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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Jun想带去无人岛的三样东西是什么?

A:珉奎珉奎珉奎。

糟糕,圆佑起床发现自己嘴唇破了,这是怎么回事?

现背,Soop背景,庆祝its2开播。时而有摄像机时而没有的(对我瞎写)很友好设定,短打甜一下。有些用词有一点点点激烈,勿上升。

餐厅里,全圆佑抬着下巴对着手机屏幕照个不停。

“圆佑哥,要不要拿个勺子给你,看得更清楚。”正在炒饭的李硕珉说。

“不用。”全圆佑终于放下了手机,可脸上依然有些疑惑。

“哦莫哥嘴唇怎么破了,天气太干燥了吧。”夫胜宽说。

“今天早上吃什么,”文俊辉踏着他特有的步子轻快地走了进来,看到全圆佑的情况后建议,“窝努啊,要多注意唇部护理。”接...

“今天早上吃什么,”文俊辉踏着他特有的步子轻快地走了进来,看到全圆佑的情况后建议,“窝努啊,要多注意唇部护理。”接着又走到李硕珉旁边,“看起来很好吃。”文俊辉心情非常美。

全圆佑咬着嘴唇内侧,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什么时候咬破了嘴唇。第一天是嘴唇肿了,第二天嘴唇就破了,做梦吃好吃的了?

第三天情况更诡异。

娱乐室里,尹净汉看全圆佑发了很久的呆,问:“窝努尼怎么了?”

全圆佑有点难以启齿:“如果我说梦到有人亲我......”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继续说啊。”尹净汉一脸八卦。

“连续三天嘴唇都不太对劲。”心里却隐隐觉得不是坏事。

“这样,夜里睡觉开个摄像机好了,第二天再看一下。”尹净汉见全圆佑太疑惑,这样说道。

于是,第二天成员们陆续聚过来看到了全圆佑被偷亲的现场。录像里两个小时过去了都没什么异动,突然一个高高的影子从外间走了进来。

“这不是俊哥吗?”李灿说。

OMG,难道是你吗,偷亲圆佑的犯人。

只见文俊辉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全圆佑睡的地方,跪坐后对着全圆佑脸的位置俯下了身。4K红外摄像机清楚地记录了这个画面,文俊辉轻轻碰了碰全圆佑的嘴唇,满足地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成员们石化了。

崔瀚率:“是在梦游呢。”

权顺荣:“该说不说,这回俊尼挺温柔的。”他看了看全圆佑好得差不多的嘴唇。

徐明浩:“......圆佑哥,我向你发誓,我们中国人不都是这样的变态哈。”

尹净汉:“要不你也记个日记吧窝努尼,今天我失去了亲爱的成员,因为被他偷亲了。”

崔胜澈:“想不到俊尼还挺......”

文俊辉推门而入:“我怎么了?”脸上满脸调皮表情。

还你怎么了,徐明浩一脸不忍直视,差点就用中文大喊,你欺负了全圆佑。

崔胜澈拉着尹净汉和洪知秀走到一旁讨论半天。权顺荣和李知勋也拉着全圆佑到了另一边,不知道是劝他别怪文俊辉还是让他打文俊辉一顿出出气。

这期间文俊辉发现大家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李灿欲言又止,最终边说“我不管了”边用力低下了头。

五分钟后,三个人商议好还是得告诉文俊辉,让他回到正途。

“俊尼啊,哥跟你说一件事,你要冷静哦。”

尹净汉和文俊辉说了全圆佑嘴唇破了的事。

“窝努真的要多涂点唇膏,虽然我也经常忘哈哈。”文俊辉非常真诚。

“俊呐现在不是唇膏的事。”洪知秀说。

是关于你变态的事,很多成员心中这样吐槽。再看全圆佑表情,好嘛面无表情,这事就该全圆佑这样的人顶,换作权顺荣或者谁,早就狂气上升,直呼马里安对加纳。

铺垫完之后,大家给他看了录像。

“这不是我。”文俊辉非常笃定地说,眼睛却眨个不停。

“身高这么高,难道是珉奎或者圆佑哥他自己吗。”徐明浩说,“你敢说是试试。”

文俊辉缩起身体。

“啊一古。”夫胜宽无语。

“这张脸呢,不是俊哥你吗?”李灿问。

“可能是文开门或者文关门?”文俊辉小声说完,突然暴走了。

所有成员看着他跑出门,从左跑到右,从右跑到左,上了山坡,又跑下河边,持续暴走着。

“......”

“啊一古我们文俊尼这张脸还需要偷亲谁吗。”夫胜宽靠在门边说。

“如果对方是圆佑哥的话,好像也......”李灿靠在另一边,看了一眼全圆佑,发现他现在脸比珉奎哥烤肉用炉的炉底还黑,马上转过头看山看河看星星看月亮......哦,月亮疯了。

文俊辉终于暴走回来,全圆佑又骑着ATV走了。

“俊辉,我觉得圆佑哥现在不是想骑车,而是想创死你。”徐明浩用中文说。

文俊辉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他能解气的话,创死我算了。”

等圆佑回来再跟他道歉也不晚吧,文俊辉叹气。

崔胜澈在全圆佑走后不久就跟了过去,临走时让大家别太担心。

全圆佑回来时文俊辉已经撑不住睡着了。他特地去文俊辉的房间看过,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晃醒,最终只是轻轻捏了一下脸颊。

当夜,感觉身旁有人靠近时,全圆佑敏锐地睁开了眼睛,轻笑:“抓到你了。”

文俊辉依然轻轻地亲了他一下准备走人,全圆佑却不想让他走,他按住文俊辉的脑袋和腰,里里外外亲了个够本。之后又把人按在怀里。

第二天,崔瀚率非常淡定地走过搂在一起睡觉的两人身边,悠悠地说:“俊哥以后不会这样亲其他人吧。”

刚醒的全圆佑,考虑着是不是文俊辉以后一个人睡的时候都要把他绑起来。

文俊辉有一天福至心灵,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梦游去了亲圆佑,原因竟然是那阵听多了《IFI》。冤死了,这能怪我吗......

“......所以你说因为听多了IFI才去亲圆佑?还问我能不能删掉这首歌?”崔胜澈瞪着大眼睛问。

“阿尼阿尼阿尼阿尼,哥对不起,当我没说。”文俊辉赶紧跑开了,他看到了圆佑。

晚上,全圆佑故意在他耳边低声说:“俊尼因为歌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本人才喜欢我。”

文俊辉被耳边的气流吹得腰眼发软直躲:“当然,当然是因为你本人。”

全圆佑拉住他——

kelotamiyon,do.

小彩蛋:

克拉们看inthesoop2的时候,刚看到时还觉得好玩,看完之后都有个疑问,为什么每集都有俊尼叫着跑来跑去的镜头,莫名......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呢。

半夜不睡觉想起葡萄游戏里甜甜的“扩大水果惯犯”,于是有了这篇,写的时候差点笑死。

End.

人生第一次搞簧之作

【避雷:一个非常非常一般的同人文,文笔很差很差很差,大家不要抱有期待看,真的非常一般,里面人物可能会有偏激行为,且有三观对撞,且有三观对撞,且有三观对撞,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请大家自行避雷,不要上升真人,不要上升真人,不要上升真人,次人都很好很好!还有作者三观真没啥问题,我在楼下花坛坐着看见狗来都让座。】

黄金岛,名字漂亮,却也只有名字漂亮。

它的不幸是夹在两个实力相当也对立已久的国家之间,且两国的关系就像是到了临界点的火药桶,一点就着,黄金岛本该就是这两国对弈的棋盘,注定生灵涂炭。

但幸运的是,老天心有不忍,给了他个令人羡慕的港口,不止这两国,其他...

但幸运的是,老天心有不忍,给了他个令人羡慕的港口,不止这两国,其他国家的船也要从这路过,于是它从任人宰割的棋盘,变成了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位置是它的保命符,也是它的催命药。

很多人慕名而来,却没有一个人爱它,来这里的人不过是赌命博钱,又怎么会好好待它?

污水,破巷,抬眼望去雾蒙蒙,太阳像是穿不透这层霾,便也带不了暖,黄金岛一年四季,都是冷冰冰的。

这就是它以往的样子,也是它一直的样子。

没多少人真的爱它,也没多少人把它当家。

全圆佑一脚踏进巷子里,污水渗着红,从裤脚争先恐后的地往上爬,像是要依附在他身上从而离开这里。

身边小弟或多或少都嫌弃的抱怨出声,他却眉头不皱只往前看,还好要找的人就在不远处。

金珉奎靠着墙低垂着头,坐在那里,一个人。

“没死啊?”全圆佑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人,眉头皱的死紧。

金珉奎抬头,带着一脸的血朝着全圆佑死皮赖脸地笑:“舍不得你所以没死。”

全圆佑下意识地想给他一拳,但看他这惨不忍睹的样子,只顶了顶腮,忍了。

“还能起来么?”他问。

“扶哥们一把,没力气了。”金珉奎伸出右手招了招,全圆佑注意到他的左手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垂着,想来是断了。

叹了口气,全圆佑蹲下将金珉奎扶了起来,没关系,手断了可以接上,只要人活着,什么都没关系,他们谁没断过胳膊。

“怎么样?”全圆佑侧了侧头问。

金珉奎吸了吸鼻子,得意地撇了撇嘴,全圆佑了然,刚才他就是顺着血腥味找过来的。

“处理一下。”全圆佑示意手下人身后的巷子,便带着金珉奎往外走,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呕吐声。

“你的人现在这么废物了?”金珉奎嫌弃的啧了一声。

全圆佑看了金珉奎一眼。

“也许你该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一地的残肢断骨,”全圆佑叹了口气,“还有,说了多少遍这是十三巷,不是屠宰场。”

“十三巷,”金珉奎嗤笑一声,“还不如屠宰场呢。”

“回吧,”全圆佑不再说教,他们从来都说服不了对方,“Coups哥在等你。”

金珉奎突然长叹了一声:“啊!我情愿再挨两拳,也不愿意听Coups哥的念叨。”

全圆佑手下用力,“你什么时候知道惜命,Coups哥也不用这么操心。”

“操,全圆佑你掐我伤口上了!”

金珉奎哀嚎。

全圆佑的嘴角,这才带了点笑意。

回去之后自然少不了一顿训,崔胜澈又心疼又气,瞪大了眼睛指着金珉奎鼻子骂,金珉奎是油盐不进,倒把来给他治伤的医生吓得不轻。

等外人走了,他们三对视了一眼,还是全圆佑先开口:“成了,现在十三巷都是我们的了。”

“是,”崔胜澈伸手摸了摸金珉奎还带着血的头发,“多亏了我们珉奎。”

金珉奎得意的歪了歪头,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等Joshua哥和DK回来,我们就团圆了。”

“金珉奎,”崔胜澈又冷下脸,严肃的地说,“禁足一个月。”

“哥?”金珉奎诧异又不满地质问,“为什么?我又不是李灿,怎么还搞对付小孩子这一套?”

“因为你不听话,”崔胜澈和金珉奎四目相对,“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冲动,要惜命,惜命,你不疼么珉奎?”

“我是突然收到消息说他们在密会,错过了这次,下次再把他们一网打尽就难了!”金珉奎争辩,崔胜澈的眼神让他放低了声音,但还是不死心地想挣扎一下,“Coups哥,机不可失。”

“那你也可以叫上我,”崔胜澈看着金珉奎,良久叹了口气,又摸了摸他的头,跟小时候一样,“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金珉奎低下头不让人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喃喃低语说:“知道了。”

他明白,崔胜澈一直把弟弟们看的比什么都重。

“好好休息,我们去收尾。”崔胜澈示意全圆佑一起走。

“哥,能不能不禁足?”金珉奎小声的做最后挣扎,就像还是少年时候的他问崔胜澈能不能多吃一个馒头一样孩子气。

“不行。”崔胜澈回头,给了个跟那时候不一样的答案。

“我知错了。”他委屈,“又不是小孩子,还被禁足,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小孩子。”

他的弟弟们,哪怕七十岁,也都是他的小孩。

从金珉奎房间出来之后,崔胜澈带着全圆佑来到了楼顶,他们的房子是十三巷最高的,站在那可以将十三巷尽收眼中。

黄金岛分为四个势力区,分别为南方十七城,北边十三巷,西边叁阁,东边壹斋。

南方十七城的朴家掌握码头,那里也是黄金岛老钱们聚集的富人区,权利和金钱的集中地,十七城有黄金岛最高的楼,听说站在楼顶,能见到太阳。

北边十三巷原本是讨生活的苦力们住的地方,因有十三个又长又潮湿的巷子而得名,讨生活的人们住在这里,久而久之形成了十三个帮派,以巷为营,各自厮杀,崔胜澈三年前开始一个个的吞并,今晚金珉奎一人一刀,让十三巷彻底姓了崔!

西边叁阁,是黄金岛的消息中枢,叁阁在很多国家都有些人脉,他们靠信息差起家,也靠信息差立身,没人会去得罪他们,他们也不太在乎外面的事情。

东边壹斋的掌权人以前姓金,黄金岛所有的武器都要过他的手,去年让位给了他的养子,如今的壹斋正经历改朝换代阵痛期,外人极少见到新主,见过他的只说他是黄金岛的太阳神。

崔胜澈想过好日子,想带着弟弟们过好日子,更想带着十三巷过好日子。

以前的十三巷人多,却各自为战,互相压价,工人们再辛苦却也只能糊口,如今他要改一改这面貌,总不好什么都让那些老爷们占了去。

“哥,”全圆佑给崔胜澈递了根烟,替他打了火,“现下,他们应该都得了消息。”

崔胜澈猛吸了口烟,然后手指点了点烟灰,笑的意味深长:“今晚,那些老爷们怕是睡不好了。”

“明天,十七城有个拍卖行,帖子今天递来了。”全圆佑自己也点了根烟,他烟瘾没有崔胜澈那么重,只是心烦的不行或者兴奋的时候,抽一根平平心。

“老钱的做派。”崔胜澈不屑的说了一句,“这么说,在他们看来我们是新贵了?”

“都是禽和兽,”全圆佑看着远处十七城迷眼的灯光,啧了一声说,“他们格外喜欢把自己说的体面,这次拍卖会怕是没那么简单。”

“那最好了,我最怕简单。”崔胜澈挑眉回头看全圆佑,眼里闪着光,希望的光。

崔胜澈跟全圆佑进十七城大门后,路边的人都用带着好奇又惧怕的眼神打量他们,仿佛他们是什么怪物。

崔胜澈不在乎这些,他迎着那些人的目光看过去,像一只骄傲的狮子王。

全圆佑却是相反的样子,他面无表情,看人也很淡漠,那模样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冷不丁就会咬碎你的喉咙,要了你的命。

十七城的安保严格,从门口到会场,经历三道安保线,来接他们的人陪着笑,说这都是城主定下的规矩,劳烦两位了。

崔胜澈无所谓的抬了抬手表示自己毫不在意,他和全圆佑的打火机都被扣了下来。

拍卖会定在了十七城的黄金楼,这也是黄金岛最高的楼,接待人领着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会场里有人在弹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台上。

全圆佑也朝台上望过去,不知是他今天没戴眼镜,还是台上灯光太过晃眼的缘故,竟看不清台上人的模样。

接待人站在那,笑着说请他们听完一曲,崔胜澈点了点头,然后侧过头看了眼全圆佑,只见他这位弟弟眯着眼睛看向台中央,是入神的样子,那弹钢琴的人带着面具,有这么好看?

一曲完毕,全圆佑回过神,正对上自家大哥揶揄的眼光,他只是有一瞬的局促,接着朝着自家大哥挑了挑眉。

“两位这边请。”接待人打断了俩人的眼神交流,带着他们顶着人群一路往前,来到了个年轻人面前。

他很年轻,年轻的像只比他们的幺弟李灿大一点点。

“少爷,客人到了。”接待人对着年轻人小声说道。

“我认识崔先生和全先生,你先下去吧,”年轻人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又看向崔胜澈和全圆佑,“俩位久仰大名,我叫夫胜宽。”

“十七城的代城主,久仰大名。”全圆佑也客气。

十七城的老城主这些年也是深居简出,外人都知,如今十七城大多事情是由代城主出面。

“客气了,义父信任我,大家也给面子才称呼一句代城主,”夫胜宽笑的亲切,“两位叫我胜宽就好。”

“胜宽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将十七城管理的很好,不用妄自菲薄,”全圆佑继续说,“往后,还要胜宽多多担待。”

整个十三巷,就全圆佑会说这些文绉绉的客套话,夫胜宽像是听不出他的话里有话,还是热情地说:“全先生这么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后也要劳烦十三巷多多担待。”

“自然。”全圆佑从身边路过的侍应托盘上拿下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夫胜宽,像他才是主人一样举杯。

夫胜宽楞了一下,还是和全圆佑碰杯,干了这杯酒。

“有客人到了,我先去招待一下,两位请不要客气。”夫胜宽看了眼门口,然后笑着朝崔胜澈和全圆佑打招呼。

“请。”全圆佑很自然的侧过身,让出了个位置。

崔胜澈和全圆佑跟着夫胜宽的身影,看向门口,那里来了三个人。

“戴帽子的是李知勋,笑的跟仓鼠似的是权顺荣,长得像洋人的是崔韩率。”全圆佑拿着空杯子,给崔胜澈介绍。

“西边的人啊,”崔胜澈只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身,招手示意侍应过来,拿了杯酒又对全圆佑说,“有意思了。”

全圆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胜澈轻描淡写地说:“这里的酒不错。”

崔胜澈眼睛一亮赶忙喝了一口,干杯后举着杯子对全圆佑说:“确实是好酒,以后我要让十三巷的人,都喝上这口酒。”

全圆佑笑着用手里的空杯,碰了碰崔胜澈手里的杯子,一声脆响像是誓言。

会场的人,大多是瞧不起十三巷出来的人的,他们只是偷偷打量崔胜澈和全圆佑,带着戒备和嫌弃。

让人想不到的是,除了夫胜宽,第一个来跟崔胜澈打招呼的是李知勋,他个子不高,带着帽子,帽子下是一张白白嫩嫩的脸,很难让人相信,他的爱好是活埋人。

李知勋朝崔胜澈和全圆佑腼腆的笑了笑:“我是李知勋。”

他的身后,站着权顺荣和崔韩率。

“幸会。”崔胜澈伸出了手。

权顺荣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李知勋侧头朝他摇了摇头,权顺荣撇了撇嘴,退了回去,李知勋伸出了手,握住了崔胜澈的手。

“希望下次,Woozi可以直接联系我,我那个弟弟是个莽夫,不一定能把事情办好。”崔胜澈手下用力,李知勋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你们怎么知道?”权顺荣大惊失色。

“其他地方不好说,”崔胜澈松开了手,微微一笑,“十三巷可是我的地方,自己的地方都管不好,那我崔胜澈还能站在这里么?”

李知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突然看向全圆佑:“Wonwoo果然名不虚传。”

十三巷姓崔,但谁都知道,崔胜澈的左膀是军师Wonwoo,右臂是疯狗Mingyu。

昨天李知勋是想借用他人之手杀了金珉奎,十三巷可以有崔胜澈,但不能属于崔胜澈,否则黄金岛的格局大改,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全圆佑太过谨慎,金珉奎就容易下手的多。

可谁曾想金珉奎一人一刀反杀了三十二人,疯狗不愧是疯狗。

李知勋把握不住崔胜澈的意思,权顺荣在他身后绷紧了身体,防备至极。

“二位知道,今天这拍卖会主要是为了什么吗?”李知勋话锋一转。

崔胜澈一愣,全圆佑却明白他的意思。

叁阁靠信息差起家,消息就是李知勋的武器,他这是在用十七城的消息,来作为算计金珉奎的补偿。

崔胜澈下意识地看向全圆佑,全圆佑一派云淡风轻的开口:“这倒是不知道了。”

这意思是,拭目以待。

十七城的消息,一向都是密不透风的,哪怕是他们自己人,大多也是不知道的。

“老城主有三个义子。”李知勋边说便压低了帽子,“如今的代理城主夫胜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徐明浩。”

这俩个,全圆佑都是见过的,可第三个,他没有,听闻这第三个义子被老城主养在黄金楼的顶层,从未离开过,外人经常戏称那是位等待王子来救的长发公主。

对这个人,大家猜测很多,有人说他是老城主的亲儿子,也有人说那是他的金丝雀,但到底都是传闻。

看出全圆佑和崔胜澈眼里的好奇,李知勋继续说道:“还有月神Jun。”

“月神?”崔胜澈下意识地开口问,心想这些人真喜欢附庸风雅,还太阳神,月神,装模作样。

“对,他们叫他月神,”李知勋继续说道,“他不是老城主亲生,但也不是老城主的金丝雀。”

“不过他有张酷似老城主心上人的脸,所以最受宠。”

全圆佑歪了歪头,示意李知勋继续说。

“今天的拍卖会是幌子,老城主想退了,但夫胜宽年轻,徐明浩不问事,而且这俩人,心思浅,要稳住朴家在十七城的位置,只靠他们俩不行。”

“所以老城主想和壹斋联姻。”

全圆佑皱紧了眉头,如果壹斋和十七城联手,对他们来说,算是坏事。

“壹斋现在的当家叫尹净汉,就是大家说的太阳神,多般配啊,太阳神,月神。”李知勋笑眯眯的说完,看向了舞台,轻飘飘的说,“如果两位想抽烟,出门右拐走二十米,那里可以。”

“不过要快,马上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全圆佑和崔胜澈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全圆佑示意自己去,崔胜澈有些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看着全圆佑走了出去,然后转头立刻揽上了李知勋的肩膀,靠近他笑眯眯的说感谢的话。

李知勋僵直了身体,崔胜澈力气大,他竟挣脱不开,权顺荣都要炸毛了,但李知勋知道不能在这闹事,于是示意权顺荣安静。

“Woozi太厉害了,我有些害怕呢,”崔胜澈笑眯眯的揽着李知勋,笑意不达眼底,“等圆佑回来,我就会松手啦。”

这是威胁,崔胜澈如果是个任人宰割的人,那他就坐不到今天的位置。

全圆佑快步走到了李知勋说的地方,这里正对着一个阳台,下面种满了玫瑰花,但是没有任何人,他有些疑惑,李知勋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难道是这些花?

