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风大,一阵一阵的风声透过纱窗旋进屋里,贺峻霖原本坐在沙发上看书,这会儿起身到阳台关上最后一扇开着的窗。
楼下的路灯照亮马路,一辆黑色的车隐匿在夜晚,又被路灯照亮,贺峻霖看着那辆车缓缓停进车位,紧接着看见驾驶座上的人下车。
他索性胳膊支在栏杆上站在阳台等,不出三分钟门外响起输入密码的声音,咔哒一声门开,他并没有着急回头去看。
严浩翔动作很快,脱了外套换了鞋子,看见站在阳台的贺峻霖便急匆匆地朝他走去,靠近了闻...
严浩翔动作很快,脱了外套换了鞋子,看见站在阳台的贺峻霖便急匆匆地朝他走去,靠近了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樱桃果香,他伸手从背后圈住人的细腰,跟他脸蹭着脸,语气带着些讨好:“老婆,我找了好多理由才脱身的。”
晚上他去谈生意,知道不能回家吃饭便提前告知了贺峻霖,当时短信里说的是最晚九点半回家,现在已经超时一个半小时,严浩翔生怕家里的这颗小樱桃跟他恼,饭桌上找了无数个理由,终于才半小时前离开了餐厅。
“嗯,去洗澡吧。”贺峻霖语气淡淡的但带着笑意,他性格一向温和,从来不跟严浩翔发脾气,论体恤家里的Alpha,没人比他做得好。
“老婆,没生气吗?”严浩翔虽然心里怕贺峻霖会不高兴,但贺峻霖真的什么都不说他反而不舒服。
“没生气,你在工作不是吗,有意外情况很正常。”
严浩翔抬起头松开手,手握着他的双肩把他转过来和自己对视,贺峻霖看他的眼神永远平静中带着温柔,每次都让他沉溺其中。
只是看了几秒严浩翔便低下头去吻上他,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放在栏杆上。
贺峻霖只是轻轻闭上眼睛,亲吻的时候也软软绵绵的,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手攥紧严浩翔的衣服。
直到越来越多的酒味毫不收敛地在周围散开,贺峻霖才扭头推开严浩翔。
严浩翔易感期才过没多久,他不想再把对方诱导出假性易感。
但严浩翔显然不打算就此作罢,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受虐倾向了,贺峻霖不生气他反而生气,亲吻也并没让他平静多少。
“为什么不和我生气?”严浩翔知道自己纠结这个很幼稚,但其实这个问题他从结婚以后就一直在想,“老婆,你是不是不在意我?”
他们婚前只谈了不到半年的恋爱,而且还是从一次回忆并不美好的做爱开始的,本来是一场意外,但他们事后确实看对眼了,十分顺利地谈了恋爱。
在贺峻霖之前严浩翔从来没想过结婚这种不能马虎的大事,和贺峻霖在一起不到两个月他就有了结婚的想法,只不过硬生生忍了将近半年才求婚,没想到贺峻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贺峻霖不会拒绝,不会反抗,不会发脾气,像漂亮的洋娃娃,严浩翔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强迫贺峻霖了。
但事实是一切都是贺峻霖自愿的,所以他时常在想贺峻霖是不是对他的感情并不深,不然为什么对所有事情都一副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
生气之余还有委屈,哪有Alpha不渴望自己的Omega多黏自己一点,哪怕撒个娇,贺峻霖一次都没有。
闻到愈来愈重的朗姆酒味,贺峻霖就猜到严浩翔一定在脑子里想了很多莫须有的东西把自己给憋生气了。
“我没有。”贺峻霖声音轻得像棉絮落下,带着一丝无奈,他拉过严浩翔比自己大一圈的手,仰头开口:“你没有做错事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又不是故意超时,是晚回家又不是不回家,我看起来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严浩翔不甘心,又不敢反驳贺峻霖:“不是。”
“好了,你工作一天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你回家还要在我这劳神,快去洗澡吧,该睡觉了。”贺峻霖说的真诚,晃了晃他的手,凑到他面前哄小孩似的,“嗯?”
“好。”严浩翔嘴上应着,却又捧住贺峻霖的脸低下头,唇齿纠缠的酥麻让他不舍得松开贺峻霖,然而理智仍在上风,最后他略显遗憾的放开贺峻霖,说:“后天就休息了,明晚再一起洗。”
贺峻霖笑着点点头,“听你的。”
把严浩翔送进浴室,贺峻霖抱着书靠在床头,看了几页眼睛就快睁不开了,他把书签夹进去,然后合上书放到床头,没有管严浩翔便关了灯睡觉。
因为他有开着灯睡不着觉的毛病,严浩翔一直都知道,也早就跟他说过睡觉的话直接关灯就好,贺峻霖不在这种事情上跟他争,既然严浩翔说了不介意那他就完全信任。
严浩翔洗完澡出来一片漆黑,他按照记忆摸到床边,然后小心翼翼爬上床,掀开被子的动作都又轻又缓,确认贺峻霖已经熟睡他才从背后贴近,手臂搭在对方身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严浩翔被闹钟叫醒,贺峻霖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的身,此刻正面对面窝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动作也动了动身子。
贺峻霖眼睛没睁开,轻皱眉头把脸往被子里埋,小声问:“要去公司了吗?”
声音像糯米团子软软的还黏人,严浩翔差点没忍住躺下搂着他继续睡。
“要起床了,你多睡会儿。”严浩翔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抚上贺峻霖侧脸,低头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看了几秒之后又在嘴角亲了一下才舍得起身,“起床跟我说一声,今天下午有人来家里换家具。”
“嗯。”贺峻霖轻咛一声,“那你自己弄早饭吃。”
“好。”
严浩翔安静利落地换了衣服,蹑手蹑脚离开卧室把门关好,到楼下烤了两个面包片吃,贺峻霖起得早的时候会给他做三明治,贺峻霖睡觉他就自己凑合。
虽为公司老板,但严浩翔很少迟到,每天进公司都能和许多员工碰面,在和贺峻霖结婚之前公司里有不少Omega员工,有些还会为了跟严浩翔碰面而刻意踩点到公司。
结婚后贺峻霖来过一次严浩翔的公司大楼,他温和的性格并没有让其他人惧怕,但不代表他不会用温柔刀。
其他人大概也没想过平常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严总最后会喜欢一个这样性格不特别看起来没什么情趣的Omega,并且爱的死心塌地。
贺峻霖并没有很是矫情地跑去告状或者装装可怜说别人坏话,他十分直接的,把严浩翔喊来自己身边,伸手点了几个员工,“开除,没有返聘机会。”
严浩翔当即就下了辞令,他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欺负贺峻霖,但贺峻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只管听话就是了。
从那以后公司再招的人里都不再有Omega,只有几个老实本分的老员工还留在岗位上。
贺峻霖睡到中午起床,其实他早就醒了,但一直躺着不想动,中午他给严浩翔发了消息,对方告诉他换家具的人大概一点半左右来。
他到客厅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自己和严浩翔会用的抑制贴和抑制剂,严浩翔是Alpha用的比较少,一般都是他贴抑制贴比较多,就像今天这样要来陌生人的时候他都要提前贴好抑制贴。
虽然被标记过的Omega对外界信息素会有类似于防护网一样的机制排斥,但他总是不喜欢在有陌生人的时候把自己的信息素外漏。
下午一点半,换家具的人准时来敲门,要换的是次卧里的床和书柜,因为次卧没有人住,两人决定把它变得实用一些,于是找人做了新的设计图。
屋内格局不变,只是家具的种类大小和朝向变了变。
来换家具的人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后颈也没有贴抑制贴,贺峻霖猜是严浩翔特意喊了Beta来工作。
“人过来了吗?”
“来了。”贺峻霖走到次卧门口把门打开让人进去,“刚来的。”
“嗯,你去沙发上坐着看会儿电视吧,屋里换东西都是灰尘还危险,别往那边走。”
“知道了。”贺峻霖听话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还有别的嘱咐吗?”
“为什么?”贺峻霖:“你不上班了吗?”
“不是你找的人吗?有什么不安全的?”
“以防万一,我得盯你盯紧点。”
贺峻霖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闻言笑道:“真这么怕怎么不回家来陪我?”
“行啊。”贺峻霖心情很好道:“我没说过不行吧。”
贺峻霖不是那种会看破不说破的人,尤其在戳穿严浩翔这件事上,几乎每一次他都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要让严浩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严浩翔把他这唯一一点傲娇的小心思当成撒娇,所以一直也宠着惯着,他做的一切本来也就是为了讨贺峻霖欢心。
“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回。”严浩翔立刻应声,“按时回家吃饭。”
卧室里传来叮呤咣啷的家具声,贺峻霖刚回头往那边看一眼,手机里严浩翔的声音随之响起:“别好奇了,也别过去,乖乖在沙发上待着。”
贺峻霖便收回视线,垂眸笑起来,“你千里眼吧,这都看得到。”
“这还用看吗?”严浩翔也笑:“用心感受到的。”
贺峻霖也不知道这一下午严浩翔有没有认真工作,只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方都一句不落的接起,一直到换家具的工作人员收拾好离开,严浩翔都好像真的在家一样井然有序的指挥着。
安静下来的时候离下班也就两个小时了,贺峻霖倒不是心疼话费,只是手机都快关机了,“好了,该好好工作了,我也要去准备晚饭了。”
但贺峻霖总有拿捏他的办法。
贺峻霖听见对面倒吸气的声音,然后严浩翔轻咳一声:“老婆说的对,工作要紧,先挂了。”
*
晚上严浩翔按时回家,贺峻霖刚好端菜上桌,他先去洗了手,然后照例搂着人亲亲脸,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在餐桌前。
“次卧布置的还满意吗?”
“挺好的。”贺峻霖开始动筷,“我们一起确认的设计图啊,我肯定满意的。”
“满意就好。”严浩翔把下巴搭在贺峻霖肩上,鼻子凑到脖子旁轻嗅。
贺峻霖觉得脖子被他弄得痒,躲了一下顺便拍他胳膊,“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严浩翔趁机捏他的腰,非要让人往自己怀里靠才行,嘴上还要打趣着:“养胖了,腰上终于有肉了。”
严浩翔是开玩笑的说,贺峻霖却认真给回应:“你也觉得了吧,我最近真的胖了。”
严浩翔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慌乱着否认:“没有,我说着玩呢,哪胖了?一点都没有。”
“真的吗?”贺峻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还是感觉比以前胖了,算了,过两天去健身房看看吧。”
“去什么健身房?”严浩翔满脸写着不同意,手臂紧了紧,声音都变低了,“生怕别人不跟我抢老婆,一点都不胖,就这样很好。”
“想什么呢?我不会跟Alpha在同一个健身房里待着的。”
“Omega也不行。”
“为什么?”
“不想给他们看。”贺峻霖这么随意的说出要去健身房是因为以前就经常去,严浩翔也是因为见识过贺峻霖在健身房锻炼时候的魅力才极力反对,“实在想的话在家里给你装一间健身房。”
“你至于吗?”贺峻霖被他幼稚的占有欲逗笑了,“我都没说在家给你装个办公室呢。”
“要装吗?”严浩翔抬眼,略带渴望地看着他:“我愿意在家工作。”
“不要,你想得美。”
黏老婆的计划失败了,严浩翔暂时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吃了一顿饭,饭后主动去洗碗,一边偷瞄着在阳台浇花的贺峻霖一边想着等下让贺峻霖服软的对策。
这个服软不是要贺峻霖同意他在家工作,是要听见贺峻霖说服软的话语,什么都行。
贺峻霖浇完花又去喂鱼,花花草草小鱼小虾都照顾好了才去浴室放水。
浴缸不是每天都用,只有严浩翔说和他一起洗的时候才用,所以要先用水清洗一遍再开始正式放水。
等水加热的用时贺峻霖看着床边的衣柜歪了歪头,突然想到逗弄严浩翔的小招式,他朝衣柜走去,蹲下拉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洗干净后没怎么没拿出来过的衣服。
是他们刚结婚时候严浩翔偷偷买的,都是些床上会穿的小衣服,贺峻霖依他几次就不肯穿了,严浩翔不敢强求便把衣服压箱底了,只是定期拿出来洗一洗心存幻想有一天贺峻霖还会穿给他看。
贺峻霖挑了挑,把太艳丽的颜色排除,再把不像衣服的排除,最后挑了一件颜色淡淡且有型的,不过他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突然觉得这样看似乎没什么意思,泡澡的话也不方便,思来想去他最后拿的衣服和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一件红色的露背装,樱桃红。
严浩翔对屋里的一切全然不知,收拾好厨房之后又拖了地,最后洗了一盘樱桃推开卧室门。
浴室亮着灯,他把樱桃放到床头柜上便毫无防备地朝浴室走去,边推门边喊着:“老婆……”
Alpha生来有着超过他人的自信,但此时此刻严浩翔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怀疑自己眼花了都没想到贺峻霖是真的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对视三秒,严浩翔‘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贺峻霖听见发丝上水珠滴在水面的声音,下一秒门又被推开,严浩翔表情还是和刚刚一样难以言喻。
“老婆?”他走进浴室,靠近浴缸,透过水面看见他全身的光景,忍不住喉头一紧,“你怎么……”
“怎么了?”贺峻霖表情无辜,捧起一手温水又散开,“你不是要一起洗吗?”
许是被温水泡的久了,不仅浴室里开始弥漫蒸气,贺峻霖的脸上也浮现一层嫩粉,鼻尖有些红,张口说话的时候比樱桃还诱人。
严浩翔伸手,拉住贺峻霖的手腕,稍稍用力把人从浴缸起拽起,有水从浴缸中溢出,水珠从本就不多的衣服布料上滴落。
后颈突然感受凉气,贺峻霖下意识抬手去摸,又将布料向上移了几分。
酒精味几乎是一瞬间在浴室里爆棚,让贺峻霖的脸色更红,不知道是被酒催的还是衣服衬的。
严浩翔在家穿的比较随意,没有衬衫西装,衣服三两下很容易就能脱掉,只是内裤他没有动,拉过贺峻霖的手说:“这么喜欢看着,那就你来帮我。”
贺峻霖偏不如他意,刻意放出越来越甜腻的樱桃气来和朗姆酒抗衡,他环住严浩翔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意外道:“你吃樱桃了?”
“刚刚在外面吃的。”严浩翔手放在他腰窝处磨蹭几下,“本来想喊你出来吃,结果这有颗更甜的等着我。”
贺峻霖低头轻笑:“很甜吗?”
“甜。”严浩翔挑起他的下巴,先轻轻亲了一下,而后重重吻上去,声音缠绵:“特别甜。”
樱桃的气息通过鼻腔钻进身体,又在两人唇齿间攒动,严浩翔分不清这到底是水果的味道还是贺峻霖的味道,只知道这股冲动想让他吻得再深一点。
标记过的AO互相影响,甚至Omega对Alpha的影响在此刻更具有压迫性,严浩翔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他一个公主抱把贺峻霖抱了起来,然后走进浴缸里带他一起坐进去。
贺峻霖嘴唇被亲的嫣红,和屋外还挂着水珠的樱桃也没什么区别,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一条肩带,他眼里泛着水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去看严浩翔,开口:“干嘛脱我衣服?”
严浩翔挑眉笑道:“这种衣服不就是用来脱的吗?”
吸气的时候锁骨向里凹陷,腰微微向前倾,严浩翔摸到他的肩胛骨轻轻一按,低头在他雪白诱人的脖颈上咬了一下,“太白了晃眼,得留点东西。”
贺峻霖伸手摸了一下被他咬的地方,“真把我当樱桃咬啊?”
“你本来就是啊。”严浩翔说罢又思考,“也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樱桃咬一口会有汁水。”严浩翔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但你现在还没有,看来是我咬错地方了。”
贺峻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忙推他一把往后靠,但很快又被人拦腰抱回来,后颈被Alpha细细抚摸,低哑的嗓音说:“先咬这。”
然后凑近他耳边,“再咬……”
贺峻霖听得全身泛红。
熟透的樱桃在水里浸泡一边更加多汁可口,清甜的味道让人难以控制地上瘾,一颗又一颗没了尽头。
明明不在发情期也不在易感期,但今晚就是做的比以往要收不住,贺峻霖不止有被咬红的地方,还有膝盖上的红,后腰上的红,那盘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樱桃就摆在床头相安无事一整晚,只有他被做红眼的Alpha吃干抹净。
严浩翔倒是起得早,虽然昨晚没能听见贺峻霖服软的声音,但他还是满足的很。
“老婆,今天好能睡。”以前他们熬夜折腾的时候贺峻霖也不会睡到这么晚,这都下午两点钟了。
“我就是想睡。”贺峻霖也不跟他埋怨什么,毕竟这是两个人都得利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吗?”
“可以,那我陪你一起。”
严浩翔说着又要躺下,然后被贺峻霖轻轻踢了一脚,“你去做饭,我饿了。”
“行,想吃什么?”
“都行,但是不要甜的。”昨天晚上他真的被自己的樱桃和严浩翔的朗姆酒混合甜精给甜怕了,暂时不太像吃甜的东西。
严浩翔刚准备把床头的樱桃拿给他吃,闻言又收回手,自己拿着吃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那你再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嗯。”贺峻霖应声闭眼,然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外面太阳从正晃眼慢慢落山,严浩翔花近两个小时给贺峻霖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推门进屋发现贺峻霖还没睡醒。
他不记得贺峻霖身体素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竟然能睡这么久,但更多的是担心,不知道是昨晚哪里出岔子了还是什么,保险起见还是要带贺峻霖去体个检。
他给贺峻霖安排的体检都是半年一次,虽然下半年的已经做过了,但事出有因,再说体检也不是什么有危害的事情,多做几次也无妨。
“老婆。”严浩翔单膝跪上床,轻轻拍了拍被子,“吃饭了。”
被窝里的人一点动静没有。
严浩翔等了一会儿,再次拍了拍,然后往下拉了一下被子,“这么困吗?”
贺峻霖今天赖床赖的严重,他也知道自己很饿该吃饭了,知道睡的够久了,但就是不想起床,就想窝在被子里睡大觉。
“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一点再睡好不好?”
是骨子里的从容让贺峻霖没在此刻蹭着被子闹脾气,他没睁眼,也没说话,只伸手给严浩翔,对方就懂了他的意思。
一个公主抱把人抱起来,严浩翔看着靠在自己肩上舍不得睁眼的人,想着明天就得去做个体检。
他本以为吃了饭贺峻霖能稍微精神点,结果贺峻霖还是执着地要睡觉,严浩翔没办法,哪怕知道睡太多对身体不好也还是哄着让人先睡了,然后自己联系了明天体检的医生。
一整晚贺峻霖都没醒过一次,第二天又是将近一点才终于睁开眼,这会儿不困是不困了,但给人的感觉还是无精打采。
“怎么穿好衣服了?”贺峻霖看着坐在床边的严浩翔,“你要出门吗?”
“我要带你出门。”严浩翔说着,把放在一旁沙发上的衣服和袜子拿来,“你以前发情期都没这样过,我怕是不是有什么事,约了体检给你。”
“能有什么事啊?睡个觉而已。”贺峻霖嘴上这么说,却也没拒绝严浩翔给自己的穿衣服务。
出门前他还是贴了抑制贴,然后被严浩翔抱上车去往体检的地方。
体检的很多流程都只能让体检者本人完成,严浩翔总是在外面干焦急,恍惚觉得自己像在产房外似的紧张自己老婆。
贺峻霖本来精神头就不足,做完一个就要出来歇会儿再去下一个,严浩翔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小零食,就为了这种时候哄贺峻霖用。
最后一个项目做完,贺峻霖已经又想睡觉了。
但严浩翔今天要了加急的结果,所以还得再等半小时。
贺峻霖很少耍小脾气,就连现在困得不行也还是乖乖坐在严浩翔边上,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等。
严浩翔垂眸看见自家Omega乖巧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摸他的脸,指尖拂过他细长的睫毛,“困就睡会,结果出来再叫你。”
贺峻霖轻轻摇头:“睡着再被叫醒会更困的。”
医生本人和严浩翔是认识已久的朋友关系,但就算是朋友他也在工作的时候以职业道德为主,加上和严浩翔不见外,他便有话直说。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总是睡觉是因为Omega信息素不稳定,加上被你这么影响就更紊乱了,你看看你把你家Omega折腾成什么样了?怀孕头一个月最怕信息素紊乱,Alpha给Omega提供信息素的目的是为了稳定胎象,不是这么用的知不知道?”
严浩翔也很少见的低着头,“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之后诊断室安静的半分钟,严浩翔忽然抬头,和贺峻霖对视了一眼,然后问医生:“什么胎象?”
也是猜到严浩翔根本就没意识到,他很平静地回答:“怀孕了,三周。”
“怀孕?”严浩翔生怕自己听错了,赶忙搂紧了贺峻霖。
“嗯,现在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吧?”
严浩翔足足愣了两分钟才回忆起自己前天晚上做的有多离谱。
“那……那孩子……没事吧……”
“挺顽强的,暂时没事,记得定期孕检。”医生对着电脑打字,然后鼠标点了几下,边上打印机边打印出几张单子,“自己看吧,还有注意事项,前期饮食习惯什么的,你老婆身体挺好的。”
贺峻霖全程没怎么说话,他就看着严浩翔的情绪由震惊转变为意外,再变成着急,最后认真地看着那几张单子,无声的笑了一下。
离开医院前他向医生道了谢,然后被严浩翔小题大做地搀扶住了。
“是怀孕了又不是残疾,不用这样。”贺峻霖哭笑不得地看着严浩翔,“你前天可不是这样的。”
一说这个严浩翔就后悔,他这辈子没做过这么没分寸的事,第一次跟贺峻霖意外发生关系他本以为已经失了分寸,结果他们又真的发展了亲密关系,这回他又失了分寸,结果贺峻霖就怀孕了。
不过从日期上看其实是上次易感期的时候怀上的。
“我知道错了。”严浩翔懊恼道:“还好宝宝生命力顽强。”
贺峻霖笑出声,拍了拍严浩翔的肩安慰道:“那也挺好,说不定是个Alpha。”
“是什么都好,Omega也好,像你一样,是我的宝贝。”
回家路上看见几家婴儿用品店,严浩翔都停车驻足,带贺峻霖进去逛逛,第一次当爸爸的紧张和喜悦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相比较之下贺峻霖平静太多了。
严浩翔也忍不住觉得奇怪:“老婆,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有什么意外的。”贺峻霖随手拿起一件小衣服打量,“我们本来也没做过措施啊,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细想确实是这样,但严浩翔还是觉得惊喜,他记得他的Alpha父亲跟他说过当时知道有他的时候很不高兴来着,因为觉得多了一个拖油瓶,多了一个电灯泡,但现在他的感觉和他的Alpha父亲完全不同。
现在知道这件事,严浩翔就更不放心贺峻霖一个人在家,他趁机提出:“老婆,我是不是可以在家上班了?”
“方便照顾你。”
“我不会有事吧?”
“反正我放心不了,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
“是吗?”贺峻霖笑他:“你前天不是这样的。”
严浩翔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没有还嘴,只是低头抱住他,“我真的错了老婆,别总调侃我了,我肯定会照顾好你和宝宝的。”
贺峻霖确实只是想拿这件事取乐,笑了几次也差不多了,妥协道:“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就在家上班吧。”
严浩翔把手抚在Omega还完全平坦的小腹上,释放信息素想让小家伙感受到自己,贺峻霖怎么不知道严浩翔在想什么,开口:“起码要等一个多月的时候吧,你现在再热情他也感觉不到。”
但严浩翔并没有收敛,“没关系,得让他知道爸爸对他的爱是从一开始就有的。”
贺峻霖简短评价:“嗯,是个好爸爸。”
两人在店里逛了许久,贺峻霖都只是看一看没打算买,严浩翔偏说要贯彻好爸爸的形象现在就把东西准备齐全。
他新鲜劲上来,贺峻霖也没拦着,车筐都快塞满了。
“这个鞋子也好看。”贺峻霖已经开始提意见了,“比你刚刚拿的好看。”
严浩翔说一不二把自己刚刚拿的放回去了,又把贺峻霖说的放进来,讨好地亲Omega的脸颊,“听你的。”
“回家吧?”贺峻霖看他发呆,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却被人突然拽过来抱住。
“怎么了?”贺峻霖语气还是轻轻柔柔的,“后悔了?”
“没有。”除了结婚宣誓的时候,严浩翔平常几乎不怎么用这样庄重的语气说话,“老婆,我爱你。”
“干嘛突然说这个?”贺峻霖了解他,猜他想到什么感性的东西了,但还是给予同样的回应:“我也爱你。”
“太肉麻的话我不会说,但我肯定不会让你和宝宝受委屈。”
“嗯,我相信你。”
他对严浩翔,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店面门口抱的太久不合适,严浩翔现在非常知道分寸,他松开贺峻霖改为牵对方的手。
贺峻霖看着他,“再待天要黑了,老公,回家吧。”
严浩翔从结婚那天听贺峻霖这样喊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现在猝不及防的听见,他心动的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牵紧贺峻霖的手,还是没忍住亲了他一下。
“好,回家吧。”
这次回的是三个人的家。
END.
