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的推荐LOFTER(乐乎)

【老于正要点头,就听游惑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看不出,我觉得每家都像没人住的。”

...

村长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游惑:“太安静。”

他说完,所有人都刹住脚步。

杂乱的脚步声一停,反常的寂静就被突显出来。

真的太安静了。

明明是清早,却没有人语、没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没有开门关门声……

什么都没有。】

“呜哇,恐怖片啊!”于闻又发出这样的感叹,“这么一对比,我面对数百次正常的考试都没问题!”

的确,好歹正常的考试不会丢掉命,还心惊胆战累死累活的。

这样一想,原本面目可憎的考试都变得可爱起来。

【“死人活啊!”村长把自己吓得一脸青灰,压低了嗓音幽幽说:“黑婆喜欢跟死人打交道,比如把碎掉的人缝起来。”

“……”

村长:“家里人丢了,找她算算死没死,死在哪个地方。”

村长吓别人很来劲:“有时候还自己捡人回来做。”

于闻都吓蒙了:“……什么叫捡人回来?”

“好比几年前吧……”村长指着那条结冰的河说:“这条河头上就漂过来一个姑娘,黑婆拖了个大篓子,拾掇回去了。”】

“有点恐怖啊,这场考试。”有人低声道。

舒雪不知听见了那句话,放在肚子上的手紧了紧。

【【另,禁止考生和监考官发展不正当关系,请重新分配房间。】

众人:“???”

游惑:“……”

系统可能不想活了。】

“噗——发展不正当关系?考官A和秦究?没搞错吧?”

单凭他们之前的各种讽刺,就知道要他们和平相处都很难,发展不正当关系?怕不是在搞笑?

楚月憋笑,感觉系统是被游惑和秦究刺激大发了,毕竟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对头,在一起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结果他们还是搞在一起了。

现在他们虽然都忘了,但有前车之鉴,系统自然千防万防。

【秦究也走到了乌鸦面前,他说:“干脆全程监考也算了,让这位考生自由发挥。”

滴——违规预警。

监考官001先生彻底气笑了。

不让同住一间房,还得全程监考。

这说的是人话?】

看到这众人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原来是针对全员啊。

毕竟嘛,秦究和考官A从来都没有和睦相处过,如果他们能搞到一起,不是他们疯了就是世界疯了!

而知情的楚月戏谑地看着游惑,在遭受了游大佬的冰冷目光才收了回去。

【黑婆又要张嘴,突然横空伸出一只手,拿着个布团塞了过去。

黑婆的嘴瞬间被堵住。

游惑的声音响起来:“不好意思,你等会儿再说。”

新加入的陈斌和梁元浩目瞪口呆………

还他妈有这种操作?!

……

就见游惑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界面,然后摘了黑婆嘴里的布团说:“继续。”

众人:“……”

黑婆:“………………”】

“还有这种操作?!”

众人目瞪口呆快给游大佬跪了。

“卧槽!还能用手机录音?!我都没想到!”

“废话吗你!你要能想到你还会现在都在考试中挣扎?”

“别掀我短啊你!谁能想到去堵NPC的嘴啊?!”

#所以说大佬永远不按正常思路来#

【黑婆把围兜里的那个也放过去,然后把毛线和针一一塞进众人手里。

她指着竹筐说:“#¥*&…(&%”

这次就算是吉普赛语,大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让大家把剩下的娃娃做完。

黑婆拿了个沙漏出来,倒扣在木桌上,然后佝偻着背离开了。】

“做娃娃?”于闻不明所以,“只要做娃娃就可以了吗?”

“不不不,”坐他旁边的高齐否认了,他又换了瓶酒在喝着,“系统的任务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规则!”

老于道:“不过,既然这位黑婆是题目,总得跟着她的要求走。有什么等沙漏漏完再说,对吧?”

赵嘉彤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娃娃粗制滥造,花纹却极为生动。就像在活人脚踝上纹的刺青,刺青的团是一串风铃花。

游惑盯着那个刺青看了几秒,伸手拍了拍沙发上的人。

秦究一直支着头看他,被他拍了两下,懒懒开口道:“说。”

游惑拎着娃娃的腿递给他:“眼熟么?我脸盲,怕记错。”

秦究看向那个图案:“我应该眼熟?”

游惑不耐地啧了一声:“我上次从禁闭室里扫出来的东西……就是放在你门口那桶,里面好像有这个。”

秦究:“……”

你居然还有脸提???】

这么一说,众人又想起游惑的那一桶东西,一时之间,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恶心,简直了。

不过……

众人看着屏幕里娃娃腿上的刺青,这难道是什么重要线索?

“禁闭室?秃头男?好像没有什么关联啊?”

舒雪看着屏幕,脸色复杂。

——————————————

啊,这章有的短。

谢谢大家的喜欢~()

诸伏景光:可是那是Zero欸!

内容无车无骚扰(大概),是小甜饼

没问题,以下开始:

———

诸伏景光有些苦恼。

自从他卧底身份暴露被FBI秘密救下后,他足足有四年无法跟Zero联系。前三年半是因为当初倒霉了点,假死时碰上车祸坠海不说,他那时身上还有枪伤,差一点就没救回来,直到半年前才清醒。后半年则据莱伊——哦现在应该叫他赤井秀一,据赤井秀一所言,组织似乎又一次往日本公安派遣卧底被发现,不过自从他那次暴露,公安的保密工作做得更加严密,组织什么情报也没查到。但警视厅的排查行动如火如荼,暂时不建议他联系那边,所以他那半年的前两个月就一边等消息,一边努力进行复健。

结果两个月过去他就尝试了联系上级,才从黑田检察官口中得知Zero现在人在美国出长期任务,暂时无法回到东京。

“需要我现在联系降谷吗?”

知道他的两位下属是关系极好的幼驯染,当时黑田兵卫这么问道。

但是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等Zero回来,我再亲自去安全屋找他吧。”

黑田兵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直到常驻美国的波本被组织召回东京,诸伏景光收到上司发来的安全屋地址,他的幼驯染才终于得知自己活着的消息。

……当时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确认心跳的Zero,光是看着就令自己的心脏蜷成一团。

所以哪怕Zero在这之后染上了喜欢抚摸自己胸膛的习惯,每晚都用那双漂亮的下垂眼祈求自己与他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诸伏景光全都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反正一起睡什么的,他们从小到大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哪怕长大后也有睡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伴随着身体成熟而偶尔会有的生理反应因为Zero裸睡的习惯而变得更加尴尬,也早在大学和警校时就经历过几次,现在完全算得上轻车熟路。

……就是带有许多茧子的手摩挲着肌肤时,总是带起一阵阵奇怪的战栗感,微妙的热意一路往上烧红了脸颊,让他有些无法直视自己的幼驯染。

他当然也知道,这种行为对于普通的幼驯染来说有些过于亲密和逾矩,不过毕竟是Zero嘛,是Zero的话,不管需要满足他的什么要求都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Zero如今的反常,本就是因他而起。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才能安抚好他那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幼驯染呢?

今天晚上还需要去一趟工藤宅,最好在那之前解决问题。

诸伏景光这样想着,给自己做好伪装准备出门。

降谷零正在波洛咖啡厅工作。

但他现在的思维早就飞到了距这里不远的安全屋,那里不再空荡冷清,正小心翼翼地装着它的第二位主人,自己每晚回家都能被暖黄色的灯光迎接,空气中溢散着食物的香气,还有一道温柔悦耳的嗓音轻巧地说“欢迎回来”。

这本该是降谷零不敢奢求的美好梦境,可当奇迹真的降临,他却在欣喜若狂的同时感受到不合时宜的排斥。

对自己的排斥。

自从Hiro回到自己身边以后,他就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坏习惯——下意识想去确认幼驯染的体温和心跳,还必须要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下摆,像一个登徒子一样一寸一寸地摸上去。

降谷零还记得昨天晚上,两个人都舒适地陷在沙发上交流情报。自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靠过去将身体压在Hiro的肩膀上,得到了对方轻轻的笑声。

可是说着说着,他就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安分地蹭上了幼驯染的胸膛,隔着皮肤能感受到心脏在有力地跳动,令人无比安心的律动似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对不起!那个,我刚刚、我……”

但是那只手还是没舍得收回来,甚至因为掌下的胸肌手感太好,降谷零下意识捏了一把,随即更加羞愧,撇过脸不敢直视幼驯染的目光,

“Hiro真的对不起!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想……”

他十分惊慌地用余光偷偷去瞄,发现诸伏景光的脸已经红透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制止自己那堪称骚扰的行为。

“如果我的体温和心跳声能让Zero安心的话,没关系的。不过在外面最好还是克制一点,退而求其次摸一摸脉搏可以吗?”

那一瞬间,降谷零对自己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他的幼驯染怎么能这么好呢?面对这种完全可以称得上骚扰的行为,不仅没有责备,甚至、甚至愿意主动让自己……

而自己却仗着对方的包容和忍耐,仗着自己在对方心里举足轻重的地位,理直气壮地骚扰对方。

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可他偏偏就是控制不住。

降谷零猛地闭上眼,最终还是抚上了幼驯染裸露的肌肤。

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彻底崩盘,此刻他就像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戒毒,却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将其注入身体的瘾君子。

……哪怕得到了Hiro的同意,可这分明就是不容置喙的骚扰行为。

从Hiro回来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骚扰他的幼驯染,每一天都在,甚至因为对方的包容而愈发肆无忌惮。

而他明明该是一位遵纪守法的公安警察。

所以今天一早从幼驯染温暖的怀抱中清醒,降谷零就逃也似的打理好自己火速出门,想要借此来戒掉这种错误的行为。

目前来看,成果还是喜人的,至少他现在没有丢下一切跑去Hiro身边的欲望,只是想起幼驯染的频率有点频繁而已。

……只有一点点频繁,而已。

又想起今晚还要看见那个可恶的FBI,降谷零的心情更差了,但是Hiro会因此来波洛等自己下班,FBI可憎的面容也不是不能容忍。

等会Hiro会来找他,他一定要好好控制自己,绝对不再进行骚扰行为了!

正这么想着的金发侍应生,一转身就看见站在店面橱窗外的,戴着兜帽和口罩的自家幼驯染。

降谷零捏紧了餐盘,带着灿烂的笑容迎接客人,却在给新客人端上餐点的时候收到了一张夹在指间的纸条。

恋恋不舍地摩挲过一触即分的温暖肌肤,他一边唾弃着自己的骚扰行为一边躲进后厨,展开了那张纸条:

「不要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Zero?你现在的心理问题因我而起,自然也应该由我治好你不是吗?

就像Zero小时候治好我的失语症一样,现在轮到Hiro来治好你的问题了——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幼驯染,而是因为你是Hiro的Zero啊。」

好温暖。

整颗心都随着锅里的黄油一并融化的降谷零迷迷糊糊地想,他珍而重之地将纸条收好装入暗袋,嘴角不知不觉扬起来。

他们是来找工藤有希子帮忙易容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年,但组织里还记得苏格兰的成员绝对不少。为了方便日常活动,他们在得知有希子也会易容之后就拜托了对方帮忙。

专门从美国飞回来的工藤有希子笑着拿出了工具,心满意足地在那张帅气的脸上一阵涂涂抹抹。她的速度几乎与常年易容的贝尔摩德持平,显然这对夫妻对于孩子深陷漩涡一事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放心。

化着化着,诸伏景光身侧的阴影一点一点扩大,到最后罩了他半身,堪堪维持在不会打扰大明星动作的一寸之外。

猫眼男人有些好笑地主动将自己的胳膊递过去,勾了勾手指。

伸出去的那只手立马被握住了,余光能看到巧克力色的大手覆过手背,五指扣住手腕,拇指刚好搭在脉搏上。

仍旧宛如妙龄少女的美丽女士见状捂住红唇小小惊叹了一声,灵动的杏眼里满满都是调侃之意。

似乎被误会了,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诸伏景光这么想着,也就弯起眉眼朝对方笑了一下。

易容的整个过程降谷零都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只是安静地握住幼驯染的手腕,数着指下规律平稳的脉搏。

“Zero好棒——”

降谷零看着结束时面孔不再熟悉的幼驯染晃晃手腕对自己微笑,看他用两人都非常习惯的口吻轻声细语地哄,

“遵守了我们的约定呢,明天我奖励你喜欢的咖喱饭好不好?”

恍惚间,降谷零仿佛透过那层假面看到了幼驯染真正的脸。

“……晚上也要。”

他有些心虚地要求道。

闻言,诸伏景光抬手摸了摸幼驯染浅金色的柔软发丝,忍俊不禁:

“可以可以——”

拖了长音的话尾染上几分无奈和宠溺,语气同哄着自家闹脾气的孩童吃饭的家长十成十的像。

被哄的“孩子”也心满意足地乖巧点头。

在边上旁观的大小银弹:“……”

冲矢昴猛地闭上眼,一副视网膜被污染的表情,好像他刚刚看到的是拥有八个脑袋十条触手的辣眼睛异形。

柯南哈哈干笑了两声,觉得不管是捂嘴偷笑的妈妈、满脸惨不忍睹的冲矢先生还是目前只有七岁的自己,在这一刻都亮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安室先生那副表情真的很让人难受啊!就像他当初第一次看到冲矢先生眯眼笑一样难受!!

好怪哦,一眼都不想多看。

回到安全屋后,两人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经常前半句还是正经的讨论,后半句又毫无征兆地拐到诸如“明天中午回来吃吗?”的日常对话。

说着说着,诸伏景光侧腰处突然一凉,有一只手悄悄钻进内衬贴上他的皮肤,流连忘返地摩挲着。

还隐隐有着想要往上摸的趋势。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主动抬手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

“这是今晚的奖励——Zero想摸多久都可以。”

END.

———————————

赤井秀一:……什么变态,离我远点。

咳咳,他俩还没在一起,组织还没覆灭的情况下他们都不是会轻易许诺的人

决定写一个非典型系列,接下来是萩松萩,但丝毫没有头绪,愉快地关闭文档

#被排球砸脸的小太阳脑子坏掉了

#是个沙雕文不要在意逻辑

#补逻辑链太累了,不如快活单元段式爽文

#沙雕文必须ooc

1.

训练时被排球砸脸的日向翔阳晕倒了,并且倒地无声无息已经两分钟。肇事者影山某雄抬着双手十指扭曲,一脸不可置信:“只有运动细胞还勉强够看的呆子怎么能被区区一球砸晕!”

菅原孝支表示:“认错态度要良好一点吧笨蛋,最好还是要送去医务室吧。”

泽村大地正要给晕倒的日向敷毛巾,就看见平日里活跃积极的日向君躺在休息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唇畔含笑,眉目祥和。他忍不住嘴角一抽:“谁把日向摆成这个样子的”

因为觉得...

因为觉得好玩而为不省人事的日向摆出新姿势的肇事者田中某、西谷某踮着脚步试图溜走,听见声音瞟过来的旁观者月岛某嗤笑一声,抬起下巴笑容恶劣:“这种白痴就这样安详去世看起来也很不错的样子。”

泽村大地忍耐住一人一爆栗的冲动,手伸向日向正要给他换毛巾,忽然觉得手腕一紧,低头就看见安稳躺着的日向睁开了眼,表情是诡异的冷酷,然后他开了口,声音倨傲:

“小泽子,你干什么”

泽村大地:淦尼玛的小泽子!

2.

谷地仁花快快乐乐地来参加社团活动,推开排球社的大门后发现今天的气氛分外古怪,她看见平日里活力四射的日向君正安静坐在长椅上,挥手下意识打了个招呼:“你好啊日向君。”

然后她就看见日向翔阳对她投来宠溺的笑容:“你来了仁花。”

谷地仁花脸嘭的一下通红,她挪到清水洁子身边,小声:“日向君是怎么了”

清水洁子无奈:“好像脑子出现了些错乱,现在的翔阳臆想着自己是……”

她苦恼地找着形容词,然后灵光一闪,温柔一笑:“……应该说是,觉得自己是皇帝吧。”

谷地仁花:!!!

3.

日向翔阳把谷地仁花唤了过来,并且把她亲昵地搂住,谷地仁花盯着他橘色的头发头晕目眩四肢僵硬,进入一种支支吾吾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状态。然后她就听见身边暖烘烘的小太阳说:“仁花你作为我的皇妹,今年也要选夫了。”

他伸手一指前面的菅原孝支、西谷夕等人,用那张少年脸做出一种和蔼的表情:“他们都是很有前途的子弟,随你挑。”

谷地仁花脑子一团浆糊失去理智,手忙脚乱:“诶诶诶我我你日向君……”

远观的缘下力等人:啊……感觉谷地学妹的脑子要短路了。

4.

因为谷地仁花在手忙脚乱,所以不经意间手指指过影山飞雄,日向翔阳一皱眉,拉过谷地语重心长开口:“这个不可以,这是哥哥的人。”

谷地仁花:

影山飞雄一怔,然后恼羞成怒:“你……你说什么蠢话呢呆子!”

日向回头,少年音中带着诡异的纵容:“唉,阿影你既然大老远的从别国嫁过来,我就一定对你好。我知道你以前也是皇帝,屈居人身下承欢一定不满,我也理解,所以今天你刺杀我的事就算了。”

日向翔阳顿了顿,忽然注视着影山飞雄目光宠溺:“只是别再做傻事了阿影。”

下一秒日向君被排球击中了脸,他身边的谷地仁花炸了一圈毛惊叫:“没……没事吧日向君!”

可靠的皇帝日向翔阳对自家皇妹笑:“没事的仁花,你二皇嫂就是这样泼野的性子。”

谷地仁花:快闭嘴吧皇兄大人你没看见要不是旭学长他们拦着影山君就要过来把你做掉了吗!

5.

在二皇嫂被制服了之后,日向皇帝继续带着自家妹妹选夫,谷地仁花哭唧唧指了可靠的主将泽村大地,对他发出求救的目光:快救救我啊主将!

然而还没等她跟大地对上目光,就被旁边的皇兄抓住手劝解道:“不可以的仁花。”

谷地仁花:“嘤嘤嘤难道泽村学长也是……您的男人”

日向笑脸盈盈:“不,小泽子自幼时净身,是我的贴身太监。”

谷地仁花:……完蛋了皇兄你快回头看看您的贴身太监那个表情好像是想跟二皇嫂一起宰了你啊!!!

6.

第三次的时候谷地仁花已经走投无路,她闭上眼睛随手一指:不管是谁来救救我吧我已经要死掉了神明大人嘤嘤嘤!

看戏的月岛萤:“。”

仰头看向月岛的日向一脸复杂,随后他终于放开了自家皇妹,走向月岛,语气冷漠:“是你啊。”

月岛萤垂眸俯视着他:“呵。”

日向认真:“不管以前发生什么,既然仁花喜欢你,只要你好好对她,我就原谅你。”

月岛萤:“你脑子果然坏掉了吧白痴。”

众人:嗅到了故事的气息。

被嘲讽的日向神色一厉,随后不屑轻笑:“虽然你跟在我身后追逐我那么久,每天都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身为大少爷还每天为我亲手做饭,然而……”

日向眼神一痛:“……你亲手害死了铁朗,我是不会喜欢上你这么恶毒的家伙的!”

众人:woc好一出虐恋大戏!

谷地仁花:快逃走吧皇兄我觉得大少爷想撬开你的脑壳治你的病啊啊!!

7.

想揍人的几位都被压制住了,众人表示冲动是魔鬼要揍人不如等日向清醒着揍。

离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日向翔阳望着窗外眉目温柔怀念,谷地仁花强颜欢笑:“皇兄你在想什么”

日向缅怀:“你三皇嫂还在世的话,一定会为你挑选出合适的夫婿。”

谷地仁花:谢谢不用了。

日向眉目哀伤:“——他再也接不到了。”

8.

研磨听见对面没声音,困惑地看了眼来电显示,猫眼睁大,不确定地开口:“……翔阳”

研磨盯向专心洗水果的黑尾铁朗:

日向那边又开口了:“对了……研磨,你别再等我了。”

偷听的乌野众:又有什么惊天瓜!

研磨垂眼没说话,日向歉疚道:“你是铁朗的弟弟,虽然铁朗死了,但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那晚……是我喝醉了对不住你。”

乌野众:那晚???!!

研磨那边静了许久,随后才出现声音,语气平淡:“我知道了,但是道歉的话也要有诚意,翔阳以后要亲自对我表现出诚意才行。”

乌野众:出现了!是能跟上日向脑子的可怕大佬!!

9.

黑尾古怪看着研磨,似信非信。

研磨继续打着游戏:“小黑为什么会有翔阳的联系方式”

黑尾笑眯眯:“小不点要的,说是要以后继续讨论排球。”

“哦。”研磨兴致不高的应了声,过了一分钟忽然面无表情道:“听说小黑你死掉了,我觉得挺好的。”

黑尾笑脸懵逼:?????

10.

二皇嫂三皇嫂都出现了,那么大皇嫂是谁呢?理智崩盘的谷地仁花这么问了。

他趴在谷地仁花耳边窃窃私语,听完的谷地仁花世界观都翻新了:

哦大皇嫂原来是那个牛岛若利皇兄大人还真是够敢。

哦皇兄大人觉得自己压不过牛岛若利所以很羞耻。

呵,你难道觉得自己能压过其他人?

谷地仁花,经受过一下午的思想洗礼,进化了。

11.

第二天恢复正常的日向翔阳:“……”

今天绝对要请假不然一定会被干掉的!!!!!!

*二传x日向,即影日,研日,及日,苇日,侑日。*全员暗恋,黄.暴思想被公开处刑的大型翻车现场。乌音青枭稻合宿。*二传集会。当他们能够听见所有的场景旁白。

正文:

影山飞雄想做.爱。

“什么声音?”

及川彻抬起了头,四周环顾了一圈,转头一脸疑惑道:“你们听见了吗?刚刚有人在说话。”

“没有人在说话,及川前辈你幻听了。”影山飞雄黑着脸,光明正大地撒谎道。

及川彻诧异:“什么?你在撒谎吗?”

影山飞雄生气道:“我没有!我不知道及川前辈在说什么!”

事实上,及川彻没有幻听,刚刚确实有谁在说话。影山飞雄听得一清二楚。

影山飞雄想做.爱——!!

宫侑惊得一愣,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宫侑惊得一愣,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什么?……谁?飞雄你想做.爱?”

他随即露出一个慈祥而又和蔼可亲的笑容:“哎呀也是嘛,乖宝宝也到这个时候了。”

“我不是,我没有!”影山飞雄脸憋得通红,气急败坏地道,“刚刚到底是谁在说话!?”

影山飞雄现在愤怒无比,以至于快要失去理智。他万分想把这个胡乱说话的声音掐灭。

——他被戳穿了。他确实想做.爱,想得快要发疯了。

最近他总觉得自己有些躁动,直白一点说,最近他总会因为欲望太盛而不受控制地勃.起。

宫侑一把捂住肚子,笑出眼泪道:“真的假的哈哈哈哈飞雄你憋得这么狠了吗哈哈哈哈哈!!”

