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现背/二婚梗/轻松治愈/娱乐圈/6K一发完
*OOC归我,无女化
*文笔渣,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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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相信童话。
“你们结婚之后都不说我爱你了吗?”
好像自从结婚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听过“我爱你”三个字。
今天难得的通告少,收工也早,现在正好可以就着夕阳小酌一杯。严浩翔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阳台上的绣球花盆栽开得正好,沐浴着黄昏,像童话故事,浅色的香槟带着气泡咕嘟咕嘟在高脚杯里跳舞,趴在藤椅旁小憩的猫儿悠闲的用尾巴打着节奏,严浩翔那没有吹干的头发被暖烘烘的落阳蒸腾成浅栗色,舒适的发出一声叹谓,像他养的猫,软乎乎的团进椅子里窝着。
跑完新电影路宣的马嘉祺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家,刚脱下外套就看见严浩翔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缩在阳台上吹风,没穿鞋袜的脚趾像粉色的猫咪肉垫,感知到晚风的凉意时会条件反射的团紧。
“不穿鞋就算了,怎么衣服也不好好穿?多大的人了?”
被惊醒的严浩翔大脑还没来得及重启,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就盖到了他的头上,上面还带着帕尔玛之水香味,是令他感到心安的无花果淡香。
内敛、含蓄、沉稳、温柔。是专属于马嘉祺的味道。
严浩翔将风衣裹到自己身上,转头就看见被一整天的疲惫压弯了腰背的马嘉祺随意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模模糊糊的跟他说今天的所见所闻,说今天跑了几个通告,说今天下班回家还差点儿被私生追车,说他今天真的好累,累到实在不想亲自动手做一桌晚餐。
“浩翔,你呢,你今天怎么样?工作累不累?”
丁程鑫,严浩翔和马嘉祺的前队友,也是严浩翔的前夫。一个现实、努力、上进的大哥哥。
听闻此话,马嘉祺睁开假寐的眼睛,偏头看向阳台上逗猫的严浩翔,满眼温柔。不论时隔多久,马嘉祺始终都保持着对严浩翔的那份少年悸动,也正是因为这最纯真的心动和最纯粹的爱慕,才催生出他的勇气,在丁程鑫和严浩翔离婚热搜直接爆了的当天晚上,公开追求严浩翔,丝毫不顾他和丁程鑫并肩而行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最后成功从当初的伴郎转正为新郎。
吹来的柔风带着香槟的醇香,醉的严浩翔不自觉地眯着眼睛往马嘉祺怀里蹭。
“你知道吗,其实我今天真的快在摄影棚里闷死了,那些看起来很出片的衣服穿在身上真的重死了,摄影棚的打光灯一直照在我身上都快皮肤过敏了,过几天要录制的采访问题真的好刁钻,我本来就要饿死了还要硬着头皮去对台本,真的太为难人了。”严浩翔猫儿一样撒娇的蹭了蹭马嘉祺的侧颈。
马嘉祺笑着揉了揉严浩翔的头发,亲昵的在人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嗯,那宝贝今天要比我辛苦。”
“才不是,哥哥和我一样辛苦啦~”
瞧,这就是马嘉祺和丁程鑫不一样的地方。就算下班回家再怎么累,也会把自己的打扮精力分到他头上,能细心的察觉他的敏感和嘴硬,能无限包容他一犯再犯的错误,能给他制造生活里的小惊喜,能让他一直生活在没有纷扰的童话世界里。
“你的工资卡不是在我这里嘛,哪里来的钱请我吃饭?”
怀里的小熊崽撒娇似的将浅栗色的卷发蹭的凌乱,露出的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盯着马嘉祺看。后者抿着笑,托着严浩翔的后背和臀部将人以树袋熊的方式轻松抱起,仰头蹭了蹭严浩翔的鼻尖。
“之前跟你玩儿游戏的时候赢来的零花钱。”
严浩翔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谁能想到面前这个肆意驰骋演艺圈和音乐界的一线大明星,回了家却是一个老老实实上交工资的家庭煮夫。
或许,这就是马嘉祺诉说爱的其中一种方式吧。
初夏的晨曦是暖橘色调,吹过来也带着橘子气泡水特有的冰凉。严浩翔裹着马嘉祺给他新买的风衣下车,抬头就看见多年未见的丁程鑫站在马路对面的蓝花楹树下。
今天的丁程鑫穿得随意又时尚,浅色的针织长外套搭配水洗蓝的牛仔裤,曲着一条腿靠在车身上,看见严浩翔下车便笑着伸手挥了挥,喊了声“浩翔”,狐狸眼弯的像月牙,盛满了意气风发,也盛满了岁月蹉跎。
严浩翔慢慢走近,抿着笑回了一句“丁哥”。后者听了下意识就要纠正严浩翔的称呼,话语刚含到嘴边才蓦然想起自己和严浩翔早就离婚三年了。
蓝紫色的花瓣悠悠落在丁程鑫的发丝上,严浩翔条件反射的想像往常那样棒丁程鑫拂去,然而一想到那本存放在床头柜最底下的离婚证时,只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提醒对方有东西。
他们,终究成了这芸芸众生之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丁程鑫用手指捻着那片花瓣,看向走在前面的严浩翔,眼底的失落化成酸涩,一波接一波的涌上心头,手里的透明文件袋被他攥出了褶皱,里面装着两份卖房合同,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将卖掉前些年一起买的婚房。
指纹锁验证成功后说了一句“欢迎回家”,熟悉的装潢陈设顺着门缝一点点在两人的视野中铺开,那段早已落了尘灰的旧时光仿佛活了过来。
掀开纯白的沙发罩,严浩翔直接就坐在了以前最喜欢的位置,手指慢慢摩挲着布艺沙发上的纹理,有些粗糙,没有马嘉祺买的皮质沙发的手感好。思及此,他又觉得好笑,这些年他还真的是被马嘉祺宠出了公主病,感觉什么都不如马嘉祺买的好,以致于他差点儿忘了当初结婚时这套布艺沙发是他最喜欢的,因为这是丁程鑫亲自挑的。
无论过多少年,严浩翔依旧可以毫不避讳的说,跟丁程鑫在一起,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最甜蜜,最刻骨铭心的事情。因为,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重新喊回那个专属于两人的亲密昵称。一声“阿程哥”,一辈子的“阿程哥”。
后来啊,幻想的肥皂泡被现实的利剑戳破,曾经的Soulmate变成了如今的Themostfamiliarstranger。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质的呢?
是那一个个装满了衣物的行李箱,是那一张张通往陌生城市的飞机票,是每次回家的琐碎抱怨,是聚少离多的异地工作,是婚后从未提过的“爱”字,是无数个争吵过后的彻夜难眠的夜晚,是丁程鑫越来越重的事业心,是严浩翔越攒越多的失望,是两人从一开始对这段婚姻的不同定义,硬生生将两人的婚后生活割裂成无数块尖锐的碎片,划破了两人的结婚照。
门铃适时响起,丁程鑫笑着将一对年轻的情侣迎进来,严浩翔抬头望去,刚巧和面带笑容的女孩儿碰上眼神,女孩儿愣了一下,冲他眨了眨眼睛,小鸟依人的搂紧了男朋友的手臂,腼腆羞涩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二十岁刚出头的他。
那个时候他和丁程鑫一起来看房,瞧见新房里的陌生中介,也是这般害羞的往丁程鑫怀里靠。
黑色碳素笔在白纸上划出沙沙声,丁程鑫看着合同上的签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咳了一声,将喉头的滚烫压下去,抬头去看旁边靠在桌子上沐浴着阳光的严浩翔,颤抖着手把合同推过去,哑着声音开口,“浩翔,看看合同还有没有问题,我及时让律师去改。”
听到声音的严浩翔笑着回身,脸上带着一抹被太阳晒出来的绯红,晃了丁程鑫的眼,下意识的帮人拉开椅子,抬头对上那双愣了神的猫眼才后知后觉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尴尬的搓了搓手,严浩翔到是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道了声谢谢,却没有坐下,而是坐在桌沿上微微俯身,直接拿起那只还带着温度的签字笔,看都没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丁哥做的事情,我向来都是放心的。”
这句话就像一根软刺扎进丁程鑫的心里,让他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时候看房的小情侣适时的打破了他的窘境,问他们这些软装打算怎么处理,他不舍的看了一眼四周,这里的一餐一具皆承载着两人的过去。
“你们要是喜欢可以留下,不喜欢的话我就找搬家公司搬走。”
得了回应的小情侣满意的相视一笑之后继续去看房间,严浩翔跳下桌子,曲着手指敲了敲桌子,“诶,留给人家呗,反正我们也用不上了。”
丁程鑫托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样面前的人儿,“跟马嘉祺在一起之后,你变了很多。”
严浩翔不解的歪了歪头,“有吗?”
“嗯,你好像更松弛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慌张,那般依赖别人了。”但这样的你却不再属于我了。
说起“小狮子”这个称呼来,严浩翔也是颇多感慨的。十八岁的他曾一度认为这个称呼是丁程鑫对他的专属,后来他离了婚,才从宋亚轩那里得知,当初队内最开始称呼他为小狮子的人不是丁程鑫,是马嘉祺,是那个默默喜欢了他许多年的小队长。只不过那时候的严浩翔眼中只有丁程鑫,不曾注意到那个一直默默守护在他身后的马嘉祺。
不过一切都刚刚好,遍体凌伤的小狮子哭着转身,迎面而来的风就将他轻轻相拥。
丁程鑫心有愧疚的盯着严浩翔看了许久,才笑着回了一句知道。
现在细细想来,和他在一起的严浩翔真的受了好多好多委屈,也不怪离婚的那天晚上他被马嘉祺按在地上揍的那几拳,比起严浩翔这么多年来的心痛,他挨的那几拳又算什么呢。
“很顺利,正准备回家。”
“浩翔,我们离婚后,你怨过我吗?”
“不怨你也不怨我,怨咱俩都是婚姻的实习生。”严浩翔笑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方向盘,“丁哥,我真的挺爱你的,但这都是过去了。”
改装过的布加迪威龙轰鸣而起,带起几片蓝紫色的花瓣落回到丁程鑫的脚边,轻巧无声,就像严浩翔这个人一样,轻轻地走进他的心里,悄悄地退出他的生活,什么都没带走,除了他那颗后知后觉的真心。
“阿严,说实话,我有点吃醋了。”
这话让严浩翔有些好笑,“哥,你发什么神经?”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喊马嘉祺的时候再也不会加上姓氏,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哥”,很普通,却又很特殊,不过马嘉祺总是喜欢让他叫叠字撒娇,简直是恶趣味。
“结婚之后,你都没对我说过爱字。”
严浩翔了然一笑,绿灯一跳,他就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有时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马嘉祺这个人,如果非要让他形容呢,他会说,马嘉祺像导师,一个懂的经营浪漫生活的人生导师。
马嘉祺的浪漫不会因为琐碎的抱怨就落了俗,他是一个懂得在世俗生活中制造浪漫的诗人,严浩翔还记得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马嘉祺说他是写给大人的童话书,可严浩翔却觉得,马嘉祺才是那个在混沌人间中书写童话的野心家。
和丁程鑫在一起的时候,教会了他,现实生活里没有童话,所有人都应该活得现实一些,随大众一点,不要太特立独行。然而,马嘉祺告白那天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立马认定了面前这个人一定是可以陪他度过往后余生许多年风霜雨雪的Lifepartner。
“生活的破碎,用爱来修修补补”,这句话用在马嘉祺身上真的再合适不过了。拥抱是爱,亲吻是爱,备忘录里的注意事项是爱,窝在被子里相互抱怨之后又相拥而眠也是爱,这些都是马嘉祺用来修补生活破碎的爱,也是书写童话故事的爱。
“严老师,那,你们结婚之后都不说我爱你了吗?”
镁光灯和镜头齐刷刷的落在严浩翔的特写镜头上,他眨了眨眼睛,笑着看向镜头之外,陪他录节目的马嘉祺,
“嗯,我们有更好的表达方式。”例如此时此刻。
录制很顺利,严浩翔接过助理递过来的风衣披在身上扑进马嘉祺的怀里,撒娇的说肚子饿了,后者替他拢了拢外套,笑着说了句小馋猫。
“就知道你肯定会饿,所以提前定好了位置,走吧宝贝。”
冰凉的晚风扑面而来,带着蓝楹花的浅香,刚才同严浩翔录专访的主持人捏着台本,身后还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影老师急匆匆的追过来,喊住了即将走出录音棚的两人。
“严老师,您还没说马老师告白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呢。”
严浩翔和马嘉祺相视一笑,“他说,在他那里,我可以永远相信童话。”
事实可以证明,马嘉祺真的在认真履行他的承诺。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天,严浩翔都相信生活是真的可以活成童话,最起码有马嘉祺在的时候,他可以恣意沉浸在自己的乌托邦里做一只穿靴的猫,特立独行,标新立异,把大写的“拒绝人云亦云”写在脸上。
烛光在严浩翔亮起的那一刻,严浩翔觉得他的整个生活都被点亮了,马嘉祺将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到严浩翔面前,里面躺着一枚胸针,是前几天严浩翔同他说的最喜欢的新款式,当时他真的困到不行,却还是记住了,第二天就托了好友帮忙买到了。
马嘉祺从身后抱住严浩翔,下巴放在严浩翔的肩膀上,狗狗一样的蹭了一下,“宝贝,结婚一周年快乐,我爱你。”
后者扶上那双修长的手,偏头蹭了蹭身后人的脸颊,笑着回应。
“一周年快乐,我也爱你。”
————END.————
#哑巴文学双向奔赴先婚后爱
#顽劣温柔文x温顺哑巴严
(中下篇
眼看着月份越来越大,严浩翔的身子也越来越差,有的时候甚至从客厅走到花房他都觉得很累了,肚子沉甸甸的总是不舒服,吃一点就吐一点,即使做饭的阿姨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但他始终吃不下一点,一直都只喝的下去一点清淡的汤,其余的什么也吃不下了
刘耀文仅仅出差了两个星期,回到家里再看见严浩翔,他已经骨瘦如柴,整个身子除了变圆变大的肚子,其他地方都瘦得只剩皮包骨,alpha实在是心疼得不行,不断的自责
“都是我的错…没想到怀孕一次这么辛苦…”刘耀文看着靠在床上消瘦的严浩翔很是难过,握住他的手将人圈在怀里,狗...
“都是我的错…没想到怀孕一次这么辛苦…”刘耀文看着靠在床上消瘦的严浩翔很是难过,握住他的手将人圈在怀里,狗狗一样的眼睛已经积满了泪水
“老婆…等把他生出来了,我们就不要了,就这一个就好了,你太辛苦了…我,我都恨不得让你不要生了…”
听着刘耀文这不合理的话严浩翔被逗笑了:这哪儿行啊,没关系的,也没有那么难受,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吗,医生说这个宝宝是个女孩子
“话是这么说!但宝贝儿的身体更重要,男的女的都行,只要是老婆生的我都喜欢…”刘耀文下巴靠在严浩翔的肩上,撒娇的蹭了蹭
:笨蛋
所以严浩翔这两天一直都在床上睡觉,也很少出房间,孩子出生的前一晚,刘耀文公司里有个项目很紧张,不得不去到公司,没有在家里陪着他
严浩翔在卧室里安然的看着刘耀文给他挑的几部电影,本来觉得很困想要睡觉了,突然手机响了一下,严浩翔拿起一看那是一条陌生的短信
:小浩,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严浩翔有些呆愣,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而紧接着另一条短信又发过来:我听说你结婚了,你还好吗?
:妈妈很想你…
严浩翔看到这条消息,手抖了抖手机掉在床上
妈妈…
可是…裴西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严浩翔脑海里瞬间混乱不堪,他颤抖的拿起手机打字,想发出去时却发现对方把自己拉黑了
严浩翔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房间外突然发出敲门声,严浩翔只好先放下手机,敲了敲墙面,很快女仆就端着一碗粥走过来“先生,这是少爷吩咐做的,叫您喝完就早点睡”
严浩翔低头看了眼那碗粥,他确实有些饿了,而且她说是刘耀文让吃的,于是她没有推辞,接过了那碗粥,女仆离开了房间
那是一碗排骨粥,煮得很香很甜,严浩翔竟然没有想吐的感觉,但也就吃了半碗便饱了,将碗放在床头,又看了一会儿电影,直到真的很困了,严浩翔掀开被子先要睡觉,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他就察觉自己的裤子湿了,他慌乱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捂着肚子给刘耀文发去了消息,可现在他可能还在开会,严浩翔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想到了什么,努力的挪动着身子到床头,打碎了那碗排骨粥,下人闻声赶来,打开了房门
回到家以后我扶着姜满坐在马桶上换下纸尿裤尿量很少我准备给姜满揉揉小腹手一搭上传来沥沥水声我问他怎么憋着呀姜满垂下头低声嗫喏解…太多…会漏…我揉揉姜满的后腰说那也不能憋着呀该憋坏了姜满说有些…不…好…意思…
我抚着他的脊背说都是家里人没事的你只是生病了没人会怪你的
我给姜满擦好身子穿上家居裤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准备扶他站起来...
我给姜满擦好身子穿上家居裤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准备扶他站起来姜满左手搭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想…站…一会…
姜满感冒躺了这么些日子不知道之前在康复中心练的是不是都泡汤了我搂着他腰背的手紧了紧说靠着我站一会姜满摇了摇头说助行…器…站…
我搂着姜满半拖半抱的挪出洗手间他倚在门口靠墙站着有些不稳左手握着门把手右手臂不自觉的屈起因为紧张手掌虚握成拳在胯侧微微颤抖着我去阳台拿来助行器放在姜满身前我拿起他凉凉的右手在手心里捂着轻轻揉捏着等到手指展开些不再僵硬的时候掰开手指握在助行器把手上姜满身形平衡了一些左手松开门把手握住助行器
其实姜满站着的时候他紧张我更紧张我很怕他站不稳摔了磕着碰着本来就瘦的没有几两肉病着不爱好看着他遭罪我焦心
不知道是不是姜满今天心情好站的很稳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左晃右晃他低头看看下身又抬头看看我笑眯眯的我用指腹擦去他因为专注唇边落下的一丝口涎笑着看他站的这样稳呀有进步了呀
他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我说走…几步…试…试…
我绕到姜满身后虚虚环着他他一点一点的用左手臂挪着助行器一小步一小步迈着有些抬不起来的左腿右腿则在地上拖沓着每走一步都要姜满费力的提胯带动右腿向前甩去我看着他走的艰难我的右脚轻轻抵在他的脚跟随着他的速度帮他慢慢向前挪动
姜满走到卧室门口就说有些累了我走到他面前姜满累的满头大汗我摸着他的后背衣服有些濡湿问他渴不渴他点点头说有…一些…
扶姜满站稳给他拿来杯子就着吸管喝了点温水
我擦了擦他脸上流下的汗环着他的胳膊揽着他的肩膀说你靠着我我们回屋躺会给你擦擦
姜满点点头我搂着他一点一点蹭到床前扶着他坐在提前铺好的护理垫上他自己抓着床边的护栏我搂着他的脊背慢慢躺在床上姜满的头枕在枕头上的那一刻引起了一次不小的痉挛右边身子瞬间簌簌颤抖右腿在床上弹起又落下磕在护栏上右手侧小臂几乎与大臂折叠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一下一下捶打在胸前姜满脸上尽是痛苦和自责紧皱眉头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气
姜满出院以后没这样大幅度发作过痉挛我一时吓到呆滞很快就上前用身子扑在姜满的腿上按住姜满不断弹跳的右腿又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草药包握住姜满僵硬的右手把绞在一起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姜满的掌心有几条月牙形指甲印已经泛着血丝我把药包放进姜满的手掌心别叫他伤着自己
姜满遮在额头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面色苍白绝望的闭着眼我去洗手间打来一盆热水绞了毛巾给姜满仔仔细细的擦着脸我问他说是不是太难受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有些呆滞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心下不忍摸摸他的头发说睡会吧我帮你擦擦他抖着左手向身下探去我的目光随着他的手发现姜满的裤子洇了一片已经湿透了护理垫也湿了我握住他向下探的手说没事的不怕换换就好了
姜满摇了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滚出眼眶顺着眼角的细纹流进掺了些银丝的发里我心疼的不知所措只得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发贴上他的脸颊凉凉的几乎失去温度我贴在姜满的额头说没事的只是生病了都会好的
姜满眼睛定定的看着天花板轻轻的摇了摇头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任命一般说不会…好…了…不…会…好…
我轻轻吻了吻姜满霜白的鬓发看着爱人忍受病痛的折磨心里闷的不像话像被什么钝物狠狠的锥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姜满右手不受控一般细长的手指轻轻打颤他眼里写尽无助与迷茫喃喃自语说是…废人…
我擦去姜满唇角流下的涎水摸着他的脸颊说不是的都会好的我陪着你咱们慢慢来别怕有我呢
//文严文·校园·救赎向·9k+
冷厉痞坏校霸攻&单纯乖乖学霸受
“我想让你知道我为你而来,
我也想让你知道我很爱很爱很爱你.”
////46//////
初晨的云烟蔓在巷子里,阳光倾泻,萦绕着自行车的清脆铃声和带着暑气的蝉鸣声,迎着曙光与昨夜的星辰道别。
少年穿行在巷子间,阳光映照,整个人都镶上一圈光晕,明眸皓齿,清秀明媚,棕褐色的头发有些微卷,在阳光下变成金色,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看不清神色,白色的校服衬衫规整洁净,肩上背着双肩包,乖巧透着十八岁少年的青涩。
今天...
今天是新学期第一天,严浩翔准备早点到学校把班级布置一下,路过班级的窗户,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他顿住脚步又退回来,偏过头看向了教室里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人。
一个陌生的面孔,严浩翔想了想,似乎没有在学校见到过这个人。
和风吹拂,窗帘随之微微飘动,少年的脸时而被遮掩时而又浮现,阳光透过窗格映衬着他的侧颜,密长的睫毛蒙上一层光雾,眉宇间透着冷厉,左耳朵上戴着一枚黑钻耳钉,白色校衣衬衫上还罩着一件黑色卫衣外套,帽子随意地半戴在头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浅倦的感觉。
严浩翔一时被他吸引住了,不知不觉地朝窗边靠近,少年原本沐在阳光的和暖中,忽然被一层阴影笼罩。
严浩翔见眼前的人眉头微皱,睫毛煽动了几下,立马回过神来。
不好,他要醒了!
严浩翔下意识地想躲起来,慌乱地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藏哪,再转头便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严浩翔吓得一怔,呼的一下蹲下去。
刘耀文本来被吵醒烦躁得很,看见外面人的迷惑行为,恼火反倒变成了好奇,他直身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双手插着兜朝窗户走近,垂眸看了眼外面靠墙蹲着的人,小小的一只。
“喂.”刘耀文喝道。
严浩翔闻声又是一怔,稍显尴尬地转过头,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你...你好...呀.”严浩翔起身道。
刘耀文皱着眉,直直盯着严浩翔上下打量。
小傻子吗?
严浩翔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眨个不停,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过来.”
刘耀文偏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严浩翔过来。
严浩翔迟疑了一下,一点一点往刘耀文那边挪动,不时瞟一瞟刘耀文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脸色不好了,严浩翔受求生欲驱使,刷的一步到位。
“怕我?”
严浩翔不敢看刘耀文的眼睛,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没...没有.”
“嗯?”
“怕的怕的!嗯...是有点怕的.”严浩翔声音渐渐弱下来。
“抬头.”
严浩翔内心挣扎了一下,抬头望向刘耀文。
走近看似乎更加凌厉,张扬中带着一丝野性,眸色暗淡,透着清冷的疏离感,严浩翔心想。
“名字.”
“啊?”严浩翔有些茫然。
刘耀文无奈闭了闭眼,重复道:“我说,你的名字.”
“严...严浩翔.”
“嗯.”
说完刘耀文转过身回到了座位上,看了眼钟,还早,便趴下继续睡觉,留下严浩翔一人在原地一脸懵。
so?
“莫名其妙.”严浩翔小声嘀咕道。
严浩翔看了眼刘耀文,也没再多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后面陆陆续续有同学来,教室里吵吵闹闹的逐渐被坐满。
这么吵,他应该睡不着吧。
严浩翔回头望了眼刘耀文,刘耀文已经醒了,正撑着头望着外面发呆,忽然转过头对上了严浩翔的眼睛。
严浩翔一吓,立马回过头,假装埋头写作业。
人尴尬起来总是很忙,刘耀文看着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有些好笑,像只受惊的小鸟。
小傻子。
“叮铃铃铃...”
踏着铃声,班主任走进来。
“安静同学们,首先我们先介绍一下这学期我们班转来的新同学,刘耀文,大家欢迎!”
刘耀文直身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微俯身表示问好,然后便坐下,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
下面开始议论纷纷。
“我靠!好帅!”
“真的!帅死好吧,完全就是我的菜!”
“又痞又高冷,我真是.”
“诶,你们不知道他吗?”
“什么?”
“刘耀文,刘氏集团总裁的私生子,脾性差得很,原先是省中的,好像是打架斗殴,为了躲事儿才转来的我们一中,你们还是离他远点儿好,小心被揍.”
“啊,这样啊.”
“安静安静!”班主任敲了敲讲台喊道。
一番整顿后,所有人也都安定下来,讲完开学事项后,严浩翔作为学习委员发表了讲话。
刘耀文撑头看着讲台上讲话的严浩翔。
小傻子竟然是个学霸。
严浩翔发完言,紧接着又重排了座位,刘耀文在最后一排单人独坐,严浩翔坐在他的前面。
-放学后-
严浩翔背着书包快步走出教室,神色略显紧张。
眼见的就要出了校门,一群人勾肩搭背地在严浩翔面前停下。
严浩翔低头假装没看见,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诶,别走啊~”为首的人勾住严浩翔的书包一把把他拽回来,那人力气大,严浩翔被拽得踉跄险些跌倒。
李昂,年级部主任的儿子,仗着自己父亲的势为所欲为,刚进高一就盯上了严浩翔,逮着他霍霍。
李昂将一条胳膊搭在严浩翔的肩上,手上加紧了力道强压着他,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戏虐地笑了笑。
“一个暑假不见,还敢躲!走,陪我们玩玩儿.”
严浩翔不住地发抖,被几个人强推着上了天台。
几个人把严浩翔逼到角落,李昂一把拽过严浩翔,把他用力推到墙上,严浩翔本来就瘦,身上没什么肉,背上的肩胛骨重重撞到墙上发出闷响,严浩翔吃痛地叫了一声跌坐到地上。
李昂走近,在严浩翔面前蹲下来,抬手挑起他的下巴,粗糙的指腹轻轻抚着严浩翔白嫩的脸。
“啪!”
李昂一巴掌扇在了严浩翔脸上,眼镜被扇出去数米远。
严浩翔是冷白皮,这巴掌力道大,没一会儿他的脸便浮上红印。
严浩翔有些抑制不住,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大眼睛湿漉漉的,眼眶染上红晕,衬得一双含情眼更加风韵。
“长得跟个女的似的,看着就恶心,在下面被c惯了吧,这么会勾引人.”
“来,叫声听听,叫好听了我就放了你.”
严浩翔只觉得屈辱,偏过头不愿看他。
“让你叫你就叫!给你脸了!”
说罢揪着他的领子就要打上去,严浩翔害怕的往后缩,眼睛紧闭,身体还在发抖。
嘭的一声,巴掌没有落下,一个东西碰到了严浩翔的手,他睁开眼,眯眼看清自己的手边躺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妈的!哪个狗东西敢砸老子!”李昂揉着后脑勺吼道。
刘耀文将外套搭到肩上,插着兜从椅子堆后面走出来。
严浩翔转过头,透过人群,他看见远处椅子堆里走出来一个人,但因为没戴眼镜,他看不清是谁。
“你吵到了我睡觉.”
刘耀文眉眼间戾气很重,眸色暗淡深邃,脸色难看的吓人。
刘耀文的视线顺着李昂的方向看见了他身后跌坐在地上的严浩翔,领口被扯的胡乱敞开,脸上是刺目的巴掌印,哭得眼睛通红,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
刘耀文眉头微皱,看向李昂的眼睛中多了一丝狠厉。
“哪只手打的?”刘耀文冷声道。
李昂勾了勾嘴角笑出声,揪住严浩翔的头发往前拖,贱兮兮地挑衅道:“怎么,要救他,好啊,来来来,他就在这儿,你有本事就带走他.”
说完,后边的四个小弟围到了前面,挡住了李昂和严浩翔。
“呵.”刘耀文勾起一边唇角轻笑“一挑十我都打过,你们五个人算什么.”
刘耀文将挂在肩头的外套扯下来,朝着严浩翔的方向丢过去。
“盖好,背过去别动.”
严浩翔听话地捡起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朝着刘耀文的方向看了眼,然后背过身去,外套有着一股淡淡的烟草香。
刘耀文见严浩翔听话,小小一只缩在自己的外套里,肉眼可见的目光和缓了些,偏过头看向眼前的五个人,眼神中再次充满了狠戾。
“恶不恶心,当着我们的面调情.”李昂一脸嫌弃。
“给我打!”
一番缠斗后,李昂伤得不轻带着一帮人跑了。
刘耀文捡起地上掉落的眼镜,朝严浩翔走过去,转到他面前停下脚步,然后蹲下来和严浩翔平视。
严浩翔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他。
刘耀文。
刘耀文抓起他的手,把眼镜放到他手上,然后捧起严浩翔的脸,轻轻抚了抚他的眼角,替他拭去泪水。
严浩翔听到他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严浩翔呆呆望着刘耀文,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刘耀文似乎不是个生人勿近的冷血动物,反倒还有点温柔。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
严浩翔内心深处被触动,一片柔软,暖意席卷过他的心弦,有些感动,不禁又掉了眼泪。
刘耀文见严浩翔又哭了明显一顿,有些慌乱地去擦他的眼泪。
“怎么又哭了,小哭包吗?”刘耀文柔声道。
“谢谢你,刘耀文.”严浩翔带着哭腔说道。
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站在我这一边帮了我,谢谢你,真的,谢谢...
-回家路上-
夜晚的小巷幽静,没了白日的喧闹,只有夏蝉的鸣叫声声不息,两个人并肩走着,影子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越拖越长。
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严浩翔攥着披在身上的刘耀文的外套,一想到自己那副狼狈的样子被刘耀文看见就尴尬。
但想起他刚刚看见刘耀文嘴角和脸颊上受的伤便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要不要去我家?”
刘耀文脚步一顿,侧过身面对严浩翔,笑说:“怎么,要以身相许?”
严浩翔闻言害羞起来,眼神慌乱地瞟向别处,虽然光线昏暗,但刘耀文依然能看清严浩翔的耳朵变红了。
“你...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有伤...是因为我,所以...”严浩翔支支吾吾道。
“所以想帮我处理伤口?”
“嗯.”严浩翔点点头。
好乖。
“这么放心我跟你回家,不怕我是坏人?”
严浩翔摇摇头“你帮过我,你是好人.”
刘耀文有些好笑,他这是被发好人卡了吗?
刘耀文弯下腰抬手弹了下严浩翔的脑门,严浩翔吃痛地叫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你干嘛?”
“小朋友还是太单纯了,别什么人的话都信,不是帮了你就一定是好人的.”
“可我觉得,你就是.”
刘耀文一顿,见严浩翔一脸坚定的样子有些好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嗯,我是.”
好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他。
混惯了,当次好人也没什么不好。
-到了家-
严浩翔一边放东西一边对身后的刘耀文说:“你直接进来吧,家里面就我一个人.”
刘耀文环顾了一下四周,八十平米左右的小房子,家具拥挤装修朴素,带有年代气息的陈旧感扑面而来,但却规整洁净。
对于刘耀文来说这房子显得过于拥挤狭小了,可似乎对于严浩翔来说这房子刚刚好,温馨又舒适,只是独属于他的一片小天地。
见刘耀文左看看右看看迟迟没坐下,严浩翔这才想起早上同学们议论他是刘氏总裁的私生子,应该生活很好吧,会不会看不上他这个小地方。
“你别嫌弃,随便坐,我去拿药箱.”
“没有,这儿挺好的,我就是随便看看.”刘耀文知道严浩翔是误会他的意思了,解释道。
严浩翔拿着药箱从房间出来,在刘耀文身边坐下,用棉签棒蘸了点碘酒,抬手打算托着刘耀文的下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正想要收回手,却被刘耀文一把抓住。
刘耀文看出了严浩翔的迟疑,所以他主动把严浩翔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弄吧.”
严浩翔轻轻地帮刘耀文处理伤口,刘耀文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随他而动。
严浩翔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不自然地眨着“你别这么看着我.”
“害羞了?”
“没...不习惯而已.”
“嗯,多看看就习惯了.”
“你...”
严浩翔看着刘耀文得逞似的笑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无奈叹了口气任由他去。
“今天真的谢谢你.”
“这么又说这个?”
“我小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一直是奶奶照顾我,虽然生活也不是很好,但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能相互依偎的,说实话我还蛮幸福的,但也没多久,奶奶病了,我们没有钱治病,到处也都借不到钱,我只能看着她,看着她一天天离死亡越来越近,一天天离我越来越远,可我却无能为力,我失去了我最爱也最爱我的人,后来就剩我一个人了,又要好好学习,又要赚钱生存,生活真的很苦,可再怎么难也都挺过来了,直到上了高中才是噩梦的开始,我始终没有明白,我从未招惹过他们,可他们却一次又一次触碰我的底线,恶作剧,霸凌,从未停止过.”
严浩翔渐渐湿了眼眶,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刘耀文有些心疼,伸手抚上严浩翔的脸,严浩翔抓住了他的手,闭眼蹭了蹭。
“刘耀文,真的是我错了吗?”
“不,你没错.
“错的是他们.”
错的是那些霸凌者。
这个世界好奇怪,把想活着的人往死里逼,又劝想死的人好好活着,于是所有人的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
良久刘耀文开口道:“你应该听说了吧,我是个私生子.”