我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写了三四k怎么又这么多字????
彩蛋看跟儿子生气的某A
今天是第二次和嘉祺回他们家吃饭了,郭女士给你做了挺多好吃的,你又不好意思拒绝
默默把碗里的饭一口口吃完,
“吃撑了?”
马嘉祺看你放下碗走到沙发上“瘫痪”才发觉你是吃撑了
“嗯~”
“起来走走快点,一会难受吐了”
“别~你让我躺会,求你了”
你还在沙发上摊着跟马嘉祺撒娇求放过,就听到了郭女士的声音
你立马坐了起来,坐得直直的,把马嘉祺拉到你身边坐下装乖
“就怕我妈?不听我的话?”
“诶呀,小点声”
“芙芙,吃点水果”
你用眼神求助马嘉祺,他领会把水果接过来
“妈你去睡觉吧,给我俩点二人空间”
“行,多照顾点芙芙啊”
“晚安阿姨”
郭女士走后,你又靠到了马嘉祺...
郭女士走后,你又靠到了马嘉祺身上
“哥哥难受”
“快起来,我陪你走走”
“啊~”
你还是不情愿,但你还是跟马嘉祺在客厅饶了几圈,最后把他累到了,因为你几乎是赖在他身上,全靠他拖着你走
“哥哥,不管用”
“噗你不走当然不管用了,一会吃个健胃消食片,送你回酒店了”
因为酒店离马嘉祺家并不远,所以他陪你走到了酒店
走了走怎么来说还是管点用,躺在酒店的床上感觉舒服多了
“记得把衣服换了,健胃消食片给你”
“马嘉祺你过来”
他倒听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朝你走了过来
“怎么了?”
“你摸摸像不像我们的宝宝?”
你把马嘉祺的手放在你的肚子上,你没张口他就知道你要说什么鬼话
“有点像笑笑”
“我也觉得”“你喜欢男孩女孩?”
“我喜欢你”
“诶呀,说真的”
“是真的,你最重要”
其实对马嘉祺突如其来的深情你是很不好意思的,你还好面子不想表现出来
“哦,知道了”
“就一句知道了?不表示表示?”
你躺在床上闭眼装傻,马嘉祺也有耐心就在床边坐着等你撑不住的那一刻
还是让他等到了
“不装了?”
“诶呀~你都知道我脸皮薄了”
“就主动亲我一下又不用多厚的脸皮”
在一起之后,每个吻的主动权都是马嘉祺,你从来不会主动亲他
......
“你过来”
你沉默了一会朝马嘉祺招招手,他的脸凑近你,你在他的脸颊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文,却让马嘉祺笑的压不住嘴角
“别憋坏了,拉开点被子”
“诶呀你快走吧,这么完了阿姨该着急了”
“那我走了?”
“嗯嗯嗯......”
马嘉祺也懂适可而止,给你收拾好了一切就把空间留给你自己
拉开被子才知道你脸多红
“真没出息,不就亲一下啊”
...约莫十多分钟你才收到马嘉祺的消息,应该是到家了
“别羞了,多练练就行了,我留给你练”
哥哥你真会撩我
*主页金融家副业冰沙店老板严
*兼职冰沙店但金融系研究生你
*勿上升/微S/e/x/HE/3k+
*此篇献给早已过完生日的犇老师
00.
吃你胸口融化的冰。
01.
暑假,我导师看不惯我天天在群里发疯吵到组内其他成员的样子,帮我找了一份兼职。
听说是他之前带过的得意门生,我想了想,也算是我的师兄吧。
本科和研究生都逃不开金融,带我的老师也是金融界的大拿,我自然而然的以为,这位在导师嘴巴里快说成传奇的严浩翔师兄会给我...
可我到了工作地点,才发现这是一家很出名的全国连锁的烤肉冰沙店。
原来我这位师兄是冰沙店的老板,其实也算是专业对口吧,因为公司缺一个财务管理,就向他的老师打听了一下,便推荐了我。
这也只是严浩翔的副业,而他真正意义上的主页则是一家会计事务所的负责人。那所会计事务所我当然了解过,也希望顺利毕业后能入职这一家梦中情司。
“师兄,事务所还缺人吗?”
我坐在冰沙店总部里他单独一间的办公室,前面坐着的正是严浩翔,听到我的问话,他停下了原本写东西的笔。
他的眉眼是真的很漂亮,我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严浩翔比我大了四岁,已经27岁的他有一种介于男人和男生之间微妙感觉。
看起来很舒适的白衣黑裤很正经,可谁能想到精英人士的衣着下配套着一头的银发。
是他自己漂过然后染成的,甚至还有几簇有不怎么明显的挑染雾蓝。
不得不说他太会选发色了,他的五官很精致,其实更偏向于混血感,尤其是他标志性的大双眼皮和看起来很好亲的薄唇,清晰的骨感更明显。
“你可以先在店里帮忙,可以给你开实习证明,对你毕业之后来我们事务所里面试方便一些。”
相处下来,严浩翔并不像他西装那样的正经,也不似他那头狂野的头发那样放肆,反而是没什么架子,真的很像我自己组里的直系师兄。
当然,也可能是还没深入了解。
严浩翔和我之间有些意外,并不是存在矛盾,而是和他莫名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至少在我这方面看来是这样的,可严浩翔并不这么觉得,他说他其实算得上是“见色起意”,这自然是他开玩笑的。
可我真的很好奇,带着问题去找严浩翔,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疑问,而是反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讨厌一个人?”
我觉得我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结果想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能摇摇头。
“那喜欢不也是一样吗?喜欢你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吧。”不得不说,严浩翔是擅长诡辩的,至少这个逻辑完美无缺,我哑口无言。
02.
后来我们很快像普通情侣那般开始了同居生活,并不意味着严浩翔他没有住的地方,相反,租房子的是我,而手里有房产证的则是他。
可严浩翔却要搬来和我一起住,我曾经奋力反抗过,观点是小居室容不下第二尊佛了,但是他说这是为了方便。
但是方便什么呢?这就不言而喻了吧。
忘了说了,第一尊佛是我养的一只小猫咪。
可严浩翔很久拿捏我,知道我的软肋在哪。
他说他可以帮我解决一半的房租,我想了想,作为一个为老板打工的人,还是需要为金钱和老板折腰的,于是我同意了。
他大多时候可以在家办公,比如他时不时就在家开跨国的视频会议,不像我则需要经常出差跟项目,并且同时为我的导师和我的老板效力。
03.
有一次严浩翔真的非常过分。
他作为冰沙店的老板,我作为冰沙店的员工,我们俩很早就已经到店里了,他利用了职位的便利,突然临时起意给这家分店的所有员工带薪休假一天。
店铺关门了,暂停营业一天。
严浩翔的每一家冰沙店的装修风格都是不一样的,这一家刚好是我特别喜欢的南洋风。
店铺有三层,按照南洋风的建筑风格,并没有设计有阳台,而是窗户底下有人小小的一个栅栏,上面种满了应季的鲜花与绿植,房子上种满了爬墙花,绵绵柔柔缠上了法式木窗。
我曾经不止一次和严浩翔说过我特别满意。
靠近木质侧门摆放了一张奶油白的懒人摇摇椅,堪堪能躺下一个人。
严浩翔先躺了上去,我原本还想再找一块空地坐下来,没想到严浩翔蔫儿坏,拉着我的手搂着我的腰就把我扯了过去。
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我赶紧找了个支点。我双手撑在摇椅的扶手上,左膝很不妙的卡在严浩翔的两////腿之间。
我对上他的眼神,我与他之间何等的默契,他的生//理反///应也很不妙。
我警铃大作,第六感警告我快跑。
可惜来不及了,我不小心扑在他身上,严浩翔开始低头亲我,是和窗台同个系列的,同样也是法式的热////吻。
严浩翔的手也没停着,左手覆////着我的左////胸,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右手则绕到我连/衣/裙的后//方。
我今天穿了一条款式很复杂的白色丝带连衣裙,系上蝴蝶结的地方有些多,严浩翔观察了一会儿,嫌麻烦,解了一半就不愿解开了。
“幸好你穿的是连衣裙,而不是牛仔短裙。”
严浩翔说完这话,我瞪着他,他话里有话,我门儿清。
严浩翔今天刚好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进店后把外套脱了。我颤颤巍巍想要直起身,却看到让我再次腿/////软的画面:
白色的沙发、纯黑的衬衫,再加上我主色调为白的连衣裙——白黑白的极///致色差让我感到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刺////激。
这让我形成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转化为实体之后直往我双////腿之间流//////淌。
他黑西配上银发,我白裙配上黑发。
他说我们天生一对。
我笑他还不如去买个戒指看看诚意,更能看出天生一对。
04.
我和严浩翔的位置距离窗户不远,这条街平日里都比较清净,我余光看到窗户外面徘徊着几位女生,她们对着这家店指指点点,似乎在疑惑着什么。
我下意识以为她们看到了我和严浩翔,心里一惊,一紧张,就听见严浩翔嘶了一声,叫我放松。
我有些难为情,告知严浩翔:“我们好像现场直播给别人看了。”
严浩翔微微偏头,看着窗外。
“这是单面玻璃,放心,她们看不见。”严浩翔叫我放宽心。
安慰我的同时又有一些坏心眼,“况且,我们衣服完整在身上,你怕什么。”
或许,她们只是在疑惑为什么今天冰沙店不开门罢了,不过她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距离她们不到五米的我们,发生了什么。
严浩翔又想玩出新花样。
回到家,我累得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看见茶几上有一戳白色的毛,我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我幸灾乐祸:
“严浩翔,你是不是掉毛了啊!”
严浩翔闻声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我手里捏着一戳毛,很不屑:“说不定是你家猫的呢。”
他这么一说我也分不清了,严浩翔的头发长度和我家长毛猫的猫毛长度差不了多少,甚至连颜色也是很相像的,可能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分得清是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吧。
本来家里猫咪掉毛特别勤快,再加上现在来了个同样掉毛的严浩翔。
请问,我这是养了两只蒲公英吗?
后来我想起冰沙店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我有些担心,就去找了严浩翔。
彼时他正穿着无袖在家里拿着手柄打游戏,我养的猫乖乖地躺在他身边呼呼大睡。
“万一他们不小心查到了监控怎么样?晕倒,这不就是免费看片了吗?”我说着我的担忧。
他穿着无袖,动作幅度有些大,侧面可以看见他若隐若现的美好身躯,我再次感叹谈了个这样的男朋友。
“放心,我早就把那天的监控拷走了,店里的已经删除了,备份也删了。”
严浩翔抽空回我。
“等等?你是说,拷走?”
“是啊,等我打完这把游戏,要不要一起重温?”
·雪松味alpha×晚香玉omega
·【abo&易感期&互相试探&救赎&先婚后爱&反差&he】
·全文+彩蛋7k
-我亲爱的,小晚香玉
正文
刘耀文再次收到了信息素登记所发来的信息,大概是推了一些比较合适的Omega给他,大多是信息素匹配度在50%左右的,其实这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一个人的一生基本上很难碰到和自己信息素十分相配的另一半,一个是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一个是信息素繁杂不同,想要找到和自己十分相配的另一半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只能把它归于,缘分。
刘...
刘耀文心不在焉地划着信息素登记所发来的介绍,也没点进去细看,刷了两个就退出了信息界面。
“老板,今晚的酒会还去吗?”助理拿着平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看出了刘耀文兴致不高,心情也不太好。
“去吧,帮我准备一套衣服。”
“老夫人那边是催您催得紧吗?”助理大概知道一些。
刘耀文没有办法,只能顺着母亲的意思,表面上先应付着,实际上他又怎么会在登记所随便找个平庸的omega结婚。
酒会是名流互相认识发展的好时候,会有人在这里寻找合作伙伴,进行一些商业上的交流,也会有人向心仪的对象搭讪,进行一些可以增加好感的话题。
刘耀文拿着酒杯坐在很边缘的位置,尽量不让自己身处交际的尬圈,奈何再低调的西装和偏僻的位置也抵不住男人周遭的光芒,不乏有爱慕者上前示好,都被刘耀文礼貌拒绝了。
“不好意思,你越界了。”
声音不大,但刘耀文刚好能听的清楚,只见不远处的一个omega有些生气地把手上的卡片摔在面前的alpha身上,漂亮的眉眼皱着,如果没猜错,那张卡片应该是一张房卡。
刘耀文抿了一口人口杯子里的酒挑了挑眉,颇有些兴趣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宋亚轩,别给脸不要。”
宋亚轩?
刘耀文听过这个名字,是在哪里……
好像圈子里宋亚轩名气不小,顶级omega,晚香玉,宋老爷的独子,著名钢琴演奏家。如果不是宋家后来出了意外,名气和家底一落千丈,宋亚轩将会是各大家族争抢着联姻的对象。
没记错的话,晚香玉和雪松的适配程度是可以达到95%,晚香玉本就是omega里极少见的顶级信息素,刘耀文周围认识的,知道的,也只有宋亚轩一个。
宋亚轩还是一身傲骨,骄傲的晚香玉从不因为环境变换放下身段,他蔑视着无知无能的恶俗,眼神中的厌恶无处藏匿。
“你算什么东西,垃圾。”宋亚轩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拼命忍住想把杯子里的酒泼上去的冲动,他的教养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有失体面。
男人冷笑了一声,走上前去伸手想摸宋亚轩的脸被宋亚轩一个撤步躲开了。
“有病治病。”
“等着吧小美人,我总有办法让你乖乖跪在我面前。”男人丑恶油腻地嘴脸扯着让人生理不适的微笑。好在二人的争吵声音不算特别大,没有引起太大的水花,男人说完就走了,只有宋亚轩还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委屈,怎么能不委屈呢,宋家陷入经济危机,宋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宋亚轩一个20岁还不到的omega,要担起这么大一个梁子着实不容易。
“还好吗?”
宋亚轩应该是在发呆突然被问候了一句很明显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刘耀文拿着酒杯,语调温柔平淡,脸上带着客气又让人舒服的微笑,也许是刚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社交,宋亚轩听到来人温柔的问候心里也愿意亲近不少,和刘耀文碰了碰酒杯笑道,“我还好,见笑了。”
宋亚轩偷偷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很明显气质与谈吐就与这里的很多人不一样,周身散发的淡淡的让人觉得安心的雪松香气更是加分。
“看来宋家态势还是没调整过来,不然也不会让最金贵的小少爷一个人出来谈生意,实在危险。”
宋亚轩挑眉,不过也正常,自己家里这点破事一传十十传百的,也没几个圈内人会不知道,但他并不是很喜欢跟陌生人讨论家事。
“说笑了,我也不是什么养在温室里金贵的小花,不出来参加参加活动还是有失体面,更何况要是我出门还带一群保镖,岂不是小题大做让人背后笑话。”宋亚轩的语气软软的,轻轻的,却很有攻击力,很有距离感。
刘耀文点点头,“认识一下吧,我看我与宋少爷还挺聊得来的,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
“刘耀文,我知道你。”宋亚轩伸出手微微扬起嘴角,露出纯洁无害的微笑。天使就是这样,下凡到人间,一个微笑就可以叫人沦陷。
神魂颠倒。
刘耀文开始经常给宋亚轩发一些嘘寒问暖的信息,比如早安晚安,今天的落日很美,今天下雨记得带伞,宋亚轩都会回他。
两个人自那次酒会后没再见面,再多的交谈也都只是在手机上。
后来的某一天,宋亚轩没有回复刘耀文的消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失踪了三天,刘耀文的每一条信息都石沉大海,再次受到宋亚轩的信息是在失去联系的第四天。
那天凌晨三点,宋亚轩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可以帮我个忙吗?”
于是,他们互相帮了对方一个忙。
刘耀文出资帮宋氏渡过难关,还帮宋老爷转了院找了更好的医生,宋亚轩跟刘耀文结婚,帮他搪塞刘老夫人。
两个人达成了协议,当天就去登记领证。现场气氛不算活跃,但也不压抑,晚香玉貌似没有初见时身上那种傲气,更多的是入秋入冬后略显地吃力和疲惫,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一样破碎。
刘耀文不知道消失的那三天宋亚轩一个omega顶着多大的压力,他只知道宋氏差点就要倒闭,宋老爷子也刚刚抢救回来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
拍结婚证的时候宋亚轩还有些僵硬,刘耀文注意到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包住了宋亚轩紧紧抓着衣角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别紧张,笑一笑吧。”
于是照片拍出来了,照片上的alpha面带笑意,清冷的面庞带着温柔,小omega笑的有些生硬,身体微微考向身旁的alpha,好在画面还算和谐。
“小事,但是……omega不是都会很期待和爱的人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吗?这很重要啊。”
宋亚轩有些愣神,随后轻笑了一声,“可我没有爱的人,也不那么渴望一场婚礼,所以不用麻烦了。”小omega抬眼,看着刘耀文扬起嘴角,很懂事的样子让刘耀文不禁有些心疼。
“我帮你约了搬家公司,下午我会让阿姨帮你打扫好房间的,叔叔那边也都会安排好,你好好休息吧,这几天也辛苦了。”刘耀文了解了宋亚轩的态度,随后转移了话题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新婚快乐,小晚香玉。”随后又补了一句。
宋亚轩眉眼微动,也笑着回应了一句,“新婚快乐。”
两个人领证后的一个月,也是宋亚轩住进刘耀文的别墅的一个月,刘老夫人突然拜访。
当宋亚轩还畅游在梦里的时候突然感觉被子里钻进一个大大的不明物种。
小omega揉了揉眼睛还有些懵,软软腻腻地问了一句“干嘛呀?”
那团不明物种蛄蛹了一些,伸出手搂住了小omega的腰,本就敏感没有安全感的小omega是真被吓醒了,直到看到眼前的男人这才放心下来。
“别说话哦,我妈来了。”刘耀文按了按宋亚轩的脑袋,小晚香玉就乖乖地埋在刘耀文怀里一声不吭。
直到听到房门被咔哒一声打开,随后又咔哒一声关掉,宋亚轩才得以从刘耀文怀里钻出来。
“还好,要是我我妈看到我们分房睡,就露馅了……你乖乖收拾一下,我先下去应付一下。”刘耀文拍了拍宋亚轩的脑袋准备起身,被宋亚轩拉住了睡衣边边。
“妈妈喜欢什么样子的omega呀,我要穿的朴素一点,还是正式一点,他会不会问我们怎么认识的,怎么不办婚礼,我怎么说呀?”小晚香玉有些担忧,噼里啪啦提了好多问题。
“不用太紧张,随便收拾一下就可以,我妈肯定会喜欢你的,其他的到时候我来说。”刘耀文安抚道。
五分钟后,宋亚轩换上了一件居家的T恤和中裤小心翼翼走了下来,彼时刘耀文还低着头乖乖在被母亲数落。
“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你爸你妈,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不会是为了搪塞我找了演员吧,你从小就坏点子多我看你。”
“妈,领证了的,只是我们小晚香玉害羞,比较内向,一直不敢去拜访您。”
“我看你是动了歪心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点风声都没有,你让人家小omega心里什么滋味,你……哎呀!是亚轩吧?”刘老夫人见到慢慢走过来的宋亚轩马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起身上前拉着宋亚轩的手笑道,“来坐呀。”
“妈妈好。”
“好好好,刘耀文他不懂事,你多担待他一点,从小被我们惯坏了。”
“没有没有,耀文对我挺好的,妈。”宋亚轩求助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刘耀文,刘耀文耸耸肩。
“宝宝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呀,妈妈找人算过啦,下个月四号,好日子!办婚礼正合适呀。”
宋亚轩支吾了半天,这时候刘耀文才说话,“妈,尊重科学,咱不迷信。”
“哎呀,什么迷信不迷信的,这叫图个好彩头呀。”
“我们可能还要再准备准备,我得给亚轩筹备一场盛大的嘛,到时候把你那些好姐妹都叫来,给你长脸。”刘耀文剥了个橘子给母亲,母亲接过来递给宋亚轩,“吃呀,别拘束。”
“谢谢妈。”
“算你小子会来事,真要给我长脸,不如快快给我整个小孙子小孙女,好让我也能过点热热闹闹的小日子,你爸每天不是高尔夫就是钓鱼,我啊除了打麻将就是去别的太太那里喝茶,人家小孙女都会跑会唱会跳了,我这里冷清地跟什么似的。”
宋亚轩尴尬地笑着,刘耀文又出来打圆场,“妈您别急,我们刚结婚,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亚轩怕疼,我也舍不得他。”
“也是,乖乖要是不愿意我们晚点也可以的。”母亲还是心疼小omega,从包里拿出一张金卡塞进宋亚轩手里。
“这是妈妈一点心意,拿去逛街买东西,不要给我省钱。”
宋亚轩摇头拒绝,“妈不用的,我不缺钱,而且耀文也给了我一张卡了。”
“收着,用不用以后再说,以后要是你们吵架了,你一个小omega也好自己照顾自己。”
“妈,哪有咒我们吵架的……”刘耀文在一边幽怨地说道。
母亲没说几句话就要走了,约了下午和小姐妹喝茶,跟宋亚轩刘耀文道了别,别墅里又恢复了宁静。
宋亚轩把银行卡递给刘耀文,“你收着吧,我真用不到。”
“妈的心意,你拿着吧。”刘耀文没接,推了回去。
中午饭做的是宋亚轩很喜欢番茄牛腩,小omega吃了很多,像是一只偷吃的小猫,小脸被热气蒸的粉嫩嫩的,嘴角还残留着番茄汁,看着就叫人心软软,可爱地不行。
“擦擦嘴,小猫一样。”刘耀文拿了张纸给宋亚轩,撑着头看小猫认真擦嘴。
“我等会儿要出门一趟,晚上回来吃饭哦。”宋亚轩把纸巾扔到垃圾桶对刘耀文讲到。
“好,我等下也要去一趟公司,你去哪里呀我送你。”
“我去找朋友逛个街,顺便买一些抑制剂,感觉我发情期快来了。”宋亚轩一边穿外套一边嘟囔着,丝毫没注意到刘耀文有些受伤的小眼神。
“抑制剂打的疼不疼呀?”
“还好,我又不是没用过。”
“抑制剂是不是有副作用呀。”
“那肯定有点,不过没关系呀,买贵点的就好啦。”
“抑制剂会比alpha好用吗?”
“那肯定不……”宋亚轩没说完就看向刘耀文,眼神复杂。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关心你,问问。”刘耀文低着头不知道在摸索什么,有些局促。
“抑制剂肯定没有alpha好用,如果你方便,给我临时标记也可以。”
“我很乐意!咳咳……这是我作为你的alpha,该做的。”刘耀文怕自己表现地太殷切,又干咳了两声找补。
宋亚轩低声轻笑,“方便的话麻烦把我送到花园城吧,我就不去抑制剂店了。”
“OK,出发。”
刘耀文把宋亚轩送到了还不忘叮嘱宋亚轩贴好一直贴,注意安全,看着小晚香玉渐渐离开的背影,刘耀文心情大好,像小狗一样嗅着车子里残留的晚香玉的味道,好好闻呀。
刘耀文没用抑制剂,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去找宋亚轩的衣服,好在衣柜里没喷清新剂,打开扑面而来都是小晚香玉的味道,刘耀文贪婪地呼吸着,像是岸边濒临死亡的鱼。
大抵是很久没和omega离得那么近,受到了信息素的刺激,才会让他的易感期这次来的这么猛烈。
宋亚轩逛完街回来了,还给刘耀文挑了一条领带,他一眼就看中觉得很适合刘耀文就买了下来,别墅里阿姨还没来做晚饭,宋亚轩放下东西准备回房间换件衣服。
刚进房间就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从柜子里传来,警觉的小omega拿了个高尔夫杆子,小心翼翼打开柜子,只见自己挂好的衣服随意凌乱地包裹着一个人,微微颤抖。
“刘耀文?”宋亚轩问道空气里愈发浓郁的雪松味道心中警铃大作,拨开衣服看到红着脸抱着衣服小心翼翼嗅着的alpha。
alpha体温高的吓人,头发凌乱略显狼狈,“你是不是易感期来了,先出来别闷着。”宋亚轩担心地把刘耀文拉出来,一转头就被刘耀文拉着摔在了毛绒地毯上,刘耀文趴在宋亚轩的肩头嗅着小晚香玉的信息素,觉得不过瘾还把宋亚轩后颈的抑制贴给撕了。
宋亚轩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被刘耀文圈在怀里,“不舒服就标记我,没关系的,对不起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
宋亚轩一时也没想起来明明鞋柜上摆着一排刘耀文的抑制剂,心里只有些愧疚觉得自己要是早点回来刘耀文也不至于难受这么久。
alpha的口欲看起来有些严重,吮着小omega的脖子,用牙齿轻轻地磨,还拉起宋亚轩的手,在他的手腕上落下一个一个吻,湿湿软软地吻落在宋亚轩的手腕,手心,指尖,刘耀文湿热地口腔包裹着宋亚轩的手指,满满地吮着,厮磨。
小晚香玉羞红了脸,另一只手捂着嘴,羞耻感达到了极点,“咬不咬,别磨牙啦……”
宋亚轩想收回手,又舍不得,刘耀文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宋亚轩的手,转移到宋亚轩的侧颈,标记的前戏好像有一个世纪这么长,刘耀文整个人热热软软,又磨磨蹭蹭,终于刺破宋亚轩的腺体,完成了临时标记。
雪松的冷冽注入到温柔的晚香玉里,整个房间如同梦中花园一般,缱绻又迷人。宋亚轩发出小猫一样地轻哼,软了身子靠在刘耀文身上小口喘着气。
男人的易感期这才缓解了一些,“我亲爱的,小晚香玉。”刘耀文呢喃着,抬起宋亚轩的下巴,难得不绅士地主动吻住了小omega的唇瓣,气氛都到这里了,来一场法式热吻也是情理之中发生的事。
宋亚轩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一点一点越发浓郁,直直把刘耀文易感期最后一道防线冲破,普通的临时标记也没办法压住心底那片欲火。
宋亚轩的衣服有些凌乱,领口被扯开了一些,小晚香玉皱着眉眼推了一把刘耀文,“我还没有吃晚饭。”
“那我们晚点再吃可不可以。”
箭在弦上,饭什么的早就被沉醉在信息素盛宴的二人抛诸脑后。
与刘耀文想象地不同,宋亚轩在情事方面与平日里腼腆害羞的样子大不相同,完全受着原始本能的欲望支配的小晚香玉,那样热烈主动,羊脂玉一般的软腰,漂亮的腰窝刚好可以卡着刘耀文的大手,像是天生为左艾而生。
“小晚香玉,抱紧我吧。”
晚饭最后也没吃上,毕竟宋亚轩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刘耀文心疼小omega,第一次就遇上了自己的易感期,要不是刘耀文收敛着一些,小omega肯定吃不消。
男人温柔地吻了吻心爱的小晚香玉的眉眼,起身去厨房给小晚香玉做了碗面。宋亚轩安静地吃面,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刚刚的场景。
好像是一场荒诞暧昧的梦,小omega又恢复了腼腆乖巧的模样,小声嗦着面。
“好吃吗?”