“不是!”影山飞雄怒红着脸反驳道,“闭嘴啊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不许说了!!!”

影山飞雄简直要羞愧难当致死。

他知道自己不太擅长这方面。他没有自主规制过,从来只会生生捱过去,等它自己冷静。但这段忍耐的过程是无比难受的,最近甚至常常一连几个小时都消不下去。他已经被折磨了几个晚上,人都快崩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宫侑已经笑得毫无形象地拍起了桌子,“飞雄你也太有精神了吧,而且还这么纯情!忍着做什么?自主规制出来呀?”

“宫前辈……!!别说了。”影山飞雄崩溃地抱住脑袋,耳朵红得滴血。

青涩的少年人生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还因为过于私密和羞耻而无法向旁人求助。他感觉自己脏了。他想切腹自杀。

相对而言较为善良的赤苇京治勉强安慰道:“这挺正常的,男生都会有,你不必为此羞愧到要切腹自尽。”

“……”影山飞雄目光死,已经自闭到没有呼吸了。

“小飞雄,你真的太污秽了。”及川彻硬生生挤了过来,一脸痛心疾首地道,“你居然想做这种事,你不纯洁了,你脏了。”

影山飞雄垂死挣扎道:“我不……!”

“有什么关系,这个年龄段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躁动的。”一旁的孤爪研磨目不转睛地打着游戏,不动声色插话道。

“我没有哦。”及川彻扬起一个爽朗的帅哥专属营业笑容,“国民男神及川前辈是不会想这些污秽的事情的。”

孤爪研磨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及川彻作为大多数女生的梦中情人,在众多外人的眼里,他一直都是那么爽朗且游刃有余,万花丛中过而独善其身,男生的污秽仿佛与他那优秀迷人的人设先天绝缘。

但没有人知道,其实今天早上及川彻才撸.过一次。

及川彻:“……”

影山:“????”

宫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及川彻:“……多谢你,这下在座所有人都知道了呢。”

宫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影山飞雄顿时原地满血复活,真诚地向前辈发问道:“及川前辈原来很擅长这方面吗?”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擅长!”及川彻恼怒道,“及川大人这么受女生欢迎,再怎么说解决生理需求也不可能经常需要自主规制啊?!”

影山飞雄“诶——”了一声,满脸失望:“这样啊,我本来还想请教一下的。”

及川彻哼了一声,背地里却悄悄松了口气:差点就暴露了。

实际上,及川彻还是个处。

及川彻满脸通红:“你闭嘴啊啊啊啊啊——!!”

宫侑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孤爪研磨插嘴道:“那也就是说,及川前辈经常解决生理需求,而且都是自主规制的。看来是相当擅长了对吧。”

影山飞雄满脸真诚:“请教教我,及川前辈!”

那眼神异常诚恳炯炯有神,仿佛在说“请教我发球,及川前辈!”

及川彻:“……让我死了算了。”

“你是想尽快释放出来是吗?”唯一的正经人赤苇京治打断他们,冷静地问影山飞雄,“那自主规制的时候想着喜欢的人会比较有效率。”

“不行!我做不到!”影山飞雄断然摇头否决。

宫侑不可置信,笑出了声:“不是吧?yy都不敢,这么纯情?”

影山飞雄顿时红了脸。

他一点都不纯情。喜欢的人每晚都钻进自己的被窝,一脸幸福地窝在自己的怀里,他却不受控制地产生邪念,身体还做出了反应……

影山飞雄抓狂:“啊啊啊啊闭嘴啊!!”

“等等、等等!”及川彻耳朵一尖,抓住重点,“你们乌野寝屋怎么回事?谁钻进了你的被窝?”

宫侑“诶——”了一声,似笑非笑:“乌野寝屋只睡有乌野的队员,那人肯定是个男的了。飞雄,你是gay吗?”

“请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地推理!”影山飞雄急道,“我也不是gay!”

影山飞雄从不认为自己是gay,因为他从来没有对其他人产生过情.欲,甚至曾经被人误以为x冷淡。

可最近,那个睡姿特别差的呆子总会自动滚进他的被窝,推也推不开,叫也叫不醒,还会无意识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温热的气息扫得他心里发痒。而每一天起床,影山飞雄都不得不洗裤子。

宫侑一怔:“……‘那个呆子’?”

在场所有人,除了影山飞雄以外,都不约而同地心里“咯噔”一声。

影山飞雄一脸茫然:“???你们‘咯噔’什么?”

“……翔阳。”孤爪研磨不知何时放下了游戏机,猫瞳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影山飞雄,“你对翔阳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等等、”影山飞雄慌张道,“我没说是他,不是他!”

及川彻裂开嘴,扭曲了笑容道:“真好啊,不过是同属一队的队友罢了,这可一点都不让人羡慕。”

其实羡慕得要死!

及川彻暗自咬牙。他知道那个小不点抱着有多舒服。

曾经他在无人处威逼利诱小不点“给我抱一下,我给你托二十个球。”,才好不容易抱足了三十分钟,但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找到机会了。

可恶的飞雄,羡慕死人了!

及川彻暗自想:但我没输!毕竟当时我把手滑进小不点的衣服里好好摸了一把,特别嫩特别软,我赚了!

及川彻冷汗:“这声音怎么什么都说出来啊!”

赤苇京治冷漠道:“及川前辈,你那是在x骚扰对吧。”

“不是,我没有摸进去!信我!”及川彻忙自证清白,“以我的人格担保!”

及川彻心想:我的人格早喂狗了,小不点的腰摸着是真的舒服。

及川彻恼羞成怒:“你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

宫侑露出一个标准的杀人微笑:“及川前辈,你真的好色啊。前辈失格。”

“难道你们没有吗?”及川彻怒而拉人下水,“你们就完全没有对小不点出手过吗?”

赤苇京治冷声道:“没有,我对他不过是普通的前辈对后辈的关系。”

普通的“前辈在后辈腰上落下一圈吻痕”的关系。

赤苇京治:“啊,暴露了。”

宫侑无法置信道:“这才不是普通前辈后辈的关系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前辈失格!!”

怪不得。宫侑暗自想。之前有次和日向两个人玩脱衣游戏的时候,日向死活都不愿脱掉上衣,原来是为了遮挡腰上的吻痕。

宫侑心底冷哼一声:反正我趁机把日向的裤子扒了看光了,我也没亏。

赤苇京治皱眉道:“……禽兽前辈。”

宫侑怒道:“你没资格说我吧!”

“你们好恶心。”孤爪研磨沉声道,“翔阳这么信任你们,你们却带着这种思想看他。”

宫侑嗤笑一声,道:“这么多人你只黏着他,你就没什么心思?”

“没有,我们只不过是挚友的关系。”孤爪研磨冷声道。

只不过他曾让日向翔阳自.慰给自己看而已。

孤爪研磨脸色一本正经:“啊没错,我们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来着。”

众人:“……???”

众人:“可恶好羡慕啊啊啊啊!”

这群满脑子黄.暴思想的少年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兵刃相向。

但他们都没有发现,窗边从最初就探出了一个偷听的脑袋,将他们从头到尾的污言秽语都听得一清二楚。

二传们:“什么!!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

遭了被发现了,我得快遛。窗外的日向翔阳心想。

二传们:“……”

日向翔阳:“……”

我靠。

end.

到人类沦陷那一天(31)

人员:所有人类(不带小蘑菇玩)

受控晚期,人物归一十四洲大大,ooc归我。

第一次写文,不喜勿喷。

【】中为原文,无弹幕,偏正经。

【“陆沨!”

哈伯德喊了一声,他看见陆沨的手指死死按住机舱门的边缘,直至流血泛白。

微垂的眼睫和空无一物的眼神似乎在竭力掩饰主人的失态,然而微微颤抖的指节已经将一切真相暴露无遗。

在这漫天的火海之间,他声音沙哑,却仍然平静有力:“准备进攻。”】

“安折.......死了吗?”有人沙哑地开口问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沨此时并不很冷静,其实他们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空间里待...

所以尽管他们与安折可以说是素不相识,心却能感受到他。

【终于有人问:“那……还是要死吗?”

假如北方基地已经无力支撑,笼罩全球的磁场仍然逃不过消失的命运,PL1109编队带来了火力支援,却终究是有限的存在,高地研究所又能支撑几天?有了无穷无尽的牺牲,有了稳定的频率,还是没有生的希望。

人类的愿景,还是那轮水中的圆月。】

人类还是要灭亡吗?难道安折的死亡是无用功吗?

这个世界什么都不在意,人类是死是活、安折的牺牲,它统统不在意。

空间中最平静的人当属陆夫人了,她的表情中带着对人类的怜悯和怨恨,她同样不在意人类的未来,死亡于她而言是自由。

【他道:“请北方基地坚持三十分钟。”

像是什么东西滑落的声音,声响过后,纪博士的声音很低,但很笃定。

“能够做到。”】

人类在历史的长河中生存了数万年,也许他们还是很脆弱,但还不到灭亡的时刻,因为人类心中有一团火,它在漫漫长夜中是渺小的,

——但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人类在坚守。

【实验室门外,一直半倚着墙壁的那个黑色人影也缓缓抬起头来。

——那是一双仿佛空无一物的眼瞳,几万年的冰层覆盖了绿色的汪洋。】

从陆沨的外表来看,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眸,初看时觉得那墨绿是锐利的,仿佛一眼就看透了他人的内心;可他也曾经温和地注视着安折,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和戏谑,那让他变得更真实。

但此刻他的眼睛是痛苦的,就如文字所描写的“几万年的冰层覆盖了绿色的汪洋”,他的温和被冷漠冻结了,他亲眼见证了安折的死亡。

【“他真的就是那个惰性样本么?”波利·琼问。

“样本是他的一部分。”陆沨的手指接过那张雪白的纸条,他声音微微沙哑:“你们约定了什么?”

“如果有一天,北方基地的审判者来到这里,”波利道:“……就说安折自由远去。”】

自由远去。

空间中的人们对于安折跳入辛普森笼的心情不得而知,但他应当是自由的。

病痛已经折磨了他许久,在死去前他遇到了关心他的人,也懂了许多——安折终于理解了陆沨,明白了他对陆沨的爱。

他最终为人类牺牲,他终于自由远去。

【意料之外的重逢即是最后一次诀别,世上原来还有这样冰冷的酷刑。】

对于安折而言,这场重逢了却了他心中的遗憾,为这份荒谬的感情画下了句号。

但陆沨不能释怀,这于他而言是诀别、是遗憾、是开始,更是从没有也再无法对安折诉说的爱。

【“他的频率被发送至全球,他会拯救畸变中的万物。”波利·琼道:“他就在你身边……他无处不在。”】

陆沨对波利说道:“谢谢。”

波利能明白陆沨为什么感谢他,但他无法原谅自己,虽然谁都没有做错什么,这只是安折自己的选择。

【悲哀和喜悦就这样缓缓重叠,绝望和希望相伴并生。一切都是幸运,一切都有代价。无数人的牺牲,一个人的牺牲。】

如果没有这个空间,幸存下来的人类会在意一个异种的死亡吗?大家不由得想到。

......应该不会吧,他们也许甚至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温柔的灵魂远去了。

为了这一刻的胜利,已经有无数人前仆后继献出了自己仅有的生命。

【“这是个无性孢子,真菌的繁殖体,”他目光微怔,“他从未对我们说过他物种的归属,所以,他是个——”

望着那团孢子,陆沨轻声道:“他是个蘑菇。”

他声音沙哑,却像有无尽的怜惜和温柔:“他只是个……小蘑菇。”】

小蘑菇。在阅读开始前大家就听到了这个名字,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安折的身份。但现实中不同,直到这一刻,安折离去,认识他的人才终于知道他只是一个小蘑菇,毕生使命就是养出一颗自己的孢子。

他只是一个小蘑菇,可他不能说。

【钟声响起,人类活了下来,人类的时代宣告结束,他们好像开始作为一个普通的物种那样,艰难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有人说是下落,我认为这是上升,”波利望着前方,道:“我们只是带着新的成就与认知,重走一遍当年人类祖先走过的路程。”】

科技,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

【“人类利益高于一切。”陆沨微微侧过身,无尽的晨晖里,一个背光的剪影,“我从未动摇过信念。”

“你却活在痛苦中。”

“我曾经为审判痛苦过,”陆沨道:“现在,失去他是我唯一的痛苦。”】

不出意料的,即使过去了三年陆沨依旧为安折的离去而痛苦,这痛苦甚至远胜过审判。

陆沨从未动摇过信念,人类却无法再痛恨他了。

【“我从未见过那样温和平静的孩子,”波利闭上眼睛,似乎沉湎往事,“他从不可知之处来到人间,像是为了受难。但人间的苦难不会损伤他的任何本质。我时日无多,只想再见到一次活着的他。”】

陆沨想起089说过的那句话,安折必须到来。

他注定会来到人间,然后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们,最后自由远去。但人世间的污浊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拯救了人类,但他只是一朵很小很小的蘑菇。

安折的孢子会是他生命的延续吗?

【陆沨将目光移向遥远的天际,一贯冷淡平静的眼神:“我希望他全部忘记。”

“为什么?”

“我和人类基地只给他带来过痛苦。”他道:“我希望他永远感受不到这些。”

波利摇了摇头:“你又怎么知道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什么样子?”

陆沨的嗓音轻轻落下:“所以我接受一切结果。”】

人类不是只给安折带去了痛苦,同样带给了他欢愉,甚至有可能在安折看来,快乐要远远大于悲伤,他总是那样善良,却又不是同情心泛滥。

陆沨虽然经常欺负安折,甚至欺骗过他,但是安折却说他能够理解陆沨,说这个世界那么大偏偏就是让安折遇到了陆沨。

陆沨接受一切结果又岂止是说无论安折记不记得他都接受,更是做好了安折不再爱他的结果。

【在风里,他闭上眼睛。等待者的雕塑,朝圣者的画像,每一个都像他,每个人都曾露出过这种神情,在审判到来前的那个晚上。

他平静道:“他是审判我的人。”

一声门响,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不远处。

山巅,曦光、薄雾、微风里,一道清澈透亮的软绵绵嗓音。

“陆沨?”】

纪博士想到那一刻,月光洒在空间里,照在陆沨和安折身上,陆沨像在被安折审判。

一切都是那么恰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想到某些事情的时候他会靠陆沨更近一点,陆沨的手指抚触他的菌丝,他好像终于安安静静地和这个人待在一起,他一直在似醒非醒的边缘,但不想醒,在现实的世界里,他和陆沨从不能这样。】

安折的情感是复杂的,他知道自己爱陆沨,却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界限,所以他们矛盾,他们挣扎。

但他还是醒了过来,去直面那个未知的未来。

【他伸手去触碰陆沨的轮廓,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憔悴了,他判断不出了——太久远了,他太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实在是太久了,文字一带而过的三年却是实实在在地会发生,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没有安折陪伴着陆沨,幸好他们是幸运的,命运此刻格外仁慈,赦免了陆沨和安折,相爱的人得以再次重逢。

这是命运所给予的最好的结果。

【三年了,三年的时光根本没有让这个人的性格变得善良哪怕一点。

熟悉的上校,熟悉的相处方式。

岁月没有带走安折所了解的那个陆沨。

空间中终于再次爆发出笑声,这是人们对爱情最美好的祝福。

【“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去养伤,然后迷路,然后生蛋了。”机长结合新闻实事,做出了最后推断,驾驶运输机离开。】

哈伯德和唐岚相视一笑,这是对于他们而言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他们相识了三十多年,终于迎来了光明的未来,如能同生何必共死?

【但烈焰还在燃烧着。是未知的波动,无法预测的动乱,它们还会再来,以更加灼热的温度,或转换成全然陌生的形态。

或许是下一秒,或许是一万年。

但是——

但是无所谓了。

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得到了无法奢望的那个结局。】

安泽依然像最初那样温和地笑着,他知道他永远不会被安折遗忘。

动荡的未来算什么,只要他们还活着,哪怕只有一天也足够了,如果这是一个游戏,人类已经达成了完美的结局。

在大结局后会发生什么,是后人的征程。

【“好。”陆沨的声音里还是很温柔的笑意:“所以是你的孩子吗?”

安折咬着嘴唇,蘑菇的世界里没有父母孩子,没有亲人,连朋友都没有,深渊里每一个蘑菇的种类都和其它蘑菇不同,他没法用人类的关系来形容他和孢子的关系,不能说那就是他的孩子,只能道:“我生的。”

“我养的。”

“你根本没有好好养。”

“嗯?”陆沨道:“那为什么在灯塔,它也见到了你,但是只主动漂到我旁边?”】

看着安折认真辩驳陆沨的样子,大家都感受到了审判者的用心险恶,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陆沨偏要逗一逗安折,好像少说这一句会损失些什么一样。

但看着他们平常却温馨的画面,人们又发自内心地笑了,因为孢子就是安折,它会主动接近陆沨就代表安折潜意识里也想靠近陆沨。

多么好的爱情。

【安折小声喘了一口气。

陆沨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再生一个我看看。”】

瑟兰捂住眼睛小声说了几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其他人也窃窃地笑着。

纪博士倒是很乐意去调侃陆沨,尽管陆沨对此毫无羞愧之情。

其他人愣了片刻才意识到陆沨是在问系统。

089的声音一改以往的平淡,变得更加灵动:“恭喜您陆上校。”

屏幕上终于显出了几行文字:

陆沨:取走安折孢子前一天。

纪伯兰:初次和波利有秘密联系时。

陆夫人:被蜜蜂蜇后第一次感到波动后。

哈伯德:唐岚“死”后,刚回到基地时。

唐岚:在高地研究所后一周。

安泽:离开基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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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啦!撒花~~~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陪伴,之后我会陆续更新番外,可能不会全写,大家如果有哪一篇特别想看可以告诉我。

ps:如果有想看的阅读体也可以说,我个人是比较倾向于写比较冷的圈子,这样大家也可以解解馋。

1.《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

本文文案:

一句话简介:崩坏大佬穿越后被自己攻了的故事。

祁野本是灵异文中的高冷男主,天选之子,所向披靡。

一朝被人穿书,原本光风霁月的男主人设崩塌,从天选之子沦为天选炮灰,身败名裂化身厉鬼。

——人称祁黑黑。

厉鬼祁黑黑阴差阳错穿回原书,遇到了少年时还没崩坏的祁白白,并与自己结契……

黑黑实力宠白白!并成为他最大的金手指!

日进斗金,脱贫致富,满足自己少年时一切幻想……

可为什么白白看...

可为什么白白看黑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这是一个自己想吃自己的故事。

黑黑:“我是你啊,你连自己都不放过?”

白白:“浪起来我连自己的cp都磕。”

自己吃自己,双倍快乐双倍甜

【外冷内骚白白攻X崩坏大佬黑黑受】

食用指南:

1.划重点:自攻自受!!!

2.受是真大佬,互宠!!!

3.不恐怖,略沙雕,手动甜文标签;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重生穿书玄学

一句话简介:我磕爆自己的cp!!!

立意:自己救赎自己

作者:菊长大人

2.《感化主角失败以后[穿书]》

穿书之初,裴景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按照套路,他要收命途坎坷的主角为弟子,用爱、温柔感化他,抱紧他的大腿,顺便阻止他黑化。

但剧情猝不及防,主角还是黑化了。

黑化了的主角,亲手抽他筋骨、毁他修为、灭他宗门、推他入无尽地狱。

对于如此操蛋的剧情,裴景表示:呵呵,有意思:)

于是他在地狱里,也黑化了。

从万鬼窟中走出,昔日白衣仙尊化成血色修罗,他将主角断四肢、镇深海。

本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是新的开始。

他重生了。

但重生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

裴景心花怒放,弯身,朝主角伸出手:“小友,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主角抬起脏兮兮的头,一脸懵。

而此时,裴景的手却被另一人搭上。

那人一袭黑衣,容颜诡丽。微笑着,漂亮而危险:“仙人,你看看我如何?”

裴景:“???”

这样他一下子就收了两个弟子,想想还挺赚的诶——不,等等,这个发展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cp:一点都不了解攻的盛世美颜迟钝受X非常了解受的重生归来黑化攻

1、自攻自受!(划重点!!请看清楚!!)

2、很苏很甜了~

3、谢绝人身攻击哦宝贝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仙侠修真穿书

一句话简介:我从地狱归来,为你向死而生

作者:妾在山阳

3.《教授的镜像女装恋人》

林三千病了。

他开始偷偷女装,又偷偷爱上镜子里女装的自己。

他换上丝袜,戴上假发,涂上蓝色的唇膏,仰头露出性感的喉结,矛盾又迷人。

他把镜子里女装的自己称作:蓝。

他给蓝点了一支烟,对着蓝的眼角把烟摁灭。

残留在镜面上的烟灰像一颗泪痣。

林三千认为,是时候和蓝说再见了,在彻底无法自拔之前。

于是他烧掉了所有女装,烧掉了蓝。

一晃数年过去,林三千在学校任职,生活安稳平静。

直到有一天,他开始收到神秘人寄来的快递,里面装着蓝的衣服、丝袜和唇膏。

甚至还有他早就付之一炬的蓝的自拍照。

林三千开始怀疑他被人偷窥了。

他一边试图寻找神秘人的蛛丝马迹,一边继续源源不断的收到关于「蓝」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蓝站在他面前。

涂着亮蓝色的唇膏,夹着烟微微仰头,露出性感的喉结。

蓝指了指眼角的泪痣:“林老师,你还记得你的蓝吗?”

【镜像女装病娇攻x斯文清冷神经质受】

*镜像复制型自攻自受;

*实验类型,大概不长;

*专栏里很多变体自攻自受,喜欢的可以来玩~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奇幻魔幻天作之合甜文

一句话简介:爱上镜子里的自己

立意:爱是灯塔,指引迷路的人走向美好未来

4.《灵异片演员app[无限]》

谢池,多重人格患者。

表面斯文清隽,副人格却冷漠强势,武力值爆表。

谢池从不谈恋爱,因为副人格就是他的男朋友。

谢池的梦想是有一天,能拥抱他的爱人。

为了实现梦想,谢池自愿绑定了灵异片演员app。

app定期发布恐怖片通告,红衣怨灵、僵尸爱人、1552凶宅……

被选中的演员将被投放进真实的恐怖环境求生。

拍摄第一天,男一号把谢池堵在角落里,手脚不干净:“跟我,我帮你抢戏当男二号。”

谢池笑得温柔,轻摇头:“那怎么够。”

男一号愣。

谢池微微一笑:“哥,帮我打爆他的狗头。”

副人格朝男一号露出冰冷一笑。

拍摄结束,男一号:谢池。

别人:艰难求生。

谢池:逆天改命。

集绝对智慧和绝对武力于一身。

从十八线做起,谢池终将是恐怖片影帝。

>主剧情,感情辅,升级爽文,金手指粗,不太恐怖,偏解密

>斯文败类高智商受x宠妻狂魔副人格攻

>现实世界部分完全架空,所有引用连载时已作话已标注,可打开作话,有功能性其他cp

>创作需要,设定瞎编,文盲式写作,经不起考究

>封面左半边受,右半边攻,长得不太一样

内容标签:强强灵异神怪无限流爽文

一句话简介:诡异app在线帮制造男朋友

立意:活着本身就是幸运,爱情需要自己争取。

作者:戏子祭酒

5.《顶级流量又撞脸了[娱乐圈]》

【偏执骚话搞事末世攻vs美貌冷酷小鲜肉受】

文案一

黑粉等着他扑街,营销号蹲着爆他的黑料。

而白宿又丧又懒,除了工作就宅在家,让人想黑都没法黑。

某日,一个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的男人,在外面斗殴、酗酒、四处搞事……

白宿人在家中躺,锅从天上来,黑粉兴奋了,营销号嗷嗷待哺!