他蹲下看着面前的花,想看出个端倪。

“你喜欢玫瑰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你摘点带回去,反正再过不久它就要谢掉了。”

全圆佑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一个人趴在对面的阳台上,只露出一个脑袋,昏黄的灯光将他包裹起来,暧昧不清。

全圆佑看见了一双眼睛,他在黄金岛从没见过的眼睛,比孩童还要清澈的眼睛,他甚至觉得自己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看见了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玫瑰。

“抱歉,吓到你了?”阳台上的人不好意思的开口。

全圆佑这才回神,他摇了摇头赶忙说没有,局促的不像自己。

“那你让一下。”阳台上的人又说。

全圆佑下意识地站起来后退了一步,接着他就看到那个人从不高的阳台一跃而下,落在了玫瑰花从里,就像是天使从天堂坠落了下来。

面前人站了起来拍拍衣袖,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甚至连鞋都是白色的,个子竟然比全圆佑还高一些,一双腿笔直修长。

全圆佑顺着腿往上看,路过了被衣服包裹的腰,最后到了脸上。

那可真是张…担得上月神称号的脸。

全圆佑很聪明,在看到这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李知勋要他来的目的,黄金岛的大人物他都见过,除了尹净汉和Jun。

壹斋的尹净汉,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这是被养在顶楼的长发公主Jun该有的眼睛。

“嘘,”Jun伸出手指抵在嘴上,“你就当没见过我,作为报答,这里的花你随便摘。”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要是你骗我,那我不是要被当成小偷抓起来?”全圆佑故作怀疑的皱了皱眉,果不其然看到眼前人跳脚。

“这都是我让人种的,谁敢说你偷?”他从自己的手腕上拿下红绳,递给全圆佑,“要是有人不信你,你就把这个给他看。”

丝毫没察觉,是被人激将法了。

全圆佑心里感叹,这也太好骗了,完全没有成就感。

Jun说完转身就跑,全圆佑拿着红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也丝毫没察觉,有人站在了他身边。

“他就是月神?”崔韩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全圆佑心下一惊,转头看他,只见他还是没什么表情,那模样是单纯的好奇。

全圆佑把红绳放进内衬口袋里,然后掏出了烟,递了一根崔韩率,崔韩率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烟,全圆佑的打火机被第二道安保扣下来了。

“月神?”男人拿烟的手有些颤抖,眼里难得带了点笑意,“我看倒像是只小猫咪。”

普通打工人生活在普通现实世界里的普通设定

真的相爱,假的背德

ooc警告

为了实现三十岁前完成婚姻大事的目标,二十九岁零三个月的全圆佑每周都会被家里催着去相亲。

现在对面坐着的就是他大周末下午爬起来见的第三个相亲对象。

对方条件很不错,漂亮高挑,名校毕业,工作稳定。其他虽然还没了解,但人看起来很真诚。对方或许对他也挺满意,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有冷场。

有那么两秒钟,全圆佑觉得,恋爱也好,结婚也罢,找个人将就着过一辈子也不一定是坏事,没准在一起久了就会互相爱上了呢。

但手机计时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来,提醒他二十分钟过去了。

还是尽快结束,回家睡觉吧。

...

“虽然很冒昧,但是我想问一下,你介意形婚吗?”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她的表情疑惑中夹杂些愤怒,但良好的修养只是让她握住杯子的手稍稍用了些力。

“你在开玩笑吗?”

“不,我认真的。”

“因为我觉得我们条件很适合,但我目前只需要一个妻子作摆设,所以想知道你考虑不考虑形婚。”

“我不会干涉你去和别人,嗯,同样,你也是。”他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看起来很认真,但在对方看来却是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对方嗤笑了一声。

“你有病吧。”

“我只是建议……”

但没等他把下一句说完,一杯柳橙汁就冲到了他胸口。

倒也可以理解。

他不慌不忙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等到对方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渐渐消失后,才起身去往洗手间。

溅到脖子上的汁水开始发粘,他打开水龙头撩起水冲了几下。

全圆佑这会儿庆幸对方泼的只是柳橙汁而不是拿铁什么的。

他脱掉外套搭在臂弯,伸手抽出几张纸准备先简单擦一下,省得洇得其他地方也湿漉漉的。

这时卫生间里有人出来走到了洗手台前,他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却正好和那人的目光对上,然后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全圆佑设想过一万种和徐明浩再见面的情形,却没想到现下正是那第一万零一种。

“圆佑哥,好久不见。”

两年,七百多天,确实是好久了。全圆佑心想。

“嗯。”

徐明浩上下打量了他狼狈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笑吗?”全圆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还没见过哥这样子呢,很难得。”他仍是笑着回答。

徐明浩倒没指望全圆佑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毕竟自己是那个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消失了两年的人。

他甚至觉得,全圆佑骂他也是可以接受的,总好过不理他。

“哥,你开车了吗?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徐明浩试探性问了问。全圆佑会开车,只是不常开。

明明两年没见了,他的语气还能那么轻松,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好像分开只是昨天的事。

全圆佑没理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就自顾自往外走。

徐明浩洗了手出去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往门口走了,于是赶紧到点单台前结账。

“客人,您五分钟前刚点的单,您的饮品还正在做呢。”

是了,他刚进店去了趟卫生间就碰到全圆佑了。

“好的,您扫这里。”

“谢谢,饮品送你了。”

他慌慌张张结完账推门出来,却发现全圆佑并没有走,在店门一侧等着。

“去开车吧,我在路边等你。”他说。

好吧,他没开车,也没有拒绝,两个人的关系还有救。

同一个地点,站着同一个人。

这里没什么变化,他也没什么变化。

“哥,你现在住哪?”徐明浩看着他系好安全带,才踩下油门。

“老地方。”

全圆佑倒是笃定他记得位置。

老地方是全圆佑五年前就在住的地方,徐明浩去过好多次,小区各种设施有点旧,离公司也不太近,之前听他说过要搬走,没想到现在还在住。

等红灯的间隙,徐明浩打开了广播,慵懒的女声缓缓流淌在车内。

之后是十多分钟的车程,两个人再也没说一句话。

其实全圆佑有很多话想说。他想问徐明浩过得好吗,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吗,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店。但他一句也问不出来。

因为他视线往左稍偏就能看得到戴在徐明浩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应该是又瘦了一些,那枚戒指在他的手指上空出了一圈,很容易就会掉下来。

但他们一定很相爱,所以他才会随时随地戴着戒指吧。

他没想到徐明浩会那么快就结婚。

离开首尔两个月后,徐明浩更新了一条动态,是一组婚纱照。以湖水、草地、落日为背景,新郎与新娘紧紧拥抱,互相依偎。

那些照片中的徐明浩无一不是笑着的,眼睛亮晶晶,发丝在飞舞,笑得十分幸福,笑得令人心动。

全圆佑翻看了无数次那组照片,现在回想起来却突然感觉到一阵胸闷,于是他打开了车窗把目光投向窗外。

秋天已经过半,一场大风过后,道路两旁的树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大街上人来人往,各自奔向目的地。

车子开进小区之后速度放缓,转过了小区人工湖,来到了靠里的那排公寓楼。

“哥,是前面那栋吗?”

“嗯。”真是惜字如金。

等到徐明浩把车停稳,全圆佑干净利落地完成了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关门一系列动作。连句再见都不说,就迈开大步往单元门里走了。

徐明浩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发笑,他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不想和自己在同一个空间多待一秒。

对徐明浩来说,这情况不太妙。但他转念一想,知道全圆佑还住这,以后就还有机会。

然而正当他准备离开,却听到有人敲了敲车窗。是原本已经走进公寓单元门里的全圆佑又折返回来。

徐明浩看他面无表情站在那,像是在准备完成一件没必要的工作。

“要上去坐坐吗?”他说。

*圆八

首尔时常阴雨连绵,潮湿,温热,呼吸都充斥水汽。徐明浩推开封闭一夜的窗,湿润的雨息就就猝不及防地窜入他的鼻腔,经过呼吸道,在肺内游转一圈。

“咳咳。”他禁不住咳嗽起来。

刚到韩国,徐明浩不适应韩国的气候。他习惯冷冽的北风和干燥的雪,在彻骨的寒意里生活。北方的冬天很冷,雪及膝厚,家里的狗扑到雪里,只剩个深深的轮廓——就那样仿佛被雪掩盖起来了。而韩国是湿润的,夏天也是湿热的,换季时他总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变换的气候,感冒、发烧,甚至肺炎,都是常有的事。

时过境迁,他熟稔地穿上厚薄适中的衣服,家里常备荨麻疹的药膏。他在细密的小雨里,蓦...

时过境迁,他熟稔地穿上厚薄适中的衣服,家里常备荨麻疹的药膏。他在细密的小雨里,蓦然怀念他的家乡。东北。两个神奇的字眼。东,让人联想到春天、溪流和鸟鸣;北,北风冷冽,银装素裹的雪国。这两个字碰撞到一块,却有种滑稽的豪迈。那是根,深植在血液和骨骼内的根,红细胞一代代死亡,一代代新生,血液奔涌,扎根在灵魂内的根。如今根生生拔起,一半依附在新的地方。

非以生养他的土壤而活,而是轻盈的、柔韧的,以鲜活的人为凭,随他们动而动。

一阵音乐声响起。

手机屏幕上,是最熟悉的名字之一。

“明浩呀,早上好。”果不其然,徐明浩了然地笑。

“早上好。”互相道了早安,话筒里两个人呼吸声细细的,夹杂电流的白噪音。

全圆佑的声线是冷淡型的,但他说着关切叮嘱的话语,在某人听来,有种撒娇的黏糊感。

“首尔下雨了,最近降温,你记得加衣服,不要感冒了。”

“知道了,圆佑哥。你也是,晚上别忘了关窗户,有没有按时吃饭?”

韩语说话嘟嘟囔囔,即便没有撒娇的意思,也感觉像撒娇似的。

全圆佑正在打游戏,屏幕上“win!”的英文闪烁,然而他的心思全然飘走,轻飘飘的,雀跃的,油然而生的欣喜并不是因为游戏的胜利,他收到来自仅小他一岁的弟弟的关心,笑道:

“当然有啦。明浩呀,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心情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觉梦里有什么?

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你多和我说说话。我未说出口的思念呀,只有这样,仿佛通过你的话语,就能与你度过孤单一人的时光。

……

适合品茶、绘画、冥想,还有思念。

成员们的性格各不相同,表情情感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样。例如coups,他的感情总直白热烈,无论是付出还是索取,都天真烂漫,那般炙热,好像捧着心走到你面前,那颗热腾腾的心脏,谁能不为其停留?徐明浩能用文字为他心爱的成员们写下千言万语,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好,他们的爱。那些离开家乡和父母,独自一人咬牙支撑的日子,都停在遥远的记忆里。

如果有太阳,适合躺在藤椅上,像老年人一样摇晃着回忆暖洋洋的美好。

但首尔正在下雨,冷风从窗户缝钻入房间。徐明浩早上拉开窗帘,搬了把椅子对着阳台而坐,高楼大厦间行道树影影绰绰,绿叶染上灰暗的色调,他用画笔描绘色彩,涂抹情感。

多么适合多愁善感的天气呀。

昨夜,是否又是个难眠的夜晚?

徐明浩不知道。

他没办法分担圆佑的痛苦和悲伤。从前他对圆佑就是那般的温柔,和这个安静的哥哥有说不完的温声细语。现在他们两个交流,更多是聊日常琐事,絮絮叨叨,也有说不完的大小事情。

忧郁的灰蓝,朦胧的暗黄,狼狈的灰绿……阴雨给所有存在粗粗地抹了一捧透明灰色。

现在买票出发,临近傍晚的暮色时,就能看见圆佑了吧?

圆八/奎八

渣男奎预警,圆八he

“明浩?”,金珉奎在咖啡厅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侧脸时差点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他闭眼又睁开,反复好几次才确定了那是真的徐明浩。

刚刚回到故乡的徐明浩抱着加了热牛奶的咖啡坐在明净的窗边小口啜饮,外面落了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半空中抛出洒向地面,很快又消失不见。

真漂亮啊!

可惜他已经对初雪没有太多的执念了,在这样冷的天气里他只想和全圆佑钻进温暖的被窝里睡懒觉。

等待全圆佑的间隙徐明浩划开手机编辑了条朋友圈——“果然未城的雪还是和景和的热咖啡更为相配”。

未城是他们从小生活的城市,景和是一座很老很老的咖啡厅,老到打从徐明浩第一...

未城是他们从小生活的城市,景和是一座很老很老的咖啡厅,老到打从徐明浩第一次睁开眼它就伫立在那里,不悲不喜地送着人们的往去。

今天回到未城面对这座城市焕然一新的面貌他简直无所适从,幸而景和拥抱了他,熟悉的复古装潢和不变的浓郁香气迎接了他这个未城人的归来。

外面的梧桐叶早就落了,大街上空空荡荡的,行人也没有几个,但是徐明浩今早出门时就有种特别的预感,有些重逢快要到来。

“明浩”,果然——

金珉奎,他的前男友及前未婚夫,D大校草,金氏集团总经理,时代周刊最年轻的年度人物,A市著名猎头顾问……无论是哪个名号都要比第一个来的响当当。

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只停留在他身旁呢,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有大把的莺莺燕燕环绕着他,一呼百应的天之骄子。上天的偏爱,从不属于任何人,偏偏他懂得太迟。

那些在房子里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日子,放下所有棱角和孤傲被圈养在金丝笼里做一只羽毛精致眼神空洞的雀鸟的日子,徐明浩再也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爱情本身是场豪赌,有的人赌对了一生圆满,有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地苦苦挣扎,有的人头破血流后才懂迷途知返。

他是彻彻底底的后者,亲眼见证着金珉奎一时兴起的靠近,猝不及防地离去,看着他环抱新人笑,自己则变成被抛弃的旧人。

明明他也是特别耀眼的存在,天才画家,新锐设计师,畅销书的作家,更是同金珉奎名当户对的徐家小少爷。

受尽宠爱的徐家小少爷拔了自己的翠羽,不顾一切地奔向他所以为的爱人怀里。

老掉牙的一见钟情就赔上了自己的十年,徐明浩现在只觉得真的是年少无知,才把一颗真心捧到了金珉奎的跟前。

徐明浩对曾经要死要活的自己嗤之以鼻,他轻皱好看的眉头,没有半分好眼色递给眼前局促站立的人。事实上他自己逐渐明白,是自己的爱给了他太多滤镜,倘若离开这些滤镜,他也不过是大家眼里游戏人间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哪有那么好啊,毕竟一个月无缝衔接三个女朋友,“你说是吧”,徐明浩冷笑着出口,因为就在刚刚过于激动的金珉奎像不由分说地上来就要拉他的手。

金珉奎听懂了他言语里的嫌恶,尴尬的垂下落空的手坐到了他的对面,委屈地低下头,他说,“明浩,对不起”。

对不起他付出的十年,直到失去他才后知后觉地懂得了许多事。

譬如原来精致的一日三餐不是凭空出现的,原来衣服上的褶皱不是凭空消失的,原来家里的花花草草不是自由生长就可以盛放至今的……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就得到了全部的好,好到后来别人带着目的的接近在这些面前都变得无所适从。

“明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金珉奎无视掉徐明浩快要喷火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始寒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刺得徐明浩眼睛胀着疼。

他拼命咬住下唇,打断接下来的话。

“金珉奎先生,我不觉得我们是可以坐在这面不改色聊这些的关系”,徐明浩直截了当地说道,“以前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当初是我不懂事,非要一颗真心捧到您金家大少的面前”

他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睨着对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可金家大少是什么人啊,未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之骄子,是我不自量力了,所以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从前这些我都认了,但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我觉得恶心……”,一句句话像一把利剑,刺得金珉奎面容惨白,从前温柔如水的徐明浩,那个哪怕是最简单的牵手拥抱都会羞红耳垂钻进怀里的可爱明浩,亮晶晶地眸子里盛满了自己身影的徐明浩,如今只剩下对他的厌弃。

意识到这一点的金珉奎很受伤的垂下头,徐明浩以为是被自己说到痛处觉得挂不住脸了,于是轻咳了一声没有继续,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咖啡。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心思再去寻找什么往日的情怀了,索性拿起包就要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他还是去找找圆佑哥吧。

“明浩……”,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好不容易装出心硬的徐明浩当场愣在了原地。那张完美到让人妒忌的漂亮脸蛋上此刻挂满了泪水,眼眶红红地盯着他,可怜巴巴地拉住他的衣角,倒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徐明浩紧接着听到他说,“真的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就想亲口跟你说一声抱歉,我知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浪费了你珍贵的十年,所以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失去你是我罪有应得。

面对这样陌生且无辜的金珉奎,徐明浩实在是不知所措了,他见过商场上大杀四方的金珉奎,情场上自在得意的金珉奎。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不为任何事停留的模样,甚至过多的悲喜都不会显露,此刻却毫不在意形象哭得像个失去一切的小孩。

徐明浩无法挪动步伐,恍惚中他看到了远处有人靠近,那个人沉默地拉开了金珉奎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在他腰间的双手,然后手指滑落与他十指紧扣,强硬地拉他到自己身后。

“圆佑哥”,徐明浩呆呆地唤了一声。

意识到第三方存在的金珉奎适时止住了哭泣,将所有哽咽生生压回喉咙,眉目清冷的人同他相识多年,早已对他的计谋了然于胸,掏出纸巾递给他就要拉着人走。

“哎?圆佑哥”,徐明浩反应不及被拉得一个趔趄,金珉奎趁这时也迅速拽住了徐明浩的胳膊。

“明浩,别走”,低声下气的模样纵然是见惯了他撩妹技术的全圆佑也要惊叹几分,实在是甘拜下风了。

可他并不是善良单纯的女生,能够轻易被这张脸蒙骗过去,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心软的徐明浩。

他要是再一次心软的话,他该怎么办呢?可这是金珉奎啊,他喜欢了整整十年的徐明浩,他全圆佑有什么底气去争呢?

他递了眼色去看徐明浩的表情,空间里久久的沉默让他攥着徐明浩的手指开始颤抖,一点一点失去了原本的温度。

原来到头来,他还是比不上金珉奎的一根手指头吗?

明浩啊,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可不可以,这次换做我。

他几乎是哀求地望着眼前的人了,波澜不惊的面庞上凭生了许多的悲伤。

徐明浩起初被反应剧烈的全圆佑吓到了,除了三年前的那次,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情绪激动的全圆佑。从相识到现在,全圆佑总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最理智沉稳的那个人,甚至有的时候他比年纪最大的崔胜澈还像个哥,默默照顾着大家。

“松开”,全圆佑忍住翻涌的情绪,咬牙切齿地瞥着不肯后退的金珉奎。

金珉奎手底用的力气又大了几分,他没想到尹净汉口里那个陪伴着徐明浩的人竟然就是全圆佑。他珍重的好兄弟居然一直对他的人怀有不轨的心思,这让他有种被背叛的愤怒。

“我不,我只听明浩的”,他依旧不死心地卖乖,手指指节都用力到泛白。徐明浩听完这句心底冷笑,他轻轻从全圆佑的掌心抽出手。

明浩,你还是要抛弃我了吗?全圆佑明显一愣,他垂眼望着自己变得空荡荡的手,心碎了一地。

没等金珉奎开始幸灾乐祸,徐明浩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打掉了他的手,“啪”一声巨响。

“金珉奎,我再说一遍,别来招惹我,还有……”

他重新牵起全圆佑的手向他展示,嘴角勾起标志性的小括号,“我和圆佑哥很幸福,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没承想听到这话的金珉奎一改刚才的低声下气,他恼羞成怒道,“好啊,你们一个是我未婚夫,一个是我的好兄弟,现在勾搭到一块,怕不是早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一向待人接物温和的全圆佑出拳很快,直直地砸在了金珉奎的鼻梁上。两个人很快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地拳头如雨点落下,砸在彼此的身上。

“够了!”,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之前徐明浩厉声喊道。

他把嘴角沁出血的全圆佑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双眼悲切地望着同样受了伤的金珉奎,“金珉奎,我为我刚刚的话道歉,我不是该付出代价的那个,是我瞎了眼”,在听到金珉奎侮辱性的话语之前他差一点就觉得他是浪子回头了,结果现实往往让人打脸。

他嘴里的自己和全圆佑,竟然变成了感情里的不忠者,成了背叛他的那个,到头来一切成了他们的错。

可金珉奎,在我痛苦到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又是在哪个温柔乡里沉沦呢?

