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分割—————————
“江铭鸿,我看错你了。”
“是吗。”
听到这话的江铭鸿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是怎么看我的。”
男人看都没看那只摔得四分五裂的杯子,兀自续上一盏新茶,将它搁在江赏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不该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江赏冷笑着垂下眼,内心失望与愤怒并存,又冲撞出难以言明的疲惫。
有那么几秒,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更在意的究竟是“母亲的日记被烧了”,还是“母亲的日记被舅妈拿给了江铭鸿”。
又或者这二者都不是,自始至终让他失控和无法...
又或者这二者都不是,自始至终让他失控和无法接受的,都是“江铭鸿烧掉了母亲的日记”。
“是我不清醒。”
怒意不明不白熊熊燃烧,江赏淡声自嘲,再次掀起眼帘时神色已然疏离。
“我早该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当年就不该跟你回来。”
“往前看,说得真轻巧啊江总。”
他重复了一遍江铭鸿刚才劝他的话,偏头将视线落在窗外的草坪,轻嗤一声说道:
“你妈要是现在死了,我把她的写的东西往火里一扔,跟你说往前看,你能听进去吗。”
“胡说什么!”
江赏想锋利就锋利,向来最知道该怎样碾人底线——果然,被他顶上一千句嘴都不见得会发作的江铭鸿瞬间被这句话冒犯到了。
“你怎么说话!事情能这样比吗!”
“为什么不能。”
江赏为江铭鸿对于“自己家”的高度共情感到悲哀,在这一刻意识到了曾经真心期待过他的自己是何等可笑。
他冷眼望着面前的人,被怅然若失的无力感包裹得密不透风,胸口针扎一样疼。
“你的父母是需要被孝敬的,你的妻子是需要被尊重的,你的儿子,哦,我指的是江肆,江肆是需要被疼爱的。”
情绪激烈翻涌,将江赏深埋在心的脆弱与不堪掀了个底朝天:
“到了我这里,就成了对不起、忘记了和向前看。”
他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头疼欲裂间只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连带他微末的理智一起,碎成一把握也握不住的飞灰。
“江总,所以你是因为什么而认我呢,责任?内疚?还是所谓的血脉亲情?”
江赏眸中堆积起名为“讥诮”的东西:
“我猜都不是,你之所以愿意拿出这幅诚恳的模样认我补偿我,无非是因为事已至此,这样的做法最划算。”
“自己造的孽自己偿,你只有把我认回来,名字记在江家名下,才好算作对过去做过的混账事的了结。”
否则,且不论江家人会怎样评价他,一旦江赏或其亲人把事情闹大,等待江铭鸿和江家的就只有无穷的后患。
赖账惹来的无底洞和承担责任并一劳永逸该选哪个,江家世代经商,又怎么会拎不清。
“横竖我妈已经不在了,未成年的我无依无靠,无论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权衡利弊后也还是要选择你。”
“你看谁都好拿捏,所以胜券在握,从来没有付出过多少真心。”
“我说的对不对,江总?”
质问的过程也是江赏自我洗脑的过程,他轻描淡写否认江铭鸿的心意,强调他的自私、利己和算计,用最简洁直白的表述抹去他身为人父的一面,只当他是个事事权衡利弊的精明商人。
仿佛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麻痹自己心中柔软的部分,以冷静客观甚至辛辣的目光看待这个人做过的一切。
身体和情绪的自我保护机制早在江铭鸿让他往前看时就打开了,此刻陡然发力,竟然真的短暂地缓解了江赏心中的痛苦。
“日记的事是我不好。”
江铭鸿四两拨千斤地避开了江赏尖锐的部分,转而承认了另外的东西:
“里面的某些内容可能会影响你对我的看法,我想接你回家,担心你看到日记会拒绝我,所以才……”
“好伟大的自觉性。”
江赏冷声打断江铭鸿的话,无意纠缠他不久前才说过自己忘记了日记内容的事——反正那种话一听就是假的。
可他依旧愤怒于男人的擅作主张和隐瞒,且这把愤怒的心火因江铭鸿的冷静烧得愈发旺盛。
“如果当年你跟我妈谈恋爱的时候也能有这种自觉性,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也不至于生出我这么个麻烦。”
随后出口的话自带攻击性,江赏偏头轻嗤,说道:
“不过麻不麻烦的现在也不好说,毕竟像这种随便施舍点物质恩惠就能白捡回来的儿子,对于你们家来说性价比应该也很高。”
“不仅给了你弥补错误的机会,还给你们的宝贝儿子赚了半个免费监护人。”
“有我之后你跟齐阿姨不知道省了多少心,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半夜偷着乐,感慨自己当年认我回家的举动有多高明……”
“江赏!”
眼看江赏的攻击目标从自己转向他人,江铭鸿到底没能继续维持从容,眉心一拧低声斥道:
“认你回家是因为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教养和照顾你是我的责任,什么叫施舍恩惠,你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江总,这屋里只有咱们两个人。”
江赏笑出声,仿佛面前的人是个喜剧演员:
“想骂我迁怒到了你的家人就直说,痛心疾首的演给谁看。”
“我承认,以前是我没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是这之后呢?我什么时候对你吝啬过?”
江铭鸿终于被江赏轻蔑的态度和无差别攻击激怒了,扬声的同时一掌拍向桌沿:
“我给你最好的教育条件和最自由宽松的成长环境,从来没有强迫你做过任何事。你不想回家住,我给你买房买车装修房子;你不想跟我们有太多接触,所以我非必要从不找你;你对我和对其他长辈的不恭敬我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斥责都很少有。”
“换成小肆你看我抽不抽他!”
“你成年后我本来可以不再管你,江赏你搞清楚,我大可以放任你自生自灭!”
生来优越的人对于冒犯的忍耐程度终究有限,上位者如江铭鸿,这些年对江赏的“迁就”已然是他人生中做过的最大让步。
而如今,这些承载着他诸多心血的东西却被江赏不屑一顾全盘否定,终是成为了引爆他情绪的导火索:
“我小心翼翼做这么多努力是何苦,我费力不讨好地做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你眼里难道都是虚伪和做作?”
“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过上今天这么舒服自在的日子?”
“这些才是你的心里话吧,装模作样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逐条罗列的“付出”字字刺耳,配上江铭鸿高高在上的说教语气,荒谬得像是恩赐。
江赏强行克制了太久,心中火气未消又被泼油,越听越火大,恨不得当场掀桌:
“但是江铭鸿我告诉你,你就是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妈,是我让你上赶着给我补偿吗?我没有吧,笑话,你自己亏心事做多了夹着尾巴找补,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金钱和物质,怎么,现在又要来警告我拿人手软,提醒我不要不识抬举?”
江铭鸿的脸色阴沉得前所未见,江赏好整以暇前进半步,从男人欲言又止的难看神情中品尝出诡异的报复快感。
“你指望我因为这点东西跟你膝下承欢父慈子孝?对你毕恭毕敬感恩戴德?你配吗,我告诉你趁早别想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如愿的。”
话越说越直白,他冷冷一哂,抬手往窗外指了指:
“有这自我感动的工夫不如出门左拐三十公里去寺里烧柱香,求佛祖让你前脚出门后脚被车撞死,尽快投个好胎,少欠点风流债比什么都强!”
“闭嘴!因为一本日记闹成这样,江赏!自始至终你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
剧烈起伏的胸膛将江铭鸿的愤怒暴露无遗,他竭力克制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一只手扬起又放下,暴呵道:
“我就是养条狗都……”
最难听的话堪堪卡在喉咙,男人低头深呼吸,喉结上下一滚:
“小肆和欣荣还在外面,你还想让多少人听到你的大逆不道。”
“哦,对了,我告诉你江肆为什么不敢对你这样。”
不提江肆还好,一提江赏就想起方才男人见鬼的对比:
“因为我是个有爹生没爹养的,江肆不是,他有个优秀可靠又爱他的爹,有父母恩爱且和和美美的家,他的幸福和无忧无虑都是这位优质父亲给的,他凭什么不听话不恭敬。”
“我不一样,我爹是个混账人渣,我没有给这种人脸面的必要。”
他轻笑,可眸中寒意分明,不见半分笑意:
“不过我现在开始好奇了,本性难移,你跟齐阿姨在一起后真能浪子回头吗。”
恶意无根却来势汹汹,江赏委屈又失望透顶,失控到极致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们看起来琴瑟和鸣,实际上可别她也是被你骗到手的,又或者干脆你们就是同道中……”
——啪!
话音截断于一记响亮的耳光,江赏猝不及防挨下结结实实的一掌,脸颊迅速攀上扎眼的红。
在自己的事情上克制了一次又一次、多年来始终干打雷不下雨的江铭鸿这次没有半分犹豫,抬手落掌一气呵成,动作干脆得不像话。
而他下手狠厉,打完后半条胳膊都在发麻,指尖也不受控地哆嗦起来。
“怎么,为什么不让我讲完,我说对了?”