“嗯。”
“还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擦点药?”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红着脸摇摇头。
“你好多了吗?”
懂事的小omega这时候还在关系自己的alpha是否不再难受,叫人心软地一塌糊涂。
“我很好,宝宝比抑制剂管用一万倍。”
宋亚轩还是第一次听刘耀文叫自己宝宝,害羞地不敢抬头,只是轻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面。
第二天的早上宋亚轩还在梦里就被楼下发出的声音吵醒,睡得迷糊的小omega起身下楼,就看到刘耀文抱着膀子站在客厅,有工人往家里搬一些东西,半晌宋亚轩才分辨出来,那是一架钢琴。
被放在了客厅的墙边,白色的,很新。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感觉眼睛涩涩酸酸地,小晚香玉挂上了清晨的露珠,颤颤巍巍地享受着许久未见的光。
“你可以继续你的梦想,你可以做你自己,你可以为自己而活,开心,漂亮,自由,我不想你有那么多烦恼。”刘耀文揉了揉宋亚轩的脑袋笑了笑,“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也是我的。”宋亚轩扑进刘耀文怀里。
“这次不是帮忙,是真心的,真心的喜欢你。”
“那我告诉你,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你真心的,真心的喜欢我。”
end
彩蛋【非高粉/高粉都可解锁】投喂粮票等礼物可以get一个小彩蛋:钢琴play
甜剧场【高粉专享】小晚香玉和小雪松的聊天记录掉落×1(不要为此充高粉,不划算因为我个人更新较慢,所以会写点有的没的回馈一下充了高粉的宝宝。)
*白檀Alphax鸢尾花Omega
*ABO甜宠
*ooc丨勿上升
本文写的是婚前小插曲,前文是婚后孕期,建议先看前文,虽然有点倒反天罡,但前文人设较完整,适合先看。
这篇还有一点点翔霖,懒得起其他名字了,用的是严西x贺樱,注意避雷。
01/
城市冬夜里,一辆出租车在路上疾驰,连街道两旁好看的霓虹灯也无暇顾及,只因为车上的乘客看起来心急如焚,好似要飞速赶到目的地他才不会失控。
马嘉祺后悔的是他晚上心情不好喝了酒,否则自己开车总比打车来得方便些。
司机师傅将油门踩到城区规定的最大码迈,...
司机师傅将油门踩到城区规定的最大码迈,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一个高档小区。
马嘉祺下车后和保安打了个照面就被放行,还回绝了保安主动借给他的电动平衡车,这车总不如一双长腿跑起来更快。
跑得一刻未停,终于进了电梯,趁电梯上升的空档,他才算扶着膝盖喘了口气,电梯到达24层后,他又快速走了出去,按响了丁家的门铃。
铃响三声,有人过来开门,丁母本来一脸的不耐,看到是马嘉祺才放缓了神情,“嘉祺来了。”
丁母下巴冲客厅扬了扬,马嘉祺顺着方向看去,丁程鑫正背对着人,穿着毛茸茸的白色睡衣,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身后还坐了丁父,看到马嘉祺和看到了救星一样。
母子俩因为丁程鑫前几天拒绝了马嘉祺的求婚而闹得不愉快,丁母问他为什么拒绝,他不说话,可问他马嘉祺有没有对他不好,他又说马嘉祺最好,来来回回什么都问不出,急得丁母就对他大声了些。
家里的小Omega性子软得不会吵架,吵着吵着就掉眼泪,丁母也跟着哭,丁父顾老婆就顾不上孩子,准女婿来了也好,赶紧把自家小娇气包接走,换他点清静。
马嘉祺一进屋,丁程鑫就闻到了檀香味,回头看到马嘉祺朝着他走过来,眼泪流得更多,不过好在都被他的Alpha稳稳接到了手里。
马嘉祺看他哭得腼腆,声音小小的,问,“要在哥哥怀里哭吗?”
丁程鑫确实委委屈屈的不敢大哭,一个成年人住在父母家,哭得太凶会奇怪又尴尬,他只能控制着啜泣,可马嘉祺这样了解他,他更委屈。
他抓着马嘉祺的大衣哭出声音,把眼泪都蹭在他的毛衣上,洇湿了大片,马嘉祺也不动,把人搂在怀里稍微释放一点信息素,轻抚他的头发和后背,无声地告诉他哥哥在。
在那几分钟里他甚至在想,如果就这样变成马嘉祺的猫也好,无礼地当着父母的面让主人抱回家。
可下一秒他便腾空,马嘉祺和父母示意了一下就抱他回了卧室,把人放在床上蹲在他面前,语气极尽耐心,“哥哥想你,要回家吗?”
求婚失败后丁程鑫说要回父母家住几天,马嘉祺只好帮他收拾了行李,又完好地送到这来,给丁程鑫留了一件檀香味浓郁的睡衣晚上抱着睡,他则回去独自守了一个星期的空房。如今家里的鸢尾花香都淡了,只剩他自己厚重的白檀香,单调又无趣。
若不是今晚联系不上丁程鑫,其实他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和小朋友见面,因为他不清楚问题出在哪,丁程鑫自己也不肯说。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丁程鑫用食指戳戳马嘉祺已经长出胡茬的下巴,“你喝酒了。”
马嘉祺一进门他就闻到了,浓重的白檀香里混进了朗姆酒的味道对于Omega来说并不难辨别。
“嗯,喝了一点。”
“不许喝的。”
“好,下次不喝了。”
丁程鑫把脚放在床沿,抱着自己的腿,“我什么都不想说。”
马嘉祺失笑,摸了摸他微凉的脚背,“什么都不用说,你跟哥哥回去住就好,我们和以前一样。”
丁程鑫听他这样说才放了心,幅度很小地点点头,马嘉祺看他答应了,就去衣柜里找了件长款羽绒服给他套在茸茸的睡衣外面,臃肿得像个小毛球。
马嘉祺拎着行李牵着他出来的时候,丁父正端了一盘水果要给他们送去,看到俩人拉着手走出来,又提着行李,知道家里这祖宗终于要回去了,这一周整天都闷闷不乐,可给他和丁母折磨得不像样。
“不了叔叔,年年心情不好,我带他回家,这几天麻烦您和阿姨了。”马嘉祺犹豫了一下,又说,“嗯…我们的事我会处理好,年年还小,我不急的,您和阿姨不用担心我们。”
丁程鑫转头看着沙发上的妈妈,有点愧疚,这么大了还在让妈妈哭,于是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我走了妈妈。”
丁母只点点头,也不看他。
丁程鑫鼻子又有点酸,拉着马嘉祺走了。
他穿得太多,走路也笨,两人挪了半天才走到小区门口,又打了个车回家。
在车上他也一直不说话,只偶尔吸吸鼻子,但手却攥着马嘉祺的,一直没有松开。
和马嘉祺回到家之后,丁程鑫才算彻底放松下来,把棉鞋蹬到一边,光着脚就想上楼去,被马嘉祺拦着腰捞回来给他穿拖鞋,又撕掉了他后颈的阻隔贴,鸢尾花香味瞬间散发出来,可以感受到他现在很放松,于是拍拍他的屁股放他走了。
丁程鑫自觉地换了睡觉时穿的薄睡衣,也不穿裤子,缩在被窝里面闻马嘉祺的信息素。
马嘉祺端着一杯热牛奶回卧室时,便看到被子鼓起了一小团,丁程鑫整个人藏在里面,只露出穿着内裤的小屁股。
“年年,喝牛奶。”
“啊...不喝不喝。”
“不能不喝。”
“我睡着了,呼...呼...”小猪打上呼噜了。
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柜,双手伸进被窝里把丁程鑫抱出来,贵重Omega轻拿轻放,在怀里哄开心了才勉强愿意喝上半杯,剩下的则是马嘉祺要解决的部分。
马嘉祺钻进被窝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丁程鑫最近在父母家一直睡得不好,今天回了和马嘉祺的家,不用哄便睡得格外香。
马嘉祺从背后抱他,亲了亲他的腺体。丁程鑫下意识地向后拱,被檀香味包围的感觉对他来说也是久违的安心,只想离马嘉祺近一点、再近一点,要贴得严丝合缝才好。
马嘉祺怅然,他的年年爱他,可是不愿意和他结婚。
02/
日子仍旧像从前那样过,元旦前夕马嘉祺出差参加跨年晚会,丁程鑫自然要跟着,但若去了现场马嘉祺会分心,只好让人在酒店里等。
压轴表演完成后,他急匆匆赶回去,丁程鑫熬不了夜已经睡了过去,小手紧紧攥着马嘉祺睡衣,把鼻子埋在里面。
丁程鑫最近不太爱抱他,只在睡觉的时候会下意识往他怀里钻,马嘉祺也会配合地多释放些信息素哄他睡好,但白天醒着的时候,和他总是不亲近。
联想到一个月前不知缘由的拒绝结婚,莫非是真的变心了?只喜欢他的信息素,不喜欢他这个人了吗?
马嘉祺有点吃脑海中假想敌的醋,或许是危机感作祟,后半夜三点多也鬼使神差地想要叫丁程鑫起床和他接个吻。
“年年。”
丁程鑫才刚刚睡熟,马嘉祺的小小动静他听不到,只是身后浓郁的檀香味引得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果断抛弃了马嘉祺的睡衣,奔着人用力,把小脸蹭到马嘉祺身边。
马嘉祺有点无力。
能给的爱好像都给了,对他的耐心也从没吝啬过,看起来像是还爱着,为什么拒绝求婚呢?
没有人给出回答,马嘉祺也舍不得叫醒他,用手背蹭过他的脸蛋就去洗了澡,回来抱着他一夜安眠。
入梦前,他例行亲亲他的腺体,那里的临时标记是一周前做的,涂了昂贵的药之后,愈合得很好。
说起那晚,丁程鑫哭得尤其凶,马嘉祺怎么哄都没用,最后简直像是在求他,一点点把气捋顺了,才在他怀里昏睡过去,睡前还小小地叫了一声老公,之后再让他叫,却没了声音。
“新年快乐。”马嘉祺埋在他颈后,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老婆。”
元旦后,马嘉祺和经纪人打好招呼,推掉了很多工作。
丁程鑫虽然还小,但他不想只能在睡梦里听到他叫他老公,不想在春节的时候双方还要分开过年,他们一共度过了两个新年,每次新年后再见面,都像是小别胜新婚,丁程鑫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黏着他好多天不肯放手。
春节前两个星期,马嘉祺整天和丁程鑫腻在家里,丁程鑫最近变化太大,比如突然的开始做家务,尝试自己做饭吃,大学毕业后被马嘉祺养着,从前做模特的工作他也不再做了,可最近又开始在家健身,还联系了一些关系好的朋友,问人家有没有推荐的模特公司可以去。
终于,在他收拾小包又要出门的时候,被马嘉祺拉着手腕截回来,把人放在腿上质问。
“年年,可不可以告诉哥哥,我们是怎么了?”
“你想分手了吗?你不爱哥哥了?”
丁程鑫一脸的无辜,“我没有的。”然后又是沉默。
马嘉祺握着他的手,“我觉得,我们之间,要坦诚。”
“你穿得漂漂亮亮的是要去哪?”
“面试...”
“为什么又要做模特?节食节得发情期紊乱你不是让我担心吗?”马嘉祺自觉语气不太好,补充了一句,“哥哥没有不同意,就是想问,为什么这么突然的想做。”
有配偶的Omega不需要工作的,丁程鑫只需要做一件最轻松的事情就是答应他的求婚,然后心安理得地被他照顾一辈子。但他却选择了困难的那条路,马嘉祺很难不去想他是在为分手做准备。
丁程鑫又开始绞手指和咬下嘴唇,这是他一紧张就会有的反应。
马嘉祺耐心等他的回答,却也把他圈在怀里不许他逃避,过了良久,丁程鑫终于眼睛红红地抬头,表情像是豁出去了,又带着点恼羞成怒,“我就是不敢结婚!不敢!”
“为什么啊宝宝?”马嘉祺亲亲他的耳朵,哄小孩似的,“跟哥哥说说呗。”
丁程鑫有点崩溃,他只是单纯的恐婚要怎么说出口呢?大学毕业还不到一年就要考虑结婚这种事,可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是个小朋友,马嘉祺也把他当小朋友那样养着。
人人都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马嘉祺若是有一天真的厌了倦了,要和他离婚,这比分手更让他难过。
他喜欢轰轰烈烈的感情,可结婚意味着面对柴米油盐,他总不能再做一个小孩子,把运营家庭的责任全部丢给马嘉祺一个人。
但丁程鑫不敢透露这些想法,尽管他连离婚后洗标记的流程都查清楚了,可不管与谁说,也不过是得到一个杞人忧天的指摘,毕竟所有人都能看出马嘉祺有多爱他。
所以没有安全感就仿佛成了丁程鑫的罪。
“我不相信永恒。”双方沉默的对峙里,丁程鑫轻轻说了这样一句话。
当初丁程鑫得知简亓喜欢的人是程以清的时候,几乎迅速提了分手,尽管那时他喜欢简亓喜欢得要命,但对于简亓一时冲动把他当成替身这件事,丁程鑫并不想要释怀,走得很决绝,无论简亓如何道歉,他都不接受,也不原谅。
他的小朋友是个需要时时哄着的娇气包,但更是有原则和想法的成年人。
马嘉祺深知三言两语无法扭转丁程鑫的理念,但知道了原因他却反倒安心起来,起码年年没有爱上别人。
“好,那我们,谈一辈子恋爱也成。”
03/
年后,马嘉祺陆续复工,丁程鑫就跟着他到处出差。
他最近情绪不稳定,发情期有些紊乱,时不时的发热,马嘉祺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也不安心。
丁程鑫的朋友贺樱最近旅行结婚刚回来,听说丁程鑫就在成都,非要叫他三更半夜出来吃饭。
马嘉祺挑眉,不知道丁程鑫的歉意是何缘由。
丁程鑫抠抠手指,“我想小贺了,我想和他吃饭。”
马嘉祺掐他的脸蛋,“那就去,怎么了?”
“你陪我去...”丁程鑫说得很小声,尾音也拖长,撒娇功力炉火纯青。
“不然呢?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你自己。”
丁程鑫鼓起脸蛋,“那你好累的哦。”马嘉祺最近工作连轴转,如今下了班还要陪他和朋友社交,对马嘉祺这个i人来说是很累的事情。
尤其贺樱这小子还是E人中的E人。
“不累,喜欢陪着你。”
两人到达餐馆刚刚落座的时候,严西正给贺樱倒一杯热茶,贺樱实在不理解吃火锅喝热水是什么毛病,皱着眉头把杯子平移挪走,让严西喝。
严西转头给他重新倒了杯热奶茶,“这个怎么样,老婆?”
贺樱翻了个白眼,“我要喝冰水。”
“没有。”
马嘉祺正要喝一口冰水的动作戛然而止,捏了捏丁程鑫的腰,“太晚了,别喝凉的。”
丁程鑫乖乖点头,看得贺樱一愣一愣的,严西在一旁投来羡慕的眼神。
贺樱在一旁长吁短叹,“你们仨,神经病。”
尽管如此,这顿饭还是让丁程鑫看到了夫妻和情侣不一样的地方,很直观。
比如严西和贺樱现在可以共享爸妈,一整顿饭下来老公老婆叫得不离口,还提到春节时双方父母在家庭群里发红包给他们,这些日常的小温馨,是丁程鑫没经历过的。
马嘉祺不常叫他老婆,他也羞于唤他老公,可他突然有点向往,马嘉祺用清亮好听的嗓音每天都那样叫他。
贺樱颈后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味,是阻隔贴都压制不了的严西的味道,是永久标记后才会有的浓度。马嘉祺也还没有永久标记过他,临时标记的作用只有几天,每次愈合了都要重新咬,离开马嘉祺的时候总要带上他的睡衣猛吸,不然想念会让丁程鑫很崩溃。
饭局结束后,两人回酒店,丁程鑫洗完澡钻进被窝,后脑勺都透着失落。
婚姻是一场豪赌,聪明如丁程鑫,理性上他必然不相信永恒。可感性上,浪漫的也正是那一瞬间的认定。
马嘉祺同样的成熟理性,但他还是愿意给丁程鑫承诺一个永恒,是因为从恋爱到求婚的那个当下,马嘉祺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心没有变过。
丁程鑫想他不该再胆小,他合该跟马嘉祺共担爱情的风雨。
马嘉祺躺下的时候,丁程鑫主动搂住他,小声说了一句,老公晚安。
马嘉祺身体一僵,随即对上丁程鑫的视线,在黑暗里也炽热明亮。
“觉得小贺和严西很幸福吗?”
丁程鑫埋在他怀里点头,不停地嗅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这个瞬间他最想脱口而出的是,我们也可以结婚,可马嘉祺却不再引起话头。
他只说,“没事,我们不结婚也很幸福,哥哥不着急,你不要给自己压力。”
“……嗯。”
马嘉祺在度过了忙碌的小高峰后,给自己放了个假,在家里安心陪着丁程鑫。
他的年年最近一口一个老公叫得欢,在床上光溜溜的不穿衣服,老公老公的勾引,让马嘉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他们的恋爱进度仅限于睡一个被窝,给过临时标记缓解丁程鑫的发情热,可实质的行为从没有发生过,他也从没想过要在婚前做什么。
他并不是不急色,任谁被窝里钻一个只能看不能吃的丁程鑫都会憋得难受,只是他爱丁程鑫,舍不得他没有安全感,也舍不得他哭。
但丁程鑫现在衣服裤子都不穿就进被窝叫老公到底是跟谁学的?
晚上马嘉祺一掀开被子坐床上,丁程鑫就巴巴地凑过来,散发着一屋子的鸢尾花香,存了心的勾引。
“丁程鑫。”马嘉祺的腹肌被他摸了一把又一把之后终于忍无可忍,“你这都在哪学的你?”
被叫了大名的人若无其事地亲亲他的喉结,整个人胶水似的黏在马嘉祺身上要抱,“喜欢你。”他声音小小的,“就想摸摸。”
马嘉祺被黏得没辙,扶着丁程鑫的腰搂着他,防止他滑下去,语气也软了七八分,“你又不是小朋友什么都不懂,你想没想过哥哥忍得很难受?”
“我又没说叫你忍着...”丁程鑫越说声音越小,自己的脸也红透了。
马嘉祺定定地瞧着他,他也大胆地和马嘉祺对视,眼睁睁看到马嘉祺眼眶都红了,无力地埋在丁程鑫的后颈亲他的腺体,还用他从来没听过的语气问了一句同样黏乎乎的话,“到底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明天?”
“别闹。”
“就明天...”丁程鑫已经不敢看他了,破罐破摔似的,“你要领证就明天,不领就算了。”
说完就自己钻到被窝里睡觉去了,后脑勺的头发早就蹭乱,内裤边边也被他在床上拱得变形,露出一半的屁股蛋,衣服也不穿,就那样背对着马嘉祺,整个人透出一股自以为倔强的心虚。
马嘉祺把被子给丁程鑫盖好,之后坐在床上便没了动静,丁程鑫不敢回头,却也等得没了耐心,打算就这么数羊睡过去的时候,才传来了打开床头柜的声音。
之后熄了灯,马嘉祺从他身后贴上来,手心从他的肩膀一直摸索到手指,把一颗钻戒精准戴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额头贴着丁程鑫的腺体,直到后颈有凉意划过,丁程鑫才发现马嘉祺哭了。
“你、你哭了吗?”丁程鑫想要转过身去,可马嘉祺圈着他不许他动,“你让我看看你嘛...对不起,是我答应得太晚了。”
马嘉祺只是摇头,缓了许久的情绪才带着鼻音对他说,“谢谢你愿意嫁给我。哥哥一定会把你养得很好,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
“但如果你现在不让我抱抱你的话,我会睡不着。”
直到马嘉祺捏着两个人的红本本出了民政局都还在迷糊着像做梦,他就这样把他的年年娶回家了。
丁程鑫在旁边被他牵着有点不高兴,马嘉祺卷着俩人的结婚证一点都不给他碰,非说怕他弄坏了!他丁年年是什么?老鼠过境吗?逮着纸片子就要啃两下?!
丁程鑫在一旁甩了两下手没甩开,但好歹算是吸引了马嘉祺的注意力,便趁着马嘉祺看着他的时候冷嗖嗖地酸了两句,“还知道你老婆在旁边呀?怎么不和结婚证过日子去!”
马嘉祺一脸的笑意,被丁程鑫可爱到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于是哄人也变得信手拈来,“谁的老婆生气了还这么漂亮啊?没人认领我可拐走了,回去给我暖被窝。”
“马嘉祺谁给谁暖被窝你说说清楚呢!”
“我暖我暖...我给你暖好吗宝宝?”
丁程鑫被马嘉祺搂着走,两人推搡打闹着回了家,马嘉祺本来要把两家父母找出来吃个饭宣布这件事,可丁程鑫急着先度蜜月,不许马嘉祺透露消息。
马嘉祺掐掐他的脸蛋,“你这样我会被我妈说不懂事,叔叔阿姨那边也会觉得我没有礼数。”
丁程鑫上目线一挑小嘴一撇,“我要旅游。”
“好吧好吧…”
小朋友心意已决的事情可由不得马嘉祺。
装满行李的越野车在城市的荣光里驶向远方,它的目的地或许是沙漠,也可能是草原,它会见证两个男孩在广阔天地间的拥抱和亲吻,夜晚的星星是爱的聚光灯。
你可以看到一个背影颀长的成熟男人从帐篷里走出来,只为了给在门口放烟花的男孩披一件大衣,并亲吻他的脸颊,跟流星默默许愿祝他永远这样快乐,不要长大。
彩蛋:1.0的孕期日常又写了一点。
(一)
熬了三个小时的鲫鱼豆腐汤已经泛了牛奶白,马嘉祺宝贝似的吹凉了一匙向丁程鑫嘴边递过去,丁程鑫撅撅嘴巴把头侧开,不喝。
“又不想喝了?”
“什么叫又啊?马嘉祺我辛辛苦苦怀孕是为了谁啊!”
“哎呦好了好了宝宝,是为了我,不喝了不喝了。”马嘉祺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献上自己最近愈发不值钱的抱抱,把人圈在怀里耐心地哄,“不生气,老公错了,你想想有什么别的想吃的?”
“不吃不吃不吃!你别碰我!”
他最近几乎吃什么就吐什么,不仅自己饿瘦了,把马嘉祺也折腾得脸颊都凹陷了,整天为了给他做饭焦头烂额,就想着让他的宝贝老婆多吃上几口。
但怀着宝宝的小Omega可不是那么好伺候,十分钟前还馋得流口水的东西,转头闻一鼻子就叫拿走,哄他尝尝还要生气,马嘉祺动作慢了就哭,经典台词是“我辛辛苦苦怀着孕是谁搞的!”
