肖战是被请去给小少爷看病的,见着人时,对方午睡还没起来,房间里的药味和花草香味互相挤兑着,没争出个胜者,倒把屋子里的味道搅混了。
小脸侧埋在枕头里,倒是把脸上的软肉挤出些来,只是面色有些发白,唇边淡淡的粉色,微张着吞吐呼吸。
只是小少爷睡眠有些浅,他进去没多久,人就迷迷糊糊醒了,见着他似乎也并没有很惊奇,好似睡醒身边有个医生或者别的旁人也都是常事。
“您是新来的医生?”
不奇怪是真的,但有些怕也是真的,靠坐在床边的小少爷想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些,而实际上抓紧被子的手已经出卖了他。
他甚至要稍稍后退一步,再与小少爷介绍自己,生怕真把人吓着了,“嗯,小......
他甚至要稍稍后退一步,再与小少爷介绍自己,生怕真把人吓着了,“嗯,小少爷,我叫肖战。”
“我叫王一博,肖…肖医生。”
只是王一博的自我介绍不是在肖战之后,而是等到对方提起要问问他身体情况,一口一个小少爷的时候,王一博才反应起需要自我介绍。
小少爷从小是被娇养的,因着这还无法根治的病情,更是被家里捧着的,养得娇贵,若是别家小少爷,指不定多娇纵,他眼前的,除了乖还是乖,怯生生的,他询问一句,小少爷就回一句,语气很慢,却是认真地听他讲。
肖战并没有在王一博的房间里待多久,也没有说要再多给他塞几种药,只是细细询问了身体情况,便出门去了。
“小少爷或许需换个房间,花花草草带点香是不错的,但房间里的药味实在太重了,反倒把房间弄得闷人。”
别说是一个生病了的小孩,他才进去没多久,也觉得透不过来气,虽说病人房间总会带点药味,但显然是父母焦急坏了,一咕噜什么方法都想试,什么药都觉得得试,把人闷进一个药罐子里头了。
肖战第二回来的时候,小少爷真就挪了个房间,阳光晒进来极明亮,小少爷这次不躺在床上了,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着急忙慌的脚步声,刚敲门,里边就给他开门了。
“小少爷好呀”
真是怕生的小朋友,谁说与他已经见过一面了,但见了他还是有些怕,后退一些,扒拉在门边,只露出来半边身子,“肖医生好。”
“小少爷,今天我们不在房间看病,我们出门。”
王一博没有穿鞋,第二次与人见面就被人逮住了,被人抱起来放在桌子上,给他吓坏了,“爸妈说不能总出去玩的…我,我可以自己穿……”
肖战轻轻握着小少爷的脚踝,虽说小少爷因着病气色不好,但这无所遮掩的脚踝确实粉得很,不穿鞋,看起来踩在地板上久了,有些凉,握在他手里还想着躲。
“小少爷多出去走走,哪是玩呢?”肖战说话实际上有些心不在焉的,满眼里只有他手掌里娇粉的脚踝,卷上袜子后就更加漂亮些了。
王一博还是头一回跟着医生出门的,虽说也只是在家附近走走而已,但也是十分新奇,这新来的医生特别,不给他塞药吃,不束着他躺床上时时睡觉,还让他出门,十分奇怪。
更让他觉着这肖医生不像医生的,是对方的厨艺,不给他炖药盅,反而时不时还担起家里的厨师身份,给他做许多好吃的,又或是给他带来的小点心。
是个十分奇怪的医生,总能变出让他开心的玩意儿来。
这算是他唯一不乐意肖医生的地方。
今天也一样,因为肖医生来的时候他坐在地上,就被肖医生逮了个正着,原先他早早等着肖医生的,结果被人念叨了好久,又互生了气。
肖战把手里的笔放了下,纸板也随意搁置在床头柜上,撑着床沿半起了身,凑近去盯上正鼓着腮帮子生气的小朋友。
最近小少爷鲜活了不少,脸上也不再是最初见面时的苍白,甚至还会稍稍晕上些粉。
见着他凑上来,小少爷惊了下,茫然与他对视,微卷的睫毛微微颤抖,无辜的小白兔模样,可交错勾搭的呼吸声与热气是半点清白没有。
他完全被人勾去了魂魄,盯着粉软的嘴唇不肯放过,也想不到以后的事,亲上一口,结果一口落入陷阱里,非要亲个满足,亲个够了,才舍得放开。
小少爷无措,埋在被窝里的手不知是否将被子抓出花来,双唇尤其是唇珠,正在遭受既温柔如水又烈火灼灼的侵扰。
分开时银丝线都没舍得断开。
小少爷眼眶晕湿了,反应却是快些,不知是不是察觉他仍旧盯着那已经微胖起来的唇珠,小少爷挪挪身就滑躺回被窝里,这时的脸蛋何止气色,快要滴出血来似的红润了。
“你…你怎么能亲……”王一博想要看着人眼睛问,可是对方的眼神里面有深渊,他瞥见一眼就差点掉进去一般,被肖医生亲除了羞涩,更多的是震惊,他的认知里面,并没有这一项。
肖医生把快要完全闷住小少爷脸蛋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小少爷可慌张了,扯一半就着急抓紧了,好似觉着他要再做些什么坏事,给他逗笑了,“小少爷最近气色好许多了,今天的看诊就到此,好好休息。”
王一博还没有从刚才被人如此亲近的状况中脱神,肖战已经在收拾他的东西,起身就准备要走了,脸上还带着些不明的笑意,临房门要被打开的时候他才把人叫住,“你你你,你不许走!”
现在的小少爷可活泼,跑来跑去也没以前那样觉得累,所以他才不过稍稍慢些,小少爷已经掀了被子就下床,准备来责他了。
“你,你…”王一博算是觉着自己很理直气壮,实际上跑来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不知是该先质问对方为什么亲完他就跑,还是要问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焦急的人也组织不好语言,“我还没好……”
肖战等着小少爷下一句,可是小孩急坏了,涨得脸通红,原先就已经被亲得湿润的眼眶,这会儿真还多涌了些水光。
“又不穿鞋了。”
肖战把人挪进被窝里面放下,只是揽着他脖颈的手不肯放,水汪汪的眼睛这会儿多了些委屈在里边,盯着他,要把他栓着。明明是懵懂的小白兔,怎的勾人的时候一点不似小白兔呢?
王一博如何能想着,他又遭受对方一遍亲,没有方才那次的缠绵,不过是轻贴上来,一下不止,来来回回他都数不过来。
“乖少爷,再这么看我,真的会出事的。”他真就想,直接把人抱回家去,让这只小白兔永远只能对他这样,娇娇软软永远只属于他一人。
可是现下王一博也不在乎被多亲的这么些,仍旧要盯着人看,似在说这人亲他已是极坏,还好把他丢下,编一个他病情好了的借口就不管他了。
“我想把小少爷娶回家,小少爷愿意吗?同意吗?”
王一博可没有被亲晕了,听这人的话眼睛都瞪圆了,怀疑对方脑袋坏了,今天的行为都怪异得很,“我是男生!哪有…哪有男生能嫁的……”
小少爷憋红了脸,轻轻把他推开些,随手要从旁边抓来被子给自己遮盖些,实际上一只手还是抓着他不肯放的。
“那…我想和小少爷结婚,成不成?”肖战笑弯了眉眼,小少爷一点都不许他走,这样黏人这样娇的小朋友,他若把人拐跑了,估摸王家爸妈是要给他一番教训了。
“不是一个意思嘛?哪有两个男生……”王一博话没有讲完,又被人堵上了嘴,亲得更加用力些了。
小白兔把他撩完,然后丢了个世俗跟他说不可以,这哪成?肖战这回故意勾着人湿软的舌尖搅扰,久久不愿放开,他得小小罚一下这小少爷。
“哪儿没有?没有那咱就做第一个。”
王一博仍旧觉得这肖医生十分奇怪,又找不来什么反驳的话堵回去,又被人紧紧追着盯着看,支支吾吾只能挤出几字来,“我还生气呢……”
1.
顾魏查房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实习生,一边听他说着刚才的病患病灶,一边往前走。
他个子高又偏着头说话,没怎么注意脚下,大步刚要落下去,被人拉住了裤腿,“叔叔别踩!”
小男孩力气还不小,拉得他一个趔趄,顾魏连忙收住腿。
琑儿蹲下捡起来被他不小心弄掉的小赛车,心疼得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这可是爸爸亲手给他拼的呀。
顾魏单腿屈膝下蹲,看他扁着嘴巴心疼的模样,揉了揉琑儿的圆脑袋,“小车车摔疼了的话,叔叔可以帮你医好它。”
琑儿把小赛车塞到背带裤肚肚上的口袋里,奶声奶气,“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啦。”...
琑儿把小赛车塞到背带裤肚肚上的口袋里,奶声奶气,“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啦。”
他长得好看又可爱,圆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还有啥上挑的双层凤眼眼尾,小嘴巴肉嘟嘟的,脸颊更是软乎乎,只是一侧的脸颊有点肿,涂了药液贴了纱布。
这样圆圆鼓鼓的脸颊,顾魏曾经见过一个类似的,用手指头抬了抬他没受伤的奶膘,“那么,你是几岁的大朋友呢?”
琑儿咻得转身,小跑几步走到走廊里的座椅旁,手脚并用的坐上去,晃了晃穿着小鳄鱼图案的脚脚,“爸爸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
顾魏背着手走到他面前,“但是,叔叔是医生呀。”
琑儿小眉头微皱,有点纠结的思考了一下,这个医生叔叔长得很合琑儿的眼缘,“那我就配合叔叔的工作吧。”
顾魏朝四周看了看,没见到他的家长,查房已经结束了,朝实习生点头示意了一下,其他人各去忙碌,他坐在了琑儿身边,“你的爸爸妈妈呢?”
琑儿的小手指不高兴的勾住裤子兜兜的边,“秘密。”
小豆子一个,还挺铜墙铁壁。
“那你的脸是怎么啦?”顾魏虽然不是儿科医生,但他时常熬夜低血糖,口袋里常年有糖,只是大多是薄荷糖,小朋友不一定爱吃,不过这小豆子也不像普通小朋友,掏出一颗递给他。
琑儿背着手不要,“我打架了。”
明明是打架了,小家伙仰头挺胸说出来还有股子骄傲劲儿,“我只是脸脸撞到桌子,他可是被我打的一直哭。”
“和小朋友打架不是乖宝宝哦。”拿都拿出来了,顾魏把糖含在嘴里。
“是他先不乖。”琑儿攥拳,像个包子,“爸爸说,不能因为自己是小朋友,就随便乱讲话。”
真可爱,顾魏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你爸爸说的对。”
听到他夸爸爸了,琑儿抬起头亮晶晶的看他,小屁股还朝他挪了挪。
“但是呢,也不能轻易和别人打架知道吗?你还是小朋友,很容易受伤,你爸爸会伤心的。”顾魏拉住他一只小手,宝宝肉软软腻腻,“男子汉的力气,要用在保护自己和别人之类有意义的事情上。”
这个叔叔好像爸爸呀,琑儿的好感度咻咻上升,小手回握着顾魏,“好~”
“琑儿。”带他和另一个小朋友来医院的老师牵着刚刚包扎完的小朋友出来,一转眼没看着,琑儿就不见了,可把她急坏了。
顾魏顺着琑儿转头的方向看过去,瞧见老师手里牵着的小男孩一只胳膊都吊着,压低声音嘱咐琑儿,“下手有点重哦。”
琑儿嘟囔,“谁叫他说我爸爸坏话。”
老师又喊了一遍琑儿的名字,他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从椅子上滑下去,走之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绿色的棒棒糖,放在顾魏手里,“叔叔再见。”
顾魏目送着他走到老师身边,主动递手给老师牵,还不忘回头跟他挥挥。
等他走远了顾魏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里的糖,脑海里又想起那个熏醉旖旎梦境般的夜晚里,那个人带着一点鼻音问他的话。
【你不抽烟不喝酒,应该容易中吧。】
2.
“爸爸!”琑儿怀里抱着花,努力爬到护栏的上方,扯着小嗓子喊。
杨震看见他了,一只手把他提溜起来,单手抱在怀里。
琑儿搂着他的脖子不松开,许久不见小家伙还有点委屈,平时都装着坚强,真看见爸爸了小眼泪要止不住。
杨震干脆放下手里的包,两只手抱着他,不住的亲他的小脑袋,“爸爸回来了。”
到底是小小男子汉,琑儿很快止住眼泪,摸了摸杨震的脸,知道儿子平静下来了,杨震重新拎起行李快步走向等他的人。
抱着琑儿和谢允击了一拳,谢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终于回来了。”
“嗯。”杨震把琑儿抱高一点,勾着嘴角笑了笑,“而且这次不走了。”
听到爸爸不走了,琑儿高兴的拍起手,这下爸爸就能去幼儿园接他啦。
坐上谢允的车,琑儿还在兴奋,晃着脚唱儿歌。
“回来什么打算?”这些年谢允赚了些钱,杨震把发下来的工资交给他存着,俩人把家买在了同一栋的对门,也方便杨震在外维和的时候,谢允照顾琑儿。
“还做警察,在市局的国际执法部门。”杨震把一个纪念徽章递给琑儿,琑儿爱不释手,别在了他的衣服左胸上。
“也好,不在外面就省得我们爷俩担心你。”谢允照着杨震的胳膊做了几下拳击动作,杨震不还手,跟着傻笑。
家到了,这两年杨震就回来过两三次,谢允带娃带出一手好手艺,杨震和琑儿埋头吃,两个人都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谢允端着酒杯看着父子俩,心里百感交集。
他们俩第一次相识就是福利院,一个八岁,一个七岁,因为长得可爱想要领养他们的父母比别的小朋友多,所以俩人常常被欺负,只能报团取暖。
虽然想领养的人多,但终究年纪不占优势,而且俩人也表现的比较抗拒,慢慢也就不在领养推荐行列。
久而久之,两个人默契的互相保护,如果有人挑衅,杨震成了还手那个,谢允成了还嘴的那个。
谢允脑子好,考了极好的大学,还是学生就用“千岁忧”这个笔名在网络写书,如今也成了小有名气的写手。
杨震的父母是被坏人杀害,他一心想做警察,因为他的努力和出色的身体素质,得偿所愿,甚至被选拔为维和警察。
五年前杨震第一次出国执行任务,不到三个月就负伤回国,左肩子弹嵌骨,右腿弹道贯穿。
谢允得到消息奔赴边境城市的医院去看他,两个人相依为命,早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谢允看着他挂着彩的小脸,吊着的胳膊腿,第一次说出,“不然你别当了。”
杨震懂他,只能用开玩笑的语气,“我命大着呢,这次休假有半年,大不了我留个后陪你成吧。”
起先谢允以为他开玩笑,没成想三个月以后他康复了从边境回来,还真是揣着崽儿的。
谢允被他搞了个措手不及,问他孩子爹呢?
杨震支支吾吾挨了几拳才交代,“我出完这个任务,也觉得留个后多个挂念挺好的,这崽的爹是我精挑细选的,各项指标特别好。”
这话谢允砸么了良久才明白,“你跟哥哥我这玩借种带球跑呢?”
杨震心虚得猛吃柠檬,“不能算借,得是强借。”
“爸爸我要飞高高!”一顿饭在谢允思绪翻飞的功夫里已经吃完了,父子俩玩到了一块儿。
如今看着琑儿越长越好看的脸,还有那股聪明劲,他爹确实是质量高。
谢允收着碗筷,勒令嘱咐,“杨琑儿,你小肚子吃得溜圆禁止飞高高,玩疯了再吐你爸一脸。”
3.
杨震虽然是从前线下来再分配的,但是该有的资料都得填好,报到入职的时候,还需要一份体检报告。
本来可以去武警总队医院,但是他想方便送琑儿上幼儿园,就选了一家离幼儿园最近的三甲医院。
专业的体检中心,检测项目也多,又正好赶上了公务员联合体检,杨震八点多进去,将近十一点才结束。
肚子饿了,谢允不在家,回家也是随便吃点什么,他过惯了集体生活,不如直接去吃医院食堂。
食堂十一点正式开放,轮班的医护人员还有患者、家属之类的,都在这里用餐。
杨震端着个餐盘在烩面窗口排队,正排着直觉有人要袭击自己,侧身躲避的同时下意识扭住了对方的胳膊。
“嘶。”顾魏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拍一下他肩膀,就被锁住了手臂,杨震手劲儿还大,他没忍住呼痛出声。
是他。
杨震一声不敢吭,连句对不起都不敢说,连忙松开顾魏的手,转过身,好像不去面对就无事发生。
顾魏原本一进来看见这个长腿细腰小圆脑袋,就确定他是五年前睡了就跑的家伙,都打了照面,居然还装不认识。
顾魏甩了甩手腕,痛感消失的差不多之后,扶了扶眼镜,继续排在他身后。
“好久不见啊。”
杨震装聋,拒绝沟通。
“边境一别,也有五年了。”
顾魏用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放软了声音跟他说话。
“长高了一点点,人也更黑更结实了。”
眼瞧着杨震的耳朵一点一点红了起来,顾魏抿着嘴憋笑,有贼心又有贼胆,居然还会害羞。
“要羊肉烩面,多放醋,多放香菜。”落跑是不太现实,事已至此,饭总不能不吃,好不容易排到杨震了,他还特意点了个大碗。
“我也要羊肉烩面,不要醋,不要香菜,多放辣椒。”顾魏凑上去点单。
窗口认识顾魏,看了看杨震,又看了看顾魏,那意思,一起吗?
顾魏凑近了看杨震的小脸,“当初在边境我那么累~那么辛苦的【照顾】你,请一碗面,不过分吧。”
杨震喉结一动,咽了咽口水,“一起。”
面对面坐在一张桌上,杨震埋头吸面,心里疯狂吐槽,怎么会在这见到他!他不是在云南吗!
顾魏看他胳膊上抽血的针眼儿,还有手臂上的伤疤,把自己碗里的肉加给他。
杨震头都不抬,又不能不要,只好大口吃光。
顾魏就这么坐着看他香喷喷吃完一大碗面,直到他打了个小嗝,把碗举起来喝汤想挡住脸的时候才开口。
“那一晚,你中了吗?”
噗!
杨震一大口面汤喷出来,狼狈擦着桌面和衣服,偷瞄对面的顾魏。
要亖,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像大尾巴狼,当初我怎么把这人当成小兔子的啊……
4.
五年前杨震回国,是当时的队长强制要求的,他按照规定一回国先去昆明动手术,然后在那静养,顾魏就是他的主治医生。
他做完手术麻药劲儿都过了才告诉谢允,在谢允来之前,照顾他的也是顾魏。
脸上的伤口换药,护士盯着他的脸看,把他看得不自在。
他问顾魏能不能也给他换药,顾魏答应了,涂药的时候手指撑在他的奶膘上借力,杨震能闻到他手上消毒液的味道。
莫名安心。
其实杨震是怕黑的,以前身边一直有队友,或是冲锋陷阵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倒也不怕,可这医院的病房只有他自己,伤口开始疼,他又胡思乱想,后半夜还没睡着。
顾魏当然是不用夜里值班查房,可是他一闲下来,就要回味手指头上温软的触感,鬼使神差就去了病房。
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杨震把手机扣上,顾魏用手电筒照了照他的床头,“伤口疼得睡不着?”
被抓包,杨震睁开眼睛不再继续装睡,“没有,这点疼,不算什么。”
顾魏觉着自己听出了一丝逞强,但这人入院时身份信息保密,一身兵味儿又是枪伤,猜也猜得到,“那早点休息。”
他缓缓关门,关到一半,杨震把被子拉低一点,露出整个脑袋,“等、等一下。”
顾魏停在那,等他说完。
“不算疼,就是有点黑。”
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话,顾魏听懂了,他回值班病房拿了本书和小台灯,靠躺在杨震旁边的床位上,默默看起来。
杨震在他暖黄的灯光下,翻书的声音里,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眼,就看见了一脸生气的谢允,这次任务的经历,给他心境上也有些变化,他也知道自己势必还会再上战场,每每留给谢允的都是遗书,也有些于心不忍。
天马行空的,就产生了,不如趁着放假,怀他一个的念头。
既然要怀一个,那崽儿他爹的人选可得好好挑挑。
谢允有工作,请不了长假,走了之后顾魏又成了照顾他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拔高了眼光,好像这整个医院,他只看得入眼顾魏。
做狙击手的,看准了目标就得出击,他旁敲侧击,得知顾魏不抽烟、不喝酒、没有男女朋友,简直就是一个顶级备孕体。
杨震倒不是没有谈个恋爱的念头,后来又想,自己这份工作这么不安稳,揣个崽都是留个念想呢,何必在这世间多拽一个人牵挂他。
怀,硬怀也是怀!
他战场下来出院要审批通过才行,三个月休养期满,早就生龙活虎的杨震才被批准出院。
顾魏照顾了他三个月,愣是把他从小棕猪养成了小白猪,越养也越喜欢。
院里面传他们是一对儿的说法,也在他的推波助澜下,仿佛实锤,他正想趁着小猪出院把关系敲定,就收到了杨震发给他的酒店房号。
第一次约会就这么热情奔放,顾魏趁着午饭,用手机流量,好好研究了一下欢好之术的攻略。
结果当晚杨震一杯烈酒灌下去,顾魏把攻略忘了大部分,不过到底是学霸,哪怕是忘,攻略也记住了重点,且固执的认定,重点,都要反复实践。
杨震觉得这档子事,真是比追逃犯都累,到底是他属牛还是顾魏属牛,耕起田来没完。
本来就惦记着今天晚上借完,明天就坐飞机跑了,杨震迷迷糊糊催,催完还不确定品质,以为自己在心里嘀咕,却直接问出了口。
结果现在见面了,又被反问到脸上。
知道装傻没用,杨震眼神闪烁,“没、没中!”
顾魏长臂一伸,抽纸给他擦嘴,“没关系,我这几年也有洁身自好,勤加锻炼。”
杨震用眼神问他,啊?
顾魏眼睛一弯,露出一个亲和到人畜无害般的笑容,“听说谈的感情越深,才越容易中。”
5.
“咱们,其实就是一夜情。”杨震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儿笔直。
“再说,我给钱了…”顾魏直勾勾看着他,杨震越说越没底气。
不提起给钱了顾魏还不至于更气,醒来身边一片凌乱,人没了不说,还在桌上发现了牛奶面包以及一沓钱。
“我以为当时我对杨先生的好感,表现得已经很明显,而杨先生时常直勾勾的,小狗一样期待着我出现,就是在回应我的感情。”顾魏从裤子口袋找出一个薄薄的钱夹,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杨震面前。
“这不至于吧。”毕竟我有儿子这个完美售后了,哪好意思再要你的钱。
收下杨震的号码,顾魏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来朝杨震的脸上摸过去,杨震下意识想要回击,紧紧握拳才忍住。
脸上比五年前又多了点小疤,顾魏用手指背轻轻碰了碰,感觉到杨震紧张的抿住了嘴,才捏住一块肉,“再不告而别,我就报警找你。”
他都走远了,杨震才放松下来撇撇嘴,好啊,报警啊,本人火速出警。
黑色短袖袖口轻微的紧绷着,隆起的肌肉线条,配着他古铜的肤色,大大的甜筒被杨震拿在手里,要化不化。
“小花老师这是我爸爸!”