严浩翔手上一顿,他没想到刘耀文会和他说这个,一来是他和刘耀文才认识没多久,二来是没有人会愿意和外人说自己的私事的,尤其是这种。
没有管严浩翔的反应,刘耀文便顾自说起来:“我的确是个私生子,母亲身体不好,也早逝,九岁我才被父亲接回家,但他有他的家庭,他只不过是觉得亏欠我才给予我物质上的帮助来当作是弥补,我确实有些看不惯他,处处和他作对,也就变成了你们口中的那样,从小到大,我没体会过爱人和被爱的感觉,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要么就是上赶着攀关系的,没有人是真心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干净得和白纸一样的人,让人舍不得碰脏.”
严浩翔捧起刘耀文的脸“刘耀文,你看着我.”
刘耀文抬眸看着严浩翔,看着他眸中的自己的映像。
“刘耀文,你听我说,你真的很好,你值得也应该被爱.”
两个人望着对方,眼眶渐红。
良久,严浩翔听到刘耀文说:“你就做你自己,以后我保护你.”
严浩翔含泪笑了笑回应道:“好啊,你保护我,那我来爱你.”
自那之后,在大家的印象里,两个人突然就熟了起来,每天都一起上下学,刘耀文总是肩上背一个书包,手上提一个书包,而严浩翔总是蹦蹦跳跳围绕在他身边和他说笑,刘耀文就宠溺地看着他闹,也不会恼。
两个人相处起来就和小情侣一样甜,有了刘耀文的保护,严浩翔再没受过欺负,有了严浩翔的相伴,刘耀文也逐渐生出了情感,会喜怒哀乐,会与人相处,尽管如此,他身边也只有严浩翔。
位置就一个,只能也只会是他的。
刘耀文坐在后桌,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伸向前去捏了捏严浩翔的耳垂。
“干嘛?”严浩翔覆上刘耀文的手,然后抓在了手心,指尖摩挲缠绕。
“严严,今天晚上家里有很重要的饭局,我推脱不掉,晚上没办法送你了.”
“嗯,没事,你去好了.”
“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你不在,所有人也知道我是你的人,量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我的.”
“知道啦.”
晚上,小巷归于寂静,巷子的路灯坏了,夜路昏暗,只有月光照着前路,今晚的风有些大,树叶被吹得沙沙响。
严浩翔一个人走在巷子里,少了刘耀文,他倒是有些不自在。
“喂.”
“严严,到家了吗?”
“还没,不过也快了.”
“路上有人跟着你吗?”
严浩翔回头望了望,巷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的身影。
“没有.”
“那好,你快些回去,到了给我发消息,我一会儿就过来.”
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严浩翔?”
严浩翔闻声回过头,看到了一群他不认识的人,他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就跑。
“给我抓住他!”
严浩翔跑不过这些混混,很快被擒住按在了地上,然后被带进了一条巷子。
“你就是刘耀文护着的小男朋友?”
严浩翔偏过头不理会。
那人一把掐住严浩翔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
巷子里光线昏暗,严浩翔勉强看清眼前这个实打实的不良少年,染着一头黄毛,耳朵上全是耳钉,手臂上估计是受了伤缠着绷带,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右眼上一条可怖的疤。
“是又如何?”
“之前就和他不对付,仗着身世背景,总被他压一头,这口气我是咽不下,看着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脸我就觉得恶心,凭什么!他也该是被踩在脚下的蝼蚁.”
严浩翔眸色暗淡,沉声道:“所以你要拿我报复他.”
黄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是动不了他,但用你最起码可以让他不好受.”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轰鸣声响彻云霄,刘耀文骑着机车出现在了巷口,他摘了头盔,立马就跑进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到深处,刘耀文便看见严浩翔被抵在墙上,衣领被扯开,露出白皙的肩颈。
黄毛吸了口烟,对着严浩翔吐出来,烟圈在脸上散开,严浩翔被呛得直咳嗽。
刘耀文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目光凌厉,透着丝寒意,他沉声道:“你到底想干嘛?”
黄毛离严浩翔很近,随时都可能伤害他,刘耀文不敢轻举妄动。
黄毛耸了耸肩说道:“按住他.”
旁边的小弟一拥而上,其中有人踹了他的小腿一脚,刘耀文被迫跪到了地上,被身后的人控制住。
“想打我就痛快点.”刘耀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不不,我可不敢打你,谁敢打你啊刘少.”
“我要你好好看着,看着你的小男朋友怎么被欺负的.”
说罢,黄毛将指尖夹着的烟凑近严浩翔的肩膀,烟头还带着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刘耀文明显慌了,拼命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死死按住。
“你别碰他!”他吼道。
“你敢碰他你就完了!”
“哟~我好怕啊.”说着便将烟头按到了严浩翔肩上,炙热的烟火烫在皮肤上,严浩翔疼得发抖,吃痛地叫出声,泪水顺着鼻梁淌下,在鼻尖滴落。
“严严,是不是很痛,都怪我,怪我今天没在你身边,怪我没保护好你.”刘耀文的声音染上哭腔。
严浩翔扯出个笑容:“傻瓜,我也不能总要你保护啊,是我太弱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总给你添麻烦.”
刘耀文摇了摇头,眼睛被泪水浸湿。
“还不够,再点一根.”
小弟又点了一根烟送到了黄毛手上,这次不是火星子了,烟头还带着小小的火苗。
刘耀文按耐不住了,声音有些颤抖,开口恳求道:“放过他吧,我求你,我求求你,别伤害他.”
黄毛一怔,然后大声笑出来,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刘耀文居然会开口求人。
正当他还要用烟头去烫严浩翔的时候,巷子内被一束光照亮,汽车发出鸣笛声。
一行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从车上下来,黄毛见势不好,带着人就想跑路,却被拦截下来。
刘耀文从地上起来,揉了揉手腕,眼神中又恢复了狠戾,他径直走向严浩翔,把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把外套罩在他身上,然后将人搂进怀里。
一个黑衣人走过来,在刘耀文背后停下,开口道:“需要我们处理吗?”
刘耀文抚了抚严浩翔的后脑勺,冷声道:“不用他的人,我自己会解决.”
然后将严浩翔送到了车上转头说:“你们先帮他把伤口处理了,然后把他安全送回去.”
“是.”
刘耀文转身正准备走,却被拉住衣角,他回头对上严浩翔的眼睛,想来小朋友是担心他。
刘耀文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细语道:“没事,别担心.”
然后将严浩翔的手抓下,放在手心里摩挲了几下放回去,关上了车门。
后面的事严浩翔就不知道了,回家之后,刘耀文也没再来。
隔天刘耀文也只是问了他一下伤口的情况,没再和他多说什么话。
自那次事情之后,刘耀文似乎有意疏远了严浩翔,在别人眼中他们像是分了手,只有严浩翔还会去找刘耀文,像个单相思。
教室里又议论纷纷。
“分手了?”
“估计也是,你看看刘耀文对他那个态度.”
“刘耀文什么身份,他又什么身份,也就玩玩,哪里会认真.”
“笑死了,现在他就跟个舔狗一样.”
嘭的一声,班级里瞬间安静下来。
“吵死了!再讲就滚!”
见刘耀文生气了,所有人也都没再说些什么,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严浩翔其实也知道刘耀文为什么疏远他,就是怕他自己以前的事牵连到自己,虽然刘耀文表面对他冷漠,但其实还是有在默默守护着他。
离了刘耀文,他也没受到过欺负,而且他总觉得晚上有人跟着他,开始他以为又是霸凌的人,可后来发现也没对他动手,他就确定那人是刘耀文了,每天晚上都护送他回家。
可他不想这样。
晚上他照常回家,这次他打算把刘耀文诈出来好好谈谈。
感受到身后人的跟随后,他拐进了一个巷子。
刘耀文在不远处停下脚步,突然听到杂物落地的声音,还以为是严浩翔出事了,赶忙跑进去。
跑到巷口,便看见严浩翔站在里面看着他,神色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
刘耀文一怔,下意识地就要转身离开。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刘耀文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
严浩翔走近,站到了他的身后。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没有.”刘耀文淡淡应道。
良久他又开口道:“我有好好保护你.”
“嗯,我知道.”
“那我呢?”严浩翔问。
“我说过什么?”
那日的场景浮现在刘耀文的脑海里,他记得很清楚,严浩翔捧着他的脸,眼角微红,眼睛里泛着泪光,就那样看着他,他听到他说:“那我来爱你.”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是站着。
严浩翔迟疑地伸出手,在半空顿了顿然后从背后环住了刘耀文的腰。
刘耀文身子一僵,垂眸看着腰上的两只小手,心中五味杂陈。
他听到身后的人说:“刘耀文,你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笑颜,听着他的笑声。
那个,会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朋友,他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要呢。
刘耀文感到背上传来湿热的感觉,是严浩翔哭了。
刘耀文迟疑地伸出手想覆上严浩翔的手安慰,伸出的手先在半空停住又放了下来。
他不能心软,现在这样是最好的,和严浩翔关系淡了,以前的人还想寻仇也不会拿严浩翔来威胁他,这样严浩翔就不会受到伤害,其次他没了软肋也好果断些。
他又听到他说:“别不要我.”
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刘耀文还是心软了。
他转过身俯下来,双手捧住严浩翔的脸拭去他的眼泪,然后揉了揉他的脸蛋。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小哭包.”
刘耀文环住了严浩翔,将他紧紧搂进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慰。
“大坏蛋.”
刘耀文笑了笑“好好好,我是大坏蛋,害得我们严严这么伤心.”
严浩翔从刘耀文怀里挣出来,抬头望着刘耀文,眼睛湿漉漉的。
“要补偿.”
刘耀文抱着他轻晃,宠溺道:“要什么补偿?”
“你自己想.”
刘耀文有些好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这样?”
严浩翔摇摇头“不够.”
刘耀文又吻了吻他的眼角。
“不够.”
刘耀文的目光落在了严浩翔的唇上。
严浩翔见刘耀文迟迟没动,他便主动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刘耀文一下。
刘耀文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明显一怔,反应过来嘴角抑不住笑。
他闭上眼吻住严浩翔,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一步步向前,严浩翔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后退,背抵到了墙上。
狂风暴雨似的一个吻,却揉杂着和风细雨,温热的鼻息在交织缠绕,浅倦又氤氲,暧昧的气息逐渐扩散。
昏暗的巷子里,月光倾泻,两个人的影子缠绵在一起,爱意在蔓延。
月光下,刘耀文右耳的黑钻耳钉发着淡淡的偏光。
“我爱你.”
两人牵着手在路上漫步,看到前面的一家纹身店,严浩翔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过来对着刘耀文笑说:“我们去纹个情侣纹身怎么样.”
刘耀文一脸宠溺地望着他:“这么突然想纹身?”
“嗯...就是想.”想给你打上标记,专属于我的人。
“还是算了吧.”他知道严浩翔怕疼,他舍不得。
“我不管,就要.”严浩翔拉着刘耀文就进了店。
老板见两人进来,笑着问道:“纹身吗?要什么样式?”
“情侣纹身有什么样的.”
老板向严浩翔展示了各种样式,见严浩翔拿不定主意,便推荐道:“这个怎么样.”他指着一款蓝桉与释怀鸟的样式说道。
“有什么寓意吗?“
“有一种树叫蓝桉,有毒且霸道,会杀身边的全部植物,但只允许一种鸟栖息在上面,名为释怀鸟.”
“寓意是,尽管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但能让我停留和偏爱的只有你一人.”老板解释道。
“感觉还不错,你觉得怎么样?.”严浩翔转过头看向刘耀文。
老板也望向刘耀文。
刘耀文摸了摸严浩翔的脑袋,笑说:“都听我们家小朋友的.”
最终两个人纹了蓝桉与释怀鸟的样式,严浩翔的纹身就纹在肩颈处,那个曾经被烫了烟疤的地方。
疤痕被爱的印记遮盖,岁月也渐渐抚平了伤痕。
阳光正好,两个人走在漫长的梧桐道上,和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End.
53|高中老师4|×|幼师6|
*万喜人设100个之|老师×幼师|
|竹马|甜甜甜|没逻辑|5k+
/
在没有讲爱的那些年,我们做了无数可以以爱命名的事。
-
00
我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01
有开学焦虑症的不止学生,还有老师。
406,桌子上散摆着教案和卷子,泾渭分明的时另一侧是手工折纸和一打叠到一起的小红花贴纸,桌子边的两个人和小时候一样左右坐着,这是开学的前一天,事实上氛围并不如想象中画面那样岁月静好,补一整个假期的教案和任务是他们今天一天内要完成的事。
赶作业,小时候不喜欢提前写的毛病拖延到了现在,变成了开学前一天补...
赶作业,小时候不喜欢提前写的毛病拖延到了现在,变成了开学前一天补教案,一个家里有两个教师的好处就是,可以一起写,就像小时候一夜创造奇迹一样,不过与小时候不同的是这次变成了严浩翔帮刘耀文写,毕竟高中老师的任务比起幼师还是要多的,小时候让刘耀文帮自己补的作业在长大后还了债。
“呼,终于”
没等严浩翔休息两分钟,另一本教案本就被堆到了他的面前,严浩翔板着脸朝旁边看去却看到了更多的一叠卷子,抱怨的话已经到了喉咙眼又被忍了忍吞了下去,认命的拿起比抄写起来。
“等弄完就吃火锅”
“好”
02
开学。
早上六点五十,闹钟准时响起,一分钟间隔一个的闹钟终于在第三次响起时成功完成了它的使命,严浩翔睁眼起床,第一件事是游离到隔壁给刘耀文一巴掌,干脆利落。
“起!”
从小到大的习惯使然让这一巴掌比一百个闹钟都要管用,刘耀文几乎是在巴掌落下后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
严浩翔和刘耀文在大学毕业后共同回到了家乡教书,一个教幼儿园,一个教高中,跨度很大,不过好在两个学校离得并不太远,坐地铁只相隔了两站距离,学生时代一直没分开是两人干脆工作时也住在了一起,房租是两个人均摊的,都不会做饭的两个人也都习惯了上楼前在楼下的饭馆里买两份饭提上去。
而现在,他们要和这个城市里每一位勤勤恳恳的打工人一样被闹钟吵醒后强制开机起床去工作。
赶地铁。
午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在各自学校食堂吃的,十一点半,严浩翔安排小朋友们排队,吃饭。
十二点,刘耀文结束最后一节课前往食堂就餐。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刘耀文会回到教师宿舍等严浩翔给他发来游戏的申请,严浩翔把所有小朋友安定好后,拿出手机开始了今天的双排。
从小时候开始,他们两个的人生就开始交叠了。
小时候一起,现在也依旧同频。
03
提前结束游戏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严浩翔班里的小霸王又开始闹腾了。
刚接触这个班的时候,严浩翔就快速锁定了班级里面的小霸王是谁,只要管好这一个小朋友,其他的小朋友就都会乖乖的听话,严浩翔叫他丸子。
丸子是一个足月出生的宝宝,身体健康个子高,唯一的缺点是看来太多电影导致自己非常崇拜打斗剧情,小小的大太阳幼儿园树苗班是丸子施展抱负的小天地。
而严浩翔则是小树苗班的守护神。
第一声哭嚎出来的时候,刘耀文就知道今天这局又要开始单排了,果不其然,没过一分钟严浩翔就下了线,独留刘耀文一个人还在游戏页面。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如果他是在办公室遇到这样的情况的话还会有学生围观看并且时不时的冒几句评价。
“老师,你怎么自己一个人玩双排啊,你队友呢?”
队友,队友哄娃去了。
刘耀文在一家私立高中当老师,有着相对较高的薪水交着相对轻松的科目,没错,他教的是数学,一个十分需要悟性的科目。
因为和班上的学生年龄差不算大,再加上帅气的脸蛋,刘耀文在年级里很受欢迎,大多数学生都喜欢和他时不时的聊两句,而刘老师的每日必做也早已被学生们摸了个一清二楚,这完完全全归功于他和他对面办公的物理老师邢老师。
“你们刘老师,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刘老师每次的大日程表上有三件事,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底下的学生说的五花八门,邢夏听完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他们一点都没沾边,吊足了胃口后他才慢条斯理的说,刘耀文每天都要干的事是给女朋友带饭,陪女朋友打游戏,以及哄他们的小孩睡觉!
这个谣传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年级,等到刘耀文下午去上课的时候,就已经有大胆的学生让他讲和女朋友的故事了。
是在讲完卷子后,刘耀文坐着讲台前看着底下学生在你推我我推你的眼神乱动,都是他上学时玩烂的把戏,刘耀文也没说什么,就等着看他们能给自己玩出什么花招。
“刘老师,你今天是不是在陪你女朋友打游戏啊”
刘耀文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式推选,总之是终于有第一个出头羊开口了,有了第一个,其他的每个人附和一两句都足以把哄起上来。
对于高二9班的学生而言,刘耀文比起老师,更像是他们的邻家哥哥。
拿着卷子来上课的小刘老师没一点数学老师的秃头,也不挺着个大肚子讲课,清爽的造型时常会让人忘记他是个老师,因为差不大的年龄,所以小刘老师对自己的学生很是包容,在听到他们八卦自己的感情问题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眯眯的问:“谁告诉你们的?”
地下的嘴百花齐放一样喊起来,刘耀文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说的是自己和严浩翔。
他们把严浩翔当成了自己女朋友,甚至思维发散延伸到了把丸子当成了他们俩的孩子。
明明是被误会了,刘耀文却没想着要解释,他也莫名其妙的和底下的同学一起笑了起来。
他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在讲台上笑眯眯的听着他们一个个小福尔摩斯分析,刚刚好把最后的这五分钟卡了过去,结束了课堂。
04
按理来说应该是严浩翔比刘耀文先下班的,幼儿园不像高中一般课程那么的紧,早早的放学还能进刘耀文学校等着他下班后一块去吃一顿再回家。
今天就是那个意外情况,周四的数学课都被安排在了上午,晚上也没有数学晚自习,刘耀文上完上午的课就下班打卡去幼儿园了,这个时候的小严老师正在给睡不着的小朋友们集体讲故事。
等刘耀文到了的时候,严浩翔已经完成了哄所以小朋友睡觉的使命。
刘耀文来时给严浩翔带了份心心念念的鸡腿,一中的鸡腿很好吃,但只有中午才有,严浩翔吃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之后每次的周四刘耀文课少的时候,就变成了严浩翔的鸡腿日。
鸡腿护卫骑士的任务完成后就自行先回了家,订好了闹钟准备到了下午五点钟再前往幼儿园接严浩翔回家,接下来他们会在吃饭时聊聊今天发生的趣事。
这是他们两个已经过了半年的生活,普通但充实,充满着烟火气。
直到今天被打破。
05
人和人的感情变化好像需要很多因素,热烈的爱,完美的花,好看的电影和一段日子的暧昧。可有些人的感情质变却只需要很少的因素,少到,只是却少了一顿约好的饭,只是打破了他们这半年以来的一个平衡点。
刘耀文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去定义自己和严浩翔的关系就先猝不及防的得到了要一个人吃饭的消息。
?
这很奇怪,很不对劲。
如果是老师之间的聚会,严浩翔会提前给自己讲,如果是朋友那更不可能了,他们两个的朋友圈几乎是共通的,没道理只喊严浩翔去但是不喊,难道是叔叔阿姨?那更不可能不让自己去啊。
当数学老师的脑袋立马举证了起来,不是熟人,不是同事,更没可能是父母,所以,严浩翔有了新的朋友?还是背着他有的。
所以的推论都被打翻,刘耀文心里装着这个揣测有些不是滋味。
严浩翔有了新的朋友,严浩翔现在正在和新的朋友吃饭而没有和他一起。
明明每次的鸡腿日都是他们俩一起去吃火锅的日子。
更让刘耀文受不了的是,严浩翔很晚才回家,怀里居然还抱了束花!
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猫小狗干什么都是一起的,可是突然有一天小猫居然因为一个新的朋友而爽了小狗的约,还是在他们固定了半年的鸡腿日里。
小狗有些受不了这个打击,平常就算是有了新朋友小猫也会介绍给自己认识的,更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不回来吃饭了,冰冷冷的话,连一张表情包都没配。
没关系啊,每个人都会有新朋友的。
反正我才是陪严浩翔最久的朋友,他最好的朋友一定是我!
再说了,男人嘛,出去吃饭很正常啊,没什么好计较的。
当然了,我就是大大方方的。
06
“你搞什么啊,弄得跟捉奸一样”
呵呵。
上面的话都是刘耀文骗人的,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小心眼且占有欲很强的人。
今天严浩翔敢不回家和他一起吃饭明天就敢搬出房子让他独守空房!
邢夏觉得刘耀文有点像抓丈夫出轨的怨妇,偏偏这家伙还在一脸理所应当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你女朋友要和你分手?”
“我哪来的什么女朋友啊”
邢夏可不信他的谎话,刘耀文这副气哄哄的样子活脱脱是被出轨的状态,明明今天上午刘耀文心情还超级好的朝他炫耀自己今天下午没课能直接回家,眼下没隔一天,刘耀文的心情就发生了乾坤大挪移一样。
“那你这么不高兴干嘛?还专门把我从学校里叫出来,就为了请我吃顿饭?”
不是,当然不是。
邢夏的脑袋总是少半根筋,屁股都落地快半个小时了给刘耀文来了句“对了,你舍友呢?怎么不喊他一块出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是刚刚刘耀文的表情是心情不好,那现在刘耀文的表情就是差到爆炸。
邢夏这个没脑袋的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说错了话,引了个话头就开始顺杆往下爬了,他三句话是严浩翔长得好看,两句话在暗示自己妹妹没对象,刘耀文状态再差也听的出来邢夏是什么意思了。
去你妹的。
刘耀文真的快被邢夏蠢哭了,不过他更要被自己蠢哭了。
邢夏要被刘耀文吓死了,自己想给自己妹妹拉红线的事还没说完刘耀文这家伙就直接来了句:“我喜欢严浩翔。”
你们教数学的思维都这么跳脱的吗?
“不是吧刘耀文,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清楚,当然清楚,他早该清楚的,只是一直处在温柔乡里没意识到这一点,直到这一次爽约才让刘耀文意识到自己和严浩翔居然还没有一层更加亲密的关系。
比青梅竹马更亲密的关系,恋人。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突然要和舍友谈恋爱是几个意思啊?”
我又不是兔子。
刘耀文懒得和脑袋缺根筋的家伙解释,也没心情在这陪着邢夏吃没滋没味的饭,他摔下一句不陪你了,就起身结账离开了餐厅。
不是,邢夏心里一万个mmp,到底是谁把我喊来的,到底是谁陪谁啊我说。
07
如果我要告白,一定要选一个有星空的夜晚,我要准备好漂亮的花和自己亲手准备好的饭,最好是配上一份他喜欢的甜点,我要给他写一封自己亲手写的信,然后认真的告诉他我有多喜欢。
这是十九岁的刘耀文在心理课讲爱情观时写出的话。
现在他二十三岁,在一个没有星空没有准备好的饭的夜晚,在回家的路上买了束精心包装好的花,却也不是严浩翔最喜欢的那种,没有手写的信,只有坎特不安的刘耀文。
他太紧张了。
这也太糟糕了。
在他意识到喜欢的这一天就冲动的想要表白,应该没人会这么极速版吧。
可是他和严浩翔已经认识二十三年了,总不能意识到喜欢还要和严浩翔当朋友吧。
这个告白不符合十九岁的刘耀文的想象,却和十九岁严浩翔的想法不谋而合。
也是同一场心理课,同一个有关爱情的题目,严浩翔的回答是只要用心和足够喜欢。
08
在刘耀文等待了一个小时后,严浩翔打开了家门。
“怎么还没睡啊”
回答他的却是句不着调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严浩翔我喜欢你”
焦急赶回家的刘耀文见到严浩翔的第一面就想吐出自己的喜欢,迫不及待的想捧出自己那颗确定的心。
“哦”
严浩翔听到后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神情自若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进门,换鞋,脱外套,然后被刘耀文一把抱在怀里。
“严浩翔!我在给你告白,你有没有在认真听啊”
果不其然听到了刘耀文气急败坏的语气,严浩翔崩了一下午的晚上在刘耀文怀里得到了放松,他伸出手回抱了回去,再次点了点头说:“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
“你猜”
“你好烦啊严浩翔,快点告诉我”
“喂,现在是你告白欸刘耀文,你能不能好好讲话”
“我就是在好好说啊,你怎么又不讲理啊”
严浩翔没有再嘻笑着同他拌嘴,而是趴在了刘耀文的怀里突然软了语气说:
“抱我回去吧,刘耀文”
晚上的天空没有星星,因为星星已经被刘耀文抱在了怀里。
END—
吸血鬼统治者刘&遭人唾弃小玫瑰仙子严
“他如同一朵玫瑰,让人止不住的想怜爱”
千百年后,世界被吸血鬼所统率,而世界的头领,就是那个曾经万人唾弃的吸血鬼后裔,刘耀文,他一心想要报复人类,而某天,一个男孩的出现改变了他对于整个世界的看法。
那个男孩是某天出现在刘耀文别墅门前的,很瘦很小,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看着不到6岁,刘耀文起了怜悯之心将男孩带进别墅中,替他清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不知过了多久,男孩醒了过来,刘耀文询问男孩后得知,男孩曾是天使玫瑰园中的一个小花仙,可因为天生娇艳剥去了天使许多的关爱,遭受嫉妒的他被打压欺凌最后扔下凡间,男孩又问起刘耀文的名字,刘耀...
那个男孩是某天出现在刘耀文别墅门前的,很瘦很小,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看着不到6岁,刘耀文起了怜悯之心将男孩带进别墅中,替他清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不知过了多久,男孩醒了过来,刘耀文询问男孩后得知,男孩曾是天使玫瑰园中的一个小花仙,可因为天生娇艳剥去了天使许多的关爱,遭受嫉妒的他被打压欺凌最后扔下凡间,男孩又问起刘耀文的名字,刘耀文则告诉他
“我叫刘耀文,以后,你就待在我身边,我会把你培养的更好,更娇艳”
十年后,世间流传起这么一个传闻
“听说了吗?刘少的别墅里来了一个男的,跟刘少的行为举止简直一模一样”
总有身边的仆人问起,刘耀文为什么只对严浩翔笑,刘耀文总是冷漠的回答
“因为他是我亲手养大的玫瑰”。
·大明星文×意外失明严
·为了满足自己喜欢病残的特殊癖好的产物其实是小甜文
·含微量16介意者慎入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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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时,床头的灯还亮着,床上的人已经卷着被子躺下了,耳朵上还挂着正在播放有声小说的耳机,刘耀文轻手轻脚地走到严浩翔身边,想帮他把耳机摘了,却不料这家伙压根没睡着。
“耀文?”严浩翔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在得到回应后才继续问道:“和马哥聊完了?怎么样啊?”
刘耀文在床沿坐下,轻捏着严浩翔的脸颊肉,笑道:“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操心啊。我俩当然是和......
刘耀文在床沿坐下,轻捏着严浩翔的脸颊肉,笑道:“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操心啊。我俩当然是和好了啊,兄弟间哪有隔夜仇啊。”
严浩翔一把打掉刘耀文的狗爪子,愤愤道:“你骂我啊,你才是老妈子呢,这两天嘴碎的要死,天天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
听了这话,刘耀文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故作委屈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无聊想多跟你聊聊天嘛。”他怕严浩翔多想,话毕后又火速转移了话题,“既然没睡那就坐起来吧,我给你换药,药膏还剩最后一点了,敷完就可以摘纱布了。”
刘耀文看见严浩翔手颤了颤,明白他在害怕什么,干脆抓着他的手把人从被窝里拉了起来,边小心翼翼地撕着他脸上的胶带边安慰道:“别不开心啊,能摘纱布了说明外伤已经要好了,以后不管是睁眼还是眨眼都不会痛了,不然天天闭着眼睛你不难受啊。”
严浩翔没说话,沉默着配合刘耀文的动作,在眼部彻底没有了覆盖后突然心慌了一下,紧接着听到了刘耀文的声音。
“来,睁眼。”
他心又颤了颤,挣扎着抖动了两下睫毛后终于睁开了眼,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终究让他慌了神,下意识地捏紧了被角,机械地眨着眼掩饰自己的慌张。
“疼吗?”
他听见刘耀文这样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看吧,我就说不会疼了。”刘耀文将纱布丢掉,扶着严浩翔的肩膀把人又按回了被窝里,坦言道:“我骗你的,药膏已经没了。”
为什么要撒这样一个谎,原因不言而喻。严浩翔想,刘耀文好像总是有各种奇妙的方式来让他接受陌生的、他所恐惧的一切。小时候足球场上那一次邂逅,他好像遇着宝了。
意外发生过后的生活总算走上了正轨。
起初,严浩翔很抗拒触摸这件事,准确点说的话,是他抗拒不明目的的触摸。刘耀文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件事,因为他总是会明确地告诉严浩翔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有的使用频率高的物品几次之后不用他说严浩翔自己也能找着。
直到某次洗完澡,他正擦着头发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神情有些呆滞的严浩翔,他愣了一下,看见落在地上的保温杯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因为担心严浩翔没法一下子找着拖鞋,床周被他铺上了地毯,这会儿水杯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地毯上,盖的严实,也没溅出水来。
刘耀文心道一声还好,把毛巾一丢,走过去把杯子捞了起来,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严浩翔的眼眶竟微微泛红。
那日和马嘉祺聊过之后,刘耀文自己又想了许多,最后发现他和马嘉祺产生矛盾的点并不全在于心不心软,这件事上他们其实是一致的。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又怎会铁石心肠呢?
于是刘耀文开始反思,发现他好像太急于求成了。失明这件事,严浩翔远比他更要难以接受,就像这会儿,静下心来以后,刘耀文很快便明白了严浩翔难过的点,他没说什么,只是拉过严浩翔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
片刻,严浩翔皱着眉开了口:“你别动我的杯子,我放在角落里的,你动了我就找不到了。”
心脏一抽,刘耀文觉得有些疼。他知道长此以往并不是办法,却再也没法强硬的要求严浩翔做什么。伤口被撕开的感觉,他舍不得让严浩翔独自受着。
“我下次要是动了我跟你说,好吗?”
他说的含糊,尽管这样也怕严浩翔会不高兴又和他闹脾气,可后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刘耀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更难过了。这些天来严浩翔总是习惯性的依赖他,让他显些忘了,他的翔哥从来不是什么跌倒了就爬不起来的弱者,只是强者也不是天生就懂得坚强的,他想,严浩翔现在就好像回到了婴孩时期,要将这二十多年走过的路再走一遍,重新长大一次。
刘耀文突然有些庆幸,这次他能一直陪在严浩翔身边。
而今,严浩翔已经掌握了很多基本的生活技能,也差不多能拄着盲杖在家里自由行走了,只是厨房在他进过一次正巧被放在地上的两棵大白菜绊了一跤后被列为了禁地,用筷子试着夹了几次菜让刘耀文的“没超过三秒就能吃”贯穿了整顿饭惹怒了马嘉祺,气的他耍赖食言,之后的每一顿饭都给严浩翔在饭碗里荤素搭配的好好的,并且有理有据的表示“反正吃饭都是在一起吃的”,以及……
算了,洗澡这个事儿,刘耀文确实不放心让严浩翔独立解决。嗯,他非常肯定,自己就是怕严浩翔分不清沐浴露洗发膏,怕他踩着满地的水突然滑一跤,怕他找不到浴巾衣服放在哪儿,绝对没有别的企图。
彼时,严浩翔正躺在沙发上听小说,耳机的声音没有调很大,于是刘耀文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落尽了耳朵里。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才复工吗?你们上哪儿给我接的商演?”
“之前就说好……之前就说好的你怎么不早通知我?”
“忘了?我是给你们发工资发的少了你们故意整我呢还是发的太多了把你们养飘了啊?这种事儿都能忘,不想干想走人了直说!”
“我管你多久之前答应的呢,你就说这种错误该不该犯吧。”
“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还一天一夜,一小时一分钟我都不想走开。”
发生了什么事,不用问也能知道个大概了。马嘉祺看了眼严浩翔,见他也是一副了然地表情,便放心地问道:“有工作吗?”
马嘉祺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没事儿你去吧,我跟别的老师调两天课,在家待两天。”
刘耀文默认了马嘉祺的提议,回头看沙发上的严浩翔,有些心虚地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
“对不起啊翔哥,跟你说好了不走的。”他拉着严浩翔的手臂,认真的盯着严浩翔脸上的表情,生怕人一不高兴,就前功尽弃了。
但严浩翔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愣了两秒后,随后淡淡地说道:“没关系,你去吧。”
刘耀文有些恍惚,不敢相信严浩翔接受的如此顺利,他撒娇似的晃了晃严浩翔的手臂,又问道:“真的不怪我吗?不生我气吗?”
严浩翔“嗯”了一声,说道:“没生气,你工作重要。”
刘耀文还是觉得不对劲,悄悄看了眼马嘉祺,后者朝他摇了摇头,于是他也不再缠着严浩翔多问。
一天后,刘耀文时隔多日离开了家,趁着严浩翔熟睡时在他眉心偷偷落下了一个吻。
“等我回来哦翔哥,我会尽快的。”
“喂。”
严浩翔沉默了两秒,解释道:“不太会用无障碍模式,想用快捷键的,结果按错了。”
刘耀文笑了笑,戏谑道:“笨死了。”
“吃过了。”
[翔哥在干什么呢]
[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马嘉祺回复的很快
[在沙发上坐着呢]
[一上午没怎么讲话]
[我问他才说]
[我这会儿在研究盲文]
[问他要不要听会儿小说,他说不要]
[要说不对劲也还好]
[就是感觉人没前阵子有精气神了]
刘耀文随手给马嘉祺丢过去一个OK的表情包,又回复道:
[估计还是生我气了]
[算了,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行]
[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吧]
“耀文,浩翔现在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他不肯让我靠近,一直在喊你,你跟他说说话吧。”
片刻,严浩翔轻微的抽泣声从听筒中传来,刘耀文心里一酸,说话的声音也抖了抖。
“翔哥,翔哥你听的到我说话吗?我让马哥把手机给你,你拿好了,我跟你聊会儿天好吗?”
