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毕竟字打出来了就觉得不能浪费，所以在老福特发了
其实动漫越往后看就能越发现程小时绝对是1啊！在老福特里刷到过一个把身高差还有体型差标了一下的，陆光怎么可能压的了程小时，而且人物设定上是:程小时喜欢且擅长打篮球，但陆光是只喜欢篮球，可以看出来陆光喜欢篮球都是程小时带出来的！(其实没有什么逻辑)而且像陆光这样喜欢晒太阳且一般都是宅家工作指挥程小时的人体力怎么可能会程小时好！而且陆光吃冰棍和刚睡醒那个眼泪朦胧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受！还刷到过一张图片:陆光握着程小时的手，那体型差还有陆光比程小时白了好几个色的手(而且陆光的手看起来比程小时的小！好耶！这床上的时候程小时不把陆光的手握的死死的，陆光根本...
其实动漫越往后看就能越发现程小时绝对是1啊！在老福特里刷到过一个把身高差还有体型差标了一下的，陆光怎么可能压的了程小时，而且人物设定上是:程小时喜欢且擅长打篮球，但陆光是只喜欢篮球，可以看出来陆光喜欢篮球都是程小时带出来的！(其实没有什么逻辑)而且像陆光这样喜欢晒太阳且一般都是宅家工作指挥程小时的人体力怎么可能会程小时好！而且陆光吃冰棍和刚睡醒那个眼泪朦胧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受！还刷到过一张图片:陆光握着程小时的手，那体型差还有陆光比程小时白了好几个色的手(而且陆光的手看起来比程小时的小！好耶！这床上的时候程小时不把陆光的手握的死死的，陆光根本挣脱不开好吧！)
而且陆光肯定是有故事的。他不希望程小时去触及这些。而且绝对理性上还画了个Ⅹ，在程小时出来爆哭的时候，陆光的眼睛也红红的呀！(那副样子我简直射爆)他也是很伤心的呀！而且他被打还反去安慰程小时，这个时候陆光的人设就很丰满了！但是程小时不一样，他肯定会有所成长！有所改变！
说陆光有控制欲的话，他有成功控到程小时吗？没有啊！程小时想干什么它最后都干成了呀！陆光根本阻止不了(这可能也是一个伏笔【瞎搞】)陆光怎么可能压得了程小时！
而且比武招亲那集在苦在累的都是程小时，他还学了那招对畜生用的(怎么看体力都很好吧！)在后面寻子那集最后的社死现场:陆光带的是红色面具，程小时带的是蓝色面具(动漫里蓝色人物壮成那个样子，这不是官方带着我磕是什么！)
其实我偏攻控，但我喜欢上角色的我大部分都觉得他是受！(因为很戳我xp！我喜欢涩涩的男孩子)
阳光可爱，爱撒娇的大狗狗攻！甚至有时候还有点骚气痞帅的明明是攻好不好！
最后再说一句黑白yyds！
*双教师语文×数学
520快乐！
1L楼主
如题，就是程老师两天前突然说起了陆光老师，是教隔壁两个班数学的，跟我们吹了十多分钟后才想起来要上课，结果下课铃直接响了......
到底是谁啊？让程老师笑得这么开心
2L
我也想问，他在我们班提了一下，是刚从国外研学回来的，直接毕业就过来教数学了
3L
楼主看起来怨气不小啊，程老师粉头？
4L
都能去国外研学？虽然但是，来高中教书会不会有点浪费资源啊？
5L
但我们...
但我们重点高中，聘请这样的人才也没什么吧
6L
你们不知道吗？陆光，超级大帅哥，都在级里传开了
7L楼主
回复3L：没错！我就是程小时后援会的副会长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复6L：除了学习和程老师其他不关心
8L
有后援会这种东西吗？
9L
哈哈哈哈哈说是那么说，就是私底下建了群大家一起闲聊吹程老师
10L
我我我我也想进群！！
11L
楼上私信你群号了
12L
我来了我来了！我知道陆光老师！原先的数学老师休产假去了，所以他就来教我们1班2班。第一天来上课的时候整个班都炸了，罕见的白毛！他说他没怎么教过书让我们多担待担待，人有点高冷但对我们都很好！
13L
14L
我还想去看两眼，结果听说办公室里很多人之后就放弃了
笑死，根本进不去
15L
虽然不懂你们女生在尖叫什么，也就帅那么一点吧，但课上得挺好的
16L
哪只一点啊？！！简直帅到天花板了好吧！跟程老师不相上下的那种
17L
我怀疑他在凡尔赛，明明教的超好，知识点一说就明白了，思维逻辑很清晰，解题技巧一点就通
18L
人家都去过国外研学了，能力肯定强啊
19L
我有个舍友问他问题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学师范的当过老师，他说是，但只有当过实习老师的经验，后面就去考研了
20L
我们班任在课上夸过陆光老师，说他年轻有为，读研的时候因为得了几个国家级奖项发表了几篇论文，还被推荐给了国外的一所大学
21L
怎么别的班的老师那么帅那么优秀啊啊啊啊啊啊
22L
有没有人拍到照片的啊？人在高楼层就跟与世隔绝了一样
23L
同上，天天耳闻却瞧不到真人
24L
下课的时候冒死拍的
［陆光拿着教案出教室.jpg］
25L
我的天！！这什么神仙颜值，太帅了吧！
26L
这个侧脸绝了！！
27L
高冷教师我可以！！！
28L
虽然陆老师上课面上毫无波澜，但是就看那张帅气的脸还有听声音我可以连上四节数学课
29L
四节数学课大可不必
30L
而且他一下课就被我们班一群女生围住的样子，都给你们看看，有点不知所措的小表情太可爱了！！
［图片］
31L
现在陆老师几乎是为女生们服务了，我们男生想问问题还要排长队
32L
为了陆老师我可以再写多一本数学练习题！
33L
真的为了陆老师我愿意多学数学！
34L
谁不想听帅哥讲课呢！当初程老师去带3班4班我们好生羡慕，现在我们有陆老师啦！
35L
36L
可能不想继续了吧？！
37L
别管这些了，现在他能在这里教我们就好了
38L高冷美人我的菜
woc我刚刚把陆老师的照片发给我姐想炫耀一番，结果我姐回一句：啊我记得他，以前在我们班当实习老师
我为什么不知道？？！！
39L
哇几年前的陆老师，有照片吗？是不是很青涩？！
40L
我想看青涩的陆老师嘿嘿嘿！
41L
我也想！！
42L
+1
43L
+10086
44L高冷美人我的菜
我带着爆料回来了！
我姐原话：他当时过来我们重点班当实习老师，很多人都喜欢他，包括男生，而且他打篮球超级帅气的哦
45L
我宣布这是我的新晋男神了！打篮球太帅了呜呜呜呜呜
46L
这姿势太漂亮了吧！
47L
现在确实比那个时候要成熟，但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48L
没想到高冷的陆老师居然会打篮球？！！
49L
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他和程老师一起了？
50L楼主
我只是去问程老师问题你们就讨论得那么快了
楼上那个，和我家程老师一起什么？！
51L
好家伙，楼主你也真敢说
52L
回复50L楼主：一起打篮球呀！楼主你肯定也想看程老师打篮球吧
53L
笑死，楼主是程老师班的学生肯定经常看他和他们班男生打球啊
54L
什么什么？那个程老师居然和学生一起打球？
55L
楼上一看就是常年蜗居教室或是宿舍与世隔绝的人，都不看男生打篮球的吗？
56L
程老师还会和他们班学生一起开黑打游戏，打球又有什么稀奇的
57L楼主
感觉程老师跟他关系很好的样子
可恶！男神要被抢走了
58L
我有个朋友想知道怎么抢的［doge］
59L
我也！
60L高冷美人我的菜
靠！刚刚我姐问我程老师是不是现在在我们学校教书，我说是
61L
然后呢？？！
62L
所以呢？
63L
等等别说一半没下文了啊
64L
快点快点想看爆料！
65L高冷美人我的菜
抱歉手滑发送了
她说程老师以前在隔壁班当实习老师！！！
66L
我的天！那这么说他们两个可能早就认识了
67L楼主
我靠！
68L
哈哈哈哈哈楼主好惨，你家程老师早就跟人家好了
69L高冷美人我的菜
好气啊！我姐现在跟我聊天就是明晃晃地炫耀她见过大学时期的他们
她说他俩那时玩得可好了，天天一起上班下班，和学生一起打篮球，给学生买小零食
而且有一次陆老师上课的时候，讲到一半表情有点怪异，直接转过去黑板板书，结果有人往后一看发现程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搬着凳子坐到后门，她说程老师当时那个笑真的好像狐狸
他俩还和我姐合影过！！！我发誓我姐给我发信息的时候绝对在狂笑
不多说了，上图
［程光打球.jpg］［程小时揽着陆光的肩膀.jpg］［和姐姐的合影.jpg］
70L
救命！！他们两个太可爱了吧！
71L楼主
我OYCOcohcyodoywh
72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主要气死了
73L
这有点好嗑诶嘿嘿嘿！
74L
我不管我已经入坑了！
75L
那cp名叫什么？
76L
要不就程光吧
77L
程光不错！
78L
已入股，坐等吃糖
79L程光yyds
我在陆老师来我们班上第一节课前就已经在办公室见过他了
我那天早上去给我们班任送资料，办公室刚开，程老师和陆老师就进来了，可能是我在最角落他们没注意到我，然后就开始聊天
程：陆光，怎么样？我给你布置的办公桌。
陆：还不错。
程：我辛苦给你布置的诶，一点奖励都没有？
陆：少来。今天中午去教师食堂吃饭，你不是说还不错，到时候推荐吧。
程：好嘞！
老实说当时还有点怀疑人生，这真的是我可以免费听到的吗？！！我还偷偷看了两眼，陆老师就从他包里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本教学资料，程老师就在一旁帮忙把书放进架子里，两个人都快贴到一起了
我直接垂直入坑！！！
80L
楼上惊天巨糖！
81L
刚入就有糖吃，太好了！老北极圈人哭泣
82L
他俩要没情况我就下单一本数学练习册
83L
这好甜！我先嗑为敬！
84L
入股他俩真不亏！
我之前不舒服体育课请假在教室，出去打水的时候看见程老师，我问他怎么在这里，他说下面的饮水机坏了，至于为什么是两个杯子
程老师：陆光他刚开始上课肯定很累吧，他准备下课了我给他打水喝。
我当场觉得我可以了
85L楼主
这也可以嗑？！！！如果是朋友的话帮他布置办公桌、帮忙放资料不是很正常吗？程老师那么热心，打个水这么正常的事都能嗑真是服了
86L
有一说一，这要是普通朋友的话有点夸张了
87L
对啊！而且程老师说的话，怎么都不像普通朋友之间说的
88L
打水正常，但话说的有点意思
89L
我就没见过程老师对谁这么上心
90L楼主
这楼有没有男生，来告诉她们这正不正常！
91L
有一说一这确实不太正常
92L
就像88L说的，帮忙打水很正常，但这话，我们男生之间确实不会这样说
93L
笑死，楼主翻车现场
94L
楼主家的程老师怕是不保了哈哈哈哈哈哈
95L
你们居然都能见到陆老师和程老师啊，我这一个星期都还没碰见他俩
96L
最近都是1-4班的人堵在办公室吧，你们到底是去学习的还是去看人的啊？
97L
都有
98L
确实，帅哥教题特别nice
99L乔乔
你们别呀，办公室里真的人太多啦，很多老师都开始抱怨了
100L
楼上是乔老师？！
101L
天呐乔老师也逛学校论坛？！
102L
那我们聊什么都......
103L乔乔
哎呀别紧张，我又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看到也不会说出去的啦
104L
那就放心了
105L
乔老师自己人
106L
请问乔老师是？
107L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又会画画又会乐器的神仙英语老师乔苓吧！
108L
神仙是神仙，但也真的八卦（bushi
109L乔乔
楼上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啊
110L
我错了！下次还敢XD
111L楼主
乔老师，你看看你的发小被说成什么样了！
112L乔乔
无所谓啦，反正她们看到的也是事实
113L
楼主好惨，连乔老师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14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主是不是体会到了唯粉遇到cp粉的心情
115L
你们都没有看程老师和陆老师打球吗？整个篮球的人都快疯了
116L
啥？！他们去打球了？
117L
什么？！！我还舒舒服服地坐在教室里吹空调刷论坛，没想到他们居然下去打篮球了？！
118L
我也是，我就说为什么教室里人这么少
119L
为什么没人说啊？！
120L
我们都才刚看完球赛，看他们打篮球谁还有功夫发信息看论坛啊
121L
有没有照片啊！错过的哭了
122L
有的有的，好多人拍照，也有几个摄影社的人在拍
123L
说实话从上高中开始就没看过这么精彩的篮球赛，他俩在一队，直接跟校队打，比分追得很死，我感觉跟坐了十几趟过山车一样
124L
他俩配合绝了！跑全场球一直在他俩手里，队友只有防人的份哈哈哈哈哈哈
125L
他俩私下肯定没少打球
126L
我记得他俩传球就没被截下过，简直心有灵犀，对面完全拦不住
127L
程老师上篮也根本没人拦得住好吧，一抛一个准
128L
想知道最后谁赢了
129L
是他们那个队赢了，程老师最后一个三分球精准落网，反超一分
130L
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对面盯得很死，结果陆老师直接把球传给程老师，然后就是漂亮的三分球
那场景，此生难忘
131L
那时紧张死了，球进了我闺蜜直接扯着我大喊大叫，整个篮球场都是尖叫，我人差点没晕过去
132L
我我我我我当时站的位置离他俩超近，听见他们谈话
程：好久都没和你打篮球了，不然肯定不止多一分。
陆：这个比分不错了，校队可不是花瓶。
程：我知道，大家都和我们当年不相上下。
程老师那是夸他们了？！！不相上下！！我第一次听到程老师这么高的夸赞
133L
我当时在旁边，也听到了，手一抖就给他俩拍了张照
图放这了，你们细品
［程小时揽着陆光的肩靠在他身上.jpg］
134L程光yyds
被老师拖去帮忙了呜呜呜呜呜
这个贴贴绝了！我怀疑下一秒就会亲上去
135L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去小卖部的时候还听到那些男生说他俩关系太好了，觉得不可思议
136L
哈哈哈哈哈哈哈连男生都这么觉得，看来他俩关系真的不是一般好
137L
无比庆幸今天带了相机去球场，给你们看几张高清照，程老师投篮的帅气相信已经人尽皆知，没想到陆老师也超级帅啊！！！
［图片］［图片］［图片］
138L
我现在脑子里还回荡着程老师在场上边跑边喊的那一句：陆光，给他们看看你的三分球！
然后陆老师就投了！他投了！还进了！！！我原地炸成烟花！
［图片］［图片］
139L
我当时直接尖叫出声！！不，应该说是整个篮球场的人都在尖叫！
140L
我男朋友当场被圈粉，他说以后一定要和陆老师一起打球
141L
话说楼主呢？程老师去打球了她没看？
142L
说不定气疯了都不想看见他和陆老师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3L楼主
没有，我去看了
程老师就是最帅最吊的！！！
144L
陆老师皮肤真的好白啊！那个锁骨太精致了！！
145L
我无了！为什么这么涩啊！
146L
真的好涩啊！微微眯起的眼睛，微张的嘴唇，泛红的脸颊
靠！
147L
眼泪从嘴里流出来了
148L
真的好心动呜呜呜呜
就问程老师可不可以！
149L
他不可以我可以！
150L楼主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啊！嗑cp也要有限度好不好！！再说程老师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
151L
他说了？什么时候？
152L楼主
我表白被拒的时候，虽然我和他都是开玩笑的，但是他后面很认真地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
153L
楼主好勇！！
154L
我只敢观望不敢靠近
155L
楼上怕啥，程老师很好的
156L
但程老师没说他喜欢的人的性别啊
157L
是啊，说不定就是陆光老师
158L
他俩这样还没在一起天理难容
159L程光yyds
姐妹们！我刚从艺术楼出来，看见程光往停车场走了，我就躲在墙边看他俩过来，结果程老师拉着陆老师在门口旁边前停下了
我的妈！心快要跳出来了！
160L
哇！后面发生了什么？
161L
怎么姐妹运气这么好每次都能碰见他俩
162L
而且每次都有料
163L
姐妹是不是要紧张死了，万一被发现了那就尴尬了
164L程光yyds
程老师停下了原来是拿毛巾帮陆老师擦头发（不愧是您）
程：头发不擦干等一下车上开空调感冒了。
陆：你这毛巾都是湿的，也擦不干。
程：没办法，我只有一条嘛。擦不干也要擦一下，你要是真感冒了四个班都要调课了。
陆：你倒是注意一下你自己啊......