直到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同时出现在荧幕前——

黑粉:?????

文案二

白宿的生命中多出了意外来客:来自不同平行位面的自己,从此过上了背锅甩锅再背锅的快乐生活。

后有江湖传闻,影帝白宿上能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精分人格无数,身边还有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爱人。

白宿:……我不是,我没有。

又名:#娱乐圈之我有替身无数##论长相相同、性格相反的两个美人如何在娱乐圈搞事互宠#

【排雷预警——

包括主角在内,全文前后一共会出现五个不同世界的白宿,两个谈恋爱,两个搞事,还有一个最后圆故事,只有01会留下来。

非常在意的就不要点进来啦。】

【甜文,糖分超标的那种o(≧v≦)o】

内容标签:奇幻魔幻娱乐圈异能甜文

一句话简介:双倍的美人,双倍的快乐

作者:刑上香

6.《自恋病人[快穿]》

游野12岁开始演戏,被媒体评为「天才体验派演员」,没有他驾驭不了的角色。

把演戏视作生命的游野,却在他27岁生日当天,赶往片场的路上遭逢意外。

濒临死亡之际,生日歌和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欢迎进入【病人演绎】系统」

「只有完美演绎每个世界的【病患】角色,获得幕后导演的肯定,您才能重获生命」

「很遗憾的通知您,为您随机匹配的导演比较变态,至今无人能成功闯关他的故事线」

游野内心毫无波动,甚至笑了:“我也很遗憾的通知这位导演,他的记录将要被刷新了。”

于是他完美演绎了「渴望人血的病弱花瓶艺人」、「触碰会流眼泪的残次品机器人」、「寻找自己消失的第二人格的精神科医生」……

他既是演员,也是病人。

将矛盾又带感的角色演得水起风生。

平行世界的游野,死于十八年前的事故。

死后他为快穿世界打工,亲手搭建了【病人演绎】系统,代号202。

只有遇到属于他的演员,完美演绎他设定的角色,202才能回到过去抹去遗憾、实现愿望。

202等了十八年,终于在生日这天等来了他的天选演员。

可他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来自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202客串剧本角色,和自己在不同的世界相遇,飙戏。

然后谈恋爱、掉马。

游野:不好意思,我这人自恋。

202:好巧,我也是。

2.演绎角色不一定按文案顺序,可能会修改,一切以正文为准;

3.自我尝试作品,非典型快穿,有奇幻、无限流、悬疑成分;

内容标签:强强奇幻魔幻无限流快穿

一句话简介:在平行世界和自己飙戏

立意:热爱自己事业的人,很了不起

7.《我和异世界的自己面基了》

看似平常的一天。

太阳突兀隐没于黑暗,重现时深蓝妖异。

天穹撕开一道狭长的伤痕,异世界的怪物在这条通道的另一边对这个世界垂涎欲滴。

这就是灾难之初。

在那一天。

谈黎被心理医生判定有妄想症。

他声称梦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他是位异常温柔,性格活泼的人。”

“自从梦见他,我感觉我心情好多了。”

谈黎忧郁许久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

他抬手支着下巴,洁白腕部包裹纱布,掩盖自残留下的伤痕,一道道纵横交错、狰狞残忍。

在父母死后,他极度消极厌世。

因此,谈黎希望能看到对方美好的结局。

可灾难日后,他再没梦到异世界的自己。

谈黎又一次陷入了绝望。

可没想到的是,在几天之后。

他和异世界的自己见面了。

对方和他想象的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异常温柔的性格在灾难后的世界很容易被欺负。

谈黎认真地承诺道:“我会保护好你的。”

斯诺微微一笑。

他意味深长道:“那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谈黎不明所以地点头。

可当有一天危机真正来临时,斯诺直接撕开了温良的外表,反杀了敌人。

他眼眸幽邃,穿一袭猎装,踏着漆黑的皮靴,反手将匕首插进腰带中。

血腥、阴晴不定、扭曲……

他慢条斯理地甩干了手上的鲜血,微笑注视谈黎,声嗓透出怪异的愉悦,“怕什么,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被自身脑补骗了的谈黎:“………”

ps:

1.日更,晚九点更新

2.极度厌世受vs乐观开朗(?)疯批攻

3.水仙,有克系设定,没克系风格

内容标签:强强奇幻魔幻情有独钟

一句话简介:点击就看单方面网骗现场翻车

立意:相互扶持走向美好的未来

作者:子时欢

8.《钓系美人如何咳血手册》

世人皆知,天衍宗苍梧峰傲骨铮铮的拂知剑尊,违背伦常爱上了自己徒弟殷岭西。

无数风月话本辗转茶楼酒肆,剑尊被人钉在引诱无辜单纯徒弟的耻辱柱上。

却无人知晓,那被引诱的单纯徒弟,此时正吻了吻自己师尊眼角沁出的泪,满意的勾唇笑道:“师尊,辛苦了……”

拂知面色苍白的摇摇头,清冷的眼底带着柔色,“你真的心悦于我么?”

殷岭西忽略自己心底的异样,假装深情道:“此生唯一。”

拂知看着这个已经被自己收回了百分之八十还不自知的碎片,神色更温柔了。

.

后来,殷岭西魔族皇室身份暴露,逃回魔族领地。

拂知掐着点赶过来,正好听见——

“少皇殿下,不知道那拂知剑尊的滋味如何啊……”

殷岭西语气慵懒,“不怎么样……和木头似的没意思,我腻味了就回来了。”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我刚还听说,那剑尊挨了剑阁十三刑,要离开师门来找我们殿下……”

殷岭西神色骤变:“你说什——”

轰!魔宫大门被暴虐的灵力轰的粉碎。

殷岭西抬头看去。

狂风中,白衣染血满身血痕的师尊,神色冰冷到极点,剑锋森寒,“再说一遍。”

面上人设不崩,拂知叹气,可算是可以收网了。

碎片二:毁欲×国师——“乖。”

碎片三:贪欲×逍遥医仙——“别哭。”

【食用指南。】

1.攻是受灵魂的阴暗面碎片,自攻自受。

2.戏精受,微万人迷,演戏满分,走肾不走心。

3.受死遁离场。

4.狗血海多。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前世今生天作之合仙侠修真

一句话简介:自攻自受火葬场

立意:正确对待自己的多面性

作者:危火

9.《重返天堂》

重生为该隐,路西法一时情难自禁,不小心把过去的自己给要了,并且让路西菲尔怀上孩子,想想都觉得是大宇宙的恶意。

路西法x路西菲尔

这两个名字单独摆放,叫做“过去”“未来”,神话世界中,纯洁善良的炽天使长和节操尽碎的魔王撒旦。

当路西法重生了,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cp,叫做自恋。

内容标签:强强生子重生传奇

一句话简介:重生回去拯救自己

作者:鱼危

10.《一不小心捅破天》

当你回下头带动的风能扇的一位顶级大能捂胸倒地,当你打个哈欠都能引起山崩海啸,当你稍微跺下脚就能让大陆塌陷……

什么族内陷害、学院内斗、比试夺宝、秘境探险……全都成了笑话。

一岁练气、三岁筑基、十岁金丹、二十岁元婴、六十岁化神、一百岁破碎虚空开辟新世界的苏寒很不明白:既然他都死后重生了,为什么还保留了这无所不能的力量?

还能不能愉快的死一次了?

鬼知道他把自己弄死是废了多大的力气!

入坑提示

主角每天都要想方设法压制力量以防睡一觉醒来不小心毁掉世界,但总有炮灰来挑战他的忍耐力……

主角精分:一号人格是历尽千帆看破红尘只想过个普通人生活的懒散青年,二号人格是偏执阴暗三观不正一心只想毁灭世界的中二青年。

排雷:本文、自、攻、自、受。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仙侠修真重生东方玄幻

一句话简介:秒天秒地秒空气

作者:龙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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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唯独第四个界面水仙):《死神敲了阎王门》

故事一:

苍白美丽的银发少年站在客厅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沙发上用钢笔在纸上书写的东方男人。

下一瞬,身披黑袍手执镰刀的死神出现,毫不留情地向男人挥去。

沙发上的衬衫男人消失不见,头戴冕旒的阎王一手握生死簿,一手用判官笔接下他的镰刀,微微弯起眼。

“塔纳托斯,不要生气。”

西方死神受vs东方阎王攻

故事二:

黑无常范无救和白无常谢必安是对搭档千年的好兄弟,直到谢必安被丘比特的爱情金箭射中,好兄弟就变成了好基友。

金箭效果消失后,谢必安想起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这是个误会。”

范无救闷声笑:“误会?小白,你的勾魂索,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黑无常攻vs白无常受,双向暗恋

故事三:

爱神诞生于海上的泡沫,盛世美颜,风流成性,前任遍地,每一个都走肾不走心,生下个私生子丘比特,全神界都不知道孩子另一个父亲是谁。

爱神是个海王,直到他遇到了海神。

钓到海神后本想按惯例翻脸无情,没想到海神是个病娇,把他强留在海底,不见天日。

爱神:“您把我当低贱的魅魔了吗?海皇陛下。”

海神:“你诞生于我的怀抱,最后拥抱你的神也应当是我。”

万人迷绝美渣受vs占有欲强病娇海皇攻,海王互钓,修罗场预警

故事四:

“希腊有这样一个传说,一名叫纳西索斯的少年因爱上自己水中的倒影投水而死,变成一朵花,这就是水仙花的由来。”丘比特科普道。

邪魅的魔王亲吻圣洁的天使:“是这样吗?”

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路西法撒旦攻vs路西斐尔天使受,自攻自受

1.单元群像,故事顺序不按照文案

2.世界观现代架空,与原神话背景基本无关

内容标签:强强灵异神怪天作之合甜文

一句话简介:神明也能跨国婚姻

立意:文化交流

作者:浮白曲

连载(现已完结):《降临》

失忆后,穷困潦倒的宗澜继承了一家精神病诊所。

然后小白鼠还就真的上门了。

人格分裂的开膛手病人,挥笔创造污染物的画家,全金属强迫症战斗机器,钟爱爆炸艺术的完美主义者,还有一个随时随地处于发情期的谜语人前男友,一个比一个难治。

在宗澜的耐心忽悠下,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其庸医本质,反倒改过自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江州基地市日益和平,为表彰宗氏精神病诊所做的贡献,收容中心决定为宗老板颁发小红花奖章。

站在领奖台上,宗澜热泪盈眶。

“没有啦,其实我也没有很优秀啦。能走到今天这步,多靠各位的提携。”

“既然如此,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惭愧:“其实我就是那个让大家闻风丧胆,位列世界通缉榜的头号大坏蛋。明明开的是只想搞钱的黑诊所,昨天才拿到营业执照,却误打误撞成了这么多患者的人生导师,我受之有愧,良心难安。”

“所以,那个,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吗?”

所有人:……

所有人:???

【重要排雷】:水仙文,cp是不同世界线的自己。

【温馨提示】:阅读前请做好死去的中二忽然开始揭棺蹦迪的准备,乌拉!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天之骄子异能现代架空

立意:珍爱生命,愿世界和平

作者:妄鸦

ps:仅排序,不分先后。资料皆从网上寻找,若有不对之处,望告知会更改ο(=ω<=)ρ⌒☆

将军X花魁

有的初遇总是注定一眼万年

逆CP!!雷者勿进!!

醉仙楼最近如鱼得水。

闻言收了个惊艳绝伦,不可方物的花魁美人,男女莫辨,身姿高挑纤细,肤若凝脂目若星河,一瞥一笑皆是风情万种。

花魁中,有男有女,偶有几个进来前是贵人家的小家碧玉,识人,认货,自分得出上成品,达官贵人一来,这些个姑娘奴颜婢膝的就凑上去了。

醉仙楼是新开的酒楼。

不似青楼,不买女色。

只是整日张灯结彩,歌舞不断,好不热闹。

顾昀抓贼追到了醉仙。

他不欲打草惊蛇,就等着将那潜滋暗长的逆贼连着背后...

他不欲打草惊蛇,就等着将那潜滋暗长的逆贼连着背后势力连根拔起,亲自上阵抓人。

赶巧遇到醉仙开场,千娇百媚的舞女纷踏而至,他视若无睹准备往楼上去,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常常要花枝招展的搔首弄姿来大街上溜达一圈,不说人人见过他。

却偶尔总能在这种燕歌艳舞的风流盛地被人认出来。

顾昀走不得寻常路。

就他大摇大摆走进来这会儿,许多或奇或艳的目光就粘上来了。

顾昀一顿,原封不动撤了回去,翻人墙角这档子事安定侯可谓信手拈来。

蔵青色衣角扁飞,酒楼旁侧有棵杏树,枝跟盘旋粗壮,虎皮青绒靴刁钻的踩了几个结枝岔口,轻而易举攀上高楼,后院口处主是雪舍(茅房),鲜有闲人会到这方闲逛,顾昀轻飘飘翻下高墙,悄无身息没入上层楼。

不愧为鱼龙混杂的风尘之地,什么人往里一躲,凤凰山鸡一概而论。

迎面走来的。

还能看见当朝右丞‘左司’

顾昀心里了然,又不想和人打照面,干脆推开一扇朱门藏了进去。

歪打正着。

既然误闯了酒楼歌女闺房。

珠帘罗镜,古沉色鱼鳞案头点着檀香,顾昀轻轻嗅了下,本欲推门而出的手一顿。

与那从他擦肩而过的贼人味道如出一辙。

檀香珍贵。

京城平常百姓少有人能点得起,顾昀凑近看了一眼堆积的香灰厚度,以香炉里堆积起的过半香灰,这檀香怕是得点了一天,定是个锦衣玉食的主儿。

顾昀眸色一沉。

好整以暇转了一圈后,本欲找个凳子坐上守株待兔,转念一想,那逆贼犹如惊弓之鸟,顾昀不过与他一面之缘,多瞧了一眼那掩着面罩的脸。

就让他起了疑心。

麻烦得很。

顾昀轻啧一声,檀香的冷矜味与佛家弟子偏似,都是一个磨子里出来的清心寡欲,这香往身上一熏,就显得超凡脱俗。

他嫌弃的皱着眉,纤尊降贵似的勉强按耐住直往心头冒的‘不耐烦’。藏身之处没有,唯一可躲的便是那床帐下垂的床榻,珠纱玉帛,一半挂了起来,顾昀瞧了眼。

出于意料一改房间奢糜粉饰的风格,淡淡的青玄色被褥,交织各种浅黄色条纹,又不大似寻常女子卧榻。

顾昀亲嗤一声。

本来待在这粉雕玉饰的小姑娘闺房还让他膈应得慌,这方小卧榻倒总算和点男子的眼缘了,这让他抛除了那种自己十分下流的负罪感。

心安理得往床上一跃,盘腿坐下等人。

约莫半柱香来。

房门总算被推开。

进门的脚步声有些凌乱,不止一人。

顾昀眯了下眼。

轻蔑的抿起唇角。

下一刻,杂音却越发不对劲。

“美人儿,过来,爷好好疼你。”

顾昀暗自牙疼,眉角轻轻挑了下,双指互相摩挲,一脸若有所思。

这声音,不是右丞左司是谁。

他本衡量着是否该去抄抄左司家底,轻微的响动又让他沉下心绪。

陶瓷被砸碎。

左司的冷笑传来:“你倒是割啊,小浪蹄子,敢割下去,我把你扔荒郊野岭去让野狗拖走,对了,你那好姐姐,我也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停滞半响,再次响起的就又是左司的淫笑。

“这才对嘛,服侍好了我,爷保你吃香喝辣。”

杂乱的脚步散去,左司直接将人扛了起来。

顾昀听着脚步朝这边走来,表情抽了下,准备两人过来就一人一个手刀相送敲晕绑回去。

被放到榻上时,长庚将头偏向一方,正好与顾昀对上,顾昀清晰的看到了长庚的脸,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美到惊心动魄,光是那双清澈的杏眼凝视着顾昀。

就令顾昀二十几年风平浪静的心稍稍动了下。

这与他看到的那人不一样。

长庚眼眸闪了一下,有摸轻亮的光一闪而过,他轻轻转头,白皙修长的颈项很纤细,衣着有些暴露,艳红的衣裙背部只有一根衣带系过,一直开到腰臀上方,两根交叉的红色衣带绕过脖子,堪堪掩完胸襟,细细的肩带衬得他的锁骨深邃。

长庚的胳臂像是白玉,骨节分明的手握成拳,玉琢般的肤下青色的青筋暴起,丝丝缕缕的黑发有的缠在臂上,有的压在身下。

显得他更白,更让人想玷污这块只因天上有的璞玉。

与之相比。

那只意味龌龊的黑色大掌扶在长庚的腰上。

就衬得万分刺眼。让人想剁了它。

长庚厌恶极了这只手的触碰,扭着腰想躲开。

左司脸一沉,舍不得在长庚润白的脸上留下淤印,就去掐他的脖子。

顾昀掀开床帐,一脚踹在压着人的左司侧腰上,膀大腰圆的人从长庚身上摔了下去。

*****【预警】******

威士忌组,景光中心。存在波苏&莱苏。

修罗场,有。

哨兵向导设定,由于哨向世界观五花八门,具体请看下面的设定。

苏格兰哨兵、莱伊哨兵、波本向导。所以本文是向导×哨兵+哨兵×哨兵的发展共存。

开放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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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哨向设定】:

哨兵的五感比常人要发达得多,战斗力极高,但是容易暴躁,能力越强的哨兵越容易受到感官过载的困扰,精神力不稳定,精神体大多为猛兽。向导一般性格温和,精神体也大多是温...

哨兵的五感比常人要发达得多,战斗力极高,但是容易暴躁,能力越强的哨兵越容易受到感官过载的困扰,精神力不稳定,精神体大多为猛兽。向导一般性格温和,精神体也大多是温和的食草动物,可以给哨兵进行精神疏导。进行过精神结合的哨兵精神状态稳定性极大提高,但哨兵和向导一旦结合,分开就会变得极其痛苦。

精神结合的哨向不一定存在身体关系,发生身·体关系也不一定能够缔结精神结合。和某位哨兵结合的向导也依旧能够给其他哨兵进行精神梳理,和某位向导结合的哨兵也能够接受其他向导的梳理,但要求较高匹配度,并且会由于排斥难以进行深度梳理。

--------------------以下正文----------------------

“男性的向导真的很少见,安室君。”

不规矩的手意有所指地顺着手背慢慢向上滑动,

“可惜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办法亲眼看到安室君的精神向导啊。听说是只很可爱的小鸟,想来安室君也和你的精神体一样,是很小鸟依人的灵巧类型吧……”

金发的男人笑容柔和,像所有传闻中的向导一样。中年男人看直了眼,暗暗感叹向导真是名不虚传,只可惜自己身为普通人无法体会据说能让人灵魂舒爽的精神力疏导。

但转念一想,即使对方是具有罕见天赋的向导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在自己这个普通人面前赔笑?如果不是自己接受了山口组的招徕、为他们洗-钱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体会到这种美事。

思及此,那种地位碾压的快意让中年男人更加性奋起来。眼看对方纤长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肩头慢慢抚向颈侧,中年男人也邪·笑着伸手去搂对方的腰:“安室君,这件衣服很称你的发色……呃啊!”

肥腻的脸上兴致勃勃的神色刹那间变成惊恐。

“小鸟依人”的金发向导,一双手分别“温柔”攀上了中年人的脖颈和下颌。电光石火间,看似纤细的手臂上无法抵挡的巨力猛地袭来。中年男人的下颌被陡然拧转向后,被充分拉开的颈椎第一和第二关节瞬间在旋转中折断。

他甚至只来得及从喉咙发出一个惊骇的微弱气音,就双目圆睁,不甘地断了气。

包厢里一片安静,外面的保镖没察觉丝毫端倪。

金发的向导冷戾地瞥了一眼沙发上死不瞑目的中年男人,从领口拉出一个装饰物一般的小型话筒,同时敲敲藏在耳后被发丝遮掩的耳机。

“苏格兰。任务已完成。”

“好的,三秒后会所将全部断电,注意撤离路线,波本。”温柔含笑的声音从耳机传出,直抵耳膜。

波本的呼吸轻微一顿,一只普通人肉眼不可见的漂亮禽鸟凭空出现在他肩头,黑褐色的尾羽一颤一颤,渴望地看向耳机的方向。

“三分钟后,停车场见。”波本单手梳理了一下肩头鸟儿的羽毛,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收到。”

在这间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会所最不起眼的房间——配电室里,穿着兜帽衫遮挡住面孔的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灵巧地跃动。十指翻飞,宛如扑朔的白鸽,不留下一丝指纹。

他看着屏幕上标志着监控删除进度的进度条一点点填满,又看了一眼墙角昏迷的配电室工作人员,干脆拔下用于侵入电脑系统的U盘,飞快在操作台上一连按动了数个按钮。

一气呵成。

随着最后一个标志总闸的红色按钮被按下,配电室顶部的大灯“啪”一下熄灭,只有操作台边缘应急的昏黄色小灯泡放出一丝薄光。

配电室外面隐约传来惊讶的喊声和质问声。

苏格兰径自打开配电室的门,满意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如图一尾游鱼一般迅速贴着墙滑入了黑暗之中。五米,十米,离开配电室二十米开外的时候,迎面而来三个高大男人交流着“笠原到底在干什么,怎么突然停电了”,和他擦身而过。

兜帽衫下的男人轻轻弯了一下嘴角,坦然而随意地继续向前,没有任何停顿与迟疑。

又往前走出三米,身后那三人里,终于有一个反应过来:“不对,刚刚那个人!你是谁?那边只有配电室!你从哪里出来的?”

苏格兰没有回答,脚步直接加快。

“站住!”

有人大吼,同时风声从背后袭来。苏格兰急停,向左闪避,极强的五感让他即使在一片黑暗中也看清了方才那道远超人类速度的影子。

一条狗。大约是黑背,越过他并挡在了前面狭窄的道路上。

“居然有哨兵在这里做保镖?该说不愧是山口组的场子吗?”