然而江赏仅仅沉默了几秒:
“还是说是因为江肆在外面,你害怕他听到什么,变成第二个我。”
半边脸火辣辣地肿了起来,疼了很久的太阳穴也在变本加厉叫嚣疼痛。
可他没躲闪,没后退,甚至没有抬手摸一下被扇的地方。
“原来江总是个这么在意、这么会回护家人的人。”
江赏垂眸,语气平静得像常年结冰的深潭:
“既然你们相亲相爱到这种程度,不如死的时候也……”
第二记耳光甩在与先前几乎一致的地方,力道比起上一记只重不轻,挥落时带着异常凌厉的掌风。
江赏脚下趔趄,舌尖在狠狠偏头的同时溢出铁锈味道,话音终于戛然而止。
“清醒了吗。”
在他对面,江铭鸿一字一句沉声问道,右手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止不住的轻颤。
“江赏,我最后提醒你一遍,你妈妈的日记是我烧的,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有怨气也好,有火气也罢,冲我一个人来。”
悬在空中的手缓缓放下,他低垂眉睫淡声开口,将眸中情绪藏得密不透风:
“再让我听到你张口闭口编排自己,或是连带中伤无辜的人,别怪我不客气。”
耳边的轰鸣盖过男人的警告声,江赏安静望着江铭鸿开合的双唇,一个字都没听清。
可不知为什么,眼泪突然断了线一样争先逃离眼眶。
—————————分割线—————————
有彩蛋
江赏无意自罚,但他需要疼痛。
一言概括一下本章的江赏/江铭鸿:吵上头了w
定制表情包【神奇小赏在这里】表情上新,解锁可领养元气赏喵一只〃〃
彩蛋也是有的,入口就在表情包旁边。
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多犹豫一秒都是沈涤尘对爱情的不尊重。】
三天的回锅到底没再加码,原因是江赏要去准备比赛。
“不是官方比赛,是深哥办的民间友谊赛。”
处理完伤处,江赏打开比赛的宣传界面,趴在床上同许景修比比划划:
“邀请制,只有各个攻略组的当家打手和有亮眼成绩的民间大佬才有资格参加,原本深哥只是拿它当团建,谁知道上一届突然火了,为游戏吸引了好多新鲜血液。”
“深哥”是江赏所在攻略组的骨灰级元老,大名“庭深”,手握顶级记录无数,算大前辈。
当年江赏进组,就是被庭深一手带起来的。
“所以这一届的比赛拿......
“所以这一届的比赛拿到了官方和平台共同提供的流量扶持。”
江赏将手机怼到许景修面前:
“看,距离比赛还有不到半个月,预约观看的人数就已经破三十万了。”
滚动的活动宣传页精致漂亮,许景修认真翻看,在初赛赛程安排的最后一天看到了量子果冻橙。
男人很浅地弯了下眼:“正是流量最好的时候。”
能看出对方很照顾江赏。
“当然。”江赏在床上克制地打了个滚儿。
“我是深哥亲手带出来的人,当年让我一战成名的课题就是他指导的。”
江赏抱着枕头伸懒腰:
——获得官方流量扶持的比赛曝光度高,对于像江赏这样的主播而言,是绝佳的表现机会。
而他自有规划,早在许景修刚开始看他直播时,就注意到他会时不时进入这个模式锻炼手感。
“好,我看比赛是从下下周一开始。”
时候不早了,许景修仔细翻完比赛宣传,将手机还给江赏,低头同他商量:
“下周六,叫清让和涤尘来烧烤?”
“至于这周末——”
男人替江赏打理了一下被角,语气中藏有清浅笑意:
“你还是先养养伤。”
●
第二周,周六。
“叫许哥。”
双手都提着东西的江赏用膝盖顶了顶江肆的腰,让他跟许景修打招呼。
然后对许景修一点头,转而介绍江肆:
“江肆,我弟弟。”
——周五,放月假的江肆没出校门就开始约江赏的周末,江赏跟许景修一商量,干脆带他一起来玩。
“你好。”许景修从江赏手中接过一半东西,冲江肆笑了笑。
“叫叔也行。”
男人语气自然。
“许哥好!”江肆自然听江赏的,笑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您这么年轻,叫叔怎么能行。”
十五岁的男孩子朝气蓬勃,见许景修要替他拎东西,又大手一挥说不沉。
“里面都是我哥做的小零食,饼干麻薯牛轧糖,还有黄油薯片和锅巴。”
江肆提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
“他昨晚下播后做的,都很新鲜。”
“是吗。”许景修状似惊喜地抬了下眉。
“那大家今天有口福了,你哥手艺很好。”
他一边说,一边领着江肆往院子里走,心中想的却是自己果然没猜错,江赏是懂礼节和人情世故的——
与日常的实践不同,今天江赏的身份是“好友、客人”。
既是受邀前来做客,就没有空手拜访的道理。
而他不卡饭点,带着江肆提前到,甚至早于简清让和沈涤尘。
成套的烧烤架摆在屋外空地,旁边还有一台看起来很新的烧烤炉,架好的遮阳伞下是宽敞的桌子和几张躺椅,零食架精致漂亮,每一层都放有随吃随拿的小零食。
江赏将手中的水果放到桌子上,一眼注意到了冰桶中“与众不同”的汽水。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随手拿出一瓶雪碧——瓶盖轻松旋开,分明早就被人拧过,入口的冷饮清爽冰凉,只有很少的气泡。
眼前浮现出许景修坐在躺椅上百无聊赖晃饮料的样子,江赏浅弯眉眼,心情无端愉悦。
另一边,江肆开朗不认生,先跟许景修去花园绕了一圈,一路走一句聊,不见半点拘谨。
“哥你今年多大年纪呀,就让我叫叔。”少年认认真真看过身边的每一朵花,问道。
“你看我像多大?”许景修稍一沉吟,反问。
“也就二十多吧。”
江肆将目光从花上移动开,挪到男人脸上打量片刻:
“二十七八,不能再多了。”
许景修今天穿的休闲,深色带花纹的古巴领丝绸衬衫随性且舒适,领口V出恰到好处的深度,能露出修长脖颈和锁骨最精巧的一段;素色的休闲西裤面料极佳,将他本就优越的腰线拉高些许,衬出一双修长的腿。
饶是江肆自认为见惯了皮相与气质双双出众的人,也不得不感叹许景修的养眼程度绝非常人能比。
“谁教你的嘴这么甜。”
不知是想逗小孩,还是被江肆一百二十分的诚恳闹得忍不住要笑,许景修脱口而出打趣道:
“少跟你哥哥学这些华而不实的调调。”
“哪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江肆当即反驳。
反驳完又后知后觉抓住盲点:
“等等……你说我哥什么?”
“……嘴甜?”
天地良心,他认识江赏这么多年,感觉他说过最甜的话就是直播时的“谢谢老板”,除此之外,没有一句话能跟“甜”这个字沾边。
“是的。”然而许景修一本正经点头。
“他嘴甜得很。”
从花园到烧烤处的路程还剩五分之一,江肆突然沉默,感觉自己平时黏了个假哥哥。
“诶……所以许哥。”
直到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少年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仰头问道:
“你今年到底多大?”
“三十二。”洗过手开始切肉的江赏头也不抬替许景修答道。
“你叫他叔好像也不是不行。”
“是这样,小肆可以叫我叔叔。”
备餐区与休息区隔着一段距离,许景修也去洗手,路过江赏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毕竟你都能叫我爸爸。”
男人说得随意,嗓音却因有意的压低平添性感,江赏难得没揣乱七八糟的玩乐心思,被他毫无征兆贴在耳边一调侃,指尖当即一颤。
他停下手中动作,下意识抬眼找江肆的位置。
“没事,他听不到。”
许景修没料到这种程度的打趣就能收获江赏的紧张反应,赶忙再接再厉补了一句:
“不信你叫我一声?”
“……”
江赏若无其事继续切肉,面无表情小声唤道:
“爸爸。”
江肆忙着将带来的零食摆上零食架,心无旁骛专心无比,眼神清澈单纯,还在大声回应对许景修的称呼问题:
“哎呀差十几岁而已,还是得叫哥哥!”
这边,许景修如愿以偿占过便宜,不忘应了江肆一声。
“对了许哥,刚才我就想说。”
摆完零食,江肆连蹦带跳跑到江赏和许景修身边,绕着许景修转了一圈:
“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咱们在哪里见过吗?”
“没有吧。”
许景修随口答道,指指别墅问江肆要不要进屋参观:
“我没有印象认识过像你这么年轻的朋友。”
“也对,可能是我记错了。”
江肆简单回忆了几秒,又一溜烟跟着许景修跑了。
留江赏一个人在备餐区忙碌,仿佛他才是这家的主人。
十五分钟后。
简清让和沈涤尘对拿着菜刀过来开门的江赏感到十分不解。
“少爷,你就是这样迎接客人的?”
沈涤尘摇下车窗,诧异地歪了下脑袋,以便看得更仔细:
“刀刃上还有血。”
“对不起,忘了藏凶器。”
江赏一脸淡定将刀收到身后,冲车库比了个“请”的手势:
“直行右拐,下车前你们俩商量好,只能活一个人的话,机会给谁。”
“给清让。”
多犹豫一秒都是沈涤尘对爱情的不尊重。
坐在副驾的简清让被他们逗笑了——虽然他不是很能理解江赏与自家爱人为什么总热衷于这样的幼稚对话,但他的确很喜欢两个人顶着严肃又英俊的脸满嘴跑火车的样子。
于他而言,那是很遥远的鲜活。
S级迈巴赫格外低调,缓缓停在许景修早就留出的车位上,摇上车窗。
沈涤尘解开安全带,倾身去吻副驾驶上爱人的眉心:
“先别想泊岸的事了,会查清楚的。”
他吻得小心,蜻蜓点水一触即放,像对待心爱的瓷器。
“没事,放心。”
简清让淡淡应声,疏离到毫无烟火气的眉眼忽地蒙上一层暖意。
接着,他轻轻偏头,闭眼覆上爱人近在咫尺的唇,同他交换了一个清浅简单的吻。
沈涤尘顺势扑进简清让怀里,身后无形的大尾巴欢快地摇了起来。
是江肆在许景修家参观到三楼卡壳的小剧场(嗯?)