“嘟嘟你看我爸爸好帅好酷啊。”
“妙妙刚刚说我爸爸像电影明星哎~”
琑儿开开心心和老师同学介绍着爸爸,杨震轻轻松松把他抱起来,琑儿张嘴还想炫耀,被他爸用冰淇淋堵住了嘴巴。
顾魏坐在副驾驶,刚做完手术他还有些疲惫,手撑在车窗上,揉着太阳穴,“院长,下次这种学术交流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安排我了。”
刚好看见了杨震抱着琑儿路过,俩人在大口大口吃着同一个大冰淇淋。
“爸爸我们吃的都没有它化的快。”琑儿下巴黏答答。
杨震也有点后悔买了它,只好咬了一大口都囤在奶膘里。
琑儿看着他圆鼓鼓的脸颊,甜笑着啵上去,眯起来的眼睛像是一弯月亮。
怎么看怎么像顾魏。
“院长。”
“嗯?”
“谢谢。”
“啊?”
“今天我肯定好好表现。”
琑儿回到家发现一切都摆的整整齐齐,加深了爸爸真的回来的小小兴奋,拿起模型枪嘟嘟嘟的模仿起来。
他玩累了去倒水喝,在桌面上发现了一张银行卡,“爸爸,这是什么?”
杨震想了想,“你的……另一张出生证明……”
6.
“小朋友。”
圆圆的脑袋,有点兔牙雏形的门牙,肥嘟嘟的奶膘,明明是溜圆还有着凤尾的葡萄眼……
顾魏伸手进去,按住他的脑袋揉了揉,比他爸爸的头发要软。
“叔叔你怎么在这里?”琑儿仰着脑袋朝他笑着问。
“叔叔今天休息,出来散步看到一个好帅气的小朋友在玩耍,仔细一看,原来是你。”顾魏递了一个小袋子给他,里面是小饼干和小蛋糕。
“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饼干和蛋糕?”琑儿接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师注意到这边的状况走过来干预,“先生您好,琑儿,你认识他吗?”
原来叫琑儿……
琑儿想了想,“有一点点认识。”
顾魏怕老师误会,“不是一点点哦,我认识他爸爸杨震先生,对吧。”
琑儿惊喜,难怪自己喜欢这个叔叔,“对呀。”
不方便再多逗留了,顾魏和琑儿挥手,“拜拜琑儿,晚上,我和爸爸一起来接你。”
看完了小的,还得去蹲守大的。
杨震坐在西餐厅里倒没什么不自在,只是,这个拉小提琴的能理他远一点,别拉什么梁祝,就更好了。
“餐酒喝什么?”顾魏点完单问他。
“我不喝酒。”杨震没说慌,在外执行任务,24小时待命,严禁饮酒。
顾魏合上菜单,等侍应生走了开门见山,“所以那天晚上不止我醉了。”
真是一点套路都不讲,上来就踢裆。
杨震挠了挠脸颊,“对不起。”
“如果是睡了我就消失了,确实应该说一句对不起。”第一道餐上桌,顾魏停顿了一下,“对吧。”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杨震端起水杯喝冰镇柠檬水,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顾魏说,“如果你没消失,我们说不定早就结婚了。”
“也、也不一定。”他否认的不是很坚定。
“没有一点喜欢我吗?”顾魏直接问他。
“也……有一点。”不然现在就不会坐在你面前。
“那好,错过的事情,就算了,我们现在重新开始。”顾魏把自己盘子里切好的牛排和他的交换。
“你又不了解我。”你长的这张脸,也不像个急性子啊……
“那我先详细介绍,我叫顾魏,三十三岁,职业医生,父母也都是医生,未婚,初恋初吻初夜对象五年前跑了。”
“我叫杨震,二十七岁,父母双亡,之前是维和警察,现在是警察。”他看着顾魏,插起一块肉吃完,“之前是在枪林弹雨里活着,现在稍微安稳了一些。”
“也不全是。”还生了个崽儿。
“既然现在已经回来了,不考虑给我个名分?”顾魏目的明确。
“你要是硬要,也行。”杨震干笑着挠头,其实,本来也想过为了你再去一趟云南的……
放学的时候,果然是顾魏和杨震一起来接琑儿,杨震还想着先给顾魏打个预防针,交代了琑儿的存在。
顾魏忍着没告诉他早已见过了琑儿,琑儿出来要杨震抱,亲完他就举着小手跟顾魏打招呼,“叔叔好。”
杨震无语,你什么时候推我塔偷我家了?
晚饭在一个家庭餐厅吃得套餐,里面有小朋友的玩具,顾魏用刀的手十分灵活,剥虾、拆蟹、给鸡翅脱骨、给鱼肉挑刺,一概不在话下,供的父子俩大快朵颐。
他总是故意或是不经意的触碰一下杨震,琑儿大眼睛在两个人之间来回乱转,心里悄悄打起小算盘。
“爸爸。”刚走出餐厅,琑儿就拉了拉杨震的手,“我的书包忘在餐厅了。”
杨震把他的手塞给顾魏,回餐厅去拿。
琑儿板着小脸认真看着顾魏,“叔叔,你是不是想当我爹地?”
顾魏把他抱起来,微笑着问他,“我可以吗?”
琑儿认真审视着他这张帅脸,“我还要再考察一下的。”
7.
幼儿园的六一儿童节亲子时光,去年只有谢允陪琑儿,今天不一样了,杨震和顾魏都请假来陪他。
谢允还对这种有了新欢抛弃旧友的行为进行了批判。
甚至表示自己是亲手把崽儿从尿布带大的叔叔。
在各种条件争不过亲爹的情况下,只能在书里加了一个被霸总折磨的顾姓家庭医生的角色,以泄私愤。
亲子环节无外乎一些接力、双亲两人三足、家长才艺表演。
杨震拿出百分之十的功力就能席卷全场,而顾魏则是在才艺表演环节,展示了半个月的练习技巧,雕了个喜羊羊灰太狼的冬瓜盅。
爸爸叔叔大获好评,非常给琑儿的小脸争光。
琑儿拿出小金猪存钱罐里的部分资金,大方请客。
夜市里杨震把他举到肩膀上坐着,顾魏左手是旋风土豆,右手是轰炸鱿鱼,交替着喂他。
琑儿吃的不多,但是看什么都感兴趣,别人切个菠萝他都能抓着他爸的耳朵看得小嘴巴哇哦哇哦。
夜市里打枪的摊位上挂了一个大青蛙的玩偶,琑儿很喜欢,他弯下腰抱住了杨震的脑袋。
“嗯?”杨震没明白他的意思。
“爸爸我想要那个大青蛙。”琑儿指了指,“绿绿的,好看。”
顾魏也想看他射击,主动把琑儿抱了下来,这下,不表现都不好了。
杨震光是架枪的架势,就引来了周围的惊呼,他虽然盯着墙上的气球,却忽略不少顾魏欣赏的目光,耳朵有点泛红,稳了稳神,开始连发。
大青蛙果然被琑儿收入囊中,他也不让抱了,自己搂着大青蛙朝前走。
“小朋友要不要捞金鱼呀。”有老板跟琑儿打招呼。
琑儿蹲下看一条条小鱼,有点喜欢,就抬头看爸爸。
顾魏蹲在他身边,“这一局,交给我怎么样?”
他对于施力的巧妙用到了精准极致,手腕和力度的把控很快掌握了技巧。
五次机会,捞到三条小鱼,琑儿高兴的举着透明袋子,“是爸爸,顾叔叔和琑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魏和杨震隔着崽儿对视,在喧哗闹市,升出一丝一眼万年的味道。
“对不起,打扰一下。”一个挂着拍立得的男孩红着脸开腔,“我觉得您一家三口看起来特别幸福,自作主张拍了照片。”
照片递过来,正好把这个对视拍了下来,顾魏收下照片,说了好几声谢谢。
顾魏手里提着给琑儿买的玩具、食物走在前面,琑儿将睡未睡的被杨震抱在怀里,他用小脸贴了贴爸爸的脸颊,“爸爸,我喜欢顾叔叔当我爹地。”
8.
本市发生恶性事件,劫匪抢劫银行逃脱失利,流窜到了幼儿园。
市局高度重视,派出大量警员,杨震作为最近一次联赛全市警务系统第一的狙击手,也在营救行列。
车上的警员气愤的说着歹徒居然用小孩子做人质,杨震握紧了枪一言不发。
事发幼儿园,就是琑儿的幼儿园。
医院的走廊里突然有些吵,大量医护跑动起来,顾魏拉住一个相熟的护士长,“怎么了,有重大事故?”
护士长着急,“是也不是,咱们附近的那家幼儿园发生恶性事件,以防万一要求医护到位救援到位,我们都是去支援的。”
顾魏心里一动,追着她一起跑出医院,“我也去。”
劫匪本来就是越狱的亡命之徒,犯这一次都是在赌命,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逃脱。
他缩在教室里背对着窗外的角落,怀里的小女孩哭得已经咳喘起来。
琑儿看妙妙的脸越来越红,好像呼吸困难了一样,他鼓起勇气站起来,“叔叔,你抓我吧。”
劫匪恶狠狠的看向他,虽然琑儿很想说我爸爸是警察,但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乱说会暴露,“我是男子汉!”
劫匪把妙妙丢在地上,用枪指着让琑儿自己走过来,他把琑儿抱在怀里枪口抵着太阳穴朝窗外吼,“安排车、钱,不许走高速,送我出城!”
看见琑儿那一刻杨震的嘴唇就有些白了,医院的车到了,顾魏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杨震。
院长已经慌了,说的话逻辑不清,总指挥担忧,“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被劫人质的状况,这么小的孩子,会下意识哭泣挣扎,射击容易被误伤。”
“我来!”
“我去!”
顾魏和杨震一起开口,他们对视一眼,杨震敬了一礼,“我能完成狙击任务,让我去吧。”
顾魏走上前,“我可以以医生的身份接近教室,确认里面幼儿的状况。”
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总指挥略做犹豫,就同意了行动。
顾魏举着双手,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医生执照,“我是妇幼保健院的医生,这家幼儿园上周刚刚体检过,有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和哮喘,请让我进来。”
劫匪是亡命徒不假,但也想活命,他自己有过一个孩子,因为他嗑high了疏忽,哮喘发作去世了,顾魏的话正中他的心事。
顾魏成功进了教室,看清了他怀里抱着琑儿,心脏险些停跳,安抚了几个小朋友他才提议,“既然我能进来,就证明你还有人性,放了孩子,我来当人质吧。”
想要的钱和车迟迟不来,怀里的小孩不能挡在他前面,而高大的顾魏刚好可以让他完美的藏身在其后。
劫匪最终选择让顾魏当他的人型挡箭牌,用枪指着他来到大门口,自己缩着身子让顾魏整个人挡在他身前。
他和指挥官讲着话,顾魏在朝四周张望,他凭直觉,觉得杨震就在某个方向。
他正想尝试能不能看见杨震,一道光晃了一下,顾魏瞬间接收信号,一秒没有犹豫,趁着劫匪在说话蹲了来。
随着他的动作就是两声枪响,顾魏和劫匪一起倒地了。
杨震从附近的楼上不管不顾的跑下来,冲进人群抱住顾魏,他的腰腹部一片血红,顾魏摸着他急出汗的脸,“你从五年前,是不是就喜欢我……”
血迹越晕越大,杨震颤着声音,“喜欢,不喜欢干嘛睡你啊!”
顾魏坐起身,声音满是元气哪还有一丝虚弱,“这是你说的,咱们明天就去结婚。”
杨震呆愣愣看他,又看看他满身血的腰腹。
顾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他倒地时故意戳破的血袋,“这次没经验,下次不随身携带这玩意了。”
身边是一哄而上押解的噪音,还有小朋友的哭声,琑儿扑过来奶声奶气说着什么,杨震晕乎乎都听不清了。
他一遍遍在脑海里分析,再一次确定,这人,就是个大尾巴狼。
小番外
谢允在主编办公室里,唉声叹气。
助理姐姐抱着几版样刊敲门进来,让他选定AB板面的纸张印刷工艺,“您看上去像是一个情场失意的孤家寡人。”
谢允转着笔看着面前的几本杂志,“确实,毕竟我儿子和儿子爸都抛下我跟野男人跑了。”
琑儿放暑假和请了婚假的顾魏杨震一起去旅行了。
“现在天热,您长期坐在办公室有亚健康的潜在可能,而且您的面色不怎么好。”姐姐刚刚生完双胞胎回到职场,母性光辉正在旺盛。
“不去医院,讨厌医生。”谢允撇嘴耍赖,在选定的样刊上画出几处需要调整的细节。
拐我儿子和弟弟。
姐姐知道他意有所指,接过他审完的样刊,“我知道一位非常厉害的中医,也可以去试试。”
晚上谢允回到家,躺在床上想了想,要想抢回琑儿的最最喜欢,身体确实是本钱,试试就试试。
去了姐姐推荐的医院,专家号挂了好几天才挂到,到底要看看是什么仙风道骨老中医。
时影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半垂着眼安静诊脉,谢允从愣神里缓过来,把他从头发丝到手指尖看了一圈。
“大夫,你应该是不抽烟,不喝酒,身体素质非常好吧?”
方便的话,我也有点想借借优秀基因。
完整简介请看合集第一篇
以下正文:
Chapter20正视
——“Tomorrowisanotherday”
人的逃避大约可以分成两类:逃避未知,或者逃避已知。
前者比后者情况稍好一些,因为从未知转变为已知只需要一句能够填补空白的陈述,而从已知的无力扭转的事实中重新抱有未知的期待,与将自我打碎重构也无异了。
肖战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转机,他端正面庞,让王一博看清他的眼睛,“我一直在担心你,从你来到肖家的那天开始,担心你的生活起居,担心你会不会不适应这个新家,担心你会不会在学校受到排挤......
肖战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转机,他端正面庞,让王一博看清他的眼睛,“我一直在担心你,从你来到肖家的那天开始,担心你的生活起居,担心你会不会不适应这个新家,担心你会不会在学校受到排挤,我担心你所有的事情,一博。”
“这两年我做错了太多,我知道你对我失望,可我的确每天都在担心着你,没有让你感觉到,是我的不对。”
他像是在回答王一博,更像是在质问自己,自我嘲讽地道:“做兄长做习惯了,以为那些所谓的威严不能受到挑衅,所以才会在你做的事不符合我的想法的时候大发雷霆,想要逼迫你懂事,逼迫你顺从我的命令,所以我那么极端地对待你,害了你……”
他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那咸涩的泪水从指缝中涌流不断地溢出来。可是眼泪多么无用,后悔多么无用,将人伤到几乎无可挽回的地步才醒悟的弥补多么无用。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啊!”纵然已经得知了答案,可再从答案去反推过程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煎熬,肖战对他说过的每一个刺伤他的字眼,每一个愤怒的冷淡的表情,点点滴滴都犹在昨日。
王一博的理智摧枯拉朽地崩毁冲破旧疤,不可触摸的不甘心全部具象化地浓缩成一句、也只有这一句,“为什么……肖战你为什么啊!”……(剩余部分见隐藏结局)
啊啊啊啊,大家不要送礼物啊,我是有点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有个人真的超烦,甩不掉都,我是针对他的,不是针对大家
注:“Tomorrowisanotherday”引用自《飘》
“没有让你感觉到,是我的不对”引用自《小王子》
虐,追妻火葬场,啵啵病弱被虐预警
打小孩预警,不懂慎入,介意勿入
Chapter19山中
——“只缘身在此山中”
王一博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又在白天时昏睡不醒。
这种颠倒的作息似乎能够让他在分崩离析的内心秩序中找到一点安全感——他没有力气打败混乱,只好成为混乱的一部分。
医生当然不建议这样做,他对肖父肖母和肖战说:“或许,你们有考虑过带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吗?”
“……随便吧。”王一博握着遥控器却不换台,盯着儿童频道做给两三岁孩子看的早教节目看了很久,留长的刘海有点遮...
“……随便吧。”王一博握着遥控器却不换台,盯着儿童频道做给两三岁孩子看的早教节目看了很久,留长的刘海有点遮眼睛,肖战看不到他的情绪——又或者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情绪。“我都可以,哥哥和爸妈决定就好。”
电视上,参加节目的小朋友正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学唱一首儿歌,配上简单的舞蹈,有个小男孩动作跟不上,急得跺脚要哭。镜头给到观众席上的父母,父母很耐心,他们没有责怪,给他拿最喜欢的赛车玩具。
那会让王一博想起他的童年——永远充满酒气和霉味的家,填不饱的米缸和肠胃,邻居们的议论或白眼,他们会跟自己家的小孩说,离他远一点,他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肖战不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尝试自我了断,早在十几年前,他就爬上过那片破旧居民区里最高的筒子楼,决定从天台跳下去。最终没有,是因为他从那登高望远的地方看到他的生父跑了,男人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和米,还有酒瓶,在夜色中像一个行迹慌乱的贼,他就那么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很久以后、直到今天王一博也仍然在想,那个男人当时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但他也知道这个问题的两种答案都不会是他想要的那种,无论有没有发现,他都没有想过要带他一起走。
所以他不恨肖战——一个会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人,又怎么能强求别人对他好?
“吃一点吧。”肖战捧着粥碗,低声哀求他,“你今天都没有吃东西,吃一点吧,宝宝。”
王一博想,自己何德何能呢?他顺从地点点头,将粥吃得干干净净。
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去卫生间吐了。他头晕眼花地扒着水池,对肖战说:“对不起,再拿一碗来吧。”
然后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肖战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心理科的面诊被安排在第二天下午,王一博在白天当中偶尔清醒的时候。肖父肖母和肖战都陪他去了,每个人看上去都很难过,除了他自己。
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王一博昨晚上网查了一下看心理医生的大概流程,他还准备了笔,填问卷的时候用。
但医生没让他填问卷,只是随意地聊天,王一博以为可能这也是流程中的一环,坐在医生对面安安静静地听,机械性地微笑着表示礼貌,后背挺得很直。
“可以给我看看吗?”医生倒了杯温水给他……(剩余部分见隐藏结局)
注:上章“这是希望之春,这是绝望之冬,我们应有尽有,我们一无所有”引用自狄更斯《双城记》
本章“只缘身在此山中”引用自《题西林壁》
二楼中央一个包厢突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看着肥头大耳顶着一个将军肚,双下巴叠加着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他手里端着酒杯,表情带着几分猥琐。
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架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漂亮女人,长相偏一点幼态,只不过女人眉眼间全是惊恐害怕,满脸都是泪痕,头发凌乱,显然是剧烈挣扎过,无法逃脱。
“你们手底下都给我轻点儿,把人给我带到车里。”
那位阔少抿了一口酒视线上下打量着女人,嘴角泛着龌龊的笑。
女人一听便再......
女人一听便再度反抗起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吴少爷!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爸欠下的赌债我会想办法还的!我妈妈三年前就已经和他离婚了,他欠您的钱我们真不知道!”
吴少爷走下楼转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她的脸颊,狞笑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别跟我扯那些没有用的,到了床上,我会让你慢慢还。”
就在女人被两个保镖架着往外拖时,也许是怕极了,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摆脱开保镖的胳膊,由着惯性往后几步撞在了拐角里的桌子上,她转身慌张的抬眸,对上了一双极为冷淡的眼睛。
“贱人!这北城多少人想爬我的床,你别不识好歹!给我抓住她!”
女人浑身一抖,心一横踉跄着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男人面前,不住地磕头:“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我真地不欠他钱!”
这种情节在某些见不得光的地方数不胜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位的运气无疑是非常罕见的,头一遭碰见就跪在了京都二把手的脚边。
昏暗的灯光投下,王一博隐在阴影里微微偏头,他撑着下巴不为所动,寂静的眸底没有丝毫波澜。
那两个保镖狰狞着上前就要拿人,眼看女人的肩膀被扣住就要往后拖,她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悲痛地闭上眼。
就在此时,王一博忽地冷声道:“等等。”
两个保镖不耐烦地看过去,到嘴的脏话刚到喉咙,还没出口,就被眼前这个坐地吊儿郎当的男人震慑在地。
视线相接,电光火石之间,保镖内心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油然而生,常年混迹在上流圈子的人总是自带一种气场,尤其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眼神中总会混杂着极为压抑的压迫感,矜贵又冷血。
按理说,王一博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主儿,作壁上观,隔岸观火才是他们圈子里的宗旨。
也许是良好的家教使然,亦或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注定,再不济归咎于王一博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看着这个女人悲痛又惊惧的眼睛,王少爷忽然觉得,皇城根下,还轮不到一个排不上号的花花公子作威作福。
吴少爷见两个保镖全都愣在原地,他不耐烦地从两人中间挤进来,看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稳住身形:“你丫是哪根葱啊?老子的事儿轮的着你插手?!”
王一博半敛着眸端着那杯果汁晃了晃,朝吴少爷举了起来:“不知阁下又是哪根葱?”
吴少爷横笑一声,一脸不屑道:“连小爷我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英雄救美?告诉你,老子是北城吴家的大少爷,武越你知道吧,那是我表舅。”
这话把远处的刘秘书听地冷汗直流,他赶紧起身就要往过去走,却见王一博已经冷笑着将那杯果汁泼向了吴少爷。
吴少爷短暂地清醒了一下,震惊地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他妈敢泼我?!”
“原先我还不打算动手,但现在就好办多了。”
王一博站起身,他低了低视线,一把扯过还跪在地上的女人,狭长的鹰眸裹着阴冷的气息,拎起头盔就朝吴少爷的头抡了过去。
酒吧骤然乱成一片,周围的人尖叫着往后退,声音嘈杂,连带着玻璃的破碎声和惨叫声,连动感的音乐都盖不住。
两个保镖和吴少爷全被打趴在地,躺在地上抽搐着,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位姓吴的少爷还叫嚣着不会放过他。
“都他娘的看戏呢?!”
这位地头蛇在当地还真有点儿势力,不过一会儿,人群中就有几位已经拿起了西瓜刀虎视眈眈地围住了王一博,他们的长相看着凶神恶煞的,甚至一位彪形大汉的脸上还有一道刀疤。
王一博有些懒倦,他朝后仰了下脖子,余光意外瞥见女人不知何时扯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她还坚强地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情真意切道:“对、对不起......要不然您跑吧!谢谢您愿意救我,但他们人太多了,我不想拖累你。”
倒是个善解人意还知道感恩的姑娘。
王一博不会怜香惜玉,这会儿忽地来了些许兴致,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轻笑:“闭上眼睛,数三声。”
女人不明所以,但她对眼前这人就是有种莫名的信任,立即就紧张地闭上眼睛,缩着脖子咽了咽喉咙。
“三、”
“二、”
“一......”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涌进来一群黑衣人。
刘秘书翘首以盼地看着那群人,直到在最后看见了一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颗心才堪堪落回了肚子里。
武部长马上就到,这回可是被这混账吴少爷坑惨了,也不知道王一博回过神来会怎么发作。
“祖宗,为什么英雄救美的事儿总能被你给碰上?”