黑暗中,有带着笑意的低语响起,三个保镖尚未来得及反应,忽然间,某种强大的、无处不在的、铺天盖地的可怖压力兜头罩了下来。像是无声无息的泰山压顶,又像是深不可测的、能直接将人五脏六腑挤碎的海底。那气息降临的瞬间,便让人感到喉咙抽紧、耳朵嗡鸣,颅内血液流淌的声音似乎在耳畔回响,无法呼吸,如同脖颈被人生生攥住。

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的恐惧里,两个哨兵一个两股战战,另一个直接张着嘴委顿在地,唯一一个普通人反而是反应最好的,却也只能直愣愣地看着应急灯光里模糊的剪影,在陌生可怖的空气中战栗。

“小宇(うちゃん)。”

那个人影发出柔和的声音。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维度,一只矫健优美的花豹凭空出现,猛地扑向在首席哨兵浩瀚气势中瑟瑟发抖的犬类精神体。前方的黑背呜咽了一声,在花豹的利爪甚至尚未落下的时候,就狼狈地量子化逃回了主人的精神世界。

“走了。”穿着兜帽衫的男人微微弯腰,摸了摸豹子柔软的小耳朵。

“好慢。苏格兰。”

先一步来到停车场、坐入车内的波本几乎是在苏格兰关上车门的刹那就发动了车子。

“你说的三分钟。”苏格兰看了一眼表,抬眼,目光和对方在后视镜里相触,带上笑意,“我可没有迟到。”

“但以你的速度,一分半足够。”

“遇到三个保镖。”苏格兰道,顺手按下了车窗玻璃的开关,让夜风吹进来。

波本余光瞥了一眼打开的窗户,略有歉意:“熏到你了?”

因为近身接触目标,他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凌乱的酒气、香水味。这对感官敏锐的哨兵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苏格兰正想说没有,精神世界里蔓延开的屏障就让他微微一愣,旋即轻笑:“用不着这么谨慎。”

一般来说,向导帮助哨兵稳固精神屏障需要肢体接触,但苏格兰和波本——早在他们是“苏格兰”和“波本”之前,就已经是匹配度极高、精神结合多年的挚友。这么近的距离下,波本的精神触丝探入苏格兰的精神世界就像回家一样自然,他甚至可以一边开车一边给苏格兰建起一道屏障。

“虽然你状况稳定,但还是不要增加无意义的感官负荷。”波本道。

苏格兰看了他一眼,含笑说了声“好”。

他知道波本,或者说,降谷零,对他一直有种强烈的保护欲。从小就是。彼时金发的小孩总是挡在失语的黑发小孩身前,是最警惕的保护者。

降谷一直都是这样,正义感十足、倔强、很能打,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这小子觉醒后的属性——当然是哨兵。

然后十四岁的金发少年就觉醒成了一个向导。一个非常特别、“异类”般的向导——降谷零个性强烈、坚定,甚至固执。他的精神力也完全不是一般向导那样柔软。

“这家伙的精神触丝简直像是海蜇!”在学院塔开设的“精神疏导”课程里,不幸被随机分配和降谷搭档的哨兵,没一分钟就丢人得哭了出来。

降谷的精神触丝,是向导中罕见的攻击形态,足以强硬进犯甚至直接摧毁某些脆弱哨兵的精神图景。就像他的精神向导,也不同于大多数可爱的食草动物类精神向导,外表可爱却有着“屠夫鸟”之称——伯劳。敏锐、凶猛,喜欢把猎物挂在树枝上慢慢食用。

因为这种特殊,在教导哨兵向导的学院塔,降谷再次感受到了小时候那种强烈排斥和针对。

好在,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诸伏景光,他那和他完全相反、因为性格温和一直被认为会成为向导、却分化成哨兵的幼驯染。

同样是与预期完全不同,诸伏的境况却和降谷天差地别。哨兵单体战力强悍,但极易因为感官过载出现精神问题乃至崩溃。诸伏的温和冷静让他不容易崩溃,被“学院塔”认为能够成为稳定性极高的首席哨兵。

——“这么前途无量的你,为什么会逃离所谓的‘正道’,加入组织呢?”

对新人进行考核的贝尔摩德笑容妩媚地问,柔滑的声音里满是危险。

“因为我的向导。”黑色短发的男人湛蓝的眼睛里全是坦然,“他被排挤,又因为和我结合引来了某位身份不凡的向导的嫉恨。‘塔’给他分配了极其苛刻的工作,让他疏导大量战场退役的哨兵——在明知道他并不适合进行梳理的情况下。我不能容许他一直被这样对待,所以我们叛逃了。”

“真是情种。”

贝尔摩德轻轻感慨。

——假的。

当然不是说诸伏和降谷的关系没到那个份儿上,如果降谷真的要叛逃,诸伏怀疑自己可能会先尝试说服,说服无果之后真的会跟着走。但没有这种“如果”,一直被排挤的降谷,是个信仰比谁都坚定的优秀公安,所谓“苛刻的工作”也完全是公安为了制造他们顺理成章叛逃的效果,而故意分配的。

当然,另外,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他们非常、非常地信任和爱着彼此,但更像是家人和亲友。他们有着挚友和战友间牢不可破的精神结合,能够对彼此付出一切,但那不是爱情。——至少诸伏这样觉得。

两人开车回到安全屋——可惜不仅仅属于他们俩,还属于另一个人。莱伊,能力强悍的黑暗哨兵。他们三人固定行动小组的另一个人。

“波本,去洗掉你那一身味儿。”

几乎是波本进门的刹那,厨房里就传来了黑暗哨兵冷淡的声音。

一般来说哨兵和向导之间很少有关系不好的,哪怕匹配度不太高。可莱伊和波本仿佛就是天然的反例。

果然就在莱伊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

“某个人不是黑暗哨兵?怎么,闻到点气味都受不了?不如趁早退休养老。还有,闻闻你做的菜,做出这种东西居然还有勇气嫌弃其他味道?”

波本反唇相讥,语速飞快。

厨房里莱伊没说什么,但属于黑暗哨兵的气场慢慢张开。苏格兰一阵头疼,连忙拉了一把波本,穿过客厅往里走,同时扬声对莱伊道:“我跟波本先休整一下。辛苦你了,莱伊!”

苏格兰把波本拖进对方的房间:“别总跟他吵架,你也知道哨兵感官敏锐。”

“是他先找茬。我们出任务,他呆在安全屋,结果我一回来他就指手画脚。”

波本抱怨,但还是老老实实开始脱外套,

“算了……我去洗澡。”

“好。”苏格兰也没走,直接在波本的房间开始跟警视厅传递消息。

波本速度很快,没十分钟就穿着浴袍出来。熟悉的伯劳鸟站在对方肩头,轻快地小步跳跃,彰显着主人不错的心情。苏格兰的花豹也不由自主冒出来,伯劳看到后一个滑翔,果断抛弃了主人落在了豹子毛绒绒的头顶。

“要精神梳理吗?”波本坐到苏格兰身边,习惯性地贴得很近,洗过热水澡之后温热的气息混杂一点浅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完全笼罩了他的哨兵。

“我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稳固。”苏格兰抬眼看他,眼底全是笑意,“毕竟你在啊。”

他顿了顿,又说,

“比起我,莱伊的情况就不太妙。”

苏格兰想到对方身上刚才张开的气息,浓重的危险感令人皱眉:“莱伊的精神力越来越压抑。就算是黑暗哨兵,也不能确保精神图景长期稳定。或许,他需要一点帮助?”

“Hiro不会是在让我给他做精神疏导吧?”

金发的男人叫出对苏格兰真实的昵称,有些危险地眯起眼,伸手按在苏格兰的脸颊两侧,迫使他转头和自己对视,

“黑暗哨兵没不会崩溃。而且我的精神力可不是什么柔软的东西,除了你,我还没见过能够很好适应我的疏导的哨兵。”

“但黑暗哨兵的精神稳固性远强于普通哨兵,就算莱伊不是很适应,至少也不会太过难受。”苏格兰忍不住道。

“所以,hiro真的希望我给莱伊进行精神疏导?”

波本没忍住,手指用力掐了一下苏格兰的脸,看着那张白皙的面孔上留下一点红印,才稍稍解气,

“我只是担心莱伊一旦失控,会影响到之后共同的任务。”苏格兰眉间染上一点淡淡的无奈,随即转变成浅笑,“至于精神疏导……我和zero已经绑定了,我们对彼此完全敞开精神图景,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大部分时候,就算明知道精神疏导只是普通的医疗服务,哨兵出于极强的占有欲,还是会非常抵触自己的结合向导给别人疏导。

苏格兰很理性,很宽容,很大方,波本反而因此感到不开心。

——就不能对我多有点占有欲吗?就仅仅是幼驯染、朋友、同道,这样而已吗?Hiro?

不甘的想法在心头盘亘,波本恨恨看着眼前对自己笑意柔软的面孔,在对方眼睛里读到毫无保留的、纯粹的、友人间的爱意。

……假如不是他贪心太多的话,有这样的好友应该已经完全满足了吧。

金发的向导控制了一下气闷的心情,不想跟哨兵纠缠莱伊的问题,干脆地伸手把人拉过来搂住,然后精神触须毫不犹豫地伸展,直接探入苏格兰的精神图景。

虽然没有说一声就闯入,但苏格兰还是毫无异议地顺从了,身体自然地和对方贴近,同时放开本就对这个人没有戒备的精神世界。

形态堪称尖锐的精神触丝闯入一片夕阳笼罩的世界。几乎所有哨兵都会畏惧的强悍精神触丝,在这里得到了全部的许可,当然同样,它也不会造成这副图景的任何伤害,就像它本来就属于这里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因为苏格兰,或者说诸伏景光的精神图景,是他们幼时最常一起玩耍的河边。

瑰丽的金红色铺展在整个世界的天空,夕阳在树影后放出千条灿烂的金芒,渐次照亮层层叠叠的云霭。河边的芦苇被镀上闪耀的金边,背光看去,那些张扬的芦苇穗在暖色的天空中摇摆。河面水色粼粼,每一道波纹里都藏着一朵光明。波本能够轻易地从自己的回忆里找到与之一一对应的地方。

近乎完美的精神图景意味着主人精神状况的稳定。波本十分满意地用精神触丝梳理了为数不多的几处黑点,让这个世界更加稳固。

一只威风凛凛的银狼突然穿过门板,闯入了室内,非常不见外地直奔苏格兰垂在床边的小腿,用硕大的狼头蹭了蹭。有些粗糙的狼毛穿过裤子扎到皮肤上,痒痒的。

“沙扎比(サザビー)。”

苏格兰的神色陡然清明,波本也解除了精神力相容的状态。

苏格兰低头看一眼来者,无奈地唤出了对方的名字——是莱伊的精神体。

“好了,别蹭。”他伸手揉了一把狼头,对波本道,“大概是莱伊已经做好了饭。我们出去吧。”

波本咬着牙点头,心下因为最放松舒服的状态被打断而气闷。更何况这只银毛畜生,一只黑暗哨兵的精神体,居然如此自然亲近地去蹭另一个哨兵,波本觉得自己的警报瞬间拉满。

两人穿过走廊走到餐厅,莱伊正从厨房往外端盘子。

“是咖喱饭啊。”苏格兰笑着从他手里接过一个碗,“闻起来很不错。”

对这种话题,波本总是没办法说什么的——哨兵的五感过分敏锐,他们闻起来觉得很香,普通人和向导大概率很难有同感。

“把握不好你的胃口,就按照哨兵的来了。抱歉。”莱伊对波本说着抱歉的话,语气却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眼神明晃晃写着“没考虑你”。

本来被打断精神交流就不爽,这个时候波本更是来气:“没办法,毕竟不是谁都能像苏格兰那样,明明自己是哨兵,却能够充分考虑同伴的感受,做出适合每个人口味的美食来。能力不够也不好强求。”

苏格兰在桌子下面用腿轻轻碰了碰波本,同时对他小幅度摇了下头。

伯劳鸟气得落在苏格兰头顶啄他。波本满腹委屈:莱伊那家伙看似道歉,其实在挑事啊。自己的哨兵居然不站在自己这边?

但他的委屈和不满还没发酵,就看到苏格兰给他做口型:晚上给你做冰淇淋。

唰的一下,什么火气都消失掉了。

虽然还没吃到嘴,但好像已经提前感受到那种清凉的甜蜜。波本高高兴兴点头,然后去吃莱伊做的对他来说寡淡到好像过了一遍水一样的咖喱饭。

莱伊冷眼旁观,开口起了新的话题:“今天的任务怎么样?”

“难度不大,很顺利。”苏格兰回答,看向莱伊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你最近的任务量减少了?”

“琴酒可能有别的考虑,没安排我。”

苏格兰的眉心微拧:“只是这样?上次大阪那个任务,你用了两枪才干掉任务目标。以你的实力,这不应该。莱伊,你是不是——”

“不用想太多。”莱伊的口吻倒是平静,“刚好当时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有点分心。”

波本发出一声嗤笑。

一个黑暗哨兵会因为闻到汽油味而失去准头,小学生都骗不到。

苏格兰的眼神沉了一点:“莱伊!”

“一点小问题而已。”绿眼睛的男人仿佛在用筷子数米粒一样慢悠悠吃着东西,考虑到这次莱伊下厨的水准对哨兵来说并不算难吃,这个节奏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的味觉疑似过载了。

苏格兰吸了口气,把因为对方不在乎的态度而产生的的火气压下去——也没来得及细想,对一个货真价实的组织成员,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人是不是注重身体健康:“你需要精神疏导。”

是肯定的语气。

“不,没有这个必要。”毫无犹豫的回绝。

“就算你是黑暗哨兵,也不代表绝对安全——”苏格兰的话顿在喉咙里。

奇特的毛绒绒触感似乎遍布了整个后背。但是他背后分明空无一物。

考虑到精神体会和主人短暂共感的可能……苏格兰的眼睛迅速转向客厅的方位,果不其然,他看到自己的花豹趴在地板上,而它身上不知何时压上去一只体积庞大的银狼,并且做出骑·跨动作——在动物当中这当然可以解读成宣示地位。但精神体毕竟不是纯粹的动物,这就让这个举动显得格外意味深长起来。

花豹尝试从对方的身下逃走,被银狼扒拉着又按回肚子下面。场面一时十分动物世界。

“沙扎比!”苏格兰面色红润过头,攥着筷子叫。

而波本也注意到这一幕。灵巧的伯劳飞到银狼的头顶,简直像是啄木鸟一样拼命去啄狼的脑门,皮糙肉厚的狼王却只是吼了一声,淡定忽视。

……粗糙的毛绒绒的感觉从背部一路蔓·延到头顶,双腿隐约有尾巴扫·弄的触感,甚至就连耳朵都感受到兽·类吻部拨弄的感觉,让人几乎幻视被银狼整个从头盖到脚。苏格兰的脸颊发热,异样的酥·痒感以及花豹那边传来的说不上是委屈还是享受的感觉,让他有点狼狈的尴尬。

波本看向莱伊的眼神变得恶狠狠的。

——这场面怎么看都随时会变得不太友好。

苏格兰决定先行避让。他迅速把花豹收回精神世界,再从身边重新放出来。花豹量子化的刹那,那只把骚扰做到极致的银狼瞬间扑了个空。

“我去洗碗。”

有着上挑猫眼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把三人的空碗摞在一起,大步走向厨房,明明只是利索的动作,却偏偏透出股落荒而逃的滋味。

他身后,花豹趴在波本脚下,柔软灵活的尾巴缠绕上金发男人的小腿,尾尖儿一下下敲在膝盖上,权作安抚。波本怒火稍歇,低头亲昵地伸手梳理花豹的毛发,大型猫科动物懒散地翻了个身,无声地呼噜呼噜,懒洋洋地用头去蹭波本。

本来扑住花豹却被对方逃脱的银狼不甘心地凑近,一张嘴,叼住花豹的后颈,试图将之拖走。

波本冷笑,周身都张扬起危险的、宛如海葵带毒触手般的精神触丝。普通向导柔和的精神力,在他身上就只剩下尖锐的侵略性。淬毒一般的精神触丝威胁性地接近银狼的头部,银狼背上的毛瞬间炸起。

一直仿佛那头狼跟他无关、作壁上观的莱伊终于开口:

“和精神体计较?波本?你可真是越来越年轻,年轻到堪比幼儿园小孩。”

“说我幼稚?”波本反唇相讥,“那就麻烦你先把你的蠢狼从别人的哨兵精神体身边收回去。”

莱伊轻笑,幽绿的眼瞳看向波本,意有所指又意味深长:

“‘别人的哨兵’?你是想说‘你的哨兵’?可你们之间,真的是伴侣性的结合关系吗?”

“你!”波本气结,却偏偏有些难以反驳。

他和苏格兰,很亲密,足够亲密,他们共享几乎一切,但尚且不包括身体。所以非要定义关系……幼驯染,大亲友,战友,但就是触不到更多的什么。

“我跟苏格兰是结合的哨兵和向导。”他最终选择恶狠狠地强调,“而你,少做点白日梦!”

两个人类姑且还算是克制地进行语言攻势,伯劳鸟已经和银狼完成了几个回合的交锋,伯劳一下下俯冲去叨狼眼睛,而狼总是敏捷闪开并且张开大口试图直接咬住扑飞的鸟儿。

苏格兰洗完碗回到客厅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无奈地走过去按住银狼的后颈,另一只手伸出来让伯劳鸟可以停在上面。银狼转身舔了舔他的手,波本满脸恶意地出言嘲讽:“莱伊,你的狼,好像一条狗啊。”

苏格兰给他一个“安静点”的眼神,然后转向莱伊:“有空吗?现在?我们聊聊怎么样?”

伯劳鸟委屈得当即在他肩头表演了一个碰瓷式原地摔倒,扑腾着翅膀委屈地滚进男人的领口。羽翅擦过脖子的触感差点让苏格兰没绷住笑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尽可能真诚地看着莱伊。

莱伊说:“既然是你的邀请,当然有空。”

“苏格兰!”波本不甘。

“只是聊一聊。”黑色短发的男人转过头,给了幼驯染一个温柔的笑容,同时花豹很乖巧地把尾巴尖儿递进波本的掌心挠了挠。金发向导一时说不出话来。如果苏格兰坚持,他总是拿他没办法的。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莱伊装模作样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两人一狼一豹一起走进莱伊的房间。波本和他的鸟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抹委屈。

“我以为黑暗哨兵的领地意识很强。”

苏格兰在莱伊伸手去关房门的时候开口,

“主动接纳其他哨兵进入私人空间,我很意外。”

“如果我说,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呢?”

莱伊伸展手臂、越过苏格兰的身体去关对方背后的门。完成这个动作之后也没有拉开距离,就这么保持着不过半臂的空隙和对方对视。

深绿色的眼睛侵略性十足,直视着苏格兰近在咫尺的蓝色眼瞳。

属于黑暗哨兵的气势不自觉地冒出来一线。说不好是因为那股压迫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苏格兰情不自禁轻微偏转了视线,避开了对视:“莱伊。你状态不对。就像现在,你已经有些精神力外溢。这是轻微失控的征兆。”

“哈。”莱伊看着他,短促低笑,“黑暗哨兵几乎不会因为单纯的感官过载而失控。”

“对,但是一些心理或者环境因素可能会——”

“结·合热。”

“……什么?”

“我的结·合热快到了。”莱伊仿佛有趣地看着苏格兰略微尴尬的脸,凝视着那双不肯与他对视的、眼尾微微上扬的漂亮猫眼,一本正经、慢条斯理、字正腔圆,“‘结·合热会导致欲·望增强、自制力下降,部分哨兵或向导会出现程度不一的感官过载、精神力失控等现象’。教科书上的介绍。我没什么问题,只是结·合热要到了。非要说的话,可能需要一点纾解。”

“……就算波本和你匹配度比较高,他也已经和我精神结合了。”

苏格兰下意识说。

莱伊反应了一下,失笑:“波本?你认真的?你觉得我想要谁?”

他说着指了指窝在房间角落的两只精神体。银狼几乎完全笼罩在花豹身上,很细致亲昵地用吻部去拱花豹的头。

精神体哪怕有一定自我意识,但归根结底依旧是主人精神的延展,总是直白过头地反映主人的好恶。所以这场面简直一目了然。

苏格兰后知后觉地有点尴尬,他又不是傻子,到这个地步不至于还看不出来莱伊对自己的兴趣。

只是,虽然结·合·热的诱发有很多种可能——包括但不限于长期在压力较大的环境下生活等,但最常见的果然还是受到高匹配度哨兵或向导的吸引。所以听到莱伊出现结合·热迹象,他当然会想到这间房子里唯一的向导,波本。

可莱伊显然并没有这方面考虑。

“……我们都是哨兵。”苏格兰摸了摸鼻子,觉得很不自在。不仅仅是心理因素,对面站着的结合热前期的哨兵偏高的体温极富存在感,隔着一小片空气往他的身上传递。更不要说黑暗哨兵的精神力还在缓缓外溢,也几乎笼罩了他。

“都是哨兵,所以?”莱伊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格兰透出浅淡绯色的脸——生理性的,因为感受到黑暗哨兵强大压迫力而产生的应激性血液加快流动所导致。但这不影响莱伊觉得格外诱·人。

“以哨兵和向导的比例差异,哨兵往往找不到匹配的向导。一部分会选择和普通人在一起,但更多没办法和普通人一起生活——毕竟连看到的世界都完全不同。所以,大量的哨兵会选择同为哨兵的伴侣。其实说起来,哨兵和哨兵有着更一致的感官,对于食物、气味、床铺的软硬程度等等认知也更一致,一起生活会更默契。”

莱伊说着再普通不过的常识,然后下结论:“我不认为都是哨兵会是什么阻碍。”

“我有结合的向导。”苏格兰难以置信。他本来以为所谓的“兴趣”只是莱伊的一时兴起,比如因为难得看到在黑暗哨兵面前行动自如、不会控制不住恐惧的人。可是对方这个语气……听起来真的很认真。

——“一起生活”什么的。就算只是举个例子,也足够让苏格兰心里一个激灵。

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组织成员,而他是个卧底。不管莱伊有多么强大、有魅力,任务合作的时候多么可靠,他们都绝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连朋友都不能是,更不要说其他。

“你有向导我当然知道。你和波本,组织里大名鼎鼎的一对爱情鸟。”莱伊有趣地笑了笑,“可是,我如果没有看错,你们应该不是恋人的关系,虽然波本对你一直占·有欲很强。当然,关键的是——都是组织成员了,你不会还那么严格地遵守某些世俗的道德吧?”