江赏、和平椰他们口中的“课题”指的是攻略某个副本的方案,比如“单人刷boss关““用十个等级很低的游戏角色通关高难关卡”等。
↑这都是比较有含金量的打法,第一个打出来的人或者团队就是这份顶级记录的拥有者。
叠个甲,嫌长不用看(鞠躬):
江赏的本职是主播,对他而言,有趣的直播内容才是排在首位的,庭深举办的是民间比赛(官方只是给流量扶持,但并不出面主持),本质是相熟友人之间切磋技术的团建,参加的选手会更注重“展示风采”。
这里提醒一下,江赏是攻略组成员,是主播,是自由的个体,不是职业选手。
他的主要任务是打课题和直播,不可能、也没必要日日夜夜高强度练习爬塔。
所以请不要用职业选手备战官方比赛的要求来绑架他,说他必须天天练习,否则就是不尊重比赛。
再强调一遍,他是攻略者,是主播,如果他为了这个比赛天天直播枯燥的练习内容,一播一个月天天在这爬塔,才是对直播间观众的不负责任和本末倒置。
↑叠这么厚的甲的本意是不希望江赏被曲解或者恶意解读,嗯。
抽两套皮肤自选,祝大家八月顺利
b
d
e
f
j
m
n
r
s
t
w
x
y
z
我就想问:你们写的是不是同人文?是不是因为爱好去写的?这是不是一个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爱好的地方?
怎么现在看个同人文正文都要解锁彩蛋?你们到底懂不懂彩蛋的含义?比小说都贵了,小说一本二三十(实体书)你一整个合集七八十甚至一百两百,字有可能还没小说字多,还可能崩人设。
你们这些行为让我想到了之前有人问:看盗版书的人为什么不看正版书,明明知道平台就是不想花钱。
我还真就是不想花钱,我之前看一本无限流,那个平台一块钱100阅点,50阅点一章,现在那本无限流更新了三千多章,目前还在更新,我看到五十多章开始要付阅点,合着我看一本小说花一千五还没看完,四大名著都没这么贵,怎么敢这么收钱的?
你们的行...
我理解想平常赚个饭钱或者和朋友出去游玩的钱的想法,但不是这么赚的,你们要是写得好,人设拿捏得好,自然有人给你们打赏,彩蛋应该是和花絮一样的有趣的小片段,而不是把正文都放进去。
我真的真的真的强烈建议正文不要放彩蛋里,彩蛋里放点搞笑的对话场景或者人物小传这些我都不会说什么,因为这种说白了就是自愿性,但把正文放进去多少有点半强制了,搞得跟学校自愿买校服一样;说什么自愿,其实没有校服不让进,说什么自愿,其实没有礼物不给看。你要真自愿就应该一开始就表明要礼物,而不是我都看一半半了突然没了要收礼物,好多开头都只说什么:全文5000+,一发完放心食用。我放心,放心的看到一千字剩下四千字在彩蛋里,但也确实一发完了,正文80%都不在正文里说出去真好笑啊,正文不在正文。
不要把彩蛋当做你们赚钱的工具,我原本下载这个软件想的是你们写同人文是因为喜欢原书以及想让自己喜欢的角色可以在原书剧情外的地方熠熠生辉,在你们的笔下角色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而不是成为你们的赚钱工具。
同人文的意义我希望都是大家最初希望的那样“他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而你们会把他们的故事续写下去。
空荡的牢房里此时只有令狐玦一个人,他疼得动弹不得半分,只觉得周围的黑暗在一点一点吞噬着他,将他咬噬的片甲不留。多年后过的第一个生辰,没想到如此难忘。
没过多久,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传来,将令狐玦拉回了现实。
是崔星程:“啧啧,这老子下手真够狠的。”
令狐玦轻笑:“还不是多亏了崔大人的金针。”
...
“哈哈,加倍的感觉好吧?”崔星程问。
“好。”令狐玦答。
“还有更爽的。”崔星程又露出狞笑的模样,道:“伺候令狐公子沐浴。”
寒冰池,这是天牢的水刑,池水终年如冰。
现在是已进入冬天,池水更是冷的透骨。铁索连着铁钩,铁钩穿过琵琶骨,令狐玦就这样被吊在池水中,冰冷的池水,肩上的剧痛让令狐玦忍不住的打着寒颤。
“怎么样?这水温还合适吗?令狐公子。”崔星程的声音传来,倒像真的是在伺候人沐浴。
“嗯…尚可…”令狐玦答。
“好,那就再来点刺激的。”崔星程大手一挥,接着,狱卒们将铁索往下放了放,令狐玦整个人被淹没在水里。
“怎么样,刺激吧?”崔星程那宛如地狱魔鬼的声音传来。
“咳…咳…咳…”令狐玦已无力再回答。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崔星程终于放过了他,可还有明日,后日,该怎么熬?
日复一日,令狐玦被崔星程变着花的折磨着,各种刑具都在他身上走了个遍,每日受完刑,还要被扔到寒池里继续煎熬。身上的衣服破烂了又换新的,再破烂……
每隔几日,崔星程会叫来医师为他上药,崔星程的原话是“留着一口气就行,别让他死了。”所以,那药上的很敷衍,令狐玦想起了父亲温暖的手和萧情那独有的梅花香。
那一切都像是奢侈,现在陪伴令狐玦的,只有暗无天日的折磨。鞭子、铁棍、烙铁、荆棘……身上的伤一层叠着一层,金针在体内更是让他雪上加霜,每日的寒池水也伤了他的内里,他终于发烧了。
这两日停了刑,怕他捱不过去。身上的衣服换过也是干净的,令狐玦趴在地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突然间,他听到“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那声音很熟悉,是父亲!虽然受了各种酷刑,但是为了让令狐玦清晰的感受疼痛,他的五感都还健全。
令狐玦艰难的抬起头,透过脏乱的头发,他看清了来人:“爹…”这一刻,令狐玦是激动的。
他激动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爬去,铁链被搅的清脆作响,肩上又沁出了血。但他丝毫不在意,努力的向前爬去:
“爹,”
“…您…”
“是…”
“来接…来接…”
“玦儿…”
“回家的吗?”
……
令狐玦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只听令狐伯远冷漠地道:“令狐玦,好好反思,别妄想着回家。”其实令狐伯远本想说“我会求皇上赦免了你,你再等等,等我想办法让你回家。”可是话一出口,却全是伤人之言。
“爹…爹!”令狐玦喊了起来,他看着父亲远去了,头也不回。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令狐伯远不敢多做停留,他不想儿子多挣扎,他多前进一步就要多受一些苦,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快速离开,好让他别再挣扎。可他不知道的是,儿子受的刑,远比他看到的要多的多。
从来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过的令狐玦,这一次是真心觉得父亲会来救他,无论受多重的刑,他都不曾怀疑,父亲会来的,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父亲每次生自己的气到最后总是会心软的,这次只是气生的大了些,多等几日他会来的,令狐玦一直这么想。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父亲,不会来了,他已经…被抛弃了。
..........
季笺就是他倒时差的神器,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甚至一直想这样下去,就这么在深夜里坐着,点上一支烟,静静看着床上的人。
......
--------见评--------
求心心求小蓝手,跪下给观众老爷们磕头!
有拍,发刷,皮带和巴掌,还有拉灯剧情。
【“重复一遍,记住什么了?”】
【“椋哥,椋,椋哥……”】
----------不全--------------
呜呜呜想求个小心心这大概是我最大的动力了
sci同人文,铁血cp党,ooc致歉,爱雅大爱你们!!!
哼,怕又是被哪位姐姐妹妹绊住了?竟如此晚才来我这儿?(oд)o
展昭
展昭接到这个任务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玉堂正坐在一旁看案件卷宗,头没抬,额前的碎发把一张温柔的脸挡得若隐若现。
“什么高兴的事啊?”白玉堂仍然没抬头,挑了挑眉,语气尽显宠溺。
“你大抵是倦了,竟回我这般敷衍。”
白玉堂:“嗯?”
展昭憋着笑,语气做作得很:“哥哥要是这般态度,倒是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显得我无理取闹了些。”...
展昭憋着笑,语气做作得很:“哥哥要是这般态度,倒是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显得我无理取闹了些。”
白玉堂还是疑惑得厉害,他听见展昭说自己态度不好,便立马放下手头的事过去,从背后抱住展昭,使劲吸猫。
“猫儿你好可爱。”恋爱脑白玉堂道。
“哥哥说的可当真?你说的这些可莫要忘了,若是今日寻我开心,他日便忘了去,可真真的是我平白伤心了。”展昭微微推开他,佯装不悦。
“猫儿你喜欢喊哥哥是吧?”白玉堂无奈地笑了笑,意味深长道。
“真是叫……等等,你干嘛?”
白玉堂一把抄起他的猫儿,公主抱上床。
“那我让你喊个够,猫儿。”
公孙
白大总裁正悠哉悠哉躺在他那三米大床上搂着老婆,哦对,他也在工作,他只不过随机挑选了一间大办公室的监控投到手机上看。
公孙靠在他身上,手里捧着一本西方医学史看,刚看到最bt的那一篇,手机不合时宜地接受到了一则任务。
公孙看着眼皮子在苦苦支撑的白锦堂,很期待他的反应。
“哥哥这样乏了,真叫我心疼得紧。”公孙捏尖了嗓子道。
白锦堂本来要睡着了,直接一个激灵直直弹坐起:“亲爱的我认真工作,争取不犯困。”
公孙心里笑死了,白锦堂这神态,别扭得像连续便秘好几天的人。
还没完,公孙就爱看自家老公吃瘪,于是他假装望天道:“瞧瞧,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
白锦堂哭笑不得:“公孙~”
“哥哥往日可不似今日这般热情。”
公孙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锦堂你真的哈哈哈哈,我陪你一起去上?”