然后他俩边说边走了，我也听不到他们后面说了什么，但是我很想说：程老师！你动作那么轻能擦干头发才怪！！
总之就是很震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程光是真的！！！
165L
好猛的料，我嗑了
166L
我就在坑底不走了，他们是真的！
167L程光yyds
他俩绝配呜呜呜呜呜呜呜！
168L
回复164L程光yyds：我就说你这傻子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原来你还在艺术楼里啊
169L
回复168L：对不起太激动了还没缓过来，我马上去找你(｀；ω；′)
170L
哦对了，既然来了我就再说点吧
我那刚刚在比赛的哥们告诉我的，程老师和陆老师在中场休息时候聊天是关于晚餐在哪家店吃
171L
这四舍五入不就是约会嘛！！！
172L
自信点，把四舍五入去掉
173L程光yyds
什么！！等会给我细细说说他俩打球！
174L
我就说他俩贴得贼近不知道在说什么，程老师的嘴都快贴到陆老师耳朵上了
175L
我有拍照片
176L
陆老师耳朵红了吧！这绝对红了！
177L
甜昏了！！
178L
回复173L程光yyds：我录了视频
179L
有男朋友就是好啊
我也想看球赛视频
180L
错过了太可惜了
181L程光yyds
182L
大感谢！！
183L
差不多要上晚自习了，话说他俩什么时候值班啊？
184L楼主
程老师大后天值班
185L
陆老师呢？有1班2班的人知道吗？
186L
陆老师没说诶
187L
我赌一波到时他俩一起值班
188L
再见朋友们，又要和作业奋战了
189L
我们作业超级多TAT
190L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老师对我们超级好，数学作业只留了几道题
191L
而且这几道都是很有针对性的诶
192L
......
235L
姐妹们！陆老师说他今晚值班！！
236L
太好了！可以去问问题了
237L
我们生物老师刚说她排班调了，本来她今天应该值班的
238L
那不是？！！
239L
绝对是和陆老师换的吧！
240L时光永恒
绝对是为了一起回家吧！
241L
楼上怎么那么肯定啊？
242L楼主
别给我瞎说！！！程老师是一个人住的！
243L
楼主急忙澄清哈哈哈哈哈哈哈
244L
楼主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245L楼主
之前程老师跟我提过，他说他现在一个人住
246L时光永恒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247L楼主
现在也绝对是一个人住！！
248L
我该信谁的？？！
249L时光永恒
啊我忘了说了，我为什么敢断定他们住一起是因为我之前去让程老师给我改作文，刚好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俩，讲完后我刚转身，就听见程老师用慵懒的声音说：陆光，今天晚上吃什么？
陆老师：冰箱差不多空了，下班想吃什么去超市买吧。
我当时没敢回头，我觉得如果回头了绝对不能完整地出办公室
250L
这绝对是住一起了吧！都问晚上吃什么了
251L
程光同居了啊啊啊啊啊啊
252L
这哪是新晋小情侣啊，都老夫老妻了！
253L
陆老师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那楼主之前知道的程老师一个人住会不会就是陆老师在国外的时候啊
254L时光永恒
楼上就是我想说的，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
255L
楼主被打脸了呢
256L
话说楼主人呢？
257L
估计气晕过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58L楼主
你们！！反正程老师亲口承认前我绝对不会信你们任何一句话的！！！
259L程光szd
我我我我我我刚跟我同桌去问陆老师问题，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经历了什么！！
260L
楼上看你ID我就差不多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261L
说吧，什么猛料
262L
总不会是亲口承认了吧
263L
我觉得以陆老师的性格应该不会说，毕竟是高冷美人，还有不知道从哪传的傲娇性格
264L
高冷傲娇美人，我又可以了！
265L程光szd
我同桌是数学课代表，直女学霸一个，我本来是想多看看陆老师才跟她一起问问题的，结果不知道她从哪知道的陆老师放弃了去国外读博的机会，她直接问了陆老师！
我当时心脏骤停，差点原地去世
但是陆老师！！他低下头笑了！！笑得超级温柔！！他来这快两个星期了天天给我们上课我都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
然后他说：因为某个傻子在这里让人不放心。
我发誓！！他绝对瞥了隔壁办公桌一眼，那是程老师的办公桌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家伙，这一下直接把我踹进坑底，程光是真的！！！
266L
我靠！他们不是真的那我就是假的！
267L
谁搬一下民政局，我出九块钱让他们结婚！
268L
所以说陆老师不去国外读博是因为程老师在这里当老师啊啊啊啊啊啊！太甜了！
269L
但是就算不去国外，国内也可以啊，以他的条件国内的学校随便挑吧
270L
楼上不懂啦，人家就是想和程老师一起，教书育人也挺好的
271L
我记得程老师刚来时说过他本来也想继续读博的，后面觉得选了师范还是想做高中老师，于是刚毕业就过来了
272L
程老师也是真的厉害，上课幽默风趣，本来高一语文课昏昏欲睡的，现在每次上语文课我都可开心了
273L
我至今为止都很难想象居然有像程老师一样的语文老师，我以为都是高雅端庄的女老师，要不就是很古板的男老师
274L
我也很难相信程老师大学学的居然是语文专业的
275L楼主
程老师是后面转专业去的，而且他讨厌数学
276L
啊这......
277L
emmmmm
278L
该怎么说好呢......
279L楼主
所以说！不可能的！他们最多只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280L程光szd
但是！讨厌数学跟他俩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一天到晚说数学
281L时光永恒
而且讨厌还在一起绝对是真爱了！
282L
确实
283L
我不管，我坚信他俩是真的！
310L
刚刚我一进办公室就闻到饭菜香，还以为哪个老师点了外卖，结果！！！我一过去程老师那，就看到他桌上的便当盒，那个丰富程度，瞬间怀疑我刚刚在饭堂吃的是什么玩意
311L
等等！现在才刚下课吧？就吃完了？
312L
楼上这是重点？
313L
程老师会做饭？没听说过啊
314L
他不是一直都在学校吃的吗？
315L
回复311L：我们最后一节上体育课
回复313L：我不知道，反正那个菜真的很多，而且我看到陆老师桌上也有一个饭盒
316L
楼主呢？这个时候不应该出来给我科普科普吗？
317L
科普啥啊，肯定是陆老师给程老师做的
318L楼主
我有朋友说他会给自己做晚饭吃，但没见过他带盒饭来学校
319L乔乔
什么？？！他俩带午饭过来了？！！
320L
乔老师居然不知道？
321L乔乔
我不知道啊！程小时居然不告诉我！
322L
程老师危
323L
我比较好奇是他俩谁做的
324L
不知道，反正嗑就对了
325L乔乔
应该是光光做的
326L
光？光？！
327L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可爱的称呼
328L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老师听了不会受不了吗
329L
谁敢惹乔老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也得忍着
330L乔乔
你们说的好像我把他怎么了一样，他比我小，我这样叫不行吗？
331L
行！特别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32L
我有个提议，我们以后叫光光老师好不好
333L
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你也太会了
334L
这样叫怕不是数学作业加倍
335L乔乔
最好不要哦，不然波及到的可能不止1班2班哦
336L
？！！！！
337L
我没看错吧？！！
338L
这么说3班4班也会？！语文作业加倍？！！
要真是的话那程老师绝对的护妻狂魔
339L
老师跟我们说说呗，您不是程老师的发小嘛，肯定知道点什么吧
340L程光szd
是啊！老师给我们透露透露他们以前的故事吧！
341L乔乔
行，但你们不要没事找事天天往办公室里跑，程小时已经找我抱怨好几次了，说你们语文白学了，最基础的问题都拿去问
342L
好的遵命！
343L
我们保证有大问题才去
344L乔乔
程小时应该告诉你们了，他确实是个理科生，大学因为数学实在学不下去了才转去语文专业的
但他可能没跟你们说，当年S大第一志愿的数学专业，是他抱着侥幸心理填的，本来按照以往的成绩线他分还差点进不去，但他运气好，进了
为什么说运气好呢，因为陆光进的是数学专业
345L
！！！！！！
346L时光永恒
我的天啊！！！
347L程光szd
真爱无疑了！！讨厌数学还想和陆老师进一个专业
348L楼主
就算这样，不进一个专业又不是在学校见不到，这样白白浪费一年太不值了！
349L
楼主默认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了呢
350L
接受了呢
351L楼主
我没有！！！
352L
已经很明显了，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会这样为了离得近一点而对自己的高考志愿不负责
353L乔乔
其实陆光也有劝过他，但他说就想试一试，不会有多大影响，因为他第二个填的就是语文专业，就算数学进不去语文也绝对可以进了
结果录取通知下来的时候他俩还差点吵起来了......
354L
也是呢，不喜欢数学却进了数学专业，陆老师肯定会生气
355L
等等！按照乔老师那么说，他们不是高中或者更早之前就认识了？！！
356L乔乔
就是高中认识的哦
当时我觉得他俩能认识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357L
哇啊啊啊啊啊我好想听他们的神仙爱情故事
358L
是高中就开始的爱情嘛？！
359L楼主
都说了不是爱情！！！你们怎么老喜欢瞎掰事实！
360L
楼主，不到最后官宣绝对死守阵线
361L
有人还记得前面说过程老师是因为想来高中教书才放弃读博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程老师会不会是因为高中认识的陆老师所以想回高中教书
362L
楼上你很会想嘛
363L
364L
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365L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浪漫了吧
366L
乔老师知道什么吗？
367L楼主
你们在这瞎猜完全没有任何逻辑依据！！！程老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幼稚的想法就去高中教书啊
368L乔乔
这确实会像是程小时会干出来的事，但具体原因我没问，可能陆光知道吧
刚去看了你们前面的楼层，楼主啊，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你和另一个女生经常跑去找找程小时
369L
学霸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嘛
370L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楼主真是我这几天的欢乐源泉，打脸又快又多
371L楼主
回复368L乔乔：(#Д)我们真的只是在讨论学习问题，顺便聊聊天！
回复370L：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372L
楼主主次反了吧哈哈哈哈
373L乔乔
别紧张，我又没怪你们
但是以后还是少去为妙哦，为了你们的身心健康着想
374L
潜台词：怕你们狗粮吃多了受不住
375L
实锤了吧实锤了吧！
376L
程光是真的，我已经说累了
377L
这都不是真的那我这么多年语文白学了
378L
怎么这么快上课了！
379L
380L
姐妹们再见！我要去问陆老师问题了，今天的题好难啊！！
381L
去问问题的姐妹记得带点糖回来哈！
382L
终于下晚自习了，听我同桌说他们从刚上自习就没停过，尤其是陆老师，来问今天作业的人太多了，他刚教完我同桌，程老师就让他别一个个教了，明天上课直接讲吧，然后让后面的人都回去了
383L
能理解，真的人太多了，看排队我都不想排了，幸好老师说明天会讲，不然我排一晚上都不用写其他作业了
384L
我边排边写其他作业，虽然到我就没了，但是！！！我带了糖回来，满足了！！
385L
姐妹快说说！
386L
程老师其实已经盯着陆老师看好久了，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撑着下巴看陆老师给学生讲题，那个温柔的眼神，我差点没昏过去。他是不是觉得大家都在写自己的作业所以没人看他啊，刚好就被我看见了
387L
好羡慕楼上啊，我也想看
388L
这也太甜了把！
389L
我在门口就看见，虽然没看清表情
他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390L
陆老师被这么盯不会害羞嘛
391L
说不定人家习惯了，老夫老妻天天看
392L
我刚从办公室回来，准确来说是还没进办公室，现在心脏不太好
393L
这么晚了才从办公室回来啊
394L
宿舍都快宵禁了，没问题吗？
395L
知道今天办公室很多人，所以我等下课了才去还资料，然后我到门口，就看见程老师拖着办公椅挨到陆老师旁边，直接把头搁到他肩膀上了
程老师：好累啊，平时不见他们这么多问题。你今天都快讲了一晚上了，你说你布置那么难的题干嘛？
陆老师：忘记了他们现在还不太会写这种题。
程老师拿起桌上的水给陆老师：你快喝一点。我好饿，想吃宵夜。
他说完这话就把脸埋进陆老师的脖子里，虽然陆老师嫌弃地推了推他的头，但还是答应给他做宵夜，还让他开车回家。
我无了，从未觉得cp如此好嗑过，突然觉得1-4班的人太幸福了
396L
吃糖吃不过来了
397L程光szd
这太甜了！太超过了！
398L
能看到他俩甜蜜瞬间才是最幸福的吧呜呜呜呜呜呜
399L
但是听的也好快乐！
400L
实不相瞒我和我舍友现在正拿着手机在宿舍里捶床
401L
捶床的太真实了，我在宿舍想叫又不敢叫太大声，和我舍友正在互相掐对方
402L
楼上好狠啊
403L
熄灯了，祝大家今晚有甜甜的好梦！
438L乔乔
原来昨晚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439L
乔老师来啦！
440L
昨晚都嗑疯了
441L
我一点了还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他们的甜蜜互动
442L乔乔
程小时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443L
这是？！！默认了！！
444L楼主
乔老师！你不是那个意思吧！
445L
楼主总是突然出现
446L
窥屏好久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447L
本来是个询问帖的最后变成嗑cp的地方了哈哈哈哈哈哈
448L
楼主太惨了，这一个星期经历了大起大落，疯狂打脸
449L
但是他们是真的好甜！
450L乔乔
唉，你们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到了，差不多也该猜到了吧
但是你们心里知道就好了，私底下说说，不要大张旗鼓哦
451L程光yyds
妈妈！我的cp成真了！！！
452L程光szd
这都不能叫成真了，他们本来就是真的！！
453L
我刚上来就官宣了！！
454L
天呐真是我嗑过的最快成真的cp！
455L乔乔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啦
帖子我已经联系管理员等会删除了
大家一定要理智哈，不要太过打扰他们
真是的，之前天天吃狗粮现在还要天天吃狗粮
456L
好的！！
457L
乔老师怨气满满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458L
呜呜呜呜呜呜他们一定要长长久久！
459L程光yyds
嗑cp的姐妹可以进群哈，之前篮球赛的视频也在里面了
→180175520
460L时光永恒
祝他们永远幸福！！！
—————此贴已删除—————
【程光金婚夜48h/18:00D2·18:00】
时光的悖论，出现在了眼前——
——————————————————————————————————————
说好的夹心奥利奥（
这个程小时其实是从某陆光被刺后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if来得，想看he的指路合集《堕天？回来吧你》，be的话，自由脑补，反正很容易想的，嘻嘻
呜呜呜完全忘记了私密马赛昨天被我妈拖出去搞运动呜呜
＂你又来了＂
（P2是滤镜，P3有红眼cxs出没！！！！）
不会画病房！！人体构图透视都很菜请别较真！看着玩就好
虽然但是别误会…人家only黑白呜呜呜呜
有白天，傍晚，黑夜滴感觉嘛？！
P3就是红眼和lg说这刀子是你挨还是这身体的主人（也就是cxs）挨
？哈哈哈哈好草
《虽然很粗糙但是也要及时表明自己立场的摸鱼》
《等这个cp火了我已经是最早产粮的那一批人了》
当然是傻子当攻啊！！
“腰不要塌，不要翘屁股”
“你先别动了，我来动”
？？？家人们，我直接好家伙了，这个真的是我能免费看的东西吗
《论男生的体育老师的惊人言论》
旁边的同学：你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我收回视线，神秘一笑，勾唇一笑，邪魅一笑，挑眉一笑，眼里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讥诮，四分装出来的漫不经心：没什么
可能就我一个人比较怪叭[Emm]
阿巴阿巴，男生的双杠课真的太怪了
官方一定要在每张宣传图上画上刀和苹果吗(#‵′)
而且，这个第一眼看过去愣是没注意到乔苓姐(可能我瞎？)
万圣节快乐！！！
【程光‖伪哨向】迷迭香之死
雇佣兵时x教堂圣子光
！！伪哨向！！
中世纪架空背景ooc有bug有私设有很啰嗦通篇胡扯逻辑不通情感突兀等等
全文1w4
私设【不重要】
“向导和哨兵是黑市里对这两类特殊人种的称呼，大部分人对他们没有明确定义。哨兵力量强悍又暴躁易怒，需要定期接受精...