他的十年,真是不值。

“这十年,到底算个什么呢……真是不值啊”,徐明浩无力地自嘲道,眸子里很快蓄满了泪水,眼角一片飞红,他迅速背过身,下一秒狼狈地落下泪来。

“明浩!”,全圆佑不在过多纠缠,追着人跑了出去,他焦急地寻找着那个瘦削脆弱的身影。

两个人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梦,梦醒了的金珉奎失落的坐回原处,脚步沉重的像灌满了铅。他自知说错了话,捂着脸追悔莫及。

他明明没想着说这些的,他只是想告诉徐明浩自己是爱他的,他是真心实意地悔悟了。可当全圆佑站在他面前,以一种强硬地姿态牵住他朝思暮想的人时,所有的话语就淬上了最毒的恶意,箭一样刺向了那个心软的人。

三年前徐明浩消失的时候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再去找他,要好的朋友也让他放过徐明浩,到此为止吧。他知道错了啊,他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他握着他们订婚的照片无数次梦回,触碰到那只温暖手掌的时候一次次被现实拉回,只剩无尽的黑夜和散落一地的酒瓶。

他跪在徐家的大门前,求他们告诉他徐明浩的消息,哪怕一点点也行。可惜没有人会像徐明浩那样爱他,徐家的大门紧闭,没有人愿意同他讲一句话。

倒灌的雨水将他笼罩,雨幕里再没有人撑着伞挽住他的胳膊,傻乎乎地让雨淋湿自己的另一边。

他疯一样的折腾,把圈子里认识他们的人都弄得够呛,还是尹净汉出来给了他一耳光才打醒了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人伤心的离开了才在这儿装他妈的深情”,他用力拽着憔悴潦倒的金珉奎的领子,偏过头才能狠下心说出这些。

他不是没有劝过金珉奎好好和明浩过日子,也曾劝过徐明浩不要再继续感动自己。可是他说再多的话也比不上他们结结实实地撞一回墙,人只有痛了才懂得及时止损。

撞南墙的结果就是一个远走大洋彼岸,一个把自己折腾的要死不活,而他们这群好朋友一下子变得分崩离析。

崔胜澈走过来扶住他的肩膀,他才有了力气继续开口。

“你觉得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明浩会喜欢吗?要是知道错了就去改正、弥补、认错,而不是整天在这浑浑噩噩”

一语惊醒梦中人,金珉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彻底的改头换面。完全脱离了灯红酒绿,工作一忙完就回家照着徐明浩的样子学做饭学着侍弄院子里他留下来的花花草草,规矩本分的让旁人都大吃一惊。

他放弃了从前不好的一切,唯一不能放弃的是打听徐明浩的消息,奈何身边的人都铁了心地对徐明浩绝口不提。一向心软的尹净汉也只有一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别再去打扰他。

都这样说,可他只是,想见他一面,远远地看一眼也行。金珉奎抚摸着订婚摄影师拍下的徐明浩,笑颜如花,眉眼飞扬,一副压不住的幸福模样。

但他把他的幸福弄丢了,连同他的幸福一起,都丢了。

徐明浩那么敢爱敢恨的一个人,说不回头就再也不会回头了,他颓然的望着这场漫天飞雪,内心如它冰冷。

未城的初雪,他们终究是没能一起看过,那要怎么白头呢?

全圆佑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了筋疲力尽的徐明浩,他上前一步稳稳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圆佑哥……”,投入熟悉怀抱的徐明浩终于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蜂拥而至的委屈与心酸淹没了他。

“明浩啊……明浩……”,全圆佑心痛地搂住情绪激动的爱人,抱的紧紧的,生怕下一秒人就要消失不见。他轻唤他的姓名,那个曾几何时只需要念出来就会莫名感到幸福的名字,如今终于连同梦境坠入了他的怀里。

他安抚着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渐渐让徐明浩觉得安心,他哭的累了,泪眼朦胧地倒进全圆佑坚实的臂弯。

而全圆佑只是打横抱起他,踩着白雪枯叶走向背离金珉奎的另一端。

他的目光温柔地在熟睡的面庞上流连,睡吧睡吧,睡醒我们就私奔到明天。

从睡梦中苏醒的徐明浩没有感觉到眼皮的沉重,应该是圆佑哥给他冷敷过了,他摸了摸眼皮推断到,然后皱了皱鼻子起身去找人。

“圆佑哥”,头一声没有回应,他又喊了好几声,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空调工作时机器运转的声音。

“哥,你去哪里了啊?”徐明浩撇撇嘴,倒回被窝给全圆佑发消息。

另一边正和金珉奎对峙的全圆佑感受到手机震动,点开消息徐明浩糯糯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全圆佑目光变得温柔,而金珉奎的表情则是变得僵硬,他笑不出来。

尹净汉主动拿走他手里的手机帮忙回复,离开时还拍了拍全圆佑的肩,留给他们空间。

全圆佑的表情依旧冷淡,像说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淡淡地告诉金珉奎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们。

“凭什么?”,金珉奎顿时化身一头不服输的狮子,倔强地不肯低头。

全圆佑有些恍惚,眼前闪过一幕幕徐明浩崩溃的瞬间,“因为你给他带来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他在手腕处比了个划开的手势,“这里,为了你,他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消失不了的疤”。

恍若惊雷般炸起,金珉奎不敢置信地颤抖着双唇,嗫喏地哑了嗓子,手脚冰冷到好像置身在暴风雪中。

他投出目光抱着一丝侥幸想要确定这并非事实,可全圆佑无比痛心的目光刺痛了他的眼,然后他听到他说,“整整一千零五十三天,他才重新走了出来”。

扑闪的睫毛下隐隐有了泪珠沁出,他闭上眼徐明浩带着一池血色躺在浴缸里的模样就会浮现在眼前。如同一场经久不绝的噩梦,让他总是害怕有一天他会离去。

从前面对只要在金珉奎身边就会幸福微笑的徐明浩,他一直是支持他的决定的那方。哪怕明明先遇到他的人是他,他也愿意退出,只要他能幸福。只要他仍旧感到幸福,他就会守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每日真心祈祷,只愿他好。

“所以,金珉奎,算我求你,这么多年作为兄弟我一直没开口求过你什么”

“这次,我希望你后退一步,让我试着给他幸福”

听完尹净汉转述的徐明浩再一度泪湿眼眶,不过这回是感动的落泪,他又哭又笑地抚摸着床头两个人的合照,上手戳了戳全圆佑的脑袋。

全圆佑啊,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从尹净汉住处赶回的全圆佑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徐明浩做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正招呼他过去。

即便反射弧太长如他,他也敏锐地捕捉到今晚徐明浩的不正常。怎么说,有点太开心了,大哭一场过后居然这么兴奋?奇异的兴奋?

徐明浩秉着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的原则冲过去拥抱了全圆佑,考拉一样稳稳挂在了他身上。

“圆佑哥”

“嗯?”

全圆佑同他目光相接的瞬间内心如擂战鼓,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直觉告诉他今晚的不同寻常,因为下一秒徐明浩便揭晓了这个答案。

他说,“谢谢你让我幸福”

然后徐明浩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和耳边,蝴蝶般美好的驻留,展翅离开的瞬间全圆佑终于醒悟过来,迅速捕捉了属于他的美好,久久缠绵。

缠绵到最后全圆佑完全忘记了要向谁追究告诉了徐明浩自己这一幼稚的谈判行径,而承受一整晚末日狂欢的徐明浩终于意识到了男人的可怕,不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捏了一把汗。

后来的后来,在他们几个回归了未城小霸王们的聚会后,大家终于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年。甚至全圆佑和金珉奎坐在一块推杯换盏,他被尹净汉和崔胜澈一左一右地抱在怀里,像摸小孩子头一样呼噜他的头发。

“明浩啊,要幸福啊”

徐明浩乖顺地点点头,喝光了杯底醇香无比的酒,视线落在了正好向他投来目光的全圆佑身上。

他们相视一笑,徐明浩悄悄做了个口型,“谢谢”。

全圆佑喝的有些醉了,懵懵地歪头表示疑问,可爱得要紧。

徐明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全圆佑罕见地红了脸,连带着耳尖也变得一片粉红。

全城都在放烟花鞭炮的时候他们牵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里,徐明浩心情很好地拉着他的手晃,一下又一下。

但全圆佑的心情好像有点不太好,于是徐明浩捏了捏他的脸颊去哄,“怎么啦?我们圆圆为什么不高兴?”

圆圆是全妈妈告诉他的小名,年前他们一起回了家见了双方的父母,很快将婚事定了下来。

全圆佑喝醉了总会露出一些小孩模样,他不高兴地撅了噘嘴,声音变得软软的,“就是,能不能不要再和金珉奎那个家伙见面了”

“怎么了?很讨厌他吗?”,想到今天这场聚会还是全圆佑替他答应的,徐明浩好笑地勾住他的脖颈,然后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轻笑开。

“明浩不要见他了……”,他的声音很小,徐明浩凑过去仔细听的时候他又不说了,好像说服自己什么似的故作轻松地点点头。

“其实见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现在才是明浩的男朋友”

全圆佑明明微笑着,但眼神却没能跟上他的思维,流露出些许的悲伤与不安。

徐明浩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拉住他说道,“圆佑哥,我是你的男朋友啊,所以你的吃醋你的占有都是应该的,我喜欢并享受着一切,甚至你可以更过分一点”

“要求我爱你,拥有你一辈子”

后记:

徐明浩大概永远也忘不了在异国街头全圆佑那个大力的拥抱,将他禁锢束缚,以至于刺骨寒冷的风雪向他们倾斜却只是路过。

“如果我穿越风雨能等到自己的救援,我会跑到末日的尽头,拢住你单薄的肩头”只要你愿意在一片怀疑声中牵起我的手,疲倦的时候点点头,我就不顾一切朝你奔跑撞进长夜的尽头,和你厮守。

他们三个相识于高中时代,初见皆怦然,但天意弄人不是双向的爱恋。

于是全圆佑一直默默地照顾着徐明浩,绝口不提自己的爱意,以朋友的身份守护着他。

他见证了他们的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

拥抱的时候他就站在人群的边缘,任凭人潮穿梭都失了声音;牵手的时候他就不远不近地走在他们身后,月光温柔,却只剩他一个人;那场烟花是全圆佑在自家游乐场特意安排的,在他们接吻的烟火下他双手合十许下心愿——只要他幸福,只愿他幸福。

那天的烟花一不小心就蔓延了整片天空,炽热的颜色绚丽绽放着,可全圆佑的心却无端冰冷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封口的爱恋再也没有去向。

于是回到这个破旧的游乐场时,徐明浩拉着他燃尽了手里的仙女棒。

“圆圆哥,对不起啊,因为这里禁止烟花爆竹燃放了,所以我只能买到这些小玩意了”

全圆佑将他一把抱住,有力的双臂收紧,他知道,永远的永远,他们将会一起奔赴。

他的未来,可以光明正大的写上自己的姓名。

他们的以后,还有一万年的一万年。

要是真这么粘人下次带着弟弟吧哥

冷静克制的权谋家勇敢直率的理想主义者

01

"全先生,请问贵公司近年来大刀阔斧的改革的目的是什么?"

"公司需要新的制度新的方向适应新的形式。"

"那么对于本次会议关于产业园区的讨论可以透露一点消息吗?"

"尚在商榷中。"

你坐在记者席看着台上的全圆佑游刃有余地回答着你记者同行们的问题。这次的峰会,全圆佑再次站到了中心位置,近期来对于企业的领导层的更换以及几轮新的投资和新项目的开启让他这个做事风格干净利落的年轻人再次备受业界的瞩目。

作为一名记者,挖掘重要新闻是你...

作为一名记者,挖掘重要新闻是你的职业需要,但是你却没有对他提出一个问题,或许这有违你的职业素养,但是你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因为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可以做到和分手分的不清不楚的前男友装作陌生人平心静气地聊工作。

你刚刚回国,因为缺人手就被叫来参加这个会议,当然这种场合想不见到他都难。

全圆佑还是全圆佑,永远处变不惊运筹帷幄,你知道他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一定会做到完美。

你们分开这三年,他好像更成熟了,从现在的他身上已经难看到当初那点青涩的少年气,尤其是他的眼睛里,不再会有偶尔闪过的迟疑,所以全圆佑这三年到底带走了你什么,又给了你什么?

你直直地盯着他,他的肩膀宽了一些,应该是坚持运动的结果,不过没变的还是那张小的有些过分的脸,和漂亮的猫咪唇形,他现在只是礼貌性的笑,如果是开心地微笑就会很像一只猫,呆呆的特别可爱。

感情联结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游离于科学和理性之外,只能被人心支配,就像你沉入他那些只有你见到过的特征,把你们之间的特殊情感放大的时候,他在另一头仿佛也感受到了,黑色镜框下,他的目光投向你,短暂地又和他对视,你有些不知所措,也可以用心虚和抱歉来概括这种心情,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平静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可你怎么会不清楚,全圆佑最会观察细节,你们之间向来保持着一种默认的感情平衡,你退他就会进,他一定看透了你的心思,知道了自己在刹那间的对决上占了上风。

记者会结束,你浑浑噩噩的走出会场,一阵冷风吹过,凉意打在脸上钻进脖子里,你清醒了一些,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素材,足够写出一篇合格线以上的新闻稿。

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开始落叶子了,你踏在枯叶上踩出"咔嚓"的声响,你喜欢秋天,它融和了夏天的热烈和冬天的沉稳。

秋天就像是全圆佑。

"喂,您好,我xxx的记者克拉,想约全圆佑先生进行专访。"

"实在不好意思,全总他不接受专访。"

他的助理拒绝地很果断,你捏紧了手机

"好的,谢谢你。"

你没有再继续争取,全圆佑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02

写完稿合上笔记本电脑,你摘下眼镜一头扎进了柔软的沙发里闭上了疲劳的眼睛休息,只是如果停下工作的话就容易多想。

"全圆佑,全圆佑啊啊啊啊啊!"你烦躁地在沙发上滚了两圈。

大叫之后就是平静,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你轻微的啜泣声以及电脑散热的声音。

喜欢是什么感觉,应该就是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会止不住的傻笑,也会想流眼泪。

明明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是你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处理事情永远都是冷静又有条理,在工作上可以迅速洞察对手的漏洞,全圆佑刚刚接手公司的那几年,你也无数次见识过他在商场上布一个大局,把可以利用的一切当做棋子,他的情绪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外放的,所以没人可以猜透他下一步会走到哪里。

在你刚刚毕业工作的时候,跟踪报道了很多社会性新闻,也参与了很多危险的调查,作为记者,你甚至会经常到偏远的山区出差,在没有信号的地方你常常属于失联状态。

全圆佑的棋局里你也是一枚棋子,作为一个习惯掌控一切的弈者,他不能忍受这种不安的因素,就像是要把风险降到最低一样,他也曾很多次地向你提出去时尚或者文学杂志工作。

但是,当你选择执笔的那一刻,你就是带着信念感在工作,你总对他说

"圆佑,人是需要信仰作支撑的。"

矛盾的爆发在于一次接到一群群众求助,他们被黑心信贷机构坑骗,丢了走了几乎全部的身家。

你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进行跟踪调查,全圆佑告诉你不必要费心费力地去找到那群人,他们可能已经逃到了国外。

"他们被骗在于缺乏最基础的金融知识,或者换一种说法,是他们的贪念害了自己,不劳而获这种事本来就不可能发生。"

你永远忘不了他说出这句话时候平静的表情,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对于凡人的愚蠢和无知进行着判罚。

"圆佑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他们是受害者,他们只是最底层的人,没有接受过你这么良好的教育,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对于你的质问,全圆佑只是语重心长地说

"克拉,你不懂人心。"

你当时没有理会他的劝告,坚持在发完报道后进行后续跟踪,但是不久后警方就传来了领头人因为提前得知消息而逃跑的通知。

当初那些感激你和你团结一心的受害者开始咒骂你,说是因为你的报道走漏了风声,他们中有些偏激的人冲进了报社砸了你的相机,撕掉了你的手稿,将玻璃杯砸到你的头上。

在疼痛和失望中,你第一次读懂了全圆佑的那四个字

"不懂人心"。

在医院里,你看到全圆佑一身戾气地赶来,他冷脸的时候很有距离感和压迫感,在他极度气愤的情况下,你甚至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你只记得,他的手很冷,牵着你的时候很用力,手腕上都是红色的指印。

他把你抵在家里的墙上让你无法再躲避他的眼睛,全圆佑很少会失控,但是你在他那双有平静湖泊的眼里看到了翻涌而来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辞职或者转岗。"

充满命令话语像是他对你下达的判决书

"不行。"你低着头小声拒绝

"圆佑,我以后会注意保护自己的好吗,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你的那些幼稚的正义感迟早会出事。"

你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真相和职业道德被他用"幼稚的正义感"概括,好像你所做的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行为。

"是,我很幼稚,但是全圆佑,世界上如果都是像你一样聪明的人,那么有些事情,有些真相就永远不会被知道。"

你倔强的反驳他,全圆佑的眼神更加暗了,不是像审批的冷静,到像是地狱里的堕天使一样暴戾,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你吞掉。

你服软地抱住他

"我们不要吵架了圆佑,就当我幼稚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危险的事不去做,你也不要再提辞职的事了好吗?"

"不好。"他僵直地站着,不去抱你,恪守着他的底线。

全圆佑怎么可能会让步。

03

你当时太过混乱,因为这件事给报社带来了很多困扰,所以你只能辞去了工作,你也不清楚你一直所坚持的是否真的正确。

或许你真的一个是不懂人心充满幼稚正义感的人,并且你还很执拗,不撞破南墙就不会回头。

规避风险和及时止损是全圆佑的作风,你向来不喜欢那些难懂的经济理论,你不想做世俗棋局中麻木的棋子,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是要有人做的。

你主观地认为无法再和全圆佑继续这段感情在登机前给他发了短信提出分手,不然以全圆佑的个性一定会把你关起来直到你乖乖听话。

你理想的旗帜正在风中摇摇晃晃。

它会倒下吗?

它应该倒下吗?

带着这些困惑,你决定回来,回到你带着初心的地方。

你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是那个只有"幼稚正义感"的笨蛋。

如果自己找不到答案,那么就去见他好了,至少,曾经你也为了那些所坚持的放弃了最爱的人。

到了采访的日子,你起了个大早,换了很多套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致一点,三年说长不长,但是足以让你因为长期熬夜赶稿而长出皱纹,当你踩着精心挑选的高跟鞋走向那座他在最顶层的大厦里时,当你推开门看见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全圆佑时你才发现,你的武装都是徒劳无功。

由于在最高层,他像是悬在空中。只是一抬眼对你微微一笑,就毫不费力地让你又乱了心神。

全圆佑还是那么好看,他是离得很近也会觉得好远的人,所以当年想到你们曾经拥抱亲吻做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时总会感觉不真实,像是另一个时空里的事。

在那里,他不会因为你的固执而生气,不会因为职场的尔虞我诈而担忧,全圆佑就应该被所有美好包围,做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人才对。

你呆在原地和他对视,那种想要流泪的心情又突然冒出了头,握紧了手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走到他面前用微微颤抖又轻的声音说

"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问题都是提前发给了他的助理经过筛选的,只是你太喜欢全圆佑这种只有两个人对话时候的声音,冷静疏离但是又夹杂着温柔。

像秋日午后的风。

"那我可以问克拉一个问题吗?"全圆佑手指交叉视线直直地盯着你

"可以。"

"你找到了吗,你一直坚持的东西?"

他一定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算你们之间有着三年的空白,全圆佑仍然可以捕捉到你任何细枝末节的心思

"没有。"你无奈地苦笑。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找到答案。"

你们两个又陷入沉默,明明面对面坐着,却像坐在河的两岸,希望在就别重逢之后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比自己多的眷恋和不甘,似乎那样就会有一个人有勇气跨过湍急的水流放弃这种没有意义的对峙。

"对不起圆佑。"

不愿意让全圆佑接触到冰冷的河水,当初是你执意分手,所以你也愿意低头。

"我不仅没有找到我所坚持的,我还伤害了你。"

"对不起。"

你低下头不去看他,你想知道他此刻眼神里会有哪些感情,但是却没有勇气去看。

"除了对不起就没有了吗?"

全圆佑突然问你,你叹了口气然后低声说

"我爱你。"

算了,彻底缴械投降好了。

"我知道。"他轻笑一声。

天空中的乌云散开了,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在你的手上,明明天气预报说最近一段都是阴天的。

"那圆佑呢?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也学着他笑,不过声音却是再发抖

喜欢一个人时候总是会想要流眼泪,但还好,他终于再次用手指抹去了你脸颊上的眼泪,然后轻轻地抚摸你的后背。

这个场景很像你对他告白的时候,你在学校的湖边问他

"学长,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那是你最温暖的一个秋天,因为第一次被全圆佑抱在怀里。

和他在一起的每天似乎都是小春日和。

04

降温之后起床成了你的头等难事,每天闹钟响起时,你都是慢慢悠悠地爬起来洗漱去上班,有时候全圆佑会来接你上班就坐在你的沙发上看着你无精打采的洗漱,你会做好两个三明治然后倒上两杯热牛奶,全圆佑就乖乖地坐在餐桌上等待投喂。

"每天都是你这么精致地看着我邋遢的样子,太不公平了。"你咬了一口三明治腮帮子塞的慢慢的边嚼边说

"我觉得很有必要我哪天抽空去接你上班,这样我也能看到你睡的懵懵的样子。"

全圆佑慢条斯理地吃饭,和你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你能起来的话。"

你举手投降,早起这件事对你来说还是太难,毕竟全圆佑就算刚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还是会因为他那张脸让人觉得可爱。

"你其实也不用起这么早的,我有手有腿的可以自己去上班。"

你想到他每天要起那么早来陪你是有些心疼的,毕竟谁不想在冷天躲到被窝里多睡一会儿。

"那我想见你怎么办?"

全圆佑问你

"克拉喜欢睡懒觉只能我早起了。"

"是我的错,我的错,要是我们住的近一点就好了。"

你有些心虚地小声说

全圆佑听到后半句"住得近一点"时动作轻轻一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盯着你问

"住得近一点?"

你打着哈欠懒懒地回答,突然下一秒想起了什么一样瞬间睁大了眼睛来了精神

"我知道了!"