…
几天后。
白玉堂:“哥我给你和大嫂带了奶茶。”
白锦堂:“什么臭男人拿过的东西,我不要~”嘴却很诚实地吸溜好几口。
白玉堂一把拽着他哥,嚷嚷着怪人就要去sci坐坐。
“瞧瞧,我不过说了几句,你就这般模样嫌我。”
白玉堂内心:毁灭吧累了。
祯驰、烨爵在彩蛋~
彩蛋会不定时改为粮票解锁哦,所以有些宝们可以等等。
以下推荐序号没有先后之分,每个太太都足以称得上能够镇圈的宝藏太太。
竹子太太是一位得到了老福特官方认证的太太,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太太一直老福特上很活跃,有很多精彩的故事。海啸系列是我个人很喜欢很喜欢的故事,其中有责任和担当,也有爱和成长。真的是宝藏太太和她的宝藏故事。
蛋泥太太应该也是大家都认识的太太,从方舟到安歌,是多少人曾经的入坑作和童年,到今天我还会拿出来翻看一下。如今安歌还在更新,季杭、乔硕、小远......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而陪伴了我们多年的蛋泥,也依然还在这里。
用用也是来自贴吧的宝藏太太,我和很多人一样,在好几年前看到了二十年,被深深的吸引的同时,也被虐得死去活来,到今天也会看一次哭一次。当然还有晨曦,还有烂柯人,每一篇都是宝藏。
虽然海贝太太现在在老福特很久没有活跃了,但我依然很兴奋可以在这里找到她。这也是贴吧时期的太太,从自主自贝到学科拟人,有很多特别可爱特别有趣的脑洞,曾经在贴吧也是一位很有名的太太,我想应该很多人都记得她。还是那句话的,辗转这么多地方,时至今日还能陪伴大家的,都是镇圈的宝藏。
烤肉太太在贴吧带着我垂直入坑,屌丝受崛起开始,再到训诂,真的是我曾经的一段狂热,再在这里看到烤肉太太满是激动和喜悦,当然还有无尽的怀念,千言万语,其实不如说一句有生之年。
小鸢儿太太的叛逆是一个伙伴推荐给我的,看完以后就被深深的吸引了,修格和思凛的感情不是一帆风顺的,有很多冲突、矛盾,也有甜蜜和喜悦,让我们随他们一起思考爱情与自由,尊严与人生,现在我也会再找出来看。虽然我没能一开始就追随,但小鸢儿太太也是圈子里很久很久的镇圈宝藏了。
圈子里的宝藏太太还有很多很多,在这里我只是选了十位陪伴大家比较久的太太,毕竟我们真的太不容易了,能够坚持不懈一直在圈子里为爱发电的他们,属实是我们镇圈的宝藏。
当然,这是我个人看的,肯定不全面,欢迎大家来补充~
原著向,赵云澜x沈巍(攻被受主)
建议阅读原文番外一后再实用此篇!大概算是番外一的衍生(?)
带*前的句子出自原文。
从光明路4号出来后,赵云澜两手揣兜里,闷气都往心里憋着,郁结成块垒,发泄不出来,可压了一个星期的怒火哪里又是这么容易消的。
沈巍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眉眼间沾着点晚照余晖浅金色的落寞,光线将轮廓虚化得触不可及,晚风一吹就要散了一般。
地府一战后,昆仑君苏醒,燃镇魂灯挽狂澜于生死攸关。四柱落成,但沈巍以身殉大封,元神受损。
他失去意识昏迷的时候,赵云澜毫无怨言的守了一星期,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好不容易等他醒过来,而悬着的心安放归位,此刻又是另一番心境,焦躁和无...
他失去意识昏迷的时候,赵云澜毫无怨言的守了一星期,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好不容易等他醒过来,而悬着的心安放归位,此刻又是另一番心境,焦躁和无力如有实质般席卷而来——
他这一世情人伴侣走马灯似的换,却也没有托付真心的,寻欢笑闹一场谁也不欠谁。好不容易碰上沈巍,却是个他拿捏不住,掌控不得的。他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尼古丁的气味充盈口腔,才稍稍喑咽下无所适从的烦闷。
相恋中的沉默总显得格外突兀冗长。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宾馆,在外人眼里本就引人注目,身长玉立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好惹”三个字,温润斯文的儒雅青年活像个被欺凌完被迫从良的小媳妇,两人之间散发出的低气压,引得前台侧目偷偷打量。
赵云澜摸出房卡,绿灯一闪,锁孔回缩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他忽略沈巍径直进门,把外套随手揉成一团扔进衣橱,余光一扫,又顺手拿了个木衣架下来。
沈巍一路上看似神色平静,可赵云澜一生气,就好比拿着无数细小锋利的刀子往他心上戳着。这种感觉一如他从赵云澜家里落荒而逃的那个夜晚,刀口舔蜜一般,惴惴不安而又甘之如饴着。
沈巍缓缓伸手,轻而小心的,从背后抱住了对方。
“放手,”赵云澜反身推开他,不知何时将鞭身化于掌。“别搓火啊我警告你。”*
镇魂鞭在和鬼面交战时虽然断裂了一回,但实体乃令主意化而成,赵云澜抬臂扬手,镇魂鞭挟着罡风而下。
沈巍站着也不躲,只有目光本能的避了避。但鞭梢在离鬓角咫尺距离的地方一扫,只扑碎了沉滞凝重的空气,赵云澜却已收手回鞭。
他脸上阴晴不定。想到那天在医院使出阴兵斩,沈巍抬起手想抽他的那一下,颇为感同身受——到底是舍不得。
沈巍抬起眼眸看他,在目光极深极远的地方,透着魂火般的逶迤一点光。“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吧,我不躲开。”*
“我平生最恨背信弃义,斩魂使大人这么处心积虑的骗我。”赵云澜居然想起前两次撩火不成反被压的人生惨案,不合时宜的心痒痒起来,如今逮到机会,夫纲还是要正正的。“肯定是要教训大人一顿的,正好这衣架我用得也顺手。”
沈巍摸着鼻梁,一时竟琢磨不透赵云澜的意思。他本来权当自己是沙包给对方泄愤,但显然两人在泄愤的方式理解上出现了点偏差…
于是赵云澜用下巴尖点点床,语焉不详的补充道:“去那趴着啊,我这可要冒犯大人了。”
沈巍终于意会了他的意思,面上蓦地蹿起层薄红,依旧一声不吭。
赵云澜语气不咸不淡:“大人这是不好意思?”
沈巍在办公室都能给对方跪下,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得。他的命都是昆仑君给的,就算对方想要砍他几刀泄愤,他也不会有异议,虽然这…
“…只要你不生气。”沈巍话音刚落,还真就从善如流的趴床沿上了。甚至还顾及到赵云澜动手不方便,脱下外套在臂弯里折了两折。
赵云澜大概没想到沈巍这么坦然,反而立在原地愣住了,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沈巍红透的耳朵并一截后颈。看到沈巍这副模样,他心上残存跳跃着的小火苗浇熄也不是,重燃也不是。
赵云澜缓缓叹出口气。平复片刻才把木衣架调了个顺手的位置。
沈巍膝盖堪堪抵在床沿,修身的长裤衬得臀腿曲线颀长优美。木衣架当即抡圆了就是一下,将熨烫妥帖的布料抽出一道凹陷的褶皱,木质长柄敲击皮肉的闷响在室内回荡着。
身后的疼倒是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沈巍发觉赵云澜用的是左手,想起他以凡人之躯和鬼面对峙,右手腕上深可入骨的伤,自觉得万分内疚。
“斩魂使大人。”罔论现在生着气,赵云澜突然喜欢上这么一本正经叫他,称谓里夹杂着大兴安岭纯净而凛冽的风雪气息,若即若离。看似不沾半分私情,却又得意肆意横行在隐秘的禁域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昭告着所有权,“大人骗了我两次,小惩大诫,就罚你二十。”
赵云澜说话的时候刻意俯身,轻缓的嗓音拂过沈巍耳边,低沉声线刺激着神经末梢,沈巍耳根蓦地红透了,索性把头埋进松软的被子中,闷闷的“嗯”了一声。
此刻落日没入地平线,最后一缕暖金色的光芒滑下窗沿,消逝得无影无踪。透过被窗纱半遮掩着的落地窗,入眼便是远处逐渐升起万家灯火。
谁能想到混沌中辗轧同族尸骨而出的鬼王,叱咤三界生灵见之皆退避的斩魂使,也有卸下一切法术防备,趴着老老实实被爱人用衣架揍的时候。
沈巍这阵燥热还没褪下去,身后又挨了一下,赵云澜这回下手不再收着力,硬生生把木衣架使出了狠厉的效果。“沈巍。”赵云澜语气中透着疲乏。
他想起沈巍被鬼面卷走,镇魂鞭不堪一击的断裂在眼前,自己赤红着双目却无能为力。在十殿阎罗面前坐着,地狱上下无边的浩荡。森罗殿里走一遭他是不怕的,阎王面前论功过他也是不怕的,扒皮抽筋的小鬼在尖啸,油锅在脚下沸腾滚动,却不及心中焦虑担忧万分之一。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你。”
沈巍为了骗他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里,他被沈巍骗得酒醉后流着泪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被沈巍算计着甘愿冒死追下黄泉,被沈巍蒙在鼓里,最后关头将镇魂令烧去一半,这些都没有关系——他忙活半天原来不过是场自导自演的笑话。就算是在事情漏洞百出,蛛丝马迹都直指幕后人。他都没有丝毫怀疑过沈巍。
他把信任交付出去,可沈巍是怎么对他的呢?沈巍是稳操胜券的操盘手,他不过是人家手中难辨方向的骰子。
“如果不是神农算计着,在你决定剥夺我记忆的时候,放出了真正的昆仑君,我会怎么样?和所有人一样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根本不会知道世上存在过沈巍?”*
这个切入点太过锐利直接,沈巍顿时全身紧绷。
可他一向秉持君子作风,要他说谎实在比登天还难。他沉默片刻,只能艰难开口:“是…”
他大费周折的给赵云澜看经过篡改记忆,得到他同生共死的许诺,最后还是舍不得了。
鬼王无魂,他入不了轮回。从这之后,他们唯一的一丝半点联系被斩断,赵云澜今生过了奈何桥饮下黄泉水,灵魂给洗涤的赤条条空荡荡,但周而复始,他还是会活下去。
他以元神生祭大封,在最后一刻拥过他,留下苦涩而缠绵的深吻时,耳畔回荡的还是祝红在地府对他说的,那他是真爱你啊。
赵云澜本来就不是脾气多好的人,只是从前在沈巍这里愿意忍着压着罢了。可他擅作主张一次又一次的将他记忆抹去,究竟是有多狠的心?
