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魏婴背着蓝湛生了个娃,娃很懂事,很照顾家,魏婴身体不好,在家接一些设计的活,不怎么出门。娃一次出门的时候为了躲避人贩子抱住了蓝湛的大腿,破镜重圆了。
“咳咳……”魏婴一边捂嘴闷咳一边挪动手中的鼠标,对着电脑最后修改衣服细节。
“爹地,家里没有酱油了,我去楼下买。”已经六岁的魏蓝端着一杯橙汁来到魏婴桌前,看着桌边垃圾桶里堆积的润喉糖包装纸皱了皱眉,琉璃色的眸子透出一丝心疼。
自家爹地身体不好,一遇到阴雨天就浑身酸疼,还憋闷喘不上气,喉咙也抑制不住的发痒咳嗽,也就薄荷味的润喉......
自家爹地身体不好,一遇到阴雨天就浑身酸疼,还憋闷喘不上气,喉咙也抑制不住的发痒咳嗽,也就薄荷味的润喉糖能缓解一二。
“那就辛苦我家男子汉了。今晚吃什么?”魏婴笑眯眯的转过身,摸了摸魏蓝的头。
“莲藕排骨汤。”魏蓝把橙汁递到魏婴手里,撇了一眼电脑,“爹地,设计稿快完成了?那该去医院再检查检查身体的。”
魏婴接过橙汁一饮而尽,“是啊,完成这稿,就可以给你换一架新钢琴了,当你的生日礼物,好不好?放心吧我的小管家,爹地身体自己有数。喏,零钱在门口柜子上,出门小心。”魏婴把空杯递还给魏蓝,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就又投入工作了。
魏蓝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想说自己不需要生日礼物,只想让爹地注意身体,但一想到爹地对设计的热爱和作品被认可时明亮的眼神,就没再出声了。
魏蓝换鞋出门,楼外阴沉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为了能在下雨前赶回家,魏蓝选择了一条平时不怎么走的小路,向着超市赶去。
到超市的魏蓝确定自己被跟踪了。
魏蓝的警觉性一直很高,魏婴有任何的不舒服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刚在小路的巷子里他就发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只是当时以为是过路人,没想太多。可到了超市,魏蓝能确定有人正透过货架缝隙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为了不打草惊蛇,魏蓝假装镇定的挑选着物品,结账出门。没往家走,反而向人多的商业街方向走去。
爹地和老师都讲过,遇到坏人一定要去人多的地方求救。魏蓝仗着自己人小灵活,不停的穿插在人群中小跑着,回头看一眼,发现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死死盯着他,挤过人群向他追过来。
“唉!儿子!别跑了!麻烦让一让,家里小孩闹脾气呢,我得追他回来。”墨镜男开始大声喊,“麻烦拦一下那个穿校服的小男孩!”
魏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遇到人贩子了?!顿时慌了,购物袋也不顾了,开始撒丫子狂奔。
路人不明所以,一时无人上前帮忙。
但魏蓝体力有限,不一会就气喘吁吁速度慢下来,眼看就要被墨镜男追上,慌忙扫视四周,几米开外的路边椅上刚好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样子是在等人,魏蓝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爸爸!”
西装男人看着腿上突然出现的“儿子”,懵了一瞬,这时魏蓝也刚好抬起头,两双一模一样的琉璃色眸子猝不及防撞入了对方的眼睛。
“先生,真不好意思,家里小孩调皮,乱跑,我这就带他回家。”墨镜男这时也追到魏蓝身边,说着就要伸手去拎魏蓝的后脖颈。
“胡说!我不认识你!你是人贩子!”魏蓝也顾不上思考西装男人眼睛的问题,只抱紧了对方大腿,反驳出声。
西装男人伸手挡下墨镜男的手,又把魏蓝抱入自己怀里,冷冷的看着墨镜男:“你说这孩子是你儿子,那你可知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墨镜男诧异的看着小孩儿和西装男人一样的琉璃色眼眸,眼神逐渐透出慌乱和惊恐,后退两步,转身欲逃。
西装男人瞬间起身上前,制住墨镜男胳膊一个扭推将人掼在地上,掏出手机交给魏蓝示意他报警。
警察很快将几人带走做了笔录,并顺着墨镜男这条线端掉一个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这是后话。
*暗恋时的那点小事
*松冈凛视角
旧活新整,吃醋这种老梗真是用不烂
开头是还没在一起的设定
全文2k8
食用愉快~
自从松冈凛发现自己喜欢山崎宗介之后,他觉得自己看谁都不太顺眼。
聊个天而已,有必要贴那么近吗。
松冈凛趴在座位上看前方的山崎宗介和学委聊天,他愤愤地如此想着。
啊,宗介笑了,这是在聊什么话题呢。
他支起身来,竖着耳朵想听,无奈课间实在太嘈杂,他哪怕贴到人家身上都不一定听得清,何况还隔了两条过道。
松冈凛不得不挫败地俯下身子,他觉得气恼,却又没有生气的缘由,只好把错归咎到天气上:什么破天!他恶狠狠地灌了口水。
上课的点卡的精妙,显然铃响时山崎...
上课的点卡的精妙,显然铃响时山崎宗介和学委的聊天并没有结束,因为松冈凛看到对方拍了拍山崎宗介的肩,在老师进来前的空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一会儿聊,而过分的是山崎宗介竟然愉快地应允了。
有什么可聊的!松冈凛在心里咆哮,他委屈起来,心里酸的都快反到喉咙口了,松冈凛觉得嘴里都苦涩起来,而造成这一切的作俑者在他身边落座后甚至没有和他打招呼。
松冈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他偏了脑袋对着窗,透明的玻璃上印出他泛红的眼角。松冈凛恼的鼻子都酸了,他凶狠地想:再也不要喜欢山崎宗介了。
“凛。”是山崎宗介的声音,松冈凛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他,把一秒前刚放下的誓言忘的干净,他对上山崎宗介的眼睛,气陡然消了大半。心情一下扬起来,松冈凛看了眼老师,低声问:“怎么了?”
他看到那双眼睛冲他弯了弯,随后山崎宗介做了个口型,松冈凛没看懂,于是他愣了愣,把身子往山崎宗介那儿凑,压低了嗓子:“我没看懂,你直接说吧,这样老师听不见。”
“但是他看得见。”这声音明显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松冈凛想再开口问之前就被老师请了出去,连同他一起的是山崎宗介。
“啊,这下可以不用小声讲话了。”松冈凛无奈地靠着墙,他看了眼旁边立的笔挺的人,不由得也跟着站直了些,“你刚刚想说什么,宗介。”
“……”山崎宗介直直地杵着,垂下眼睛去看松岗凛,带着几分复杂的滋味,他最终只叹了口气,“没什么,不重要。”
松冈凛从那一眼中咂摸出了深深的无奈,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没再问——他一向不愿意强迫山崎宗介开口,这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
放学后松冈凛像往常一样找山崎宗介一起回家,在被拒绝之后小鲨鱼感觉天都塌了。
“抱歉,凛,我有些事要和他商量。”山崎宗介被学委搭着肩,面上有些为难。
“今天借山崎同学用一下啦,松冈。”学委笑的温柔,甚至开了个小玩笑,“明天就还给你。”
“好,那我先走了。”松冈凛木木的,他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觉得路格外的远,天空依然是明媚的,只是身边少了个人。
他回房,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子里,最终还是没忍住,宣泄了一路压抑着的情绪。
松冈凛觉得委屈,太委屈了,醋意裹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发脾气,起身却发觉自己没资格——他凭什么因为这个跟山崎宗介生气?
于是眼泪大颗大颗地淌,滑进被褥里,把布料染的斑驳。
松冈凛觉得舒坦了些,但他很快又想到:不一起回家,恐怕只有我会觉得难过。
这让他再次如坐针毡起来,松冈凛本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家伙,单单是“报复山崎宗介”这个想法就让他倍感惭愧,更别提要做出诸如“让山崎宗介难受”之类的事了。
所以这个温软的人想了半宿,最后还是决定当做无事发生,反正“明天就还你”了。
于是当听到“今天也不能一起走”这句话时,松冈凛当场就崩溃了。
“到底要说什么?”松冈凛觉得费解,什么话要放学说,什么话一天说不完要两天,他使了好大劲让自己别当着两人的面哭出来。
“聊宗介喜欢的人。”
松冈凛脑子都让醋意糊住了,他先想:昨天还是山崎同学,今天就是宗介了。
随后他又想:“宗介喜欢的人”,是什么意思?
松冈凛陡然陷入了迷茫,他每个字都听得懂,甚至可以一一做解释,但是全都凑在一起,炸的松冈凛都快不认识了。
“凛?”
有人在叫我。松冈凛想,他催动麻木的脑子,想把这条劲爆的消息捋个分明,同时又想挤点笑意出来应付喊他的人,于是脸上扭了个奇怪的表情,未等他反应过来,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一定很难看,不能让宗介瞧见了。松冈凛扯着衣摆擦眼泪,再一次痛恨起自己敏感的泪点来,他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却哭的有些讲不出话来。松冈凛干脆闭了嘴,转身就走了。
太丢人了。他这样想。
松冈凛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窝着,他已经不哭了,宕机的大脑这时才开始重新运转。
不要喜欢宗介了。他想的认真。宗介有喜欢的人了,别让他们知道了觉得困扰。
松冈凛想着,眼前又模糊起来,他用力地咬着牙强迫自己别觉得委屈,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他就在这片模糊中看见山崎宗介的影子。
“对不起啊凛,你别哭。”山崎宗介手忙脚乱地想把松冈凛眼睛里将掉未掉的泪抹掉,他闭了眼,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被山崎宗介温柔地抹干净,松冈凛再一次无可救药地动了心,而面前这个罪恶的人却毫无知觉,山崎宗介继续说,“我不会追人,贸然行动怕吓着你,所以才去找他商量对策。”
“我没想到凛会难过,对不起,别哭了,凛。”
“……”
“是在聊我喜欢的人,那人高兴也哭,难过也哭,难伺候的很,所以想花心思慢慢追,没想到还是惹得他难过了,本来不想让他掉眼泪的。”
“……喜欢你,凛,喜欢的人是你。”山崎宗介半跪在松冈凛面前,说出这句话时紧张的声音都绷紧了,他低了头,不敢去看松冈凛的表情,再次开口时嗓子都哑了,“觉得困扰的话,我……”
松冈凛没允许他把最后一句说完,被扑了个满怀时山崎宗介甚至没能反应过来,最后半句话被撞的支离破碎,他堪堪护着怀里的人,自己却在地上摔了个结实。
“那就在一起吧,宗介。”
“……嗯。”山崎宗介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颤抖的手回抱住了怀里的人,他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几近脱力,而松冈凛在他耳边低声说的下一句几乎让他心脏骤停。
“我也喜欢你。”
小番外
松冈凛没提他这两天的感受,倒不是不想提,他被爱意保护的很好,被宠成了金枝玉叶的贵人,也再也不用品尝吃醋的滋味。
“宗介,我喜欢你。”
“怎么这么突然。”山崎宗介笑着揉乱了松冈凛的头发,在抱怨声中小声道着歉,把人搂紧了。
“宗介。”
“嗯?”
“你那天到底说了什么啊。”
“哦,那个啊,不重要。”
“我想知道。”
“啊啊,好了。”山崎宗介被闹的没办法,小声地坦白,“我说我喜欢你。”
山崎宗介被松冈凛调侃的红了脸,最后带点恼羞成怒的意味,背过身去不说话了。
“好啦,宗介。”松冈凛笑着哄人,凑过去讨了个亲吻,陡然正色起来,他眼角带笑,低头触碰了山崎宗介的眉眼,认真地把这句讲过上千遍的话再复述了一次。
胆小鬼狼谷隼*鹿岛龙一only花吐症paro加了一点私设原作向
PM3:03“兔田先生,抱歉,可以麻烦您帮忙把绘本读下去吗,我想去一趟卫生间。”鹿岛龙一放下绘本,松了松制服的领带。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不舒服,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每一次呼吸胸口都带着闷痛。他把坐在怀里的虎太郎放到地上,摸了摸他的头,略带歉意的对孩子们笑了笑,在兔田懒洋洋的读书声中走出了保育室。四月份的早春下午,太阳被浅浅的云层淡淡的拢着,透出的几缕光线洒在庭院里的樱花树上,点出了刚刚长出的花骨朵。然而龙一无暇顾及这些,胸口的疼痛感不断的刺激他的神经。他匆匆走进卫生间,刚锁上隔间的...
五条家雇了个乃妈。
却是个男人。
小五条悟躲在桌角看着站在管家面前的那个大高个子,苍蓝色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
突然那个男人实现转了过来,朝他眯眼微笑,很温柔很好看唉,而且头发还很长呢,整个人看上去香喷喷的,好……好像妈咪的感觉哦。
好想……想抱唉。
小五条悟小脸蛋红彤彤的转移了视线。
“小少爷。”管家四处寻找着他,看到了躲在桌角下拱起来的白毛脑袋,笑着迈过去把人带了过去。
“这个是新来的乃妈哦,五条少爷喜欢他吗?”
“喜欢的话就可以把他留下哦。”
小五条悟仰头看...
小五条悟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有些疑惑为什么乃妈是男的,但是却也没把好奇问出口。
他搅着小手指点了点头,又生怕管家让这个温柔的“妈咪”走,脆声声道:“喜欢!”
夏油杰眯着眼睛蹲下来看着他说,“我也喜欢五条少爷哦~”
就这样,夏油杰留下了下来。
五条悟也拥有了第一任乃妈,其实也算最后一任。
小五条悟戒奶没有成功,长到七八岁的时候还是喜欢喝奶,五条家向来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多为难,便请了个乃妈来伺候。
十七岁的夏油杰还很青涩,但是也从来不会否认自己的身体缺陷。
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性为何也会像女性那样能哺乳?
那姑且称作哺乳吧,哺乳幼崽是每个母亲的天性,所以夏油杰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吸引幼崽的魅力。
他的好友硝子告诉他,大概是雌性激素分泌过多,万一那一天就突然好了,不需要太在意。
夏油杰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绝大部分男孩子可能都幻想都拥有大雷,夏油杰也不例外~
现在不是幻想了。
一开始觉得有些新鲜,久了也成负担,毕竟他还只是个没有女友没有性生活的平平无奇的学生~
但是实在是平日里量有些多,夏油杰舍不得浪费,巧合看到五条家在招募乃妈,便来应聘。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夏油杰还是无从下手。
特别是看着面前盯着一头白毛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的小孩,夏油杰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羞耻了。
小五条悟歪了歪头,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好奇的问道,“杰不是说给我喝奈奈吗?”
“等……等等。”夏油杰觉得自己汗流浃背。
小五条悟嘟了嘟嘴,问,“可是杰都没有掀起来,怎么喂我呀。”
“我……我,让我挤出来再喝好不好。”夏油杰实在是做不到掀开自己的衣服让他直接喝。
小五条悟的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摇起来,“不行哦,不可以喝挤出来的奈奈哦~”
夏油杰的大胸肌颤了颤,垂着眸眼咬了咬牙就有了动作。
小五条悟眼睛都亮起来,爬到夏油杰旁边就认真的吃了起来,这个年纪的小孩牙齿整整齐齐的还有点锋利。
夏油杰被磨到的时候,过于脆弱的小豆子根本受不住,闷哼了一声想要把人推开。
但是小五条悟正吃的欢快,咕噜咕噜几下就换了一边,到最后吸食殆尽的时候还忍不住的叼在嘴里磨蹭。
夏油杰觉得有些奇怪,脸脖子早已经红遍了。
“好香!我最喜欢喝奈奈了!”五条悟满足的欢呼着。
“杰的豆豆跟我的不一样耶。”吃完了还上手弹了弹,引得夏油杰一阵~呼~呼~声~
“可以了。”夏油杰迅速的掀下来,遮住了自己被弄得一团糟的大雷。
“好吧,那杰下次再继续喂我哦。”小五条悟咂了咂嘴回味。
这一喂就是好多年。
夏油杰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面的娴熟,只用了一周不到。
直到五条悟长到十七岁。
很辛苦的暗恋文学
上升角色
——
徐明浩没觉得自己的脾气有多好,但也感觉坏不到哪里去。
虽说人们都说东北人脾气爆,但徐明浩要站出来,说这是刻板印象!徐明浩将往茶杯里倒了些茶,轻抿一口而后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他这么多年没生过什么气,老铁什么都能看得很开。最近金珉奎特别爱往他身旁凑,徐明浩的心就跟块收纳箱似的,特别能装。
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不是,有时候他觉得金珉奎都能跑到学校门口,随便拦住一个要考试的学生,然后推销:你看你需不需要直尺?你没带尺子的话就带我上去吧,我就是这么直!
虽说是准备放弃了,但架不住金珉奎老往他身边凑。这就跟唐僧天天往妖精旁边凑一样,换谁谁都......
虽说是准备放弃了,但架不住金珉奎老往他身边凑。这就跟唐僧天天往妖精旁边凑一样,换谁谁都有点受不了。于是徐明浩冥想的频率又高了起来。
“怎么不找你女朋友去。”
徐明浩和金珉奎坐在房间里品红酒,徐明浩摇晃着红酒杯问道。
金珉奎笑了笑,一张脸在烛光下显得朦朦胧胧的。
“吵架呢这两天和我。”
“噢。”
徐明浩把头低了下来,“快点和好吧。”
“相爱很不容易的。”
“爱一个人很容易吗?”金珉奎趴在桌子上问道。
金珉奎现在有些醉了,脸上泛红,眼睛认真的看向他。好直白的眼神,好透亮的眼睛,徐明浩一眼就能将那双眼睛望到底,晶亮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身影。
可自己不会永远留在他眼底。
“说不好。”
徐明浩也趴在桌子上,歪着头,将自己的视线和他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他又想起那支短命的玫瑰。
那支他代替金珉奎女朋友收到的玫瑰花。
“有时候喜欢是细水长流的日久生情,有时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爱上一个人。从这一点来看爱很容易。”
“但有时如果没有日久生情,你也终其一生也找不到相爱的契机,这是很可悲的。”徐明浩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心想着下次金珉奎来找自己喝红酒不能答应了,让人有点受不了。
金珉奎还保持着那个懒散的姿势,“那明浩对我是日久生情还是遇到了什么契机呢”
徐明浩耳边似是有一道惊雷响起,整个世界几近空白了一瞬。他张了张嘴,喉咙口似是堵了块硬块一样,发不出声音,手指紧握着酒杯,骨节都有些泛白,他看着金珉奎,金明奎仍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没什么心事的傻样,
啊,在开玩笑吗?
于是他也笑了。
“呀,胡说什么啊你。”
伴随着清脆地一声碰杯声,他听见金珉奎轻轻地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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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一点点脱敏的。爱人好辛苦,放手也好辛苦,
那天的事情仿若一根皮筋,把徐明浩和金珉奎之间的关系骤然拉远了。
他们两个再也不复前段日子的黏糊劲,别说是凑在一起,就连偶然间的对视都要尴尬的错开眼神。金珉奎这两天出门的勤,都是在约会,早上早早的出门,等到晚上月升之时再满脸喜色的回来。
“珉奎哥这次谈了好久。”
有一次李灿在旁边小声地和他说道。
此时徐明浩刚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细细品味,听他这么一说差点都送进嘴里,他皱着眉,一脸痛苦地看着李灿。
李灿每日在12个哥哥的摧残下特别的有眼色,忙抽出了张纸巾递给徐明浩,边说着:
“是不是该劝劝他收敛着点,要不然被抓住了就完蛋了。”
徐明浩接过李灿递来的纸巾擦了擦下巴,过了好一会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去劝劝吧。”
“哥和珉奎哥关系好嘛,”
徐明浩苦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灿啊,你要是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还会让我去劝金珉奎吗。
事实上,金珉奎这段感情根本不用别人劝,自然而然就散掉了。
徐明浩记得那天天气预报上写着有雨,金珉奎出门的时候他还给递了一把伞:“今天有雨,这个给你。”
金珉奎接过的时候冲他wink了一下,露出虎牙,笑起来特别灿烂。“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我争取在下雨前回来。”
“说什么啊你,哪有和女朋友约会还着急回家的”徐明浩把金珉奎往门外推,“好好约会去吧你!”
那天徐明浩一直在宿舍,金珉奎是上午出的门,雨从下午一直下到晚上。徐明浩坐在床边看着雨滴劈里啪啦的往玻璃上打,把手伸到窗缝试图感受到外面潮湿的凉意,然后太阳西斜,说好早回来的那个人没回来。
想必是雨下的太大了,二人一起留宿了吧,白给他带了伞,想必是用不上了。他和这次的女朋友谈了好久,想必是碰上了真爱。徐明浩出神地望着远方,他想起有次金珉奎失恋和他一起窝在宿舍里听金珉奎怨天怨地,金珉奎说的话又快又含糊,那个时候的徐明浩韩语还没那么好,费力的听着金珉奎一个人在那里叽里咕噜,然后再努力地给他做反馈。
其实那天晚上金珉奎说的大部分话他都没听懂,就听懂了一句,“你要是女生就好了,我们两个这么合得来,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这句话听得当时的徐明浩脸红心跳,其实他那个时候就对金珉奎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但很快地他又开始难过了起来。因为这个“在一起”的前提是性别为女。
fuck这个全是异性恋的世界!尚还年轻的徐明浩在心底狂骂这个容不下给子的社会。
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的徐明浩主打的是心如止水。虽然一开始看金珉奎谈恋爱会在背地里偷偷掉几滴眼泪,但他已经看着金珉奎换了几个女友了,现在已经修炼出来了金刚不坏心,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没什么过不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也不能真和金珉奎成了不是?