黑色的皮鞋压在大理石地面上,漫天的金色箔纸飞落,迫人的威压如海面上的风暴席卷过来。
周围人全部噤声,气氛凝滞。
肖战的眸漆黑如墨,视线越过人群定定地盯着王一博,沉冷的目光扫过女人扯住王一博衣角的手,嗓音阴鸷又带着几分沙哑:“有时候真想把你腿打断了铐在床上锁起来。”
王一博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先来的人会是肖战,他转头看了眼赔笑的刘秘书,磨了磨后槽牙,心中计量了下局势。
然后,他利落地撑着酒吧吧台一翻,跑了。
“王一博!你再跑一个试试!”
肖战气极,夺了旁边赵毅的钥匙就追了出去。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夜色渐明,贵族专用的高架桥上,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后面跟着一辆紧追不舍的黑色迈巴赫。
轰鸣声响彻整段公路,尾气在车灯前涌动。
王一博拧动车把,扭头一看,见肖战的车窗开着,太子爷的手懒散悠闲地垂在窗口,似乎势在必得又胸有成竹。
不多时,两车的距离逐渐拉近。
操了,居然改装过,王一博心中一紧,再度加速。
皮衣下摆灌着夜风飘扬在空中,王一博脊背躬下,全身紧绷,摩托车在公路上疾驰,引擎轰鸣着,释放出强大的动力。
见状,肖战顶了下腮,面容阴沉,索性一脚油门轰到底,在超越王一博的一刹那往前又飞驰了近百米后猛然踩下刹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黑色的印迹压在路面上,一侧的车轮几近腾空,车头惊心动魄地在原地急速转了好几圈后横停在路面上。
车门打开,肖战面色沉戾,漫不经心地靠在车门上。
两人的距离急速减少,直到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音响起。
王一博急喘着气,稳住心态后下车走到肖战面前,他眸色沉沉遮住眼底汹涌的情绪,拽住肖战的衣领:“你他妈不要命了是不是?”
手在攥紧时,听到了纸张摩擦的声音,王一博的指尖还有些颤抖,用力一扯发现胸前的口袋里是他曾经写的那封遗书。
肖战炙热的视线落在王一博身上,他垂下眸像是情绪在涨到极为巅峰的情况下骤然回落,居然就这么硬生生被气笑了:“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也写一封遗书?”
王一博皱眉,恨不得揍他一顿:“你有病啊,胡说什么!”
话落,他收回手,浅淡的眸子冷冽:“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但我就是......就是特么的不得劲儿!那些不长眼的明知道你有男朋友,都他妈上过新闻了还敢往你跟前塞人,我就是不舒服!”
在国外的时候,王一博什么苦没吃过,家人遭难,王家内忧外患,摇摇欲坠,其实他还挺庆幸回国以后还能有机会给人写遗书。
但这话打肖战嘴里说出来就是不行,闹归闹,他听不得这人胡说八道。
肖战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等这几句话在太子爷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以后,他胸口一闷,终于又被气笑了:“你吃醋就吃醋,你老跑什么?”
他心里窜火,甚至感觉此刻自己有些昏头:“你跟我闹个什么劲儿,你刚才抡人的本事呢?拿出去抡那些不长眼的啊,搞到他们都不敢往我面前塞人不行吗?”
空气安静了三秒,天边的太阳初升。
王一博扭过头:“......没兴趣。”
肖太子爷这辈子糟心事儿没遭遇过几件,就这会儿的功夫感觉都快被眼前的活祖宗给气死了。
他暴躁的情绪拢在心里,所有的脾气都被压着,从脖子里能看见他跳动的青筋,咬牙切齿道:“宝贝儿你可真行,我第一次见着让男朋友自己收拾情敌的。”
古往今来,小说电视剧里都没见过这么恃宠而骄的。
“你迟早把我给气死。”
王一博还是有些不服气,不太想见好就收:“气死我给您殉葬,成吗?”
看看,简直要上天了。
(新年快乐呀!来迟了~)
*大佬战x小公子啵.?
*双海王(都不洁自行避雷
王一博浑身酸软的从床上坐起身来,迷蒙着睁开眼,抬手一看手腕上的iwatch,明晃晃的显示着13:00几个大大的数字。地上乱做一团,但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窗帘拉得很实,没有一丝光亮照进来,整个房间雾蒙蒙的昏暗。
王一博脱力倒回床上,脑袋埋进枕头里,有点儿不爽的蹬了蹬腿,大幅度动作扯到腰身,连带着大腿酸...
王一博脱力倒回床上,脑袋埋进枕头里,有点儿不爽的蹬了蹬腿,大幅度动作扯到腰身,连带着大腿酸软一片,昨晚疾风骤雨般的x爱画面一帧一帧从脑海里划过,王一博眯了眯眼睛,努力回想那人的脸。
昨天空空生日,场上全是熟人,一众人看着平日里比大佛还难请的王小少爷冷冷清清的坐在卡座边上,一个个卯足了劲儿上去灌酒。递上去的全是高浓度的烈酒,伏特加白兰地的瓶子零零散散倒了一地。几杯下去,原本面无表情看着矜贵得不行的小少爷眼神就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直发愣,半倚在鳄鱼皮的沙发上,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里头白嫩的肌肤。
本来就抢手得紧,这一下被灌了酒缩在场边,好几个对王一博垂涎已久的公子哥站在边上跃跃欲试,带点欲望的眸子在王一博的身上来回逡巡。凑到边上去说了好几句,王一博权当没听见,甚至眉头微微皱起,抬手间周身的气场多了几丝不耐。
本就是难接近的人,虽然玩得花,可对不感兴趣的人施舍一个眼神都觉得浪费。就在王一博被扰得不耐烦几欲发作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直接伸手揽到王一博精瘦的细腰上,在人微微发出一声惊呼时使了力气把人提起来抱到腿上坐下。
王一博只觉得身后的触感硬邦邦的,抬手想推却又被人托着站起身来,原本也醉得厉害,酒劲儿几欲发作,踉跄了一下就被身后的人转个圈正面揽进怀里,鼻息间涌入一股拉夫劳伦的木质香,蛮浓,但意外的合王一博胃口。
昏昏沉沉的抬了抬眼皮,入目是锋利的下颚线和含情的瑞凤眼,王一博看不太真切,手上倒是一点儿不含糊,顺着人胸肌腹肌一顿往下摸索,最后满意的点点头靠进那人怀里,被大衣笼罩起来,隔绝了耳边大部分的噪音,就这么乖乖的被人抱着往楼上房间走。
再然后就是紧闭的房门,肌肤相贴的亲昵,以及盘踞腰间久久不放的大手。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王一博在这事上一向沉默,符合他矜骄的性子,贝齿紧紧咬住嫣红的唇,只闷声不响的把脑袋埋进天鹅绒的枕头里,从肖战的视角看去,他的颈肩线流畅,蝴蝶骨凸出明显的弧度,像随时都要振翅飞走。随着动作,还能看见水渍在枕头上缓慢的晕开,是王一博掉眼泪了。
这也是第一次,清冷孤高的王小少爷被人一声不吭的压了,醒来更是被独留在乱糟糟的房间,甚至记不清这人的样貌。
撑着身子起来洗漱,浑身像被巨型卡车碾过一般支离破碎的疼,王一博撑着床头柜,浑身都有点儿发抖,脸皱巴成一团。
记忆凌乱,只记得那人身材不错,朦胧不清的印象里,似乎脸也是好看的。罢了,王一博想,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空,怎么好久不见博儿了?”
接下来一个月,各大酒吧再没看见王一博这尊大佛。季向空手里正开着把游戏,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询问的人,笑得贱兮兮的。
“他最近腰疼,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缩在老宅修养呢。”
“卧槽?博儿真的跟那个北城新来的肖战搞了?”
“搞了就搞了呗,你大惊小怪啥,嚷得我耳朵疼。”
季向空甩狙爆了个从草丛后蹿出来的人影的头,换了把装备才又从游戏里抬眼,眉头皱起来,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他从小跟王一博一块儿长大,自己这兄弟的玩咖属性就差写在脸上了,有个一夜情怎么还有人大惊小怪。
“我那天替博儿查过了,这人家底深,不是啥省油的灯,不过长得和身材那真是没得说,是这个。”
“我是真没见过博儿这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肖家一过来咱南城发展,就吞并了好几家小公司,势头可不小,我那天也看见了,特别高特别帅,博儿真是咱圈天菜,这种量级的也是一把拿下。”
那天同样在场的其他人也开口八卦,眼里除了调笑,还有几分羡慕,一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附和着。
季向空看着手机里的胜利结算页面,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后退出游戏切到另一个软件去,划拉两下点开一个摩托车头像的对话框———
“博儿,你再不来,这八卦的唾沫一人一嘴能把你淹了。”
那头的人回得很快,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滚蛋。”
“季向空你少在外头造我谣。”
“不然小爷我下次宰了你。”
“饶命,饶命。”
季向空被宰得很快,王一博直接从山上的老宅杀下来,一路赶到季向空的居家party上,高举他的世界赛冠军杯,大有马上把这东西摔得四分五裂的架势。季向空在边上双手作揖,连着拜了好几下,才把王一博从沙发上“请”下来,看着这人优雅的在沙发上入座,气得牙痒痒。
“舍得出来了?”
“再不出来我真的被肖战搞死了。”
“不是,你俩不是一夜情吗?已经发展到带人回家这步了?”
季向空这边居家party刚散,酒水进口零食游戏机在长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王一博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抱着手臂的样子拽拽的,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季向空内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扑过去抱住王一博使劲晃,嘴里絮絮叨叨的撒娇———
“好博儿,你就告诉我吧,我的感情状况你一清二楚,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你可不能防备我……”
“切,你作死跟小壳儿开玩笑,跟人家吵架了空虚寂寞冷才开的party吧,你那点事儿,我要打听吗?”
王一博还想再损两句,禁不住季向空那个赖赖唧唧的死样,把人的手从自己身上扯开,往沙发中间窝了窝,扯一块枕头抱到身前。
实际上和肖战一夜情完的当天晚上,就在家宴上再次见到了肖战。这人穿了身酒红色西装,站在一群大腹便便的老总中间,本就优越的身形更加突出,一眼望过去就能捕捉的程度。
王一博从楼上下来,自家的场,并没刻意打扮,素净着小脸儿穿着家居服晃荡两圈就想跑路,结果被应酬完的亲爹逮个正着,喊着王一博到人群中央去,指着鼻子数落了好几句。
“我这儿子,没大出息,就是爱玩儿,这场合也没个正形的,看看穿的都什么东西。“
王父说着,脸上挂着客套又疏离的笑,假惺惺的,王一博拉着脸,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后脑勺显得特别不服气。原先腰就疼,站久了更加吃力,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弓着,心里特别烦闷的开始骂人。
正把打了炮提着裤子就走,啥也没留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的时候,王一博就感觉腰间忽然多了双大手,牢牢的拖住了酸软不堪的腰,让自己有得以喘息的机会。
“阿战,你和我们家一博认识?”
“嗯,一博挺好的。”
声音低低磁磁的,王一博斜着眼睛偷瞟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再转回去,撇了撇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腹诽了句人模狗样。
肖战的嘴角自始至终都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眼尾扬起来的弧度显得精明又魅惑,臂膀的肌肉隔着薄薄的居家服贴到王一博瘦削的脊背上,温度烫得有点儿灼人。但王一博竟觉得无端的放松,身子无意识的放软了靠到这人臂弯里,找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站着。
冷眼瞧着肖战和自己老爹客套,好不容易结束了想走,王一博没想到被自己老爹摆了一道———
“阿战和一博玩得不错啊,要不要上楼逛逛,下次常来啊。”
“好,一博带我去逛逛吧。”
肖战特别不要脸的应了,侧过头去看小脸因为不爽皱成一团的王一博,揽着王一博腰身的那只手隐晦的摩挲了几下。果然,被揽的人一下炸了毛,侧身想甩开,却不想肖战搂得紧,两个人黏在一块儿往楼上走去。
肖家在南城发展的实力太盛,能攀上自然是好事,王父在后头满意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殊不知这一下就把儿子卖了。
“滚开你……唔……”
王一博在楼上本来就在补眠,房间的窗帘仍旧拉得密不透光。
肖战对环境的洞察能力到了让王一博细思极恐的地步,这人上楼环视了一圈,就在众多房间里精准的定位到了哪间是他常住的主卧。
刚进门,肖战还保持揽着王一博腰身的姿势没有动,停顿了片刻忽然发难,脚勾着门关上,一用力把王一博扯到怀里,在王一博极度不配合的情况下抱着人以一个变扭的姿势走到床边扑倒。
倒下的瞬间还稳稳当当的托住了王一博的腰和脑袋,两个人身高差距并不大,但肖战常年健身,体型比王一博宽出来不少,此时俯在王一博身上,以一种笼罩的姿势将人困在身下。他眼里的欲望太强烈,眼睛在灰蒙蒙的房间里亮闪闪的,看得王一博耳廓发红。
肖战低下头,唇去寻王一博的,眼神落在王一博肉嘟嘟的粉唇上,暧昧得要拉出丝来。还没亲到,王一博适时地偏过头去,俩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拉扯了好一阵子,王一博伸手在肖战精壮的胸膛上推了一下———
“干什么……”
“亲你。”
肖战回话的第速度很快,王一博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震惊肖战怎么能把耍流氓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活像只萨摩耶,头发还软塌塌的落到床上,在肖战眼里更好欺负了。
“我俩又不认识,要说认识这也才第一天吧。”
“不认识,但是做过。”
肖战亲不到他,于是把脑袋埋进王一博白嫩嫩的脖颈里,说话时有热气淌进王一博衣领里,惹得他半边身子都酥了,软软的陷进被子里。
王一博抬脚蹬他,被肖战一把捞住,这人背后也像长了眼睛,扶着王一博的腿盘到自己腰上。
“那我又不清醒。”
“是你主动往我怀里扑的吧,宝宝。”
“你先过来抱我的好吗?”
“那我不是看你被缠了,想英雄救美,谁知道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那又怎么了,一夜情而已,再说了你床品那么差,我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
“我床品差?你难道没有很舒服吗,宝宝。”
“你别一口一个宝宝的叫,你就是穿了裤子不认人混蛋,不舒服,我一点都不舒服!”
“对不起,那是我临时有事,不然我肯定不会走的。”
肖战伶牙俐齿,看似有理有据的把王一博说得哑口无言,说话的当还不忘记揩油,手往下探作势要去掀王一博燕麦色的家居服,被拦着手推开的时候闷笑一声,低头在王一博挺立的喉结上落了个湿漉漉的吻。王一博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宕机了,浑身只有肖战触碰过的地方传来灼热的温度。
“然后嘞,然后你俩就在老宅颠鸾倒凤啊?”
季向空眼睛瞪得老大,边听着边激动得直拍大腿,像听见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恐怖故事。
“什么颠鸾倒凤,季向空你这个文化水准不要乱用成语。”
王一博说着,却觉得有点脸热,肖战是真的不藏着掖着,每次对视都能瞧见他眼里极强的目的性,直看得王一博心里发慌。
“那你俩这算谈上了?”
“屁嘞,谈个头啊,他啥也没说。”
这一个月在老宅,两个人确实是黏糊得厉害,肖战这人,王一博觉得他有点儿精虫上脑,无时无刻都想在自己身上不下来似的。但肉体归肉体,王一博并没有什么谈恋爱的实感。
从小到大不乏追求者,但王一博总觉得恋爱关系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枷锁。于是多年来在情场上都秉承着各取所需的态度对待。肖战这种态度强硬的他并非没遇到过,王一博冷着脸就能吓走一大波人。为什么和肖战一拍即合,大抵是这人长得好、会玩、也有情趣。
“不像恋爱,更像炮友吧。”王一博弯了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咱也没吃亏。”
说着手机就响了,王一博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来看一眼,眼尾上扬出一个很娇俏的弧度,划开屏幕上的绿色按钮。
“咋了?”
“下来喝酒。”
“你又不在,和你说什么。”
“哦,在空儿这里。”
“不要,我自己回去。”
每句话都简短,但有问有答,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季向空在一旁瞥他,无奈的摇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次博儿看着是要栽啊。”
“竞猜跟空哥反着买,别墅靠大海。”
电竞圈流传着这么一句千古名言,说的就是每回季向空看别家比赛,押哪队哪队输,听起来荒谬万分的人设被他立了个瓷实,但季向空本人一直言辞凿凿的否认此事。
直到一个月后,王一博跟肖战轰轰烈烈的掰了,季向空才怕怕地缩在懒人沙发里,看着自己发小在对面沙发里脸色奇差无比地抓着switch打游戏,力度之重大有立马要把手上的限量版游戏机一分为二的架势。
好的时候三天就搞上,出来鬼混都得成双成对,双方有一位实在有事来不了,轰趴结束了都得开着豪车来门口接;掰的时候就能在酒席上指着对方的鼻子骂,砸了瓶年份久远的珍藏红酒,另接了一杯劈头盖脸的浇对方一身。
回想起林家家宴,季向空还是吓得直哆嗦。
那天刚和小壳儿和好,哥几个高兴又拉帮结派地出来聚,一顿胡搅蛮缠终于给王一博这尊大佛请下来。难得见王一博这个骚包男穿得像个绵雪球,季向空欠嗖嗖的戳他毛线帽子———
“你还整上清纯小白花穿搭了?肖战别真养上儿子了。”
王一博没心思争辩,一把撒开季向空的手,懒洋洋往后靠进卡座里,脸被帽子罩去了一半,又是纯素颜,和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大相径庭,嫩生生的活像个未成年。季向空和蔡丁俩人窝成一团,叽里咕噜的说小话,王一博眯着眼睛忽然听笑了,伸脚给了他俩一人一下———
“你俩再造谣我卖身求荣,等着我在叔叔耳边吹耳旁风吧。”
王一博没看出来俩人真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到别家公子哥大剌剌的在边上坐下,把八卦的目光投向王一博———
“你和肖战那厮没在一起啊?肖战今晚咋还会去林家家宴。”
王一博听着,眼皮跳了跳。说起来,他同肖战也约莫有三天没见了,这人说工作忙,王一博也自诩不是黏人的人,乖乖窝在老宅不出门,活像个望夫石似的。如今看了反倒像个笑话,原来别人是忙着陪新欢去了。
要不说王小公子性子烈脾气暴,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一路杀到林家后院,指着肖战鼻子骂了一通,顺带泼了他连同边上的林家小公子一头一脸的红酒,随后一把扯掉脖子上一条亮晶晶的狗骨头项链丢到地上,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事发过去四天,王一博都呆在季向空家,拉黑删除了肖战一系列的联系方式,任凭外界掀起轩然大波,仍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在家里打游戏,并杜绝一切关于肖战的字眼。
季向空被制裁,只能小小声地吐槽,说王一博分明一副受了情伤空虚寂寞冷的样子,结果又被听了去,背部再次受了王一博一记狠狠的肘击。
最后这件事闹到王父那里去,老人家也不知道有没有了解过事情的全过程,空降季向空家门口,身后还带了个肖战。
辈分压在这,季向空叫苦连天,顶着王一博怨恨的眼神颤颤巍巍的开了门,在压抑的氛围下选择抛弃自己家投靠小壳儿去,这事儿他实在是办不明白。
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爹收了肖战什么好处,把人带到之后居然也扬长而去,整个偌大的别墅霎时只剩下“反目成仇”的两人。
只是四天没见肖战,王一博却觉得他憔悴了许多,眼下的乌青很重,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沟壑。沉甸甸的眼神递过来,压得王一博心里一紧,可心里仍旧是有气的,王一博冷哼,分明见到肖战时心已经软了几分,却还是嘴硬着要说伤人的话———
“怎么,陪玩新欢有空惦记起我这个旧爱了?您可真是………唔………”
话都没说完,就被肖战一下子扑倒在巨大的懒人沙发里,熟悉的味道蔓上来,王一博只闻见一丝,眼眶便红了,抬手推拒着肖战的胸膛,力量自然是不及他的,被干燥的唇吻个正着,唇齿相依间尝到了淡淡的咸。有温热的水淌过山根,王一博惊讶的瞪圆眼睛———
肖战哭了。
同肖战厮混的一个月里,这人一直都是强势又不容拒绝的,此时看见他的眼泪,王一博都觉得不真实,他张嘴狠狠咬了一口肖战的嘴唇,看肖战吃痛退开,男人的眼睛很红,胡子拉碴的,上位者跌落神坛,成了件易碎品———
“王一博,你有信任过我吗?”
肖战的声音很哑,甚至在轻微的发颤。他说着,一滴泪滚落下来,淌过王一博的手背,很烫。
“你不信任我,也不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炮友。”
“谁有你狠心呢?王一博。”
王一博没有一刻像此时一般觉得肖战适合去当苦情剧的男主角,那双含情的瑞凤眼耷拉下来,含着一汪泪,说出来的话像刀尖一样扎人,王一博发觉自己竟也有些哽咽———
“肖战,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说过喜欢我吗?你有说要和我好好谈吗?你甚至连去哪儿都不和我报备,你让我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
“脑子有病才喜欢你!”
9.
两个没话硬吵的人,愣是你来我往的扯了十分钟,才把话说开。
肖战身高腿长,把王一博整个人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眼泪还在掉,一滴一滴顺着王一博的脖颈淌进他衣领里,惹得人直往他怀里钻。
王一博严重怀疑这老男人后面都在装,可怜兮兮的黏在自己身上不肯走,到底还是被前面几句话给说得心软了,王一博耐着性子哄他。
“王一博,你真的喜欢我?”
“嗯。”
“你骗我的吧。”
“你真的有病是不是?不喜欢你能一直在你这当下面那个?不喜欢你看见你拉那个姓林的我生哪门子气?你再问我真的生气了肖战。”
“对不起宝宝,我不会谈,你教我。”
“你少在这给我装。”
和好之后三个月,王一博才知道,当时陪林家走完那个过场,肖战就能拿下好几个亿的合作,被自己冲进去搅黄了不说,后来为了从自己老爹那里讨到自己的消息,让自个老奸巨猾的老爹分走了手上3%的股份。
王一博心疼得牙痒痒,心里又觉得愧疚,主动肉偿,肖战照单全收,夜半俯在王一博身上的时候笑得邪里邪气的,把王一博泪眼婆娑的模样尽收眼底———
“宝宝,能拿下你,这些都是小钱。”
“毕竟我的终极目标就是你。”
end.
肖哥三分憔悴,演得丸啵流泪哈哈哈
晚安
文/言午
九尾狐战小猫咪博
王一博刚杀青回了酒店,呼吸已经急促,一阵阵的红潮让他热血沸腾,该死,到发情期了。普通猫能绝育,可是他作为猫妖,总不能嘎了自己的蛋蛋吧?于是,每年的发情期就是他的地狱。
妖族混在人类社会,王一博现在的身份是流量明星,这件事即使是王一博的助理都不知道。王一博精力耗尽,嘭地变回了原身,悲催的是,他的原身还是一只猫界底层的白猫,随时会有被欺负的风险。
“猫猫?摸摸!”王一博还没抬头看见是谁,已经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拿着一根火腿肠用美食诱惑。跑出来半天也没吃东西,王一博馋的直流口水。
“吃了我的火腿肠,要乖乖的哦。”男人开心的摸着王一博的头。
等等,...