全圆佑微笑的弧度又多了几分

"我这个房子快到期了,我找一个离你家近一点的小区不就好了。"

全圆佑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一脸豁然开朗的你有些无奈,对于直来直去的单细胞生物真的只能有话直说

"我家很大,再来三个你都住的下。"

"是啊,你家当然大了你赚那么……"你嘴比脑子快一句话快说完才懂他什么用意。

"我们住一起吗!真的吗!可以吗!那我是不是每天都能抱着小圆睡觉了!"你有些兴奋的弹射起来

全圆佑看着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你一脸花痴的样子,觉得自己其实可以更早地提出这个提议。

"嗯。"他无奈地笑了笑。

"小圆?这个称呼似乎有些别扭。"

"嗯,这样吗。"他有些懵地点了点头,长反射弧的作用下停了一会儿才说。

"那你什么时候都是克拉。"

他不会说落俗又让人感到尴尬的句子,但是这不妨碍他是情话高手,全圆佑最擅长的就是用平淡的语气和普通的文字说出最让人心乱的话。

05

你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一个人完成了搬家这件事。

晚上,你随便做了点炒饭坐在餐桌上改稿。门被打开,全圆佑和凉意一起进来,你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回来了?"你穿上鞋走到门口去迎接他,闻到一股酒精味

"喝酒了啊,喝的多不多,胃难受吗?"你接过他脱下的西装挂起来

"有点。"他朝你点点头。

全圆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你去给他倒蜂蜜水的背影,有些犹豫的握紧了手。

"怎么在发呆,把水喝了是温的。"你把杯子递给他做到他旁边

全圆佑握着杯子呆呆地看着你,时不时眨眨眼,这种反差萌最让人受不了。

"又发呆啊圆佑……"

"有事想拜托你。"

全圆佑放下水杯拉住你的手往放着你电脑的餐桌旁边走。

作为记者,你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里面的关键信息

"上市公司高层独生子""肇事逃逸""受害者重伤昏迷"

你迅速浏览整篇信息

"是没有和他爸爸谈拢吗?"你轻笑一声

"嗯。"他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

你顺手抄起一根香蕉边吃边说

"你这个标题不好啊,应该写成xxx公司高层独子违规驾驶致他人重伤后逃逸,最好再找一些他最近高消费的记录或者在酒吧会所这种地方的照片。"

全圆佑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你

"克拉不觉得我这样不好吗"

你知道他的顾虑和担心,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我把新闻当作舆论斗争的工具,就像克拉说的如果我和他谈拢了,那么这个新闻可能就不会……"

他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不会这样想的,我虽然充满幼稚的正义感,但是我也理解人与人之间的立场不同,所以对于同一件事处理的方法就会不同。"

你叹了口气自嘲一样地说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去还原真相,只要圆佑给我这个事实我就会报道,我是记者,我不是商人不是经济学家,我兼顾不到那么多,我只希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全圆佑把头埋进你的颈窝,酒精和桃子味道混在一起钻进你的鼻腔,他的头发蹭的你有些痒痒的,像是喝醉的傲娇小猫在撒娇。

"所以这三年克拉经历了什么?"

全圆佑忍不住问你

曾经那个固执热血但是单纯到可怕的你,是为了维护自己所坚持的东西会与世界为敌,你看不清这世界不成文的运行法则,不懂界定模糊的行为,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走一条路。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你是在现实受了一身伤,忍过了自己精神上的动摇才会褪去稚气。他本可以不放你走,让你在他的羽翼下一直单纯下去。

"要听吗?还真的是挺精彩呢。"你皱了皱鼻子

"在路边给乞讨的男孩儿买面包结果钱包被顺走自己饿着肚子,坐出租车被宰,被看着和蔼的的房东老太太赶出来在单位睡了一周,收集的新闻屡屡被平时热情无比的白人主编拒绝。"

你耸了耸肩

"每次艰难的时候我都会想,如果圆佑在就好了,他会教我怎么做。"

他听完之后收紧了抱住你的手臂

"当时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但是总觉得克拉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觉得很难过,所以说了不好的话。"

你只知道,全圆佑不喜欢让步,占有欲很强所以讨厌不能把你握到手里的感觉,他很沉稳,有自己的做事准则,而你一次次地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做事。

但是,你没有想过,即使表面再冷静,他也是个内心敏感细腻的人,他只是不说,不表露,不代表他不会难过伤心,也不代表他不会脆弱,他也会因为不确定的爱而多想,因为和你吵架而不知所措。

他只是喜欢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里,你的全圆佑也需要很多的爱和耐心,多到让他可以安心把自己全部展现给你。

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领,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轻轻挠着你的心,有些痒又有些痛

"圆佑不要说对不起,明明为了我考虑了那么多。"

"我真的很爱你,所以在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想起圆佑的时候就会变得勇敢。"

"是我的错,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是我低估了圆佑的感情,对不起。"

你再也忍不住躲到他的怀里哭,全圆佑只是一下一下地安抚你的后背然后捧起你的脸轻轻的吻你,他今天喝的应该是白葡萄酒,唇齿之间还有一点葡萄的甘甜,你们交换气息,紧紧相拥在一起,心脏跳动的节奏变快,疼痛和欢愉交织在,似乎分开的有些久,再做这些事情有些生疏,所以亲吻时就像是吃到一颗未完全成熟的葡萄。

本真青涩又带着点甜,这世界已经太复杂了,只有这份爱纯粹的像火光给身处在黑暗中的人指明方向。

06

这件事情是从网络开始发酵的,不用想就知道是全圆佑的手笔,为了做事更加严密,他发了匿名邮件给你的同事记者,不出所料主编连夜命令你的同事发表新闻。

你以为事情就会这样渐渐结束,但是某一天晚上你却接到了负责报道这篇新闻同事入院的消息。

不安感不断袭来,你匆匆赶到医院,他躺在病床上,腿打上了石膏,肋骨也断了两根。

"是被恶意报复了对吧。"你紧紧地握住衣角压制自己的愤怒。

"怎么可以猖狂到这种地步,你放心我一定会再发一篇报道帮你……"

"不行。"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同事打断了

"他们打我不是为了那篇报道,是因为我再调查另一件事情。"

同事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

你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继续追问

"什么事?"

"没什么事,不要问了。"他摇摇头无奈地说

"这只是一个警告,克拉你知道的他们这种人什么过分的事都做得出来,你别管了。"

"快点告诉我。"你黑着一张脸

"你知道的,你不说的话我也有办法知道。"

同事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告诉了你

在新闻发出去过后没有几天,他就收到了另一封匿名邮件,上面写着肇事者在大学依靠家里的势力对一个男生长期进行校园暴力,导致他自裁未遂后休学。

白纸黑字,但是你看到的是血淋淋的绝望与挣扎,那该是一个人最好最美丽的年纪才对,但是总有些人渣要去毁了他。

你决定接手这篇报道。学校一再纵容他的行为那就说明和他有瓜葛,所以你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询问,所以,你以教育机构宣传的身份混进了他们的班级内部,成功的找到了已经退学的受害者。

在学校的官网上,你也找到了受害者很多的获奖经历,还有几张他领奖时的照片,阳光下他笑得开朗又有朝气,这样一个努力又优秀的孩子该拥有最美好的未来才对。

你不知道是否该再去打扰他的生活,如果他不愿提起这件事,那么你的行为无疑是再一次撕开他的伤口。但是,如果不联系他那么证据不足就无法进行报道。

虽然不想麻烦全圆佑,但你不得不向他求助。原来平静的他在听完你的叙述之后也是紧皱着眉头。

"我不是他,只能尽量去站在他的角度。"全圆佑拉住你的手,擦掉你的眼泪说

"他经常参加各种比赛和活动,说明是一个外放开朗的人,面对霸凌应该不会懦弱忍让,我想他应该是反抗过但是没有成功。"

"或许他是想休学等到施暴者毕业再去完成学业,毕竟他那么优秀。"

"克拉可以选择去联系他问他愿不愿意提供帮助,也可以放弃,因为坏人已经收到了惩罚。"

他说的很有道理,你只是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这很可怕,让我觉得我失去了从事这份职业的初心,但是,似乎是和你重新在一起之后,我更加能去注重感情的体验,所以这次我感受到了那种沉重又透不过来气的心情,这让我感觉,我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不是完完全全为新闻而活的,所以,我选择放弃这次报道,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再回头去看那些昏暗的日子的。"

你揽住他的脖子默默流眼泪,他没有说话,只是把你抱的很紧,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当年那个为了维护被黑心老板克扣工资的同学们的利益跑到学生会办公室向自己申请创办社团的那个女孩。

"我们大学生要联合起来,对抗剥削我们的资本家。"

"同学,搞剥削的资本家会由法律制裁而不是学生会。"

他当初只是无奈地回了你一句话,觉得你是个单纯到无知者无畏的理想主义者而已。

你以为,那个孩子在知道恶人终有恶报之后会有新的开始,但是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你在学校的论坛里看到了他坠楼的消息。

而学校给出的官方消息是抑郁症。

你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同事发来了一封邮件给你

是那个孩子临走前发给他的,邮件上写了了他无缘遭遇霸凌,多次向学校反映后无果,学校高层勾结包庇施暴者并且用他的成绩奖项等威胁他不要声张。

你看着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崩溃大哭。

"我理想的火光被亲近的同学和尊敬的师长亲手熄灭,受害者隐藏在黑暗里苟且度日,道貌岸然的小人在阳光中等待迎接更好的前途。"

沉重的无力感砸向你,把你砸的头晕目眩。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真相公诸与众,你没有选择发布新闻,因为大概率会因为牵扯过多而被卡住。

"圆佑冬天还没来,他看不今年的雪了。"

全圆佑沉默了片刻缓缓张口

"他不会再感受到这世界的寒冷了。"

07

"您好,我在xxx街有人跟踪我!"你边跑边喊,快要被追上的时候突然在前方看见来熟悉的身影

"圆佑!"你大声地叫他的名字,全圆佑向你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你,而刚刚在追你的人见状往反方向跑去,你立刻转身拿出手机去拍他。

警局那里询问了你一些信息,让你和全圆佑等候。

"圆佑,你怎么会在这里。"

全圆佑紧紧抱住你,勒的你几乎喘不上气来,从他微微发抖却强装镇定的语气中你能感受到他的害怕

"看到那件事之后很担心你就来接你,听你同事说你想要一个人走走没有坐地铁所以就找了过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你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一切太突然了。

"圆佑,是不是……"你似乎能明白些什么但是又很模糊。

"他没有傻到在舆论最严重的时候去招人袭击记者。"

"那是谁?"你有些害怕地问

"公司另一群人,想通过这件事让大家去讨论高校领导不作为而转移视线。"全圆佑渐渐冷静下来

"但今天这个跟踪你的人应该是为了引出我,那封邮件发出之前你们报社所有人都被监视了。所以你和我的关系很容易被知道。"

"所以是利用我然后引出是你向记者发邮件导致股价下跌趁机扳倒你?或者把我绑架了威胁你?"你迷迷糊糊地问他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插手这件事"

全圆佑看着一脸迷茫的你笑了笑,他摸了摸你的头

"克拉现在看的懂人心了,但还是不多。"

没有等到他仔细和你解释,你们就被警车拉走去做笔录。

由于记者的职业病,你拍下了跟踪你的人的背影提供给了警方,为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被警察叔叔夸冷静聪明。

出了警局之后,全圆佑也学着警察的语气说

"我们克拉不愧是记者,遇事冷静又有条理。"

你被铺天盖地的信息烧坏了cpu而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得不再次感叹人与人之间大脑构造的差异。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全圆佑。"你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几乎是被他拖着走

"其实事情都还在我的预期里。"

"除了你我其他都不担心。"

08

冬天如约而至,一场大雪降临,学生们在学校自发组织游行反对校园暴力,要求严惩包庇施暴者的领导,一些中文系的学生邀请你一起参加活动并为次撰稿。

全圆佑开车送你去到了学校,他看着你拿着一束花放在满是鲜花的那个孩子坠下的地方,看着你举起那面写着"真相"的旗帜走进游行的队伍,泪从你坚定的眼睛中顺着脸颊滑落。

在他的认知里,你就应该是炽热又勇敢的,是挥舞着理想旗帜的勇敢者,你会和这世界较劲到遍体鳞伤。

所以你的那些直率和热血也无时无刻地感染着他,让他在最冷漠残忍的环境里手心里还攥着一点火光,那些温度会灼烧着他,让他意识到他不是个冷血动物,他是需要爱的,所以他需要你。

最终那些曾经参与暴力活动的人都得到了惩罚,你和全圆佑再次回到那所学校为他献上了一束花。

那天没有下雪,难得的出了太阳,你和全圆佑并排走在路上,突然就想到了你们的大学时光

"圆佑,我刚刚毕业的时候其实也很迷茫,因为在学校里我似乎是大家眼里那个优秀的孩子,但是最后我却没有长成意气风发的大人。"

"但是现在想想,我已经很幸运了,我平凡但幸福的日子对那个孩子来说已经是奢望了。"

"所以啊,做一个充满幼稚正义感的笨蛋也挺好的对不对!"你笑着晃了晃他的手臂。

"嗯。"他无奈地笑了笑,拉着你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听话的任凭他在口袋里的手去绕你的戒指,笑着问他

"那圆佑呢?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为什么当初不阻止我报道这件事。"

他轻笑一声

"还没有忘呢。"

"快点快点!"记者的求真预让你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拍了两下全圆佑

"其实最初那件事会被报道出来所有人都会明白是我做的,但这件事不会对我产生影响,因为只有我能拯救公司的颓势。"

"至于第二封邮件,我不想阻止你去追求你所坚持的事业。那些人的话,本来以为会因为我的缘故而不会对你的报道做什么,所以只要你能顺利进行这件事,那我送给他们一个把柄也没什么,但是总有些人不想相安无事。"

"那干脆就让他们出局好了。"

全圆佑云淡风轻地说这些话,在他的棋局里,他明明已经想好了每一步,但你却是他唯一会退让的变数。

世界上没有无爱的绝对冷静的执棋人,也不存在没有斗争和牺牲的理想旗帜。所以,爱不是对立,不是放弃。

是在你的棋局里,我依然可以拿起自己的旗帜。

seventeen本命12.

叫我77就可以,英文名翻译过来是泽文~

多多找我玩呀!

谢谢追星路上有你们~

(更新不定时随缘)

崔胜澈

“愿伴着晨光而来的是你的挚爱。”

“不要你用心理学的知识试探我的的真心

爱上你本身就是犯罪。”

晚安系列爆款,看了就知道了

爹系男友,您值得拥有!

尹净汉

不是让你纠结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而是给你自己一个一直爱我的承诺。”

“我是不良代称,是你的妖孽麻烦。”

睡前读物

“我到过无数平行时空,却发现答案都是你。”

“城中有狐狸,欲化公子身,逛一遍花灯,游一遍春。”

洪知秀

“我是超级暴躁的小野猫。”

“别走了,我怕你跑了。”

文俊辉

“表面上比谁都嫌弃

实际上爱地要死”

“一切的一切,并不是因为我真的不再难过了

而是因为你来过”

“他就是我在井底能感受到的唯一一束月光,可惜匍匐在井底的,是一只折翼的乌鸦。”

权顺荣

“你小时候敲响我家的门开始

我们俩故事的结局就已经定好了”

“我不会再让你失眠了,所以

现在就嫁给我吧”

全圆佑

“在寒冷至极的冬季长白山,最温暖的也不过和你在一起。”

只有你,我的挚爱。”

“流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

“越美越多,像世界末日。”

教你谈恋爱

“我暗恋一个男孩,那个于我而言,于许多人而言,在那个学生时代里,最闪亮的存在。”

“所谓的双向暗恋,就是我们爱情的预赛。”

为什么圆圆这么多

李知勋

“喜欢碳酸饮料,却不爱甜味

因为你,我戒掉碳酸,爱上甜。”

金珉奎

“不必对全世界失望,百步之内,必芳草。”

崔瀚率

关于睡觉的一点小事(睡前读物)

一点牙疼的play

晚安短打!老头衫的绝密故事!

弄了个小合集,已置顶,方便找,会继续努力写的

【佑灰】现背

爱将山海变平地

文俊辉刚下飞机就看见一个人努力踮起脚,举着印有他名字的牌子,

“啊,俊辉哥,您好,我叫张天,你的经纪人,叫我小张就可以了。”张天看着这个刚从韩国回来的人,眼底还泛着乌青,看着很是疲惫。

“哥,要帮你在剧组那边请一天假吗,调调作息先?”他看着状态很不好的样子啊,韩国飞过来不是才两个小时吗,张天疑惑的看着文俊辉。

“不用了,明天直接去拍摄现场吧。"

文俊辉躺在酒店的床上,明明是熟悉的城市,现在连周围的空气他都觉得很陌生,

尝试睡觉,闭眼却满脑子的回忆,只能起...

尝试睡觉,闭眼却满脑子的回忆,只能起来在酒店熬夜看完了剧本。

这部电影的制作班底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他接的是戏份不多的男三号,主要就是吊威亚拍一些打戏,负责电影的武美,对他这个新人来说的确是这个不错的选择。

文俊辉在练习生的时候就有严重的腰伤,但为了跟上剧组的拍摄进度,一直强撑着。三个月拍摄结束,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有次晚上差点在酒店浴缸里晕过去,把张天吓了个半死。

但总体结果是好的,

电影的收获的票房大体达到了预期,

几个主演的人气都水涨船高,

文俊辉虽然演的虽然是不起眼的男三,但也实打实的小火了一把,拿了个最佳新人奖。

这天,

张天突然跟文俊辉说,他收到了个邀约,今天晚上得去参加个宴会,

文俊辉直接拒绝了,他实在是不想把精力分在这些无关的社交上,

小张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今天的宴会不去,后续电影圈的资源可能会有点麻烦.......”

文俊辉疑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李铭导演组的局。”

李铭,文俊辉虽然刚回国发展没多久,却也听说过这个人,电影圈一半的人都跟他打过交道,本质就是个玩咖。小道消息说,他经常潜那些急着上位的少男少女。

文俊辉嫌弃的皱了皱眉,

“哥,怎么办,他点名要你去。”

文俊辉沉思良久,伸手拿起一旁的外套站起身,从房间里的床头柜拿了些什么出来对张天说,

“走,你一会就在车里等我。”

宴会在一家私人会馆里进行,

文俊辉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奇怪的音乐声,

他伸手推门,虽然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看见房间的场面还是脚步微微一顿,

和文俊辉一部电影的男二号正坐在李铭的旁边用嘴喂着葡萄......

文俊辉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见他进来,李铭挥了挥手,让旁边人给文俊辉安排一个位置。

“文俊辉是吧,我很欣赏你。”李铭看着文俊辉这张难辨性别的脸,开门见山道。

“李导客气了”,文俊辉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这奇怪的氛围而表现出不自在。

“这边的规矩,新人要李导敬个酒”,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起哄说道。

李铭似乎很赞同这个提议,向文俊辉投来露骨的目光。

文俊辉拿起桌上的红酒,不慌不忙地起身,对着李铭那个方向,微微一举,

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哈,这个新人会错意了呢,我们这边敬酒可不是这样敬的呢。”看到李铭玩味的表情,旁边的人顿时明白。

“他刚回国,什么都不懂,不用玩这么大吧",男二帮他打着掩护,

文俊辉不知道在娱乐圈里,越脏的人越见不得有干净的人存在。

而文俊辉,就是今晚宴会的那只白羔羊。

“敬酒是嘴对嘴的......”李铭用警告的眼神瞟了一眼旁边帮忙说话的人,对文俊辉说道。

众人发出一阵笑声,都转过头期待的看着文俊辉,

“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文俊辉冷着脸麻木的看着周围的人,恶心,他不想陪着这群人演戏,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李铭气的突然站起来,这么不给面子的新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文俊辉你以为你算什么,不过是个有点运气的傻子罢了,真以为自己离了资源能发展吗,老子见多了你这种人。”

文俊辉看着这即将要爆发的场面,不禁觉得滑稽可笑,堂堂一个大导演,还要强上他一个新人吗,

“那就随李导的意了。”文俊辉没有停留,转身向门口走去,不管今天离开这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

砰的一声,一个酒瓶砸了过来,

瓶子擦着文俊辉的肩膀砸向门,

碎片溅起,

文俊辉没有转身,径直踩着碎片走了出去......

门外,

张天一直在外面担心的等着文俊辉出来,

随着一阵浓烈的红酒味,张天看见文俊辉脸上的划痕和西装上溅到的红酒,

顿时心里明白,

“我们回去......."

张天把文俊辉带回房间,

文俊辉脱了身上沾满酒气的衣服,张天不禁捂住自己的嘴,

本来文俊辉因为拍摄身上就添了很多伤了,现在肩膀上的淤青最为显眼还有别玻璃碎片溅伤的点点血丝.......

文俊辉现在脸和背的伤口都要及时处理,不然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偏偏文俊辉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张天都快怀疑文俊辉是个没有感觉的傻瓜了呜呜呜。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文俊辉如梦初醒,翻出手机,

文俊辉犹豫了一下,让张天先别处理伤口了,给他拿件干净的外套来,再把房间里的灯关掉几盏后,

才匆忙的按下接通键,

“哥!怎么这么久才接啊!"对面的夫胜宽撒娇般的声音响起,

崔胜澈和夫胜宽一起和文俊辉视频,凑在旁边看看文俊辉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张天在手机背面看着文俊辉用亲切甜蜜的语气在屏幕前微笑聊天,仿佛刚刚那个在宴会厅里的不是他一样,

几人一人一句,叽叽喳喳的,聊了一会,就当文俊辉以为可以结束时,

"圆佑哥还没睡啊,我们在跟俊哥视频呢,一起过来吧!"夫胜宽热情的招呼道。

看见突然出现在角落里的全圆佑,文俊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脸怎么了?”

全圆佑眯着眼睛看向屏幕,那边灯光很暗,照不清文俊辉的侧脸。

“啊,对啊,我们聊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俊呐你脸怎么了。”崔胜澈忽然一拍头,他怎么这么不细心,都没发现这个事情。

“哦......刚刚不小心摔倒划破了”,文俊辉眼神躲闪地说道。

“呀,哥是傻瓜吗,摔倒还能划到脸。”夫胜宽吐槽道,不愧是他的傻瓜俊哥。

屏幕那边角落的人沉默了一下,看着屏幕不说话,

全圆佑看着文俊辉脸上的伤口,他最熟悉文俊辉的微表情,每次一撒谎眼神就飘忽不定。

正当文俊辉打算结束视频的时候,全圆佑突然没由头的来了一句,

“俊尼没骗我吗?”

文俊辉呼吸一滞,

“真的......“

文俊辉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让全圆佑知道这种肮脏的事情,所以就算骗全圆佑,他也会那么做的。

众人听到全圆佑的话都一愣,看向文俊辉瞬间变了的脸色,就知道伤口绝对不像文俊辉说的那么简单。

“啊,我明天还有戏要拍,先挂了。”文俊辉着急的摆摆手。

“俊呐,受委屈一定要跟我们说,不要一个人瞒着。”

崔胜澈看着文俊辉,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他重复多次的话。

文俊辉躺在浴缸里,任凭身体慢慢往下滑,想冲干净那些酒味,

浴室外传来张天的声音,

"哥,李铭那边买营销号造谣你......"