金珉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彼时徐明浩刚洗完澡,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虽然说一个宿舍这么多人,动静大点实属正常,可这未免也太大了些。他走出去一看,金珉奎正在那里发酒疯,几个成员在旁边又是拉着他胳膊又是抱着他腿。金珉奎从上到下被雨淋了个透心凉,上午出门让他带的伞早就没影了,走近一看,酒气冲天。
此时金珉奎也看见了徐明浩,他的眼眶红得很,一看见徐明浩就往他身上冲,徐明浩这小身板哪守得住他,直接被金珉奎扑在地板上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澡白洗了。但是徐明浩还是用手掌轻轻地揉着金珉奎湿漉漉的脑袋,轻声问道:“怎么了?”
金珉奎的头斜斜地倚在徐明浩的肩膀上,说话时嘴里的热气都吐在徐明浩的脖子侧面。本来金珉奎说话就嘟嘟囔囔,再加上喝了酒以后辨别的更是费劲,徐明浩伸长耳朵费力的做着韩语听力测试,听他嘟囔了好久才听见金珉奎委屈的说道:“分手了。”
“啊……”
徐明浩了然于心,带他回了房间,还不忘了安抚他:“我们珉奎长得这么帅气,性格又这么好,会找到更好的!”
金珉奎像条大狗一样地往他怀里蹭,徐明浩有些无奈的向后躲了躲,但为了别的地方不被波及,最终还是环抱了回去。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珉奎。”徐明浩叹了口气,说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明浩。
徐明浩看着金珉奎心里想道。
“会找到多好的?有明浩这么好吗?”
“说什么呢啊,我可是男生啊!”
“可是明浩很好。”金珉奎看着,他的眼睛又大又圆,看谁都是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沮丧,“明浩怎么不是女生呢?明浩是女生就好了……”
“傻瓜啊,我要是女生的话你就见不到我了啊!我可能会变成女团出道而不是seventeen了啊!”
“好吧。”
“如果明浩是女团成员的话我会拼命追你的。”
又是这句话,一直是这一句话,,徐明浩一直会因为成为seventeen的成员而感到骄傲,只在极少数的时候会想自己如果是女生的话会如何如何,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如果自己是女生也只会成为金珉奎众多前任中的一个。
徐明浩低头不做声,思绪飞到了九霄之外。
“可是明浩啊。”金珉奎突然叫了他一声。“你喜欢我的对吧”
“从很久很久以前,每次我去约会你都会做出那种伤心的表情,可不可以不要皱眉头,明浩啊。”大型犬一样的人在徐明浩的怀里拱来拱去,似是要拿徐明浩的睡衣擦干头发上的水分一样,一下一下,看起来磨人的很。
徐明浩为金珉奎整理头发的手僵在那里,嘴唇颤抖了许久,才干巴巴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别开玩笑了,金珉奎。”
金珉奎抬起头,安静的看着他,他的脸上还带着丝酒后的红晕,眼睛却很安静的看着他。
“明浩啊,我喜欢女生,你是知道的吧。”
金珉奎不傻笑的时候是很能唬住人的,徐明浩在心里想到。
遇到这种情况其实只需要笑一笑,提高些音量,然后说:呀我当然知道了,你小子今天是发的什么疯。然后金珉奎就会接着像大型犬一样的倚靠过来,什么事就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这是和金珉奎做了这么多年好友的默契,只需要这么说就行,很简单,徐明浩都知道。可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徐明浩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低着头,默不作声了好久,他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眼珠里传来酸涩的感觉,不能眨眼,不能眨眼。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可是眼睛好酸,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么久没眨眼所以眼球很酸。
空气中似乎是注满了某种胶质的粘稠液体,让这个屋子里人们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起来。徐明浩终于坚持不住,转过身眨了眨眼睛,用手背偷偷擦了擦脸,然后转了回来,发现金珉奎已经埋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金珉奎重得很,徐明浩费力的把他抬起来,觉得自己在抱着截湿淋淋的圆木,又湿又重。把金珉奎送回房间也不顾着帮他收拾,只匆忙帮他盖上被子便慌张离开了。
刚刚洗完澡的清爽感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金珉奎带来的冰凉的潮湿感。
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很久,金珉奎是束被雨淋湿的薪柴,而徐明浩点燃不了他。
tbc.
*轻松校园小甜饼
*无限宠妻全圆佑X娇气直球文俊辉
文俊辉从来不知道谈恋爱会让自己变得如此粘人,但是遇到喜欢的人就是要贴贴不是吗,他如入无人之境地进全圆佑卧室,夜夜和憋成忍者的全圆佑挤着睡觉。
全圆佑忍无可忍,“俊尼,我跟你商量个事吧?”
“哦?你说说看。”
“咱们有两个房间是不是,你在我这睡了不就空出一个房间了吗?”...
“咱们有两个房间是不是,你在我这睡了不就空出一个房间了吗?”
“?什么,你要给我退房租是吧,困恰那,都小钱。”
“不是啊俊尼,你不能……”
“到底怎么了嘛。”
“……但凡你往下摸一下。”
也就是说某个号称自己体能很好的人,并没有在爱人身上施展他的体能。
有的时候太珍惜一段感情,就会忍不住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而全圆佑考虑的比一般的1还要多。
因为他的老婆也想做1。
他一时想不到太好的方法,只能借着大学生篮球联赛来解决这场皮雁子危机。
“什么时候回!”文俊辉抓心挠肝。
文俊辉等不及全圆佑放下行李来见他,穿上防晒服戴顶鸭舌帽就冲出了教室,直奔他们的小窝。
徐明浩在后面喊他,“干嘛去啊,不认字儿吗?课表上还有课呢。”
“帮——我——请——假——”音尾拖着长长的兴奋的音调。
要去抓幸福的音调。
七月入夏,S市地表温度直奔四十。文俊辉顶着烈日在学校里奔跑,没有一刻这么恨学校到家的这段距离。他热出了汗,迫不及待想找到全圆佑,想抱抱他、亲亲他。
嘶——真不愧是南韩妲己,把我迷得这么五迷三道的。他抽空这么想。
全圆佑也是刚放下行李,他看到文俊辉还有些吃惊,“这么热的天,怎么不等我去找你。”
文俊辉扑全圆佑身上,紧紧把人抱着,“当然是想你!”
全圆佑关上门,把累到脱力的文俊辉搂进怀里,让他把力卸在自己身上,拿起桌上遥控器打开空调。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全圆佑去卫生间拿毛巾打湿拧干,出来给他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答:“不小心打进全国决赛了。”
“切,牛得你,韩国才多大呀。”
他低头检查文俊辉的皮肤,文俊辉皮肤白,稍微跑两步就容易泛红,这会就像一个煮熟的小虾子,看得他心疼又满满当当地觉得自己被爱着。
文俊辉黏乎乎搂着全圆佑脖子,往他身上赖,“想你想你想你……”
空调制冷效果很好,室内的温度迅速下降到令人舒适的低温。窗外烈日炎炎,夏蝉疯叫。
对视的第五秒,全圆佑低头吻上来。
文俊辉心满意足,踮脚抱着全圆佑专心接吻。在这不大的寝室里,空气中有淡淡的、熟悉的、全圆佑的味道。
唉,好想被妲己吸一下精气。
年轻的身体一触即燃,文俊辉热烈缠吻,霸道咬全圆佑的唇,舌尖湿软得勾人,全圆佑无意识间搂紧他的腰,把人压进自己怀里。
文俊辉燥热难耐,只是闻到全圆佑身上的味道就心跳加快,他在全圆佑面前毫不掩饰渴望,软着嗓子在全圆佑耳边喘气,“窝努,我想要。”
……
“窝努!”文俊辉挣扎起来,抓着全圆佑的衣服,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小声说:“不是这样摸……我……我想你进来。”
?!文俊辉是怎么自我攻略的?
全圆佑与他对视三秒,内心先放烟花再泼冷水,喉结一滚:“……没准备东西。”
“不用准备啦……”
“不行。”全圆佑斩钉截铁。
文俊辉红着脸坐在全圆佑床上,清澈明亮的眼睛望着全圆佑,眼里满是喜欢和依赖。抱着腿乖乖坐着,望着全圆佑。
他福至心灵,机智地给出一个建议。
“要不去酒店吧。”
人的失智只在一瞬间。直到文俊辉站在酒店浴室的淋浴头下洗澡,全圆佑才深刻领悟了这个道理。
虽然自己老是老婆老婆得叫,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啊!一个20岁的孩子!
低温的酒店房间,窗帘紧闭,热烈的阳光透过帘缝落在地上,一排纯金的色泽。空调机发出低低嗡鸣,盖不住烈日中的蝉鸣,也盖不住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就算身体百般不适,但文俊辉在睡过去之前的最后的一个想法是——
全圆佑体能好得有些超过了,真的没吹牛。
一滴都没有了,完整版见爱发电~
未成年请绕道。
-无家可归流浪犬奎×孤僻社畜八
-人设有反转小狗文学ooc全文4.2w+已完结
12.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金珉奎。”
孤儿院的护工一脸谄媚的把金珉奎推到洪知秀面前,洪知秀不带感情的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孩子。
“几岁了?”
“这…具体不太清楚,应该是七八岁左...
“这…具体不太清楚,应该是七八岁左右…”
“怎么能不知道呢?”洪知秀的语气慢慢的,抬手摸了摸金珉奎的头,脸上儒雅温润的笑容惹得小护工一阵脸红。
“他,他呀,刚送过来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问什么也不说,问他几岁了也不肯吱声,我们都以为他不会说话呢,后来有一次他跟别的孩子打起来,我们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哑巴。”
“嗯…还挺有意思的,他。”
洪知秀又拍了拍他的头,护工还在那里滔滔不绝:“他就是被扔在这附近的,应该是他父母遗弃他了,反正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都不知道,因为他什么都不说,大都是我们猜的,不过他当时手里攥着个信封,里面是一点儿钱,信封上写着‘金珉奎’,我们问他这是不是他的名字,他才点头。”
“后来到了院里,他就不合群,总是…”
“不好意思啊。”洪知秀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温柔的笑意,乍一看很绅士,细看就能看出其中的虚伪和不耐烦。
“可以可以。”护工立刻带他去签了各种合同,最后洪知秀把金珉奎带回去了。
一路上,金珉奎只是坐着,一声也不吭。洪知秀也不管,专心的开着车,把金珉奎带回了组织。
回到组织第一件事,就是把金珉奎带到办公室。
“金珉奎。”洪知秀的音色很好听,但是一丝感情都没有,听起来总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你几岁了?”
小小的金珉奎倔强的闭着嘴,不肯说话。
“珉奎,几岁了?”
洪知秀深吸一口气,尽量的把语气放柔,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回应。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几岁了?”
洪知秀的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在三秒没有得到金珉奎的答复后又一下冷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用手指的关节轻轻叩了叩桌子。
“寒。”
一个比金珉奎稍大几岁的少年进来了,他生的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黑色的瞳仁没有一丝光亮,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而上下忽闪,像挣扎的蝴蝶。
“让他开口。”
“是。”
尹净汉尽管只有十三四岁,但是在长期的训练下,动作已经十分麻利了,他轻松的就制服了挣扎着的金珉奎。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而已,就算他比同龄人骨架大,长得高,那也肯定斗不过一个被“组织”洗礼过的少年。
金珉奎被尹净汉一脚踹倒在地,被按着扣上了手铐,绑在凳子上,然后摆出了他的各种工具。
“啊——”
凄厉的童声在整个办公楼回响着,洪知秀翘着二郎腿,倚在那里看着尹净汉操作着这一切,面对哭着求饶的金珉奎,尹净汉仍然面不改色。
“金,珉,奎。”
洪知秀一边思考似的,一边缓缓念出了他的名字。
“你肯定知道你的年龄,对吧。”
面前的男孩流着眼泪,因为忍不住疼而尖叫着,洪知秀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打了个手势,让尹净汉继续。
于是尹净汉接着动刑,金珉奎又是哭又是挣扎,就是不肯说出那个数字。
“呵…”洪知秀看着面前这个孩子,被气的笑了出来。
“你倒是挺倔的。”
他站起身来,尹净汉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寒,你做的很好,现在,我给你展示些不一样的。”
洪知秀脸上又挂上了他一贯的那副笑容,然后接过尹净汉手里的小刀,紧接着就是小孩的惨叫。
尹净汉全程在旁边一言不发,眼神也淡漠的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我…啊——”
“我十岁了…十…”
洪知秀停手,满意的笑了。
“实话?”
“实话…”
“4月6日生…”
“这回你倒是想起来了。”
尹净汉接过洪知秀递过来的刀,用手帕擦干净收了起来。
“其实你几岁我根本就不在乎。”
“只是让你长个记性而已。”
洪知秀的笑还是那么的温柔,又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
“寒,带他去安排好的住所,再给他止一下血,别死了。”
尹净汉恭顺的低下头。
从此金珉奎就成为了黑鸦的一员。
他以为那天的折磨已经是疼痛的最大化,直到后来去训练,他才知道洪知秀那天根本就没用什么手段。
不过金珉奎也算对得起洪知秀的栽培,他成型的很快,慢慢的,他受得罚越来越少,“功课”完成的也越来越出色,甚至有些方面连尹净汉都开始落后于他了,后来他开始被洪知秀叫去,扮演尹净汉曾经的那个角色,去做尹净汉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最后在十五岁那年,成功的接了他的第一个任务。
他接受的第一个任务,是去冰岛,目标是一对夫妻,因为丈夫是个法官,把一个混黑的头目送进了监狱,于是被盯上了。
金珉奎要做的很简单,在这对夫妻去冰岛旅游期间,想办法除掉他们。最后他选择最稳妥,最不着痕迹的,给他们的车做了点改动,在他们沿着沿海公路行驶时,车出了故障,冲到了海里,夫妻两个就这样丧命于异国。
后来的每一次任务,金珉奎都能完美的完成。
环境所致,他的感知能力实在是太迟钝,随着他的逐渐成熟,他的内心也逐渐麻木。毕竟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被爱过,他的成长环境里,根本就没有“爱”这个东西,不光是他自己没接受过爱,他连别人的爱或者被爱都没见过,所以他格外的麻木,活的漫无目的,这是他们这里的人的共同点。
冷漠,没有感情,杀人不眨眼。
不过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金珉奎当然也有属于他的特点。
他发展出来的特点,就是伪装。为了适应任务,完成任务,他们必须要会表演。
金珉奎很显然就是他们这些人里最会演的那一个,明明是无情,他愣是能演出八分真情出来,他长大了,也越来越皮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害怕洪知秀他们,所以他开始翻着花的演,好为他这无趣的人生添上那么一丝乐趣。甚至有时洪知秀都能被他的演技骗过去,几次都以为他爱上了他的任务对象,佯装着警告他,实际上害怕他这最得力的工具真的对任务对象动情而不能继续为自己卖命。
尽管他最后完成了任务,洪知秀却依然冷着脸。叫人拿来了CA526。
洪知秀真的很欣赏他,金珉奎能看出来,因为洪知秀拿着CA526过来时,对他说了一段话。
“奎,你是个天才,真的。”
他说的时候笑了,是真正的笑,满意的笑,不是他一贯礼貌的假笑。
“你聪明,敏锐,狡猾,现在你的身手连我都无法企及。你太会伪装了,任何一个不了解你,不认识你的人,都会被你骗得团团转的。”
“我果然没看错你,奎。只差一步,你就可以成为我最完美的工具…”
洪知秀抓着金珉奎的胳膊,把CA526注射了进去。
“好了,这下…你永远都没有背叛的可能了。”
“这是什么…”
金珉奎被牢牢地绑在那里,只能眼看着洪知秀给他注射那管蓝色的药剂,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药,你每三个月都要注射一次,不然就会死。”
“今天是春分,那么以后每年的夏至,秋分,冬至,当然还有春分,都要注射CA526。”
“别不信邪哦,奎。别因为你那些小性子就拒绝注射它。”
“毕竟如果你死了,我会很伤心的。”
洪知秀耸了耸肩,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却丝毫看不出来他对金珉奎有什么感情。如果金珉奎死了,那洪知秀也只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极好的下属而伤心。
所以尽管心里都是反抗的情绪,但金珉奎一直都服从的完成了那些任务。
当然只是表面服从。
他只会想尽一切方式,通过一些小手段戏弄组织,来取悦自己,比如要求在第十天的时候杀掉目标,他偏要第九天就动手。要求这次低调的完成任务,他偏要在现场,用受害者的血在地板上涂鸦。组织说不要接近目标,偷偷完成暗杀,他偏要玩间谍潜入,和目标勾勾搭搭,入戏到最后他杀掉目标时,目标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洪知秀对他的这些行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终于,金珉奎玩脱了。
他在一次“表演”中,被识破了。
他被目标的手下追杀了,四处躲避逃窜着,最后逃到了那个巷子里,还好大雨冲掉了他逃跑的痕迹,那些人没能找到他。
然后他遇见了徐明浩。
他在徐明浩停下来询问他情况时,他就已经想好了这次要扮演的角色是什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和伤疤。
其实金珉奎那时还能撑住,但为了凸显出自己的可怜,他决定把自己演的虚弱一点,这样才能引出徐明浩的同情心。毕竟就算当时他还能撑住,但在外面这么被雨淋着,还受着伤,并且万一一会儿被追兵找到,那他还是死路一条。
徐明浩转身离开时,他有想过,去捡起一边破碎的玻璃瓶,用他之前已经重复过不知多少次的那套动作,用尖锐物抵住徐明浩的脖子,威胁他带自己回家。
不过最后他没有,他踉踉跄跄的跟在徐明浩身后,他赌徐明浩不会放着自己这么一条人命不管。
他赌对了,徐明浩把他带回家了。
13.
金珉奎这一次演的很认真,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怜巴巴无家可归的小狗,凭借自己出色的演技,也算是暂时得到了一个安稳的藏匿地点。
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可以熟练的拿捏各种人,更何况徐明浩只是一个普通人。
金珉奎为自己编了一个冲击性十足却又不是没可能的身世,又把自己塑造的听话懂事识大体,还经常性的以装可怜来博得徐明浩的同情。旁敲侧击得知徐明浩喜欢小狗后,又总把自己装成小狗一般,来讨徐明浩的欢心。
但他没想到,这一次的伪装,滑铁卢了。
就算他上一次任务玩脱了,失手了,那也只是失手,但这一次,他好像失心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是他过往二十三年人生中,第一次离“爱”这么近,他与社会脱节了太久,他不理解什么是父母,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爱人。金珉奎,本来是没有感情的,他觉得世界上一切甘愿为别人献身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蠢蛋。
他不懂这些。
毕竟从小到大,别人都只教他怎么舞刀弄枪,怎么为组织卖命,怎么做一条忠诚的狗,但没人告诉他什么是爱,怎么去爱,人为什么要爱。
所以在金珉奎隐隐感受到这些情愫时,他是堂皇的,是无措的,因为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他发现自己从一开始为了讨好徐明浩,维持自己“人设”从而留在这里才去洗碗扫地跟徐明浩卖惨装可怜,到现在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为了徐明浩开心而做家务,为了让他少一点负担而出去打工。有时他自然而然的就开始跟徐明浩撒娇,甚至他自己都没发现,因为这些不是他演出来的,是他发自内心的。
金珉奎反复无常了一辈子,伪装了一辈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的,不刻意演戏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他。
现在他好像知道了,不用伪装的自己…原来是这样的。
在徐明浩身边时,他才体会到了他过去从来都没有过的安心感。
他们安静的看着电影,偶尔点评一下剧情里的各路角色,在快要结局时,男女主拥吻在一起,互相诉说着爱意。
这一刻,金珉奎突然觉得好迷茫,之前他和徐明浩看爱情片时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只是突然觉得心里像是起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让他自己也不懂自己了。
“明浩。”
“你说…到底什么是爱呢?”
“怎么突然问这个?”
徐明浩愣了一下,然后温柔的笑了,揉了揉金珉奎的发顶,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
“爱啊…就是,想为他付出,想每天和他在一起,想让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但如果他不愿意,又会忍着痛放他自由。”
“这就是爱吗?”
“嗯…也不完全,这只是我爱一个人时的想法,当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去爱一个人的方式,你也一样。”
“那…你有爱的人吗?”
徐明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有吧,但是他们已经不在了…”
“是谁啊?”
“我的父母。”说到这里,徐明浩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他们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尽管…他们已经离开我很多年了。”
“对不起啊,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金珉奎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所以他又追问下去。
“除了…你的父母,还有别人吗?”
“我爱的人吗?”
“嗯。”
“这个问题,我得好好思考一下,才能给你答案。”
徐明浩没有直接回答,敷衍过后接着看起了电影。
金珉奎发现,他和徐明浩为他形容的那几条很相似。他想为徐明浩付出,想每天和徐明浩在一起,想让徐明浩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但他不知道如果徐明浩要离开自己,他能不能忍痛放徐明浩自由。
所以金珉奎还能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他还没有沦陷,他还没有爱上徐明浩,哪怕他知道这只是自我欺骗而已。
14.
金珉奎的人生是由无数谎言堆积而成的。
比如他八岁那年,妈妈跟他说,只是让他在原地等一会,她去去就回。
在漫长的等待中,金珉奎逐渐接受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但尽管他知道,妈妈一定是不要自己了,可他到了福利院后,还总是去门口转悠。他怕某天妈妈来接自己,却找不到自己。
最终妈妈还是骗了他,她说她会回来,但是她却没有回来过。
从此以后,他便很少开口。其实他是个很活泼的孩子,但到了这里,他却把自己装成一副阴郁的样子,他很少说话很少表达,也很少有人来招惹他。后来到了组织,开始执行任务,演戏对于他来说就更为重要了,谎言也是,金珉奎说谎已经和讲真话一样了,脸不红心不跳的,他自如的哄骗着各种任务对象,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谎话说的多了,也就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他的人生好像被母亲最初的谎言蒙上了雾,自那之后就越来越朦胧,他也越来越不懂自己。
就像现在,他对面坐着徐明浩,自己昨天刚刚跟他撒过谎,还给他服用了安眠药,今天却还要若无其事的面对他,接着欺骗他,维持自己的人设。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伪装是这么累的一件事。
他好害怕,如果有一天,徐明浩撞破了自己所有的谎言,那自己还能不能留在他的身边?
