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壮*有限公司审理崇左市*有限公司指控原审被告人林*、陆*、黄*、黄*犯走私普通货物、物品罪一案，于二○一三年一月二十八日作出（2012）崇刑初字第111号刑事判决。崇左市*有限公司认为原判确有错误，提出抗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二○一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广西壮*有限公司指派检察员唐*、郑*出庭履行职务。原审被告人林*、陆*、黄*、黄*及辩护人梁*、杨*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判认定：2010年下半年，被告人林*、黄*、黄*（在逃）为了牟取非法利益，商量从越南通过中越边境以走私的方法为客户运送红木家具。随后黄*又找到陆*甲叫其参与，陆*甲亦答应参与。为方便运作，四人各出资10万元人民币作为运作费用，在越南北宁省慈山县同济村挂牌成立了“跑得快”物流公司，并在2011年2月份左右，雇请被告人黄*专门在越南负责登记接收客户前来托运的红木家具。2011年9月20日凌晨，黄*将客户在越南前来托运的疑似红木家具运到中越法卡山边境，随后由林*联系搬运工及运输车辆驳接货物走私进入中国境内，当天即被海关缉私警拦截查获。并查获“跑得快”物流公司尚未分发给客户的存放于凭祥市友谊镇南山村新南屯36号旁的泥瓦房内的疑似红木家具。经过磅及鉴定，查获的红木家具分别为红酸枝，净重7.084吨；草花梨，净重6.53吨；黄*花梨，净重0.168吨；乌纹木，净重0.305吨。共计14.087吨。经凭祥海关缉私分局对所查获的红木家具进行计核，应缴税额为人民币63732.33元。
原判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
（一）书证、物证
2、抓获经过，证实：⑴2011年9月21日19时许，凭祥海*有限公司的侦查人员根据情报在南宁市*有限公司将被告人林*、黄*抓获。⑵2011年9月21日20时许，凭祥海*有限公司的侦查人员在黄*带领下，在南宁市*有限公司将被告人陆*抓获。⑶2011年9月30日15时38分，凭祥市*有限公司接到情报称：凭祥市*有限公司出现一名网逃人员名叫黄*。随即公安人员前往邮政银行将被告人黄*抓获。
3、检查记录、货物清点（过磅）记录、扣押物品清单，证实：
（1）2011年9月20日08时55分至09时32分，在凭祥油隘往法卡山沿边公路15公里处，凭祥海*有限公司的侦查人员在当事人农*的见证下，对车牌号为桂F中型货车进行检查，发现该车后箱内装有疑似红木家具散件，其中部份疑似红酸枝家具散件，部份疑似草花梨家具散件，部份疑似乌纹木散件。当事人称该批红木家具（未鉴定）是在法卡山边境与越南车驳装后拉至凭祥，但无法提供任何合法手续。侦查人员遂将该车辆及该批疑似红木家具予以扣押。次日，侦查人员在当事人农*的见证下对该批疑似红木家具过磅。经过磅，疑似为红酸枝家具散件共89件，净重3.897吨；疑似草花梨家具散件35件，净重1.927吨；疑似乌纹木家具散件7件，净重0.305吨。
（3）2011年9月20日10时47分至11时27分，在凭祥市友谊镇南山村新南屯36号旁的泥瓦房处，凭祥海关缉私分局的侦查人员在当事人黎某乙的见证下，对该泥瓦房进行检查，发现该房内无生活用品，仅存放用麻袋及编织袋包装的疑似红酸枝、草花梨红木家具散件及少量的疑似黄花梨树根。当事人称该批红木家具（未鉴定）是几辆面包车从法卡山边境进境后拉到此处存放，但无法提供任何合法手续。侦查人员遂将该批疑似红木家具予以扣押。次日，侦查人员在见证人农*的见证下对该批疑似红木家具过磅。经过磅，疑似为红酸枝家具散件共36件，净重1.651吨；疑似草花梨家具散件36件，净重1.667吨；疑似黄花梨树根1件，净重0.050吨。
综上，查获扣押的疑似红木家具共计14.087吨，其中，疑似红酸枝家具7.084吨；疑似草花梨家具6.53吨；疑似黄花梨树根0.168吨；疑似乌纹木家具0.305吨。
4、提取记录，证实2011年9月26日15时32分至16时43分，侦查人员在当事人司机农*、黎*甲及见证人曾秀春、闭贵明的见证下，对查扣的疑似红木（以外观颜色相同分成四个地方堆放）随机从不同包装件中抽出12根（块），并封装作为样品送检。
