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网性格设定,均为道听途说刻板印象
*非典型魔王勇者,西幻正剧群像AU
*包含非自愿火葬场等因素预警
*本章进行了原稿上的语句精修,为过审。
【西幻大剧·第二集】
每周六晚更新的无聊剧集,不定时掉落双更。
03.
差点没给CN痛死。
他真想撬开US的脑子,看看US整日胡思乱想什么能把自己搞这么痛苦。别瞧摆笑脸最多的是US,天天背地生气吐血的也是US。
自从“契约”生效之后,他就活得半死不活。US失...
自从“契约”生效之后,他就活得半死不活。US失眠,面无表情吐血,另一头的CN活生生痛醒翻窗给他找药;US生病,一声不吭忍痛,站一旁的CN硬生生疼哭戴好面具,转头劝他好生休息,久而久之US看他眼神都不对劲。
但CN更想说:你到底是怎么忍受如此残酷的剧痛,真的一点表情都没有……
雪山余晖在天上漂浮,融成清清冷冷的月亮色彩,凝聚时变成一小片银亮湖泊。他终止了和US一模一样的胡思乱想,决定今晚保存体力,早些入睡。
他们很少能够找到愿意借宿的人家。森林边缘布满零零碎碎的村落,听闻他们此次目标,倒有几户乐意接济。
……更像是因为FR的脸吧。
FR生性烂漫,自幼不缺吃穿而娇生惯养。他听RUS说,国王亲自将他许给当下最优秀的法师UK,来促进两家和谐。
RUS:“但当时说的是公爵之女。不过是男是女无所谓,只要能恶心到UK,国王都高兴。”
他好奇,问:“为什么?”
“UK与公爵近年的行动越来越明目张胆,国王忌惮之下趁机抓拢这两巨头,靠婚约转移矛盾削弱二大家。”RUS反复咀嚼字眼,最终露出放弃的表情,“就是那帮贵族要夺权,国王出手先让他们内斗了。”
CN叹口气:“那FR先生好像不怎么重要。”
RUS很少说这么多话:“是啊,后来表现勇者象征的US被国王赋予杀死魔王的伟大任务,但你也知道他天生体弱不能独自完成,国王就顺便把UK也打发出去了。”
顿了顿,他听见CN小声问:“他们感情怎么样呀?”
然后RUS就不说话了,过会,他也压低嗓音:“UK这类人,没有感情。”
“感觉你什么都知道。”
RUS红了红脸:“没有,我也是听多了酒馆人的聊天。”他突然敛起羞涩,正儿八经说着,“你要是还想和我聊天,尽管找我。我很喜欢你。”
这个晚上,CN反复睡不着。他想起往日的幸福时光,心里那点委屈便涌上心头。CN从来不会安慰人,也不懂言语的弯弯曲曲,他只是不想被RUS讨厌而独自难过。
这间收留他们的小木屋有两楼,他被分到了第二层尽头的小房间。漆黑室内没有分毫动静,短暂安宁后,似乎若有若无响起窸窸窣窣。
CN抖了抖眼睫,暗中伸手攥住短刀,微微弓起背来做出防御姿态。刀柄的冰冷被一层层体温淡淡暖着,其锋利一端对准窗口,只等不速之客露出一分阴影便立即反扣命中。
“……是我。”门被反锁的轻微脆响,来人语气轻快,宛如染上月亮色彩,“CN,我找你有点事。”
东方人握刀力道松了些许。黑暗中,那副清冷的眉目轻轻蹙起:“FR,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口吧。”
夜间时分,他早早取下两枚红蝴蝶发夹,过分卷的散发便漫到肩部,寥寥几根遮挡惊为天人的秀气容颜。FR看起来局促不安,指骨蜷缩起来试图凝聚点勇气:“不敢麻烦别人,所以只好来打扰你了啊。”
这家木屋的持有者果真是见色起意。他听着FR小心翼翼说话:“CN,是这样的。方才起夜的时候觉得房间里有其他人,虽然我的能力是没有大家这么厉害的,但也能感受到那种浑浊的呼吸声。紧接着,有只手碰到了我的袖子,我就下意识推开然后跑了出来。”
