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新月半吊在稻妻的夜空,星子廖落在天边打瞌睡,空和散兵依偎在租住房里的沙发上看老旧影片。
“阿散,你有没有看过《Callmebyyourname》?”
空的声音好听,像是夜晚在枝头唱歌的小夜莺,他说英文也好听,嘴巴一张一合间连英文都显得温柔缱绻。
散兵被空枕着腿,他的指尖穿过空散开的金色长发,捋顺又揉乱,他对这些什么影片实在不怎么感兴趣,是空感性太泛滥,看这些都能眼泪汪汪。
“嗤,我年纪还小,从来不看这种影片,只有你这种感...
“嗤,我年纪还小,从来不看这种影片,只有你这种感性上头的呆瓜才会看完走不出来。”
散兵嗤笑一声去捏空的鼻尖,说些垃圾话奚落空,等空呼吸不上来张牙舞爪去拍他的手时才松开。
“不看就不看,怎么还人身攻击啊你!”
“喔、那你倒是别往我身上抹眼泪和鼻涕。”
“…诶嘿。”
空吐了吐舌头又去抓散兵的手,抱着散兵的手在脸边蹭。
散兵这么奚落着他,空看完烂尾爱情片后还是会扑簌簌的掉眼泪,无疾而终的爱情足够让空为之伤心,空说不清在担心什么,其实不过是怕同他和散空也是以此种结果做结。
这样的想法是绝对不能对散兵说的,如果让散兵知道一定又要屈指敲他脑瓜。
说着什么,“笨蛋”“你没去当天马行空的童话作家真是屈了才”“呆瓜”“真不知道你脑袋天天装了什么,担心些有的没的,实在不行我去给脑科给你挂个号”诸如此类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的话。
空都说了,散兵要是去参加嘲讽大赛一定可以当第一名。
快镜偷格镜头之间空看见散兵的眼睛变得迷离不清,细节氛围描述中空的眼眶泛着红张嘴喘了口气,至此空再没去注意电影。
“阿散,阿散,不要离开。”
空红着眼眶把散兵的手心放在自己盛着眼泪的眼睛上,人们都说年长的那一方往往承受着更多的责任,可是他的阿散只比他大几个月份。
烂情歌和烂尾爱情故事让空想的也多,如果可以他希望阿散的世界里充满小熊和糖果,如果可以,他愿意成为童话造梦者,用爱给阿散编织乐园。
散兵的手心是温热的,可空的眼泪像是刚烧开的水,要把散兵的手心烫伤,空一直是这样,感情丰富得不像话,散兵轻叹一声隔着手背去亲吻他的眼睛。
“……笨蛋。”
“我怎么会离开呢?”
我怎么会离开呢?怎么会离开我深爱的你。空哭的令他动容,他只能用这种笨拙的话语和方式安慰空。
安慰他感性的爱人。
纯粹和无畏在少年的身上是鲜活的,别扭的置气、晚风里交换的眼神和情感纠葛都真实印刻在失语的记忆里,散兵突然想起他和空第一次闹别扭。
“你真是莫名其妙,达达利亚只是来问我晚会怎么安排,你生什么气,问你什么都不说。”
别扭的开端是达达利亚来问空这个文艺委,班级的元旦晚会需要准备什么,散兵这个像吃了枪子儿的醋坛子拽着空就走(还是发酵了十好几年的老坛陈醋。),拽着空手腕的手攥的紧,脚下像生了风走的飞快,任空怎么问也不说话。
最后空实在忍无可忍甩开散兵的手站在原地说他莫名其妙,空的皮肤白,平时力气不大的揉搓都能留下红印,更何况散兵那样大力的攥,手腕上留下的痕迹实在看的人心惊。
“……”
散兵却在这时候沉默下来,校园的树林旁没有安装路灯,是出了名的「恋爱圣地」,可这两个人却在这里闹别扭,怎么看都可笑。
空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想要去拉散兵的衣角,还没伸出手就被散兵搂进怀里,少年春衫薄,肩膀也单薄。
空不知道散兵是下了什么决心又或者是犹豫了多久,在他耳边说。
“你别不要我。”
空无法想象散兵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不要」又是什么概念,但他当时什么都没顾得,只是搂着散兵说「好」。
少年就是少年,心底脆弱还要倔强掩藏、第二天空问散兵昨天怎么了,散兵梗着脖子不承认,说空睡迷糊梦游了,其实不说空也能猜出来个大部分。
空选择把这些藏进心里,毕竟散兵是臭屁小鬼,他骄傲又爱面子。
空的手是软的,散兵总是喜欢攥着他的手捏,说话前也总是喜欢捏一下空的指尖。散兵不是什么浪漫主义者,他的理科成绩比文科成绩好太多,和空刚好相反。
空像是个天生的作家,天生的创作者。
如果要散兵用他贫瘠的语言和比喻来形容空,散兵大概会说空是「天鹅」。
散兵喜欢把空比作天鹅,笨拙可爱里又骄矜高傲着,当然也可以把他比作《小王子》中的玫瑰。
小天鹅喜欢人的方式很直接,学着八点档偶像剧里霸道校草直接把早饭扔在散兵的课桌上,臭屁的说着捡来的,不能不要,又逃命似的踩着上课铃回到的座位。
散兵看了想笑,说实在的,除了空真的没第二个人敢这样做,大概是不知者无畏。
“原来「校霸」也怕老师?哇真是活久见。”下课后散兵到空的座位扔给他一串棒棒糖,还要轻嘲空畏畏缩缩。
“咳…你懂什么?这叫尊重老师,道上的事情不懂别问。”
“喔好吧,那我不跟道上的人谈恋爱。”
“?喂散兵!”
十七八岁的少年是容易害羞的年纪,散兵看空湿漉漉的狗狗眼总是忍不住欺负,待空脸颊泛红不理人,散兵又说好话把人哄回来。
达达利亚看了都啧舌说散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散兵让他滚,说他不懂情侣间的情趣就去睡觉。
达达利亚表示散兵这人真有病。
散兵承认他喜欢空喜欢的要命,把命给空都行。
散兵觉得,高中的年纪似乎不应该向空灌输性意识,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名高中生。不过空的确撩人心弦,他身上的少年意气和小孩子心气结合完美融洽。
散兵不可能忍住不欺负,不想看空害羞到低头的问题是绝对的柳下惠,可惜散兵不是。
空说他是狗。
散兵偏爱空高仰起头享受的样子,汗液顺着颈线向下砸进凹陷的锁骨中,像只引吭高歌的白天鹅,连喘息声都迷人,陷入名为“散兵”的乌托邦和永无乡、空不挣扎,同他沉沦放纵。
空总喜欢微蜷指尖勾扣住散兵的手磨蹭,泛着粉红的骨节同攀附在散兵肩膀时上一样,一向高傲骄矜的白天鹅竟然也会沾染欲望祈求解救与逃脱,不得不说生来美丽的“白天鹅”在这时竟然迸发出一种更为惊心动魄的美。
散兵如同惯犯,折辱高傲。
“你是谁的乖宝?是不是我的?”
“…嗯,嗯,我是…”
洁白美丽的「白天鹅」被沾染上灰,仰起的颈侧曲线让空如同在湖边濒死,糜红的唇微张着粘连着气音嘟哝着脏话。
“散兵…你这只狗、唔嗯…!”
散兵不由低笑盘算着原来骄矜金贵的小王子竟然还有这样失态沉沦的一面。
是空空~~(之前看到有人说是深渊空但不是,还是旅行者空啦(你干嘛穿愚人众衣服。jpg,还有的存货明天再发吧,然后就要画新的了,额><
*现代paro
*高中生设定,幼驯染,全文5k8+
*没什么雷点,可以放心观看
「我平庸的爱你。」
直到现在,空还是会怀疑是不是上辈子吃光了全世界的堇瓜,这辈子才会和散兵这家伙做幼驯染。
散兵从小就寄宿在空的家里,朝夕相处下的影响除了所谓的“幼驯染效应”,就是让空和散兵的倔强程度可以划上等号。
两个人吵架都要分个到底是以谁的胜利做结尾,目前为止空胜利了601次,散兵胜利了600次,平局分不出胜负的时候两个人便开始冷战,冷战到一方低头为止。
“喂,今天吃什么。”
“关我屁事,要和我道歉就说对不起!”
“…别得寸进尺。”
“谁理你啊!今天你睡...
“谁理你啊!今天你睡客厅。”
……好吧,虽然一方道歉通常也只能让矛盾激化,但两个人这么多年的相处也算是安然无恙。
但首先空要坦白,在上小学之前他和散兵的相处氛围还算得上融洽,起码当时家里准备医药箱只是为了应急,不是为了“救命”。
“小空呀,家里跌打损伤的药和绷带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常年出差在外的阿妈偶尔的回家都发现了不对劲。
“呃…嗯…散兵最近想学芭蕾舞当小天鹅,跟着老师学了几天摔了好几跤,终于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啊嘶……”
空在阿妈面前打着哈哈,指了指散兵捏造着并不存在的事实,当然当然,空承认这句话里面有他的恶趣味,拜托,一想到散兵摆着那张臭脸跳小天鹅他就忍不住想笑。
可刚笑没两秒就被旁边的散兵揪住了发尾,威胁意味明显的用力拽了拽,头发是空的命门,是空转换到正经模式的开关。
但当空第一次拿拳头挥向散兵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后的生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和平。
散兵再一次被空按在沙发上,暴力是两个人解决问题的首选方案。
“冰箱里的碎碎冰,是不是你偷吃了!”
“我没有。”
散兵毫不犹豫的回了空一拳,用着能让整栋楼的人都听见的音量反驳,说出的话不像是从嘴里连贯的吐露出去的,倒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去的,好像他这个罪魁祸首也是受害者。
“天大的笑话!那碎碎冰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空堪堪躲过散兵挥过来的拳头,抓着散兵的衣领就用额头去撞散兵的锁骨,空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和散兵吃一样的东西,散兵却比他高出了一截。
……显得自己的气势也矮了一截。
空和散兵的战争也就此拉开了帷幕,散兵点燃空怒火的能力像他能吸引女生一样天赋异禀,全校瞩目的学生会会长和惹空生气的笨蛋画上等号。
空想象着明天上学把这个作为爆料卖出去。
“矮,企,鹅。”
散兵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空堪堪跳脚的样子勾起唇角笑,舌尖裹着这三个字一字一句的开口,恶劣的露出小虎牙的尖,散兵仿佛天生就带有一种能力,有种让自己的话变得讽刺意味满满的能力。
“散兵你这只狗!!”
怒气值到达顶峰时空扯着散兵的衣领来回晃,说怎么没在幼儿园时期把饭全抢走让散兵停止生长,散兵又把空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气得空一蹦三尺高。
仿佛今天不跟散兵分出个死活的话,今天就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
“到底是谁该停止生长,就你那个智商缺失的脑子能长到这么大真不容易。”
“散!兵!!我日你……”空的脏话哑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散兵的父母早逝,唯一的姐姐在国外经营着公司忙的连轴转,散兵一直在借住在自己家,这是散兵和空都讳莫如深的话题。
导致的结果就是一句脏话生生变成了限制级别的内容。
“???”
两个人又在谁会是幸存者这个问题上爆发了第二次的矛盾,谁都不愿先开口服软做败者。
空觉得散兵是超级无敌幼稚鬼,散兵觉得空真是个脑袋不灵光的笨蛋。
好在这场小插曲没有变成持久战,毕竟打的再怎么狠晚上还是逃不过睡一间房的事实。
曾经散兵也尝试过搬到沙发上去睡,但刚迈出房门就被空的阿妈用大道理赶了回来。
“兄弟哪有隔夜仇,回去回去。”
自此之后空和散兵闹矛盾的最长记录也没能超过一个星期。
休战后空合着被汗水浸透的T恤躺地板上喘着粗气,痛感也在这时后知后觉的涌来,骨骼像是被敲碎再像拼图一样重新拼起,空就是那张拼图。
“嘶……”空咬紧牙关把想喊疼的冲动咽回肚子。
绝对不会在散兵面前示弱。
之后就是无尽的沉默,散兵和空两人都像失了言的哑巴,空荡的客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嘶……好痛喔,谁家打架往锁骨上咬啊。”
空率先开口将这份宁静打破,尽管声音小到不仔细听会以为是老鼠在咬袋子的程度。
“…跳到我身上咬我脸的人是谁,小狗?”
但只有散兵明白这是空发出求和的信号,嘴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算了那就大人有大量,原谅空这个脑袋不灵光的笨蛋,这一次记自己胜利。
之前和空的矛盾一笔勾销,两个人的故事翻开了新的篇章,拨开雾霭迎来了新的阳光。
“小空呀,你要等一等国崩知不知道?”
阿妈唠唠叨叨着把装了饭团的两个餐盒装进餐袋里往空怀里塞,说着一定要和散兵分着吃,空却恶狠狠的心想谁跟他分,这些一个也不给散兵那只狗,全都要进自己的肚子里。
“我才不等,他慢的要命,上学出门前都要擦个香粉,穷讲究!”
在玄关处换鞋的空小声嘟哝,心想阿妈听不见,散兵那家伙也听不见,一定要狠狠地出这口恶气。
“谁穷讲究?”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只刚从冷水里拿出来的手捏住空的脖子,充满警告意味的捏了捏。
“嗯?是谁?”
“……啊哈哈…我我我,我穷讲究。”散兵冰凉的手凉的空不由得缩脖子,脖颈是空最敏感的位置,却是散兵最爱碰的位置。
“我擦香粉,香味不都在你身上?”
散兵弯下身在空耳边吐露出这句话,舌尖裹着热气显得缱绻又亲昵,分明这句话的意思是空不老实,上学路上都要招猫逗狗似的和散兵发生点肢体动作,但这句话贴着耳朵说出来偏偏让空想入非非。
“快迟到了!”
空在散兵的目光下拽了书包推开门跨上单车就顺着公路往前骑,红着耳廓没有半点儿等散兵的意思。
散兵笑得不行,憋着笑打车铃想要吸引空的注意力,却起了反作用惹得空越骑越快。
要知道,平时上学路上都是空要打着车铃叮铃铃一路,吵的散兵用那双漂亮的堇色眼睛瞪他才善罢甘休。
散兵刚进班级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看看空那张异彩纷呈的脸蛋,再好好嘲笑一番,但看到的画面却不尽他的意,班级里叫不上名字的男生凑在空的桌前拜托空给他抄作业。
空笑的见牙不见眼,比七月份的阳光还要灼眼,空刚笑眯眯的把作业推出去就被一只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作业本。
“不会写的作业抄他的也没用,他的作业不会帮人提高智商。”
“?散兵你!”
男同学被散兵善意少得可怜的话气的皱眉,刚想回嘴就被对面人瞥过来的眼神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散兵长得秀气,说实在的这位男同学在刚开学时把散兵认成了女生,但他的长相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攻击感,散兵的眼皮薄,看人的眼神凉薄并且不带感情,尤其是散兵斜睨自己的时候,凛冽又可怖。
…不,不一样的,他从不会这样看空同学。
散兵的秀气和攻击感结合的恰到好处,从不冲突。
最后还是空摆着一张笑僵了的脸送走了男同学,又回过头捏了捏散兵垂在桌下的胳膊。
“不就比你进学校早一会儿?路上谁惹你了?”
当事人不明就里,捏着下巴觉得散兵真像偶像剧里的麻烦女友。
…好吧,虽然散兵是他的幼驯染不能这样做比较。
散兵的态度奇怪,瞪了空一眼把桌子上空的作业本扔给他。
“脑子不灵光就少管。”
“???你怎么还冲我撒气了!你又想打架是不是。”
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散兵这只狗真是奇怪极了,看来阿妈带的饭就是不能分给他,绝对不可以。
喂学校里的流浪猫小散也不能给散兵吃!这是空少数不能告诉散兵的秘密里的之一,学校有很多流浪猫,有一只猫性格高傲,空喂它火腿肠都不能拉拢,趾高气昂的样子像极了散兵。
所以空一面觉得随意给小猫咪起了名字而感到对不起,一面又沾沾自喜这只小猫咪最后还是被他拉拢,只跟自己好。
散兵又恢复了平时垂着眼睛一副恹恹的样子,似乎只要他自己不想开口,那就谁都别想让他说一句话。
狗中战狼,空咬着牙齿暗自腹诽着散兵。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再说一句话,冷战是两个人的常态,空实在受不了憋闷的氛围下楼倚着自动贩卖机买可乐,直到从自动贩卖机下方拿出第二听可乐才回过神。
买东西买两份是空的习惯,就像散兵不在身边时,看见有趣的事情漂亮的景色,空都要拍个照片对着置顶对话框给散兵发过去一样,习惯使然。
空看着和散兵对话框里的对话,最后的内容是散兵去便利店里买饭团,问空需要带什么,空说了许多零食的名称,被散兵逐一pass掉,仅仅剩下一包奶糖。
空咬了咬牙刚想示弱给散兵发讯息,就被那边发过来的讯息狂轰乱炸了一番。
「散狗:我不跟你讲话你就也不和我讲话」
「散狗:你他妈能不能别和那群野狗讲话了」
「散狗:又不回讯息,为什么他妈不回讯息,我觉得你说的不错,我们两个打一架吧。」
「散狗:你又在跟哪个野狗讲话???」
「:……不是你说不让我跟野狗讲话的吗,你不就是野狗?」
「散狗:……」
在夏日的炎炎里,空和散兵做过最多的事就是躺在空调房吃冰西瓜和棒冰,空在某个公众号上看见了一句毒鸡汤,说什么少年就要有冲劲儿。
空嗤笑了一声果断取关垃圾公众号,什么狗屁冲劲儿?谁要是在这种鬼天气有冲劲,自己就跪下给他磕三个响头。
“国崩,阿散,散兵……”
空躺在铺了凉席的床上吹着空调偷闲,用半死不活语调叫着书桌前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散兵。
“你吵死了,又要干什么?西瓜给你拿了,冰汽水给你拧开了,空调也给你开了,还想要怎么样?还是说你又想打架?”
散兵摘了耳机回头看空,空能折腾人的程度散兵一直都心知肚明。
“国崩,我们一起去夏日祭吧!”空不知道在手机上又看到了什么推送,一下子翻过身来趴在床上兴致冲冲的看着散兵。
散兵抬头看了看窗外天上半吊着打瞌睡的星星,觉得一定有些星星想要偷懒藏在了空的眼睛里。
“不去。”
“为什么啊!不行你就要陪我去。”
“你恐怕是忘了上一次游园会你最后走不动了,是我背你回来的。”散兵合上电脑,回过身好整以暇的翘着腿看空。
“…诶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陪我去吧,以后你吃棒冰的尖头,我吃圆头。”空的本来就生了一双圆圆的眼睛,像小狗眼睛,无辜又可怜。
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乞求的眼神望散兵的时候,散兵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击中了,扑通扑通的律动根本不正常,空气里连接着心跳和亲昵。
“……把你的小狗眼闭上。”
“喔。”
空乖乖的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等着散兵同意。
“那你陪不陪我去?”又悄悄睁开一点紧闭的双眼,连眼皮外的光景都看的模糊,只知道散兵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
“真是麻烦的要死,全世界没有人比你更会折腾人。”
别扭的答应方式,但空听出了散兵的言外意,悬在床沿上的两条匀称白皙的腿来回晃,得意的情绪像是要把整个房间都填满。
“国崩,喏!”空随手拿了面具摊位上的狐狸面具在散兵面前比划了比划。
空为了夏日祭甚至买了新的浴衣,散兵说他想一出是一出,空没理他那茬,在参加夏日祭前扔了一件深色的浴衣给散兵,恶狠狠的说不穿就还在他脸上留牙印。
“你今年是刚三岁的幼稚鬼吗?还喜欢这个。”散兵无奈于空的举动,嘴上说着,但腰早就弯了下去等着空给他戴在头侧。
“面具很好看啊,别说三岁,就算是我三十岁我也喜欢。”空扬了扬下巴给散兵戴好面具后拍了拍散兵的额头。
“装什么老成。”
“…啧。”
不满的咂舌声惹得空下意识的护住头,以防散兵这个睚眦必报的幼稚鬼把那一下还回来。
“那三十岁再来,我倒是要看看你到时候还喜不喜欢。”
预想中的力度没能落下来,倒是散兵的手往后拨弄了一下空用来挽头发的发簪。
“…诶?那好,到时候我要是还喜欢这些你可要请我吃饭的。”
“嗤…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国崩明明也喜欢,但是装老成喽。喂你别追我啊!会撞到别人!”