5、户籍证明，证实本案四名被告人的身份情况。案发时四名被告人均已年满18周岁。
（二）证人证言
1、证人陆*（林*的妻子）的证言，证实2010年底，其丈夫林*对其说要和陆*、黄*、黄*合伙开公司拉红木家具入境，要合股每人交10万元，并叫其把10万元交给黄*，当时黄*是到其家中来要钱的。其丈夫与别人在越南开了家“跑得快”物流公司后，其于2011年初开始帮他们公司管账，向客户收的运费则由莫*管理。对于公司所运送的红木家具在越南是否办有出境手续其不清楚，但入中国境其知道是偷运入境的。
2、证人莫某甲（黄*的妻子）的证言，证实2011年1月份左右，其丈夫黄*叫其帮管账时，其才知道其丈夫与林*等人在越南开了家物流公司，主要是为了帮客户从越南运送红木家具入中国境内。其是负责管公司的钱财，账目由陆*管理。其知道只有少部分从浦寨出来的红木才经过打税，大部分从越南进来的红木都没有支付关税。
3、证人林*的证言，证实2011年5月份，其父亲林*叫其到越南一家“跑得快”物流公司帮忙，公司是其父亲与别人合伙开设，其去到时已有黄*与两个越南工仔在那里工作。公司主要是帮客户运送红木家具进入中国境内，入中国境时并没有办手续，都是晚上入境。
5、证人黎某甲的证言，证实2011年9月20日凌晨3时许，其带小孩出门上厕所时，一叫“生哥”（林*）的人来到问其是否愿意到油隘边贸点去拉一车货，运费给500元。其见运费较高，即答应了。后其开自己的车牌号为桂F的货车去到油隘边贸点拉了一车红木家具，并按“生哥”的指示将货物拉到油隘和物流园岔路口桥头的一间仓库，在卸货时即被海关查扣。另供称其知道“生哥”的手机号码为1391034。
6、证人林*、莫某乙的证言，证实2011年9月20日凌晨5时许，林*甲叫两人到法卡山边境去拉红木家具，两人如约开面包车去到法卡山边境各拉了一面包车的红木，后按搬运工头的指示将红木运到南山村一民房内存放。
7、证人周*、黄*、姜*、方*、吴*的证言，证实几人均是在边贸点从事搬运工工作。2011年9月20日凌晨，林*叫来一辆面包车将他们拉到法卡山边境，去到后他们即将越南车上的红木家具搬到已在那里等候的中国货车上。
8、证人黄*、黎*的证言，证实两人均是搬运工，黄*帮林某甲租了黎*在凭祥市南山村新南屯的一间房子作为存放红木家具的仓库。2011年9月20日早上，有两辆面包车拉来红木家具，两人均得卸货放入房内。
9、证人张*、李*的证言，证实2011年9月份，他们在越南购得红木家具后，委托“跑得快”物流公司运送进中国境内，但直到海关人员来询问时仍未收到货物。张*另证实“跑得快”物流公司的收费是草花梨每公斤3.5元，酸枝木每公斤4.5元，这些费用包含运送至其加工厂的费用。
（三）鉴定结论
1、广西大*有限公司出具的检验编号为：FTMC2011-09-030、031、032、033共四份检验报告，证实由凭祥海*有限公司于2011年9月27日送来检验的木材样本，经检验，所送检的木材样本分别为香枝木（黄花梨）、花梨木（草花梨）、红酸枝木、栗*（乌*）。
2、凭关核字（2011）23号《海关核定证明书》，证实2011年9月20日凭祥海关缉私分局对所扣押的红木家具散件经计核，应缴税额为人民币63732.33元。
（四）现场勘查笔录、现场图、现场照片，证实案发现场分别位于凭祥油隘往法卡山沿边公路15公里处；凭祥市南山村西南屯距村口桥头200米处一加工厂处；凭祥市友谊镇南山村新南屯36号旁的泥瓦房处。
（五）被告人的供述
另供称几人并没有具体分工，他们会轮流到越南去收取红木家具，到了2011年5月份左右又找黄*的堂弟黄*乙去越南开的公司收货，到了6月份其儿子也去公司帮忙了。公司的账目由其妻子陆*管理，莫*甲则具体管钱。营运公司生意支出的费用主要有越南代理人的费用、请货车的费用、请搬运工的费用以及在边境请人看路望风的费用，每次走私一部越南大货车的红木家具的利润是1万元左右，但到现在为止几人均没有分过红。其平时所用的手机号是1362333以及1391034。
2、被告人陆*的供述，其供称2010年11月份左右，黄*来找到其说他和林*某甲、黄*一起准备在越南成立公司，在越南接收红木家具然后偷拉进中国境内，其当时没什么事可做，即答应入伙。也在当月，其四人每人出资10万元人民币，在越南扶溪成立了“跑得快”物流公司，专门在越南接收国内客户在越南购买的红木家具，然后走私进中国凭祥，四人平摊风险，所得利润平分。黄*因为会说越南话，就由其负责在越南接收货物，其与林*某甲、黄*则在中国境内负责组织人员车辆拉运。货物的货单一般都是交给林*某甲，其有时也去边境帮看风。