白日时观察过那名男子:中年,阴沉沉的,一直盯着FR,上上下下地注视。声称自己居住城墙边缘是为了防御魔族入侵,是王国忠诚的保卫者。
其实FR有点可怜,生有如此美貌却身不由己,分明药剂天赋异禀而不得不早早嫁人,受尽万般委屈。他看到了,UK带着他亲爱的表弟逃之夭夭,而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仍在原地玩弄一枝密蒙花,仿佛不知危险悄然无声。
CN太清楚被抛弃的滋味,他怜悯FR,也怜悯忘却往日种种的自己。为何沦落到被动局面?看不清的前方与分不明的同伴,每一步都同样不随人愿。
游神的间隙,几根冰凉凉的指骨握住了他藏于被褥里的手腕。CN试图甩开,却愕然察觉他正不容置喙地收拢着,好似带了点好奇的火气。
“你睡吧,我在窗户边守夜。”CN皱了皱眉,和他人接触的肌肤像是泛着不自在的疼,总之他不想被抓着,“我也没有睡觉的打算,头发还扎得好好的。”
谁知,就在他坐起身一刹那,突如其来的重力恶狠狠把他推倒,身上的漂亮青年用手将他稳稳扣在床头,月色折射,好似声音透过薄薄光亮:“CN,我如何报答你的两次救命之恩……你喜欢我吗?还是顾虑什么。我——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你!”
东方人呆了两三秒,那双紫色的眼睛便盯着他一动不动。他缓过神,试图动了动,FR压在他身上,这招没有效果。
CN面上没多少浮动,语气不咸不淡:“你已经结婚了,并且我不喜欢你,我不需要奉献。”
“……不喜欢我?”
“为什么?”
FR瞪大了眼睛,好似对此感到无比的不可思议:“我不好看?”他又怪笑几声,突兀敛起神态,阴狠地用指甲刮过身下人的颈窝,让对方不自觉收缩腹部,“对不起,忘记您心有所属了。”
他俯下身,耳语道:“若是这样,真希望那该死的上帝立马灵验让他病死了。”
说罢,FR收回手,伸长腿慢悠悠下了床。他轻飘飘撬开了房间的门,又轻飘飘把锁扯烂,合上门消失无影。
徒留CN躺在床上,床单凌乱不堪,左手还偷偷塞在枕头之下,攥着那副不争气的短刀。他坐起来,好像在进行贤者的沉思,眨眼间理顺被褥重新躺了下去。
直到深更半夜,CN仍旧睁着眼睛。
04.
和RUS冷战的第三天。常言道:事不过三。他确实想主动低头,可做出这种举动的前提是CN认为自己有错在先……他只是发表了关于要保护US的言论。
US是他们力量的核心,队伍的领导者,保护他是理所当然吧?为什么RUS这么生气,甚至不愿意和他讲话。
似雷电惊响的一句,从黑夜里窜出来:忘记您心有所属了。
FR彻底丧失了在他面前乖巧美人的形象,白日笑吟吟贴过来都会被当成洪水猛兽。CN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该有的心虚少不了一点。总不能说:对不起UK,你老婆好像爱上我了。
等等。这么说,RUS生气是因为觉得自己喜欢US?不谈性别,CN可不喜欢一个阴晴不定、喜欢折磨自己的小疯子。
对他来说,爱是沉重的,是千万次都无法确认的誓言。喜欢是爱的替代品,也是会流泪的承诺。但偏偏,誓言和承诺,CN一样都给不了。
许是他的视线愈加明显,不远处独自倚墙而立的雇佣兵扭头瞥了他一眼,把丝丝似雪散落的长发捋进兜帽里面,只剩冷冷上勾的眼尾。
“这样,房屋主人不见踪影,我们也不好继续待下去。真在做巡逻森林边缘,查看魔族是否入侵的工作的话,我们麻烦太久不礼貌。”US单手托腮,沉思。
他的好表兄正在擦拭单片眼镜,微微敛起的绿瞳斯文而流动妖气。“你是在担心他和强盗勾结。”UK漫不经心搭话,“他昨晚背着我们写信寄给了不知名人士,我们得跑快点,躲到王国内部逃难。”