“向导和哨兵是黑市里对这两类特殊人种的称呼，大部分人对他们没有明确定义。哨兵力量强悍又暴躁易怒，需要定期接受精神梳理或药物压制，向导则体能较弱，具有控制精神和安抚人心的力量。”
“无精神体，不经doi便可建立的精神链接。”
“[药]是向导释放向导素经过一系列方法提取出来的替代物，用来安抚哨兵。”
1
“呦，好久不见。”
地下交易场所一如既往的混乱嘈杂，来自各地形形色色的人们于夜晚聚集在这酒吧内。他们或是平凡渺小的普通工人，或是有权有势的官员，亦或是身背数命的亡命之徒，对坐而谈，酒色相伴，可这店又偏偏明灯寥寥，暗影绰绰的硬是难以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更是为不可见光的交易添上一层保障。
“半个月前不才见了”
“对你们这种人来说，仅仅是一秒没见，我都可以怀疑你已经死了。”酒吧的老板娘点亮吧台内唯一的油灯，用眼神示意手下将逐渐向柜台靠拢的人拦下，“有事快说，我很忙。”
在吧台上撑着脸的青年一身黑衣，狼尾被扎成小辫松松垮垮的垂在脑后，他眯眼扫了一下排在后面的人群，从腰间取出一袋金币放在桌上:“接了个新活，得去隔壁镇一趟。乔苓姐，提前给我支药呗。”
乔苓看都没看那一袋金币，也没回复，只是边弯腰在柜子里找着什么边调侃道:“呦，名声很大嘛隔壁镇的人都跑来找你，要去很久”
“恩，有些麻烦，不过钱给的足。”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用命换钱的。”
“那乔苓姐你雇佣我呗，毕竟都是老熟人了，你这的人都认识我。”青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金币，看到有名手下带着个面熟的向导走向吧台，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对方点点头带着人走了，“在你这干我不要金币，给药就行。”
“想得美，你不要钱我还要钱呢，药我多少钱搞的你没点数”
多次毛遂自荐失败后，青年后背倚着吧台装作哀伤般叹气。
这时乔苓终于拿出一个被兽皮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袱，她收下桌上的一袋金币有些头疼的说:“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多余的药，出于小店的诚信，我定是要把药卖给他们，不然等他们拿到之后你去抢”
青年听闻无奈一笑，说你可真会给我出主意后拿了杯酒退到一边。
乔苓表示爱莫能助，她望向后面等着买药的人，将兽皮打开，手下也便不再阻拦。
由金属制成的容器反射着油灯的火光，即使是封闭在容器内，醇厚的酒香和夹杂在其中的信息素仍隐隐约约散发出来，某些人不由得为此躁动。
“老规矩，示标拿药。”
药是需要提前预订的，交定金后酒吧会给他们专属标识，在每月的7号进行交易。
遁入暗中的青年小口抿酒看着他们拿完药，乔苓也在顾客走后熄了吧台的油灯，她小声的敲了几下吧台后转身进入另一个门里。
于是剩余的酒被人一口闷掉，他抹了把嘴将酒杯放在吧台上，转身出店拐进了旁边的旅馆。
看店的有个盲人，他嗅了嗅来人身上的气味报了个位置，便有人领着青年上楼，青年道了声谢，塞给他一枚金币推门而入。
“喝完再走，我好收拾。”
桌子上摆放的容器与方才乔苓卖的药一模一样，她正坐在一旁听手下汇报药的提取过程，等对方把药喝下后道别，她却突然开口道;“程小时，你买这药还差我枚金币，干完记得回来补上。
被称作程小时的青年毫不在意招了招手，踏入夜中。
“那是当然。”
雇主是泰姆镇的官员，而这个镇，在国家内是出了名的和谐安乐。它位临边境，却从未受到过内外双方战争的重创，甚至在战事严峻的情况下，调停过边境矛盾。因此，国王还曾下令犒赏在镇官员，而他们却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整治修缮了镇内的教堂。
程小时接到任务地点时深感疑惑，他还真以为会有所谓的安乐窝，所以当他询问在这和平的镇内是谁需要被花重金杀死时，雇主的情绪异常激动。
“和平这是该死的恶魔诅咒，是由内腐烂的苹果，他控制着人心而你们这群愚蠢的外地人还把它当宝贝赞扬!”
程小时的视线越过官员扭曲涨红的脸，落在墙上的画中，思考这画能值多少钱，又暗想自己这用钱买命的职业道德救了多少聒噪的雇主。
对方却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宣泄的时机一般喋喋不休，程小时在他混乱的话语中察觉到多次出现的“教堂”，出口打断:“是教堂的谁”
“圣子。”对方的话语一下子哽住，脸色难看的像吃了苍蝇，“那个恶魔，相信我，他的心比你的夜行衣还要肮脏黑暗。”
被莫名低毁的雇佣兵冷着眼对他皮哭肉不笑的用嘴角扯出礼貌性的弧度。
“一个月后我来领剩下的佣金，告辞。”
后面的人依旧大声的控诉着，程小时觉得他的雇主多半疯了。
2
虽是订下一个月期限，但按照程小时往期的工作经验来看，解决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圣子简直是易如反掌，他本可以当做旅游般多玩几天，但是乔苓的话还是让他决定早拿钱早跑路。
于是从雇主家出来后他溜去了教堂。
泰姆镇的教堂没有他之前在任何一个地方见到的高大雄伟，相反，完全像是没有经过修缮的娇小普通。不大的庭院内是层层叠叠细碎的小花，每当有微风拂过，摇曳的花瓣便像翻涌的蓝紫色海洋，浪潮推人走向那圣洁的门扉，袭人的香气如海水般涌入鼻息，竟让人有些痴醉于此。教堂内的玫瑰花窗绚烂美丽，折射着阳光更是将它流转的浪漫色彩如颜料般泼洒在洁白的墙壁上，宛如为神袛降临铺上神圣的幕布。
程小时就站在由光线投射而成的光晕之中，仰望着在讲台上为人祷告的圣子丢了魂。
他想过被赋予如此高的称谓的人应该如他之前见到的人那样衣着繁琐望而却步，神职人员将其围在其中难以窥见，但他眼中的人却是白袍覆体面容清秀不加任何装点，空旷的教堂似乎仅他一位神明。
黑衣的雇佣兵慢慢走进，将人看的更清楚。
婴儿尖锐的啼哭声在空旷的教堂内显得有些喧嚣，他的母亲面容枯槁神情焦虑不知如何是好，刚想伸手捂住婴儿却被一只细白的手拦下，身姿高挑发丝雪白的圣子无任何不满的表情只是摇摇头，将她怀中的婴儿接过耐心安抚。
“孩子是无辜的，待您的先生接受治疗，几日后便可恢复。”
“可是这孩子一直哭啊，他出生后我家便意外频出，人们都说他是个恶魔.....”妇女像是承受不住般蜷缩着身子掩面哭泣。
衣袍坠地，圣子蹲下身毫不在意拉过他沾着泪水和尘土的手，蔚蓝色的眼中满是沉定的温柔:“但他现在不哭了，您的孩子如此健康，神说定会为您带去幸福。”
他音色清亮，透露出的沉稳和坚定让人忍不住信服。
布满老茧的手被婴儿稚嫩的肌肤包裹，泪眼婆娑间妇女看到婴儿面容平静的握住了自己的食指，她情不自禁抱过孩子埋头哽咽。
他站起身双手相握却是背对着十字架闭眼祷告，睫毛却在微微颤抖，等再度睁眼时，他发现了与他仅仅两臂远的，紧紧注视他的青年。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的对视中发酵。
好在妇女平复好情绪后及时出声感谢，陆光率先将目光从几乎凝固的对视中抽出，拿起讲台上一朵蓝紫色的小花在手中微笼数秒，而后别在了妇女的耳边。
“愿神保佑您。”
两人同时目送妇女离开教堂，黑衣的青年往前迈步，这次他与陆光的距离仅仅一臂远了。
“神真的可以听到我的祷告吗？”
“若尽力祈祷，便定能实现。”一往如溪水般柔和灵动的蓝眸微微眯起，陆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浓浓的阴冷气息和被强制压制的混乱的精神，他语气生硬疏离了许多。
“这样啊。”程小时像完全没注意到对方不善的脸色般回味着圣子的话。
陆光只是把讲台上剩余的小花收拢起来，也没有像其他圣子那样面对十字架低声念叨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如果我向圣子您诉说我的请求，神会更快的听到吗？”
程小时看到象征神明的身影微微一顿，随即语气低沉的回答。
“可能吧。”
3
自愿清扫教堂铁门前的大爷发现，最近有个外地来的小伙子三天两头往教堂跑。
“年轻人又来了啊！”
程小时跟对方打了声招呼，在草坪中折下一朵花，进了教堂。
“陆光，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这到底是什么花？”
在软磨硬泡了三天后，程小时才跟泰姆镇的小圣子交换了姓名——陆光单方面不想告诉程小时，但程小时又不想去打听。
“迷迭香。”陆光依旧是一身白袍纤尘不染，坐在被玫瑰花窗影响较弱的角落里看经书，“如果你去询问其他人，他们还会告诉你一堆与神有关的故事。”
在四天的相处中，陆光知道就算自己不想理程小时，程小时也会用各种方法让他开口，与其跟他分心费力的纠缠，不如有问必答。
他收了神，翻过一页后合上书放在膝上，拿起程小时手中的花在指尖揉捻：“但在我这，这只是一种香气浓郁的植物。”
程小时看着掉落在地的迷迭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还真和我之前见到圣子不一样，背对十字架假装祈祷也好，倒着看经书也罢，亦或是对神的衍生物毫无敬畏。”
每天来教堂的人很少，程小时到镇上询问后得知这里一年基本没什么活动需要举行，不过每半年圣子都会去孤儿收容所为孩子们祈祷，再加上陆光曾说过不喜欢被打扰，也谢绝了人们的赠礼。这不大的教堂确确实实只有陆光一人，程小时每次拜访，这位被镇上的人奉为信仰的小圣子不是坐在长椅上看书，就是在花径中低头走神。
那时他站在铁门在望了许久，陆光才迟钝的若有所感般抬头看向他，仅仅确定了他是谁，便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小时在目光相接的瞬间，察觉到从那双眼睛中流露出些许失望和迷茫。
像是被猎人捕获的鸟雀，每当有人靠近笼子都会期待对方打开笼门，却发现只是塞进食物和水。
陆光没在意他话语中的揣摩，既然看穿了也就不去掩饰，自顾自的把拿倒的经书摆正放到一边，起身向庭院走去。
“这里只有这一种花吗？”
“在泰姆镇，迷迭香和神就是人们的全部。”
“你也是神。”程小时突然说道。
料峭春寒迎面拂来，醉人的迷迭香在稍有寒凉的空气中略显淡薄，脆弱的花茎在风中瑟瑟发抖。陆光突然止步，程小时措不及防差点撞上他的脊背，但对方看上去弱不禁风，想来也不会太痛——即使他由内而外的气场是拒人百里的冷漠。
“可我没法让你富有也不能救治你的病。”
程小时还记得这是他之前为了搭讪而胡编出来的愿望，于是满不在意的耸耸肩回道：“真正的'神'太抽象了，但你若是能给我点钱，在我心里就是半个神。”
陆光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看向程小时的眼中多了些晦暗不清的意味：“要是人们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什么？”
“夸你天真。”
程小时撇撇嘴，满脸都写着“你在敷衍我”。但陆光已经没有继续跟他对话的意愿，他只好百无聊赖的重新打量起教堂。
大概是和平让人们放松警惕，程小时还注意到这里很少有人养狗。
“如果你在这里生活多半会成为'神'吧。”
已经踱步到铁门前的圣子突然发话，从思维中抽身的程小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沉默时却被毫无情感的蓝眸刺地心底发怵，思来想去也理不出这句话的原由，但他还是笑盈盈的回答：“是因为我金色的眼睛吗？”
“可能。”
“我觉得这挺常见的。”
“只要人独特就够了。”
说着就有人踩着花径走向教堂，看到伫立在花海中的白衣青年时虔诚的弯腰行礼。圣子便换上慈悲的圣人模样接待对方，连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温和绵软，迷迭香在风中摇曳，散发出的芬芳又要引人溺毙在这温柔之中。
程小时沉默了几秒，摘下几朵迷迭香，随意往台阶上一坐，带有薄茧的双手小心翼翼拿捏着编织的角度，生怕把这脆弱的小花摧残掉。
妇女手中的果篮被陆光坚定的拒绝，好不容易送走前来答谢的妇女，还没等他松口气，骤然逼近的气息让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大小刚刚好！”
发丝被什么东西轻轻压着，陆光一抬眼，便看到视线上方顽强翘起的叶片，他转过身拿下头上的物品，是一个迷迭香花环。
程小时见他盯着自己的艺术品没说话，顿时骄傲起来：“你就算再盯出朵花来，也悟不透我的技术，别看了别看了，送你了。”
说着还颇为自恋的眨了下眼。
“你知道迷迭香象征什么吗？”
“这……不知道。”
“忠贞，友情”陆光挑眉，表情有些戏弄的意味，“以及爱情。”
“你想多了，”程小时愣了一下，掩饰般声音高了几个调，“我要是给喜欢的人送花，肯定是玫瑰啊！”
陆光不知道玫瑰为何物，但他想那一定是开的异常艳丽的花，足以配得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热烈的情感。
“我只是对你解释它的象征意义。”
年轻的雇佣兵略有失态的在花海中愣神，面上表情也复杂的可爱，陆光不由得勾起唇角，但仅仅一瞬，便收了眼底的点点笑意进了教堂。
花环被他放在了台阶上。
程小时在陆光转身后立马整理好方才有些失控的情绪，他低着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回想着这几天的双方的交流——对方意义不明和略有试探的话让他心里几番焦躁，像是海中起起伏伏的枯木找不到着陆点，每个字都是藏于平静海面的漩涡，互相打着哑迷宛如与暗潮擦身而过，回想起来令人后怕。
该下手了，他想。
圣子当然要成为神，即使是仅对他而言的半个神。
4
程小时曾经问过乔苓，终结一个人的生命时，怎么样才会最大程度的减少受害者的痛苦。
当时乔苓在处理一堆程小时造成的烂摊子后精神不佳昏昏欲睡，她半阖着眼，兴致缺缺：“睡梦中吧，如果不是为了活着，我觉得一觉睡死过去也挺好的。”
她一抬眼看到还很稚嫩的少年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顿时精神起来着急忙慌的补充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程小时当然没在意疑问之外的话，但整个人看上去都莫名有些落寞。乔苓打量了他半天，发现被托付给她的少年确实没什么轻生的念头，僵硬的转移话题：“你该不会是自责吧？没事的，前几次心软下手不干净很正常，干不下去我找董易——”
“没有，”程小时毫不犹豫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心软，只是感觉这样会更完美点吧。”
乔苓还是听出了程小时的不忍，但小孩要遮掩她也就没必要挑明，只好劝说了一句：“如果遇上针锋相对——”
“遇上针锋相对，实力相当，极具威胁的人，不管什么情况，即使再欣赏，都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解决掉。”
圣子的屋内没有华美的玫瑰花窗，初春的阳光并不刺眼，但程小时还是将缠绕着绷带的手臂放在额头挡住光芒。
他盯着天花板上十字架状的壁画，还有一把打斗时嵌在上面的匕首，半晌没听到旁边人回答，便斜眼瞧过去：“听到了没。”
“嗯。”坐在床边的人似乎状态也不太好，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失血过多一样苍白的吓人，声音也是沙哑的不成样子，像是被人用力挤压喉咙导致声带受损般，身上是没来得及换下的血衣。
“如果下次你还来杀我，我就听你的。”
程小时失笑，却突然发力一把拉过对方纤细的手腕将他扯到面前。陆光措手不及，正对上程小时的眼睛，金色的眸子如野兽般死死盯住自己的猎杀目标，肃杀的狠厉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刃刺入陆光的眉心。
“再有下次，死的一定是你。”程小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陆光在短暂的惊慌中恢复镇定，从程小时的手中挣脱，转眼间艳红的指痕便刻在了手腕，他默不作声的揉了揉，语气平淡：“问你几个问题。”
“雇主信息不会透露。”
“要杀我的人给了你多少钱？”
程小时收起方才的戾气，痞笑着比了个数，他目不转睛盯着陆光面无表情的脸，想借此看出点惊讶恐慌或是别的什么相对弱势的表情——即使知道不可能，但仍很期待。
“比我想的少了些。”
这下轮到程小时脸色精彩了，不过倒也在意料之中。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陆光还想说什么，却感到温热的液体从鼻中流出，他只好匆匆止血。
动作间扯到腹部的刀伤，面容有一瞬间的痛苦，但他咬着牙忍住了下意识的吸气。
程小时本来想问是谁，话一到口就变了主题：“你还真是个老好人，伤那么重还有精力给我疏导，怕我杀不死你？”
——不疏导，我就会精神错乱而死。
“你杀不了我，况且我还有话问你。”因为在止血的缘故，陆光的声音听起来瓮里瓮气的，似乎还有些抑制的颤音。
“你对其他的雇佣兵也这样？”两人的交手后程小时敢肯定这不是陆光第一次经历暗杀，他没由来的想问，心里也莫名酸胀。
“……没来得及。”
经过昨晚的打斗只有书桌和床没有遭受太大的损毁，陆光突然脱力般倚着书桌，他揉着太阳穴，额间隐隐冒出的冷汗打湿了洁白的发尾。大脑神经被透支的精神力刺激地突突直跳，耳鸣逐渐加重，精神上的失控甚至压过了腹部刀伤带给他的疼痛。
他听到程小时又说了什么但已经无法分辨，失血过多又让他难以抑制的抽搐起来，低头看向地面却是满眼的黑暗，像是踏入不见底的黑洞，按在书桌上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双腿也颤抖着撑不住这具瘦削的身体。
残存的精神力迟钝的反馈有人靠近，身体和大脑却像是被切断联系般无法移动半分。陆光就这样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人拥入怀中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程小时在听到那句“没来得及”时大脑还没思考出来什么意思，胸腔内却感到有什么情绪隐隐炸开，冲击地四肢不自知的绷紧，竟是有攻击的意味。他刚要继续质问就看到状态异常的陆光，下意识喊了一声想都没想就奔过去扶住他下滑的身体。这一接触却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被冷汗浸透潮湿。