等等,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王一博抬头看着,吓了一跳,这不就是他对家肖战?他怎么也在横店?想起他和肖战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他恨不得咬他一口。可是他现在只是一只流浪猫,万一因为咬人被抓去安乐死什么的,就完蛋了啊,王一博的理智拼命克制着,不能冲动不能冲动。而且,他好饿。
“好乖啊咪咪。你是迷路了吗?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呀?”肖战看起来特别喜欢这只小猫。
肖战的经纪人阻止,“你忘了上回被咬的事儿了吗?真是记吃不记打!”
肖战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是他真的好可爱呀!这么漂亮的小猫被人拐走了怎么办!想要!我就收留他好不好?你看他多乖啊!”
“可你哪有空照顾他啊?”
“明天带他检查身体。实在照顾不来就放工作室吧。”肖战从没这么喜欢一只猫过,第一眼就想带他回家。毕竟是老板,经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肖战抱着这只猫爱不释手,小猫很干净,看着像走失的。
而王一博苦逼的耷拉着脑袋,试图挣扎又挣扎不了,任由仇人捏圆搓扁,谁懂,为什么他的原身是一只一点儿也不霸气威武的小猫咪啊!他一只猫他能干什么!而且,发情期还失去了法力!
“咪咪,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呀。”
“喵!”
“我突然发现你好像一个人啊,不如你就叫博博好不好呀?”
“喵。”笑死,我本来就叫博博。
肖战满意的摸摸他的脑袋,“眼睛圆圆的,好像王一博啊。不如我给你取名叫王一博怎么样?”
喵?他怎么知道我是王一博?王一博立刻瞳孔放大。
肖战又抱起王一博捏捏他的脸,“要是王一博知道我有一只猫叫王一博,会气死吧哈哈哈哈哈!”
嗯?他什么时候和肖战有交集了?他们只是在某些重要晚会上匆匆见过,为什么肖战看见一只猫会想起他啊!
也罢,只能等法力恢复再找机会逃跑。识时务者为喵杰,只能多讨好铲屎官给吃的补充能量了。平日里肖战的名气总压他一头,他这回要默默观察肖战平时在干些什么,说不定还能挖点黑料呢。
肖战把他带回酒店。当全身是强劲肌肉的精壮男人,赤身把他抱进浴缸时,王一博懵逼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猫猫乖,爸爸帮你洗澡澡哦。”肖战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浴缸里,帮他擦了沐浴液,用猫条安抚他。
洗澡就算了!为什么要和肖战一起洗!太屈辱了吧!!!王一博抬起爪子很想挣扎,被牢牢按住,猫咪的本能让他啃起了猫条,可恶!
肖战夸道,“好乖啊猫猫。洗香香就不脏啦。”猫猫的表情看起来总是委屈巴巴的,还好是个小馋猫,用吃的就能安抚,肖战以前养过猫,是个熟练的铲屎官。
他把猫猫放在浴缸里和自己一起洗,这可苦了王一博,趴在肖战健壮的胸肌上,屁股还被肖战的下面碰到,王一博嘭地红了脸,他力气小,只能用爪爪抗议,肖战还以为他在踩奶呢。
洗好后,肖战用毯子把他轻柔的裹着,细心的吹毛。王一博舒服的眯着眼,猫猫的本能让他享受着摸摸。也罢,让肖战好好服侍他,这辈子也算值了。
吹完毛毛该睡了,肖战怕他冷到,把他抱到床上。以前他是不会和猫猫睡的,可是对这只猫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喜欢,喜欢到想抱着它睡觉。“博博,没给你买到猫窝,只好让你和我一起睡啦。”
“喵?”猫咪最喜欢暖暖的被窝,虽然他心里抗拒和肖战一起睡觉,可猫咪的本能让他觉得很舒服不想动弹,只能乖乖的被当成抱枕。说来也奇怪,他恢复猫身的时候,也没跟人亲近过,不知道为什么肖战都把他摸光了,他反而觉得很舒服一点儿也不抗拒。
好吧。老子忍。王一博气呼呼的想,等我恢复人身,也是高大威猛的帅哥,才不会被什么猫条诱惑呢!
一连好几天,王一博也没蹲到肖战的什么黑料。肖战生活极其规律,又极其敬业,一下班就回酒店,一边运动一边把第二天的台词背好,钻研剧本,绝不会留到第二天。私生活嘛,也没有传闻中说的那样,有什么女朋友,自律得像神。怪不得跟他势均力敌红了这么久呢。
可恶的是,除了被摸摸,还要被亲亲!肖战总是抱着抱着就亲他,当被迫和死对头亲吻的时候,王一博整个脑子都是懵逼的,他现在是猫,但是!对着肖战那张号称亚太第一的脸,王一博不争气的脸红了,扭过头去,又被抓回来亲亲,渐渐的放弃了挣扎。
怕猫咪逃跑,肖战一上班就把王一博关进笼子里。王一博不想被关,只好装可怜喵呜喵呜的爬在肖战身上撒娇蹭蹭,说什么也不肯进笼子。肖战心软软,以为小猫是舍不得自己呢,只好把他放笼子里带去片场。
王一博只好郁闷地呆在笼子里,等着肖战休息来撸他。今天是肖战的吻戏,肖战和女主说说笑笑,在王一博眼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碍眼,郁闷地用爪子刨地。在肖战亲上去的那一刻,甚至难受得像自己的玩具被抢了一样!
“很好,咔!”导演满意的收工,俊男美女的组合就是养眼。
肖战急匆匆的回来把王一博抱着哄,“猫猫,怎么这么委屈呀?爸爸最爱你了!”
“喵~”猫好,人坏!
“肖老师,这是你的猫猫嘛?好可爱!我可以摸嘛?”
“当然可以呀!”肖战大方的把王一博抱给了女主角,没想到王一博喵呜一爪子就想打她。
“好凶~”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他平时很乖的,可能是怕生,应激了。”肖战连连道歉,把王一博抱紧了安抚着。肖战也没想到猫猫的脾气那么大。
“好好好我们不摸了好不好。”肖战拿着猫条诱惑,王一博委屈地扭头不理他,毛茸茸的尾巴竖起来。“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博博,别骂了别骂了。”为了哄猫,肖战又买了好多玩具和罐罐给他。
“喵~”我才不玩这么幼稚的玩具!王一博口嫌体直的爬到小摩托车上。
“哈哈哈哈你喜欢的怎么和王一博一样?”肖战哈哈大笑。
“可惜那小子不知道为什么见我就跑,也不知道他躲什么,要是他和你一样就好啦,一定很可爱。”
该死的发情期,王一博觉得今夜就要来了,被一个成年男人抱着,一阵阵的热潮让他难耐,小猫不安的喵喵叫。“坏了,你该不会是发情了吧?”
一阵白光闪过,肖战怀里的猫就变成了一个长着猫耳朵猫尾巴的少年,肖战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王一博?”
肖战轻轻的摸了王一博毛茸茸的尾巴,软软的热热的。“真的?”
“呜~好热~”被摸了尾巴的王一博更加敏感,往肖战身上蹭来蹭去,两人都没有穿衣服,王一博莹白娇嫩的肌肤让肖战身上的火苗也蹿了起来。王一博意识不清醒,像小猫那样舔了舔肖战的脸,想要被安抚。
原来是只修为不到家的小猫妖,没法稳定的维持人形,还会被发情期影响,这样的小猫妖混在人类中,真是太危险了,还是大明星这样的职业。初见王一博的时候他就闻到了王一博身上的味道,是个年纪很小的小妖精,没想到王一博原来是只娇气的小猫咪。
小猫咪无意识的撩拨让肖战也不客气了,虽然他的修为足够克制自己,但送上门的小朋友。。。肖战眯了眯眼,也现出自己的九条尾巴和额间的红色印记。强大的力量让王一博害怕想逃,软绵绵的蹬了蹬腿,却被一双铁臂牢牢的禁锢住,“小猫,送上门的,那本尊就不客气了。”
王一博哭得无助,“别吃我!呜呜呜~”这下完了!他遇到法力更强的大妖了,妖丹要被吃了呜呜呜,他还没有娶媳妇儿,妈妈,救命!
经过几个日夜的荒唐,王一博的发情期才过去,迷迷糊糊的被抱着,精气耗损太大变回了小猫的原身,尾巴委委屈屈的晃悠着,时不时还用爪子给肖战来一巴掌。
“乖猫猫。乖猫猫,好好好别骂了。”肖战哄着这只小祖宗,喂了吃的喝的,见小猫还是焉巴巴的,给他渡了五百年修为。用自己的九条尾巴当逗猫棒给他玩儿。小猫来了精神,用粉色爪爪抓狐尾玩儿,欢快的在里面打滚。
王一博浑身暖融融的,感觉自己强大了很多。“喵呜~”没想到肖战竟是九尾狐妖,法力比他高那么多,怪不得到哪儿人气都比他高!
想到这,王一博就气的埋到肖战胸肌里,嗷呜的咬了一口。哼!这只老狐狸!不过,肖战送了他五百年的修为,也不算太亏。。之所以还不肯变成人形,是因为肖战身材太好了,他怕肖战看到他脸红的样子,太尴尬了。不过,他就这点牙口,肖战还没放在眼里,就像小猫踩奶似的。“小猫不乖是要被吃掉的哦。”
“喵~”王一博讨好的叫了一声,立马怂怂的很老实。肖战,你等着!我现在打不过你,一千年后等着!
肖战亲了亲他,“我等着呢。”
第二日上班,又有小姑娘来,“肖老师我可以摸摸你的猫猫嘛?”肖战微笑着,语气却很坚决,“不能,他咬人。”
再然后,据说老死不相往来的两顶流,在一个活动的后台里,肖战朝王一博勾勾手,王一博本能的奔过来,被乖乖的拉着进了休息室,抱着剪指甲,就像抱猫猫的姿势,“不许啃指甲了。”
王一博可怜巴巴的哼唧,“嗯。”
乐乐:他俩?怎么搞到一起的?老板是被绑架了吗?
胖子(微笑):是的。
Chapter8YoungandBeautiful
——“我知道,如果我选择遗忘,我依然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但是我的人生本该如此。
王一博在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
老许倚在水池边等着,听到里面传来越来越强烈的呕声,皱了下眉,不是觉得恶心,而是觉得——忒缺德了!
因为王一博的体检报告上有几项结果是“良好”而不是“优秀”,陈董手一挥,吩咐医生给王一博输几袋营养液。
什么......
什么营养针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说是“营养”,其实都不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药吧,包装袋上连个字儿都没有,还是密封的。
老许这些年黑的白的都混过,三教九流都见过,想到陈董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暗呸了一声,心想还真是没见过比这更缺德的了,比他还不如。
“哐当”一声,王一博踉踉跄跄地从隔间跌出来,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下栽,老许赶紧扶住他,手忙脚乱地又是给他递水又是拍后背,“没事吧你?你要真不行我就去给你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倒不是多担心,而是真怕王一博在他手里有个三长两短,他做的事是不干净,那也没想过害人啊。
王一博摇摇头,看着镜子里那个人的脸,惨白得近乎透明,倒像是隔着一层雾来自己看自己,有些看不清楚。
不用老许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脸色多像鬼。
洗了把脸,开的滚烫的水,烫得面皮发红,总算是看起来像个活人了。
王一博跟着老许回到陈董的专属诊疗室,陈董早已经走了,只剩一个陈家的私人医生,老许塞了盒好烟给他,示意借一步说话,“你看看这孩子,输了半袋就吐成那样,不然就先算了吧?回去让他多吃点好的,食补也行啊,也能补上的。”
“王先生,无论您对此的反应如何,这种营养液对您的身体都是有益的。陈董每个月会找您过来一次,半个月也有可能,这种营养液会让您的造血功能更强。”
半个月一次?真是不把人命当命!老许差点骂出来,王一博却只是安静地靠在椅子上任由护士摆弄,在他手臂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针孔。
陈董总不会真的要他的命的。起码,暂时不会。
手机刚才收到了消息,陈董的助理告诉他已经先将定金两百万汇入了肖战公司的账户,以陈氏集团的名义,假借投资。
肖战会很高兴的吧。
王一博捂着剧烈抽痛的胃蜷缩着,而唇角噙着一个笑。
两袋营养液输完,王一博在洗手间吐了近半个小时,直到似乎连胃液都吐干净,一点力气也没有,才被陈董派过来的司机架着扶上了车。
老许不再负责接送他。陈董其实也不大看得上老许,他不是陈董的下属,充其量是个中介,合同一签,“货品”就由他转手,卖进陈家的大门。
车内暖气充足,王一博缩在后座上却在发抖,冷,他觉得太冷了,失血过量后就是失温,他头晕目眩,甚至开始出现幻觉,幻想他走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没有厚衣服,还有人不停地在往他身上浇着冷水,瞬间结冰。
"……不要!哥哥,哥哥……求求你不要!”
陈董的司机停车,往后扔了条毯子,然后继续向前开,冷眼看着后视镜里不断颤栗呓语的王一博,不发一言。他在陈董手下做惯这样的事了,自然早已麻木。
王一博昏昏沉沉地感觉到自己被送回了家,倒在沙发上,口渴得厉害,用发不出声的嗓子喊着“水、水……”,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肖简。
“你是怎么了啊?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肖简担心地看着他,把刚给他喝完水的杯子放到茶几上,“你是不是病了?”
“没、没事……”王一博心下猛地一惊,怕肖简看出端倪,踉跄跑去了洗手间,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就是脸色白了点。
除了感冒发烧,肖简也没往其他病症上想,他不是悲观的人,何况王一博根本不是生病了。所以他找出温度计让王一博量了体温以后,也不再追问了。
“你怎么来了?”王一博问他。
“哦,这不是正好周六了吗。”肖简说,“哥说让来家里吃个饭,我哥有考试,没来,我爸妈跟哥一起买菜去了,我不爱逛超市,就先来找你啦。”茶几上放着一个大购物袋,肖简在里面翻翻拣拣,“我买了好多零食过来的……薯条你吃不吃?这个炸鸡块也超好吃!”
炸物的焦香油脂味扑面而来,王一博却只觉得反胃,刚才的“营养针”对肠胃刺激太大了,他以前也是很爱吃炸鸡的,现在却只想吐。
“我就先不吃了,留点肚子吃饭。”王一博强忍着不适,勉强对肖简笑了下。
“哦哦,对哈,”肖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从小就是食量大的,“那我就先吃啦。”
肖简边吃边跟王一博聊天,吃完两盒鸡块又吃完一包薯条,肖战终于和肖简父母一起回来了。
他看上去很高兴,王一博很久没看他露出过这么轻松的笑,想来他已经收到了那两百万,可以破解暂时的困局了。
等到陈董把剩下的钱也付给他,他就可以离开肖战了。
王一博深知肖战对自己的厌恶,自觉地转身上楼,将空间留给这有血缘的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
但肖战叫住了他,态度缓和了些,不知是因为公司有了转圜余地,还是因为昨天打他太重却没有安慰。——王一博倾向于前者,因为这两年肖战罚过他之后,都是没有心疼的。
“还没吃饭吧?我煲个汤给你喝。”
王一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他连忙低头不让肖简他们看到自己的狼狈,用力地点了点头。
肖战和肖简父母三个人一起下厨,饭菜很快上桌。肖战先给肖简倒了杯饮料,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叔叔婶婶这些年对我们帮助很多。今天肖简又拿了全省奥数竞赛的第一名,我这做哥哥的,理应请小简吃个饭。”
“祝贺你呀,小简。”
原来还是因为肖简……
哥哥,你没有感受过吧,明明是我帮了你,明明是我,卖掉我的命帮了你,你却笑着看向别人,祝福他,鼓励他,温声细语。
王一博微笑,与他们一同举杯,清甜的果汁柔柔滑过喉咙,如刀割一般。
肖战盛了一碗排骨汤递给肖简,又盛了一碗递给王一博。汤煲得很好,香气浓,汤底却很清,半点不油腻,但王一博只稍微闻到香味,胃里顿时又开始翻江倒海。
“怎么了,不喝要凉了。”这或许是整整两年以来,肖战对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温柔,“快喝吧,再吃排骨,排骨也好吃的。”
王一博怎么舍得拒绝呢?可是他若再多吃一口,只怕马上就要吐出来。
“我…..不喝了。”
“多少喝一点吧,你今天脸色不太好。”肖战难得地耐心。
“喝一点吧。”
“我真的不喝——”
言语无意识伴随着动作,王一博轻轻挥手,却将那碗肖战正要探身递过来的汤碗打落,排骨和冬瓜连着汤水,浇了肖战一身。
王一博傻掉了。
肖战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哎呦,小简,快,快给一博再拿个碗。”肖婶婶站起来打圆场,拿纸巾给肖战擦衣服,“快快,他哥,你先去换一件吧。”
“王一博,你还是这样。”
在大家都以为这个根本算不上什么的小插曲即将过去的时候,肖战忽然说。
“我果然不该对你太好。”
王一博不敢抬头看肖战的眼睛,他知道那里面的失望沉甸甸,几乎会压垮他。
“不想吃就别吃了,也没人再惯着你。”
“哥,你别这么说,一博哥这还没吃多少呢……”
“我让你别吃了!”
肖战突然的发怒让气氛完全地陷入沉默。“王一博,听不到吗?”
是啊,哥哥,我听不到……
王一博用眼神示意肖简不要再劝肖战,顺从地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终于不用再遮掩了。王一博倒在床上,捂着挛痛到近乎无法忍受的胃部,又一次沉入了昏迷。
高三是无法奢侈地拥有一个完整的双休日的。王一博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准时起床,换上校服,收拾好书包,下楼吃早饭,尽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
但胃里还是很难受,肖战已经放下碗筷,他才缓慢地咽下了两口粥,好在肖战还在生他的气,没再看他,自顾拿了车钥匙去公司了。
有些时候,王一博也不得不庆幸肖战对他的不理会。就比如现在,肖战没有送他上学,陈董派的车却停在了门口,而他不必向肖战费力解释。
司机还是那样,不说话,没有表情,跟着陈董的人都是这样,似乎天生对于别人的情感就有一种冷漠。
或许肖战在这名利场上浸泡久了,也不可避免地沾染。——王一博仍在给肖战找着借口。但他做不到对肖战冷漠。
陈董做事倒是周全,每天派司机接送,中午还会送来特制的营养餐,看上去倒是不像那天的营养液那么可怕,想必也十分昂贵,有一两种食材,王一博见都没见过。
王一博不要这些,他只是担心,肖战最近几天还是住在公司忙得团团转,那两百万当然还是不够的。他想,他可不可以跟陈董商量着将一千万一次结清?
“合约上写的是先付定金,然后每个月付一百万。”陈董的司机仍然那么有礼又冷淡地说,“您如果要违约的话,恐怕陈董是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但我实在有难处……”
司机不再跟他交谈,专注于路况。
“到了。”
王一博默默看着车子扬尘而去,走进了学校。一个月付一百万,他是没有意见的,可对于一个即将破产的公司来说,大把钞票去填窟窿,真的等得起吗……
“呀,我们高岭之花来上学啦。”
边走路边想事情,没注意迎面撞了个人。
“不好意思,对不起。”王一博没见过这个人,也不是同班,道了歉就打算离开了。
可对方却不让他,拦在他面前,“等等啊,哥们有点事想问你。”
“平时来送你上学的那辆车,不是你哥的吧?我爸说你哥那公司最近可不太好,你哥不是把车都卖了吗?最近就开个不到十万的二手车。你哥现在还能开得起卡宴?”
那男生笑嘻嘻的,“带没带手机?自己看看吧。”
王一博愣了下,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看学校表白墙,动态还在不停刷屏,都是同样的内容:「匿了,六班有个w姓同学,每天坐着豪车来上学,午饭也特别壕,他是不是被哪个富豪给……照片为证!」
「不好说,他白白净净的,兴许就合富豪眼缘了吧。」
「有人认识那个车标吗?反正我穷,我不认识。」
「啊!是有钱人!可恶,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楼上的,你是认真的?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我看要不了几天他就得退学了,他家辛辛苦苦供他读书的,他就做出这种事,啧啧啧……」
“手机还我,你要看拿自己手机看。”那男生又把手机抢回去,“脏死了,我的东西被你这种人碰过——”
王一博一拳就砸了过去。
……
一片混乱。
肖战去学校将王一博领回家,教导主任委婉地表示,希望王一博可以自己转学。
“……哥,我不是故意要打架。”王一博哑着嗓子说,他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但是他说我,他说我……哥,他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他们这是污蔑!”
“嗯。”肖战什么都没说,只在红灯停车的时候,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车窗关着,王一博却觉得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一阵阵的冷风,车里暖风空调还开着,可见是密封太差,这车的确不是什么好车。
王一博怔了下。最近一个月肖战都不常回家,他其实也没机会发现,原来肖战真的把车都卖了。
陈董的那一千万,若是还有多余,就给哥哥换一辆好车吧。
因为他,肖战实在受了太多委屈。
这样凝神想着,一路回到家里,王一博懊恼地跟肖战道歉,“哥哥,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跟别人打架。”
“打架的事就算了。”肖战淡淡地看着他,“但是,我看了学校的监控,的确有一辆黑色卡宴每天都准时过来接送你。可是你不是跟我说,你都是坐地铁上学的吗?”
王一博愣了,“哥,你……”肖战不相信他吗?肖战……竟然相信那些人的话吗?
“解释解释吧。”
肖战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还算平静,但王一博却觉得山雨欲来。
“王一博,我养你长大,供你读书,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注:本章标题“YoungandBeautiful”引用自歌曲《YoungandBeautiful》;本章所写“我知道,如果我选择遗忘,我依然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以及“但是我的人生本该如此”,引用自《了不起的盖茨比》
大虐是真的开始了……
写的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对不起,我就是爱写这种追妻火葬场
五十.吉吉
肖战有种十分不祥的预感,便加快了脚步,“小祖宗,你搞什么了?”
如此喊了几次,肖战既没见着他人,又没得到他的回应,只看到了桌上两瓶只剩一半的酒,心道不妙。这小坏蛋该不会喝醉之后跑出去撒酒疯了吧?
肖战想都不敢想,忙抓起手机拔腿就跑,可能是他太风风火火了,此时坐在阳台吹风的王一博察觉到了,于是猛地回头,隔着落地窗对肖战招手:“哥哥!你回来啦?”
“......?”肖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回过头来就发现王一博坐在躺椅上冲他乐呵呵地笑。还没入冬的时候肖战就......
“......?”肖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回过头来就发现王一博坐在躺椅上冲他乐呵呵地笑。还没入冬的时候肖战就把那躺椅收起来了,也不知道王一博什么时候拖出来的。
“崽崽,你在干嘛?多冷啊,天呐。”肖战摸摸他的脸,倒不十分凉,反倒是红彤彤的,还有点热。
“哥,我喜欢你回家,真的,你没事就多回回家吧!”
