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站里所有可爱可敬的工作人员,给了我这样有家却无处归的过路人一个安稳的避风港,悉心照顾,无畏无惧。”写来感谢信的是“90后”湖北小伙小鑫(化名),由于新冠疫情影响,他没了工作,也回不了老家,陷入无处安身的境地,只能辗转向普陀区救助管理站求援,在站里度过了25天救助生活。因为他这段特别的经历,让我们也得以一窥疫情之下,救助管理站的生活实景。
图说:小鑫写来的感谢信。普陀区新闻办供图(下同)
救助站设观察点
“它就像一列从寒冬驶向春天的火车,开过沼泽泥泞,把我送到了春天的原野。”小鑫说,救助管理站里的8个房间就像火车的8个车厢。不同的是,这里的“车厢”大多是单人间,有人上了车,又在中途下车,来的时候彷徨无助,走的时候心存希望。
疫情期间,普陀区救助管理站对流浪无着人员和因疫情影响导致居住无着的对象“应救尽救”,承担起被救助人员防疫管控重任。“我们可能是疫情期间,全上海唯一一家承担‘两无人员’和精神障碍对象隔离观察任务的救助管理站。”普陀区救助管理站站长王道佳说,在救助管理站设置隔离观察点,就像是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场地条件、人员力量、防疫物资等等都是需要跨过的“坎”,但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担当去不折不扣地完成。
图说:工作人员正在查询救助人员信息。
救助管理站仅有14名工作人员,不仅每天两班倒,还组成了专班队,应对随时产生的突发情况。与工作人员数相比,站内房间数更是捉襟见肘。“我们一共8个房间,真正完全满足隔离要求的只有1楼2个房间——有独立卫生间。于是我们连夜调整楼层布局,把一楼改成了封闭的隔离观察区,每间房间只放一张床铺。年前紧急采购的紫外线空气消毒机,在隔离区发挥了大作用。”那时候,站长带头,业务骨干、党员跟进,开启了36小时在岗的“双值班”模式。
“乘务员”雨中相迎
“拿着医院的血常规和CT报告,就像是拿到了上车的‘车票’。”晚上9时多,外面下着雨,小鑫站在路口,看到救助站里透出的灯光。“就像黑夜里,火车头上的灯光。”走到大门口,值守的工作人员立刻发现了他,连忙开了门招呼他进来。从大门到大厅,是小鑫那天走过最轻松的路。“整整一天,我都是被拒绝,这里却欢迎我来,那种感受,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一抹亮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法体会的。”
那时,小鑫激动得有点懵。“不用想太多,安心住下,疫情是没办法的情况,在这里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满足。”王站长见到他,第一句话就安慰他。有个叫小胖的工作人员帮他拿了行李,用家乡话跟他说:“谁都有落难的时候,不用想太多。”想到他可能还没吃饭,还拿了餐点给他。办理好入站登记,走进了隔离房间,小鑫看到里面脸盆、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一应俱全,闻着蓬松的被子上阳光的味道,他的心总算踏实了。
图说:工作人员正在为非隔离区域消毒。
“就像是在乘务员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就这样,小鑫成了1号“车厢”的“新乘客”,开始了14天隔离观察。
“燕子”也住了下来
3月16日,小鑫住过的1号“车厢”,迎来了一位新“乘客”——燕子(化名)。燕子是湖北十堰人,来站那天,在苏州河边,没了工作、没了住处的她,不堪重负,情绪激动地跳了河。民警把她救了上来,送到救助管理站时,燕子冷冰冰地说:“我不需要救助。”“她很沉默,不跟你多说,也不愿和家人联系,后来我们还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停机了。”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工作人员还是耐心劝她先住下,要走也等明天白天再走。那天,工作人员一直从傍晚6时多劝到了晚上9时。
第一天晚上,燕子“被”住下。隔天一早,吃过早饭,燕子告诉工作人员,自己食量大,早饭没吃饱。工作人员立即拿了一些饼干给她送了过去,还告诉她不够再给她拿。“后来,我们还跟她说了外面的疫情情况,再后来,我们问她愿不愿意留下。她犹豫了很久,才同意了。”住了几天,燕子的情绪放松了不少。天气好的时候,阳光会透过窗户洒进来,她就喜欢坐在窗前晒晒太阳。
从1月24日至今,普陀区救助管理站站内救助52人,这个数字创下了近年来同期站内救助人数之最。
图说:救助管理站帮助困难人员返乡。
“专列”上,“乘务员”和“乘客”的相遇是一种偶然,不时会有“乘客”上车、下车,短暂的相遇之后是各奔东西、回归生活。无论是“乘客”还是“乘务员”,疫情里的那段“共乘”的旅途,会是每个人的独家记忆,记住这场“全民战疫”中,曾相互鼓励、相互扶持、携手共进;记住上海这座温馨的城市;也记住救助管理站这个匆匆停留却留下绵长回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