马嘉祺只能底下高傲的头颅没皮没脸地说“我搞的我搞的。”
再比如现在丁程鑫叫他别碰,马嘉祺要是真敢不好好抱着,丁程鑫马上就会哭得把屋顶掀了。
情绪激动的孕期Omega战斗力是爆表的,Alpha一个不小心伺候可能就是两条人命。
好在马嘉祺从来不觉得说两句软话磨磨嘴皮子是什么难事,他如今推掉了所有工作在家就是为了照顾丁程鑫,更何况丁程鑫是和他信息素高匹配的Omega,马嘉祺生理上就乐意哄他开心,让他释放甜甜的信息素,掺着一点奶味。
马嘉祺亲亲丁程鑫的脖颈软肉,“干嘛不许碰啊,我老婆香香的,想每天都抱着。”
“想吃什么?麻烦年年宝宝以及我的老婆大人孩子妈想想呗?”
(二)
“我要摸狗。”
晚上十点钟,马嘉祺哄丁程鑫睡觉刚哄了一半,小祖宗突然睁开眼睛提出了这个不合理的要求。
“你过敏啊年年,这有玩偶你摸摸它吧,好吗?”说着递过去了一只小兔子。
丁程鑫单手推开,“我就想摸,凭什么别人都不过敏就我过敏啊?猫猫摸不得,狗狗摸不得,我现在怀孕了我挺着个大肚子我又是为了谁啊呜呜呜......”
马嘉祺实在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能哭,丁程鑫平常不怎么亲近带毛的小动物,怀孕之后萌宠视频刷得多了,确实会夸夸小狗可爱,但摸狗这件事,客观上也完全实现不了,因为过敏是事实。
在丁程鑫抽泣的第三秒,马嘉祺攥紧毛茸被子试探着把头伸过去,“要不、要不你就把我当、当小狗?”
此话一出家里顿时呈现了一种万籁俱寂的氛围,马嘉祺耳朵红得滴血,就在他挫败地想要换个方法哄人的时候,一只小手轻轻地附上了他的头顶,胡乱揉了两下,力气柔柔的不重,“那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狗。”
“嗯,只是你的小狗。”
“我想听小狗叫。”
“年年......”
“你可以刷视频听听。”
“那是别人家的小狗。”丁程鑫眨着一双睡意全无且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马嘉祺,里面写满了期待。
“......汪。”
“啊...”丁程鑫完全被可爱到,“我可以录下来吗?”
“宝宝你再不睡觉我就要用信息素迷晕你。”
“好吧好吧...”丁程鑫转过身去拍拍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宝宝,你爸比对妈咪很坏的。”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圆润的后脑勺竖起的呆毛,伸手上去揉了一把,“你也是小坏蛋。”
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带球跑
“我本来觉得,我对恋爱过敏。但在我遇见你之后,我的免疫力得以恢复正常。”
在收到我将要指腹为婚嫁给严家通知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
严家最小的一个孩子,严浩翔。生性顽劣又没心没肺,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招人唾弃的存在,光靠家产的一番伟业挥霍,当然他这种人不会招人待见。
再加上我们家产资金周转困难,于是两家就一拍即合,既能解决严浩翔后半辈子的生活,又能让我家的产业东山再起。
荒唐的离谱。
我今天是我第一次来严浩翔家,严浩翔家很大,想着以后就要...
我今天是我第一次来严浩翔家,严浩翔家很大,想着以后就要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确实有点困难。
严父坐在沙发上,等了严浩翔好久都没来,他的眉头紧皱着,我心想这样一位严肃的父亲竟然会把孩子培育成那样。
他的姐姐倒是仪态端庄温柔大方,一边给我们家续上茶水一边为自己弟弟的任性道歉。
过一会,门响了。
严浩翔脖子上挂着无线耳机,右臂与精瘦腰腹之间夹着一个篮球,满不在乎的看着自己家坐着的这一屋子人。
他明显是生气了,双手握着耳机套在双耳出,把音乐声音调大,一脸不屑的走向屋子,狠狠的关上了门。
“这婚,我死也不结。”
严浩翔的姐姐进去和严浩翔说了好久的话,严父解释道,严浩翔只听姐姐的话,姐姐开口比父母都管用。
这样严浩翔才愿意出来见我一面。
严浩翔的脸上写着不羁的少年气,反而会给人很大的安全感,如果要做严浩翔的爱人,那么严浩翔绝对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她。这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小严,真不结吗?”姐姐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来试着疏导严浩翔。
严浩翔盯着我看,就是那种很抓人的的目光看我,像一条蛇,眯缝着眼。
“行,我结就是了。”说罢又摔门子出去了。
谁都知道严浩翔这怪脾气,没办法治他。在场的所有人大概都能听见严母长长叹了口气。
严浩翔从来不会听话的这么快,让严家那边也吃惊地很。
严浩翔临走前的眼神好像在告诉我。
“这下你满意了吧。”
严浩翔在和我结婚之前,生活习惯很不好,花天酒地已成了常态,所以他晚上都会在我睡下了之后才能回家,他的动作再轻再慢还是能把睡得很浅的我吵醒。
当然了,他会和我轻蔑的道个歉。严浩翔他的眉骨之间带着锋利,叫人难以接近,虽然我心里有些不满,但我又无从发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严浩翔来了又走。然而严浩翔,怕严妈妈放心不下,只得委屈自己回家过夜。
本来严浩翔打算在我住进来后,打包东西去朋友家住的,但是在我来后,好像在就被他遗忘在脑后了。
严浩翔喜欢说唱,喜欢听歌。他家有钱让他随便做音乐,这样一个带着流浪气息的人也有了自己的一点点成就。
但是严浩翔还是安于现状和享乐,他也不在意自己的歌能赚几个钱,他说他是做给自己听的。
有的时候,严浩翔喝多了酒,就会跑到我屋子里去,大概是醉酒迷糊了,沉甸甸的一整个把我压在身下,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严浩翔一边吐热气,一边问我可以不可以。
我想,大概有些事情需要我帮帮严浩翔,我太心软,双手就环上了他的脖子。
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沦落到被严浩翔这种人摆布,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脑女性。
再醒来,严浩翔就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自己又跑出去玩了。
没人告诉严浩翔这样做不对,他是把我当老婆,床上才有的老婆,所以我们的关系大概只是止步于肉体上。
毕竟我们制订的婚后条约中,明确指出如果有喜欢或者爱着的人,可以提出终止这段关系,离婚理由就随便搪塞过去好了。
严浩翔知道我不喜欢烟酒味,我一直觉得烟酒味很臭,然后不愿意闻,严浩翔就会把今天穿完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还找个借口说是因为第二天还要穿。
我不知道怎么评价严浩翔,他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反倒是他热烈有坚韧的少年感,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严浩翔要带着我去聚会,严母让他多带着我出去走走,我应下了,就是不知道严浩翔怎么开着开着车就走到酒吧了。
但是严浩翔是不愿意带我来的,他和他哥们的聊天记录上明确写着。
【我也不想带她来】
【还不是被我妈要求的】
【我怕我不听话他们就不给我钱,你知道的】
他说这是朋友聚会,他的朋友们在卡座上玩着莫名其妙的游戏,声音又吵又噪,乱的我脑子都快要炸掉。
到了之后我才知道,严浩翔压根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别人喝他就坐在一旁听歌。竟然这么不喜欢这样的场所,那为什么还要来呢。
哦,原来更不喜欢我。
酒桌上也有一堆人给我敬酒,我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严浩翔就就像块望妻石一样死死盯着我,看我抵挡不住又过来给我挡酒。
“她怀孕了,不能喝酒。”
周围的几个朋友嘴巴长的好像能把卡座生吞了,并且感叹严浩翔速度就是快。
这是他在我心里魅力最大的一次。
05.
严浩翔大概也希望严家有继承人,所以我不会是真的成为他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了吧,我问自己,我心里没有确切的答案。
不,打给了严浩翔。
我知道严浩翔一定会回来的,他是个温情人。
我放心的漱漱口,倒在床上睡过去。
我的心乱了,我不想去想严浩翔,束缚我们的是婚姻,败给婚姻的人是我们。
我能认得清严浩翔到底有多讨厌我,所以我赌一把,我就是死在这张床上,也不能让自己的婚姻如此失败。
我知道,我这样一味地追求可能不会有结果。
严浩翔夜不归宿已经是常态,他不回来看我也是意料之中,他为了躲过父母的突击拜访,有的时候就会虚情假意的回来一趟。
比我更重要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06.
忽然我被猛的腾空感觉吵醒。
严浩翔一张脸在我脸前面晃,他现在抱着我往外冲,突然有这样的感觉让我不适应,我推开他想要从他臂弯里下去。
“严浩翔,松开我好吗。”
“还有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垂着眼帘,无力抬头去看他。
“那好,你睡吧,我看你睡着了我再走。”
严浩翔没有等我回话,自顾自的打开音乐戴上耳机靠着椅背,微微闭着眼。
难受。浑身都难受。
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说不定严浩翔已经在酒会上遇见了比我更漂亮的女孩,或许已经爱上她,或许要和我提离婚的事。
我偷瞄一眼,严浩翔还在椅子上满脸不耐烦的听歌,手指搭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像是听的入神了。
我捏着被角不敢出声。
严浩翔叹口气。
“能不能别老是让我感觉我在家暴你?”
他嫌弃我也好,数落我也好,但是在公司恢复正常运营之前,我不能让他离婚。
我也是有目的性的结婚,我需要认清自己这段婚姻的实质,而不是为了所谓爱情。
07.
严浩翔又醉的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床上,我给他盖好被子,液好被角,他却让我赶紧出去忙自己的吧,别一会进来一会出去的。
我的拳头攥紧了,不知说什么好。
他喝醉了也不忘赶我出去。
我突然觉得不舒服,又跑进厕所呕吐,这样已经将近一周了,我的脸上挂着泪,望向严浩翔紧闭的房门。
我随便洗了把脸走进严浩翔的房间。
“严浩翔,我们离婚吧。”
死也没想到,是我先提出来的。我希望我们公司恢复正常,但我更希望我的生活可以正常,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严浩翔,我实在没力气追着你跑了。”
严浩翔醉的什么也听不进去,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自己的。
离婚协议书放在他的床头,我已经签好了字,他醒来应该自己会签。
我什么也没说,自己离开了这个湖南的家。
当最后的力量被消磨殆尽,我不会再抬头看你的眼睛,我从被他吸引到如今选择放弃,是我自找的,我愿意自找,我愿意活该。
08.
严浩翔也没吭声,自己签了离婚协议,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我去了另一座城市,只想离他远一些,不想和严浩翔见面。
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
我当场就要站不住晕倒。
“这位准妈妈,您为什么会感到不开心呢。”医生有些不理解的看向我“我都要替您高兴呢。”
我不想剥夺这个小家伙的生命,只能选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带着这个小孩长大。
小孩随我姓,小名叫香香,一个调皮的上天的小女孩。
自打我有了香香之后,我的心也没有精力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专心的照顾好香香。
起初严家想要给我一笔钱来照顾这个孩子,我拒绝了,我只希望香香除了血缘上不和严家有任何关系。
09.
香香免疫力差,她容易发烧,今天我又带着她来医院看病。得知要打点滴之后也不足为奇,挂完号缴完费之后带着香香来到输液室。
在香香选的座位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严浩翔,我紧张的心脏狂跳,抱起香香就往前排走。
“别躲着我了,要不然我真的找不到你了。”
香香夹在我们中间,咬着手指一脸呆滞的看着我说,妈妈,你们认识吗?
我脸忙捂住她的嘴,她就在嘴边做个拉拉链的动作封住。
“我也没说过让你找到我吧。”说罢,自己带着香香去一旁坐着去了。
严浩翔也生病了,在输液室没人照顾就瘫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我了解他,想逃离病痛的时候他就会强迫让自己睡着。
所以他刚才那句话也绝对是他废了不少劲才说出来,我能看见他眸子里的光。
但是,我不能原谅他。
我们当时是夫妻,秉着夫妻的义务,他当年也不应该这样。
10.
在一天我要接香香的路上,我碰见了严浩翔的车,我在人行道上走,他就故意放慢速度跟着我开。
他摇下车窗,问我要不要坐他的车去。
我说不要。
但是他一直在旁边跟着我走,无奈之下,我拉开车门就钻进去。
“严浩翔,你有完没完。”
“没完。”
从后视镜看见了严浩翔勾起的嘴角,他自顾自的转着方向盘,朝幼儿园的方向开去。
香香一出门就看见我,冲我跑过来,就要钻进我的怀里时,看见了严浩翔立马刹住了车。
“妈妈,这不是那天在医院里的大哥哥吗?”香香又扭过头去看严浩翔“大哥哥,你的孩子也在这个幼儿园吗?”
“算是吧”严浩翔伸出胳膊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又轻轻捏了小孩的脸蛋。
直到香香和我上了严浩翔的车,却没有往家的方向开,那会就有不对劲。
“严浩翔,你干嘛。”我有些恼火。
“小孩子上学很累,我带她去吃东西。”
“好耶!”香香随声附和“这个大哥哥一看就是很好的人。”
肯德基的人不少,我是第一次见严浩翔这么耐下心来排队,还是为了一个孩子。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那个恶习难改,夜不归宿,抽烟喝酒的严浩翔一下子长大了那么多。
我让香香坐着不要动,我去一趟洗手间。
出来边看见香香和严浩翔侃侃而谈。
11.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严浩翔要对我这么好。
大概香香也和严浩翔血肉相连吧,大概严浩翔的人性被挖掘了吧。
我等香香吃完最后一块炸鸡后,本想带着香香走,严浩翔还要把我们母女俩送回家。
严浩翔似乎有话对我说,我也有点想跟他说清楚。
“香香,你先回家好不好,干妈在家,你敲门就好。”
香香就捧着杯可乐蹦蹦跳跳进了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严浩翔抓着我的手,一遍一遍向我认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严浩翔。”我眨眨眼,推开他紧握的手。
“严浩翔,追着你结婚的人是我,追着你晚上回家吃饭的人也是我,那我呢,我难受的撑不住在厕所的时候你再床上喝个烂醉睡死了?”
“更何况,香香是你的孩子。当时我只求我为你付出的一些感情有回报,严浩翔,你赢了,我输得彻彻底底。”
严浩翔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他刻意的背过身去,可还是被我看在眼里。
“当你走后,我慢慢开始觉得没有人能替代你,我发了疯的找你,就算家里人说我是个孽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你。”
“我不敢承认,我爱的人是你。”严浩翔垂着眼睛“当时太傻了,现在不知道怎么偿还你。”
我靠近过去用一根手指擦掉严浩翔的眼泪,顺便也抹掉自己的。
“所以我想重新追你一次,你看可以吗?”
月色全然笼罩在车子上,我心又一次为他软下来。我答应他的话,我不是不爱他,我是受伤太深,没人给我愈合。
12.
回到家,收拾收拾东西,香香就吵着要和我睡。我没办法,只好和她躺在床上,给她讲故事。
说到最后,我问香香,你想不想要个爸爸。
香香说她当然想了。
香香趴在我耳边告诉我,那个大哥哥的钱包里夹着你的照片哦妈妈。
我红着脸问,你怎么知道?
她说,我和那个哥哥现在是很好的朋友哦。
“妈妈,别勉强自己,这是幼儿园老师教我们的一句话,有的时候太要强,会错失很多更好吃的东西。”
好吃的东西?这小孩估计是困迷糊了。
说完这小孩就睡过去了,我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眉眼之间竟然透漏着几分严浩翔的气息。她可懂的真不少,调皮小孩。
早上下楼送香香,就看见严浩翔的车子停在家楼下。我不会再抗拒,抱着香香进车里去。
香香摸摸后脑勺问,严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当我的爸爸啊。
我轻拍了香香的胳膊,叫她别那么多话。
香香就扁着嘴给我翻白眼。
“快了哦,香香。”
送走香香,严浩翔让我坐在副驾驶上。
“还有什么事吗,严浩翔先生。”
“……有。”
说完他就吻了上来,在安全带的束缚下我躲不开,只能被动的迎合他,他扶着我的后脑勺,一点点深入这个吻。
严浩翔闭着眼,但是我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也无法推开他。
“吻技不错,欲拒还迎。”严浩翔咂咂嘴,还不忘在我的脸蛋上留下一吻。
“那个,我先下车了。”我害羞的无地自容,拉车门却发现严浩翔已经把车门反锁。
“不行,我忍不住了,老子就是追到手了,下一站是民政局。”
严浩翔一脚油门踩到底。
又闪婚了。
END
乔川跟马嘉祺有一挡音综也在芒果台录,这一年下来俩人综艺总能碰到一块,俩人的CP也是榜上有名的。
丁程鑫没在群里端水直接打给了马嘉祺。
之前演唱会他们两个因为舞台吵架了几句,之后又赶上期末大家都忙,没见到面,俩人一直不冷不热的。
丁程鑫那个solo舞台有一个空翻的动...
丁程鑫那个solo舞台有一个空翻的动作,危险系数有点高,那天演唱会开始之前一直下雨,舞台很滑。
马嘉祺说我们又不是干完这一票就撤!安全第一,你别跟我犟!
丁程鑫说你还说过要尊重每一次舞台呢,话都让你说了。
后台全是音响的声音马嘉祺没听清他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没能说服丁程鑫。
听我的,万一摔了后面舞台你打算怎么办?今天也止这一个舞台!
现场环境太吵,每句话都得用喊的,加上马嘉祺着急加上单眼皮凶凶加持,丁程鑫被他吼得有点委屈。
最后还是没听他的,坚持完成了空翻,落地时不稳,膝盖着地他也咬牙掩饰过去了。
为了面子死活不承认自己没站稳,马嘉祺冷着脸不要理人,晚上让严浩翔上楼给他送膏药。
丁程鑫下楼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跟小宋小张提前回学校了。之后再没见过面,群里说话也是有一句每一句的。丁程鑫也拉不下脸去找他。
乔川排在丁程鑫后面,他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说:“咋办,我也想打给马哥。”
解释道:“这个点有点晚,其他朋友估计睡了,只有我马哥应该是刚收工还没睡。估计是没听见,我再试试。”
通了几声没接,乔川说:“坏了,不会是今天收工早睡了吧。”
他话音还没落,马嘉祺声音就传了出来,是那种刚睡醒带着点小鼻音的沙哑嗓音。
“喂?”
乔川按了免提。
丁程鑫跟身边的人一起禁声。
乔川吃了口泡面说:“哎呀你真睡了,今天收工这么早。”
旁边人使坏往他嘴里塞其他吃的,乔川反抗不了嘴被塞的满满的,他鼓囊着嘴说:“马哥我下个合作舞台想选《我们俩》你觉得怎么样?能行不?”
马嘉祺很认真的帮他分析了一下这个曲子跟舞台的适配度。
温声细语的娓娓道来,跟那天后台冷脸凶人的判若两马。
丁程鑫本就因为不知道他有了个新号码心里发堵,听他用自己最爱听的嗓音跟别人温温柔柔的讲话,气的想当场拉黑他。
乔川成为全场唯一挑战成功的人。
“哈哈马哥等录完节目我再找你研究,我在录好六,感谢你啊我完成任务了,你跟大家打个招呼呀。”
马嘉祺那边愣了一下,打了个招呼。
何老师笑着接过手机说:“小马,他吃那么大声你都不问问吃啥呢?”
翔霖|现背|流水恋爱实录|短打
*休闲小故事
01
凌晨五点,闹钟振动,严浩翔单手摸索着扣掉电池,卷起被子朝身侧的人严严实实裹了过去,手掌熟练地探进睡衣,覆上对方温热起伏的小腹。贺峻霖还陷在梦里,迷迷糊糊喃了两句什么,又不吭声地入了回笼觉。
微弱的晨曦透过没拉紧的窗帘落进来,给人发丝镀了层绒,严浩翔盯着他鼻尖的那颗小痣莫名地嗓子发痒。
想亲。
但昨晚闹得太过火,贺峻霖体质又弱了点,这会儿再睡眠不足就容易发烧,严浩翔想来想去还是打消了念头,将对方掖在被子里抱得更紧。
二十分钟过去,床上人烦躁地睁眼,发现自己丝毫睡意都...
二十分钟过去,床上人烦躁地睁眼,发现自己丝毫睡意都没有,又看了看身边人,脸颊侧垫着被褥呼吸匀衡,没有半分要醒的预兆。严浩翔轻手轻脚下了床,打算练声打个卡,再顺顺新曲尾巴部分的和弦。
刚触地,脚踝蹭了只毛绒绒的东西,似乎是被踩着了,那团毛狠狠喵了一声,他也吓了一愣,低头,和呆呆的金渐层大眼瞪小眼。
不像家里年迈的英国佬那样安静,金渐层会撒娇卖乖,团里人都喜欢它,贺峻霖也爱这猫爱得紧,天天捧着抱着。最后沾了一身毛的睡衣还是严浩翔拿粘毛滚筒替人收拾的。
他面对这只猫时心里总是乱糟糟的。虽然自诩不是吝啬的人,但在有关贺峻霖的事情上还是自私得不行——所有人都不可以分走贺峻霖的爱,就算是小猫也不可以。于是在猫最初进家门的那几天,严浩翔的安全感总是很淡,而意料之中的结果就是,他失眠了。
所幸,深陷漩涡中心的当事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对方失眠的第四天,贺峻霖抱着猫敲开了那扇独立卧室的房门,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将那团绒毛塞进他怀里。
严浩翔:?
贺峻霖:“你摸摸富贵儿。”
严浩翔熟练地梳了两下它的头顶呆毛,再挠挠下巴,金渐层主动亲昵地顶了顶手掌,蜷在他松香气息的臂弯里。
“你看吧,”对面人笑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眼底的乌青圈,道,“我喜欢你,它也喜欢你,以后你就可以拥有两份爱了,严浩翔。”
于是单方面的人猫大战刚冒出苗头,就被这一盆突如其来的温水浇灭了。严浩翔愣愣眨了两下眼,手腕被猫尾巴扫过蹭过,痒痒的,连带着一直哽在喉间的酸涩也跟着消散掉了。
意识回笼,被踩到毛的富贵吧嗒吧嗒迈着步子过来,像是要控诉他的罪行,委屈地喵了两声,被人捏了捏后颈,扣住嘴巴,做了个口型让它不要闹,而后回头去看贺峻霖。
被窝里的人又缩了缩,裹得更紧,也睡得更沉了些。严浩翔放下心,点了点猫儿的耳朵尖示意它回垫子,压着嗓子用气音叮嘱,“乖乖陪着你爸爸。”
工作安排在下午,大家都安心地赖了会儿床。差不多九点左右,团里两位老大哥下楼开始自己捣鼓早餐,燕麦的馥郁味弥漫整个一层。幺儿也睡饱了,拉着另外两位哥进卫生间洗漱。
严浩翔打开房门,定时的冷气只余留下一点点痕迹,那只困猫四仰八叉躺在窝里打呼噜,贺峻霖腰间缠着乱团团的被子,头发顺顺柔柔贴着脑袋,正在垂眼放空。
生活气息就这么扑面而来,安心又满足。
“会难受吗?”他不自觉放轻语气,凑过去碰对方的腰身,意有所指。
贺峻霖早上起来不喜欢说话,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洗漱一下吧。”
贺峻霖倒在床上不动弹,自己掀起衣角让人看昨晚留的印子,红红点点的,胯骨两边勒得有些青紫。
——看你干的好事。
严浩翔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起了兴致想逗他,温热的掌心贴住人的腹部,装模作样认真地感受那阵起伏,半晌道,“宝宝很好,不用担心。”
贺峻霖被这话弄得一愣,反应过来推了他一把,被作俑使者笑着揽进怀里听道歉。
当然,最后也享受到了严浩翔的洗漱服务。
竹马祺×青梅我
“啧,马嘉祺,你什么时候也跟我搞搞纯爱啊”
“哥怎么不纯爱了,哥这叫单纯喜欢**”
mm: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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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就觉得涨涨的难受,也不知道真源什么时候回来的,额头顶在我的后背,一条胳膊还搭到我腰上,虽然我出现这种情况不多但也算有过经验,没舍得弄醒他,我就想先自己揉一揉等他翻身我再去拿床头柜里的吸奶器就好。
看来他刚刚回来不久没有睡熟,我只揉了一下真源就下意识的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拍我,努力撑起身子看到我的动作问了句:“怎么了乖乖?疼啊?”
“嗯,有点难受。”
真源缓了缓神,覆上我的手帮我一起:“好一点吗?要不我把儿子抱来?”
“算了,他也刚睡没一会儿”平时不觉得家里温度低,我握着他的手放在我额头上:“我热不热老公?总觉得身上冷。”
听我这么说,真源先...