赵云澜奉令斩妖除魔,无数恶鬼亡灵死在手下。真正当家长教训人了也没个轻重。“我知道你惯爱处心积虑,将世事玩弄于鼓掌,众生皆在你掌控之下,连我也算在你紧锣密鼓的精密布局中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心计这么重,讲道理没有用,逼他许诺也没有用。赵云澜按捺多时的暴躁终于倾泻而出,“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身后的衣架像承应了他的怒火,划破空气落得又狠又快,不再有章法可言。沈巍身后灼热感急剧上升,野火燎原之势的闷痛连成一片。
沈巍一时想不出话来回答他。他十指紧攥着床单一角,疼得眉间紧锁,却始终没有半分抗拒躲闪的意思。
道歉的话彼此都心照不宣,承诺于事无补。
地府一战后沈巍毕竟是受了伤的,挨得久了也有些受不住力,这和战场上被砍两刀的疼又不一样,他心甘情愿的承受着对方所带来的疼痛,防无可防,避无可避。沈巍喉结轻动漏出声压抑痛哼,又及时的咬碎在唇齿间。
黄泉水淬化的五尺冰锥穿心而过沈巍都没吭过一声,这下真叫赵云澜骤然慌乱,他掰过沈巍肩膀,果然见他紧锁着双眉,冷汗浸过后更显得肤色淬玉似的白。
沈巍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疼的,细看之下眼角氲着一片浅红,好似竹外桃花三两枝,清澈目光透过无框眼镜,虽是一贯的冷静自持,在眼睫修饰出的剪影遮掩晕染之下,无法言说的勾魂摄魄。
赵云澜就这样看他,沉默良久。
“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去学校?”赵云澜终于没好气的问,怒气早就平息了,他心里只剩下一腔柔软,搭了个台阶想着顺势下了。
沈巍不擅长吵架也罢,显然连低头讨饶的事也不太擅长。
他抿着唇轻声道:“我可以请假。”
赵云澜:“……”
“非要是直说是不是,”赵云澜没好气的把衣架往床头一扔:“我消气了,心疼你,下不去手了。行了吗?”
沈巍守着对神农的承诺,在世间踽踽独行了千年,黄泉千里之下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腌臜幽畜在身侧。而他行走三界杀伐果决,虽是万人敬仰,周身萦绕的依旧是透骨的寒凉。
四合八荒的热闹繁华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陷在亘古的苍茫里,而赵云澜于他是深渊中的一束微光。后来这束光终于来到他身边,他就觉得没有什么苦是受不得,也没有什么苦是不值得。
哪怕这世间荆棘丛生,虎狼横行,十万丈幽冥压在身上,他也能负重向前。
鬼面把赵云澜送到他面前,企图动摇看他是否真的是无欲无求,当然不是。如今鬼王成圣,轮回建成。他想要的,和凡人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他别的都不求,不过是想等赵云澜气消了,能安安稳稳和他度过这辈子。
“是我不好。”沈巍半跪着缓缓直起上半身,试探性的环住了对方。再次轻声道歉,“对不起。”
赵云澜兀自坐着,沈巍往常比凡人要冷上一些的手覆在他手背上,许是聚齐了三魂七魄的缘故,此刻竟透着些润泽以温的暖意了。两人肌肤相贴,十指渐渐摸索着扣在一起。
八千年前站在大不敬之地,面前是白骨露于野的暗无天日,身后是大封下无尽的污秽暗潮汹涌,还能直眉愣眼说着“喜欢你,想抱你。”的稚嫩少年鬼王终于如愿以偿。
他们的感情就像后土大封分崩离析之时,自混沌中衍生出的两株巨树,女娲斩下的大神木枝干新抽出的嫩芽,温柔缱绻的环绕着形容枯槁的功德古木,碧绦如怒,华盖如伞,在满目苍夷的土地上葳蕤铺开去,以新生的姿态回忆着大荒往昔。
情愫扎根进泥土,浮空积翠。焕发出长夜如磐也束缚不得的,相映成辉的光。
如今鬼王成圣,轮回建成。未生先死之树,还是未爱已不得之人,都寻得了最圆满的归宿。
沈巍就着这姿势翻身把他压在床上,温热气息扫在颈侧,高挺的鼻梁在他耳边轻蹭。拇指刮揩皮带扣眼前便是翻云覆雨的一片旖旎色。
夜色如水,皎月栖枝。落地窗下街灯依次亮起,人间又是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而宾馆柔软的床垫叫人陷进去就不知岁月久长。天时地利人……忽略身后肿痛就更好了。
“我舍不得的…”沈巍的手缓慢的摩挲过他曲线瘦削的下颔,延伸至凹陷的颈窝,棱角分明的肩骨,最后停留在微微弓起的脊椎上。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开口:“昆仑,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放开他,又舍不得他陪自己去死。从子夜到黎明。没有亡,就无谓坚持。人鬼殊途,而他终于用千年的坚持与昆仑君修得枕上书。
“不是…沈巍。”赵云澜终于在这番缠绵悱恻中悟出了不对劲。
他脊背猛得反挺,发觉力量悬殊,抗拒不得,只能在心里暗暗骂娘。问话声几乎从是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的,“…你难道还想带伤上阵?”
沈巍的眼底终于透出点笑意。
邓林之阴初见昆仑君,惊鸿一瞥,乱我心曲。*从此万般算计赴云雨,挥袖只谱风月局。
论坛名称:竹栖文学城
经过大家的努力,竹栖论坛已经初步搭建完成。(大致版面附在本文末尾)
出于开发进度及安全性考虑,论坛域名暂时不进...
出于开发进度及安全性考虑,论坛域名暂时不进行大面积公开。欢迎大家就基本功能/论坛运营等方面向我们提出您宝贵的建议,我们将一一回复,并综合开发难度及人员管理等方面进行考虑。
同时我们诚挚地邀请各位写手老师先行入站进行内测,可以私信我们,我们会私信您网址并向您赠送一定积分帮助您更好地体验论坛。
关于我们已经完成的功能:
③收藏/点赞功能:我们已经设立了收藏功能,您能在收藏夹里查看收藏的帖子。也可以为您喜欢的帖子点赞,系统将向作者发一条收到点赞的通知。
⑥关于敏感内容:敏感内容要求进行积分隐藏,操作十分简便,无须担心。
⑦关于UI:感谢设计老师帮忙设计了论坛logo,各分区图标还在设计中,预计公测前完成。此外电脑版界面还较为粗糙,后续会进行调整。
⑧浏览记录:浏览历史的功能已开发完成。
⑨楼中楼:仿贴吧楼中楼的功能已开发完成。
论坛会长期进行运营和维护,也会长期做好用户数据的备份。我们承诺不会售卖用户数据,尽力做好用户隐私保护,同时我们也不会用用户数据训练AI。哪怕日后网站因不可抗力的因素不得不关停,我们也长期支持用户导出自己的帖子数据。无论环境如何改变,都希望这里能够成为我们永远的“家”。
再一次感谢论坛团队所有成员,大家都辛苦了!欢迎大家积极提出您的建议。如果有写手老师愿意参与内测,请私信我们。
【“没有人能闯进我的世界。”】
----------------------------------
领带绑得很紧,紧到把手腕磨出红痕。
季笺愣住,在抬起眼的时候对上已经醒来的闻椋的目光。
闻椋坐起身,身上的衣服昨晚没来及脱,昂贵的衬衫被睡出褶皱,他的手腕被季笺牵动着,甚至勒的有些疼。
曾经设想过很多次见面,不管是哭着的笑着的,或者是说些什么,但从来没想过能够这么突然。
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本来以为会有什么交流,最起码也会对他说一声好久不见。
但都没有,两个人相对而坐,然后匆匆避开目光。
季笺倏然回...