最后空还是被散兵抓住了手腕,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脑瓜崩,空捂着额头看着靠在桥的扶手上的散兵,月色影影绰绰,河的两岸被摆上了花灯,照的散兵的脸即使在夜色里也明媚。
“国崩,你觉得爱浪漫吗。”
“爱只是被浪漫化了而已。”
散兵难得正经,手肘搁置在桥的扶手上,侧着头看空,空把头发挽了起来,用一根木簪固定住,和平时垂在身后的麻花辫不同,有种散兵说不上来的感觉。
“……”空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思考着什么,耳后垂了些碎发,不凌乱,倒是增加了些许柔和。
“…我们去吃苹果糖吧!还有刨冰,章鱼小丸子。”沉默着的空突然凑到散兵面前,恢复了平时叽叽喳喳的模样,扯着散兵宽大的袖子指着小吃街。
“你怎么不去吧小吃街包下来?”
“哎呀走啦,国崩。”空拉着散兵的袖口往前走了两步,拿着圆扇挡在眼下冲着散兵笑,那双和十六的月亮差不多圆的眼睛弯成了上弦月。
空吵着吃这个吃那个却是个眼大肚子小的,在小吃街买的小吃吃了两口就塞到了散兵手里,又寻觅着下一个目标,最后散兵实在忍无可忍,捏着空的后颈说再买现在就回家。
空不得不屈服于散兵的威胁下,等着散兵把自己塞到散兵手里的小吃消灭完后,又拉着散兵去绘马架旁。
“国崩,我们来在绘马上画下愿望吧。”空拿过一旁空空的绘马放到散兵手里,没等散兵的回答自顾自的指了指旁边。
“我们两个自己画自己的,画完交换着看。”
散兵回过神来看着蹲在一旁专心画画的空,没由来的想起来小时候在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样,空坐在座位上画着自己的画,把颜料弄得哪里都是,像只花猫,还要笑着往自己脸上抹。
“喏,这是你,这是我。”空指着画好的绘马给散兵指着上面一个长头发和一个齐耳短发的卡通人物。
“……所以代表我的小人被你打就是你的愿望?”
“咳…咳!哎呀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的愿望里,让我看看你的。”
空自知理亏的讪笑,把自己的绘马藏在身后,又伸长了脖子去看散兵手里绘马上的内容,却不料被散兵扣住了内容。
“不给。”
“我都给你看我的了!”
“谁说你给我看我就要给你看了?”
散兵戳了戳空的脑袋瓜,恶劣的对着他笑,把自己的绘马挂在了绘马架上。
“你再不去挂花火大会就要开始了。”
空这才不情不愿的去挂自己的绘马,挂好自己的绘马后刚想弯腰去找散兵的绘马,就被散兵拉住了手。
“抓住你了。”
“偷看绘马的小偷。”
散兵的手是温热的,干燥的掌心贴着空出了薄汗的手心,指腹摩挲着空的手指,花火大会还没开始,但散兵的动作却在空的心里炸开了花,留下一片涟漪。
他们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比这更超过的肢体动作都有过,空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的心跳要比平时快,他说不清也道不明,像是一片羽毛在心尖上瘙痒,却怎么也抓不住。
“嘭”
烟花在天空上炸开,每一簇都有不同的形状和颜色,绚烂又迷人,点亮了夜空和月亮,心动连了半片天,烟花似乎牵动了心跳。
这哪里是烟花,分明是无数个日夜的陪伴和心动。
“空,爱确实被浪漫化了。”
“但我平庸的爱你。”
散兵的目光灼热,像是点燃烟花的火烛,他的吻也灼热,圆扇后交换的心动和吻让空雀跃。
没错,爱确实被过度浪漫化了,分明我们接吻时不会有樱花飘落,牵手时不会响起什么老情歌,拥抱时不会落下初雪,但没关系,我平庸的爱你。
仲夏的风吹着心动飘动,连着心跳变成了点燃烟花的火苗,吹过绘马架上散兵挂上去的绘马。
“あなたとずっと一緒にいてほしい。”
「希望能和你一直在一起。」
*现代paro,前任复合梗
*高中生散社畜空,年龄差
*全文2k7+
空在想,一切故事的开端是否都是愚笨又无趣。
空在心中默念酒精是万恶之源,大抵是因为被酒精支配大脑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干呕感和眩晕感一起并发,之前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一闪而过。
“阿散,和我接吻吧?”“阿散,街边新开了一家栗子店,他家的炒栗子可好吃啦。”“阿散,做不做?”“阿散,阿散…”
这个叫阿散的人,是空的前任,酒精烧的空脑子发昏,要是现在问他为什么和「阿散」分手,空一定能说出许许多多奇怪的理由。
比如“性格古怪,脾气差的要死!”“每次做完都不允许我......
比如“性格古怪,脾气差的要死!”“每次做完都不允许我抽烟,我真的好馋。”“做太久了,我腰疼得要死。”
乱七八糟又带着撒娇意味的理由。
这些理由构不成空的真实想法,你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问他,他大概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不合适”是许多人分手的说辞,也是空的。
空抱着路灯支撑身体,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看,看自己叫的车什么时候到。
“前辈,前辈你小心…”
“我送你回家吧前辈?”
身旁的后辈是个喜欢依赖人的,帮了他一次就缠上了自己,明明他也喝了酒,非要说送自己回家,空被缠的没办法,只能叫车先送他回家,不知道喜欢依赖的到底是每个人还是专门一个人。
空想不了那么多,只觉得他在耳边聒噪的要紧,吵的他脑袋疼。
“不用…你先安安全全到家再说。”
“可是前辈我担心你!”
“担心就用不上了,他有人担心,你要是实在心没地方放,建议去担心垃圾桶旁边的流浪狗。”
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白色的球鞋在他面前站定,鞋尖踢了踢他的鞋尖。
熟悉的动作,是散兵。
“喝这么醉,是想等着被人捡尸?”
“你谁啊你!轮得着你插嘴吗?”散兵的嘴说话向来不好听,后辈被堵的无话可说,看着散兵一身的学生扮相,加上酒精的影响冲着散兵就要撸袖子。
“我?我们两个睡过很多觉,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散兵趁着身高优势斜睨了后辈一眼,笑的恶劣,十足十的坏种,袖子里的蝴蝶刀在他手里转来转去,倒是真像个蝴蝶飞在他手里。
“你…你!前辈不可能是那种人!”后辈被散兵的话气的红了脸。
怎么…怎么可能…前辈那样明亮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坏小子!
“嗤…你算什么东西?谁需要你的认证了?我带走他的又不是带走你。”
面前的坏小子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什么,嘲笑什么呢?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嘲笑他对前辈不单纯的心思。
“走不走,醉鬼,你回家好好洗澡,臭死了。”散兵俯身捏了捏空的脸蛋,笑着看把路灯杆当宝贝似的空。
“阿散?不…散兵。你来…嗝…你来干嘛?”
空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睛,可无论他怎么用力睁眼也只能看到散兵模糊的轮廓。
“捡尸啊,你很幸运,被我捡到了,一会就把你卖给地下交易场所。”
“…谁跟你走啊!”
“你见过人贩子跟你打商量?上来。”散兵在空面前蹲下,手往后伸拍了拍空的腿。
“别抱着你那宝贝电线杆了,你宝贝在这儿,抱我。”
空喝了酒后乖的没边儿,乖乖的趴在散兵的背上蹭了蹭鼻子。
“我新买的衣服,好几个零,给我蹭脏了你就赔我。”
醉鬼当事人选择装死。
“啊,忘记了,谢谢你保护我男朋友啊,你是酒吧的服务员?这是给你的小费,不用找。”
散兵刚背起空,托起他的腿走了几步,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冲着后辈毫无谢意的点了点头,一只手拖着空的腿,另只手指尖从上衣口袋里夹出几张钞票,回旋镖似的冲着后辈扔去,红色的钞票刚好拍在后辈的衣服上又洋洋洒洒的掉在地上。
“你!”
这个坏小子分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服务员,竟然这样羞辱自己,后辈握紧了拳头脸色被气的发白。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这么多钱顶你服务很多人了,别再聒噪了,吵醒他我就…杀了你喔。”
散兵扔完钱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指尖竖在唇边,眼睛像是林中凶猛的野兽,盯着他瞥了一眼,后辈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让他冷汗直下,后退了好几步的眼神。
散兵实在懒得再费口舌,收回手把背上爬着的人往上颠了颠往回走。
“阿散,你又吓唬别人。”空呼出的热气扫的散兵后颈发痒,惹得他不自在的转了转脖子。
“不装醉了?”
“就算被风吹也吹醒了,你要带我去哪?”
空搂着散兵脖子的手紧了紧,额头抵着散兵的后脑勺蹭,散兵的头发和他本人正相反,软的不像话。
“不是说了吗,拐卖你,把你卖到地下交易场所。”散兵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如果可以忽略他紧了紧拖着空那两条腿的手的话。
“噗……那怎么样才能不卖我,小少爷?”
“你…你跟我复合。”
散兵一般的时候不像个高中的学生,他跟高中的学生一点儿都不沾边,他家有钱,但他又不像普通的纨绔子弟。
空说不上来那种不同的感觉,只是觉得他的阿散总是不同的。
“喂,别装死。”
“这就是你求复合的态度?”
“…和我复合,好不好啊,宝宝。”
空虽然现在意识还是很模糊,但他听到了,散兵磨牙齿的声音,像个小狗。
“带我去海边,就答应你。”
“麻烦鬼。”
散兵嘴上说着麻烦鬼还是背着空走到了海边,空不重,甚至都算不上重,轻的不像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体重。
空在散兵背上随即开启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旅行,空更愿意把它视为逃离世界之巅的旅行。
“阿散,大海好漂亮啊!”
空放纵灵魂脱出沉重的躯壳来到海边,没人会不喜欢蔚蓝的大海和细腻的沙滩,他冲着海边用力地挥了挥手,在散兵背上大喊了一声。
“你是什么幼稚鬼?真的是社畜成年人吗?”
“怎么不是?现在你去和警察说我跟你上床,警察都会把我抓起来说我猥亵未成年的。”
海水没过脚腕驱赶燥热,空心也在浪花的起落而平静下来,他学着别人的样子将自己的心愿印刻在沙滩,又任凭海浪将它们带向不知名的地方。
“唔、希望海水会把我的愿望带向美丽梦幻的腹地,嗯…带到童话故事里也不错。”
散兵扯着嘴笑,手指戳空的脑门:“想想都不可能会实现吧,也就你相信。”
可散兵手上却没停下过一刻,没人会不希望愿望会偏向美好的远方,散兵也一样,空一直这样相信。
空试图比大海先一步窥探知晓散兵的愿望,可惜最后以失败告终。
“干什么坏事了?愿望被偷看了就不灵了,不是你说的?”
散兵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戳着他额头的手屈起来给了空一个脑瓜崩。
“咳咳,我也没有很好奇啊。”空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如果哪天愿望能实现就告诉你。”散兵用着这样的话语草草打发了空的好奇心。
“欸?这不是完全没想要告诉我吗,散兵你这是什么烂借口!”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空咽回肚子。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今天的月亮格外漂亮,是红色的,像是…喝了一桶西柚果汁酒醉红了脸颊,散兵借着散落的光追着空的影子踩,命重要害还不忘嘲讽空。
“你是老爷爷吗,行动这么缓慢。”
“拜托、小朋友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吧!我可是喝了酒的诶。”
空被激起的胜负欲,直到月亮隐了半边身子也只解锁了平手的成就。
休战后空执意要与晚风拥抱,又用呐喊把压力全部丢进海里,和天上散落的星星和半吊的月亮挥手。
“拜拜,我要带我家财万贯的小男友回家啦。”
空觉得万物都有灵性,散兵什么都没说,只是用眼睛描绘他的身形,在心里将这份记忆永远定格在此刻。
月光下沙滩上的沙砾反射着光,散兵拥有了一地的星星和他面前的、触手可及的月亮
*又是灵机一动的产物
*日记形式,大部分以空的采用了第一人称
*全文2k,本人表示包甜
*没什么雷点,请放心观看
空有一本日记,不知道是几年前写的,本子表皮有些泛黄。被主人藏在了书柜最里面的一个隐蔽的暗格里,不仅如此上面还贴上了「散兵与狗不能看」的标签。
可能是怕什么来什么的效应,散兵在空某一天去上班,他独自在家收拾书柜的时候,发现了这本日记。
他看到本子上面的标签又是气又是笑,心想着空这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
…该不会是什么女生给他写情书的故事吧??
————
x年x月x日星期四......
x年x月x日星期四天气晴
阿散说,如果有排行榜我一定是撒娇top1。
课桌下拉着的手,放学后黏糊糊讨抱,冰激凌都要在阿散咬过的痕迹上再咬一口。
阿散说我是粘人精,喔不,原话是这样的。
“上厕所也要和我一起去?你是小橡皮糖黏在我身上了吗?”
“…我可没说不喜欢,小粘人精。”
我崇尚浪漫主义,阿散却是个理性主义至上的家伙,真感觉他脑袋瓜里从来没有「浪漫」这个词语的存在。
还记得去年平安夜,我挑了个最漂亮的苹果给他,不是最大,也不是最红,是最漂亮,我最喜欢的那个。
他应该会收到很多又红又大的平安果(虽然阿散这个性格应该没人敢送就是了…)如果很多人都想给阿散最好的,那我就给阿散我最喜欢的好啦!
本想着给他后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认为我给他洗了个苹果而已,咬了一口后说有点酸。
…天知道我当时是秉持着什么样的人道主义精神才没有给他一拳。
“空、空…”
好像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他要通过唤使我回到他身边。
可是我从来都不会消失,我总会陪着阿散的。
梦里的抹香鲸下坠与热带鱼接吻交换氧气,我也幻想有一天可以同阿散抛却所有顾及在人群中拥吻。
x年x月x日星期一天气阴
阿散是臭屁小鬼,我生病住院期间和我抱怨学校生活的乏味和枯燥,最后总会以千奇百怪的话题扯到想念我。被我点明后又不承认,说才不是想我,说什么只是怕我在医院待的无聊,随便扯了个话题惹我开心而已。
嘁,我才不信,想念就是想念,就算他不承认,眼睛里也总会流露出来的,不过就是我又何尝不是,讨厌的病赶紧好起来,被阿散盯着吃药的感觉真的不好!
如果关于阿散的梦境可以收藏,我大概可以成为梦境收藏家。
最近总是做梦,梦到阿散,听说梦到一个人超过三次就代表着渐渐遗忘,我和阿散说完后,阿散说我是笨蛋,不许我乱想,说我梦到他一定是因为我太爱他了,折服在了他的人格魅力下。
好吧好吧…无视第最后一句的话,倒数第二句我完全赞同!
阿散在课堂上偷偷给我发讯息,我在病床上和他聊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老师发现,拜托老师赶紧把他抓捕归案,他一直说我是小药罐!
不过用WeChat和阿散传递想念太过浅薄,置顶永远是阿散,我有说不完的话要和阿散讲,哪怕是在无聊的病房。
x年x月x日星期三天气晴
最近阿散又给我起外号,小夜莺,这是他给我起的新外号。阿散说我精力充沛,到了晚上也叽叽喳喳的,所以叫我小夜莺,我才不信,他一定是觉得我唱歌好听。
(这篇日记的最后,记录者画了两只小鸟,一只看起来像是在歌唱,另一只认真的听着梳理羽毛)
报告在校学习的某位爱给人起外号的笨蛋阿散,在医院的小夜莺的状况也不尽如人意,你给我带来的月考试卷实在看不下去。
草稿纸上的数学公式稀稀落落,你的名字填充每个角落。我期待着夏天同你在斑驳的树荫下接吻、共享一瓶冰镇可乐,手腕上的红绳把想念缠绕。
拜托住院生活赶紧过去,多一秒都很多余。
x年x月x日星期六天气阴
出院后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如意,阿散以我落下了太多课程为由帮我补习
……老天爷,让我继续回医院吧。
断了线的耳机线扔在被堆满公式的草稿纸铺满占领的书桌一角,音乐播放器里仍然是阿散爱的摇滚乐,阿散说夏天和摇滚乐最配,就像和冰镇波子汽水一样在仲夏遣散暑气。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阿散还是陪我出去滑滑板了!
我还是学不会滑滑板,阿散笑我是笨蛋小狗,我摔了几次后看着碰擦泛红渗血的伤口龇牙咧嘴喊痛(说实话真的很痛!!)
我以为阿散会笑我来着,可是他没有,把我带回家后拿着消毒水给我处理伤口,这一定是阿散最温柔的时候,要是拍立得在手边,我一定要拍下来。
不过给我处理完伤口后阿散又开始了“说垃圾话”的模式,我就说他不可能不说我的!
阿散说我实在不算老实,上一秒贴的创可贴第二天看一定以卷边状态呈现,所以他晚上睡觉时抱我抱的便更紧。
阿散亲吻我脸侧创可贴当做是亲吻伤口,我想他可能是想同我疼痛共振。
阿散也柔软的不像话,温柔的一塌糊涂,只有我知道,仲夏夜的风和蝉鸣也知晓。
唉,真喜欢阿散啊。
阿散一页一页的翻着空关于思念他的日记,上面记录的事像是鲜活了起来,在他面前走马灯似的飞快闪过。
他从不知道空有这么一个日记本,也不知道空把这些事,事无巨细的记录了下来,这本老旧的日记本像是有了生命力,把空的情绪的爱意透过纸张传达过来。
散兵好像又看到青春时代的他和空。
如果真的想要和以前的自己说些什么,大概是以后我们的爱情也会延续吧?
“阿散我回来啦!”空蹦着跳着推开房门,视线下移,在看到散兵手里的本子后脸上的表情更是五彩纷呈。
“……你,你拿的什么?”
“这个你不是比我更熟悉吗?小粘人精,小橡皮糖,小药罐,小夜莺?”
散兵翘起唇角,恶劣的笑,扬了扬手里的本子。
“呃啊啊啊啊!别再说了!!”空无暇顾及散兵是怎么找到的这个日记本,只觉得羞耻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辈子都不出来。
空作势要去抢散兵手里的日记本,却被散兵举的更高,推搡间空全然挂在了散兵身上,像个树懒挂在树上。
散兵低头看着身上的人,把日记本放在桌子上,拖住空的腿抵着他的额头笑。
“自己写的东西怎么还害羞了?”
“之前写过的东西被找出来看,怎么想都很尴尬吧!!”