那双绿眼睛里在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兴致之外,终于带上了图穷匕见一般的审视。

属于强悍的黑暗哨兵的压迫力几乎仅仅靠着视线就瞬间高涨。无形却能让人窒息的气势只需要一瞬就充斥整个房间,仿佛铺天盖地,某种沉重的、直抵心脏的压力向着苏格兰倾泻而下,激出胸腔里不可抑制的加快的鼓噪。

但凡苏格兰不是个首席,他都会在这样的气势下呼吸困难。但即便身为首席的他足以抵抗这样的气息,对方那股探究和审视也让他不由心下陡生凛然——

被怀疑了?

什么尴尬、暧昧眨眼间荡然无存,苏格兰整个大脑瞬间冷静,开始思索近期自己和波本有没有露馅的地方。

……最近的行动都很顺利。任务目标大多罪行堪称罄竹难书,所以他们甚至没费心联系公安去救,那些人死得货真价实,没有分毫疑点。

……日常相处太亲昵了?可这也不是问题,毕竟他们加入组织的理由就是为了彼此从“塔”叛逃。

……洁身自好?可仅仅凭这个?就算是坏人也可能会有一方心灵净土,没有人规定组织成员不能有真爱。看看卡尔瓦多斯对贝尔摩德的执迷吧。所以莱伊那话,到底只是顺口一说还是——

“……唔。?!!”

大脑飞速转动的苏格兰完全沉浸到了思绪中,一时竟没有立刻察觉另一个人突然的凑近。

直到被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住,黑色短发的哨兵才陡然惊醒,在猝不及防的惊愕中抬手去推搡身前的人。

莱伊挡住苏格兰推拒的手,舌头沿着苏格兰紧闭的唇-线勾过,试图撬·开齿·关的时候被紧锁的牙齿拒绝,他也不强求,干脆辗-转着吸·吮对方的下唇,并且用牙齿若有似无地啃·咬,在湿-润的摩·擦间增添少许带有刺-激感的疼痛。

苏格兰完全震惊了。他刚刚还抱着一种凝重的心态在审视自己的卧底经历,万万没想到莱伊怀疑他身份的话可能只是随口一说,真实目的依旧是对他本人的“性趣”。温·热湿·润的感觉在嘴唇蔓延,莱伊熟练地挑逗他的唇齿,牙齿配合的轻·咬制造恰到好处的微弱痛感,鼻子摩擦过鼻尖,于情·色里增添亲昵,勾逗出混沌中茫然的微醺。被吻着的人思绪恍惚了一瞬,试图抵抗又莫名地减弱了力道,仿佛在海洋中沉浮的浮木,漂浮不定。

“砰!”

门板被狠狠撞开,撞上门吸却完全没被吸住,反而因为那股大力而回弹。

“莱伊!你对苏格兰做了什——”

金发的向导怒吼着撞开门冲进来,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瞬间僵住,脑子“嗡”的一声几乎空白。

——匹配度很高的结合哨向之间,情绪激烈的时候会有感知,尤其相隔距离还这么近。

刚刚,波本察觉到了苏格兰警惕的情绪,然后是震惊、茫然和复杂和混乱,还有些奇异微妙的恍惚,仿佛是瞬间接收太大信息量之后的死机。激烈混沌的情绪在一个呼吸间,顺着精神链接汹涌地传递到波本这端。

波本瞬间跳起来,冲向莱伊的房间,在拧了两下门把手没有拧开之后,干脆合身撞开房门冲进来,想要拯救自己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刺激的幼驯染。

他想过他会看到打斗,或者看到哨兵的气场对峙,或者其他什么,但怎么都没料到这个——

他的哨兵被莱伊扣着下巴亲吻,和对方紧贴在一起的侧脸看起来迷茫又混乱。细碎的黑色短发下,湛蓝的眼瞳显得格外水·润,让人只想藏起来,杜绝一切窥伺。

可惜他不是为了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轰”的一下,怒火和嫉妒席卷了波本的大脑。身体在思维之前宣告了行动,一记挟着重重怒意的拳头向着莱伊的脑袋就冲了过去!

对攻击警惕的哨兵双双分开,莱伊一个闪身躲过了这记重击,然后又弯腰避开飞向他下巴的狠戾一脚,接着顺势单手撑在床上腾挪到半空,敏捷地越过波本跳到了对方身后。

“波本。我一般不跟向导打,但你再这样攻击,我会还击。”

那种颇有余裕的声音让波本的火气更盛。

“好啊!还击啊!”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金发男人的齿缝间吐出,伴随着一记快似一记的拳头,“还击!因为我现在——是奔着——弄死你的心态——在打的!”

向导从胸腔里爆发出怒吼,那种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愤怒是连苏格兰都感到陌生的。这吼声将他从被幼驯染撞破的尴尬羞耻……和莫名的一丝愧疚里惊醒。他看着波本和莱伊彼此毫不留手的攻击,心脏沉甸甸地向下坠去,懊恼和耻感让他觉得自己最好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眼前两人的战斗却不能不管。

他看到波本的腰侧中了莱伊一记手刀,顿时心疼。即使波本的身手足够吊打几乎所有普通人与向导——甚至能赢过八成的哨兵,但觉醒方向还是限制了对方的身体素质。哨兵的肉·体强悍程度是向导难以比拟的,即使此刻有着盛怒加成,波本也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停手!停!”

苏格兰喊了两声,发现那两个人都没有理他之后,果断动手加入战团。当然是在波本一边。

莱伊对此似乎毫不意外,一面有些费劲地应付两人的攻势,一面竟然还能在躲闪双人份拳脚的过程中,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也——”他后仰闪过波本的老拳。

“不是——”他撑了一下地弹起,躲过苏格兰的扫堂腿。

“没有感觉的吧?”一气呵成地说完最后半句,莱伊到底没有顶住两人夹击,在波本一个正中肚子的膝顶中闷哼了一声。

可他还是坚持说完了那句话,甚至带点笑意。

——‘你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吧?’

莱伊这样问苏格兰。

苏格兰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论火上浇油,莱伊真是个中翘楚。

虽然物理上吃了一记重击的是长发男人,但只看表情,波本比莱伊难看无数倍。金发的向导眼睛几乎能冒出火来,死死盯着莱伊的眼神往外冒着刀子,看起来恨不得用眼睛活剐了对方,然后食肉寝皮。

对向导来说极为罕见的狂躁、带着强烈进攻性乃至杀意的精神力猛地放出,一瞬间就笼罩了整个房间。尖锐的精神触丝宛如带毒的鞭子,万箭齐发,朝着莱伊的头部激射。向导在精神力领域的优势,就如哨兵在感官和身体方面的优势一样明显。

即使早就防着向导这一手的黑暗哨兵提前竖起精神屏障,但在哨兵中已经极为坚固的屏障,却还是一个照面就直接被向导的精神触丝击穿。淬毒一般的狠辣精神力直击对方的精神图景。

莱伊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

“波本!”苏格兰羞愧着,但依旧坚决地抓住了波本的手臂,“莱伊最近状态不对,不能再受精神攻击。……停下。”

波本的视线缓缓从莱伊身上收回,慢慢地落在了苏格兰脸上。面对黑暗哨兵时的愤怒、嫉妒、攻击性和恨意在视线转移的过程中一寸一寸地褪去,直至变得柔和,但也一点一点变得痛苦、不甘而受伤。

苏格兰的心脏一阵紧缩。

懊悔和歉意涌上心口,又冲到舌尖,却说不出来。他其实也不太知道他能说什么,他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非要说的话,身为公安卧底,和莱伊之间发生亲密接触的确非常有问题,但波本的反应也很显然不是因为这个。

就在苏格兰艰难地试图措辞的时候,波本动手了。

——他扣着苏格兰的肩膀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

然后苏格兰遭遇了今天第二次突然袭击的吻。

波本还带着怒气和委屈,所以动作急躁很多,几乎是惩罚性地用牙齿咬住苏格兰的下唇,然后气冲冲地用舌头闯进对方口腔。对他,苏格兰即使满脑子的混乱,却也还是本能地张开了嘴任由对方长·驱直入。

金发男人一手扣着苏格兰的肩膀,另一只手按上对方后脑,毫不客气地吻得深入。舌头缠上苏格兰的舌,激·烈地吮·吸,吞·噬对方口中的津·液,带着似乎要把人整个吞下去的凶狠气势,鼻子与鼻子撞在一起,都轻微弹开然后被挤压变形。但波本全不在意,只是把人用力按得更近一点、更近一点,啃·噬,吸·吮,纠·缠,掠·夺,他的精神触丝也同步闯进苏格兰的精神图景。这一次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平和,堪称气势汹汹冲入其中,而苏格兰面对他完全生不起阻拦的念头,连屏障都没有张开,直接放任了。

两个人在莱伊的房间里拥吻着,或许因为情绪,也或许因为前所未有的亲密纠缠催生出陌生而神秘的情·欲,缠在一起的精神力无意识地扩散着。似乎谁都不记得,还有一个遭受了精神力攻击的莱伊单手按着疼痛的头,在旁边眼睁睁看着。

——不,波本还记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放开被肆意亲吻的人,但还没彻底松开,手就又环住了对方的腰。

“这是我的哨兵。”因为深吻而略微低沉下去的声音这样说着。

波本揽着苏格兰,身上的怒气倒是慢慢消了,但投向床边坐着的莱伊的眼神依旧充满敌意和警告。他直视莱伊,重复地、冷笑着宣告:

“这是我的哨兵。每一寸都是我的。”

苏格兰的脸颊在发热,他看向波本,对方的眼睛很深,表情认真到可怕。他们的精神触丝还缠在一起,苏格兰能够从对方那端感受到强烈的占·有欲,以及掺杂在委屈、难过、嫉妒、怒意……之中的爱意。那一直以来被苏格兰当做是纯净的、难以分辨的来自幼驯染、挚友和战友的爱意。但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展现出带有情·欲的渴求和独占的执念。

他在恍然里,听见莱伊的低笑。

苏格兰扭头。床边坐着的长发男人脸色发白,身上散发出非常不稳定的精神波动,但笑容却是游刃有余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格兰,嘴角含着笑意,眼睛紧紧锁住对方的双眼,目光专注中带着属于黑暗哨兵的征服性,开口的话却显然是对着波本:

“——是吗?那你就看好了。别给我机会。”

黑暗哨兵的气场再一次在整个房间完全铺张。

(完(′‵))

小叽:有人散布谣言!!!

如洗的月光淡淡地挥洒着银辉,将世间万物都蒙上一层浅薄的荧光,压下汹涌的暗流,展现出一种不切实际的静谧。

蓝忘机靠着墙,微微仰头,似是在看那缎缎月色,平日里的冷淡与不近人情敛去了大半,徒留一抹柔软的温和与玉钩共景。

大部队已经到了近三日,原本的营帐已经拆了,如今他们入住了咸阳监察寮,意见是金光善提的,美名其曰,舒心的环境能鼓舞士气,利于战争。

没人有空同他争这个,于是便顺顺当当的做了一回鸠鸟,占了雀巢。

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蓝忘机眼里忽然多了些许落寞...

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蓝忘机眼里忽然多了些许落寞,明日他们将攻上岐山,举兵入驻不夜城脚下,为最后一战做好充足的准备。

营地很静,静到连夜风吹过都能感知。所有人都像一根紧紧绷着的弦,不敢松懈。

楼阁微微有脚步声,轻,却又很稳,蓝忘机道是巡逻的人,只是倦怠地收回目光,打算回到屋子里好好休整,肩上却忽然一重,被风吹得微凉的身子裹进了一层温暖。

魏无羡将披在他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敛眸道:夜里风凉。莫要染了风寒。”

蓝忘机怔了一瞬,自蓝曦臣等人到的那夜后,他们好像忽然陷入了陌路,非必要鲜少见面,忙的脚不沾地。

魏无羡没给蓝忘机机会多问,只从怀里摸出了一枚玉佩递给了他,“这是……泽芜君托我交给你的,说有驱妖魔,避鬼怪之效,明日凶险,可保你平安。”

那莹白色的玉佩躺在魏无羡的手里,通体润泽,月色挥洒在上面,泛着莹莹的光。

“多谢。”蓝忘机没有推拒,接了过来,十分利落地挂在了腰上,同银白色的衣裳遥遥呼应。

两厢无言,一同别处般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缱绻又暧昧。

“好好休息。”魏无羡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低头微微笑了笑,一双眼盛了点星光,竟比皎月还要澄净漂亮,如同与日争辉,却又携缎而去,徒手捉风。

他转身下了楼阁,步伐依旧稳当,一步一步,也不知踏在了谁的心上。

蓝家功法主缥缈深远,如风如雾,化作于无形,且乐修众多,破阵声声起,有扰敌之妙用,因而最先出发,是以头仗。

月色半落,蓝氏便已经整装待发。

蓝曦臣不参此队,他修为高深,配合大部队压阵,领头之任自然而然落到了蓝忘机头上。

一名弟子在点好人数以后,前来向蓝忘机禀报:“二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蓝忘机望了一眼东方,此时那还是一片黑暗,不见晨光。

他浅淡的眼眸里闪过一分锐利,利落地翻身上马,沉声道:“出发。”

疆绳一甩,马匹尖锐地嘶鸣了一声,如同离弦的箭,直指岐山。

“走了,别看了。”楼阁上,江澄靠着木柱打哈欠,满眼的困倦,“蓝二公子身法功夫高强,不会出什么事的。”

魏无羡站在先前蓝忘机待过的位置,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直至那一点影子彻底在眼里消失。

“回去吧。”魏无羡没说什么,手不经意间拂过腰间的陈情,冰凉的笛身让他的指尖不自觉地索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天快亮了。”

魏无羡一步走,一步回想起过往种种。

幼时,孩提,少年,美好又肆意,如同狂长的野草,浩浩荡荡地占领每一寸土地。

可世道就是一把镰刀,斩杀了一切美好的幻想,让你自甘束缚,进退不得。

下一步踏出,便已经是战场。

周身笛声锐响,所过之处,怨气横生,上千凶尸犹如鬼魅,不死不灭,不伤不痛。

温家修士众多,炎阳烈焰袍如同一把大火,混着数不清的血债,烧到了天边,将苍穹染得炽热,燃起一片初起的云彩。

今日他们连攻岐山两池,直指不夜天城,聂江战西城,金蓝攻东城,两相夹击,打了温家一个猝不及防。

魏无羡手持陈情,吹出的笛音诡谲阴冷,天光微明,却让人心生胆寒,深觉此地是一场如血的地狱,亡灵苦苦申冤,生魂绝处逢生。

如坠冰窖,魏无羡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温热的,怨气缭绕在他身旁,阴风阵阵,向来承情的双眸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蛊人心神的妖魅。

忽而,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道身影上。

那几乎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一帮泱泱的修士护着他,每走几步,那人群就要被削掉一层,几乎是以命相护。

可血肉有时过于脆弱,筑起的城墙不过半柱香,便几乎要支离破碎。

——温旭。

魏无羡眯了眯眼,心中嗤笑,温若寒算是彻底放弃了这个长子,竟让他出不夜天城来此地镇守,几乎是死定了的战事,温旭这个没头脑的居然敢接。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魏无羡捻了一缕怨气飞身而下,恰逢温旭这个蠢货跑离了他的人形大阵,像没头的苍蝇般乱撞。

那股怨气实打实地撞上了温旭的后心处,他惨叫了一声,颇没形象地扒在了地上,他哆哆嗦嗦地要爬起来,可恰一抬头,便看见了眼前停了一双黑靴。

魏无羡蹲下身子,挑起了温旭的脸,所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慢慢道:“当初就是你,烧了云深不知处?”

他的声音轻轻的,似乎只是漫不经心提了一下,可温旭就是觉得,如今已经有一把刀明晃晃地挂在了自己的头上。

“是我又怎么样,他蓝家欺上罔下,不顾礼教!”温旭喘了几口气,或许是注定难逃一死,他竟也什么都不怕了,咬着牙死死道:“做什么?你要帮蓝家报仇?果然是同流合污物以类聚……啊——”

一股怨气缠上了温旭的颈脖,狠狠地将他甩开了几米,温旭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怀中忽然一空,好像掉了什么东西,可温旭已经无心查看,抱着头直叫唤。

魏无羡慢慢踱步过去,陈情悠悠在指尖转着,漆黑的笛身与雪白的指尖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惊心动魄。

脚步忽然一顿,魏无羡的瞳孔骤然缩紧,他大步向前,在温旭的身旁捡起了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或许是因为冲击太大,他的手居然在隐隐发抖。

那分明是蓝忘机的玉佩。

魏无羡一把揪起温旭,卡着他的颈脖道:“这玉佩哪来的?”

温旭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魏无羡,良久,他才忽而诡异地笑了出来,痴痴道:“哪来的?自然是从死人身上夺来的。”

魏无羡的手猝然收紧,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你一遍,这玉佩,哪来的?”

温旭哪知道这是谁的玉佩,正准备信口胡诌,脑子却电光火石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此一战,姑苏蓝氏打头阵,最先到达西城,随后才前去东城。这玉佩,想必也是蓝氏的人不慎遗落的。

姑苏蓝氏,和魏无羡有关系的……

温旭心中畅快地大笑,神色恢复了几分温家长子的倨傲,他睨了一眼魏无羡,冷笑道:“怎么,那蓝忘机,同你不是势如水火吗?死了,岂不是顺了你的心意……”

话音未落,温旭只觉得胸口忽然一凉,他呆愣愣地低下头,只见那根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笛,此刻如一把利剑一般,硬生生地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血流如注。

“你知不道,你杀了谁?!”

魏无羡的眼里冲上了一抹血色,失控的他理智不了,蓝忘机武功高强,常人近不了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失了玉佩。

他看着温旭,极惨淡地笑了笑,随即将陈情抵在唇边。

下一秒,万鬼同哭,怨气冲天。

乌云照过了金乌,盖去了光辉。

——

想了想,还是觉得先放一半出来,and下一篇会是全文最虐的点,但其实也还好,这篇是拿小甜文写的

马上开学了,好难过

-掺杂了某些奇特设定的原著向,16岁娃娃亲,两个直男被按头拜堂成亲的别扭包办婚姻。

-没有温囘家,就正常和平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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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沐浴的水温热舒适,魏无羡泡在水里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在莲湖里泡太久了,甚至都有些手脚僵硬,每一寸经络都像是被冻住般发疼,若是稍微再晚些出来,估计全身上下的血都要冻成冰渣子了。

皂角胡乱地在身上抹了抹,但是速度却比往日慢上很多。魏无羡又往水里滑了些,只露出一双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屏风。外面的烛囘光隐隐约约地映在上面,仿佛可以窥见被光亮包裹的灯芯。

还有床边的那双白色的靴子,俨然蓝忘机已经沐浴完到...

还有床边的那双白色的靴子,俨然蓝忘机已经沐浴完到床上坐着了。

水声渐缓中,仿佛可以听见书本翻页的声音,想来姑苏的蓝二公子即便出门了也不忘按时习课。他俩已经出来好几日了,蓝启仁应该也已经回去教课了,两人也事出有因地翘了好几日的课。

若是那蓝老头儿知道他和他家的好侄子假戏真做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估计要气得吹胡子瞪眼,难过于他家的好苗子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小子随手掐了根摘了。

“咕噜咕噜……”魏无羡将脑袋继续往下缩,嘴巴在水里吹气吐出了泡泡,心里乱得一塌糊涂,指节都微微酥囘软。

一是被泡软的,二是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不知所措。

他之所以泡到现在,将原先有些烫的水泡成了温热,又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就是因为蓝忘机还在外面。

【但也不要接太多,容易导致整篇被x】

121

“大师兄。”六师弟端着快喝完的汤碗坐在厨房边的树墩上,抬眼便看见了魏无羡火急火燎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魏无羡听到声音脚下一顿,脸色沉沉,“你看到蓝湛了吗?”

六师弟被他的脸色吓到了,“啊?”

魏无羡急道:“看到他人了吗?出去了?”

六师弟端着碗的手一抖,颤巍巍地指了下门口,“方才出去了。”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果然。”

六师弟刚想问他这句“果然”是何意,眨眼间人影就没了。

小萝卜头坐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有余悸地又喝了口汤。

说来也怪,怎么觉得大师兄和姑爷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了……

云梦的夜市最为繁华,已经近亥时的点,却还是人来人往。被来往的脚步逐渐磨平的碎石小道沿着湖边铺开,摊贩就支在靠边处,身侧用高高的竹竿架起了纸糊的灯笼,虽是手艺粗糙,但明亮不减。微红的色泽映在了夜间愈发漆黑的水面,看起来像是兜手便可捞起湖中的“灯芯”,随着撩起的涟漪水波,晃成了一团模糊的像。

道多且散,看似杂乱实则有序地沿着街面散开来,卖烧饼小食、胭脂水粉或是各种杂物饰品的摊贩大多都是认识魏无羡的,看到他从身侧快步经过时,还叫了两声“魏公子”。

叫卖声不绝于耳,往日里听起来热闹非凡,但现在入了魏无羡的耳朵,反而觉得愈发烦躁。若是平时早就笑着挨个回应,顺着摊贩一路负手溜达过去,可眼下半步都来不停,皱紧了眉头用视线在人群里飞快地梭巡着。

汗湿的掌心握着随便,他平复着呼吸,心里的火快要烧到了眉毛上。

莲花坞附近说大挺大,说不大也主要就这几条路,有人的地方就在夜市。他倒是宁可相信蓝忘机出来是在夜市逛逛散心,也好过相信蓝忘机会一言不发就回云深不知处了。

毕竟自己没有再给蓝忘机输灵力了,避尘载人应该还回不去,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困在这个地方了。

——魏无羡仔细想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

哪有人大半夜让灵力尽失的人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待着的道理。他现在就怕蓝忘机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自己想不开就算了,可千万不能让他受伤,蓝湛他是……

是……

是魏无羡放在手里和心头,生怕磕了碰了一点点的人。

不论是对他发火还是自己一个人置气,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太害怕伤到了这个人。就像是一道伤口出现在了对方的身上,自己恨不得代其受之。

只要蓝湛在自己的视线落垂之处,平平安安,便好过一切了。

可是这样一想……

魏无羡忽然脚步一顿,似乎有些明白了蓝忘机今日在船上发的火和对自己的那几分强硬。

不论是“契”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他总是希望这个人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可以平安开心。若是不在了视线范围里,心口就像是忽然塌下去了一大块,空落落的无法填满,失落又无措,也无法用任何东西来弥补。

说到底,不过是少年置气,握在了手心里的东西,便舍不得放开。

因为一放开……再也找不到了,怎么办?

“魏公子,刚出炉的烧饼,来一个吗?”常去的饼摊的摊主笑着唤他,摊子上的香味顺着鼻息钻了进来。

摊主边思索边给身侧的客人用油纸包着饼,“是那位看起来很尊贵的小公子吗?”

魏无羡眼前一亮,比划道:“对!高高的,长得特别俊的那个,额上系着一根抹额。”

“哦,方才在我这里买了一个饼,然后顺着……”他伸手一指,带着魏无羡的视线往那边看,“那条道走了。”

魏无羡略一颔首,“多谢!”