猛的,这位绅士敏锐察觉了一道慌张视线自后背而来。UK不留痕迹扫视一周,只有假装发呆的东方人一分钟十个假动作,把长剑来来回回收了十三次,如同无声的威胁。
巫师大人压低宽帽檐,眼瞳微缩,警惕逐渐漫上心头。被东方怪物盯上的感觉,真是毛骨悚然啊……能讨好还是必要时候讨好一番。
他得跟US保持距离,要是哪日被纳入无趣情爱的斗争里被那柄长剑收割了脑袋,便真是得不偿失了。他无意惹CN不快,对US更无丝毫旖旎心思,散了散了。
话说,FR今天很不对劲。优秀的巫师开始进行他最擅长的理性分析:找CN搭话的借口用了六个,企图摔倒在CN身上的行动付出了三次,拽了四次CN的衣袖,并央求对方教自己剑术。
滑天下之大稽!FR压根不需要学,他在这方面是无人质疑的天赋异禀,UK愉悦地想。谁贱//得过FR。
未等他心里继续棒/打讨人厌的妻子,身侧的金发少年就用稍微拔高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叨扰了,CN。下午的探寻任务你可以和我一组吗?原本看你和RUS经常一起想要安排的,但RUS不太高兴。转念一想,我也想向你证明我的身体不会拖累大家了,所以,我想要问问你的想法。”
US哪问过RUS,编的吧。无非是上回手帕事件让US觉得CN随时会变心,不再当一柄任人摆布的刀刃,心里的危机感就这么升起来了。UK哼着不着调的古老民谣,年轻人招数真多。
也不枉US持续地私下观察,CN和RUS之间的确出了事情。东方人没有怀疑,反倒细微表露出难过的情绪,嗓音一如既往没有起伏:“可以。”
他不开心。CN,因为那个留长发的阴郁雇佣兵难过了,上一回是FR,为了救对方都不来关心自己,还将手帕转让过去……如果CN是在报复先前他刻意冷落的行为,这番示弱总能哄好。
US心里装了块明镜:主动掉价,保持距离是美丽升华的绝赞方法。谁料到CN并没有顺着这份思维走,居然真的和他保持距离了,原来是实打实的木头直男。
高高束起的长马尾散落腰部,红发带擦过US的指腹。鬼使神差,他动手捏了捏如丝绸质感的边角。
CN毫无察觉,心虚的眼神略过了RUS与UK。
他想,他要和US保持距离,如果要继续维持他和RUS真挚的友谊。是啊,他忘记最至关重要的:RUS喜欢US,他却频繁造成自己在乎US的假象,难怪RUS老是闷闷不语。
如果自己也能被这么喜欢就好了。CN苦恼地抽出剑身,一脚踹开魔兽尸体。充当小少爷的US滴血不沾,晃悠悠看着他干脆利落斩杀每一位魔族,偶尔评价几句,也不多说。
“US,我们的大致计划是什么?”他耳畔听见CN这般问,挑挑眉,复而熟练地笑。
US清声道:“见国王求帮助,拿到最基本的上山许可。然后,就是爬上皓山,杀死魔王。”
东方人顿了顿,问:“你的家人不担心吗?”
这下轮到US难得的冷场了。CN心知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一个不太好的领域,笨拙的口才却让他支支吾吾半天圆不回来。
“啊,我是城外逃难来投奔表哥的,早被魔族灭了家。好在陛下英明,发掘出我身上的勇者象征,赋予我复仇的机会。也感谢我的表兄UK这些年对我的关照,不然我还真没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过。”
CN张了张嘴,斟酌字句:“……对不起。”
少年明眸微眯,笑答:“没关系,CN。你愿意听我这些废话,我就知足了。”
能死掉更好。
“还有,那个……US,关于RUS你有什么印象呢?”青年不自在地摩梭黑衣布料,这是摘下面具后,无法掩盖自身紧张情绪做出的举动,“我认为你们的关系太生疏了,如果近距离认识会更好磨合同伴默契。”
印象?