这话说得好像肖战刚到家似的,肖战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便耐心说:“......宝贝,我早回家了,我澡都洗完了,你还记得你晚饭吃了什么吗?”
“什么?!晚饭!我没偷吃啊,我要等你回来吃饭的!嗝——”王一博激动地说完又打了个长长的嗝,边打边捂住自己的嘴,还吐舌笑了笑。
“哦,没偷吃啊,那有没有偷喝啊?”肖战说着用手指挑了挑王一博的吸管,王一博就不乐意了,把吸管杯抱在怀里捂得紧紧的,说:“我喝了好多水,你也不夸我。”
王一博的五官皱巴巴的,一脸不情愿,肖战猜他肯定是难受了,也就不逗他了,把他连人带杯子抱了起来往里走,“小祖宗,你喝醉了,难受不?”
“什么什么!我喝的是果汁!你看~”王一博生怕他不信,摇摇晃晃地抠了杯盖子半天,终于把盖子取下,就把杯子递到肖战眼前,要他看里面的樱桃。
肖战闻着那浓重的酒味,眉毛都皱了起来,无奈说:“是是是,是果汁,下次不许自己偷偷喝了,知道没?”
“哦。”
难为王一博迷迷糊糊的,却还知道要把盖子盖回去,肖战看着他因为酒精的作用而略显笨拙的小动作,差点都想鼓励他,夸他厉害了。
王一博又陷入了发呆,目光定定看着肖战的锁骨,一声不吭。肖战也在默默看他,寻思该怎么教训这个小偷猫。突然,王一博猛地抬起头来,说:“哥!那你做饭吧!我下去玩会儿!”
王一博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明显已经忘了刚才肖战跟他说过的话了,进度又被他拨回去了。肖战哭笑不得:“啊?...崽崽,饭已经....崽崽!!”
肖战话还没说完,王一博已经如脱缰的野马,从他身上挣脱了,一根箭似的飞进了杂物房,从壁柜里拿下一块很久没滑过的板子,说:“我去滑会儿!”
肖战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拦腰抓住了他,“宝贝!现在十点多啦,而且现在天气很冷,下去玩会冻成冰棍的。”
王一博虽然来去如风,动如脱兔,但大体上还是很听话,这时候居然还听得进去道理,点点头说:“这么晚了吗......冰棍,冰棍...战哥,你的手是冰棍,舒服。”
王一博乱七八糟地说完就抓肖战的手贴在自己脸蛋上,还蹭了蹭,又长叹一口气,“真舒服。”
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热,肖战知道王一博酒喝多了难受,又见他不断用自己的手来降温,小表情甚是乖巧,所以心疼还是战胜了生气,也舍不得凶他,只默默拉他去洗手间,说:“哥哥给你洗把脸就更舒服了。你说你这小坏蛋,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我上去才多久?你就醉成这个样子,你自己说说,你像话吗?”
然而倔强的王一博摇了摇头,说:“谁醉了?哥!你喝酒啦?喝酒不好,因为你没叫我一起喝。”
“......”肖战知道现在跟他说话也是徒劳,便安静打湿毛巾,要给他洗脸。然而王一博扁着嘴呆呆看了他两眼,又摇摇晃晃地摇出去了。肖战怕他乱跑,只好把他紧箍在自己和洗手台之间,双手穿过他的腰侧,把毛巾拧干。
王一博的脸蛋像极了一个毛绒绒的桃子,粉白粉白的。肖战边给他洗脸边趁机揉了两把,心想醉屁孩其实也挺可爱的,乖孩子就是乖孩子,喝茫了也没发疯,还肯乖乖站着让他洗脸,谁家小屁孩能有这么听话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肖战的崽崽滤镜过厚了,人家安安分分站着并不是因为乖,人家要发的酒疯还在后面呢。
王一博近距离欣赏完肖战专注的帅脸之后,冷不丁地说:“哥哥,我饿了。”
“...真的假的?”肖战不相信,就伸手在他肚子上全方位摸了一通,然后笃定地说:“你不饿。”
王一博被他摸完之后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狡猾,想不到他还突然提高了音量,“我饿了!”
“好好好...”肖战拿他没辙,只好先应付着,“那你说,你要吃什么?”
“我要吃吉吉。”
“吉吉是什么......!!!”肖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战术性地猛咳了几声,说:“那又不好吃,吃什么吃。你...你今晚也别洗澡了,睡觉去。走,睡觉,别再胡说八道了。”
肖战生怕他再说起这事,说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抱起来送回了房,然后一把塞进了被窝里,说:“闭上眼睛睡觉,我要关灯咯。”
王一博又从床上弹坐起来,坚称:“哥!我真的要吃吉吉!”
居然把这种话说得如此直白又响亮,不得不说,肖战觉得还别有一番风味。要是清醒的王一博这么说,肖战那是一百个求之不得,可是现在他明知道人家不舒服,要说他也是有良心的,不愿意趁人之危。
王一博见他好像不打算如自己所愿,那点酒气上了头,居然心急如焚地在床上爬过去扑倒了肖战,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目标猎物。
“诶,王一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王崽崽?...喂喂喂!”肖战眼睁睁地看着王一博把他裤头扯了,当即惊得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
要不就顺其自然算啦?
诶不对不对,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崽崽自己要的!又不是我逼的!
肖战的内心在瞬间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而与此同时,王一博已经张开了嘴,蓄势待发。然后——
“呕!!———”
......
1W+
OOC
写梗需要,所有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凌晨两点二十分,一辆商务保姆车停在市二院门口,车上下来一位高挑的男人,低檐帽口罩全副武装,三步并作两步跨上长阶,步伐匆匆地冲进大门。
徐凯拿个包的功夫,人已经跑不见了,叹了口气整理了下口罩,拎着包跟了上去。
肖战顺着信息里告知的楼层号上了八楼,一出电梯就看见了走廊里的乐乐和姜雯,连忙跑过去。
“怎么样?”半夜里的医院也跟着暮色沉静,肖战不自觉地稳住翻搅的呼吸,声音也...
“怎么样?”半夜里的医院也跟着暮色沉静,肖战不自觉地稳住翻搅的呼吸,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却还是能听出里面的焦急。
姜雯带着人往边上走了走,往人后面看了看:“就你一个人来的?”
没得到回答,肖战皱了皱眉。
病房门上有个小窗口,肖战凑过去看向里面,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架着呼吸机,不禁急道:“一博怎么样了?”
姜雯看了他两眼,见对方也回过头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她叹了口气:“高烧,呕吐,膝盖积水,心肌炎有点复发的迹象。”
肖战越听心越沉,每个词都像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口上。喉咙发堵,出口的声音不自觉沙哑:“医生怎么说?”
乐乐猝不及防被眼前只露出的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烫了一下,脑海里回旋着医生的话:这么嚯嚯下去,再年轻也不顶用。
在到底是实话实说,还是先宽慰来人之间纠结不定,嘴皮快咬秃噜了,才开口道:“暂时稳定了,只是还没退烧……医生说……看今天情况,如果烧退不下去的话……”
肖战捏紧了拳头,指甲扎进手心,牙齿咬着脸颊里肉,一波一波的胀痛感从心脏处笼罩全身骨骼,碾压之处只留下空洞的无力感,骨髓酸涩。
他突然感觉浑身力气被什么抽走了,有些站不住地踉跄了一下,乐乐及时扶住他坐到走廊椅子上。
“怎么会这么严重……”肖战有些受不住地喘了口气,伸手摘下了口罩。
乐乐有些警惕地抬头看了看:“这边有摄像头……”
肖战摆摆手:“没事。”看到徐凯走近接过他手里的包,看着对方,“你先回去吧,等会我跟梁导请个假。”
徐凯一把薅住脱手而出的背包带:“你要请假?明天你是重头戏,这么突然你让剧组怎么协调?!让其他人怎么说你?!”
肖战抬头看着徐凯,压着声音说道:“剧组那边我去说,我不能走,你知道的。”
徐凯看着对方双目通红面无血色的模样一时语塞,劝慰的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好吧,你多注意点,要不要我让珂珂过来?”
肖战摇摇头。
肖战额筋一跳,瞪着猩红的眼看向她:“那什么是合适的?一年365天无休到处赶通告拍戏,不顾身体?还是直到高烧晕厥才能请假?你们经纪人就可以肆意压榨艺人的身体吗?!”
话一出口,肖战就知道言语过激了,但是此刻他一颗心系在里面那人身上,焦急惶乱,整个人像只是被攻击的狮子全身充斥着防御。
同为经纪人的徐凯拍了拍肖战的肩头,示意他冷静一些。
姜雯没有因为他的两句话而气愤,她举起手机亮出刚才的通话记录:“刚给公司争取了两天的假期,看恢复情况,能推的都推了,不过真的不能耽搁太久,他身上的合同太多,你也是圈内人,你明白的。”
姜雯在圈子里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的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她不在意地摆摆手。
“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吧,白天医院人多眼杂,已经有个顶流住院了,周围指不定埋伏着多少长枪短炮,你留在这,上赶着给娱乐头条送热搜呢。”
肖战两手盖着酸胀的眼睛,没说话,半晌吐出一口气:“我要确定他情况稳定才会走,这是最低要求。”
三人静默,姜雯看了看表率先出声:“好,马上天亮了,医生说要注意24小时内退烧,你看着他,我先回去处理一下事情。”
姜雯和徐凯走后,肖战留住了乐乐。
开门的时候,肖战罕见的有些退却,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颤着手按下把手。
瘦了。
一个多月没见,小孩消瘦了不少,一看就没好好吃饭。
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抚上输液的手,有些凉,怕动了针,肖战吊着劲轻轻地把对方的手包裹进自己手心里。
“怎么回事?”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即使床上的人昏睡着,肖战也怕惊扰到他。
乐乐皱眉:“肖老师这是多久没联系一博了?”
没想到被对方堵了一嘴的肖战怔愣了好一会,转而面露苦涩:“乐哥,我知道我有错,但是现在,请先告诉我一博的情况好吗?”
叹了一口气。
“一博的膝盖一直不太好,上次崴到脚之后,为了减轻脚踝负担,拍戏的时候经常用到膝盖,一博很看重这部电影,基本不用替身,什么高难度的动作都自己来,本来膝盖一直没有痊愈,后来积水有些严重,路都走不了,要不是发烧晕厥,所有人都不知道已经这么严重了……”
肖战眼睛更红了,仿佛要滴血。
“膝盖要手术吗?”
乐乐语气松了不少:“暂时不需要,按时按摩热敷用药就行,不过后面要注意,不能过多受力。”
肖战把脸埋进手掌,克制又颤抖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的,因为崴脚受伤跟王一博冷战的人不就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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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拍的电影,是王一博向公司争取来的,刚收到本子的时候,姜雯想给他推掉的,她觉得王一博在这个领域的存在感已经达到不可撼动的位置了,没有再拍一部同性质电影的必要,电影和综艺不一样,大众对电影的要求远比综艺要严苛的多,作为经纪人,她完全没有必要趟这份险,放着轻松安全的钱不挣,而去摸索崎岖。
王一博不这样想,舞蹈是他热爱的东西,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特别是看完本子后,他在主人公的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热忱的,怀揣热烈的自己。
当下王一博便决定接下这部电影,不仅是自己喜欢,更是他觉得街舞这个小众文化需要一部电影去记录去宣传,让更多喜欢跳舞的人能找到精神的共识。
累啊,怎么会不累呢。
有次拍众排舞蹈戏份的时候,王一博落地动作没有找好角度,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一股钻心的刺痛直接顺着他的脚踝扎进了他的心脏。疼得他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顺着惯性往前踮了两下,无法着地。一旁有群演注意到他的反常,上前询问了两句,王一博忍着痛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同样的镜头走了三四遍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王一博坐在地上起不来,导演上前查看,发现人早已疼得面色发白,之前一直跳舞出汗,导致大家都没看出来他早已是一头的冷汗。
“快快快!来个医生!”剧组一直配备跟组医护,应对有现场受伤的情况。
医生撩开王一博的长裤,发现脚踝早就肿胀不堪并泛着青紫,医生皱着眉头给喷上消肿雾剂。
“我看你膝盖也有些肿,是有旧伤?”医生询问道。
王一博咬着牙在疼痛中分出精神回道:“是,以前有过积液。嘶——”
要不是疼得抽了口气,医生实在是从他这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听出什么情绪。
果然明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医生在心里摇了摇头,嘴上嘱咐道:“休息一会,你这也跳不了了,去趟医院拍个片子,膝盖也可能水肿了。”
王一博摇头,这么多人地场子,要是耽误,可能就不好凑齐了,不能因为他影响大家的进度。
短暂的休息了一会,王一博转了转脚脖子,感觉还好,便站起身,谁知脚刚受力就是一阵刺痛,他皱了皱眉,有些心焦体躁,跟导演说:“再来一遍。”
好不容易撑到结束,王一博已经疼得面无血色,脚步虚浮了,导演赶紧让他去医院。
“去医院?”乐乐一边导航一边问。
王一博闭上眼睛瘫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回道:“嗯。”
乐乐松了一口气,看来是疼得狠了,这次没强撑。
车子无声无息地滑出去几十米,后座的王一博突然挺起身来,一把薅住前面的椅子:“嘶——你没告诉肖战吧。”
“没有没有。”
闻言,王一博这才放松下来重新倒下去。
不知想起什么的乐乐纠结半晌,小声开口:“不好吧,要是像上次——”
在对方猝然瞪过来的眼神里,默默地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好吧,你是老板你最大。
突然,盖在腿上的手机亮了一下。王一博拿起来一看,是肖战。
——结束了?
——嗯。
——怎么?不顺利?
——没有啊。
——那怎么不开心?
肖战看着屏幕上骤然缩短的聊天框,挑了挑眉。
王一博艰难地挪了下屁股,侧着脑袋缩起身,他一不舒服就习惯性地用这个姿势把自己蜷缩起来,后来有了肖战,他就喜欢缩进对方怀里,被人温柔耐心地安抚着。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念,想念对方温暖的怀抱,想撒娇,想听对方用温柔溢水的声音哄他,可是…一想到上次生病被发现被凶,不自觉抖了抖。王一博吸吸鼻子,不自觉撅起了嘴。
——想你了。
肖战勾起唇角,脑海里浮现对方撅着嘴黏黏糊糊往他怀里钻的模样,不禁眉眼带柔,当即一个视频打过去。
这边王一博被猝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下意识蹬了一下腿,下一秒又被疼得缩了回来。
乐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只见老板咬着手指一脸就义地按下接听。
“哥~”屏幕靠得可近。
“你手机放远一点,我看不清你。”
王一博怕露馅,不敢拉得太远,磨磨蹭蹭地顺着角度拿远了一点。
知他莫若肖战,一看他这反常的操作就知道又想瞒他什么。
“生病了?给我看看。”
王一博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有!不信你看。”说着把摄像头对着自己脸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晃得肖战头晕。
“好了好了,你好好拍。”
看着脸上没啥痕迹,又让人照了照四肢,王一博庆幸此刻是坐在车上,不用站起来蹦两下来证明。
看着没什么问题,肖战松了口气,又看着王一博有些苍白的面色皱了皱眉。
“又没好好吃饭?怎么脸色这么差。”
脚踝处的刺痛一阵高过一阵,甚至有些发麻,王一博暗自咬了咬牙,把视线放到窗外,强颜道:“光线不好吧,这大晚上的。”
说着转移话题:“你呢?进度怎么样?”
肖战闻言转了转凤眼,摆出一脸苦相:“不太好,估计这个月休不了了。”
王一博正专注隐藏自己,没有注意到肖战此刻的神情,不疑有他,只是一边失落又见不上面了,一边又有些庆幸。
确定肖战这个月回不来,不会发现他受伤,王一博松快了不少,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娇气。
“哥~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了~”
肖战眉眼弯弯,配合着做出一副苦大仇深地模样:“是啊,好想我家崽啊。”
一直开着外放的人顿时红了脸,倒是添了不少气色,手忙脚乱地找耳机。
戴上耳机嗔怪道:“乐乐他们在呢。”
前排的乐乐默默转头看向窗外:……
非礼勿听。
“我就扭了一下,不严重吧?”看着面前皱着眉头看着片子的医生,王一博也渐渐拧起了眉毛。
“脚踝没什么大碍,这两天多喷药多冷敷,休息不要过量受力。但是这——”医生用笔点了点片子。
“你这半月板有点撕裂啊,还有这滑膜燚积液有点高。”
王一博皱眉:“我还要拍戏,需要跳舞,有什么方法止痛吗?”
医生竖起眉毛,是他说的不够明显吗?
“还想着拍戏呢?拍什么戏?再这么下去,你这膝盖还要不要了。”
“我今天就是扭伤了脚,你帮我处理一下就行。”
王一博打着哈欠坐在椅子上看着被吊高的脚,压在脚上的冰袋在这晚上的还有些冻人,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软件。
还有剧组导演和同事们发来的询问信息,他都一一回复了没事。
手指滑了滑,点开置顶的聊天框。
——我洗漱好了哦,准备睡觉了,哥晚安~.
刚发出去,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了一会,还是正在输入中。
王一博想起网络上的梗,说对上正在输入中输入了五分钟,以为是个什么小作文,最后只等来了一句哦。
顿时觉得好笑,好以整暇地等着。
没有五分钟那么长,半分钟不到,白色的聊天框跳了出来。
——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不舒服的话行李箱内侧夹层里有药,注意看标签对应症,乖,别让我担心。
短短的几行字,王一博看了又看,直到眼前渐渐模糊,上手摩挲了两下屏幕上的背景照片,疼了一天犯着苦的心脏像是被浸透在了糖罐里,倍感熨帖。
王一博小学六年级就开始学跳舞,一路上磕磕碰碰数不清,这点伤他从不放在心上,晚上在医院处理了一下,第二天准时准点的到达片场。
“一博来了?脚没事吧。”导演看见他招呼。
“没事了,崴了一下而已。”王一博不在意地笑笑。
导演拍了拍他的肩头,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里,像他这样不骄不躁能吃苦的年轻人着实不多,实在是难掩对他的喜爱。
“别这么说,你们还年轻,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不然老了就有罪受了。”
王一博笑着应下。
崴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种娇气的伤就是要静养,像王一博这样,天天怼着腿脚跳舞使力,哪里吃得消。
暗暗活动了一下脚踝,王一博擦了一把汗,还是有点疼,虽说是消肿了,但是使不上力,一受力就又酸又痛。
“没事吧?”黄渤走过来问道。
王一博笑着摇头:“还好。”
黄渤啧道:“你们年轻人就是拗,不过这种精神倒是难得。”
他说话一向随心,这句毫不掩饰的赞赏倒是让王一博不好意思起来了。
“哎,肖战最近怎么样?”
猝不及防提到他哥,王一博一愣,虽然他俩之前的事,熟悉点的人基本都知道,但鲜少有人直接这么在外脱口提起。
“挺,挺好的,一个多月前进组了。”
黄渤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变得局促起来,坏笑道:“异地这么久,没见面?”
王一博耳根发红,舌头开始打架:“拍,拍戏嘛,忙。”
黄渤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走远了。
王一博被逗得早就忘记了痛,挠了挠脑袋跟了上去。
夜晚,王一博半梦半醒一直睡不踏实,左腿酸胀不已,但是身体每天耗能过大,脑子实在开不了机,只能被磨得一遍遍地翻身。
嘀——寂静的房间传来一声电子声响。
肖战放轻动作关上门,拿掉帽子和口罩,看着眼前有些凌乱的客厅,无奈地摇了摇头。
收拾掉沙发上乱扔的衣服,端着茶几上不知放了多久的水要去倒掉,忽然发现一旁的板药。
肖战皱眉,翻开一看,是止痛药。
竟然在吃止痛药?
一瞬间,肖战脑海里穿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上次视频过后,王一博有些反常的状态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看他整体的情况感觉良好,以为他又是不好好吃饭休息引起的不舒服,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想让他担心选择隐瞒,虽然生气,但也舍不得在他不舒服的时候凶他,想着过几天就过来了,就只在最后提醒他不舒服记得吃药。
以为可能是感冒或者累到了,没想到止痛药都吃上了,那就是受伤了。
想到这里,肖战急了,直接进了房间。
王一博蜷缩着身体侧趴着,两腿夹着被子,左腿垫在上面。整颗脑袋缩在枕头下面看不清脸,这个毛病肖战说过他很多遍了,这样睡容易落枕,脖子不舒服也会累,他在的时候,王一博就能好好睡,也会拿他的胳膊当枕头,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就又恢复原样。
好不容易见着人,肖战的心软了又软,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脑袋搬到枕头上,惹得浅梦的人不满意的哼唧了一声,肖战立马放轻了动作,拨开糊在脸上的头发。
一阵子不见,脸又小了一圈,每次好不容易给人养起来的膘,不出多久又被成堆的工作给霍霍没了。
轻叹一口气,肖战摸了一把额头,确定没有发烧,这才放了点心。手下动作不停地一寸一寸检查过去。
想给人拿出夹在腿间的被子,刚碰到脚睡着的人就哼了一声缩了回去。
不对劲,肖战皱眉。
仔细的看着刚才碰着的地方,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肖战一直不让他光脚,王一博也习惯了,睡觉都穿着袜子,这时,肖战明显看得出被袜子箍住的脚踝处有些不正常的鼓起。
内心急着想察看,手上没控制好力道,差点把人弄醒,肖战连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慢慢把皱起的眉头给哄了下去。
待到人重新睡着,他直接拿了把剪刀沿着袜口给剪破了,没了袜子的遮挡,脚踝的红肿就这么扎进了肖战的眼里。
跳舞的人嘛,小伤数不清,之前拍戏的时候,还经常提醒他带护膝,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拍戏的时候崴的,算了算日子,要是那天就崴了,到今天都快两个星期了,怎么还这么肿,脚肿还穿着袜子睡觉?肖战有些气急,看着人没心没肺的睡脸,只想给人揪醒,但又舍不得。
唉,叹了口气,起身去行李箱里翻出红花油,一看包装都没拆,更是上火,合着这狗崽子就嘴上敷衍,一点都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嗯~”
疼疼疼,疼死你算了。发着狠手下的动作却是越发轻缓,药油搓热慢慢打圈按摩。
王一博感觉难得睡了个好觉,连一直没好的脚踝都暖乎乎的舒服了不少。
伸着懒腰转过身,猝不及防被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差点没当场滚了出去,万幸被人拦腰又给揽了回去。
“战、战、战哥?!你怎么在这里?”
一夜没睡的肖战掀开青黑的眼皮,盯着他。
“怎、怎么了?”眼神怪吓人的,缩了缩脚,难道……?