文俊辉收回自己的思绪,拿起一旁的手机,翻开微博热搜,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新人奖演员文俊辉似被男金主包养。"

"网上说的多难听的都有,你最近别上网了。”

文俊辉沉默不语,他看了那张所谓的偷拍图,是李铭和今天在宴会厅上帮他说话的男二号......

真是好手段,赌准了他不会往拉人下水的方向澄清。

"热搜还没爆呢,算不上什么大事,公司那边发澄清了吗?"

张天不知道文俊辉哪来这么多幽默感,他都要急死了好吗!

澄清发了就好,至于难听的话,

无非是说他外表与不符合,实则私生活混乱,被金主包养,拿到那么好的资源也是靠身体得来的。

澄清热度一直上不去,小张急的要哭了,

文俊辉拍拍他,“没事的,尽力了就好了"。

沉默良久,又语气微软的说了一句“添麻烦了,今晚有些冲动。”

“你再说什么啊文俊辉,什么添麻烦了,什么冲动了,现在是你被污蔑啊,你被欺负啊,我拜托你不要那么为别人着想好不好啊!”张天快要气晕过去,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浴室。

没过多久,张天又匆匆忙忙跑回来,

“哥!全圆佑是你队友吧,他出来帮你转发澄清了哎!”

张天惊呼道,他在热搜榜第二看见了全圆佑这个名字,想起时常会在文俊辉的梦话里听到。

文俊辉一脸讶异的看向张天.......

圆佑?他不是不会用中国的软件吗?

这是张天第一次在文俊辉的脸上看见这样的情绪,分不清他是笑,又是哭......

从那天开始,文俊辉更加努力的拍戏,得罪了电影圈,幸亏在参加那个宴会前文俊辉提前录了音,后面也没有再找文俊辉的麻烦,只是断了所有一切电影的资源。

文俊辉跑去一个个电视剧剧组去试戏,不断的请教经验去提高自己,终于一个导演顶着压力用了他当男主。

这部剧拍了一年,从春天到冬天,

一年的沉淀,互联网又换了一批新的血液,人们好像都忘却了之前的谣言。

谁也没有想到,这部剧会拿下当年的最佳电视剧,男主角文俊辉提名最佳男主。

人们都说,

今年是文俊辉年,

他一下子从无人知道的角落走向万人瞩目的聚光灯,

从一个被电影圈半封杀的小透明变成最佳男主角,这其中吃了多少苦,只有文俊辉自己知道。

*圆佑x你/第一人称恋爱视角

*直接做梦写写恋爱故事

*私设较多

[晚上胜澈哥说要一起吃饭,可以带家属,方便过来嘛。]

全圆佑一贯喜欢在发消息时一句话结束的末端加个句号,明明是想要让语气看起来不那么生硬才用了看起来比较柔和的字样,结果一个句号就将他前面的努力尽数作废掉了。

习惯与体贴做了几轮斗争,还是他的强迫症占据了上风。我猜想他在打下这句...

“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想到你了而已。”

“嗯?什么?”

“想到你明明想让消息看起来不那么生硬才学我总用‘嘛’这样的字样,可你的强迫症又迫使你加了一个凶巴巴的句号,有点、可爱。”

听完他的话我只是笑着,并没有对他的话给出答复,只是偷偷地、小心翼翼地在心里把全圆佑这三个字彻底划入了“一只顽皮小猫”的圆圈中。

这样伟大的决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的,全圆佑是人派这样的定论早就在权顺荣那里尽数体现了,我深知还是不要轻易再撩拨一只小猫的耐心才好。

“嗯……白的啤的还是红的?”

“大概是白的?胜澈哥约在烤肉店,轻松地来就好。”

“好,等你回家。”

我抱着胳膊站在玄关尽头等他将行李箱拎进家中,他身上穿着健身常穿的衣服,大概是回来得急,手腕上的护腕还没摘。我走到他眼前伸手将他的护腕摘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问道:“不累吗?怎么还去健身了。”

“胜澈哥说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吓得我赶紧去运动一下做好准备。”全圆佑一脸正经地说完这话后我便被逗笑了,手撑在玄关的柜子上笑得站不住脚,全圆佑也抿着嘴巴笑,而后伸手将我搂进了怀中。

“你今天还没有和我说……”

“欢迎回家。”

全圆佑抱着我,弯下腰来将下巴放在了我的肩膀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带着笑意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地在他后背上顺了顺,同他说这句跟他讲了许多次的话。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全圆佑总喜欢在外出工作归家后听我和他说这句话。之前偶然想起这件事时,我问过他为什么会喜欢,那时的他在看书,听到我的问话后只是抬起头来淡淡地望着我,而后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回答道:“只是很喜欢而已,没有原因。”

他将我拥得更紧了一些,我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在他所有的积极正面的情绪中觉察到一些一闪而过的消极因子。而后来的我猜想,或许他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求一些陪伴的实感。

无论他是要去往何处、离开多久,如果他需要,这里总会有一处能够让他落脚的归处。

他是比起旁人更害怕孤独与离别的人,这样简单的四个字是比起承诺更要有希望的存在,他可以不必有负担地回家、自由地来拥抱心爱的人,于是这似乎就成为了我们之间不必明说的约定。

全圆佑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后我们便离家前往崔胜澈约好的烤肉店,是一家开在巷子里的店,装修很好看,他们也常常来光顾。或许是因为他们去的次数多了,这天店家很好心地提前闭了店将整个店都留给了我们。

全圆佑将车停好后牵着我进了店,崔胜澈几人与另一半已经在店里等待了有一会儿了。

“来晚了,自罚三杯!”

徐明浩见我进了门举起了酒杯用中文说道,我笑着把酒杯接下来用中文回答道:“在韩国哪有这个道理,你就欺负别人听不懂吧。”

说这话时全圆佑仍是牵着我,唇边挂着淡淡的笑,见我们说完了话后才凑过来问我刚刚说了什么,我用韩语又翻译了一遍给他听,听完后他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冲徐明浩晃了晃示意不可以。

“坐坐坐,弟妹你坐哪里啊,圆佑守着你还是过来和你嫂子坐?”崔胜澈摆摆手让我们坐下,还未等我说话,全圆佑伸手指了指他身旁的位子说:“坐一起。”说这话时全圆佑有点无奈,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哥你又想灌她酒。”

我笑着躲在他身后冲崔胜澈笑,打从崔胜澈知道我喜欢喝酒后就一直想和我一起试试酒量,连带着他的另一半一起撺掇了我几次都被全圆佑挡了下来。

“圆佑,诶,你这护人护得也太严实了。”

“她还在读书,什么时候毕业了再说吧。”

坐在对面的尹净汉听完这话后冲我竖了竖大拇指,我有些害羞地抿着嘴巴笑,捏了捏全圆佑的手指。彼时他正忙着往杯子里倒酒,察觉到我的小动作后只是反手扣住了我的手,我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他,看他伸手同其他人碰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看他还未等酒精的涩与辣消散掉就转过头来听我讲话,微微皱着眉头却目光温柔地等我说话。

“想吃披萨。”

“每样给你拿一点过来好不好?”

“好。”

全圆佑给坐在对面的夫胜宽递了个盘子麻烦他拿几块披萨,夫胜宽看着全圆佑笑,贼兮兮的笑逗乐了我,我冲他搓搓手表示拜托,他看到后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说:“知道啦。”

权顺荣一嗓子喊起来红参游戏时我也喝了几杯酒,度数不高的果酒混着烈酒一起喝。果酒还是Joshua的另一半带来的,我们开了几瓶来尝尝味道,但架不住她们起哄着一起喝混酒,几杯酒下肚我也有了些醉意。

在酒精的作用下加之他们玩游戏的速度又快又急,我跟着玩了几轮后发现自己实在跟不上,其他人大概是也都发现了我这个漏网之鱼,游戏期间便时不时地来抓我。

“oneshot!oneshot!”

一局下来捉到我之后李硕珉站起来开始起哄,我眼前的酒杯已经被满上了烧酒,我有点无奈地冲他提了提酒杯,刚想要准备一口喝完的时候身旁伸来一只手拿走了我手里的酒杯,腕骨上是熟悉的手表,是全圆佑。

“喔——黑骑士出现了——”

“提要求!提要求!黑骑士提要求!”

全圆佑仰头将整杯酒倒进嘴中,举着酒杯的手将酒杯反转过来示意他喝完了。听到夫胜宽喊的话后笑了笑,皱着鼻子的笑,我知道他现在有些醉意了,伸手顺了顺他的脊背,而后被他绕到身后想要来牵我的手捉住了,紧紧地牵着。

“要求——”全圆佑笑着垂眸看我,不知怎么,我望着这样有些微醺的他忽然有些心动。身旁是他们的起哄声,吵闹却快乐的场景之中,我和他并立着,我的余光之中扫到金珉奎还举起了手机,我就这样迎着光看他,听他说,“要求就是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

“肉麻死了全圆佑!”

“诶咦——”

起哄声又响起时,我与他坐回了座位上,看着崔胜澈又提了一杯将刚刚的事情翻过篇,全圆佑也笑着举起了酒杯继续喝。手边的手机消息音响起,我垂下头来看消息,是金珉奎发来的视频,视频里我们面对面站着,全圆佑带着笑,目光沉沉着望着我,那句好好地在一起被他清晰地录了下来。

[真的真的要好好地在一起喔^^]

[谢谢珉奎哥(><)]

一行人又喝了几轮后,全圆佑放下了杯子示意他不喝了,安静地吃了几口东西后便只是坐着听其他人讲话。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微热的触感让我有些担心他,全圆佑察觉到我的动作后转过头来冲我笑,小声同我说:“没关系,没有很醉。”

我点点头,他便靠了过来,将头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而后慢慢地十指相扣。我看着我们交叠的双手,他的指尖轻轻点着我的手背,忽然他小声地,像是嘟囔一般地说:“要好好保护你才行。”

听完他这样说后我有些感动,整晚的酒局他为我挡下了几杯酒我已经不记得了。大家都在兴头上,酒杯一递过来接下来就喝了,向我递过来的几杯我注意了的是他替我喝下的,而我没有看到的那些他又替我挡下了多少,在醉意大过了一切的情况下我也无从而知了。

可我唯一确定的是,在他的身边我会被保护得很好。

全圆佑是不常会透露心里想法的人,可却在眼下这时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即便是微醺着的时候,心里挂念的也还是要我不要被灌酒、不要喝醉。

他并非是不会爱人的那类人,反而却是常常会让人在这样不常被窥视到的爱意中后知后觉到原来他的爱是这样的适当与温和,与展现出的几分相比,实则早已超过了可以度量的数值,他是在这样爱着的。

我没再作声,只是将手心贴上他的脸颊,希望能为他驱散掉一些因为在酒精作用下的燥热,他轻轻蹭了蹭,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的,我最沉默寡言的骑士,我知道你一直有在好好成为我的依靠与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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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本浑浊,罪与爱同歌。

大概是一个689背德3p小故事

三个视角随时转换,不鸽的话可能可以写完

wb同步上传,食用愉快^^

#009

下午阳光正好,徐明浩出房间到客厅透透气。窗帘被拉到两边,阳光穿过阳台照到客厅,金珉奎兴致满满,坐在小圆凳上作画。色彩的碰撞大胆前卫,徐明浩觉得有意思,站在金珉奎不远处偷偷看。

“想看就凑过来看,站这么远干什么,我很可怕吗?”

“谢谢珉奎哥。”

徐明浩搬来另一张小圆凳,坐在金珉奎右后方,看得津津有味。平时吃饭就看出来金珉奎的惯用手是左手,但冲击力远没有亲眼看到他用左手画画来得强烈。身型高大健壮的人手握小...

徐明浩搬来另一张小圆凳,坐在金珉奎右后方,看得津津有味。平时吃饭就看出来金珉奎的惯用手是左手,但冲击力远没有亲眼看到他用左手画画来得强烈。身型高大健壮的人手握小小的画笔,画板架得不偏不倚,下笔看似随意却能完美融入,猛虎嗅蔷薇,大概就是金珉奎对待画作时的最好形容。

徐明浩看得入迷,心里还在那猛虎嗅蔷薇,丝毫没注意到金珉奎早就停笔,侧身盯着他好一会了。金珉奎突然起身换纸,挡住好大一片阳光,把开小差的徐明浩吓得跳起来。金珉奎走到徐明浩身后,把他按在画板前的小圆凳上。阳光洒在徐明浩的头顶,不听话的发丝微微上翘,这小孩被吓炸毛了...

惯用手不一样,金珉奎摆弄了好一会才给徐明浩做好正确的握笔示范。虚握着徐明浩的右手去够画板,总觉得画得别扭,干脆用左手握住徐明浩的右手,手把手地教他画。作画时总是专注的,金珉奎自然没注意到此刻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两张小圆凳紧密地挨在一起,徐明浩的后背也紧密地贴在他怀里。下巴有时不经意碰到徐明浩的肩窝,细小的胡茬扎得徐明浩忍不住乱动。

金珉奎从不收学生,更别说教学生画画了,凭感觉教得八九不离十,就想放手让徐明浩自己领悟,“明浩,学会怎么拿笔了吧?”金珉奎饱含颗粒感的嗓音确实好听,只是胡茬实在扎人,徐明浩缩着脖子回头躲开,“会了。”金珉奎没料到徐明浩会回头,还来不及反应,徐明浩的嘴唇就擦过他的嘴角。说不上来什么触感,像蚕丝、像羽毛,轻拂过嘴角,抓不住也碰不到。和徐明浩对上视线,小孩眼睛睁得好圆,嘴巴也忘记闭上,左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抬起又放下,蔫蔫地转头面对画板,小小声地说不好意思珉奎哥。

自徐明浩后颈的伤口结痂后,两人在没独处过。金珉奎以前极其不理解那些偷腥的人,直到自己和徐明浩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竟无耻地开始和偷腥者同情。偷偷摸摸保守秘密的感觉让人上瘾,特别是对上视线时的心照不宣。发现徐明浩伤口结痂时,并没有终于可以结束的舒畅,反而是没有来的空虚。只是帮忙检查伤口而已,却让他欲罢不能,金珉奎躺在和徐明浩一墙之隔的床上,无数次想敲响那令他魂牵梦绕的房门,金珉奎好后悔,后悔没有在发现徐明浩伤口结痂时把它抠破,愈合的伤口遏制了金珉奎滋生畸念的泉眼。

真是疯了。

金珉奎起身,姿势别扭地去开电视,随后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你画吧,有不会的问我。”金珉奎主动打破僵局,徐明浩如释重负。之前金珉奎来房间帮换药,偷偷摸摸的,还不允许徐明浩用正常音量讲话,一讲就要捂嘴。怕金珉奎下手不知轻重把人捂死,徐明浩索性一和金珉奎对上视线他就主动解开扣子,次数多了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差点亲到金珉奎是有点尴尬,但恐怖的是他刚才差点不受控制的手。和金珉奎对视的一瞬间,竟然是手比脑子快,抬起来想解开扣子。

太可怕了。

///

全圆佑是徐明浩那间房的常客,每晚照旧在金珉奎洗澡时来造访。徐明浩坐在书桌前和全圆佑聊天,手老是伸到后颈挠来挠去。全圆佑问徐明浩怎么了,徐明浩突然坐得端正说没什么,像小学生上课一样板板正正。

全圆佑凑到徐明浩身后仔细看,后颈上有好几道明显的抓痕,轻轻抚摸淡粉色的凸起,“以后受伤了要告诉哥。”新肉在生长,本就痒得抓心挠肺,徐明浩缩着脖子躲开全圆佑的手。全圆佑用指腹轻轻按压摩擦那块粉肉,“明浩啊,掉痂后不要用力抓,会留疤的。”哪有这样帮人挠痒痒的,柔软的指腹起不到任何止痒作用,徐明浩敏感得很,几个来回下来腰椎开始发麻,支撑不住往靠椅上倒,仰起脸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哥哥,你弄得我好痒啊。”

徐明浩的头发遵循地心引力,露出光洁的额头,发尾顺下来贴在全圆佑的手上。眉眼弯弯,露出的那一点点瞳仁亮晶晶的,毫无防备的笑容太鲜活,牵动了全圆佑的情绪。冲动使然,全圆佑附下身,亲吻徐明浩的嘴唇,轻轻一点,立马抽身,只留下一个背影,“记得要轻轻抓,晚安。”

全圆佑离开房间已经有好一会儿,徐明浩还是没缓过来,彻底瘫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动弹。

全圆佑回到房间时,金珉奎在画画。

一层半露肩头的薄纱覆在纤弱光洁的后背,后颈上有一朵妖艳的四瓣花在绽放,血红色的花瓣和薄纱形成强烈的对比,靠近花蕊处的深紫色斑被画成十字架。全圆佑莫名地觉得这幅画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怎么今天画人体了,好几年没看到你画了。”

“最近有了灵感。”

“后颈上是什么花?”

“罂粟花。”

徐明浩的确是罂粟花,悄无声息的在这间公寓里扎根盛开。

金珉奎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全圆佑和徐明浩在车上接吻,也不知道全圆佑和徐明浩在他的位置相拥而眠,更不知道在他洗澡时,全圆佑在徐明浩房间里有过无数个晚安吻。

全圆佑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金珉奎伸手指进徐明浩的嘴里教徐明浩叫名字,也不知道金珉奎在徐明浩伤口结痂前每晚都去给徐明浩换药,更不知道就在今天,金珉奎看到徐明浩的后颈有了生理反应。

此刻的徐明浩正躺在床上,边抚摸全圆佑亲过的嘴唇,边回忆金珉奎今天教的绘画技法。

人类管控不住贪婪的欲念,给罂粟花冠以毒品的罪名。

罂粟花在没被人类发现之前只是罂粟花。

罂粟花是无罪的。

Tbc.

给八月的第一封情书

01.

小时候的自己会把所有跟光有关的东西都涂上了黄色。

一个黄色圆形和几条围着他的粗线条就是太阳,弯弯月牙和圆圆满月也是黄色的,还有总是画得五角不等的星星,尽管阿姨送的那盒彩色铅笔是24色的,我还是会在给那些光体上色时直接拿起黄色那支。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些东西就该用这个颜色。

小伙伴里有画画好的,我眼巴巴望着别人的巧手,自己最后把24色彩色铅笔丢在了岁月的尽头。

那支总是削得尖尖、每幅画一定会用上的黄色彩色铅笔也一并被扔掉了。

初中那年被姐妹拉着一起留了长发,卧室一地的头发被扛着吸尘机的老妈念叨了无数次,我都是靠在墙壁上随意点头,实际上什么都没听进去。

杂志上那些长相标致的模特儿留的都是这样的发型,我摸摸发尾,这样想着。

后来高三为了学习又把头发咔嚓一下剪了,即使理发师动手时我觉得打理头发跟学习不冲突,但是理发师的剪刀已经把那些所谓的烦恼丝剪短了。

不是剪断。

我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满心都是地上的头发,摸着发尾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脖子太凉了。

出了门口老妈握着我的肩膀把我当成那些假人模特一样左右转动,口中不断说着这样好看多了。

那句不喜欢也没能说出口。

02.

没有上班的日子我不太爱出去,正好全圆佑也不爱,两人都是窝在沙发上,等到墙上那个时钟的时针绕上好多圈。

有时候我窝在他怀里,背贴着他胸膛,他就会把下巴靠在我肩膀上,把脸埋在脖子间,说你新买的洗发水味道真好闻。

“那就一块用吧。”我大腿上还放着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是一连串的英文字母,盯久了还有些晕,出手戳戳他的脸颊。“好痒。”

“不行。”

也不知道说的不行是哪句话的答复,最后到晚上我盯着全圆佑从浴室里出来鼻梁上架着还有水汽的眼镜,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后思考了一阵也没想通。

在全圆佑的怀抱里我终于把问题问出来了,全圆佑掐着我的脸颊说快睡觉,没得到想要答复也没能挣脱他的手,只能转过身去生闷气。

然后隔天起来还跟他抱怨说自己昨晚没睡好。

正在浴室里刷牙的全圆佑看着我以补觉为理由又钻回被窝里,床上鼓起来一个小包,哭笑不得。

最后还不是被他一顿早餐哄着起来。

我坐在床边,脚趾推了推自己的小拖鞋,一头炸毛又半眯着眼地握着玻璃杯,一口一口地喝果汁,这次是在为自己太容易被讨好而生着闷气,全圆佑凑过来讨早安吻的时候我还皱着鼻子把他的脸推开说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洗发水不行,放开你也不行。”

这怎么听着还有点委屈?

03.

高中同桌喜欢把命中所有相遇归因于缘分注定,高中那阵天天拿着小说给我安利各种长相帅气的男明星,课间时还会用那些俗套玛丽苏小说或是电视剧的开头幻想两人的完美邂逅,什么华丽转圈圈和骚气bgm在现在看来都是羞耻满分的画面。

同桌在满脸深仇大恨地骂渣男去死的时候我只是随声附和,她说女人这辈子就不能相信爱情时我也会应着她,看她那一脸哀怨我真的以为她会单身一辈子,想了很久还是没把她当初把爱情捧上高高神坛的模样在她面前再说上一遍。

后来高考后我就再没见过她,唯一的交集就是过年过节两人转发祝福语时把对方名字旁边的空空圆点点上,她去了自己想去的远方,我也找到属于自己的乐土。

大学的日子不像高三那年的灰色,或许是离开了自己的舒适圈让我获得了勇气,我把头发留长了,还去染了头发卷了头发,这些在别人眼里没什么的事情我却悄悄在心里埋葬了很多年,我本质不是什么乖小孩,私下说过老师的坏话,也想过翘课出去玩,甚至会在踢小石子时把讨厌对象当成小石子然后一脚狠狠踢开。

内心的那些枝丫终于冒头,然后在遇见全圆佑的那刻唰唰窜高。

比起乖,全圆佑更愿意把过去十几年的我说成是闷,他指着相簿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我这样下了定论,厚厚的镜片,呆呆的发型,和永远的那一号表情,的确是很闷了。

说来也很奇妙,我小时候搬过一次家,那时太小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会记得当时的邻居家小男孩长什么样,直到在一起后有天我从家里拿来旧相簿。看到才刚会走路的我坐在旧家台阶上露齿憨笑,旁边垮着脸没有表情的是和我同年生的全圆佑,我们几乎是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后爆笑。

没有小说里那些青梅竹马相处的粉红泡泡,我当时连全圆佑的脸都没记得过,问全圆佑他也是直说半个屁都没记得,最后两人的记忆除了街道上那棵大树其他都没对上,我笑倒在同样笑出眼泪的全圆佑怀里。

我靠在他身上,说了一句明明你更闷,感觉到全圆佑的胸膛震动,他回了一句嗯。

简直就是世纪大闷瓜,迟早得熟。

“那也得是你的。”

我又笑了。

04.