“或许会吧,但是我很喜欢。”散兵去咬空的鼻尖,咬完后把空往上拖了拖,又去亲吻空的唇。
“空,我也同样爱着你。”
*双黑手党设定(虽然没写到多少黑手党就是了。)
*“公主”散ד公主激推人”空,全文3k+,无脑甜饼
过半的夜场冷清得要命,刚立冬,空就吃饺子还是汤圆和散兵吵了一架,空堵着气迈出了家门,狠狠地甩上门以示不满。
“自己留家里吃汤圆吧你,呸!”
空冲着紧闭的大门狠狠地啐了一口,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了一番才开着车扬长而去。
这里的冬天是吃人的冷,装酷穿风衣出来肯定会被冬天吃掉,空有先见之明的套了一层又一层,组织里办了聚会,也不知道在纪念什么,空扯着嘴角想,纪念他们这一年手上沾了多少血吗,争取明年超过今年的kpi。
胡扯。
空把车停在唯一...
空把车停在唯一一家正营业的酒吧门前,站在门口抽了根烟,冷静了半晌才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到同僚正在的卡座。
“哎哟喂,空哥?你怎么肯赏光来了,没坠进散哥的温柔乡啊?”同僚是个嘴贱的,抬高空的身价腆着脸叫哥,实则是打趣。
空也笑,脱了最外层的棉服笑着跟同僚胡扯:“没啊,进门看见散兵那个狗带了个妹回家。”
“诶…诶??不对吧?散哥不是对着女人不举吗?”
同僚瞪大了眼睛,通过组织里的闲话来询问空,试图从空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连手上的啤酒瓶都放在了桌子上,这是表达严肃的最佳方式。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场里是酒精的世界,空用桌角磕开啤酒盖笑得同僚心发慌,同僚不知道为什么空对这种「人尽皆知」的事笑,空则是笑散兵也有这种时候。
同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牙咬开了啤酒瓶盖和空的酒瓶碰撞:“唉…真是无脚鸟安了两条假肢下地——抢活来了。”喝了一口酒后惬意的长叹了一声,愤恨的隔着距离控诉散兵,毕竟当着散兵的面他是连个屁也不敢放。
空确切的感受到真是科技改变命运响应国家号召,手肘捅两下同僚故意让他喝得不安宁:“什么无脚鸟,几年前泡妹的说词,现在取挡换台做变形金刚保卫银河。”
“看不出来啊空哥,你拿刀抹人脖子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会是保卫世界吧?”
……放你娘的屁,我在想散兵那个狗做的太狠,疼死老子了。这句话最终还是被空咽进了肚子里,对瓶吹喝了口酒把这句话顺了下去。
“诶,空哥,你长这样好看说没泡过妹我可不信。”同僚托着下巴盯着空瞧,越看越觉得空真是天菜。
“泡过啊,追我的妹从这排到冰岛的雷克雅未克。”
空喝了酒,脑袋也混沌,逮着什么说什么,大话张嘴就来,撑着头笑的漂亮。
同僚也喝大了,不顾什么空讨厌和散兵以外的人靠太近,贼兮兮凑过到空身边:“我这有几个妹,空哥我推给你。”
“散、散哥…”同僚眼神往上一看立马收敛讪笑,和空的距离拉开了八丈远,空眼帘闯进一双经典匡威,散兵眼里含火似的要把空和同僚烧死。
“散哥…你跟空哥玩好哈…我就先走了。”散兵的眼睛似狼似野兽,同僚感觉自己变成了被暗杀的对象,散兵的枪口下一秒就会抵着他的眉心。
散兵靛紫色的眼眸往上一翻,伸出脚狠狠地踢了一下空屁股下的凳子,腮帮咬肌鼓鼓囊囊的,像是要把后牙槽咬碎,身形晃了一下迈着生风的步子就走了。
“我靠…哎哟疼死我了。”空屁股下的凳子被散兵踹走,空的屁股下没了依靠,一个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把空的酒都摔醒了。
同僚看散兵走远了,又去靠近坐在地上的空,伸手把空拽了起来,眼光上下描摹吧台报复性猎艳的散兵,耻笑着打趣空:“空哥,你眼光不错,散哥可不是一般的帅。”
“啧,再看就拿刀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空抬脚踹开同僚安逸的二郎腿,吃味地瞪他。
空和散兵算是组织里的双子星,空习惯用刀,他喜欢拿着刀割破被暗杀者喉管的感觉,喷涌的血液和割裂的快感会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散兵却习惯用枪,就空的话来说,那就是。
“阿散啊,阿散事儿多的要死,他不用刀,他有洁癖,怕那些人的血沾在自己身上,比有钱人家里豢养的猫儿还爱干净,指尖沾了点不属于他或者我的血都要去洗三遍手,再用酒精湿巾消毒。”
散兵飘忽的眼神偶尔光临卡座,报复性地把手搭到漂亮妹细腰上,也不知道作秀给谁看,看到空的眼神后又狠狠地瞪他一眼,空不知道为什么散兵今天不嘴欠了,或许可能是因为本来就吵架了的缘故。
散兵公主把台阶建到自己面前了,空觉得自己没有不下的道理。
散兵白眼也翻得好看,晃着杯子里的长岛冰茶,明灭的灯球照射在盛着酒的不规则玻璃杯上,闪出不同的光:“你谁?长得不是我的菜,没兴趣。”
“没兴趣,有性趣不就行了?”空凑上去咬散兵的耳朵,亲昵的亲吻,趁着空档眼睛后看挑衅二货同僚,气得他半瓶一口闷呛个半死。
“追你的妹从这儿排到雷克雅未克,谁敢跟你睡啊,你不会要赶下场吧。”
散兵正在不爽的顶峰,说出来的话能噎死个人,这好像是散兵出生就具备的天赋,组织里的同僚曾经偷偷吐槽散兵,说别的小孩一生下来是哇哇的哭,散兵出生的时候是先把护士嘲讽一顿。
空听了后笑的肚子都疼,扶着墙嘶嘶的倒抽凉气,最后还是路过的散兵把他横抱了起来抱到自己的办公室。
“你这是快死了?挺新奇,第一次看见笑死的。”
“…他们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果然是狗哈。”
空讪笑着把脸往散兵怀里埋,散兵的里衬是柔软的羊毛毛衣,舒服的要紧,空把脸往散兵的毛衣上蹭。
空这人干什么事之前不过脑子,直到散兵倒吸了一口凉气颠了颠抱着他的手:“嘶……你别在这发情。”
“??谁他妈…你没病吧!”空这才反应过来扑腾着控诉自己被散兵冤枉的事实。
“再动的话摔着我不会再把你抱起来的,你就在这自生自灭。”
“……喔。”
摔着的话你不仅会把我抱起来,还会给我涂药,空的小心思冒头,得意洋洋的晃着荡悬在散兵手外的两条腿。
空喜欢把散兵称作「公主」,因为散兵的一些行为实在是太像公主,傲娇矜贵的漂亮公主。
……好吧虽然自己才是下面那个。
空把这个想法说给散兵的那个下午两个人就打了一架,空是习惯近战的那一个,散兵则是从未落下过锻炼,这场斗争的最后就是两个人没分出胜负,倒是一块滚到了床上。
散兵放狠话说下次再说自己像什么公主就让空下不来床,空被弄得一塌糊涂,像滩水一样躺在床上,嘴硬着喊了好几声公主。
“真他妈应该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过度纵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空险些没下得了床,昨天的打斗声音太大,别墅区的阿姨都来拍着散兵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嘱咐:“小伙子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事不能通过警察解决啊,要三思而后行啊。”
空一脸呆滞的看着散兵扬着一张假的不行的笑脸送走阿姨后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我发誓,阿散,我绝对不是故意嘲笑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散兵没说话,扯下空的裤子在沙发上又来了一次,沙发套湿的不像样,空觉得散兵这个狗绝对是把气撒到了自己身上。
在空第无数次在散兵耳边叫他公主的时候,散兵终于还是把空拎到了心理医生面前。
空整整向医生倾诉了三个小时他对散兵的爱慕之情以及散兵是公主的观点,年轻的医生叫阿贝多,很尊重空一直在点头微笑。
空对这个年轻又帅气的阿贝多医生的简直不要太满意,出心理疏导室的时候都是蹦着跳着出去的。
后来散兵听医嘱的时候脸像是开了彩灯似的,空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那么丰富的表情,后背一发凉仿佛看见死神来索命。
后来空才知道,年轻又帅气的阿贝多医生最后对散兵开玩笑说:“我怀疑你男朋友中了迷魂剂,你是霍格沃茨来的吗。”
后来空亦步亦趋的跟着散兵出酒吧的时候散兵的气早消了大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冷哼一声把空凉透了的手往自己兜里揣。
“下回你喝死在外面我都不管你,火化后骨灰爱送哪去就送那去。”
空捂着嘴偷笑,变戏法似的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束玫瑰往散兵那边递,嘴上说着讨好的话,凑上去也想讨个吻。
“哎哟我的男朋友,我最爱你,你别不管我,实在不行回去我跟你一块吃汤圆行不?”
“…都煮了,饺子和汤圆。”散兵别扭的接过玫瑰,折断了被剔除了刺的根茎,把花别在空的耳边,低头和仰着头等待的爱人接吻。
空不由得想起他曾经和散兵的一段对话。
“阿散,明天会下雨吗?”
“不会。”
“你骗人,明天分明有雨,还是暴雨。”
“你总是喜欢揣着答案问问题,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那你爱我吗,我说你爱我,这算揣着答案问问题吗?”
“算。”
*作家散摄影家空
be预警
建议搭配bgm:《多远都要在一起》——邓紫棋
「冬天的雪掩盖了我的爱人的笑容,那我就用爱掩盖整个冬日。」
青石街的桥墩、低头就能看见悠荡的乌篷船和小粒蓑衣隐匿在江南烟雨蒙蒙里,空在这样美丽的江南水乡遇见了散兵。
这一年他24岁。
空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家,偏爱各种古镇和悠久文化,胸前的相机和提着的摄影设备是空的最佳拍档,他周游于世界各地却更偏爱江南水乡。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要空说,他对散兵的第一印象实在算不上好,除了散兵那张空可以拍十...
要空说,他对散兵的第一印象实在算不上好,除了散兵那张空可以拍十年都不腻漂亮脸蛋。
暑气不减徒增烦躁,空把身后漂亮的金色麻花辫盘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外面的雨难得停了下来,空手里的青豆茶也见了底,他拿着单反刚站起来就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肩膀,空手上没拿稳,单反相机应声落地,清脆的声音砸在空的神经上。
“啊呀!”
他没心思管撞上来的人一门心思扑在他的“命根”上,这个相机的镜头比他都金贵,钱倒不是问题,问题是镜头坏了就意味着他之后的摄影计划都要泡汤。
空蹲下身去检查相机,正如他所猜想的,单反的镜头碎了一道长长的裂纹,空长出了一口气,要说他现在不恼怒,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假的话。
“先……”空抱着相机站起来,摆出一张自以为不算失态的笑脸,哪怕他现在真的笑不出来,空现在只想抱着相机大哭一顿。
一边哭一边说,我的最佳拍档,你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这种。
“我说这位小姐,道路中间以后还是少站吧?”
空的一句「先生」还没说出口,对面人的奚落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空愣了两秒回过神来,咂了咂嘴回想着刚刚人的称呼,气的想要笑出声。
“?拜托先生,是您先撞上来的吧?我的相机都摔坏了您怎么来的理来奚落我?”
“还有,我性别男,您太失礼了。”
空抬眼看着眼前人,眼前的人比他高出一个头,带着一身非典型的书生气,堇色的头发让空不由得想起他曾经见过的紫罗兰花田,他的眼睛漂亮,像是要把人吸进去做一场美梦。
空觉得,如果不是出了今天的事故,他一定会非常,非常愿意为这位漂亮的先生拍上一沓照片。
不过可惜,这位先生是个混蛋。
“…哈?你如果不站在道路中央我或许也不会撞上你,这么说我倒是要索要你打断我灵感的费用了?”
“啊哦抱歉,我的灵感无价。”
堇色头发的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摊着手一脸欠揍的样(反正空是这么认为)。
空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这位先生竖在唇边的手指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灵感等不起你。”
面前的先生从钱包里拿了一沓钱拍到空怀里,叼着嘴里的糖棍径直的离开了凉亭。完全没给空回神的机会。
“???”空低头看着怀里的一沓钱气不打一处来,在原地堪堪跺脚。
怎么会有这么不懂礼貌的人?混蛋,王八蛋,没礼貌等一系列空能想到的恶毒的话全都送给那位没礼貌的先生。
尽管他听不到。
空把钱放进钱包,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唾弃了一口钞票的前主人。又继续抱着相机欲哭无泪。
真的泡汤了,他的所有计划,全部都泡汤了。
晚上空在民宿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还是很心疼他的相机,更心疼他安排好的行程,这次的计划失败就意味着他下次还要来一次这里,可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空喜欢江南的氛围和景色,哪怕现在是阴沉沉又闷热的雨季。想到这里空不免又有些期待起来,就算不拍照,他也可以去转转江南的名胜古迹,权当是出门旅游。
空的第一站是小镇里的宅邸遗址,空的指尖摸过墙壁上的凸起文字,仿佛这样可以穿越时空感受到这里的故事。
他漫无目的的走,拿出手机找好角度一路上走走拍拍,收起手机后才发现自己弯弯绕绕不知道进到了哪里。
手机导航在这种弯弯绕绕的遗址里宣布工作告停,空兜着圈子走了半个多小时又回到了原点,他有些失语,这到底是宅邸遗址还是迷宫?前人住在这里真的不会迷路吗?
“哟,又见面了,小摄影家?”熟悉的声音钻进空的耳朵里打转。
空回过头,果然看到了那位顶着一头堇色头发的先生,这位先生令人讨厌,空觉得和他在这里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会让他想起自己可怜的相机。
“……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吗?看起来你很失望。”堇色头发的先生耸了耸肩,又咧着嘴笑,恶劣的让空想要一拳捶在他的脸上。
……算了,他的脸蛋太漂亮,还是锤在身上吧。
“这位先生,我们好像不太熟,没有什么失不失望一说。”
空这话说的冷淡,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离这个神经病远远的。
“啊呀,是这样?不过你显然迷路了?”面前的人一语中的,把空的困境摆在了台面上,让空耳朵泛红。
“这里绕的很,导航也不好用吧?啊我忘记说了,你来的时候没查好资料吧,这个宅邸是据说是某位奇术师的宅邸,而我们站的这个地方是他设计的迷宫。”
他的话像是给了给了空一个重击,空是对方位极其不敏感的人,平时是跟着导航认路,导航不顶用的时候就凭感觉或者问路人。
显然,现在这里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这个讨厌鬼了。
“不过当然了,我这种绝顶聪明的人当然知道出去的路。”讨厌鬼先生在兜里掏了掏,像是要掏什么东西,却掏出来一根笔。
显然他想要的不是笔,但却用嘴咬开了笔帽,在掌心里写写画画,然后把掌心对准空。
白净的掌心上印着黑色碳水笔写的两个字“散兵。”
“我的名字,记好。”
散兵利索的合上笔帽揣进兜里,看着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空。
“你叫空,对吧?小摄影家。”
“?你怎么…”
“我当然知道,毕竟把名字贴在相机上的人,我只见过你这样的。”
空这才想起来他是有把名字写在小小的贴纸上,贴在相机上的习惯。
“像个小学生,所以记住了。”
“???你……”
好,这个叫散兵的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唔、你现在也出不去,或许只能指望我吗?”散兵往四下看了看,道出了现在空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的事实。
确实只能靠他,靠这个讨厌鬼。
“你可以求求我,或许我心情好就带你出去了呢。”散兵又摆出了那一脸的欠揍样,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棒棒糖。拆了包装塞进了嘴里。
“你没问题吧?散兵先生??”空一脸的难以置信,似乎是不明白这人嘴里怎么说出来的这种话,空觉得自己的素养真是良好,才没和这位先生打起来。
“那你就是不想出去喽?其实是随便你,这位奇术师建造的可不只有迷宫,还有什么自动防御系统之类的,再加上这里马上就要闭园了。想不想出去随便你。”散兵嘴里的糖换了个地方,左边的凸起到了右边,他的话听的空心惊。
不是吧?最近怎么这么水逆,昨天摔坏了相机,今天就被困在了这里,喔身边还有个讨厌的人。空烦躁的揉了揉头。
散兵的耐心显然不多,他嘎嘣嘎嘣的咬碎了嘴里的糖准备往外走,却被一只手拽住了衣角。
“…散兵先生,拜托您,可不可以把我带出去。”散兵不知道小摄影家踌躇犹豫了多久才说出这句话,只听见了他磨后槽牙的声音,仿佛如果他不同意就会一口咬上来。
像个生气的小狗那样。
“唔、好吧,谁让我心善呢。”散兵轻啧了一下舌,回头冲空笑,像是早就料到了空会求他,伸手用写过字的那只手攥过空的手腕。
“?喂!”
“你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猜猜?”
“…呃,我猜不出来。”
“笨,这都猜不出来,我是作家。”
“???你,你是作家??”
“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像吗?”散兵听到空质疑感满满的问句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空,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水蚊子。
这不是不像的程度了吧?这根本就是没一点关系吧???
空在心里暗暗腹诽,不过当然,他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面前的人一脸「你敢说不像我就把你扔这」的表情。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呃…不像普通的作家。”
“喔?这样啊,那谢谢夸奖。”
散兵把空带出宅邸遗址后冲空挑了挑眉,像是在邀功。
“……谢谢您,散兵先生。”空顶着这人“炽热”的眼光,艰难的吐出一句感谢。
“客气就算了,这是报酬。”散兵神气的耸了耸肩,伸手往空抱着的牛皮纸袋里抓了一把甜栗子,冲空挥挥手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大概是有别的事情要做。
空后知后觉被散兵握了一路的手腕上传来的热意,让他有些脸红,空抬起胳膊看,却意外的看到白皙的皮肤上斑驳的印上了黑色。
“…诶?”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蹭上了脏东西,却在看向牛皮袋里装着的甜栗子的时候灵机一动。
……刚刚,散兵是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手上对吧?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是那只写了名字的手对吧?
“王八蛋!!”
空的第二站是青石桥。桥下的乌篷船是不得不坐的地区特色,空站在桥上远眺,感受着江南的风和江南的太阳,他伸出手用力挥了挥。
「嗨!江南的太阳,你看的到我吗?」
“好傻。”
“??”空现在根本没有思考,或者根本用不着思考,能说出这种话的肯定是散兵那家伙。
“你……”
“虽然看起来很刻意,但我不得不说这是凑巧,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能和一个呆瓜在这里遇见三次。”
散兵学着空的样子站在桥边,胳膊肘抵在桥的扶手上撑着头看空。
空掏出手机在上面点来点去:“看来散兵先生很不愿意吗?”
“并没有,我只是在想我或许不得不相信所谓缘分。”
散兵伸手抽出了空的手机关了机揣进自己衣兜里。
“喂散兵先生!把手机还我,您太幼稚了。”
“你像个黄鹂鸟一样吵,等你什么时候不叫先生了我再还你,你的下个计划是去坐乌篷船?巧了我也是,那就一起吧。”散兵伸手去勾空的脖子冲着空弯着眼笑,像是大漠里夜晚的上弦月,干净澄澈的漂亮。
“散兵,我可没答应你!”空气急败坏的磨着牙,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讲道理!