一阵窸窣声过后,严浩翔哽咽着的呼吸声被放大,刘耀文又唤了他两声。
“翔哥?翔哥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耀……耀文……”
“嗯,我在呢。跟我说说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啊?”
“我……我疼。”
太阳穴突突了两下,心口好像被揪的更紧了些,刘耀文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眼睛疼。”
刘耀文一下着急了起来,“怎么会眼睛疼?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个疼法,你听话,让马哥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要。”
刘耀文感觉他火又冒了上来,一下子没控制好语气,“你又开始闹了是吧?你这也不是小伤,万一留下后遗症了怎么办?”
严浩翔又不说话了,急得刘耀文恨不得自己能闪现过去,他刚想对马嘉祺说这回真的不能再由着严浩翔了,就听见后者又哭了起来,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鼻息,严浩翔软绵绵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走出酒店时,刘耀文才看见手机上马嘉祺发来的信息:
[你现在回来吗?]
他边招手拦路旁的出租车边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嗯,改签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的事了。刘耀文一路冲上楼,刚打开门就看见严浩翔裹了条毯子坐在沙发上,一旁是满眼疲态的马嘉祺。
听见开门的动响,严浩翔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转过头,在听见刘耀文问“怎么坐在这儿了”后,扔下毯子站起身,直直地就要朝他这儿跑过来。
茶几的角就在很近的前方,马嘉祺急得伸手去拦,刘耀文也赶忙丢下行李跑过去,一肚子的火又噌噌冒了上来。
“干嘛呢干嘛呢,我人就在这儿呢,又不会跑。”
他扶住严浩翔的肩膀,一把将人薅回了沙发上,塞进毯子里包了个严实,随后听见马嘉祺叹了口气。
“他听到你要回来就不肯睡了,偏要闹着到门口等你,我就陪他坐这儿等了。”
终于等来“救命稻草”,马嘉祺长舒了口气,看见紧贴着刘耀文前胸的严浩翔的脑袋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说道:“有些困了,我先去睡了,你带他回房间吧。”
看着马嘉祺转身的动作,刘耀文没说什么,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点不是滋味。
怀里,严浩翔变得格外的安静,没哭也没闹,像一只等到主人的小狗狗一样,贪婪地享受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所有的怒火和疲惫都化为了无奈和宠溺,见怀里的人抱他抱的舒服,刘耀文干脆把人横抱起来回了房间,一直到躺进被窝里,严浩翔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刘耀文揉了把严浩翔的后脑勺,轻声问道:“眼睛还疼吗?”
怀里的小脑袋在心口来回蹭了两下,彻底把刘耀文惹笑了,也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我一回来就不疼了,看来我还挺厉害的嘛。”
严浩翔没说话,拉了拉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后闭上了眼。
碍于奔波了一天实在劳累,刘耀文几乎是一沾枕头就入了梦乡,如果不是睡梦中他突然感觉到窒息,他大概能一觉睡到晚上,如果不是醒来后发现严浩翔紧攥着他的衣服一直冒冷汗的话,他大概真的会以为严浩翔说自己疼是为了把他骗回来。
被紧拽着衣领,刘耀文没办法起身开灯,只好边按住严浩翔的手边摸出手机开了电筒打光。手电筒的光线昏黄模糊,落在严浩翔脸上,照亮了他紧闭的双眼和紧锁的眉头。
“翔哥,翔哥,醒醒。”
刘耀文想,严浩翔大概是梦魇了,于是拼命晃着他的肩膀想把他喊醒,却听见后者格外清晰地喊着疼。
他突然慌了神,忙问道:“哪里疼?眼睛疼吗?”
“疼……灯掉下来,砸到我眼睛了……”
刘耀文懵了一瞬,反应了一下后,轻轻拍着严浩翔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怕啊,只是做梦,做梦而已。”
可安慰的话似乎没有效果,严浩翔突然开始抽泣,嘴里一直嚷着“灯要掉了”,人也一直喊着疼往被子里缩。
“没有掉没有掉,做梦而已,不会……”话音戛然而止,刘耀文突然意识到,严浩翔的疼痛感可能是真实的。
生理上有一种痛叫做幻痛,往往是因为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导致的,或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伤口,或是受伤时的遭遇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
想到这儿的刘耀文乖乖闭了嘴,话锋一转,说道:“没事的翔哥,你听我的,把眼睛放松,放松了就不疼了。”
他知道严浩翔此刻紧闭双眼是出于自我保护,于是抬手挡在了他眼前。
“我帮你挡住眼睛了翔哥,灯砸不下来了,昂,你放心,砸不到你了……”
他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直到严浩翔抓着他的力道有所松懈,才渐渐放下了心来,用指腹轻揉着他的眼周,问道:“还疼吗?我帮你按一按是不是好点?”
严浩翔答非所问,“它一直掉下来,我被砸了好多次了。”
一直……
刘耀文心里一紧,这么多天了,他竟没有发现过严浩翔的异常,到底是他太粗心,还是严浩翔不想让他操心。他暗叹了口气,忍着心疼装着笑说道:“不会了,有我在,它以后都不会掉了。”
严浩翔没再继续说了,刘耀文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手上的动作没停,脑子也一直转个不停,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太粗线条了,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每天晚上眼睛都会疼吗?为什么不和我说?”
严浩翔愣了两秒,似是在纠结,又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没有……你回来了之后就没有了。”
刘耀文叹了一声,问道:“那之前呢?我不在的时候马哥不是还在吗?你之前怎么不和他说?”
严浩翔又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解释道:“我不想让他担心,而且我睡的不沉就不会梦见那个画面,就不会痛了。”
片刻,刘耀文指节一缩,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一些零碎的记忆被串联起来,他反应过来后鼻尖一酸,眼眶显些要染上温度。
“你不想我走,是因为我在就不会做梦吗?”
严浩翔点了点头,往刘耀文怀里又缩了缩,有些羞涩地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闻,我闻着很安心。”
失明的人,其他的感官是会变得更敏感些。
刘耀文不知该如何描述现在的心情,明明心疼严浩翔心疼的要死,却又因严浩翔对他的肯定有些暗喜。他突然觉得现在的严浩翔好像一只弱小的流浪猫,被他捡着了,就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不肯放手了。
想到这儿,自豪感爆棚的刘耀文瞬间乐了,膨胀之余,他也不忘“关心”一下他的对手。
“只有我的味道闻着安心?马哥的不行吗?”
严浩翔缓缓摇头,大抵是意识还有些迷蒙,说话也变得很直球,“我喜欢你的。”
温热攀升上脸颊不过是一秒的事,如果严浩翔没有失明,那么一抬眼就能看见刘耀文一张红透了的脸。
许久,刘耀文调整了一下姿势,又抚了几下严浩翔的背,像哄小孩那样,轻声说道:“好了,我一直在呢,放心睡吧。”
严浩翔蹭着他的心口,乖巧地闭上了眼。
“我今晚还会梦到你吗?”他小声地问道。
刘耀文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很想梦见我吗?”
“嗯,梦里能看见你,是有颜色的。”
“我还梦到过小时候的你,掉到了泥坑里,本来就黑,沾了一身泥更黑了。”
“你还抢我的皮卡丘,说用小猪佩奇跟我换,谁要你的破猪啊……”
严浩翔念叨着念叨着,声音渐弱了下来,枕在刘耀文的臂弯里,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刘耀文却一点儿也睡不着了。
什么被需要的满足感,什么被填满的占有欲,全都化为了泡影,他只觉得心酸,只觉得很想哭,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烂透了,去他妈的能量守恒定律,去他妈的善恶终有报因果循环,凭什么要他的翔哥受真么多苦,凭什么好好的一个人要被折磨成这样啊。
—TBC……
*文严
*末世背景
*易迷路暴躁小狗文×爱磨牙呆呆小丧尸严
*小甜饼(?)
“你怎么又挂我肩膀上!”
“我说小丧尸同志,你为啥一直跟着我?”
“不会再把你抛下了。”
“那就一起走吧,一起活下去。”
“我可能走不到安全区了...”
“你傻啊,干嘛又回来!”
“你...说,不...不会,丢下...我。”
“我不去安全区了。”
“喜...喜欢,一...一起。”
“永远在硝烟里写奇迹,在绝望里寻生机。”
“这样的结局,才算自由又不落俗套。”
刘耀文从来没想过中二小说里的末世会真正降临。
其实那本来是一个炎热又慵懒的...
其实那本来是一个炎热又慵懒的下午,刘耀文刚从宿醉的闷痛中缓过来,趿拉着人字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倒在沙发上看电视。
直到窗外传来一阵尖叫声,把刘耀文从昏昏欲睡中叫醒,眼前是迷糊的重影,尖叫声混合着电扇的吱呀声,一下一下撞着他的神经。
人类的命运就在这个普通的下午被拨向了另一条线,街上游荡的丧尸时不时发出嘶吼,他们的尖牙撕破了阳光,露出了黑暗。
人口总数锐减,气候急剧变化,各地区建立安全区,号召幸存者进入就近安全区避难,人类自此进入新纪元。
刘耀文清点了一下剩余物资,前几天找到的食物快要吃完了,这意味着他必须离开这个超市,去下一个地方寻找物资。
刘耀文把绷带缠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拿着不知道从哪位丧尸老哥身上抢来的长刀,用布蒙住口鼻,翻出了超市的窗户。
看着身旁愈发荒凉的景色,刘耀文面无表情的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几秒后,他把手中的地图猛的往地上一摔,朝天怒喊:
“靠!又走错路了!”
作为资深路痴,只有纸质地图的刘耀文可以说是天崩开局,虽然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但他可以确定他必然在原定目的地的相反方向,这么多年来这个结论从未错过。
当他狠狠的踩了几脚地图又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准备换个方向碰碰运气时,余光里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他心里大惊,迅速转身举起长刀护在身前。心想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当看清眼前的人后,他心中的疑惑更甚。这个人,姑且称他为人吧,因为他全身没有像其它丧尸一样可怖的伤口,也没有发出低吼,反而缓慢平稳地向前走来。
他抬起头,眼睛不似其它丧尸一样全黑,而是同人类一样黑白分明。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乌黑明亮,极深的双眼皮和泛红的眼尾又让其显得深情和昳丽,只是现在这双眼中却只有懵懂和呆滞,在看向刘耀文的时候又带上一丝渴求。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刘耀文皱着眉头,说他是人吧,但是正常人绝不可能像他这样,就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那人还在向他走来,刘耀文大喊:
“喂!你是谁?”
那人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向前。
“喂,别再往前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耀文握紧了手中的刀,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步后退。
那人不对劲,要么就是掠夺者。总有那么一些人仗着末世拉帮结派,埋伏在各种地方抢掠幸存者,自相残杀无恶不作。在末世,最危险的不是丧尸,而是人。
就在刘耀文转身准备跑路的时候,那人突然加速,像只迅猛的豹子一样朝他冲来,他低声骂了句,拔腿就跑。
那玩意绝对不是正常人,这种速度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眼看着那人逐渐逼近,刘耀文只好闪身躲进了小巷。
“真是倒了个大霉,迷路了不说还遇上个超级马里奥,妈的今天出门就应该看下黄历的!”
刘耀文一边跑一边吐槽,回头看却没看到那道身影,还没等他松口气,那人突然出现在前面路口,刘耀文躲闪不及,被扑倒在地上。他立刻抬手护住脸,缝隙里看见那人骑在他身上,抓住他的手按在地上,张开嘴就朝他咬来。
完了。
刘耀文紧紧闭上眼,他才二十几岁,还没好好享受大好人生,还没找个对象谈谈恋爱,甚至还是个处男,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靠,他甚至还不知道这是哪里。
等待了几秒后,想象中被吞吃入腹的痛感并未到来,反而是肩膀处传来不轻不重的触感,就像一个人...
他妈的在啃你的肩膀!
刘耀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那人趴在他身上,两只手压制着他两只手腕,头埋在他颈窝里,正用牙磨着他肩膀处的皮革。
这哪里是豹子,分明是爱咬人的小猫。
虽然刘耀文不知道为什么出发的时候要套上一个皮夹克,但他现在只想给当时的自己嗑几个响头。
他就这样被压在地上,在心里吐槽那人小猫磨牙似的行为,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位小丧尸同志一个不高兴就把他吃了。
两人的距离太近,刘耀文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雨水味,又混合着一股清檀香,出奇的好闻,他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这股味道就好像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自从末世到来,血腥味和恶臭味充斥了整个世界,他已经很久没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了。
像血腥硝烟中挺立的一株雨后清檀,代表了希望与生机。
拥有这种味道的,一定是个温柔又坚韧的人。
刘耀文抬眼看着身上的人想到。
刘耀文在酒吧的皮沙发上醒来,一睁眼就是小丧尸放大的脸和扑闪扑闪盯着他的大眼睛,刘耀文果断的闭上了眼。
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撤回重开。
事情要回到昨天下午,被小丧尸抱着啃的刘耀文心想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成为第一个在丧尸嘴下饿死的人了。他看着身上乖乖磨牙的小丧尸,试探着坐起身,小丧尸没有动作,只是改趴为抱,坐在刘耀文怀里继续啃。刘耀文松了一口气,看来丧尸同志对吃他兴趣不大,反而呆呆的,只是喜欢啃皮革。
刘耀文站了起来,小丧尸就挂在他肩膀上,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抱着人,一边脱下身上的皮夹克,趁人沉迷磨牙的时候连人带夹克一起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狂奔。
跑到刚才的酒吧处,刘耀文回头看,发现人没跟上来,才喘着气走进了酒吧。
“这都什么事啊。”刘耀文倒在酒吧的皮沙发上,身心俱疲,闭上眼准备休息,可是脑海里小丧尸懵懂的大眼睛总是挥之不去。
靠,怎么有种抛弃小猫的负罪感。
你还别说,小丧尸长得还挺好看的,性格也好,不喊不闹,末世之前定是个极好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和其它丧尸不一样,也不咬人,特别是身上那股清香,反而是懵懵的,像没开智的小孩。
难道是丧尸的幼年形态?可是那人就矮他半个头...
想着想着,刘耀文就进入了梦乡。
事实证明,睡前要是总想一个人,醒来那人就会真的出现。
刘耀文看着坐在对面乖巧抱着皮夹克的小丧尸,扶着额头想到。
“那个...你会说话吗?”
既然甩不掉人那就尝试着交流吧。
那人却只是歪头看他,眼神清澈又懵懂。
行吧,交流失败。
在尝试了身体语言、模仿丧尸嗷嗷叫、脑电波交流等一系列方法都失败了后,刘耀文把自己团在沙发的角落里自闭了。
小丧尸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缩在角落里,他慢慢的凑上前,戳了戳刘耀文,刘耀文一转身,就看见小丧尸拿着那件皮夹克往他身上怼。
“我不要了,给你吧。”刘耀文持续自闭。
继续怼怼怼。
“你到底是要干...”刘耀文暴躁的转身,却看见小丧尸可怜巴巴的盯着他,眼睛里似有泪光,如果忽略他怼人的超大手劲刘耀文还真的会以为自己欺负人了。
“你是要...还给我?”小丧尸点点头。
“靠你不是听得懂话吗?!”
最终刘耀文还是屈服于他的怪力,把皮夹克穿上了,心想这小丧尸还挺懂事,知道不能随便拿人东西...
下一秒那人就扑上来咬住了他的肩膀。
沉默是今早的康桥。
在经历几次脱衣穿衣后,刘耀文终于确认了,小丧尸还是那么喜欢磨牙,只是就喜欢挂在他肩膀上磨,脱下来就不肯了,还会用武力使他屈服。
这都什么事啊?现在的丧尸都这么有个性吗?!
不幸中的万幸是小丧尸不会时刻挂在他身上,他就每天休息的时候给人咬咬就好了。
挣扎无果的刘耀文表示,如果能活到末世结束就写一本书《论如何在末世养一只爱磨牙的小丧尸》。
刘耀文在酒吧又休整了一天,找到了一些物资,给小丧尸找了件厚点的冲锋衣,又认命的穿上皮夹克。
在天光微亮的时候,两个人就这样踏着露水出发了。
刘耀文拿着刀走在前面,小丧尸乖乖抱着包跟在他后面,超强的听力和视力让他可以及时提醒刘耀文周围出现的丧尸,两个人就这样配合着前行,安全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
刘耀文突然觉得带着一只小丧尸出门还挺方便,武力值又高还可以充当探测器,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省心的不得了,只要让他挂在肩膀上磨磨牙就行。
正当刘耀文沉浸在和小丧尸携手勇闯末世成为无敌最强者的美梦中时,感受到衣角被人拽了拽,转头看向小丧尸的眼神中都不自觉带上点火热,怎么看人怎么喜欢。
“怎么了?”却看见小丧尸突然冷峻下来的脸,目光直直盯着前方,就算是刘耀文这时也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嘶吼。
他能确定,前面有丧尸,看小丧尸这脸色,怕是说死路一条都不为过。
“走!”刘耀文拉起小丧尸的手就向后跑,但突然又被一股怪力拉了回来,小丧尸神色严峻的对他摇了摇头。
刘耀文的头上逐渐渗出冷汗,小探测器没坏的话后面应该也有丧尸,他们这是被包围了。
虽然刘耀文比较心大还十分跳脱,但在真正的死亡面前也不禁慌了神,死死攥住小丧尸的手,试图从那只冰凉但十分光滑的手上汲取力量。
他们就近躲入了街旁一家服装店,刘耀文把小丧尸抱在怀里钻入了柜台下面,黑暗里只剩下刘耀文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蔓延开来的淡淡血腥味。
靠,刘耀文心里暗骂,刚刚暴力破门时不小心把手臂划伤了,在这种情况下,新鲜的血腥味无疑是对丧尸最大的吸引。
嘶吼声越来越近,冷汗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小丧尸蜷在刘耀文怀里,耳旁是他急促又有力的心跳声。小丧尸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胸,但是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很早就已经不跳了。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小丧尸突然从刘耀文怀里钻出来,速度之快让刘耀文完全来不及阻止,等探出头来人已经跑出了店。
“靠!”来不及反应,几声暴怒的嘶吼在门外响起,然后越来越多,刘耀文只好又躲回柜台,听着外面恐怖的嘶吼先是逐渐聚集,然后又渐渐朝着一个方向远去。
刘耀文知道,这是他的小丧尸在为他把丧尸吸引走。等到外面逐渐安静下来,刘耀文才小心翼翼的钻出来,走到街上发现已经空无一人。
要不要去找人。刘耀文内心纠结,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小丧尸也是丧尸,不会有事的,但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被丧尸淹没,漂亮白皙的手上被咬出几个血印的场景。
咬了咬牙,刘耀文转头离开。
夜幕降临,小丧尸摆脱了那数量众多的丧尸群,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服装店,可等待他的只有黑暗与死寂,小丧尸慌了神,连忙跑进去,可是找遍了店里和周边都没有发现那道身影。
小丧尸沮丧的靠墙坐下,他受了伤,虽然丧尸不会追着他咬,但一路弄出声响的他身上还是被咬出了几道大口子,血早已不流了,但看上去甚是凄惨。
小丧尸想不明白,他这么乖,也忍着不咬人,还可以保护他,每天就只是磨磨牙,为什么不想要他。
小丧尸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胸,难道是因为这里不会跳吗?可是自己已经做不到让它再跳起来了。
小丧尸闭上了眼睛,奇怪,明明早就感受不到温度了,为什么现在这么冷。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小丧尸立刻睁开眼警戒。只见后面草丛里钻出一个人。
“原来你又回来了,我追了你好久,你知不知道你跑得有多快,我命都跑出来了都追不上,下次不允许单独行动,紧紧跟...”话还没说完小丧尸就一头冲进刘耀文怀里,熟练的咬上他的肩膀,只是这次力度比以往大很多,像在责怪他为什么抛下自己。
看着身上人破破烂烂的衣服和委屈得眼尾都耷拉下来的眼睛,刘耀文的心像突然被人轻戳了一下,蔓延出淡淡的疼。
在末世的又一个黑夜里,有人疲于奔命,有人悄然死去,有人自相残杀——
也有人安静相拥。
“吃吗?”刘耀文坐在火堆旁边,把烤好的一串肉递给蹲着不知道抠抠啥的小丧尸。
“吼吼...”
“不吃啊,算了,没啥味道,你肯定也不喜欢。”
“吼吼吼...”
“好了知道只要是我烤的你都爱吃了。”
小丧尸这才满意的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
等到刘耀文吃饱喝足,衣角又被人拉了拉,他凑上去,发现小丧尸面前的地上歪歪扭扭画了些啥,他借着火光仔细的辨认。
“严...浩...翔?严浩翔?你的名字吗?”
小丧尸眼里放光,猛的点点头,为自己终于让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而高兴。
刘耀文也笑了,“原来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啊,严浩翔...这名字真好听,你之前肯定是那种乖乖公子,不像我,我可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我跟你讲,哥以前可拉风了...”
严浩翔就这样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听着刘耀文长篇大论的回忆往昔并吹嘘自己,虽然很多都听不懂,但他觉得很开心,开心到似乎可以感受到跳跃的火光带来的温暖。
“我们明天开始出发往南走,那里有一个幸存者基地,如果我们能到那里的话,就安全了。”
“吼吼”
“好嘞,一起出发!”
刘耀文信心满满的看着地图,神情严肃的抬起头了,随后用长刀朝一个方向一指——
“就朝这走。”
旁边的严浩翔叼着一小块皮革,小心翼翼的用手指一推长刀,将刀推到了另外一个方向,然后盯着他看。
“朝这边?”刘耀文不信。
严浩翔点点头,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他。
“吼吼!”求夸夸。
刘耀文想了想自己的路痴程度,果断选择相信严浩翔,在人柔软的头发上呼噜了几把,“我们好香真棒!”
“吼!”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吼的出发了。
刘耀文真想就这样一路走到A基地。
可是万事总不如人意。
“走!”刘耀文抬刀挡下对面人的斧头,转头朝严浩翔大喊,“快走!”
严浩翔慌张的看着刘耀文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想要爬起来帮他,刚站起来却被刘耀文大声吼住,他抬起脚想要往前,“我可能到不了安全区了,”抬脚的动作停住了,“严浩翔,走吧,别管我了。”
眼前全是刘耀文拼命保护他的样子,耳边也全是他的怒喊。严浩翔扭头看了看,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刘耀文,转身跑进了尘土里。
看见严浩翔离开的身影,刘耀文松了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可能就是服装店那次严浩翔的感觉吧。
他逐渐脱力,单枪匹马本就敌不过人数众多还凶残疯狂的掠夺者,他被掀倒在地牢牢按住,有个人拿着刀向他逼近,刘耀文闭上了眼睛。
在死亡的前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的居然只有严浩翔,他的眼睛,他的头发,歪头眨眼的他,挂在肩膀上磨牙的他,委屈流泪的他,窝在他怀里的他,全是他。
真奇怪啊严浩翔,我好像...好像是...
“丧尸!”一声尖叫打碎了刘耀文的思绪,他睁眼望去,发现掠夺者们正惊慌的拿着武器逃窜,不远处传来巨大的嘶吼,是丧尸!
刘耀文挣扎着起身,努力用被血糊住的眼睛看向丧尸群,试图寻找那一抹身影。直觉告诉刘耀文,就是他,就是严浩翔,他回来找你了。
终于,他看清了那个跑在所有丧尸前面的人,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接近,看着他跳动的发丝,清澈的眼睛,修长的身体,染血的脸庞,看着他抱着自己极速的奔跑,远离了丧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放下来,然后一头埋进他的颈窝。
他抬起全是血的手,拍了拍他的头,然后轻轻的把人拥进怀中。
严浩翔,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你傻啊,为什么又回来?”后来刘耀文问起这件事,小丧尸意外的沉默了,等待了几分钟,刘耀文觉得可能这个问题对小丧尸来说超出思考范围了,正准备换个话题的时候,突然听见他说——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尽管断断续续,有的发音的也不标准,但刘耀文那一刻还是湿了眼眶。
看,我的小丧尸,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不是丧尸,是我的严浩翔。
“我想清楚了,我不去基地了。”
“吼?”为什么?
刘耀文转头,果不其然又收获一只歪头小丧尸,他戳了下人的脑门,在幽怨的眼神中哈哈大笑。
“还不是为了你这只小丧尸,就算你不吃人,特别乖还贼厉害,人家也不可能放你一只丧尸进安全区。”
见人的小脑袋耷拉了下来,刘耀文又赶忙说,
“不过我也不想去那里,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服管教,喜欢自由,在安全区里肯定贼憋屈。”他看着又挂在肩膀上的人,笑着说,
“我就想,抢一辆车,带着喜欢的人,一起亡命天涯,双宿双飞。这样的结局,才算自由又不落俗套。”
严浩翔抬头撞进了那人的笑眼里,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嗯,一起。”
末世第五年,A基地沦陷,与此同时,在遥远的B市外围,有一辆越野车撕破漫天尘土,一路呼啸而去,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FIN—
其实我开始真的只是想写一篇末世小甜饼的(?),结果这篇突破了我单篇的字数上限(扶额)。
街溜子小少爷文&贫民窟大学霸严
千层追妻套路|自我攻略|全文3w+
*太多了,分两次发完
严浩翔到医院的时候刚好是饭点,害怕刘耀文吃午饭早,扒拉了两口饭就赶紧从家赶了过来,一路飞奔到病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昨天木头人似的大哥说话了,一位大哥拉住严浩翔的胳膊,“小兄弟,先别进了,里面那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疯呢,谁进去骂谁,我们都拿他没辙,省得他到时候给你脸色看。”
这一拉不要紧,把严浩翔整紧张了,本来一心想着送汤,不顾的想其他的...
严浩翔倒没觉得刘耀文有什么可怕的,大哥太夸张了吧。“他吃午饭了没?”
“没呢,从昨天下午不知道怎么了,谁进去骂谁,换药也不让换,我们那他没办法。只能等首长来了。”
“首长?”严浩翔听得云里雾里。
“哦,里面那位的父亲。”严浩翔愈发的感觉自己不了解刘耀文,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不能白来一趟啊。
谁知大哥再次拉住严浩翔“唉,怎么不听劝呢,里面内小霸王疯起来能要人半条命呢。”严浩翔才不信刘耀文有这能力呢,他将大哥的手扒拉下来“没事儿哥,我就进去看看。”说完就赶紧推门进去了。
刘耀文听见动静,心里一顿窝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也不管来者是谁,反手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向人砸去。
“啊。“烟灰缸擦过,打得严浩翔一阵眩晕,好在严浩翔反应快,不然照刘耀文这力度,严浩翔就撂这了。
刘耀文闻声,扭过头,看见严浩翔捂着额头蹲在门口,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拖拉着鞋就冲向严浩翔,因为少了一只胳膊保持平衡,还差点摔倒。
“你怎么来了,没事儿吧,让我看看。”刘耀文一脸着急,用右手扒拉下严浩翔捂在额头上的手,那一抹红色看得格外扎眼。痛感不断刺激着严浩翔的神经,由于生理作用,眼眶不断涌出泪水。严浩翔抬头对上刘耀文的眸子,惹得刘耀文一顿心疼。
“没事儿,我来给你送汤。”严浩翔抬起拿汤的手把汤送到刘耀文跟前。肇事者呢?他哪顾得上这些“先放着,我带你去检查检查,上点药,都开始发青了。”
“不用,就擦了一下,不碍事。”
“听话。”刘耀文板着脸,严浩翔也把握不住他的情绪,怕他再生气,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走。
两人一同从病房出来,大哥刚想伸手。“我TM不跑,门口不也有你们的人吗。”见祖宗火气这么大,大哥也没敢拦着。毕竟这跟平时不一样,平时他造反还能揍他一顿,现在他是病号,可不能计较。
挂号,看医生。严浩翔像个小鸡仔一样一直撵在刘耀文后面。看了医生还不罢休,还非让拍个片子。严浩翔嫌麻烦,推脱着不肯去。刘耀文倒也不急,耐下性子来劝严浩翔“就一下,很快的,你得让我知道你真的没事啊,不然以后有个好歹,你再讹上我。”
严浩翔懒得跟他计较,转身进了CT室。刘耀文就坐在外面长椅上等着,严浩翔拍完以后就坐在刘耀文旁边等结果,刘耀文再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严浩翔估计着要不是砸这一下,他理都不会理自己的吧。
“刘耀文。”严浩翔鼓起勇气唤了他的名字,来都来了道个歉怎么了。
“嗯?”刘耀文看向严浩翔,示意他说下去,
“回去加,手机要没电了,一会儿还得缴费。”刘耀文像是不满意严浩翔的下文,扭过头去,仅留一个侧脸给严浩翔。没等空气沉静一会,严浩翔又叫他。
“刘耀文。”
“嗯。”
“我...我带给你的汤记得喝。”
“知道了,谢谢你。”似乎是这一句谢谢刺激到了严浩翔,让严浩翔感觉到了刘耀文的疏远,急得抓紧提正事。
“对不起!”刘耀文错愕的转过头看着严浩翔,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对不起什么?”严浩翔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跟刘耀文对视。
“我昨天话说的太重了,我们是朋友,我不该说那些....你以后想来随时可以。”
刘耀文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却还是努力的装着高冷,“我不去了,跟个跟踪狂似的,影响不好。”
“不...不是,我那是气话,还不是怪你什么都瞒着我...来~可以来。”严浩翔还想说些什么,医生好巧不巧让这个时候去拿单子,刘耀文站的比严浩翔还快,严浩翔那里关心结果如何,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刘耀文一会儿轰自己走的场景。
刘耀文跟医生聊完,严浩翔还一脸苦涩的呆在原地,刘耀文将CT递给严浩翔,趁着那人不注意,拉着就往病房的方向去。“走啦,喝汤去了。”严浩翔还没意识到被人占了便宜,心里尽是跟刘耀文和好的欢喜。
严浩翔放下手机,坐在刘耀文旁边给他削苹果,“你...以后还去吧?”
看严浩翔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刘耀文也不舍得再冷着他。专属于严浩翔的热情大把大把的被释放出来。“去,有空肯定去。”不去你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严浩翔见刘耀文开心,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临走的时候刘耀文夸了句汤好喝,严浩翔就赶紧接了个“有机会来我家吃饭,我奶奶做菜也好吃。”高兴得刘耀文嘴角半天放不下去。严浩翔走后,药也乐意吃了,也主动配合医生工作了,整个人都乖巧得不得了。
严浩翔从医院回来,心里有一万个关于刘耀文的为什么,实在是想弄个明白,没忍住就给刘耀文发了消息。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刘耀文看到严浩翔发的消息,不用想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问。”想了想与其让严浩翔一回痛骂自己,还不如主动交代,“还是我直接说吧。你不准生气啊。”
“嗯,你说吧。”
"你送我回去的地方,不是我家,是...胖子家。"严浩翔忍,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大骗子。
“我家离你们那片也没多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我爸确实是当了个小官,不过这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可没他那个暴脾气。”
“没了”说的这都啥啊,谁好奇他家在哪儿了。“打架呢,最重要的怎么没说。"
“打架是因为......"怎么合理的骗过严浩翔还不被他发现呢,总不能跟他说我对他一见钟情知道这波人要弄他,刻意靠近他的吧。“我兄弟胖子行侠仗义,看他们作恶多端,实在看不下去,决定为民除害。”
得,骗子的尽头还是骗子。“那你会打架,那时候怎么不自己还手"
为什么还不是想让你英雄救美。"我爸不让。"
不让后来又让了解释的真好,下次别解释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作为一个有脑子的人,严浩翔真的没办法相信他说的鬼话,但..他为了自己受伤了,浅装一下吧。
“嗯,我相信你,先睡了,明天上课呢。”
听到严浩翔说相信自己,刘耀文简直佩服死自己了,我这个聪明的脑壳,这不就化险为夷了嘛。“嗯,睡吧,晚安。”
不知这样持续的了多少天,刘耀文突然出现在校门口,熟悉的烤肠,熟悉的位置,熟悉又陌生的人。严浩翔每天出校门都会瞅一眼那个位置,今天突然看见真人,还以为产生了错觉。他平静的心突然乍起波澜,该以怎样的步频走向他呢。
刘耀文瞥见了严浩翔,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他。
“你车呢?”
“你胳膊好啦?”两人一起发问,搞得气氛有些奇奇怪怪的。
“骑车太冷了,我走回去。”严浩翔带着刘耀文送的那双贼丑的手套,接过烤肠。又惹得刘耀文心里一阵狂喜。
“我今儿刚卸了石膏,趁着我爸不注意就跑出来了,走,陪你回家。”刘耀文看着严浩翔,一边说一边笑。
严浩翔不放心的捏了捏刘耀文的手,见那人有反应,心里的大石头才敢放下。
刘耀文本以为步行可以陪着他多走一会儿,谁想到这小孩固执的很,走到路口就不让送了,刘耀文拗不过他,只能作罢。
打那以后,只要严浩翔出校门,就总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两人的关系也处得融洽,除了偶尔斗斗嘴,倒也没发生过太大摩擦。
直到平安夜那天,有个女生给刘耀文送苹果,被严浩翔“逮”个正着。关键内小子还接受了。严浩翔出了校门就在一旁看着这出戏,手里还紧攥着一个小熊礼盒,礼盒里装着严浩翔斥巨资买给刘耀文的苹果。结果谁知道,用不着了。
“呦,这么大的苹果。”严浩翔话里带着刺,可偏偏有人听不出来。
“还行吧,我见过比这更大的。”刘耀文一脸天真的拿着苹果来会摆弄,大吗?还行啊。
严浩翔一阵无语,“烤肠呢?”
“忘...忘了。”刘耀文突然想起来,怪不得总觉得忘了点儿什么呢,没事儿,严浩翔才不会小气的因为这个生气呢。
“哦,净顾着跟小姐姐聊天了,不顾的我了呗。”气的严浩翔扭头就走,亏自己还想着他,给他买圣诞礼物。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我今天有点事儿来晚了...唉真不是,你等等我。”刘耀文快步跟上严浩翔,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大。”慢点儿,走,咱现在回去买,买两根!“严浩翔一想到刘耀文刚才孔雀开屏的样,气都气饱了,还有心情吃?