听我这么说,真源先是用手背摸了摸我脖子,之后又和我贴贴额头,转身翻了床头的体温计:“来,抬胳膊。”
到了这种时候总想撒撒娇,我翻了个身往真源那边拱了拱,他也就拉拉被子给我盖好,一只手虚虚搭着我肩膀,等我让他把吸奶器拿过来的时候听到手机息屏的声音,温度计被真源抽走查看:“我给你把宝宝抱来吧乖乖,我查过了,你轻微发热还是可以喂奶的。”
我不太放心拉住马上要下床的他:“你直接拿吸奶器来不好么?”
真源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个,上次洗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质量不好,我保证马上给你再买个质量好的啊!”
主要是平常用的次数少,所以坏了我都不知道,等真源把肝肝抱过来轻轻送到我身前,他就在一边挠挠肝肝的小脚叫醒,小朋友不满意的蹬了蹬他爸爸,虽然还闭着眼睛但也很配合的开始吸,这次超出我想象中的疼,实在忍不住我退了出来:“我不行老公,太疼了!”
本来也没吸出来什么,又被我拿走了,小肝肝开始委屈的哭闹,我也只能抱歉的握握小手。
真源刚刚看我皱眉就想把肝肝往后抱来着我没让,现在我自己不肯就给小朋友塞了个奶嘴安慰一下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觉得太麻烦就拒绝了,他简单哄几句宝宝就在一旁刷起手机。
也不知道刷了些什么,真源弄了条冷毛巾来,哄着我把睡裙褪下来盖住肚子,确保我的肚子不会着凉,拿毛巾试探着碰我:“冰不冰?能接受么?”
我点点头示意可以,真源才慢慢地用毛巾敷了上去,敷了一会儿才开始揉,把自己的腿凑到我手边:“乖乖要是特别疼就掐我,我尽量轻一点好不好?”
我扯着他的睡裤,知道他没怎么用力但疼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感觉真源的大腿都绷紧了,但也只是匀了匀自己的呼吸对我轻声:“再忍忍乖,再忍忍。”
总算有了效果,小肝肝又被用来帮忙,真源则去厕所送回毛巾顺便用冷水洗了把脸,但我还是能看到他发红的耳垂,掀了被子躺进来:“怎么今天这么严重,是不是干坏事儿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向他比了个一,有点羞愧:“就加了一小勺辣椒。”
只有真源陪我在家的时候才能保证清淡饮食,我一个人的时候实在受不住就偷偷给自己加点小料,手还有点冰只好点点我的鼻尖教训:“下次还偷不偷吃?”
我看他还没完全褪去红晕的脸,朝他勾勾手,等他凑过来我才说:“人家都说这个时候会大,我给你个摸我的机会试试,你不喜欢啊?”
“这什么机会啊!又不能,这是折磨吧!”
“好好好,”我示意他压低点声音,指指还抱着我胸的小朋友:“先让他睡,先让他睡...”
蠢萌热情萨摩耶X胆小可爱猫咪
ABO兽化吃醋偏爱
睡前故事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小猫啦!”
一只漂亮到让人挪不开眼的银渐层背上绑了几个气球,男主人一放手,便让它悬浮在半空出现在刘耀文眼前。
这样的出场仪式太过酷炫,萨摩耶目光如炬,嘴角微微上扬,吐出粉嘟嘟的大舌头,嘴角还挂着拉丝的哈喇子。
其实这是男主人送女主人的纪念日礼物,但感动到哭的女主人直接扑进男主人怀里,谁也没去管飞在天上的小猫。
刘耀文激动地摇摇尾巴,一抬头就能用嘴够到小猫的腿。他轻轻把对方细若虾米的腿含在嘴里,然后让他平...
刘耀文激动地摇摇尾巴,一抬头就能用嘴够到小猫的腿。他轻轻把对方细若虾米的腿含在嘴里,然后让他平稳降落在自己身边。
他越看宋亚轩越觉得欢喜,天真烂漫的他想当然觉得小猫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但对方的身形实在与他相差悬殊,拢共就巴掌大小,而且眼神不断闪躲,发出猫叫如若不仔细听都会被忽略掉。
刘耀文听懂他的意思,还没等主人发出指示,他就自作主张把小猫背上的绳线解除。气球悠悠然往上飘,恰巧给相拥的人类制造出浪漫的氛围。
刘耀文盯着气球看了两秒,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小猫身上。他问了小猫许多问题,例如叫什么,家在哪,爹妈生了几个等诸如此类套近乎的问题。
宋亚轩有些畏惧体型庞大的刘耀文,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对方,然后被他一屁股坐死。于是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得口都干了,眼睛下意识去找水盆的位置。
“你在找东西吗?”萨摩耶探过头来,呼出的气息又重又绵长,吹得小猫的毛齐齐往一个方向倒。
小猫险些站不住脚,挪了挪爪子,他后退几步,正面望向刘耀文,语气弱弱地问:“这里有水喝吗?”
刘耀文虽然话有些多,但是实打实的热心肠,话音刚落,他就让宋亚轩跟着他走。一狗一猫鬼鬼祟祟挨着墙边走到墙角,那里放了刘耀文平时吃饭和喝水的盆。
刘耀文凑近瞧了一眼,他早上把水喝得见底主人还没来得及往里添,现在只有浅浅一层。他不想怠慢了小猫,忽然间狗叫起来想要引起主人的注意。
如他所料,他的两个主人都在往他这边走,可与此同时,小猫也被他粗旷生猛的样子吓到,瑟瑟发抖待在拐角,视线里满是防备和畏惧。
男主人拍了拍萨摩耶的脑袋,后者立刻停止了叫唤,并且把爪子搭在水盆上,暗示主人赶紧往里加点水。
男主人会意,侧过身贴着女主人离开,手扶着女主人的腰从上往下摸,而后才去玄关处拿宠物专用的水。女主人一脸含羞,笑着蹲下去摸那只没来得及细看的小猫,细长的指尖缠绕着温柔。
水来了,宋亚轩的瞳孔里映着飞溅的水花,忍不住咽了咽喉咙。正想着要怎么从女主人掌心下挣脱出去,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得他一激灵。
不是口渴吗,怎么不喝呢?
刘耀文纳闷地思考,下巴垫在自己的爪子上,眼皮耷拉了一半,表情看起来有些费解。
这时的他还没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对小猫来说太有威胁,直到他听到男主人发话,让他别挡着小猫的路,他才反应过来,鬼头鬼脑地后移爪子,退出空间给宋亚轩。
但只要他一停下来,宋亚轩也会跟着他停,彼此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刘耀文心里非常想和他贴贴,另一方面他又很想让小猫喝到水。到最后,他只能缩到餐桌底下趴好,暗中观察小猫喝水。
稀罕一样东西的时候,怎么看都是可爱的。
刘耀文把他平时当宝贝的小玩具都叼到宋亚轩身边,尽管他眼中的小玩具看起来和小猫的个头有得一拼,小猫根本玩不动,而且还会阻拦他的路,但刘耀文才不管这么多,尾巴直摇,对宋亚轩无脑溺爱。
然后就出现宋亚轩走两步被玩具绊了一下,刘耀文站在不远处冲他笑的画面。两个主人忙完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放心让他们单独相处。
宋亚轩初来乍到,对这个家还不太熟悉,刘耀文亦步亦趋跟着,宋亚轩一转过来,他就对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久而久之,宋亚轩开始没那么怕他,也愿意与他亲近。
小猫在萨摩耶的监督下每天都吃了很多饭,很快他的个头长起来,出落得愈发水灵,尤其是那双浅绿色的猫眼,像宝石般摄人心魄。
他很喜欢躺在刘耀文身上休憩,小小的身躯陷落进浓密白毛里,仿佛置身在一片白雪地。随着刘耀文的呼吸起伏,宋亚轩跟着他浮起或坠落。
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去形容的感觉,总之他能在此过程中获得安心。他已经把刘耀文当成是最亲近的朋友,但不知为何,他的好朋友忽然间不愿意理他了。
他们相互之间离得不远,加上宋亚轩没见过刘耀文以外的狗狗,就对这只吉娃娃多投去了几个好奇的目光。吉娃娃觉得他长得好看,也一个劲地伸长脖子往他那边凑。
他们俩的互动被女主人和她朋友看在眼里,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手法一致把他们摆在一起。体型相配的一猫一狗所渲染出的氛围莫名和谐,女主人还戏称他们是金童玉女。
此话一出,原先趴在风扇前散热的萨摩耶像触电一样猛地立起来,耳朵翻开,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了。
这不是他的小猫吗?怎么就和别的狗成为一对了?刘耀文和宋亚轩对视,眼神里的郁闷和受挫黏稠得化不开。
后来吉娃娃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从沙发上摔下来,宋亚轩没办法,只能先去照顾受伤的客人。这下刘耀文的脸更臭了,天使也要化身恶魔。
家里回归安静,萨摩耶早早地趴回自己的狗窝,小猫蹑手蹑脚裹挟着客厅的冷气踱步进阳台。他凝视着被黑幕笼罩的刘耀文,迈着轻盈的猫步,脑袋往旁边一挨,眯眼蹭过刘耀文的脸。
他已经向对方发出求和好的信号,但刘耀文仍无动于衷,宋亚轩完全撩不动他,只好悻悻绕到那条垂放在地板的大尾巴旁边,蜷着身子挨过去。
他们的冷战持续了足足三天,宋亚轩叫他也当没听见,叼着他喜欢的玩具找他玩就干脆闭眼假睡,拒绝与他社交。
小猫把萨摩耶视为自己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环,现在被他忽略冷落,小猫心情很差,从高处跳下来时一不留神打翻了女主人名贵的化妆品,小猫直接吓懵了,连后腿还抵在柜子边缘。
萨摩耶闻声赶来,这是他那几天唯一一次正眼看宋亚轩。眼前这片狼籍,不用问都知道是宋亚轩闯祸了。刘耀文怕他受罚,招呼他下来。
小猫知错,可怜兮兮地垂着脑袋。萨摩耶没有责怪他,舔掉他身上的痕迹让他先出去,然后房间门被他关上。宋亚轩望着那紧闭的扇门,心里尽是忐忑不安。
刘耀文帮他背锅了,其实在他赶自己出去时,宋亚轩就猜到了大概。女主人因此罚了他一顿晚饭,还把他关进笼子里。宋亚轩愧疚极了,在主人眼皮子底下溜走,跑到没有空调的阳台陪萨摩耶。
他想补偿刘耀文,把自己的晚饭含在嘴里,来回搬运了几趟。怎料刘耀文用鼻子闻了几下,并不感兴趣。
小猫问:“你不饿吗?”
萨摩耶答:“肚子再饿也不吃猫粮。”
小猫又问:“你不饿吗?”
萨摩耶这次回答得干脆,“不饿。”
小猫的尾巴垂了下来,爪子扒拉两下面前的褐色颗粒,他语气失落地问:“你怎么都不笑了?”
刘耀文抬起脸看他,四目相对,字字清晰,“因为我的小猫也在愁眉苦脸。”
精彩后续戳底下(很长!)
青梅竹马|双向暗恋
ABO|冷杉&柠檬|意外发情
生人勿近医生&温和小少爷
属于你的第十颗柠檬糖。
天边微亮的清晨潮气重,丁程鑫听着不时传来两声的鸟叫,揉揉酸痛的脑袋打开家门。今天是他情期的第四天,虽说没有前几天的浑浑噩噩,可身体还是不舒服。
能让他情期内起个大早的人,估计也只有马嘉祺了。
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马嘉祺比丁程鑫大个两岁,是个生人...
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马嘉祺比丁程鑫大个两岁,是个生人勿近的alpha,从小就立志要学医,大学毕业就决定出国深造。丁程鑫去年刚刚毕业,这样算着,马嘉祺也出国好几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马嘉祺买的最早的一班飞机,丁程鑫坐上驾驶座,脑袋还是懵懵的。他一边埋怨着马嘉祺,一边呼噜呼噜自己的脸,让身体清醒过来。
将近半小时的车程,丁程鑫对着信息找到马嘉祺那班飞机的出口,飞机似乎晚了一些,他很快坐在铁质椅子上昏昏入睡。
眼前有些刺眼的灯光突然被遮住。
丁程鑫缓慢的睁开眼睛,入眸的熟悉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说着是自己来接机,最后还是马嘉祺左顾右盼的发现了在凳子上睡着的丁程鑫。
马嘉祺表情冷淡,丁程鑫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站起来帮他拿箱子,谁料面前的alpha在半空之中握住丁程鑫伸来的手,哑着嗓子:“我自己来就好。”
掌心的炽热让丁程鑫愣了几秒,他有些慌乱的缩回手,尴尬的摸了摸脖子,笑着寒暄了几句。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安静无人的机场里走着。几年没见,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嘉祺主动开车,丁程鑫也欣然同意,很愉快的决定在车上补个觉。车里开着凉气,丁程鑫觉得有些冷,打开车窗看着外面不断闪过的树桠。
太阳已经逐渐升起,淡淡的打在天边,像女子腮红时铺的淡粉。
丁程鑫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突然回国了?”
马嘉祺的喉结动了动,侧过头看了一眼丁程鑫,终于开口:“你昨天晚上好像喝醉了。”
“你跟我说,你很想我。”
丁程鑫对马嘉祺的好感已有许久,从白校服的少年到高大成熟的alpha。感情在心中无法抒发,只有在情期,清醒的理智全部消散,热潮推着身体往前走,才能说出来。
车内陷入无法打破的沉默,马嘉祺有些烦躁的用指尖敲打方向盘,像是在后悔把实话告诉丁程鑫,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僵持不下。
丁程鑫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把车窗关上,封闭空间内竟然略有些酸涩。心里不知如何面对马嘉祺,可现实又无法逃避,这样的无力感让丁程鑫很烦躁。
等等。
很浓,酸涩的,柠檬味。
马嘉祺很快感受到了周身的信息素汹涌,omega的味道生理性勾起他的冲动,他皱着眉头把车窗开到最大,深踩下油门,侧过身去看丁程鑫的状态。
旁边的人明显不太好。
丁程鑫还没有出情期,就与一个信息素强大的alpha共处一车,头脑也被马嘉祺刚刚的话搅得浑浊。他挣扎着坐正,却只是让外漏的柠檬味更加浓郁。
“别乱动了。”
马嘉祺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丁程鑫的头来安抚情期情绪不稳定的omega。天边已经彻底亮起,路上的车辆渐渐多起来,马嘉祺不敢想象一个omega在这里信息素失控会怎么样。
“刚出情期吗?”
“没出......才四天......”
丁程鑫努力调整着呼吸来控制信息素外溢,并没有什么用。气息翻涌,马嘉祺注意到旁边车辆里的人已经疑惑的看过来,又咬着牙把车窗关上了。酸涩的信息素一股脑包裹住他,alpha血液里的躁动已经到达极限。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的瞬间,马嘉祺推开车门,大步走到副驾驶,摒着呼吸解开丁程鑫的安全带,大手托住omega有些发热的腰肢时,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
“别怕,到家了。”
这是一栋郊外的小别墅,丁程鑫成年时父母送的生日礼物。过了院子,内门是指纹解锁的,马嘉祺拉着丁程鑫的手摆弄半天才狼狈的把门打开,两只手早已染上同样的温度。
马嘉祺走进屋内,四处环顾也不知道该把正在发情的omega放在哪里,只能忍着额角青筋暴起。丁程鑫不知何时攀上了alpha的肩膀,一点点蹭着脑袋,靠近alpha的腺体,寻找食物一般贴了上去。
马嘉祺意识到丁程鑫已经不受控,犹豫了几秒还是把怀里的人压倒在沙发上,松了松碍事的衣领,侧过头咬住omega的腺体。
丁程鑫瞬间软了下来。身体里堆积四天的热潮在alpha信息素的横冲直撞里消失殆尽,他呻吟着闭上眼睛,全身像泡在温泉水里一般温热舒服,逐渐失去了意识。
松聿一进来,就被柠檬和冷杉交织的味道冲了一鼻子。他一边叫着马嘉祺的名字,一边走进屋开窗通风。
马嘉祺刚冲完澡走出来,理由很简单,下身有点压不住了。在此之前,他怕丁程鑫在沙发上休息得不好,还帮那人换了衣服抱回卧室的床上。
“你不是刚回国吗?结婚了我都不知道。”
松聿探头看了一眼床上的omega,脸色不太好,依照房间里信息素的浓度,应该是情期内二次发情了。
“......朋友。”
松聿正准备上前检查一下丁程鑫的腺体,听到还没穿衣服的马嘉祺冷不丁吐出这两个字,一脸惊愕的抬头看着他。
“一个在情期内被你标记的omega朋友?”
“......”
松聿看完丁程鑫的后脖颈,戏谑的调侃马嘉祺下嘴真重,又给丁程鑫贴上专门的omega腺体贴,才走过来和马嘉祺说话。
“没什么大问题,平时让他多休息。不过他年纪不小也该找个alpha了,发情期老是自己硬熬总会把身体搞垮的,这次能遇到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马嘉祺点点头,心里也已经开始暗暗开始考虑。他们两个都不小了,也到成家的年纪了。
“你们两个匹配度太高了,几乎百分百。”
马嘉祺抬头看着松聿,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出声,良久,才皱着眉回答。
“我知道。”
丁程鑫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懵懵的回想着发生了什么,身体却先一步感觉到了体内alpha信息他滋养。他缓缓坐起来,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已经是走之前随意放在沙发上的睡衣。
丁程鑫嗅了嗅空中残存的味道,冷杉,马嘉祺。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肿热的跳动,还贴上了omega情期专用的腺体贴。
自己被马嘉祺标记了。
抱着这个想法,丁程鑫呆滞的走下楼,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什么就对上马嘉祺的眸子。深邃又漆黑一片,在看到丁程鑫的一瞬间出现光点。
“吃饭吧。”
丁程鑫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桌子上摆的外卖盒,他几乎没在家做过饭,家里自然是没什么食材的。一眼瞥过去,都是些清淡的汤汤水水,丁程鑫没什么食欲的坐下。
两人沉默无声的吃起来,丁程鑫喝了两口排骨汤,还是没能接受马嘉祺标记了他这件事。他不知道怎么找机会问,到最后,还是马嘉祺自己看出丁程鑫的心不在焉,主动开口。
“抱歉。你在车上意外发情了,信息素有点控制不住,我怕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就给你做了个临时标记。”
丁程鑫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抬头回应什么。马嘉祺知道他不应该过问omega的事情,却还是心疼的提醒了丁程鑫。
“情期还没出来可以跟爸妈说一下的,不用起个大早来接我。你发情期老是这样自己熬,身体真的会吃不消的。”
“我知道了。”
丁程鑫出声打断马嘉祺,这样的话他从许多人嘴里听到过,不过马嘉祺会说,他想都没想过。人家这次回国有一大半原因都因为自己,丁程鑫想到马嘉祺因为自己一句我想你了就大老远回来,心里也对他们的关系存疑。
是自己越界了,还是马嘉祺愿意主动出界。
“只要你愿意,我会为我的标记负责。我已经跟爸妈说过了,丁程鑫,我们在一起吧。”
丁程鑫原本低垂的脑袋不可置信的缓缓抬起,直直的看向马嘉祺,又久久说不出话。他脑海里突然空白,像烈日下挣扎的人被临空浇下的冰水淋透,酷热的煎熬消失,可人,依旧陷入困境。
马嘉祺是最清楚知道丁程鑫会分化成omega的原因的,因为自己,这也是他彻底决定要出国,与丁程鑫产生距离的理由。
马嘉高考完的那一晚,两家人一起出来吃饭庆祝。那时候的丁程鑫还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被爱和金钱滋养的玫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分化成alpha,然后顺利接受父母的产业,再与马嘉祺强强联手。
马嘉祺当时还在犹豫自己的发展方向,他必须承认,自己对丁程鑫心动许久,甚至于私心里,马嘉祺甚至更希望丁程鑫能分化成omega,标记他,独有他。
吃柠檬糖是马嘉祺从初中就有的习惯,心烦意乱或者无法定夺时,柠檬的酸涩总能让他快速冷静下来。他总觉得丁程鑫就像自己的一颗柠檬糖,只是送来微甜,带走酸涩。
那晚,十八岁的少年经历了自己的易感期。
马嘉祺的信息素到达临界值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丁程鑫,他早已被alpha过分强大的信息素压迫的说不出话,甚至于晕厥在地上。马嘉祺实在无法控制,对着丁程鑫尚未长出腺体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强硬的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心爱之人的血液中。
等到马母破门而入的时候,地上只有晕厥的丁程鑫,脖颈处流淌着鲜血,尚未恢复清醒的马嘉祺蜷缩在墙角,阴郁的看着闯入自己领地的人。
马母顾不上马嘉祺,呼叫丁程鑫好几遍却发现地上的人已经毫无反应,惊急的打了救护车,大步走过去扇了马嘉祺一掌。
“他还没分化!你干了什么?!”
马嘉祺被自己母亲的质问唤回了一丝清醒,呆滞的看着医护人员把丁程鑫抬走,又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注射了抑制剂。等到完全回过神来,马嘉祺为自己的冲动不知道多后悔。
该死。自己竟然把丁程鑫非性征标记了。
所谓非性征,强大的alpha强制标记还没有分化的人,会直接导致对方分化成omega,并且与自己契合度极高,像是包办的命定之番。
马嘉祺后来才知道,丁程鑫被医生清洗了体内的信息素,最后也只是骗他分化时出了意外,并没有人告诉过他自己被马嘉祺标记过这件事。
果不其然,丁程鑫分化成了omega。马嘉祺无法给丁程鑫父母一个交代,更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最后主动出国,也算是对丁程鑫人生被自己改变的弥补。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丁程鑫还是常常想起那一天,自己明明能想起一些片段,温润大气的信息素进入自己身体里,霸道的横冲直撞让他沉沦,可他总是看不清脸,找不到信息素的主人。
就像一只玫瑰色羽毛的鸟,给丁程鑫留下了花香,却永远无法留在身边。
马嘉祺的语速很慢,很平静的把这件事情说给丁程鑫听,就像在国外无数个夜晚想象的那样,可丁程鑫却无法冷静。自己分化成omega,无法继承家产,甚至于家族亲戚的冷嘲热讽,有一大部分都是因为马嘉祺。
“我到了国外,明明知道你会分化成omega,会因为找不到契合度高的alpha而受情期的折磨,可我不敢回来。我害怕你不喜欢我,甚至会在知道事实之后恨我。”
丁程鑫已经没有那么惊讶,实话实说,他在知道当初让他分化的人时马嘉祺后,反而是石头落地的安心。
这么多年,丁程鑫遇到许多alpha,他们的契合度无一例外的低,每多见一个人,都像是在冥冥之中提醒着丁程鑫,这个世界上有你的命中注定。
丁程鑫面对着马嘉祺的自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两个早就互相喜欢的人因为种种意外爱而不得,甚至心生间隙,如今拂去过往的浮尘,大雾散去,心爱之人早已在余生等候。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笑了笑,有些埋怨的开口:“马嘉祺,你总是这样莽撞又任性,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那只玫瑰色羽毛的鸟在丁程鑫青春的回忆里飞来飞去,终究在爱的枝桠上停下了。
人生里缺失的第十颗柠檬糖,终于在你回来的那天补齐。
微涩的酸,深刻的甜,都在说着我很爱你。
—END—
这篇一大半都是在飞机地铁上写的,喜欢请三连!
彩蛋是一段易感期标记
*一个关于罪与爱的故事8.5k+BE
*毒枭之子×被拐少女
-01.
我为了逃跑持枪威胁毒枭老大险些丧命,可他没有杀我,只是把我抵在墙边冷漠地看着,说不听话的小狗要被惩罚。
“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吗?”他吻住我颤抖的唇,疯狂地索要更多,是惩罚,也是驯化。
“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他抚摸着我泛红的眼尾小声呢喃,凑到我的颈窝。男人温热的鼻息挑逗着女孩本就敏感的神经,引得她一阵战栗。
我哭哑了嗓子,委身屈从的可怜模样,到底还是让他软了脾气。
“小没良心的,白疼你。”
从疯狂变得温柔,从索要...
从疯狂变得温柔,从索要变成给予,我跟马嘉祺之间的感情,同样复杂到难以言喻。
-02.
我是在十二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到缅北的。
马嘉祺,是另一个被拐的男孩。
但与我不同的是,马嘉祺是东南亚大毒枭遗落在外的私生子,是他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儿子。
他们在废弃工厂见面的那天,马嘉祺被三四个保镖围押在中间。他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停下了脚步。
拉开车门,里面坐着的中年男人一袭黑衣,马嘉祺坐到他的身边,突然,他上前一把夺过男人别在腰间的枪,子弹上膛一气呵成。
马嘉祺将枪口对准了他父亲的脑袋,用威胁的语气命令车外看守的保镖放了被关在铁笼里的我。
“她,我要带着。”
十七岁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全然像是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
毒枭坐在车里看着他,不久后,他笑了,说自己果真没有找错人。
马嘉祺救了我,还把我一起带回了家。
因为年纪小,他们对我并没有什么防备,只觉得马嘉祺喜欢,就干脆把我养在别墅给他解闷儿。
他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伤,出门前整齐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我不敢靠近,他也从不主动与我亲近。
直到几次之后,马嘉祺回来时肩膀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
那晚,我站在不远处看他笨拙的给自己上药,终究还是不忍心,走过去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声叫了他一句,哥哥。
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泛滥成灾,错开视线的那一秒,我明明看见他藏在眼睛里的泪光。
女孩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明明自己就怕的要命,可含着眼泪也还是坚持要帮他上药。
“疼吗?”我小声问他。
“不疼。”这是马嘉祺第一次对我笑,他摸了摸我的发顶,说我今天的头发很好看。
“不哭了,哥哥给你吃糖。”他用指腹擦干净我脸上的眼泪,从兜里拿出一颗草莓奶糖剥开喂给了我:“好吃吗?”