他看到对方煞白的脸心里涌上难以抑制的慌乱，自己的精神也隐隐开始刺痛，程小时注意到对方还在强撑着清醒，鬼使神差的抵上了陆光的额头。
“睡吧，我看着你，不会伤害你。”
——就当回报你帮我疏导精神了。
房间顿时陷入死寂，程小时忽然觉得这教堂真是空的可怕。
陆光醒的时候明亮的屋子开始昏暗，太阳躲进山后只留几分余晖。
耳边是雇佣兵平稳的呼吸声，陆光感觉精神力还是有些乱，闭上眼梳理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
教堂在夕阳被夜幕吞噬的时候熄了灯，不大的建筑内仅陆光一人。
他走到屋内没有像往常那样换下圣袍，反而将窗户和门大开着，选择了方便起身的姿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所以当锋利的刺刀破空而来时，陆光毫无停滞的扼住了握着利器的手。
只是他力气不敌凶手，堪堪止住刀刃后便借巧力一跃而起落在对方的身后，立马侧身躲过从上而下的攻击。
凶手却在这次攻击之后停手，两人在夜幕的遮掩下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逃进屋内的月光却无言揭露着什么——
单看无机质的金眸简直无法让人联想到这是白日里嬉笑的青年。
仅仅是一瞬的失神，陆光就在腹部擦过一刀的情况下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即使对方肯定早早踩过点，但房间的摆设他要比程小时更熟悉，于是借着地形和物品摆放，他有分寸的躲着攻击——既不能逃跑，还要在腹部受伤的情况下挨几下无伤大雅的伤害。
哨兵的天性暴躁易怒，只要情绪失控，精神就有漏洞。
陆光感受到身旁有轻微的声响，但陷入打斗记忆的身体本能发力桎梏住伸过来的手。
“唉唉，我不在白天杀人——别用力小心伤口裂开。”
回忆里的人明明一脸冷漠的要杀死自己，眼前这个却又跳脱的不像话。陆光突然感觉有些荒诞，扭头看向程小时，用眼神示意窗外：“已经黑天了。”
“……那我不趁人之危行了吧。”
两人又无声对视了数秒，才听到陆光才仿若计谋得逞般回应的又傲娇又随意。
“行。”
甚至声调都微微上挑。
程小时觉得这个小圣子真是难对付极了。
5
说来很不可思议，两人竟真的在同一屋檐下和平相处了一周。
哨兵的机体恢复能力要强于常人，更何况陆光本没给他造成多严重的皮肉伤，期间为了掩盖房间的争斗不被打扫的人发现，程小时第二天便像只工蜂一样围着陆光忙碌起来，可谓是指哪修哪，言听计从——毕竟刀是他捅的，虽然也时不时吵个嘴动个手，但结果就是，反抗了没反抗过。
毕竟哨兵冲动的天性摆在这，程小时在陆光这总是踩套。
不服气的雇佣兵还试图用“教堂那么多玩具，陆光你不会有奇怪的癖好”激怒陆光，被后者权当狗吠。
最开始陆光因伤的太重没法下床，教堂又不能没人管，作为始作俑者程小时只好穿上陆光的衣服拿着本经书充当新晋的神职人员，而陆光则借着给他修补精神网的联系远程指导。
同时陆光还得忍受程小时无时无刻的脑内吐槽，什么衣服太小，经书太重，字不认识，他好可怜别说没用的给点实际的帮助啊等等。
还好程小时认真起来的样子足够让人信服，穿着白衣的青年收敛了周身的戾气，一双金色眼睛如同被白昼亲吻般灿烂，未束起的狼尾散在颈间，身姿是不同于陆光的劲瘦，笑起来给人慵懒随意的感觉。他没办法像陆光那样梳理人的精神甚至控制思想，每当遇上胡搅蛮缠的人毫不遮掩他的烦躁。
陆光看不惯他或敷衍或暴躁的作态，程小时就说一直装着不累吗。
后来陆光重新回到教堂，程小时就坐在下面看他，看慈善的圣子耐心的用精神力安抚，看那双蓝眸温柔似水，语气平淡真诚。
但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陆光的心里是覆满寒冰的荒原，冰下整片迷迭香纠缠成网死死寄生在这土地上，除此之别无他物。
暖阳融不掉寒雪，荒原生不了春色。
“你在想什么。”
砖厚的经书敲起人头来伤害可观，程小时捂住被敲的地方，闻声看向了对方血色浅淡的薄唇，而后才与一改温和的眼睛对上。
“在想，你们向导真是可怕。”
陆光居高临上，冷漠的眼神颇有审视的意味。
“与生俱来的精神控制，不比我们强悍的力量可怕多了吗？”程小时翘起腿姿态放松的倚在椅背，“即使被我绝对压制还能毁坏我的精神——你的能力那么强，控制整个镇也不是没可能，所以泰姆镇的和平是你造成的。”
“在其他地方教堂只是官员培养的傀儡，而在这你却是他们的神，官员威信下降利益受损局面失控，这也是你被多次暗杀的原因。”
“但我看你对圣子这一身份全无好感甚至厌恶，那你为什么要继续在这待下——”
“这里曾经是接收流浪儿童的地方，我是这里的一员。”
程小时的推断被打断，激动的情绪也被安抚。
“边境人民的生活情况向来很差，泰姆镇也不例外，但这里的官员们都很爱这个镇子。”
经书落在地上砸起一阵闷响，圣子坐在了雇佣兵身边看绚烂的玫瑰花窗。
“后来为了调停边境矛盾他们都死了。”
“新上位官员是从他地调来的，妄想在这里也培养教堂傀儡收一笔钱，等战争再临好直接跑路，镇子也因为他的各种规则陷入混乱。”
“我看透了他的心思，作为唯一特殊的人，我自愿成为这个傀儡。这个愚蠢的官员喜欢迷迭香，迷迭香有忠贞的意思，同时被神化，他让我对神发誓，算是心理上的牢笼。”
“结果他翻车了，所以想除掉你。”程小时接上他的话。
“等我稳定下镇子想脱离这个虚伪的身份时，却找不到适合的机会。”陆光没反驳他，算是默认的他的说法：“人间不会有神，如果可以我真想毁了所谓的教堂文化。”
“但你改变不了。”
“所以我选择拯救自己。”
陆光突然直直的看向程小时，蔚蓝的眸子不复往日的清冷，眼底是流转的微光，花窗艳丽的色彩让它染上难以察觉的热切。程小时觉得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陆光对视，甚至在其中品出了接近坦诚的意味，以及欲言又止的不安。
他想说点什么，却见对方像是刻意阻止他开口般起身离开了。
程小时没有追上那略显仓惶的身影，而且是鬼使神差般走到室外，看了眼这略显简陋的教堂和成片的迷迭香。
寒风吹乱他的发丝，程小时才注意到他散下后便没束起的狼尾，脖颈被扫的有些痒，心底却也跟着酥麻起来。
——用烈火吧。
他下定决心。
6
下午谈话后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待教堂熄了灯，程小时没有像前几日那样跟陆光挤一个房间，而是躺在了教堂内的长椅上。
半梦半醒间听到教堂外围有人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程小时迷迷糊糊的想谁那么闲大晚上在教堂外溜达，紧接着纷杂急促的频率却让他的头脑骤然清醒。
雇佣兵的经验让他肯定外面是训练有素的同行，听声音有五人。
程小时猫着腰挪到门前，教堂的门太厚重，贸然推开会有沉重的响声。好在哨兵体质赋予他更优越的听力，有人悄声吩咐着什么，程小时不用细听，也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们目的。
多半是自己拖太久，某些人沉不住气了，但这一个月期限还没过吧。
怪不得陆光说钱少，原来还留着雇别人呢。
程小时心下冷笑，等人走向陆光的房间时，他才从推开的门缝中溜出，毫不注意掩盖声响疾步追去——能把他反杀的人总不会轻易被别人得手吧。
走在最后的人果然注意到快速接近的人影，他反应迅速的吹了声口哨，紧接着几支暗箭便从手中的弩中射向程小时。
暗箭插在草坪上，程小时抽出如月的弯刀，闪身接近对方后直接刺了上去——
收到消息的同谋立即撤退，下一秒身后衣声猎猎，他本能抽刀反刺后退，短兵相接的摩擦声令人头皮发麻。
对方力量较自己要更强劲，陆光没有丝毫僵持借着他的手劲跳开，将手上的披风扔过去补上一脚转身向程小时的方位跑去，而杀手也一不做二不休追了上去。
另一边程小时在痛苦的喊叫中卸掉对手的手腕，随即手法老练抹了他的脖子。他来不及抹掉溅到脸上的血液便起身奔跑，没经任何分析就锁定了陆光的位置。
迷迭香贪婪的吸收着血液，盈盈月光下摇晃的样子像狂欢的恶魔挥舞着的手臂，醇厚的芳香掩盖罪恶，它们在索要更多。
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继续逃跑也只会浪费体力，他止步迎击，躲闪不及的手臂被拉了一道口子，陆光避开从旁边刺过来的刀刃，接住迎面的拳头，后背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
“如果我晚一秒——”
两人的双刀被程小时死死抵住，空出手来的陆光一把拉过程小时躲开了旁边人的偷袭。
“你钱就到手了。”
程小时这下是真的暴躁了起来，他不懂为什么陆光这时候还不忘嘲讽他，可对方说的确实又是实话——明明他的选择已经很明确了。
“我才不想跟他们分好吗！”
接连几日压抑的狠厉情绪此刻全面爆发，程小时反手握住刀柄，肌肉绷紧，弓起的身子和杀气凛凛的金眸让他看上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从陆光身上传来的血腥味更是让他的眸光更是暗了几分。
“你退后，我一打四。”
程小时将身上的弩扔给陆光，随即就像脱弦的箭冲了上去。
自知加进去只会让程小时分心的陆光握紧了手中的弩，可能是程小时亢奋的精神影响了他，陆光注视着眼前厮杀的雇佣兵，大脑飞速运转，却也像参与其中与他并肩一样紧张
——四个人不行，但一个的话。
耳边是利刃破空的声音，拳风几次被他堪堪止在他的鼻尖和太阳穴，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而程小时还在思考陆光目前的情况——他的身体还没休养过来，平日里又一直在使用精神力。
前后两方同时受袭，程小时反应不及这刀肯定要吃，却惊觉身体轻盈了不少，思维没有跟上躯体却已经做出反应，几缕黑发飘落于花中，程小时接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转头是陆光越加惨白的脸色。
陆光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中叫嚣，伤口的疼痛逐渐加重，他甚至能感受到短兵相接时虎口的震颤，大脑如老旧的发动机般轰轰作响。他分摊了程小时的痛觉，甚至强制动用精神力调控他的感官使其保持最高的水平。
陆光突然跪坐在地，手指几乎失去控制，但他依然紧握着弩。
一身轻松的程小时虽心有担忧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思维也跟着冷静起来。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同时迎击四人，而是卯足力针对一人，借着手劲拉扯对方挡住多方的攻击。
——自己受伤他会更痛吧。
像是游鱼嬉于水塘，身形矫健灵活的不可思议，视野被扩大，仿佛上帝视角般将周围的一切拢入眼中。
——明明说好是我一打四，结果还是二打四嘛。
当最后一个人在妄想逃跑时被他扯住衣领，面对对方恐惧求饶的丑恶面孔，程小时扯出一个沾着血迹的恶劣笑容，狠狠折断他的脖颈。
“怕死就不要当雇佣兵了。”
程小时还没来得及发泄身上沸腾的血液和稳定周身的戾气，便像被无形巨力的手击中软软的倒了下来。
好在精神没有受损，程小时艰难的仰头去看陆光，却看到泛着冷光的箭头。
陆光的状态比他好不了多少，几乎是用力到指甲刺入皮肉中才勉强抬起手臂，拿着弩的手抖得让人怀疑能不能正确射中目标，但程小时却用模糊不清视线判断出箭尖指的是自己的眉心。
再难以忍受的疼痛也无法扭曲一瞬间他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你教我的——”
在这鸟儿熟睡的夜晚，没有虫鸣的春寒日，利器嵌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擦着程小时额顶的箭直直撕咬住同样拿着弩的雇佣兵的眉心。
黑夜中的神明注视着已成定局的混乱场面，怜悯的撒下一地朦胧的银辉，浓稠的血液被晕染，连迷迭香也被这微光惊的低头忏悔。
——陆光。
程小时压抑住涌入喉口的腥气，强撑着剧痛一点一点挪到陆光身旁，他把沾满污秽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才抱住了对方发抖的身体。
他的小圣子双眼紧闭，面上全是冷汗，却如没有安全感的幼猫般抵上了雇佣兵的额头。
“你说……”
他们链接精神，共享思维。
“……陆光你学的真快，值得鼓励。”
程小时感受到对方轻笑了一声。
明明是料峭春寒，可他们之间却如怀烈火。
两人彼此无言许久恢复体力，程小时在能走的时候便将陆光抱进了屋内，还好屋内没被再次损坏，起码床和被子还是能用的。
他坐在陆光的床边笑着说：“你看我这么有勇有谋，你又跟我这么契合，考虑考虑长期雇佣我呗？”
陆光身体没受多大的伤，闭眼稳定下透支的精神力后抬眼懒懒的回答：“我没钱。”
“帮我疏导精神就是给我钱了，”你不知道一杯药有多贵，“奥，还有官员手里剩下的那笔。”
“我也没有想杀的人。”
“那旅行呢，我可以带你去看各处的花海，是不掺杂任何供奉与神化的，独属于自然的，极致的浪漫。”他突然想到他曾经路过的森林中，漫山遍野尽是开的鲜艳动人的野玫瑰，心跳也仿佛被回忆里极具冲击的绚烂画面刺激般激动的失了频率。
是给所爱之人的花。
是想和你一起看的花。
陆光听到他内心的吐槽，以及他所不知的憧憬和向往，带着逗弄的心思假装思考了几秒后才回应：“勉强答应了。”
陆光不在意所谓的浪漫，但他很乐意跟着程小时去见证他口中的美好。
程小时送完信后拿着官员没给他的钱——美其名曰官员雇佣别人的违约金，跟陆光离开了这个混乱的镇子。
昨夜在程小时将点燃的油灯扔入花丛中时，火光照亮了教堂所在的那片天空，如神灵降下的责罚。看着被熊熊烈火逐渐吞噬的迷迭香和教堂，像经受狱火折磨的罪人般发出吱嘎的尖叫声，程小时心理上有着莫名的满足感。
察觉到他心思的陆光说花是无辜的，程小时说他知道，他只是觉得这样也算打破你心理上的牢笼了。
迷迭香承载着曾经的麻木岁月一并成了灰烬，连梦境也不会容纳它们。
而在程小时欣赏这报复般的美景时刻，陆光也已经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并给他在当地颇有威望的好友写了封信。
程小时传话给陆光说你的好友说希望你离开这里过的快乐，他很感谢你的付出。
陆光听到后笑了笑，对这镇子再无牵挂。
他并非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离开，只是没有为之而动的借口，缺少一人流浪的勇气。
如今，他的犹豫恐惧和迷茫，在被深埋于那个月夜后开出玫瑰。
有人承诺会带他看各样的花海，带他认识牢笼之外的繁华。
陆光忽然开始期待程小时口中的浪漫。
——我私心将你口中的浪漫称作是爱。
而纵火犯程小时也很满意这个结局。
从此雪原被烈火消融，被迷迭香占领的荒原会染上他播种的春色，他创造了属于他的神明。
——你让我富有，安抚我的躁动，实现了我的愿望，你便是我的神明。
7
“好久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死了！”
乔苓一见进入酒吧的人语调难以抑制的高了几个度，却见对方身旁还跟着一个，顿时蹙眉打量起来。
一个向导？
陆光白皙清秀的面容和自身的向导素吸引了店内不少人的目光，程小时在察觉的瞬间眼神就凛厉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扫了一眼不怀好意觊觎陆光的人，确定对方被震慑后挑了个下手护着陆光，跟他说了一声自己走向吧台。
“真是好眼神，这是你的爱人”乔苓对那个白白净净的向导颇感兴趣。
“爱人？”程小时迟疑了一瞬，他不禁稍稍偷看了一眼陆光后细细品味这个词，随后失笑道:“我们可没对彼此说过爱。”
“爱又不是说出来才是爱，你看他的眼神比谁都要炙热又小心翼翼”乔苓摇摇头，推给他两杯酒，“我请的，祝你们长久。”
程小时盯着其中金色的那杯，意义不明的轻笑一声，一口饮下，并把圆形的物品放在了吧台上。
“喏，欠你的一枚金币。”
“事办完了”陆光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杯湛蓝色的饮品,想着不知道是哪位小姐邀他共饮，继续低头看手中的地图。
“办完了。”程小时舔了舔虎牙，他下意识的略微晃动高脚杯，在几番思考之后开口：“话说陆光，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觉得他们之间某些若有若无的遮掩可以拿掉了，程小时想更直白的承认对陆光的情愫。
对方罕见的迟疑了一下，依旧没有抬头，也就避开了程小时带着期待和戏弄的眼神:“雇佣兵和雇主。”
“恩，我觉得还可以有一个。”他回答的毫不犹豫，像是知道陆光会这么答，刻意压低的嗓音沙哑而富有磁性，偏偏语调缠绵缓慢，给人正在认真思考的错觉。
思考被带走，陆光听着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抬眼一看，便从程小时金色的眸中发觉出极强的侵略感，他下意识抿紧了唇，收起地图身形微动。
程小时像是看出了陆光打算逃离的想法，先一步攥住向导白暂瘦削的手腕。
陆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的话和行动堵住了口。
“——是爱人。”
蔚蓝色的酒液入口清爽，他以绝对的力量优势按住对方的头与其接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毫无阻拦之意的张开嘴并且顺从的环上他的腰，程小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原本清冽的液体突然变得醇厚起来，来不及吞咽的酒液从两人嘴角流出，划过喉结没入衣领之下。酒精的刺激与面前人迸发出的向导素令程小时血脉汹涌的澎湃起来，连带着头脑都不再清明。
陆光的放纵更是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令他得寸进尺，程小时紧紧盯着陆光强装镇定却又带着挑衅意味的蓝眸，坏心四起，在勾住对方红舌的一瞬咬了下去。
陆光被疼痛刺激的一颤，眼中的自持再也无法维持，程小时如愿让潭水般无波无澜的眼睛泛上水汽，他一点点将陆光融化，由思维到躯体到心灵，无一幸免。
酒杯被他扔在一边，打翻出来的酒液撒了一地。
程小时终于毫无阻碍的全盘接手陆光的脆弱和情动，他搂着微微颤抖的身躯，眼前是染上红晕的脸庞，鼻息间尽是与酒香混合的独属于陆光的气息。
周围的哄闹嘈杂如潮水般退去，在这个静谧缠绵的氛围内，程小时只能听到两人同频率的心跳声。
他也是像我对他的感情那样——他却突然不敢去想那个字了。
程小时看着逐渐涣散的蓝眸，心中的想法却像抽长的荆棘缠绕于心，在炸开的欣喜之下徒生了些许复杂的自我怀疑。