“哎,魏公子留步。我这快要收摊了,这饼你拿去吃吧。”摊主笑道:“不收你钱。”

魏无羡哪还有心思吃饼,现在装着的那个人都快要满溢出来,“谢谢,但还是不……”

“跑什么?方才问你你不出声,现在倒是老实了!”

身侧的妇人用衣袖抹着泪,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小娃娃的手。

“哎,算了算了,小孩子嘛,别跟他置气了。”摊主将油纸包好的饼送到了妇人手里,摸了摸倔强低着头不啃声的幼童脑袋,“离家出走而已,我小时候也爱离家出走,可把我爹娘吓坏了,拎回去一顿打。”

魏无羡正要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

“哪里是气这些。”妇人眼眶泛红地接过饼,像是怒气消了大半,又像是实则惊惧盖过了怒意,声音都降了些,后怕地对身侧的小孩道:“阿童,你若是想吃什么便跟阿娘说,闹脾气倒还是小事,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摊主道:“是啊,阿童,闹脾气没什么,可你什么都不说就跑走。”

男人顿了顿,叹了口气。

“这样……多伤人啊。”

刹那间,魏无羡的脑子仿佛被石锤“当”地凿穿了。

冰凉的寒意唰得从心口蹿入了四肢百骸,冻得他哆嗦了一下。

122

魏无羡气喘吁吁地穿行过沿街摊贩,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被他胡乱地用袖子擦了干净,咬咬牙继续找。

两侧的灯笼随着风轻微的晃着,将摇曳的烛囘光铺散在了道路上,就连被磨平的碎石路都被点上了几点莹亮的光。越往市集内走人越多,近乎涌潮的人流蜂拥而上,稍微挨蹭着挤过去都会撞得四周发出“看点路啊”的抱怨声。

然而魏无羡已经顾不得太多了,汗湿的额发黏在了鬓角,手心里涌上粘囘稠的寒意,握着随便剑身的指节都在抖,心里慌得一塌糊涂。

似乎就是这样,不论是他对蓝忘机,还是蓝忘机对他。

不过才心意相通不久,会有不安,也会有失了沉稳的时候。在一起的时候纵是再想接近,但是为了对方的安全,他下意识生起了几分瑟缩之心,退后了半步。

然而就这半步,太伤人了。

互通心意那日的他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这个人,但是现在又一意孤行地做着觉得对蓝忘机好的事情。

这样看来,与自己抱怨蓝忘机的“总是这样”又有何分别!

他将蓝忘机的心捧了起来,又失手摔了下去,甚至还在对方委屈至极地坚持时,说这样不好……蓝湛到底该有多难过。

魏无羡想都不敢想,如同喜怒共感一般,稍微思绪一动都会被难过的感觉淹没窒息。

他牙关紧囘咬,眼眶微微泛红,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着疼,只想尽快找到蓝湛,然后告诉他……

长街的尽头闪过一片雪白的衣角,绣着卷云纹的衣衫擦过了褚褐色的摊柱,细长的抹额发带尾端飘忽着转瞬即逝。

“蓝湛!”魏无羡高声急道。

然而人群实在是太挤了,魏无羡又不能用灵力伤了人,费劲地在夜市越来越拥挤的人堆里寻找着可以钻出去的缝隙。两侧的灯笼上晃着的光如同摇曳的人影,随着挨挤的人群探出了边际,蔓延着铺到了青石的路板上。

“烫手热嘞哎——芸豆饼噢!”煮好的特别烂乎的芸豆盛方在了木箱中,热气腾腾,用白棉垫盖着。摊主将适量的芸豆放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把口儿拧紧,在手掌上拍打挤压成圆饼状,撒上细末的椒盐粒,香味扑鼻,逗得挤在人群里的孩童发出了嬉笑的声音,奔走着打闹。

“那位夫人来看看胭脂,还有桂花酿的蜜呗!都是新鲜货!”

“酥皮儿的——铁蚕豆喽~”

叫卖的声音细碎却又庞杂,如同水流汇入了海里,语调悠长,徐缓拖尾,却也是一层又一层地随着喧闹的笑声盖过了魏无羡的叫唤声。

人群里满是笑意盎然的神情,只有魏无羡满头大汗,憋得眼眶通红,声音几乎快要叫哑了。

“借过借过!”

魏无羡终于挤出了人群,艰难地喘了一口气。

这边圈儿叫卖的全是自家织染布匹,比往日里货庄的布料便宜很多。大抵是摊子不够大,铺在地上又怕脏了布匹,因此多根摊柱中间都系上了结实的细绳,上面挂上了繁多的花纹种类的布展示给客人看。

由粗渐细逐步过渡而形成的,色白相间的雨丝锦铺天盖地地遮蔽了魏无羡的视线,就如同云梦这种傍水而居的地方总是喜爱的涟漪样式,最为受客人喜欢,因此挂在了最外侧显眼的地方。

后面是层层叠叠堆垒得宛如金石坠玉般的素纱,花罗,织成和云雾绡,多个摊位堆集在一起,布料繁多壮观得让人下意识地停下步伐来观赏。织娘们双眼中宛如挑着珠串的亮光,满是骄傲地将自家织出来的布叫卖着。

若是往日里,少年们也爱来这里,因为好玩得就像是迷宫一样,穿过一层的布料还有下一层,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但布料再多,魏无羡现在也没有心思看。

那一片白色的衣角宛如幻觉一般,消失没了踪影。

原本黑亮的眸子渐渐地黯了下去,就如同他的逐渐沉寂下去的心,沉且重地坠入了很深很深的地方,仿佛永远落不到地。

许久,魏无羡叹了口气,像是将浊气缓慢地借着夜里裹着寒意的风顺着鼻息从肺腑中挤了出来,脚下一步都迈不动,肩膀耷囘拉了下来。

他突然很想一屁囘股坐在这些覆盖了视线的绸缎中,然后再也不动了。

现在心里一想到蓝忘机当时的那些强硬,反而扒囘开表皮,倒是显得格外不安。指节懊恼地穿囘插入了发间,也不知是在水里冻得,还是自己现在心底很凉,便衬得吐息都显得格外滚烫。

魏无羡现在也很不安,满心满眼里都是想看到那个人,最好能快些触碰,让他躁动不安的心稍微停下来。

可说到底他俩之间的“契”都可能是错误的,通脉同感是笑话,找到这个人难上加难。

细长的指节抹了把脸,魏无羡的心缓慢地沉了下去。

他闷笑一声,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借着风拨动的绸缎沙沙声传递给那个人。

“没有契,我也是……喜欢你的啊。”

“咔。”

像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引得魏无羡微微侧过了眸子。

眼前颜色妍丽的妆花缎下漏出了雪白的靴尖,雪白的衣角搭在满是水露的草地上,洇湿了一点点,却又烫得魏无羡心口登时麻了起来。

魏无羡微微睁大了眼,心里生起一股近乎荒唐的感觉,明明该是狂喜,却又担心是错觉,或是看错了。

喉口发干,汗水顺着额头擦过了纤长的睫羽,辣得他眼睛发疼,却依旧不舍得伸手擦掉,呼吸都被他压得近乎无声。

魏无羡抬起了手,贴紧了那块布。

“哎呀,原来这块在这里呀!怪不得找了半天没找到。”穿着鹅黄衣衫的织娘急匆匆地撩囘开层层叠叠的布料走了进来。

足尖踏在了草地上,听得沙沙作响。魏无羡还没反应过来,便看着宛如胭色铺满的绸缎被织娘“哗啦”一声从挂绳上扯了下来。

如同水般的细料漾起了波纹,刮擦过细绳时,一层又一层翻涌不停,明丽的光浸入了眸底,甚至在瞳底嵌入了涟漪般地水色,直到被熟悉而清冷的面容逐渐占据了视线。

从眉眼到鼻尖,再到淡色的薄唇。

无一不俊美,无一不撩得魏无羡心口发烫。

淡色眸子中满是意外,似乎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魏无羡,同样是一副伸手要掀开布料的模样。

魏无羡的手也是抬着的,未收回来。

两人的指尖仅仅保持着一段极短的距离,若不是布料相隔,便会触碰上了。

魏无羡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心缓慢地放了下去,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无比正常。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就着还未收回的手,指尖伸出点了点蓝忘机的指尖,眸底铺满了细碎的光。

“终于见面了,有缘人。”

没有契,你也是我的有缘人。

123

“咚!”

魏无羡一进门就被人按翻了桌上,同样像只暴起的小兽死命地缠住了蓝忘机。对方身上仿佛还裹着馥郁的冷夜寒气,但却被魏无羡如饥似渴地往怀里揽,仿佛离了一瞬都要死,呼吸炙热滚烫地贴着对方的唇亲吻。

蓝忘机被他如此配合的东西勾得呼吸一滞,覆着薄茧的手顺着魏无羡的腰侧抽开他的腰带。

细长的腰带和黑色的外衫随着颤动的动作和茶盏撞击的清脆声音,相对寂静无声地顺着桌角滑了下来,散乱地皱巴在了地上。

“唔——”魏无羡热烈地亲吻着蓝忘机的唇囘瓣,两只手胡乱地往蓝忘机被扯得松散的衣衫里乱囘摸,呼吸急切且粗重。

揉囘捏着臀囘肉的手粗暴得要命,亲吻的唇囘舌又像是几乎要将他撕碎吞吃下去又一般凶狠,蓝忘机一口咬在了少年细长的脖颈喉结上,惹得魏无羡喉间溢出了一声难耐的低吟。

蓝忘机指节一顿,顺着魏无羡的膝弯抄起,将人从桌上抱了下来往塌上走。怀里的少年已经被脱得衣襟大开,俊俏的面庞上盈着几丝潮囘红,眼底覆着朦胧的水光。

他咬着魏无羡的唇,声音隐忍而低沉,伸手将床帐的绳子扯了下来。

“抱歉,我忍不住了……”

白色的床帐在烛光地笼罩下,看起来像是笼着一层薄薄的红纱,落在了少年俊美的面庞上,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魏无羡扑哧一笑,调侃道:“你不是最怕我疼了吗?要不然我用嘴?”

蓝忘机恶狠狠地在他的侧颈咬了一口,声音闷闷的。

“不要。”

“二哥哥,你怎么变坏了。”魏无羡声音都在憋笑,心里在坦然无比地想要将自己给这个人的时候,竟然心里生出了几丝臊意和瑟缩未褪的惧意。

他吸了吸鼻子,视线在蓝忘机丢在了桌上给自己买的烧饼,和原来想要买来炖汤给自己喝的生姜上梭巡了一圈,心里软乎乎的,含糊咕哝地将脸埋到了蓝忘机的怀里。

“那就不要忍了。”

蓝忘机耳根泛粉,唇囘瓣微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缓慢认真地道。

“魏婴,我可能会弄疼你,但是……不会停。”

魏无羡“嗯”了一声,又抬头亲了下蓝忘机的唇角,眸光闪烁。

“……记得轻一点。”

——————TBC——————

1.他俩没有契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叽真是只是凑巧走到这里2333333

对不起我就是喜欢这种命运的巧合2333333

2.见面那段算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画面吧,我总是喜欢写这种像是放电影一样的场景,然后为了这个场景和气氛堆砌,要一层层叠上去情绪,导致前面疯狂爆字数【

现象一下囘流水的绸缎滑过,一点一点地露出了后面那张人的脸。

我就是爱这种奇怪的浪漫心动感()我是心动制造大师。

3.下一章初囘夜,你们没有看错。

小冤家的初囘夜来了!123章了(这个章节数当然就是章节数,我一小节3000多字呢,拼章为一次更新的,所以不是52章)

我说的水到渠成自然会开车,就是这个意思。

哦,我把大纲改了点,还有个几十章到完结吧,但是这个几十章也不会很多,且看且珍惜。

以及不要再说卡车这种鬼话了,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我不断在这里我一更写三万字吗()给我点活路吧

一个abo

假b真a的老张和假b真o的老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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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起灵他妈的是一个Alpha。

意识到这一点时,是我脖子后面的腺体十年来第一次恢复工作。那天计划好的湖边野钓以我一头栽倒在钓鱼竿上宣布告罄,胖子和闷油瓶一路扛我回去,我昏昏沉沉地招摇过市,也顾不上丢人。从床上醒来后那股久别重逢的姜奶味熏得我脑壳都发木——显然十几年前分化出的信息素再度袭击了我。

但眼下更加至关紧要的是,空气里有如实质般寸寸浓郁起来的雪松香。

这味道我和胖子熟悉,从前在斗里我们偶尔闻得到这种味道,那种冬雪覆积时的翠绿松林,来自于闷油瓶。但他的信息素从未如此具有侵略性,此刻...

这味道我和胖子熟悉,从前在斗里我们偶尔闻得到这种味道,那种冬雪覆积时的翠绿松林,来自于闷油瓶。但他的信息素从未如此具有侵略性,此刻几乎占据了空气每一寸缝隙,比起我们一直认为的Beta,更像一个Alpha.

我跟胖子对脸懵逼,胖子对闷油瓶的性别也产生了怀疑,他显然有点崩溃了,不住地伸手挠头,语无伦次起来。

“你又好了,瞎子个老骗子,不是说蛇毒对腺体的损坏不可逆吗?”胖子吸了一口气,被浓郁的雪松味呛得脸一绿,“瓶仔咋也跟你似的,大器晚成?他一百多岁了吧?”

我当了三十年Beta,三十岁突然分化成Omega,然后又被费洛蒙搞残,今天又恢复,可以说是命途多舛,但是闷油瓶——

“他恐怕不是大器晚成,”我隔着窗户看闷油瓶,他站在树下看不清表情,“他也是个老骗子。”

2

“好了,”胖子捏着鼻子说,“现在,你们两个速度向组织交代情况。”

“我就这样,”我简短道,指了指腺体,“费洛蒙对我的影响减弱了,各方面。”

“什么时候?”闷油瓶问我。

“你没忘事的话,或许是今天下午。”

“不是这个,”他看起来有点无奈,“你不是Beta吗?”

“我还以为你是Beta呢?”

“行了行了,”胖子用他的大手一把按在我肩上,“火药味怎么这么重?冷静点。”

我闭上嘴,心里确实烦躁,一股无名火无处宣泄,即使打了抑制剂依然萦绕周身的姜奶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信息素这玩意会引来多少麻烦。早些年一整管一整管的抑制剂不说,就眼下,我和闷油瓶还能不能一起正常生活都是个问题。

“瓶仔怎么回事?”胖子道,“前些年你都表现得像个Beta…”

“族里有秘药,”闷油瓶说,“一般不会闻到别人的信息素,也不会主动散发。”

胖子是Beta,我是个假Beta,闷油瓶应该是很久没用到那种药,想到这我心里一动,问他道,“有给Omega用的吗?”

闷油瓶看着我,漆黑的眼里看不出表情,沉默了一会,他说,“对身体不好。”

3

闷油瓶说对身体不好,那就是没得商量,我在第三次被他的信息素熏晕了头后意识到,那个药副作用应该很大,他不仅不打算给我用,自己也不打算继续用。

我的思维惯性使我忍不住分神琢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副作用,对他的影响大不大。而后这种担忧被埋进了一整个松林的积雪中,我抬头看,闷油瓶站在我房间门口,逆着光一个黑压压的身影,极有压迫感。

“吃饭。”他说。

我是真不愿意踏出这个房间,以前不知道相对禁欲的雪松味浓郁到一定地步也能叫人双腿发软,他这么日复一日地熏着我,保不齐我哪天就失去理智向他求欢——然后被他捏着脖子扔出墙外。

墙外就是隔壁,我想着隔壁大妈的刻薄嘴脸,觉得人不能落到这么个凄惨地步。闷油瓶还在那里等着,我把看了一半的书合上,忍不住问他,“你真的喷了抑味剂?”

“喷了。”他说。

我往外走,跟闷油瓶并肩的瞬间想法又在过界,想多闻一会儿或者靠在他怀里闻,甚至电光火石般想到他的腺体咬起来是什么味道。太久没闻过A的味道,难免都是男人心里那些龌龊的弯弯绕绕,我习以为常地把那些想法压下去,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半米。

或许我应该再搞点费洛蒙来吸。

4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胖子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教育我和闷油瓶,“这样肯定得出事,要不你俩凑活凑活得了?”

我僵了一下,闷油瓶的筷子也一顿,我觉得头又痛了,心跳酸胀着加快速度,像插进一把抹了蜜的刀,我对胖子道,“你瞎说什么?”

“没叫你俩搞,”胖子说,“十天半个月咬一口,种点信息素进去不就结了?咱仨斗里什么罪没遭过,你还摸过胖爷的肠子,咬一口也不算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好办法,社会发展到现在,O对A的依附性约等于无,互相没意思但关系不错的AO之间不是没有这样解决的,但前提是,不能有一方心怀鬼胎。

心怀鬼胎。

我把筷子放下,突然觉得啼笑皆非,临时标记对我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像极了前些年他走进青铜门,留给我一方真假难辨的鬼玺和和雾里看花的十年,非要给坠入深渊的人看一线天光。

闷油瓶一如既往地沉默,似乎咬不咬对他都无伤大雅,大概也就是用牙和不用牙的区别。我隔着饭桌看他,黯淡天光下眉如凝墨,是种入我心里最漫长的隐痛。

“拉倒吧,”我索然无味地又拿起筷子,“等小哥进山了,找瞎子来想想办法。”

瞎子懂得很多歪门邪道,或许他能让我的腺体再废一回。只是两A一O的局面太窒息,好在按闷油瓶平时的习惯,过不久他就要进山里采蘑菇。

“也行。”胖子说。

5

我自认为暗示得很明白,但是三天过去,闷油瓶没一点进山的意思。我坐在书房里用电脑处理一些事情,满心都是烦躁,电源也忘了插,关机的瞬间,屏幕里映出我几乎是铁青的面色。

难道他是故意整我?

闷油瓶很少发脾气不代表他真的没脾气,以前在蛇沼他一句“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告诉你”堵得我哑口无言,但我也琢磨不透他的雷点在哪里,他的包容性实在很强,没有想要的也没有不想要的——他能为了什么破事整我?

难道是觉得我为了自己的事指挥他进山就不爽了?一方面他也不至于,另一方面我解决的是两个人的困境,我就不信闷油瓶成天闻着人形姜汁撞奶能有什么好心情。

想了半天琢磨不出所以然,我索性拉开门对闷油瓶喊,“小哥!”

闷油瓶很爽快,推门就进来,进入我的领地眉毛也不皱一下,我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不进山?”

“为什么要进山。”他淡淡反问。

“上次不是说了,我请瞎子来——”

有生之年,闷油瓶头一回抢了我的话。

“我能帮忙的事,为什么要麻烦别人?”

6

长达五分钟的沉默没能缓和我俩之间紧张的气氛。

“…你想这么解决?”我问闷油瓶,几乎想笑,“像胖子说的那样?”

闷油瓶没吭声,我敲了敲桌子,“说话。”

他似乎是闭了一下眼睛。

“……对。”闷油瓶说。

“那就这样,”我直接道,“但小哥,我丑话说前边,我有十几年腺体都是坏的,自控能力不行,有啥事你担着点,”想了一下,我又补充,“千万别动手。”

闷油瓶点点头,问,“今晚?”

晚上不错,至少他看不见我的表情,我应下来,不知道心里算是苦涩还是平静,到最后也只能是死水微澜的一潭。我点点头,闷油瓶向我走过来,信息素直逼我脑门,反正晚上就要让他咬一口,我破罐破摔地任由他俯身看我电脑屏幕。

“没电了?”他问。

电源线就在桌子后方,闷油瓶顺手插上,屏幕亮起来,我心不在焉地解锁,继续看坎肩发来那批好货的图片,直到闷油瓶的呼吸近在迟尺,我才惊觉他已经靠得很近。

“…小哥?”

他没回答,轻浅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我屏住气息,听到他从我腺体的位置缓慢地吸进一口气,然后他问我,“姜奶?”

7

闷油瓶敲门进来的时候我头发还没干。

空调温度打得很低,闷油瓶进来先调高了好几度,又拿毛巾来擦我的头发,我简直受宠若惊,心说莫非他还讲究一个友好的标记气氛?

我觉得犯不着,但是头皮在他手底下被按得很舒服,也就没有反抗。闷油瓶其实很会按,手上又有劲,不发一言地在我头上动作,舒服得我脊椎都酥麻起来,简直就是昏昏欲睡。我在闷油瓶身边容易有安全感,很快就忘记了身处何地,在他按到我头顶一个位置时竟然舒服地叹了一声。

那一声像是气音又像呻吟,闷油瓶的动作一顿,我才迟钝地意识到这样的声音多么不合时宜。

我尴尬地看向闷油瓶,他回视我,眼睛在黑夜中暗光粼粼,照得让人无地自容,我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希望自己现在立刻死于发情期。

反正我也差不多想要上吊了。

闷油瓶不说话,沉默的手一路向下,最终覆盖在我腺体的位置,掌心干燥温和,但我还是觉得一阵汗毛竖起,听他问我,“打算找Alpha么?”

“都这个年纪了。”我回答。

“能将就吗?”他又问。

我被闷油瓶弄得很僵硬,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后脖根他摸我腺体的那只手上,下意识反问,“什么将就?”

“我想标记,”闷油瓶的声音很低,在夜里如同冰原深处传来坍塌的轰鸣,我已经彻底傻了,听见他说,“彻底标记,不可以吗?”

8

深海的岩浆静默地喷涌,血液从心脏中泵出又冲刷过耳膜,我的脑子被闷油瓶炸成了烟花,自己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说了好字,只记得他俯身下来时眼睛里几乎飞溅出来的火星。

墨绿色的雪松林烧着暗火,从零星的枝叶刷一声蔓延了整个房间,覆盖的积雪在黑色的火舌中融化,渐渐流淌成牛奶般的细流,我在浓郁得几乎实质化的雪松味中仰起脖子,心说闷油瓶的味道再混上辛甜的姜奶味儿未免也过于上头。

上头的不止我一个,空气灼热,窗外零落的星星开始颤抖,我分神去想星星为什么会坠落,随即意识到那只是我眼角被逼出的泪水。闷油瓶完全不容许我出神,我很快被他捉住双腿拖回起火的松林中去,细雪从我眼前簌簌而下,孤寂的飞鸟划过深蓝色的长空。

我突然就明白了不少事情。

比如为什么我的腺体一康复闷油瓶的信息素就失控。

比如为什么闷油瓶用了很多年的药突然就变得“对身体不好。”

比如为什么闷油瓶赖在家里生生一周没有进山。

一瞬间我懂得了他很多时候的沉默,他下午在书房那一个隐忍的闭眼,他喷了又喷也无济于事的抑味剂。那些细枝末节的隐秘凝结成琥珀色的糖浆。

我们之间一向是他沉默寡言,这一次的阴差阳错中却是他始终在笨拙地争取,这么想来我在某些事情上确实迟钝到无可救药,但有了闷油瓶,所幸蠢得并不孤独。

9

“等小哥进山了,”胖子掐着嗓子学我说话,“我找瞎子想想办法。”

我面不改色地喝茶,终于能正常出入院子让我心情非常舒畅,根本懒得理会胖子的酸话,他还不依不饶,敲着桌子问我,“你想的办法呢?”