他不懂什么是爱,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离开。
“珉奎,怎么了?”
徐明浩看着面前吃的心不在焉的金珉奎,有些担忧的问。
“是病还没好吗?还是说今天我做的饭不好吃?”
“没有…”金珉奎撇了撇嘴,欲言又止的样子加深了徐明浩的疑虑,他放下碗筷,认真的望向金珉奎。
“如果哪里不开心,或者哪里不对劲,就告诉我,好吗?”
“我…”
金珉奎低下头,还是没能说出口。
“哎…”徐明浩叹了口气,金珉奎听到徐明浩叹气后难过的撅起了嘴,一抬头却撞见徐明浩温柔的目光中。
“没关系,珉奎,你不想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
“明浩…”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徐明浩很显然没想到金珉奎会这么问,他很明显的怔住了,然后微微红了耳朵:“没有理由。”
金珉奎还想追问些什么,但徐明浩却站起身,急急忙忙的收拾了碗筷,于是金珉奎也跟了过去,像往常一样和他一起洗碗,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谁都没说话。
洗过碗后,他们又轮流去洗澡。等金珉奎从浴室出来时,徐明浩已经坐在沙发上选起了电影。
“今天我们看什么啊。”
金珉奎故作自然的坐到徐明浩身边,熟练的蹭进他的怀里。徐明浩的怀里仍然是他熟悉的香气,闻起来那么的安心,让他想要一辈子都能缩在他的怀里,但是他不能。
“《爱在黎明破晓前》。”
“好。”
金珉奎乖乖的等着徐明浩给他放电影,但心里依然还是放不下那些忐忑。踟蹰之后,他还是问出了口。
“明浩,如果我有一天,做了很坏很坏的事,你会不会讨厌我?”
“是什么样的坏事呢?”
“就是…坏事。”
徐明浩听了以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知道吗?一般这么问的人,都是已经犯了错的,或者有想犯错的想法了。”
“你呢?是已经犯错了吗?”
金珉奎沉默了。
如果他还想继续自己的表演,那么他就应该接着伪装,来维持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的心却反复的告诉他自己,不能对明浩撒谎。
一个听话的小狗是绝对不会撒谎的。
“我…我…在遇见你之前,犯过错。”
“你会不会怪我?”
金珉奎问的有些急切,徐明浩却有点拿捏着派头,装作犹豫的样子想要逗逗金珉奎,可他的眼神太炙热了,还没到三秒,徐明浩就破功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那就是不会介意吗?”
“其实珉奎…你根本不是什么被拐卖的人,对吧。”
“下次编点逼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一开始我是信了的,但后来总觉得有些不对,正常被拐卖一辈子的男孩不该是你这样的,他们要更小心一些,更卑微一些,因为人一旦被奴役的久了,奴性自然就会刻进骨子里,但你没有奴性。”
“你的来头一定不简单,不过我不强迫你,你想说就告诉我,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的。”
金珉奎的嘴唇稍微蠕动了几下,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徐明浩看见他这幅样子,也没接着逼问他。
“没关系。”
他轻轻的顺着金珉奎毛茸茸的发顶,语气温柔而缓慢:“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好告诉我了,对吧?”
金珉奎还是没吭声,客厅的大灯因为要看电影所以一直关着,他们面前屏幕明明灭灭的,到了他们的眼睛里,又反射出了不同的光。
“明浩…”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哑着嗓子叫徐明浩的名字。
“嗯,我在。”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
“刚刚不是问过了吗?”
“但你没回答我。”
“我也说不清。”徐明浩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只是这样吗?”
金珉奎眼里的光有些黯淡,看着屏幕里热恋中的那对男女,心里又冒出了那个问题。
“明浩,现在你知道什么是爱了吗?”
“爱?”
“为什么这么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呢?”
“因为我不懂。”
金珉奎很少会露出这么认真的表情,所以徐明浩也不敢马虎,努力的搜刮着脑海里的词汇,想为他归纳出爱的概念,但爱本身就是朦胧的,爱是没有概念的。
“爱啊…”
他喃喃出口。
“爱…就是…”
“是什么?”
“对不起啊,珉奎…”
徐明浩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无奈:“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因为它太多变了,它是无形的,是我们都抓不住的。”
“人不是说爱就能爱,说不爱就能不爱的。”
“所以…”
“所以你要自己去探索。”
“什么是爱,怎么去爱,为什么要爱。”
“爱是朦胧的吗?”
“是的,所以当你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爱?’的时候,答案就明确了,这就是爱。”
“那如果说…”
如果我说我可能爱你呢?
“如果什么?”
徐明浩的语气温柔,和他的人一样,明明是个成年人了,嗓音却总带着丝丝的微甜,软软的,像羽毛。
于是所有话又重新卡回了肚子里,最后只剩一句轻描淡写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金珉奎尽量把语气放的和平时一样轻巧,他还真是疯了,以往以身涉险的事他做的都毫不犹豫,如今想说一句话都要犹豫着说不出口。
如果徐明浩听到自己这么说有负担了怎么办?如果他不爱自己怎么办,如果…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爱的定义。
爱就是退却,是犹豫,是小心翼翼。
喜欢可以坦坦荡荡的说出来,爱却总是被藏在心里。
15.
金珉奎第二次给徐明浩放安眠药时,剂量又小了一些。
他怕这药用多了,会对身体不好,这不是长久之计,但金珉奎却没有别的办法。
他看着徐明浩喝下他热的牛奶,然后陪在他床边,亲眼看着他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后,才离开家,回到真正属于他的那个世界。
子弹上膛,开枪,看着血花在自己眼前爆开,收尸,转身回组织复命,再匆匆回家。
一切和之前相似,却又不同。
因为徐明浩,金珉奎总是变着法的拒绝那些耗时耗力的任务,尽量选着简单的来做,因为他不像之前,他不能整天整日不回家让徐明浩担心,更不能受伤让徐明浩起疑。
他之前那么无畏,如今却惜命的不得了,毫无难度的任务都做的畏手畏脚。
“奎。”
洪知秀手里拿着被金珉奎驳回的任务资料,脸上挂着的仍然是那副恰到好处的笑容,但今天的笑好像有些要崩塌的迹象。
“我说了,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做。”
“他已经在美国了。”
“组织里那么多新人,为什么他们不能去?”
“他们不够格。”
“寒呢?寒怎么不去?”
“他不能去。”
洪知秀毫不犹豫的就否决了金珉奎,然后嘴角又弯了弯,慢吞吞的语气本该是温柔的,这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说了,只能你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我…我去不了。”
金珉奎看见洪知秀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换做是幼时,金珉奎一定会慌得眼泪都掉下来,然后答应下洪知秀的所有要求。
现在他长大了,虽然还有一些长年累月对洪知秀的畏惧,却也能硬着头皮和他唱反调。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去。”
洪知秀的呼吸调节法很有效,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让怒火外泄,只是维持着一贯的风度,但实际上,他正在生气,洪知秀每次这样,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因为每次洪知秀被惹怒都不会表现出发火,行为却更加的狠戾。
金珉奎知道,但他还是要反抗。
“怕徐明浩知道?”
“你在哪里,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是一清二楚的,你真以为你能摆脱组织?”
“你们监视我。”
“怎样?”
洪知秀耸了耸肩:“不监视你,难道要放任你到处乱跑泄露机密吗?”
“我又没乱说什么。”
“是的,这点你做得很好。”
洪知秀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对徐明浩有顾忌,我可没有。”
“你不去,我就让他知道所有。”
“所有?”
“包括他父母…”
“你敢。”金珉奎的拳头立马紧攥起来,表情也变得阴狠起来,他克制着自己想立刻杀掉洪知秀的冲动,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对洪知秀动手,要么两败俱伤,要么是自己死。面对洪知秀,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怎么不敢?我又不在乎徐明浩怎么样,自然也不在乎你金珉奎的死活。”
“你不能为我做事,那你对于我来说就是无用的,那我为什么要顺着你的心意呢?”
“这次,你不去的话,徐明浩会听到什么话,会遇到什么事,我就不保准了。”
“3。”
“2。”
“1。”
“嗤。”
洪知秀笑了一下。
“好,金珉奎。”
他很少直呼金珉奎的全名,看着金珉奎紧握的拳头,洪知秀笑的更灿烂了,桃花眼弯弯的,看起来十分无害。
“真不去?”
“我说了,不去。”
“真的是…跟你小时候,我初见你时一样倔。”洪知秀低头摆弄起桌子上那支名贵的钢笔,明明是写字用的东西,在他手里却冷冰冰的,像是杀人用的工具。
“那次结果如何,你应该记得吧,你记性一向都好。”
“你现在动不了我。”
“但我能动谁,你自己最清楚了。”
“我真的不理解你。”
洪知秀又抬头,对上金珉奎的眼睛,他的眼神很真挚,是真的打心里在疑惑。
“你反抗我有什么好处?让你去做个任务就这么难吗?你反抗我的话,首先徐明浩会怎么样你应该能猜到,其次对你自己,如果你惹怒了我,我就算不动手,你也活不了多久。如果我停止给你注射,放任你不管,你也还是死路一条,无论怎么样对你而言都是没好处的,为什么就这么倔呢?”
“……我就是不想。”
金珉奎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当自己是在试探洪知秀能纵容自己到什么地步,其实也是他内心的叛逆因子在作祟。
还有就是…他最近一直在想…要不要金盆洗手呢?
他想过平静的生活,想一直陪在徐明浩身边,不想再继续这样冒险了。
圆谎对于他来说,已经越来越难了,一个谎言需要成千上万的谎言来弥补,如果他就此收手,或许还可以将过往掩埋,但如果继续,那就需要越来越多的谎言,他就每天都要过着心惊胆战的生活。
金珉奎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毕竟CA526的事,还不好解决。
但也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就足以支撑他的反叛了。
“都多大了,二十三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洪知秀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里都是妥协。
“好吧,不去就不去吧。”
他又笑了。
“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人。”
金珉奎猛的抬头,看见洪知秀眼里深不见底的笑意,他才发觉自己根本就赌不起。
“你…”
“想问我做了什么吗?也没什么,就是找人跟他聊了一下而已。”
“金珉奎。”
洪知秀冷哼了一下。
“你是怎么敢这么自信的?真觉得我会为了留住你而不动手吗?”
金珉奎后悔了。
他又一次输给了洪知秀。
无论是过往“叛逆”的表演,还是如今的对峙,每一次他都只能听命于洪知秀,他永远赢不过他,永远被他束缚着。
他颤抖着双唇,什么也没说,眼里的惊愕已经藏不住了。
金珉奎转身。
仓皇的离开了。
16.
“明浩!明浩!”
金珉奎跌跌撞撞的开门,不安的情绪在心里蔓延,果然,徐明浩不在家。
这么黑的夜晚,他没有理由出门的。
嘟——嘟——
每一分的等待,对金珉奎来说都是煎熬,他喘着粗气,没有任何信仰的他此时此刻却乞求着上帝。
求求了…他没事…
让他没事…
“喂?珉奎?”
“明浩!”
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了?”
金珉奎的语气里全是焦急。
“我在楼下便利店,怎么了?”
“我去找你,好吗?”
“我现在就回去了。”
金珉奎听见徐明浩说了一句“再见”,似乎是在跟谁告别,然后听到了那端的另一个声音。
是权顺荣的。
于是立刻冲下楼,到对面的便利店,正巧碰上了徐明浩和权顺荣。
权顺荣微微笑着,朝金珉奎挑了挑眉。
“珉奎?我不是说我马上就回去了吗?”
“太晚了,不安全,我不放心你。”
“应该是我不放心你才是吧?”
“回家再说吧。”
徐明浩扯了扯金珉奎的衣袖,没扯动,金珉奎还是站在原地。
“你知道了什么?”
徐明浩没说话。
“你。”金珉奎看向权顺荣。
“你不是去美国了吗?”
“我?”权顺荣看见金珉奎死死的盯着自己,有些诧异:“谁跟你说的?Joshua吗?”
看他这幅反应,金珉奎才意识到,洪知秀是在唬他。不管组织里有谁没有谁,洪知秀也只会让自己去。什么权顺荣不在,别人不够格都只是洪知秀想让自己接下这个任务的说辞而已。
“走吧,明浩。”
金珉奎认命的转了身。
上楼,回到家,金珉奎拉着徐明浩,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屋内并没有开灯,周围的一切陈设都蒙上了一层黑影,除了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提供照明,唯一的光源就是金珉奎的双眼。他背着月光,五官的轮廓模模糊糊的,眼里的光芒却不减。
“明浩,他跟你说了什么。”
金珉奎的语气,和平常相差了太多。
克制,冷漠,却又压不住的颤抖,像是在恐惧什么一样,徐明浩当然知道金珉奎害怕的是什么,所以他没回答,而是抬手,像过往的每个平凡的夜晚一样,轻轻的抚上他的发顶,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顺着毛。
“珉奎,他说了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
他这两个字说的力度有些狠,连徐明浩都有些惊到了,因为他确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金珉奎,就算他刚知道了金珉奎的身份,却也还是很难把他和这些联系在一起,在徐明浩心里,他一直都是雀跃的小狗。
“没想到是跟我说你的事。”
“一开始我也是将信将疑,因为我总觉得你和他不可能认识的,但他说的又没有什么逻辑错误,而且刚才来看,你们也确实认识。”
“所以他说的应该也没错了。”
“他说了什么?”
“他就说你其实是个…”徐明浩顿了顿:“然后跟我讲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垃圾堆,反正就是跟我聊了一点你,也就三四分钟?然后你就回来了。”
“只是这些?”
“嗯,只是这些。”
金珉奎稍微放松了一点,虽然他怕自己的身份曝光,但他最怕的不是这个。
只要他们没有说出那件事…
徐明浩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半分钟,才接着说下去:“可能是因为我没亲眼见过,所以就算知道了实情,也没什么实感。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就让你走的。”
“真的吗?”
金珉奎从徐明浩的反应来看,就能猜到徐明浩不会把自己赶走,不过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更让他放心一些。
“当然。”
“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都不去了,好不好?”
金珉奎愣住了。
徐明浩以为金珉奎是顾及到其中丰厚的报酬,所以才犹豫的,于是又跟金珉奎解释着。
“没关系的,我的工资也有不少,又不用还房贷车贷,也有很多存款,我们不需要那么多钱的。”
“我知道之前你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再也不用为生计所困扰了,就不去了,好不好?”
“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
徐明浩用的是商量的语气,金珉奎自然能体会到他和洪知秀之间的对比,这只会让他更加鼻酸。
可是他没办法收手了,他又不能拒绝徐明浩,他永远都不能拒绝徐明浩,徐明浩说什么,他都想答应下来,他不想让徐明浩失望,一点都不想。
可是他没办法收手了。
“好不好?别管那些钱不钱的了,我可以养你,我的钱已经足够我们生活了,好不好…”
“…好。”
尽管徐明浩看不见,金珉奎还是扯出了一丝笑容,幸好他们没有开灯,不然徐明浩一定能识破他的勉强。
“明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哑着嗓子,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因为我爱你啊。”
徐明浩笑着回答。
该怎么去形容当时的感受呢?
后来金珉奎站在冰岛的礁石海崖边时,想到那天还是会止不住的心动,这是支撑他一切的一句话,每次回想起,都会让他嘴角上扬。
金珉奎的大脑空白了几秒,突然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和徐明浩。
那是他近在迟尺的爱人,他说他爱他,这是金珉奎这辈子都不曾设想过的场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跟他说爱,这个人还是徐明浩。
他只发觉自己对徐明浩的情愫,却从不敢妄想徐明浩会对自己有些什么感情。金珉奎一直以来的讨好,开始是为了留下,后来也是为了留下。前者是为了生存,后者则是为了留在徐明浩身边。
“你…你说什么?”
“我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对你好。因为你是金珉奎,所以我想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金珉奎张了张嘴,却哑声无言,徐明浩就坐在自己身边,他们面对面,近的他能轻易的闻到徐明浩身上那熟悉的香气,让他安心的香气,那是他贪婪的源头。
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这都太真实了,因为他清晰的体会到了徐明浩温软的唇,他第一次肆无忌惮的触碰他的肌肤,再也不用小心翼翼了,他可以把头埋进徐明浩的颈窝,尽情的嗅着白茶的芬芳。
模模糊糊间,他记得自己也用颤抖的声线,说了我爱你。
17.
金珉奎真正的陷入了两难。
他不能不去执行任务,也不能不听徐明浩的话。
或许他应该跟徐明浩说明这其中复杂的隐情,除了那件事之外,把一切都和他坦白,但他怕徐明浩勉强着表达理解,哪怕很难接受,徐明浩也一定会装作可以接受的样子来让自己放心。
金珉奎怕死,怕徐明浩出事,也怕徐明浩委曲求全。
唯一挡在他和徐明浩之间的,就是组织。
如果他杀了洪知秀,并且在他死前问出CA526的供应商,那么就不会有人再阻拦他平静的生活了。
难度系数很大,但不是没可能。
只需要一些筹划,还有就是,让徐明浩放下心来。
秋分那天,是“行动”的日子,在注射了CA526后,他就去执行任务,这是他和洪知秀说好的。
但金珉奎的计划是,注射完之后,不是去执行任务,而是去杀掉洪知秀。
金珉奎拿出安眠药,这会是他最后一次欺骗徐明浩,以后的日子里,他会一直做徐明浩诚实的小狗,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次看着徐明浩缓缓睡去后,金珉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徐明浩嘴角偷了一个吻,这样他才能安然的离去。
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成功,但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因为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和徐明浩在一起,金珉奎一定一定要保护他得之不易的幸福。
“奎,准备的怎么样了?”
“可以了。”
金珉奎面无表情的看着洪知秀把那管蓝色的试剂注入自己的血管,他仿佛看到了它顺着自己血液流动,在皮肤下泛着丝丝的蓝。
“期待你的表现。”
洪知秀一如往常的为金珉奎鼓掌,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办公室,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当然,我会完美的完成这次任务的。”
金珉奎挑了挑眉,今天的他反常的搭了洪知秀的话茬,以往他都是直接忽略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奎。”
随着洪知秀话音的,是清脆的咔哒声。
尽管洪知秀预判到了金珉奎的意图,却还是被金珉奎带上了手铐。
“怎么猜到的。”
“直觉。”洪知秀脸上挂着的笑容还是依旧,尽管被金珉奎控制着,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金珉奎尝试从他的轻松中看出一丝破绽,但他没有,洪知秀是真的毫不在意。
“就像我当时能从一堆孩子中,挑选出最出色的你一样。”
洪知秀依然是洪知秀,就算是被铐住了,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
“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告诉我…”
“CA526是吗?”
还没等金珉奎说完,洪知秀就看出了他想问什么。
“告诉你了,我也是死,不告诉你,我也是死,那我不如不说,这样我们一起死,不好吗?”
金珉奎不明白洪知秀是怎么做到的,能够风平浪静的说出这些话,此时他脸上安稳的笑容比以往更加刺激金珉奎,金珉奎虽然做不到像他一样平静,却也能伪装出九分的自如。
“你告诉我,然后放我走,我就不杀你。”
“你除了和小孩一样倔之外,还和孩子一样天真啊。”
洪知秀笑意更浓了:“你这么说了,就一定会放我走吗?或者说你放我走了,我就一定会放过你吗?”
“所以免谈?”
“告诉你也没用,奎。”
“就算告诉你了,你也是死局。”
“CA526没有供应商,它是我研究出来的,只有我,能造出来。”
“杀了我,你就永远都没有CA526,不杀我,你又不放心,对吗?”
“现在选择权在你,奎。我只是…给些建议而已。”
“不要唬我,告诉我真正的供应商。”
“就是我。”洪知秀撇了撇嘴:“没骗你,你大可以去我的实验室看看。”
“所以是要杀,还是不杀?”
金珉奎深吸了一口气,往常能够稳稳的击中敌人要害的手,如今颤抖的不行。
“Joshua。”
金珉奎低下头。
“我求你了,可以吗?”
“让我走。”
“你可以走,我从来都没拦着你,我一直都给了你选项的,不是吗。”
“我是说,真正的让我走,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不要再让人找我,或是找徐明浩。”
“CA526…我把过去赚的钱,全交还给你,算是我买的,可以吗?”
“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过正常的生活…”
“有趣。”
洪知秀轻轻摇了摇头:“这还是你第一次求我。”
“我是认真的。”金珉奎和洪知秀对上视线,他从来没在洪知秀面前露出过这么脆弱的眼神。
“我知道。”
“我也很想让你过上平静的生活。”洪知秀的语气依然温吞吞的:“可是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
“什么意思?”
“HOSHI现在应该和那个徐明浩聊的正欢吧。”
“你什么时候让他过去的?”
“奎,我说过。你想的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知道。所以从你离开家的那一刻,HOSHI就已经出发了。”
“可怜的孩子,竟然救了自己的仇人。”
“杀父杀母之仇,不知道他还能不能…”
“闭嘴!”
金珉奎迅速举起了手里的匕首,朝洪知秀刺去,洪知秀反应的也及时,堪堪躲过,只被刺中了肩膀,鲜血涌出的那一瞬间,洪知秀笑的像个疯子。
“满意了吗?奎?明明乖乖听话就好,为什么一定要反抗我呢?”