另供称在越南与客户谈妥的价钱一般是草花梨每公斤收取3.1元人民币，红酸枝每公斤收取3.8--3.9元人民币。
4、被告人黄*的供述，其供称2011年2月底，其堂哥黄*叫其去越南帮收红木家具，每够一车就通知他。其去到越南北宁省的扶溪村，在那里黄*、黄*及陆*已开有一家“跑得快”物流公司，并有两个越南人在那里打工。其在公司主要是负责接收客户交来的红木家具并写好单据，待够一车即约10吨多一点时就通知黄*，并将红木及单据交给一个越南人，由他安排车辆拉走。其每月固定领2000元的工资。后林*的儿子林*也来公司帮忙。另供称其知道那些红木家具是要走私进入中国境内，在越南时同在公司里打工的一个越南工仔就曾告诉过他那些红木是要从平而河入中国境，后来其回中国时，黄*也曾经安排其去法卡山边境看路线。还供称那些客户也知道把红木家具交给公司托运是要走私入境的，有些客户还告诉他说走私的路径已从平而河改为法卡山。
对于被告人林*、陆*、黄*提出公诉机关指控偷逃的税额过高的辩解，及其他们的辩护人提出不能以送货单来推算偷逃税款，应以实际查获的并经鉴定的红木计核应缴税款的辩护意见。经查，从“跑得快”物流公司处扣押的笔记本及送货单因记载内容不全，不具备进行司法会计鉴定条件，且送货单上记载的红木家具缺乏鉴定以辨真伪，故以送货单来认定偷逃税款证据不足。几被告人的辩解及其他们的辩护人就此提出的辩护意见予以采纳。
对于被告人陆*的辩护人提出陆*在被抓获前已有投案自首的意愿的辩护意见。因缺乏证据支持，不予采信。
一审法院认为
二审请求情况
宣判后，广西壮*有限公司抗诉及广西壮*有限公司支持抗诉认为：（1）原判认定事实有误，即应认定四被告人走私红木家具609.135吨，偷逃税款3175940.71元；（2）原判适用法律错误，量刑畸轻，应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处罚。
原审被告人林*、陆*、黄*、黄*辩解及其辩护人梁*、杨*辩护称，原判认定事实正确，定性准确，量刑适当，要求二审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经二审审理查明：原判认定原审被告人林*、陆*、黄*、黄*为了牟取非法利益，从越南通过中越边境以走私的方法为客户运送红木家具共计14.087吨。偷逃应缴关税款为人民币63732.33元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且原判据以定罪的证据经庭审举证、质证和认证，合法有效，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原审被告人林*、陆*、黄*、黄*无视国法，为牟取非法利益，违反海关法规，逃避海关监管，走私木材进境，偷逃应缴税款，数额较大，其行为均已构成走私普通货物、物品罪。在共同犯罪中，原审被告人林*、陆*、黄*起主要作用，均是本案的主犯，依法应按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原审被告人黄*在共同犯罪中起辅助作用，是从犯，依法予以从轻处罚。案发后，原审被告人黄*带领公安人员抓获同案人陆*，有立功表现，依法予以从轻处罚。鉴于四原审被告人不是货主，且均主动缴纳罚金，有悔罪表现，对其适用缓刑不致再危害社会，可宣告缓刑。对于抗诉机关的抗诉意见，经核查，抗诉机关对原判事实和适用法律的抗诉意见，因缺乏充分的证据证实和法律依据，故对抗诉机关的抗诉意见，本院不予支持。对原审被告人林*、陆*、黄*、黄*及辩护人梁*、杨*的辩解辩护意见予以采纳。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定罪准确，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对抗诉机关的抗诉意见不予支持，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裁判日期
二〇一三年十二月二十日
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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