“严浩翔,你生什么气啊,我下次不忘就是了,别这么小气嘛。”无论刘耀文说什么,严浩翔都没有半点儿停下来的迹象,实在是烦,回头将盒子甩给刘耀文,扔下一句“就是小气。”就一个人走了,剩刘耀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刘耀文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苹果开心得合不拢嘴,“严浩翔不会是......吃醋了吧?”
回到家,为了“替”严浩翔宣示主权,让严浩翔看到自己忠贞不二的品格,刘耀文特意发了条朋友圈,po出严浩翔送的礼盒跟苹果,配文“平安夜快乐。”怕严浩翔不满意,还特地发消息告诉他“刚才胖子渴了,小苹果给他吃了,这个大的太好看了,舍不得吃,收藏。”
严浩翔看见信息,上演了一出皮笑肉不笑,什么呀,我可没让他这么干。于是严某人佯装高冷回了个“哦。”
看着严浩翔回的消息,那一副傲娇的小表情仿佛就在眼前,“绝对是吃醋了。”既然这样的话,严浩翔应该对我是有感觉的,那表白成功的几率岂不是又变大了?想着严浩翔马上就要属于自己了,刘耀文兴奋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刘耀文就出门去了昨天预约过的宠物店,领严浩翔的圣诞礼物。可能是因为起的早的缘故,这一天格外的漫长。猫猫体检,驱虫,疫苗做了个遍,离严浩翔放学还有大半晌。
猫猫是只半岁的英国短毛猫,刘耀文怕它冷,想把它圈在臂弯里,后来觉得太小了,怕闷着他,就将他装在大衣口袋里,猫猫好奇心重,趴着口袋,露个小脑袋东瞧瞧西看看。刘耀文怕它蹿出去,一手扶着它,一手提着东西,等着自家小猫放学。
放学铃响起,出入校门的人多了起来,刘耀文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站在校门后本来就扎眼。再加上怀里的小猫,妥妥的芳心夺取机,不断有路过的女孩凑过来搭讪。“啊,好可爱啊。”小猫一开始还很开心的营业,后来累了,直接一个粗溜躲进口袋里不愿再出来。刘耀文也没了耐心,“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孩子害羞。”说完就拨开人群出去,打算换个地方等严浩翔。
好巧不巧,刚挤出来,就碰上了路过的严浩翔。
“整挺帅啊文哥。”严浩翔瞥了刘耀文一眼就自顾的向前走,他心里蹿出一股莫名的火,可能是看某人像个花孔雀似的在这开屏,觉得丢人吧。
严浩翔叫哥准没好事儿,怕他像上次那样生气,刘耀文也不敢回嘴,快步跟上严浩翔,急于向他展示口袋里的小家伙。“严浩翔,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刘耀文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伸出手就知道了。”严浩翔顿住脚,看上去蛮不情愿的伸出一只手。
“伸俩手。”严浩翔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声麻烦,又从口袋里拖拖拉拉抽出另一只手,俩手一碰,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儿。
见严浩翔已准备就绪,刘耀文从口袋里提溜出来已经下班的小猫放在严浩翔手上。“圣诞快乐,当当!”
严浩翔瞪大了眼双眼,搁这变魔术呢?小猫似乎是扛不住冷空气的突袭,顺着严浩翔的袖子就往里钻,吓得严浩翔抓紧呼叫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快点儿它要钻进去了。”
看着严浩翔手足无措的样子,刘耀文感觉自己的血槽正在被一点点抽空,太可爱了。在小猫就要全部钻入严浩翔袖子里时,刘耀文终于清醒了过来。轻轻拽住小猫的后腿,一下把猫儿dia进了猫包里。占我老婆便宜?自个儿冻着去吧。
“哪儿来的?”严浩翔整了整衣服,指了下小猫。
“买的呗,人家说养小动物能缓解压力,你这不高三了嘛,让它给你做个伴。”刘耀文说得一脸神气。
“听谁胡说八道,别给我啊,我可不要。”什么不要,眼里的惊喜都快溢出来了,还嘴硬呢。
“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猫的嘛?”
“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你那天还用烤肠喂流浪猫,你自己都没吃几口呢。”严浩翔贼讨厌刘耀文这幅胜券在握的样子,越是这样他越不想承认,“我那是看他可怜。”
“翔翔哥哥,看看它吧,你不要它,它也很可怜的~耀文弟弟伤了心,也很可怜的~”知道严浩翔吃软不吃硬,刘耀文选择了一种让自己作呕的方法,说着还不忘冲严浩翔眨巴眨巴眼。
“你...你正常点,贼恶心人。”严浩翔面上有点嫌弃刘耀文,可突然又觉得这小子有点可爱,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翔翔哥哥,求求了~”刘耀文不放弃的又凑到严浩翔跟前眨巴眨巴眼。
“行行行,收一收吧,你这都跟谁学的啊,恶心死了。”话是这么说,严浩翔这满脸的灿烂表达的却不是那个意思。
刘耀文嘿嘿两声“走,送你俩回家。”看着突然提上劲儿来的刘耀文,严浩翔突然严肃起来。“先说好啊,它要是不懂事你趁早把它带走。”
“行,它要是敢麻烦你,咱就不养它了。”包里的小猫似乎是感受到了被人议论,喵了两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给我提吧,提这么多怪累的慌的。”严浩翔刚要从刘耀文手里接过包,就被刘耀文躲开。
“没事儿,天怪冷的,你把手插兜里吧,暖和点儿。”看刘耀文那么坚定,严浩翔也不再强求。
这是刘耀文陪严浩翔走得最长的一段路,在这个距离市区不远的地方,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小院。炊烟,晚霞,嬉戏的小孩,严浩翔生活的地方充满了烟火气,这让刘耀文觉得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无比接近,原来心上人不止可以远在天边,也可以近在眼前。
到了严浩翔家门口,刘耀文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进去了。
“你自己提进去吧,我就先走了。”刘耀文把两只手上提的东西都放到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腕。
“来都来了,进去吃了饭再走,你上次不还说我奶奶炖的汤好喝吗。”
“不了,改天吧,这东西重的很,你要不搬两趟。”
“干嘛,害羞啊?文哥还会害羞呢,走吧没事儿。我奶奶人可好了。”看着刘耀文皱巴巴的小脸,严浩翔的大白牙又出来乘凉,怎么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想笑呢。
“真不是,今天太晚了,行了,你快点进去吧,我走了。”其实也不是刘耀文不敢进,就是觉得第一次拜访的话,空着手来总归是有点儿不礼貌。得留个好印象。
“行吧,那我就带着它回家了啊,你回家路上小心,”刘耀文执意不进去,严浩翔也没办法,转身提起地上的一堆东西。刘耀文刚想说话,被严浩翔喝住“啧,瞧不起谁呢。”只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诠释着“老子可以”四个大字。
晚上,严浩翔给刘耀文发消息控诉刘耀文“买了猫砂不买猫砂盆,到底让不让人家上厕所啊。”
刘耀文这才想起来到底是忘了点儿什么“先凑合一晚,我明儿一早给它送去。”
严浩翔紧接着发来一段视频,视频里的严浩翔拿着笔正在写卷子,小猫就趴在卷子上来回蹭严浩翔的手。短短十五秒的视频,气了刘耀文十五分钟,我这是给自己买了个情敌?
刘:【别惯着他,让它一边儿玩去,无赖一个。】
严:【能有你无赖?】
严:【给他起个名吧】
刘:【这还用起?直接叫无赖多好】
严:【那行,就叫刘耀文吧】
刘:【......也不是不行,我们文文澡也洗了,驱虫也做了,翔翔哥哥记得搂着文文睡觉哦。】
严:【(呕吐)突然觉得无赖比较好听】
刘:【(大笑)(大笑)你觉得叫猫猫怎么样,至少让它知道自己是只猫】(文哥内心os:人猫有别,臭小子注意分寸)
严:【也行,还挺可爱的】
刘:【对了,你明天几点去学校】
严:【六点半,咋了?】
刘:【我六点给你把东西送去,不然我怕它到处拉屎。】
严:【...行,那明天见,早点睡吧,文文】
刘耀文觉得严浩翔学坏了,学什么不好学勾人,非要把七魂六魄都勾走才甘心?
次日早上六点,刘耀文准时到达,严家家门紧闭,可能还没起?刘耀文也不想打扰严浩翔休息,就坐在门口干等着。约莫过了十分钟,院里有人拖拉着鞋来开门,刘耀文紧张的要死,生怕等来的不是严浩翔,他还没准备好见家长呢。看到熟悉的蓝白校服才松一口气,还好,不然就丢大人了。
“怕你还没醒嘛不是,拿进去吧,我走了,出门穿厚点儿,今天降温。”刘耀文把东西递给严浩翔,扭头就走了,不带一点留恋,生怕一会被谁捉了奸。
严浩翔铺猫砂盆的时候奶奶还问呢,谁送来的,是不是上次住院的小伙子,怎么不进来坐坐。
“小孩儿,害羞,等元旦了我把他给你领回来。”严浩翔弄好,背上书包,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奶奶一句“奶奶关好门啊,别让它跑出去了。”
“放心,奶奶一点看好它,去上学吧,别忘了元旦给我带回来啊。”
“忘不了忘不了,走了。”
严浩翔走到校门口,不难听见学校里女生的讨论。
“哎,你昨天见门口那个帅哥了吗?”
“什么帅哥?”
“你不会没看见吧,他简直是我的天菜啊我去。”
“我也见了,那个大衣,韩剧欧巴了好嘛,还有那个小猫,一看就很有爱心。”
“你说他今天还回来吗?”
...
帅哥,大衣,小猫。这不说的是刘耀文嘛。严浩翔这才意识到,刘耀文从受伤回来,确实是打扮得越来越好看了。感情他不是来接我放学的,来勾搭小姑娘的?越想越气,不能让他得逞。
临上课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刘耀文的回复,“不舒服,哪儿不舒服?你现在还在学校吗?“刘耀文正跟胖子他们打台球,本来说看看表几点了,是不是该接老婆放学了,这家伙,没给他球杆干掉。
严:【你不用管,反正今天不用来了】
越是这样刘耀文越着急。【我现在就在你学校附近呢,等我十分钟,我这就接你去】
严浩翔是由衷地佩服刘耀文,本来打算诓他一下,这下真得请假了,好在班主任待见严浩翔,不用费多大力就能把假条弄到手。
严浩翔还没出校门,就看见扒着学校大门往里来回瞅的刘耀文,“来的还挺快。”严浩翔把假条给门卫盖了章,这边门刚一开,刘耀文就冲进来把大衣裹在严浩翔身上。
“干嘛啊。”严浩翔挣脱着,妄想把刘耀文的手挣开,不让衣服挂在身上。
“穿好了。给你说了今天降温,就穿个校服褂子就出来了。”刘耀文一只手死死的扣住衣领,另一只手去摸严浩翔的额头,还好不是特别烫。“哪里难受?”严浩翔觉得这人变脸可真够快的,前一秒还凶的要死,后一秒又温柔了起来,跟逗小猫似的。
“没..没不舒服。”一定是刘耀文给的温柔密度过大,挤走了所有的空气,憋得严浩翔的脸通红。“
“真没事儿?”刘耀文还是不放心。
“嗯,我就是不想上课,想让你带我出去玩儿。”再待下去要窒息了,严浩翔便拉着刘耀文朝前走。
刘耀文似是松了一口气“你直说啊,这有什么,吓我一跳。”严浩翔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拽着刘耀文就走。
“想去哪儿玩啊,小同学。”刘耀文任由严浩翔拽着他向前,那语气,跟哄小孩差不多。
刘耀文想了一会儿,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地方“要不去打台球?胖子他们也在,如果你不想和他们一起...”
不等刘耀文说完,严浩翔就急着接下句“去呗,但是我不太会啊。”
“小问题,有我呢,走着。”刘耀文示意严浩翔出发,严浩翔本以为他们要走着去,没想到,转角遇见机车。
严浩翔是个俗人,他这个年纪,正是为了炫酷而痴迷的年纪。严浩翔的目光因机车的存在变得呆滞,“被帅到了?”早知道机车能把老婆拿捏住,就早点开来了。
严浩翔回过神,“你的?”
“我的,有点远,骑这个快点,头盔。”刘耀文把头盔扔给严浩翔,严浩翔的目光还不能从机车上抽离,刘耀文拿他没办法,拿过严浩翔手中的头盔扣在严浩翔头上,仗着严浩翔反应不过来,敲了两下他的头。
“你..能行吗?”严浩翔还是不敢相信,平时傻啦吧唧的刘耀文会开机车。
“能行吗?我能行吗?上车,哥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严浩翔切了一声,倒是没把刘耀文的话当回事儿。
“扶着我点儿,别一会儿被甩出去了。”
“你这速度还用扶?”真不怪严浩翔看不起刘耀文,谁家开机车跟老奶奶过马路似的。
“啧。”刘耀文本来怕严浩翔吹风感冒,现在看来,尊严更重要,刘耀文把油门往下拧,拧到底在马路上横行,严浩翔突然后倾,下意识的抓住刘耀文的衣角,什么破技术。
“怎么样,哥的速度,还满意吗?”刘耀文脱下头盔,一脸骄傲的看向严浩翔,严浩翔隔着头盔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神气的。
停好车后,严浩翔就跟着刘耀文上了楼,还没进门就听见谢通无奈的哀求“祖宗,别哭了,我真的错了。”
“艹”刘耀文开门时犹豫了一下,这俩让严浩翔看见,应该没事儿吧?算了,早晚得知道,做好心里建设后,刘耀文推门进去。
偌大的台球厅,只有胖子他们一桌人,“文哥,回来了,嫂子没事儿吧?”听见动静,胖子头也不抬的对刘耀文说。
没等得到刘耀文的答案,胖子回头就看见dong大一个嫂子从刘耀文身后出来,刘耀文在心里问候了胖子一万遍,搞什么啊。
“嫂…哨…哨子,文哥我的哨子修的怎么样了,害我可喜欢…”刘耀文的眼神吓得胖子直冒汗,开始来回扯。
“不用管他。”刘耀文接过严浩翔刚才没进门就吵着要脱的外套,又递了根球杆给他,“走,咱打球去。”趁着摆球的功夫,刘耀文想把外套丢到沙发上,还没走到地方呢,就看见谢通半跪在姜召面前,沙发上的人还在抽泣。
“好了好了召召,我以后一定改,不哭了。”说着,谢通竟然起身亲了一口姜召的侧脸,真尼玛辣眼睛。刘耀文宁可把衣服丢到球台上也不愿意过去看他俩腻歪。当时我还撮合他们俩,我怎么这么贱呐。
另一边,张旭和胖子已经带着严浩翔像模像样的学了起来。
“翔哥,手,那个胳膊压下去。”
“哥,腰放松。”两人在一旁做指导,有不对的地方也不敢上手,仅靠一张嘴,严浩翔一点感觉也找不到,楞个身的功夫,一直大手覆盖在严浩翔别着球杆的手上,与他的手重叠。严浩翔刚想回头,熟悉的声音在严浩翔耳边响起“别动,看球。”刘耀文将严浩翔的腰压下去,另一只手将严浩翔的手挪到球杆的尾部再握上,胸口紧贴那人的蝴蝶骨,距离近的让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严浩翔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唯一能证明他还是鲜活存在着的,唯有那颗正在强有力跳动着的心脏。刘耀文的呼吸拂过严浩翔的耳垂,抓得严浩翔心痒,大脑陷入一片混沌,连感官也跟着作乱,那颗球怎么打的,进了那个洞也浑然不知。
刘耀文从严浩翔的身上起来,刚想问严浩翔懂了没,就看见严浩翔彤红的脸,就连耳根也跟着烧起来,吓得刘耀文赶紧摸了摸严浩翔的额头。
“你真没事假没事,脸怎么这么红?”
严浩翔拍掉刘耀文的手,“没事儿,别大惊小怪,这儿太热了,有点闷。”
墙上的四个排风扇转的正有力,刘耀文一下子有点理解不了严浩翔的意思,是那两口子不要脸的行为吓到他了,刘耀文怕严浩翔不好意思说,趁着其它人不注意趴在严浩翔耳边悄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待在这儿,我带你出去。”严浩翔确实觉得这屋里有点闷,木讷的点了点头,得到明确的指示,刘耀文转身就去拿衣服。
“胖子,你电瓶车钥匙给我。”
“桌上呢哥,自己拿吧,才来一会儿就走啊?"
“嗯,我俩还有点事儿,你开我车回去吧。”刘耀文将自己的钥匙扔给胖子就带着严浩翔出了门。
“怎么又骑电瓶车了?”严浩翔结果刘耀文手中的衣服披在肩上。
“天太冷了,再冻着你。”
“角落里那俩人...也是你朋友啊?”刘耀文就知道,肯定是那俩货刺激到严浩翔了,严浩翔又不是瞎,怎么会看不见。
“嗯,他俩.....“刘耀文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俩不会是一对儿吧?”俩人的对话,严浩翔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嗯..差不多。”刘耀文小心翼翼的回答,俩人之间陷入久违的沉默。
“严浩翔,你觉得两个男人这样,恶心吗?”刘耀文盯着严浩翔,生怕错过他表情的一丝变化。
“我恶心什么,又不是跟我?”
“那万一...”
“不可能!”严浩翔态度坚决,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行行行,那如果我,我喜欢男的呢?”刘耀文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在心里偷偷的缓了一口气。
“无所谓,你那么紧张干嘛?喜欢就喜欢了呗,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嫌弃你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情况也不算太糟。
刘耀文倒好车,载着严浩翔往他家方向驶去。
“本来还想把你留下一块吃个饭呢,只能改天了,下次我给他们说,让他俩注意点儿。”
“不用,我真不在意,他俩还挺...挺好的。”严浩翔小声嘀咕着。
“啥,风太大没听清。”刘耀文看向后视镜,渴望能从严浩翔的唇形里读出些什么。
“我说,元旦来我家吃饭吧,三天假,哪天都行,我奶奶想见见你。”严浩翔幼稚的把手扩在嘴边,装作很大声的冲刘耀文喊。
刘耀文被他这幅傻样逗笑了,“行,去!去三天!”
结果刘耀文就真的去了,还在严浩翔家过了一夜。
倒也不是他不想走,好吧,他就是不想走。第一天登门拜访刘耀文光礼物就提了两手。奶奶出来迎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一口一个“乖孙孙。”说他比幺儿还帅,真叫人稀罕。
迎完刘耀文,奶奶就埋头在厨房里忙活,刘耀文和爷爷在堂屋下棋,严浩翔就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偶尔抱着猫猫出来看一眼。
有了自己的棋友,刘耀文说要走,严爷爷是第一个不同意,还非要扯什么“高山流水”“伯牙子期”最后还是被严浩翔戳穿了,这一条巷子的老头,严爷爷一个也下不过,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下过的,可不得多来几局。
那天晚上睡觉,可把两人别扭坏了,一个沿着床东,一个沿着床西,中间的空,够十个猫猫打军体拳。
刘耀文是怕碰到严浩翔,自己的身体给出什么不争气的反应,和严浩翔躺在一张床上这件事,光是想想就足够能让人in的。严浩翔以为刘耀文不习惯跟别人睡,只能尽全力给他营造一个好的睡觉氛围。
深夜,万物俱寂,耳边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和猫猫均匀的呼吸声。
“刘耀文?”严浩翔小声唤着刘耀文的名字。刘耀文一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知道严浩翔喊了第二声才敢应。
“嗯?怎么了,做噩梦了?”刘耀文在黑暗中往严浩翔那边挪了挪,用胳膊支起身子,冷空气顺着被窝灌来,直通严浩翔这边。
“没事,我就是睡不着,你怎么还没睡,不习惯?”
“不是,我没早睡的习惯,平时跟他们喝酒,睡觉都到天亮了。”刘耀文重新躺回枕头上,无意间向严浩翔靠近了些。
“哦,你要是不想在这待了跟我说,我把你救出去,不用管爷爷奶奶。”
“怎么会,今天可是我活这么些天最开心的一天了,别瞎想了,赶紧睡吧。”房间再次陷入寂静,过了不到十分钟,再次被严浩翔打破。
“你那天那么说,是有喜欢的男生了?”严浩翔好奇心强,性子也直,不会拐弯抹角。
“嗯。”刘耀文的心跟着严浩翔的问题揪了起来,他怎么问这个啊。
听到刘耀文的回答严浩翔有一瞬间的心慌,像是掉进了无底的黑洞,又像是哪里少了一块。
“那..他喜欢你吗?”问都问了,不如多问几句,他才不好奇是谁呢,跟他也没关系,他就是好奇罢了。
“不知道,或许吧。”
“那他知道吗?你什么时候表白啊?”问题一个一个砸来,开始时刘耀文还时不时的回答他一下,后来觉得严浩翔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得让他好好休息,就装作睡着了,不再回应他,严浩翔也只能就此作罢。
09
第二天一早,刘耀文是被严浩翔的手机铃吵醒的大概是昨晚睡得晚的缘故,严浩翔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刘耀文几经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叫醒严浩翔。
“童冉。”来电显示吸引了刘耀文的注意,这TM是个女的吧。
“他还在睡。”这一大早,给刘耀文气的差点过去,出发?出什么发?
“你是?”
“我?不重要,几点,我带你转告他。”刘耀文蛮想介绍自己是严浩翔的男朋友的,他怕严浩翔抽死他。
“严浩翔,起来了。”刘耀文将手机扔到枕头旁边,猫猫早就醒来在房间里来回窜。
“干嘛呀这一大清早的。”严浩翔还迷糊着,摸不清刘耀文又是那根筋搭错了,大早上的火气这么大。
“艹。”刘耀文真的忍无可忍了,他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看严浩翔这么在意他是真骗不了自己。妈的昨天还老婆孩子热炕头呢,今天老婆就跑了。刘耀文倒没什么理由对严浩翔生气,只能一个人消化情绪。
“她晚点到,9点。”
看刘耀文火气这么大,严浩翔凑近正在穿鞋的刘耀文,近距离的感受了一下刘耀文身上的怨气。“咋啦,心情不好,谁招你了?”
“没事儿,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你跟爷爷奶奶说一声。”刘耀文起身,dia起趴在自己衣服上的猫猫丢到一边,严浩翔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呢,那人穿上外套就走了。
严浩翔只能抄起旁边的猫猫“你说,那街溜子又犯什么混呢?”猫猫不知道,胖子,张旭更不知道。
他文哥连吹三瓶后,胖子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出什么事儿了文哥?”
张旭也跟着说,“是啊,出什么事儿了你说耀文,别光喝酒啊。”刘耀文缓了缓,往后仰到沙发上,“严浩翔,有女朋友了。”言语间,无力感尽显。
“什么?!”胖子和张旭的反应比刘耀文还激烈,不应该啊,我俩前两天还打赌文哥几天能把人追到手呢,翔哥那天脸那么红,难道不是在害羞吗?
看那俩人面面相觑,刘耀文也不指望他们能说点什么,拎起瓶子准备开第四瓶,好在被张旭一把拉住“耀文,你..这中间是不是偶什么误会啊,严浩翔怎么就平白无故有了女朋友呢,你见着了吗?”
“耀文,你别乱想,可能是同学约着出来聚会什么的呢,相处这么些天了,严浩翔不至于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
刘耀文头晕晕的倒也能理解他们说的话“那万一真谈了呢?”
看刘耀文这小心翼翼的样,实在不像个大哥该有的样子。
胖子拍了拍刘耀文的肩,“真谈了咱有什么办法,换下一个呗,你之前不还说出柜太辛苦了,想让他过一般人的生活吗?”
“可是...”
“别可是了,真到那种程度哥们给你介绍更帅的。”
二人的话确实又让刘耀文有了希望,可他也是真的怕严浩翔有女朋友。元旦开学后,刘耀文还是去接了,照例带着烤肠。
刘耀文觉得奇怪,明明前一秒是那么想见到他,怎么见到了,尤其是看到他和那个女生背着同款书包,他还为她掸头发的时候,又想远离他了。
严浩翔见刘耀文等着,冲着女孩挥了挥手就跑了过来。“来啦,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刘耀文那里想听什么好消息,他现在只想离严浩翔远远的,看不见,摸不着,就不会想念了,反正他是别人的了。
“那个,我们家最近有事,我就不来接你了。”严浩翔的兴致被浇灭了一半,刘耀文不对劲,从那天开始就不对劲。“什么事啊,要紧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没什么大事,你之前不还不想让我来吗,现在我不来了,你不该庆祝一下啊。”
对啊,该庆祝的,这么难过做什么,又不是这辈子都不见了。“不来正好,我之前就想跟你说别来了,你都快成我们学校女生口中的风云人物了。”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刘耀文把烤肠塞给严浩翔就准备走。
【老子今天堂测第一,厉害吧】
【烦死了,猫猫在我床上撒尿,你快把它接走教育一下吧。】
【天气预报不准,淋死老子了】
刘耀文统统没回,严浩翔没办法使出了杀手锏。
【猫猫病了,怎么办,我这附近也没有宠物医院呐,别装死,快回我】
那一刻严浩翔知道,原来刘耀文能收到信息,他只是不愿意搭理他罢了。
给猫猫看病时,严浩翔斗胆问胖子刘耀文最近的情况,其实他们也没有很久不见面吧,也就十多天?两个星期?可严浩翔却觉得过了好久,刘耀文的每日到访让他觉得,他们的见面是应该的,所以不见面的第一天,严浩翔就觉得别扭。其实朋友是不需要天天见面的。
“文哥啊,他挺好的,怎么了。”胖子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刘耀文日夜颠倒,浑浑噩噩,魂不守舍的生活。
“没事儿,就是好些天不见他了,他最近很忙吗?”
“嗯,是有点儿忙,不然他怎么会让我过来。”
“他...跟他男朋友在一起?”
胖子直呼荒唐,看来严浩翔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既然误会了,就误会到底吧,让严浩翔吃醋,才能把他文哥的地位找回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严浩翔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气,渣男,重色轻友,打那以后,严浩翔就再也没找过刘耀文,怕那人的男朋友吃醋,更怕自己自说自话无人回应。
可每当严浩翔想到刘耀文会对别人比对自己还好的时候,他心里就压抑得喘不上来气。
他想念刘耀文接他放学的日子了,想吃刘耀文买的烤肠了,见一面总归没问题的吧,他男朋友不会小气的连朋友都不让刘耀文见吧,我又不喜欢他。
“喂刘耀文,是我。”严浩翔以自己觉得最快的速度回应刘耀文,生怕他下一秒就挂断。
“严浩翔?”刘耀文觉得自己在做梦,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抬起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
“那个...明天下午我们学校放假,我东西有点多,你能来帮我一下吗?”
严浩翔想了一夜这莫名其妙的感情,查了百度,问了朋友,不过是一遍又一遍的确信这份喜欢。可现在,喜欢有什么用,他是别人的了,他再也不对我好了。
喜欢就喜欢了,大不了不去见他就是了。
严浩翔没想到的是,刘耀文压根没来,他本来想远远看一眼就走的,反正书也不多,只是为了让他来找的借口罢了。结果只看到胖子和张旭。严浩翔觉得可笑,在期待些什么呢?他躲我躲得那么明显,怎么会来呢?
“浩翔,浩翔?”严浩翔猛地回过神就看到胖子和张旭已经到了跟前。
“你就这么多东西,没别的了?”张旭指着严浩翔手里的几本书问道。
“没..没了。”
胖子想起刘耀文这些天的状态,在看到严浩翔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他妈作什么呢?就这么点屁事儿也值当麻烦文哥?”张旭被他吓了一跳要帮严浩翔拿书的手赶紧缩了回来拉住胖子,生怕他一个冲动坏了规矩。
严浩翔自知理亏,也没心情反驳。
胖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文哥不想见你,你能不能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他了。”
严浩翔搞不明白胖子为什么这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反驳,他只是站在原地听着,看着,或许他早就需要被人骂一顿了。
“胖子!干嘛呢你,别耍混。”张旭将胖子指着严浩翔的手压下来,束缚着胖子的动作。
“你tm说话啊,哑巴啦!”三个人不和谐的氛围吸引着学校门口来往的同学驻足。
“你先带他回去吧,我等下自己回去就行。”严浩翔压下心中的火气,心平气和的对张旭说。
张旭领悟到了严浩翔的意思,勒住胖子的脖子就走,丝毫不估计那人的狰狞,“艹,别动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少说几句,有你后悔的。对不住啊浩翔,我先带他回去了。”
严浩翔一个人拎着书回家,也会像往常一样踢踢石子,跟路过的邻居打招呼,只是这心里呀,委屈。
严浩翔本来想回到家,喂了猫猫就躺床上歇着呢,还没进门,屋里的吵闹已经听得清楚。
“你看嘉祺现在真是一表人才,读书也好,还有礼貌...”
“哪有,咱浩翔才优秀呢,这次考试又得是全校第一吧。”
嘉祺?马嘉祺回来了?严浩翔快步跑进屋里,推开门,屋里的人在火炉旁围成一圈,就连猫猫也加入了其中,好不热闹。
听见动静,屋里人的目光纷纷朝门口投来,马家奶奶见大孙子回来激动的差点没站稳,不等严浩翔把书放下就搂着严浩翔不撒手,“我的大孙子,想死奶奶了。”
严浩翔嘴上说着奶奶我也想您,目光却在屋里来回撒,终于在角落里瞅到了正在看戏的马嘉祺。
严浩翔朝马嘉祺挤眉弄眼,“愣着干嘛,来救我啊。”
马嘉祺两手一托,玩味与无奈尽显。三五分钟后马嘉祺终于起身拉开奶奶和严浩翔,“奶奶,您放过他吧,一会儿您大孙子让你勒死了。”
严浩翔看着奶奶讪讪一笑,奶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嘴上说着,知道啦知道啦,手上的力度却不减。“走,挨着奶奶坐会儿。”奶奶将手中的书递给马嘉祺就往炉子旁去,吓得马嘉祺赶紧把书随处一放就拉住严浩翔。
“奶奶,我还有事儿跟弟弟说呢,先把他让给我吧。”马嘉祺当然知道奶奶不会同意,说完立刻断开两人的手,拉着严浩翔就往房间蹿,关门,上锁,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这孩子,你咋还把人给我拉走了啊。”
“行啦,你让两个孩子好好说说话吧,他们那想跟我们这群老头老太太玩啊。”
严浩翔回到屋里就往床上一躺,马嘉祺锁上门后,见他这副摸样干脆也往床上一躺,“怎么了,心情不好?”
“哪有,太累了而已。”
“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跟哥说,哥给你解决。”
“我...真就是有点儿累。”马嘉祺撑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闭目养神的严浩翔,小孩儿长大了,都对哥哥有秘密了。
“害,不说也罢。”马嘉祺又重重地砸回床上。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要不要去喝酒?”马嘉祺又从床上坐起来,推了推严浩翔。
严浩翔睁开眼,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一会儿两家还得吃饭,喝什么酒。”
“吃饭嘛,什么时候不能吃,可这酒,你现在不跟我喝,这两年都难跟我喝了。”
严浩翔听马嘉祺这么说,翻了个身看着他“你认真的?”
“当然了,我后两年都可忙了,再见面就得等我毕业了。”
严浩翔还是很犹豫“两年都不回来?”
“最少两年。”
“你干脆别回来得了。”严浩翔又背过身去,一个比一个烦人,都别来,离他远远的好了。
马嘉祺见弟弟生气,从床上下来到严浩翔旁边,伸出手去拉严浩翔的胳膊“生气了?”严浩翔不理他还往后打挺“哥这不是回来陪你了吗,有空肯定会回来的,你还不信我吗?”
严浩翔借着马嘉祺的力坐起来,“爱回不回。”
马嘉祺借着高度摸了摸弟弟的头,“好啦,走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严浩翔倒也没拒绝,两人不顾身后长辈的叫喊,直接从大门攒了出去。
烤肉在案板上滋滋作响,酒杯发出时有时无的碰撞声,不知是哪个老板的牛皮依旧吹的响亮,整个屋子里俨然充斥着快乐的好时光,在这情景之下,严浩翔显得格格不入,马嘉祺肉还没考好,严浩翔的酒瓶已经下了大半。
“慢点喝,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马嘉祺将烤肉夹到严浩翔盘子里,顺带着把严浩翔的酒瓶挪远了些。
“干嘛呀你。“严浩翔已然是有些醉了,”说请我喝酒还不让喝个尽兴,真小气。“严浩翔将酒瓶子又掂起来,抱在怀里,宝贝的不得了。
“让你喝,让你喝,那你听话,吃点菜好不好?”马嘉祺跟严浩翔认识了十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从那天他问自己,有个朋友喜欢上了个男孩子怎么办的时候他就知道,可严浩翔不说,他又有什么办法。
“不好!你都那样躲着我了,我凭什么听你的。”严浩翔拿着瓶口对着马嘉祺,俨然是把马嘉祺当成那个人了。
马嘉祺听得一头雾水,倒也能猜出个大概。“你跟哥哥说谁躲着你了。”严浩翔喝醉套话一套一个准,还贼可爱,跟平时完全不是一个人。
“刘耀文!他一次都不来找我!”严浩翔说着,竟然有了哭腔。
“哎呀哭什么,哥哥有没有说过男子汉不准哭。”马嘉祺见他这副摸样颇有种见到幼稚园时期小屁孩的既视感。“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哥把他叫出来,替你打一顿。”
“不行!不能打他,他对我可好了。我....我可喜欢他了。”严浩翔越说声音越小。马嘉祺被他气笑了,这么爱了都?
“你TM有什么毛病,有对象了还骚扰我弟?”刘耀文还没反应过来,严浩翔先受不住了“你别..你别骂他。”说着就伸手去夺手机,还没刚站起来呢,差点趴锅上,吓得马嘉祺赶紧扶住他。
“你慌什么,给给给,给你,你自己跟他说。”马嘉祺恨铁不成钢,这一喝醉就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严浩翔?”刘耀文轻声询问,本想替胖子道个歉呢,这都什么情况啊?
严浩翔听见刘耀文的声音更委屈了“刘耀文,你....你没来接我。”坐在对面的马嘉祺要气死了,什么样子这是,我这么教他的?