国王为了照顾三个毫无经验的贵族,重金雇佣的奴//仆,拿钱就要好生伺候,这类下等人他平日都不会多看几眼。挂着长长兜帽的怪人,习惯性佩戴半指手套,苍白指骨永远遮挡黑色之下,脖颈倒系了条单薄的银色菱形项链。
US笑了,就是表情令人发怵:“很不像CN平常说话的风格呢,我会努力的。不过,最近CN是不是遇到了点困扰?”
东方人摇摇头,下意识否认:“没有。”
任务结束,他礼貌向US招手道别。但总觉得某道视线阴恻恻的,就像要扒//开皮肉般仔仔细细检查五脏六腑是否完整,回头却只发现和UK聊天的US,与巡视的RUS。
他摸了摸手臂,嘀咕:“古怪。”
TBC.
普设,哨向
美→哨兵,瓷→敌方向导
共1.1w+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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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电子门传来轻微开启的嗡嗡声,坐在办公桌前的指挥官从大量悬浮的电子简报中抬起头来,他的双眼中映出屏幕淡蓝色的反光,本就布满沟壑的脸上此时更多了一分疲惫。他停下敲击不停的手指,从旁边的悬浮桌上取来咖啡,边喝边向着刚刚站定在桌前的参谋沉声问道:“有什么好消息要汇报?”
参谋迎着指挥官焦躁的目光微微苦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与无奈:“那恐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将军。”
指挥官皱起眉头,轻轻放下那杯酸涩的咖啡,挥手把周围的简报消去,转...
指挥官皱起眉头,轻轻放下那杯酸涩的咖啡,挥手把周围的简报消去,转而凝视落地窗外的浅紫色天空。那些柔和又混沌的色彩在高塔的落地玻璃窗上映出淡淡的倒影,与指挥室内的冷白色调对比鲜明。
“那就先汇报不太糟的。”他命令道。
“的确这是个好消息。”指挥官微微颔首,眼神透露出一丝欣慰,但他也很快注意到尾部数据的异常情况:“但最近几天的产能怎么是零?”
推了推镜框,参谋终于找到机会把话题拉回正轨:“这就是我要给您汇报的第一个坏消息。晶矿自从咱们接手以后,为了增加开采效率改用了比较激进的方式,导致周围的野兽变得异常狂躁。最近几天,矿场连续遭受不明袭击,工作人员和警卫受伤严重,晶矿作业已被迫全面停止。”
“不明袭击?”
“是的,最初我们以为是普通的野兽,便按标准程序在矿场布置了严密的陷阱网。但对方极其狡猾,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设下的陷阱,接着破坏了矿场的机械,并对工作人员发起了攻击,随后迅速撤离了现场。”
“监控设备捕捉到了什么吗?”
“只拍到几个模糊的黑影,明确不是人类,但无法辨认出具体种族。”
“矿场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恢复生产?”
“若无其他干扰,大约需要半个月。”
将军陷入了深思,似是在权衡利弊,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下达命令:“派那家伙去吧,他应该还能用。”
参谋立刻明白了将军的指令,有些犹豫地出声提醒:“但是他的精神崩坏相当严重,根据医疗班报告显示,再执行任务的危险性很高,有极大概率发狂或猝死。”
“为了我们的最大利益,必要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将军转过身,眼神冷冽,“而且,就算不执行任务他也消耗不了多久了,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剩余价值。”
1.