“现在不叫也晚了,不需要你答应我,你只要和我一起去就好了。”
散兵坐在乌篷船头看着对面的人笑,对面的负气小狗鼓着腮帮子看波光粼粼的水,也不说话像被谁欺负了生闷气一样。
显然散兵这人并没有觉得欺负了对方的就是自己。
散兵把手伸进水里,湖水凉爽舒适,把七月的燥热揉成团扔向远方,像他的废稿一样,一并离开,让他不再心烦。
散兵这人坏心思多,手在水里浸着浸着就往空脸上撩水。
“散兵你这人!!”
看,负气小狗终于不只盯着湖水不说话了,这下不仅说话,还只瞪着自己了。散兵在一旁沾沾自喜,不过他显然忘记了空现在生闷气的对象是自己。
“喂!”
散兵笑的开心,把挡在脸上的帽子放在了一边,空逮住这个空子捧了一捧湖水往散兵脸上泼。
一捧湖水把散兵泼了个透心凉,当事人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看着对面捂着肚子笑的正开心的人,负气小狗现在不生气了,捂着肚子笑的往后仰,身后漂亮的金色发辫都垂进了湖水里,随着乌篷船的移动留下一串涟漪。
散兵也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去抓空的胳膊,另只手去抓他的麻花辫。
“还往后仰?一会遭殃的就是你,掉水里变成落汤鸡可别指望我捞你。”
“散兵,你真是口是心非,你们作家都这样吗?”
散兵听了空的话曲起手指去敲他的头:“你不是说我特殊吗?我当然和别人不一样。”
“那你写什么样的书呢?浪漫主义?爱情故事?科幻悬疑?那天你撞到我就口口声声的说什么灵感。”
“我嘛…我写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比如山中的老妖怪,就喜欢吃你这种二十来岁脑袋不灵光的人。”
空听了这话不开心,拧着眉瞪散兵。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拿这种话骗我。”
“那你觉得我应该写什么故事?”
“你嘛…像写批判文学的人。”因为嘴毒,后半句都没说完,空就赶忙拿手去捂额头,唯恐散兵又一个脑瓜崩弹下来。
“猜错了,罚你一会请我吃饭,其实我写的是游览杂志,至于你说的浪漫爱情故事,我大概写不出来,大学老师说我脑子里根本没有「浪漫」这个词的组成。”
出乎意料的散兵没曲起手指去敲空的额头,而是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顺便也扔给了空一颗。
空也学着散兵的样子,撕开糖纸把糖扔进嘴里,桃子味儿的,空很喜欢。
散兵这人吊儿郎当,这话说的也随意,可空却摇了摇头,含着糖靠近散兵的脸,含含糊糊的开口。
“不是喔,我曾经去国外某个村庄的农场拍摄,农场主是一位老妇人,只有她自己生活,照看着一个超——级大的农场,早上四点多就要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她做了苹果派给我吃,我问她自己一个人不辛苦不孤单吗,她只是对我摇头,给我磨了一杯咖啡说她觉得自己生活很浪漫。”
“她和我说,浪漫是藏在心里的。”
“散兵,浪漫出于平庸但却离不开平庸的。”
空高深莫测的冲散兵眯了眯眼,指尖停在散兵的心脏处点了点。
撑船师傅一竹竿就划碎了两岸火似的灯笼照影、涟漪乍起层层叠叠绵延到河湾尽头,长龙蜿蜒过桥头岸边、点燃了粉墙黛瓦与亭台楼阁。
散兵看着水里他和空的倒影止不住的想。
这哪里是不浪漫呢?
空请散兵吃完饭后在青石街散步,这里商业化不是很严重,保留着最古朴的氛围和最淳朴的民风,空的嘴停不下来,刚吃完饭就继续嚼着嘴里的云片糕,散兵往他耳朵里塞了airports的另一半。
是首听不出歌词的哼唱版本的轻音乐,演唱者的声音干净,散兵听着听着就想起空澄澈的鎏金色眼睛。
“你说你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对,给自己安排的行程太紧,主要是没想到会发生意外。”空叼着刚送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的云片糕点了点头,又抬手捏了一片往散兵嘴里送。
“很好吃的。”
“…那你明天准备去哪里?”散兵无奈他的举动,只能张嘴咬住他送上来的云片糕。
“我哪里也不去,晚上这里会有灯会,我会来这里。”
“啊…那今天就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空突然卸下气来,没由来的觉得胸口犯闷,嘴里的云片糕也不好吃了。
不过想来也是,本来这几次的遇见就是巧合的加持下才会和散兵同行这么久。
空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抓了两把头发蹲在原地不动了。虽然散兵这人有时候很讨厌,但要是说这是最后一面,那、那他还是没做好就这样分道扬镳的打算……
“怎么又不开心了?我是说我明天早上没事情做,你要是求我陪你去山上也不是不行。”
散兵看着空这个蹲在地上装蘑菇的呆瓜就想笑,所有情绪全都被他摆在了脸上。
散兵才不会承认他也有舍不得的情绪。
“诶?!真的吗?”
“不然?明晚的灯会你倒是参不参加?”
“好啊!没问题,你陪我我陪你,有来有回,再来不难!”
散兵觉得空的情绪比六月的天气变得还快,分明上一秒还在懊恼,听了自己的话又开心起来,笑的漂亮又明媚,眼睛亮晶晶,像天上的星星。
空拽着散兵的手借着力站起来,和散兵坐在河岸上听歌,大概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想要「再来」这句话里散兵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原因。
散兵的耳机至今躺在石头河岸上枕着小桥流水,任凭晚风吹过两人滚烫而火热的胸膛。
晚上回到民宿的空翻来覆去的又睡不着,他感觉自己心脏砰砰跳,有点分不清是因为对明天旅程的期待,还是期待和散兵的的见面。
「不接稿:睡不着?」
「AAA摄影找小空:?!你怎么知道」
「不接稿:…你已经对着我的聊天框输入十分钟了,你不是睡不着难道是在写爱情故事发给我?」
「AAA摄影找小空:诶嘿…」
「不接稿: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山上有老妖怪,你要是再不睡,一会就下来吃你。」
「AAA摄影找小空:??都说了别把我当小孩子吓啊!」
「不接稿:你住的地方刚好在山旁边吧?信不信由你。」
「AAA摄影找小空:……我真是烦死你了!!睡了!」
白天的山上之旅对空来说一点都不美好,散兵前一天对他说的话让他心有余悸,一路上都拽着散兵的袖口,散兵笑他一边说自己不是小孩一边又在害怕,空被散兵气的想给他一口,可却不得不依靠这个嘴欠的作家先生。
山上的天气阴晴不定,明明上山的时候阳光明媚,走了一段路却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他和散兵在山洞里躲雨,散兵说他笨,让空靠近一点,衣扣却勾住了空的头发,疼的空龇牙咧嘴。
“头发头发,好痛!”
“嘶…我知道。”空凌乱炽热的呼吸洒在散兵的胸膛,惹得他耳朵尖儿泛红。
“头发!!!”
“吵死了!你比黄鹂鸟还吵,再吵就在这里把你抛尸。”
最后空的头发在散兵一点也不灵巧的手里被解救下来,可还是有几根缠得紧,像是离不开散兵似的留在了散兵的第二颗衣扣上,空捂着头皮眼尾泛着红嘶哑咧嘴的说疼,散兵把空拉到身边给他揉,一边揉一边说他比鸟还吵。
“拜托,请和我去灯会吧!”空换了当地的特色服饰,拿着一个面具挡在脸上,透过面具的孔隙看散兵。
“不。”散兵拢了拢宽大的衣袖,毫不留情面的拒绝戴着面具摇头晃脑在他身边转的空。
“诶?这位公子,为什么啊?”
“你不好看,我看你面具底下那个人挺好看的,我只接受他的邀请。”
“散兵,你这人不按套路出牌。”空张牙舞爪想要去摘散兵脸上的面具。却被散兵一只手盖在了脸上的面具上。
“夸你好看也不行?莫名其妙。”散兵俯下身来和空平视,手上却轻柔的要紧,把空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别在头侧。
面具下空的脸被月光柔和了轮廓,散兵突然想到前几天在村落里听老婆婆讲月神的故事,散兵现在心想,就算月神降临,也不会再比眼前这个人美。
空看散兵看着自己发呆,伸手也把散兵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别在头侧,盯着散兵没有面具遮挡的眼睛笑。
“又在傻笑什么?”
空但笑不语,看见刚出摊的糖苹果摊位,拉着散兵的手往那里跑,散兵说他看见吃的比看见什么都亲,空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散兵,你吃不吃?”空拿着手里糖苹果开心的像小朋友手里在天上飘来飘去的氢气球,把糖苹果往散兵面前举,散兵对这类甜食的兴趣不大,但看见空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就软软的,顺着空的意思低头咬了一口。
“太甜了。”
“就是要吃甜的啊,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你就算不吃也会每天都开心吧?”
空顺着散兵咬过的痕迹在旁边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圆圆的齿印,糖壳粘在齿列上,空下意识伸舌头去舔,殷红的舌尖在齿列上滑来滑去,看的散兵喉咙发紧。
怎么办,有点、想吻他。
“哼哼~诶!那边有祈愿树诶,我们也去祈愿吧。”空眼睛好用,一眼就看到了祈愿树蹦着跳着拽散兵身上特色服饰的宽大衣袖。
“也就你信这东西。”散兵觉得自己的脑袋瓜里像是和空错开了一节,不然为什么自己每次都体会不到他这么激动的情绪。
“拜托拜托,陪我去吧,大作家。”
空双手合十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散兵,看的散兵耳朵尖儿跟着脸一起红。
“本来也没想拒绝你。”
散兵看着在所谓神树下虔诚许愿的空,伸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许了什么愿?”
“我才不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空踮着脚把写了愿望的红色飘带系在树枝上。
“你怎么不许愿?快快,你也许一个愿,听说神树只有在灯会上才会倾听人类的愿望。”他拉着散兵的手,把手里的另一个红飘带放在散兵手里。
“…我希望,自己能写出一本罗曼蒂克爱情故事。”
“散兵,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本来我也不信神明,愿望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自己实现的。”
散兵抓着空的手,目光灼灼,空感觉自己要融化在他的目光里。
“我看到你写的愿望了,所以你现在要记住,实现你愿望的不是什么神树也不是什么神明,从来都是我。”
空的感官在散兵抬起自己下巴,温热的唇附上来的时候开始变得模糊,散兵的吻和唇都是软的,呼吸是热的,吻的空感觉自己像是喝了十杯伏特加,在感官朦胧里被散兵抱在怀里。
散兵抱着他指了指天上,那是满夜空徐徐升起的孔明灯,似乎要把整片夜空用心愿点亮。仲夏夜风抚动人心和绵长的情意,吹过空系在树枝上的红色飘带,上面用黑色的碳水笔写着。
「只愿君心似我心。」
“散兵,你下一站是哪里。”
空在机场攥着散兵的食指,散兵的另一只手拿着他的行李。
“等我写完最后的结尾,就去找你,嗯?”散兵俯下身抵着空的额头蹭了蹭,说来好笑,他这边还有写作的工作没完成,空那边还要赶去下一个地方拍摄,两个人刚在一起就要异地恋。
“可是…”空又要哭,眼眶红的像是小白兔,昨天就和贴着散兵的颈窝哭过一回,眼泪滚烫,散兵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他烫伤,最后这些眼泪都进了散兵的嘴里。
散兵今天温柔的空心里都泛软,他的小指勾着空的小指来回晃。
“昨天不是拉过勾了?”
在广播第三次叫到空的名字时空才从散兵手里接过行李,一步三回头的冲散兵挥手,散兵也不恼,就站在原地等空来回挥手。
他的小爱人,小摄影家,也在舍不得他。
“你今天怎么又吃这么一点。”散兵看着空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的米饭,伸手把手背贴在空的额头上试温度。
空近几个月的饭量越来越小,从一碗米饭到半碗再到现在的几粒米,人也越来越嗜睡,枕着散兵的腿看电影的时候睡着这是经常性的,让散兵不解的是空在自己给他编头发的时候也会睡着,怎么看都不正常。
“可能只是这几天不舒服吧?”空侧头躲开了散兵的手,晃了晃头忍着反胃的感觉,又抓着散兵的手放在脸侧,蹭了蹭。
他只知道自己生病了,却不知道是什么病,什么病都好,能难道散兵出差回来就算是大胜利。
“我明天要出差,最多一个月,我尽快赶回来和你过年。”散兵另一只手捏了捏空的脸蛋,空瘦的太厉害了,先前圆乎乎的脸蛋现在下巴尖抵在散兵颈窝都硌他生疼。
“好啊,回来和我一起包饺子。”空又黏糊糊的蹭上去,耳朵在散兵心脏处听他的心跳。
前几年散兵和空联合出的旅游杂志被抢到脱销,人人都说散兵这个大作家和空这个最有潜力的摄影家是天作之合。
可散兵还是想写一本关于他和空的罗曼蒂克爱情故事,他一直在写,不过空不知道。
空在和散兵交换完告别吻送走散兵后驱车去了医院,他最近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再这样下去,恐怕能不能继续摄影都是个问题。
这一年空27岁,确诊胃癌晚期。
给他做检查的医生是阿贝多,空很好的朋友。
阿贝多是个严谨从医者,他在这个职位当了许多年医生,见过了太多生死,他时常对空说,他们做医生的,偶尔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饶是这样看淡生死的人,在看到空的化验单时还是瞪大了眼睛愣了两秒。
“…空,你再去化验一次,医院…医院里的机器难免会出错。”阿贝多的话艰难的连成语句,指尖颤抖着把化验单扣在桌子上。
“阿贝多…要是你们医院的机器都能出错,我就不知道要去哪个医院了。”空扯着嘴角笑,他现在有些胸闷,总感觉气短不够用,一句话要拆成两句,缓一缓再接着说。
“看你的样子,情况不太好,你说嘛,我又不会、咳不会撑不住。”
“是胃癌,胃癌晚期。”阿贝多的声音在抖,人也在抖,连着办公桌和整个办公室都在天旋地转,空不知道到底是他在抖在转,还是阿贝多。
“啊…这样,我就说不可能是什么不大的病。”空还是在笑,笑的有些牵强,后来的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醒来就是在病房里。
空都一一应下,乖的没边儿,让散兵心生怀疑,可不管散兵怎么说,空就是不开摄像头。
“你在家干什么亏心事了?”
“…我才没有!”
“那你不敢开摄像头?你不会是趁我不在家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吧。”
没有,你出来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我都没回去过…空在心里暗自腹诽。
“…我才不是那种人。”
空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头发稀稀落落的掉在他手上,自从接受化疗后他的头发就一把一把的掉,枕头上,地上,哪怕是无聊的时候梳头发,这些头发都会离他而去,他漂亮的金色长发像是不再爱他,要脱离他的身体。
空把掉下来的头发放在一个小匣子里,想着留给散兵,除了他自己,最宝贝他头发的一定是散兵。
空记得当年在江南分别后他和散兵在国外的教堂门口重逢,散兵手上戴着一个编织手链,据散兵说编织手链里是他当时在散兵衣扣上留下的头发,散兵晃了晃手腕说这是:
「一缕青丝系君腕。」
不知道散兵看到这些头发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散兵再看到自己会不会说自己是小光头。
空的护工今天照常来把空床头花瓶里枯萎的花朵换走,顺便插上一支来得正好的鲜花。
空这几天在整理自己从一开始到最后拍摄的照片,他想着整理好,以后散兵再写些什么或许会对他有帮助,可这样的工作对他的身体只能是更大的负担。
阿贝多和他大吵了一架,他问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散兵,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说这次外出交流的机会是散兵期待了很久的,空拉着阿贝多的白大褂求他不要告诉散兵,阿贝多气得脸色铁青拂开他的手离开了病房,空从来没见过阿贝多发那么大的火。
可阿贝多终究也是没告诉散兵,空还是觉得很欣慰的。
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总是感觉自己恍惚是看见了散兵,也可能是太想念的缘故。空是有些遗憾的,他觉得这样死去他还是有些遗憾的。
他曾经对散兵说、以后一定陪我去江南水乡。散兵那一声好至今萦绕在他耳边,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去江南,他也没来得及和散兵一起包今年的饺子,之前的饺子空总是在里面放硬币,每次都能精准的被散兵咬到。
“不愧是阿散,运气真好!”
“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些饺子上做了记号,全都盛进了我碗里。”
散兵总喜欢一边笑一边奚落他。
散兵其实什么都知道。
散兵赶回来的时候空的意识已经模糊到两三天都不见清醒一回,散兵隔着窗户看自己生了病却从未开口的爱人。
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空,被病痛桎梏住的空,在散兵的印象里空总是笑着的,或者是生气的时候瞪他,无论怎样鲜活的情绪都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不说话。
散兵提了小馄饨坐在空的身边,这是空最喜欢吃的小馄饨。
“空,今天我去买馄饨,卖馄饨的老爷爷说他准备关店了,我猜你听了会很伤心,你柔软的一塌糊涂,不是心疼馄饨是心疼老爷爷。”
“所以我给了他一张卡,希望他以后的生活可以岁岁安康。”
“你看到的话你也会这样做的对吧?”
散兵用空的手背抵着自己的额头喃喃低语,这是一副虔诚的样子,他总希望自己年轻的爱人可以清醒过来和他讲讲话。
“空,你醒醒,别因为害怕装睡,我原谅你了,不会因为你没告诉我你生病了而生气,也不会敲你的头。”
“空,其实我给我们两个写了一本书,罗曼蒂克爱情故事,你喜欢的题材。”
“空,你怎么变成小光头了,不过小光头也好,等你醒了我就在你头上点六个点把你送进寺庙里当和尚。”
散兵日复一日的待在病房里,和空讲话,给空读他写的爱情故事,口口声声说着要空回答他,又一次一次在空的额头上留下一个个克制的吻。
散兵照常给空读着自己写的爱情故事,这本书还没完结,他只是一遍一遍的读着,重复着这个故事。
大概是散兵的故事太烂,空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散兵感受到了,散兵惊喜的瞳孔紧缩,他一面按下呼叫玲一面注视着空的举动。
空缓慢又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散兵的第一眼就是对着散兵笑,他终于见到他朝思暮想的爱人了,哪怕现在的自己应该很丑。
空说话费力,隔着氧气罩声音显得沉闷闷的,散兵只能侧耳去听。
空张了张口,他说:“阿散…我好想、好想再去一次江南…”
“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祈福,带你去坐乌篷船。”
散兵忙不迭的回答他,可他却再没听到熟悉声音的应声。
“医生…医生!!”
“这位家属请您……”
散兵突然觉得有些可悲,他刚刚听到空说江南,他想起来几年前他和空在江南相识,他在神树下说不信神明,这大概是神明对他的惩罚吧?