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陆光的样子，泰姆镇的小圣子，他的向导，他的神明，明明干净的一尘不染，他的头脑永远冷静聪慧，他的身躯永远挺拔不屈，他的眼睛永远平静清灵，如今却被他用爱意扰乱思考，用沾满鲜血的手拥怀，任由带着酒气的唇索吻，为情动失了清明。
陆光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和空落落的下坠感，他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声，程小时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不情愿的放过被他蹂躏的发红的唇。
陆光被吻的失神，他缺氧般将身体的重量交托给程小时，刻意压低了几声被呛到的咳嗽，他听到从哨兵胸膛传来的低笑，满足而慵懒。
可是他感受到了在这层满足感之下的酸涩和怀疑。
他们默契的忽视了周围人的起哄，乔苓朝着仿佛存在于仅他们二人世界的小情侣吹了声口哨。
程小时就以环抱的姿势揽着陆光的腰，在等陆光平复呼吸的同时，也在令被双向奔赴惊地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但怀里的人似乎不太舒服一样扭动几下，程小时以为对方有什么要求，甚至做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他后被恼羞成怒揍一顿泄愤的准备。
于是他低下头——
他被他的神明温柔的捧住脸颊，依旧水汽朦胧的眼温润透亮，陆光用像对神祈祷般虔诚的目光注视他，他们额头相抵，程小时能感受到对方细腻温热的肌肤触感，当他们四目相对，他只能在陆光的眼中看见自己。
在那蓝宝石中周围是绰绰暗影，唯有自己是如此明亮而清晰，像是于夜幕中闪烁的星屑，是枯木唯一的春色。
“迷迭香已死，带我去旅行吧。”
“去见你口中极致的浪漫。”
“一如我对你的感情。”
——END——
哨向pa，全文1w3
哨兵时×向导光
架空，私设有，ooc，注意避雷
summary:也许倦鸟终将归于林，但无家可归的人啊，你是否也在期盼着有人能给予你一个家呢。
程小时的训练期在今天结束了，按照规定，他被送去了总塔服役。每年招收新兵时，总塔都会格外的热闹，但今年却更加热闹非凡。因为今年，出现了两个天生的S级，一个哨兵一个向导，而他们互相都没有合适的搭档，这个消息足以让人想要看一个热闹了。
跟一般人一样，程小时16岁时觉醒了哨兵属性，被父母丢进塔内训练，但难得一遇的，又或是对他的怜悯，他是天生的S级哨兵。他所属的分塔内，除他以外的哨兵最高等级只有A+的...
跟一般人一样，程小时16岁时觉醒了哨兵属性，被父母丢进塔内训练，但难得一遇的，又或是对他的怜悯，他是天生的S级哨兵。他所属的分塔内，除他以外的哨兵最高等级只有A+的乔苓，向导最高只有A。因为天生S级实在是太稀有了，塔的高层管理者们测试了所有分塔向导的契合度，最高的不过才37％，甚至达不到合格标准，也不敢强求他找搭档，所以他就一直单独行动了三年。
他左脚刚迈进总塔的大门，已经有人来接待他了，似乎是等了很久。“程小时先生，塔主恭候您多时了，请随我来。”接待员微微弓腰，摆出恭敬的姿态和“请”的手势。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被人这么恭恭敬敬的对待，有点别扭。他一向不看重等级，就算是C级的哨兵他也能玩到一块，但他也知道，实力确实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好说什么，只能受着。
跟着接待员走到了塔的第五层，是职员办公室，推开门遍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塔主。塔主是塔的最高管理者，目前年近40，是最强的哨兵，但他的伴侣早在几年前就意外去世，他却决定不再寻找新的搭档伴侣，他们的感情也让人可歌可泣。
接待员躬身，关上了门退了出去。塔主微微一笑:“先坐。”程小时先道了声谢，随后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小时，有没有心仪的搭档啊。”塔主没他想象的那么严肃，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熟悉的只呼名字。
“……还没有。”
答完，塔主笑了一下，不知是约好了还是怎么样，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他来了。”塔主轻声道。
“可以容我问一句是谁吗？”
“不妨先让他进来再说。”
程小时无奈，只得先去开门，门外站的是一位年龄跟他相仿的白头发少年。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留下一句:“麻烦让一下。”
呦，还挺冷。
“啊好……”他让了一下，说道。对于陌生人当然不能那么没有礼貌，所以自然不会说出那句话。而且，根据他身上的味道，对方是个向导，而且还是很强的向导。
程小时坐在椅子上，白发少年坐在他对面，他虽然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让对方给他贴上“没礼貌”的标签，但对方却总是吸引着他，不知何种缘由，似乎只要看着他就会让自己变舒适，所以他的眼神总是飘到他身上。
那还是他第一次想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他的肤色偏白，头发也是银白色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脆弱，蓝色的瞳孔中有似乎有淡淡流光闪过，好看的触目惊心。如果他那冷漠的脸上带着红晕，那一定更加……
“咳咳……我在想什么。”他强压下去继续看那人的想法，别过头去，塔主见状，笑了一下，这才开始讲话。
“你们两个不先认识一下吗？”
虽然不知道塔主让他们认识的用意是什么，但既然他开口了，他们就得照办，程小时看对面不像是那种主动的人，只能主动一下了。
“你好，我叫程小时，今年19，刚从训练期毕业，S级哨兵。”他笑意吟吟的望着对方，黑色的头发里几根不羁的头发微微翘起，发尾扎了个辫子，很轻易就能给人留下活泼的印象。
“陆光，18岁，S级向导。”见程小时已经伸出了手，他也不好意思不回，只得一边握手，对视着他，做了个轻描淡写的自我介绍，正如他本人一样冷淡。
见对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淡，程小时松了一口气，对方也正如自己所料的，是那个天生的S级向导，把两个没有搭档的佣兵向导叫到一起，不用说都知道塔主的意思是什么了。
塔主微笑的看着我们握手，似乎是很满意我们的表现:“你们两个应该猜到把你们叫到一起的意思是什么了吧。知道你们俩的契合度是多少吗？”
“自然是猜不到的……但能重视成单独叫我们两个过来，肯定会很高的吧。”说着，程小时看了一眼对面的陆光，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早有预料。
“哈哈哈，那我就公布答案了。”
没人会不期待和未来搭档的契合度不高一点，天生的S级更不例外，契合度越高证明着组合起来的实力和上限越高。程小时在心里随意的估计了个数，最高也就百分之八十吧，因为教官说过，契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然，也说不定，他们俩真的是那所谓的“天生一对”呢。
窗户外的老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被阴云遮住的阳光挣脱了束缚，独自停留在窗边的鸟儿飞向他的归宿。屋内寂静了数秒，却好似很久过去了。
“百分之，九十七。”
程小时的耳边只能听的见那不知何种缘由而激烈的心跳声，脑袋只是一片空白，超强的五感似乎都因这一句话形同虚设。
“你们的教官一定说过，百分之九十以上契合度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他大概没和你们说过”
“哨兵和向导的最高契合度就是97％，因为剩下百分之三是血脉问题。”
嘀嗒——嘀嗒——
塔主不再开口了，不知秒针已经走过多少个数字，程小时偏头看了一眼他未来的搭档，或者可以说，他那天造地设的伴侣。陆光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低着头，拳头攥的很紧，放在了膝盖上。在程小时看不见的时候，蓝色的清泉中，荡起涟漪，几滴晶莹悄然滑落。
“我知道了，塔主。”黑发少年微微叹息，抬起琥珀色的眸子，起身走到陆光身边，然后轻轻蹲下，伸出手。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流泪，但我们的契合度你也听到了……总之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可以试着跟我相处几天，如果你觉得我不合你心意的话我不会强留你，如何？”
“我未来的搭档。”
程小时不会安慰人，但他很能共情，这些笨拙无章但却温柔的话往往才是让人受到心里藉慰最好的话
白发的少年微愣，正当程小时觉得他肯定是想拒绝但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陆光抬起了头。银白色的头发上铺着一层暖光，眼角微红，还带着未擦拭过的泪光，微微笑道:“好。”
所有细微之下，都隐藏春暖穿花开冰面破裂的巨响。那一声好，是他认为这辈子做过最对的决定。
……
他们俩毕竟都是第一次有搭档，虽然他们的契合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塔主难免会有些担心这两个孩子的配合问题，于是在他们相识之后，匆匆的叫了几名空闲的教官陪他们去训两场练练手。
被塔主叫去办公室太急，程小时还没来得及熟悉一下总塔的结构，常识性的，只知道一楼是服役的哨兵和向导接任务的地方，二楼是训练场，三四楼分别是哨兵和向导的卧室，五楼则是塔管理员的会议室和办公室，虽然清楚位置，但还没看过具体分布。
“刚才，你怎么知道我哭了的。”无意之间，他竟然听到那位冰山先开口说话，连看陆光的眼光也发生了点异样，陆光自然清楚他这点小心思，微微无奈:“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哑巴。”
程小时不但没收敛，反而眼光更惊讶了，陆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给他留了什么惜字如金的形象，一阵无语。
“刚才啊，其实就是我的第六感，嗯，男人的第六感。”程小时开玩笑似的回答，他自然不能说出去，其实是因为小时候他经常这么憋着眼泪所以深有同感，多丢人啊。
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陆光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了。
“陆光，你是不是很熟悉这里啊，我看你跟塔主很熟悉的样子。”气氛逐渐冷下来时，程小时摸了摸鼻子，问到。
“当然。”
“那给我介绍介绍呗，我今天刚到这。”
“先跟着教官去训练场，训练完了再带你认识总塔。”
“好嘞。”
程小时性格真的是好到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陆光偏头，看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教官带着他们走到职员专属电梯，按下了-1键，程小时见状，微微疑惑，问陆光:“训练场不是2楼吗？”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总塔。
“2楼的训练场是公众的，什么等级的哨兵向导都可以用，-1层是S级专用的，只有职员电梯可以到达-1层。”本来介绍的工作应该是由带路教官来做，但是这教官小姐姐竟然很识相的一句话不说，把话题全都交给他们俩，陆光只能耐心的回答。
陆光今天跟程小时说的话已经是平时三天的量了，他确实话少，但他的交流能力是很强的。
“噢，更期待了。”程小时两眼放光，分塔的训练设施对他都没什么挑战性，很早就没训练过了。
陆光总感觉程小时身后要是有个尾巴的话，都能摇起来了。
职员电梯还有个好处就是不用等，不用挤电梯，所以很快就到了地下一层，电梯门分开的那一刻，宽大的场地和形容不出来的仪器占满了程小时的眼睛，一句“卧槽”脱口而出，换谁初见总塔的地下一层都会被震撼到，这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秘密武器。
陆光虽然早就在这里练习过，但他没有搭档，只能用单人的，打配合他也是第一次，说不出来的感觉填满了心中。
接下来就不是陆光熟悉的东西了，教官也终于开口说话。
“程先生、陆先生，刚才一直没自我介绍，我姓杨，叫我杨教官就好。接下来你们要进行的是VR模拟实战训练，敌人是虚拟的精神体，实战训练没有规则，合作剿灭全部敌人即为成功。有不懂的地方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随后教官带他们戴上仪器进入了虚拟世界。
VR模拟训练分塔也有，但跟总塔的比起来可选用的地形和敌人较少。
程小时再睁眼已经身处虚拟世界中了，他们这次选的是雪地地形，敌人是雪狼。雪狼这种动物虽然体型大，但速度快且数量多，也是种难缠的动物。
装备整理就绪，教官按下了开始键，带有机械感的女声传来。
最后一个音节刚落，他们所在的区域前方已经前前后后生成了十五只雪狼，头顶漂浮着透明的字体，1/3，看来会生成三波。
程小时的表情严肃起来，握紧手中的手枪，瞄准了离他最近的雪狼，子弹穿过了精神体，但精神体未消散，他迅速的补上第二枪。第二只雪狼紧跟其后，奔跑着向程小时前来，未等他开枪，陆光已经“砰，砰”两枪收掉了第二只。
他才想起来，这是双人作战来着。有同伴的感觉真就是不一样。
两人在地图间奔跑，配合着，已经远程收掉了十只雪狼，但第一波的弹药已经用完，接下来的只能用匕首解决。
“我三，你二！”程小时突然对右方的陆光喊道。
陆光的嘴角微微勾起，在心里回道
“你才二。”
远程看不出来哨兵和向导之间的区别，但近战就会把哨兵和向导的区别放大很多倍。哨兵天生敏捷，耐力强，但向导却只是精神力强，肉体上跟普通人没有差别，但就算如此，陆光也不会差到哪去，他从小就被逼着训练，耐力上比一般的哨兵还要高。
程小时掂了掂手中的匕首，面对着三只雪狼竟然直接冲了上去，陆光一惊，想提醒他别太莽，但想到他心里应该有数，就没再管他，安安心心的对付自己这边的两只狼。
陆光选择更稳妥的方法，设套把两只狼分开，一只一只解决，狼强就强在数量，落单的狼对一般的向导也没什么危险性，更别说对于陆光，他最后一次挥下刀，身边的威胁已解除，转身往回跑准备帮程小时。
他没跑多远便看到在一片银装中凸显的黑色，他身边的狼已然只剩一只，他的身边还有一只与众不同的黑狼，大概是他的精神体。一人一狼对上三只雪狼以绝对的实力碾压，陆光也算是小看他这个搭档了，于是决定在一旁观战看他的表演。
程小时战斗方式，说的好叫以绝对的实力压制，说的不好就是莽，但也不是纯粹的有勇无谋，莽有时也是一种战术。他那疯批一样狠厉的招式让陆光也是叹观为止，虽然力量上还有缺陷，但却格外的敏捷，无论雪狼多刁钻的攻击都能以更让人意想不到的的角度躲过去，这可能就是后天S级哨兵和先天S级的差距吧。
干净利落的扎下最后一刀，程小时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更习惯单兵作战，甩了甩手腕走到陆光身边。
他看到陆光在一边悠闲的观战，打趣道:“可真是我的好搭档，都不来搭把手的啊。”
“看你玩的那么嗨，不忍心打扰你。”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程小时笑骂道。
“对了，这家伙是我的精神体，那你的呢？”程小时身边的黑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陆光的腿边，明明自己主人在这却趴在别人脚边，也让程小时无奈的笑骂了一句“没出息”。
陆光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是只狮鹫，和他主人一样冷淡，程小时只敢在心中道一句，确实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精神体呀。
看着上方的数字变成2/3，陆光站了起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进入备战状态。明明是刚认识不久的两个人，却如同早已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外面的教官也不得不叹息，这两个人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和刚才的战术一样，两人合力解决了前十个，但不同的是，这次有了精神体的帮助，他们的子弹还有剩余，轻轻松松的完成了后年两轮。三轮下来，他们已经对对方的实力心里有数了，程小时喜欢莽和单独合作，但也不是不会配合，程小时擅长指定战术，但实力上稍有缺陷，他们两个完美的缺点互补。
第一次模拟结束，评分为SS，战术分实力分都是最高，但配合分少了一分，总归还是第一次合作，但第一次合作就能拿到如此高的配合分，还是不负众望的。
脱离VR，闭眼，再睁眼，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程小时懒散的没有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嘴里叨咕了一句:“科技高就是好啊～”
教官微笑着为他俩鼓了鼓掌，这两个新人实力之强劲，让她实名制的佩服。
陆光站起来热了热身，偏头看向程小时:“走了，带你去逛逛总塔。”
“好嘞。”难得他这位搭档先说话，程小时一秒坐了起来，嬉皮笑脸的，他这瞬间变脸的功夫也是让人忍俊不禁。
他们告别了教官，从地下一层坐职员电梯上到了一楼，中午的总塔一楼依然很热闹，人来人往的。陆光带着程小时先去接任务的地方看了一圈，委托最高SSS级，依次往下最低C级，3S级的委托很少，而且很危险，虽然什么等级的人都能接，但是自从有一队S级哨兵为首领的哨兵团接了个3S任务被团灭了之后，3S委托就鲜少有人接了。C级的委托都是日常一点的。
训练场上各种运动设施和VR都齐全，还有一个擂台，每天都有人来单挑，训练够了之后还可以来擂台看看热闹。