采矿场周围是一片广阔的荒漠,红色的砂石地铺展至地平线,唯有所剩无几的奇异植被为这里留下几许生机。其中大多都是低矮的灌木,叶片厚重,颜色斑斓,表面覆盖着一层蜡质薄膜以防止水分蒸发。灌木之间偶尔还穿插着几株更为高大笔直的树木,它们通体黑红,外形类似巨型仙人掌,仿佛是为了抵御这个星球上严酷的环境条件,纤长带刺的树冠用极其扭曲的造型在高空中蔓延生长。
采矿场的入口是一条精心铺设的宽阔道路,可供多辆运输车同时出入行驶,尽管现在被风沙覆盖,但依然可以看出当初的繁忙。道路两旁的照明设施早已熄灭,数十辆大型挖掘机和空中运输车整齐地停留在下方,静默地等待着被工人们再次启用。矿坑本身是一个庞大的开放式空间,周围石墙上有着层层叠叠的横向切痕,蓝紫色的晶石散布在岩石的裂缝中,它们的表面光滑如镜,内部闪烁着迷人的荧光,犹如星辰般点缀着黑不见底的深邃矿坑。
“咔哒”
微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随着按钮被轻轻按下,整个采矿场的照明系统瞬间获得了新生,光芒一跃而出,周遭的暗夜顿时照亮如白昼。同时,沉睡已久的矿石传送带和封装仓库也开始轰鸣作响,仿佛是巨兽苏醒,开始自动将积存已久的矿石从坑内向外界运输。
唤醒这一切的身影站在瞭望台高处,正双手撑着操作台桌面,嘴里咀嚼着薄荷味口香糖,气定神闲地俯瞰着下方的采矿场。
他是那种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强烈个性和力量的年轻人,金发如同夏日麦田中的波浪,双眼则似深海玉贝中的碧珠。这位28岁的顶级哨兵拥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气质,他宛如一匹自信而肆意的巨狼,无论是雄壮的肉体还是张扬的野性,都在试图从那套死板又紧绷的作战制服中爆发出来。
“美,感觉怎么样,还需要再叫几个向导过来试试吗?”同为哨兵的法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担心这个刚从静音室里关押治疗了半个多月才放出来的战友。
“你是指后面那三个带着荷枪实弹防止我失控的向导吗?”美把口香糖随意吐到一旁,然后笑着在上臂做了个注射的动作:“那还不如直接再来一针更有效。”
法也回头看了看,皱起眉毛:“你这次搞坏了几个,怎么把他们紧张成这样。”
“先是精神链接梳理失败五个,然后强行结合了七个……还是九个?全都差点报废,最后大概注射了二十支强效向导素才勉强维持住。”
“二十支!这已经超过标准用量好几倍了,你居然还能活着站在这儿嚼口香糖?!”
美耸耸肩膀,他满脸无所谓:“口香糖比那些向导更管用,起码我挺喜欢薄荷味。”
这次的任务没人相信他能活着回去,美十分清楚高层们的想法和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拿那些向导当成消耗品肆意使用的他,现在也同样即将走向消亡的结局。
“今天得玩的开心点,要不然可就太亏了。”
湛蓝色的眼睛眯起,五感的敏锐度瞬间提升到极限,采矿场里所有生物的一举一动都被笼罩在美的精神力监视之下,连最细小蚊虫和草木也不放过。法作为高级支援哨兵同样很难承受这种强势的探查刺激,他觉得自己就像突然被人扔进冰冷且黏稠的脓液里,晕眩和窒息让他想要呕吐,脸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美根本不管同僚们的死活,只专注着寻找自己的目标,几分钟后,一丝异样的侵入感让他猛然抬头看向远方,那儿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偷偷接近采矿场围墙。但对方的数量和形态即使在高敏探查下也十分模糊,并且在被美发现后的下一秒就诡异地消除了踪迹。
轰隆!!!
刹那间,采矿场四周火光烛天,那些蜡质叶片的低矮灌木几乎被同时点燃,高大的仙人掌树在燃烧中接连倒向矿坑方向,火舌顺着树木枝干越过宽阔的道路和围墙毫无阻力地烧进了采矿场中。
“哈哈,这是给我的惊喜派对吗?”
美对出乎意料的糟糕发展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迈开长腿,犹如猎豹般矫健地跃上控制台,直接冲破了面前的玻璃,闪耀的碎片在空中随着金发飞舞,他纵身从数十米高的塔楼落入火海,欣然迎向烈焰升腾的狂欢,激起漫天红砂飞尘。
“嗯……真有趣。”
火势的蔓延显然经过了精密计算与布局,在浓烟的掩护下,采矿场内的机械设施正以极快的速度由外到内被依次破坏。美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看来对方并不是普通的野兽,他们行为逻辑与人类非常相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具备了战术思维。美心中雀跃不已,果然这种既神秘又险诈的对手才能配得上他华丽的落幕演出。
“别发呆了!快点控制火情、抢救设备!”耳内对讲机里传来法焦急的声音,他似乎正忙着在操作台启动紧急消防装置,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像急促雨点般吵得美头疼。
“那是你们的任务,我只负责歼灭。”
他不耐烦地切断联络,在这短短两句谈话之间敌人的距离已经大幅缩近,但他们仿佛在有意回避着与美发生冲突,一直保持着非常微妙的安全距离。就在这时,几道影子从烟雾中浮现,美立即伏低身体向前迈步并拔出手枪进行射击,对方的反应也很迅速,他们用惊人的弹跳力躲开了子弹,不过也因此暴露了身形。
“红色的……兔子?”