刘耀文头一回听见这样语气说话的严浩翔,心里慌得不行“你喝酒啦?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找你好不好?”
严浩翔迷迷糊糊的回了个嗯。
“地址。”
“地址,地址...”严浩翔嘟囔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就喊哥。马嘉祺见状,朝着严浩翔的方向用不算大的声音说了声“龙苑路46号荣福烤肉,进门左拐。”
“你好。”招呼声从头顶传来,眼前这个和自家弟弟差不多大的男孩应该就是刘耀文。
马嘉祺将手机揣进兜里,轻手轻脚的扶起严浩翔“他睡着了,你们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聊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刘耀文见状,帮着马嘉祺把严浩翔弄到背上,“我送你们。”马嘉祺没有推脱,回去的路上能聊上几句,探探底也是不错的,车上,两人各守一边,严浩翔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为了严浩翔能睡得舒服,马嘉祺将他的头移到自己的肩膀上。
“你对象知道你来找我弟吗?”
“我...我没对象。”刘耀文也不知道这种妄论是哪里得出来的,又是胖子?“可能是我兄弟说了什么让他误会了吧。”
“那你对我弟,就只是普通朋友?”马嘉祺试探性的说,毕竟这不是在国外,万一我弟是单相思呢?
刘耀文的脸唰一下的就红了,他也想藏起来,他也在努力克制,可一见到严浩翔,这都是扯淡,这么些天的克制全TM扯淡。“我...”刘耀文还没开口就被马嘉祺叫停。
“行了我懂了。”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既然如此,我弟也喜欢你,你俩干嘛不在一起?”
纵然知道马嘉祺说的是假的,刘耀文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颤动“严浩翔他..”他哥知道他早恋不会骂他吧?应该不会,刚刚还让在一起呢。
“严浩翔他有女朋友。”
马嘉祺似乎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拉倒吧,他能谈女朋友?他连怎么跟女孩说话都不知道,肯定有误会,你回去问问他,太逗了你俩。”还没来得及嘲笑这俩小孩的“倒霉爱情故事”手机就响了起来。
“Hello,professor?”
刘耀文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严浩翔喜欢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要疯了,这人怎么还有心情睡啊,快点亲口告诉我让我死心啊。
“一会儿到路口你俩先回去,我论文出了点问题,得先回趟我家。”马嘉祺说完才想起来,他会不会不知道路?
“你...知道哪家吗?”
“我去过。”不知为何,刘耀文感觉自己这一声去过充满了骄傲。
三人分开后,刘耀文就背着严浩翔往家走,他在心里不停的祈祷马嘉祺说的是真的。是真的。他当年求老天爷让他多蒙对几道题的时候都没这么真诚。
家里的门是掩着的,人都出去了,只剩猫猫自个儿在屋里瞎溜达。刘耀文把严浩翔轻放在床上,打开床头灯,替那人脱了外套和鞋子,盖好被子,刘耀文脱了外套,给猫猫添了点儿粮,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严浩翔睡的这么香,都把他看困了,心想着假如严浩翔真的喜欢我那我提前享受一下男朋友的权利不过分吧。就这样想着,刘耀文心安理得的锁了门,灭了灯,脱鞋就钻进严浩翔的被窝,从背后将他圈在怀里。估计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的缘故,刘耀文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尽是和严浩翔的幸福生活。
“幺儿?幺儿。”半夜,严浩翔被奶奶的敲门声吵醒,哑着嗓子回了一声“啊?”
“没得si,你在家就好,睡吧,奶奶锁门了。”严浩翔嗯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勒着自己,打开床头灯回头一看刘耀文那张大脸就摆在眼前,吓得严浩翔优美的中国话脱口而出,本来要一脚踹到床底下的,没踹动。
“你TM怎么在这儿?”
刘耀文把手抽出来揉了揉眼睛,“你叫我来的啊。”说着就又要伸手楼严浩翔。严浩翔猛得将刘耀文推开,翻身下了床,用手指着刘耀文“我警告你啊,离我远点儿,我可没兴趣当小三,快点儿下来,从哪来的滚哪去。”
刘耀文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外套下了床,严浩翔以为他要走,心里还暗自失落了一下。
谁知刘耀文走到严浩翔旁边,将外套披在了严浩翔身上,不顾严浩翔的反抗,刘耀文把严浩翔按到旁边的椅子上,半跪在他面前,“你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再撵我走行不行?”严浩翔没说话,刘耀文就当他默认了。
“第一,我没有男朋友,我也不知道胖子那个家伙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他今天欺负你的事儿我也知道了,放心,我帮你欺负回来了。”
“第二,这些天是我误会你谈恋爱了才躲着你,我真的太怕你不喜欢我了,你能理解吗我真的很怕你离开我,....对不起。”严浩翔就盯着刘耀文自说自话,眼里不知多出了什么情愫。“还有吗?”还有吗,没有就轮到我了。
“还有,第三,我...”刘耀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后来见的每一面都是因为喜欢...我....我..”完了,刘耀文卡词了“总之,我就是特别喜欢你,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刘耀文低着头,当然错过了严浩翔的脸色逐渐烧起来这一过程。
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心上人,严浩翔心里固着的冰开始融化,每一个细胞都驱使着他,去爱吧,勇敢的爱他吧。
刘耀文心里最是紧张,他迫切的期盼着严浩翔快点说出那句话,他无数次祈祷爱的人也爱他。
“所以你误会我跟谁谈恋爱了?”刘耀文紧张的情绪一下子不知道该放在那儿,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在跟你表白呢,宝贝儿。”严浩翔的耳朵扛不住刘耀文这一声宝贝,也跟着烧了起来,但他还是强装着镇静。“嗯,我知道,所以是谁啊?”
“童冉。”
听到这话,严浩翔激动的要站起来打刘耀文,被刘耀文一下子按了回去。“我就知道,你TM也不说,我怎么...”刘耀文没了耐心,弓起身子,看准严浩翔的嘴唇亲了下去,蜻蜓点水,一招制敌。
严浩翔羞得没地儿钻,刘耀文倒也没想着放过他,又亲了一下“喜欢我吗?”那人不说话,刘耀文就继续像个啄木鸟一样,一直啄。严浩翔招架不住,用手抵住刘耀文的胸口。“喜...喜欢。”
严浩翔觉得自己要丢死人了,把头抵在刘耀文胸前不敢抬起来。刘耀文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摩擦着严浩翔的耳垂。“这么容易害羞啊宝贝儿。”
这是之前的一篇,综合改动了一下,谢谢大家支持!
打开彩蛋,观看番外。超级甜~
娱乐圈梗/双强/ooc/短打
成熟Bking影帝文×恣意不羁rapper严
#严浩翔雨天演唱会爆
#严浩翔黑色V领衬衫爆
#严浩翔自由的灵魂爆
不到半小时,严浩翔一举霸榜文娱热搜。
起因是严浩翔今日全国巡演到海南,他嫌场馆太闷便联系主办方把可拆卸屋顶拆了。主办方看着天气预报,犹豫半晌还是不敢跟这位爷商量,只得拆了屋板。
战战兢兢等到了最后一首歌,主办方悬着的心终于要放下了,结果突如其来的小雨将他砸了个猝不及防。
台上那位爷身穿黑色V领衬衫,胸前挂条银色项链,雨水已然浸透衬衫,那肌理分明的线条在雨丝中若隐若现。
爆炸,撕裂,张扬,不羁。
在这一刻,他就是这大自然馈赠的享受者,是这舞台上恣意狂妄的王。
在公司拍宣传片的刘耀文一见热搜,随即一个视频拨给他哥。
严浩翔刚下场,随意披了条毛巾便赶着复盘,视频是助理接的。
“严浩翔,赶紧先去换衣服。”刘耀文见他哥还穿着那件黑衬衫,头发还在滴水,不满地催促。
“知道了。”严浩翔抬起头,撩了把头发接过手机便往胸前怼。
刘耀文只觉一股火往上窜,内心把这半透明的衬衫问候了几百遍,眼睛倒是舍不得挪开一点。
算了,几个眼刀而已,好过严浩翔一个嫌烦把她开除了。
这次演唱会只有一场,订的返程机票是明天。
是夜,严浩翔突发高烧,他愣是熬到了早上才叫人。
这酒店订在场馆附近,属于郊区,小助理跑了老远才瞧见家药店。
临进门一个趄趔摔了个大马趴。
小助理委屈,小助理立马发了朋友圈:“呜呜呜,买个退烧药还能摔一跤。生活不易,茜茜叹气。”
【1分钟前刘爹:严浩翔发烧了?】
小助理颤颤巍巍地点了“删除”,还未平复好心情,接着一个来电显示:刘爹
“让严浩翔哪也别去好好呆在原地。”
一句话,小助理卒。
“你怎么在这?”严浩翔半睁开眼,看不太清来人模样,但弟弟身上那特有的味道他还是熟悉的。
“来看你s了没。”
得,真生气了。
严浩翔闭上眼睛装死,他实在是没力气哄弟弟。
“起来,喝药。”
……
“严!浩!翔!”
“嗯”
“你再装”
严浩翔还真不是装,他现在浑身无力,头昏脑涨的,连刘耀文说什么也听得迷糊。
见人没反应,刘耀文伸手探了探他哥的脑门,“嘶——”刘耀文倒吸一口气,这烧得比他现在的怒火还旺。
刘耀文直接将他哥从被窝里扯出来穿衣去医院。初春已经回暖,严浩翔看着刘耀文穿件黑色夹克,宽肩窄腰,再看看自己被裹得像个粽子,张嘴想要吐槽,见刘耀文那从进来就一直冷着的脸,还是选择继续装死。
刘耀文把人抱进了中心医院,严浩翔生病这事儿没被传出来,他刘耀文怀抱“神秘人物”进医院倒是传得沸沸扬扬。
#刘耀文怀抱对象去医院爆
#刘耀文恋情爆
微博底下唇枪舌战,唯粉说好友生病不能抱吗?说不定是摔断了腿。黑粉说好友谁戴情侣帽还公主抱。还有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纷纷猜测那位“公主”是谁。
微博上波涛汹涌。
病房内也是暗流涌动。
吃过药睡了一下午,严浩翔烧退了不少,这才有点精力看看还生着气的弟弟。
“耀文,过来抱抱哥哥呗。”
刘耀文没反应。
“我晕。”
还是没反应。
“我错了,我不该不好好照顾自己。”
没反应。
刘耀文动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秒直接反扣。
ma的就严浩翔最知道怎么惹火他。
严浩翔发给他的是昨天站姐雨天扛着大炮拍的一系列高清,线条,肉色,图。
刘耀文是真生气,他气严浩翔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更气严浩翔不好好照顾自己。但见他哥一天没精打采焉了吧唧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心软。
不过心软归心软,他还是有原则的。严浩翔已经是再犯再再犯了,他要是轻易原谅他哥下次还是敢继续这样。
于是有原则的刘影帝把严浩翔扔在刚租的公寓便飞重庆拍戏去了。
第二天醒来见被窝冷冷,严大rapper还是有些挫败感的,美人计这次居然不管用,看来弟弟这次气得不清。
好巧不巧,巡演下一站是重庆。想着过半个月就能见到男朋友,严大rapper还是振作了不少。
严浩翔身子骨硬,病好得也快,没过两天就投入排练。
这半个月严浩翔天天给刘耀文发信息,但不知刘影帝是太忙还是故意不回,严浩翔看着一大片绿色小框框,有点想换个男朋友了。
当然只是想想,毕竟他严浩翔可是花了好久才追到刘·高岭之花·表面成熟稳重·实际欲心膨胀·影帝。
他可舍不得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
转眼演唱会之日到来,他许了刘耀文新戏导演演唱片尾曲的承诺,让导演刘耀文放一天假并且务必把刘耀文“绑”到演唱会现场。
如此便宜的买卖,导演自是满口应承,只是觉得这操作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怎么有人能免费观看严rapper的演唱会还不去,怎么有人为了让刘影帝看个演唱会费这么大劲。
当然导演也只是只敢自己悄悄推敲,不敢多问,这两位主儿可没一个好惹。一个默着一张脸便有风雨欲来之感,一个笑得灿烂却句句带刺,杀人于无形。
“在我发烧时留下你手心温度,烧尽我内心缱绻情愫……”
“刘先生,还生我的气吗?”
“那你爱我吗?”
刘耀文用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回答了这两个问题。
伴随着尖叫声,严浩翔继续开口,“好久没见你了,能上来抱抱我吗?”
这下刘耀文用行动来回答。
#刘耀文严浩翔恋情爆
#势均力敌所向披靡爆
#严浩翔情歌《烧尽》爆
小剧场是微博崩了之后两人的reaction
严妲己这次被揍惨了,丁程鑫马嘉祺过来给小熊崽上药的时候,心疼坏了,丁程鑫边给严浩翔冰敷边暗戳戳的瞪马嘉祺,小马无辜的看着丁哥,唉,没办法,丁哥心疼了,瞪他出气。
马嘉祺拿过毛巾,将药膏在掌心融化,摁在严浩翔身后,小熊崽疼的直哼哼,死死咬牙,一动不敢动,脊背绷的颤抖,丁程鑫叹口气,严浩翔吓的一抖,眼泪下意识往下掉,家长组对视一眼,还是放弃了冷着小朋友的想法,丁程鑫无奈的坐到床边,抚着小朋友的背,“乖乖,不哭了,马上眼睛都要肿了。”
严妲己感受到哥哥在哄他,小心翼翼的看丁程鑫,“呜呜呜呜呜…”严浩翔泪眼朦胧的样子让丁程鑫心软软,“乖宝儿,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哥哥也舍不得揍你啊。”
“呜呜”严浩...
“呜呜”严浩翔不说话只是哭,走撒娇路线以后,他还没挨过这么重的揍,这把给人揍服了,严浩翔也不敢扑进哥哥怀里,闷着脑袋哭,丁程鑫双手捧住严浩翔的脸,给人擦掉小珍珠,“乖乖崽,哥哥打疼了,哥哥跟你道歉,不哭了,不然眼睛都肿了。”
严浩翔还是不说话,微微偏过脑袋,趴着哭的可怜,家长组给人上了药,想陪着小朋友睡觉,刚打算躺下,严浩翔就开始嚎,“不…呜呜呜呜呜呜…不要不要,不要打我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丁程鑫把人抱住,“乖,不揍你了,乖乖,不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走,哇哇呜呜呜呜呜,走,不要在这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好好,不哭了,哥哥走。”丁程鑫马嘉祺垂着脑袋,失落的退出来。
撵走了两个哥哥,严浩翔也没有开心多少,皱着小眉头,哼哼唧唧的擦眼泪,坏哥哥,揍我这么疼,还不好好哄哄我,严浩翔越想越委屈,不讲理的怪哥哥坏,根本不想是自己撵人走的。
刘耀文进了房间,严浩翔立刻把脑袋转了过去,拿后脑勺对着刘耀文,刘耀文知道严猫猫在委屈,坐到男朋友身边,掀开被子看看身后的伤,心疼的掉眼泪,严浩翔没等到男朋友哄哄,听见男朋友在哭哭,看了一眼,严浩翔炸毛,明明揍我了,他怎么还哭了,哭的还挺让人心疼的,不过严肃的小猫是不会搭理这种招数的。
刘耀文把严浩翔抱在怀里,嗓音哑哑的,“阿严,你好好的,好不好?”刘小狗把脑袋埋在严浩翔的颈窝,眼泪打湿了严浩翔的衣领,“干嘛?你打我,你还哭上了。”严浩翔语气也软了下来。
“对不起,阿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不好,我看见你胃疼的时候,我真的害怕死了,你别这样了,我求求你。”
“好了好了,我不这样了。”严浩翔有点慌,摸摸小狗头,想让人别哭了,可刘耀文越哭越起劲,严浩翔手忙脚乱的给人擦眼泪,刘耀文直接亲了上去,唇齿相碰,刘耀文很快就喘不过来气,严浩翔退出来就开始嘲笑,刘耀文看着小祸头子,一点办法没有,只能顺着。
严浩翔倒是没发热,躺了三天才能起来动动,但是见到两个哥哥直接绕道走,在两个哥哥面前唯唯诺诺,看着丁程鑫马嘉祺心疼死了。
“啊啊啊啊,马嘉祺,快去哄好他,我真的受不了了。”丁程鑫崩溃出声,已经好几天没有小熊挂件啦,丁程鑫真的要哭了。
“哼哼,我也没办法啊,丁哥,小崽子天天躲着我走。”
“唉。”
丁程鑫第二天给小朋友买了多肉葡萄,递给小朋友的时候,严浩翔不可思议的接过,双手颤颤,“给我喝吗?”
“嗯。”丁程鑫笑着揽过小崽子。
“这是最后一顿吗?”
丁程鑫忍了又忍,挤出一个微笑,“当然不是,这是哥哥哄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马嘉祺适时进来,“是啊,浩翔,不委屈了,乖乖,你看哥哥没有你看着吃饭,瘦了四五斤呢。”
“那好吧,”严猫猫咬着果茶吸管,“不许再这么凶了。”
“好,来来来,哥哥抱抱。”
三个人熊抱在一起,严猫猫拿脑袋拱拱两个哥哥。
都要好好的啊。
明天又要去那个死学校,想创死全世界
#伏特加Alpha×葡萄柚omega
#包养先睡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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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过来。”
被刘耀文看上对于严浩翔来讲,比天上掉馅饼更幸运一点,母亲在他年幼时就不在了,父亲好赌,去世前留下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债务,并且有一部分,来自非正当途径。严浩翔卖掉了老房子,上班之余打两份工,依然填不上巨大的窟窿,但是如果不还,他会一直受到骚扰和威胁,...
被刘耀文看上对于严浩翔来讲,比天上掉馅饼更幸运一点,母亲在他年幼时就不在了,父亲好赌,去世前留下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债务,并且有一部分,来自非正当途径。严浩翔卖掉了老房子,上班之余打两份工,依然填不上巨大的窟窿,但是如果不还,他会一直受到骚扰和威胁,甚至有生命危险。
一个无依无靠的,并且漂亮的Omega,加上负债的背景,buff简直叠满了。说白了,就算不是刘耀文,也真的有可能是其他人。
严浩翔是在陪老板应酬时认识刘耀文的,刘耀文的公司比他们大许多。酒局嘛,有美人助兴当然最好,所以当老板发现刘耀文的视线总往严浩翔身上瞥时,便大力的把他往刘耀文身边推,“刘总,这是我们公司的小严,Omega哦!”
Omega这个被刻意的加重,语气暧昧。
严浩翔满脸通红,抓着衣角不敢动,偏那死老板又让他给刘耀文敬酒。
“没必要。”
刘耀文挡开怼在严浩翔脸边的酒杯,“项目好的话,没必要让员工喝酒拉投资。”
维护的意味有些太明显,圈里揣测刘耀文喜好的人很多,往他旁边塞人的也不少,只是从没见这位大佬身边有过哪个小美人。或许,喜欢严浩翔这种类型的?
酒桌上的人都是商场上的人精,临散场时就走的七七八八,到最后不知怎么,就剩下刘耀文和严浩翔两个人。孤A寡O,总觉得不太好,严浩翔低着头,“那刘总,我去结账。”
“结过了。”
刘耀文看他,没头没脑的来一句,“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严浩翔支吾着嗯一声,“啊,可能,可能吧。”
“我的意思是,我是S级alpha,找匹配的Omega很难。考虑一下,我可以包养你。”
刘耀文见他皱着眉撇着嘴的小模样,忍不住道,“我是个成年alpha,需要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这不奇怪吧。你不愿意没关系的,我不搞强迫那一套。”
刘耀文起身离去,心里多少有点不舍。他分化之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Omega伴侣,那方面可谓困苦,今晚在席上,闻着严浩翔身上清甜的滋味,啧,诱|人的紧。
已经到了车库,严浩翔却急匆匆的跑来扯住他的衣角。
omega跑得太急,不住的喘气,小脸白里透红,此刻看着粉扑扑的,上目线清纯无害,大眼睛水汪汪的,嘴唇也粉粉的。
刘耀文喉结滚动两下,“怎么了?”
“一次,你能给我多少钱?”
严浩翔也不跟他掩饰,“我爸死之前欠了很多债,还有高利贷,我很缺钱。”
严浩翔拉着他的衣服,刘耀文对这个姿势很受用,“你想要多少,五万?”
“不准反悔!”
五万块钱是他不吃不喝半年的工资,严浩翔怕他反悔,急于证明自己值这个价,耳根都羞红了,“我,我很干净,我…我没跟人睡过,也没谈过恋爱,不信的话,你,你可以自己检查……先给钱啊!”
“收款码。”
刘耀文没有废话,对着严浩翔的手机扫了一下,叮咚一声三万块钱到账,“上车,结束之后会结尾款,当然,我给你中途反悔的机会。”
那天,严浩翔就跟做梦一样跟刘耀文回了家。
他想,那天晚上刘耀文应该是并不满意的,他太害怕,脱|了衣服之后就抖得跟筛子一样,又怕疼,什么也不会,躺在床|上当木头。被alpha滚|烫的身|体抱住时哭,进|入的时候也哭,疼了还哭,一边说对不起边哭,估计把刘耀文哭烦了,过来亲他,把眼泪舔|舐干净。
结束的很潦|草,刘耀文甚至都没交|代在他身|体里,就先去了浴室。
他缩在柔软的被子里抹眼泪,觉得刘耀文肯定不会包他了,没准糟糕到尾款也没有了。
直到刘耀文出来,就看见小小软软的一只严浩翔裹在被子里坐着,露着小脑袋和纤细的脖子,眼圈红红的,可怜柔软的样子。
真没有哪个alpha能抵抗的了这种的。
严浩翔见刘耀文过来,急着承诺,“我下次不哭了。”
alpha两根手指就捏起了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看着,眼神不自觉变柔情,“嗯,去洗澡。我很忙,不会经常找你,缺钱了找我要。”
这大概就是…嗯,应该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严浩翔裹着被子下床,“那我洗个澡再走可以吗?”
在别人家住着不太好,没等刘耀文回答,严浩翔就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拖着酸痛的身子往浴室溜。
花洒打开,热气又把浴室熏得雾蒙蒙的,严浩翔把自己洗干净,拿毛巾擦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和胸前的痕迹,眼泪不由分说的涌出来。其实,很疼的来着,刘耀文的信息素也是辣辣的,闻得他晕晕乎乎的。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会很幸福,找一个像柑橘那样干净清新的alpha,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嗯,曾经的美梦就像笑话一样,提醒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的处境。
他很快就把眼泪给擦干净,换好衣服,还算体面的从浴室里走出来,“刘先生,那我走了哦,您有需求再叫我。”
“很晚了,不留下吗?”
刘耀文看着他,“让司机送你,一个人不安全。”
“嗯,谢谢刘先生。”
Omega背影纤细瘦弱,走路也不稳。刘耀文对初体验十分满意,看着严浩翔的样子,疼惜的情绪却上来把愉悦冲散,或许不应该要的这么急,没给他多少缓冲机会。
他给严浩翔的卡里打钱,“下周六晚上七点,地址发过来有司机接你。钱一起打过去了。”
刘耀文想想又打上一句,
“下次疼了说话,一直掉眼泪的话,我会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于是就保持了这样荒唐又稳定的关系。
他对刘耀文家里按说已经算得上熟悉了,但是每一次来还是会紧张。
严浩翔换了拖鞋,脱掉外套,身上穿的是刘耀文上次买给他的衣服,真丝的面料穿起来格外舒服,也极为贴身和轻薄,嗯,能把他给看光。
“吃饭了吗?”
刘耀文倚在二楼台阶的扶手上,示意他上来,随口落下一句寒暄。
“来之前吃了一碗面。”
严浩翔小跑着上去,他还是摸不透刘耀文喜欢什么,只好轻轻的挽住alpha的手臂,顺从的贴上去,“你昨天不是还在国外出差吗?”
“生意谈完了。”
Omega的姿势讨好意味明显,刘耀文不自觉轻揉他的头发,低头蹭了蹭严浩翔柔软细腻的脸颊,张口咬了一下,白白软软。
当然是因为今天是周六,他才结束出差赶回来。一整周都见不到严浩翔的话,他心理和身体都会受不了的。
alpha天生就带着一种劣根性,比如征服欲,再比如占有欲。刘耀文不仅有,而且很强,能够纵横商场,他是坏的。他喜欢明里暗里给严浩翔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任何地方,把严浩翔圈进自己的领地。
“有点痛,轻一点……”
Omega缩在他怀里轻|软的撒娇。
每一个上扬的尾音都在挑拨着alpha的神经。
床单被扯得皱巴巴,严浩翔软在床上,他费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九点十分,还不算晚,真的要休息一下。
刘耀文洗好出来就见他在被窝里睡得安稳。好乖好可爱。只是这张床已经混乱不堪,他一手搂着严浩翔的后背,另一只手勾起他的腿弯,预备抱他去另一个房间睡觉。
“抱歉,我有点太累了。”
严浩翔被他的动作弄醒,从他的怀里下来跌跌撞撞的往浴室去。然后就被一把揽了回来。
“我帮你洗,在家里睡吧。”
这周加了好多班,严浩翔本来就很累了,又被这样一番折|腾,居然没有说拒绝的话,脖子一歪在刘耀文怀里又睡死了。
这晚,刘耀文抱着他香香软软的小身体,一夜好梦。
早上阿姨做了包子和甜粥,严浩翔换好衣服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刘耀文穿着西装从楼上下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一口,“吃完让司机送你去公司,我有个会要开,先走了。”
“还没吃饭。”
严浩翔被他亲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叫住他,往刘耀文手里放了个小包子,“路上吃,光喝咖啡对胃不好。”
看着刘耀文出门,严浩翔才后知后觉刚才的举动太过亲密,越界了。刘耀文每一次给的钱都很多,还剩两次,他就能把所有钱都还完了,他想好了,把债还完就离开这个城市,去其他地方过普通的生活。
下班之后去银行汇款,扫了个共享单车往自己老破小的小区里骑,到了门口,却警觉的发现门口有几道身影。
“呦,小美人回来了呀。”
打头的男人是父亲的债主,曾经来骚扰过他很多次。
“你什么意思,我刚把钱打给你了!”
严浩翔一步步的后退,下意识的感到恐惧。
“那我现在不想要钱了,新娶的婆娘跟人跑了,我看拿你抵债就不错!”
“滚!”
严浩翔用力把手里的背包砸向他们,转头拼命往楼下跑,到一楼时狠狠摔在了地上,脚腕钻心的疼痛,却是爬起来接着跑。老破小价钱低,但同时也意味着地方偏僻,安保差,刘耀文的司机第一次送他回来的时候,就提议让刘耀文帮他换一个小区。
现在真是后悔。
Omega的体力存在弱势,再加上脚腕受了伤,严浩翔只好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躲进了堆放着杂物的小巷子。拿手机报警的同时,给刘耀文发了一条求救信息。
警察来得很快,刘耀文几乎和警察同步,并且先一步从小巷子里找到他,“浩翔!”
看到alpha的那一刻,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觉得委屈,为什么父亲犯的错,后果却要他来承受,刚刚真的好危险,他不敢想如果被债主抓到又会怎么样,“呜……我的脚好疼……”
刘耀文把他从一堆杂物里抱出来,让他在车上坐着,半跪下来检查他的伤势,半边脚腕都红肿的不成样子。空着的手攥紧,严浩翔是他最疼惜的宝贝,不能不愤怒。
警察那边是刘耀文在应付。
处理伤口是用了一点点的麻药,严浩翔清醒时已经是深夜,他在刘耀文家里,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面。
他想开口问刘耀文的工作有没有耽误。
男人却先上来拥住他,“事情都帮你处理好了,钱,人,还有什么别的,你以后都不用想了。”
“我可以一直保护你。”
刘耀文声音温柔,好像害怕严浩翔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其实他对旁人从来没有过这样柔和的语气。
严浩翔觉得自己有点沦陷,这场梦太美了。
“先把宵夜吃了。”
刘耀文要松开他,严浩翔却试探的搂住了alpha的腰,“抱我。”
“我害怕,别松开我。”
严浩翔把脸埋进刘耀文的胸口,他是贪心鬼,他想要刘耀文的爱,他喜欢刘耀文,他无比依恋刘耀文对他的好。
他不想离开他了。
刘耀文的父母找过来是在半个月之后,此时他的脚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两位长辈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是刘母先开口,“你是个干净的孩子,说起来是我们耀文先挑起来的,我们也没想到那孩子那么认真。”
“你知道吧,耀文将来会继承整个刘氏。”
女人说得委婉,严浩翔死死抓着衣角,一声不吭,半晌点了点头,眼圈红红的,“叔叔阿姨,我知道怎么做。”
这本来就不是该属于我的生活。严浩翔想,他本来也就是一个幸运的小偷,花了好多运气才能让刘耀文喜欢他,可他没有办法给刘耀文带来一丝一毫的助力。
在他刻意冷了刘耀文一周后,alpha从背后搂着他,略带狠劲的咬着他的耳朵,“我爸妈跟你说什么了是么,严浩翔,说话。”
“我和你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钱。”
“我不喜欢你,我想要的,是和一个普普通通的alpha,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严浩翔,你真的。”
刘耀文捏住他的下巴,气急反笑,“笨死了,你要是不哭,我没准就信你了。”
“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这之前先罚你。”
他生气严浩翔的不坚定,又心疼omega花了多大的勇气面对他的父母,又多么难过才能说出这样的狠话。
他用力的吻他,狠|狠地罚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爱他……
刘耀文想着,只要他平衡好父母和严浩翔的关系就好了。他会保护好他的omega,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他。
但是他想的简单了。
从国外出差回来,他彻底找不到严浩翔了。
到c城已经两个月。这里生活节奏很慢,也有些落后,刘耀文父母给的钱不少,严浩翔租了房子就没怎么动,找了份工作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不动那份钱,因为他没有完全履行对他们的承诺,他从刘耀文身边离开了,但是给他留了一个定时炸弹。
他怀孕了。
发现的时候已经一个多月,他总是呕吐,害怕自己得了绝症,医生却让他挂产科。孩子有了轻轻的心音,他听着听着就流了好多眼泪,摸着那时尚且平坦的肚子,不想舍弃这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跟自己还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一个omega,怀着肚子里的宝宝,总是不容易的。c城人都很和善,他在书店里做收银,老板给他准备了椅子,累了就坐着,日子过得不算太辛苦。
孩子在他肚子里长大,小腹也一点点隆起,穿着宽松的衣服也能看出来一点点痕迹。
比起曾经欠债的生活他过得还算好。
只有一点不好。
他想刘耀文。
每天都想,每晚都想。
孕吐的时候,他想闻到刘耀文信息素的味道,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总觉得冷,想让刘耀文搂着他,或者只是握着他的手也好。
想着想着有时候就哭,把枕头哭的湿了一片,可是再也没有刘耀文过来亲他哄他。严浩翔有时捧着肚子愤愤的想,当初就不应该走,走了孩子出生就没了爹,比他还可怜。
但是他不走……
刘耀文怎么遇见更好的人呢。
这个月检查有点营养不良,严浩翔去超市买了一堆菜回家,大有一顿把自己吃撑营养过剩的架势。
出了电梯,他闻到一点熟悉的味道,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看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时,严浩翔手里的大塑料袋脱了手,蔬菜水果滚落一地。
刘耀文瘦了,比之前看起来憔悴些。
alpha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隆起的肚子上,“怀了孕怎么还敢乱跑,不知道外面好危险的吗……”
刘耀文嘴上在数落他,眼圈却红了。
他…哭了?
严浩翔愣愣的上前,伸手给刘耀文擦眼泪,随后被alpha一把拽进怀里,“严浩翔,你知不知道一个怀孕的omega在外面多危险多不安全,严浩翔……为什么一下子就消失了……”
“严浩翔,我找不见你……”
“你找到我了。”
严浩翔一阵鼻酸,拉着alpha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还送个小的,刘耀文,你赚大了好不好,我也,呜,我也很想你……”
“宝宝也想你啊。”
刘耀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松开严浩翔,“刚才抱的那么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严浩翔摇头。
“别骗我。”
刘耀文从小到大都很少哭,眼圈红红的很迷人,严浩翔垫脚亲他一下,回答他。
“真的没有。”
刘耀文交接完工作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晚上他就留在了c城,顺带着告诉父母,有了孙子,态度转变的尤其快,之前还不情不愿刘耀文去找人,现在却不停催促着他们赶紧回来。
严浩翔一如往常般缩在他怀里睡着,只是这次却没搂着他的腰,而是习惯性的小心翼翼护住肚子。
日思夜想。
刘耀文在严浩翔的额头上,脸颊上,吻了又吻。
终于找到他了。
还好找到他了。
刘耀文以为自己会生气,会很激动,会用力的亲他。但他见到严浩翔穿着肥肥大大的衣服,拎着一大袋子东西,肚子隆起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心疼的掉了眼泪。
如果严浩翔在他身边的话,他怎么舍得让他提那么多那么重的东西。他肚子里还有他的小宝宝,他一个人怎么照顾好两个人。
“嗯,怎么还不睡啊……”
严浩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alpha还睁眼看着他,“快睡吧,不然好困好困,我每天上班都好困好困……”
“好,睡。”
刘耀文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这才闭上了眼。
等早上醒来,身边的人还睡着,刘耀文才有了终于找到他的实感,去做了早餐,就这样坐着等omega睡饱了醒过来。
他觉得自己好幸福。
“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严浩翔,要永远在刘耀文身边。
生气归生气,丁程鑫还是陪在严浩翔身边,躺在小崽子旁边睡,防止人晚上不舒服没人照顾,严浩翔喝了药舒服多了,也不哼唧了,乖乖的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就像没事人一样,看见丁程鑫躺在身边,凑上前往哥哥怀里蛄蛹,丁程鑫本来就浅眠,直接就醒了,拍拍严浩翔身后,“怎么样了?好点没?”
“好了,舒服多了。”
“哼哼,我问你,一共喝了多少可乐?”