逛着逛着，程小时突然在前面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乔苓。
乔苓比他大一岁，所以是他上一届，他已经一年没看到乔苓了。她觉醒时就是A+级哨兵，还是比较罕见的女哨兵，在同届哨兵中也是佼佼者。
“呦，这不乔苓姐吗。”程小时悄悄走进，在背后拍了一下乔苓的肩膀。反射性的，乔苓突然抓住他的右手，想要来个过肩摔。
“诶诶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程小时反应迅速，反手拦住她的左手，乔苓这才反应过来身后之人是谁。
“程小时！一年不见了怎么还是这么欠揍。”乔苓这才转过身看着他们，看到后面还有一个白头发的男人，有些疑问。
“这位是……”
还没等陆光开口，程小时先笑嘻嘻的勾住陆光的肩膀
“我新搭档，陆光。”
程小时跟乔苓没叙旧多久，反正都在总塔里的话总会再遇到的，于是便继续跟着陆光逛。三四层是卧室，他们看了下排列顺序顺便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之后就直接进宿舍休息了。
行吧，明箱操作，他俩一个卧室，甚至还是双人间的。让程小时感叹了一句
“这就是特权吗……”
接下来，他们俩在宿舍试了一下精神结合，互相进入对方的精神图景。他们的契合度没有让他们失望，互相进入精神图景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困难，就像是自己的图景一样。
程小时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在下铺，陆光在上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跟他对陆光初印象不同的是，陆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冰山、冷漠，而且他的脾气很好，刚认识没多久却不反感对他的打趣，实力也是如他所料的强劲。
但，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吗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消逝了。
这五个月里，他们越来越熟悉彼此，配合的越来越强，成为了让众人都心服口服的首席。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那层关系早已变成了更深的一层，虽然没人戳破那层纸，但都心知肚明。
“程小时，滚出来吃饭了。”
陆光推开宿舍的门，屋内早已被太阳照成了阳光味的，但程小时却依然躺在床上，枕头都被他弄到了地上。见眼前之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陆光叹息着走到他身边，捡起枕头砸他的头，程小时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又把枕头整到了地上。
“……啊？开饭了？”程小时的眼睛被阳光晃的微眯，似乎还有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说你猪都小看你了，吃饭都叫不醒你。”陆光微笑着吐槽道。
陆光看他起身，才转头准备出门，谁知刚走没两步，突然被人从背后圈住了，这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那人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双手却过分的探入衣料下面，抚摸着他的腹肌。他把脑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埋在他的颈窝里，鼻息的热量轻轻染在他的肌肤上，让他有些心痒。
“陆光……你真好闻，让我咬一口嘛……”他的声音沉闷闷的，尾音却撒娇一般的升高。
他强装镇定的让自己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说着:“手拿开，吃完饭准备工作。”但微微飘红的耳根却早已暴露他真正的心思。
程小时坏笑着蹭了蹭他的耳朵，似乎有些得意，但环绕他身体的手却丝毫未动，只换来的确实有身后之人的一声低笑和“不要”。
最后这场闹剧还是以程小时的放手结束，毕竟他们确实要快点吃饭，不然来不及去做那个昨天刚接的两个2S级委托了。
食堂上一如既往的人多，每天来和程小时搭话的人也确实不少，程小时这家伙真的好像和谁都聊得来，简直就是个交际花一样，到现在甚至收获了几个小弟。陆光的人气也不比程小时低，但没人敢找他搭话，毕竟他那股冰山气场真的很强，表情也永远都是淡淡的，似乎什么事都毫不关己，早有预知。
草草的解决完午饭，天色还早，他们已经要开始工作了。
第一个委托是一个关于解救人质的委托，这种委托本属于警察，但一旦敌人是哨兵或者向导，就必须交给塔管理，毕竟无论向导还是哨兵都不是普通人能够镇的住的。
这世界上除了在塔中生活的哨兵和向导，还有不在塔中生活的哨兵和向导。一类可能是退役的，另外一种就是那些不服从规则的罪犯，这几年不知为何，这种罪犯的数量多了很多，甚至组成了一个犯罪组织，而他们接的大多数委托都是与这个犯罪组织对抗。
二人便装来到约定好的地点，甚至带了个箱子以假乱真。程小时独自一人前去，陆光在外面准备支援，人质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胶带粘住了嘴，摇着头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到绑匪身边时候甚至非常敬业的装着害怕的样子。
“大哥……别冲动，我把钱给你，你把人放了好不好……”
说话时候甚至还是颤音，金色的眸子甚至害怕的有闪过几滴泪光。不给他发个影帝奖真的可惜了，陆光在他的精神图景中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我演不好？”程小时用精神力和他对话。
“不，老天没给你发个小金人简直是辜负了你的敬业。”
那位大哥似乎也一点疑心都没起，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主要你乖乖的把钱准备好，爷爷我不会伤害你们俩的。”
陆光在精神图景里笑的更开心了，看着人扮猪吃老虎，噢，老虎都不是，真的非常有趣，甚至让他的笑点都降低了几分。本来不苟言笑的他跟程小时待在一块的时候各种笑就没停过，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人设是不是崩了。
那位大哥让他把箱子放在他指定的位置，他乖乖照做，等那个人刚回头准备讨论下一步怎么做的时候，程小时突然从后面敲晕了他，然后以其他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冲到第二个人面前掐住脖子让他窒息。第二个人软软的倒下时那帮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剩下的三个人抄起刀就准备向他冲来，正合他意。
程小时后撤躲掉刺过来的几刀之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突然使力，前方的人吃痛的叫出了声，然后坐了下去，刀子也早已掉在了地上。
最后剩下的两个人谨慎的和他周旋，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程小时突然一改备战姿势，耸了耸肩，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二人倒了下去。
“别耍帅了，赶紧救人。”不远处传来陆光的声音。
“好嘞，小光光～”
嬉皮笑脸的同时他也不会忘记正事，救下来被束缚在柱子上的小姐姐之后她一直弓腰道谢，说的让程小时都有点害羞。陆光也只是微笑着淡淡的道了“不客气，应该做的”。
但似乎没有人察觉，渐暗的天色中总是刮着阴冷冷的风，衰黄的树叶被那“呜呜”的风吹的落在地上，肮脏在拐角处滋生。
随后，他们原路返回塔内，准备着晚上的委托。
二人回到塔内后，惯例去地下一楼做着模拟训练，但现在的模拟训练不像之前那样只需要击败敌人就能成功，现在他们更需要完美的运用哨兵和向导的天生优势，比如向导的精神屏障和哨兵的超强五感。有时他们成功的条件只需要向导用屏障隔绝他们，有时候只需要哨兵在0.几秒内做出反应，也会练到战术配合。这使得他们对自己的能力变的更加运用自如。
这次是一个护送的任务，这个车里装的是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委托人怕遇到埋伏抢劫的，便高价请哨兵和向导来护送宝贝达到目的地。人员似乎已经到齐，他们二人姗姗来迟，虽然踩点，但并没有迟到。见他们终于来了，委托人才准备出发。
注意事项早已讲好，车内寂静无声，程小时也难得的没怎么说话，陆光歪过头去一看，这家伙眼睛已经闭上了，似乎是今天训练的有点累了，但他知道程小时没睡着。陆光把他的身体往他这边移了移，让程小时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安心的看着透视镜有没有人跟踪。
程小时的嘴角满意的上扬着。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们的位置已由繁华的都市转为连路灯都没有的荒凉之地。程小时依旧闭目养神，但眉头却微微开始皱起。
“陆光，路线不对。”陆光的脑海中突然传来程小时的声音，差点吓到他。
“我也发现了，刚开始偏离，再看一看，说不定只是想抄近路。”
程小时“嗯”了一声，二人不再说话。
本想着可能只是想抄近路，但这路线偏离的越来越离谱，目的已经不能再明显了。陆光看着这个路线却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走过，现在已经来不及让他想这么多了。
“程小时，逼他停车！”陆光继续用精神图景跟他对话。
程小时没回答，但身体已经迅速的做出反应，他从镜子的死角处抽出匕首，把刀架在司机的脖子上，沉声道:“停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司机吓的不轻，急忙在空地中踩了刹车:“大哥……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被逼的啊……”
二人见他停车，也懒得管他说什么，刚准备下车，却听见车内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只是对于程小时来说。
“陆光，不妨，下来谈谈？”
陆光瞬间愣住了，他大惊失色，这声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是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噩梦，从小恨到大的那个人。
“陆光，陆光？”程小时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失态，但现在不是他发愣的时候。
“程小时……我们下去跟他谈吧，这车里有炸弹……”
见他这副样子，程小时只得同意，但还是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万一需要跑路，他这种状态可以最容易有破绽的。
“陆光，没事，我一直在你身边的，你不是孤单一人了。”
并没有阳光沐浴，也没有春风拂面，但他这句话却让陆光的心底无比踏实，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状态才下车。
“陆光，在塔里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啊，跟在我这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吧。”
“委托人”缓缓开口，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面孔，一瞬之间，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程小时和陆光的身上，两人都感受到那是比他们强大数倍的人。
陆光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可是个向导，如果他自己被影响，那程小时和他都得交代在这里。
“你直说吧，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目的。”
程小时在一旁不插话，但他一直都在戒备着这人。
“哈哈哈哈哈，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想看这躲了我这么久的儿子在干什么而已，几个月不见，都找到搭档了，真出息啊。”那“委托人”皮笑肉不笑，听的陆光心里直恶心。
听到这些话，程小时看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那一眼包含的感情有点复杂，包含着失望，又夹杂着怜惜，他自然知道他的失望来自于什么。如果程小时进入他的精神图景，就能看到，他的精神图景已经乱的一团糟了。
“……养父”
他只是把这两个字传给了程小时。
陆光只是看着他这所谓的养父，底下了头不想再说什么。
“一会我可能会被他们抓住，但你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去，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他继续在精神图景中和程小时说话。
程小时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头蹙的越来越厉害，他不是一个理性的人，他能在这种情况冷静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但陆光的话却让他越来越冷静不下来。
一个合格的哨兵是不会允许他的向导被抓走的。
那可是我的向导，为什么要让你抓住？
陆光看着程小时的精神力越来越乱，只得抓住他的手释放向导素先安抚他冷静下来，但这个行为却激怒了他那所谓的养父。
“呦，关系真好啊，在我面前亲亲我我的是不是啊？”他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么多年来陆光还是第一个在他手里逃走的人，他还想找他算账呢。
“上，把他们抓起来！”
“黑头发那个死活无所谓，白头发的活捉！”
他一声令下，周围的黑衣人全部抽出枪支和匕首对着他们，程小时早就做好了对战的准备，在黑衣人话音刚落时直接牵着陆光的手跑到掩体后面，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还在做精神疏导的陆光被迫中断疏导。
“陆光，我不会让你被他抓走的。现在你应该是备战状态！你不是很理智的人吗，不需要我来教你吧？”程小时边跑边说。
陆光苦笑了一下，他在那个所谓的养父面前提不起来精神，大概是小时候的虐待真的让他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但他毕竟是理智派，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程小时还握着他的手，他那只手不知给了陆光多大的力量，让他重新燃起希望。他那在夜光中熠熠发亮的金色瞳孔，在他的心中埋下了火种。
在一切情愫中，希望是最有益于人的。
或许他现在才发觉，他对程小时的感情，不仅仅是爱与依恋，更带那份着希望。
他的少年耀眼如骄阳，悬于天空，挂他心头，得他青睐，一生自由。
他喉咙一紧，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好”。就如他们初见时的那般模样。
斗争一触即发，他们非特殊情况不被允许携带枪支，但可以使用麻醉枪。那群黑衣人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的头让他们活捉陆光。
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程小时他们所在的掩体，但却在拐角处被扑上来的黑狼撕咬，直接死亡。
他们开枪射击那只黑狼，但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狮鹫冲向他们，程小时带着陆光跑到他们一开始来的车后。
“炸弹太明显，下车之前被我偷偷拆掉了，快上车。”程小时用精神力对他说。
陆光微微一笑，看来他的搭档一开始就知道这车有问题了，怪不得一直不说话。
他们的领头人暗道不妙，愤怒的骂了句废物，随后急急忙忙的掏出炸弹遥控器，按了下去，但如他所料的爆炸并没有到来。
“都他妈是一群废物！”他气的开枪去射击车的轮胎，但车已经启动了，他几枪都打在地上，这时候就算放出精神体也没用了。
车开走后，陆光和程小时安心的叹了口气，才把精神体收回精神图景中，他的黑狼已经中了几枪，必须要快点回塔内救助了。
当然，还有陆光这件事。
一路无话。
他们原路返回塔内，没多久就赶回去了，陆光喝程小时先把精神体释放出来去治疗，随后直接去找了塔主，他们把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塔主之后，塔主决定要发起战争剿灭这个组织，不能让他们继续拉拢更多的同伙了。不过，另程小时没想到的是，陆光没有把那人是自己养父的事情说出去，只是说了一些他所知道的消息，也就是说他一直在隐瞒关于那个组织的信息。
程小时很识趣的，并没有当场戳破。
在回到了宿舍之后，程小时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始质问他。陆光也早在车上就做好了被程小时质问的准备。
如他所料的，程小时问的第一件事就是，
“为什么瞒着我？”
陆光是个理性的人，但别看他平时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他最深有同感的，就是被欺骗的感觉。
他在心里组织了无数个对话，模拟了无数次程小时质问他的场景。
但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