血珠从洪知秀白皙的脸颊滑下,此时此刻金珉奎才真正的体会到了洪知秀的可怕之处,这个人无由来的让他浑身发冷,也许是多年以来长期形成的畏惧,又或是金珉奎到这时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斗不过洪知秀。
永远,都只能听洪知秀的。
就在金珉奎错愕的一瞬间,尹净汉出现,给了金珉奎一枪,也是在肩膀上。
金珉奎被射中后往前趔趄了一下,回头看见尹净汉,明白自己是真的输了。
于是他也笑了,要知道他金珉奎每一次来组织,都是一脸的冷淡,这也是他除开在徐明浩面前之外,为数不多的笑容。
洪知秀喊了一声,示意尹净汉收手。
“金珉奎,我让你走。”
尹净汉解开了洪知秀的手铐,他甩了甩手腕,走到了金珉奎面前,带着他一贯虚伪的笑容。
“回去吧,回到你爱人身边。”
金珉奎的双眼瞪着洪知秀,他再也不做掩饰了,他的眼里是露骨的恨意,牙齿也咬的绑紧,似乎在脑海里模拟着把洪知秀咬烂撕碎的场景来泄愤。
洪知秀嗤笑了一下,一句话也没说,摆了个手势,让人把金珉奎架出去了。
“下雨了。”
洪知秀在简单的止血后来到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伏倒在地的金珉奎,然后轻轻的,放下一把黑伞,在他的身边。
“别再倔强了,回去的时候别忘了撑伞。”
“小心感冒。”
18.
秋分了。
气温原来可以降的这么快。
告别了权顺荣后,徐明浩的脚步一直都是虚的。
似乎金珉奎在耳边沙哑说爱的撩人气息还回荡在耳畔,好像一切都只发生在昨日,可昨日就是昨日,过去了就已经过去了,昨日与今时之间,早已隔了深深的一道沟壑。
有那么一瞬间,徐明浩觉得自己真的好爱金珉奎。
这一刻的爱丰满到足以支撑徐明浩说出“我会永远爱你”,能让他觉得,就算亘古的星河横在他们之间,他也有勇气去跨越那长达几生的距离。
就算金珉奎坏事做尽,他也愿意敞开无罪的怀抱,包容他的一切黑暗,还他过去二十几年里世界欠给他的爱和纯真,在徐明浩的怀抱里他可以重生,成为一只快乐的小狗,永远天真永远单纯,永远拥有主人的爱,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就算犯错了也没关系。
他只是个普通人,他没有那么伟大。
所以就算知道了金珉奎背后的真相,知道他那双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徐明浩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知道金珉奎永远不会伤害他,所以就算他危险,那也无所谓。
徐明浩不是圣母,没资格站在世俗的角度去谴责他,徐明浩是他的爱人,他能做的就是包容金珉奎的一切负面。
只要他能不再犯,徐明浩可以不介意他的过去。
可是,原来金珉奎已经伤害过他了。
徐明浩不相信,或是不愿意相信,他需要见到金珉奎。
他踉踉跄跄的朝家的方向走去,下雨了,雨下的很大,潮湿的土腥味钻进肺里,连同秋分的凉,让徐明浩冷的打了个哆嗦,这阴沉沉的天让他想起来初见金珉奎的那天,但是这次他不知道金珉奎有没有带伞。
他急切的,想立刻就见到金珉奎,想听金珉奎否认,说这些只是那些人挑拨他们关系的谎言而已。
想见他的心越是迫切,见到那立在巷口的身影时,脚步就越是沉重。
徐明浩哑了声,站在距离金珉奎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他不知怎么,前进不了了,脚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动。
雨下的很大。
他们就这么站在雨幕里,明明手中都拿着一把伞,但是他们倔强的不肯撑开。
沉默蔓延在这雾蒙蒙的雨幕里,金珉奎就像初见时那天,淋湿着,湿漉漉的,肩头还流着血,和那天一样狼狈,只是眼里没了光,黑漆漆的一片,浓重的情绪,压的徐明浩快要窒息了。
徐明浩想开口,想让金珉奎给他解释,但明明他们两个都没说什么,他却觉得自己已经要失去他了。
他颤抖着声线,久违的叫了他的全名,徐明浩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的,但也一定很狼狈,表情一定很苦涩,眼神里还带着乞求,他希望金珉奎能懂自己,说一些开脱的话,这样他才能在心里为金珉奎辩解。
他要带金珉奎走,走的远远的,离这些恼人的坏事都远远的。
把金珉奎的过往,也抛的远远的。
但金珉奎没有否认。
“你知道了。”
金珉奎的语气很平静,陈述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情。
徐明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金珉奎,尽管他说出的话只有四个字,可落到徐明浩耳畔时,却像凝结了四千年的寒冬一样冰冷,短短的四个字里,包含着金珉奎的妥协。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
一句辩解都没有,他承认了。
或许…如果金珉奎说不是他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哪怕徐明浩知道这其中有鬼,仍然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但起码徐明浩有了一个原谅他的理由。
如果金珉奎否认了,徐明浩就还有理由为他开脱,还有机会继续下去,哪怕一切事实摆在那里,金珉奎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徐明浩也还有自我欺骗的勇气。
因为徐明浩永远无条件相信金珉奎的。
只要他敢说,徐明浩就敢信。
哪怕他知道金珉奎是在骗他,那他也会相信。
可金珉奎就这么承认了。
他甚至都没有问出口,只是轻轻的喊了他的名字,他就承认了。
那自己还有什么为金珉奎开脱的理由呢?
金珉奎把一切机会都给断送了。
“是你做的吗?”
徐明浩的声音里挂上了一丝哭腔,他想遏制住,他不想流眼泪,他再给出一次机会,希望金珉奎能否认。
不是你…一定要说不是你…
“是我。”
“是我,明浩。”
他看见金珉奎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
“我不想对你撒谎。”
“可是我希望你骗我啊。”
豆大的泪水顺着徐明浩的脸颊滚落,和雨水融在了一起,他不难辨别两者,因为雨水流在脸上是凉的,泪水却是滚烫的。
“你为什么不否认…为什么…”
“你说不是你做的啊!你说啊…”
徐明浩用手捂住了脸,想用手擦去泪水,他的手也是湿的,一切都是潮湿的,强忍着的哽咽也逐渐变成了明显的啜泣,或许此时此刻他需要金珉奎的拥抱,但他们或许再也不能相拥了。
“我不想…不想再骗你了…”
“说谎一点都不好。”
“或许我说真话,你就能像之前那样原谅我…”
“我不能了,金珉奎。”
“每一次我犯错你都会原谅我,就连知道我一直以来的身份你也会原谅我,所以我这一次也乖乖的,你能不能…”
“我不能。”
徐明浩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一次我不能了…金珉奎,我不能再原谅你了…”
“我以后都不去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不好…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啊。”
“你到底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啊…”
“明浩,我没有别的选择。”
金珉奎说的很平静。
“因为我本身就是被抛弃的人,我还有什么选择呢?”
“你现在也没有选择了。”
徐明浩深吸一口气,也冷静下来。
“你只能离开。”
“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该怎么和我的仇人过一辈子啊…你想过吗?”
“你觉得父母不重要,所以你觉得我会选择原谅你…可是,可是我爱我的爸爸妈妈啊,你知道我得知他们死讯后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得吗?”
“你说了爱我的。”
“现在不爱了。”
徐明浩闭上眼睛。
“你走吧。”
他听到什么响动,睁眼发现是金珉奎把伞丢到了地上,扶着肩膀晃晃悠悠的朝自己走来,徐明浩不由自主的就后退了两步,金珉奎看见他后退的动作,又钉在原地,眼里都是错愕。
“明浩…你不要我了也没关系,但你不能说你不爱我了。”
“不爱就是不爱,还要我怎么说?”
“可是没了你的爱,我会死的。”
徐明浩垂眸掩盖住眼里的情绪,他现在平静下来了,看着金珉奎慌乱的神情和血淋淋的肩膀,才发觉自己还是不忍心。
“我带你回去包扎一下,然后你收拾一下东西,就走吧。”
“你还是不要我了。”
金珉奎扯了扯嘴角。
“不用了,都无所谓了。”
“你回去吧明浩,淋雨了会感冒的。”
“你也是,别忘记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再冲个热水澡。”
“再见,明浩。”
徐明浩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动身。
他眼里含着泪望着转身离去的金珉奎。
人影在路灯下被水光模糊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实在是太冷了,雨实在下的太大了。
他好希望脸颊上的液体顺着下颚划下时能冻成冰锥刺进他的心脏,或者他一直站着,就能把自己冻僵。
可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着他离开,就好像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如果他让金珉奎留下,那他就要永远背负着罪孽,他实在做不到和自己的仇人毫无芥蒂的相爱,可让金珉奎离开,也足以让他痛的无法呼吸。
徐明浩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人是无情的动物,可以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他相信自己也一样,总有一天他会放下,会淡忘,会开始新的生活,这比一直一直收留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要更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他真的很会安慰自己。
只是现在,
他们都在雨中。
19.
徐明浩总能收到金珉奎寄给他的明信片。
来自世界各地。
与其说是明信片,不如说是金珉奎把自己拍的照片洗了出来,每一次都给徐明浩展示着他看见的美景,还会附上一些有碎碎念的信。
可能金珉奎在周游世界吧。
徐明浩没有回过信,因为他不知道金珉奎的下一站在哪,能收到金珉奎的明信片,他很开心,起码他知道金珉奎过得很好。
这些明信片,徐明浩连着收了三个月。最后一张是冬至后一周寄过来的,由于邮寄有时差,所以这最后一封明信片应该是冬至那天,金珉奎寄来的。
在那之后徐明浩再也没有收到过金珉奎的信了。
徐明浩等了几个月,以为金珉奎只是定居了一阵,又或是他寄了,但是没送到。可一直到来年的春天,他都没有再收到过金珉奎的来信。
后来他在上班路上偶遇了权顺荣,才得知,金珉奎跳海了。
也死在了冰岛。
得知这个消息时,徐明浩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他和之前的每一个反复的日子一样,麻木的做着那些工作,然后下班,回家,家里的陈设和之前一样,金珉奎的房间他没再去过,东西也都没扔,这时他的心里才慢慢的开始钝痛。
他跟领导请了长假,买了飞到冰岛的机票,找到了金珉奎最后一封信上的那一片海。
“小狗很笨”
“小狗是笨蛋”
“小狗不会花言巧语”
“小狗只会爱你”
“明浩”
“我想一辈子做你的小狗”
“我想一辈子爱你”
这是金珉奎留在那些明信片上的话,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在忏悔。
无论徐明浩想不想原谅他,都不能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海,这片海里埋葬了他的父母,也埋葬了他的爱人。
徐明浩站在广阔的黑礁石上。
面前是蓝色的海,海很深很深,一点都不清透。
天是灰沉沉的,压的徐明浩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腥涩的海风从鼻腔钻进肺里。
他站了好久,就这样看着面前的海,翻滚的海浪前仆后继的,带着要吞噬一切般的决心和魄力。一个大浪举的高高的,发着狠的砸在徐明浩面前。
水花四溅,徐明浩隐约尝到了些海水的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害怕被卷进浪里。但他没有后退,就好像他也变成了一块沉重又满是孔隙的黑礁石,与他脚下的这片大地融为了一体。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怕被浪花侵蚀,变成尘土,变成尖锐的碎屑,再迷失进这阴暗厚重的海里。
他怕自己在海里四分五散,怕自己要一直飘零直到世界的尽头。
那他的小狗呢?
小狗在这么涌动灼烧的海里会不会害怕?
天越来越沉了,在这一眼望去无边无涯的海上一层层的堆积起来,马上就要赐给这世界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
徐明浩眼里的光被这如黑洞一般深邃的海吞噬了,吸走了。所以他眼里没有光了。
他还是定定的看着海,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哪怕这混沌又残酷的海里埋葬了他的一切仇恨和爱,可他看向它时竟想不出什么过往来。
一切都被海风带走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知不觉的,他的眼眶里也翻涌出了水光,先天空一步给世界带来了降雨。
徐明浩现在只想看海。
看够了,就回家。
回家后,和从前的每一个平凡枯燥又孤独的日子一样,去工作,去上班,去继续一个人的生活。
但不一样的是…这次回去,他要做一个全新的策划。
宣传一下流浪动物的艰难处境。
尤其是流浪犬。
他要告诉全世界,小狗很可爱,小狗很真诚。
小狗除了爱主人以外,什么都不会
所以不要让狗狗成为流浪犬。
不要抛弃它们。
不要抛弃他。
哪怕他没那么听话,还总毛手毛脚的,习惯了宠爱后又开始持宠而娇。
哪怕他没有那么乖。
哪怕他总是犯错。
也请不要抛弃他。
请勿抛弃家养宠物。
请勿抛弃狗狗。
请勿抛弃那条大型犬。
——END
*ooc
*勿上升
*Alpha×Beta
*好占有欲颇高的alpha无论如何也标记不了beta这口的进
*短文
1.
临近毕业这一学期,黄仁俊闷声干了件大事。
想着毕业了大家就各奔东西,再也不会见面了,尤其是那位年级里赫赫有名的大少爷,听说一毕业就要出国进修去了。
于是黄仁俊恶从胆边生,绑了这位少爷。
也是他喜欢了很久的人。
罗渽民不知为什么,自己好好的翘个课,走了个小巷子,就毫无防备的被放倒了,可能也是没想到这年头了,还会有人当街绑架alpha,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眼被紧紧蒙住,手也被缚在床头无法动弹。...
罗渽民不知为什么,自己好好的翘个课,走了个小巷子,就毫无防备的被放倒了,可能也是没想到这年头了,还会有人当街绑架alpha,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眼被紧紧蒙住,手也被缚在床头无法动弹。
罗渽民冷静了一下,准备暴力扯开手上的绳子。
突然有人抚上了他的脸,说了句:“醒了?”
罗渽民感受到对方跨坐在自己身上,不动声色的放出了信息素,他是极优性,一般的alpha都抵御不了,除非对方是——
“你是个beta。”
“好聪明。”对方凑近了自己,罗渽民感觉自己的唇被轻啄了一下,“虽然看不见你的眼睛有些可惜,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罗渽民乐天派的想着,这绑匪声音还挺好听的,不过等他恢复自由了,还是会好好给这个beta一顿教训。
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后,罗渽民的衣服也被扒下来了,他感觉到对方柔//嫩的肌//肤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喂,放开我,这样你会受伤的。”罗渽民语气沉了下来,对方看起来不大熟练这档子事,竟然什么措施都没有就想坐下来。
“你别管。”对方急//促的喘//了一声,“肉票就有肉票的自觉,乖乖躺着就好了。”
混乱又荒诞的一夜过去,黄仁俊看向再次被自己用药放倒的alpha一眼,这才敢掀开对方的眼罩看了一眼。
心脏传来砰砰的声音,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欢喜的。
拖着有些不适的身子收拾了一下,他就匆匆离开了。
日上三竿,罗渽民才醒过来,手上的结已经松了,他轻轻一扯,活动了一下手腕,想着昨天的那个beta。
罗渽民环顾了一下,这里是个小旅馆,看着就是设施不完善的样子,估计监控是拿不到了,垂眸一看,他的衣服被随手叠好放在一边,看得出那人有些着急,叠的并不太整齐。
拿起衣服穿上,突然罗渽民从里面抖出一个物件,捡起来一看,罗渽民笑了,这不就给他线索了吗,这是一枚小小的,不属于他的校徽,一看就知道是主人在慌乱中遗漏并卷进他的衣服里。
知道是一个学校的,就好办多了。
抓紧校徽,罗渽民深深的嗅了一口,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像清晨的露水一样,很淡,好像下一秒就不见了,但对于嗅觉高度发达的极优性alpha来说,他还是轻松捕捉到了这个味道。
Beta理论上来说,没有信息素,腺体也发育不完全,但有少部分beta在剧烈运动之后,还是会散发出一些淡淡的味道。
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beta的。
2.
第一次干这样事的黄仁俊冲回了自己家里,邻居的alpha女孩善意的提醒他身上有很浓的alpha味道,黄仁俊才通红着脸道歉。
好在明天是周末,他又一个人住,泡进浴缸里的时候,黄仁俊才感觉酸痛的肌肉得到了缓解,他长舒了一口气,为了今天,他已经调查了很久了。
他知道罗渽民每个周五都会提前翘课,然后自己回去公寓,也提前摸清楚学校附近的小旅馆无需任何身份登记,监控也是象征性的在收银台摆了一个。
总之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个世界上数量最多也最不起眼的beta,一旦没入人群,就像泥牛入海,再想找到就不容易了。
舒服泡完澡,黄仁俊捡起脏衣篮里的校服准备丢进洗衣机洗,突然,他发现他的校服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的校徽呢?
不会是掉酒店里了吧?黄仁俊有些心神不宁,他安慰自己,也许掉路上了也说不定,总不至于那么倒霉掉alpha衣服里了吧哈哈......
黄仁俊当晚连夜搜索他们学校三性别占比。
周一的时候,黄仁俊特地找了邻居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alpha的味道之后,黄仁俊才忐忑不安的去了学校。
他和罗渽民不仅不在一个班,还不在一层楼上,如果不是特意的话,几乎是没法见到面的。
这么想着,黄仁俊还是有些不放心,掏出很久没戴过的黑框眼镜戴上,这才放下了点心。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黄仁俊逐渐放下心,反正对于alpha来说,那事儿又不吃亏,更何况还是个无法标记的beta,也不用担心什么负责的问题。
这天,恰好是月末,黄仁俊班级要进行大扫除,而很不凑巧的是,他们这层的厕所水龙头坏了,想接水只能往楼下去。
黄仁俊跑上跑下的,热了一身汗,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正散发着一股清淡的香味。
罗渽民正撑着头闭目养神,不知为何,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总会梦见那晚旖旎的画面,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梦里他已经描绘出那beta柔韧的腰肢,白皙的皮肤,他迫切的想找到那个beta。
他有些烦躁,学校里beta不算少,大家的校徽又不是唯一的,抓起人来还真有些不容易。
突然他闻见了一个熟悉的味道,很淡,罗渽民没有怀疑自己,alpha的本能让他毫不犹豫的攥紧那枚校徽,往那味道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到楼梯口,一个人猝不及防的撞进他怀里。
虽然清淡但很明显的味道一下子唤醒了罗渽民那晚上的记忆,就是这个人,他要找的beta。
罗渽民毫不犹豫的抱住这人,低声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抓到你了。”
3.
如果再给黄仁俊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帮同桌去拧毛巾的。
本来他的活已经干完了,准备把脏抹布往垃圾桶一扔就完事了,但是他的同桌把一个毛巾塞给他,哀求道:“仁俊,求求你了,帮我洗一下吧,我还得把地板扫一下。”
到底是心软,黄仁俊拿着毛巾匆匆往楼下走,却不想一个不慎撞进了别人怀里。
黄仁俊正想道歉,就听见罗渽民如同恶魔般的低语。
黄仁俊全身一僵,低头装傻,“同学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
罗渽民用修长的指尖勾住脏兮兮的抹布,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强硬的搂着怀里的beta去了一个空置废弃的多媒体教室。
黄仁俊不停的扑腾想要挣开,无奈alpha的力气实在是大,直到被拖进教室,门锁咔哒一声落下,黄仁俊才意识到面前的alpha有多危险。
“那天晚上,是你吧?”罗渽民环胸,开门见山道,他这才看清楚面前的beta长什么样,清纯昳丽,微微下垂的眼尾看起来无辜又有些勾人,简直是——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像只小狐狸一样,勾人而不自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黄仁俊决心将装傻贯彻到底。
罗渽民冷笑,凑近他,手指卷着黄仁俊发尾,有意无意的摸着他的后颈,“那你倒是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黄仁俊被摸的有些痒痒,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罗渽民一眼。
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而且还是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的人,黄仁俊跟没骨气的红了脸。
罗渽民的脸美的几乎不像个alpha,但充满侵略气息的信息素和结实的肌肉又能让人迅速认清事实,这是个很美也很危险的alpha。
“我已经拿到了旅馆的监控了,很清楚的看到你跟我进了同一间房。”罗渽民气定神闲。
“拉到吧,那个破旅馆也就收银台摆了个监控......”黄仁俊回过神,脸色一白。
“知道的很清楚嘛。”
“你诓我?”黄仁俊有些恼怒。
罗渽民用指尖点点黄仁俊的肩膀,说道:“搞清楚,被吃干抹//净一丝不//挂扔在床//上的受害者是我。”
“咳,真的很抱歉,那天晚上是我冲动了。”黄仁俊见状,乖巧认错,“你想我做什么补偿你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吗?”罗渽民摸摸下巴。
“不包括人格侮辱的事。”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罗渽民现在满心只有对黄仁俊的喜爱,那晚开始的屈辱和愤怒已经荡然无存了。
“黄仁俊。”
“那么仁俊,以后记得随叫随到。”罗渽民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校徽,“这个就当作筹码了。”
4.
罗渽民抓着黄仁俊把柄,但也没做什么,只是偶尔叫黄仁俊和他一起吃饭,有时候特意上来找黄仁俊一起上厕所,上完厕所还要把黄仁俊送回来。
“仁俊啊,再见。”到黄仁俊班门口,罗渽民还要不舍的蹭蹭,暗中留了不少自己的信息素,再打量一圈班里的alpha和Omega,见他们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低下头他才满意的捏捏黄仁俊的手离开。
“快回去吧,要上课了。”黄仁俊有些不好意思,赶罗渽民回去。
“晚上来我家写作业吧。”alpha笑眯眯的说。
黄仁俊点头答应了。
罗渽民粘人的紧,黄仁俊也感觉到了两个人暧昧的状态,整个人也是如沐春风。
虽然罗渽民毕业就要出国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沉溺进这短暂的快乐中,想到这里,黄仁俊心里有些酸酸涨涨的。
“那位最近怎么总是来找你?”黄仁俊又一个课间被那漂亮的alpha拐走后回来,他的同桌终于忍不住问他了。
“啊......我们是朋友。”黄仁俊红着脸,挠了挠最近新烫的头发,微卷的发丝不安分的翘着,看起来格外俏皮可爱。
罗渽民那天指着三丽鸥那只粉色的卷发小羊说道:“跟你有点像,如果你卷了头发,应该也会很可爱。”
黄仁俊听后,不知为何在经过理发店的时候进去烫了个小卷,罗渽民看到后又惊又喜,爱不释手的轻抚了好久。
同桌是beta,他有些严肃的说:“仁俊,你该不会和他在谈恋爱吧。”
“那就好,你要知道alpha,尤其他那种alpha,家教严格,还是极优性,以后无论如何都是要和Omega结婚的。”同桌伸了个懒腰,“你知道我的前男友就是这么和我分手的。”
是啊,他是beta,罗渽民是alpha,他们在性别上有不可跨越的鸿沟,他无法被标记,更无法承受alpha发//情//期的成结,到时候罗渽民如果遇见命中注定的Omega的时候,估计会本能的被吸引住。
“我知道的。”黄仁俊道。
于是罗渽民发现这几天黄仁俊开始拒绝他的邀请了,本来就打算好好追人的罗渽民也没有用那件事胁迫黄仁俊,他觉得黄仁俊也是喜欢自己的,于是他纵容黄仁俊偶尔的小脾气,特地带了昨天在街上看到橱窗里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听说还是今年情人节限定的产品呢。
罗渽民高兴的拿着上楼去找黄仁俊,突然看见黄仁俊正在班级门口和谁说着话。
“仁俊,有人找。”黄仁俊正在写作业,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喊他,他还以为是罗渽民,高兴出来后才发现是个陌生的alpha。
“你好?”