我点点头,主动走近他。
他第一次对我敞开心扉,跟我聊起他的母亲:“我妈妈很漂亮的,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我妈跟我爸不一样,她是个好人。”
聊起他妈妈时,马嘉祺几次险些掉了眼泪。
“你妈妈呢,你也很想她吧?”
我含着糖,坐在他身边低下了头:“我没见过我妈妈。”
我没骗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
马嘉祺看着我怔了几秒,随后扯出一个微笑,柔声哄道:“没关系,你现在有哥哥了。”
他摸了摸我的发顶,像是安慰。
然后将兜里染血的糖,全部塞进了我的手里:“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那次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亲密了不少。
马嘉祺还给我起了个小名,叫岁岁。
“哥哥希望岁岁,岁岁平安。”
可好景不长,随着马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资金流向越来越复杂,手下几处制毒窝点很快被警方捣毁,而身为头目的马嘉祺父亲,也很快被警方盯上。
但由于卧底给出的情报一直不充足,警方无法对他们实施抓捕。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马嘉祺第一次带我离开缅北,登上了飞往国内的私人航班。
我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带我回国,他只回答了两个字:秘密。
“小气...不说算了!”我推开他放在我腿上的手,却反被他握住了细瘦的手腕:“干嘛,又欺负我?”
马嘉祺突然凑近,我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才发现他只是想给我系上安全带。
“脸红什么,真怕哥哥欺负你?”马嘉祺故意捏了捏我的腰,看我吃瘪心情大好:“睡一会儿吧,到了叫你。”
马嘉祺笑着给我戴上眼罩,下一秒,却面色凝重地对一旁的空乘人员使了个眼色。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头疼的要命,正准备起身,马嘉祺就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走了进来。
“岁岁醒了?快起来吃饭吧,哥哥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打开房间里昏暗的壁灯,马嘉祺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针织外套:“刚睡醒,别着凉。”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任由马嘉祺摆弄着穿好了外套。
“哥哥,头好疼。”
我拉住马嘉祺的手,却意外发现他的手腕上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你这伤...”
马嘉祺拉下微微挽起的袖口,捏了捏我的脸:“不小心划的,没事儿。”
“真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马嘉祺有事瞒我,从今早上飞机的时候开始,他就奇奇怪怪的。
“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马嘉祺站在我面前,伸手揉了揉我的太阳穴:“这么久第一次出远门,头疼也正常,等下睡前给你热杯牛奶。”
我点点头,起身跟在马嘉祺身后,借机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套房子是我妈生前留下的,给我结婚用的。”
市中心,价值上亿的别墅。
“她是个画家,如果年轻的时候没作死去缅北采风,应该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吧。”
他下楼时,突然转身面向我,我吓得一脚踩空,不小心扑进了他的怀里。
马嘉祺稳稳地接住我,在他身上,我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我...”
“嗯?”
我不安地看着他,心脏骤然一紧:“有点饿了。”
马嘉祺扶我站好,耐心的整理了一下我有些凌乱的头发。他把我带到餐桌前,桌上的几道,都是马嘉祺之前在缅北常做给我吃的家常菜。
“尝尝。”马嘉祺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的碗里,我却没什么胃口,但为了哄他开心,也还是吃了。
“怎么样?”
“好吃。”
站在紧闭的门外,我听不清里面说的话,却能拼拼凑凑听到马嘉祺说了什么:
「做的干净点,不用让他活着回来。」
「白送他个一等功,倒也不必活着拿。」
「事成之后,回缅北,答应你的五百万一分都不会少。」
马嘉祺,他要杀谁?
这次回国,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乱了阵脚,离开时不小心碰倒了立在走廊角落的画架。马嘉祺闻声走了出来,而我就站在不远处,搬弄着散乱的画架。
“岁岁?”
“没事,我就是想...”我吓得慌张失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马嘉祺走了过来,把我从一片狼藉里抱走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不好好吃饭,怎么过来了?”
“想让你陪我。”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我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我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张开手跟他撒娇:“你抱我回去睡觉。”
马嘉祺看了我许久,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才听到他说了一句:“好。”
-03.
那几天,我格外留意马嘉祺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腻在他身边,但今晚他告诉我要出去几天谈生意,要我乖乖在家等他回来。
“不能带我一起吗?”
似乎是我最近变得有些太黏人,马嘉祺事事都要哄着来:“太危险了,乖乖在家等哥哥回来好不好?”
“那你怎么办?”
马嘉祺的眼神暗了暗,语气也开始有些不耐烦:“听话,别惹哥哥生气。”
“哦...”我故意表现得情绪有些低落,马嘉祺叹了口气,用力揉了揉我的脑袋,捏住我的脸往我的嘴里塞了一块草莓奶糖。
“乖一点,哥哥过几天就回来。”
马嘉祺在别墅附近安排了很多保镖,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实际就是为了监视我。
我从他们口中得知,马嘉祺这次根本不是去谈什么生意,而是一个人回了缅北。
缅北现在的情形,纵使这些年我被马嘉祺留在身边护着,也多少能从旁人口中得知一二。
马家的生意出了问题,贩毒集团内部查出潜有警方的卧底却一直揪不出来是谁,交易屡屡出事。马嘉祺的父亲怀疑与我这个外来人脱不了干系,生日那天他就想杀了我,好在马嘉祺及时赶到,我才又一次活了下来。
那天晚上马嘉祺整整一夜没合眼,蹲在我的床边紧握着我的手,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浑身发抖害怕失去的样子,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他说,他爱我。
“你不知道。”
马嘉祺凑近抬起我的下巴俯身吻了上来。
从小心翼翼地试探,过渡到临近疯狂的占有。
激烈的缠绵一吻后,他抱紧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他告诉我,他爱我。
我流下眼泪,可始终没有对他说出那句早该说出口的依赖。
“对不起。”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嘉祺慌乱的擦干我的眼泪,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狼狈想要离开,但这一次,我主动抓紧了他的手。
他一愣,转头望向我的脸。
房间里点燃的香薰蜡烛还在燃烧着,薰衣草的味道蔓延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暧昧与挣扎,亲吻与疼惜。我们之间难以启齿的爱,不知何时早已越轨的心,像是有了归宿。
-04.
马嘉祺是在两周后回来的,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这次的“生意”谈得很顺利。
他吻住我,把我抵在沙发上,意乱情迷地说他好想我,直到我不合时宜地问了他一句:什么时候回去?
“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他欺身压了下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身上:“就在这,哥哥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那你爸爸呢?”我逼问道:“他还活着吗?”
亲密的动作戛然而止,马嘉祺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将我松散的发丝别到耳后。
“有些时候,岁岁不用太聪明。”
“为什么杀他?”我抬头一直盯着他看:“他可是你父亲。”
“放心,他到死都不会知道是谁把他点给警方的。”
“那你呢,怎么回来的?”
男人摸着我的脸,冷笑嘲讽道:“乖乖,警察,也有惜命的。”
“马嘉祺...”
“够了!”
每每提到他父亲,马嘉祺的恨意都那么明显。
“他害死了我妈,现在还想杀了你,就连我这个亲生儿子,他都可以丢弃十几年,任我自生自灭,他不该死吗?他害了那么多人,害他们家破人亡,他不该死吗?”
“你以为,这六年每次我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嗯?”他缓缓靠近我,把我箍在怀里,男人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瞬息间如海浪般袭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活着。”
女孩身上有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让马嘉祺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似乎只有抱着她,马嘉祺才会觉得心安。
“岁岁,我只有你了,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那天夜里,他抱了我很久,像是一个怕被抛弃的孩子,而我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羽翼。
马嘉祺的父亲死了,在缅北边境被警方当场击毙。
那晚马嘉祺一个人在阳台喝了很多酒,边哭边笑,而我站在不远处,隔着一层玻璃,安静地看着他崩溃的模样。
真的是解脱吗,可为什么你这么痛苦...
-05.
马嘉祺真的没有再带我回过缅北,但他自己偶尔会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具体涉及什么,他不说我也猜得到。
近几年马家在境内以及海外的黑色产业链一直没断,国内外几家正常经营的公司,也是为了洗钱。
东南亚地区的生意马嘉祺从不亲自露面参与,但实权一直握在他手里,短短两年,势力范围就已经扩大到他父亲生前的三倍不止,几乎覆盖了整个东南亚。
我二十岁的生日是一个人在国内过的,马嘉祺在缅北没能回来。
“蛋糕送到了吗?”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马嘉祺被她逗笑了:“你不说,哥哥怎么帮你实现?”
“我想见你,就现在,你能回来嘛!”
马嘉祺说我被他惯坏了,总使小性子。
“马嘉祺,我想你了。”我点燃蜡烛,有些失落:“以前每年的生日都是你陪我过,今年只有我一个人。”
“真的想哥哥了?”
“嗯,真的想你。”
“那来给哥哥开门好不好?”
“现在?”我半信半疑地跑去开门,下一秒,居然真的看到马嘉祺站在门外,手捧一束玫瑰朝我张开了手。
“不是想我了吗,还不过来?”
我被他拽进怀里,单薄的身体被带有他体温的大衣裹住,鼻腔里充斥着玫瑰淡淡的香气混合他身上的雪松香,颇让人心安。
进门被他堵在玄关处,借着蜡烛昏暗的微光,我第一次主动踮脚吻了他。
马嘉祺,我真正的愿望,是希望你平安。
仅此而已。
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他决定自己回缅北,把我留在相对安全的国内。
临走前,他送了我一枚戒指。
像是怕我嫌弃,他说,是干净的。
马嘉祺单膝跪在我面前,把戒指缓缓戴进我的无名指间:“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回来补给你好不好?”
他起身把我抱紧,声音夹带有些哭腔:“对不起,岁岁。”
“马嘉祺,我也有礼物送你。”
女孩缓缓张开手,是一枚精致的茉莉胸针。
她说过,送君茉莉,劝君莫离。
“就这么舍不得我?”
马嘉祺接过,紧紧握在掌心里。
我轻轻吻了一下他下巴旁的小痣。
“马嘉祺,等你回来,娶我吧。”
-06.
很快,半个月后,警方沿着线索找上了我。
他们把我带去了警局,白炽灯的亮度照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白小姐,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足以证明你跟马嘉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亲密,事关重大,我们希望你能配合。”
坐在审讯室里,女孩坦然地看着对面的几位警官:“我不知道任何犯罪细节,也不知道马嘉祺现在在哪,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白小姐,据我们了解,你应该是十二岁被拐卖到缅北的,在马家这么多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厚重的单面玻璃窗外,一位年近五十岁的老局长面色凝重的看着里面的女孩,突然叫停了审讯。
“让她来我办公室。”
我坐在椅子上,接过局长递给我的一杯热茶,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岁岁,白岁岁。”
他笑了,说我很像他一位故人的女儿。
“你不想见见你父母吗?”
我停下了脚步:“他们...还活着吗?”
局长走到书柜旁,用钥匙打开紧锁的抽屉,拿出了一张被撕毁的残缺的老照片交到了我的手里。
泛黄的照片中,是一位穿着警服,正气凛然的女人。
“这张照片,你应该见过另一半吧。”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因为这张照片缺失的那一半,是我唯一一张儿时的照片。
“你妈妈牺牲那年,你才五个月大。”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眼泪砸在照片中的女人身上:“我爸爸呢...”
“老白...是死在马家人手里的。”
局长叹了口气,把另一张,也是他们生前留下的唯一一张合影交给了我:“你不叫什么岁岁,你的名字是以歌,白以歌。”
“你是,缉毒警察的女儿。”
...
他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警察来找我。
我愣了几秒,鬼使神差地骗了他,说没有。
即使马嘉祺刻意远离,我还是听到了他身后传来女人的哀嚎。
“你那边,还好吗?”
“没事,金叔那边的交易出了点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金叔,是缅北势力最大的贩毒集团二把手,也是马嘉祺的心腹之一。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只回答了两个字,快了。
“马嘉祺。”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这句话,但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你骗过我吗?”
第二天,我主动去了警局。
“我愿意帮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他活着上刑场。”
-07.
我以警方线人的身份重返缅北,在马嘉祺身边卧底了三年。
这三年,我源源不断的将情报传递出去,连着几次运货都被警方围剿,马家在金三角地区盘踞的势力也被一举端掉大半。
马嘉祺其实一早就开始怀疑我了,只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我已经背叛了他的事实。
直到我将枪口对准他的心脏,他才终于从这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他依旧对我很好,只是不再给我自由,把我软禁在房间里,切断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他每晚都会来找我,给我带草莓奶糖,给我带玫瑰和茉莉,给我做喜欢吃的饭菜。
我手上还戴着他送我的那枚戒指,他也还留着那枚茉莉胸针。
我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再也回不去从前。
三个月后,我怀孕了。
为了哄我开心,马嘉祺默许扩大了我的活动范围,也慢慢让我接触一些除他以外的人,但大多数都是附近村落里的孩子。
直到有一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送了我一幅画,画上错杂的笔触,是翻译为「回国收网」的摩斯密码。
回去以后,我将那幅画扔进了壁炉。
马嘉祺回来的时候,我正安静的坐在花园里画画。
怀孕之后马嘉祺特意叫人在花园里种满了玫瑰哄我开心,我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坐在这一个人待着。
那天,我依偎在马嘉祺怀里,他摸着我的肚子,问我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摇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马嘉祺,我们结婚吧。”
这是我唯一能让他陪我回国的理由。
“你答应过我的事,还算数嘛?”我拉住他的衣角,像以前一样喜欢窝在他的怀里撒娇:“我们等宝宝平安出生以后再回来,好不好?”
马嘉祺看了我好一会儿,眼底情绪复杂又不舍,最终还是宠溺的吻了吻我的唇瓣,轻声道:“好。”
-08.
我们回国那天,马嘉祺似乎心事很重,但不管我怎么问,他始终不愿意告诉我。
“只是担心,婚礼会让你不满意。”
我笑着抱住他的腰:“没关系的,有你在就好。”
马嘉祺被我哄得团团转:“要不是心疼你,今晚肯定不让你睡了。”
我骂他不正经,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整天腻歪人没个正行。
他拉着我的手,突然很认真的问我,下辈子还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我不解,为什么是下辈子?
“因为这辈子的我不够好。”
我想,我已经在心中有了答案。
马嘉祺似乎想抱紧我,可最后只是吻了我的眉心:“下辈子,你不要赌气不认识我好不好?”
“马嘉祺...”我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有些崩溃,立马掉了眼泪,有那么一瞬间,我不想让他跟我回去了,我多希望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我们就可以一直简单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我别无选择。
见我掉了眼泪,马嘉祺笑着抬手为我擦干:“好了,娇气包,这么怎么爱哭啊?”
“下个月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想吃草莓奶糖了。”我带着哭腔搂住他的脖子,想再多感受他一些:“还像小时候那样,你亲手喂给我,好不好?”
马嘉祺回抱住我:“好,哥哥答应你。”
哄她睡着后,马嘉祺一个人出去吹了很久的风。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次有来无回...
又多希望她会亲口告诉他,我们不要回去了。
但他也不奢望,自己这辈子罪孽深重,不能让他的岁岁陪他一起受苦,过一辈子刀尖舔血担惊受怕的生活。
这样也好,没什么遗憾的。
殊不知女孩此刻正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前,看着他的背影,捂着嘴巴哭得喘不过气。
-09.
收网定在婚礼当天。
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让这场婚礼完美落幕。
婚礼的前一天,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
马嘉祺精心准备了一大盒草莓糖送给我,除此之外,衣帽间里,还有一套华丽的婚纱礼服。
马嘉祺剥开一颗淡粉色的糖果喂到我嘴里,我搂住他的脖子,踮脚吻住了他的薄唇。
马嘉祺紧扣住我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奶糖的香甜在两人口中化开,伴随着眼泪的咸。
“马嘉祺,我爱你。”
“岁岁,要岁岁平安。”
我的岁岁,要一直平安。
“你都不说爱我的嘛?”
我赌气掐了一把他的腰,力道不轻不重。
马嘉祺笑了,揉了揉我的头:“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我忍住眼泪,嫌弃的推了推他的胸口:“好了别煽情了,我想试一下婚纱,你出去等我好不好?”
“好。”马嘉祺温柔地在我的唇角落下一吻。
他走后,我颤抖地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子弹上膛的枪...
砰!的一声枪响。
马嘉祺先是一怔,反应过后立马跑上楼推开门去。
房间内,女孩穿着圣洁的白婚纱,倒在血泊里,被打碎掉的镜子散落一地狼藉。
马嘉祺难以置信地跪在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眼泪瞬息掉落砸在女孩惨白的脸上。
我学着他的样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抹去了他的眼泪:“马嘉祺...我漂亮吗?”
“漂亮...我的岁岁,是最漂亮的女孩子。”
他用力捂住我肚子上的伤口,可鲜血还是止不住渗透了白纱。
“马嘉祺...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看你死在我面前...”
“对不起...我骗了你...”
“哥哥知道,哥哥不怪你...别离开我乖乖,哥哥求你...”
女孩虚弱的依偎在他怀里,最后一次触碰到他的脸。
“马嘉祺...你在我心里不是坏人,可是下辈子...再好一点吧...”
她染血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垂直地砸在他的怀里。
“岁岁,你睁开眼睛看看哥哥好不好...别睡,别丢下我好不好哥哥求你,对不起岁岁,对不起...”
马嘉祺像是发了疯似的拼命抱紧怀里的女孩,直到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角。
马嘉祺,你知道吗,从你坚定的牵起我的手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自己一个人活着离开。
明知结局,却还是选择骗你回来。
可我低估了自己对你的爱,随着婚期临近,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梦到你死在我面前,流了好多好多血...
我真的怕了。
所以,对不起。
如果你愿意,下辈子,我们早点遇见吧。
-10.
婚礼没有如期举行。
警方蹲守了十几个小时,都没有见到白以歌和马嘉祺的人影。
就在他们认为白以歌很可能已经叛变时,马嘉祺却出现了。
面对数十把对准自己的枪口,马嘉祺淡然一笑,举起了双手,像是终于解脱。
东南亚大毒枭的儿子,当今缅北势力最大的贩毒集团老大,终于落网。
他交代了这些年马家所犯下的所有罪行,也承认了自己知情虐杀白林警官的所有细节,以及在他父亲死后,他接手的走私,贩毒,拐卖等所有犯罪事实。
在他的供述下,警方很快将马氏这么多年盘踞在东南亚以及国内的所有罪恶势力一并清除。
抓获东南亚地区贩毒集团人员两千五百余名,缴获毒品上千公斤。
在监狱里这些天,他总能想起这十几年,自己是如何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杀人嗜血的毒贩。
因为仇恨选择自保杀害了自己的父亲,也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为保全所爱自杀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岁岁终究没能平安。
但倘若真的有来生。
我希望能干干净净的来见你。
你要等着我,等我来找你。
岁岁,我的爱人,再见了。
先婚后爱蓄谋已久
小总裁×女医生
“谈恋爱要从收到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
当我顶着夏季高远而又毒辣的太阳,脚落在故乡的土地上时,我对自己生长的地方感到些许陌生。
阔别已久的城市,和对大洋彼岸残留执念的人,住院医生的繁杂工作,还有实践不到的空口理论。
这是我从书生迈到工作上的必经之路。
在德国读博快毕业时,国内医院提供的offer不在少数。我果断选择了就近的一所三甲任职。对朋友美曰其名是秉着落叶归根、乌鸦反哺的中华传统美德。
上班后的第三天,我接收了一位感染轮状病毒...
上班后的第三天,我接收了一位感染轮状病毒而患肠炎的小女孩。
小女孩儿是中德混血,生得一副浅褐色的瞳孔,一头金色卷发。优越的双眼皮和卷翘的睫毛,完美的遗传了母亲的优点。
新人手底下负责的病人本来就少。不查房的的时候,我会经常去探视住院部的混血小病人,她用所会不多的汉语告诉我她的名字是格莱蒂丝。
第一次见到格莱蒂丝的妈妈,我就打心底里喜欢她。谈吐有度,温文儒雅,特立独行,完全复刻了我心目中书香门第的女子。说话时的和声细语和温柔的名字也完美的搭配:严薇。
格莱蒂丝住院期间,几乎都是妈妈和保姆阿姨陪着,期间爸爸来过几次,每次都是风风火火的来又恋恋不舍的离开,惹的格莱蒂丝大哭一场。
但今天在格莱蒂丝病房里这个男人,我不认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点,那肯定是一双深褶皱的双眼皮和高挺的鼻梁。
他一身黑西装,两条细腿分开肆意的坐在沙发上,拖着着哭闹的格莱蒂丝,不管怎么哄都没有效果,而后蹙着眉头无措的看向格莱蒂丝的妈妈严薇。
“你就别招惹她了,你走的这两三个月,我们格莱蒂丝可能都把你这个舅舅忘了。”格莱蒂丝的妈妈笑着把哭的撕心裂肺的格莱蒂丝接过,回到妈妈怀里的格莱蒂丝哭声降低了一半分贝。
黑西装先生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我适时的敲了敲敞开的门:“严小姐,打扰了,我过来了解一下格莱蒂丝的情况。”
一旁的他起身系了两颗西装扣子。
“黎医生,快进来。格莱蒂丝现在正恼的很呢!”
“格莱蒂丝,这两天还发热咳嗽吗?”我俯身捋了捋格莱蒂丝鬓边的卷发。
或许是小格莱蒂丝也有了自尊心的概念,小脸埋在妈妈怀里不肯见人,过了一会用哭的通红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
“倒是不发热了,也没有呕吐,但偶尔会咳嗽几声。腹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一天两三次。”严薇认真交代着。
格莱蒂丝握着我的两根手指,我小幅度的晃动着,笑着问她要出院了高不高兴。
她眨着红红的眼睛,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黎医生,这几天真的太谢谢您了。格莱蒂丝以前很害怕医生,很难让她配合治疗。”
“严小姐言重了,我是格莱蒂丝的主治医生,理应尽职尽责的。但我经验不足,没能给格莱蒂丝更好的医疗服务,对此我感到很抱歉。”
严薇笑着摇了摇头,又低头轻声哄着怀里的格莱蒂丝。
“黎佳悦?”
我循声转过身去,见他脸上试探的表情慢慢变的笃定。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自上而下的低调名牌黑西装,身上每一处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清冷。
他的眼睛,亮亮的。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谁。
他向前挪动了两步,锃亮的皮鞋踏着地板砖发出闷响,“柏林夏里特医学院的高材生,久仰大名。”
那一刻我就像被盗走身份信息的受害者,一个陌生人竟对我的信息了如指掌?
“先生,你认识我?”
“德国,Louis的生日宴。我注意过你,但Louis没来得及介绍我们。”
的确,不久前路易斯三十岁的生日宴办的极度奢靡,一群德国富家公子哥里数一头黑发最扎眼。
再加上他姓严。严浩翔。我记得这个名字。
路易斯总是向我夸他,他这个朋友,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企业家。
“Louis曾说你是临床的高材生,听说毕业后要回国就业。倒是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图离家近罢了。路易斯经常向我夸赞你,严先生是天生经商的头脑。在德国的时候没有正式与你见过面,我很遗憾。”
严浩翔耸耸肩,“托格莱蒂丝的福,以后要常见了。”
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没在意严浩翔说什么:“不好意思,看来我不得不去忙工作了。”
他朝我笑着点点头,示意再见。
“对了,严先生再抱格莱蒂丝的时候记得把手表摘一下。”
严浩翔低头看了看新买的机械表,以为是被小孩嫉妒了。
严薇看了眼严浩翔透白的手腕处那块里查德米尔,立即从上到下检查格莱蒂丝全身。
直到看见格莱蒂丝小腿上有一片红晕。
……
“...姐...我不是故意的。”
“严浩翔,你这辈子别想再抱我女儿!”