这是他唯一说的出口的一句话。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小时冷冰冰的声音让他的心里凉了个彻底。
“你是不信任我吗，是我还不够强吗，还是说你只是想跟我玩一玩？”
这三句话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他真的很想说，我信任你，你已经足够强大了，我是真心爱你的。
但他没有资格说出这些话，他什么都没给程小时带来，他甚至还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陆光，别想着能逃过去，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程小时还在继续质问着，陆光依然只是低着头，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什么话也不说。
程小时还想继续问他，但陆光突然抬头，他温柔的笑了一下，那是他从来没在陆光脸上见过的表情，程小时突然噎住了，想说的话在嘴边说不出来。
然后陆光走到他身边，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闭上眼睛，双唇相抵，吻了上去。他们互相索取着对方的温度，这个吻变的越来越火热，他们的呼吸声变的越来越大。
程小时把陆光带到了chuang边，把他压了下去，分出一只手在他的腰间游走着，他听见陆光的呼吸声，那声音让程小时没法冷静下来。
程小时的手越来越过分，已经准备去脱他的衣服，但陆光只是受着，一句拒绝的话不说，甚至那chuan/息的声音以为这是在邀请他。
“为什么不推开我？”程小时用着仅剩的理智复杂的看了一眼陆光。
“因为我一直都是爱你的，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微笑着回答，笑的格外温柔。
程小时突然绷不住了，他的眼角突然变的模糊，他知道，那是眼泪。但他已经快十年没有流过眼泪了，这种感觉他太陌生了。
他慌忙的用手去擦着眼睛，但那泪水却越来越多，似乎要把这十年来积攒的所有泪水都涌出来。
“陆光……别看我。好丢人啊……我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微颤着，那样子让陆光有些心惊，他以为程小时这个人没心没肺都，没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
但他错了，错的彻底。
原来他外表的那层漫不经心只是让他看起来强大又坚硬的躯壳，当有人把那躯壳打开以后，只留下了那最宝贵，也最难以被人发现的柔软。
陆光微微叹息，眼前这个天生强大的哨兵已经对他露出了那最柔软的样子，他作为向导，必须要安抚他那最柔软的内心。
“程小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一直都是你的向导，我还是你的搭档，你的……伴侣。”陆光轻轻的握住他的手，释放着向导素，让他的味道包围着程小时。
程小时很快的调整好了状态，他轻轻的吻上了陆光。
“程小时，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吗？”
在这个吻接上之前，陆光突然问到。
“我会让你有一个温暖的家的。”
他没有丝毫迟疑，坚定的说道。
今夜注定难眠。
肉体结合是一对哨兵和向导之间最牢固的结合，一旦完成，谁都无法再将他们分开。
程小时醒来的时候不早了，但身边的陆光却依然蜷在他的怀中沉睡着，身上的红印子清晰可见。看来昨晚折腾的属实有点猛，程小时想到。
他侧过身去，把玩着陆光银白色的头发，看着他的向导安稳的熟睡，心中却充满了满足感，嘴角忍不住的上翘。
那是他的男朋友了。
他简直开心的要爆炸了。
他光是看着陆光的脸就觉得高兴的要命。
陆光也在他这灼热的目光下醒来了，睁眼便是他这傻逼一样的目光，让他有些好笑。
“程……”
“咳咳咳”
陆光的嗓子哑的要命，咳嗽了几声才勉强恢复原本的声音。
“程小时，你他妈下次轻点，不然你别想再碰我了。”他笑骂道，他到现在还有些脑袋晕乎乎的，昨晚真是被被折腾的不轻，他算是见识到他那哨兵的体力到底多好了。
“好嘞，老婆大人。”陆光觉得，如果程小时有尾巴，估计要摇到天上了。
“谁他妈是你老婆，滚蛋。”
一蓝一黄的眸子中，幸福感不言而喻。
他们决定在七天后进行突袭，接下来的几天里，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两个无需再做委托，所以他们整天要么泡在宿舍里干些酱酱酿酿的事情，要么就在训练场训练。
七天后的突袭中，根据陆光的情报，塔主带领管理员们和实力较强的兵们一举歼灭了犯罪组织的老巢，抓捕了他们的领头人也就是陆光那所谓的养父。再根据一些拷问，查出了分部的位置，最后只剩下逃掉的一些人在外。
突袭后，在塔主的支持下，他们的婚礼在塔内公开举行。
众人见证了契合度最高的哨兵和向导成为搭档，再成为伴侣，只用了五个月。
程小时也给了陆光一个家。
婚礼上，他们互相对视，眼中幸福感快要溢出来了。在众人的欢呼下，他们相拥，相吻。那场婚礼成为了唯一一次在塔里举行的婚礼，纪念着第一对满契合度的伴侣诞生。
“他是我永不陨落的月亮，温柔遥远却贴近我的心脏。”
Fin.
第一遍被p了，这遍把擦边球删了重发。
“百合葬于红土，玫瑰赠予心间”
程光刑侦文
刑侦队长时×实习法医光
可能o0c预警！！！
文笔预警！！！
本人在法医这方面不专业，如有问题先对不起
希望观众老爷们看得开心啊！
本文是双人出品的小产物！
Chapter2
泛白的雨点击打窗子，是亡灵在呐喊着不公。
天气预报报告的晴天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有过路的人匆匆忙忙，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楚苕华出门不到十分钟，下头的警员传上来吴予昊的现居住址。
程小时留在警局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毫无用处的程警官兜兜转转后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任务。
可能...
可能是出于某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就像是女生总要拉一个人去上厕所一样，程小时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太过孤单可怜——试想一个帅哥形单影只的走在雨天，满脸沧桑凄凉，嗯，这一定会是一个有故事的帅哥。
不过程大帅哥认为自己的人缘也没有那么差。
…的吧？
环顾警局，嗯…他亲爱的小王在整理报告，他敬爱的苕华姐恨不得再长三双手，他可怜的小李同志快要猝死在办公桌上了。
小眼一瞟看到没来得及脱下白大褂的陆光先生倚在桌子上，小口小口优雅地抿着一杯加了奶的咖啡，无神的盯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
他好可爱。
这是程小时的第一个想法。
啊不是…现在的法医都这么清闲的吗？？
这是他第二个想法。
晃了晃脑袋，就算弯也誓要弯成直角的程小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了：“哎～陆光，你结束啦，陪我去吴予昊家看看…？”
陆光抬眸望去，错不及防的坠入程小时带着哀求的漆黑瞳孔，加上身距偏近，从外人看几乎像是他在向陆光索吻。
他的眼睛真好看呐…
这个念头在陆光脑海闪过一瞬，又被压了下去，他把这自然的归同于对同性的欣赏。于是陆光咳嗽几声，扭头说：
“离我远点，我和你不熟吧。”哦，熟悉的冷漠，熟悉的味道。
“哎呦，陆光～陪我嘛，真的没人了，陆法医陪我一起嘛～”和我一起受罪嘛～
当然，后半句程小时没敢说。
央求间程小时坐下靠在陆光的肩上，拿脑袋蹭着那人的脖颈，陆光抬手推开，反而越靠越紧，茸茸的头发蹭着肩窝，他的脑子忽然像断了弦一样，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脑海不由的浮现出一只求摸的金毛犬。
陆光视线下移，看到了他翘起的头发。
嗯…更像了。
“白痴，别往我身上蹭，要走赶紧走。”
程小时计谋得逞，忙送不迭的滚了。
出门前，他还贴心的给陆光递了件雨衣，陆光定定的看了看，小心的避开了程小时的手披了上去。
程小时…程小时那个直男当然没发现。
陆光皮肤本来就白，纯黑的雨衣衬得他反而白的有些病态。
程小时愣了愣神，他忽然想起以前遇到的一个神经质的罪犯，就像好几年没有汲取过阳光一样，那种病态的白。
他把这个想法打消下去，太晦气了，他想。
程小时不说话，陆光自也不是话多的人，于是两人相对无言到了死者的现居住址。
地方离警局不算远，车程大概半小时就到了，居民楼有些破旧，陈旧的墙皮半挂不挂的粘在墙上。
基本都是租户在这住，听说有人死了，一栋楼几乎都搬了出去，生怕自己被杀人犯盯上，于是这栋楼便显得更加空旷。
死者家在顶楼，楼梯间的灯光泛黄，断断续续的，似乎下一秒就再也亮不起来了。想来这片也没什么人管。
没有钥匙，程小时用工具撬开了死者家的门，疑似海洛因散发出来的，酸涩的气味扑面而来。
陆光翻了几下，果然发现大量海洛因和针管。
“可以嘛，光光，果然是个毒贩！你知道的好多啊，你不会......”
“程队长，我和你不熟。”
“哎呦，开个玩笑嘛，好啦好啦～陆法医，发现什么啦？”
程小时无辜的睁大了他的狗狗眼，一脸“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陆光轻叹了声气，起身举着刚在卧室翻到的刘氏按摩店的满减券，那种像小溪一样的，清冷而又事不关己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死者生前应该经常去刘氏按摩店，应该就是上午目击者说的那个店了。”
陆光低头看着满减券思索了一会，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说道。“去刘氏按摩店。”
程小时:“为什么啊，不是说按摩完就回去了吗？”
陆光有点怀疑这人的智商了。他像是不经意的看了程小时一眼，明明没有任何杂质，可程小时从里面读到了浓浓的鄙夷。
程小时：“……”你礼貌吗？
“行，我们现在就去。”
勿忘×霁风
可能ooc预警！！！
本人在法医这方面不专业，如有问题先对不起啦
Chapter1
百合花生于热闹而繁华的夏季，凋落于寒冷透骨的冬季。他的春天还没有到来，却被埋藏于肮脏的红土，宣告着故事的结束。
愉快夏天的周末，程小时最讨厌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括噪的蝉鸣，另一件嘛…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喂？咋了苕华姐？”
楚苕华今年二十有八，是当初带着他的前辈。明媚的脸上看不出...
楚苕华今年二十有八，是当初带着他的前辈。明媚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苕华苕华，出自《诗经》，意思是美玉，程小时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温婉而又美丽的前辈，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楚苕华用胳膊夹着他的头，一个人干了一箱酒，红的白的交着喝，大喊“今年的小伙子怎么一个能打的都有！！！”之后发酒疯并扳倒了五位壮士为止。
彼时程小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个都是大老爷们的局里，他的长着一张红颜祸水脸的苕华姐会是单身。
“程小时，立刻带队过来，怏鸟河傍边发现一具男尸，定位发你手机上了。”
“好的，我马上过来。”
程小时搭警车到的时候，警灯闪烁的警戒线已经将案发现场围起来了，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居民，几个派出所的民警维持着现场秩序。
“程队”
程小时嗯了一声，立刻投身案发现场，现场很干净，目前很难判断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一具男尸躺在怏鸟河的不远处，有两个法医在做初步的尸检，程小时望了望，发现一个新面孔，白色的头发有些惹眼，他打量了一下这个惹眼的存在，又立刻回过神来。
程小时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很亮”，又或许是白色反光的缘故，也衬的皮肤在发亮。他眼珠很黑，夏天的光透过树丫，像是在他眼里打了个转儿，又不忍心离去。很透，却又像深潭一样捉摸不清。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程小时想，哦，眼睫毛投下的阴影，原来真的存在。
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我不是男同，终于在现场找到了楚苕华。
楚苕华在询问目击者，旁边还有个警员在做笔录。目击者是个中年男子，头发稀疏，牙齿蜡黄，甚至有点发黑。
“我当时本来在河边散步，看见河旁边草里躺着一人，我还以为他脑子有什么毛病，哪成想是个死的，我当时呦，一下就吓坏了，我一向乐于助人，哪能让我遇到这晦气事哦，我的心啊，哎呦，真的吓死了我了”
中年男子讲话哆哆嗦嗦的，想来是真的吓坏了。
男子刷刷写下名字和一串数字，离开了现场。
“怎么样啊，什么情况？”
“自己看吧”
做笔录的警员抖了抖纸，把笔录递给程小时，男子没说多少，有用的东西拢共不到半页纸，没几下就看完了。
程小时扶了扶额，有点头疼，线索太少了，目击者还就一个。程小时把记笔录的本子还给警员，去看尸体了。
程小时看了会，又忍不住看了旁边的白毛，白毛低头尸检认真的很，只能看到绒绒的后脑勺和一点下巴，程小时忍不住问。
“王哥，这位是？”
队里的法医姓王，40多了，平日里程小时程小时没大没小，王哥王哥的叫，搞得全队基本上都这么叫了。王哥可能年纪大了，话听不太清，愣了愣答到。
“啊，这是我徒弟陆光，不错吧？今天刚来队里实习的。”
“行吧，看出啥了没？”
“大概率是他杀，不排除自杀后二次毁尸的可能。不过，目前死亡原因还没有确定，可以确定不是死于溺水。”
王哥皱了皱眉头，能给到的信息太少了，尸体过于干净，除了身上的口子，目前不解剖很难再发现什么。
“老师，看这个。”陆光带着手套的手指纤长，抚着尸体右胳膊上的几个泛紫的小孔。
“尸体右手臂静脉处有针孔，扎的时候应该很匆忙，面容饥瘦不在正常范围内，我合理怀疑死者吸过毒。还有，尸体过于干净，除了衣服，手机、钱包之类的都没有。”
程小时挑了挑眉，他暂时对这个刚刚差点把他掰弯的“得意门生”起了点兴趣。
王哥起身拍了拍衣袖，缓了缓蹲麻的腿，“可以啊小陆。这样，先带回局里，赶紧找到家属，不能拖了。”
等技侦回去后，程小时也跟着回去调查监控，楚苕华领着一行人去查死者身份和失踪人口。
程小时总觉得不对劲，最近没有雨，这地还是黏黏糊糊的，像是用水冲刷故意掩盖痕迹一样，他叫一些有经验的警员仔细检查现场，先回去了。
看监控可真不是个好活，要一直盯着个电子屏幕，不能分神。怏鸟河旁边布满监控，唯独抛尸的地方是个死角，想来是对附近十分熟悉。于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虽然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除了在离怏鸟河最近的一个监控里，发现的一片衣角，信息基本等同于没有。
“喂，程小时，监控查完了？死者身份查到了。”
“好，我马上来。”
程小时赶到警局的时候，警局各部门收到信息，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王哥和他徒弟开始准备解剖了。
程小时很热情的上去和这个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人打了个招呼。
“你好，程小时，幸会幸会。”
陆光盯着程小时，好像一瞬间打量了他一下，又礼貌性的脱掉了手套，虚握了下程小时的伸出来的手。
“陆光。”语气要多冷寞有多冷寞。
程小时：“…啊哈哈哈，行，你先忙吧。”
程小时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心里暗想，这哥们也太高冷了吧，一般不得客套客套？
好在，楚苕华回来了，程小时的社死终于得到了拯救，她秀气的柳叶眉微微皱了皱，带着些烦躁。
“死者吴予昊，年龄32岁，出生于1990年1月13日，从小是个孤儿，没有具体工作，没有具体住址，基本上隔个几个月就换个地方，目前还没有查到现居住址，居民跟他基本上不熟。”
“够麻烦的啊，有查到是不是毒贩吗？”
“没有，这哥们家底比我钱包都干净。”
两人谈论时，王哥正好从解剖室里出来，拿着一张解剖尸体后的照片给他们看。尸体的肚子已经被剥开了，搅碎的器官混合着十几束百合，花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虽然得饱经风霜的他们来说算不上恶心，但是太变态了。几个心态不好的新警，甚至难受的吐了起来。
程小时堪堪压住生理反应才勉强开口。
“我…去，太变态了吧。”
“去附近的花店查查，有没有最近买了百合花的，这个可能是关键。”
楚苕华差点干呕出来，抚了抚胸口，拍了拍程小时的肩膀。
“我去我去！！程小时，姐不行了，你加油。”
“先等等，血检结果出来了。”
陆光身着一身白大褂，手套上带着一点血，还来不及摘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刚刚出来的报告，声音依旧清冷，仿佛没有亲手剖开那些恶心的百合。
“结果显示，血液里含有花粉。”
“什么？”程小时以为自己幻听了。
陆光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不掺杂着情绪，绝对冷静，而又事不关己的，像是在叙述一件家常小事地重复：
“花粉，是百合花粉。”
●桀骜少年X心理医生
●治愈风，OE
●字数刚好，5210
（由于本人纯纯文科生，一些量子力学理论用得不恰当，欢迎指正）
壹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他说这话时并不亢心憍气，而是尽到了心理师科医生的责任，语调足够舒缓。
但在程小时眼中，只觉得这与其凛若冰霜的长相不是很相符。...