附近商场什么时候有促销活动我们比这栋楼里的任何一户大妈都还清楚,下班后衣服也没换就会跟全圆佑推着购物车去一次大采购,全圆佑看我踩着高跟鞋的后脚跟都红了就会在回家后默默给我弄好泡脚的水,我从烟雾萦绕的浴室里出来就能直接拥有半个小时的享受。

通常是在客厅里泡脚,全圆佑会把电视频道调到音乐节目再去洗澡,而他每次回来都会发现电视屏幕上是午夜场的悬疑剧,我脚旁还会放着另外一大盆的温水。

我把种子吐了出来,指着屏幕上那个看着就很邋遢的胡子大叔,“这人一定不是凶手。”

“住口,人类。”全圆佑学着日本热血动漫中二角色的语气,推眼镜还不忘敲我头。

“不然大人要代表月亮制裁我吗?”我挑起一块水果送到他嘴边。

他没有张嘴咬下那块水果,反而是低下头来把自己嘴里的水果清香送入我嘴里,毛巾还在他左手里,右手大掌心贴着我的后脑勺轻轻使力把我往他怀里带。

我假装脸上绯红不存在地在被他放开时还小声说了一句原来是水果制裁,然后乖乖咬下全圆佑给我递来的水果,掐了一把他大腿说都是他害我错过了重要情节,明明现在还在演着男女主角的约会。

通常先睡去的会是我,全圆佑会任由我靠在他身上睡到一集结束后才拍拍我的脸让我醒来去刷牙,就算我迷迷糊糊说着不要刷牙要先睡了全圆佑都会像抱小孩一样把我抱进浴室,放在盥洗台上把牙刷塞进我手里,最后在我听到牙医费用终于妥协跳下盥洗台站在他旁边挤上牙膏他才会拿起跟我同款同色的牙刷。

恋爱初期的我会喜欢买一堆情侣用品,最后它们都因为不同的原因被扔进了垃圾篓里,现在家里头所有东西都是按价格来的,那个时候也不觉得怎么样,恋爱纪念日就去江边散步看星星,偶尔花点小钱给对方一个小惊喜,剩下的我都慢慢把它们放进我身体里,让它们融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

我看着他地上的一堆装备,应该是个摄影师吧。

“没什么,要是哪天开展了请我们去就好。”我笑着拉上铁门,声音不大不小,那个摄影师也回了一句好呀,尴尬的是我怎么用力都没把生锈的铁门拉上,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之前检查了一遍发现是轨道的问题,现在满脸通红的我倒成了这一楼里最吵闹的存在。

“那就谢谢你了。”全圆佑接手拉过铁门,一手把我轻轻拉到身后,另一只手拉着铁门一阵巨响后把卡住的铁门全拉上,替我回应了摄影师。

关上门,全圆佑拉起我的手走到灯光下,看我手上没伤口终于松了口气,摸摸我的头说再忍耐多一阵就好。

我跳起来撞进他怀里,他抱着低声哭泣的小孩,我抱着我的全世界。

05.

大二那年被室友拉着去参加志工活动,室友为了社团帅哥在我耳边碎碎念了一周我才答应下来,跟她一起把资料交上去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活动不止一个学校的人会参加。

山路总是不太好走,特别是未开发区域的山路,晕车的室友在颠簸的路上一直靠在我肩膀上梦呓,我扶着她的头,外头的天色其实还有些暗,我没吃早餐,空荡荡的胃也要被晃出了恶心感。

坐在前排的一个男孩把一盒晕车药传了过来,我记得对方好像是外校的学生,车里头也没开灯,大家都在补眠,只有这个坐在我前排的男孩一直抱着背包不说话。

我接过那盒晕车药,拿起保温杯就轻声叫着室友起来吃药。

我拍拍那男孩肩膀把晕车药递过去时我终于听到他开了口,因为大早上关系他声音有些沙哑,是很好听的低沉嗓音,“还有回程。”

我想想也是,把晕车药放回背包里,这次男孩的脸我看清了,是很好看的棱角分明,细长的眼睛里的光被镜片柔和了,刘海梳下来还有几分好学生的乖巧。

事后回忆起那天我都会问全圆佑是不是被离开前给山区小孩唱歌弹吉他的我给吸引了,全圆佑就会说是被启程前在学校集合后二话不说扛起跟旁边男同学一样多东西的我吓到了。

还嘴硬呢。

明明那天用手机里调音器app调好音后,我抬头就望见在人群后头定定看着我的全圆佑,坐在我和室友前一大圈的小孩没看见他,在忙着跟小孩说话的室友也没看见他。

我们之间隔了一大群人,他直直地望着我,毫不遮掩。

我抱着那个小女孩从她家里带出来她爸爸留下的吉他,在室友问起要唱什么歌的时候我也没回答她,她推了推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跟她说了几句话,回头发现全圆佑已经走了。

那天很热,扎起的马尾也阻止不了一颗颗汗珠的浮现,回程的路上我都觉得那一刻的自己一定丑死了,然后不知觉地笑起来。

大合照里的我看起来是真的很狼狈,发丝都跟汗一直粘在我脸上,红彤彤的脸颊跟憨憨的笑容,拿到大合照的那天室友在被子里笑出了猪叫声。

下车后全圆佑就跟我拿了联络方式,室友一脸铁树终于开花女鹅终于嫁出去的表情把我的联络方式直接给了对方,还时不时问我那个大帅哥有没有来找我说话。

“说了。”我坦承。

“约你出去了?”正在上铺刷微博的室友一个转身,趴在栏杆上问我。

“让我还钱。”

看着室友失望的表情,我决定不把下面两人的对话告诉她,只是继续逗她。“你就这么希望我被人拱走啊?”

然后回头盘算着下周该去电影院和他看什么电影。

我一直以为全圆佑说的扛物资是真的,直到某天全圆佑洗澡出来找不到手机,我拨通他手机号后跟耳尖泛红的他循着那天我唱的那首《Yellow》在家里某个角落找出那个四方小盒子。

那天是全圆佑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眶。

他背过身,声音沙哑,就像我们初见那天。

我从背后抱着全圆佑,把脸埋在他背上,蹭了蹭,洗衣液是上次打折时买回来的,味道不会太冲,我还跟全圆佑开过玩笑说这样就省下香水钱啦。当时全圆佑捏着我鼻子,说你算盘打得还真精,我洋洋得意地在被褥里打了个滚,染上一身的香气。

“圆佑啊。”

“这样的日子其实挺不好过的。”我感受到他身体的突然僵硬。

“其实我也挺怕的。”

我的手圈得更紧了。

室友在知道我们俩在一块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俩挺像的,我想她说的很对,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拥抱对方。

我抬头望着头顶的灯,是那种旧式的黄灯,每次我想在卧室里看书都会被全圆佑赶出去客厅,就算我不从也会被他扛在肩膀上打包带走,我说他把我当什么看了,后来不知哪里看到一幅手绘,是一大麻袋Q版土豆,全圆佑从此以后扛我出去的时候我都会有我是一袋土豆的错觉。

最后开口的人是全圆佑。

他说,别怕。

06.

好不容易遇上落在周末的情人节,我又爬回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生闷气,非常熟练地打了一个滚,最后害怕自己在被子里被焖熟了才穿上拖鞋去洗漱。

朋友圈都是各种晒恩爱的照片,我刷了一圈就出来了。

全圆佑回来的时候我睡死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开着的电视还在播那悬疑剧,我睡相一直很难看,会开嘴巴掉口水的那种,偶尔起来枕头边还有一小水洼,不是四肢全部张开就是缠成一团,刚同居那阵子我就试过踢被子时一掌拍在快要睡着的全圆佑脸上。

全圆佑凑上来的时候我就醒了,没戴眼镜但还能看到时钟上的时针还没指到12,刚醒来迷糊着说情人节快乐啦圆佑。

他把我抱回卧室时我还在咿呀咿呀说我今天早刷牙啦,靠在他肩上大呼说我不是土豆。

全圆佑把我放在暖呼呼的被子里,在我最后睡着前我听见他说了一句我知道。

我应该是说梦话时说了句话“知道了还不快来抱抱我。”不然他也不会突然附身下来把我抱进怀里,动作很轻,也不管身上的白色衬衫会被我这个八爪鱼抓成什么样。

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后全圆佑才把我放回床上,把一把钥匙放在我旁边正在充电的手机上,给我拉好被子后又在额头落下一吻。

晚安。

07.

全圆佑一直有个习惯,会在所有重要的句子下画一条线,说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记,所以我看回去全圆佑大学时期的笔记,所有重点下都会有一条线。

书桌上贴着一条便利贴,黄色的,是我笨拙地写着想和他有一个家。

后来我有天想起这件事情,质问了他好久他才说是他加的。

搬进新家那天晚上刚好没下雨。

新房子是有很多东西要处理的,我们前前后后忙了好久才算真正安顿下来,从旧家里一并带过来的东西很多,一箱子一箱子的在走廊上,全圆佑在组装家具的时候我就蹲在地上整理杂物。

从大型家具到吊灯,这个小空间里每一寸都是被我们自己选定的物件填满。

把所有东西弄好后我一身汗,哪都不敢坐,外卖都是站着吃的,全圆佑见我那不够长扎不成马尾的鬓发不断在我低头嗦面时掉下来,放下手中的一次性碗筷出手帮我把鬓发别到耳后。

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后这是第一次全圆佑没有催着我去洗澡,被我拉着去阳台看夜景时全圆佑还在说这不就只是个阳台。

我说这怎么一样呢,靠在栏杆上,和全圆佑一起望着这座城市的光。

是五颜六色的光。

我回头望着全圆佑,他手正靠在栏杆上,把我整个人圈在了怀里,我就干脆往后倒,在他怀里蹭了蹭。

“明天我要睡到中午才起床。”

“你别叫我起来啊。”

听到全圆佑同样的回复我就一个鬼畜回头,戳着他脸蛋问说他是不是累了啊我们可以先进去啦。

他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就弯下腰来。

他身后是温暖灯光,我身后是一片灯海,两片光海的交界点有些暗,我们两个人身上挂着汗水和灰尘,谁也没比谁干净,我环着全圆佑的脖子踮起脚尖,他低下头来一手搂着我的腰,就这样站在那里接吻。

08.

Lookatthestars

Lookhowtheyshineforyou

破镜重圆文学

BGM:《走马》-陈粒

“跟全圆佑相爱就像落水,失去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怀着对溺毙的恐惧沉浮。

但我坠入了爱河。

一切只是地心引力在作祟。”

盯着屏幕太久,眼睛干涩得流出了生理泪水,我任由它往下坠,一动不动盯着笔记本屏幕弹出来的购票成功的提示。

然后我把鼠标滑了滑,将暗下去的笔记本屏幕唤醒,我又继续盯着屏幕在放空,几分钟再握上鼠标,没有尽头的循环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笔记本右下方弹出电量告急的提示,我才慌乱从身后的包里找出充电器,手够到座位下方找插头。

充上电的前一秒,陪了我好多年的笔记本陷入了黑屏,这次我的鼠标滑到桌子另一端都没能再唤醒...

充上电的前一秒,陪了我好多年的笔记本陷入了黑屏,这次我的鼠标滑到桌子另一端都没能再唤醒它,于是我放弃了,把鼠标收好扔进包里,继续盯着黑屏的笔记本发呆。

手机锁屏被导师突如其来的来电点亮了,我歪头耸肩夹着手机应对,盯着笔记本的重启界面,把思绪一部分留着发呆,另一部分麻木地记下了导师的指令。

发呆的思绪却在听到导师提到的研讨会日期后被激活了——我从数据切换界面到购票管道,弹出来的音乐节日期和导师半分钟前提到的研讨会日期是同一天。

金珉奎喊着我的名字,从长廊另一头跑过来,气喘吁吁停在我面前,我右手还抱着一叠教材,只能用左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你跟全圆佑又吵架了?”每个字都卡在了呼吸的缝隙,挤出来的句子断断续续,我却听出了金珉奎的意味,抱紧了手上的教材,皱紧了眉头。看我神色凝重起来,金珉奎又急着摇手,“不是圆佑说的,是我们逼着他说的。”

“金珉奎。”我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你让他自己来见我。”

“但是——”

“我下午还有课。”我打断了金珉奎的话,把布包肩带往上提,装作很潇洒地把要来做和事佬的金珉奎扔在身后,爬教学楼楼梯时还要内心在骂全圆佑混蛋。

而我和金珉奎对话的主人公在钟声敲响的十秒前,拉开我座位旁的椅子,陪我听了三节无聊的通识课,我没把一点目光分给他,全圆佑也怡然自得地翻出笔记本,找出自己下节课的讲义在预习,只是在我低头搓鼻子时把纸巾推到我手边。

不要,我执拗地把纸巾推回去他手边,然后用自己的纸巾擦鼻子,幼稚的举动引得全圆佑嘴角微微上扬——我才没有在偷看他,只是余光没办法完全避开他。

你又不喜欢那堂课,上次陪我旁听还睡着了,我在课间扒了扒全圆佑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问着他,眉头紧锁。

“下次不要再来了。”

全圆佑玩味地挑着眉,把我笔袋旁揉成团的纸巾球全收走,没给我答复,起身往教室角落的垃圾篓走去,还不忘贯彻着酷哥人设地双手插着兜。往座位走来时我才有机会好好看见他的正脸,冒头的胡渣和眼下的乌青,头发也乱糟糟的。

你是来用苦肉计了?等全圆佑真的走到我跟前后,我又别过头去不看他,抱着自己的包往左边坐去,能离他多远就坐得多远。

“那你为什么要让金珉奎来找我?”我的气好像要消了,不行,得找点事情继续吵。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来了?”全圆佑学着我趴在课桌上,在我耳边哈气轻声问我。“不想让别人盯着我看,嗯?”

“全圆佑你真的烦死了。”

我跟全圆佑总是在吵架。

不是火星撞地球的噼里啪啦大吵一顿,庸俗一点来说,我和全圆佑的吵架方式就是在比谁命长,两个人能从他打游戏上头的颠倒作息吵到对电影人物的不同见解,吵到最后两个人干脆冷战关机失联一条龙。吵得最凶的一次应该是因为我期末周睡迟了,在图书馆等了我半天的他冷着脸说你要是没法早起就应该早睡。

当时两人正沉浸在冷战氛围中往三食堂走,于是我把脚下的石头踢到他膝盖上,不等他反应就跑走了。

他可能真的要气死了。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当我们其中有一个人要气死了,另外一个人气就消了。于是我病好后就扯着笑脸对小镜子补妆,搓着自己的空气刘海到宿舍楼下去见他,笑嘻嘻地说今天去另外一个食堂吧我吃粥吃得想吐了。

全圆佑也只能黑着脸搓一把我的刘海,看我因为刘海被搓乱炸毛,他心情又会变得好一些,按着我的脑袋说行那今天继续吃三食堂。

“全圆佑!”

“嗯?”又是那只假笑猫猫。

“人不能过分执著于一个答案,有些东西比结果重要太多了。”

在我跟全圆佑因为毕业季分手浪潮击垮而陷入长达半个月的冷战后,我对着算不完的模型发脾气,师姐在我旁边慢悠悠地说。

“但很多事情的意义都是被结果所赋予的。”我把可乐里的冰块全咬碎,感觉自己的口腔已经冷得失去了一切感知能力,“如果目的本身没有意义,我也不会为之付出。”

但我抬头看见咖啡馆门口的全圆佑,他手里的大伞和淋湿的肩头,我还是很不争气地掉了眼泪,很不争气地用手背擦掉眼泪,很不争气地对上他的目光。

我们好像注定要这么继续折腾着对方。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来了,全圆佑紧紧牵着我冰冷的手,在路边车辆驶过时将我往他怀里拉,语气带着愠怒地问道,

我眼泪夺眶而出。

圆佑。

我一直都睡得不好,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失眠故意迟到的。

全圆佑一身的尖刺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服软抚平了,他捏着我手的力度越来越大,像要把我镶进他身体里,不分你我地继续纠缠着、撕咬着、相拥着。

我不是故意感冒的,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也不是故意跟你吵架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听见他在车水马龙间轻轻叹着气。“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全圆佑的意思,松开了他的手,全圆佑停在了校门口,把那把黑色的大伞塞进我手里,把连帽衫的帽子套在头上。他那天穿着一件黑色连帽衫,和当时的夜色融为一体,所以我装着没看清他离开的背影,握着雨伞一个人往反方向走。

“我跟全圆佑不太合适。”大善人发小在接手了我那张音乐节入门票还敏锐地察觉到我情绪上的不对劲,于是在我出发去研讨会前一天晚上,我和她两个人约在商圈的咖啡馆见面,我低头在搅拿铁,抱怨着纸吸管真的好难用。

“哪里不合适了?”看不下去的发小把塑料杯从我手中解救出来,把她那杯热可可塞进我手里,我捂着杯身在取暖,看她从包里拿出不锈钢吸管。

“我们太像了。”

“其实没你想象中那么像。”发小对于我时不时发作的狗脾气习以为常,“你不要太执着了。”

“就是很像啊。”我的语调不知觉提高,从她手里拿回冰拿铁,轻嘬一小口,“是你不了解他——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发小笑得猖狂,说话更猖狂。“笑你都分手了,还要拒绝承认自己有多在意他。”

在意到还要去纠结两个人有几分相似,又有几分不合适,反复推敲只为了得到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但答案本来就藏在了论证过程中。

音乐节是分手前全圆佑提过一嘴的,他很怕冷,冬天时他会像陷入冬眠的动物那样,什么都慢半拍,他个人的官方解释是为了节省体力,半张脸藏在围巾后,用好看的狐狸眼直勾勾看着我,把我蛊惑得没法说他这叫懒。

所以全圆佑喜欢火热的一切,例如夏天,例如户外活动,他很擅长在火热和冰冷两种氛围之间来回切换着,多变的情绪偶尔会让我摸不着头绪。

就像此刻,坐在我面前的全圆佑,明明才刚开始降温却把自己包得很厚的全圆佑,分手后几个月没见的全圆佑,据说他现在过得还可以,也不知道是谁有意避开谁,我们在校园也没再见过面。

我是在一瞬间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相爱的那些日子里是真的横跨了大半个校园在赴约,丝毫没能感受到其他人口中跨专业等于异地,是因为两个人都拉扯着对方没有放开过。

所以我是真的没能忍住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去看音乐节了。

是不是去看那个,我仅仅只是身处人群中就不自在的音乐节,大家拥挤着尖叫着与我无关的狂欢,也是他一直想去的音乐节。

“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又是我熟悉的锐利提问,全圆佑戴上了眼镜,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苦肉计,也没有半点来和好的意图——我就该知道的。

于是我沉默了。

“很忙吗?”

“还可以。”全圆佑马上回答,不给我扩展问题的机会。“今天不是特别忙。”

在我又重复了一次问题后,全圆佑往椅背靠去,露出一个我不太喜欢的、很圆滑的笑,“去不去音乐节,很重要吗?”

我听到身体里另外一个自己嘶吼着这很重要,出演嘉宾是你很喜欢的乐队和rapper,出演日期是你喜欢的夏天——那些都与我无关,因为与我无关,所以他们显得更重要了一些。

沉默的人变成了他,我努力压制着情绪问说那不是你期待了很久的音乐节吗,全圆佑突然收起了那一号笑容,嘴巴抿成一条线。

“是因为这样,才故意屏蔽掉我吗?”我猛地抬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对上全圆佑温和下来的眼神,“不想让我知道你买了票,也不想让我知道你转手卖掉了票,嗯?”