那他现在相信神明还算不算晚?他想祈求神明,祈求自己的爱人。
请神明给自己的爱人一条生路,他年轻的爱人才二十多岁,还没有跨过新年,没有收到新年祝福,没有捱过今年的凛冬。
他年轻的爱人啊,还没和他再一次重返江南水乡。
散兵再次回到家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小盒子,一个小盒子里是空,一个小盒子里是空漂亮的头发。
可是小盒子不说话,无论他怎么和小盒子对话,小盒子都不回应他。
散兵做了空最讨厌吃的鱼,平常空总会撒娇耍赖让他做个别的菜,可现在小盒子只会看着散兵自己吃完一整条鱼。
鱼不好吃,怪不得空不喜欢。
风华流年承载了空和散兵之间太多的漫长斑驳记忆,生命却从两个人的眼神交汇的间隙逃跑。光影交叠,散兵还是不想接受空已经离开的事实,他总是喜欢骗自己,他还是学不会告别。
今年的春节散兵在饺子里包了硬币,把硬币饺子全都盛到空的碗里,说着也要空尝尝被硌牙的感觉。
冬日的雪铺满一路,车轱辘碾着都悄无声息。
散兵经常说创作似火,创作不死。创作确实不死,但他的爱人却死在这个冬季,他年轻的,爱笑的爱人。散兵写完关于他和爱人的罗曼蒂克爱情故事后,在冬季选择赴死,与他的爱人拥吻同一个冬季,最后一场雪。
这本爱情故事的最后一句是。
「我的爱人总是爱笑的,冬天的雪掩盖了他的笑容,那我便用爱去掩盖整个冬日。」
彩蛋
悼亡妻书:
空,最近我总是频繁的梦见你,总是听你的歪理说频繁的梦见一个人就等于遗忘,家里有很多你的照片,可我还是想你,我要去哪里找你呢?是江南还是重逢后的教堂前。
你说浪漫出于平庸却离不开平庸,可我现在要写我爱你,那大概就不能只写我爱你,要写为你写浪漫爱情故事时我熬红的双眼,要写飞鸟振翅时你为我拍下的图片,要写我和你的爱在高天之上仍然回响。
空,我该如何去找寻你。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没意思,其实每年都没意思,只不过看你笑的开心我也就开心,今天家里只有我自己,你打电动的手柄还扔在茶几上,以后我该藏起来的,看你下次还乱放。小盒子从来都不跟我说话,你明明在里面,怎么忍心不理我呢?
空,我该如何去找寻你呢?
阿散绝笔
散兵:你之前邀我去你家对吗?
空:嗯……是说过
不是被拒绝了吗?空盯着手机上的讯息有些纳闷,
散兵:地址,周末我去找你
空:……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吧
散兵:随你
那个讨厌的女人又来了,这个家散兵已经待不下去了,事实上也并没有人关心他不是吗?
空看了眼地址,越看越眼熟,这个地方,他认识的一个长辈朋友也住这里……
可据他所知,那个人并未婚育,只交往了个同性恋人。
周末,达达利亚说什么也要跟着空一起出门,他开车载着空来到地址上的位置,看着候在铁门外...
周末,达达利亚说什么也要跟着空一起出门,他开车载着空来到地址上的位置,看着候在铁门外的深紫发色少年登时就皱起眉。
少年的短发被修剪成乖巧的齐耳造型,脑后却蓄着叛逆的狼尾,连同他的表情都格外冷傲乖张。
“你怎么在这”
达达利亚先开口了,他下意识地挡在空面前,隔绝了散兵的视线,却也将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于人前。
空疑惑地看着气氛颇为剑拔弩张的二人,这两个人看上去是熟人?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你是空的什么人?”
无视掉达达利亚眸中明晃晃的警告和敌意,散兵缓步越过他,十分亲昵地揽住了空的肩膀。
“那,那个……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了……”
达达利亚刚要开口便被空截住话头,生怕这家伙口中又吐出什么胡话来。
散兵手上用了几分力,空被他强行抱在怀里有些不自在,扭着肩膀暗戳戳地挣扎,明明看着体型和他差不多,怎么力气就这么大?
“嘶——”
还没等空从散兵手中挣脱,手腕又被达达利亚抓住,
“达达利亚你松手!很痛的!!”
少年红着眼眶冲达达利亚吼,就知道不该跟他一起出门!
“空,他也碰你了你为什么不说他就只凶我?”
青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双澄净的蓝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受委屈的大狗狗。
然而空不吃他这一套,达达利亚这招他见得多了,如果心软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他自己。
“我出门就是为了接他啊,你很奇怪耶……”
空格外费力地把手从达达利亚的手里抽出来,捂着发红的手腕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
散兵站在少年背后慢慢扬起嘴角,对着达达利亚露出了一个邪肆的笑容。
他们二人隶属于同一情报组织,曾经见过几次面,只是关系并不算好。
轻世傲物的中二少年和野蛮战斗狂,便是他们脑中关于对方的全部印象。
“果然……”
“越是不幸的人……就越想要窃取别人的果实……”
达达利亚的眼神格外冷,话中含着讥诮的笑意。
“!”
散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很好……达达利亚,你不是喜欢眼前这个小子吗,本来他并不怎么感兴趣的……
不知看到喜欢的人像条狗趴在自己脚边摇尾乞怜的时候,你还会不会这么神气。
披着神皮的魔头X被囚禁多年的神
伪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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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考虑看看彩蛋嘛
神降临了。
就在一场混乱之中,高洁的神明缓缓降于黑暗之中,他睁开眼,玩味的看着无措的人们。
“你们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他微微启唇,冰冷的声音贯彻每个人的耳中,紫色的眼眸中尽是凉薄。
地面缓缓裂开,众人慌张的逃开,这位神就这样站在空中什么都不理,就这样看着地面裂开的越来越大,塌陷太大,居然引起了洪水。
“救命,救命啊!”
“神杀人了,神杀人了!”
“原谅我们吧,神明大人!”
面对这些逃不掉的灾难,人类...
面对这些逃不掉的灾难,人类绝望的哭泣,祈求神明放过他们。
殊不知这在那人眼里完全就是一场美妙的交响乐。
他唤出一面黑镜,随手打了个响指,黑镜中便渐渐浮现出画面。
金发少年奄奄一息的跪坐在床上,双手被锁链高高的竖起,脑袋下垂,看不出神情。
“空,抬头看看这里,多么美妙啊,你守护的世界正在被我一点点摧毁。”散兵说着,挥手降下一道天雷,正好落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上一秒还提着酒瓶追着自己逃跑的妻子,下一秒直接动弹不得。
“惩罚本就应该这样。”他说:“做尽了坏事,就应该要承受他们付不起的代价。”
“无用的善心才是虚伪,更无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但那是人类之间的事,神是无法去干涉的。”
空抬起头,露出那不容置疑的神颜,他语气冷淡,眼神死死盯着散兵。
“斯卡拉姆齐,你还不够格。”
散兵看到他抬头,满意的笑了笑,他说的什么话他都不在乎,只要能听到他说话,只要能看到他。
无论是世界,还是所有人类,他都不在乎。
因为他本来就是魔头啊。
魔头是为什么成为魔头的?
为了一己私欲。
几百年前,他将毫无防备的神囚禁了起来,自己取而代之,谁知空为了不让他得逞,居然自己将自己封印起来,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几百年了,数不清多少个日夜,他只能盯着黑镜中纯白无暇的神,看着他浑身颤抖,以自己为阵,建起一个保护自己的牢笼。
明明是他把空带到那个空间,谁知道后来连他自己都进不去了。
听着那些人类的哀嚎,空忍着疼盯着散兵。
人们被魔头害成了这个样子,天道跟他断绝了联系,便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作为神明过于失职。
天道的权利,无论他在哪,天道都能降下惩罚。
每一次散兵出去惹事,那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便会落在他的头上,如此过了几百年。
散兵却毫不知情,一点点看着这些人被折磨的样子,看着他被锁链拴住,哪里都去不了的样子。
人类挡不住洪水,躲不过地裂,为了活命只能尽可能的往上爬,甚至有个人爬到了供奉台高处,双手合十不断的祈求。
“神明啊,请饶恕我们吧。”
神明啊,请宽恕我们吧。
空低着头,承受不住的疼痛一点点袭击着他,他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却仍不愿发出一丁点声音。
只要有一个人带头,人们便都效仿于他。
他们全都双手合十,向天上的神不断的求饶。
虚假的神明漠视他们,真正的神明无能为力。
“够了。”
空喘了喘气,强行稳住自己的声音,束缚百年的锁链缓缓下移,他撑着床面,抬头看向散兵的眼神也尽是平静。
够了,太疼了。
静静看了几百年,这次要是再不管,下一次天道的惩罚恐怕会降临在散兵头上。
几百年没用神力,他闭目凝神,尽力忽视自己身上的感觉。
黑镜在散兵手上晃了晃,前面渐渐浮现出空的样子来。
只不过是半透明的。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微微的抬手,地面便缓缓的变成了原来的样子,随后他将所有的祈求幻化出一个球形状的东西捧在手心。
再下一刻,黑镜中的人渐渐倒了下去,人影也越来越模糊。
“等等!别回去!”
散兵从身形出现的那一刻便愣了神,按理来说空也确实出不来,毕竟那是极邪的东西。
可是他就是分了个身出来了,几百年未曾触摸过的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只要伸手便可以接触到。
可是,身形只出现了那么一会,随后便渐渐消散。
散兵连忙看了看黑镜中的空,此时他已经晕厥了,对于外面是什么样子他也是一无所知。
“神放过我们了!”
“太好了!太好了!”
人类高兴的欢呼,更有的几个人抱在一起不停的哭泣,球形物消散,洪水渐渐的被控制住。
人们从高处下来,兴奋的跳舞。
散兵看着这一切,猛的想到,他刚见到空的时候。
那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人,轻轻的抱起了还在哭泣的孩童,走进雪中。
后来他跟着空走过的每个地方,都有人们的欢声笑语,他们每次见到神明大人,都是开心的,崇拜的,敬仰的。
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呢?明明天气是那么的寒冷。
后来他明白了。
这些人没有被抛弃过,他们信仰神明,他们坚信神明一定可以保护他们。
空就是神明,他就在神明身边,他于大雪中被神明撞见,很奇怪的开场,但是他相信了神明。
空待他也确实很好,会教他习剑,教他如何使用各种各样的法术,还会下厨。
虽然神明不用吃食物。
但是散兵不是神明,他做给散兵吃。
“啊——”空小心翼翼的将粥降温了点,示意散兵张嘴。
“啊——”散兵刚张嘴就被强塞进一口粥,仔细尝了尝后眼睛瞬间亮起。
“好吃!”
空安心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
“喜欢就好。”
平稳的日子没过多久,相处十几年后,散兵发现,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微妙。
“喂,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散兵倚在门口,不满的看着他。
空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道:“长大了。”
散兵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谁知道空并没有下一句,错开他的身体走了出去。
直到有一天,在空外出解决地区灾害的时候,有一个头上有角的人,偷偷的对着散兵撒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
一开始散兵并没有在意,一直到他觉得浑身发冷,双目通红,身边盈盈绕绕的冒着黑气,他这才惊呼不妙。
空也在这时候回来了。
只不过空目中无神,直接拿起剑便冲向他。
他慌忙躲开,望向他的时候眼中尽是不解。
“你入魔了。”空淡淡的说道。
“什么……”还没等他说完,空便直接刺上了他。
散兵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
告示牌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魔族。
散兵懵懵懂懂的进去,奇形怪状的魔族让他直泛恶心。
他带上箬笠,一般魔族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无时无刻都是愤怒的。
他无意间得到一面黑镜,说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可以连神都困住的东西。
他嗤之以鼻,困住神明?
又想了想空。
他将那个黑镜收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人类的市集。
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此刻正在酒馆某处沉沉的睡去,身边几个人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只轻轻碰了一下又马上缩回。
散兵心中的警铃大作。
他的神被亵渎了。
不可原谅。
关起来,只让自己看见,就不会有人再去碰空,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到。
他走过去,拍了拍那些人的桌子,眼神阴暗又冰冷。
“你们对我师父做什么?”
那些人顿时吓了一个激灵,连忙的逃跑了。
散兵将人打横抱起,带到了空的住所,看着没有一丝变化的小庭院,他不屑的嘁声。
随后,他拿出了黑镜,那东西一旦接触神力,便想要全部吸入。
空茫然的惊醒,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困入,他抬眼望了望,那个黑镜忙的将锁链禁锢在他的手腕上,硬生生拖了进去。
他认得这东西。
以前有位神,被这东西中招之后困了上千年,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自尽而亡了。
它会断绝神与天道的连接,却不会断掉惩罚,只要这个神明没有履行职责,惩罚便会降下,这位神明被吸入后,因为无法出去看管自己的地方而被施以雷罚,后来承受不住自毁神格了。
他慌忙看向一旁的人,发现是散兵后更加不可置信。
“你这是做什么?”
只顾着欣赏他样子的散兵完全不予理会,甚至想要进入与他来个亲密接触。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散兵,以自己为眼制造了一个封印阵。
黑镜中他出不去,别人也别想进来。
然后他就被带着和散兵一起待了几百年。
也承受了几百年的痛楚。
散兵看着他一点点转醒,心情这才渐渐转好。
他不屑的看着他,嘲讽道:“神明大人待人果然是极好的,宁愿损自己心神也要冲出去救他们。”
“真可惜,现在有谁记得你。”
有谁记得他……
他看着散兵,答案不言而喻。
“人类现在要办庆宴,感谢我饶他们一命,真是太可笑了。”
空听他这话内心毫无波澜,天道终于联系到了他。
就在他出去的那一瞬间,天道说。
“尽一切代价,抹杀斯卡拉姆齐。”
“限时三天。”
他眼神暗了暗。
“带我去。”
带我去庆典。
散兵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倒也真的带他去了。
美酒,盛宴,人们欢呼的笑声。
他有多久没看过了呢。
数不清了,反正是过了很久。
他只知道,其实散兵也并没有罪大恶极,他挑有罪的人去扼杀,无罪的人依然平安的过着他们的生活。
他都知道,所以在散兵搞地方灾难的时候,那些无罪的人早就可以去到安全的地方,唯有那些不知道被救的人没有逃脱。
可是善良的人不知道啊。
他们并没有被神明遗弃,神明真的有在爱着每一个人。
无论人类做了什么坏事,天道下令,禁止神参与人类的事。
所以散兵降下灾害的时候,他才会被惩罚。
“两天前的那场灾难真的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还好神明大人宽恕了我们。”
“罪人都是罪有应得,我们又没犯什么,你看大家不都好好的么?”
“神明大人早就算好了吧?”
……
后面再说什么,空已经不想听了。
他昏迷了两天,那就说明时限还有一天。
而且,今天已经快过完了。
没有杀.掉散兵的话,惩罚是什么呢。
大不了就是他神格消散吧。
或许连转世都没有。
“哎!你们看!外面有流星!”
“肯定是神明大人降下的!”
人们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高处仰望。
空看了看,感觉到熟悉的感觉之后,他笑了笑。
最后一次,让他任性一下吧。
散兵手中的黑镜晃了晃,空挣脱铁链,慢慢的在散兵面前现形。
“你……你怎么……”
散兵还没说完,却被空用手抵住了唇。
他说:“我爱你。”
散兵震惊至于,发现空的身形又开始逐渐消散。
“任务超时,实行惩罚。”
“神格摧毁,执行中——”
空脑海里又出来两道声音,惩罚开始了。
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抱住散兵,好像除了散兵小时候,他都没有好好抱过他。
“散兵,”他将这人拥紧,承受不住的疼痛全部拥了上来,他感觉灵魂被撕裂,但是他就是想开口“我爱你。”
散兵想要搂紧他,他就这样看着他慢慢变得越来越透明。
直到他化作无数粒子,飘散在了空中。
“惩罚执行完毕。”
散兵就这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好半天。
直到再没有下一个流星。
他仰头,就这样看着那些粒子一点一点的离他越来越远。
半晌,他才用手臂,慢慢的移到自己脸上,后仰倒了过去。
神明再一次,扔掉他了。
他这个魔头,占用他的身份,用了几百年,真正的神明没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去用着他的身份呢。
散兵不是人类,他好像不会哭,他只会难过。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他好像会哭了。
又好像不会停止了。
他就这样,毫无目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往前移动,他去到了最高处,一跃而下。
他说爱我,我还没有答应呢。
——END
彩蛋是he番外
还有一点点埋的小伏笔
越界浅浅鸽了,但这不是写了篇新的嘛(目移
※大概是两个人都在口嗨但没人动手的故事x
※别看题目文艺,文还是那个b样
※灵感来自图大的《越人歌》
※xp产物慎入
————————以下正文————————
他最近常做一个梦。
按理来讲,人偶应该是不会做梦的。所以这是什么代价也说不定,毕竟梦的内容实在算不上美好。
营地的篝火升起来,成为划破黑暗的一点光亮。木头哔剥作响,溅出几枚星子,转眼便熄灭了。
...
他愣愣地看着,有些出神。
眼前忽然一暗,他浑身一震,仿佛大梦初醒。耳边传来空的声音:“国崩,你还好吗?”
他抬眼望过去,那双金色眸子里明晃晃盛着担忧。
“之前叫了你好几声都没答应……你在想什么呢?”
“我……”他应得有些怔忡,好像陷进了什么回忆里,又猛然反应过来,嗤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事。你有这闲心,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
空蹙眉盯了他一会,终于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多管闲事。”他站起身,掸去衣上尘土,向远处走去,“菜鸟不给人添麻烦就是帮最大的忙了。”
空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山间,垂下眼帘。
平心而论,散兵其实是个很可靠的旅伴。空一边漫不经心地拔着风起地的甜甜花一边想。散兵有时候甚至比他表现得更像一个成熟的冒险家,会在他爬山没控制好体力时拉上一把,会在他在雪山被冻得瑟瑟发抖时准确说出最近火堆的位置,会在背包里的食物所剩无几时提醒他去摘甜甜花打鸽子。这人武力值也很高,一些清理魔物的委托甚至轮不到他出手就变成了一地材料。虽然总觉得散兵将他拉上山时经过了一番极其激烈的关于“拉他上来”和“推他下去”的心理斗争,告知他暖源位置也总卡在他要被冻伤前的最后一秒,提醒他食物即将告罄的方式是一晚上把最后十份甜甜花酿鸡全部吃掉……呃啊,明明还有十份的不是吗?
空认命地进行着甜甜花清理计划,派蒙飞在前面为他指明下一株植物的方向,才二十分钟过去她就撑不住了,一头仰倒在空中,满脸生无可恋:“够了吧旅行者,我们都采了一、二、三……好多好多了!一直弯腰好累,派蒙真的不行了……”
他叹了口气,“弯腰的是我才对吧?你一直飞着,哪里累了?”
“派蒙的幻肢也会累嘛!”
他看着飘浮着的小精灵,摇了摇头。
“好累、好饿……决定了,今天晚上要吃猎鹿人的蜜酱胡萝卜煎肉!”
还是一个月吃掉三十万摩拉的五分之一只野猪。
总而言之。他坚定地想,散兵真是个可靠的旅伴。
——唯有一点美中不足。
空望着平原上的两个人影,老远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这么点东西就想让我帮你办事?自己没长腿吗?或者考虑一下把你的腿留下来,我就替你走一趟,怎么样?反正在你身上也没用——”
“实在抱歉,利文斯通博士。”他赶忙上前把散兵拉开,上前一步挡在对方身前,“我们暂时还有些别的事,没法完成您的委托。”
“嗯……嗯,没事,没关系的,感觉你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忙一些……”
利文斯通博士显然没料到荣誉骑士的同伴会是这样的人,仍处在震惊的状态回不过神。
他狠狠朝身后瞪了一眼,拽着人走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空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帮忙跟委托人直说就是了,你何必——”
“怎么,”对方臭着脸挣开他的手,“荣誉骑士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这张嘴?”
“你——”
空也有些气恼。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僵持不下。最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你可真是……”空轻轻叹了一声,抬眼看他,带着点无奈和包容,“走吧,派蒙说今天晚上想吃蜜酱胡萝卜煎肉。”
“你还有摩拉吗?”对方双手环胸,嘴上说着,脚下却跟上了他的步子。
“放心吧。”
天色尚早,来猎鹿人用餐的人不算多,菜品很快上齐了。派蒙欢呼一声,立马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空拿着刀叉切下几片肉,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对面的人:“这几道菜是按着我和派蒙以往的习惯点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如果不喜欢,我们再加。”
“没这个必要。”散兵叉起一块胡萝卜放入口中,“食物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吃也可以,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见空似乎有些不解,他伸出手,将几乎半个身子都埋在盘子里的小精灵拎了出来。
“你干什么!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派蒙!”