那位alpha一看到黄仁俊脸就红了。
“仁俊,你最近......造型很漂亮!”对方似乎有些紧张,讲话都有些结巴。
“谢谢。”黄仁俊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没有人会不喜欢赞美,“请问有什么事呢?”
“我是想和你表白来着,但没想到一看到你的脸我就把台词忘得差不多了。”alpha不好意思的说。
从来没看到这样纯情的alpha,连罗渽民对他,都是游刃有余的姿态,黄仁俊忍不住一笑。
“谢谢你,但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对方摇摇头表示没事,但还是在最后忍不住拉住黄仁俊的手,alpha无意中释放了一点信息素,沾染到黄仁俊身上,“那个人,是罗渽民吧,我知道我是比不上他的,但如果你以后不喜欢他了的话,可以优先考虑一下我吗?”
黄仁俊笑了笑,说道:“那我应该很难有不喜欢他的那天。”
有时候罗渽民也会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黄仁俊其实有者不亚于Omega的让人着迷的能力。
罗渽民紧紧盯着前面凑得很近的俩人,高大的alpha几乎把beta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看到beta小半张脸。
不知那alpha说了句什么,beta的脸有些红。
罗渽民看了一眼手里被自己捏的有些变形的巧克力,漠然转身离开扔掉,这样不完美的东西还是不要去碍黄仁俊的眼了。
他在黄仁俊和alpha道别后准备回班的时候,一把勾住黄仁俊的脖子往那个废弃教室走去。
一路上他闻到那不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不由得阴沉了脸色,脚步走得愈发快起来。
和被抓包那天如出一辙的场景,只是这次罗渽民的脸色不大好看。
“那人是谁?你在跟他聊什么那么开心?”罗渽民把黄仁俊圈在自己怀里,黄仁俊后背就是课桌,无路可退,罗渽民顺势把手撑在桌上,靠近黄仁俊。
“......没什么。”
罗渽民换了个怀柔战术,可怜兮兮的说:“仁俊啊,你难道感觉不到我是喜欢你的吗?”
“我也觉得仁俊是喜欢我的啊,仁俊平时看着我的眼神那么可爱,我心都要化了。”昏暗的教室里,黄仁俊还是清楚的看到了alpha深情的眼神。
“你感觉错了,我不喜欢你。”黄仁俊想起今天同桌的话,转头闷声道。
“那你告诉我实话,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找上我?”
“我就是想试试而已,不是你也会是别人。”黄仁俊嘴硬,他想着这么说以这位的自尊心一定会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的。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强大又尊贵的alpha和平庸的beta不应该有那么多关系。
罗渽民不怒反笑,拽着黄仁俊纤细的胳膊拉近到自己身前,禁锢着他的腰问道:“那你准备和谁?嗯?说说看。”
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察觉不到此时alpha的气息有多么危险,随便念了几个年级里的风云人物的名字。
“很好,那我也没有理由再忍下去了。”
罗渽民把人完全圈进自己怀里,凑近黄仁俊的后颈,温热的呼吸打在beta不甚敏感的腺体上。
黄仁俊身上其他alpha的味道让他感到非常恼怒,他迫不及待的想用自己的味道清洗怀里的beta。
察觉到罗渽民想做什么,黄仁俊推拒着alpha高大的身子,但疏于锻炼的beta完全无法抵抗alpha的禁锢,他感觉到罗渽民尖锐的犬齿不听的在他后颈摩挲着。
“别......我是beta,没有办法标记的。”
后颈的腺体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是极为敏感的地带,但对于beta来说,不过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皮肤,但此时被罗渽民这么用犬齿摩梭着,他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他是Omega的错觉。
听到黄仁俊的话,罗渽民喃喃自语:“对啊,你是beta,你要是Omega就好了,我就可以狠狠的标记你,让那些讨人厌的家伙知道你是我的。”
罗渽民用力,尖锐的犬齿便刺破了娇嫩的皮肤,大量信息素灌注进去,黄仁俊惊叫了一声,对于beta来说,他只感觉到了疼痛。
无法标记的痛苦使得alpha愈加疯狂的舔//舐啃//咬着黄仁俊后颈的皮肤,罗渽民另一只手也挑开裤子向//下//伸去。
等到结束后,罗渽民用宽大的校服外套罩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亲了亲beta因为刺//激而通红的脸蛋,心满意足的走出去。
外面零星还有几个学生,看着人尽皆知的大少爷抱着个看不清脸的人,闻得见的,都不由得对这种带着警告意味的信息素退避三舍。
偶尔经过的学生都不敢进到他们待过的教室,废弃教室里的信息素味道几乎能把人熏一个跟头。
外头司机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他默不作声的拉开门,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平稳的把车开往罗渽民校外的一处公寓里。
替黄仁俊清洗了一番,罗渽民凑近他闻了闻,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味道就消散的差不多了,明明刚才那样发狠的标记了。
罗渽民愤愤的咬了一口,不过到底是顾及这人睡得正香,也没太用力。
给黄仁俊换上属于自己的睡衣,罗渽民这才觉得黄仁俊是被自己味道包裹着了,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次日,黄仁俊醒过来的时候,入眼就是罗渽民凌乱的,毛绒绒的发顶,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前,有些痒痒的。
他被罗渽民占有欲十足的紧搂着腰身,腿也被很霸道的夹在罗渽民腿//间——他感觉自己像个大型玩偶一样。
黄仁俊被抱得有些热了,但只是稍微挣扎,警惕的alpha便醒了,他亲吻着beta的后颈,留下了点信息素,然后嘟囔道:“再睡会儿吧。”
“几点了,该去上课了。”黄仁俊不满的拍了拍罗渽民的手。
“给你请假了。”罗渽民坐起身,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哑哑的,听着有些可怜,他搂住黄仁俊的腰躺上去,“昨天对不起,是我过分了。”
黄仁俊摸了摸后颈结痂的伤口,昨天发狂的alpha还是让他有些心有余悸。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听到你那样说,我才有些失控了。”罗渽民可怜兮兮的,漂亮的眸子里水润润的。
黄仁俊不由得心软了几分,“但我们一个alpha,一个beta,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我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办法感觉到你的情绪,没有办法安抚你,我们能在一起一时,在一起不了一世。”
“我会让我们毫无阻碍的在一起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吗?”
黄仁俊看着罗渽民真挚的眼神,他敢说,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抗住罗渽民这样深情的眼神,被他看着,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因为喜欢你。”黄仁俊有些扭捏,但他还是和罗渽民坦白,“因为我已经喜欢你好久了,听说你一毕业就要出国,所以想给自己一个没有遗憾的夜晚罢了。”
“谁说我要出国,谣言吧。”罗渽民笑了,“不过多亏了这个谣言,我才能发现你这个宝贝。”
黄仁俊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那我们,交往好不好?”罗渽民面对着黄仁俊,“虽然有些不正式,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尽快属于我。”
“先……试试看吧。”仍然有顾虑的黄仁俊撇过头,模棱两可的说。
罗渽民撒娇似的扑到黄仁俊怀里。
“那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在黄仁俊看不见的角度,罗渽民眼神一暗,虽然脸上还是温和的笑意,但信息素已经带上了侵略和占有的意味,疯狂的包裹着面前的beta。
一无所知的黄仁俊还在温柔的抚摸着alpha的头发,正为自己的初恋而感到甜蜜不已。
很快,学校内就知道那位赫赫有名的alpha和一位beta在一起了,学校里beta居多,不明所以的他们有的羡慕,有的嫉妒。
而闻得到味道的alpha和omega,都对黄仁俊退避三舍。
傻子都知道那位alpha的占有欲多强,天天把自己家beta熏的一身味儿。
即使有的alpha或者omega想要提醒黄仁俊,也会被几乎形影不离的罗渽民吓得落荒而逃。
罗渽民甚至还转到和黄仁俊一个班,黄仁俊原来的同桌被毫不留情的调去单人一桌了。
“非得黏这么紧吗?”黄仁俊无奈的说,“明明每天放学就可以见面的。”
“我们可是热恋期啊,仁俊。”罗渽民侧着头看着黄仁俊。
“别看我了,好好听课。”黄仁俊红了耳朵。
“知道了,老婆。”罗渽民眨眨眼,转回去认真听课。
黄仁俊被这一声羞的几乎想逃离教室。
毕业这天,学生们都穿上量身的制服,衬得这群学生挺拔又朝气。
罗渽民手里拿着一束花,穿梭在人群里,到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在这里。”黄仁俊从背后扑到罗渽民背上。
“小心一点。”罗渽民迅速反应过来,架住黄仁俊腿弯,往上颠了颠。
黄仁俊接过罗渽民手里的花,里面有一朵明艳的向日葵。
“好漂亮,哪儿来的?”
“我买的,送给你的。”罗渽民微微一笑,“感觉很适合你,就买过来了。”
“放我下来。”黄仁俊拍拍罗渽民的肩膀。
“怎么了?”罗渽民拍了拍黄仁俊,把人放下来转身看着他。
“因为我想亲你。”
End.
明星圆×金主灰
1w+
“合约结束吧。”全圆佑这样说。
他们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甚至连文俊辉脸上余韵的红晕都还没有完全消散下去。
他偏过头,看见文俊辉缓慢的眨了下眼睛,懵懂的看着他。文俊辉的眼睛生得极其漂亮,他唇边还残留着亲吻那里流畅线条的温度——如果可以灼烧起来,那大概可以蔓延到他的心脏。
文俊辉那么好看。
全圆佑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心的避开视线:“结束吧,我们这段关系。”
文俊辉愣了愣,才渐渐明白过来:“我知道了。”
可他嗓子还哑着,听上去有点可怜。
在全圆佑遇见文俊...
在全圆佑遇见文俊辉之前,他还是个半温不火的小明星,他的公司也小,拿不出多少资源和精力捧他,经纪人倒是有几分野心,直截了当的说你想不想红。
当晚他便被带去了酒吧深处的卡座里,等他的是文家最小的少爷。
“你要不要去高处看看?”
文俊辉仰着脸看他,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是没见识过人世艰辛的干净。酒吧乱七八糟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却漂亮的让人只能感叹。
全圆佑很快就发现文俊辉比他想的还要可爱,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更像是金主,文俊辉才是那个被花钱包养着给他解闷的小情儿。
文俊辉不怎么出门,会老老实实的在客厅里抱着抱枕看电视,等他收工回家。哪怕全圆佑晚归他也不会催,只是有时耽搁太晚,全圆佑回来的时候会看见他在沙发上睡着。
他同全圆佑一样高,蜷起身子却是那样小的一只,脸都埋在抱枕里,只露着漂亮乖顺的发旋。
让全圆佑单这样看着,也柔软下来。
可文俊辉明明是一个极其合格的金主,在全圆佑说了自己大学修的是音乐方面的专业,比起演戏更喜欢唱歌的第二天,他就带他见了李知勋。
李知勋年少成名,那时候已经是颇有名气的制作人,woozi的招牌挂出去,找来合作的一线艺人工作室都不算少。
但文俊辉就是那么带他去了,轻易的像是约见个朋友那么简单而已。
不过在文俊辉非常顺畅的接住从李知勋工作室里扑过来的猫咪之后他很快反应过来,文俊辉大概真的就只是约见个朋友。
李知勋跟网传一样不是多话的性格,简单招呼之后就带着全圆佑进了他的工作室。李知勋的思路又新又快,全圆佑很仔细的听着,两个人倒是意外的合拍。
工作的间隙全圆佑透过工作室的玻璃墙向外看,文俊辉已经抱着猫在沙发上睡着了,李知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倒像是习惯一样不在意耸耸肩,说让他睡吧,他来我这里每次都这样,晚饭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5.
文俊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屋里面没有开灯,他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迷糊之中看见站着窗边的全圆佑,竟然一时分不清是不是梦。
“醒了?”全圆佑听见响动,看了过来。
“嗯……几点了?”
“七点半。”
“知勋呢?”
“出去买晚饭了。”
大片的黑暗模糊了全圆佑的脸,让他的轮廓变得柔和,文俊辉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竟然意外咂摸出来了两分温柔的意味来。
但下一秒全圆佑就打开了灯,开了灯之后的全圆佑还是之前那个清冷渣男脸,那点暧昧气氛立刻荡然无存。
文俊辉顶着一头睡的乱七八糟的发又重新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6.
文俊辉其实是很柔软的性子,他教养又好,生气都不会说重话,惹得全圆佑有时候都忍不住生起坏心眼故意去逗弄他。
大部分也是床上的时候,全圆佑喜欢看文小少爷委屈的红着眼眶,一边软乎乎的带着哭腔说圆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一边咬着嘴唇闭着眼睛断断续续的抽噎。
全圆佑都不舍得放过他了。
清洗过之后全圆佑还逗着他不想让他睡觉。文俊辉蔫蔫的,还是坚持着拽住自己刚换好的睡衣下摆。
“你别欺负我了。”
全圆佑无声的笑,还是不松开手,文俊辉没有腹肌,睡衣下是柔软的肚皮,这让全圆佑不可抑制的想到猫——文俊辉简直像小猫一样,文俊辉学猫叫声也很像,文俊辉简直是猫变的妖精。
“可我就想欺负你。”全圆佑不松手,看着软趴趴的小猫,眼睛又黑又深。
“那就……那就……”小猫半梦半醒的小声哼哼,他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对着全圆佑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气馁又有点委屈,“那就给你欺负一小会儿吧。”
全圆佑于是笑了。
7.
两个人唯一一次吵架是因为全圆佑MV里的吻戏。文俊辉不愿意让全圆佑演吻戏。
其实如果文俊辉直接去找导演的话,事情会简单的多,毕竟没人敢忤逆文家的小少爷。
“我不愿意。”文俊辉没有撒娇,也没有拿出他身为金主的强势,更没有逼着全圆佑放弃,只是垂着眼睛这样说。好像倾诉的其实是他的心事。
文俊辉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像是开始了单方面的冷战。可本来就是他粘着全圆佑多一点,全圆佑向来不会哄人,于是单方面更像是发展成了双方面。
其实金主都发话了他有什么资格不听呢,全圆佑想,文俊辉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的说不能呢。他想起来文俊辉发红的眼睛,文俊辉固执的说“我不愿意”。这样简直让他有一种在恋爱的错觉。
那就算了吧,如果是俊尼不愿意看到的话,那我就不要做了。全圆佑这样想。
但最后先低头的还是文俊辉。在全圆佑决定道歉却尚未实施之前。
他从后面抱住了全圆佑,小心翼翼的,在傍晚洒满暮光的阳台上,远处是一点点沉下去的橘红色的太阳。
“对不起。”文俊辉声音很小,却足够让他听的清楚。
全圆佑没有说话。
文俊辉身上很暖,他的脸颊贴在全圆佑的后肩,柔软温热。
“我知道你很重视,很想做到最好,”文俊辉又贴的紧了一些,像是在不得章法的讨好,“是我任性了——你想做的都去做吧,我都帮你。”
这样的文俊辉让全圆佑心软的几乎发潮了,他只能转身把文俊辉抱进怀里。
“俊尼,”全圆佑侧头吻了吻他的耳朵,温柔的像叹息,“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文俊辉把脸埋在全圆佑的肩颈。
“没关系。”肩膀上有湿润的温热,全圆佑知道他流眼泪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8.
李知勋曾经问文俊辉为什么会喜欢全圆佑,在他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
“他简直就是冷脸怪,你见他给谁过好脸色?”
“圆佑其实很温柔的。”文俊辉难得的反驳好友。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温柔?”李知勋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被他的美色冲昏了头。”
文俊辉笑着糊弄过去了。
9.
那是文俊辉整个高中时光唯一一次跟全圆佑讲话,在他完全考砸了的一模联考成绩出来之后,走廊没人的拐角里,被全圆佑撞见他在没出息的哭。
哪怕是文家的小少爷,也面对不了自己考的稀烂的物理卷子。
那也是文俊辉第一次见到全圆佑。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文俊辉更是觉得丢人的要死,抓着卷子打算跑掉。就听见全圆佑说:“联考考砸了吗?”
由此可见全圆佑是真的不会安慰人。
文俊辉点了点头,怯生生的看了全圆佑一眼。
那时候的全圆佑已经很帅了。鬼迷心窍的,文俊辉突然走上前两步,说了一句:“这道题你能教教我吗。”
全圆佑没拒绝,很干脆的伸出手接过卷子看了两眼,然后拿过文俊辉手里的笔,就着他的一片飘红的卷子开始演算。
他的手真好看啊。词汇贫瘠又年少肤浅的文小少爷着迷的看着,这样想。他的眼睛也真好看呀。
全圆佑大概是算完了,抬头问:“看懂了吗?”
文俊辉愣了一下,才低头去看全圆佑手里的他的卷子,上面有全圆佑新写好的整齐的解题步骤,和对他来说宛如是天方夜谭的计算公式。文俊辉斟酌了一会,装出一副在思考题目的认真模样,皱着眉头说:“嗯。”
全圆佑看着他懵懂漂亮的脸,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我重新讲一遍,你这次认真听。”
10.
对十七岁的文俊辉来说,喜欢上一个人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很快知道了那个同学叫全圆佑,在他楼上的艺术班,一直没有见过是因为之前他在外地上艺考辅导,最近才刚刚回来。
在楼下张贴的年级联考成绩单上文俊辉又看见他的名字。原来圆佑成绩那么好,文俊辉又想,圆佑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后来有次他偶尔遇见全圆佑,穿着校服的单薄少年蹲在小巷里喂猫。
原来圆佑喜欢猫啊。文俊辉咬着嘴唇想。那圆佑大概会喜欢我吧,好多人都说我好像猫,我也会学小猫叫,我学的好像,圆佑会喜欢我吗。
11.
可他的心事还没有表白,全圆佑就离开了。文俊辉去打听,才知道全圆佑的家境很不好,父亲早亡,而母亲最近病重,他急着要钱,就跟娱乐公司直接签了合同。
文俊辉怅然的站在他们相遇的楼梯拐角,想,我也是早一点认识圆佑就好了,我明明可以帮到他的。
高考之前的那天全圆佑回来了,这是李知勋告诉文俊辉的消息,文俊辉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上楼去找却还是没有见到,跟全圆佑同班的权顺荣告诉他,全圆佑走的早,他的考场也不在本校。
可文俊辉的考场在本校。那就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再告诉他吧。文俊辉安慰自己。
但录取通知书是权顺荣帮他拿的,权顺荣对他还有些印象,主动打了招呼,又说全圆佑还真是受欢迎,有好多女孩子来问全圆佑怎么没来。
文俊辉就垂着眼睛,心不在焉似的顺着他的话说,哦,那全圆佑怎么没来呢。
权顺荣大概也没想到文俊辉会喜欢全圆佑,就打趣一样又摆出他面对那一群女孩子的时候的不堪其扰的样子,说,全圆佑被安排去试镜,来不了了。
主动去包养全圆佑大概是文俊辉这辈子做的最勇敢的决定。
高考后的假期他坦然向家里出柜,被惊怒之下的父亲送去了国外,一离开就是六年。而这六年里面还一直跟他保持联系的也就只有一个李知勋而已。
文俊辉会在网上看全圆佑的消息,全圆佑的公司不好,接不到好的资源,硬安排他去演些不合适的角色,过了那么久也没有红起来,只是全圆佑实在长得好看,有时能凭着自己一张脸上热帖,总算没被公司雪藏。
但也好在全圆佑没有火,还算顺利的上完了大学,没耽搁学业,中途辍学什么的。
全圆佑跟公司签的是十年的合同,换来的钱却没有留住他的妈妈。公司却又拿着这当噱头营销了一把,因此全圆佑跟公司大吵一架,公司很果断的换了人捧。
文俊辉觉得难过,但他无能为力。
我要回去,文俊辉想,我不能让他们那么糟蹋我的圆佑。
还是疼弟弟的文家大少爷帮的忙,六年见不到儿子的文老爷子早就不知道被妻子骂了多少遍,也软了下来,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文俊辉很快联系到全圆佑的经纪人,对方却有点为难的说,当然有人提出要包养全圆佑过,却被一概拒绝了,要不是没人捧,全圆佑也不至于红不起来。
“没关系,”文俊辉答的很快。“我又不是非要包养他,哪怕他不同意,我也会帮他——您只要带他来就好了,他要是不愿意,我什么也不干。”
晚上的时候文俊辉在酒吧的卡座里手抖的不像样子。圆佑会来吗?圆佑会答应我吗?
哪怕不答应也没关系,要是圆佑生气,那我就偷偷的对他好。
我好喜欢圆佑,圆佑会喜欢我吗?