严浩翔眼睛滴溜溜的转,再三思考,还是觉得他哥不知道,“就两瓶啊,阿程哥,你不会后悔给我了吧。”严浩翔嘟嘟囔囔的说。
丁程鑫听见这个答案都快气死了,把严浩翔从怀里拽出来,按着脑袋,逼迫严浩翔看着他,语气也冷了下来,“谁教的你撒谎?”
“哥哥…对…”严浩翔慌了神,...
“哥哥…对…”严浩翔慌了神,下意识要道歉。
丁程鑫手指抵在严浩翔唇上,打断了严浩翔的话,“我不用你道歉,你自己说有没有撒谎。”
“我撒谎了,但是……”
丁程鑫掐住严浩翔的下巴,巴掌打在嘴巴上,“还要狡辩吗?”
严浩翔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丁程鑫看着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心疼了,“不要仗着我们宠你就为所欲为,玩也要有限度,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唯一的一点是要爱好身体,你自己说搞的胃疼不难受吗?以后你老了怎么办?”
严浩翔吸吸鼻涕,皱着小眉头,双手给自己擦眼泪,“我知道错了。”
丁程鑫说完就大步离开了,严浩翔只能爬起来,挨打的嘴唇热热的,严浩翔的眼泪又往下掉,哼哼唧唧的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眼眶,鼻尖和唇周都红红的,羞羞的垂下了小脑袋,下去吃饭只有丁哥,马哥和男朋友在,其他人出去补拍一些团综的镜头,饭桌上的低气压让严浩翔害怕,小手指去勾男朋友的手也没有得到回应,严猫猫知道这把玩大了。
还是看不得严浩翔这幅样子,刘耀文看了一眼马嘉祺,眼神示意让马嘉祺哄,谁知道小马根本不搭理,一筷子敲在严浩翔白嫩的手背上,冷厉的眼神落在严浩翔身上,“好好吃饭,还想犯胃病?”
严浩翔的脊背轻颤,刘耀文往他盘子里放了三个包子,把豆浆放在严浩翔面前,“这些都要吃完,不然你等着看。”
严浩翔只能埋头苦吃,刘耀文按自己饭量减了一点给严浩翔弄的饭,差点累死严浩翔,一直在咀嚼,牵动嘴上的伤,实在让人想哭,但严浩翔又没有勇气说不吃,只能往嘴里塞,吃的干呕,刘耀文皱眉,递了豆浆到嘴边,“慢点吃。”严浩翔喝了豆浆才缓过来,吃完饭就被拉到墙角罚站。
站了半个小时没有人搭理,严浩翔无聊的扣手,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根本不看严浩翔,过了一会,严浩翔被丁程鑫叫过去,小孩乖乖在三个人面前站好,刘耀文拿了五个空的可乐易拉罐过来,放在严浩翔面前。
丁哥拿了把戒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说说吧,严少爷,冰箱只剩两瓶可乐了,你说剩下的去哪了?”
“我…我喝了。”
“好喝吗?”
“唔…好…好喝。”
“这么好喝啊?怪不得一个人喝五瓶。”
“呜~知道错了。”
“趴下,平板支撑撑着。”丁程鑫站了起来,严浩翔找了个地方,规规矩矩的撑好,刘耀文蹲下来按了一下严浩翔的腰,掀开衣服,露出白嫩的腰身,拿了两个可乐罐放上去,严浩翔被冰的一个激灵,眼看可乐罐就要掉下来。
“还没到你哭的时候。”马嘉祺站在严浩翔身后……
“撑好了,五瓶可乐,你觉得要挨多少?”
“五十?”严浩翔颤巍巍的说。
“趴好喽,重来。”马嘉祺轻飘飘的让重来,严浩翔几乎要崩溃。
“有意见?”
严浩翔只敢哭,一句话不敢说
“我知道错了。”
“去趴好!”
“报数。”
@刘耀文把严浩翔抱起来,往吧台去。
严浩翔知道要干嘛,死死抱着刘耀文的脖子,“不要,呜呜呜呜呜,不要~”
刘耀文把严浩翔摁在高脚凳上,“不要,呜呜呜~”
“阿严,你知道没用的,这是惩罚,你该长记性。”刘耀文摁着严浩翔的肩
刘耀文有点心疼,想到严浩翔胃疼到发抖的样子,还是狠狠心递了纸笔,“写检讨,写完才可以下来。”
严浩翔哭着发抖,哼哼唧唧的哭着写检讨。
半个小时,严浩翔坐的都麻木了,拿着检讨去找沙发上的家长组,两个哥哥为了给严浩翔长记性,冷着脸,没去哄人。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严浩翔哼哼唧唧垂着脑袋。
“回房间,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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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揍狠啦
可能有一个哄哄严崽的番外,喜欢的话就写
ABO私设
严浩翔不情愿的窝在车里,大小姐脾气犯了,一动不动黏在车上,等着张真源过来抱他,“好啦,乖啊,崽。”
严浩翔不满的看着哥哥,给张真源打手语,张真源按下严浩翔的手,“乖乖跟哥哥说话好不好?”
“不要…去。”严浩翔皱皱眉头,慢吞吞的跟张真源讲话。
“乖崽崽,大家都去上学,宝宝也要去。”张真源耐心的哄着严浩翔。严浩翔小时候家里人忙,没人陪他说话,后来分化的时候受了刺激,被吓到了,一直不肯怎么说话,到后来严家出国,拜托张家照顾,张真源哄着人来,给人惯的跟大小姐一样。...
“乖崽崽,大家都去上学,宝宝也要去。”张真源耐心的哄着严浩翔。严浩翔小时候家里人忙,没人陪他说话,后来分化的时候受了刺激,被吓到了,一直不肯怎么说话,到后来严家出国,拜托张家照顾,张真源哄着人来,给人惯的跟大小姐一样。
张真源叹口气,一直哄着严浩翔,他不想说话就不说,现在要上大学了,还不想说话,一个小omega,要不是严浩翔能力强,张真源是真的不敢让人去上大学。“乖崽,考上了大学,还是要去的啊。”
严浩翔不讲理的发脾气,给人打手语,瞪了一眼哥哥,还是磕磕绊绊说话,“没说…考上…要来。”
“哥哥给你办走读,好不好?下午就来接你,晚上可以吃一个冰淇淋。”
“真?”
“真的,去吧。”
严浩翔这才不情不愿的单肩挂着包,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边走边回头看张真源,委屈死了,坏哥哥。
严浩翔到了以后,去了学校安排的宿舍,严浩翔可以不住,但必须要有,大小姐才不可以受委屈,懒洋洋的窝在张真源让人收拾好的宿舍,打着游戏,烦死了又输了,严浩翔撇嘴,烦死了呢。
宿舍大门敞开着,刘耀文直接就进来了,严浩翔看了他一眼,好帅,喜欢,严浩翔是个大颜狗,对帅哥就有耐心多了。
“嗨喽,你好啊,我是你的舍友。”
“?”严浩翔炸毛了,张真源安排的不是单人宿舍嘛,严浩翔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刘耀文。
“我们学校是AO混宿制,方便管理,我们班一个omega生病了,学校给我调这里来了。”刘耀文看出来了严浩翔的困惑,给人解答。
这所联邦大学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学校底蕴深厚,家里有钱且是天才的学生才会被录取,AO混宿的大学也蛮普遍的,张真源知道,但他提前安排过了,没想到会出了岔子。
严浩翔撇嘴,直接赶人,把刘耀文往外推,发脾气,再好看也不可以在他的领地。
“哎,干嘛啊。”刘耀文看着比自己矮了一点点的严浩翔,omega小小的一只,骨架小,皮肤白,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结果会呲牙,还是个小狮子呢。
刘耀文安抚的拍拍严浩翔的头发,“学校的安排,没办法的。”
严浩翔拍开了刘耀文的手,噔噔噔爬上床,把脑袋埋在被被里,闷着头生气,拿着手机啪啪啪的给张真源打字,“坏。”
“怎么了?崽。”
“坏。”
“宿舍有别人,张真源,坏蛋。”
张真源太阳穴突突的跳,找人去查了,发现学校系统自动安排了,学校权威的决定,张真源也没有办法改,只能哄着小崽子。
“乖,哥哥给你办走读,宿舍就是下课了累了回去休息,不用留宿的啊,乖宝宝,晚上回来吃两个冰淇淋。”
严浩翔哼哼两声,“哼哼,哥哥晚上要抱我。”
“好。”
刘耀文摸了摸被打红的手背,还挺凶,小少爷瘫在床上,啊,美好的大学生活,那个omega长得好好看啊。两个超级大颜狗一边欣赏对方的长相,一边窝着打游戏。
刘耀文突然发现小舍友窝在被子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时不时还有些细碎的呻吟声,热心的小狗踱步到严浩翔床前,“怎么了?”
严浩翔疼的猫猫耳朵都出来了,大小姐早上跟张真源闹脾气,不吃饭,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肠胃这么脆弱,肚子这时候疼的要命。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一把把人抱起来去医务室,严浩翔疼的迷迷糊糊,耳朵跟一直撒娇一样,无意识的蹭着刘耀文的下巴。
医务室的医生看了一眼可怜的小O,以为刘耀文是他男朋友,又看两个人一句话不说,教育起了刘耀文,“吵架再厉害也不能不给饭吃啊,你看他疼的,呐,胃药,按剂量吃。”
医生给严浩翔喂了有点药,把剩下的塞刘耀文手里,“看什么啊?疼成这样,不知道给人放一点安抚信息素啊?”
刘耀文没办法,严浩翔一句话不说,他只能默默的释放信息素,橙子清新味道充斥着房间,严浩翔也舒服了一点,松开了眉头,小耳朵一动一动的。
刘耀文看着手痒,一下一下的摸着,还要提防猫猫炸毛,打他的手,严浩翔舒服的被摸着,像一只要摸的小猫咪,严浩翔意识清醒以后羞的脸红,猛的收回了耳朵,不好意思的垂着脑袋,医生交代完事情,就让刘耀文带着人回去,小omega亦步亦趋跟着,两个人又回到了宿舍休息。
“还疼不疼?”
“哑巴?”
严浩翔生气,“不是…哑巴。”
“嗷,小结巴。”
严浩翔瞪他。
“好了,医生说你要好好吃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严浩翔眼睛亮晶晶,“冰淇淋。”
“医生说不能吃生冷。”
严浩翔眼里的光暗了,“随便。”
“等你好了再吃冰淇淋。”刘耀文看着人委屈巴巴的,忍不住哄他,严浩翔已经窝进了小窝,转过了身子。
傲娇鬼,刘耀文晃着脑袋出去了,严浩翔探头探脑的看刘耀文走了,严浩翔掏出了本子,看着一溜清单,在最后一个找人当男朋友后面画上对钩,傲娇严猫猫老神在在的收起了本本,放进背包里。
严浩翔跟刘耀文相处的不错,张真源看人每天回家都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也放心了,过了半学期,严浩翔已经把刘耀文划为他的男朋友了,男朋友本人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偷偷的单相思的暗恋,严浩翔真的和别的omega很不一样,长得娇娇软软,实际上,傲娇的要命,独立自主脾气大的大小姐,只要他在,刘耀文的目光只会不自觉的紧紧黏在严浩翔身上。
两个人一起上课,下了课一个娇软的小omega羞答答的来找刘耀文表白,他看这两个alpha很久了,主要是严浩翔太高冷,他不敢去,所以找了热情的刘耀文表白。
严浩翔当时就炸毛了,凶凶的赶人走,“这是…我的…alpha。”
那个小omega被吓跑了,连声道歉,转身就走,他是omega!怎么会有这么凶的omega啊。
严浩翔给刘耀文甩脸子,扭头就走,刘耀文追着严浩翔,“怎么了?男朋友?”
严浩翔突然停下来,勾着刘耀文的脑袋凑上去亲他,磕巴巴的说“我想…要的,就是…是…我的。”
“好,我的大小姐。”刘耀文亲了一下。
“哼不要…勾三…搭四。”
“知道了,猫猫崽。”
严浩翔害羞的耳朵又出来了。
两个人在一起以后,张哥的任务就轻松多了,吃喝都有男朋友哄着,乖了巨多。
但是一直听话的就不是我们大小姐了,趁着刘耀文不在,严浩翔一个人打了校霸一群人,本来口嗨说要试试严浩翔这种omega的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严浩翔也不小心被打到了脸,生气,大小姐狠狠踹了两脚,坐上跑车,飞驰去连喝酒,爽死了。
“芜湖…在…外面,亲亲…男朋友…”
“哪个?”
“不…不知道。”
“等着我。”
“凶。”
刘耀文气死了,张真源给他发了严浩翔常去的酒吧位置,刘耀文一家一家的找,在第三家看见了喝嗨的严浩翔,上前去扯住男朋友的耳朵。
“走,回家。”
严浩翔看清楚了男朋友,被扯着耳朵走,自觉丢了面子,哼哼唧唧的不配合,刘耀文更生气了,揪的更用力了,“走。”
刘耀文把人带回了家,拿了浴袍,给人推进浴室,“去洗澡。”
“嗷。”
严浩翔打开淋浴,喷了猫猫头一脸的水,也成功让严浩翔酒醒了一点,这形势不对,跑吧,严浩翔慌慌,好像跑不了耶,那就只能洗澡了,猫猫放了一池子的水,整个脑袋埋进水里去,猛的抬起头,芜湖,舒服,暖洋洋的,严浩翔舒服的趴浴缸里睡着了。
“严浩翔?”刘耀文等了半天,喊他。
“在。”严猫猫迷迷糊糊的答应。
“我进来了?”
“昂,嗷。”严浩翔无意识的应声。
“严浩翔,你觉得我不够生气?”
“唔,男…男朋友,不…生气。”严浩翔迷瞪的伸着小手,想把刘耀文的眉头抚平。
“坏家伙。”刘耀文把严浩翔抱起来,往上颠颠,拿浴巾给人裹起来,唉,认命的给男朋友穿好睡衣,严浩翔跟烂泥一样趴在怀里,刘耀文轻柔的给他吹头发,无奈的让人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严浩翔醒了就被发配到墙角站着,严浩翔无语的扣着墙纸,哼哼,他不想站的,看男朋友都要气死了,还是给他一个面子吧。
刘耀文给人做了饭,打发人过来吃饭,两个人沉默的吃了饭,严浩翔主动出击,小炮弹一样撞进刘耀文怀里,“男…男朋友,亲亲。”
“不亲,去书房。”
“不…要…”
“快点。”
大小姐才没有那么容易就范,转头就跑,被刘耀文拽住,alpha的强大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严浩翔根本扭不过他,被摁着到了书房,严浩翔气的跺脚。
“呜~”
“以后要好好听话,知不知道,可以耍脾气,不可以无理取闹。”
“知道……知…道……抱……要抱抱”严浩翔磕巴巴的抽泣,要抱抱。
“好了好了,可怜崽,刘耀文缴械投降,没办法,受不了严浩翔了,“要不要亲亲?”
“要,亲…这里。”刘耀文捧着人的小脸亲亲,“乖了,好崽崽。”
“以后要多说话,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张哥操心,知道了吗?”
“嗯呐,亲。”
“好。”我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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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宝宝们。
失聪年下文孤儿年上严
出租屋|双向救赎|5.7k
*非完全失聪,巨大的声音可以听到一点点动静
*推荐边看文边听《明天过后》
昏暗出租屋里,少年笨拙地为自己伤口上药,力道重了也不吭声,只是隐忍着。
感受到敲门动作传来的震动,麻利地将医药箱收好放回原处,再装作不急不忙的样子去开门。
屋门被打开,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门外的少年被屋子里昏暗的环境吓了一跳。
严浩翔将手里的袋子交给刘耀文,揉着刘耀文后脑勺的碎发进了屋,伸手想去开灯,被刘耀文拉住了手。
严浩翔问怎么了,刘耀文摇摇头,拉着严浩翔坐到床边,从书包里...
严浩翔问怎么了,刘耀文摇摇头,拉着严浩翔坐到床边,从书包里翻出一个ccd,开心的捧给严浩翔。
“这是什么?”严浩翔慢慢地说,刘耀文就认真看着严浩翔的口型,随后刘耀文两只手放在自己眼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手模拟照相机按下快门的样子。
“哪里来的?”严浩翔把玩着手里的ccd。
刘耀文用手语告诉严浩翔:别人扔掉的,我捡来的,很干净。
严浩翔欣慰的笑了,摸着刘耀文头顶,食指顺着发旋方向转了一圈又一圈,嘴巴贴到刘耀文耳廓,用很大的音量慢慢说:“好棒!”
刘耀文也笑了,被严浩翔搂进怀里,刘耀文伸手抱住严浩翔的腰,脸颊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把严浩翔脖子ceng的染上了绯红。
两人抱了一会儿,严浩翔把刘耀文拉出怀,对着人耳朵大声说:“我给你拍照吧?”
刘耀文点点头,狗狗眼紧紧盯着严浩翔。
按下快门的瞬间,闪光灯也亮了起来,昏暗的房间终于有了短暂的光线,严浩翔在取景框里看到刘耀文的样子,不自觉皱了眉。
严浩翔表情严肃,还有些生气,起身想要再次去开灯,被刘耀文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焦急拦下,严浩翔俯视刘耀文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刘耀文黑暗环境中的脸。
严浩翔拽开刘耀文的手,用手语问刘耀文:你受伤了?
刘耀文心虚的低下了头,严浩翔在刘耀文身前蹲下,双手握上刘耀文放在膝盖的手,只是看着刘耀文,等待刘耀文的回答。
严浩翔比划着:怎么弄的?
刘耀文回他:不小心磕到的。
严浩翔又问了一次:怎么弄的?
刘耀文不再动作,过了一会儿,刘耀文重新抬起头,嘴角的微笑刺痛着严浩翔,严浩翔苦笑一声,拇指指腹轻轻顺着刘耀文鬓角的短发,小声骂了句:“傻瓜。”
刘耀文没看清严浩翔的口型,歪着头眨巴着眼睛,严浩翔被刘耀文蠢笑了。
刘耀文捡起地上的ccd,放到严浩翔手里,比划说:继续拍。
严浩翔把ccd放在床边,转身往门口走去,刘耀文以为把人惹生气了,情急之下咿咿呀呀胡乱的叫着。
直到严浩翔扭头,面无表情瞪着刘耀文,卷起的食指指向床边,刘耀文才安静下来,慢慢坐回去等着严浩翔。
严浩翔在一个小柜子前倒腾了半天也没收拾好,不耐烦“啧”了一声,便起身开了开关,房间里终于亮起了灯,有了光源,严浩翔也很快收拾好了东西。
提着医药箱来到床边,严浩翔对刘耀文说弯点腰,刘耀文身子就往前趴了些,方便严浩翔给自己上药。
尽管严浩翔力道已经很轻,但奈何刘耀文的伤势实在不算轻,不小心碰到嘴角那处淤青时,刘耀文还是没忍住出了声,把严浩翔吓得一个劲地道歉。
刘耀文反应迅速捂上了严浩翔的嘴巴,温柔的看着严浩翔摇摇头,害怕严浩翔不敢继续,刘耀文拉着严浩翔手腕,将棉签重新放上自己嘴角。
小心翼翼上完了药,刘耀文想起些什么,看着严浩翔蹲在地上整理药水,拿起ccd给严浩翔拍下一张照片。
严浩翔面前摆放的一排药水,错落有致,越看越像一个个钢琴键,刘耀文拍拍严浩翔,说:我想看你弹琴了。
严浩翔抬头看了眼刘耀文,点了头。
严浩翔从小是个孤儿,流浪是严浩翔遇到刘耀文之前的常态,严浩翔关于钢琴的天赋,在偶然一次坐在小学墙外听到音乐老师给小朋友们弹钢琴,顺便记下了音调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后来遇到刘耀文,告诉了刘耀文自己喜欢听弹琴的声音,刘耀文给严浩翔捡回来了一架电子琴,尽管几年过去,严浩翔还是记得那首曲子。
此时,严浩翔坐在琴前,大概做了调试后,为刘耀文演奏那首唯一会弹的曲子,刘耀文感受着地板传来的震动,可能此刻,他也可以和严浩翔同频共振。
刘耀文动手举起ccd,记录下严浩翔身穿黑色外套弹琴的身影。
一曲过后,刘耀文还是如往常一样给予严浩翔鼓励和肯定,严浩翔笑着站起来,接过刘耀文手里的ccd,说:到我给你拍了。
刘耀文双手比耶举在脸庞,挂上嘴角的微笑很灿烂,脸上的伤口都显得富有生气多了。
咔嚓!
刘耀文是残疾人,父母丢下他一起离开家已经有好几年了,严浩翔没有监护人,也没有正规手续,两个人都是十七岁的花样年纪,却无法正常接受教育。
两个人或许也没想过,五年前的萍水相逢,竟是彼此新生命的重生。
五年前
天气入秋,严浩翔小小一个,穿着单薄的T恤,在垃圾堆旁边昏昏欲睡。
刚被父母丢下的刘耀文出门丢垃圾,看到严浩翔一个人,虽然担心,但毕竟自己也听不到别人说话,再把严浩翔吓到就不好了。
刘耀文经过漫长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转身回家,却不知严浩翔什么时候醒了。
“弟弟!”严浩翔爬着坐起来,冲刘耀文的背景叫,谁知刘耀文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自的往回走。
严浩翔讨厌没有礼貌的人,胜负欲作sui,严浩翔追了上去,在刘耀文即将关上出租屋房门的时候,严浩翔用身子卡住了门。
刘耀文看到严浩翔跟上来被吓了一跳,手松了门就捂着自己耳朵往房间里跑,把严浩翔一个人晾在门口。
严浩翔反应了好大一会儿,看屋里没有其他人,便鼓起勇气踏进了门,在床边找到了蹲在墙角的刘耀文,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严浩翔走上前掐起了小腰,站到刘耀文面前质问:“喂,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没礼貌...”
刘耀文只是低着头,再无其他动作。后来严浩翔才知道,刘耀文听不见。
两人接触下来觉得对方都还不错,刘耀文邀请严浩翔留下来和自己一起生活,严浩翔为了保护刘耀文,跟着邻居学了些手语,方便和刘耀文交流。
严浩翔没有生日,就把认识刘耀文的那天当作自己的生日。
严浩翔问刘耀文多大,刘耀文说自己12岁。因为营养不良,严浩翔看起来只比刘耀文高一点点,所以严浩翔说:那我也12岁吧!
如今,两人17岁,刘耀文已经长得比严浩翔高一些了。
稍大一些的时候,严浩翔出门找了些活干,来赚钱补贴家用,修手机、开锁什么的,他都会干。
刘耀文因为耳朵不方便,只能留在家里,每天等严浩翔回家给自己带好吃的,就是刘耀文唯一的乐趣所在,偶尔刘耀文也会出去家附近转一转,捡一些好玩的东西回来给严浩翔。
因为耳朵的问题,刘耀文其实脾气不好,尽管长大一些有了控制情绪的能力,但严浩翔也没少受刘耀文的波及。
自卑、浮躁时常困扰着刘耀文,也许某天严浩翔下班回来哪句话没有顾及到刘耀文的感受,他都会生气烦躁。
做事情也都是三分钟热度,有一次周末,刘耀文鲜少的主动跟严浩翔说自己想要什么东西,所以当刘耀文在严浩翔出门之前说想要个魔方玩玩时,严浩翔也是开心的。
赚钱就是为了给刘耀文花的,一切能让刘耀文高兴的事情都是值得做的。
严浩翔下班后如约给刘耀文带了魔方,谁知刘耀文扭了两下就不玩了,扔到一边落了灰,严浩翔看着那花了自己一周工钱的玩具,叹了口气,给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还有一次,刘耀文跟附近的小朋友一起玩游戏,因为听不到伙伴的呼喊,刘耀文总是输掉团队比赛,被小朋友们排挤,刘耀文哭着回家跟严浩翔告状。
严浩翔耐心的说:他们是不清楚你的情况,你要跟他们解释的呀,再道歉,得到他们的谅解和接受就好了。
刘耀文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可是没过两分钟又回来了,把手里的玩具砸到地上,无声的伤心,一直在哭,严浩翔手足无措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
原来还是因为刘耀文没有耐心去解释,因此错过了很多童年时期应有的玩伴。
不过好在,无论痛苦还是快乐,严浩翔都陪着刘耀文,那样刘耀文才不至于缺少太多美好的经历。
第二天早晨,严浩翔像往常一样跟刘耀文告别,出门上班,不过今天,严浩翔把柜子顶上的铁盒子带走了。
刘耀文翻出严浩翔买的字帖开始练习,严浩翔每次从外面学到新的字都会回家教给刘耀文,这样两个人知道的东西就一样多了,脚步同频才能一起走更远。
字帖没练三分钟,刘耀文又翻出日记本,准备记录下昨晚的事情,刘耀文写日记也是三分钟热度,哪天突然想起来才写,但不知不觉,也已经写了很厚的一本。
或喜或忧或缺失,都是刘耀文珍贵的收藏品。
今天是12月31日,刘耀文和严浩翔即将共同走过又一年,未来也会更好的,刘耀文在日记最后写下。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也拿到了这个月的工资,天色还早,严浩翔要去商场一趟。
半小时后,严浩翔从商场出来,走到一条偏僻的小路,前面突然出现一群小混混,严浩翔认得他们,是昨天欺负刘耀文的人。
“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好意思先找上来。”严浩翔看着打头的黄毛,声音冷的可怕。
“哟,真新奇,你会说话啊?还以为和那聋子一起玩的,都是哑巴呢哈哈哈......”黄毛转头和身边的人一起嘲笑起哄。
严浩翔的拳头在身侧越攥越紧,但想到自己怀里的东西,严浩翔还是决定改天再教训他们,现在早点回家给刘耀文惊喜才是最重要的。
严浩翔松了拳头,准备绕过黄毛一众人回家,黄毛哪能轻易放过严浩翔,当严浩翔与他擦肩而过时,黄毛一伸手,抢过了严浩翔怀里抱着的东西。
严浩翔反应过来就要伸手去抢,被黄毛折了手臂,几个人上来对着严浩翔拳打脚踢,严浩翔只想要爬起来去抢黄毛手里的东西。
黄毛站在一旁,打量着手里的盒子,嘴上还嘲讽着:“他配得上这东西吗?你值得这么做?”
“你懂个pi,他配!”严浩翔随着鲜血喷出口,胸腔激烈起伏,黄毛不想搞出人命,便把盒子丢给严浩翔,带着其他人跑了。
天已经很黑了,严浩翔仰躺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流到耳后,怀里依然紧紧抱着那个盒子。
严浩翔留下一滴泪,这么多年,严浩翔第一次哭。
刘耀文还是用笑容迎接严浩翔,可今天回应他的,是楼道声控灯下,严浩翔敞开的衬衫里,条条刺眼的伤疤,和脸上一条横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刘耀文瞬间变了脸,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严浩翔进了房间,严浩翔看到刘耀文安全在家的那刻,就放心昏了过去。
刘耀文忙前忙后给严浩翔接热水清理伤口,包扎伤口,过程中严浩翔被折腾的不轻,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严浩翔全身几乎都包上了纱布。
刘耀文这是第一次独自一个人,面对如此无措的处境,当初父母把自己丢下跑了,刘耀文都没有这么恐惧,刘耀文是害怕失去严浩翔。
刘耀文跪在床边,抓着严浩翔的手,不知不觉也跟着睡了过去。
严浩翔赶紧把刘耀文晃醒,严浩翔用最大的音量冲刘耀文喊:跪在地上疼不疼啊?快起来!
刘耀文一定能听到,但他没在意,只是去感受严浩翔额头的温度,看烧退下了,刘耀文就放心了,可能是刚刚哭过比较感性的原因,严浩翔又被刘耀文这一举动惹哭了。
刘耀文以为严浩翔不舒服,手胡乱比划着:哪里还是不舒服吗?
严浩翔含着泪摇摇头,把刘耀文扶起来,严浩翔告诉刘耀文:我们去窗边看烟花吧。
刘耀文这才注意到窗外绽放的烟花,扶着严浩翔来到窗户前坐下,刘耀文给严浩翔盖上了条毯子。
安静下来时,刘耀文认真倾听,才能听到一些声音,烟花升腾绽放的声音,极富生命力,在半空炸开的震动,给了刘耀文震撼。
各式各样的烟花倒映在刘耀文瞳孔,刘耀文此刻很想听到声音,听烟花爆竹的声音,听严浩翔的声音,听自己的声音,听这世间所有生命的声音......
刘耀文闭上双眼,用心感受着,烟花升腾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放大,由模糊变得清晰。
感受到耳边冰凉的触感,刘耀文睁开眼来,他听到严浩翔说:“听到了吗?”
严浩翔的声音原来不像他看起来那么软那么可爱,反而是哑哑的,很有磁性的低音,刘耀文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耳朵,上面挂着,助听器。
严浩翔以为被摔坏了,刘耀文没听到,就又重复了一遍:“听不到吗?”
刘耀文摇摇头,又点点头。
严浩翔苦笑:“那是能听到还是不能啊?”
刘耀文一把揽过严浩翔,抱着严浩翔的腰,助听器被硌在严浩翔肚qi,刘耀文的泪随眼角滑落到严浩翔肚子上。
因为刚上完药,严浩翔的衬衫还没有系上扣子,刘耀文的眼泪滴在严浩翔肚子上,被放大了触感,严浩翔猛地往回缩,却扯到了伤口:“嘶。”
刘耀文赶紧抬起头,严浩翔早已恢复了表情,低头和刘耀文对视,这一次不用大声和刘耀文说话,也不用刻意放慢语速了,严浩翔笑了,轻轻说:“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刘耀文拿两只手揉着眼睛,算是抹干了眼泪,兴奋的点了点头。
严浩翔说:“新年快乐!”
刘耀文还是点点头,跑进屋里拿出一张纸,刘耀文写下一段话给严浩翔看:
我这个人很没出息,做事情都只有三分钟热度,但你一直都是我的第181秒!
严浩翔俯下身,捧着刘耀文的脸,轻轻亲了一口脸颊,感受着腰上的温度,严浩翔说:“无论过去或是未来,我都会继续保护你的,我们同频共振。”
【完】
{小猫糖果屋今日份供应}:
文:那天晚上,他穿着黑色外套,坐在我捡来的电子琴前,弹奏着这世上我最爱的曲子。
严:傻瓜今天被人欺负了,怕我担心就自作聪明,以为不开灯我就看不见伤口了,不是说好了我来保护傻瓜吗?
文:我的第181秒,我们又一起走过了一年,我会学着长大,学会保护自己,保护你。
攒钱给刘耀文买助听器的念头,在认识刘耀文的第一年就出现了。
一切为刘耀文,是严浩翔的蓄谋已久。
码字的时候一直在听《明天过后》,很治愈,也希望两个相互救赎的人都能保护彼此到每一个明天。
还有一点情节放彩蛋了,大家多多支持吧~
#勿上升!!!
#“诶,死小子,你可别他妈嚯嚯楼上那家人啊!妈的,把房子租给你们这种穷|逼真晦气,怪不得老娘现在还没发达!”春姐撩了撩新烫的头,吐了口烟,她靠这栋破楼收租,楼下是她开的小卖部,每天半盒烟,在这种地方日子过得可谓滋润。
“等我哪天发达了肯定不会忘了姐姐的恩情。”
说话的男孩不过十七八岁,却生了一副顶好的皮相,哪怕穿着沾着鞋印和油渍的旧T恤,破牛仔裤,还有脏兮兮的运动鞋,也还是遮不住那种骨头里带着的一股劲儿。
也说不明白,但看着就是个不好啃的犟骨头。
春姐冷哼一声,烟上沾了口红渍,“老娘管你发不发达,给我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的照样赶你走...
春姐冷哼一声,烟上沾了口红渍,“老娘管你发不发达,给我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的照样赶你走,记住了没有,楼上那家是老实人,敢捣乱就给你一耳屎!”
刘耀文前脚恭恭敬敬的送走房东,后脚就粗暴的打开浴室的门,把脏衣服扔进洗手池,站在窄窄的空间内冲澡,他这两年长的越发的高,虽说吃的捞不着什么油水,但也有一层肌肉,在这昏暗的白瓷砖之间,水流之下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力量。
洗澡洗舒服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换了新T恤,也不算新的,换来换去都是夜市上十块钱买三送一的那几件。
明天要去搞点钱,去学校门口劫学生,不错不错,这年头啷个学生手里还没个几十几百的零花。刘耀文的手机早就在打架的时候碎了屏,没钱换新,能用一天是一天,“我日|你老母,你收了老子的钱,我爸的赔偿金呢,你倒是给我要回来啊!”
“等你妈b,你要是早把赔偿金要回来,老子也不至于没学上!艹,两年了……”刘耀文狠狠地呸了一口,“我他|妈的!去死吧你!”
两年前刘耀文的父亲在工地上出事,本来应该有一笔丰厚的赔偿金,但工地老板打死不认,哪个亲戚做主请了个狗屁律师,妈的,钱没少收,赔偿金一分没要回来。
当时还有亲戚邻里看刘耀文爹妈都没了,帮衬帮衬送点吃的啥的,可当初他家买房子不仅花光积蓄还欠了挺大一笔债,眼瞅着这是个无底洞,谁还管这半大孩子的死活,出门看见都得躲着走。
高中一年学杂费一万五,刘耀文拿不出钱,学业也就耽搁了,打打散工混了两年过去,为了还债,房子也找黑中介卖掉了,债还完了,他彻底没地方去了。
妈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惨。刘耀文瘫在小床上叹一口气,床板的木料受了潮,一股霉味,他想骂街,可是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明明中午买了十块钱的包子吃,怎么饿的这么快。
看着手里寥寥几张红票子,他决定今天就去小巷子里堵下晚自习的高中生。
“喂!我劝你识相啊!”刘耀文拎着一根拆下来的破凳子腿,把经过这里的第一个高中生堵进了小巷子,这家伙长得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衣服也干干净净的,一看家里就不穷。
严浩翔把所有的兜都翻开给他看,除了学生卡和钥匙以外,连一块钱都没有,“可我是真的没钱啊。”
“那就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妈的!”