“王一博,我说过什么?”肖战躺着没动,面色严肃。
王一博心虚想逃,却被腰上的胳膊死死箍着动弹不得。
“什么?哎呀,哥,我没生病没发烧,身体棒棒吃嘛嘛香。”
身体棒棒?吃嘛嘛香?肖战脸更黑了,声音跟着沉了下去:“受伤了为什么瞒着我。”
王一博移开目光,底气不足地小声反驳:“小伤而已嘛,跳舞的谁没有伤,凯哥他们天天磕碰也没说什么啊,我就崴个脚难不成让别人等我嘛。”
肖战简直要被气笑了,松开人阴着脸坐在床边。
“我不是让你请假,但起码你能注意一点,是啊,只是崴脚而已,那怎么快半个月了还没好?说明你平时根本不注意用药和休息,一直这么拖着。”
“是是,我错了哥,我下次一定注意。”
肖战被他这口头承诺糊弄过多少次了,想到给他备的药用都没用,此刻一听这反应就来气,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些。
“你是不是听不懂重点,我没办法跟在你的身边看着你,所以只能一遍遍地提醒你,但是我每次看见的还是伤痕累累的你,受伤了生病了都没关系,但是你能不能上点心,按时吃药,我给你备的那些药你都没有用。”
王一博本就想他哥想得紧,还没来得及诉相思苦,就被指着鼻子训了一顿,原本见到人的惊喜这会也被兜头浇了个全灭。
心里有些委屈,但是也不想浪费这好不容易见面的机会。
王一博往前挪了挪,从后面抱上去,软着声音撒娇:“好了嘛哥,你昨晚来的吗?是不是一夜没睡,要不要补个觉,什么时候走?”
听不得他转移话题,肖战甩开他站起身:“每次说到这个,你就来这一套,上次也是,要不是——”
“那要怎么办!”
被甩开的王一博愣住了,随即眼眶发红,满腹伤痛委屈就想在肖战面前得到点安抚,如今却全是数落。
一不小心又钻了牛角尖,激动地站起来。
“那要我怎么办!是!我受伤了,是我想的吗?大群戏,现场两三百人就等我一个吗?我有去医院啊,我有治疗啊,它就是不好我能怎么办!”
肖战站在床边虚虚伸着胳膊,不放心地看着王一博站在床沿,生怕他一脚踩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有什么事跟我讲,别让我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
“讲了又有什么用,疼得是我又不是你!”
看着肖战骤然沉下去的脸,王一博终于收回理智,暗自咬舌,说错话了。
果然,肖战黑着脸向门口走去。
“哥……”
王一博慌张地从床上跨下来,嘶——脚踝带着膝盖一软,激得他差点没直接跪下,手慌脚乱地追出去就看见肖战拎着他的行李箱。
“你要走?”
肖战不说话,从箱子里拎出一大袋东西放在茶几上,完了重新盖上箱子。
王一博心一沉,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肖战没什么表情,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就是要走的,下午还有戏。”
乐乐来接人上班的时候就看见自家老板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一袋子的药物和食盒咬着手指发怔的模样。
“额……那个肖老师走了?”
乐乐及时闭上了嘴,因为他看见自家老板眼睛更红了。
肖战全副武装地坐在车上闭起酸涩不堪的眼苦笑,他熬了一周大夜,赶完了进度,得了两天空,没想到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了。
时针过三,肖战眨了眨酸涩的眼,直起身按护士铃拔针,松开手的一刹那,他感受到有股劲在捞他。
低头一看,王一博昏迷中皱着眉,插着吊针的手正虚空的抓着什么,肖战怕他动歪了针头,连忙重新握回去。
肖战低叹,看着人因为高烧而泛红的脸颊,低声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护士进来拔针,只觉这陪床的人有些眼熟,拔针的时候还一直握着病人的手不放。
“麻烦轻一点,谢谢。”宽大的帽檐下传来的声音涩哑温和,小护士脸一红,本来给偶像拔针就够紧张的了,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克制住手抖,顺利拔完针连到底谁给偶像陪床都来不及看清便匆匆离开了。
刚才拔针的时候王一博的手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肖战轻轻揉了揉针眼周围的皮肤,捂了一个多小时,这只手终于温热起来了。
你说你啊,拔个针都怕疼的人怎么受伤不舒服这么能忍呢。
肖战手里摩挲着想道。
乐乐被他打发走了,肖战摸了摸王一博的额头,还有些热,不过也已经退下不少,估计天亮就该退烧了。
他想换个姿势,奈何手一有松动王一博就会有不安稳的迹象。
无法,他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趴在床边歇一会。
王一博醒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愣了足足有五分多钟才逐渐从混沌的脑子里捡回意识。
呼吸机已经撤走了,他左手虚空握了两下,好像有什么抓了一晚上的东西不见了,心底空落落的,转过脑袋发现乐乐正在一边摆弄着什么。
“几点了?”一开口才发现喉咙里干涩发痒,控制不住的咳了两声。
乐乐听到动静,给他倒了杯温水,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
“快十点了。”
王一博叼着吸管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乐乐疑问道。
王一博摇了摇头,乐乐不是这么细心的人,这喂水的方式……
“吃面吗?番茄鸡蛋面。”乐乐从保温袋里拿出碗筷。
番茄鸡蛋面?哪来的?还是装在保温袋里的,这哥会做饭了?
乐乐一边给他摇床支小饭桌,一边说:“你放心休息,雯姐给你请了两天假。”
王一博怏怏地听着没什么表情,待鼻子闻到熟悉的香味时,才来了精神。
“这个面……肖战来了?”
乐乐撇嘴,心道鼻子倒是灵得很。
“他在哪?”王一博两眼放光地盯着乐乐。
乐乐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走了。”
眼里的光芒骤然熄灭,面部的肌肉刚提起还没适应就耷拉了下来,一副哭不哭笑不笑的样子。
走了?还在生他的气吗?
“肖老师凌晨过来的,一夜没睡守着你退烧,给你在附近酒店里做了饭才走的。”
王一博闻言又活了过来,眸光闪烁:“真的?你没骗我吧。”
王一博立马护住碗:“不行!我就吃这个!”
终于消停了,乐乐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赶紧吃吧您,我还要去报备呢。
相比他的自然,王一博惊得差点被嘴里的面呛过去,这可是上次不欢而散后肖战第一次主动给他打视频,手忙脚乱地接通。
“咳——咳咳!”
“怎么咳得这么凶,你让乐乐去叫医生过来看看。”一接通就见对方咳嗽得厉害,以为病情不太好的肖战急得直皱眉。
王一博勉强压住喉咙的痒意,冲着屏幕摆摆手:“没事,呛着了而已。”
肖战眉头没松:“你在吃面?这么久了都坨了吧,别吃了,我给你点份粥吧。”早上走的急,没怎么考虑,早知道就直接给熬粥了。
王一博在那头使劲摇头:“不要,我就要吃面。”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跟着埋了下去。
肖战叹了口气,唤了一声:“崽。”
王一博猛的抬起脑袋,眼眶发红,那委屈又小心翼翼地眼神看得肖战心头一阵泛酸。
“烧退了还难受吗?膝盖疼不疼,心脏有感觉吗?”肖战临走前去找了主治医生询问清楚了情况,得知只要退烧问题就不大,一直等到王一博退烧,才被徐凯拽回剧组。
这一番久违的关切惹得王一博一阵鼻酸,而后又觉丢脸似的撇开脸。
肖战看见隐隐掉进碗里的金豆豆,心疼之余开玩笑道:“面里我好像忘放盐了,崽崽刚好帮我添上了。”
王一博被他逗得一瞬间哭笑不得,只能一脸怨念地看着他。
王一博依依不舍地撅着嘴,肖战心软道:“晚上去陪你好不好。”
王一博眼一亮转而又拧起眉:“不要了吧,好累的。”
鼻音糯糯的,肖战朝他眨眨眼不自觉又放柔了声音:“没关系,哥哥翘班。”
王一博一整个破涕为笑,带着脸色都亮了不少,看着小小屏幕里的人,一脸期待:“好。”
乐乐给他收拾了碗筷,把床放下来,跟他说道:“你还虚着呢,睡吧,等会还要几瓶消炎药要挂呢。”
想着晚上就要见到肖战,一度觉得睡不着,没想到刚吊上点滴没多久就不省人事了。
也许是药水里有安眠成分,又也许是一直以来身体亏空太多急需补眠,肖战到的时候,王一博还没醒。
“肖老师——”乐乐见到来人刚想打招呼就被对方按下。
“嘘。”
肖战走到床边仔细端详了一遍人的面庞,感觉有了些血色,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乐乐嘱咐道:“我在隔壁酒店小厨房里煲了粥,你帮我去看着,这有我就行。”
乐乐点点头离开了。
一觉醒来就看见肖战这件事无论过去多久王一博都忘不了当时惊喜又满足的心情。
“哥~”
一根吸管递到嘴边,王一博内心雀跃,就知道肯定是肖战教的乐乐。
“饿不饿?”肖战给人擦了擦嘴角挂上的水珠。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点饿了,王一博点头。
只见他哥跟变戏法似的从袋子里掏出一碗粥,还有饺子!
王一博瞪大了眼睛瞅着他,肖战好笑:“妈包的。”
说着舀了一勺粥吹吹凉递到他嘴边,却见王一博嘴角一耷拉,一脸要哭的表情。
连忙放下碗:“怎么了?”
见人不说话,肖战慌了神,把人搂进怀里拍着后背:“怎么啦?不舒服了吗?”
王一博揉揉鼻子,夹着鼻音不好意思道:“没有,想你了。”
肖战松了口气,放开人重新吹凉喂粥。
王一博睡了一天是真的饿了,不仅消灭了粥,还吃掉了半盘饺子,要不是肖战拦着顾及他的胃怕他积食,他还能再吃半盘。
收拾完碗筷,肖战坐在床边帮王一博按摩膝盖。
“王一博。”肖战突然出声。
“我今天吊威亚的时候摔了。”
王一博一惊,急忙把人拉过来上下左右察看:“哪?摔哪了?”
肖战任由他动作不说话,急得王一博又要哭了:“你说话呀,快去找医生。”说着急急忙忙要下床。
肖战一把捞住他,盯着他通红的眼睛正色道:“如果这件事我不告诉你,然后等你哪天在网上或者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你是什么感觉?”
王一博愣住了,病气未退的脸色加上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鼻头都红了,肖战又心软了,把人拉回怀里,柔声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低估自己在我心中的份量,你不知道我多想把你拴在身边,你也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对自己的身体不重视的那种无力感。”
肖战把人从怀里捞出来,让人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王一博,你现在一个人两条命,我不希望关于你的事情要从别人那听说。”
汪在眼眶里的眼泪随着肖战的最后一个字砸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王一博搂过肖战的脖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感受到脖子处不断传来的湿意,肖战也忍不住湿了眼眶,轻轻哄拍道:“好了好了,刚退烧哪能这么哭呢,吊进去的药水都被你哭出来了。”
王一博抽抽嗒嗒地开始道歉:“哥,对不起,我错了。”
肖战了然轻笑,摸了摸人的后脑勺:“错哪了?”
王一博把脑袋埋进他哥的脖颈里,瓮声瓮气地说:“我不该那么说,不该说是我疼又不是你疼。”
“我受伤,你疼吗?”肖战贴着他耳边轻声问道。
王一博压抑良久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放声哭了出来:“疼,疼死了——”
环境良好的单人病房里一个人不停地哭,一个人红着眼眶不停地哄,肖战看他停不下来,控制不住一直抽抽的样子,有些后悔。
“好了崽,再哭就难受了,乖,不哭了。”
王一博也不想哭了,但是他控制不住情绪,也不怎么有力气,掀着薄薄的眼皮委屈地瞅着他哥。
肖战无奈又宠溺地勾了勾唇角,伸手托起怀里人的下巴,将唇覆了上去。
“嗯——~”短促的惊叹缱绻地转了个调。
从最初的温柔点水到后面的抵入交缠,直到人受不住呼吸不畅才结束。
王一博无力仰着头喘息,双眸潋滟,嘴唇红肿,肖战轻轻抹去他唇上的水渍,又再上面啄了下才托着人脑袋带进怀里。
缓了好久王一博的脸颊后知后觉的染上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他哥怀里缩了缩,嗫嚅道:“你到底摔了没?”
肖战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没有,骗你的。”
王一博不满地咬了口嘴边的手指,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啊?”说着还抓着人的衣角,分明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肖战抓过他的手握住:“陪你睡一觉,明天再走。”
王一博有些高兴又怕他折腾:“会迟到的。”
肖战笑道:“没事,中午到也可以。”
情绪大起大落一阵,肖战想着早点休息,帮人仔细洗漱过后早早地抱着人躺上床。
单人床躺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着实有些拥挤,但是两人谁也舍不得放开,王一博睡了一天此时并不怎么困,躺在他哥怀里渐渐开始不安分起来。
第三次从衣服下摆把那只作恶的手拎出来后,肖战直接长臂一伸把人锁住,惹来不满意的轻哼。
肖战闭着眼把人往怀里按了按:“你身体还没好,乖。”
王一博撅撅嘴,头顶是肖战的呼吸,耳边是肖战的心跳声,他飘悬不定多月的心终于找到了港湾。
闭上眼听着人的心跳,半晌那人胸腔震动,从头顶上传来声音:
“王一博,不可以也是可以的,好好爱自己,好好爱我。”
看阅读情况考虑写后续彩蛋哦。
一百一十八亲亲就不疼了
直到出了门,冯洛也不能相信,他刚刚居然和首长聊了那么多,而且……
“卧槽,那他妈是什么虎狼之词!啊啊啊啊”
一想到自己傻逼问人家活动戴不戴……他就恨不得自己找个缝钻进去。
“肯定是我还没睡醒,对,困的脑子都不转了。
首长肯定也是关心则乱自己没反应过来。”
嘀嘀咕咕的废话半天,冯洛才火烧屁股风风火火的开车回家。
家是个好地方啊,他需要好好的缓一缓,这…太玄幻了。
首长居然跟他这个小土坷垃聊天?
这是什么待遇?
这是心腹才有的待遇!
太狠了!
这边脑子还凌乱着呢,那边,空荡的实验室安......
这边脑子还凌乱着呢,那边,空荡的实验室安静异常,肖战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盯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炽灯映下冷白的光线,照的那健康的肤色越发的白皙。
好看的眉眼此时少了一如既往地冷硬,剩下的只有一些柔软和怜惜。
微微叹了气,肖战站起身,用力眨了眨有些模糊的视线,抬步出了实验室。
瞬间,黑暗落下,一如往昔。
回到家停好车,肖战匆匆回到卧室。
心想着自己出来久了,小朋友不舒服会不会睡不安稳的起夜。
刚到楼上,还没过转角,就听到卧室传来小朋友软糯清浅的声音。
“哎,在呢”
低头看了一眼穿着整齐的衣裤,肖战皱了皱眉,一个闪身变进了客房,快速换了睡衣出来瞟了一眼紧关着的书房门。
“怎么醒了?”
推开门,瞧着小朋友头顶呆毛,睡眼惺忪蜷着被子坐床上的呆愣模样,肖战沉闷的心情顿时变的明朗起来。
“你去哪了?我醒了没看见你在”
缓慢的语速里夹杂着浓浓的委屈与依赖,无比的孩子气。
“去处理点事情,肚子不舒服吗?”
下意识的降低音调,肖战将一博抱进怀里,坐在床边拍着后背轻哄着。
“还行,就是有些烦躁的睡不着。”
“那我念故事给你听?”
“更烦,不念故事”
“唱歌呢?”
“不听歌,哥,我肚子好疼”
许是夜间感性战胜了理性,许是他哥怀里更让人放松,许是半睡半醒间大脑不受控制。
那想要隐藏的不安与痛苦就这样直直的说了出来。
带着委屈,带着撒娇,带着感受,一股脑的就都说了出来。
他是真的很疼!
“对不起,对不起,猪猪,战哥帮不了你”
带着心疼,带着内疚,带着悔恨,肖战红着眼眶,呢喃着吻着小朋友的发心。
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事呢?
他应该调查好的,他…真的很没用!
紧了紧那人,借着卧室的黑暗将自己的心疼和难过隐在黑暗里。
“哥,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我说帮你揉一揉就不疼了。”
暗暗的吸了吸鼻子,肖战轻咳了一声,稍稍调整了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
“哦,明天要吃粉,给我买粉,里面要放酸笋和花生”
“好,明天起床,我们就去买粉。”
“嗯,哥,我困了。”
“嗯,睡吧,我陪着你呢!”
“嗯,我今天刷视频,看人家养狗挺好的。我们养一只柴犬好不好。”
“好,明天我们去宠物店看看。”
“那叫柴柴”
“嗯,叫柴柴”
“哥,如果我瞒着你干坏事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再也不会了,我们猪猪做什么我都不生气。”
“嗯,那你会听我的吗?”
“会,都听你的”
“嗯,战哥亲亲,肚子疼”
“好,亲亲就不疼了”
“嗯”
【博君一肖】抱抱还是包包?(记一次王同学的生病事件)
私设:娱乐圈半公开,攻受无差,清水甜文,是真甜文,我对天发誓!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谢谢。愿现世的他们能身体康健,诸事顺遂。
试问,病了的酷盖谁不心疼呢?
王一包觉得自己要完,即便是靠着墙壁他还是忍不住的直往下滑,他不敢睁眼,因为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天旋地转的扭曲景象。
暗自给自己打完气的王一包...
暗自给自己打完气的王一包深呼吸一下用力将自己的样子调整到以往的状态。
“一包,一包快过来,录制要开始了。”
导演喊了一句,王一包扶着墙壁稳了稳身形觉得自己没那么晕了才抬脚朝舞台走去。
舞台灯光一照,任由你拿着八倍镜也看不出上面人是不是好脸色。王一包一站到台上一秒切换到了酷盖神情,动作神情那叫一个专业。
今日录制的主题是消防安全,一部分内容在录影棚里录制,下午出外景拍摄,到了晚上还要补拍一部分内容,嗯,不错,一天过得挺充实。
躺在地上平稳了一下之后王一包才慢慢坐起来,现在他不眼花了,他脚疼……浑身软趴趴的王一包试了两次到底是没站起来,小朋友揉了揉自己的脚踝,嘴一瘪,委屈瞬间就涌上头来。
“是小朋友?”
小大翻了个白眼表示单身狗没人权。
王一包眼睁睁的看着手机屏幕变暗,他都要气哭了。
“幺崽?”正当王一包含着两泡眼泪要落不落的时候天妈从这里经过。
“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回去休息?下午还要录制外景。”
王一包脸一红,他佯咳两声,“哦,刚手滑,不小心手机摔了。”
天妈没再问,捡起手机递给了王一包,还不忘嘱咐他赶紧回去休息,王一包乖乖的点头应允,待天妈走后他便顺着墙壁滑落下来。
紧张的胃疼……
“崽崽,好好拍摄,乖。”
“这次你们要连拍三期,你好好照顾自己,穿的厚一点儿知道吗?你的那件深绿色厚外套我给你放在了行李箱中,你不要忘记穿。”
“我让小秋给你熬了梨汤,你拍摄结束了记得喝。”
“不要吃冷食!辣的更不允许!知道吗!”
“崽崽,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王一包靠着墙壁反复听着他哥给他的留言,听着听着他便咧嘴笑了起来。他家赞哥,嘴上很少说爱他,可行动上甚至是字里行间连标点符号都透着爱意。
真好呀,他能得到世间最好的肖赞。
王一包的委屈瞬间消散,他给肖赞回了信息后便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现在他浑身难受,就想着缓过这阵再回去。
这边的肖赞又结束了一段拍摄拿出手机看到自家小朋友回了消息,他点开听,小朋友低沉微哑的声音轻轻的透过耳机传到他心里。
“赞哥,我很听话的好不好。”
“赞哥,我们下午要去消防队进行实景拍摄,一定很好玩。”
“赞哥,你也要顾好自己。”
“赞哥,我好想你啊~”
“赞哥,想要抱抱……”
包包?要包包?什么包包?肖赞取下耳机问小大。
“有没有什么好的品牌推荐一下?关于男包的。”
正吸溜着奶茶的小大一脸懵逼。
“什么包?你一个学设计的要我推荐?你逗我呢?”
肖赞有些为难,“主要是我对这些潮品什么的不太了解,你说小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包包?”
小大奶茶喝不下去了,她噎得慌。
“不是,我说赞哥,你家小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包你会不知道?你问我是真的想让我推荐还是要秀恩爱?”
肖赞呲牙一笑,“你说呢?”
“好好好!我说,我说行了吧。”小大举手投降,“你家酷盖喜欢什么样的包我不敢断定,但是他貌似挺喜欢背那个运动品牌的包的,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现在的那个包背的挺久了,确实该换了。”
自认为回答满分的小大换来了肖赞的一个白眼。
“你对我家小朋友这么了解?连他时常背什么包都知道。”
众所周知,单身狗没人权,热恋中的人爱情大过天。
小大无语凝噎。
给小大造成一万点伤害的肖赞转身开始搜索包包来。
话说小朋友这边。
王一包撇撇嘴,“我在后台的楼梯拐角。”
“你跑哪里做什么?你下午还要拍摄的知不知道?快出来,车就在门口停着。”
“你来接我。”王一包吸了吸鼻子,“我脚崴了。”
“你坐着不要动,我马上过去。”
小孩儿倒是老老实实的靠墙坐着,百无聊赖的听他家赞哥发给他的语音。
“怎么回事?脚怎么崴了?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还行。”王一包尝试着活动一下脚腕儿,已经不怎么疼了,有些木木的。
金秋扶着王一包朝外走,边走边说。
王一包刚坐稳,金秋便递过来一杯热饮。
“什么?”
“赞哥吩咐的,给你熬制的梨汤。”
小朋友接过抿了一口,“没有赞哥熬的好喝。”
他是小祖宗,要哄着,不能气!金秋拼命暗示自己。
“快喝!你下午还要录制,喝完了我还要汇报。”
“汇报?”王一包瞪金秋,“你出卖我?”
金秋给气笑了,“小祖宗,你想多了,我那顶多算是监视。”
王一包郁闷的梨汤不喝了,靠在座椅上生闷气。
“你敢!”
“喂,小秋呀,怎么啦?”
“崽崽怎么了?最近换季,他身体怎么样?”