“我就应该屏蔽掉所有人的。”

有没有答案都无所谓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这次没有车水马龙,我面前摆着我爱吃的海鲜奶油意大利面,那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食物,就好像我永远无法理解他在steam里醉生梦死的病态作息,他也只会叹着气把我盘子里装饰用的小番茄叉走。

他总有一万种方法逼急我,也有一万零一种方式安抚我。

“你好像忘记了,我有多了解你。”全圆佑带着我最讨厌的笃定的语气,说着我最讨厌他说的话,在这样的场景下开了口。

“你好像也忘记了,我有多喜欢你。”

我想出口反驳他,不是的,一切都不是恒久不变的,我们本来就不是最适配的那两块拼图,用爱意为粘合剂也会有失效的一天。

我们就应该止损。

但全圆佑总有办法敲碎我的屏障,找到那个躲在自己世界里的我,那个为了他愿意去抢音乐节票、因为觉得他戴耳钉好看自己也跟着去打了、在夏天嫌弃他手心出汗却又不愿意松开他的手、对他的靠近有些排斥、拧巴又别扭的我。

只要我愿意抬头,他好像一直都在对岸。

“不是的。”全圆佑摘下了眼睛,哽咽着,皱着眉说。

“其实是你没离开过。”全圆佑说出来的话真诚又违心,真诚是因为他在说实话,违心也是因为他在说实话。

他是一个矛盾体,会希望别人能透过一切看穿自己,又害怕被人看穿,全圆佑秉持着自己一个人也能走到尽头的铁律,磕磕绊绊走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在金珉奎摄影社活动上遇到的她,被摄像头拍到时不自在的她,叨叨絮絮跟他说娃娃机就是世纪大骗局的她,会让全圆佑不由自主地说出违背自己本意的话。

全圆佑一个人跑出来抽烟,蹲在安全出口的标识下掏打火机,掏来掏去都没找到,烦躁地起身,却在口袋里摸到一把橘子糖,回忆就没完没了地开始攻击他。第一次来实验室找他的小姑娘被一身烟味的全圆佑吓得连退三步,眉头紧锁,全圆佑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很讨厌烟味,于是她每次来时全圆佑都会吃一块糖,把烟瘾压下去,亲她时还会留下酸酸的橘子味。

她不太喜欢酸味的糖,全圆佑把她的葡萄软糖换成橘子糖时,她会吃得一脸皱巴巴,吞下去后却伸手让全圆佑再给她一颗。

其实是她找到了他。

在收到她的信息说要见一面谈一谈,他也下意识抓了一把橘子糖放到口袋里——全圆佑看见她就总是变得很不全圆佑了,他想到这里就想笑,脸部肌肉却不顺他心意地抽搐着,显得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把糖的他像个怪人。

“我们,再重蹈覆辙吧。”

跟全圆佑的第一次接吻是在信号灯下。

我嫌弃酒吧唱live的rapper歌词里写的恋爱俗气,在他直视我双眼时移开视线,仿佛刚刚在酒吧一角被撩得嗷嗷叫的不是我本人。

全圆佑把手从外套口袋里抽出来,捏了捏我暴露在外的耳垂,刚打耳钉没几天的耳垂还有些红,所以他只是恶作剧似地轻轻一捏,然后伸手把我的围巾往下拉,我红红的鼻头就这样暴露在冷风中。

我这几天都在犯鼻炎,鼻子搓得红红的,有些起皮,冷风直面吹来时我吸了吸鼻子,大脑迎来了片刻的空白。

全圆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凑上来的,眼前无限被放大的狐狸眼带着得逞的狡黠,那双让我无数次沦陷的眼睛近得我都能看见自己的倒影,我咽了口水,在他指腹覆上我的脸颊前闭上眼睛。嘴唇碰上柔软时,我还在想被自己撕嘴皮搞得破破烂烂的嘴唇会不会刺痛他,如果刺痛了他,他会不会放开我。

我的开关被全圆佑一点一点撬开我牙关的轻柔动作打开了,于是我也向他凑近了点,笨拙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却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头,他吃痛地颤了一下,我也下意识缩了一下,却被他的大手带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在全圆佑松开了我后,看我鼻头的红染得整张脸都变得通红,把接吻过程中扯掉的围巾给我围好,别过头去轻咳一声。

我才看到他身后的信号灯。

和他红红的耳朵。

那一刻,全圆佑觉得冬天也没那么寒冷了。

全圆佑搬回宿舍后收到了十二个拥抱,最后一个来自徐明浩。徐明浩还穿着尹净汉给他买的兔子连体睡衣,抱起来毛绒绒软绵绵,伸出手迎接他的样子像时钟里的布偶小兔子。

全圆佑双臂扣住他的后背,是一个不容挣脱的动作,但是他又像处在弱势,几乎是充满感谢和爱意,强烈的无法让人忽视。他说:“谢谢你明浩,是你把我带回来了。”

徐明浩还没有染过发,发质细软,拂在脸上的感觉像小动物的胎毛一般柔软,他一身的沐浴露味,热烘烘的地接纳了他,徐明浩比他矮些,被他环抱住就像埋进他怀里。徐明浩的手掌很温柔地顺着他的主心骨往下安抚,声音也黏黏糊糊的,词语一个连一个。

“不是我把你带回来,是他们一直在等你。”...

“不是我把你带回来,是他们一直在等你。”

“嗯。”全圆佑又紧了紧双臂,“但是我最想谢谢你。”

谢谢你是徐明浩,仅此而已。

住下没多久徐明浩就发现自己晚上睡觉经常会抽筋关节痛,本来以为是跳舞的旧伤复发,被权顺荣发现之后勒令他去看医生。

徐明浩被强硬地带到医院,医生摸了摸他关节又问了问情况,才皱着眉对被十二个紧张兮兮的大男人围起来的徐明浩说:“有一点磨损,但是只是普通的生长痛而已。”给徐明浩闹了个大红脸。

大家回宿舍路上哄了挺久都没让徐明浩耳朵上的热意消退。洪知秀都许诺把年份最早的红酒送给徐明浩了,但是被金珉奎打断说明浩年纪还小。

洪知秀停顿一秒回复珉九说你算什么来评价我。

这才把徐明浩逗笑。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起徐明浩。本来睡眠就不好,一疼起来就是一个小时起步,他一个晚上都睡不了了。

徐明浩自己倒是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已经失去过他一次的其他人来说,任何关于他的事都不是小事,特别是全圆佑。

从全圆佑在公司的风评从“seventeen那个很帅的成员”到“好像是新来那个伴舞的背后灵”可见一斑。

徐明浩是每天都要准时去公司的,他就不厌其烦地每天早起给徐明浩做早餐,等徐明浩吃完之后再开车送他去公司,站在门外跟他的明浩告别之后,还会在窗外看一会,直到徐明浩开始排舞他才会回到宿舍里。那个时候大家起的差不多了,他就顺手给他们热热早餐。

本来大家都很想送徐明浩去公司的,可以看徐明浩睡成可爱小呆瓜,笨笨地吃早餐的样子,真的非常有诱惑力。只是全圆佑严防死守得厉害,护食得厉害。崔胜澈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眼睛都不带眨地让崔胜澈边上呆着去。

全圆佑听说徐明浩因为生长痛睡不好觉,当时没说什么,大家讨论怎么办的时候他也只是若有所思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全圆佑醒过来,戴上床头柜上的眼镜。隔壁床的金珉奎已经睡熟了,全圆佑出房门前还给他把手臂塞回被子里。

周围很安静,全圆佑的镜片在窗边的月光照射下隐隐有点反光,他走路轻,走到房间门口了也没有吵醒觉浅得吓人的徐明浩。

怕吵醒徐明浩,全圆佑没有拉椅子出来,干脆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造型可爱的小夜灯发出昏黄的光线,光线下的徐明浩恬静又可爱,小小的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像小女孩。

全圆佑静悄悄地看着他的侧脸,仅仅只是这样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万种柔情。他看的很专注,像要把这三年没看到的一次性全部弥补回来,越看越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热胀胀的,好像是自己的心脏在告诉自己——就是他。

没过多久徐明浩忽然皱了眉,被子里的腿蹬了一下,似乎是在忍耐疼痛。旁边的全圆佑摩擦了下掌心,让掌心热乎乎的才把手伸进徐明浩的被子,摸到徐明浩的膝盖,不轻不重地给他揉。

徐明浩的眉心又舒展开,腿也不屈起来了。

看来是不疼了。全圆佑没停,给徐明浩掖好被角——他怕冷呢。掌心下的膝盖骨头明显到好像能硌伤人,全圆佑的思维开始放空,从要做什么菜徐明浩才会多吃一点到徐明浩怎么那么可爱。

很多很多的思绪千丝万缕地缠绕起来,最后定格在徐明浩无知无觉的睡颜上。全圆佑真的觉得太可怕了,他有这么爱徐明浩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考过这个问题。

以前徐明浩作为很珍爱的弟弟陪在他身边时,他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在万人鼎沸的演唱会上将他抱个满怀,会执着地看向他眼底,想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自己,会注意到角落的他,需要安慰的他。

失去徐明浩的时候,他觉得身体上有一部分永远的离开了自己,以至于他失去了哭泣的能力,面对悲伤的队员们他甚至流不出眼泪,只能麻木地看着他们相拥而泣,好像悲伤到极致就会被剥夺作为正常人的一些权力。

现在看着徐明浩近在咫尺的幸福的睡颜,全圆佑又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心中如同野草疯长的爱意,他没办法停止,只能看着它蔓延到四肢百骸,几乎冷静地意识到自己沉沦的每分每秒。

于是全圆佑俯下身,在徐明浩的侧脸落下一个隐忍而克制的吻。

蜻蜓点水的一下。

全圆佑对心里升起的巨大喜悦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疼惜,下了个定论。

床边的月光如水温柔,全圆佑的表情充满了冷静,而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全圆佑,那是因为你爱他。全圆佑这么对自己说,他终于弄明白了一切事情的初始,任何情感都得到了解答。

那是因为我爱他。

全圆佑坐在徐明浩床边,很温柔地想,换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留在这里,因为我是这么无可救药地爱着你,徐明浩,你知道吗。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靠在徐明浩床边,安静温顺地像狐狸陪伴着它一生一世的伴侣度过每一个寒冬,他们都有两条大尾巴,可以互相交叠,抵御风雪。

徐明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全圆佑趴在他床边,手都还没从他膝盖上拿开。没顾得上尖叫,徐明浩赶紧叫隔壁房间的文俊辉跟他一起把全圆佑抬上床睡。

怪不得他昨天晚上腿没有疼,原来全圆佑给他揉了一晚上的膝盖。估计是四点多的时候没熬住才没在他醒来之前离开,在他床边睡下了。

徐明浩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好反握回全圆佑不肯放开他的手,看他眼下一片青黑。天知道他早上起来看见全圆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有多着急。他心疼地用脸蹭蹭全圆佑的手,低声说:“笨蛋。”

其实seventeen里对全圆佑明显外露的感情唯一有意见的是文俊辉。即使全圆佑回来那天他给了全圆佑一个让全圆佑喘不过气的巨大拥抱,依然不代表他不会在全圆佑和徐明浩相处时神出鬼没。

文俊辉一向认为过于深沉的爱会让徐明浩窒息,他更想让徐明浩拥有一个徐明浩来掌握主动性的恋爱,这样自己才放心。

饶是文俊辉都没想到全圆佑会这么疯,对徐明浩的宠爱已经到了一种让人瞠目结舌毛骨悚然的地步。文俊辉抱臂,看着徐明浩嘴硬心软地给全圆佑牵手,又看着全圆佑睡觉,还让全圆佑睡自己的床,他叹了口气。

“真服了你们两个。”文俊辉这么说。好吧,这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全圆佑欺负徐明浩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随后他揉揉徐明浩的头叮嘱他不要忘记吃饭就退出了房间。

崔胜澈和尹净汉在外面。尹净汉低声问:“怎么了?”

文俊辉耸肩,“没什么,他们俩都挺好的。”

“那就好。”崔胜澈点点头。

没有比看着他们两个幸福更好的了。

彩蛋是队八(?)

还是老样子,不看不影响正文的哈

私设:私生子八贵族长子奎

架空(类中世纪)贵族战复仇(大概~?)

从我绝望的森林里

昨夜,我采撷了花朵,要制作一个花冠。

为黎明的池沼和未眠的夜熏香

为我余下的岁月加冕。——阿多尼斯

当我再次坐在这个有风的窗口,闻着空气中浓重的有些腻味的花香,当我看到钢笔镀了金的花纹折射着太阳在墙上形成了一个圆形光斑。

我决定,写点什么。

诗歌,已经不想再写了。

不如写点过去的事。

写点不能让他知道的事。

关于我...

关于我和金珉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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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说幸运,其实我也算是幸运。在这大半个世界都只能吃酸面包的时代,从小我就衣食无忧,不用为温饱而犯愁。

所有人又说我不幸。当然,对于那些向我投来怜悯目光的人们来说,我确实是不幸的。毕竟能以同情的口吻与我交谈的,都是些趾高气昂天生傲慢的贵族。自然,我这种私生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幸中的不幸。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用怜悯的目光注视我,大部分人第一次见我时的神态,多是惊奇中带着点不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还会被这种视线熬的浑身难受,后来也就习惯了。怪就怪母亲优良的基因在我脸上得到了很好的显现。

我的母亲,生前是个大美人,人尽皆知。曾经住在剧院,后来住在侯爵的别馆,再后来丢了性命。即便是这样,人们依旧喜爱在我面前大肆夸奖我那过世的母亲,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他们总是挥着手描述母亲乌黑靓丽的秀发,纤细的腰肢,眉眼间特有的东方韵味。最后无一不会把话题转到我身上,再虚假的赞美我也继承了母亲那种特殊的东方风情。

在此之前,我并没有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特殊。年幼的时候,我的记忆里只有那座视野开拓的乡间别馆。我的母亲,是一位来自东方的世家小姐。祖上跟随着商队西下,一路飘到了这片遥远的西方大陆,就此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驻脚。

据母亲所说她的童年也是十分的优渥,直到祖父经历了一次惨烈的投资失败。家族破产,祖父母以死亡逃避了责任。刚刚成年的母亲就被冷血歹毒的亲戚们丢进了妓院,好在妓院的老板娘赏识母亲的才华横溢。在一番引荐下母亲最终加入了剧团,生活才不至于那么的艰辛。母亲经常和我提起她在剧团的时光,她告诉我刚开始她还是小配角的时候,每次演出都要带上沉重的假发来遮盖她本身乌黑的长发。直到有一次一直资助剧场的老爷来巡视,这好碰见了坐在窗台梳头的母亲。当即将母亲提升为女主,并聘请了作家为母亲写出了全新的剧本。在那之后,剧院的生意便一飞冲天。每到夜晚,送礼的人能将母亲的窗口围的水泄不通。若是谁想瞧瞧这季最鲜艳的花,最时髦的首饰,只要呆在母亲的窗台外看上几分钟便能全部知晓。直到有一天,一辆豪华的马车带来了一位地位极其尊贵的老爷。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剧院的老板,带走了我的母亲。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对这位父亲大人,我几乎没什么印象,我甚至都没叫过他父亲,他只让我叫他侯爵大人。他每次出现脸色都很阴沉,我们偶尔的碰面也只能在别馆的餐桌上。他吃饭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甚至我觉得我长这么大他就没正眼看过我一次。

直到母亲去世那天。我觉得那应该是他第一次注视我,至少是这辈子最认真的一次。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愤恨,不满,甚至是鄙夷。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的自尊心还是让他伸出了高贵的手,把年幼的我牵了起来,带进了下一个噩梦。

所以说,我的待遇其实和仆从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被迫承受一些仆从都不该有的对待。这样的情况,直到几个哥哥姐姐和我都到了社交年纪才有所缓解。少爷们迷上了骑马打猎,少年的血气终于有了挥发之处也就不再常来刁难我了。大小姐则沉迷于舞会,各式各样的礼服珠宝每天都在往庄园里送。

而我也总算找到了属于我的一些价值。好在母亲在世时丝毫没落下过对我的教育,我不但能读书算数,还学会了一些别的特殊才艺。

茶艺,花艺,绘画,甚至是简单的东方舞蹈。这些母亲所传授给我的知识,在贵族小姐们的眼里十分的新奇。很快我的书房就挤满了无所事事的贵族小姐们,毕竟跟我学习这些另类的东方文化,可比跟板着脸的女讲师学刺绣有意思的多。

后来我干脆问侯爵大人要了庄园外的小院子,方便给小姐们做教学。侯爵大人大概是觉得这样的社交手段比参加宴会高效率的多吧,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小院子翻新,在为自己建了一个卧房。时常就睡在那里,得个清净,反正也没人在乎我在哪里。

不得不说,我不管做什么可能都是有点天赋的。给我单独一个院子已经是极限,侯爵大人自没给我配佣人。除了翻新的时候请的劳工,之后连花园里的杂草都是我自己拔的。当我把种子一颗一颗播进土里的时候还在一直抱怨,至少也要派个花农来帮帮我吧,这么大片地我一个人播完可能腰都断了。

事后我才发觉,可能我就是这片领域最好的花农。每一个前来参观的人都会对我的花园赞叹不已,以至于一传十十传百,我的花园就变成了人们口中这片土地上最漂亮的玫瑰园。连一些尊贵的老爷都会闲来无事的时候过来参观一下,我的小院子逐渐变成了一个半公开的景点。

花园后面是我授课的地方,我仿照母亲遗留的画册。照着画册上的样式让劳工们帮忙修缮了一个有着东方韵味的房间,落地的窗外摆置着流水的竹筒,屋内安置着几张木质的矮桌,上面摆放着我托人从集市淘回来的几套茶具,经管没有母亲留给我的品相好。但糊弄那些小姐先生们已经足以。每日午后我就坐在这里授课,教那些百无聊赖的小姐们简单的茶艺或者花艺知识。其实教什么倒是不重要,毕竟她们也只是涂个新鲜,玩完就忘了个空。我主要还是再陪她们说笑,逗她们开心而已,也没指望她们能学到点什么。

直到某天早晨,仆人带来了一个让我匪夷所思的消息。

“啊?你说谁要来访?”

“金家的大小姐,金珉淑小姐。”仆人见四下无人干脆腰也不弯,就直直的站在我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反正听说金小姐放了话说不希望有别人打扰,总之不会有其他客人的了。你好好接待就是。”说完,那个仆从不耐烦的转头就走。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差别待遇,也就无所谓的接着喝我的茶。

不过...金家大小姐...我闭上眼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见过,只听说金小姐是个非常喜怒无常的人,在社交圈里几乎没什么朋友。碍于金家实力强大,她的父亲又是尊贵的公爵大人,贵族小姐们也不敢过多议论。

金家的人...我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我的茶具,准备接待那位传说中的高贵女士。

每次想到初见珉淑的场景,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发笑。那也算是我活了这么久以来少见的滑稽场面。

那天下午我正坐在我的房子里闭目养神,突然听见花园外传来了一阵躁动。然后听到了高跟鞋踩踏在干草上的声音,我悄悄的拉开一点点窗向外看。我看到了她,一位十足贵族气派的少女。微仰的下巴,紧闭的双唇。一手扶着仆从,一手缓缓的摇着折扇。她胸前翠绿的宝石和身上华丽的雪白绸缎在太阳的照射下耀耀生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的举手投足判断,她也是那种天生孤傲的人。生来就被教导着他们是异于常人的高贵群体,她们的那种优雅和自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刻入骨髓的信条。不屑于和比自己低级的人过多交谈,也觉得全世界都应当对他们卑躬屈膝。很不巧的是,我最怕和这样自大的女士打交道。毕竟,她们会让我回想起我的侯爵大人家里那位大小姐。

咚,小姐带着蕾丝手套的拳头就打在了我的茶几上。小姐将两个拳头合拢到一起,然后以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看了我一眼。随即砰的一声,就把她美丽的前额磕在了我生硬的木质桌面上。

“徐先生,请受徒儿一拜。”

我真的很喜欢珉淑,她可以说是我除了母亲以外最喜欢的女性。要不是我生理上对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娶了她。

珉淑是个可爱的孩子,非常可爱。不管是想和喜欢的人找共同话题才来找我上课,还是遇到难题时憋得通红的脸蛋。都可爱,非常可爱。珉淑的眼睛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细长,笑起来或者惊讶的时候又是圆圆的,抬头看你的时候还会闪闪发光。这一点,跟她的哥哥简直一模一样。

珉淑其实有一点点社交恐惧症,所以外面的人才会觉得她孤傲又冷漠。其实她本质还是一个小女孩,很爱笑也很爱闹,也为了她那颗刚刚初遇爱恋的懵懂小心脏坳伤了头脑。

我非常的佩服她,她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在我教了那么多的大小姐里,只有她是真的有在认真学习,甚至努力到练习茶艺把她纤细的手臂抬到抽筋。

就是她的小脑袋里老是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过我也把这归进她的可爱之处里。

当我问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要搞那么一套离奇的招式的时候,她告诉我,那是她专门在来自东方的小说里学的。因为打听过我有着东方血统,就想用最虔诚的礼数来表达她的决心。

“小说里,那些徒弟拜师傅不都那样的嘛,我以为先生你看到会很高兴呢。”。简直荒唐,我立马请求她下次别在这样了,也少看点那种不着调的小说。要是被别人看见尊贵的金家大小姐在我面前做出此等怪异的举止,我该被人怀疑教的是什么不正经的巫术了。

珉淑很勤奋,几乎每天都来找我练习。与其说勤奋,不如说是无聊。她也没有别的朋友,就干脆以学习之名天天往我这里跑。一来二去混熟了我们也不在先生小姐相称,她叫我明浩或者明浩哥哥,我叫她珉淑或者小珉淑。

珉淑私底下其实一点大小姐做派都没有,如果其他小姐看到她在我的花园里和我一起蹲在水池旁开心的和泥巴的样子,一定会吓得把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都扯断。和珉淑一起度过的每一个午后都很开心快乐,她就像阳光一样照进了我孤寂已久的院子。我在夜里感谢过上帝,感恩他能赐给我一个这样真诚又友善的好友。也怨恨和咒骂过他,为什么珉淑偏偏就是金家的孩子。

珉淑的眼睛闪着蛊惑人心的光,特别是当她求人的时候。那天就是没耐住她那种充斥着强烈期盼和无辜的眼神,才答应了那种荒谬的请求。

又是一个午后好时候,珉淑捧着我带给她的东方绘画史看的正起劲,女仆走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我就看到她不耐烦的把书籍立在桌子上,来来回回的敲。

“怎么了?”我放下茶具,打量着她。

“额...哥哥下午要参加一场马术比赛。”小丫头嘟着嘴满脸的不满。

“父亲大人传话来叫我等会一定要过去观摩...”第一次见珉淑露出这种为难又不耐烦的表情。

“挺好的啊,那你去呗。”

“我~~~不想去~~~~”珉淑耍赖似的趴倒在茶几上,双手悬在空中烦躁的抖动。

“噗...为什么啊。”我走到珉淑跟前,看到小丫头别着的脑袋还有快噘上天的嘴。

“因为,很烦啊。我每次去,那些小姐们看我身边没人就都往我身边靠,找我搭话,叽叽喳喳的烦的要死。”珉淑一只手撑起了她的脑袋,精致的发型被她这样一折腾已经呈现出了一丝不该有的凌乱。

“诶,对了。说到马场,我为什么从来没在那里见过明浩哥哥啊?”我停住了帮珉淑整理头发的手。

“额...我...不太喜欢骑马。”其实是对马场有太多不好的记忆,刚被侯爵大人接回家的时候陪少爷们去过一次。那时候我身材瘦小又穿着破烂,贵公子们一度以为我是少爷们带去的下仆。让我去牵比我还要高好几倍的马,结果被暴脾气的骏马一脚蹬到了小腿,在床上躺了个把月都没好。差点就再也没办法走路了,在那之后就对马场留下了阴影。

“是吗~骑马可有意思了。”珉淑大概是没察觉我瞬间的落寞,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了马术。

“...所以真的真的,骑马很帅气很有意思的,明浩哥哥真的不想试试吗。”

“嗯嗯~这么有意思,那等会珉淑要乖乖去马场哦~”我笑着摸摸珉淑的脑袋。

“诶....真是烦死了。”小丫头显然是没想到我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嘴巴又开始像小鸭子一样翘了起来。

“对了!”珉淑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得脑袋。

“我有办法了!!明浩哥哥,你陪我去!”