隔天随主任查完房,接到我妈一通来电。
“……你陈阿姨家小侄子的同学,今年二十八,和你同岁,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物理系毕业的,年薪百万,有车有房。你要是觉得满意呢妈就找你陈阿姨说一下,让你俩见一面。”
我在走廊尽头听着我妈安排我,一时竟想起上学时期她恐吓我“谈恋爱就把你的腿打折”的场景。
“妈,我谁也不想见。麻烦你不用操心你女儿好不好,得空你就去做个美容、泡个温泉。”
“你都28了,你自己不给自己物色,还不让妈妈操心?妈妈是怕你到了30岁还没嫁出去,风言风语的对你不好。”
“妈,我根本没打算谈恋爱。如果非要结婚的话,找个能喘气的就行了。”
我理解我妈急切的心情。我妈不知道,我不久前刚和男友分了手。
我本以为他会来找我。我虽然等待着、期盼着,但日复一日,繁忙的工作让我快忘记了大洋彼岸的那个人。
“黎医生。”
一句轻轻的话把我从沉浸中的情绪里拉回来。我回头,见手里拿着离院手续的严薇。
“严小姐,怎么了?”
我有些慌张,只愿刚才和我妈的对话没有让她听到。
……我急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家里催婚而已。”
那天上午,阳光洒满了走廊,给严薇镀了一层金光。而我只感觉自己头昏脑胀。
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交易。
结婚的事宜一切按照流程,该准备的东西严浩翔一样没落下。比如婚戒、婚房和一次匆匆的烛光晚餐。
这场婚姻对两个不想谈恋爱又不想被家里安排相亲的人来说再好不过了。
路易斯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和严浩翔结婚吧?
我们默契的不办婚礼,我对他说,我们这种情况,可能在一方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后就离婚了,没必要大操大办、搞的人尽皆知,离婚后谁都不好看。
其实我有过私心的。
我妈对严浩翔特别满意,不仅人长的板正,嘴还甜,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最能哄他们开心。
我糊弄我妈说:“我跟严浩翔早就在谈了,只是怕你不同意就没告诉你。”
严浩翔对他家的母上大人同样是这种说辞。
严浩翔的妈妈尊重儿子的选择,儿子喜欢就好了,更何况儿子的结婚对象还是格莱蒂丝的主治医生,也禁不住女儿来回的夸赞。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回不回家、几点回家的问题,只当他是一个屋檐下的室友。
早上,闹钟如约响起,拉着窗帘的房间昏昏暗暗,我知道此刻这栋房子里又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宁静,像在德国的独居生活一样。
可是今天,我没看见严浩翔留的早餐,但我看见了系着围裙正在挤沙拉酱的严浩翔,他穿着一身居家服,倒像是在读的男高中生。
他大概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在我倚在墙上看他的时候,他用慵懒的声音向我抛来一句“早上好”。
“早上好。”我走近后,看见已经摆好盘的两份黑椒烤肠、牛排,还有严浩翔手中正在做的高蛋白沙拉。
“今天怎么走这么晚?”
“合作公司有个总监非要见我,堵我好几次,干脆不想去了。”
……很难不想起之前那一周的完美错过…我还天真的以为企业家就是这么忙呢。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不想见到家里的就躲去公司,公司有不想见的就回家躲着。
“自己做自己的老板确实不错,想不想见谁也是自己说了算。”
严浩翔挤完沙拉酱,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我并未发觉刚才的语气透露着溢出来的不满。
我将信将疑的听了他这句话,不管真假,这人悟性还蛮大。大洋彼岸那位,哪怕只有严浩翔一半的悟性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想早下班,我给你做晚饭。”
“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妈说想我了。可以的话,我明天想早点下班。”
“好。不过我希望以后回家吃饭的话可以提前告知我。”
严浩翔点点头,把早餐端上餐桌。
吃完后,我和严浩翔打了声招呼进了卧室。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抬眸视线落到我身上,朝我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
“送你上班。”
“送我?”
“洗刷故意不见你的冤罪。”
“回家吃饭的事我的确没有和你商量,抱歉,但岳母的确是说想我了,所以辛苦你,要和我回家吃饭。”
我自认为,我和严浩翔的相处更像是朋友。
饭后他坐在我旁边,拿着刷手机当幌子,视线落在我身上多少次,一言不发。
“严老板,WhatcanIdoforyou?”我按了剧的暂停键,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他那两只深邃的眼睛,好似泛着星辰之光的夜空,映着好看的光点。
“果真要麻烦格莱蒂丝的舅妈一事。白日严薇命我咨询一下黎医生,我外甥女嘴里不痛不痒的白色溃疡是怎么回事。”他递来一张照片,指尖捏着手机边缘处,泛着白色。我同时被他的称呼逗笑。
“格莱蒂丝的舅妈认为是口炎。我明天给她带一瓶碳酸氢钠,漱口就行。”
我回头拿过手机,写在备忘录里。
“那明天我差人去医院取。”
“准。”
明明那天刚答应我,回长辈家里的时候要提前通知我的。以至于我不满的坐在副驾上时质问他:“严老板,我们上次说好的。哪怕不过问我,也别再搞突袭了。”
严浩翔一边说着抱歉一边侧身作势要拉我的安全带。
“我自己来吧。”我把他的手压下去,自己扯过安全带。
严浩翔也不恼,倒是露出两颗圆圆的门牙笑着和我解释。
谁二十九了笑起来还有圆圆的门牙啊。
“罢了。看在严老板有心接我下班的份上。”我拆下后脑勺的皮筋,他发动引擎后熟练的帮我拿出气垫梳。
路上,我问他:“去哪个妈家吃饭?如果回你妈妈家里的话,我总归是要买些礼物的。”
严浩翔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着打手里的方向盘。
拐到另一条路上才回答我:“不管回哪个家里,只要你回去就好了,她们在乎的才不是礼物。”
“什么呀,两手空空的我才不好意思进家门。”
“女博士思想还挺封建。怎么,在德国待的这几年,丝毫没受到开放思想的影响?”
严浩翔时不时瞥向我打趣着,自己笑的跟花一样灿烂。
“恰恰相反,‘君子动手不动口’的歪门理论在我心里根深蒂固。”
“别这样,窈窕淑女,君子才好逑。”
严浩翔一边说的比唱的好听,一边干着和他说的背道而驰的事。
我在一旁看着严浩翔在我爸妈家楼下,从前备箱里提溜出整整六箱礼物。
“严老板,你人到了就好了,他们才不在乎礼物。”我挎上自己的包,并没有要帮他提的意思。
“辛苦博士帮我按电梯。”严浩翔也不在乎,挺着笔直的腰板走到我前面去。
这人真怪,跟刚认识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一样。
“黎佳悦!你是眼睛看不见了吗?小严自己提这么多东西,你都不帮他提一点?”
行,我还一只脚没迈进家门,就已经挨到我妈劈头盖脸一顿骂了。
“我说小严,我和你妈上次都和你说了,不要再买东西,你买的东西家里都放不下了。”
我在门外甚至都没没看见我爸人,好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行,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女婿半个儿’。也别半个儿了,严浩翔一个顶三个,你们老两口就跟三个儿子过吧,我自己出去下馆子。”
吃饭的时候,我跟我爸大眼瞪小眼。
“黎佳悦,怎么没出去下馆子啊?”
“我看在你三个儿子的面子上,勉为其难陪你吃一顿。”
“哎呦,那你就可劲感谢我这三个儿子吧!”
本来我爸和严浩翔聊的没那么热,谁知道后来两个人一拍即合开了一瓶。
“你还喝酒?你不回去了?”我拉着严浩翔的胳膊晃了晃,试图阻拦他。没有一点防备的,严浩翔不经意覆上我的手:“没事,一会叫个代驾就好了。”
“哎?干嘛非得回去,醉了就睡在你屋里,反正你屋里有你妈每天打扫。”我爸朝我挤了挤眼睛。
我顿时明白了,他俩吵架分房睡我爸拉我俩来给他当救兵呢。
严浩翔的大拇指轻轻地在我手腕处摩挲。
一阵奇痒。
算什么呢?结婚至今两个分房睡的人。
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说:“我去帮我妈再炒两个菜。”
后来,我爸醉的不省人事,严浩翔把他扶回了房间,我妈只好生气的去照顾我爸。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单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双眼紧闭,看样子也醉了不少。
“给你泡了杯蜂蜜水,今天晚上睡我房间。”
严浩翔接过水杯像酒似的晃了晃,随即一饮而尽。
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是我能看清他的时候。
眼底遮不住的倦意,半睁着的眼睛,解开的两颗衬衫扣子,还有几缕不听话的头发。
他墨色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睡觉吧。”
“你先睡,我把桌子收拾了就去。”
他点点头,转身走向我的卧室。
等我收拾完餐桌上的一片狼藉,严浩翔已经躺在床的一边睡得正熟。
我蹑手蹑脚的拿了睡衣去洗澡,又蹑手蹑脚的回来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等我全身沾了床,一身的疲惫也瞬间消失殆尽,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像天上逍遥自在的仙。
对我来说,一天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此。
严浩翔拖着疲惫的嗓子,呼唤声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我诧异的回过头,对上严浩翔那双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似的眼睛。
就着昏暗的灯光,他的眼睛幽深而黑亮。
“我吵醒你了吗?”我试探的用气声问道。
“帮我揉揉太阳穴好不好。”他闭上眼睛,已然准备好享受。
“有偿的。”我开玩笑。
“随便刷。”
听到他漫不经心但令我着实满意的答案,我伸手拉开台灯,轻轻地在床头盘下腿。
几缕刘海遮住眉毛,我轻轻拨到两边,用一点都不专业手法按着他的太阳穴。
虽然嘴上没说,但我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八百遍他活该了。
夜静的出奇,只有我爸房间还时不时传来我妈的唠叨。
他的呼吸慢慢规律、深长。我以前只看严浩翔鼻梁高,今夜仔细看来竟然是鹰钩鼻。
不知道按了有多久,怕是这人也早早睡去。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已经困到不行。
白天一台小手术虽说不累,但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被他们这么折腾,干脆我也罢工躺下睡觉。
我依稀觉得快入梦时,腰间多了一只胳膊,重重的。我也知道是他的胳膊,毕竟除了严浩翔再无他人。
“干嘛啊!”我有气无力的声音并不能抗议,只能算上软绵绵的不满。
我也不记得他有没有回答我,便由他去了。
像这个夜,深不可测,恰好我甘愿堕落。
严浩翔的妈妈,最近总是在朋友圈发一些小朋友的照片,配上可爱的小表情,老人家的心思不言而喻。
而我恰好接收了几个幼儿园意外失火烧伤的小孩。
平常的病病痛痛、哭哭闹闹忍忍就过去了,但唯独烧伤的小孩,看着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严浩翔看我这两天心情不怎么好,也试图逗我开心些,但没有多大效果,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你知道吗严浩翔。”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追剧。
严浩翔听我有倾诉的意思,便竖起耳朵,眼睛亮亮的凑过来,我的发丝在他手指间被玩弄游走。
“嗯,你说。”
“急诊刚转我们儿外来一个小女孩,颜面部重度烧伤,几次差点休克,需要植皮。但她家里撑到现在,已经没多少钱了。我们找家长商量植皮的时候,家长选择了放弃。”
“你说,如果一个小女孩的颜面部不植皮的话,且不说她会自卑,在这个社会上,她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活下去。”
“我打算…帮助她。但凭我自己并不能解决问题,现在又是植皮的最佳时期,她不能再等了。”
他几乎没有思考,掷地有声的说:“我救她。”
严浩翔看着我的眼睛,但不同于我的纠结,他眼里的坚定就像是我的一颗定心丸,给了漂泊的小船一个可以随时停靠的岸。
“你想捐助多少就捐助多少,剩下的我会给你补齐。”
“我说给你听是想让你支持我,不是要让你给我兜底。”
“但是她现在急需这笔钱,不是吗?”
我摇摇头。
“我想,如果申请组织医院职工捐款的话,会不会让别的患者感到生气。”
严浩翔扶上我的肩头,我们面对面:“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们可以在线上捐款,不仅限于医院职工。医院最不缺的就是病重的患者,每一个病重的患者总不能都让医院职工来捐助。”
严浩翔思考问题的确很细腻,他照顾到了每一类人的感受。在帮助别人这件事情上,他从未权衡过利弊。
“你是社会的一分子,我同样也是,我们都没有责任逃避,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他说。
第二天,科室群里都在转发烧伤小女孩的救助捐款。
但烧伤的小女孩只是网站里被放大的一角。网站里详细记录了本院各个病重患者的病历与基本资料。且网站入口就贴在医院大门口和医院官网最显眼处。
查完房后,我在小女孩的病房门前看见了急诊室主任张真源。他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气息。
“黎医生,她恢复的怎么样?”
张真源也不看病房内的情况,只直勾勾的看着我,在等我回答他。
“病情最近稳定,只是植皮工作已经迫在眉睫了。”
我规规矩矩的回答。
“你的提议很不错,现在平台上线已经有三个小时了,她的治疗费用已经筹到了1/4。”
张真源双手插在兜里。
“主任有所不知,其实都是我先生的功劳。”
如我说的这般,的确是因为有严浩翔在,我荒谬的想法才会变得靠谱,会在一夜之间就成了真。
“你和你先生一定很相爱吧?”
张真源这个问题抛的我措手不及。
他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他的确对我很好。
而我,我好像不想承认我喜欢他的事实,一段新的感情对我来说,我是有点抗拒的。
我只能回答:“我们的确很幸福。”
是的,我们很幸福,像互相倾诉的朋友,又像完美的合作伙伴。
我没察觉的是,张真源听到我一番话,偷着笑了笑:“严浩翔确实做了个不错的选择。”
从张真源嘴里听到严浩翔的名字,我有太多诧异。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们认识。从张真源叫严浩翔名字的熟悉度来说,如此顺口的程度最少也要有几年。
张真源看出我的惊讶,便又补充道:“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
后来我和严浩翔聊天的时候,我向他提起过这件事,他也只不过是简单的“嗯,是。”
严妈妈有次叫我们回家吃饭,我拒绝了。
此时已经是严浩翔没回家的第四天了。
等一个男人回家的妻子?这完全不是我想做的人,甚至背道而驰。
门口的衣架上没有他的西装外套,只剩下一件长袖的居家服。
我已经预料到前台问我“有预约吗”的问题,索性把准备好的结婚证拿在手上。
“不好意思,严总暂时不在公司。”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问。
滴水不进的前台倒是一点消息不肯透露。
我把红本推给她:“平时我们工作都很忙,顾不上彼此太多。这两天没怎么见过他,本来今天是想下班跟他一起走的。”
前台的女孩眼睛睁大了些,她看见那张红底照片上的男人的确是她们公司的CEO——严浩翔。
她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嗯……小姐…其实是王特助叮嘱我们一定要对严总的私人行踪隐瞒的,我们最近几天…也没有见到过严总…”
前台倾身靠近我,吞吞吐吐的说。
我没有继续盘问前台,自己坐在驾驶室里想了很久。
心慌的感觉在我心里久久徘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会瞒着我、瞒着所有人去哪儿呢?之前他说为了躲人不去公司,是不是遇到了麻烦?还是说他遇见了良人,安安稳稳过二人世界?
慌张和害怕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心里倾泻了出来。
我都不希望。
张真源再次找到我时是第二日,那时我正在被主任训斥。
“黎医生,如此心不在焉,是因为严浩翔吧?”张真源帮我顺走了主任,回头笑着问我。
我顿时泄了气。
“走吧。”他说。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去哪儿?”
“去见严浩翔。”
我随张真源到急诊住院部,路上他说:“四天前开会的时候他突然晕倒了,劳累过度所致。从住院第二天就吵着回家,不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强留了他两天了,今天闹的厉害,索性找你压服他,务必让他待到后天。”
严浩翔坐在双人床的一侧,曲腿垫着电脑,床旁桌上摞着两堆文件。
窗帘半掩着,沙发上同样堆了两摞大大小小的文件本。阳光从落地窗外透进来,在严浩翔眼下勾勒出一笔阴影,发丝随着晨风微拂前额。
见是我,微愣,随即静静地抿了抿唇。脸色非常苍白,像是没有睡好觉似的。
张真源小心退出去,首先打破宁静的是关门声。
严浩翔把电脑放在一旁,掀起被子作势要下床。
“躺好。”我没好气的把他摁下去。
“累了就休息,把自己整垮是很了不起吗?”
严浩翔用清澈的眸子望着我,嘴角多了一抹笑意:“所以才要出院回家找你。”
“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像现在这样,怪我,生我气,担心我?”
严浩翔的手从被子里偷偷出来握住我,温暖的触感透过肢体穿过心脏,让我的全身都燥热起来。
我故作生气甩开他,摔门而去。
为什么这么做呢?明明他的眼睛已经够让我沦陷了,是我自己不想承认我担心他的事实。
但实际上,我的确担心他,我也这么做了,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的行踪。是我自己太想逃离了。
我再进严浩翔病房后,没有穿白大褂,手里多了一个保温桶和两盒切好的水果。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诧异,或许是我上次的反应太强烈,让他以为我生气了,甚至我讨厌他。
“我请了两天假,陪你到出院。”
我看着严浩翔眼里的忧郁慢慢消散,额前的碎发时不时会遮住眼睛,往日的英气被惨白的脸色代替,身上穿着一套我没见过的睡衣,露出凹陷明显的锁骨。
他触碰我的手指,由试探变为紧握,像是在心里慢慢确定了什么。
他拉我坐在床边,右手攀上我的脸颊,轻轻抚摸着。
“想你了。”
他抱着我,我也回应着他。他宽广的胸膛像是我的草原,温暖的风环绕着我心里的马儿,放肆的在草原上驰骋。
“其实我还是骄傲的。”严浩翔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喉结随着发音一上一下,惹得我太阳穴又麻又痒。
“骄傲什么?”
“你说跟我在一起很幸福。”严浩翔笑着说,露出几分得意。
我沉默了好久,脑海里映过许多两个人的画面。
“那你呢?”
我抬头问,追随着他看我的目光。
他没说话,唇上柔软的触感已经给我了最真实的答案。
这是严浩翔第一次吻我,轻轻的、软软的。
他轻微充血的唇凑近我说:“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幸福了。”
“想对你说很久了…我很爱你。”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他又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睛,温柔的触感让我想就此留在他的温柔乡里永远沉溺。
“这并非情欲上头的产物,而是我在心里深思熟虑很久的的结论。连带着这几个字承担的责任,我都不会逃避。”
他的那副眼睛明亮中透着一股子坚定。那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睛,从没有刻意闪躲过什么。
他不似大洋彼岸的克雷伯,但凡是他肩上的责任,他一定会承担起来。
我不自主地错开与他交汇的目光,低头把玩他的手。
严浩翔也不恼,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没关系,我不是克雷伯,不是性单恋,你说你喜欢我我也不会离开你。除非你说你不再需要我。”
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脑勺,指尖隔着头发摩挲着我耳后的那寸脆弱的皮肤。
我一整天都在思虑着怎么向严浩翔开口说那几个字。
可我怯懦,在遇到他之前,我已鼓足勇气向另一个人诉说过。我以为是有恃无恐,不成想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后再也没上来过。直到严浩翔提着一盏油灯孤身走进深渊里,亲手砌着一阶阶天梯。
他迷迷糊糊快睡着之前,我伸手拨开他半干的刘海。
严浩翔拥的我更紧了些,在我头顶之上偷偷低笑。
这次换我仰头去吻严浩翔的眼睛,他紧张的扑动的睫毛蹭在我的唇边,阵阵发麻发痒。
我怎么会不爱他呢,只是再也提不起过去那般的满腔欢喜。
出院那天,严浩翔在一摞文件最底下抽出几张纸,折叠着递给我。
几张A4纸上面被折过的痕迹依然清晰,不知道是什么文件能被他弄成这样。我抬眼看了看面色凝重的严浩翔,缓缓伸手接过。
我慢慢打开被折了又折的纸,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方正的黑体字——《严氏集团继承协议》。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严浩翔。
这显然不是严浩翔公司的名字,是他父亲在加拿大的家族企业。
“爸一直让我去加拿大帮他,但这就意味着我需要在你和公司之间做出抉择。”
严浩翔劳累过度的事情在这一瞬间便有了答案。眼下严浩翔已近而立,江南之地又向来重视长子,严爸爸才会如此步步紧逼。
“你也有自己的工作,我也知道让你陪我去加拿大发展的做法很自私,所以我决定在完全接手公司后,就在国内管理,但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分开生活两年。”
严浩翔说到两年时,眼里的红血丝多了些。
可他努力的平复自己,暗暗告诉自己“用两年换余生是眼下最好的交易”。
不想分开的人不止他一个。就在前两天,他还在信誓旦旦的说“我不会离开你”。
我低着头,咬着唇,委屈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你前天还说不会离开…”我带着哭腔埋怨他。
一向从容淡定的严浩翔在那一刻慌了心神,深邃的眼里满是怜惜。
他张开手臂将我整个人都围起来,扑面而来的他的气息让我有些安心。可是,闻到他的气息,所有的委屈也就在那一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手一边忙不迭的在我脸上抹着泪,一边安抚我:“可我们是用两年来换往后的几十年。”
严爸爸的计划里,是要我们在加拿大定居,但被严浩翔坚决推倒。
“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我们可以不生活在一起,但她的爸妈必须要有她在身边。”
当时的严浩翔说的斩钉截铁。可严爸爸比谁都清楚,儿子口中的“远程管理”并不是易事,公司的高层若起二心,只怕远在国内的严浩翔一概不知。
我知道也都明白,严浩翔必须接手公司,这个关卡我们也必须要过。他已经最大限度的替我考虑,再顾及自己的工作。
“陪我去加拿大待一周吧。”
说走就走的感觉仿佛让我回到了德国留学的日子里。
在飞机微弱的引擎声里,严浩翔凑近我的耳朵偷偷说。
“一次是柏林夏里特校庆上你演讲的时候,一次是克雷伯送你花被你拒绝的时候,第三次是Louis的生日宴上。”
“就在我以为克雷伯的努力有回报的时候,Louis告诉我克雷伯是性单恋,我知道那把匕首猝不及防的刺向了你。当时在校庆上,你身上是柔和又明亮的光,在国内见你,那身光环变成了麦芒。”
“我没想到的是,格莱蒂丝的主治医生和你重名。我抱着侥幸心理从德国赶回来,当真正见到你的时候,我想事情还没有很糟糕。”
抵达温哥华已是深夜,秋风吹在身上很凉,港口处的烟火秀正开展的激烈。
他关了灯,在落地窗处拍着不远处的烟火。烟火绽放的瞬间被他捕捉,而我捕捉他和烟火。
在几天后的家庭聚会里,严浩翔抱着一束红色月季花出现在我面前。他说,月季是中国玫瑰。
怀里的格莱蒂丝呀呀的喊着舅妈,仰着身子往花上扑。严浩翔择了一朵花瓣哄着她,然后被姐姐连忙抱下去。
严浩翔的告白和亲戚的起哄声惹得我脸红心跳,严爸爸在一旁和女儿抱怨:“这臭小子,没跟我说过有这一出啊!”
我只记得严浩翔说:“让我一直陪着你吧,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严浩翔把花递到我的怀里,将新对戒戴到了我另一只手的中指上。
end.
*性单恋:是一种浪漫倾向,只能自己喜欢对方,对方不能对自己表示喜欢和爱。
打打闹闹又一年
我也有啦
亲爱的小马,二十一岁生日快乐,愿你永远开心、自由、平安、健康。
世界纷扰,但会一直有人爱你。
全文1w+
竹马/反转
同性合法
“一天一点,原来早已发生。”
客厅与卧室相隔几米,电视里的新闻报道携带着沉闷的空气穿过紧闭的房门在昏暗的空间内传开,主持人...
客厅与卧室相隔几米,电视里的新闻报道携带着沉闷的空气穿过紧闭的房门在昏暗的空间内传开,主持人的声音像被裹上一层厚重的棉布,好似来自上个世纪的收音机,模糊中还带着些形容不出的颗粒感。
床上熟睡的人逐渐有了动静,深灰色的被子里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恢复平静,马嘉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恰逢门外传来郭女士小心翼翼的试探。
“嘉祺?”
枕头里传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马嘉祺微微抬起头,应话时嗓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困意:“妈,我醒了。”
“那快出来吃早饭吧,我去把豆浆盛出来。”
郭女士站在门外惴惴不安地等着马嘉祺的回答,侧耳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没过多久,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传来,郭女士连忙后退几步站好。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张还带着倦怠的脸映入眼帘。
“妈,你不用特意煮豆浆的,丁儿也不在,我喝牛奶就好了。”
郭女士错愕了一瞬,连忙低下头,借着揉脸的动作挡住了眼眶里呼之欲出的泪水,沉默了几秒笑道:“诶,好,明天不弄了。”
吃过早饭后,马嘉祺准备出门上班,郭女士跟在后头将一把黑伞塞到他手中:“台风快来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下雨了。”
马嘉祺点点头,一边把雨伞放进背包里,一边慢吞吞地走出家门,刚一转头就看见提着早餐从单元楼外走进来的林女士。
四目相对之后,马嘉祺朝她微微颔首:“阿姨,早。”
林女士愣了一下,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和他身后的郭女士对视了一眼,才恍惚似的笑了笑:“诶早,去上班吗?”