“身体啊~”金秋在王一包火冒三丈的瞪视下冲保温杯扬了扬下巴,王一包咬牙切齿的端起来喝了一口。
“阿姨放心吧,一包很好,也很听话。”
“那就好,小秋要好好照顾我们家崽崽呀,等过年了阿姨给你包大红包。”
“我会的,谢谢阿姨。”
王一包灌了一肚子汤后觉得胃更疼了,他窝在座椅上扯着身上赞哥为他准备的厚外套闭上眼养神。金秋给肖赞回了信息后一抬头便看到小祖宗已经睡着了,她将外套朝上拉了拉遮住了王一包的下巴。
王一包其实没睡着,他头晕恶心,身上的虚汗是出了一层又一层。
“停,停一下……”王一包挣扎着坐起身来,他捂着嘴朝金秋摆手,吓得在翻看手机微博的金秋连忙抓住了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眉头一皱。
“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开门,想,想吐……”
司机赶忙将车停到路边,王一包打开车门刚跑到路边便一弯腰哇的一声吐了。
金秋拿着一瓶水站在王一包身后,她顺了顺王一包的背,低头一看,好嘛,小祖宗将方才喝的梨汤全给吐出来了。
“怎么回事?胃不舒服吗?”金秋将水递给王一包让他漱口,王一包摆摆手一弯腰又吐了。
吐完舒服多了的王一包漱过口后才看向面色凝重的金秋。
“我说你是什么表情?我没事,估计刚才是喝的太急,真没事儿,吐过就好了。”
我信了你的邪!金秋拉着王一包胳膊的朝车走去。“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你又发烧了。”
“我不去!”酷盖十二分的抗拒,“我真的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金秋瞪着王一包,“我才向肖妈妈汇报了说你身体倍儿棒,你转眼就打我脸,不行,必须去医院。”
“姐,你是想我上头条吗?我真没事儿,放心吧。”
王一包讨好的冲金秋笑了笑,“我下午还要录制外景呢,快回去吧。”
金秋还是不放心,她将王一包送回房间后便下楼买药去了。
王一包发了几条语音过去,然后便闭上眼乖乖睡觉,他要保证下午有一个好的状态,不能拖后腿,更不能让人担心。
“赞哥,梨汤我喝了,不好喝,我想喝赞哥熬的。”
“赞哥,秋姐欺负我,她逼我喝了好多梨汤。”
“赞哥,我好想你啊。”
“想要抱抱……”
包包?哦,对,包包。他专门托了做设计师的朋友给小朋友买了那个品牌最新的几款包包,都是限量版,想必小朋友会喜欢。
肖赞摩挲着小朋友的头像笑的非常甜。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小大还没吃午饭呢,就已经饱了。
王一包这一觉睡得分外沉,要不是金秋摇醒他,他还醒不过来。
被金秋按着喝了一碗粥又吃了药脚踝贴上药布后王一包小朋友高高兴兴的跑到外景地录制了。
他到的时候天天兄弟们已经到了,看到他来大老远的便笑着调侃他。
“哎呦!我们家幺崽午觉睡过头了?年轻就是好呀,瞌睡特别多!”大老师的话成功的换来了大家长的一记脚踢。
“胡说八道!幺崽没来晚,是我们来早了。”
大家长的话让王一包的脸红了个透。
“哈哈哈哈!幺崽害羞了!”枫哥笑的前仰后翻。
鹤鹤也跟着呵呵呵呵呵笑了起来。
金秋拿着厚外套站在一旁牙疼的看着这场面。
你们几个哥哥,这么欺负我家酷盖合适吗?
下午和晚上的拍摄都很顺利,小祖宗很兴奋,晚上回去还发了微博,看着脸色红润的小祖宗金秋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
“崽崽。”
“赞哥,你下戏了吗?累不累?”
“还行,你呢?今日拍外景累吗?”
“一点儿都不累,特别好玩儿!很有趣!”
小朋友叽叽咕咕说了一大通,肖赞嘴角的笑都没收回去过。
“乖,你早些睡,明天还要拍摄。”
“嗯,赞哥也赶紧收拾了睡觉,晚安。”
“晚安,崽崽。”
胃更疼了,头也痛,还浑身发冷,他抬头看了看电视上的央五频道,一股淡淡的委屈涌上了心头。他捡起手机点开他家赞哥的通话框,看了许久到底是没有发信息过去。
王一包听着肖赞以前的语音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上,昏睡中的王一包再次被金秋摇醒了。
“一包,一包,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王一包使劲睁开眼,他哑着嗓子拒绝。
“不行,这次必须去,快穿衣服,我们马上去医院。”
“秋姐,我真没事儿,等会吃了药就行,你放开我。”王一包轴起来很让人头疼,金秋不敢使劲拉他,只得对着他干瞪眼。
王一包也瞪眼,“你敢!”
“姐,秋姐,等我们录制结束了我就去医院,我保证。”
金秋妥协了。
金秋忧心忡忡的看着王一包将药吃下,又给他的脚踝换了新的药布,这才放他去录节目。
节目开始录制前,王一包拍了拍脸颊精神抖擞的上台了……
然后,横着被抬下来了。
节目开始录制一个小时后,王一包觉得自己还能坚持,虽然肚子疼得厉害,可好歹头不痛了,录制两个小时后,肚子不但没有一点儿缓解,连带着胸口也疼了起来,录制三个小时后,王一包觉得自己都有些恍惚了,在大老师的胳膊飞过来的时候躲避失败的王一包不负众望的……倒在了台上。
“幺崽!”
录影棚里一阵兵荒马乱。
王一包录制节目晕倒的消息很快上了热搜,小大点开这条热搜的时候手都在抖。正巧这个时候肖赞下戏,他找小大要手机的时候发觉她神情不对劲问了句。
“怎么了?你神情好可怕。”
小大咬了咬牙,将手机递到了肖赞眼前。
然后肖赞的神情变得比她还可怕。
王一包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他家赞哥,他迷迷糊糊的还当自己在做梦,他伸手够向肖赞的脸想碰碰他,手伸到一半便被握住了。
“狗崽崽,你吓死我了。”
“赞哥?”王一包握了握手,触感真实,“真的是赞哥?”
“傻崽崽。”肖赞双眼通红,天知道昨天看到那条热搜的时候他多焦急心疼,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小朋友身边。
“赞哥……”王一包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赞哥,嘴一瘪委屈瞬间袭来,“我哪儿哪儿都疼。”
“崽崽!还有哪里难受?”肖妈妈突然探头过来让王一包傻眼了。
“妈妈?”
“哎,乖崽儿,你病了怎么不说?可吓死妈妈了,你睡了一天一夜。”肖妈妈坐在床边将王一包的手从肖赞那里拔出来裹在掌心握紧了。
肖爸爸和王爸爸也凑了过来,肖赞被挤了出来,他退远了一些靠着墙壁长舒了口气,此时此刻看到小朋友醒来,他才觉得自己的心落回了实处。
“小赞,来,吃点儿东西。”王妈妈拉着肖赞走到外间,桌子上摆放了一堆吃的。
“妈妈,我不饿……”
“胡说,那小混蛋睡了一天一夜,你一直陪着,什么都不吃怎么能行?快,多少吃一点。”王妈妈心疼肖赞,“他之所以会闹成这样还不是自己作的!我听小秋说了,他从前天开始就不舒服,小秋让他去医院,他不乐意。”
“妈妈,一包喜欢逞强,他不愿我们担心。”
“妈妈知道你心疼一包,可你也要顾好自己,一包年纪小,你多担待些。”
“妈妈,我会的。”
在王妈妈的投喂下,肖赞被迫吃撑了……
王一包挂完水便要求出院,天天向上的录制还没结束,这一次连着录制三期,他不能因为自己就耽误进度,肖赞不情愿归不情愿,但还是由着王一包出院了。做他们这一行的,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双方家长在王一包醒来后没多久便回去了,当然不知道他病没好就着急出院的事情。肖赞又舍不得小朋友受委屈,他说什么自己都顺着。
金秋和小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翻白眼。
金秋想着,小祖宗也就是吃准了肖赞对他的包容,真是仗着自己年纪小为所欲为。
小大则想着,赞哥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怎么就在对着王一包的时候这么没原则呢?
王一包出现在录制现场,天妈看着他惨白的小脸直呼心疼。
天天兄弟们围上来嘘寒问暖,王一包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真是甜的掉牙了。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吓人了,身体不舒服要说出来,我们几个都在呢。”大家长揉着王一包的头颇有些心有余悸,“你两眼一闭倒得干脆,你是不知道我们被吓成什么样了。”
“对不起,涵哥。”小朋友乖乖道歉,惹得大家长对着他刚做好的精致发型又是一顿揉搓,大家长还没搓完,大老师也加入了,然后是枫哥,还有鹤鹤……天妈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也上手了。
请对我们家小朋友善良些好吗?肖赞绝对不承认他也手痒了。
于是化妆师看着一头炸毛的王一包直接崩溃了。
录制结束后,肖赞押着小朋友去挂水,病还没好利索,他哪儿都不能去。
“嗯嗯,我知道了妈妈。”
“崽崽好多了,对,刚挂了水回来,嗯,他睡着了。”
“他非要出院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在医院里和他置气吧?没,他还有些低烧,医生开了药,估计还需要挂两天水。”
“我?哦,我请了几天假,好好,我会等到崽崽病好后再回去的,我的戏份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回去也只需要补拍几个镜头,嗯,结束了我会休息一阵子好好陪陪崽崽。”
“妈妈。我知道的,你不要每次都骂我好不好?崽崽生病我也很心疼,可他总是不听话我能怎么办?我要是打他骂他你愿意吗?是是是,让着他些,我知道,我保证,行不行?”
“包包?”肖赞笑着捏了捏王一包的耳垂,“乖乖,包包已经给你买了,今天应该就会到了。”
“包包?”王一包懵逼,“什么包包?”
“你不是要包包吗?还说了好几次,我托朋友给你买了好几个,回来了你看喜不喜欢。”
包?他什么时候朝他家赞哥要包了?他怎么不记得了?
包包?抱抱?我的天,赞哥好傻……王一包笑着湿了眼眶,他重新把脸埋进肖赞怀里,搂着他家赞哥的腰哼哼唧唧的再次要抱抱。
“赞哥,抱抱我。”
这一次,肖赞没再听错,他俯下身亲了亲小朋友还有些微热的额头并抱紧了他。
这三期节目播出后,收视率爆棚。
王一包的一个站姐,看了第三期的节目后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看酷盖从医院回来后状态较之前好的有些过分?怎么说呢,就是明明身体肉眼可见的难受可精神却很亢奋。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发觉到了,我说王一包同学为啥明明涵哥都说了不让他跳舞他还兴奋的来了一段吹灰舞。
哈哈哈,因为跳舞被天天兄弟们教育的酷盖好可伶。
酷盖穿的好厚呀,和天天兄弟站在一起像是两个季节。
楼上的不知道崽崽录制这期的时候生病住院了吗?
啊?原来是这样,我最近太忙,竟然不知道崽崽病了,好心疼。
不是,你们没发觉吗?我们的酷盖不但很亢奋,视线也是一直朝一个地方飘,哪里是有什么人在吗?
是是是!我也是这样想的,酷盖跳吹灰舞的时候那个方向好似有人威胁他了,你们仔细看能看到酷盖傻兮兮的后退了一步。
我也发觉了,不过酷盖的眼神让我嫉妒了,太温柔了吧!
嫉妒使我变形。
楼上的姐妹,我想起了上一次酷盖被捏脸时他的那个眼神……
禁言!我都要忘记那件事了,你为什么要提起?悲伤逆流成河……
酷盖看的那个方向是导演组的吧,我去过现场,好像就是导演组的。
对对对!我也去过现场,那个方位确实是导演组的。
来自导演组的小透明飘过:是不是看我们导演组的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不过在我们导演组中间坐了一个人……那人是谁,姐们们自行想象。
楼上的!我拒绝想象!
那场节目录制时我去现场看了,导演组中确实坐着一个人,捂得很严实,我们的酷盖一直在看那个人。
还别说,我也看到了,我就在导演组后面坐着,老实说,那个人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胡扯八道!那个人还在山沟沟里拍戏,怎么可能去现场看天天向上的节目录制?
呃……有剧组的朋友说,崽崽生病时那个人戏份差不多结束了请了几天假……
…………
不是,楼上的姐妹们,咱们这还没确定那人是谁呢?怎么一个个的就强按头了?
姐妹们,别问了,咱们家酷盖的柜门……已经要被踢烂了。
每天睁眼总能看到他们两个被换着花样黑,心疼。现世真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恶意,生而为人请务必善良。最后,祝愿他们两个前程似锦,喜爱的,想要的都能如愿。
让我们来康康王甜甜到底有多甜
「帮我扯一个漫天大谎。我就有理由,一个人继续为爱装疯卖傻。」
《蓝色骨头》|陈东
富二代金主啵x负债累累美强惨赞
古早狗血先虐gg后虐dd私设勿上升
本文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正文:
肖战将嘴里的泡沫漱干净,问:“家里有食材吗?”
“有……吧?”这个别墅王一博很少来,他也不清楚现在冰箱里是不是空的,虽然有人定期清扫。
肖战睨他一眼,拿毛巾擦了擦脸,“那我去厨房看看吧,没有就出去吃。”
“哦…好。”王一博点点头,跟在肖战后面一块儿下了楼。
打开占了一整面墙的超大号双开门冰箱,肖战问:“想吃什么?”
王一博靠着料理台,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糖醋排骨,红...
王一博靠着料理台,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糖醋排骨,红烧鸡块,白灼秋葵。”
“哦什么?”
“都没有,只有饮料和速冻饺子。”肖战翻了一下最底下的抽屉,“还有面条。”
王一博:“…………”
“吃哪个?”
“饺子。
肖战拿出那袋看起来也很贵的水饺,转头瞥见一脸委屈的金主,是因为点餐失败吗?他犹豫了一会儿,问王一博:“要不点外卖?或者出去吃。”
王一博摇摇头:“算了,等外卖来我都饿死了。”
鉴于对方看起来实在太过可怜,肖战想了想,又从冰箱上格拿了鸡蛋,准备煎个荷包蛋以示安慰。
等饺子煮完,肖战把它盛出来端到餐桌,看着已经拉开椅子入座的少年,“我等会儿有几个图要画……”停顿一秒,他补了一句:“可以吗?”
“你的房间隔壁就是书房。”王一博拿起筷子,“肖战,我能喊你战哥吗?”
王一博看起来是要比自己小的,于是肖战说:“能。”
见肖战应允,王一博道:“战哥,你给我倒点儿醋吧。”
肖战给他倒了醋,就去二楼了。
王一博戳开煎蛋,流心的,肖战还特意调了汤汁,味道不错。
他其实对食物没那么挑剔,昨晚的那碗面除了调料加的重了点,别的也还好,算不上好吃,但也没那么难吃。他只是找个理由交换而已。
王一博吃饭的速度一向比较快,几大口下去,很快解决的一干二净。
把空碗放进水槽,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倒杯水给肖战送去,手机响了。
“小啵在干嘛?”
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温温柔柔,王一博觉得心跳有些快:“在,在家呢。怎么了吗。”
“那小啵要出来玩吗。”
“好…好啊,在哪?”王一博说话开始磕巴,手指无意识地捏紧玻璃杯。
“在norunn。”
“好,我马上过去。”
“不急,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
norunn是中高端型酒吧,消费较高,所以客户都是非富即贵。地处汿城城区,离别墅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王一博不太喜欢这种氛围,灯光晃得头疼,他穿过舞池,朝卡座区走。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了穿着黑色西装的陈沧,还有站在陈沧旁边笑容明艳的女孩。
“小啵。”陈沧挥挥手,牵着女孩也朝他靠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步佳楠,你嫂子。”
步佳楠的长方松松垮垮的绑在脑后,有一缕掉在额前,她抬起手把碎发别在耳后,然后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好。”
穿着黑色短裙的步佳楠成熟大方,她站在陈沧身边,有一种天生一对的般配。王一博喉咙梗了梗,连续吞了两口口水,才得以找回声线:“你好。我是王一博。”
今天陈沧叫的朋友很多,卡座坐满了人,王一博被安排在了陈沧的右边,步佳楠在陈沧的左边。
“喝点什么?”陈沧问他。
“麦卡伦吧。”王一博说。
“好。”陈沧很大方,标价上万的酒就算只是王一博一个人喝,都直接让服务员上了一瓶。
五颜六色的彩灯偶尔闪烁到卡座,有人端着酒在喊:“这哪是单纯喊我们出来喝酒啊,陈沧明明就是想把女朋友带给我们看看。”
“嫂子这么好看当然要来秀一下了。”
“哈哈哈,说的也是,早就听陈沧说有喜欢的人了,这回终于见到了哈。”
“来来来,嫂子我敬你,我干杯,你随意。”
步佳楠仍旧笑得很温柔,她端庄地拿着酒杯与对方碰杯,随后小抿一口。
原来陈沧喜欢这种类型的啊,王一博想。
他低着头喝了一小口麦卡伦,昏暗的灯光看不清酒的颜色,褐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下了毒。
高度数的酒精熏人,味道也是泛着苦,王一博拿牙签去果盘戳了一块西瓜,与此同时,陈沧戳了一块苹果。
“吃点水果,压一压,解解酒。”因为离得近,陈沧的声音很清楚,他把苹果递到步佳楠的嘴边,对步佳楠说:“你喝的有点多了,等会儿胃难受。”
苹果被步佳楠咬进了嘴里,而王一博的西瓜掉在了地上摔出了汁水。他垂下眼,抽了张纸巾裹住,扔进垃圾桶。
一群人玩到凌晨两点才散场,步佳楠靠在陈沧怀里,和陈沧一起送每个人上车。
“小啵,下周我打算带楠楠回家,到时候请阿姨一起过来吃饭,你也来吧。”陈沧搂着步佳楠的肩,看着王一博说。
“好。我回去了。”王一博点点头,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一瓶麦卡伦王一博喝了半瓶,可能真的有点醉了,王一博觉得头有点晕,胸口也闷闷的,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变得很难熬。
当车在别墅门口停下,他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车,跑到花坛,眉毛揪成一团,一副要吐的样子,最终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蹲了一会儿,重新站起身,进了别墅,连鞋子都没换,径直往二楼走去。
王一博进来的时候,肖战正埋头于设计稿里,改了无数次,被甲方打回无数次,每回都有不同的理由。
书房的办公椅是滚轮式的,王一博抓着他的手腕,转了半圈。肖战的眉头还因工作的烦躁微微皱着,他看了一眼王一博按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像奶油一样白。
王一博问他:“你之前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肖战移开视线,低声说是。他将眉头舒展开,以正常的姿态面对王一博。
“那你现在,抱我。”
软件开得太多,过高的负荷使笔记本的风扇功率加大,发出呼呼的运转声。王一博的眼睛有些红,像兔子,让肖战觉得,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似乎下一秒就会流出眼泪,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又很难做到吗?”王一博与他对视,稚气的眉眼看起来冷淡。
肖战起身,张开手臂,搂着王一博的腰,然后说:“不难。”
他们两个靠得很近,王一博能闻到肖战身上的沐浴露味,肖战也闻到了王一博吐息间的酒味。
“战哥,你有喜欢的人吗。”王一博把脸埋进肖战的颈窝,随着呼吸,那一小片皮肤变得滚烫。
“没有。”肖战搂着王一博的腰,犹豫了一下,说:“我都被你包养了,怎么还会喜欢别人。”
王一博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那你说句喜欢我吧。”
凤凰战神ggX龙族殿下dd。
下卷—龙凤和鸣—023.
今天是王一博住在西荒的第四十九天,每过一日,他就更加担心肖战,熙泽一日不除,肖战就会有危险,起初他还可以正常地一日三餐作息正常,后来便是饭也吃不下了。
连馥上神说,只有自己能救肖战,可是她错了,明明是只有肖战才能救王一博。
翟墨的儿子很可爱,他...
翟墨的儿子很可爱,他的储妃已经让小儿子拜了王一博为师,王一博也乐得自在,回头还可以向翟墨敲诈些,他那对鹿角就很不错。
王一博正在自己房中作画,铺开的宣纸上画着一只凤凰和一只小白龙,点缀着花雨,他正想在一旁赋诗一首,桌子上原本被压好的纸飘了起来,有目的性地飞了出去。
王一博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他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正拿着那张宣纸的连馥上神,连馥看着画中交缠的龙凤,没由头地问了句:“你的真身是龙?”
话刚一说完她就察觉了自己的心直口快,王祉真身便是龙,他的儿子,自然也是龙。
王一博乖巧地点点头,“上神,能把画还给我了吗?”
连馥只觉得眼中生刺,盯着多看了两眼就还给了王一博,“画的不错。”
王一博局促地点点头,又想起了连馥上神大概是特意来找自己的,担忧地出声询问:“上神,是什么事吗?是不是肖战他…!”
连馥果断回绝:“与殿下无关,殿下近来元神稳固,我此番前来,是有事有求于你,小殿下。”连馥拱了拱手,“此事事关六界,更事关战神殿下,连馥思来想去仍觉得应告知小殿下。”
王一博就这么受了连馥一礼,他本觉得自己还未飞升上神,不该受她这一礼,但思来想去,自己已经与肖战定了亲,便是九重天上的帝后,她这个礼有何行不得,便接下了,说话却仍是客客气气的。
“上神有何话直说便可,我定知无不言。”
“冒犯了,小殿下。”连馥跨步上前抓住了王一博的手腕,探向了他的灵脉,等到他平静下来,灵力充沛,连馥才是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立马松开了王一博的手腕。
竟…竟会如此?!战神殿下真的把穷奇的内丹注入了小殿下体内。
连馥拼命想要稳住自己的神情,但还是没躲过王一博的慧眼,他有点害怕地问:“上神,可是我的灵脉有什么事?”
“小殿下可否想过,自己的灵力为何会如此充沛?”连馥说这一句话下来的功夫,眼眶已经微微发涩,“您以尚未飞升上神的仙体,却拥有如此充盈的灵力?小殿下就不曾怀疑过吗。”
王一博的确怀疑,他的灵力确实过于一个上仙来说是过于的充沛了,他本以为是肖战曾经给他的一些高阶灵兽起的作用,经连馥这么一说,他才发觉不对劲。
“上神何意?”
连馥淡然地坐在了一旁的软垫上,眉头紧锁,“前几日天帝陛下派了天兵天将前往西海一同诛杀熙泽,一同来的,还有已镇压锁妖塔数万年的穷奇,它曾是战神殿下的坐骑,四海八荒乃至六界也只剩下了这么一只上古神兽,原本有了它,我们此战便可告捷,当年便是穷奇助力殿下,一举封印熙泽,而如今,穷奇有些异象,不似往日那般威风,便连战神殿下也郁郁寡欢,小殿下认为何也?”
“何也…”王一博默念了几遍,心里思绪万千,最终才缓缓开口,“莫不是穷奇出了事?”