“这个玉是我妈留给我的,不能给你,也不值钱。”严浩翔把胸前挂着的平安扣收进衣服里,“我高三了,需要手机,也不能给你。”
“靠!”这些理由有道理又充分,刘耀文说到底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竟然愣是被这家伙说的不知道抢点儿什么好,就在思考的时候,他的肚子又叫了。
严浩翔看看他,他也看看严浩翔,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我把吃的给你行吗?”严浩翔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两个糖三角,已经冷透了,“就是,可能不太好吃……”
“诶,我吃了你吃什么?”刘耀文叉着腿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糖三角用料挺扎实的,一吃一口的红糖,比路边摊卖的实惠。
严浩翔抱着书包坐在他旁边,翻开小词典背单词,“不饿,糖三角是我奶奶做的,她给我拿了好几个,我吃过了。”
“你堵人的话别在这儿堵,这片没有多有钱的。”
“还是得打工,妈的,堵人挣不到钱。”刘耀文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恶狠狠的啃了一口糖三角,“你有水没有,我快甜死了。”
“给你。”严浩翔把天蓝色的保温杯拧开,抽出张面巾纸准备擦一下杯口,杯子已经被刘耀文拿过去咕咚咕咚的喝上了。
“喂,我是没钱,我可没病啊!”刘耀文骂骂咧咧的把杯子塞进他怀里,“谢谢你的糖三角,我以后要是能当混混头子,肯定不收你保护费。”
“当混混不好。”严浩翔说了一句,背起书包就往前接着走了。
“诶,你叫什么啊?”
“我叫严浩翔。”
严,浩,翔,这辈子他都不会忘的三个字。
刘耀文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亲眼见着上午还对他一脸嫌弃的房东兼小卖部老板春姐,给严浩翔塞了几包果干,笑意盈盈的让他上楼。
“你!看见了吧,那孩子住你楼上,老实孩子!别招惹!”春姐没了一脸笑意,叼着烟警告也是刚回来的刘耀文,活脱脱一个泼辣的包租婆。
妈的,区别对待,刘耀文上了楼,哐的打开又关上门,把自己砸在床|上,楼上传来阵阵的钢琴声,听着听着,他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出门,正巧撞到要上学的严浩翔,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子,他俩在狭窄的楼道里大眼瞪小眼,严浩翔眨眨眼,然后从塑料袋里拿了两个包子往刘耀文一手放了一个,又匆匆跑下楼了。
白菜肉的。刘耀文愣愣的咬了一口,没啥肉,不过挺好吃。
那种端盘子打扫卫生的活儿不适合他做,好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灰色产业多,刘耀文给人搬了一天黑货,累的要死要活,到手三百块钱,得留两百攒下个月房租。
“严,浩翔?”他坐在楼道里,伸出一双长腿挡住来人的去路,手脏兮兮,在裤子上胡乱抹了抹,递了五十块钱过去。
“嗯?”
“以后早上能吃韭菜鸡蛋的包子吗?”刘耀文抬起头,杏仁眼亮晶晶,像那种,类似于大金毛的狗狗。
“好啊。”严浩翔手指甲修剪的很整齐,中指有写字磨出的薄茧,接过刘耀文手里的钱,“我奶奶还会包馄饨,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啊,一个月五十块能吃的很好的。”
“谢谢。”
上楼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重叠,有那么一瞬间扣人心弦。
刘耀文还是没要回来赔偿金,在闹市里打黑工勉强度日,严浩翔说话算话,收完钱第二天就送来热腾腾的韭菜鸡蛋馅包子,还加了一个水煮鸡蛋,装在塑料袋里,放在他门口。
每晚上还是有短暂的钢琴声,就像催眠曲,刘耀文累了一天,睡的也安稳。
有时刘耀文膝盖痛得要命,他知道自己在长高,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叫嚣着痛苦,在小床上,盖着小小的遮不住全身的被子,蜷缩起来或是舒展开来,都一样的疼,于是委屈的拿手指擦泪,呜呜的哭。他想,没有家了,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全世界都不要他了,还得拼了命的苟活下去,万一,万一哪天就发达了呢。
偶尔刘耀文回来得早一些,会穿过破楼前的几条巷子,蹲在路边,看着穿着蓝色校服的高中生迎着校门口的大灯熙熙攘攘的走过,严浩翔高高瘦瘦的,低着头或者抱着书本,总是一个人,身边没有嬉戏打闹的伙伴。
他好像是一个孤独的剪影。
这时刘耀文就拍拍裤子站起来,跟严浩翔保持着两三个人的距离,不打招呼也不说话,一直走到楼前,在春姐打量的目光下上楼,一前一后。
那一次严浩翔在楼道里转身塞给他一把奶糖,老式的深蓝色包装,薄薄一层糯米纸,吃进嘴里甜的腻人,晚上他在闹市的书摊上挑挑拣拣十块钱买了那本九成新的高中语文教辅,在严浩翔上楼之前递给他。
高中生的手都是这么白这么小的吗,刘耀文歪着头打量,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这是一场沉默又让人心跳加快的交换。
第二天刘耀文特地起了大早,亲手接过装在袋子里的早餐。
“那个,书有用吗?”
他目光躲闪着,不太敢看严浩翔那张漂亮的脸。
严浩翔眨眨眼,还是选择说实话,“教材改版了,不过还是有用的,谢谢你。”
他看着刘耀文衣服上的脏手印,想问问他为什么不上学,父母在哪儿,要不要去他家里坐一坐,可最后,把唾液顺着喉咙吞下去,也把所有的话都咽进肚子里。
他们没有那么熟,他们的人生截然不同。
复杂的家庭环境造就了严浩翔温和却敏感的性格,朋友对他来讲成为了触不可及的东西。
“我上学去了,你也…加油。”
严浩翔对他微微点一点头,转身跑下楼,所有的好奇和悸动都必须被压在心底,都高三了,不想不该想的,没有什么比高考更重要。
#还算平静的生活最终被打破,刘耀文没有在门口等来自己的早餐,楼上没人,他跑下去问春姐,“我楼上那家人呢?”
春姐大清早还在抽烟,柜台上摆着一小碗馄饨面,“老太太凌晨三四点那阵儿突发心脏病,中心医院抢救呢,小严今天学都没上,妈的,小严他爸是个没良心的死货,钱挣得多了就抛妻弃子,连亲妈都不管了。”
刘耀文脑子有些乱,跌跌撞撞的上楼翻出压在床垫下的钱夹子,稀稀落落的攒了小两千块钱,全都揣进兜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就直奔医院,他想到那天去医院认尸的场景,昏暗的惨淡的白布下,死寂,无边的死寂。
刘耀文就快要喘不过气来,终于在一阵乱跑之后,找到了缩在急救室门口的严浩翔。
严浩翔也看到了他。
本来苍白的,没有表情的一张小脸,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眼眶也随之红了一圈,严浩翔看着他向自己跑过来,“你是来找我的吗?”
刘耀文在他身前停下,“春姐告诉我你奶奶出事了,我想,过来的话,或许能帮点忙……”
他还在磕磕巴巴的解释,严浩翔已经扑上来嚎啕大哭起来,他已经一个人在这里守了五个小时,他不敢哭,也不敢害怕,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奶奶一定会没事的。他经历过许多离别,但到底没有遇见过生死。
父母已经不要他了,严浩翔想象不到如果最亲的人也离开,他还能不能支撑下去。
严浩翔在他的怀里颤抖,刘耀文紧紧按在他后背的双手也在颤抖,医院里的人稀稀落落人来人往,他们就是众生平常的一幕,卑微又无力的相拥在一起,无法改变和阻止即将发生的所有事。
“会没事,会没事的……”他哆嗦着把严浩翔哭花的脸扳正,用手指想抹去止不住的泪水。
“我怕。”严浩翔大脑一片空白,哪怕刘耀文跟他并没有多么熟悉,此刻却像一株救命稻草般在他面前。他用自己冰凉的双手抓着刘耀文粗粝温热的手掌,汲取温度似的,低着头流泪,不再说话。
他拽着严浩翔坐到椅子上,拉着他的手,试图给他一点勇气和力量。
总会有很多意外在发生,不可避免。
“手术中”三个大字暗了下来。
“张慧芳家属在哪儿?”
“我!我在!”严浩翔踉踉跄跄的冲过去,“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手术还算成功,但病人年纪已经很大了,心脏修复困难很大,是很有可能熬不过三周危险期的……所以还是要做好准备。”
他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双腿脱了力,刘耀文从后面稳稳抱住他,环抱着他的肩膀,跟着他奶奶的病床一起移进病房。
“浩翔,奶奶都这个岁数了,不亏了。”
老人倒是看的很开,躺在病床上,手上好几个针管连着吊瓶,虽然虚弱却又平和,带着笑意看向一旁的刘耀文,“小朋友,你是浩翔的朋友吧,奶奶这几天包不了包子了,你们记得好好吃饭。”
这几天是包不了了,以后也不一定了。
很久没人叫自己小朋友了,刘耀文鼻子一酸,他不太会说话,只憋出一句,“您一定会好的。”
过了不多时,便不断有亲戚过来探望,小小的病房里挤满了人,严浩翔红着眼眶坐在角落里,他实在说不出话,刘耀文拉着他的手,陪笑着替他应对这些形形色色虚情假意的男男女女。
刘耀文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帮严浩翔,却是真的不想,让他经历跟自己一样的痛苦。
傍晚,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和一个小孩进了病房,冲病床上的老人喊,“妈。”
那是严浩翔的父亲和继母,还有他们的儿子。
场面一下变得很尴尬,严浩翔不安的扯着衣角,拉着刘耀文站起来,像逃跑那样,“奶奶,我们去给你买晚饭。”
严奶奶显然并不领情,严浩翔不在这屋,她也不想客气,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只有浩翔一个孙子,我知道你们一家惦记我那点儿遗产,想都不用想,我做过公证了,都是我们浩翔的!”
“妈!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啊!我们大老远回来看您,怎么不领情啊?大宝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奶奶呢,这可是您亲孙子啊!”年轻女人把声音提高了一个音量,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王女士,请你离开!”
严浩翔怎么放心得下奶奶,又一个人折了回来,“我奶奶刚做完手术,不想让人打扰。”
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把他们赶走,月色下,原生家庭难言的痛苦被赤裸裸的掀开,父母离异,父亲再娶,母亲远在国外。
刘耀文替他拿了一些书本,他却看不进去,呆呆的坐在病床旁,看着老人沧桑的睡颜。
“休息一会儿吧。”刘耀文给他买了袋牛奶,用热水温了温,塞进他手里,“奶奶不希望你难过。”
“医生刚才跟我说,奶奶各项指标都很差。”
手心也是温热的,严浩翔再开口就是哭腔,他不敢太大声,压抑着声音,“我知道人都有生老病死……但是……”
刘耀文抱住了他,“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没有一个亲人,是你和奶奶让我觉得活着还有意义。”
他们抱在一起哭泣,像两只无家可归的幼兽。
奶奶最终没有熬过三天后的一个夜晚,她忽然很清醒的跟严浩翔交代自己的财产,以及赠给刘耀文的一部分,破天荒的吃了一整碗米饭,然后安详的躺下,心电图就滴滴地,变成了一条直线……
真正分离的那一刻,严浩翔哭不出来,行尸走肉一样撑了好几天,在刘耀文的陪伴和春姐的帮助下一起办完了丧|事。
“哭吧,我知道难受。”
刘耀文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剩宴,静静地坐在严浩翔对面,“严浩翔,我就这样了,但奶奶还盼着你有美好的将来,你要高考,你还要上大学。”
“路是朝前走的。”
“我从前以为我是小孩,我总是哭,总是觉得自己好惨好孤独,但是我吃韭菜鸡蛋包子的时候,跟在你身后一起回去的时候,也觉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差。”
刘耀文已经很久没有上学,甩不出多么深情华丽的词语,所以字字肺腑。
“如果你需要一个人陪伴你,可能我不会照顾人,也不能像奶奶一样做饭给你,但是在你难过的时候,我可以抱抱你。”
我也是真的需要你的陪伴,需要一点点家的感觉。
我们都是没有家的小孩。
屋子里很安静,刘耀文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在周遭快归于沉默的时候,严浩翔用拥抱和泪水回应了他。
也是在亲人逝去的哀痛里,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向一段全新的生活和关系。
#“你怎么来了啊?”
“都要高考的人了,每天这么累,就吃面包身体会撑不住的。”刘耀文坐在他旁边,拧开另一个保温杯,是骨头汤。
“我求着春姐做的,她一听是给你吃,立马就多加了一个蛋。”
“你怎么进来的啊?”严浩翔颇为听话的喝了一口汤,拿筷子扒饭吃。
“翻墙。”
刘耀文把他剩的一大半面包吃完,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优等生好好学习,功成名就了带我一起飞黄腾达。”
严浩翔就是他日子的盼头。
刘耀文像亲人像朋友,有时甚至也像个尽职尽责的爱人,不遗余力,使劲浑身解数想的是怎么样严浩翔会比较好。
“总是低头脖子累不累?”刘耀文坐在床头,看严浩翔一页一页的写着数学题,托他的福,他跟严浩翔住到了一起,不用交房租,手头里时常是宽裕的,想买什么也自由些。
“也没有很累……嗯……”刘耀文的大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不轻不重的按着,确实不再僵硬酸痛,取而代之的是传遍全身的酥|麻。
严浩翔轻声哼哼着,睡意席卷而来,他太累了。
“睡吧。”刘耀文托住他要歪倒的脑袋,扶着他上床,盖上被子,严奶奶的屋子不住人,严浩翔的屋子便又多了一张折叠床。
生活总归是有慰藉的。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的脸愣了神儿。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严浩翔彻底睡死过去前,迷迷糊糊的问他。
刘耀文勾住他的一根小手指,“我喜欢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
“嗯,家人……”彻底睡着了。
有时候感情可以战胜血缘,战胜一切。好像许多文学作品,恶劣,黑暗,但总是稀奇古怪的,不知所谓的爱战胜了这些。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爱就是有这种神奇而又伟大的力量。
刘耀文已经不相信很多事情,他却给严浩翔求了个平安符,也不是要观音菩萨如来佛祖都显灵,只是,他相信爱。
相信他对严浩翔的爱。
高考很快就到了,刘耀文絮絮叨叨的帮他一遍遍检查要带的东西,“哎呀准考证!准考证呢!”
“在你手里。”严浩翔被逗得咯咯笑。
“你还笑!我要紧张死了!”刘耀文把准考证放进袋子,“也好也好,不紧张的好!”
“小严!高考加油!”
春姐倚在门边儿,她今儿嘴里没叼着烟,穿了一身大红的旗袍,开叉开到大腿,“这叫旗开得胜,我跟那群老姐们儿说我干儿子高考,都给我穿旗袍!”
“走,春姐开车送你们去考场!”
一直到要进大门,严浩翔才感到了些许的紧张,刘耀文捏了捏他的手,“我一直说让你加油,严浩翔,考不好也没关系,我可以赚钱……我赚钱……”
“刘耀文。”
严浩翔站到了队伍里,冲他喊,“我们去北京吧,一起去。”
他冲他挥手。阳光灿烂如金。每个人眼神里都是期许。刘耀文永远不会忘了那天的少年。他们,我们都有光明而盛大的未来。
过了高考,也许一切尘埃落定。
#“严教授,忙工作就不要我了?”
刘耀文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在严浩翔高考后不久,他拿到了那笔赔偿金,做起了一些小生意,在黑市上,有些见不得人,但他似乎天生就是个商人,短短一个暑假,就利滚利的赚了翻倍的钱。
他们去了北京。
刘耀文做生意,严浩翔做学问。刘耀文玩投资,严浩翔当教授。
郊区的房子刚付完首付,他俩手里都拮据,刘耀文拉着严浩翔的手在北京的街道上慢慢走,这是座不夜城,“打车回去吧。”
“坐地铁吧。”严浩翔晃荡晃荡他的手,“月底不是还说回去看看春姐,再给奶奶和叔叔阿姨上坟,回去不还得应付应付亲戚,都是钱啊。”
“我们严教授乖啊,给一个么么。”
他凑近了去吻他,引起路边穿着校服小姑娘的窃窃私语,小声尖叫,她们正当青春,干什么都有十足的活力。
这样的生活太平淡,但他们早早经历了苦难,往后余生怎样都是幸福,没什么过不去的,也没什么困难的,相信爱,拥有爱。
他们也从未忘记少年的那段时光。
#少年的你,如此美丽。
出租屋文学/久别重逢1.5w+
嘴硬心软酷哥杀手×体验生活傻白帅少爷
刘耀文×严浩翔
“生命中被镌刻进无法磨灭的沉重的东西,刘耀文明白那是份名为‘爱’的镣铐。”
01.
严浩翔是顶着重庆连绵的小雨来的出租屋。
穿过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的楼梯,累到小少爷都不再计较楼梯栏杆上长满的青苔,伸出手扶住栏杆,在那栋烂尾楼前,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息着,缓解疲惫。
身后拉着的黑色行李箱,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了,于是它的主人只能提着它走。
严浩翔一边在心里骂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一边打量着这栋看起来岌岌可危的烂尾楼,估摸着它会不会突然间倒塌。...
严浩翔一边在心里骂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一边打量着这栋看起来岌岌可危的烂尾楼,估摸着它会不会突然间倒塌。
在得出答案前,少年先走了进去。
严浩翔数着层数,终于在三楼朝东的房子门口停下,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还没来得及在门锁里旋转,那扇看起来老掉牙、起了皮的铁门就被人从里面扭开了。
逼仄的空间里,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对上视线。
暖黄色灯光下,严浩翔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一张棱角分明,称得上惊艳的脸,眉眼深邃,鼻骨高挺,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像是艺术家捏造的精美石膏。
刘耀文穿着宽松的黑色无袖,肩胛隆起的肌肉一览无余,线条清晰漂亮。男人一只手还停留在门锁上,另一只手里提着一袋黑色的垃圾,似乎是想要随手扔在门口。
但这些动作都因为一个出乎预料的来者,被打乱了。
严浩翔一时有些局促,但良好的教养让他立刻伸出手去,想要和自己的合租室友打好关系。
后者看着那只悬在半空中的白嫩的没有一点劳动痕迹的手,错愕地挑了下眉后,似乎是被面前的人的诚意所折服,将门锁上的那只手抽出来,跟严浩翔的手握住,然后一触即分。
刘耀文在心里暗自腹诽,面前的人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不过小少爷显然没有那么多心思,而是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自顾自地走进了这间拥挤的出租屋里。
还不忘回头跟这间屋子的主人讲话,“我叫严浩翔,你怎么称呼?”
刘耀文倚在门上,耷拉着眼皮继续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实打实的话痨,一点都不设防地跟自己聊起了天。
尽管有点不太喜欢这小子,但他还是回答了:“刘耀文。”
看了一圈下来,严浩翔才又回到刘耀文面前,客气地问:“我住哪间?”
男人已经点上了支烟,闻言将过烟夹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指了指里侧朝阴的那一间房。然后继续将烟叼在了唇边,一副不想多说半个字的样子。
这个时候,如果换作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会及时结束话题,以免打扰到别人的清净。但面前的严浩翔显然没有那么多心眼,少年开口:
“那个,我有点受不了烟味,以后可以在我面前少抽烟吗?”
刘耀文不爽地“啧”了一声,但一想到前不久打来的那笔巨款,也就只好把脾气压了下去,抽出唇角的烟,将猩红的火光掐灭,划出好看的弧线,扔进了垃圾桶里。
严浩翔这才心满意足地抱臂离开,拖着那个丢了轮子的行李箱,美滋滋地拐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不算大,但好在还算干净。一张单人床孤零零地贴墙放着,旁边是一张小桌子,衣柜被收拾干净,虽然小了点,但严浩翔也没拿多少衣服。
少年站在墙上那扇窗户前,从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工厂。
外面还在下雨,整个世界都是灰调。严浩翔一想到明天就要去那里上班,就倍感头疼。
02.
也不知道刘耀文还在不在家。
整栋房子都没开灯,小少爷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脚底下的矮脚凳子差一点将他绊倒,好在他机灵地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这栋房子还是和他白天看到的一样,狭窄而拥挤,严浩翔没记错的话,厨房里有一个还没他人高的、看起来发黄的小冰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少年终于忍不住黑暗,拍开了厨房的灯。白炽灯光照亮了这间简陋的厨房,冰箱里存的食材一览无余,一颗娃娃菜、几个鸡蛋和一袋挂面。
严浩翔扶额叹了口气,虽然简陋了点,但也算有饭吃。
少年轻车熟路地烧水煮面,磕了个荷包蛋进去,内心有点纠结要不要再多放一个。毕竟寄人篱下,吃了人家的东西,不好意思让原住民饿着。
于是严浩翔调到小火,犹豫地走到刘耀文的卧室门口,有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这让他有底气地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无聊擦拭着刀的男人动作被打断,他根本就没想到过这毛头小子敢敲自己卧室的门。于是刘耀文有点疑惑,在等着门外人的下句话,但等待他的只有沉默。
于是在无声的拉扯中,刘耀文率先败下阵来。
“什么事?”
严浩翔听到里面的声音,又鼓起了勇气,回答他:“你要吃饭吗?我煮了面条。”
男人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好像是他今晚的晚饭。眼下都被严浩翔给煮了,他不吃这个,好像也没别的吃。
“我吃,等一下。”
闻言,严浩翔心满意足地离开,回到厨房又往锅里磕了一个鸡蛋。
刘耀文收拾好东西从卧室里出来后,整栋房子都被严浩翔煮的面条的香气所充斥着,不算明亮的灯光甚至都有种变得温馨起来的错觉。
男人还是随意地套着中午的那件无袖,单手插进运动裤的口袋里,头发凌乱,像是只刚睡醒的猫。
严浩翔已经熟稔地坐到了桌子的一边,并且把两碗面条摆放得整整齐齐,连筷子都一丝不苟地放在碗上,里面躺着一颗形状漂亮的荷包蛋。
看得出来,严浩翔对这顿简陋的饭有着超出寻常的重视。
刘耀文拉开椅子,坐在了少年的对面。
对面少年埋头吃着饭,有点出乎刘耀文意料的没有娇气,男人在心里猜测或许是太饿了。从这小子踏进这栋房子里,刘耀文就自动给他打上了娇气包的标签。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完了这顿饭。
刘耀文识相地收拾了碗筷,转身去厨房刷碗。
严浩翔没什么事情做,索性打开了客厅里那个上了年岁的电视机,搬了个矮脚板凳坐在电视机柜前,像是放了学蹲在电视前的小学生一样。
好在电视机还是能用的,彩色画面在液晶屏幕上跃动。严浩翔调到自己喜欢的日漫频道,边看电视,边时不时拿出手机来回复消息。
京城圈子里的富家公子哥们有个群,严浩翔在里面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却在这两天沉寂下来,没有在群里说一句话,任由好友们怎么艾特他也不露面。
原因很简单,在得知自己要被自家老爹打包扔到重庆的螺丝厂后,他就食欲不振,对一切都兴致缺缺,并且不想被那群人嘲笑,所以才在社交软件上装死。
这会儿群里似乎是有人已经知道了内情,那些艾特自己的消息停了下来,整个群都有一种怪异的安静。
严浩翔不想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索性把群设置成了免打扰,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转头就看到刘耀文已经刷完碗了,男人后背抵在厨房的玻璃门上,蝴蝶骨凸起,隐隐能看出手臂上漂亮的肌肉,发丝被他往后拢,张牙舞爪地支在半空中,带着点滑稽。虽然是背对着严浩翔,但少年能看到从男人周围飘出的烟雾。
刘耀文在抽烟。
等到男人从厨房里出来,两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静,一人坐在沙发上,另外一个还是坐在板凳上,互不打扰。
终于,严浩翔忍不住问:“你知道后边的那个厂子吗?”
刘耀文没想到这人会跟自己搭话,手里一直摆弄着手机,跟人聊着生意。闻言注意力放到了少年身上,严浩翔背对着他,这让刘耀文轻而易地看出少年内心的忐忑。
确实忐忑,天知道那个厂子对他来说就像监狱。
“很不好吧,这一片老是有人从厂子里逃出了,然后再被抓回去,晚上都能听到惨叫。”
刘耀文玩心大起,嘴角含笑,随口开始胡诌。
严浩翔当然不知道背后的人一肚子坏水,认认真真地听了刘耀文的话后,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糟糕,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真,真的吗?”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骗你干嘛,那座厂子里都是被卖进去的,有的要在那里干一辈子。制度又严格,所以才这么多人偷跑出来。”
刘耀文编得有鼻子有眼,光是听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让人觉得笃实。闻言严浩翔心又紧了几分,心脏因为将要面对的未知而感到不安,心跳都变快,整个人像是灵魂被抽离肉体。
怎么办,明天他就要去上班了,自己会不会被老员工欺负?会不会吃不到饭?会不会因为干得不好而受惩罚?
这些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来说,都是值得担忧的事。
03.
这种担忧一直持续到小少爷躺在床上。
窗帘不知道是哪种劣质的料子,窗外昏黄的街灯透过布料洒进屋子里,将面积不大的小屋全部照亮,却没让卧室的主人感到温馨。严浩翔平躺着小床上,此时此刻生出有一种飘摇在狂风大作的海面上的错觉。
意识就这么昏昏沉沉地消失。
然后严浩翔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在厂子里因为笨手笨脚而被人欺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甚至连白菜炖粉条都吃不上,于是少年只能饥肠辘辘地继续工作。
一直到晚上,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看到刘耀文站在阳台上抽烟。小少爷积压了一天的糟糕心情才释放出来,也顾不得什么讨厌烟味了,自顾自地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梦里刘耀文的五官异常清晰,男人的脸棱角分明,流畅的下颌线被投射进来的路灯光勾勒得锋利,鼻骨高挺如他曾见过的连绵山脉。见到有人来了,男人的视线垂下去,扫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点的严浩翔。
乌黑的瞳仁,比重庆夜晚的天空还要璀璨,里面却透着漫不经心的疏离,像是只优雅高贵的波斯猫。
严浩翔心里的委屈堆积,像是时刻要爆炸的气球。眼下远在他乡,只有刘耀文一个认识的人,于是他也不管不顾了,只想着把自己心里的郁结都吐露出来。
“那个工厂,根本就是黑厂!那个厂长不但欺负人,还不给人饭吃,你们这边怎么这么黑啊……”
少年就这么站在刘耀文身前,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大堆。等到他哭得喘不上气来,不得不停下时,才终于抬起眼来对上了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转眼间,自己就被人扔出了家门。
弱小可怜且无助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重庆微凉的晚风里,觉得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座城市了。
然后梦就醒了。
少年睁开眼后,呆愣愣地对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后,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些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梦。
于是严浩翔深呼吸,尝试着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但还没等他缓过来,就有惨叫从窗外传进来了。
不像是动物的嚎叫,倒像是人类的惨叫。
严浩翔开始回想起晚饭后刘耀文说的话,他说的果然没错。少年没勇气透过窗户去看,只能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渴望自己快点睡着。
但大脑好像并不随他的心意,播放幻灯片似的一帧帧重复着员工被抓回去的惨状,根本睡不着。
终于在神经衰竭前,少年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对面的卧室门口。
没有光透出来,看起来里面的人已经休息了。但严浩翔还是不死心,比起打扰到刘耀文,自己一个人整晚睡不着,才是最让他感到头痛的。
少年再三犹豫下,敲响了那扇门。
这个点刘耀文还没睡,男人倚在床头柜上抽烟,玻璃烟灰缸里满是捻灭的烟头,另一只手里划弄着手机屏幕,在和客户聊天。
门被敲响的出乎预料。
刘耀文其实很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想要按灭烟头的手,却不小心把烟灰缸给扔掉了,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屋子里。
男人知道自己这下不能再装死了。
于是他伸手把烟灰缸捡起来,还好没洒出来东西。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什么事?”
严浩翔没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保持着自身的良好素养,没有拉门进去。半晌,才委委屈屈地开口解释:
“哥,我今晚跟你睡呗。”
刘耀文把玩着香烟滤嘴的手指停了下来,有点惊讶于少年的自来熟,认识还不到一天,就又哥哥哥哥叫着,又要进来暖床。
没得到答复的严浩翔终于忍不住了,放下脸面,说出原因:“我听到人的惨叫了,我睡不着。”
刘耀文像是一个觉得宠物有趣的主人,这才纡尊降贵地松了口:“进来吧。”
闻言,少年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般,压抑不住内心欣喜地扭开了那扇门的门锁。
刘耀文的卧室和他的差不多大,只是没开灯,凭借着微弱的床头灯,严浩翔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
墙上打满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看不清桌子上摆了什么,但泛着冷白的光,自己面前是一张双人床,刘耀文躺在一侧,有点慵懒地眯着眼打量着来者。
严浩翔丝毫不在男人冒犯的目光,识相地绕到床的另一侧,声音沉闷地问:“哥,我能睡这儿吗?”
刘耀文用鼻音回了个“嗯”。
少年得到应允后,乖乖钻进了被子的另外一角,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身边的人不痛快,落得和梦里的自己一个下场。
最后还不忘了规规矩矩地道谢:“哥,谢谢你。”
旁边有个人陪着自己,严浩翔心里莫名地踏实了许多。没多久,少年就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而男人则转过身去,打量起了这个年轻的毛头小子。在心里笑他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明天睡醒,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一柄柄刀会有何反应。
想到这儿,刘耀文心情莫名大好,捉弄这个来到陌生环境的小兽,让他有一种施暴者的过瘾。
04.
第二天一大早,严浩翔就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顺带被打扰到的,还有躺在床上另一边的刘耀文。
少年手足无措地赶快滑动屏幕,停止提醒。然后转头就对上了睡眼惺忪、耷拉的眼皮敛着戾气的男人。
刘耀文像是被吵醒的不悦的狼王,视线逡巡在面前的作俑者身上。
不过好在严浩翔有眼力见,趁着他还没开口,就先一步乖巧地问了声好:“早上好,哥。”
刘耀文脸上绷着不悦的神情,凶神恶煞地没说话,转了个身,留下一个不好惹的背影。
而呆在原地的小少爷则悻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收拾东西起床。
这是严浩翔上班的第一天。
小少爷快活了小半辈子,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条件下工作——拥挤、喧嚣、潮湿。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人,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被厂长领进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少年身上。严浩翔也同样地在打量这些人,都是一些中年男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好奇,也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
于是趁厂长介绍的间隙,严浩翔开始在脑袋里放电影似的想象着这些人因为压迫,而逃出去的景象。
还没等他接着想下去,后背就被人拍了拍,少年从自己的小世界中抽离出来,呆愣愣地跟厂长慈爱的眼神对上视。
“说了那么多,让小严做个自我介绍吧。”
洋娃娃似的少年这才点了点头,开口:“我叫严浩翔,以后请多关照。”
底下的人群响起掌声。
严浩翔内心深处的忐忑久久不散,一直到他被带到流水线前。
厂长早就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特意给小少爷安排了一个算不上苦力的工作。于是严浩翔就只用站在流水线的最后一个环节处,将这条线上的所有产品都看上一遍,然后分出来成品和不够完美的半成品。
05.
刘耀文的懒觉没因为早上的那个小插曲而打扰到分毫,男人一觉睡醒已经是快十一点了。
洗漱完,随意地套了件衣服,刘耀文打算和往常一样地去楼下的早餐店看看还有没有余下的包子。
余光无意间扫了一眼餐桌,就看到瓷白的盘子里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形状完整的煎蛋。
男人嗤笑一声,想象着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手忙脚乱地在厨房里烹饪的样子。表面是个事儿精、娇气包,实际上却是个很有眼力见的草包子。
推门离开的动作停了下来,刘耀文鬼使神差地坐到椅子上,开始享用已经凉掉的早餐。
06.
即使是最简单容易的工作,对这个京城里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来说还是太劳累了些。
才一上午,严浩翔就有一种自己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一个世纪的错觉。并且这里是管午饭的,也就意味着,一直到晚上自己才从监狱般的这里逃出去。
少年跟着乌泱泱的人群拥进食堂,人头攒动,严浩翔一米八的个子站在里面鹤立鸡群,再加上长了一张出众的脸,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食堂打饭的大姨显然也是被吸引的一员,少年呆愣愣地凑到窗口,将手里的餐盘递过去。站在窗口那头的大姨接过去,嘴上说着严浩翔听不懂的方言,脸上笑嘻嘻的,手里面的勺子多盛了几勺。
对比了前面的人的饭菜,严浩翔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大姨关照了,礼貌地回了个微笑。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严浩翔仔细看起了盘子里的饭菜——冒着热气的米饭、西红柿炒鸡蛋、炖豆腐和一根洒满辣椒粉的淀粉肠。
没有好心情的小少爷,当然也没有吃饭的心思。这会儿又开始挑起食来,将米饭扒拉了几口后,又犹豫着尝了一口肠。
重庆的辣椒果然名不虚传,严浩翔被辣得双唇发红,眼睛里蓄满了泪。他本来就不能吃辣,现在是一副被辣狠了的模样。
下午的工作照旧,严浩翔因为昨晚没睡好,甚至站在机器前就打起了瞌睡。少年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垂,有时甚至差一点就要额角磕到机器上。
终于在下班的铃声中,严浩翔清醒了过来,兴冲冲地第一个打卡下了班。
这座工厂离住的地方并不远,严浩翔拖着疲惫的身体,心里却是轻松的。哼着小曲,晃着脑袋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想着今晚要吃些什么。
“都行,我没在家,钥匙在门外的地毯底下。”
超市就在小区门口,蔬菜水果摆在门头外面,里面则卖一些日常用品和零食。
严浩翔的工资是日结,傍晚就收到了打款——一百二十块。从前他可能看都不看一眼,但现在,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的钱财,严浩翔美滋滋地花着。
简单地买了点食材,又买了些零食,最后结账时看到柜台里摆得五花八门的烟盒。严浩翔抽风似的,看到有眼熟的牌子,买了一盒。
回到家,严浩翔从地毯里掏出钥匙,拧开门锁。刘耀文果然没在家,家里还是和早上一样,除了他留下的那个煎蛋被吃了,连盘子也被清洗了干净。
少年扬了扬嘴角。
从来到这里,他只做过一些简单的饭菜。现在面对着充足的食材,他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烹饪,只得掏出手机来搜索。
小少爷自信满满,把食材清洗干净,将肉切好,起锅烧油。
过程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顺利,燃气被他开得过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锅里的油四溅出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把严浩翔吓得心惊胆颤,也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关上阀门时,后退半步撞上了一个温暖而坚硬的胸膛。
面前的油锅被强制熄火,噼里啪啦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没有规律的心跳。严浩翔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不知道是因为这起意外引起的,还是来自身后的人。
他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听到刘耀文说:“你出去吧,我做饭。”
严浩翔悻悻地点头,落荒而逃。
厨房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垂涎的饭菜香气。刘耀文手里端着菜,从里面走出来,一边招呼严浩翔:
“过来端饭。”
闻言,少年立刻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跟在刘耀文身后钻进了厨房。
电饭煲冒着热气,严浩翔打开,扑面而来的大米香味。少年盛了两碗,一只手一碗端到餐桌上,一碗放在刘耀文面前,另一碗留给自己。
两人面对面坐下吃饭。
后者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到熟悉的烟盒,有点不明所以。然后抬起头,把视线放在了严浩翔脸上。
少年长这么大,鲜少有主动和其他人聊天的体验。这会儿有点说不上来的扭捏和羞涩,别开刘耀文的视线,断断续续地说着:
“今天第一天上班……”说到这,少年思索了下措辞,又接着说,“太累了。”
“厂长把我安排在最后环节的流水线,说轻松,其实特别累。食堂的饭太辣了,我吃不了。晚上下班,我第一个打卡……”
刘耀文确实没怎么听他说的话,目光都汇聚在那盒烟上。他觉得有意思,才两天,面前这个小子就给了他太多惊喜。
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装的什么。
想着,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还没来得及敛起笑意,就对上少年不解的表情。
男人立刻压下了嘴角,掩饰似的将手握拳放在嘴角边上:“不让我抽烟,还买?”