“试镜成功了吗?”权顺荣对全圆佑招招手,“你的录取通知书我带回来了。”
全圆佑点点头,没说话。
权顺荣早就习惯了他的冷脸,就接着自己的话茬叽叽喳喳说了起来:“你是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在等你,我的天啊,我这辈子都没跟那么多女生讲过话,里面还有学妹呢——高二还没放假,都来问全圆佑同学呢,他怎么没来?我说真的,全圆佑,今天你要是去了,能收获百八十个女朋友,你还不去。”
“大家估计都是等着今天表白了,我遇见的都有好几对,当然没成的也不少啦,我还碰见了楼下那个文俊辉,也在等人,好像是没等到,最后跟我一起走了,真是没天理了,他那样的男生都等不到女孩,他长得那么帅——”
全圆佑突兀的停顿了一下,但权顺荣显然没有发现:“文俊辉?”
“啊,就楼下班的那个,啊你都不怎么在学校不认识也正常,长得可帅了——他高考前还来问过你的消息,我以为你们认识呢。”
“问了什么?”全圆佑像是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问你在哪,但那天你不是早就走了吗,我就说你不在,他人挺有意思的,我就跟他聊了两句,他高考在我们学校考,我就说你在三中。”
“今天他还问我你怎么没来,我就说你去试镜了。”
“他怎么说?”
“嗯?文俊辉?他没说什么,”权顺荣皱着脸回忆了一阵,“但好像就是,有点可惜的样子。”
全圆佑红的很快,摆脱那些脑残网剧之后先是接了些智商在线的男配,他演技本就不差,遇见好的导演合作优秀的前辈,稍加点拨就自有领悟。文俊辉又带他和李知勋合作了几次,他天生的低音炮,苏到人腿软,MV制作也相当用心,不红都没有天理。
文俊辉还是去看了他砸了大价钱的MV,原先接吻的镜头被改掉了,换成全圆佑一个人站在路灯下面,嘴唇微动,像说了什么,也像只是发出了声不成调的叹息。
文俊辉不知道是谁的意思,或许是导演觉得这样更加合适。
可他看着镜头里全圆佑的脸,总错觉全圆佑是叫了他的名字,是很轻的念了一句俊尼。
李知勋抱着可乐瓶翘着二郎腿,他对面是抱着他的猫愁眉苦脸的文俊辉,这样不行,李知勋冷静的想,他已经来我这里蹭了三天晚饭了,来之前又不打招呼,我已经三天没吃饱了。
“你这几天怎么老往我这里跑?你家那个呢?”
文俊辉摸着猫的手顿了顿,才回答:“圆佑出去拍戏了,这些天都不在家。”
“所以?”
“所以来找你玩啊,”文俊辉笑着低下头,把猫毛拨弄成个圆弧的形状,又翻过来画朵花。可能是不小心用了力气刺痛了猫,猫咪不满的叫了一声,从他膝盖上扑了下去,躲开了。
李知勋只是盯着他,没说话。
“好吧,我是心里有事啦,”文俊辉看着自己黑色裤子上的猫毛,垂头丧气的承认道,“我和圆佑的合同要到期了。”
“合同?”李知勋这才真的愕然,他看着文俊辉喜欢了全圆佑那么多年,几乎都忘记了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契机是一纸包养合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那个扶贫合同?这才多久?怎么会?”
“本来就只签了一年,”文俊辉把手撑在椅子上,腿晃了晃,抖掉了几根猫毛。
“一年?你还真是扶贫啊,你见过谁家的金主包养合同就签一年?你怎么不直接开个基金会给他捐钱啊?”李知勋简直气笑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本来就没想把他一直绑到身边啊,”文俊辉小声说,他声音其实很软,以前闹着玩的时候李知勋给他录过两首DEMO,过后两个人一起听的时候李知勋还感叹他声音好甜,稍微唱高一点简直像女调,“他本来就很好,只是缺机会而已。”
“而且他现在,好像已经不需要我了,他自己已经可以接到很好的本子,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跟他分开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人拍到,这对他不好。”文俊辉低着头,一点一点说。
“那你舍得吗?”李知勋没理会他的碎碎念,径直问道,怕他没听清似的,又抬高声音重复一遍,“你舍得吗?”
文俊辉愣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故作轻松似的耸耸肩:“当然不舍得,好歹我花了那么多钱呢……”
“不看你在他身上花的那些钱,就只看全圆佑这个人,看你这么多年的喜欢,你舍得吗?”
“文俊辉,你真是个大傻逼。”
我不舍得的,但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耽误他。
全圆佑刚下戏一旁的助理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手机界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中,助理向他比手势,来电对象是他的经纪人。全圆佑接了过来。
“怎么了?”全圆佑只听这一句就皱起了眉。
“到期了?怎么会,这才多久。”
“什么多久,本来就是只有一年啊,你可是捡了好大一个便宜——不会吧全圆佑,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连你自己的卖身契都没仔细看过吗?”
文俊辉只跟他签了一年。了解到这个消息的全圆佑是真的有些懵,文俊辉只跟他签了一年,竟然给他砸了那么多资源跟钱。
“谁?文少?他说你现在翅膀也硬了,要是不愿意就随便再从公司里给他找个雏!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经纪人手上只带了全圆佑一个,要是文俊辉真的换了别人那对经纪人来说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树敌。要把好处拱手让人的事,也怪不得他那么生气。
“你别管了,我自己去跟他说。”全圆佑掐着眉心,难得的烦躁,连语气都加重了。
“大不了道个歉就算了,你真舍得把那么个大金主让给别人?何况他连金主都不算,你们的合同里都没有陪睡那么一说——你就是再修十辈子的福气也够呛能换回来那么一个扶贫坚攻主任了全圆佑!”
全圆佑低头仔细的看经纪人刚刚传给他的文件,是他和文俊辉签的那份合同。
当时全圆佑确实没有仔细看,只是跟经纪人说你觉得可以就帮我签了吧。文俊辉不会害他,全圆佑知道。
文俊辉何止是不会害他——全圆佑翻页的手指都在发抖,他终于明白过来经纪人口里的扶贫是什么意思。
文档里的一条条整齐列着甲方承诺给乙方的资源,而条件是“乙方好好工作,努力干活”——玩笑一样的话,下面郑重的盖着文小公子的私章。
文俊辉甚至都没有提出要睡他。
20.
第三次果然接通了。文俊辉不会对他心硬,他总是知道。
“喂。”那边的声音显然没有经纪人说的那样的飞扬跋扈,是全圆佑已经很熟悉的小猫叫声一样的柔。
全圆佑隔着手机都忍不住放软了口气:“俊尼,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我都跟你的经纪人说了。”那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些委屈和心虚。
“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全圆佑垂着眼睛,问的也温柔。
“这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找你的经纪人方便一点。”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全圆佑抬头看了眼天空,还不算晚,他想,还来得及订张机票,还来得及回去,还来得及把他的俊尼追回来。
文俊辉没有说话。
“我订今晚上机票,文俊辉,我要见你。”
21.
见面地点被文俊辉定在了家附近的酒店。
不要在圆佑家里,文俊辉想,要是圆佑真的拒绝了我,我就直接让他走。
他倒是忘记了全圆佑如今住的房子还是他自己给买的。
文俊辉给全圆佑发短信,删删改改许多次,才勉强装出一副强硬的口气:“去你家小区对面的那个酒店。”
全圆佑大概是还没上飞机,回复的也快:“好。”
文俊辉提着的那一口气还没松,手机就又响起来了。他如临大敌般看了一眼,还是全圆佑。
手机成了烫手山芋,文俊辉犹豫了会,还是接通了。
“喂?”
那边沉默着。
文俊辉安静等了一阵,几乎都以为是全圆佑不小心按到了拨通号码:“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俊尼。”全圆佑终于开口,还是文俊辉熟悉的音调,十七岁的时候全圆佑用这个嗓音给他讲了一道物理题目,是他懵懂初恋的开始。
“你乖一点,我马上回去。”
文俊辉看着落地窗外,是华灯初上的夜景。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揉了揉眼睛。
22.
但那怕是全圆佑也没想到他打开房间门看见的是那样的文俊辉。
文俊辉显然刚刚洗过澡,浴袍系的不紧,露出来漂亮的锁骨。他头发大概吹过,但也还带着些潮湿,就像他的眼睛,水润的几乎让人错觉盈满了泪。
“你先进来。”文俊辉说的声音很小,但全圆佑还是很快发现他的嗓子哑了。
“俊尼?”
文俊辉没说话,很直接的拉着他向床走去,他订的房间很大,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文俊辉赤着脚走在上面。
全圆佑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然后他被推到床上,文俊辉抬腿跨坐在他身上,他突然看见文俊辉发红的眼尾,像被招惹狠了的羞耻,也像极情事过后的糜软。
文俊辉避开了全圆佑的眼睛,他手有些发抖,却还是很坚定的解开了自己浴袍腰间的系带。
“不管怎么说,全先生,我们这一年算是合作愉快。”
23.
全圆佑做的很凶,文俊辉的腿搭在他的肩上,晃出来情色又脆弱的弧度,文俊辉哭的一塌糊涂也没换来他轻一点。
“圆圆,圆圆。”文俊辉眼睛里的潋滟水光被恶狠狠的撞碎,淌了一枕头,他神志恍惚,声音也哀哀的,像极了那种明明已经被牢牢抓住却还心存幻想在祈求放过的猎物。
文俊辉偏过头,看到被扔到地上的浴袍,酒店常见的款式,素淡的白色,他做了好大的努力才鼓起勇气穿上摆出这样勾引的架势。
可他还是没有做好,到最后也还是一样丢盔弃甲的没出息的求饶。
他不会再喜欢自己了,这样放荡又没用的文俊辉,他不会再喜欢了。
十七岁的夏天终于结束了。
他终于痛快哭出来。
“合约结束吧。”
极度的欢愉过后是无尽的疲惫,文俊辉脑子一片混沌,却也渐渐明白过来。他留不住全圆佑了。
“我知道了。”他从没想到自己的眼泪这样丰盛,本以为已经在床事中用光了,却没想到还是能止不住的往下掉。
太难为情了,文俊辉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尽力克制着喉咙里的哽咽。他终于认识到全圆佑对他而言简直像个魔咒,这太可怕了,全圆佑甚至连句话都不用说而已,就足够让他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的去做出来任何事,哪怕是让他离开。
全圆佑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俯下身来亲了亲文俊辉凌乱头发下的额头。
“你的眼泪真的好多。”全圆佑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眉眼都是无奈的温柔,“俊尼是水做的吗?”
文俊辉眼睛都哭的红肿,懵懵懂懂的看他。
“你这样让我感觉我简直坏死了,就像是欺负小孩,”全圆佑勾唇无声的笑了笑,“可明明俊尼比我还大一个月。”
“什么意思?”文俊辉脑子发懵,却也发觉出来不对。难道是全圆佑觉得自己像小孩好欺负,要来包养自己吗?
“和我在一起吧。”全圆佑不想再绕七绕八,索性单刀直入,“俊尼。”
文俊辉愣神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是真的慌了起来,他不安的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对上全圆佑的眼睛,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圆,圆佑是为了还钱吗?”
全圆佑一愣。
但文俊辉像是为自己找到了借口,很快坐起身认真说了起来:“没关系的圆佑,你不用在意的,钱是我自愿出的,我也没想从你这里捞一笔……”
说到一半文俊辉就卡壳了,他从全圆佑身上捞的确实不算少,别的不说他可是确确实实把全圆佑绑在自己身边整整一年,单单上床的次数他就数不过来,这话说的确实没有底气。
“好吧,我已经捞过了,”文俊辉低下眼睛,垂头丧气起来,“我睡了你一年,我们……两清了。”
他松开抓着被子的手,不得不难受的承认,他跟全圆佑已经两清了。
24.
“你要是非那么算,”全圆佑不动声色的扣住文俊辉的手,动作轻却有些强迫意味的跟自己十指相扣,“俊尼还是欠我的。合同上可没说我要陪睡。”
文俊辉似懂非懂的张大了眼睛,也认识到了问题,他犹豫着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到连自己的手被人牵住都没有发现。
“可……可圆佑又不愿意续约合同。”文俊辉鼓起勇气迅速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埋怨的小声说。
“……”全圆佑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不是合同的问题。”
“那我要直接砸钱吗?”文俊辉皱着眉,有些迟疑的分析,“我倒是没关系,但是圆佑不担心我半途跑路吗?”
全圆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又好气又好笑,可他看着这样翻来覆去想到的只有圆佑两个字、把整颗心都送过来还怕份量不够足的文俊辉,心里柔软的不像话。
“也不是钱的事情。”
“那圆佑想要什么?”文俊辉是真的困惑了,茫然又无辜的抬起头来。
“想要你,”全圆佑没放过这个机会,俯身咬了下他的唇边,就看见文俊辉整个脸都开始红了起来,“我喜欢俊尼,俊尼把自己赔给我吧。”
文俊辉显然没有应付这种话的经验,被这个直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涨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25.
“你真的喜欢我啊。”被吃干抹净连嘴唇都咬红的文俊辉迟钝了好久才小小的惊叹了一声,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非常值得惊奇的新发现。
“真的,”全圆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耐心,他慢慢的亲吻着文俊辉的脸颊,黏黏糊糊的都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喜欢俊尼,好久了。”
“不是因为合同?”文俊辉一点一点张大了眼睛,确认的紧张又急切。
“不是你的话我都不会签那个合同,”全圆佑温柔的叹气,“你都不知道我对你的图谋不轨能追溯到什么时候。”
“能追溯到什么时候?”文俊辉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小心又雀跃的问。
全圆佑终于扬了扬眉毛,低声笑起来:“不告诉你。”
26.
全圆佑第一次看见文俊辉,是在物理老师的办公室。那时候全圆佑刚刚结束培训回来,是高二下学期的初夏。
艺术班的班主任也是物理老师,叫他过来也不过是看他刚刚回来,免不了叮嘱两句。
全圆佑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唠叨,一边光明正大的去瞟那那个低着头挨训的背影。
少年脊背挺拔,腰身细瘦,白衬衣的下摆晃来晃去,哪怕有统一的黑色校服裤子遮着也能看出他的腿修长笔直。
班主任的叮嘱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却突然想起来培训的时候跟他同个宿舍的,学美术的男孩,有次回来跟他赞美来他们速写课当模特的男孩。
“他是真的美,全圆佑,你不会懂,自古美人在骨不在皮,哪里分什么男女,唉我描述不了,我也永远画不出来——但他是我的缪斯。”
没等他结束完这段突如其来的回忆,那边的少年已经挨完训耷拉着脑袋往外走了。
“别看了,那是文俊辉。”等全圆佑回过神来,隔壁的女物理老师突然来了那么一句,“文家的小少爷,哪怕高考不考大概过的也比我们强。”
“跟学生说什么呢。”班主任皱着眉回头呵斥一声,女老师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抱着卷子上课去了。
“别听她胡说,就是文俊辉物理考砸了也得来挨训呢,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学习,有哪里跟不上就问,要是你考砸,就等着跟文俊辉一起来挨训吧。”班主任语气轻松,半是教训半是开玩笑。
全圆佑低着眼睛点了点头,没说话。
27.
后来在走廊拐角碰见哭的稀里哗啦的文俊辉也是他没想过的事情,他绝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格,就算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权顺荣都习惯了他的冷脸。
但那天看着慌张的捏着卷子,眼角还带着泪的文俊辉,他居然破天荒生出来想要安慰的想法。
“联考考砸了吗?”但他刚一开口就看见文俊辉的脸因为羞耻而泛红了起来,全圆佑才后知后觉自己说的不合适,简直是往人的伤疤上戳。全圆佑难得的觉得有些抱歉。
但他还没说对不起,就看见文俊辉怯生生的向他走过来一步,仰脸看着他说:“这道题你能教教我吗?”
文俊辉长得真好看。
全圆佑控制不住的,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怎么会觉得跟自己同龄的男孩子长得美。
当时全圆佑嗤之以鼻的舍友的缪斯论,现在他却好像有点懂了。
他看着文俊辉漂亮干净的眼睛,又想到他室友和他舍友的模特缪斯。
后来他们怎么样来着,全圆佑想。后来在培训课程快结束的时候,他听说他们两个人正式在一起了。
28.
文俊辉已经睡着了,全圆佑折腾了一晚上,才终于有些放松了下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文俊辉订的酒店顶层,有大片的落地窗,哪怕坐在床上都能看见外面的霓虹灯影。
全圆佑抬手把灯关掉,房间彻底暗了下来。
光线的明暗变化让文俊辉不安的动了动,把脸更深的埋进枕头里,他小声的喃喃呓语就从枕头里闷闷的传出来:“圆佑。”
“我在。”全圆佑温柔的把他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低下头吻他露出来的一小块侧脸。
夜里下起了小雨,全圆佑躺下来,把文俊辉圈进了怀里。
“晚安,俊尼。”
END.
喜欢某某的,用这个当壁纸真的很奈斯
简哥初恋不是指第一次上的人,而是第一个真正认真谈的。
还是李简哦~
清晨的阳光照入房间,温暖而又刺眼。由于昨天晚上李玉折腾的太狠,简隋英早上是接近九点才醒过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李玉已经把准备好的早餐反正了餐桌上,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简隋英忍着腰上的酸痛和下体的不适艰难坐起身,暗骂李玉“畜生”,手机不合时宜的振动了一下,简隋英翻开一看,果然是李玉发来的。
“简哥,醒了吗?早餐在餐桌上,要是冷了记得热热,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过去了。要是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吧...
“简哥,醒了吗?早餐在餐桌上,要是冷了记得热热,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过去了。要是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吧。”
简隋英给气笑了:老子他妈的不舒服是因为谁啊?!
简隋英撇了一眼,是李文逊。
“喂。”
“喂隋英啊。”
“怎么了阿文,找我有什么事吗?”
“诶…也没什么大事吧,就,就是想跟你说一声,那、那个人回来了。”
简隋英觉得莫名其妙:“谁?”
李文逊:“还能是谁,傅南识啊!”
这个名字如同炸弹一般如雷贯耳,简隋英目光瞬间凝固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隋英?隋英!”见他迟迟不出声,李文逊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他昨天回国的,邵群去给他接的风。他一回来就找我问关于你的事儿,我觉得麻烦就干脆把你公司的地址给他了。”
简隋英眉头微蹙:“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出卖我?”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但是就算我不给,他迟早也会查到。”李文逊道,“隋英,这都十几年了,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吧。他们傅家在京城也有不小的势力,他这次回来接手了他们的主公司,日后交往做生意什么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总是要面对他。”
简隋英声音有些发颤.“……我知道了。”
简隋英有些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右手按着太阳穴。
“呵…傅南识……”
尘封的记忆逐渐浮出水面,简隋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不去想他。
傅南识是他初恋。
带给他不太好回忆的初恋。
除了李玉之外,傅南识是他唯一一个真正动过心的人。
简隋英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拿着钥匙出了门,一路直向公司。
到了公司,他先确认了一遍那人没有来,这才略微放下了心。
他不太想再见到他。
但他并不怕见到他。
他简隋英怕过谁。
妈的,不过是个初恋罢了,我家小玉玉比他好一百倍,我他妈怂个屁啊!
傅南识是昨天晚上到的,知道这个消息的邵群几乎一反常态,主动去给他接风洗尘。
他有些意外,邵群请他吃了顿饭,随后还跟他聊了些有的没的。
他才知道邵群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
他离开京城十几年了,自从高中升大学去国外留学之后,由于家里的原因,便一直没有再回来。
傅南识不由得感慨:“京城变化也太大了。”
邵群笑了笑:“是啊。”
傅南识:“你过的怎么样?”
邵群:“我?现在过的挺好,有空带你见见我媳妇儿。”他的语气全然带着些许的炫耀。
“好。”傅南识有些哭笑不得,转而问道,“那…简隋英呢?他过的好吗?”
邵群一副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怎么关心我合着就是为了问简隋英呗的表情,“他?他过的好着呢。怎么,你还没忘了他啊?”
傅南识眼眸微沉,苦笑道:“从来都没有忘记……我一直都喜欢他。”
他想见简隋英,很想,特别想。
他不知道简隋英有没有忘记他。
他想再争取一次。
简隋英正在办公室处理些事情,新助理小刘突然从外面敲门进来:“简总,外面来了个人,说要见你。”
简隋英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还是来了吗。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确保自己状态还不错的,便走了出去。
傅南识坐在候客区,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当他看到那个曾经他无比熟悉的男人朝他走来时,那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再度见到简隋英的时候,傅南识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对他心动。
“好久不见。”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怔了一秒,同时笑了起来。
傅南识朝他伸出了右手:“隋英,我回来了。”
简隋英出于礼貌也握住了他的手,“嗯,欢迎回来。”
傅南识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目光温柔的看着简隋英,“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简隋英眉头微皱,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不劳费心,我过的挺好的。”
傅南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简隋英嘲讽道:“哪敢啊,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生气。”
傅南识没说话,眼中的情绪被简隋英尽收眼底。
随后他伸出手,抱住了简隋英,将他整个人抱入怀中。
简隋英愣了几秒,想要推开,却有些于心不忍。
他知道傅南识还没有放下。
可他们俩不可能了,再没可能了。
简隋英已经不喜欢他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隋英……”
傅南识眼眶泛红,他心里只有愧疚和心疼。
“你抱够了没有?”
陌生的声音如雷贯耳般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冷的吓人,傅南识这才反应过来,终于松开了他。
简隋英被一个男人一把扯走,拉到了他的身边,那个男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很年轻,长的也极为漂亮,肩宽体阔,身材修长,跟简隋英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看他的眼神里带着警惕。
“简哥,他是谁?”李玉皱着眉,他刚刚就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
简隋英见到他,眼睛亮了一下,笑着道:“哦,我一个十几年没见的朋友,太久没见了,你别多想。”
傅南识看着两人,发现他们竟然戴着情侣戒指,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简隋英对他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有些冰冷,但是对这个男人的态度却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柔。
简隋英还记着昨天晚上的仇,不动声色的隔着衣物在李玉腰间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脸上带着笑:“来,小李子,叫傅哥。”
李玉眼中带着警惕,却老老实实的道:“傅哥。”
傅南识:“隋英,他是?”