“只是问个问题,”手指不耐烦地在桌面敲了敲,“这两道菜——”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喜欢哪个?”
“唔,堆高高和蟹黄火腿焗时蔬……”派蒙马上被食物吸引了注意力,“只要是好吃的,派蒙都喜欢!不过最喜欢的还是蜜酱胡萝卜煎肉!嘿嘿嘿,蜜酱胡萝卜煎肉~”
任由小精灵抱着盘子飞远,他朝空挑了挑眉,“明白了?”
“什么?”
“所谓喜欢——”他拖长了尾音,“其实是一种偏爱啊。”
空摇了摇头,“堆高高和蟹黄火腿焗时蔬我都喜欢,”他停顿一下,补充道:“同等的喜欢。”
“那就是都没那么喜欢。好了,到此为止。”他自嘲似的耸了耸肩,“居然跟我这样的人讨论这个,哼……”
空没有接话,只默默又切下一片肉来。
一起旅行久了,免不了会见到空的其他伙伴。虽说早知道旅行者有着比一副好相貌更好的人缘,但真正深入了解后还是令人咋舌。空留下足迹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号。他的朋友也各种各样,小到花店老板、剧场舞娘,大到璃月七星、奉行家主,甚至是神明。他似乎生来便是这片大陆的宠儿。
当然,尽管结下许多缘分,空对待每个人都十分真诚,比如眼下。散兵看着他在望舒客栈厨房忙里忙外,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这已经你这个星期第三次做这些了。”
“你不知道,魈他喜欢吃我做的杏仁豆腐,”空没有抬头,他在用风元素加速甜品的冷却,牛奶一点点凝固成型,正是要紧关头,“刚好我们最近在璃月做委托,再说上次他不是也帮我们清剿了一个丘丘人营地吗?”
“你对他很上心。”他说,“你喜欢他?”
这问题来得有些莫名,空终于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低下头去,将做好的甜品盛了出来。
“我当然喜欢我的朋友,无论是他还是你。”
摆盘的手被按住了,散兵站在他身前,神色莫辨。他听见对方道:“你明知我指的不是这个。”
他只是沉默。
“很难回答?那换个问题,”散兵道,“你会离开吗?”
这个问题更加莫名其妙,空有些茫然,一句“我们不是正在一起旅行吗”还未出口,便被散兵堵了回去。
“在一切结束之后。”
这一次空沉默得更久,久到恍惚间要听见荻花洲迫近的风声。
“璃月有句古谚,”他终于开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下一秒木桌拍散、碗碟尽碎,他摔在地上,被人压在身下。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散兵盯着他,眼中杀意毕现,“我一定在那之前杀了你。”
他曾一度想杀死空。
这种想法在一起旅行后也没有消失。他无数次动过杀机,空半个身体悬在山崖边时、嘴唇因为雪山低温失去血色时、即将进入遗迹却忘记补给时……有时候他甚至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杀死对方,却一次又一次放任机会从眼前溜走。
大概因为还不是时候。在又一次和对方联手抵御深渊教团的围攻后,他这样想着。究竟何时才是时候呢?他没有答案,他只知道起码现在他下不了手。或许需要一些契机吧,反正他和空发生矛盾是常有的事。
没想到的是契机来得这么快。不是他先动的手。
“为什么不推开她?你明明可以推开她的不是吗?”
领口的布料被扯紧了。空显然有些失控,上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邪眼工厂,为了反抗军的朋友。
“弱小的生命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再说了,”散兵嗤笑一声,看向空的手臂,那里因为救人被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正在缓慢渗着血,“有你这种大善人在,她不是也没事吗?”
空面色一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沉默下来,抿紧了唇。
随后而来的是破空声。
那把无锋剑对准了他,比剑光更冷的是空的眼神。
“再有下次,”空说,“我会杀了你。”
不欢而散。
这天夜里熟悉的梦境又在侵扰着他。借景之馆的天光、胸前的金羽、倾奇者的剑舞。他们围绕火堆歌唱,骨髓铸成一把长刀。
『“你要到何处去?”』
刀刃沾染善者之血,以洗刷污名的愚忠。生与死,善与恶,希望与恐惧。血与泪,灰与烬,漆黑与污秽。四方八面,黑风黑雨。
无数被侵蚀的鬼魂在哀求大赦。
竹黄。池冷。绯樱死。神狐倒毙,业火烧乾。
披衣不知所踪。白衣脏污,纸也脏污。
他看着自己跪伏悲泣的身影,扯了扯嘴角。
四十三次。
他想,这个梦境已经重复了四十三次。
明明他对假象毫无兴趣,明明他应该像过去的四十二次一样冷眼旁观等待梦境消散,本该如此的。
但此刻他只觉得厌烦。
积压的情绪烧起一把火,厌烦演化成愤怒,理智焚烧殆尽、一腔恨意疯长。软弱的、无力的一切都没有存在的必要,那就全部毁掉,所有人、所有物……也包括眼前的自己。
他一把掐住人偶的脖颈,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杀」了他。
人偶脸上尚带着未干的泪痕。那是脆弱的象征,是被创造者抛弃的理由,是原罪。
杀了「他」。
空洞的眼中映出疯狂的神色,他用力收紧了手指。
「杀了我!」
“——国崩!”
耳边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眼前景物倏然消散,他缓慢眨了眨眼,还未能从方才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没有暴雨、没有业火,眼前不是踏鞴砂,是风起地。
但掌心仍是温热的。
他掐着一个人的脖颈,赫然是空。
对方的脸色因为缺氧有些难看,他怔然松开了手,看着空剧烈地咳嗽,而后大口喘气。
无力感猛然袭上来,他踉跄着后退,又被什么绊倒,跌坐在地上。
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思维混沌、喘息颤抖。
【为什么?】
【我是谁?我要杀的人是谁?】
【不是他,不是他,不对,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的。】
【我是我。我是他。我是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是他。我是他。杀了——】
眼前一暗,额头抵上了谁的胸膛。所有的杂念在瞬间消失了,一切惶恐仇恨都沉淀,周身是令人安心的、星海与风车菊的味道。
一个充满安慰和守护意味的拥抱。
黑暗中众生缄默,只余风月温柔。
空生得白,颈间青黑色的指印便显得尤为可怖。为了不让派蒙担心,他正尝试将胸前披风垂落的布料一圈一圈往脖子上裹。散兵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忽道:“为什么?”
他动作一顿。
“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想,唇角勾起一点浅淡的弧度,“大概是因为你当时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吧。”
空向前走去,散兵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沉沉。
他伸手按上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烧灼的痛感。四肢明明是冰冷的,他却感觉自己要燃烧起来,无名的痛楚直欲将他撕裂,身体仿佛要炸开。
他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
——这具空洞的躯体,也会有感情吗?
“愣着干什么,快来啊,一会还要去找凯瑟琳领委托呢。”
他听见对方催促的声音。空回身的瞬间,夜尽天明,晨光破晓。刺眼的、鲜活的光亮。他站在光里,好像他就是光本身。
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击中了他。散兵终于明白,早在他自梦境回归的一瞬,或是早在空于金属废墟中向他伸出手的一瞬,他就已经杀不了这个人了。
那颗不存在的心只为他跳动,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再无旁人。
——唯他而已。
——————————————————
悄咪咪问问有没有人愿意跟我扩列,虽然我不怎么看空间也不怎么发空间,但可能会找你口嗨(?
众所周知,写文的灵感都是在口嗨中迸发的(bushi
※瞎写但自己写的很爽
※微量战损注意/ooc预警
※可能有微量剧透,建议在做完须弥主线第三幕后阅读
※有白纸人偶散出没
————————以下正文———————
『“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记忆的最后,是散兵拉着他一起坠下了悬崖。
教令院创造出来所谓...
还没有结束。空对自己说。他咬了咬舌尖,疼痛迫使大脑保持清醒。侧腰的伤很深,他能感到自己还在流血,但暂时顾不上这些了。平台正在逐渐崩毁,派蒙焦急地喊他离开这里,他笑着安抚了小精灵,拜托她先行一步找其他伙伴寻求帮助。目送着对方的身影飞远,他望向不远处的地面,那里静静躺着机甲的核心,一枚散发着朦胧毫光的棋子——神之心。
哪怕一点希望也好,至少这次,绝对不能再——
电光火石,他伸出的手没碰到神之心,反倒碰上了另一个人的身体。空中去势不减,他狠狠撞进了对方的怀里。空只撞得头晕眼花,抬眼便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而神之心正从离他咫尺之处飞速坠落,已然看不见踪影。
“散、兵!”
空咬牙切齿。那台机甲威力巨大,但对操纵者的负担同样很重,是以机甲报废,散兵陷入昏迷,他就再没将注意力分去半分,哪想对方竟在此时突然发难。
“真是可惜,差一点你就能拿到它了不是吗?”罪魁祸首大笑起来,又忽然变了脸色,眼中恶意翻涌,“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尤其是你。”
空几乎要气疯,脑海中仅剩的想法就是用无锋剑给这人捅个对穿。他将手伸向背后却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剑已在去接神之心时坠下了悬崖。
“哎呀,这么舍不得吗?”散兵显然也意识到了他没有武器,于是变本加厉地嘲讽起来。看着对方故作吃惊的表情,空眸子里的怒火仿佛要燃成实质,正当他打算一拳砸过去的时候,散兵却忽然上前一步将他禁锢在怀里。
空先是一惊,随后挣扎起来。他能感觉到对方也是强弩之末,力道并不算大,但可惜对于按住现在的他来说已经绰绰有余,更别提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他脸色白了几分,冷汗沾湿鬓角,挣扎的力度弱了下去。
“你,到底,”他靠着方才还刀剑相向的敌人的肩,虚虚喘了口气,“想干什么?”
“……别动。”
空几乎是被人拥了满怀,他阖了阖眼,嗅到对方身上血的味道,嗅到海风、鸣草、雷电。他恍惚了一瞬,直到被身旁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唤回了神。
“散兵,放手,”他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对方反倒将他抱得更紧,“急什么,旅行者,我刚刚在想,因为我让你错失了那枚神之心,实在过意不去,总要弥补一二,不如——”
他的声音湮没在越来越大的崩毁声里,恶意昭彰。
“我们一起下去找吧。”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空听见派蒙呼唤他的声音。
“你……吗?我……”
“快醒……这里……”
似乎有人在耳边说话,声音有些熟悉,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是……谁?
眼前黑暗逐渐消退,显出一点斑驳的色块,空睁开眼,意识回笼。
他几乎是在看清面前人的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身体本能摆出防御的姿势,却在直起腰的一刻倒了回去。
“诶,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对面的人伸手托起他的肩,将头枕在自己腿上,“你受了伤,现在还不能动,这里暂时没有合适的东西,就这样凑合一下吧。”
感受到脑后柔软的触感,空瞳孔地震。平生第一次膝枕是在打生打死又把他拖下悬崖的宿敌身上,他只觉得整个提瓦特都玄幻了起来。
直不起身,他只好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散兵,你……”你该不会把脑子摔傻了吧。
没想到对方一脸欣喜地打断了他:“散兵,那是我的名字?你果然认识我!”
还真摔傻了。融合神之心失败的副作用也说不定。
他点了点头:“我是空。”
“你是我的创造者吗,我的「母亲」?”
他想到那个遥远岛国一心净土中的神明,眼中略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我不是。”
人偶的情绪肉眼可见低落起来,片刻又扬起脸,澄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受了伤出现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空张了张嘴,对上那双纯净的群青色眼睛,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忽然哑了声。
该说什么?告诉他我们是敌人,上一秒还在你死我活,是你害我摔了下来?告诉他你的制造者抛弃了你,你已在世间徘徊了几百年,故人已去,逝者如斯?
还有一点,如果说出真相,先不提对方会不会对他动手,单凭他现在的身体,真的能撑到伙伴找到他的那天吗?
空捂住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终于开口:“我被人打伤摔下悬崖,你……在这里,是因为救我。”
按住眼睛的力道加重了,声音却愈发冷静。他听见自己说:“我们是朋友。”
“原来是这样,”人偶完全相信了他,偏头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为了救你跳下来,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嘴唇被咬得发白,他最终还是没能回应这句话,只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如此平和地与散兵相处。
失去记忆的人偶懵懂如同一张白纸,许多事都需要他解释。有背包在,不用担心食物问题,考虑到伙伴随时可能找到他,空没有拿出尘歌壶,好在须弥山体特殊,人偶在他的指导下没怎么费劲便找到了一处容身的山洞。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因为无法活动,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给人偶讲故事。他娓娓道来,人偶在一旁安静倾听,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人偶对外界的事很感兴趣,他便讲自己来到提瓦特之后的冒险,讲蒙德的蒲公英酒、前不久庆祝的归风佳酿节,讲璃月港口如云的船帆、海面升起万盏霄灯,讲稻妻的狐狸与神社,梦见木花落如雨。
人偶露出向往的神情,“从这里出去以后,我可以跟你一起旅行吗?”
看见空点头,他低低欢呼了一声,雀跃起来。
“我也能看到你说的那些吗?风与牧歌的城邦、日光刺破绝云间的晨雾——”
“不止这些,”空说,“过去留下足迹的地方,前方未知的旅途……还有你的故乡。”
空告诉人偶,雷霆与永恒的国度是他的故乡。
“故乡?”人偶不解,“什么是故乡?”
“对你来说的话,就是被创造出来的地方,人的归处。”
“可我没有印象,素未谋面的地方,也能叫故乡吗?”
被人偶疑惑的目光注视着,空一时无言。
人偶想了想,补充道:“我只认识空。”
“那么空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
他呼吸一窒。
月光透过洞口探进来,在人偶身上流泻,照亮了那张精致的脸。他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垂下眼睫。洞外有风掠过,树影横斜,在他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空看着他,一时失神。
空想起那张月亮牌。
迷梦,空幻,欺骗,泡影。
他忽然不想装下去了。
他将真相和盘托出,他们在平台上的争斗、刀剑,错失的神之心、崩毁前的拥抱。
他说:“对不起,我骗了你。如果你要走,我拦不住你;如果你要杀我,那么动手吧。”
空闭上眼睛,半晌,他感到有人靠了过来,熟悉的气息将他包围,海风、鸣草、雷电。人偶抚上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呼吸相缠。
人偶问:“你说要带我一起旅行,也是骗我的?”
他睁开眼,抿了抿唇,“不是。”
“你说我们从前是敌人,那么现在呢?是朋友吗?”
“……当然,”目光相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又小声重复,“当然。”
人偶没再说话,给了他一个拥抱。
再见到派蒙,已经是五天后。一听到小精灵呼唤他的声音,空便将人偶塞进了尘歌壶。他回应了派蒙,片刻便瞧见熟悉的影子直直朝他飞冲过来。
“空——终于找到你了!”
派蒙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空一边安慰她,一边对赶来的伙伴道谢。
“还能走吗?”艾尔海森注意到了他的伤,朝他扬了扬下巴。
“这次真是多亏了旅行者,”空被艾尔海森背了起来,迪希雅顺手帮对方理了理凌乱的发辫,“等回去之后,我给你送点好的伤药。佣兵别的不说,这东西是最不缺的。”
“谢谢你,迪希雅。”空扭头给了佣兵小姐一个笑,又叹了口气,“可惜当时神之心掉下来的时候,我没能接住。”
“别这么说,空,你平安无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迪希雅拍了拍他的肩,“之后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没错没错!对派蒙来说,十个神之心都没有空重要!”
“空,”一直沉默的赛诺忽然开口,“我记得那时你是跟散兵一起掉下去的,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平静下来:“是的。”
前大风纪官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将空暂时安置在道成林后,其他人便向他提出告别。艾尔海森是最后离开的,走到门口却忽然停步,回身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想掌控他?”
“什么意思?”
“和博士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想必已经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了吧。”
空看着书记官笃定的表情,眼神锐利起来。
“这是威胁?”
“不,”他说,“是忠告。”
艾尔海森离开了。空从背包里取出尘歌壶,将手按了上去。
“掌控……哼,”身形消失的瞬间,他喃喃道,“我当然不会那样做……你,你们,都把他当成什么呢。”
空有些无奈,“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派蒙?”
小精灵思考了一下,露出后知后觉的表情,“你说的,很有道理。”
“……”空转头看向另一边,人偶正在摘田里成熟的霓裳花,因为不太熟练沾了满手的泥土。他朝空歪了歪头,伸手拂开挡住视线的发丝,靛色的刘海便染上一块深褐。
空惨不忍睹地移开视线,感觉自己像带着两个智障儿童谋生的老父亲。1
俗话说得好,饭可以不吃,澡不能不洗。空在刚能恢复行动的第一天就把派蒙丢到提纳里家蹭饭,完全不顾对方谴责的眼神。
小精灵无能狂怒:“空!你这个大骗子,你明明答应过派蒙——”
“好了好了,我是去给他洗澡,没见前几天在泥里都滚成什么样了,”他说,“再说了,我们两个男生,你一个小姑娘在边上看着算什么事啊。”
“那,那也不能……”
“想吃什么跟提纳里说,我先走了。”
空眨眼便进了壶,留给派蒙一个冷酷的背影。
“呜啊啊啊啊!气死派蒙了!!”
清洗人偶的过程意外的顺利,他给人换了一套衣服,又拿起梳子开始打理头发。
人偶发丝细软,摸起来像光滑的丝缎。他拾起一段发尾捻了捻,有些爱不释手,边梳边心不在焉地想,散兵性格那么糟糕,头发倒是很软。以前没机会尝试,不过若是真的摸了,估计他也活不到今天了。
下面轮到刘海。空面向人偶,微微俯身,再次望进了那双眼。对方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好像一块水晶。他仿佛受到蛊惑,伸出手去抚上人偶飞红的眼尾。对方没有闪躲,神情温顺而柔和,那是他过去从未在散兵身上见过的东西。
他猛地回神,放下梳子走了出去。
那天过后他开始询问人偶是否想找回过去的记忆。对方想了想说:“我不知道。空觉得呢,你想让我想起来吗?”
他沉默了一下,回答:“我没资格。这件事,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那换个问题,”人偶说:“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空一怔,“我不是告诉过你——”
“只是敌人吗?”人偶上前一步靠近了他,“空,你看着我的时候常常出神,为什么?那时的你,在想什么呢?”
“还是说,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他落荒而逃。
空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事情需要有个了结。他回想起艾尔海森的话,感叹自己这位朋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艾尔海森是对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写了封信,连人带壶一起寄到了鸣神大社。随后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我没资格,空想,那就交给更有资格的人吧。
不过就算是他的制造者,大抵也是没有资格的。空闭上眼,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他不该被谁掌控,能决定这一切的只有他自己。他是有意识、有独立思想的个体,与你、与我、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在提瓦特星空下平等存在的生命。空不能确定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他想要的,尽管答应过对方一起旅行,但他不能替他做决定。
“就这样吧,”空从心底感到疲惫,他将自己摔在床上,放任意识陷入混沌。
“就在这里结束吧。”
须弥之行告一段落,空带着智慧之神的祝福,告别友人,踏上了前往枫丹的旅途。但刚走出须弥,他便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故人。
来人没戴那顶标志性的市女笠,但空仍然一眼认出了他。他和过去一样敏锐,几乎是在空看到他的瞬间抬眼望了过去,空有种被对方的目光刺穿的感觉。
那是属于散兵的眼神。
空不由得一阵心虚,拔腿就跑的想法蠢蠢欲动,谁知刚转过身就被人抓住手腕,一把拉了回去。
“你跑什么,旅行者,”对方的声音在他听来不亚于恶魔的低语,“之前骗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
“我……那件事,我很抱歉,”空垂着头不敢看对方,嗫嚅道:“但我后来不是道过歉了,你也没说什么,这事不是已经翻篇……”
散兵皱了皱眉,仍握着他的手腕,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有些欲哭无泪,听见对方道:“没想到你看着少言寡语,编起故事来倒是一套一套。我为了救你都跳了崖,空,你可真敢说啊。”
“扯平?你想得美。”散兵抓着他的力道大了几分,空只觉得手腕生疼,“我问你,你之前说带我旅行,这话还作不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
空步步后退,散兵步步紧逼。
“那当时为什么把我送去鸣神大社?你想抛下我?”