严浩翔被他的突然发问惊到了,没想到会被问到,一时有些语塞。组织好语言后,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谢谢你关照我。”
寄人篱下,难免要费点心思讨好主人。
07.
那盒烟最大的用处,在晚上睡觉时又体现了出来。
经过今天去工厂里实际勘察,少年在心里更加落实了刘耀文所说的那件事,绝对是能够发生在这个黑心工厂里的。
于是少年还是不肯自己一个人睡。
但毕竟还小,严浩翔虽然胆子小,嘴和骨头却硬得出奇。
这也就体现在趁刘耀文洗澡的间隙,少年已经站在主卧的门口,正在心里排练着一会儿要怎么有尊严地请求刘耀文让自己进去,跟他睡。
就在少年手忙脚乱的时候,有人从浴室里出来了。刘耀文套了件白t,腿上穿着灰色运动短裤,手里的毛巾还在揉搓着尚未干燥的碎发,整个人没由来的放松。
不过男人却被呆愣愣傻站在自己房间前的少年吸引,目光扫了严浩翔一眼,注意到那个被少年架在胳膊肘处的枕头。
男人勾唇笑了笑,带着点嘲弄。这种情况他当然不会主动开口,于是男人就慵懒地如猫儿般靠在墙壁上,手上的动作不停,饶有兴致地期待着少年的下一步动作。
严浩翔在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后,终于在自己不值分文的羞耻心和睡个好觉之间做出选择。挺直了腰板,朝刘耀文走过去,距离越来越近,少年也把头埋得越来越深,等到走到刘耀文面前时,男人根本就看不到那张涨红了的小脸。
“哥,我今晚能跟你睡吗?”
这个问题太过羞耻,严浩翔说完后,都不敢去看刘耀文的眼睛,只能鸵鸟一样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于是刘耀文佯装思考。原本想要拒绝的措辞到了嘴边,脑袋里却又闪出那盒崭新的烟。
好吧,既然收了礼,那就伸手不打笑脸人。
“今天是最后一次。”
那间主卧里有太多不能被人看到的东西,刘耀文领地意识强,自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
不过小少爷也没有因为这最后一次的纵容而失落,反正在他眼里多过一天是一天,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就这样两个人再次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相比昨天,刘耀文真的有一种想要把面前这小子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或许昨天是第一次跟他睡,有所收敛。那么今天就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放开了,后半夜男人差点被挤下床,最后凭借着强劲的手力,才把人推到他自己本就该睡觉的位置。
08.
翌日睡了个好觉的少年清清爽爽去上班,刘耀文只能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去完成任务。
严浩翔一如昨日那般,又将做好的早饭放在桌子上。刘耀文将蒸好的烧麦吃掉,换了身全黑的穿搭出了门。
之前他的活动范围完全不在这片郊区,只是最近,在杀了一个大毒/枭之后,短暂地回来避避风头。考虑到资金或许会短缺,这才会把屋子挂在网上碰碰运气,好巧不巧,真有人人傻钱多租了。
当然有钱不赚是傻子,刘耀文挣钱的路数绝对不只有这一种,最近男人又开始在郊区接单子。
前两天在网上和卖家确认了目标人物的信息,刘耀文把最难啃的骨头留到了最后。这次的目标是郊区工厂的厂长,报酬很丰厚。
刘耀文已经调查踩点了好几天,准备今天就下手。
在接这单前,刘耀文就调查过,这个厂长并不是什么好人,那天跟严浩翔随口胡诌的话,没想到都是事实存在的。贪污受贿、工厂半夜偷偷排放废气、手底下的员工,好几个都是参与人口拐卖,买来的。
死不足惜。
刘耀文坐在毫不起眼的银色面包车里,在酒店门口等待着目标的到来,如同伺机而动的猎人般兴致昂扬。
终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那人左顾右盼后,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酒店大堂里。
银色面包车的后视镜里,刘耀文扬起嘴角,随手压低了戴在脑袋上的鸭舌帽,开门动作利落地也跟了上去。
根据雇佣者的指示,将手里的房卡刷开,就看到目标已经如同待宰羊羔一般,乖巧地等在了房间里。
那人显然是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还以为是来接头的线人,油腻的脸上堆叠着令人作呕的笑意。右手熟练地从烟盒里抽出香烟,想要让烟给刘耀文。
后者伸手却没有接,随之而来的,是物品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痛感迟钝地传递到大脑,那个男人想要尖叫时,刘耀文眼疾手快地将他的嘴巴堵住了,只不过用的是自己的手臂。
皮开肉绽的痛感通过神经传给大脑,刘耀文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一边将人五花大绑,按到了床/上。
这次的雇佣者要求要用折磨人的死/法,给的钱也比平时要多上几倍。刘耀文自认见钱眼开,爽快答应下来。
这会儿男人嘴里已经被随手塞了一条毛巾,发不出一点声音。刘耀文这才恶趣味地拿起泛着寒光的刀,缓缓朝男人走来,像是来收割人命的撒旦。
最后一刀致命伤下去之前,刘耀文大发慈悲地将毛巾拿了出来,面前的男人看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的力气。
但在刀抵在脖颈的时候,刘耀文听到他说:
“你不得好死。”
青年者发出轻笑,薄唇抿成一条线,左手食指伸出,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在利刃插进喉咙的最后一秒,跟男人说了话:
“先管好你自己。”
说罢,鲜血四溅。刘耀文玩味地收起刀,猫儿似的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间房。
这次的雇佣者允诺,由专人收拾残局,刘耀文一身轻松,仿佛刚才那个嗜血模样的不是自己一般,在避开摄像头后,才终于卸下防备,大摇大摆的如常人般行走在路上。
09.
结果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了客厅里窝着个人。
今天工厂的人都提前下班,严浩翔自然开心地回了家,也没曾想另一个人也在家。少年看到刘耀文的第一反应,就是乖乖跟人打招呼。
“哥,你也在家啊。”
刘耀文点了点头,开始在内心琢磨着自己有没有哪里露馅,有没有没洗干净的地方,确认无误后,才放下心来。
眼下根本没工夫在意他,随口答应了,就匆匆从柜子里找到医药箱搬到卧室里,打算自己躲起来上药。
男人坐在主卧窗前的椅子上,趁着傍晚的夕阳,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按在手肘的伤口上。
细密的疼提醒着他刚完成的杀戮,灵魂仿佛被套上枷锁,沉重到不能呼吸。
“不得好死”这四个字在他脑海里盘旋,曾经无数个被他了结的生命这么说过,重量压在胸腔,有千斤重。
“咔哒——”
是门锁被扭开的声音,回过神来,刘耀文仿佛被人从水中打捞出一般,被人从那些饱含恨意的怨怼中救出来。
他看向严浩翔,眸光有一瞬间的涣散,但很快又扬起了一抹故作轻松的笑意。
“哥,”严浩翔这么喊他,凑过来时就看到还往外渗出血丝的伤口,于是发问,“你怎么了?”
“被狗咬了。”假话从来都是张嘴就来。
“需要我帮你消毒吗?”
刘耀文伤的右手,严浩翔怕他左手不方便。
刘耀文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但他把这些归结为他太害怕了,害怕严浩翔走了之后,自己再沉浸在那种无法自拔的愧疚与悔恨之中。
落日余晖透过窗户斜着洒落进来,将面前少年的发丝染成金色,洒落到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上时,变成了橘红色。严浩翔此时此刻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狗,乖巧地坐在那里。
刘耀文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点莫名其妙的愉快。连带着被严浩翔不小心按重了的伤口,都没感觉到痛。
两人又和往常一样,一起吃了晚饭。
饶是刘耀文再怎么迟钝,也发觉出了不对劲,这小少爷今天非但没有娇气地吐槽上班感受,也没有一直叨叨地跟自己搭话。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吃完了饭,就在刘耀文打算起身将碗筷收拾好,去刷碗前。视线里再次出现了熟悉的烟盒,但这次不再是一盒,而是一整条。
男人皱着眉头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严浩翔的脸色变成羞赧的红色,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终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开口:“哥,我明天就回家了。”
刘耀文在心里嗤笑一声,有点嘲弄。刚才他还在想这次又是要怎样麻烦自己,结果却告诉他,根本不需要。
“哦。”刘耀文淡然地点了点头,垂下眼帘扫了眼那条烟,不想收。
刘耀文顶不住少年炽热的眼神,索性把头撇到一边去,像是只傲娇的猫:“也没怎么照顾。”
闻言,严浩翔咧嘴笑了起来,浅褐色的眸子弯起弧度,像是朵迎着烈阳绽放的向日葵。
10.
管家帮严浩翔买了早班的飞机,于是少年不得不在山城晨光熹微,天色破晓时离开。
早上六点钟,严浩翔蹑手蹑脚地从双人床上起来,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生怕吵醒了另一个人。
不知怎么的,昨晚又睡在了这里。或许是因为刘耀文没有出声赶他走,又或许是严浩翔自己脸皮太厚。两人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谁都没有勇气提“离开”二字。
刘耀文其实在严浩翔起床之前就醒了,男人透过不遮光的窗帘看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天边从鱼肚白变成了橘红色。又听到旁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严浩翔身形一僵,他想过刘耀文会问他,但没想到是没有拉扯地请求。于是少年点了点头,回过头来扯出灿烂的笑:
“谢谢你了哥。”
少年穿着来的那天的衣服,纯白色t恤贴在瘦削的肩上,雕刻出消瘦的身形。但那张脸还是没什么变化,薄唇咧出弧度,浅色瞳仁敛着微光,笑起来像是朵太阳花。
刘耀文更心烦了。
严浩翔将带来的东西,又整整齐齐地收回了行李箱,扣上卡扣,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一天。
少年甩了甩脑袋,拉着拉杆从卧室里出来。刘耀文倚在门边,套了件黑夹克,看到来者,将门拧开示意严浩翔先走。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出了这栋烂尾楼,路过早餐摊时,刘耀文买了双人份的早餐。随手将豆浆和烧麦递给严浩翔,然后极其自然地将那个笨重的行李箱接管过来。
坐上刘耀文的车,眼前熟悉的一切仿佛都在车窗玻璃中快速变换着。和严浩翔第一次从机场到这片居民区的路程一样,现在所有的景物却都在倒带。
严浩翔不禁在心里感慨真神奇,他竟然有点爱上山城这座城市了。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车子在机场前稳稳停下。
严浩翔如梦惊醒般意识到,这次是真的要和这里说再见了。少年的目光扫向坐在主驾驶的男人身上,刘耀文直视着前方,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隐约有青筋凸起,表面装得再怎么云淡风轻,细节还是出卖了他。
“哥。”
严浩翔喑哑的嗓音,艰涩地再次喊出那个称呼。被叫到的男人终于转过头去,对上严浩翔漂亮的眼睛,仿佛玻璃珠般。
分不清是谁先开始的,两个人无声地吻在了一起。这一刻仿佛所有套在他们身上的身份都消失了,短暂的几分钟里,像是两只猛兽互相舔舐伤口。
一吻毕,空气都变得异常沉闷,像是被盘旋在重庆天穹未落雨的阴云笼罩。
刘耀文率先开口,唇角还带着渗出血的伤口:“你走吧。”
严浩翔眸子里还有尚未消逝的水光,像是消融的积雪,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少年却还是点了点头,乖巧地下车,将车门关上,拉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进机场。
车子里又只剩下了刘耀文一个人,男人按下车窗,点了支烟,淡蓝色烟雾弥漫在视线中,模糊了那道渐行渐远的单薄背影。
11.
送完小少爷,刘耀文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里。绿植依旧是乱糟糟地摆在阳台,屋子里的家具堆放在狭小的空间里,垃圾桶里的垃圾袋被人换过,现在干干净净地摆在桌子旁,一切还是那般熟悉。
手中的烟,被男人在进门前掐灭。站在门口愣了好久之后,才有勇气抬脚走了进去。
生命中被镌刻进无法磨灭的沉重的东西,刘耀文明白那是份名为“爱”的镣铐。
从山城飞往北京的飞机,严浩翔没有像来山城时一样睡觉,而是趴在舷窗上,去俯瞰这片他没来得及去看的风景。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机场降落。
严浩翔拉着行李箱在机场门口被司机接回家,同时手机上接收到各路好友的聚餐邀请。小少爷没工夫理会这些,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了一觉。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那座会吃人的工厂,一会儿是拉着他的腿,不让他离开的厂长。于是少年跑啊跑,终于躲进那间简陋的出租屋,却被那里的主人赶了出来。
梦里刘耀文的脸还是分别时那样清晰,乌黑的瞳仁纯粹得没有一点杂质,说出的话却如冷水般有着彻骨的寒意。
严浩翔听到他说:“你走吧。”
严浩翔起身蜷缩进宽敞的大床中央,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别墅区寂静而幽闭,外面蝉鸣声一声盖过一声,将少年从逼真的梦境中唤醒。
晚饭地点定在严浩翔非常喜欢的一家西餐厅里,餐厅位于酒店顶楼,透过落地窗能够俯瞰北京的阑珊灯火。包间更是奢/靡至极,水晶吊灯闪烁着柔和的光,铺着精美花纹的餐桌上,摆放着嫣红的玫瑰,和跃动着烛光的蜡烛。
严浩翔进去的时候,张真源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来者笑着打趣:“听叔叔说你去体验生活了,怎么半点吃苦的样都没有?”
严浩翔没工夫和他斗嘴,今天只吃了一顿饭,先让服务员上起了菜。
等到吃完餐前小菜后,少年才懒散地倚在椅背上,慢慢悠悠地跟张真源聊天。
“那里也没想象中的坏。”
闻言坐在对面的张真源挑眉,似乎是对他的回答不太相信。毕竟像严浩翔这样的人,人生一直顺风顺水,被扔到千里之外的山城怎么可能不嫌弃条件差。
“有故事?”张真源被他的回答勾起兴趣问。
严浩翔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最后却还是没能说出口。连带着那段和刘耀文短暂的相处时光,都如同泡沫一般,让他不知从何开口。
12.
正在浏览交易网站的男人,眸光扫过左上角那张与记忆中重合的脸,视线顿了顿。拇指覆上那张证件照似的一寸照片,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阔别已久的故人。
然后他点击进去,与买家聊天。
y:把这个人的全部信息发我。
隔了一大会儿,那边的人才有回应,乖乖发了一大串信息过去。再想要交流价格时,和自己谈判的人已经下线了。
刘耀文从阴暗的小巷子里走出来,点了支烟叼在唇角。山城已经到了秋季,男人将黑色连帽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一边低头走路,一边一字不差地看着那段好几行的文字。
那个人发来的介绍实在是华丽,文字里的严浩翔不再是当年那个娇气的草包子,摇身一变继承了家里的房地产产业,人生光鲜亮丽。
如果不是刘耀文还记得,恐怕没有人会觉得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有交集。
刘耀文回到那间熟悉的出租屋,这些年自己也赚了不少钱,住的房子却一直都没卖。楼下的老头,临搬走前还语重心长地劝他也快点搬走,说这栋楼离那座死了厂长的晦气工厂太近了,风水不好。
刘耀文一边敷衍地答应,一边帮他把东西搬上了搬家公司的车。笑着和老头告别后,又固执地回到了这个家。
在漆黑的房间里,男人掏出手机,再一次点开购票系统,鬼使神差地浏览起了从山城飞往北京的机票。
然后终于泄气似的,买了最早班的飞机。
前不久严浩翔给他发来消息,跟他说,自己要和世交家的小姐订婚了。刘耀文本来是想回他一个恭喜的,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即使分开两年,记忆里爱人的模样变得成熟,但那段回忆依旧鲜活地存在在脑袋里,不可磨灭。
要自己开口祝福他新婚快乐,实在是太过残忍。
13.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的刘耀文被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振动吵醒,睡眼惺忪地划开手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昨天买了机票。
而现在退票已经来不及了。刘耀文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只是觉得退票不划算才决定要去的。
于是男人什么都没带,也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么踏上了去往北方的航班。
路上刘耀文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和严浩翔见面,连带着那点困意都消散了。但一直到广播提醒降落,他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刘耀文后悔自己的冲动,现在就回去的想法在他脑袋里盘旋。但严浩翔那张泪眼婆娑的脸最终还是打败了想要退缩的念头。
如果严浩翔有勇气暗示自己的话,那么他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打退堂鼓呢?
怀着没有退路的心情,刘耀文出了机场。
周遭和他一同下飞机的人几乎手上都拎着包或者是提着笨重的行李箱,只有刘耀文自己,像是个异类。
快速过完闸口,男人这才后知后觉地见识到了北京的秋。凉风裹挟着枯黄的树叶,北京的秋天一派萧瑟的景象。
周围的人都穿着外套,只有刘耀文身着单衣,被北风吹着打了个寒颤。
随意挑了一家酒店下单,刘耀文打算先打车去休息。
订的是北京市中一家很有名的高端酒店,刘耀文从前台取了房卡,按照指示乘坐通往八楼的电梯。
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叮”的一声,电梯开门。男人从电梯里走出去,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想要刷开门卡时,就看到有人从隔壁房间出来了。
身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身上还缠着一个八爪鱼似的女生,娇小地趴在他身前,看起来意识不清。
刘耀文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那人是谁——严浩翔。而旁边的人也很好猜,刘耀文觉得那一定是他的未婚妻。
内心的醋坛子被打翻,刘耀文竟然就任由自己停下了动作,转而一眨不眨地去看严浩翔。
而手忙脚乱的严浩翔在隐隐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目光追随自己后,猛然回头,就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站着个人。
那人还是和从前一样,脸上的表情还是和第一次见面那样神色恹恹,像是只慵懒的猫。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
但这一次没有,在路过刘耀文的同时,严浩翔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冷不丁地被人拽住。那道力量大于常人,自己几乎是一下就被钉在了原地。
于是他顺着那只手,去看它的主人。刘耀文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脸上那张长年没有表情的脸出现龟裂,在这瞬间,严浩翔不可置信地从那张脸上看到一种复杂的情感,生气、悲伤又带着绝望。
严浩翔将身前挂着的女孩推开,后者在迷迷糊糊中看到气场不和的两人,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秘密,像小动物般夹着尾巴,匆匆下了楼。
酒店长廊里顷刻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刘耀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犯举止,轻咳了声,那只牵着严浩翔的手松开垂在了身侧。男人低头,视线又汇聚在严浩翔的双手上,似乎是在迫切地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视线逡巡了无数遍后,刘耀文才终于确认了,严浩翔手上没有戴戒指。
那么或许自己来的很是时候,想到这儿,刘耀文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莫名的愉快。从收到严浩翔订婚的消息后,他的心情好久都没有这般轻松过了。
但短暂的松了一口气后,必须要面对的,是面前的真真且且地两年没有再见过面的严浩翔。
刘耀文本就不是具有亲和力的人,在对待所有的人际交往中,几乎都是被动的那方。现在面对一个既熟悉又疏离的严浩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跟面前的人说:“好久不见。”
严浩翔笑了下,“哥,好久不见。”
刘耀文终于抛盔卸甲,肩膀软塌下来,盯着严浩翔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抱有最后一丝侥幸问出口。
“刚才那个是你未婚妻吗?”
严浩翔莞尔一笑,在心里认定刘耀文是看了自己发出的信息的。但他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再次欺骗刘耀文,于是男人摇了摇头。
刘耀文歪头笑了,没再端着酷哥范儿,手搭在严浩翔一边的肩膀上,问:“那我还有机会吗?”
严浩翔一时被冲昏了头脑。
什么意思?
“你走的时候吻了我,现在要不要对我负责?”刘耀文把面前的人按入怀中,低沉的笑透过胸腔传递到严浩翔的耳蜗,后者耳根发烫,整个人像是坠入云端。
一直到睡醒了,视线里刘耀文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严浩翔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好像真的和刘耀文在一起了。
男人凑过来,“饿不饿?一会出去吃还是在这吃?”
“在这吃吧,”说罢,揽住了刘耀文的脖子,微微抬起身子在他脸侧留了个吻,又问,“在北京待几天?”
刘耀文把他从床/上捞起来,给他套上宽大卫衣,边收拾,边腻腻歪歪地回答:“过两天就回去。”
严浩翔微微皱眉,不经意间流露出不安,俨然又回到了那个出租屋里的娇气包模样。然后手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刘耀文凑过来吻他,安慰道:“收拾好东西就来北京,再也不走了。”
他攒了点钱,足够在北京市中买套房,剩下的钱继续做点小生意。反正现在,他只想和严浩翔待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再分开。
*勿上升正主!有私设!
*从某海域新来了条香香小人鱼
*六位饲养员自觉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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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我们回来了”马嘉祺带着几个村民捕猎回来了,看他们的袋子鼓鼓,相必是收获满满了
“回来了,咦?怎么还带了一个大贝壳回来”丁程鑫看到后面的张真源和两个村民扛着一个大贝壳
“我们是回来路上发现了,看它挺漂亮的就带回来了,正好可以用来储存东西”马嘉祺说,“你要不要?你要就给你放东西呗”
“有用,来得正好!”丁程鑫一下就想到了严浩翔,“我跟你们说啊,上午来了两条人鱼…”他把宋亚轩和严浩翔住下的事说了出来
“稀奇啊...
“稀奇啊,我们这边离人鱼族这么远,居然会有人鱼过来我们村子住”张真源都意外了,“那他们已经住下了?”
“对啊,就在贺儿家旁边,正好贺儿平时有空,可以多多照顾浩翔,然后亚轩就可以日常跟你们一起捕猎了”丁程鑫说
“可以啊,多一个人帮忙正好,而且人鱼力气大,咱们以后可以捕一些大型鱼了,不用怕带不回来了”马嘉祺也表示欢迎,因为他是一只海马,哪怕是人形也搬不动太重的东西,也就身为海龟的张真源可以搬一些而已
“那这个贝壳处理好了可以当床睡啊,给那条小人鱼正好了,他们不都喜欢睡贝壳床吗”张真源笑着说
“对啊,所以说来得正好”丁程鑫还担心严浩翔初来乍到会睡不着,这下有了贝壳床,应该就能多点安全感了
说干就干,丁程鑫和张真源两人合力把大贝壳清洗了干净,然后就抬着去了宋亚轩家
“阿宋!浩翔!快开门,给你们带了礼物!”丁程鑫敲了敲门,很快宋亚轩就出来开门了
“哇~哪里来的大贝壳?”宋亚轩看到贝壳也惊喜了,因为他也正想出去找
“这是张哥和马家捕猎带回来的,介绍一下,这是张真源,也住你们附近,他平时都会出去捕猎,你可以跟他多多交流”丁程鑫给宋亚轩介绍了下
“你好,如果哪里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我就住那里”张真源指着斜对面的一所小房子,“还有这个贝壳已经处理好了,送给你们了,当欢迎你们的礼物”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改天我跟你们一起出去捕猎,我能帮很多忙的”宋亚轩也说了自己的优点
“这个你们之后再聊,我们先把贝壳搬进去吧”丁程鑫快到扶不住这个大贝壳了,他连忙跟张真源搬进去
在房间里玩珍珠的严浩翔听到声响,下一秒他就看到一个超大贝壳进了自己的房间,瞬间他的眼睛就亮了,好大啊!睡起来肯定舒服!
“哥哥,阿程哥,这个是…”严浩翔开始期待了
“这是给你的床,怎么样?喜欢吗?”丁程鑫来到严浩翔的身旁坐下,然后摸了把严浩翔深蓝色的头发,“去看看吧~”
严浩翔开心地游到贝壳床上,他打开贝壳,里面是诺大的空间,他兴奋地游进去,然后试着关上贝壳,这时一颗微微发亮的珍珠出现在严浩翔眼前,这是这只贝壳自产的珍珠,也一同给了严浩翔
他开心地转来转去,然后打开贝壳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不用问都知道这是很喜欢了
站在一边的张真源也一脸宠溺,好可爱的小人鱼啊,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口袋里有零食,这是他带去捕猎时吃的海草,他拿出来然后走到贝壳旁
玩得不亦乐乎的严浩翔看到凭空出现的海草,他抬头看向张真源,只见对方温柔地说了句给你吃,然后他就接过了海草,“谢谢~”
一旁的宋亚轩又无奈了,真不知道严浩翔是心大还是单纯,怎么什么人给的东西都吃啊,这认识的还好,要是碰到不认识的那就危险了,看来有必要好好教教这类的知识了
“对了阿宋,今晚你跟浩翔来我们家吃饭呗,你们刚来,顺便跟你们说说小渔村的现状”丁程鑫邀请他们来吃饭
宋亚轩也正有了解的意图,所以他答应了,当晚他就跟严浩翔去了丁程鑫的家,看到院子里摆了张大桌子,这似乎不止四个人吃饭哦
果然,带他们登记的贺峻霖,还有送贝壳的张真源,以及一个没见过的马嘉祺都来了
“这里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宋亚轩,严浩翔,从今天开始就正式加入我们小渔村了”丁程鑫说,“这位是马嘉祺,你们还没见过的,他是捕猎队的队长,张真源张哥是副队,从明天起,阿宋就加入你们捕猎队了,你们待会好好认识一下,那么,欢迎两位的加入吧~”
刘耀文当即就拍起了手掌,“欢迎欢迎!小渔小渔,属我们最有余!热烈欢迎两位!”
“亚轩是吗?我们明天早上9点在门口集合,然后一起出发去另一边海域打猎,如果收获多,那就不用每天去,隔几天再去也行的,其他基本的张哥有跟你聊过吧?”马嘉祺跟宋亚轩说
“聊过,我都清楚了”宋亚轩回应
“行,那就明天见”马嘉祺说,“来,都吃饭吧,吃完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亚轩和浩翔第一天来肯定也累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提,当这里是自己家就行了”
“都吃饭吧都吃饭吧,边吃边聊”丁程鑫夹了很多鱼肉和海带给严浩翔,“快吃吧宝贝,你肯定饿了”
“谢谢阿程哥~”严浩翔用着还不熟练的筷子一点一点夹,好不容易夹上来了又滑下去了,把一旁的张真源都看急了,他立刻接过严浩翔的筷子,然后夹着就往严浩翔的嘴里送,“啊~”
严浩翔也听话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吃掉了碗里的菜,“我还想要海草,谢谢真源哥哥~”一口一个哥哥地喊,可把张真源给听开心了,喂饭的动作也越来越温柔了,“慢点吃啊~乖乖”
“香香,你再试一下这个,这个也特别好吃”刘耀文也夹了一些以前没见过的食物到严浩翔碗里
“这这这,这个也好喝,可鲜了,你肯定喜欢”贺峻霖也盛了一碗鱼汤给严浩翔
“浩翔这是…”还不知道严浩翔情况的马嘉祺问
很快丁程鑫就小声跟马嘉祺说了,马嘉祺一脸原来如此,“亚轩,浩翔是金尾,按道理应该是比较独特的,你在人鱼族的时候就没见过跟他一样的吗?没有不小心弄丢孩子的人鱼吗?”
宋亚轩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金色鱼尾,我们那边普遍都是蓝色或者白色,所以我怀疑要么是他的父母不在了,要么是更远的人鱼族群,我没去过更远的,所以也不太清楚,总之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而且…”
“而且什么?”丁程鑫凑近听
“我发现香香的心智不成熟,他虽然已经成年了,但他的心智估计只有七八岁,我猜是他还在蛋里的时候就被抛弃了,人鱼蛋要是没了父母的孵化,会有很大概率成为死蛋的,就算出生了也会有一定的问题,所以现在香香这样,我猜八九不离十了”宋亚轩心疼地看向严浩翔
“唉~也不知道是迫不得已还是什么,不然那有父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啊”马嘉祺听完也对严浩翔感到心疼了,“算了,反正现在浩翔也来到我们这里了,那我们就好好照顾他,东西不会就慢慢教嘛,养小孩子而已,没问题”
“也谢谢丁哥肯让我们住在这里,不然我就要带着香香到处去了,我也怕我会一时看不住他,幸好能在这里住下,我也放心了不少了”宋亚轩再次感谢,“你们放心,我不会在这里白吃白住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说这些干嘛,我们小渔村也不是什么大村子,就是平时互相帮忙一下就行了,照顾下老小什么的,你们平时去捕猎就已经帮很大忙了,所以没什么”丁程鑫摆摆手说
“我也可以帮忙的!我会可多了!”忙着吃饭的严浩翔也听到了宋亚轩他们的聊天,他连忙举手说自己也能帮忙
一大桌子顿时就笑了,“行行行~知道浩翔也很厉害了”丁程鑫笑着说
“我说真的!我会捉虾,抓螃蟹,还会找珍珠!我还会…”严浩翔怕他们不信还把自己会的都说了出来
“好好好~那给浩翔一个任务怎么样?明天在附近找一颗珍珠回来好不好?”马嘉祺像哄小孩一样跟严浩翔说
“好!”严浩翔郑重地答应了
然后第二天,严浩翔拿上宋亚轩给他的小布包出发,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三个人
“你们说他能找到吗?”贺峻霖问
“肯定可以啊!香香这么厉害!”刘耀文说
“别聊了,赶紧跟上去,别丢了!”丁程鑫化成海星原型快速跟上了严浩翔,生怕把孩子给跟丢了
然后贺峻霖和刘耀文也化回了原型跟在丁程鑫身后
就这样,三人一直跟在严浩翔后面,看着他找到一颗又一颗的珍珠欢呼,还顺带摘了两把海带,然后就回小渔村了
“我就说吧,香香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找不到,他还找了七颗!七颗你们看到了吗!”刘耀文无比骄傲地说,仿佛是自家孩子干了件特别棒的事一样
丁程鑫无语地白了自家弟弟一眼,“我们有眼睛看,又不是你家的,你这么高兴干嘛”
“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那他跟宋亚轩来了我们村住下,理论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啊,难道你没把他们当一家人?”刘耀文一脸怀疑地看着丁程鑫
“说谁没当一家人?”丁程鑫不轻不重拍了下刘耀文的脑袋,“你要是能有浩翔这么听话,我直接烧香拜佛了,天天就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跑”
“行了你们,聊完就回去吧,要是乖宝来找我们找不到就该着急了”贺峻霖说完也赶紧回村了,但他没回自己家,而是去趴严浩翔的窗户
贺峻霖看到严浩翔正在摆弄他的贝壳床,原本空荡荡的贝壳床现在已经被装饰了
严浩翔把刚才顺带捡回来的漂亮小石头和小贝壳围着贝壳床放了一圈,里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贝壳在角落放着,它充当了一个小箱子,在里面放了很多小珍珠和漂亮小玩意,还有两颗比较大的发光珍珠就放置在了床的两边
“大功告成!”严浩翔满意地看着被他装饰好的床,还奖励了自己吃一根海带,“还有这些,这些就送给哥哥们吧”他把小布包里的七颗珍珠一一捧了出来
“这颗最大的给亚轩哥哥,然后这颗第二大的给耀文,因为他也送我大珍珠了,那这几颗就给阿程哥,马哥,张哥,还有贺哥哥,这颗最小,就给香香吧~”严浩翔把七颗珍珠分好,然后把属于自己的那颗也放进了贝壳床做装饰
“宝贝好可爱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丁程鑫也来趴窗户了,正好看到了严浩翔分珍珠,内心顿时就泛起了一股父爱,“太可爱了~”
“看到没有!香香果然爱我,还把大的送给我了~”刘耀文也激动地呲着大牙
听到刘耀文的炫耀,贺峻霖有点不开心了,怎么我的珍珠就一般了,等着吧,最大的那颗迟早是我的!
等所有人再次齐聚后,严浩翔就把珍珠全部送了出去,不仅得到了奖励,还获得了宋亚轩的亲亲,“我的宝宝真棒~~”宋亚轩捧着严浩翔的脸蛋重重地亲了一口
严浩翔害羞得红了小脸,“哥哥喜欢就好~”
“宝宝我也想亲~”丁程鑫也不要脸地凑过去亲了严浩翔一口
然后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开口,但都被宋亚轩拦住了,“你们一人一口的像什么样!都不许亲我的宝宝!”
说完就换成宋亚轩被拦住了,其他人纷纷冲上去严浩翔身边使劲亲,直接把严浩翔给亲害羞跑了,他躲进自己的贝壳床里,然后开心地笑了,“真好~我想一辈子都住在小渔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