简隋英:“李玄的弟弟,李玉。李玄你还记得吧?”
傅南识想了想:“哦,李玄弟弟?当年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十岁,没想到现在长这么大了。”
“南识,你没想到的可还多着呢。”简隋英哼道。
傅南识轻笑:“是吗,那得麻烦你跟我好好讲讲了。”
李玉眼睛微眯,没说话。
简隋英道:“行啊,我请你吃饭吧,这附近刚好有一家不错的餐厅。”
坐在餐厅里,傅南识翻了翻菜单,朝简隋英温柔的笑了笑,“隋英,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的。”
简隋英:“嘿,这么客气干什么。”
李玉坐在他旁边,看着傅南识递过来的菜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他们俩都不怎么挑食,点的菜都是按照简隋英的口味儿来的。
“李玉,你今年多大了呀?”
“二十三。”
简隋英不自在的撇撇嘴:“啧,我怎么没见过他呢。”哦,对了,那会儿人家心里装着小林子呢,看到自己不打就不错了。
简隋英的这点情绪变化自然逃不过李玉的眼睛,而且李玉几乎是秒看懂,连忙道:“隋英,都小时候的事儿了。”
傅南识看着两人的相处心里愈发觉得不对,但是他又不敢问。
“哥,嫂子,你们也在这儿啊?”
简隋英抬起头,挑眉道:“白新羽?”
果然是白新羽,还有他旁边的俞风城。
俞风城笑着叫了声“简哥”。
突然看到他哥,白新羽眼睛一亮,“欸哥,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吃吧,介不介意多加几个人呐?”
简隋英笑骂道:“介意,快滚!”
白新羽委委屈屈的看向李玉:“嫂子,你看看我哥,对待我和对待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玉憋着笑,一旁的简隋英实在受不了他的语气,怒道:“要坐就坐,屁话那么多。”
简隋英随意的向傅南识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弟,白新羽。”
在傅南识的印象中,那个总是跟在简隋英身后的那个小跟屁虫,虽然长的很好看,却整天一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样子,跟棵歪脖子树没什么两样,烂泥扶不上墙。
可是现在,面前那个青年跟他记忆中的简直判若两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庞,头发理的很短,面上是爽朗的笑容,如同一棵英姿飒爽的小白杨。
“等等……”傅南识瞪大眼眸看向他,“你刚刚叫他什么?”
他指的方向是李玉。
白新羽理所当然道:“嫂子啊,有什么问题吗?”
“………”傅南识有些讶异的看着简隋英,“你和李玄的弟弟……是这种关系??!”
简隋英勾住李玉的脖子,眸中带笑:“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这样……李玄知道么?”在傅南识与李玄短暂交往的记忆中,李玄向来对同性恋嗤之以鼻,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和简隋英厮混?
简隋英抓着李玉的手,然后朝他展示二人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得意道:“何止是李玄,他们全家人都知道了,而且同意了。”
李玉有些无奈的看着简隋英,满眼宠溺。
傅南识从震惊,然后又觉得失落与难过。
隋英有喜欢的人了。
他是别人的了。
我没有机会了。
看着简隋英幸福的样子,傅南识替他高兴,心里却难受到极点。
可惜,给你带来幸福笑容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花了好几分钟接受了简隋英已有归属的事实,然后勉强对他一笑:“那这位又是?”
简隋英一看到俞风城就没什么好脸色:“他你应该也认识。”
傅南识挑了挑眉:“哦?我怎么没印象?”
“你不记得霍乔了?”
傅南识:“当然记得,高中的时候我跟他一个班的,怎么可能不记得。”
简隋英:“那这小子你应该也见过,他是霍乔的外甥,俞风城。”
“你是小俞?竟然都长这么大了?”傅南识不由得又惊讶了一把。
俞风城朝他笑笑:“傅哥还记得我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长的跟个小女孩儿一样漂亮却是个男孩子。
菜很快上齐了。
李玉很是熟练的剥起了小龙虾,放进了简隋英碗中,不一会儿便堆成了一个小山峰。
白新羽用胳膊捅了捅俞风城的腰:“我也想吃,你给我剥。”
“愿意效劳,媳妇儿。”
坐在二人旁边觉得他们肯定也有点儿什么关系早有心理准备的傅南识:“………”
得嘛,吃个饭两对情侣就他一个单身狗!
简隋英对着李玉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全被傅南识看进眼里。
原生家庭带来的创伤难以愈合,世界上还有人愿意爱着简隋英,甘愿为他付出一切,让他依靠,让他不那么孤独的活着,真好啊。
你的归宿最终不是我,但我仍然希望你能幸福如初。
傅南识低头笑了笑,仿佛一切都释怀了。
吃完饭后,临别前,傅南识又向简隋英索要了一个拥抱。
简隋英笑骂道:“别伤感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你?”
傅南识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语:“我不后悔爱你,隋英。”
简隋英一怔,顿时眼睛发酸,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出来,于是让他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我现在很幸福,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白新羽和俞风城在路口与简隋英李玉二人分开。
白新羽:“俞猪,你说……李玉那小子知不知道傅南识和我哥谈过?”
俞风城:“应该不知道。”
白新羽:“欸?”
“怎么,你还想告诉他啊?”俞风城道,“我劝你别多这个嘴,要是这事儿被李玉知道了,估计又得跟简哥闹脾气。”
白新羽:“他敢欺负我哥,我让他好看!俞猪你可要帮我啊!”
“我会帮你的。”
“他是你初恋?”李玉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简隋英也不想瞒着,满脸真诚的看着李玉:“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啊,心和身子都是你李玉的。”
李玉看着简隋英这般模样,心早已软的一塌糊涂,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些小事儿,他气量也没那么小。简隋英愿意告诉他这个而不是藏着掖着,足以证明对他信任,以及不希望他心生芥蒂。
简隋英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勾引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不生气了吗?”
李玉立刻化被动为主动,亲的简隋英喘不过气来,“那,那你和他……那个过了吗?”
简隋英笑得不行,随后回答道:“没有,我们撞号了,他不愿意在下我也不愿意在下,互不妥协。”
李玉对着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你也只能……被我压在身下。”
“好好好,哥只为你妥协。”
彩蛋是简哥高中发生的小故事~
吵架冷战吃醋心疼磨合期
我永远爱原顾呜呜呜
关于谈生意和部分细节都是瞎扯有一、、丑化王晋的成分有极少部分摘抄水大原文轻微疯批原炀OOC预警不喜点
顾青裴坐在办公室里,叹了今天的不知第几口气。
原炀已经两天没有跟他说话了。
也不是说只字不提,小狼狗每天都把饭早早地做好送他桌子上,让助理叮嘱顾青裴按时吃饭,但顾青裴就是怎么找都找不着原炀的人。每天早上一醒,原炀已经去公司了,晚上回家直到睡觉,也没见原炀...
也不是说只字不提,小狼狗每天都把饭早早地做好送他桌子上,让助理叮嘱顾青裴按时吃饭,但顾青裴就是怎么找都找不着原炀的人。每天早上一醒,原炀已经去公司了,晚上回家直到睡觉,也没见原炀回来。
事情的起因,仍是王晋。
顾青裴跟原炀在一起后,两人刚开始一起合作,公司也做的有声有色,后来顾青裴想着要锻炼原炀,而且俩人天天在一个公司腻腻歪歪,动不动就在办公室里擦枪走火,就跟原炀商量了一下,自己另起炉灶了。
结果顾青裴没想到这次碰个了巧,合作的这家公司正好有王晋参股,俩人在股东会上碰见了。
顾青裴见了王晋后也没避着,他认为那毕竟已经是过去时了,各自也不再是从前的心境了,犯不着避之不及。两人寒暄了几句,在之后的会面里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联系。
顾青裴本想着与原炀说一声,省的小狼狗动不动就吃醋,结果每次想起时,都恰巧被别的事耽搁了,导致这件事便一推再推。
顾青裴没想到的是,原炀自己知道了。
原炀一边往上走,心里乐呵呵的,想着一会见着青裴一定要跟他讲自己今天成功签了个大单子。
而彼时的顾青裴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看着王晋。
“王哥,我以为咱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事业感情分开,您要是真的想跟我谈心,实在没有必要找这么麻烦的方法。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你这是何苦。”顾青裴没想到王晋对自己还是余情未了,心下意外又烦躁。
原炀带着笑拉开顾青裴办公室的门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青裴,我——”原炀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手紧紧地抓着门把手,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青裴不喜欢我大吵大闹的。原炀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
顾青裴见状,迅速地推开王晋,声音极其冷硬:“慢走不送,王总。”
王晋看这情形,也没多做纠缠,瞥了原炀一眼,踱步离开了。
顾青裴看着王晋离开,马上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原炀面前,咬着嘴唇,神色紧张地看着原炀。
“原炀?”
原炀的手仍放在门把手上,指尖用力的发白。
“嗯?”原炀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
“刚才是个误会,王晋想再跟我表白,我拒绝了。”顾青裴直截了当。
噢,原来他还要找你述衷肠。
原炀几乎待不下去了,整个办公室对他来说已经是阿鼻地狱,刚才的一幕一遍又一遍在自己的脑海里重现,他感觉自己心脏被人抓在手里蹂躏,他快呼吸不上来了。
“好……好,那你先忙,我走了。”原炀说罢就想跑。
顾青裴自觉不对,上前一把拉住原炀,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原炀?”说着,另一只手拉过原炀攥着门把手的手,只见手心里几道深深的血痕,和一手的冷汗。
“你怎么了?你哪不舒服?”顾青裴有些着急地问道。
原炀沉默了很久,才小声问道:“顾青裴,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没有用啊?是不是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王晋啊?”
满眼的悲伤,满眼的破碎。
那灭顶的悲伤几乎要将顾青裴淹没了,他心下一震,莫名地感到慌张。
顾青裴皱着眉解释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我只是做生意正好碰到他而已,我要是喜欢王晋,早应该跟他在一起了。”
原炀使劲抽出自己的手,低吼道:“全天下都是生意,你就一定要找你王哥吗?”
“我想跟你在一栋楼里工作,你不同意;我想跟你一起做生意,你不同意;我想天天给你送花,你甚至都要拒绝。”
“是不是因为我太冲动,我不沉稳不成熟?我太爱吃醋了是不是?我约束你太多了是吗?”
原炀越说语速越快,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却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又或者只有疼痛才能让此刻在崩溃边缘的他保持理智。
他害怕吓到顾青裴。
原炀甚至不敢去看顾青裴的反应,他低头匆忙地说道:“是我,都是我的原因,是我还不够好,我不该跟你吵,你不要生气,对不起。”言毕就拉开门,仓皇地离开了。
顾青裴愣愣地看着原炀慌张的背影,心里一阵抽痛,他没想到原炀还是如此缺乏安全感,而他已经如此不安的同时,甚至还在压抑自己。
“王晋”这个名字在原炀心里已经成了一根刺,只要稍稍拨动,都会引起巨变。更何况,这回是把刺血淋淋地拔了出来,扔到两个人面前。
“喂,小周?你跟张经理说一下,之后跟王总公司的项目让他来跟进,嗯好,就这样。”
三天后。
顾青裴有些坐不住了,再这么冷处理下去不是办法,他叮嘱了助理几句,便直奔原炀公司。
到了公司后,顾青裴一边往里走一边听见了几个员工说闲话,“原总最近工作活像不要命了一样,听说早上五点就来公司,晚上十二点才走,从早到晚见不到人,午饭送进去就没见动过。昨天我进去送文件,他一抬头整个眼睛全是红的,太吓人了。”“对对我也看见了,而且原总这两天脾气也巨爆,昨天听见他在办公室吼,整栋楼都快听见了。”
顾青裴听的窝心,胸腔闷得难受,焦急地加快了脚步。
等顾青裴一把推开原炀办公室的门,只看见了一地狼藉。
文件夹堆的满地都是,桌子上的更是快累成了山,桌角的空咖啡杯已经摞了数十个,角落的折叠床都没来得及收。
原炀低头正写着什么,一只手上还裹着纱布,连顾青裴的开门声都没听见。
顾青裴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他放轻了脚步,蹲下身颤抖着手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文件,随便翻了翻,内容大致是一些超出原炀目前公司规模的大项目,还有几份粗糙的竞标书。
看起来就像一个要发展不要命的公司一样。
顾青裴气的眼角发红,纸都拿不稳,大步上前,一把拍在原炀桌子上:“原炀!”
原炀浑身一震,如梦初醒般抬头看向顾青裴。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好一会眼神才慢慢聚焦,随后渐渐感知到脖子与肩膀的疼痛渐渐回归神经,自己像是狠狠地被人揍了一顿一般浑身酸痛。
“青裴?”原炀的声音干燥嘶哑,还带着明显的鼻音。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
顾青裴听罢心里一紧,忙去碰原炀的额头,便摸到了一手滚烫。
顿时,他满腔的怒火都被一桶冷水浇没了。
顾青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心里难受极了,显然,那天王晋的事狠狠地刺激了原炀,而原炀累成这样,全是因为自己。
原炀不安,原炀紧张,原炀害怕。
两人复合后,看似过得甜甜蜜蜜,实际上原炀时时刻刻都感觉如履薄冰。
顾青裴记得一次夜里,他大晚上被渴醒,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在外面待的久了点,正准备放下杯子回去,就听见屋里一声巨响,原炀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找他。
“青裴?青裴?你……你在外面干什么呢?”原炀满脸的惊慌与后怕,大步跑过来,一下子抱住顾青裴。
顾青裴愣愣地回抱原炀,便摸到了一身的冷汗。
事后原炀糊弄了几句,就搂着顾青裴回去睡觉了,顾青裴晚上本来就不太清醒,也没多想,倒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而原炀却紧紧地搂着他,一晚上都没合眼。
原炀觉得自己与顾青裴之间的红线细如蚕丝,顾青裴只要轻轻一扯就断了,自己要不断的往前够,还要小心翼翼,不能急,不能吓着顾青裴,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然而只要自己不够强大,只要再次任性妄为,顾青裴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两年前的事情便会再次重演,顾青裴随便就可以不要他。
顾青裴回想起初见原炀时的情景,是他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爱人身上的少年劲正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却又毫不自知。
顾青裴感到懊恼又自责,那汹涌的情感无处宣泄,最终争先恐后的从眼中涌出。
“顾青裴?你……你哭了?”原炀眼睁睁看着顾青裴的眼泪掉下来,瞬间坐不住了,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拉着顾青裴坐下,慌张地拿纸给他擦。
“别…别哭啊,我错了,我…我不该跟你置气,别哭了好不好?”原炀蹲在顾青裴脚边,轻声细语地哄他。
顾青裴哭的得急,睫毛都粘上了泪珠,粉红的眼角与鼻尖透露出些许楚楚可怜来,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原炀,紧握着原炀的胳膊不撒手。
“原,原炀……对不起。”
原炀身形一顿,错愕地看着顾青裴。
“我明知道你对王晋的忌讳,却还要跟他做生意,是我不好,我错了。”
“我跟你和好了这么久,却根本没发现你一直在害怕,是我作为伴侣的失职。”
顾青裴缓和了情绪,捧着原炀的脸,极尽温柔地说道:“原炀,你在我心里,是个真正的男人,有胆识,有担当,有责任,你很强,各方面的,所以你不用非得通过勉强自己来向我证明。”
原炀怔住了:“你在说什么……”
顾青裴的眼泪轻轻地滴到了原炀的手背上,顿时烧的原炀不知所措。
原炀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慌,他突然觉得顾青裴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诀别来,好像是他临走前给自己的一点甜头。
原炀如遭雷击,他一把推开顾青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身子死死地堵住门,自虐般地掐着自己受伤的手,声音颤抖地对顾青裴叫道:“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顾青裴?你在跟我道别吗?你做梦!除非我死,不然我永远都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原炀手中的纱布迅速被血染红,顺着手指蜿蜒下去,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他眼睛血红,像被逼入绝境的小兽一般,绝望地看着顾青裴。
顾青裴被吓坏了,他瞳孔一缩,劈手夺下原炀受伤的手,几乎是大吼着道:“你他妈疯了吗原炀!你在干什么!手不要了!”
原炀哀戚地看着顾青裴,小声道:“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你是不是在跟我道别?你现在给我这些甜头,明天你就要离开了吧?”
顾青裴被原炀的焦躁与不安深深地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原炀已经心慌到这个地步了。
顾青裴蹲下身,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没有想离开你,原炀。”
“我只想爱你,原炀,我真的很爱你。”
“不要害怕好不好,不要再心慌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难受的要命,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要比你爱我还要爱你,我会爱你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原炀看着顾青裴,突然卸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顾青裴身上,他搂着顾青裴的腰,就连呼吸都微乎其微,生怕这一切是他在做梦。他唯恐自己动作太大,声音太吵,让这个梦的空间崩落。
顾青裴轻轻地搂住原炀,每一句话都发自心底。
原炀的眼泪将落未落,他用力地回抱住顾青裴。
“我真的好爱你,顾青裴。”
我永远爱原顾。
喜欢的话给个红心蓝手吧谢谢宝贝们!
一句话彩蛋:
原炀之后每一天都会收到顾青裴送来的玫瑰花。
给我狠狠地亲!不结婚很难收场啊!
·小画家在线吃醋,看城队花式哄猫
·私设,上升
大案告破,杜城沈翊等人都受到了表彰。而相比之前日常奔走在查案抓人的路上,杜城觉得自己和沈翊都更忙了。
他被迫去参加一些表彰大会,宣讲会,沈翊则是被邀请了在各高校做了几次讲座,内容无非就是“艺术”,“正义感”等的东西。
沈翊比杜城...
沈翊比杜城先闲下来。实在不想去讲台上重复自己已经讲过三五遍的东西了,聪明如沈翊,直接把之前讲座的录像拿给了下一个邀请他的学校。
他和杜城有小半个月没好好说话吃饭什么的了,和张局打听了杜大队长的行程安排之后,沈翊决定晚上的饭局和杜城一起去。
看着快要下班了,手头也没什么事情,沈翊提起包准备往外走,然后迎面撞见了李晗。
“沈老师,你这是……”
“哦,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今晚和杜城一起去吃饭。有什么事吗?”
“那什么,”李晗左右看了看,凑到沈翊跟前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您就穿这身去,不好。”
“怎么了?不就吃个饭。”沈翊皱着眉毛,一歪头。
“您有所不知。”李晗神神秘秘的,“今天这个王总,很喜欢各种场合都带着自己那个没有男朋友的女儿。之前我陪张局和他吃饭的时候,就带着女儿,一听张局有个侄子,话里话外的都是想让俩人相亲。今天请城队吃饭,恐怕目的不纯……”
沈翊一挑眉毛,心下了然。
“没关系,我有把握。”沈翊笑着拍拍李晗,“多谢你提醒我。”
沈翊在李晗担忧的目光中自信地离开了。
他没有告诉杜城自己要去,自己提前到了酒店楼下。杜城的习惯一般都是比人倒得早,没想到看见沈翊早早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杜城快步走过去,感觉一阵风呼呼地吹,抬手就要脱外套给沈翊披身上。
“杜警官东奔西走好几天,不允许我思念过度,提前来见见吗?”沈翊微笑着看着杜城,按住他准备脱外套的手,“我不冷,你别感冒了。”
看着沈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杜城一瞬间有点想放了那局长的鸽子,搂着沈翊回去过二人世界。只可惜两人还没来得及甜言蜜语几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接近。
“杜警官,久等久等。”
来的人正是王总,也是做安保的一个商人,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西装革履,整个人打扮非常精神利落。王总向杜城伸出手,杜城也伸手跟人握住了:“没有,我这也刚到。”
王总看向杜城身后的沈翊:“这位是……”
“哦,这是沈翊。”杜城介绍沈翊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骄傲,仿佛在介绍自己珍藏的宝贝,“这就是我们分局的王牌画像师。”
王总充满钦佩地向沈翊点头:“原来是沈警官。久仰久仰。”
“您客气了。”沈翊礼貌点头致谢。
他的注意早就被王总身后那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生吸引了。不是因为多美,实在是因为,风吹得沈翊鼻腔里全是那个女生身上的香水味。
“哦,这是我女儿王甜。”王总开始介绍他的宝贝女儿了。
“杜警官好,沈警官好。”
女生声音很甜,笑容也很甜。
沈翊逐渐感觉到李晗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的。今天杜城因为刚参与了正式场合活动,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魁梧帅气,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忍住不多看他一眼。王甜就是这样,席间频频给杜城布菜,倒酒,在杜城再三表示“太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之后,依旧没有放弃。
沈翊觉得,这个王甜有点东西。
或许是小包厢空气不太流通,沈翊只感觉整个人有点烦躁,凑到杜城耳边轻声道:“我出去透透气。”
“你不是喝多了吧?”杜城有些担忧,悄悄捏住沈翊的指尖,“我陪你出去?”
“不用。”沈翊笑了笑,“你要是出去,怕是王总会不高兴。”
沈翊安抚地拍了拍杜城的手背,又跟王总和王甜打了招呼,自己去外面走廊的风口上吹了吹风。等到燥热感稍微降下来一点,就转身返回包厢。
刚走到门口,就出现了既在他意料之中却也有点出乎意料的一幕。
他想到了王甜会向杜城示好,但没想到那么直接。王甜居然直接坐到杜城身边,沈翊空出来的位置上,端着酒杯对着杜城,嘴角连个浅浅的酒窝,红红的两腮好似春天里绽放的桃花。
确实是容易令人心动的一张脸。
但沈翊心动不起来。
沈翊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走进包厢里面,王甜居然没有要让位置的意思。虽说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已经到了喝酒聊天的环节,沈翊还是很不爽。
他垂着眼睛盯着桌面,没有看杜城。
聊着聊着,话题终于发展到了那个关键环节。
“杜警官年纪轻轻却立此大功,而且还这么的一表人才。”王总显然有点喝多了,声音都带着醉意,但还是很清晰地说出了他今天的目的:“我家甜甜,和杜警官差不多大。这孩子胆小,从来就挺缺乏安全感的,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可能一辈子陪着她,就想着能给他找个,能护着他的男朋友……”
“不好意思,王总。”
“我有喜欢的人了。”
沈翊愣了一下,撕扯餐巾纸的手停住了。他抬起头,杜城正盯着他看,勾着唇角,笑得有些痞痞的。
到最后,饭局不能说是不欢而散,但也实在谈不上愉快。道别的时候王甜拉着个脸,好在她老爹是个懂礼的人,跟杜城沈翊道了别,这才拉着满脸不高兴的女儿离开了。
沈翊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似乎还能闻见被风吹过来的王甜身上的香水味。
呛人。
沈翊低下头去兀自往前走,没走三步就让杜城拉住了手腕。
“上哪去?”