但在程小时眼中，只觉得这与其凛若冰霜的长相不是很相符。
“约翰·多恩？好像读到过。”
程小时学着对面医生的动作，虚扶了一把鼻梁上的镜框，唇边心灾乐祸的笑意就像是无声的示威。
作为这名声远扬的医院中精神病科患者之一，他的年纪算是轻，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罢了。
只是这不代表他有在这挥霍青春的资本。
医师未对这幼稚的举动做出评价，轻摁下录音笔，其余纸笔未带。他以水穷云起之态观着面前这位患者，温文问道:“你怎么理解？”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能够独善其身。”程小时用手指划过桌面，“但是，倘若我本是一座孤岛……”
“你是鲜活的生命。”
“孤岛也是。”
程小时的笑意欲浓，手指停落在医师的手旁。收到医生略带歉意的指示，程小时又开口说道:“你的同事可能提起过我，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医师点头，不错，是一位主动的患者。
“你有听过多宇宙理论，也就是平行宇宙理论吗？”看着医师神色微妙变化，程小时摆手道，“不用紧张，我对量子力学也是一窍不通，就是感兴趣看了些书。”
“打通四维时空？”惯用的套话套路。
“嗯，每一张相片就像是惠勒泡沫似的幼宇宙，你可以通过其虫洞的存在穿梭于各个平行时空当中，而四维空间则是这个设想的载体，这很好理解。”
随着程小时思维的展开，手指也不自觉跟着比划，平时如赶不上趟的日系少年的他此刻瞳目熠熠。
“在这个基础上，我联想到克莱因瓶，它理论上属于四维空间，而于三维空间中它也能理想化表达。所以，我认为，可能会有一个人可以成为这位合格的穿梭者，只是我们将其‘片段化’了。”
“你的意思是现实生活中有能够通过照片穿梭时空的人？”彼时医师的兴致被勾起，不像是那些盯着冰凉的表盘的人。
程小时耸耸肩，语气无奈道:“这种想法有些中二，不过倘若有人真能依靠相片穿梭时空，那借助一些研究理论，岂不是圆梦时光机。”
“可这终究只是个想法。”医师说道。
“不，我见过。”
嬉笑的面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目光。
贰
细微的电流感酥酥麻麻，在小拇指上蔓延，身外那圈银蓝色光圈逐渐淡去，化作星星点点的微弱光芒。
直到双眼酸涩，程小时才踌躇地问到:“失败了吗？”
“抱歉。”董易低着头，看着电子屏上的数据轻叹了口气，“他的各项指标不足以支撑系统启动。”
白色谎言系统，出自于eternal公司研制的黑科技，可以通过转化人的记忆为虚拟的立体空间，使委托者可以通过回忆去重温过去。
不过这份回忆媒介比较复杂，最基础的是照片，其次需对参与者进行脑电波检测。
“陆光他……”
“意外，他，我们都不曾想过会这样。”
“抱歉。”
程小时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弯腰拎起外套。走到门口时，才回头请求到:“麻烦到时候有新情况再通知我。”
车窗暗沉的灰蓝色映出路边栽种的山茶花，几朵自阴沉墨绿中探出，那抹艳红耀眼夺目。
一下车，扑鼻而来的清新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即使阳光透亮，也盖不住周遭的压抑感。程小时在楼下的长椅上静坐了一会儿，熟练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真知棒，以叼烟的姿势塞进口中。
甜腻的草莓味立即席卷舌尖，糖纸上残余的糖果气味如同风暴灌涌，引发着普鲁斯特效应。曾经陆光循循善诱地劝戒烟的模样还是如此清晰。
“小时啊，”一个身着便装的中年人叫住了程小时，“白色谎言系统进行的成果如何”
这个中年人曾是陆光在医院就业的前辈。
“不符合条件，看来是无法通过这种方式刺激他的脑神经了。”程小时拨弄着手中的糖纸，有些自嘲地笑了。
中年人眼光暗沉道:“不符合条件啊……”
自然是不符合条件的，毕竟白色谎言系统是为逝者服务的。
叁
“那你能告诉我吗？”
“恭喜你，不能。”
程小时眨巴了下眼睛，从那双拿着录音笔的手旁，收回自己即将触碰到温度的指尖。
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话结束。
回到办公室，陆光取出那支录音笔，放在手心中学着那少年的模样把玩了一会，脑中又追溯到对他的第一印象。
一个春光乍暖的时候。
院外有一棵院长种的红山茶，花瓣呈暗红，带着些许蜡光，正如其名，是披着曙光浴血而归的黑骑士。
“不许捻。”
程小时挑眉说道，手中不忘甩下几张牌，“哦，我赢了。”
被阻断摘花的病人一愣，忙回头翻找程小时甩下的牌，语气坚定道:“你刚刚还剩三张牌，怎么可能有四个二的。”
“一张，两张，三张，喏，还有你个二＃。”
“你骂我？”
“对啊，谁叫你调戏女护士的，不要脸。”
程小时倚着藤椅，一脸不屑地看着那只生气的大笨熊，张扬的语气好似在叫嚣，然表情却不生动。
那身材魁梧的病人被惹得怒火中烧，却丝毫不动，因为程小时说自己会法术把他定住了，现在他是一朵蘑菇。
“他一直这样吗？”陆光询问一旁的护士。只见护士为难地点点头，“他看起来挺正常，不像……哎。”
不像送他进医院的“家属”说的那样，不良有病还有暴力倾向。
俯身拨开几片叶子，陆光一低头便看见了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眸色像炸开的鲜橙汁。
“医生也要摘花吗？”
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眼睫。
“不摘。”陆光堪堪收回手，摇了摇头。
程小时顺着伸懒腰的劲儿站起身来，没打招呼地转身就双手枕着脑袋走了，还不小声地嘀咕了句:“那是在看谁呢？”
陆光揉了揉眉心，将那副还未适应的金丝框眼镜取了下来，停止了回忆。
肆
随黑色笔水划过，灰白的一角落上了轻飘飘的签名。
护士屏息接过那张病危通知书，抿了抿嘴角，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不可思议。见过太多患者哭着闹着不肯签，甚至还有破口大骂发展为医闹的。然而这个年轻人扫视过内容之后就立即签了，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啊谢谢……喂？您好。”
远离了嘈杂的走廊，程小时躲在楼梯间的一角，双目无神地眺望着小窗外拥挤的屋舍。
纵使天气明朗地昭告自己是个晴天，程小时只觉得眼前好像被涂抹上铅色，坠入眸中的皆是无尽的灰白。
好像墙角多余的一摊水泥，好像掷地有声的断截粉笔，好像被燃烧后散在空中的灰烬。
不过，不像那个人的发色。
“啊？阿尔卑斯？”
“弱智，我是说阿拉斯加犬。”
“哦哦，怎么了？”
“阿拉斯加犬在雪地里是没有坐标地行动的，他们相信自己的路线，或许可能已经偏离了。”
“所以雪橇三傻？”
“哎，所以你最好傻一点，多给自己一点希望。”
多给自己一点希望，要坚持走下去。倘若他还有苏醒片刻的机会，他会这么说的。程小时仰头干了这碗毒鸡汤，有些许晶莹划过耳旁。
伍
装在一次性杯中的现磨咖啡显得有些不太讲究，特别是杯沿还残留着溢出的牛奶。
程小时将咖啡放到陆光面前，将自己的病号服从陆光身上取下，叫着还未睡醒的猫儿。
“陆医生？再睡下去，小心会在我这着凉的。”
看到陆光不适轻咳两声，和随即沾红的脖颈，程小时便对这个玩笑很是满意。接着，程小时将自己在院长办公室偷摸做好的成品推过去，歪着脑袋看向他。
像只小狼狗，被面上乖巧掩埋着潜在的戾气，满目期待地在等一个嘉赏。
陆光在他的注视下，抵着杯子尝了一口，唔，果然很甜。原来当初为了劝他戒烟，给的糖倒变成了他误以为自己喜欢的口味。
“还不错……”
“陆光，”程小时从他手中拿走一次性杯，“我不是心理医师，也看得出你撒谎了。”
陆光空握着的手转而抹了把脸，预测着接下来这货又将会无理取闹，于是找补说道:“第一次确实不错了，以后还可以再精进。”
“那你还给机会吗？”
一次性杯被程小时无意中捏的嘎吱响，温热的咖啡溅落在手背上。
“什么意思？”
“院长说我后天可以出院了，而且会有人资助我上学，我会是一个正常人。”程小时停顿了片刻，苦笑道，“对，是正常人，正常人可以谈恋爱的。”
鲜少低下头去的程小时盯着手背上的污渍，像个被神明审判的凡人。
然而这时陆光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表盘，良久才回应道:“我还有个病人在等我。”
没等程小时反应，陆光利落抽起自己的白大褂，快步走向门口，身形还有些不稳。听到门把锁内轮轴运动的声响，陆光的脑中也在快速运转。
往日的种种印象叠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抹不去的幻影，果然还是他的模样。
一点浮尘游迹于门缝间，描绘着光的模样。
“要不要这次换你猜，是谁资助你上学？”
沉寂了三十秒也没落得声响，陆光心里倒吸一口冷气，不会是刚被伤到了？
“嘎吱。”
背后忽来的冲击力使门又被迫关上了，一股蛮劲钳制着陆光的双手，转而燥热的气息封住了薄唇。
陆光有些惊恐地错开目光，又感受到腰身间那如履薄冰般的探索。结实温暖的拥抱使他放松下身心，青涩地回应这份为时不晚的爱恋。
一瞬间，贪婪的攫取攻破了所有小心翼翼的防线，疯狂的悸动不断描深了此次拥吻。
爱意入骨之时，仿佛两人的灵魂从此相互牵绊。
陆
又一次看着那团白色光晕，已是十二个小时光阴流逝之后。
程小时踉跄地走下操作台，适应着腿部的酸麻。明晃晃的仪器还呈现着那张照片。那张出院时，程小时嬉闹着将陆光公主抱起的照片。
“我记得那时候最后还没将他抱稳，险些害他磕到。”程小时对董易说到，“不过这次回去，我抱稳了。”
看着眉色飞扬的程小时，董易竟觉得有些陌生，也不知如何回应，只觉得作为朋友有些心疼罢了。
“哦对了，我今个还要去探望陆光，先行一步了。”
缠在茶花枝丫上的绿色藤蔓醒目，程小时走上前去将两者分离开，小心地将半枯的花倚在墓碑前，又温柔地看向那张黑白分明的照片。
“死亡并不恐怖，恐怖得是渴求死亡，将死亡视为解脱。”程小时想起陆光说过的话，“我没见过活体标本，没见过残目中的鲜花，没见过头发和绢花做成的鸟窝，也没见过填满羽毛的胃袋。”
我没必要投入死亡的怀抱，因为我遇见了你。
程小时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接着说道:“原谅我使用了白色谎言系统，我知道不能活在回忆里，但是我很想你。”
“不过以后没有机会了，董易说了每个人只有一次使用权。”
“对了，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七周年，所以你至少得拖个梦给我点安慰吧。”
“毕竟你先走了我都没骂你。”
从墓场离开后，程小时驱车回到了只剩自己的小屋。这些天三点一线，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半旧的咖啡机上放着一张字条，娟秀的字迹写到:遗物我已经整理好放在茶几上了。
那是乔苓写的。
程小时瞥向茶几上的包裹，踏着缓慢的步调走去。慢条斯理拆开包裹后，几样熟悉的东西呈现在眼前，眼镜，工作牌，录音笔，笔记本，手表……
手表的表盘倒映着虛糊的人脸。
程小时的双手一颤，看着完好无损的表盘陷入了沉默。
分明，那表盘在当初出院时就摔裂出一道明显的痕迹。
“我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
经过三天的心理挣扎，程小时将手表放在董易面前，“难道白色谎言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吗？”
董易放下手中的工作汇报，说道:“你可能记错了……”
“是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吗？”
“……”
董易看着面前的好友，缄默不言。他看过太多的生死别离与难舍难分，光凭这些，不足以他道出其中的真相，毕竟后果无法料想。
程小时攥紧手心，又问到:“那么时限呢？真的只有十二小时吗？”
“还是说，真的可以死在过去。”
这时，董易手中的资料好似雪花般飞舞在半空中，镜框后的目光变得暗淡。这句话，他只听过那个人问过。
那个制造这台机器，愿意永远葬身于过去的人说过。
“通过我刚才告诉你的量子物理理论，还有制造者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操作，白色谎言系统可以通过以照片为媒介回到过去，确实存在的过去。”
“不过，死亡是一切的节点，这也是为什么要对委托者进行脑电波测试，以免有心之人作出反社会的事。”
“关于时限，可以选择一张照片十二小时，也可以选择后半生。”
关闭上操作室的门，董易轻叹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动那种念头。我已经失去了一位尊师，不想看你陷入过去的泥潭里扎挣。”
“我明白了。”
程小时握着那块表盘哑然失笑，“因为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柒
花瓣承着柔光，于和煦清风下舒展着自己的腰肢。程小时折下柔韧的树枝，将茶花静静放在长椅的一旁。
“你以前从不摘花的。”
陆光看着身旁娇艳欲滴的花，开口说道。
“是吗？”程小时摩挲着花瓣，“大概是因为我以为只要它待在枝头上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命运好喜欢捉弄人啊。”
陆光将头偏在他的肩上，感受到可靠和安稳，接着应到:“是啊，就像那些病人，他们被剥夺了普通的权利，遭受着心理疾病无尽的痛苦。”
“头发和绢花做成的鸟窝，陷进眼窝的鲜花，填满羽毛的胃袋，沾满鲜血的活体标本，深水中叼着巨勾的尸体……”
“他们离开世界的方式，大概充满着对命运的控诉。而我能做的，只有帮助他们逐渐融入这个世界，接受那些所谓的悲欢。”
陆光逐渐合上眼，微表情传达着些许痛苦，这大概就是他选择这份职业的原因吧。
不过一会，陆光感受到眼前的温热，得知那人吻了吻自己的眼睛。分明甜蜜的事情，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看不见的悲怆感在四处蔓延，但陆光不知如何抓住根源。
“陆光，这是最后一个小时了，我又该对这个世界如何抉择呢。”程小时用双手捂住陆光的眼睛，他现在不想看见那抹流淌着生命的蓝色。
他手心的温度在传递，带着熟悉的果糖味。
“没什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ps:
头发和绢花做成的鸟窝，陷进眼窝的鲜花，填满羽毛的胃袋，沾满鲜血的活体标本，深水中叼着巨勾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