自找狗粮,别怪我口下不留情,我看了看闷油瓶给菜园子浇水的背影,对胖子说,“情难自禁,懂不懂?”

胖子的脸绿了,他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向闷油瓶,一茬绿油油的韭菜中和了他身上的出离感,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显得很有生活气息。胖子也就叹口气,跟我说实话,“你俩能这样,当然是最好了。”

“老天爷对你们俩网开一面,”胖子道,“要不是信息素这回事,我寻思你俩得憋上一辈子,大几十年都虚度,多冤枉啊?”

也许就会这样,我想,但那样我也不会觉得冤枉。多少年来,我对闷油瓶的索求实在阈值太低,似乎只要他能活得像个人样子我就能从中获得快乐,但同时我又非常贪得无厌,不论他给了我多么大一部分感情,我永远觉得没有尽头——简单地概括,就是要求很低,照单全收,但永不知足。

可能这也算是一种深刻的感情。

闷油瓶听见了胖子的话,他放下水壶走过来,身上的味道已经变得很缠绵,是冬日的雪松与热姜奶。他从我身侧按住我的肩膀,我抬头看进他眼睛,一望无际的黑色湖泊,在其中恍惚的某个瞬间,我听到闷油瓶对胖子说,“不会那样。”

不会那样。

我们会以各种形式到达同样的终点,没有一秒钟会被虚度,没有一瞬间能被辜负,苦难也好,快乐也好,全部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监察院院长言冰云养成小皇帝谢允

35.

小言大人又告假了。

据说是旧伤未愈,皇上宽厚让他在家休养,也有人说是监察院蓄力拔除北齐谍网,言冰云作为一院之长回去主持大局。

总归,小言大人一心为了大庆,是最令人放心的。

反倒是当今圣上啊,简直把朝臣们的胡子都要愁白了。选女官什么时候不能选,至于偷偷摸摸用选秀当借口吗?难道说,皇上是真的对女人没有想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逃过选妃?

然而在这件事上,当朝太后却十分支持自己儿子。

“我家允儿才十六,你们着什么急啊?后宫塞一堆女人成天吵吵闹闹脑子里只有争宠,岂不是耽误我儿子...

“我家允儿才十六,你们着什么急啊?后宫塞一堆女人成天吵吵闹闹脑子里只有争宠,岂不是耽误我儿子成为一代明君?你们有这空担心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真要论起来,朝臣们也没这么清闲。

近日西境大捷,庆国大军接连攻战西凉七座城池,西凉王亲笔御书请求和谈,特派西凉的明珠公主来使。他国使臣来访,无比彰显我大国气派,鸿胪寺和礼部为了这些忙得焦头烂额,也没那个心思再去掺和皇上的私事。

由此谢允着实清闲了一些时日。上上朝,批批奏章,看看书,喂喂鱼,偶尔出宫呼吸新鲜空气,醉仙居自然是不会再去了,却还刻意吩咐小扇子绕开了监察院和言府所在的城东。而做奴才的不会主动过问主子的意图,自然是听命行事。

因此谢允与言冰云之间的交集,就只剩下了监察院每日按时上报的折子。

小扇子很疑惑,不知道为何自家皇上那日会对小言大人发那么大的火,又为何在把人赶走以后天天对着监察院的折子发呆。可伴君如伴虎,谢允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他就算是皇上最亲近的奴才也不敢多嘴。

只是这心里却责怪小言大人脾性太清高,惹了皇上不高兴就认个错,多哄几句,皇上从小就别扭,不愿见你就多告几次罪,说点软话,这么些年不都如此过来了,怎么临到要紧关头就分不清形势?

某日,小扇子候在谢允身侧看他批折子,批着批着,忽然听见皇上喊了他一声。

“小扇子,你觉着做皇帝到底好还是不好?”

吓得小扇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皇上,这奴才哪敢妄言呀。”

“那你说,朕算不算是个好皇帝?”

小扇子连忙拍马屁:“皇上虽然年岁尚小还未建功立业,但您高瞻远瞩心怀天下,必当名垂青史。”

名垂青史。谢允没什么兴趣地扯了扯唇角,在奏章上写下回复放到一旁,却发现这竟是最后一本了。

他蹙眉问:“今日监察院的折子呢?”

“回皇上,今日监察院没有递折子上来,可能是无事起奏。”

却不知怎么点着了谢允的怒气:“那么大个监察院上上下下难道就没有一件事需要向朕汇报吗?!”

“这从前监察院也不是天天递——”

一看谢允飞过来的眼刀,小扇子立即哆哆嗦嗦地改口:“许……许是言大人觉得有些小事,不必来烦扰皇上您?”

只见皇上骤然起身,一掀龙袍,气呼呼地丢下一句话便大步朝殿外走去。

“去监察院!”

(阿纸:哎,小皇上如今只能睹折子思人,言大人你还不给人家写,人家不得生气吗?)

马车疾行至监察院,谢允不许旁人提前进去通知,只管自己从监察院大门一路匆匆往里走,衣角被步子带起的风吹得飘扬,沿路乌压压地跪了一地臣子,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来到言冰云常待的静室门前,却霎那间顿住了脚步。

他这些日子心神不宁,一时情绪上头来了监察院,却压根没想好来这的理由。总不能真的为了区区一本折子亲自来治言冰云的罪吧?

恍然间鼻尖仿佛嗅到一抹浅浅的竹香,未等他转身,下一瞬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皇上迟迟不进,是在等什么?”

36.

谢允低估了言冰云。

不许通报又有何用,那人身为监察院院长,耳目众多,早在谢允迈出宫门的那一刻便收到了消息。从某种角度来说,言冰云手中的实权早在不知不觉中大的离谱。

只是谢允同样没有料到,那位从来衣不染尘的翩翩世家公子竟有如此苍白的时候。

那人一身素白衣裳外披着件监察院的斗篷,脸色煞白,嘴唇亦无血色,负手而立的模样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吹倒了。

“你怎么了?!”

谢允哪还顾得上其他,上前一步想要扶住言冰云的手臂,却抓了个空。

是言冰云后退一步,规规矩矩地掀袍行礼:“臣见过皇上。”

谢允觉得落空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一直悬着的那颗心,在言冰云错开他的瞬间,忽然坠了下去。

未得到谢允免礼的赦令,言冰云便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用那掩饰不住疲惫的声音条理清晰地向谢允汇报:

“昨夜监察院将北齐在京都安插的三处暗桩拔除,捕获暗探共十三人,已压于地牢审问。琐事繁多,臣尚未来得及递交奏折,请皇上恕罪。”

谢允听完了,却听得心里头一阵窝火。当即咬牙道:

“我问的是你怎么了?!”

却听那人平静地回答:“暗探中有擅长用毒者,适才范闲大人已替我将毒逼出,现已无大碍。”

谢允简直要被言冰云这副态度给气死了。明明犯了错的是言冰云,他不追究已经是开恩,如今不仅碰都不让他碰,竟然连句关心都得看言冰云的脸色。

“行,你不说是不是?”

谢允气得直点头,扬声冲候在外头的小扇子吩咐道:“来人,去给朕把小范大人大人请过来!朕倒想看看,那北齐暗探究竟用的什么毒,竟然能把我的监察院院长搞成这副模样!”

无辜被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范闲不多时就被喊了来。

“小范大人,”谢允虽然喊的是别人,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言冰云看,“你和朕说说,小言大人这是中了什么毒?”

装作没看见言冰云不让他说出真相的眼神,范闲呵呵一笑,冲谢允拱拱手道:

“回皇上的话,此毒名为百骨枯,乃南疆传入中原的毒,中此毒者若一日之内不能将毒逼出,其筋脉骨骼便会逐渐被腐蚀,十日之后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谢允脸色瞬间一变:“那你把他身上的毒逼干净没有?!”

“皇上放心,小言大人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排出。”

言冰云听不下去,蹙眉警告道:“范闲,你别危言耸听——”

“皇上在这儿,我哪敢乱讲啊!”范闲反应极为夸张,一副要和谢允打小报告的样子,“皇上,这小言大人不听医嘱也不听人劝,非得这副样子下阴湿的地牢里去审犯人,您说说,那还不得加重病情病入膏肓啊?”

谢允听见范闲口中什么“百骨枯”“筋脉骨骼腐蚀”“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早就吓得不行,生怕言冰云出什么事。如今再一听病入膏肓,哪还有心思去判断范闲是否夸大其词,直接对着言冰云下令道:

“从今日起,你给我回府修养,在养好身子之前不许再插手监察院事务。”

言冰云上前一步正要说些什么,范闲却先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向谢允禀报:“哎呀,可是这小言大人一心为我大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便是连言大人的话他都不听啊!”

“臣觉得,如今只有皇上您时时刻刻盯着,才能管得住他了呀!”

这满嘴跑火车的模样言冰云可太熟悉了,分明是范闲心里又有了什么歪主意,无奈地打算制止他。

下一秒却见谢允将广袖一挥,咬牙切齿道:

“那便请小言大人入宫住段时日,朕亲自盯着你养病,如何?”

未完待续

小言大人,还不谢主隆恩?

牛逼还是小范大人牛逼。

ps.想到新剧情,所以整体大纲调整了,在一起还得再等等了哦。这回真的不虐啦~

愿配流霞照宫墙,挑尽春风。观盛世如歌,枯荣自守,直至人间白头。

/正文完

美艳反派x忠犬年下小狼狗

唯爱一些GB文学,太小众了,自己产粮~!

出镜:@圻夏夏@啊锦超

拍摄/后期:@知竹zZ

BGM:阿YueYue-一分一寸

卡文了,但是太多人催怎么办呢

码个过渡章吧

>>>

“你们俩真会玩。”潘智靠在栏杆上感叹了一句。

“啊。”蒋丞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爷爷,你真想好了吗?”潘智转过来看着他,“你决定要屈服了吗?屈服于这该死的契合度。”

“这不叫屈服于契合度。”蒋丞纠正他,“叫屈服于爱情。”

“啧。”潘智一脸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了不得了的表情,“行吧,我爷爷原来这么浪漫。”

蒋丞叼着烟笑了一会儿。

“那你们打算公...

“那你们打算公开吗?”潘智问,“还是搞一段地下恋情。”

“不公开。”蒋丞说,“也不地下,谁看出来算谁的”

潘智竖了竖大拇指。

顾飞也没有主动跟身边的谁说起他跟蒋丞关系的转变,所以当中午李炎他们看着顾飞和蒋丞凑到一块儿去打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大写的懵逼。

“……怎么回事儿?”刘帆很震惊。

“这俩……?”罗宇说不出话。

“世道变了。”李炎叹了一口气。

“你跟潘智说了?”顾飞扭头看着蒋丞。

“嗯。”蒋丞说,“他问了昨晚的事儿。”

“你怎么说的?”顾飞问。

“还能怎么说?”蒋丞看了他一眼,“说你对我倾心已久,昨天晚上终于忍不住了,跪着求我跟你谈恋爱。”

“操。”顾飞笑着说,“你真欠揍啊。”

“那你要揍我吗?”蒋丞一歪脑袋,“恋爱第一天,你就要揍我了吗?”

“第二天。”顾飞说,“昨晚算一天。”

“……第二天怎么样啊?”蒋丞瞪大了眼睛,“第二天就可以揍了吗?”

“啊。”顾飞继续乐,“至少听起来没有第一天那么惨。”

“看清你了。”蒋丞呸掉一个辣椒,“个追到就变脸的渣男。”

顾飞笑着吃了一口青菜。

“爱情的酸臭味。”潘智在隔壁桌恨铁不成钢地说。

“别看了。”李炎说,“再看不吃就饱了。”

如果说他爷爷跟顾飞搞在一起之前是放养式管理队伍,那现在就是彻底撒手不管了,直接扔给他,跟顾飞两个大爷一样坐在边上乘凉聊天。

畜牲啊。

自己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完美孙子。

“我们俩不训练真的好吗?”蒋丞说。

“障碍跑一圈。”顾飞说,“去吧,我帮你计时。”

“凭什么啊?”蒋丞看了他一眼:“要跑你也得跟我一起跑。”

“我又没有负罪感,提出要训练的不是你么?”顾飞说完顿了顿,“不管你去或者不去,跑道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操。”蒋丞乐了,“神经病,快闭嘴。”

“我给你做个精神疏导吧。”顾飞跟他一块儿笑了会儿,拉回了正题。

他上一次给蒋丞做精神疏导还是在任务的时候,还因为结合热这个不稳定因素被迫中途停止。

但是他还记得这个第一哨兵的精神世界大概是个什么状态。

干燥,崎岖。

这荒芜程度别说是学院第一,最后一名估计拍马都赶不上。

“什……精神疏导?”蒋丞愣了愣,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队员,“这还带着队呢,你就不怕再……那什么一下吗?”

“哪什么?”顾飞一挑眉毛。

“你接着装。”蒋丞压低了声音,“结合热。”

“没事。”顾飞笑笑,“我们现在还怕这个吗?”

不怕这个吗?

蒋丞眨眨眼。

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怎样?

在一起了结合热的时候就可以结……

“我操。”蒋丞看着顾飞,“你是不是很想啊?直接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满足你一下。”

“想也不是现在啊。”顾飞啧了一声,直接伸手摁在了蒋丞膝盖上,“别乱动。”

说完他就把神经末梢释放了出去,直接对接到了蒋丞的精神世界。

契合度实在太高,蒋丞只察觉到了一点小小的波动,自己的神经纤维就和顾飞的缠到了一起。

“你……”顾飞看着眼前的精神世界,有点儿犹豫,“是从来没做过精神疏导吗?”

“嗯。”蒋丞点头,“学院找过人帮我,但是那些人接进来的感觉就他妈跟炮弹打进来一样。”

“啊。”顾飞应了一声,“那我进去你有什么感觉吗?”

“没什么……不是。”蒋丞一皱眉头,“您这话好像说得不太对啊顾队长。”

“哪里不对?”顾飞一边憋笑一边修复着蒋丞的精神世界,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压力。

他以前也对接过其他人的精神世界,但是这么轻松流畅还是第一次。

“你说呢。”蒋丞眯起眼,“也就是还没骚死你吧。”

精神世界一点点完善重建的感觉很奇妙。

好像还挺舒服?

这时候如果发生了结合热……顾飞会有什么反应?

我操!

蒋丞简直被自己伤男朋友一千自损八百的想法惊到了。

是谈恋爱把脑子谈傻了吗?

这么多人在呢这位选手请你冷静一点!

不管蒋丞心里来来回回经历了怎样的斗争,他俩到最后还是没有发生结合热,蒋丞收起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巡视自己的精神世界。

“居然这么顺利。”顾飞叹了口气。

“嗯?”蒋丞扭头瞅他,“怎么着?你好像很希望发生点什么啊?”

“是的。”顾飞看着他,“失望。”

蒋丞看着他,没说话。

顾飞也看着他。

“发生点什么啊?”蒋丞问。

“不能说。”顾飞勾起嘴角,“说出来就骚死了。”

“……诶哟。”蒋丞憋着笑,“就您这脑子里一天天装的东西,过两天的阶段考核您是不是奔着c队去的啊。”

“那不至于。”顾飞说,“我训练这么刻苦。”

“刻苦?”蒋丞尾音扬了起来。

“是啊。”顾飞面色不改,“哨一队长亲自盯的训练呢,那必须是全学院最刻苦的了。”

“……行吧。”蒋丞无语了,“我等着看你怎么表演。”

台配真的绝绝子!

第二十五章

“信不信在你,度不度在我。”

长庚如今再听自己当时心里的想法,眼里漫上浅淡笑意,相由心生这话也没错,了然大师是真的心存天下,不负他生的这天人之姿。

““啊?”顾昀莫名其妙道,“带你去干什么?”

………将士远赴边疆,会带刀带枪带铠甲,谁会带个拖累人的家眷呢?

…………………

义父也总会娶妻生子,到了那时候,他还会记得当年扔在侯府放养的小累赘吗?”

众人不禁心疼起当时满心彷徨的长庚,初到京城,亲父只见了一面便已去世,李丰也没真把他当个弟弟关照,在这偌大京城里,除了顾昀他可...

众人不禁心疼起当时满心彷徨的长庚,初到京城,亲父只见了一面便已去世,李丰也没真把他当个弟弟关照,在这偌大京城里,除了顾昀他可谓举目无亲,不难想象刚意识到这个事实的长庚该有多难受……

顾昀更是心疼,但他当初也是无奈,当年情势,李丰不可能准许他留在京城,更不可能让他把长庚带在身边……但他怎么就没想过,长庚一个人留在京城里,也会孤独害怕呢?若自己当年注意到了,就算只和他解释清楚、安慰安慰,也好啊。

“……只是带着装过头、显得有些浮夸的鼓励笑道:“好啊,将来去给我当参军吧小殿下。”…………长庚一腔绝望的眷恋被对方风轻云淡地卷了回来,完全没当真。

他紧紧地盯着顾昀颀长的背影,好像盯着一扇穷极一生非过不可的窄门。”

顾昀闭了闭眼,难得的尝到了后悔是什么滋味,他想若是自己当时和长庚认真解释过其中内情,而不是这样的敷衍,长庚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新皇刚过而立……单瞧他的面相,一生也潦倒不到哪去。”

李丰听着这书里算是难得的夸他的一段话,心情有些复杂,从太子当到皇帝,回头看看自己这一生的确算不得潦倒,可仔细想想,自己这皇帝当的……外敌围困京都、近臣要挟造反,一个不落全让他给赶上了,若不是上天抚恤,差一点就成了亡国之君,不过就算不是,想来后世史书工笔,自己的名声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这皇城帝都,恩仇皆是隐蔽,乍一看谁和谁都是一团和睦欢喜。”

众人心里也是感叹,皇城水深,尤其是朝廷内外,心思浅的……怕也活不到如今。

“……怀疑顾昀一大早把他拎起来领进宫,就是为了找皇上收租子的!”

众人莞尔,顾昀也是好气好笑,弹了一下长庚的脑袋,“怎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贫困潦倒啊?”长庚含着笑躲,“穷困潦倒也没关系,有我的俸禄养家呢。”

“长庚看了顾昀一眼,说道:“将来愿为大帅亲卫,侍奉鞍前马后,为皇上开疆拓土。”

“谁侍奉谁?”他心里无奈地想着。

一边无奈,他一边又觉得顺耳,一直从耳朵舒爽到了心里,连方才见了和尚的晦气都一扫而空了。”

众人听了都有些惊讶,不想长庚少年时竟是想随顾昀从军的。不过想想他与顾昀的感情,这也算是理所应当。

长庚才知道,原来顾昀当年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是很开心的,他便也很开心,仿佛从心底漾出蜜来。

“隆安皇帝又玩笑似的道:“话是这么说,可边疆将士们苦得很,你义父哪舍得让你去受那个罪?”

顾昀知道皇上这是绕着弯地敲打他……”

众人沉默,他们大多数是长庚的近臣,长庚执政并不跟他们勾心斗角,像李丰这般拐弯抹角的帝王心术,他们如今才算见识,听着也教人心凉。

“了然便在他手心写道:“殿下信我佛否?”

“了然随即了然,不以为忤,反而露出了一点笑容,在长庚手心一字一字地写道:“未知苦处,不信神佛,幸哉,大善。””

众人心里沉郁,听了了然的话都有些愣神,随即想起长庚少年的遭遇,不由心疼,长庚哪是不知苦楚?他知道的太多了,大概……长庚与了然大师的往来也是由此开始吧。

“隆安皇帝的意思很明确——加莱世子掉一根汗毛,玄铁营的铁怪物们就不用烧紫流金了,你顾昀自己推去。

沈易想了想,无言以对,只好气得笑了。”

众人也被李丰这一出搞得目瞪口呆,顾昀不妥协就不给紫流金?难道玄铁营是顾昀一个人的私兵么?亏他有脸说得出这种话……说句大逆不道的,有这么一个皇帝,大梁早些年没被攻破可真是得亏顾昀撑着了。

李丰不看众人的目光,经历过往后那些事,他也知道当年是自己错了,如今这无可辩解也是自找的。

“沈易问道:“对了,你明天要离京的事,跟四殿下说好了吗?”…………“我跟他说我陪皇上去香山,明天晚上不回来住,一会万一见了他,记着别给我穿帮。”

沈易沉默片刻,感慨道:“……大帅,你真有种啊!””

沈易简直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他们也想说,顾帅您这么有种去骗小长庚,怎么就不敢告诉他自己明天要走了呢?

长庚目光凉凉的看了顾昀一眼,顾昀心里也有点凉,这空间怎么什么都往外抖落。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哄好他家陛下,他贴着长庚的耳畔说:“以后什么都不瞒你了,好不好?”长庚被顾昀在耳畔吹气说话搞得耳朵都有些烧红,也只好轻轻放过他了。

“顾昀愣愣地想道:“侯府什么时候有姑娘了,莫非门口大柳树成精了?”

再仔细一看,“小丫头”居然是曹娘子

………………………

“长庚大哥说今天是侯爷寿辰,特意嘱咐大家伙都等您回来呢。”……沈易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昀一眼,巧妙地用目光传达了自己的意思——你这个骗子,内疚吗?”

众人先是因为大柳树成精的曹娘子笑得前仰后合,曹春花还嗔怪地说了一句:“侯爷怎么这样想人家~”问得顾昀无语凝噎。

后面顾昀就是真无语了,沈易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长庚特地给他过寿辰,他还骗了长庚,他还能问心无愧吗?

腹黑占有欲爆棚ggX低情商被爱而不自知dd

1、

王一博有个哥哥,异父异母,大他6个月。

成绩好,长得也好,看着温温柔柔的,其实都是假象,黑脸,冷战,迫害实在太多了,王一博都不敢回想自己一路怎么长大的。

王一博很惆怅,说好的兄友弟恭呢?

2、

肖战有个弟弟,看着一副高冷不好接近的样子,实际上就是奶盖。

像狗崽子一样软软糯糯,又怂又奶,可爱得不得了,就是不那么听话,总得揪着后颈皮才肯乖乖待在他身边。

真是个笨蛋,连喜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3、

哥俩吵吵闹闹长大,却从不曾见真的红脸吵架,甚至比一些亲生兄弟还要好上几分。...