“!?说什么傻话呢?观马的坐席只有女士才能入场的。”我匪夷所思的望着她,我看到她嘴角抿着笑,眼睛也眯了起来。我心想,完蛋了,因为每次她有了鬼点子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可以,穿我的礼服~陪我一起进去嘛~”珉淑兴奋的抓着我的手大力的晃动着,我的心也被荒唐的言语震撼的跳动着。

“怎么可能啊!!先不说这样很容易被认出来!我怎么可以穿你的礼服啊!!”我想甩开珉淑热情紧握的双手,却发现她拽的那么紧,我又怕用蛮力会伤着她。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明浩哥哥这么纤细,穿女士的裙装一定会很好看~”完蛋,珉淑这个表情估计是预谋已久了。

“不会被认出来的,今天要去的有那么多小姐,又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彼此。我只要说是我的朋友就不会有人多问的!”珉淑的脸凑近了我,她闭上了眼然后猛然睁大,与我四目相对。

“不会有问题的,就帮我一次嘛,求求明浩哥哥了”完蛋了,我看到一双像受委屈的小猫一般的眸子,巴巴的望着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我犹豫的片刻,珉淑已经转头吩咐了女仆去马车上拿出了一套她备用的裙装。当我真正看到那件礼服的时候我还是沉默了,那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绸长裙,领口处镶着一圈华美的蕾丝花边。腰线的位置用金色的丝线缝制出特殊的花纹,下摆是一圈圈柔软的白色荷叶边,提起来的时候会像海浪一般波动。

我不知道是被那有魔力的白色波涛迷了神,还是无法拒绝珉淑那泛着光的双眼。

总之,我还是无数次的后悔。

那天下午,就不该答应珉淑的请求,陪她去看马术比赛。

就不该穿上那身让人不适的华美裙装。

就不该在那里初遇金珉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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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题目其实我还没想好,就先胡乱编一个凑合着先。

大纲其实早就写好了,是我馋很久的一个私设,一直也没看到类似的就自己动笔了。所以写这个真的是为爱发电了,希望也能有人喜欢(有人喜欢的话就会坚持写)

随便~有没有什么欧风的文或者小说推荐一下呀,正好找找灵感发散发散,最近对这种挺感兴趣的。(复古嘛,就一古到底)

*电竞选手x生活区up主

“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洪知秀坐在全圆佑身边,小声发问。

洪知秀替他把进度条拖到自己还没处理的部分,随即把电脑推到了全圆佑面前:“那就交给你了!”

全圆佑“嗯”了声,顺着洪知秀给他点开的进度条看了一遍,没多停顿就直接开始了剪辑。洪知秀凌晨和全圆佑聊过以后,也没来得及去战队的频道里找找他曾经剪过的花絮,纯粹是无条件的信任了他的水平。当然,洪知秀本人对游戏内容的剪辑也是束手无策,就算全圆佑剪的不尽人意他大概也看不出来。

他坐在一旁,默默的观察了一会身边的人。全圆佑看起来...

他坐在一旁,默默的观察了一会身边的人。全圆佑看起来相当熟练,快捷键摁的比洪知秀还顺手。在洪知秀对着全圆佑放在键盘上的手发呆时,全圆佑很快完成了最初两人练枪时候的部分,已经进入了接下来的游戏环节。

等洪知秀回过神来,还没意识到全圆佑已经完成了第一部分,试探性的开口道:“你剪完练枪的部分了?”

“啊,你要过一遍吗?”全圆佑拉回进度条,摁下播放键。

洪知秀深感神奇,一脸佩服的盯着屏幕。全圆佑靠在椅背上,等视频播放完毕,偏过头看向洪知秀,等着他发表评价。

洪知秀看了他一眼,独自无言了几秒,才说道:“你基本没剪什么吧?”

“确实,但是我觉得留下的都很必要。”全圆佑坦然的点点头,“一共也就五六分钟,没什么多余的。”

洪知秀回想起昨晚尹净汉给他留下的相似建议,无奈的撑住额头:“你觉不觉得我在里面显得很蠢?”

“40000分,还行啊。”全圆佑答道,“比第一次23000不是好多了。”

“你这辈子打出过40000分吗?”洪知秀咬着牙问道。

“实话说——”全圆佑顶着洪知秀恳切的目光,还是选择了诚实的答案,“没有。”

洪知秀一瞬间泄了气,撑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全圆佑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你不能跟我比啊,很多普通玩家也就是40000分的程度。”

“你第一次打的时候几分?”洪知秀趴在桌子上,不死心的问道。

“我是在打游戏打的不错了以后才接触到练枪软件的。”全圆佑轻咳了声,见洪知秀没有打断他的想法,坦诚的答道,“九万左右?好几年以前了,记不太清。”

洪知秀撇了撇嘴:“不愧是天赋型选手啊。”

“也就对这一件事有点天赋了吧。”全圆佑轻笑道,“那我继续了?”

“辛苦了。”洪知秀回道,“我发视频的时候会标注一下你的参与的。”

“一点小忙而已。”全圆佑不置可否,“不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一下就行。”

洪知秀的手机就放在桌上,他在全圆佑有所动作前站起身,走到了吧台边拿起手机。

“未知号码。”洪知秀把手机递给全圆佑,“估计是PNC的教练组吧?”

事实上,沙发距离餐桌不过几米远,或许是全圆佑的手机音量偏大,洪知秀仍然能大致听到那边的对话声。

“是。”全圆佑没什么语气,“有什么事吗?”

“大致情况我想coups已经跟你概括过了,所以我这边是来问一下你的态度,能不能偶尔在训练期间加入一下,交流交流游戏思路。”对方似是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语速听起来快了不少。

“你是DHF的教练吧,”全圆佑没有回答问题,转而问起了别的,“怎么不直接找Bio?”

“这个,Bio毕竟没有PNC的经验。”Yolo干笑了声,“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多月,我们讨论了一下,让一个突击选手临时改风格去打后勤医疗位肯定不现实,只能尽量往自由人的风格靠。”

“三个突击手的队伍也不是没有。”全圆佑淡淡道,“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简单的说就是希望我偶尔能来充当一下陪练?”

洪知秀听到这里,抬起头望向了全圆佑那边,没料到对方也正在看他,两人的目光碰撞了一瞬。全圆佑注意到他的视线,隔着几米扬了扬嘴角,扯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

“陪练谈不上,更接近于教练的工作吧。”Yolo接着说道,“当然也不用你收集分析数据什么的,确实是单纯的交流一下游戏思路就可以。”

“事先申明,我不怎么擅长教学别人,意识这种东西也不是我说几句就能培养的。”全圆佑的话说的相当不留情面,“但是既然你们有这个需要,能帮忙的我会尽量配合。”

“这就足够了,非常感谢。”对方又客套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我觉得你挺会教人的。”洪知秀走回了餐桌边,顺手给全圆佑倒了杯水,“至少很有耐心。”

“我知道你完全不会,只需要把我的思维和方法灌输给你就行了。”全圆佑接过水杯,快速道了声谢,又说道,“选手自身都有一套自己习惯的思路了,我的那套不是谁都能学的,我说了也不一定有用。”

“理论上说应该是的。”全圆佑点了点头,突然文不对题的发问,“你平时看足球吗?”

“不怎么看,怎么了?”洪知秀不明所以的答道。

“PNC的性质就是足球世界杯。”全圆佑解释道,“选手不再以战队而分,各自按照国籍回到赛区,按照国家分队出战。”

“啊,其实还是备受瞩目的赛事啊。”洪知秀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教练组,甚至coups都挺看重这个比赛的。”

“嗯,所以可能其他战队都以为我会去参加,没想到我们战队的内部推举方式随意的过分。”全圆佑喝了口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洪知秀的电脑屏幕上,“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先把你的视频剪完。”

“感觉我为了微不足道的私事占据了赛区的重要资源啊。”洪知秀语气玩笑的感叹道。

“你这件事不算微不足道。”全圆佑一本正经的回道,“既然我是重要资源,我出现在你的视频里了,那这个视频就是重要的。”

洪知秀被他神奇的逻辑绕的一愣一愣的,但一时半会也没想到什么反驳的方式,只得说道:“我会好好珍惜你的劳动成果的,重要资源。”

“不用这么客气。”全圆佑侧目看了他一眼,“重要资源的临时室友。”

“兼学徒。”洪知秀补充道。

全圆佑笑着看回屏幕,洪知秀支着下巴,还在小声感叹:“这么说我是不是第一个接受你私人教学的?受宠若惊啊。”

“不完全是吧,珉奎刚开始打游戏的时候我也教过他一点。”全圆佑思考了一下,“不过你是我成为重要资源以后第一个接受教学的。”

“难以想象事情的起因只是一个娱乐赛。”洪知秀说道,“如果到时候我没打好,我保证不说是你教的。”

全圆佑闻言,笑着偏过头告诉他:“你不说也没用,明天这个视频发出去以后,大家都会知道你是我教的。”

“噢,你说的对。”洪知秀笑眯眯的回道,“那看来我只能好好努力一下,尽量不给你丢脸了。”

“没事,其实我不丢脸。”全圆佑语气玩味,“不用有什么压力,你的水平不代表我的。”

洪知秀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是啊。”全圆佑话说的理直气壮,“你随便打,分队遇到我就指望我,遇不到我你就说你们队的选手水平不行,明明跟我打就一向挺不错的。”

两人从头到尾的把半小时左右的成片看了一遍,洪知秀一手搭在全圆佑的椅背上,轻拍了两下对方:“我觉得很完美。”

“同意。”全圆佑认可道,“现在上传吗?”

“等一下。”洪知秀四周看了看,扬声喊道,“净汉呐——”

尹净汉从厨房里慢悠悠的逛出来:“怎么啦?”

“视频剪完了,你过一遍?”洪知秀把电脑转向桌子对面。

“不看了,等你上传了我转发的时候再看。”尹净汉摆了摆手,“相信你和圆佑的水平。”

于是洪知秀转回电脑,进入了上传界面。视频上传用不了几分钟,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审核了。洪知秀传完视频,随手点进自己的数据中心看了看。他往下翻的动作很快,全圆佑几乎看不清每个视频的数据,洪知秀就这么粗略的翻了一遍,便关掉了界面。

“你前几个月很忙吗?”全圆佑主动问道。

洪知秀回忆了一下:“是有一点。”

洪知秀前三个月都没更新,想来是有什么大事,全圆佑追问道:”怎么了?“

“最开始是在忙毕业的事。”洪知秀答道,“后面在搬家,从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搬回自己家了。”

尹净汉正巧拿着一碟水果从厨房出来,在洪知秀面前坐下,插进了对话:“说起来你的新家我还没去参观过呢。”

“我自己都没住几天,就被拉来这了。”洪知秀撇撇嘴,“想来以后来呗,留宿都行。”

“在哪啊?”尹净汉似乎真在考虑去拜访的事,遂又问道。

洪知秀报出了一个临近市中心,周围大多是繁华商圈的区域。

“好地段。”尹净汉歪了歪脑袋,“等你回家那天,我顺便跟着你去一趟?”

“可以啊,你自己开车跟着我去?”洪知秀自是不会拒绝,笑着应下了。

尹净汉顿了下,立刻做出了决定:“让胜澈开车,一块去。”

“我也想去。”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全圆佑冷不丁的说道。

洪知秀猛地扭过头看他,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意外的神色。在几秒对视过后,他冲着全圆佑眨了眨眼:“当然欢迎,你可以坐我的车。”

[因为出道一直被延期,15年1月1日去登山祈福]

我们文婷一路走来,辛苦了

狗仔的图拍的很巧妙,挑的正好是他和黎安同时转头那一刻,他们坐的并不近,但那张照片模糊又昏暗,再加上视错觉,当真在接吻一样。

一共爆出三张照片,除去接吻的,还有那晚回酒店田齐扶他下车也被拍了,黎安和助理当时也站在车边。

“小花与韩团成员疑似恋情曝光,聚餐接吻后同回酒店。”

狗仔发的图文,被营销号转发,推送到了徐明浩微博首页。

聚餐的其他人没有被拍到也就算了,田齐和黎安的助理明晃晃的站在旁边,居然还能被标上“同回酒店”。

就这肉眼可见的假绯闻,给徐明浩看笑了。

本来就是一眼假的爆料,田齐劝他先不要发,看公司怎么安排,因为这里面可能剧组也有参与。

他就知道剧组那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炒作机会,说是狗仔拍的,谁知道是不是剧组那边联系他们过来的,而酒店也是剧组统一订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徐明浩就那样看着他没有说话,田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他从三年前就开始带徐明浩,是他在国内的唯一经纪人,可这件事公司丝毫没有和他们透露。

“虽然说这次是剧组那边不道德,但是这波热度对你来说也不全是坏事,你算是吸了黎安的血,对你打开国内市场来说也是助力。”

徐明浩其实也明白,换做其他人这算是捡了个便宜,比他名气大的黎安都没否认,何乐而不为。

“你在韩国的那位,好好解释一下也没多大事,实在不行让我和他说。”田齐难得一见的和他开了玩笑。

徐明浩脑子里很乱,他不知道是否要告诉全圆佑这件事,他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这点绯闻的热度不一定会传到韩国去。

“下个月,就能回来了。”

“哇,到时候我去接你。”DK对这个小几个月的弟弟总是格外的关心。

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徐明浩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他一般在拍摄结束才能看到手机上的消息,那时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他不知道全圆佑是否在等他,但每次他回复那边总是能很快发来新的消息。

他就知道了,全圆佑一直在期待着他的回应,他有点心疼,所以在之后有拍摄任务前他总会先向他报备好,才把手机交给田齐。

剧已经播了几天,他和黎安的热度不减,最近采访时也总有娱记问起他们是否有在交往,但很快就会被经纪人挡回去,说这是艺人私事不予回答。

黎安又陆续发了几张他们在剧组拍戏时的照片,有些是大合照,有些是他们私下里的照片,徐明浩知道黎安没有拒绝这次炒作,是因为她想借这次机会冲到一线小花行列当中去。

公司催促他也发几张,不要让黎安那边觉得他不识好歹,徐明浩发了几张其他主演一起的合照,算是回应了。

徐明浩更是惊讶,因为在他看来全圆佑最近并没有什么异样,除了比往常更密集的发消息给他。

全圆佑最近失眠很严重,其实从徐明浩回国起,他就已经开始有睡眠问题,他想起几年前心理医生给他测试时说的话,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都达到了不正常的数值,甚至还有些偏执,医生建议他先做好心理疏导,他那时觉得无所谓并不会影响什么。

他想他错了,徐明浩回国他就开始焦躁,他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徐明浩一离开他的视线,那种完全脱离他掌控的感觉,直逼得他发疯。

他从医生那里拿了些药,也去做了心理疏导,有效吗?效果就是他没追着徐明浩一起来中国,他甚至表面上和正常人一样,他的爱人并没有察觉到他正常躯壳下已经病态的心理。

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知道明浩的动向,甚至在网上搜索怎么浏览中国的网站,他认识的中文不多,用翻译器一句一句的转换翻译也不觉得吃力。

他在中国网站上搜索徐明浩的名字,接着看到了那条新闻。

他很难描述那一瞬间的感觉,他很平静,因为他完全相信他的爱人,何况那几张照片模糊又虚假。

但内心的不安和烦躁也是真实存在的。

明浩怎么没有告诉他?

明浩其实也默认这种炒作吗?

明浩没有否认,公司也没有。

明浩又用他的账号发了和那个女人的照片。虽然也有其他人,但是照片里的明浩是高兴的。

是因为回到中国而高兴吗?还是因为结识了说一样语言的朋友?

明浩或许更喜欢待在中国?

全圆佑无数次的想要问他,但又忍住。他想听明浩主动告诉他。

可是没有,他在韩国等了十四天。

他的明浩在忙行程,在自己的国家他变的更耀眼,而一海相隔的这里不是他的终点。他一直在向前走,难道自己要阻止他吗?

他的情绪也越来越糟糕,甚至在拍摄时也无法调整好,队长找他沟通了几次无果,隐晦的问他是不是发了什么事,全圆佑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他猜队长也一定会去问明浩,也放任他去问。

“队长说你最近不太好。”徐明浩欲言又止,他知道全圆佑一定是看到了那些新闻。他有些责怪自己,或许早一些告诉他也无妨。

“明浩。”徐明浩听见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又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也很久没有当面听他这样叫自己的名字。

“我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是这种莫须有的事,又怕告诉了你难过,对不起哥。”

徐明浩早该明白的,即使韩网那边没有报导,但是以全圆佑的性子,他想要知道的话就一定会找办法了解。原本是不想让他担心,没想到却困扰他这么久。

全圆佑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他不能怪明浩,因为他没有做错什么,他只好怪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才让俩个人都不开心。

所以他控制住让明浩回来的念头。

“等你回来再说吧,明浩。”全圆佑不想强硬要求他做什么,却私心希望他能提前点儿回来。

问起成员们,都说全圆佑还是那个样子,很少说话,比以前沉闷了许多。

徐明浩让田齐提前安排回韩国,推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通告,终于在离开韩国的两个月后又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上。

他提前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成员们都还以为他还有半个月才回来。

经纪人来机场接他,要先去公司交接一下事宜,之后再回宿舍。

他在车上给尹净汉发过去消息,这位哥是唯一知道他今天回来的。

净汉:我们在六楼的客厅。

净汉:终于回来了诶撒,最近六楼的气压太低了,需要你来拯救。促狭.jpg

88:别开玩笑了,哥。

虽说如此,尹净汉的话让他心里变得不再紧张,只剩下两个月没见的期待与盼望。

再次站在宿舍楼下,徐明浩望着六楼的窗户深吸一口气,才提着行李进电梯。

到了六楼,他先不着急敲门,徐明浩拿出兜里的手机,给全圆佑发了条消息。

88:好想马上就见到你呀~

88:哥想我吗哥想我吗哥想我吗

88:哥怎么不理我

88:那就罚哥马上见到我吧

徐明浩看着被他一个人填满的聊天框,微不可查的笑了笑,真是个难哄的朋友。

敲门,很快就有脚步声靠近,开门的是dino,见到门外是他,惊讶地嘴里叼着的吐司掉到了地上,他一脚把吐司踢开,张开手就抱了上来。

“明浩哥,你终于回来了啦。”

DK听到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见是他脸上也是惊喜,快步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箱子,顺便把dino拉开,也给了他一个拥抱。

“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嘛。”

徐明浩和他解释说把后面通告推掉了,就提前回来了,DK把他的行李箱放到了他的房间去,催促他别站在门口了,快点进来。

徐明浩看见沙发上的人,视线僵硬地慢慢从手机上移开,抬起头看他。

尹净汉说有些饿了,把DK和dino都拉去了八楼,说去煮夜宵吃,经过时还冲徐明浩眨眼一笑。

全圆佑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未变,只是视线一直追随着徐明浩的一举一动,目光愈来愈炙热。

徐明浩已经换好了拖鞋,站在玄关没有动,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不欢迎我回来吗?”

“哥喜欢这个惩罚吗?”

全圆佑抿着的嘴角微动,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张了张口,依旧一言不发。眼里湿润的水痕随着眼眸转动。

徐明浩捏了捏手指,很不满意他的反应。

他听见自己带着些许佯装愠怒的声音。

“我说,全圆佑,过来抱我。”

那人就走了过来,膝盖撞到了茶几也毫无知觉,张开手臂将他抱在怀里,然后收紧。

“我等了你好久,还好你回来了。”许久,他听见全圆佑用低哑的声音说。

徐明浩抱着他,感受到他熟悉的体温,和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心静了下来。

他想起尹净汉这些日子和他说的。

‘他在你走后不久去看过心理医生,后面又去了几次,每天吃的药加起来比我这辈子吃的还多。'

‘他现在很少说话,总是在你们的房间里不出来。'

‘道兼米告诉他你还有一个月才回来,他不让道兼去接你kkk,然后道兼问他那你怎么回来,他就不说话了,后面一个星期没理道兼米kkkkk。'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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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获得荣誉英文翻译12篇(全文)余秋雨获得的荣誉都有哪些 第6篇 在内地公布的近十年来全国最畅销书籍前十名中,余秋雨 一人独占了四本。余秋雨以1400万的版税收入,荣登【中国作家富豪榜】首富宝座,引发广泛关注。 这些著作,获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奖、中国出版奖、上海优秀文学作品奖、台湾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连续两届)、金石堂最有影响力书奖、...https://www.99xueshu.com/w/filelonsk3mh.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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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班级获得的荣誉温克是第一只获得迪肯勋章的鸽子。1942年英国一架轰炸机在北海失事,飞行员落水,在冰冷的海水里垂死挣扎。温克也随之坠落,浑身粘满油污和海水,但它不惧艰难,振翅起飞,以娇弱身躯在海面穿行200千米,把轰炸机失事情报带回大本营,救了飞行员。其他受勋鸽子都是战功卓著,有的飞行400千米救了2000名士兵,有的不惧风暴...https://www.360wenmi.com/f/filepycaxvqm.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