连馥点头:“穷奇的内丹可是世间独有一颗的,有了此丹,灵力即可迅速暴涨,非一般人可以控制住的。我方才替小殿下探过灵脉,穷奇的内丹,正在小殿下体内,这便是你为何灵力变得突然异常充沛的原因,其实并不是你的,这些…都是穷奇的,而如今穷奇失了内丹,无法作战,我等都在等一死罢了。”连馥轻轻笑了笑,她不畏死,可肖战后来是怎么说的?他说他要向熙泽降伏,拱手让出自己的天地共主之位。
这便是他想出的万全之策,舍弃天下而救一人。
他肖战可以做到,他毫不在意这天下,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威震四海的天地共主,他只想保全心上人。
可是连馥做不到,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高贵如斯的肖战向他人去俯首称臣。
她是经历过神魔之战的人,当年受了重伤,险些命丧于此,还是肖战救了她才保全性命,至此她便一直惦记着报恩。
现如今,就让自己救一次肖战吧,就当还清了这份恩情。
“小殿下还年轻,不懂的。”连馥自嘲地笑了笑,“熙泽的目的是要一统六界,才会如此疯魔地荼毒六界,直到无人与他抗争,战神殿下……他亲口所说,天下与小殿下,他从中选了您,他宁愿舍弃天下,向熙泽称臣,也不肯让小殿下剖丹。”
王一博无法一时接受这么多的信息量,身子一晃便倒在了椅子上,他扶着面前的桌子,只感觉头昏眼花,他不可置信地摇头,眼中含泪,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王一博又抬起头看向连馥求证,“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小殿下是在问我?战神殿下的心思岂是我等神仙能够猜测的,曾经有位尊神不敬殿下,妄图揣测殿下心思,你可知最终他是何等下场?只不过…我唯独知道,殿下这么做是为了小殿下不遭剖丹之痛。”
剖丹,王一博一愣。
连馥迎着王一博疑惑的目光,开口解释道:“小殿下自己的内丹已经与穷奇的融为一体,若要剖丹,便是两颗一同剖出,可若没了内丹,想必小殿下比我更清楚是什么下场。”
王一博低语:“重则灰飞烟灭……”
“是了,若无穷奇,此战必败,孰轻孰重,身为北荒储君,小殿下应该比我清楚。”
王一博呆滞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桌上宣纸中相互交缠的一龙一凤,他与肖战在一起,怎可牺牲四海八荒众人,若六界真的成为熙泽的地盘,天下生灵又该如何,自鸿蒙时期以来,便一直都是魔族为害四方,若肖战真的降伏,他们岂不是更加猖獗。
况且…降伏之后的肖战就一定能得善终吗?熙泽为人,定不允许手下败将存活于世,更何况还是曾为天地共主的手下败将。
他剖丹无妨,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肖战赴死。
如果可以,用自己一命去换肖战一命与天下生灵,他未尝不是六界的大功臣。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与肖战在锁妖塔时,他把穷奇的内丹给了我。”王一博苦笑,“若当时他知道终有一日我要把内丹剖出来,无法保全性命,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做。”
“小殿下,简珩神君与长沅神君、长华神君已经身负重伤了,战神殿下目前也不知所踪,熙泽的手已经快要伸到九重天上了,就连西荒也不能保全。”连馥拱了拱手,“若小殿下心系苍生……”
“上神,别说了。”王一博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泪痕,他终究还是无法与肖战圆圆满满吗?他们连婚都还没成,就要阴阳永隔了吗?
连馥见王一博思虑已久,便起身打算离开西荒,王一博却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发出摩擦的声音,让他心头狠狠一颤。
“还望上神助我。”
连馥一愣,回头看向目光坚定的王一博,却难免被他眼中的泪痕刺痛,她曾经听闻,北荒的储君殿下智勇双全,性子开朗,如今也会有如此狼狈落泪的模样。
王一博压低了声音,嗓子已经有些沙哑。“既然肖战在天下与我之间选择了后者,那我也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他那样尊贵的神祇就应该高高在上,受万世敬仰,我见不得他向旁人俯首称臣,但……以后他受人称颂的模样估计我也是见不到了。”
剖丹一事,他略有耳闻,是上古时期的记载了,古籍上也仅仅只有草草几笔带过,自己如果能活下来…应该便是万幸吧。
连馥深受震惊,她张开嘴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王一博发现她的窘态,继续说道:“肖战肯定是不希望我这么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穷奇的内丹剖给我,若我剖丹后真的魂飞魄散,劳烦帮我转告肖战,我会永远爱他,但……请他忘了我,继续做他的天地共主,等我魂飞魄散后,连馥上神便不要再匿于草莽了,我看得出上神对肖战用情至深,就当替我留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
这是亲自把爱人推给情敌的痛,痛得王一博几乎不想再离开。
“小殿下,你知道的,除了你,战神殿下不会再对任何其他人上心。”
王一博破涕为笑:“我知道的,若他敢另寻他人,我做鬼也要回来寻他。”
“剖丹一术,想必也只有上古时期的神君会,我只信得过连馥上神,其他哪位神君都会先告诉肖战,而上神却不一样,上神心系天下更心系肖战,上神同我一样,见不得他委屈求和,所以您一定会助我。”
连馥上神只能点头,听过王一博这一番话,她也的确处于两难境地,若王一博真的身陨,肖战该会痛不欲生吧,可天下又该如何。
“我代六界,多谢小殿下。”
“另外,上神还请告诉我父亲,儿子不孝,不能尽孝于父母膝下,望他保重自己。”
王一博吸了吸鼻子,拿起宣纸递给连馥,“这个是要送给肖战的,上神万万要转交给他。”
“剖丹之后,上神可否借我一二成灵力,带我去西海见一见肖战,我临走之前,总要看他一眼的。”
TBC.
被香奈儿独宠的小王子一博哥的魅力
吃坏肚子的小娇包埋在gg怀里哭唧唧,嚷嚷着不凶,要揉....
炎热的夏暑最是折磨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堆积在额间,小崽子蹲在树荫下吹着小风扇,嘟囔着小嘴:“好热....想吃冰的.....”
冷白的皮肤晒得红通通的,小崽子委屈巴巴的将视线投向站在身旁的乐乐哥,鼓着奶膘重复道:“乐乐哥,我想吃冰淇淋...”
“小老板,你别难为我,肖老师吩咐过了的,你最近嗓子不舒服,不准我们给你吃冰淇淋,不然肖老师知道了,又要被扣工资的,你行行好,忍一忍。”乐乐为难的蹙着眉,话语间满是无奈。
“偷偷吃,你不说我不...
“偷偷吃,你不说我不说,战哥就不知道的。”王一博抿着唇紧紧盯着乐乐哥,试图用水汪汪的猫猫眼让其心软。
“不行的,小老板,咱们还是忍耐吧,要不再给你泡杯绿茶,消消暑气。”乐乐哥别过眼躲避着那刺眼的目光,坚定地劝着。
小崽子恹恹的垂着脑袋,落寞地嘟囔着小嘴:“不吃就不吃,等我哥来了,我要让哥哥给你们扣工资。”
“王老师,录制开始了,你赶紧过来一下。”
“好的,我马上来。”小崽子恹恹地抬头乖顺地点点头,收拾好情绪,起身往拍摄地点走去。
小溪的舒爽的清风和清凉的溪水,真是解暑的好地方,清爽间又能玩水,当然少不了标配的冰西瓜。
小崽子是个笨蛋小孩,玩水的时候把小肉团弄得湿答答的,呆呆地摸着裤子,傻憨憨地笑着:“裤子湿了。”
屁颠屁颠往岸上跑的时候,拖鞋还飘走了,憨憨的抓着拖鞋,抬脚穿上挽上的裤脚滑落下来,这下好了湿透了,提着裤子委屈巴巴地往岸上走,小跑着回房车换裤子。
吃完稀里糊涂做的饭菜,小崽子就开始期盼着要吃西瓜了。
西瓜浸在小溪里冰镇,小崽子最馋这冰镇西瓜了,坐在小板凳上盼望着冰镇西瓜,像个乖乖的小宝宝。
溪水上涨的时候,小崽子急得眼睛瞪的圆圆的,小跑着来到小溪边,看着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西瓜,嘟囔着小嘴,说着:“西瓜没有了,被水冲走了。”
这副样子像极了丢了心爱玩具,没有地方诉苦的小孩。
所幸的事,西瓜并没有丢失,小崽子眉眼弯弯的守着西瓜,等到分西瓜了,小崽子抿着唇显然一副小馋猫的可爱模样,大口大口的吃着西瓜。
冰冰凉的西瓜清甜脆口,开胃又不抵饱,小崽子瞬间就炫了五六块大西瓜,舒坦的靠着小椅子,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表示他饱了。
剧组的前辈们也都宠着他,结束录制了还让这小崽子带回去一半,小崽子自然是高兴的,捧着个西瓜,笑呵呵的道谢,模样倒是乖巧的很。
小崽子欢欢喜喜的和剧组工作人员告别,便坐上商务车准备回酒店,小崽子望着放在一旁的半个西瓜开心极了,不给吃冰淇淋,他还不能吃西瓜了。
可谁想啊,刚刚吃过饭的小肚子哪里受的了冰冰凉的刺激,没多久就开始抽痛起来,小崽子皱着漂亮的眉头有些坐立难安,双臂抵着胃死死的压着,胃里翻天倒海的疼得他倒吸着冷气。
脊背疼都冒出薄薄的汗珠,强忍着不适开口:“乐乐哥,我胃有点不舒服,您帮我拿下胃药。”
乐乐哥点点头答应着,立马着着急急的给人翻包,把肖老师提前准备好的胃药,连同水杯递给王一博。
吃完药缓了会,小崽子的脸色才堪堪好些,又想起了什么,将目光移到乐乐哥身上。
“你别告诉我哥,我哥知道了,要训我的。”小崽子狐假虎威地警示着,实则就是个胆小的小猪崽。
在凶巴巴地警示下,乐乐哥缴械投降实则暗有玄机,小崽子的一切行为举动都被同步给了肖老师。
【肖哥,小老板今天贪凉吃了好多西瓜,这会闹肚子疼。】
【我知道了,别让他喝冰的,给他准备点温水,暖暖胃,我晚上过来。】
【收到】
断断续续疼了半宿的小崽子恹恹地埋在被窝里,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喝着温水,嘴里嘟囔着不舒服,转辗反侧的难受着,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哥哥正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给他揉肚子,肖战自然察觉到小崽子的动静,柔声开口:“醒了,肚子还疼吗?”
小崽子刚睡醒有些发懵,低头轻轻摇头,复又想起来什么,颤颤巍巍地开口:“哥,你...你都知道了啊....”
“呵,你这小混蛋,又背着我乱吃东西,是不是?嗯...”肖战微眯着眼审视着怀里的小崽子,语调都带着威慑的意味,凶巴巴地吓得小崽子垂下脑袋。
“还威胁乐乐不告诉我,是不是?”肖战垂眸看着脑袋埋的低低的小崽子,语气还是柔了下来。
小崽子闷着头不说话肩膀微颤着,肖战微蹙着眉头还是心软了,他最见不得王一博这副可怜模样,起身想把人带起来,却不想小崽子的小爪子轻轻攥紧他的衣角,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呜呜......哥哥你别凶我了...我错了....你抱抱我....”小崽子委屈的蹙着漂亮的眉头,眼眶含着泪水怯怯的盯着肖战看,指尖紧紧攥着肖战的衣角,腔调里都带着可怜的颤音,像只被大狗狗吓到的小奶猫。
肖战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严肃的神色瞬间搭拉下来,拎着小孩的肩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地哄着:“幺儿,哥哥不凶你了,吓到了是不是,不哭哦...”
撇着小嘴神色恹恹的小崽子委屈极了,别扭的低垂着脑袋,呜呜咽咽的抽噎着,泪水浸湿了肖战薄薄的衬衫,细微的哭腔不停地拍打着肖战的心房。
埋在肖战怀里的小崽子哭得伤心极了,愣谁也不敢说重话,肖战轻轻给人抚着背靠在他的耳畔,低声安慰着:“哥哥错了,幺儿肚子痛痛是不是,哥哥给你揉揉。”
“痛痛......揉.......呜呜......不凶.....”小崽子委屈巴巴地撇着嘴,双手紧紧环绕着肖战的肩,模样可怜极了,奶声奶气地说着。
“好好好,哥哥不凶你了,给幺儿揉揉肚肚好不好?”肖战抬手轻轻给小崽子擦眼泪,掌心轻揉着他的肚肚,语气都服软下来。
可怜兮兮的小崽子黏糊糊的埋在肖战的怀里,带着委屈地哽咽,尾音奶呼呼的和人解释着:“呜哼.....太热了.....你不让我吃冰淇淋....他们都盯着我....西瓜冰冰的....好吃.....忘记了....不能吃太多.....不告诉你....你好凶....我怕...”
哽咽的小奶音声声刺痛着肖战的良心,忙抚着小孩哭的发颤的脊背柔声哄着他,“哥哥知道幺儿不是故意吃很多的,都怪这坏天气对不对?哥哥刚刚吓到幺儿是不是,哥哥和你道歉,幺儿,不哭了好不好?等会脑袋昏昏的,又要不舒服了.....”
肖战心疼的看着哭得恹恹的小崽子心里后悔极了,小崽子的胸腔随着抽噎上下起伏着,白嫩的小脸蛋也应哭得厉害变得粉扑扑的像个漂亮的瓷娃娃,嘟囔着小嘴垂眸不看肖战。
闷在肖战怀里的小崽子半响没有动静,肖战的下巴轻轻蹭着小崽子的发丝,试探性的询问着:“幺幺?幺幺?”
肖战垂眸看着埋在怀里睡得酣甜的小崽子,许是折腾累了,肖战眉眼柔和掌心护着小孩的脑袋将人缓缓放回床上,哪成想小崽子沾上枕边就呜呜咽咽撇嘴抗议起来,肖战着急忙慌的将人重新报回怀里,轻声哄着:“哥哥,在呢不怕,睡吧睡吧,哥哥的好幺儿。”
睡不安稳的小崽子纤细的指尖紧紧的揪着肖战的衣角,嘟囔着小嘴委屈的呜呜咽咽着,皱着眉头似要醒来的迹象,肖战忙把人重新揽进怀里轻哄:“哥哥在的,哥哥在的,幺儿不怕....”
嗅着熟悉的清香小崽子怒了努嘴,圆滚滚的脑袋闹腾的站在肖战怀里找个舒坦的位置,乖乖的睡了回去,肖战垂眸轻吻着他的发梢,低喃:“甜宝,晚安。”
想写个后续
dd吃坏肚子秒变粘人精,走哪都要抱着才行,gg也乐意的抱着人在家里晃悠。
身体力行地把人哄好之后,王一博还很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时不时最近真的忙于工作而疏忽了伴侣。
他打算和肖战过一辈子的,他们还有几十年的漫长日子要度过。
他希望过了很多年之后,回忆起自己的青春,是彼此陪伴的,而不是聚少离多的情形。
好在忙碌阵儿过去,是一段清闲日子,他向合伙人请了假,陪着肖战父母吃了顿饭。
肖战的家庭很传统,肖战的父亲曾是法官,母亲也是很知名的律师,很难想象这样的两口子会养出这么……开放的儿女。
肖战的父亲虽然性子内敛话少,也不大会表达感情,举止之间早就已经对王一博表现出了认可;肖战的母亲则是很客气,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却也难掩过分客气的意味——其实......
肖战的父亲虽然性子内敛话少,也不大会表达感情,举止之间早就已经对王一博表现出了认可;肖战的母亲则是很客气,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却也难掩过分客气的意味——其实倒不是他父母对他如此,二老之间的相处也是淡淡的,并不会用太多话语表达感情。
几十年相处下来,依然保留着相敬如宾。
二老似乎也不愿意对儿女的感情生活加以干涉,偶尔肖父会不冷不淡地数落几句肖苒的私生活,但也无伤大雅。
这顿饭吃得很舒适。
临走的时候,肖夫人硬要塞给王一博一个红包,无论他怎么推辞都坚持要给,肖战在旁边笑呵呵地看了一会儿,摸摸王一博的脑袋:“妈给你的,你就拿着。实在不行,算在聘礼里成不成?”
王一博无可奈何,只得收了。
两人最近这生活模式确实有点像要结婚了。
新房的装修差不多完成了,散了一阵子气味,终于可以住进去了。一间主卧,一件客卧,他们两个人的卧室很大,床上的席梦思也是肖战亲自选的,又大又有弹性,刚搬来第一天,两个人就在上面胡闹了一通。
“要睡觉了。”
王一博盘着腿坐在沙发垫子上,全神贯注地打游戏,肖战那么一句话也不过是从耳边轻飘飘地吹过,压根没听进去。
肖战深知这一点,放下手里的毛巾,贴着他的耳朵又说了一遍:“该睡觉了。”
“等会儿等会儿,再给我十分钟。”王一博头也不抬道。
“就十分钟?你说的哦。”肖战低笑了一声,“那你亲我一口,就再给你十分钟。”
王一博哪儿能顾得上,嘿嘿一笑,匆忙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又继续低头。
“啧,真敷衍,重来。”肖战很不满意地掰过他的小脸,“看着我,好好亲。不然现在就收你的手机。”
“幼不幼稚啊。”王一博又好气又好笑,还是很规规矩矩地重新亲了他一下,“这样满意了?”
肖战笑骂道:“小狗崽子,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晚上在床上还伺候你,让你亲我一口那么费劲儿呢。”
“你少放屁,床上那是谁伺候谁呢!”王一博像只炸毛的小猫似的,一看他被逗急了,肖战就满意了,笑眯眯地走开了。
入睡前,王一博坐在床上,丢开了手机,看肖战在衣柜前忙碌。
“明天演讲我穿哪件?”
肖战依次从衣柜中取出西装外套,一件件堆叠在床上,再拿起其中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一边询问王一博的意见。
“哪件都好,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王一博笑嘻嘻地回答。
“少哄我了,说认真的。”肖战走过来掐了一把他因笑而拱起的宝宝肉,“哪个颜色好看?”
“你穿红的白的黑的都好看,不过明天的场合还是黑色吧。”王一博伸手拉了拉他手中一件黑色西装的袖子,“就穿这个我觉得挺好。”
“哎?”王一博掀开被子爬到那一堆衣服跟前,扒拉出一件来,“这个好像没见你穿过啊。”
“是你不在那两年买的。”肖战放下手中的衣服,拖鞋一踢上了床,把他拥进怀里,“没穿过几次,还是喜欢你给我买的。”
“这也挺好看的啊。”王一博把衣服拎起来看了看,又开始研究肖战拿出来的那一堆衣服。
末了,王一博感叹道:“只是两年,感觉错过了好久啊。”
王一博帮着他一件一件收回衣柜里,又躺进被窝陪他温习讲稿。
“紧张吗?”王一博笑着问。
肖战表情变得认真严肃:“有点儿。”
“你都这么身经百战了还紧张啊。”王一博捏捏他的脸笑道。
“谁让我的老婆大人坐在下面看着我呢。”肖战撇了撇嘴,“明天你坐在哪里?”
“我下了法庭就来,你不用管我在哪儿,好好讲就是了。”王一博想了想,又狡黠地笑笑,“这样都紧张了啊,那有件事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不得更紧张。”
肖战心里一紧,又有些期待,但是还是嘴快道:“那你还是别说了。”
“等你明天演讲完就知道了。”
其实肖战不用脱稿,但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王一博听着听着就开始迷糊,肖战就把他亲醒:
“不许睡,听我背。”
王一博气笑了,打了个哈欠,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没过一会儿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说话逐渐放飞自我:“要不做点别的,不然我真的要困死了……”
“做别的你待会儿会更困的。”肖战含笑答道。
“那是你太禽兽。”
“还不是怪你。”
想着稿子温习得差不多了,肖战将其丢在一边,一回身就压在他身上,膝盖顶开他的两腿,伏在他颈间厮磨耕耘。
“呜……明天还演讲呢,别太过火。”王一博轻推了推他,声线不自觉地软下来了。
“知道。”肖战亲吻着他的发鬓,用低缓的气音道。
第二天早上,肖战老早就起床了,精神奕奕地做早餐,而昨夜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王一博是被闹钟吵醒的。
王一博睡得迷迷糊糊,还摸着黑帮肖战挑了一条合适的领带。
肖战身上多少带点已婚男的臭屁,明明这些自己也可以准备,他的眼光也不差,但是就一定要王一博帮他选。
牙刷还塞在嘴里,含着满嘴冒泡沫,王一博一边很认真地帮他打领带、整理领口,末了,拍拍他的脸颊,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帅死了。”
出门前,他又用哄小孩的口气道:“不紧张啊不紧张,你最棒了。”
“王一博,你这是训狗呢。”肖战勾勾他的下巴。
“我这是鼓励好不好。”王一博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我走了。”
原本他们这里有个刑事诉讼的案子,证据出现了问题,他要去找肖战说的,不过眼下大概是没这个心思了。
结束了手头的工作,王一博就离开了律所,开车到了京大。
说内心不感慨是不可能的,王一博到现在都记得肖战第一次在京大演讲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大一新生,并没有入场听演讲的资格,于是他和室友悄悄混了进去,蹲在报告厅的台阶上听。
这一次,肖战单独给了他一张票,他却已经不再是京大的学生了。
果不其然,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肖战在的地方总是人声鼎沸的。
演讲已经开了一个头,王一博猫着腰从后门进来,大礼堂已经坐满了人,他便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礼堂里的光线很暗,只有肖战站着的那一块讲台打了明亮的灯光,他挺拔地站在光芒之中,穿着王一博给他挑选的西装和皮鞋,笑容得体,从容不迫地进行着演说。
稿子是修改了许多遍的,一字一句的用词都十分考究,字里行间还有些恰到好处的幽默,整个大礼堂里气氛融洽轻松。
英俊的外表,优雅的气度,不俗的言谈,还有毫无保留的爱意,构成了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人。
如果不是对方竭尽全力地奔向自己,自己恐怕就要错过这个人一辈子。
不知不觉,演讲到了尾声,他看见肖战站在台前,轻轻拉了拉西装外套的下摆,这是他紧张的一贯小动作——
这个人,全程都不紧张,怎么到最后开始紧张了。
“最后,我想感谢一个很重要的人……他是我的爱人。感谢他陪伴在我身边,感谢他一直致力于维护我的全部体面,感谢他肯留在我身边,他是最优秀的律师,也是最好的爱人。”
说完这番话,肖战忍不住有些动容,观众席都是黑压压一片,看不清楚脸,他也不知道这无数的层层叠叠的面容中有一个是王一博的。
不过只要王一博说了会来,他就一定会来。
散场后,除了学校领导,还有几个学生围在肖战身边说话,王一博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有些羡慕他们。
当初的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尽管他也很想和肖战说上一两句话。
他微笑地望着,直到肖战的视线望过来,他于是笑得更甜了。
在王一博身边还坐着一位女士。
一身淡青色旗袍,头发全部绾起,约莫四五十岁了,举止端庄大气,颇有些“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味道。
“抱歉,失陪一下。”肖战礼貌地冲身边人说了一句,忙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看看谁来了。”王一博笑道。
“伯母!”
肖战忙问好,又温柔地嗔怪他道:“伯母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是你昨天让我别说的,不然你要更紧张了。”王一博笑了笑,“我妈在这边做客座教授,正好结束讲座到这边来看你,特地跑来看你。”
王一博的母亲是法律系的教授,虽然不是本校的,但也一直名声在外,校方特地邀请她来开一个讲座,大部分的学生差不多也是刚离了她的场,又赶到了肖战这里。
“讲得很不错。”王母笑着夸赞,“很有深度,也很吸引人。难怪那么多学生都很仰慕你,连我们家一博也是。”
肖战谦虚地笑着摇头:“还有进步的空间。”
“来都来了,我马上订一家餐厅,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伯母。”肖战又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京大的食堂一直都很不错的,正好我也好久没在这里吃了,就干脆在这里吃就好了。”
后来,王一博的母亲没有打扰他们,让他们自己在校园里走走。
想到王一博的大学时光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肖战也没什么心思欣赏,只是说道: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啊。”王一博笑着说。
“很晚。”肖战慢慢地不笑了,走到没人的地方,他从背后拥住王一博,贴着他的侧颈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