哥俩吵吵闹闹长大,却从不曾见真的红脸吵架,甚至比一些亲生兄弟还要好上几分。

高二肖战加入了校篮球队,放学要留下来训练一个小时。王一博嘴上喊着麻烦,却每天放学都等他训练完一起回家。

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老实的,有一次王一博想早点回家打游戏,放了学先偷偷溜了。

本以为最多被哥哥凶两句,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却没想肖战不仅没骂他,根本就是连个眼神都欠奉,脸色沉得能滴水,好几天没理王一博。

那以后,王一博才学乖。

今天正好轮到王一博值日,扫了地又擦了黑板后慢吞吞地晃去操场。

肖战远远地看见人来了,脸色才好看了一点,把球扔给队友,朝他走过去。

王一博刚在篮球架下坐好,眼前就黑了,穿着篮球服的肖战背光站在他面前看不清表情,王一博光听语气就能知道这人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还以为你又不长记性了呢。”

两人因为成绩分班一头一尾,不在一个楼层,肖战到操场时没看见他,还以为他又偷偷溜了,脸色比输了十场球还难看。

今天和王一博一起值日的同学请假了,王一博一个人扫地拖地又擦黑板倒垃圾,差点把在家从不干活他给累的半死,又累又热刚坐下,一听肖战的话差点炸毛,“肖战你没有良心,我今天一个人值日啊,累的半死还过来等你!”

“一个人?”肖战忽略了王一博控诉他没有良心的话,挑了挑眉。

“嗯,另一个请假了。”王一博把书包抱在身前,搭着下巴。

肖战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忽然没了遮挡,王一博被阳光刺激地往后躲,不自觉地眯着眼睛。不过这样反倒看清了肖战的脸,被发带隔开的刘海,还有那双总是含着水看似无害的眼睛。

肖战拿过一旁地冰水贴在了王一博的额头上,看着他被刺激地往后缩了一下,然后乖乖地伸出手自己抓着。

哥哥果然还是疼自己的,冰凉矿泉水瓶瞬间缓解了劳动后的燥热,王一博不禁小小感动了一把。

但感动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听见面前的人冷着脸吐了两个字,“活该。”

果然,什么无害,都是假的!

气的王一博直接上手推了一把,肖战原本就是蹲着,来不及退,只好拿手往后撑了一下保持平衡。手掌接触地面的瞬间,眉头皱了一下,却不是因为王一博的打闹生气。

晒了一下午的水泥地,这会儿还是热气腾腾的,真不知道这人怎么坐的下去。

肖战拿过自己的校服外套叠了叠,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小心地把拉链留在了边缘的位置。也不和王一博废话,直接搂过他的腰把人稍稍抱起来一点,把叠好的校服垫在了他屁股底下。

王一博还没回神呢,已经坐在了软软的校服上,还被肖战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太阳穴,骂了句,“傻。”

被肖战嫌弃,他已经习惯了。

球队训练完已经六点了,王一博快饿死了,见他们下了训就赶紧拉着肖战往停车场跑。

学校离家就隔着几条街,他们俩每天一起骑单车上下学。

王一博刚打算给自己的车解锁就被肖战一把抓住了领子,回过头去问道,“干嘛?”

肖战跨上车很没好气地指了指后座,“不是说值日很累吗,今天载你回家。”

“啊,哥哥果然还是疼我的!”王一博乐得省力,轻松地就跳上了肖战的后座。

感受着腰间紧紧抱着的手,肖战不用看也能知道狗崽子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却仗着对方看不到刻意吐槽了一句,“懒死你算了。”

4、

王一博他们学校没有食堂,学生都是自己带饭。除了班里座位,操场树荫下也是吃午饭的好地方。

横竖都没空调,外面还能有点风。

肖战不爱和人挤,专挑偏僻的地方,稍远的实验楼后面的大榕树便成了他们俩的小秘密基地。

实验楼不常有人,安静的很。

一张又大又厚的野餐布,还有从枝繁叶茂的榕树里漏下的细碎阳光和微风,可不是教室里吱吱呀呀的吊扇能比的。

肖战被他蹭的有些心痒,只好抓过一旁的练习册假意看了起来,如果现在王一博稍稍睁眼,一定能看见他泛红的耳尖。

微风再一次拂起,带着几片树叶打着旋儿落在两人身上。肖战身子微微向前倾,发现小崽子似乎已经睡着了,些微燥热的温度让额头铺了一层细汗,搭着他腿的手心隔着校裤都能感觉到热烫。

肖战曲起另一条腿自己靠着,手上的练习册被他当做了扇子,有规律地摇着。

王一博的发丝被练习册扇出的风悄悄掀起,软乎乎的脸颊不自觉地嘟着,这幅乖巧的模样便是让肖战看上一辈子,也不会觉得腻。

5、

教室里堆满了人和书,即便打开了全部窗户也还是会觉得闷。

窗外的知了在树上不停地聒噪着,王一博趴在桌子上,心头全是风扇解不了的烦闷。

无聊之际,王一博伸出手指挠了挠前桌曹承衍的背,等曹承衍一回头就开始抱怨,“好热啊,好想吃西瓜。”

曹承衍被他说的馋虫都勾了上来,刚想和他一块儿感叹,抬眼就看到了像进自己班一样自然地走进来的肖战,眼睛瞬间亮了,“西瓜来了!”

王一博顺着曹承衍的视线看过去,直直地落在了肖战手里地透明盒子上,里面又红又水润的,可不就是他正念叨的西瓜嘛。

“还冰,快吃。”肖战把盒子给他打开,往他手里塞了个叉子。

“哪儿来的西瓜啊?”王一博嘴上问着肖战,眼睛却怎么也没法从那盒切好的西瓜上挪开。

“同学请假外出了一趟,帮忙带的。”肖战看他还要说什么,直接抓过他拿着叉子的手叉了一块,一边要他嘴里塞,一边嫌弃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这西瓜,其实是肖战自己翻墙出去买的,就因为王一博中午吃饭时随口念叨的一句,可能他自己都忘了,肖战却从那时就盘算好了翘哪节课。

王一博猝不及防被塞了口西瓜,嘴巴被撑得满满的,粉色的嘴唇被西瓜汁染的水润,微微嘟起的唇珠看着都特别柔软。

不知道亲起来,是不是也这么软。

肖战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马起来。

“你在看什么?”王一博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肖战猛的被拉回神智,像被当场抓获的小偷,颇有些恼羞成怒地愤愤道,“还不是你吃相太难看了,嘴巴也不好看太普通了。”

这句话倒是听的一旁地曹承衍一惊,有些错愕地看了肖战一眼,又看了王一博一眼,心道,这还不好看?

6、

一盒西瓜,两个叉子,肖战非常大方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个给了曹承衍,他就靠小崽子偶尔地投喂几口。

“月考成绩来了,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只见王一博他们班班长捧着两叠卷子走了进来,扯着细嗓子喊到,“只出了数学成绩,一会儿我报名字,自己上来拿。”

肖战原本想走,听到成绩两字又坐了回来。

第一个报的就是王一博的名字,人还没动,卷子就被同学一路热心地传了下来。

王一博抓到卷子也不看成绩,胡乱对折两下就往背后藏。

从小到大,肖战盯他成绩盯地比爸妈还紧,偏生肖战成绩比王一博要好太多,导致王一博每每都要被他数落。

肖战好整以暇地抬了抬眼皮,朝他勾了勾手指,“卷子给我。”

“不!”王一博看他这样子就发毛,忍不住往后靠了靠,把卷子抵在了墙和背的中间,才壮着胆子道,“我都不看你成绩,你老查我的干嘛!”

肖战闻言挑眉一笑,“行啊,我的让你看,现在,把你的给我。”

他们学校有个传统,全校前十都要红榜通报表扬,王一博不用看肖战试卷都能从学校广播里知道他的成绩,而且永远都是作为第一名压轴出场。

十几年的日夜相处,王一博也算了解肖战,知道他吃软不吃硬,赶紧软了语调,黏黏糊糊地求饶,“哥,战哥……这次就不看了吧……”

单薄的狗狗眼努力眨巴着,肖战确实挺吃这套,松了神色对他招了招手,“不看了,那,过来让哥哥抱一下。”

看着小狗崽摇着尾巴朝自己扑过来,肖战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坏笑,几乎是把王一博抱进怀里的瞬间,无情地抽走了他藏在背后的试卷。

惊觉自己被骗了,王一博懊恼地一把推开肖战,瞪着他的样子仿佛要把他给吃了。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幻想,那气鼓鼓的模样在肖战眼里不过是亮了爪子的幼崽,奶凶而已。

肖战先打开地数学试卷,还没开口,就听见前桌的曹承衍噗嗤笑了出来,一颗栗色脑袋凑过来嘲笑道,“哈哈,王一博你数学烂到家了!”

换来的是肖战凉凉一瞥,“上周跳舞battle,我记得是一博赢了。”

一提这个,曹承衍登时瘪了一半,再对上肖战那冷的能瞪出冰渣子的眼神,老老实实转回身去。

见人吃瘪,肖战满意地收回目光,他的小朋友,别人可说不得。

7、

因为数学成绩的事,王一博放学被肖战数落了一路,吃过晚饭就抓着他开始分析错题。

才没两道,王一博就没了耐心,把笔一扔开始耍赖,“这些明天老师都会讲的,你好烦啊!”

肖战一点也不生气,把笔塞回他手里,凉凉道,“老师倒是会讲,但你听吗?”

王一博要是会听,就不用肖战这么大晚上把他绑在书桌前了。

“外面雨好大。”王一博心虚,就开始瞎扯。

“大也淋不到你,”肖战的眼神都没分给窗外一眼,直直盯着王一博,道,“把我刚给你出的那道同类题给做了。”

王一博叹了口气,认命地趴回书桌,继续和草稿纸奋斗。

肖战见他做的认真,才抬起头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外头已经漆黑一片了,密集的雨水染着路灯的光打在窗户上,凝着的眸子里都是担心地情绪。

“算了,别做了,去睡吧。”

王一博还在埋头奋斗,忽然被放过还有点不敢置信,“真的?”

见肖战点了头,就差扑过去抱肖战了,兴冲冲道,“我要喝杯牛奶庆祝一下,哥你喝吗?”

“喝,去吧,桌子我收拾。”

肖战刚把桌面上的试卷收进王一博的书包,窗外猛的亮了一下,震耳欲聋的雷声惊的肖战心头一跳,混着雷声的还有客厅玻璃碎裂的声音。

王一博被雷声吓到,手中的玻璃杯脱了手,登时碎裂在地板上。

肖战跑下楼就看到一脸惊慌无措的人,还有他脚边混着牛奶碎了一地的玻璃。

“站着别动!”肖战看见他光着的脚浑身的肌肉都紧了起来,生怕他慌乱间被碎玻璃划伤。

王一博别看着野,其实胆小得不得了,小时候不敢去游乐园怕失重的感觉,长大了怕鬼神,恐怖片恐怖故事更是听都不能听,还怕黑,长这么大了都不敢关灯睡觉。

尤其怕的就是雷雨夜,小时候一个接一个的闷雷能吓得他缩在爸妈怀里哭一晚上。

后来大了,男孩子要面子,打雷也闷在房间里不出来,那时连爸妈都没放在心上,只当他长大了不怕打雷了。

只有肖战会偷偷溜进他房间,陪他睡觉。

肖战三两步跑下楼梯,窗外又一道闪电,猛的把整个客厅都照亮了一瞬。

王一博像受了惊的小动物,在惊雷炸响的瞬间捂着耳朵蹲了下去,恨不得能把自己藏到地底下去。

肖战跑到他身前才听见,他在喊他的名字,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委屈又可怜的模样看的肖战分外难受,仿佛有只尖锐的爪子在心口肆虐。

“一博,别怕,过来,哥哥抱抱你?”

王一博感受到肖战的靠近,这才慢慢松了捂着耳朵的手抬起头来,只见一双沾满泪水的眼睫,亮晶晶的乌黑瞳仁里闪烁的全是不安。

看见肖战整个人都委屈了起来,咬着嘴唇朝肖战伸出了手,像小时候要妈妈抱一样。

肖战搂过他的腰一把把人揽进了怀里,随着他慢慢起身,怀里人的腿听话地环上了他的腰,手臂紧紧抱着肖战的脖子,缩在他脖颈边轻轻发出一点点声音,怯生生地,像刚出生的奶猫,他在叫肖战的名字,“哥……”

“嗯,乖。”肖战像是怕吓到他似的,也很轻地回应了他。

“杯子……”王一博的声音还在发抖,说完便又往肖战的怀里蹭了蹭,仿佛做错了事在撒娇来逃避责怪的小孩。

“只是杯子而已,明天我收拾。”

肖战像抱小朋友似的抱着他,哄着他。

夏天的雷雨来时凶猛,像是要一口气把储存的能量放个干净,去的也快,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只余暴雨凄厉。

几乎每次雷响,都会引得怀里人猛的一颤,但至少不会再哭了。

肖战其实怕极了王一博的眼泪,一颗颗没什么了不起的泪珠子,偏偏从王一博眼睛里流出来的,烫地能烙进他心底。

他记忆里王一博不常哭,但他的每滴眼泪,肖战都记得。

雷声停了,怀里的人才慢慢松了力气,似乎累极睡着了。

肖战想给他盖被子,环着他的手刚一松劲儿,怀里的人便猛的一颤,不自觉地想往他怀里更深的地方钻。

肖战哪儿还敢动,揽着他拍着他的背细细哄着。

忽的听见怀里人哼了句什么,肖战慢慢将耳朵贴近,听他绵绵软软地说了句,“不许笑我胆小……”

逗得肖战轻声一笑,握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白白软软的手指,哄道,“嗯,是我胆小,我怕你吓着。”

8、

随着夏天一起到来的,还有激动人心的暑假和乡下避暑的老房子。

车椅子还套着棉椅套,贴在背上闷出一层细汗。

头顶的空调倒是格外的给力,让人十足地体会了一把冰火两重天。

这路程他们每年都要经历一次,至今都没能习惯。

就连为去乡下兴奋了一晚的王一博现在都蔫儿了一半,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战正为另外的事烦恼着,身体上的不适反而被忽略了大半。眼神时不时地落在身旁的王一博身上,实在憋不住了,动动腿撞了撞对方的膝盖,状似不经意问道,“诶,那个周艺轩,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王一博奇怪地看他一眼,“有啊,昨晚还聊天了,轩哥说明天带我们去玩。”

果不其然肖战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道,“那么热,有什么好玩的。”

王一博更奇怪了,他正被车子晃得难受,也懒得理肖战莫名其妙地小脾气,随口回道,“你不去我去。”

周艺轩是隔壁市的,但也和他们一样,暑假时会回乡下避暑,一来二去几个孩子就玩熟了。

但肖战一点也不喜欢周艺轩,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却更像个哥哥,逗起王一博来一套一套的,偏的王一博还粘他,让肖战特别不爽。

肖战是生了闷气不理人,王一博是晃得难受懒得理,两个人竟也就一路都没再说过话。一直到下车,两人收拾完房子洗完澡,王一博都没回过味来。

直到第二天周艺轩到了门口,王一博叫肖战一起出门玩,肖战都不搭理他,才猛的发觉,这个脾气古怪的哥哥好像在生气。

可是为什么呀?

王一博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得罪他了。

周艺轩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脸郁闷的王一博,还往他身后张望了两眼,“你哥呢?”

“你别找了,”王一博摆摆手,朝他做了个鬼脸,“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怎么了?”周艺轩见他郁闷的样子有些好笑,随手将自己的渔夫帽盖在了王一博头上,语气是一贯的温柔,“你又做什么坏事了?阿战那么疼你!”

“我要是明白为什么早就去道歉了。”渔夫帽盖在头上挡了些视线,王一博抬手调整了一下。

帽檐上抬,王一博便看清了面前笑的温柔的人,有些出了神,“其实,我觉得轩哥和我哥有点像。”

“像吗?”

“轩哥和我哥差不多年纪吧?但都一样温柔,成绩又好,特别聪明,总之都比我稳重,让人觉得可靠。不过……我哥脾气太差了!”

说起这个王一博便有些恨恨的,忽然又想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轻说了一句,“但对我特别好,我都知道的。”

周艺轩看他一路踢着石子闷闷不乐的样子,好想直接告诉他,因为肖战喜欢你啊!

其实周艺轩觉得自己和肖战一点也不像,肖战从不遮掩自己对王一博的占有欲。

而自己,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一博啊,我带你去摘葡萄吧,我奶奶家院子里的葡萄现在特别甜!”

“好啊!我哥他喜欢吃葡萄,一会儿我带回去哄哄他!”

9、

周艺轩奶奶平时喜欢自己种点蔬菜水果,小小的房子却有个特别大的院子。

有一块是特别为葡萄圈出的空地,一排排水泥砌的葡萄架子,被藤蔓弯弯扭扭地缠绕着,底下坠着几株半成熟的,那些又大又紫的大株紫葡萄怕掉落,都用报纸细心地包了起来。

老人家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正躺在枣树下的摇椅上,手上抓着把蒲扇,腿上还趴伏着只老猫。

周艺轩给王一博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自己进屋子拿了个水果篮子和剪刀出来。

王一博个子高,都不需要垫脚的小凳子,两个细白的指头捻着报纸缠着的地方,一剪刀下去便下来一串。

王一博手上剪着葡萄,心早就不知道飘哪儿去了,冷不丁地掉下来一句,“轩哥觉得我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怎么突然问这个?”周艺轩被问的懵了一下。

“其实,我想我哥只喜欢我,很奇怪吧?”

周艺轩想说,事实上,他也只喜欢你。但他也知道,这需要肖战自己来说。

还未想好怎么开口,便又听见王一博说。

“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的喜欢。”说着王一博还笑了一下,“可是我太普通了,不好看也不聪明,也只能是他弟弟。”

普通?不好看?

周艺轩只诧异了一秒,便瞬间想通了,忍不住腹诽一句那个占有欲夸张到变态的肖战。

“我倒是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你想要阿战的喜欢,那就要去问阿战,你自己说了可不算。”

说起这个,王一博瞬间更丧气了,“就是他,天天说我普通,不好看,笨。”

周艺轩怔愣了半晌,肖战这,算是砸了自己的脚吗?

周奶奶醒来的时候,葡萄已经摘了满满一篮子了。

王一博笑眯眯地打了招呼,他从小就讨长辈喜欢,老人家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让他下次带着肖战一起来吃她做的饭。

临走还切了半个井水泡的沙瓤西瓜,非要王一博带回去。

10、

将葡萄和西瓜塞进冰箱,王一博便冲进了浴室,打算洗了澡换身衣服再去敲门。

没想到,一开门,就是阴沉着脸的肖战。

“收拾东西,明天回家。”

“干嘛,不是说好住一个月吗?”王一博不知为何,被他的目光看的烦心,擦着头发想要避开他。

肖战见他想走,手掌抵墙拦住了他的去路,“因为这里的人不好,我不喜欢。”

他虽然没有理王一博,却看到周艺轩给他戴帽子,那眼神里的东西,分明就是喜欢!

这傻崽子还对他笑,笑的那么开心,肖战嫉妒地要疯了!

嫉妒到想冲出去一把把他拉回来,想立马回家去以后再也不来,回到那个他一点一点给王一博搭建出来的圈子,才不会有周艺轩这样的意外。

“你是说……轩哥?”王一博再傻这会儿也明白了,肖战那么大的敌意是对着谁的,“为什么啊,轩哥哪儿得罪你了!”

“他靠近你就是对我最大的侵犯!”肖战几乎气红了眼睛,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抵着墙面的手臂都用力到泛起青筋。

王一博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肖战暴怒的眼睛。

“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肖战几乎是吼了出来,旋即又像被卸了力气,软了语气颤声道,“因为太喜欢你了,反而害怕被你知道。王一博小朋友,我喜欢你啊……”

“可是……我们是,兄弟啊……”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背水一战不留后路的。”

忽然挡在王一博面前的人动了动,搂着他的腰直直把人又逼回了浴室,背后贴着冰凉的瓷砖,耳边响起啪嗒一声,整个房间都昏暗了下去。

因为刚洗完澡窗帘还未来得及拉开,午后的阳光映得整片窗帘都泛着光,映着两人交缠的剪影,连发丝都带着股旖旎的味道。

肖战就像只大型犬似的,趴在了王一博的肩头,他潮湿的发丝却落着阳光的味道,清甜,温暖,快把肖战的心肺都给一把火烧了。

王一博,他的小崽子,从来都是他肖战的!

肖战尖锐地虎牙毫不留情地在那突出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血腥味穿过细嫩的皮肤充斥他的口腔。

“嘶……”王一博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条件反射想把肖战推开,求饶道,“哥,别咬,疼……”

细细弱弱的喊疼声拉回来肖战的理智,收回尖牙,一点一点,温柔的舔舐着自己刚刚疯狂而造成的伤口。

王一博觉得被他咬出血了,被他舔的又烫又疼,挪了下身子想要避开。

一直揽着他后腰的手猛的收紧,埋在他颈侧的肖战闷地出声,“王一博小朋友,我好喜欢你啊,喜欢的快要疯掉了,喜欢到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弟弟。”

肖战忽然敞开地心扉却把王一博吓到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肖战眼里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在这个事事都优秀的哥哥面前,王一博其实是自卑的。

“我还是不敢相信,哥你那么优秀,会喜欢我……”

“对不起,小崽子,我说谎了,”肖战直起身子,一双眼睛热烈又温存,像是要看进王一博的眼底,他哑声道,“你其实特别好看,你的眼睛看我一眼就能把我的魂勾了去,所以,我做了很傻的事,藏不住明珠,就想办法让明珠忘了自己的光芒。”

肖战总说王一博不好看,他宁可小崽子自卑而普通着,也不愿意他对别的女孩笑的闪闪发光。

可仅仅这样也远远不够,肖战恨不得无时无刻看着王一博,他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趁,就连那一封封带着香味的粉色信封,也因为他没有一封到达过王一博的手上。

而经常看着肖战扔掉大叠的情书和礼物,又爱宅家没什么朋友的王一博自然而然地也认为,自己是普通而无趣的。

“你还总说我笨……”忽然接收这么大的信息量,王一博都不敢相信肖战以前的话了,像是一件件控诉般,把肖战嫌弃过自己的地方都念叨一遍。

原本还一脸深情的人忽然低低笑了起来,揶揄道,“这个可没骗你,难不成你的数学成绩我也能控制吗?”

气的王一博想抬手打他,肖战一笑将人抱的更紧,将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认真道,“但满分愿意永远做及格的附属品,我的志愿与分数无关,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你就是我的梦想。”

好半晌,王一博才愣愣道,“……你是在逼我努力学习吗?”

“这时候脑袋转那么快干嘛!”肖战快被他气死了,抵着墙将王一博圈住,捧着他的脸,细致而缱绻地吻着,想吻干他口腔的空气,想让他缺氧,想吻得他稀里糊涂,然后把小朋友拐带回家。

末了还是气不过,又忍不住骂了句,“笨死了。”

嘴上骂着,却小心翼翼地把脱了力的人接进自己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慢慢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王一博被肖战疯狗似的吻得七荤八素,抵着肖战的肩膀稍稍一偏头,就是他的耳朵。

又轻又软的甜糯语调,他对肖战说,“那,喜欢你,大概是我做过最聪明的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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