季笺倏然回神,想要解开领带,指尖刚碰上布料却被闻椋一把抓住。
几乎算是乞求的目光,想让他不要走,但是挽留的话又说不出口,闻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季笺心里在意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能从君瓴的阴影里走出来,又怎么去面对季笺。
手腕被攥地生疼,季笺垂眸盯着闻椋的手,熟悉又陌生。
“要出血了。”
声音很低,闻椋一惊,下意识松开。
却见季笺指了指他的手腕,又喃喃说了一句:“你的,要出血了。”
原来在说自己。
闻椋心脏狂跳不止,害怕一觉睡醒之后季笺再次不见他几乎要把领带系进肉里,只要季笺醒了他就能醒,就能在人离开之前抓住他。
季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头想要解开领带。
乱七八糟的死结缠在一起,季笺想不起来要去拿剪刀,只是逃避似的盯着一个结不断扣着布料想要弄开。
闻椋只能看见季笺的发顶和浅浅的两个旋儿。
手被拽了过去,任由季笺徒劳无功用指甲抠着。
可就是抬不起头,因为季笺没法控制自己抬头后不会红了眼眶,忍不住落下泪。
绷着嘴角似乎很想走,解开了就不用再受闻椋的折磨,就可以继续离开回到他的工作室成为无人可以代替的支柱。
闻椋心跳起伏又在自嘲,他被明岩景激地跑过去,又趁季笺喝醉把人带回家。
拽回手腕下床,季笺被拖着站起身。
闻椋没有回头,只留给他一个有些冷的背影,跟着人从卧室走到客厅,季笺无措地望着他,闻椋拉开斗柜翻出剪刀。
布料整齐断裂,两个人之间的束缚,松了。
“哐啷。”
剪刀被扔回抽屉,闻椋手上的半截领带被拽下来扔进垃圾桶,而季笺手上的黑色依旧挂着。
“我送你回去。”
闻椋收起他那点溢出来的情绪,疲惫地拿起外套,回身,却看季笺孤独地站在原地。
眼神一点点地抬起,转瞬就被红色淹没,半截儿领带从腕上滑下来勾在指尖,季笺盯着他忽然又不可名状地涌上不该有的委屈,声音都变了调子。
“那你把我……带回来干什么?”
季笺这么问着,扯开领带攥在手里,偏开头别开目光,脖颈勾出线条来,闻椋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骤然掀起风浪。
抓着外套的手蜷紧,指节泛白没有松力,闻椋艰难又害怕自己理解错了,张了张嘴,嗓音发哑。
“因为……太想见你了。”
想见到每天看一眼那栋白色建筑才会安心,隔着窗子看见人在里面工作才能回家安稳地睡个觉。
在梦里,梦见自己推开那扇门,光明正大走到面前。
季笺的脸色难以揣摩,像是靠近着又远离,下定决心了又犹豫。
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困难的决定,以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转身就走,想通了就能渡过去,可偏偏站在闻椋面前,季笺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
害怕好不容易带回家的人又跑了,闻椋把外套丢在沙发上,上前一步季笺就退一步,一把拽着他的手腕叫人不再走。
“我没有帮过你什么,雁翎赚的钱被我用了,IBG在最困难的时候靠着他拿下收购项目,我欠你欠的更多。”
说服是极为困难的事情,闻椋在外面不管是和颜悦色还是威逼利诱,总能讲出合适的话让人顺从,但是现在舌头打着结,说了上句不知道下句该说什么,也不确定自己哪句话会触了季笺倔强深处不可冒犯的自尊。
季笺被牵住,浑身抖了一下,像是被话烫着,目光粘在闻椋的脸上不敢挪开。
闻椋离得很近,近到季笺分不清听见的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只知道闻椋好像在用他绝对的包容想让季笺回来。
“BPR的项目没有你们的技术拿不下来,你多给明岩景30%的收益只是为了不让我知道,如果之前你不想让我帮你,你又为什么现在回来帮我?”
“明……明总联系的我。”
季笺在辩解,苍白到闻椋抓住机会不依不饶:“选择在你手里,你完全可以拒绝。”
眼神开始出现慌乱,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季笺急急继续往后退,却一下摔在沙发上。
闻椋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贴在季笺脸上,季笺这才断断续续地说:“他说……说你的处境不好……我……”
“你在乎我是吗?”
闻椋掐断了季笺的半句话,又重复一遍:“你还在乎我?”
他当然在乎。
闻椋深吸一口气偏头吻了上去,将人压在沙发上,压出深深的凹陷。
昨晚的回忆有些许回笼,季笺也好像是这样不断交错着,渐渐被抑住呼吸,像是强迫的占有,要一定让他哭出来一样。
轻微的窒息感使得神经有些错乱,季笺恍惚里神经仿佛突然出现了错乱和交叠。
偏执的独立和闻椋无限的包容杂糅在一起,他从季纬的阴影里挣脱出来一个人跌跌撞撞走着,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他是可以停下来歇息的。
有人把心意捧到他面前,狼狈的模样全叫季笺一个人看了,永远不知疲惫地站在他的身后,只要季笺愿意,他就可以靠一靠歇一歇。
离开时季笺躺在沙发上嘴唇在颤,眼尾开始发红,闻椋看着他的模样又有一种自己将人欺负了的错觉,慌忙撤远了些。
季笺坐起身,闻椋蹲跪在地上。
很多时候都是那个被俯视的人,不管是实践的时候还是做壨爱的时候,闻椋似乎永远都是垂眸看着他。
只有这回,闻椋矮身下去,“我知道从最开始我就该征求你的同意,也不该在那种时候用实践逼你。”
看见他眼眶里的红血丝,和几乎要渗出来的水雾,季笺呼吸心跳全部一滞。
“小笺,我的错。”
季笺低头看着他,指尖寸寸靠近闻椋眼角,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颓唐,如果不是他自己,哪里还会有今天这样让闻椋俯身认错的局面。
闻椋只想要一个确认的答案,不知道季笺在想什么,说出的话再一次狠狠扎在他心上。
几乎是卑微的乞求,季笺却突然觉得最狠重的惩罚抽在他自己脸上。
和季纬争吵,亦或是现在根本不去联系,还是自己一个人哭泣时,都没有闻椋在自己面前不断道歉让人难受。
“对不起.....”
季笺不管不顾亲了下去,浑身都感觉被剧痛碾过,他在亲吻里反反复复重复着道歉。
闻椋的日子不好过,季笺已经不敢去想白天在众人面前强力主导局势的人晚上是怎么孤单的坐在屋子里。
又或者他是怎么一次次站在飘雪的窗外,默默吸着烟,注视着他想注视的人,任由白色披上肩头,然后在所有人发现前离开。
煎熬着,痛苦着,泪溢了出来,季笺从沙发上跌下,接连不断的道歉,一次次在闻椋耳边响起,但季笺畏惧着,他看自己跟渣男没什么两样,闻椋啄在他的眼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想带你回家去见我的父母,家长见面,就跟普通情侣一样,叔叔那边我去找他谈,我爸妈也可以出面说服,小笺,我们回家好不好?不要再分开了。”
季笺手指冰凉,捧着闻椋的疲惫的脸,窗外天光全撒了进来照在闻椋的后背上,阴影遮住他。
终于,忍受不住道歉和乞求,在闻椋未来所有的规划里,季笺摇着头满腔酸涩,小心翼翼筋疲力尽:“我……可以吗......”
闻椋气息忽顿。
季笺逃避着纠结着,他来,他走,踩在了闻椋身上,践踏过心意哪里敢再回来。
“没有人能闯进我的世界。”
闻椋曾孤独着注视所有,在目光里从未斜视,但只有一个人让他偏了头,收不回眼,再也挪不动步。
抬手牢牢握住季笺的手腕,闻椋叹息着:
“你进来了,就别想走了。”
-----------------------------------
安安大声喊:
更啦!!!!
下周有惊喜!!!!
安安不知道可不可以拥有小红心(搅手指)(bushi)
总之,说开啦!!!
2021年年末的时候,做过一次年终盘点。这么快,2022年也快走过了。把今年发过的文整理了一下,链接到了每篇的第一章,以后就比较方便找着看啦~
2021年写了45万+字,2022年写得少了一些,但也有22万+字。感谢大家两年来的支持和喜欢,爱你们(づ ̄3 ̄)づ╭~
2021合集链接放在文末,算个回顾吧~
新的一年,愿大家身体健康,平安顺遂。(′`)比心
【“我想我应该永远不会叫你方片J。”】
----------不全-------------
..............
“椋哥。”
短短几个字仿佛就要耗尽他的力气,季笺感觉身体里突然有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被他亲手残忍地挖了去。
“我们分开吧……”
-------------见评-------------
作者有话说:
没敢上周发,毕竟上周是520,521(憨笑)。
嘿嘿嘿,大家多多包容,安安磕...
嘿嘿嘿,大家多多包容,安安磕头~
偏执扭曲这种时候才显露无余,观念的割裂杂糅着生来接受的境遇和别人灌输的思想,所以只能互相伤害,全文4.6k+。
【小笺,我想实践。】
说不通的时候用暴力,闻总也只是个普通人。
二月二十日,大年初二。
意外的,季笺醒后恢复了夜里所有不正常的情绪。
“还剩十天,投票就要结束了。”
闻椋端来咖啡,对季笺说:“这几天我就不去你的工作室了,以防万一被看到。”
季笺沉...