“我没有!”空叫了出来,“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你自己选——”
“这么说,你之前把我留在身边,也不是为了掌控我?”
空闻言简直要气得吐血,“做人要讲良心!”他一脸痛心疾首,“我要想那么干还送你到八重神子那里干嘛,上早教班吗!”2
“很好,”散兵低笑一声“最后一个问题,”空已经退无可退,他便直接将人抵在山壁上,“我们是什么关系?”
散兵离得很近,空又嗅到他身上久违的味道。海风、鸣草、雷电,这次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绯樱绣球的香气。空出神地想,多半是在鸣神大社沾上的。
“啧,”对方显然处在失去耐心的边缘,“你想好没有?”
空对上那双群青色的眸子,眨了眨眼,“朋友?”
散兵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妙。
“那,那……”空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很重要的朋友?”
对方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这是你自己说的!”空大呼冤枉。
散兵点了点头,“行,就算之前是朋友。”他捏住空的下颌,吻了上去。
“那么现在呢?”
金色的眸子蒙上一层水汽,空捧住对方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角,眉眼弯弯。
“是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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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没有冒犯智力缺陷人士的意思。
(2)没有说早教班不好的意思。
最后没有市女笠是因为戴了没法壁咚(小声bb
ooc预警渣文笔预警无逻辑预警
内含巨星阿散和社畜空(?)
说实话这篇的手感极差…以后可能会大修,且看且珍惜(?
是拖欠已久的(下)……其实还有一些设定没有写出来,等我睡醒了再来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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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空再一次见到散兵,是在一年前。
看着眼前荧幕里唱唱跳跳撩发提衣wink超熟练营业的眼熟但又不是那么眼熟的新晋idol,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从而导致手中的购物袋随即‘啪’地一下应声落地
空(恍惚):我是在,做梦吗…?...
空(恍惚):我是在,做梦吗…?
空:所以那家伙一年多前出走就是为了去当偶像???
猫猫疑惑.jpg
所以我又不会阻止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猫猫委屈.jpg)
散兵总是觉得很烦躁
这种感觉说不是很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他只是突然在某一天离开公司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在前任舍友多次找经纪人的哭诉下成功get)时,推开门,看着眼前漆黑的屋子里隐约可见的几件家具时会不自觉地想起来一年前那段日子,想起来某个金灿灿的笨蛋,想起来到家时早已经准备好的香喷喷的饭菜
想到这里,散兵按耐不住上扬的嘴角,但是他随即感到烦躁,他又想起了当初要挟他的男人,
以及那个男人手里拿的东西。
那个女人的……
啧。
01.
“我去。”
一向以文明礼貌模范榜样示人的空,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他死死盯着眼前人手中的东西,那上面
是一年前不辞而别而他却每天在做饭时都会想起的人是他一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的人是他偷偷钦定的…家人
空的嘴唇瑟缩着,手指微颤着接过了对面荧手中拿着的东西,然后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你是说这是……散兵?”
“是的。”荧沉痛地点点头,看着自家哥哥面色复杂,忍不住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
“虽然很不可置信…但是这就是现实,哥哥,我们得学会接受。”
空失魂落魄地看着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今日热搜:
【爆!DQ新团成员斯卡拉姆齐最喜欢的食物竟是……!】
点开后是一段视频,内容正是对新兴男团TL(全称ThunderandLightning)最新一期的采访
镜头前的紫发少年面对着主持人的问题始终臭着脸,看起来一副不满的样子
然后乖乖回答:“是的,我最喜欢的是莲花酥。”
“那么是为什么呢?”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喜欢吃就吃呗。”
———————————
“他说他最喜欢吃鳗鱼饭,”空恍惚着说,“居然是骗我的吗……”
荧有些于心不忍:“也不一定是这样,刚刚,说不定只是人设呢?”她宽慰到,“不是很多公司都这样吗,给个回答模板之类的。”
“可是他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欺瞒所有人的事情?”
“难道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就是他自己真的想要离开了吗?”
“放宽心,哥哥,”荧轻抚着金发青年的背,柔声安慰道,“一年的相处绝不是只有你将他放在了心底。再多信任他一下吧。”
“一切都会变好的。”
“……好。”
荧其实什么都知道,她知道空从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他才不会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所谓“欺骗”而崩溃到要哭不哭
他理智、沉着,他早已被人类社会打磨称一颗不露锋芒却又不惧风暴的灰色宝石
但是荧也知道,哥哥一直都没有变
他还是那个幼年时期被欺负了会在牵着她回家时一个人背对着她悄悄哭泣还会强撑着安慰她的的男孩,还是少年时被排挤了会笑着对她说“欢迎回家”转头回到自己的卧室却默默落泪的青年
荧知道自己的哥哥并没有那么坚强
所以啊…
所以啊,请一定不要辜负他啊…雷电家被遗弃的小家伙。
我珍重地把我独自爱惜多年的宝贝放到了你的怀里,不是因为我知道你也需要一根安稳沉没于人世间的锚,只是因为你住在了锚那块小小的心里
我对你说他很脆弱,需要小心一点,不要摔碎了他
否则,我绝不会轻易姑息。
02.
“那不是散兵!绝对不是!”
“我们等了他这么久,结果你就给我们看这!?不接受!退票!”
“你们在说什么啊……台上的不就是散兵吗?他拿到代言为什么你们反而不高兴了啊?”
“那才不是散兵,他不过是一个披着散兵的皮的、被无耻的资本推出来的、糊弄所有真爱粉的玩物罢了!”
“说的好!我们一定要抵制,直到真正的散兵回来!”
“圈外人,无意叨扰,只是有点好奇,那怎样才是真正的散兵?”
“那当然是要身世凄惨无父无母并且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的暴娇小男孩啊?”
“没错!他不应该是这种得到救赎的人设,他应该是不屈却被折断双翅的飞鸟,他要是无依无靠独自抗下所有的执行官,他要是独行的狼,而不是被感情捆绑的犬!”
“所以啊,这个有人可以依靠的,会把人放在心底的,绝不会是散兵。”
“而那个人,那个被他放在心底的家伙,也是一个罪人。”
“他才是杀死散兵的凶手。”
03.
“看吧,阿散,”空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很罕见地叼着一根烟,烟雾弥漫起来遮住了他的表情,一反平日里和蔼社畜的模样,反倒是像手握黄昏的邪灵,晦涩又潇洒
“没有人会在乎你的不幸,也没有人会包容你的真实。”
“除了我。”
诶嘿荧不在家我能抽烟+装b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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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不足挂齿的情报:
1.空与妹妹搬过几十次家,辗转几百年,才终于找到了这一片可以接受他们俩的净土———毕竟总是被周边人警惕着真的很麻烦
2.散兵曾三次失去“心脏”,每一次都痛彻心扉。
3.荧其实对两人之间的明波暗流看得一清二楚,对此一开始她还十分警惕,结果看久了就麻了
“笑死,就这么放着不管,给他俩十年估计都还是围观对方单身。”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出手相助了
快说,谢谢荧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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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什么的睡醒再说吧()
第一次写文,写不好请见谅,幼儿园文笔,会有ooc,自己编的剧情
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片树林里,"嘶这是哪里?"空心想着,大脑一片空白,空缓缓站起身望了望周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地方才有一点亮光,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能先到处逛逛了,空向着那个唯一有光的地方走去,走了一会发现前面有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紫发少年。
"你好,请问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空问道,少年愣了愣,转过头来看着空,空对上了......
空问道,少年愣了愣,转过头来看着空,空对上了那双清澈纯洁的眼,仿佛就像是一张空白的白纸,没有经历世事,也没有一丝泥垢,但眼神中好像又有点暗淡。
"这里是踏鞴砂。"
踏鞴砂?空愣住了他只记得他昨晚好像是在尘歌壶里睡着了,然后就不知怎么就醒在了一片树林里,少年望着空一脸茫然的样子说
"你也是踏鞴砂的难民吗?我先带你到我的住处里去吧。"
少年侧头对空说到,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干脆空就答应了。于是少年跟空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有名字。"
奇怪一个人怎么能没有名字呢,空这样想着,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你有没有朋友啊?"
"嗯,有的他现在就在我的住处里,我刚才出去就是摘堇瓜给他吃。"
空和少年来到了一座小木屋前,少年推开门高兴地说
"我回来啦。"
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小孩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双手还紧紧握着少年做给他的玩偶,少年愣住了,空看着少年,不知为何就抱住了少年,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从一开始这个少年就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少年是他的一位很重要的人,但他又忘记了。
"你也会离开我吗?"
"不会的"
"那么你会离开我吗?"空问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回答他,只觉得他需要这么回答他,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来,他和少年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却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们之前好像已经见过面,但空却又想不起来了,反正以后的旅途多一个人也无妨。
那天晚上,少年靠在空的肩上,空问少年
"你有没有母亲或者亲人?"
母亲吗?那个抛弃了他的神明吗?
"我的母亲抛弃了我。"
"所以你才没有名字吗?"
"那我现在给你取一个名字吧"
"叫做散兵怎么样?"
"嗯"
日后空的旅途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位紫发少年。
"你该回去了。"
"你眼前的景象,包括我都只是幻象。"
"是我太贪婪留住了你这么久。"
"你不属于这个时空。"
这一连串的话,直接把空说蒙了
"什么幻象?"
空刚一开口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散兵!"
空再次醒来,是在尘歌壶里,旁边躺着小派蒙,小派蒙看到自己的伙伴醒来,直接冲上去抱住了空
"空!你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派蒙一个人,自从上次在须弥你晕了过去,你已经睡了快一个月了,我还担心你再也醒不来了,鸣鸣鸣呜…"
"好啦,小派蒙我这不是醒来了吗?别再哭了,等会儿带你去买好吃的行不行。"
"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原来那只是一场梦啊,散兵其实早在须弥就已经死了,已经为了保护空而死了,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那天晚上空来到散兵的墓前
"你骗人。"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散兵,今天的晚饭你没得吃了!”
伴随着一声怒吼,空狠狠地关上了房门。散兵坐在沙发上望着桌子上可怜的两张钞票,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回到半个月前,散兵一气之下和空分手,由于是“一气之下”散兵走的时候连行李都没带,就这样离家出走了。
当时整个小区都听到两小情侣的激情狠话。
“散兵你有种再也不回来!”空趴在阳台上对着散兵吼。
散兵不甘示弱:“我怕什么怕,我又不是没有房!”
空气得牙痒痒:“很好,你别想回来了——”
“我才不会回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散兵赤条条地走了,甚至充电器都没带走。
空回到屋子里,看着散兵甚至还在充电的平板,嘴角翘起冷笑出声:“就这?”
回到...
回到一天前。
空还在床上享受美美的周末赖床,给一阵粗鲁的敲门声吵得头昏脑涨。
空:毁灭吧。
当空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提着早餐一脸尴尬的散兵。
四目相对。
“啪。”两人一起选择的坚实扛折腾的门,愉快地拍在散兵的脸上。
空耷拉着拖鞋一步一个脚印,生怕门外的人听不到似的,走回房间。
散兵:……
“空,你开个门,我进去拿东西。”
门被拍得啪啪作响,空终于在邻居要投诉之前打开门把散兵薅了进来。
散兵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走进屋,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再万般熟练地进厕所洗手。在这过程中,空双手抱胸静静地靠在墙边看着散兵。
在散兵就要上桌子吃早餐的时候,空忍不住了。
“你来干嘛?”空一把抢过散兵手里包子塞进自己嘴里。
散兵按住自己想夺回来的手,在心里默念:是有求于他,不能发脾气不能发脾气。于是殷勤地端起豆浆递给空:“我是想把我的行李拿走。”
空哽了一下,用豆浆润润嗓子,一字一顿:“你,脸,疼,吗?”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
空在嗅到了熟悉的火药味,就当两人要开启掐架模式的时候。
小区广播:由于昨日全市排查本小区有一列确诊,现进入警戒模式,请大家待在家里不要到处走动,谢谢配合。
他们一脸深恶痛绝地坐下,遗憾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散兵放下了手里的鸡蛋,空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空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双手撑住下巴:“怎么办。”
散兵塞下最后一个包子后习惯性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垃圾,卷着塑料袋的手一顿,淡淡地回答:“能怎么办,都关在你家了。”
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上下扫了眼散兵,调侃:“怎么的,还是忍不住回来拿东西?”
散兵绕过空走向厨房,顺着空:“这不是重要产品在你这里放着嘛?不然谁……”
他一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转身一看,空果然拉下来脸。
“是吗?”空走向自己房间拉出一个行李箱,手一推,行李箱怼在了散兵面前,他呵呵一笑,“你这么喜欢这些东西,那你抱着这些东西睡沙发吧。”
末了,房门给空关得震天响。
“啪”抹布给散兵扔在餐桌上,胸膛剧烈起伏,散兵头疼地捂住脸。
又是老毛病了。
空和散兵谈恋爱源于吵架,结束于吵架。
两人从小吵到大,不是冤家不聚头,就连八重神子都感叹:只有空能制得了散兵。
可是两人谈恋爱三年后,空终于在散兵再一次阴阳怪气后爆发了。
“分手吧。”
他们曾经说过,无论怎么吵架都不许以分手为威胁。
散兵当时就明白,空认真了。
他直接摔门离开两人一起生活了两年的房子,去了自己好久没回的单身宿舍。两手空空的他,面对乌漆嘛黑布满灰尘的宿舍,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特别是当晚上玩手机的时候,看见20电量的报警,他的难受达到了顶端。
黑暗中的散兵捏着手机,听着达达利亚给他点的《分手快乐》,他打开语音对着自己的憨批同事怒吼:“快乐个锤子!”
距离分手才不到24小时,散兵已经怀念前任了。
而空拉着自己的好妹妹骂骂喋喋,说散兵的嘴有多贱,从两人初见散兵毒舌他的长相像姑娘到散兵今天毒舌他的早餐的牛奶多放了糖。
荧睡眼朦胧躺在沙发上,生无可念盯着自家哥小嘴叭叭了一个多小时居然还不起干皮,这是不是说明平时散兵养他哥养的还不错。
荧的思维还在发散,空宛如怨妇般叹息:“他怎么还不找我道歉?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荧的思维终于回来了:“他充电宝充电器都没带就走了?”
空梗着脖子看了看:“是的。”
荧喝完空给他冲的牛奶,站起来拍拍她哥的肩膀:“放心,他绝对会给你道歉的。”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手机没电。”
“即便是雷神的儿子也不能。”
“还有。”荧指指桌子上的牛奶,她咂咂嘴吧,“哥,你的糖放的真多啊。”
空:“……”
所以这就是散兵回来的原因?空坐在房里想。
余光里瞥见插在床头柜那里的充电器,愤愤撤下,推开房门看见正玩着手机的散兵。
空沉着脸走到散兵面前,俯视这个正在玩手机的男人。
散兵懵懵地抬头,给空阴冷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的你想……”
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验过充电线抽在脸上的感觉。
反正散兵觉得很酸爽。
“你跟充电器过日子去吧——”
散兵怒骂:“老子只听说过跟手机过日子的——”
“你的手机没有充电器啥也不是——”
妈的,好有道理。
夜晚,繁星满空。
客厅里多了一个伤心的人儿,他缩成一团,那么渺小,那么无助,他握紧拳头暗自发誓:“我,散兵……一定要……”
他眼中含泪,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谁能来救赎他呢?
谁能在寒冷的春夜给他温暖呢?
这时候,一道光进来,照亮了他。
那个人逆光而来,带着一床空调被。
“傻子,冷不死你。”
“咋滴嗓子哑了?”空端着清粥放在散兵面前。
散兵捂着嗓子哼了声:“这不,春夏过渡气温上升,有人怕热不死我,给我……”
“哐”装着两粒萝卜碎的咸菜放在了散兵面前。
散兵瞅了瞅:“这不够吧。”
空呵呵笑了笑,将咸菜碗拿开。
“你不配。”
散兵:“……”
“空调被很好,是我的问题,我配不上它的温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散兵很有自知之明。
空喝了一口牛奶,轻嗤:“现在会说话了?”
玻璃杯和桌子撞出轻响,散兵觉得喉咙有些疼。
“会说话也不爱你了。”空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就这样淡淡陈述自己几年的所有心思,“我和你谈恋爱一共三年,我就忍了你三年。”
“散兵,我可以理解你家庭带给你的影响,可我也会有脾气。我不可能每天一边听着你的阴阳怪气一边整理这个家。”
“我不是超人,说不爱你是假的,可是爱你太累了。散兵,我爱你,可是我也要休息。”
空深深吸了口气,再徐徐吐出,他手中的牛奶似乎有些冷了,下面积着薄薄一层糖,还没有融化,空一口气喝下,居然觉得有些腻了。
就像他们的爱情,他有些腻了。
“和你在一起三年,哪天没有吵架?”空捏着牛奶杯笑得嘲讽无比。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他的心紧了下:“就这样吧,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隔离结束你就可以带着东西走了。”
厨房的门合上,屋子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半晌,厨房传来了水声。
空再出来收拾的时候,只看见一杯牛奶喝得干干净净。
“空,我走了。”
阳光打在手机屏幕上,空垂眸看了很久,等到屏幕自动黑下去,他放下了手里多买的一份早餐。
八重神子开着车,看着一边故作冷漠的散兵,吹了声口哨:“现在舍不得了?”
散兵冷哼一声:“舍不得又怎么样,还不是分手了。”
“啧啧啧,你这张嘴像你妈妈她一点都好,至少是个哑巴……”
“别提她。”散兵出言打断。
她看着散兵背着包,手指点点方向盘:“我这可是花了好多关系把你弄出来的,你乖乖一天一次核酸。”
“嗯。”
八重神子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我可是听说最近空和你的同事公子会有工作交集,你不怕公子把你的小男朋友拐走?”
散兵收拾包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个轻微的动作被八重神子捕捉到了,他忽然夺过八重神子手里的钥匙:“都前任了,哪里放下放不下。”
正当他要下车时,八重神子提了一句:“他挺喜欢你的。”
散兵猛地抬头,看见了八重神子眼里的认真:“你以前是没有能力把握,现在有能力了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伙伴怎么感觉你今天不是很有精气神的样子?”
空回过神,对着视频里面达达利亚歉意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今天睡迷糊了。”
达达利亚是空的新工作伙伴,整个人都充满力量,每次空和他打视频聊工作的时候都会被他感染。
特别是那一口一个“伙伴”喊得空都怀疑以前是不是认识什么的。
“是吗?要注意休息啊,那伙伴我们晚点再联系?”