“嗯对。”
“那快去吧,别迟到了。”林女士摆摆手,笑着催促他。
马嘉祺点点头,和身后的郭女士也道了别之后才快步走出了楼道。
微凉的风从衣领灌入,马嘉祺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刮台风的缘故,他总觉得这几天的天气和之前相比好似一夜入了秋,连体感温度都降了许多。
他一边走着,一边掏出手机给丁程鑫发去消息。
M:早上好,小乖。
M:距离你回来只剩一周啦。
M:好讨厌你们的项目,我都不能跟你视频了。
M:好想你。
发完消息之后,拇指指腹慢吞吞地向下滑动着。之前的手机在一个星期前的车祸事故中壮烈牺牲,出院后新买的手机里只有昨天和今天的聊天记录。丁程鑫在国外的项目最近到了收尾的阶段,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这点从左边那列寥寥无几的白色气泡就可以看出。
走到出版社门口,马嘉祺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刚迈腿走进去就碰见了拎着一袋垃圾正慢悠悠往外走的助理。
“老板?”
“嗯早。”马嘉祺点点头,刚走了两步又回头喊住了他,“你等会儿在群里发一下,从明天开始到台风结束所有员工带薪休假,然后通知他们半个小时后会议室集合。”
“好的。”
助理的工作效率很高,再加之带薪休假的驱动力,消息的通知仅仅在马嘉祺下达任务后的三分钟就全部到位了。
“啊?”助理微微一愣,看向马嘉祺的眼神里瞬间带上了几分闪躲,而后低头有些窘迫地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老板,最近有点忙昏头了。”
“没事,通知到位就好了,走吧去开会。”
回到家的时候他发现茶几上放着一盒治疗腹泻的药,他放下背包,听见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响。
“妈,你怎么知道我肚子不舒服?”
刀落在案板上的节奏出现片刻停顿,郭女士默了几秒才转过身,目光从他身上匆匆掠过:“我不知道啊,我刚刚在整理药箱,估计是收的时候忘了放进去了。”
“那我吃两片,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肚子一直很难受。”马嘉祺转身,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揉着肚子暗自喃喃。
郭女士没回头,手里的菜刀还在速度均匀地切着案板上的绿色蔬菜,马嘉祺就着温开水吞了两颗药片,淡淡的苦涩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下一秒听见郭女士有些调侃的声音:“你跟鑫鑫谈恋爱谈久了也不能喝牛奶了?”
马嘉祺闻言,左手揉了揉渐渐缓过劲来的肚子,微微仰头笑了一声:“没准还真有可能。”
吃晚饭的时候,马嘉祺给丁程鑫发去了晚餐的照片,那头回复得很快,一张哭泣小猫的表情包跳上屏幕表达了一切情绪。
小乖:哭泣小猫.jpg
小乖:好想吃阿姨做的饭。
M:马上就回来啦,我妈说了等你回来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水煮肉片。
小乖:好!
M:想你啦。
M:最近牙齿也有点疼,等你回来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小乖:好。
小乖:不过你这几天要是疼得厉害就自己先去看看。
小乖:不说了,我又要去做实验了。
M:照顾好自己。
丁程鑫没再有回复,马嘉祺看着手机屏幕渐渐由亮转暗,暗自叹了口气后扭头望向了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搅得人莫名心慌。他慢吞吞地转回头,垂眸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坐在他对面的郭女士抬头看了他一眼,将盛好的半碗汤放到他面前:“排骨玉米汤,趁热喝。”
“妈,你说台风什么时候来啊?”马嘉祺回过神,看着眼前仍冒着热气的骨汤闷闷地问了一句。
“也不一定会来。”
郭女士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话落的一瞬间,两道掺杂着不同情感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这个答案未免太奇怪了。
马嘉祺疑惑地眨了眨眼,拇指无意识地捏紧勺子:“妈,你怎么这么说?”
“额......我今天看新闻的时候那个主持人说台风登陆点一直在变,”郭女士随意地摆摆手,“所以我说也不一定会来。”
马嘉祺微微蹙眉,虽然心里仍然存疑,但也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后,客厅的电视机照常放起了黄金档的热播偶像剧,从明天起就开启假期的马嘉祺闲来无事便坐下来陪郭女士看了一会儿。
刚吃下一小块切好的苹果,左侧的牙齿又开始隐隐作痛,马嘉祺捂着脸颊,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牙好疼。”
马嘉祺蹙起眉头轻轻揉了两下软肉,有些不乐意地嘟囔着:“没那么严重吧。”
“你又不是没疼过,不知道后果多严重?”郭女士睨了他一眼,问道。
“我哪有啊,上次是丁儿好不好。”
闻言,郭女士微微一愣,随即又道:“是啊,上次鑫鑫疼成那样你又不是没看见,你那会儿不是还急得不得了,软硬并施地把他哄去诊所。怎么这会儿轮到你自己就开始推三阻四了?”
郭女士火力全开的一席话下来把马嘉祺怼得无地自容,他自知理亏地摸了摸耳垂,并主动低下头闭嘴了。
“你怎么可以什么都忘记了?”
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质问劈开了客厅里的沉默,马嘉祺惊讶地抬起头,看见屏幕上的音量正以惊人的速度从95往下减少,直到恢复正常。他转头看了眼郭女士,只见她将手里的遥控器塞到了一旁的抱枕后面,并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失误。”
翌日。
马嘉祺早早地就被郭女士喊起来陪她一起去市场买菜。
一路上,眼忪眉锁的马嘉祺只知道跟在郭女士身后充当提菜小弟,人群中嘈杂的声音也仿佛催眠曲,让他愈发困顿:“妈......非得这么早就来买菜吗?”
“你不懂,早上的菜便宜又新鲜,再说了你年纪轻轻的就应该早睡早起,多出来走走、看看。”郭女士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抖下留在菜叶上的水珠。
马嘉祺乖乖点头,却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郭女士无奈地推推他的手臂,指着前边卖水果的摊子,说道:“你去前边买点水果,挑好的啊。”
“知道啦。”
马嘉祺慢吞吞地应了一声,然后挪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水果摊前,看着那一堆颜色鲜艳的水果,昏沉的脑袋才清醒了一点。
“可惜这个季节没有芒果。”
摊主含着笑意的话语传来,马嘉祺抬起头停下挑选草莓的动作,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这个时候芒果不应该应季吗?”
“哪能啊。不过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芒果了。”摊主抖了抖手里的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莫名让马嘉祺有些烦躁。
他摇摇头,将挑好的草莓放进袋子里,说道:“您记错人了,我从小就芒果过敏,爱吃芒果的不是我。”
摊主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小鑫吗?我认错人了?可你们长得好像。”
“嗯,那阿姨我就先走了,我妈还在等我。”马嘉祺点点头,没再多说,拿出手机扫码付了钱之后,便打算离开了。
“诶好,下次再来啊。”
马嘉祺转过身,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左侧的牙齿又开始莫名阵痛,他皱了皱眉头,提着刚买的水果慢悠悠地走回郭女士身边。
“怎么买完水果看起来更蔫吧了?”
“妈,我和丁儿长得很像吗?”马嘉祺接过郭女士手中的袋子,沉默了几秒后问道。
郭女士疑惑地看了看他,目光朝后扫了一眼后才轻飘飘地应了一句:“鑫鑫可比你好看。”
马嘉祺一时语塞,正要接着说什么,郭女士就加快了步伐,嘴里还不停催促道:“快回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雨了。”
不知是不是郭女士的嘴开过光,两人前脚刚走进单元楼,后脚雨点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马嘉祺转头看了一眼,浩大的雨雾中夹杂着飞扬的小颗粒,空气里几乎是一瞬间就漫开了尘土的味道。
“去阳台把晾的衣服拿进来,我去收一下外头的东西,中午吃茄子肉丁面啊。”
“好,你慢点。”马嘉祺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厨房后又快步走向了阳台。
接连不断的雨打在防盗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边拿下衣服挂在手臂上,一边半眯起眼避闪飞过来的雨点。
将摘下来的衣服放到沙发上,正打算关上阳台门就看见窗台上那盆原本摇摇欲坠的盆栽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中不堪重负地摔了下来,汇聚成洼的水流混着散了一地的泥土将地面搅得一片狼藉。
而就在此刻,电视里再一次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不是预计后天吗?
听见播报内容,马嘉祺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电视的瞬间一道闪电和着震天的雷声落下,将昏暗的客厅生生劈出了诡异的明暗。
马嘉祺站在交界线中,又在闪电过后重新隐于黑暗,他迟钝地动了动身子,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四肢的麻木。他松了松攥紧的拳头,目光重新放回到电视上。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9月18日9时28分,时代路路段发生严重交通事故,一大型货车逆向超车,由于道路变窄,与后方行驶的小轿车发生碰撞,加之雨天道路湿滑,车辆瞬间失去控制,导致交通事故发生。经T市交警北区大队认定,逆行车承担事故全部责任。在此也提醒各位观众朋友们,雨天路面湿滑,速度过快极易造成车辆失控,引发交通事故。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雨天行车,注意减速慢行,更是要拒绝逆向超车。”
车祸的画面一遍遍在眼前重播,接连不断的雷声如同车辆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地在马嘉祺的耳边炸开,熟悉又陌生的窒息感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难以形容的疼痛侵蚀全身,冷汗瞬间浸湿衣衫,他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像一条暴晒在太阳底下苟延残喘的鱼。
窗外的雨势仍不见小,轰隆的雷声像一把砸开水闸的铁锤,被遗忘封存的记忆在这一刻如同汹涌的水流倾泻而出。
“小乖,等台风过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婚都没求呢,谁要跟你结婚。”
“别人有的你都会有。”
“那还差不多。不过怎么突然下雨了,不是说后天才台风吗?”
“提前了吧,我们快回家,台风应该要登陆了。”
“好啊,我想吃芒果了,还想吃阿姨做的饭。”
“有,妈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跟她一起去买菜了,今天中午肯定都是你喜欢吃的。芒果也是我亲自挑的,又大又漂亮。”
“我最爱嘉祺啦~”
“丁程鑫!”
“砰——”
世界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丁程鑫醒来时已是傍晚,房间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半点光亮,他躺在床上缓解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疲痛,泪水莫名地从眼角滑落,渗进脑后的枕头里,晕开一片痕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程鑫才从混沌不堪的思绪中回过神,慢吞吞地起身走出房间,客厅里没有人,他呆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家,敲响了对面的家门。
“小马?你怎么了?”开门的是林女士,看见失魂落魄的丁程鑫时还愣了一下。
丁程鑫没说话,目光在林女士脸上停留了几秒后,才哑声说了一句:“妈,你瘦了。”
震惊、欣喜和痛苦的情绪在林女士的眼中闪烁,一双冰凉的手死死地抓住丁程鑫的手臂,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坠落,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属于母亲的嚎啕大哭。
丁程鑫沉默地抱着林女士,感受着她在怀里的撕心裂肺,泪珠无声地从眼眶溢出,胸腔里的心脏却像是麻木了一般,感觉不到一点情绪的疼痛。
原来这真的是一场盛大的骗局,阴天过后,天光乍破,现实犹如车祸里的那根钢筋从缝隙中破土而出,狠狠扎进丁程鑫的心脏里,再毫不留情地带出血淋淋的真相。那一瞬间,世界陷入黑暗,骨肉撕离的声音好似被无限放大了一般,在耳边无比清晰。
“妈,我想去看看他。”
下午雨转晴,马路上还残留着未来得及收拾的风雨残局,丁程鑫在去墓园的路上买了一束花,蓝色的满天星簇拥着几支相思草。
丁程鑫踏过一路泥泞,在一座墓碑前驻足。
爱人马嘉祺之墓。
雨后的阳光并不刺眼,柔软又带着些暖和的温度,丁程鑫安静地低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仍是记忆中的样子,弯弯的眉眼如同清亮的明月,温柔又深情的眼神似有春水涟漪,嘴角勾起的弧度小小的却让人看得心软。
“嘉祺,我来见你了。你一定也在怪我吧,怪我这么久了都没来见你。”丁程鑫抬起头,泪水浸湿了干涩的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低下头,声音里带着难抑的哽咽:“对不起啊......但我病了,我......我把自己当成了你......原来都已经十一月了,我却......我却傻傻地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
丁程鑫慢慢坐下来,像被爱人拥在怀里一般,将头轻轻靠在身后的墓碑上,蓝紫色的花束倚在一旁,他的目光眷恋地停留在那张照片上,像昔日某个平凡的下午那样和马嘉祺低喃着:“嘉祺,来看你之前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没选择在那天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会走,我们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又或是,当时你没有为了护住我强行调转车头......”
话未说尽,微风起,耳边传来落叶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低下头笑了一声,匆匆抹去脸上的泪水:“算了,我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我也不舍得你和我一样痛苦。”
默了半晌,他抬起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又只有这一次这般颤抖地抚摸着爱人的脸,从眉眼一路向下流转,到最后仍是没忍住再次掉下了眼泪:“嘉祺,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疼不疼?”
钢筋贯穿身体的时候疼不疼,想和昏迷的他再说一句话的时候疼不疼,眼睁睁等着生命流失殆尽的时候疼不疼。
“一定很疼,对不对?”
“臭狗蛋祺,你买的芒果我还没看见就坏掉了,你怎么舍得就这样抛下我,都怪你,我再也不喜欢吃芒果了。”
没有你,还有谁能永远爱我。
“骗你的,我不怪你,我好想你。你呢,在那边有没有想我啊?有没有偷偷来见过我?”
“嘉祺,我会照顾好爸爸妈妈的,你放心。”
“我该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丁程鑫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傍晚。
一阵沉默过后,丁先生开口了:“从抢救室出来之后,你昏迷了一个多月,醒来后我们就发现你把自己当成了嘉祺,记忆也发生了一部分的错乱。医生说这是因为你无法接受这段事实,只要回忆起来痛苦的反应就会让你的身体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因此你的大脑想保护你,从而让你形成了错误的认知,拥有了错误的记忆。”
“我们试了很多办法,可一旦你有了你是丁程鑫的意识就会马上晕倒,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会把自己当成嘉祺,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本打算就这样放弃,让你一直这样错误认知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但上个星期,你的记忆混乱到让你差点从楼上跳下去,所以,在医生的建议下,我们采用了这个极端的办法,带你经历一遍嘉祺车祸前几天的事情,利用这次的暴雨,再通过车祸事故播报,让你因此恢复记忆。”
林女士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声音哽咽:“鑫鑫,对不起,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嘉祺已经走了,我们不能再承受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我们也不想看你永远困在痛苦里,走出来吧,乖乖。”
“鑫鑫,爸爸妈妈都很想你。”郭女士轻轻拍着林女士的后背,目光温柔却又悲伤地看着丁程鑫。
丁程鑫下意识躲闪了视线,他实在无法面对那双和马嘉祺相似的眼睛,掩去眸底复杂的情绪后,又抬起头勉强笑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而正如丁程鑫的保证,在那天之后,他不再一蹶不振,并在有条不紊地处理好马嘉祺那边的工作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开始正常的上下班,轮流陪两边的父母一起吃饭、聊天,得空时还能跟他们一块出去买买菜、散散步,也没再出现过把自己当成马嘉祺的情况,好似一切都回到了生活的正轨。
转眼一月过去,丁程鑫终于向牙痛举白旗投降。被强行封存的回忆在走进诊所的时候,还是无法控制地涌现出来,带着纷扬的尘土颗粒朦胧却也清晰——
“哎呀,我不想看嘛,回去吃点止痛药就好了啊。”
“不可以,你都疼好几天了,就算吃药也要问过医生才行。”
抱着马嘉祺胳膊耍赖却被果断拒绝的场面历历在目,丁程鑫侧头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空位置,心脏传来一阵闷闷的钝疼,他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眶。
“03号。”
叫号声传来,丁程鑫连忙抛开沉痛的情绪,站起身走进了诊室。
“上回这颗智齿没拔吃药压下去了,这次有点轻度发炎,要拔吗?”
医生的话在耳边响起,丁程鑫迷迷糊糊地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在不聚焦的视线里光圈好似湖面的波纹,一层一层地摆荡着涟漪。
“吃药还能压下去吗?”丁程鑫眨了眨眼睛,问道。
“可以,但不建议。反反复复发炎,以后会更麻烦。”
“我还是不想......”
“啾——啾啾——”窗边突然传来清脆的鸟叫声,丁程鑫艰难地扭头望去,发现一只小小的麻雀正停在窗沿边看他,阳光倾泻而下,在地面上分割出几块不规整的明暗。
“还是拔了吧。”丁程鑫轻声道。
“怎么改变主意了?”
“大概是今天天气还不错。”
话音落,窗边的小麻雀歪了歪脑袋,丁程鑫笑了下,又道:“真的很不错。”
拔完牙后,丁程鑫遵照医嘱拿了两盒消炎药,要离开时发现那只小麻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到了门外。
他快步走过去,小麻雀非但没躲,还扑棱了两下翅膀朝他飞了过来,最后顺从地停在了他抬起的掌心上。
丁程鑫轻轻地摸了摸小麻雀的脑袋,轻声笑道:“嗨,小家伙。”
小家伙耸了耸头,又抬起来安安静静地看着他,黑溜溜的眼睛倒映着丁程鑫眉眼微弯的温柔模样。
“啾——”
“马嘉祺,你说人去世以后还能回到人间看看吗?”
“应该能吧,不过到时候可能要变成什么才能回来。”
“那我要变成小麻雀。”
“叽叽喳喳的,烦死你。”
“还是我变吧,你变蝴蝶。”
“你不是嫌我话少吗?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话多,我来烦你。”
“那蝴蝶呢?”
“蝴蝶漂亮。在我心里,我们小乖最好看了。”
“算你嘴甜。”
“啾——啾——”停在掌心里的小麻雀仍然仰头和他对视着,清脆的叫声如同敲碎薄冰的细雨,让无处逢生的雪漠迎来一点初春。
丁程鑫从小到大都不信鬼神,可独独这一次他想做一个唯心主义者。
“嘉祺,是你对吗?你来看我了。”
小麻雀歪歪脑袋,往前跳了两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丁程鑫看着,小心翼翼地摸摸它的翅膀:“就当作你真的是啦。”
“嘉祺,你放心,我很好。”
“现在牙也拔了,你不用再担心我牙疼啦。奇怪诶,你变成小麻雀之后话也没有很多呀,不是说好要烦我的吗?”
“对了,前几天是你生日哦,有没有吃到我给你买的草莓蛋糕,是从你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店买的,我偷偷尝了一点,还是以前的味道,没有变。”
“嘉祺,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话落,掌心的小麻雀扇动翅膀飞了起来,丁程鑫抬起头,看见它绕着自己转了一圈后又飞停在他面前,翅膀的震颤带动起空气中的小颗粒。几秒后,它慢慢飞近,像亲吻一般用尖尖的嘴巴小心翼翼地啄了一下他的鼻尖。
丁程鑫闭上眼,泪水瞬间砸了下来,柔软的睫毛在阳光下像是半边蝴蝶翅膀,仿佛下一秒就要浸没在这一汪潮湿中。翅膀扇动的声音在耳边渐行渐远,他慢慢睁开眼,水雾散去,眼前是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
马嘉祺,你也有想我对吗?
不用担心,我会永远,永远,永远爱你。
年后,丁程鑫突然生了一场病,磨磨蹭蹭拖了半月有余,终于在某个夜晚不堪重负地发起了高烧。
林女士和丁先生忙前忙后地照看了一整晚,才勉强将他的体温维持在三十七摄氏度以下。
睡了一觉又醒过来的丁程鑫,顶着沙哑的嗓子好说歹说才把二老哄回房间休息。
彼时,窗外已经有了些许光亮,隔着灰色的床帘映出点不属于冬天的暖意,贴着枕头的一侧耳朵听见平缓的心跳声,他疲倦地合上眼皮,泪水浸湿酸涩的眼睛,再渗进鬓角的头发里。
丁程鑫刚刚梦见马嘉祺了,梦见他眉眼弯弯地站在灯光下,眼神温柔,像掩映在流云里的皎洁明月,梦见他在光亮之处朝自己张开双臂,梦见他说:“我的小乖,你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了。”
他真的太累了,累到只想回到从前一生病就被马嘉祺当小小孩哄着,像八爪鱼熊抱着他的时候。
“臭狗蛋祺。”
“我好想你。”
等丁程鑫病好得差不多时,天气也渐渐暖和,马先生特意托人从外省买来了一箱新鲜芒果。
“鑫鑫快来看,这芒果个个都长得又大又漂亮。”
闻言,丁程鑫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去,还没走近就闻到了属于芒果的香甜,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在距离箱子三四步远的地方看了一眼便不再往前。
郭女士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好久没看见芒果了,不太适应。”丁程鑫摇摇头,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开玩笑地说着。
“那我现在去切一个,你尝尝甜不甜?”
当切成块的芒果放在果盘上端过来的时候,丁程鑫已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仍在郭女士期待的眼神下,叉了一小块吃了下去。
过敏的反应几乎是瞬间就泛了上来,密密麻麻的红疹从手臂往上蔓延到脖子时,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他眼睁睁地看着郭女士的眼神从欣喜变为惊慌却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踉跄地冲到卫生间,弯下腰便吐了出来。
过敏引起的痒和烫让他显得喘不上气,郭女士着急忙慌地将药和温水递进来,过敏药的药效没有那么快,丁程鑫吃下后在地上坐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缓过劲来。慢慢站起身,从镜子里看见胳膊和脖子上的红疹爬满了皮肤,他怔愣地盯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恍然笑了下:“原来过敏这么痛苦。”
郭女士站在他身后,泣不成声。
“没关系的阿姨,以后不吃芒果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以前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芒果。”郭女士一边擦泪,一边满是疼惜地去抱他。
丁程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和的语气里带着疲惫:“真的没关系,芒果而已。”
怎么会只是芒果。
傍晚,刚下班的马先生在得知丁程鑫过敏的事情之后,便果断地将一整箱芒果都分给了左邻右舍。
“怎么就偏偏是芒果过敏呢?”
“叔叔,其实我挺开心的,至少这样,我可以认为他还存在在我的世界里,以这样的方式。”丁程鑫看着他,脖子和胳膊上的红疹子已经比中午那会儿淡了许多,但仍然能看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马先生微微一愣,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化成了一声叹息,鬓角的斑白是中年失子的悲痛证明。
丁程鑫无意识地掐了掐虎口,又笑道:“以后,我们都好好的。”
月底。
丁程鑫收到了一个快递,寄件人上写着马嘉祺。听快递员说这是很早之前就存放在快递站的,特意吩咐要在台风过后送到,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命运多舛的包裹直到今天才送到丁程鑫手里。
快递的盒子不大,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拿小刀划开,里头放着一个红色的方形绒盒和一只小熊玩偶。
他慢慢拿起绒盒,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层薄薄的绒毛。视线里,小方盒子慢慢从清晰变成模糊朦胧的一团红色,心头顷刻间涌上一阵苦涩的酸,他紧抿着唇,手指颤抖地打开,就见两枚莫比乌斯形状的素戒安静地在小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莫比乌斯,爱的起点是你,终点也是你。
内侧刻着一串数字——20021212。
是马嘉祺的生日,更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天。
将盒子放到一旁,他拿起了那只小熊玩偶。
小熊很可爱,怀里还抱着草莓蛋糕,只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正打算把它摆到床上时,手却不小心捏到了它耳后的开关,原本一直被安静拿在手里的小熊突然摇晃起了身体,怀中的草莓蛋糕也跟着亮起了微弱的红色灯光,清脆的风铃音色在昏暗的空间里铺开,像初春时弥融的叮咚泉水,他唱着:“偷着时光换一个问候,让故事的前奏,回到当初温柔,你在的快乐,有一点难得,我小心定格你,经过.......”
泪水就这样彻底决堤,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熊,歌声在十几秒钟后暂停,房间内重新陷入安静,就在他想要重新按下开关时,一阵有力的心跳声犹如一束光亮划破了世界的黑暗与沉寂。
“扑通——扑通——扑通——”
这是马嘉祺的心跳声。
那一刻,他终于像个永远失去珍贵物件的孩童,坐在床上抱着一只小熊玩偶崩溃到嚎啕大哭。这些天强装起的坚强和不在意,像徒有其表的高墙被轻而易举地推翻,碾碎成一片废墟。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卡片正面画着狐狸和柴犬,背后开头写着我最爱的小乖。熟悉的字迹像一剂强心针让那颗麻木的心脏重新有了生机的跳动。
我最爱的小乖:
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十一年,我想借这个特殊的日子问你是否愿意同我写在一个户口本上,走过余下的岁岁年年。
是或者否
如果你愿意,那就在“是”上面打个勾,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下次再问。
我最亲爱的小乖,虽然还没看见你的回答,但这句话我等不及要先告诉你啦。
丁程鑫,我爱你。
马嘉祺,你看见了吗?我打勾了,我答应你了。
你真的没有失信,别人有的我都有了。
可是你人呢?
我真的好想去找你,但是爸妈还需要人照顾,他们需要我,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想,你也希望我这样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