季笺沉默地点点头,喝了咖啡而后仰头扯出一个看起来极为正常的笑。
现在休息了不到两天,他却又要继续投进这样的工作里。
但闻椋没有阻止什么,也约莫品出这是年轻人想要躲避的意思。
所以在吃完早饭后,季笺一个人回到了出租屋。
其实已经习惯了忙碌到没有任何空闲的日子,季笺打开电脑调出工作页面,呵了呵手指,而后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
一整个年很快就过去,季笺通常要加班到半夜三四点,然后潦草地睡上三四个小时爬起来继续干活。
季笺没有拒接过闻椋的通话请求,基本也有问必答。
八天后,晚上十二点。
戈祋正式关停投票入口,雁翎的成绩永远定格在第一名的位置。
不出所料网上再次掀起一阵浪潮,第二天戈祋正式发布最终名次,打开直播请来公证人员当着所有人的面去除刷票。
因为身份被扒了出来,所以闻椋到场了,季笺在屏幕里看见了依旧西装革履耀眼闪烁的他。
清除刷票的程序全部展示,由闻椋按下执行键。
随后屏幕上的数字和代码开始滚动,闻椋抬起眼看向镜头。
季笺猛地心里一顿,就好像闻椋透过镜头抓住了躲在出租屋里偷窥的人。
公证结束,雁翎依旧是断层第一。
镜头里的闻椋微笑着接过主持人的话筒,恭喜进入前三的队伍。
“之后戈祋会与参赛工作室取得联系并进行采访,最终的颁奖仪式计划定于三月五日,到时候参赛的所有队伍都将来到这里,戈祋和Snow联合打造独立游戏投资会以及海外发售招商会。”
“希望大家一年的努力不会白费,也希望我们游戏世界的大门可以永远开启。”
已经过完年回来工作的凌邛言涯他们四个在出租屋里疯狂拍着桌子,大笑起来高声庆祝。
第一名!
五千万!!
他们可以有更多的人手更好的环境去做游戏,而且投资的人还是那个以前每天都来,从不干涉他们工作的闻椋。
季笺的耳边充斥着欢乐喊叫的声音,余光里也是他们手舞足蹈的打闹动静。
但是季笺就只是盯着屏幕,半分笑都扯不出来。
加班加班还是加班,疯狂过后的工作室里的人都发现了异常。
季笺仿佛是一个不会停止的机器,没有庆祝没有高兴,整个人要融进电脑里,从早上七八点一直干到晚上三四点。
凌邛看着疯狂的季笺甚至有些害怕,强制按住了他的手夺走了鼠标。
“师哥……没必要这样。”
季笺也只是露出一个妥帖的微笑,平静地对所有人说:“我想借着最后这一波热度把雁翎的发售提前,这样销量会更好一些。”
确实,全网的狂欢很快就要过去,如果拖到后面再进行发售,很有可能要比原计划的销量预期要低。
第一没有喜悦,热度总会逝去。
疯狂忙碌到三月五日,闻椋终于在颁奖会上看到了许久没见的季笺。
脸色苍白了些,大概是整日坐在电脑跟前的结果,年轻人的肩背还算挺直,也没有程序员的一些刻板特征。
身上特意换了比较符合场合的正装,但能看得出来因为不常穿,买的是成品,以至于细节的地方并不合身。
闻椋在后台站着,注视着季笺从门口带着他的人进来。
早已等候各家媒体蜂拥而上,季笺礼貌的向他们边走边鞠躬,终于站到闻椋面前时,季笺伸出手:“闻总,幸会。”
闻椋有些不知滋味地和他握手,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引起察觉地用了用力。
在后台有专门的化妆间休息室,当闻椋跟着进去时,发现炉龛所有的人对他都有种尊重却疏远的态度。
毕竟是金主,也总不能再向以前一样敢胡乱开着玩笑。
他们也都知道季笺和闻椋的关系一旦暴露,势必会引起各方的猜测,所有人心照不宣,只当作这是第一次见面。
记者媒体人都退了出去,整个休息室只剩下自己人。
一时安静地只听见外面的吵闹声,闻椋锁上门锁,没有坐下来,而是随意靠在了季笺旁边的桌子上。
“待会儿上台应该是要发言的,放轻松就行。”
季笺手肘架在两膝上有些疲惫,直起身子抬头望了望闻椋,点了下头。
之后再没人说话,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门外小陈便敲门道:“闻总,还有两个流程。”
该上台了。
闻椋站在台上,手里是巨大的写着五千万的奖牌。
他站在聚光灯下,面对着上千名参会的人员注视着季笺从幕后走到舞台正中。
握手,鼓励,拥抱,一切都按照既定的流程来。
季笺从闻椋手里接过奖金,凌邛他们静静地站在身后。
主持人等热烈的掌声逐渐平静,笑声四溢地邀请季笺做最后地获奖致辞。
麦克风里传出季笺的呼吸声,季笺被大灯晃着神思。
快门闪烁,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季笺突然感觉很虚浮,像是踩在云上,被人捧着,最终站在所有人面前时,又心虚又有底气。
矛盾在脑子里纠葛,季纬的话再次响在耳边。
没有闻椋,他能站在这里吗?
没有闻椋,这一切根本不会出现。
台上台下的人等着季笺的发言,季笺看了眼会场正中的提词器,张了张嘴,倾身靠近话筒。
“今天……很难去描述站在这里是什么感受。”
快门在季笺开口时疯狂骤亮,光影打在季笺有些发白的脸上,闻椋听见这不是提词器里的内容时下意识偏头去看他。
“雁翎,是我过去十年的全部。”
“我走的路,是每一个游戏制作者走的路。期间迷茫过,也质疑过,甚至在某些早晨睁眼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放弃。”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喜欢,也不知道自己的审美和剧本有没有问题,这条路越走越窄,到最后已经不是我想去做出雁翎,而是雁翎自己想要有一个结局。”
“但总有人会比别人幸运,在痛苦和无能为力的时候也会有人伸手拉我一把。”
“我身后的团队,”
季笺偏过身体,镜头给到了凌邛等人的身上。
“他们都极具天赋,在我辞职创业的时候毅然决然地跟在我身后,当然,也有在中途离开的伙伴,即便走了,他也会不断给工作室寻找新人。”
“今天暂时的成功是雁翎的结束,我们也想在大家最振奋的时刻带来更多喜悦。”
季笺拿着那张五千万的奖牌,目光终于转向闻椋,他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进所有人耳中。
“雁翎在去年就已经制作完成,我们不断加班进行优化,希望的就是能够提早和大家见面。”
“在这里,我想以……我全部的诚意感谢戈祋创投给予的这次机会。”
“如果没有这场竞赛,我们可能还要在凌乱狭小的工作室里度日如年,也正是有了这场竞赛,我们才能被更多的人注意到,从而获得更多的赏识。”
“所以,”
季笺微微停顿。
他不是意气用事,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想的解决办法。
“雁翎就在刚刚,上线各大平台,在全球范围内开放给所有玩家。”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哗然,身后凌邛等人的目光以及闻椋的目光全部变得惊讶。
但这还没有结束。
季笺依旧注视着闻椋,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五千万,声音更高盖过底下的议论。
“这五千万,是我和我的团队所得,也是这个规则在一年前就制定好的,所以我们会收下,并将这笔钱投入到更多的项目中去。”
“但是,没有竞赛就没有炉龛的今天,就根本不会有之后的名气和所有人的注视。”
季笺的声音微微有些颤,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就像钉在了闻椋的身上。
“作为对等的感谢,在这里,我宣布,我将把我十年的心血,全部送给戈祋。”
“雁翎,不再属于我,之后的一切所得,将归戈祋所有。”
*
“你疯了吗?”
闻椋“哐当”摔上家里的门,他忍了整整一路,终于从颁奖仪式上下来开车一路飞驰回家。
季笺被他巨大的力气攥着手腕掼进客厅,踉跄了几步一把扶上沙发靠背。
“雁翎上线两个小时收益已经超过五千万,之后的收益完全可以支撑你们工作室很多年,你还要当众逼着我在合同上签字,为什么你做决定之前不能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闻椋语速又急又厉,他在舞台上亲眼看着季笺拿出一份已经准备好的合同,放在主持台上,平静微笑着对所有人说:“这件事已经和戈祋的负责人达成共识,也是作为炉龛不接受五年投资的违约赔付。”
闻椋浑身冰凉,被镜头怼着脸签字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季笺扶着沙发站好,紧抿着嘴直勾勾看着闻椋,也做好了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你是这样,我爸也是这样,所有人抬着我的时候,又有谁跟我商量了?!”
季笺心中酸涩,他扛不住压在身上的那座山,甚至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闻椋专门给他办的这一场盛会。
他此生,炉龛的名号里永远都不会离开戈祋的支持,不论他最后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游戏,再取得什么成就,他永远都不能否认最初的这一切名声的由来都是因为闻椋。
就像自己寻寻觅觅很多年,到头来发现踩着云登天梯,季笺的每一步都有别人的影子,所有的努力都像一捧存不住的水逐渐干涸。
“你能走到今天完全是靠你自己,戈祋做过什么,只是给了你机会而已!”
闻椋到现在手还在颤,难以言述的愤怒压在身体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季笺要这么做。
三番五次强调了这全都是季笺他们自己努力的成果,闻椋从一开始就害怕会让季笺产生误解,所以当初评选邀请参赛时会把所有外在条件去除,会在炉龛被骂的最惨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给他们看惩罚性质的条款。
千避万避,闻椋不知道为什么季笺困死在原地。
“如果不是我,会有这个机会吗?!”
季笺眼眶通红,他被重压憋的几乎喘不上气,在他意识不到的深处,这么多年季纬所有的劝告将他死死锁住。
他独立到偏执,拒绝一切符合季纬假说的帮助。
“你叫我怎么还?!”
“什么时候需要你还了?!”