空关上视频聊天,有些疲惫地捏捏自己的鼻梁。
真是太热情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面色惨白的自己,空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算了,太丑了,散兵看见了一定会笑好久的。
空头疼到几乎炸裂,自从和散兵吵架后,晚上一直失眠,闭眼就是他们曾经快乐的过去。
散兵……你真是分手后都不放过我。
这是空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想法:散兵我**
“我联系不上你的小男朋友了。”
“你不过去找你的男朋友,你的男朋友就要成为我的男朋友了。”
空再一次睁眼时就是充斥着消毒水味的房间。
他想动动手指,手上仿佛挂着秤砣般一动不能动。
“唔。”一道痛感猛地闯入大脑,空无意识发出痛哼。
这道声音将床边的人吵醒了,那紫色的头发扫过空的手,痒痒的。
“散……兵?”
“嗯。”散兵揉揉眼睛,与空疑惑的眼睛刚好对上,他顿时怒火中烧,也不管是不是在医院要不要保持安静,反正这里是vip病房,“你是不是傻?什么叫休息不好身体过于虚弱,什么叫低血糖?平时喝牛奶那么多糖喝哪里去了?!会不会照顾好自己?”
“我冲进你家里看见你人躺在厕所,我特么人都吓死了!”
“你看看,突然倒下来头撞出血了吧!本来人就不聪明,这下好了,一摔更傻了!”
散兵还在床边骂骂喋喋,空忽然咧嘴笑了下。
这下倒把散兵吓到了,他连忙上前摸摸空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还给骂笑了?”
空的头向前靠了靠,蹭蹭散兵的手,他的声音沙哑轻柔:“想你了,做梦都是你。”
直白的语言将散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散兵你怎么脸这么红啊……”
“啰……啰嗦……”
“哈哈哈哈你好可爱啊。”
“闭嘴!”
“啊~我是不是打扰小情侣约会了啊。”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两人都转头朝门口望过去。
散兵挑眉:“哟,公子。”
达达利亚大步走过来,拍了拍散兵的肩膀:“改日记得请我喝酒。”
然后在散兵杀人的目光中揉了把空的头:“伙伴,要是散兵对你不好可以一脚蹬了找我哦。”
“达达利亚你给我滚吧!!!”
“哈哈哈哈哈哈,伙伴你真的很诱人哦~我的活也不错哦~”
门哐得一下被散兵关上。
房间里重归安静,静得有些压抑。
两人同时开口,面面相觑。
空挠挠头,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散兵看着空的小表情心里软了一片。
“散兵……你先说吧……”空不自在地抓着被子。
一双微凉的手捧起空低下去的头,空的脸被抬起来,对上了散兵那双幽深的紫眸。
“空,我放不下你。”
散兵牵着空的手,将自己的满腔爱意娓娓道来:“我会努力改变自己的毛病,你可以不原谅我,但请求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至少不要再让自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了。”
散兵郑重地吻着空的指尖。
一滴泪水掉了下来,散兵惊慌地抬头,就收到一只哭花了脸的空。
“空……”
空猛地扑进散兵的怀里,头埋在散兵的胸口:“不伺候好我不会原谅你的!”
散兵眼里盛满笑意,紧紧抱住自己的爱人:“好。”
所以回到开头,小两口重新同居开始漫长的封禁生活。
“你再嫌弃白萝卜就没有晚餐吃了!”空左手白萝卜右手锅铲。
散兵捏着手机:“我今天抢物资!”
空冷哼一声:“你能抢到再说!”
空放下锅铲从围裙里抽出几张钞票甩在散兵面前的桌子上:“呵,藏私房钱?胆儿肥了啊!”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留下散兵瞪着不知道何年何月的钞票。
“不——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你没有晚饭吃了——”
狼崽散兵X动物保护区教授空
正文:
“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尖叫,空按按自己发疼的额头,感叹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尖叫鸡助手来保护地工作。
“又怎么了?”虽然心里实在不耐烦,空还是忍着气走向那个心理素质实在不行的助手,“我说过你别嚷嚷,会吵到这里的动物的。”
小助手捂着嘴巴指那边的草丛,空让助手到一边站着他自己戴好手套走过去,在草丛深处,空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是一只看起来只有四个月大的小狼崽,正龇着牙对着空哈气。
“嗷——”
空心下一沉,这只小崽子身上有很多伤口,需要立刻救助,可是,小狼崽看见空伸出去的手,小腿往后面挪了挪,扯到伤口发出了痛苦的“呜呜”声。身后的小尾巴垂在两...
空心下一沉,这只小崽子身上有很多伤口,需要立刻救助,可是,小狼崽看见空伸出去的手,小腿往后面挪了挪,扯到伤口发出了痛苦的“呜呜”声。身后的小尾巴垂在两腿之间,缩成一团。
被迫改变战略,空脱下手套,摊开手放在小狼崽的面前:“没有别的东西哦。”
助手看着自家教授什么保护都没有,急得抓头发:“教授小心点啊。”
“我知道。”
小狼崽不安地将自己埋在草丛里,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空安安静静将手摊在小狼崽面前。
“哈——”小狼崽舔去伤口上的血液,对着空的手继续哈气。
空笑了:“警惕性真高,不过……”
趁着小狼崽转过头,空一把按住小狼崽没有伤口的后颈,空
“不过你面对的可是最会欺负小家伙的空哦!”
身后的助手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教授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毛巾把小狼崽包成一条虫,往后大摇大摆往工作室走了。
“不愧是教授,太厉害了!”
无视小狼崽蹬成旋风的后腿,空按着小狼崽就开始清洗伤口。
“呜……嗷!”
空猛地后退一步,助手又开始叫起来:“教授你的手受伤了!”
“没事。”空看看手背上的一条小伤口,小狼崽不安地往后面退了退,舔舔自己的爪子准备再来一次。
空目光沉沉:“嘿嘿,你完蛋了。”
“嗷呜呜呜呜呜!!!”
在小狼崽的地惨叫声中,空最后拍拍手给小狼崽打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完事。”空接过助手递过来的一盆处理好的碎肉,放在小狼崽的面前,呼啦了一把小狼崽的头,“吃吧吃吧。”
助手不安地扣着手,指指空的伤口:“教授你的伤口。”
空低下头看看:“没事,消消毒,打一针就没事了。”
回头发现小狼崽神色疲惫但依然愤愤不平地死盯着这一个折腾它的人类,空瞅着瞅着笑着弯下腰,伸手对着小崽子的耳朵一弹,在小崽子张嘴就要咬的时候往后面一跳:“小家伙欺负不到我吧哈哈哈哈。”
“嗷呜!!!”
“这只小狼崽应该是被家里的大狼抛弃了,一只逃到这里的,我们发现附近有其他猛兽出现的痕迹。”
助手拿出平板在上面画出小狼崽出现的范围,空抱着手仔细观察,他指出一个位置:“这里应该就是狼群,我记得之前的狼王是一个很厉害的毛色有点偏紫的母狼。”(此处不符合自然规律请忽略)
“母狼?!”助手惊得手一抖。
空的手指在胳膊上一点一点:“咱们这个小家伙的毛色我发现也是偏紫色,不知道为什么被赶出来了。按照它这么小一只,能活着来到这里就不得了的,最近冬天快到了,它再出去很难生存,就让它跟着我们吧。”
面对教授看是柔弱实际强硬的态度,助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头默认了。
等空再次回到自己的营地的时候,发现小狼崽在自己的小窝里面缩成一团,尾巴紧紧压在自己压身体下,睡梦中都处于非常警惕地状态。明明这么小一只,空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张小小的毛毯,轻轻放在小狼崽的身上,发现小家伙身体不那么紧绷了,空笑着说:“小家伙真可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满意地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小狼崽睁开自己紫溜溜的眼睛,瞄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小毛毯,缩缩脑袋,将头全部埋进了毛毯里。
营地里厨房的火生了起来,在厨房里看到一盒羊奶后空眼珠一转,从神奇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奶瓶。
等助手来到厨房拿早餐的时候就看见教授正笑得诡异地拿着奶瓶,助手傻眼了:“教授你这是……”
空摇着手中的奶瓶:“给小家伙补充营养。”
“啊……哦。”助手不忍说那个小家伙一看都不好惹,您拿着奶瓶不就是找抓嘛……
当空拿着奶瓶蹲在吃小肉条正欢的小狼崽面前时,成功收到了小家伙一个白眼。
“小白眼狼。”空伸手就把小家伙梳理干净的毛发给搓乱了。
“嗷!”小家伙气得伸出爪子拍拍空作乱的手。
空惊喜地说:“你今天不抓我了呀!”
小家伙埋头继续吃肉条不理那边捧着手笑得傻乎乎的人类,直到小家伙吃完肉,想要清理的时候,抬脸就对上了笑容灿烂的空。
狼崽:……
“嘿嘿。”空伸出了罪恶的双手,“我来给你加餐了小家伙……”
助手举着平板走进营地的时候就看到了相处“和谐”的教授和狼崽。
如果忽略教授脸上的爪印和被抓得到处的线头的衣服还有狼崽脸上沾得一坨一坨的白色液体的话,也算是另类和谐。
“教授你这是?”
空哼哼:“它把羊奶喝完了。”
“可是您……”
空继续哼哼:“它喝了我给它冲的羊奶!”
啊真好,如果不是看见小家伙真咧着牙齿对着这边哈气的话我还真的信了。
总之小家伙就在这个营地住了下来。
助手欣慰地发现自家教授身上的烟火味越来越重了,只是他实在不想看到自家教授脸上出现爪印了。
就这样过着过着,助手惊讶的发现这只小狼崽奇迹般地缠教授去了!
空其实对此也深有感触,他最近发现这只小家伙居然喜欢围着他的脚边转圈,但是当他低下头的时候,小家伙又立马跑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小傲娇。空一把抓住想要跑走的小家伙,抱进怀里就一顿搓揉,看着小家伙的呆毛再次飞起,空满意地叹了口气,只是这重量跟以前相比重了不止一点两点啊。
小家伙的爪子在空的脸上拍来拍去,曾经那动不动就让空脸上添花的利爪被刻意挪开,让空一阵心软,养的白眼狼总算不会抓人了,空感动地埋头就在小家伙毛茸茸的脖颈处一阵狂吸。
“呜呜嗷!”小家伙一个转头,牙齿磕在了空的脖子上,冰冷坚硬的触感,压迫血管的力度,空忽然有点心慌。
他一把拉开小狼崽:“你……”
小家伙跳出空怀里,蹲在地上优雅地舔着爪子,只是那仿佛紫水晶的眸子中的压迫感令人浑身发抖。
不愧是狼王的孩子。空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面传来了一阵刺痛,他立马跑到自己的梳妆镜前,果不其然发现了整齐的牙印。
“真是个混球啊。”空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找到了心虚的小崽子,“我养你养了这么久你怎么养不熟呢?还咬我?!”
空把小家伙按在地上揉肚子,看着已经有自己膝盖那么高的崽子,心生感叹:大自然就是这样子,明明才一个月不到,就长这么大了……
他的手揉着揉着摸到了小家伙的牙齿,这么锋利?按按那獠牙,地上翻着肚皮任摸的家伙猛地一个起身,大大的尾巴给了空的脸一下,抖着毛慢悠悠晃荡出去了。
留下空和满头紫色的毛发。
空望着那漂亮的毛,陷入沉思。
没有什么比冬天有毛绒绒更幸福,躺在炸着毛的狼崽子身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空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特别是那肚皮下的毛,最为柔软,空手欠地摸来摸去,狼崽子摸摸抬起爪子,给了空一个逼兜。
“这么大了啊。”空抓起狼崽子的脚掌,刚来的时候只能拍到一侧的脸,现在已经有头那么大了,空捏捏那脚垫下的软肉,心里想,来年春天就要让它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小狼崽支起头用自己的大头在空的脖颈处蹭了蹭,还发出小时候特有的“呜呜”声。
空给蹭得直痒痒,胳膊环住狼崽的大头:“春天你就该走了,你已经长大了……”
在空看不到的地方,狼崽磨了磨牙。
大雪纷飞,空穿着厚重的衣服在保护区巡视,一旁的助手冻得直哆嗦:“教……教授,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
“嗯。”空手里拿着笔记本望着信号,“我们今天就出来看看有没有保护动物一类的……”
“太冷了教授呜呜。”助手哭丧着脸凑到空的旁边看笔记本上面的信息。
狼崽身子一动挤在了空和小助手中间,助手给挤的一个踉跄:“小家伙怎么感觉又大了。”
空低头看了看这个把尾巴盘在他腿上的大家伙:“嗯,没下雪的之前还只有我的膝盖那么高,现在怎么到我的大腿了。”
他拍拍狼崽的头:“你不是小家伙了是大家伙了!”
也不管狼崽子听不听得懂,空絮絮叨叨讲了一堆,最后感从中来,在狼崽子的鼻子上亲了一下。
然后发现自家狼崽子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好家伙你是不是嫌弃我!”
空狠狠揉了一把狼崽子的耳朵,在助手震惊眼中,报复性在狼崽子脸上亲了好几口,在那双紫眸上亲的次数最多,终于松开手,就看见狼崽子撒丫子跑到一边把头埋进雪里了。
助手张着嘴:“教授,它这是不是……”
“小白眼狼。”空翻了一个白眼。
助手忍着没说:这确定不是害羞吗?
空哼哼几声:“我们走,不管这只傻狗了。”
在雪地里没走多久,空和助手听到了几声狼叫。
“嗯?”空看着笔记本先突然出现的几个点,助手警惕的在周围转了一圈,拉拉空的袖子:“教授……是不是其他的狼?”
空皱起眉毛,发现他们现在站的位置是一片雪原,只有几棵瘦小的树,这意味着如果真是群狼饿了来寻找食物,他们这两个活生生的人将会成为首要攻击对象。
“嗷呜——”
听着愈来愈近的嚎叫,助手紧紧抓着空的袖子,话都说不利索了:“教授,怎么办……”
空也有些无奈,他们只是例行巡查保护地,谁能想到误打误撞走进了狼群的狩猎圈,现在只能等待支援了,空按下呼救键。
“别慌,我们至少还有武器。”
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很快,几只瘦不嶙峋的狼出现在了这块地方,对站在中央的人呈包围之势。空高抬胳膊,将刀横在胸前,呼出一口气:“我待会说跑,你立马上树听到没?!”
助手懵懵地问:“教授你呢?”
“不用管我,我可以应付!”空弯下腰,眼睛扫过每一只狼,这几只都是成年的了,可是体型甚至还没有他家的狼崽大,看来这个冬季不好过啊。
空深呼吸,眼睛紧紧盯着这些狼的动作,幸亏他家狼崽喜欢有事没有往身上扑,空现在可以很清楚地掌握狼的攻击起势。
“跑!”
助手飞快上树,空侧身躲过一只狼的猛扑,立马转身躲过另一边的狼的攻击。
“教授小心——”助手在树上喊得撕心裂肺,空感觉背后一沉,一个重物压在了身上。
靠。
空差点给压得吐出血。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待在树上的助手发现自家教授不知道给哪里冒出来的一只狼扑倒在地,气得直接血气上头,打算赤手空拳来打狼。
“你给我回去!!啊——”尖利的獠牙破开了衣服,皮肉发出钝痛,血腥味弥漫在空中,激起了这几只狼的杀性,空几乎以为自己今天就要结束在这里。
怎么面前出现了熟悉的紫影……
这是空意识消失前的一幕,紫毛的狼站在他面前仰天长啸,其余的狼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空感觉自己的肩上酸痛连连,什么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
空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大脸,小狼崽啊,伸出自己还完好的胳膊摸摸毛呼呼的大头。
狼崽大脑袋搁在空的身边,鼻尖一耸一耸发出“呜呜”声,好不委屈。
“乖乖。”空侧过身吻吻小狼崽满是委屈的漂亮眼睛,“你的眼睛很好看,是我最喜欢的紫水晶。”
狼崽也伸出舌头舔舔空的脸。
“教授醒啦!”助手端着热乎乎的药水走了进来。
“哎呀教授你要吓死我了,那只狼把你咬伤后,咱们家的狼崽直接把那只狼咬得妈都不认识了才满意,其余的也被赶走了,咱们狼崽可威风了……”
狼崽走过去直接对着还在叭叭说个不停的助手来了一爪子,助手瞬间安静,默默把药汤给空端了过去。
“你这么凶干嘛呀,教授受伤了你那委屈伤心的样子我还拍了视频……啊!别抓我别抓我。”
空喝着药汤,看着一人一狼在那里打打闹闹露出来温柔的笑容。
春天还是来了。
空和助手带着狼崽来到曾经的草丛,一年了,狼崽也从小小的还需要和羊奶补充营养的小家伙变成了站立起来有空高的大狼崽了。
“走吧。”空已经不用弯腰拍狼崽的头了,他依依不舍地说:“你需要去找自己的同类了不能经常和人类待在一起。”
狼崽深深看了空一眼,站起身两只前腿搭空的肩膀上,张开口,尖利的牙齿在空的脖颈处印下痕迹。
助手正要开口,空阻止了。
“咬吧。”
他纵容了狼崽的行为。
夜晚,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有狼崽那个热乎乎的身子,有点冷。
失眠了……空披上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间,站在营地大门口拖着下巴看月亮,看着看着,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狼崽?!”
月光下,那紫色的毛发格外显眼,紫水晶般的眸子神秘而深邃。
他们重新回到了空的房间。
“你怎么回来了?”空拿出狼崽专属的毛巾,给这个大家伙擦脏兮兮的爪子。
这时,空忽然觉得不对劲,今晚的狼崽太安静了,眼睛直勾勾盯着空。
“狼崽你……生病了吗?”空抱住狼崽的头,看着它那漂亮的眼睛。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了大自然独有的草木芳香。
琉璃金的眼眸中,印出了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年。
少年对着空伸出手:“你好空,我是散兵,我来报恩的。”
“散兵?你是我家小狼崽!”空震惊地扑倒散兵面前,忘了两人都在床边。
层层叠叠的被子上,紫发少年纵容地望着压在他上方看稀奇的空。
“哇,散兵,你是妖怪吗?”
空抓起一把散兵的头发,羡慕有这么好的发质。
散兵的手轻轻抚过空白皙的脸庞:“也许是吧。”
说完他双手卡住空的下颚,深紫色的眸子里酝酿着沉厚的情愫:“空会讨厌我吗?”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空呆愣地盯着距离自己只有一拳之隔的精致面庞,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散兵戏谑地笑了,就像一朵盛放的罂囗粟花,艳美动人,他的声音带着诱导性,温热的吐息打在空的耳边:“想吻我吗?我的主人。”
“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手指似有若无地隔着衣衫挑动,空陷入了紫色的陷阱。
“教授怎么还没醒过来?”助手叽叽哇哇的声音让空头都大了。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呵斥:“睡觉呢,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你就不会自己干事嘛?”
空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自己助手和那个混账小子吵架的情景。
散兵在空醒过来的一瞬间就端来了水:“喝一点,辛苦了。”
空感受着身体的清爽,心想死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给自己清理:“嗯。”
助手可怜巴巴地站在一边:“教授,我找不到狼崽的信号了。”
谁知教授还没开口,那个新来的紫头发的少年说:“可能找到了心仪的母……”
“散兵闭嘴!你,给我出去!!!”
助手目瞪口呆看着教授指着自己让自己出去,莫大的委屈:“我出去?”
敢怒不敢言。
助手一走,散兵爬上了床,揉揉空的肚子:“没有不舒服吧?”
空哼了声,贴贴散兵精致的脸:“你故意的?”
散兵笑了,亲亲空肩膀上的伤痕:“嗯。”
“怎么的仗着好看诱惑我啊?”
“不敢。”散兵捏捏空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亲“你比我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