“回家。”
“回谁家?”
“我自己家。”
“不是说想我么?不跟我回我家?”
“不。”沈翊抽抽鼻子,倔强不回头。
可是杜城是他想反抗就能反抗的人么?还没来得及抽手,就被人直接一把抱起来,轻松得像抱一只调皮乱跑的猫咪。
沈翊被按到副驾驶上,还被系上了安全带。杜城从另一边上车以后,凑过去观察沈翊的臭脸。眉头皱着,平时经常笑成一个桃心的嘴巴抿成一条线。
很少见沈大画家这么大脾气,杜城玩心大起。咂着嘴一副遗憾的样子:“啧……按说王甜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那你去找她!”沈翊瞪圆了眼睛盯着杜城,“你去啊,杜警官要去找美女,我可不拦着。”
杜城“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
“我才不去。”
“为什么不去?不是说人挺好看的么?”
“我呀,我怕回去让猫给挠了。”
“喝了醋的猫,挠人应该挺疼的。”
沈翊气得扬起胳膊要揍杜城,结果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杜城整个人斜着身子都凑过来,两只手把沈翊牢牢困住。面前是杜城,身后是座椅靠背,沈翊退无可退。
“行啦,不气啦。”半晌,杜城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沈翊的头顶,“我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谁?”沈翊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杜城的眼睛,“好好说。”
“我喜欢,我们分局的王牌画像师。”
“喜欢我的底牌。”
“喜欢沈翊。”
“谁喜欢沈翊?”
“杜城喜欢沈翊。”
杜城的声音很清晰,黑暗里一双眼睛亮亮的。如果他长了尾巴,那现在肯定已经摇开了花了。
沈翊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杜城使劲点点头。
两个人在黑暗里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那以后沈老师可以不轻易吃醋吗?”
“我才没有。”
“那你刚刚黑着脸是什么意思?”
“没黑脸。光线不好。”
“我可不信……”
“你爱信不信……杜城……唔!”
“谢俞,分手吧”
“……好……”
谢俞站在楼下手里拉着一个新的黑色行李箱,他抬头一脸冷淡的看了看那个熟悉的阳台窗口,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区,所有的表现都那么冷酷无情完全符合了对他杀手的评价,可是唯有一双眼睛红红的什么也藏不住…………
来到飞机场,谢俞拿着昨天就定好的机票和签证最后看了这个城市一眼,就登上了去往澳大利亚的飞机
坐在座位上谢俞闭了闭有些酸痛的眼,轻轻的吐了口气,气息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整个人都透着疲惫,他忍受着心脏颤抖,抽搐所带来的痛苦,他一向淡漠的眼睛变得空洞暗淡
贺朝带谢俞出去吃饭,菜上来后本来没什么,可是谢俞却看到了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的香菜,他也没在意,夹了一口菜,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油腻的味道令他反胃
贺朝问他:怎么了
他摆摆手说着:没事,被菜腻到了
贺朝淡淡的“哦”了一声
然后叫来了服务员却给他要了一杯果汁,谢俞没说什么端起来喝了一口却又被这甜到发腻的果汁呛到了,接着又闻到了桌上孜然羊肉的膻味,清蒸鲢鱼的腥味
他起身到店外透气,贺朝语气不太好的出来问了句:又怎么了,不好好吃饭,折腾什么呢?他淡淡的回到:没事,出来透透气,我没胃口。贺朝不耐烦的说:没胃口不早说,点这么多菜,都浪费了说完就扭头回到了店里继续吃饭去了
回忆到这儿谢俞又想起了还在立阳二中上高中时,听万达和自己说过有一次,给自己和贺朝带饭问有没有忌口
贺朝毫不犹豫的说到:“小朋友香菜不吃,葱蒜不吃,油腻的不吃,太甜的不吃,辣的不吃,羊膻味重的羊肉不吃,腥味重的鱼不吃,特别咸的不吃,苦的也不行,稍稍微微一点点调味粉可以,但是味道坚决不能重,酸的也不行,不吃隔夜饭,味道很杂乱的不吃,味大的食物不吃,姜太多也不行,每顿饭必须清淡,但是不代表没味,不喝果汁,不喝碳酸饮料,不喝汽水,只喜欢矿泉水。”
以前想到这些心里都是满满的温柔,现在竟有些好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达了澳大利亚,此时已是深夜,夜晚的风有些微凉谢俞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不由觉得透体的冷
他找到一家酒店开了房间,拿着房卡打开房门,将行李收拾好又简单的洗漱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澳大利亚夜晚的景色
这次离开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悄向医院提交了辞呈,悄悄订了机票,又悄悄的离开,又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清除的那么干净,然后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认识陌生的人,他深吸了口气静静地站在那显得那么孤独………
他又来到海岸港口和一搜游艇商量好价格就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当天下午就抵达了弗雷泽沙岛,路上他看到了座头鲸跃出水面也看到了各种海洋生物,上了岸又看到罕见的克鲁拉绿蛙,绿色和黄色的雉鹦哥,还有红绿色的金猩猩鹦哥
这些一直是他所期待看到的,但现在因为少了一位原本可以陪他一起来的人,而没有了丝毫兴趣,谢俞在岛上找了份工作,海岸医护员,没事时就在沙滩上晒太阳,偶尔有人溺水被救上来,他就负责抢救这样的日子也算清闲
就这样慢慢的谢俞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也在岛上定了居
转眼两年过去了……
谢俞如往常一样躺在沙滩上的躺椅里,舒服的晒着太阳,唯有不同的是身旁却多了一个少年,这少年远远看上一眼,竟与贺朝那莫得相似
此时少年正嬉皮笑脸的蹭在谢俞身边,竟与高中时候贺朝一般,对谢俞百般讨好,而号称“中央空调”的谢俞此时也收了冷气,默默地允许着少年的靠近,这一切就仿佛贺朝陪在谢俞身边一样
这少年是个背景不浅的人,他父亲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董事长,他是第一继承人,公司少董,能力极强,母亲出自军人世家,大哥在政府为国家办事,二哥从军现在是一名少校
一个月前来到这里的,本来是来度假的,结果年轻气盛同人比赛潜水结果溺了水,被救上来时都快断气了,是谢俞将他救了回来,从醒了看到谢俞第一眼后就一直缠着谢俞说是看上谢俞了,在追求他
即便谢俞一直对他冷冷淡淡,他也毫不在意,反而对谢俞更加殷勤,就这样足足在谢俞身边跟了一个月,才让谢俞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
谢俞垂下眼不说话,一旁的少年看了看贺朝又看了看谢俞,有些不客气的向着贺朝:“你谁啊?叫谁呢!”一旁的谢俞睫毛抖了抖,贺朝没有理他,有些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小朋友,哥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一旁的少年再也坐不住了,一下窜起来挡在了贺朝面前:“你到底谁啊?别靠近了,你和俞哥什么关系?”这时谢俞站了起来:“阿楠,我不认识他,走吧”说着扭头就走,贺朝见谢俞要走,忙推开阿楠追了上去,可是没想到阿楠身手也不差,回手就把贺朝拉住了,眼见谢俞就要走远了
贺朝一急,就与阿楠动起了手,谢俞见这两人打了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别打了”轻轻的一句话,两人瞬间放手,贺朝调整了下情绪向阿楠道:“小兄弟,对不起,刚才一急,就和你动手了,没受伤吧”阿楠“哼”了一声没说话,依旧往谢俞身边一站,看贼一样看着贺朝
贺朝摸了摸鼻子又看向谢俞:“小朋友,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回来吧,你走后我一直在想你,我找遍了全国都没有找到你,问了所有人都没有你的线索,我甚至一度以为你……以为你……不过还好我没放弃,我终于找到你了,小朋友,跟哥回家吧,哥以后再也不抛弃你了,好不好?”贺朝半是激动半是兴奋又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问着谢俞
谢俞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阿楠就插了一句:“原来是前男友啊,既然都分手了还来找俞哥干什么?觉得伤害的不够吗?我告诉你,俞哥现在是我的,我会加倍的对他好,绝不会让他伤心!你既然伤害了他就没资格祈求他的原谅!”
谢俞心脏一抽默了默:“贺朝,你回去吧”,说完就要走,贺朝忙叫到:“谢俞!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就我和你”谢俞站住了脚:“好,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
此时两人坐在岛上唯一一家中国菜馆里,“你想吃什么?”贺朝小心的问到,谢俞眼都没抬:“随便”贺朝小心的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又点了一条清蒸的鱼,还特意交代了少放葱蒜和盐,调料也尽量少加,鱼尽量去腥,谢俞看着这样的贺朝默默地又垂下了眼,手不自觉的抓紧又松开
没一会菜就上来了,贺朝刚要把这些菜上的香菜葱姜蒜挑出来,就看到谢俞面无表情的把带有葱花的菜夹起来放进了嘴里,又面无表情的把带有香菜有些发腥的鱼肉放进了嘴里接着扒了两口米饭若无其事的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贺朝眼神动了动:“你……不是……不吃香菜吗?”谢俞愣了下又垂下眼:“是吗?习惯了”
听到这句习惯了贺朝眼圈瞬间就红了,他扑过去抱住谢俞,即便谢俞用力的推他也不放手,他哑着嗓子带着哭音的说到:“我可真是个滚蛋,我的小朋友这是因为我受了多少苦啊”
谢俞挣扎的动作僵住了,眼眶也不由得红了,他伸了伸手想抱住贺朝可是最后忍下了,他攥紧拳头狠狠地给了贺朝下巴一拳,一下把贺朝打翻了出去,等贺朝爬起来又利落的给他来了个过肩摔,接着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贺朝躺在地上咳嗽着喘气,一手摸上了谢俞的脚费力的说:“宝贝,解气了吗?没有的话再来两下,打到解气为止,只要小朋友肯原谅我,命给你也无所谓”
说完放开了谢俞的脚静静地躺好,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中是满满的心疼和愧疚,谢俞心软了,他松开脚蹲下身,附在贺朝耳边,冷淡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狠劲低声的说:“贺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做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我说到做到!”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贺朝忙爬起来刚要追出去又想起没付钱,赶紧付了钱,跌跌撞撞的出了门,看见拐角处谢俞的影子后屁颠屁颠追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跟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小朋友,你原谅我了对吧,嘿嘿,哥真的知道错了,哥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见谢俞瞥了他一眼后,又开始作死,揉着胸口说:“哎呦~小朋友,你下手还真狠啊,好痛啊”
谢俞站住脚看着他冷冷的:“怎么?觉得我下手狠?后悔了?”
贺朝忙赔着笑脸:“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后悔呢,小朋友能原谅我,我就很知足了,怎么会后悔呢,小朋友打的一点也不疼,真的,哎,你还别说被你来了这么几下后,感觉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要不……你再来几下?”贺朝小心翼翼的看着谢俞
谢俞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后面的贺朝松了口气,忙跟在谢俞半步之后,也就没看见谢俞抿起的嘴角和眼里的笑意
太阳渐渐下落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最后连在了一起……
贺朝把谢俞送回了住处,一间不大的小公寓,然后自己乖乖的回酒店,路过一条小巷,见有个人靠在墙上,像是在等人,小心的提高警惕走了过去,没想到那人是在等自己:“站住,俞哥原谅你了?”那人正是阿楠,贺朝见是自己认识的人,松了口气带着些失而复得的轻松回了句:“嗯,我把小朋友哄回来了”接着又想到什么眯起眼看着阿楠
阿楠仰天叹了口气:“哎,俞哥啊,那都好就是,心太软……你把他伤的那么重,他却这么轻易地原谅你了”顿了顿又释然了:“也难怪,即便我对俞哥多好,俞哥喝醉了,叫的照样是你的名字,我从开始就输了啊,我不甘心啊”
听到这贺朝笑了:“兄弟,别不甘心,其实你没输,只不过我运气好比你早遇到他,想听我们的故事吗?走吧,等你听过了就明白了”
这天晚上贺朝买了一打啤酒,把谢俞和他所有的故事都讲给了阿楠,比如宿舍表白,接吻查百度,题王争霸,考场拉手,再比如红豆手链……阿楠也和贺朝说了好多比如谢俞是他的初恋,这次度假原本只有一个星期…………
最后阿楠拍着贺朝的肩膀:“朝哥,最后一个问题,俞哥消失了两年,删除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踪迹,你是怎么找到他的?”贺朝听了苦笑着说:“这两年我找遍了全国各地,也没有找到他,我甚至一度以为他已经不在了,可是后来,我忽然想起几年前他曾经说过,想去澳大利亚的弗雷泽沙岛旅行,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找了过来”
阿楠哑然了,沉默了一会:“朝哥,我还是不如你,输给你我服了,以后俞哥就交给你了,但是如果你再伤害他,我会不计一切代价,把他从你身边带走,让你再也见不到他,我说到做到”
第二天贺朝醒来时看到满地的酒瓶,阿楠已经走了,回想起昨天阿楠说过的话他笑了
…………………几个月后……………
晚上谢俞下班后,被阿楠拉着去餐厅吃饭,可是到了之后发现店里灯是黑着的,没有一个人谢俞刚想说这家店没开,下次吧的时候,阿楠却竟自走了进去,谢俞也不能扔下他自己走,就跟了进去摸着黑叫着阿楠的名字,却没人回应
他刚想把手机拿出来开手电筒,就看见转角有光,走过去便看见穿着西装的贺朝对他笑着站在用蜡烛围成的心里手中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他愣住了怔怔的看着贺朝走过来将他带到心里,然后单膝下跪举起了手中的玫瑰花,他这才看到花中央有一个打开的黑色绒盒,里面静静的放着两枚白金指环
谢俞红着眼眶仰头深吸了口气低声骂到:“傻逼”然后拿起戒指发现,戒指内侧是刻着名字的,他闭了闭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
一旁的阿楠也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低低的呢喃:“老子的初恋啊,就这么没了”
婚礼就是在澳大利亚弗雷泽沙岛举行的,原本贺朝谢俞两人准备去英国结婚的,没想阿楠却说澳大利亚就可以结婚啊,于是两人也不麻烦换地方了,就在弗雷泽沙岛举行了婚礼,也没邀请太多人,只有双方的亲人,和以前立阳二中的那些老同学们
立阳二中的那群活宝们听说两位大佬要结婚了,一个个下巴都惊掉了,但还是麻溜的放下一切订了机票待着满满的祝福飞过来,并且承包了伴郎伴娘的角色
婚礼如约举行了,就在弗雷泽沙岛的沙滩上,美丽的香槟花围成的花门,长长的白色地毯,金色的沙子,高高的香槟塔,还有穿着黑白西服的他们
神父:“贺朝你愿意和你面前的这位男子成为终生的伴侣吗,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贺朝满眼柔情的看着谢俞:“我愿意”
神父:“谢俞你愿意和你面前的这位男子成为终生的伴侣吗,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谢俞也同样的回望着贺朝:“我愿意”
神父严肃的说:“好,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贺朝温柔地牵起谢俞的手,将白金指环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轻轻落下一吻,谢俞也同样温柔的牵起贺朝的手将白金指环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神父微笑着说:“戒指将代表你们发出誓言的约束,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终生伴侣,现在新郎可以吻新郎了”
贺朝温柔的搂过谢俞,轻轻的吻了上去,台下众人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中包含的是满满的祝福,阳光下他们的影子仿佛融合到了一起,永远都不会分离………
【月声中配】《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动态漫画系列
《捡到一只小猫猫》第一集(找回时隔5年的LOF2333)
花怜夫妻日常甜饼
一阵热意情潮退去之后,谢怜懒洋洋地躺在花城怀里,浑身酥软无力,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二人谁都没有张口说话,皆是闭着眼睛,额头相抵,餍足地嗅着对方的气息,感受着对方的温度,静静地温存着,耳鬓厮磨。
谢怜躺得有些不舒服了,忍不住轻轻动了动腰,想调整一下,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但没想到,只是轻轻一动,腰部的酸痛感便涌了上来,使谢怜面部扭曲地"嘶"了一声。
花城立刻微微起身,皱起了眉头,问道:“哥哥怎么了?”
谢怜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腰,一边摇了摇头,开口道:“无事,只是腰酸罢了。”
花城的手顺着谢怜的背脊曲线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谢怜的腰上,修长的手指在那块...
花城的手顺着谢怜的背脊曲线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谢怜的腰上,修长的手指在那块皮肤上游离,轻轻打着转。他加了一点力气,低声问:"哥哥,是这里酸吗?"
花城的手法非常轻柔,所碰之处皆变得酥软麻痒,他的气息离得极近,声音也低磁温柔,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欲念,激得谢怜几乎战栗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面皮有些发烫,答道:"这一片地方都很酸。"
花城略带歉意地道:"哥哥,对不起,但三郎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下次我会注意的。"
谢怜看了一眼花城,他微微低头,如扇般的眼睫轻轻颤动,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再配上他一脸隐忍的表情,显得无比乖巧。
谢怜看着他的一副知错的样子的表情,心里涌上了怜爱感,莫名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就像哄一个委屈的孩子那样。
谢怜还没来得及动作,突然,花城的手就环住了他的整个腰身,然后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谢怜被花城翻了过来,趴在了床榻上。
下一刻,就被掀开了被褥,露出一片光滑莹白的皮肤。上面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是刚刚情难自禁时留下来的,衬得谢怜的皮肤更加细腻白皙。
敏感的皮肤突然碰到了微凉的空气,谢怜整个人都懵了,等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形之后,谢怜全身的血液"轰"的沸腾了,烧得他面庞滚烫,全身颤抖。他睁大了眼睛,气息不稳地道:“三郎!”
花城面色不改,依旧装作无辜地答道:“哥哥,怎么了哥哥太过操劳了,三郎不过是想给哥哥揉揉腰。”
谢怜羞耻到大脑神经都快被烧断,他道:“那也不用这样”
果然,刚刚委屈可怜,惹人怜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自己又对花城毫无抵抗力和防御心,就被这位狡猾的鬼王的美色迷惑住了!
谢怜内心追悔莫及,偏偏花城还不放过他,他低下头来,轻轻含住了谢怜发粉的耳垂,吮吸了一下,声带笑意,贴着他的耳朵道:“但是这样方便啊。哥哥,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没见过,有什么好羞的。”
谢怜把发烫的面颊埋在枕头里,不看他也没说话。
花城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谢怜的腰部,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摩挲了几下。
腰部本来就是谢怜身上敏感的地方,被花城一碰,顿时就又痒又麻,顺着脊柱涌上来。谢怜忍不住蜷缩了一下,马上又被花城轻轻按住。
他的手在腰部轻缓地游离了一会儿,就开始加重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谢怜酸痛的地方。
花城虽然嘴上不正经,但是给谢怜按腰时确实是无比体贴,手法很熟练,力道张驰有度,谢怜的腰在他手下被揉揉捏捏,舒服的很。
谢怜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的姿势,又被揉得舒服到眼睛眯了起来,他忍不住偏了一下头,歪在枕头上,偷偷看了看花城。
花城神情专注,正在认真给自己揉腰,他的轮廓深邃俊美,本是带着锐利的攻击性的好看,但是此刻,他神情专注,眼睫低垂,面庞被灯光照得镀上了一层暖意,五官线条也柔和了不少,眉目间充满了吸引力。
谢怜看着他的脸庞,心跳无端有些加快。花城这种好看体贴的人,居然已经是自己的了。这种甜蜜又不可言说的小心思不受控制地填满了谢怜的大脑。
于是,谢怜开口试探地问道:“三郎”
花城手上动作不停,轻轻“嗯”了一声。
谢怜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花城心里微微一动,看着谢怜泛粉的皮肤和凌乱的散发,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撩开了谢怜的碎发,露出了一双带着湿润和亮光的眼眸。
花城被谢怜的目光看的有些心痒,忍不住笑道:“哥哥,你这样热情地看着三郎,是想做什么”
谢怜难得没有害羞,而是脑袋一热,答非所问地道:“三郎,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花城一愣,被谢怜直白又热烈的表白激得心口滚烫,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盯着谢怜,柔声道:“不及哥哥待我万分之一。”
谢怜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在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被人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保护着的经历了。所遭受的大多是他人虚伪的赞扬,亦或是充满恶意的憎恶,以及嘲讽。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个人把自己放在心尖上八百年,对待自己珍重无比,如视珍宝。
下一刻,谢怜反手抓住了花城的胳膊,反客为主,用力一拉。花城对谢怜从来不设防,冷不防被一抓,朝着谢怜倒去,但是又怕压得谢怜难受,立刻伸手撑在了谢怜的身侧,没有完全压在上面。
花城有些疑惑地抬眼朝谢怜看去,但是当看到谢怜充满爱意的目光之后,又一瞬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脑中的弦"啪"地断了,扣着他的后脑勺就深深地吻了上去。
二人本来就处在热恋时期,动不动就容易擦枪走火,更别说此刻二人正躺在床榻上深吻。吻了没一会儿,不久前褪去的情潮就又涌了上来,周围气息旖旎而热烈,气温开始升高。
花城一手把谢怜翻了回去,然后握住谢怜,与他十指相扣,另一手则是拉下了红色的帷帐,挡住了帐内风光。
谢怜在迷迷糊糊中心想:遭了,自己的腰明天估计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