闻椋大步迈近一步,季笺猛地后退,沙发面料被按出凹陷,季笺几乎算是恐慌地摇了摇头。
“那我算什么?!像我爸说的那样,被你保护起来,捧起来,包养在身边吗?!”
“你把一切做的隐蔽不就是为了不让我知道,你既然害怕我知道又为什么要去这样做?”
季笺后退着退到了落地窗前,眼泪控制不住地砸了下来:“那我算什么?”
“我只要真真正正做成它,然后我就可以用这件事去证明给所有人我完全有资格站在你面前,现在呢?从此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是踩在你给我搭好的地基上,那我该怎么办?!”
闻椋愣在原地,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认为的点一直都是季笺的实力足够匹敌今天的荣誉。
但是季笺却站在所有事情的尽头看着他日后所有的路都被烙上闻椋的影子。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闻椋和闻平潍的斗争一样。
他哑言,因为他反驳季笺就等同于反驳自己这些年一切的努力。
“我们既然在一起……”
闻椋说得极其艰难。
“……就已经分不清了,又何必去抗拒,也根本没有必要去抗拒。”
闻平潍也是这样平静地对闻椋说:“你可以试着去接纳和回来,但不要去抗拒,也根本没有必要去抗拒。”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一直坚持的观念突然出现了裂缝,闻椋瞬间掉进了难以挣脱的困境了,他要说服别人就要反驳自己,原来他在闻平潍面前所有的一切,就好像闻椋看季笺的坚持一样可笑荒唐。
离开KM的时候没有按照闻平潍和他约定的合同去履行,而是把收益偿还了百分之二百,为的就是还他生来带有的家境支持,甚至包括了君瓴的商誉。
闻椋全算在了里面,就跟季笺做出的决定一模一样。
季笺挣扎着,想要说服自己,也想要说服闻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难过和疲惫。
“在一起之前,我首先是一个‘人’,我真的很感谢你能,你能……”
季笺说不下去了,就感觉自己每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拿刀捅在闻椋的心意上。
他相当于已经享受了闻椋的好意,那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去再驳斥。
抬手遮了遮脸顺着玻璃窗蹲了下来,闻椋站在沙发旁边独自怔愣。
“我不想去讨论这个问题了。”
闻椋脱掉外套,扯开了领带,这时候又突然很想找一支烟,他翻出柜子里余数不多的香烟点上,松开领口胡乱抓了两下头发。
“小笺,我想实壨践。”
---------------------------------------
一些感谢名单我攒攒一块说,还是很谢谢大家!!!
第三十章隐情
见祁风允沉了脸,江遇哪里还敢不听话,他用手撑着床面,强忍着身后的伤痛爬了起来跪在了床上。
由于江遇还未起床,此时身上仅穿着白色的里衣,看上去单薄又脆弱。
祁风允没有与他说什么,只是让他在床上跪着。
很快,腾宴便回来了,他捧着那藤条低头双手奉上。......
很快,腾宴便回来了,他捧着那藤条低头双手奉上。
祁风允抬手接过后命令道,“准备热水及止血的伤药,半个时辰后送进来。”
闻此言,腾宴惊异地抬了下头,见祁风允面色不虞又慌忙地应了是。
祁风允的意思是,今日必定是要见血了。
江遇听到祁风允这般吩咐,身子不由得有些轻微的颤抖,对于即将到来的疼痛更是恐惧万分。
他死命地抓着衣摆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加几分勇气般。
腾宴默默地出去了,还小心地为他们关好了房门。兰芝宫所居的其他弟子现在还未起床,但一会儿是必会听到动静的,顾及江遇的面子,他也只能是做到这般了。
屋子里静的吓人,江遇低着头听着祁风允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脸色越发苍白。
“将裤子全褪了,面朝床里跪趴。”祁风允停下了脚步,望着江遇冷冷说道。
江遇直挺挺地跪着没动弹,祁风允说得那个姿势略有几分羞人,他不想照做。
“不愿?”祁风允抬手拿那藤条点了点江遇的肩膀,“抬起头来。若这你都接受不了,那么当众褫衣受杖你可挨得?”
“不,不要……”江遇慌忙抬起头一脸哀求地望向祁风允,他不想那样挨打,不想。
祁风允冷哼一声,似乎丝毫不为所动,“按照彩云之巅的规矩身为细作是要被剥光所有衣物在众弟子面前杖责至死的。江遇,你就不知怕么?”
江遇低头望着床面,细作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可是他却无可辩驳,尽管不想承认,但他亦明白,自己的行为在祁风允看来确实同细作没有什么区别。
祁风允见江遇又不肯说话,心中大为不悦。江遇这个不爱回话的毛病他已经纠正过多次,偏偏其还不肯长记性,故而他蹙眉厉声呵斥道,“回话。”
他的声音严厉且冰冷,听得江遇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怕……”江遇耷拉着脑袋低声回答。此时他眼眶都红了,怎么会不知道怕?抄写这封信的时候他怕得要命。可他更怕被祁风允知道他曾经都做过些什么。他才刚有了哥哥,他不想这么快便被厌弃。可是现在,还是被发现了,祁风允生气了,祁风允说他是细作,祁风允再也不会要他了。
“怕你还敢对我言慌?”见其一副战战兢兢的可怜模样,祁风允心中满是无奈。
最终还是不忍再出言吓他,于是祁风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江遇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说吧,你对外传递消息这事从何时开始共有几次,对方又是如何威胁于你的。”
闻此言,江遇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江遇,这封信是昨晚到我手中的。之所以未直接来问你,便是怕你不肯对我吐露实情。事情并不难查,所有的事情亦并非无迹可寻。这几日以来有谁来过你这,我命人一查便知。尚未明朗的事情,我不愿降责于你。故既然此时我出现在你这里,你便该知,所有的一切我皆已知晓。所差的,不过是亲耳听你说一遍罢了。”以祁风允的性格,他向来是不屑于向别人解释什么的,可是面对江遇,他却只怕自己说得不够多不够清楚。
江遇握了握拳,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垂下眼眸缓缓吐出了他所隐瞒的真相。
他也不想这样,可锦州城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那一年,无依无靠的他由于得罪了贵人而被人用铁链锁在一个狗笼子里,饥寒交迫的感觉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最初他也只是想活下去,那日恰好有一个彩云之巅的下属宗门的管事路过,他用尽一切办法说服了那个宗门的管事相信了自己的身份。他说只要他顺利认亲,他许诺会给予他们所想要的一切。
就这样那个管事救了他一命,可同样的,他需要尽快兑现他所说的一切,否则便视他为欺骗,将他扔到山里去喂狼。他不想死,所以便想到了唯一一条活着的路,他想要认亲,想要一个可以活下去的身份。
可是这件事对于十二岁的他来说并不容易。那时他无地位无能力,并且他清楚的知道祁烈并不想认他。所以,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祁烈碍于面子不得不认他,让他能够在众人面前得到身份的机会。他将主意打到了半年之后的宗门大会上。
想进入宗门大会并不容易,他说服了那个宗门的宗主,以此用来交换的便是他会成为他们的人为他们谋取最多的利益。他亲手写下了承诺,并按上了手印。
原本事成之后他不得祁烈喜欢,平日里便传递些无所谓的消息糊弄过去。可这次,兰芝宫内住了一个那个宗门出身的弟子,他告诉那个宗门的宗主,祁风允天天来看他,于是那个宗主便提出要此次入玄通秘境的名册。
“他说……”江遇缓缓闭上眼,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说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便拿着我写的那封承诺书把从前我做过的所有事都告诉你。我怕……”
江遇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裤子脱了,我瞧瞧还能不能经得起欺负。”】
——————————请点心心——————————
以下节选,第一节和本章主题可以说毫无关系……
所以节选原因就是我还蛮喜欢这段矫情做作又不知所谓的描述来着(雾)
靳予像一块被利刃尖刀精心打磨过的美玉,带着一身天资过人的傲气和久经雕琢的从容,远观时完美而无暇,有着与生俱来的距离感,似乎只能供奉在高处供人欣赏景仰,稍有怠慢就是亵渎不敬。
而如今,白夺有幸得以凑...
而如今,白夺有幸得以凑近了将他捧在手心细细瞧过,这才能发觉其内里柔软又无邪,该有的天真一滴不少,亲切的恰到好处,既可以藏进枕头底下,也可以揣在怀里,平易近人又合群的很。
靳予:“私人空间的意思就是,除了我和我的人,没人能进来,也没人敢进来。”
“恃宠而骄,胆子不小。”
(点下面的)
正文前24章从主页第一个合集中自取。
一切互动回这里
—————————分割线——————————
除了第一章和第二章开始的一点点,其实还没写过予夺正经实践。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主贝素养了!(握拳)
靳予没罚,主要是因为意识到了小白冲动打架的真实原因,而在另一方面,这场实践同样可以令他难忘。
靳予平时在公司很好说话,所以没事不会被称呼为“靳总”,怕有新来的宝贝看不懂所以提一下。
两天一夜没休息的靳予:谁还不会撒个娇了哼唧~
小白投入于实践时向来大方,也知道靳予根本不会计较打游戏这种事,找茬欺负他罢了w
文件板夹就是一块小木板,最上面有个夹子的东西,A4大小的在办公中正好,用作工具其实有点大了。
事实证明每次我想一发完的时候都写不完……下一章我尽量尽快安排(跪)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
七夕快乐,请大家吃糖糖O(≧▽≦)O
—————————特别感谢—————————
感谢喜欢与鼓励,祝嗑糖愉快,天天开心事事顺意,好运连连惊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