那是一群身高在半米左右的啮齿类动物,整体外貌与城区内的宠物兔并无二致,只是他们通体毛发赤红、强壮的像是炮弹,在发达的腿部肌肉的帮助下可以快速移动,并利用尖锐的利齿进行破坏和战斗。美在仔细观察的同时没有停止射击,他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总能从这些兔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微弱的、不稳定的、但与自己十分类似的哨兵气息。
这种类型的生物过去从未被记录在案,可即便真的是“野生”哨兵,美凭借实力和经验也完全可以碾压这些小兔子。经过一番搏斗他逐渐突出重围,被子弹击伤的兔子们则利用与砂地相同的保护色四散撤退,而其中落单的一只不幸成为了枪口对准的目标。
“啾呜——!!!”
在即将扣动板机关键时刻,尖锐的动物悲鸣穿透了美的耳膜,随之而来的是几乎致命的精神力攻击。身边没有向导帮忙展开屏障,于是强烈的精神撕裂和错乱感让美差点直接进入狂化状态,还好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熟练地从随身医疗包里抽出了三支向导素直接扎进手臂当中,强行拽住了处于崩溃边缘的神志。
“呼……呼……呼……”
虹膜开始充血,嘴里也是一股铁锈味儿,嗡嗡作响的耳鸣仿佛要震碎他的思维,但是他的头脑却在这种极端状态下变得更加清晰。他马上意识到敌方队伍里有向导存在,而且还是能将自己这种超级哨兵轻易压制的顶级向导!
“真是好极了。”
美沙哑的嗓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刚才差点被击毙的兔子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是地上的血迹还在,无视了对讲机里队友的劝阻,他丝毫没有迟疑,迅速调整状态寻着残留的痕迹奔向采矿场外。
2.
天上的玄月月光朦胧,落在红色沙地上的血迹断断续续,庞大的兔子军团在无声指挥下,宛如幽灵般有序撤退,它们的脚印刚刚在沙地上留下印记便被火灾引发的沙尘暴吞噬,瞬间消失无踪。
美凭借敏锐的探查技巧,顺着点点蛛丝马迹来到一座地图上从未发现的小峡谷中。峡谷底部灌木丛生,枯萎的树林将枝桠在天空编织出一幅荒凉画卷,而地面上残留的粉白花瓣却依然散发出淡淡的清甜香气,似是还在轻声诉说着过往的繁盛与美好。
推开隐藏于重重灌木丛后的巨型石块,地下洞窟的入口赫然显现。洞窟内部昏暗又安静,四处分布着钟乳石和荧光晶矿,蜿蜒狭长的地下河流经矿石床散发出蓝紫色的光。清凉潮湿的微风从内部徐徐吹来,美顺着河水的方向往里走去,刚开始时洞窟两侧异常狭窄,身材壮硕的他必须紧贴着石壁才能勉强通过;但涉水步行数十米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如白昼的光芒,地形也变得平坦开阔,仿佛即将进入另一个世界。
美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当他走出通道时,眼前竟出现了一片地下湖泊。湖面清浅如镜,倒映着高悬于石窟上方的圆形晶矿,它仿佛是大自然亲手雕刻而出的明亮满月,温柔的白光照耀着湖岸两边宁静古朴的村庄。
这群野兽居然发展出了自己的文明?!
震惊不已的哨兵匆匆上岸,借着高大的枯树掩护逐渐接近村庄中央。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它们果然全部都是兔子,只有毛色和身高略有不同,似乎越年轻的颜色越浅,美能看到几个粉粉的小团子正在草屋附近追逐嬉闹。
“啾呜呜、咪啾!”
此时兔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叽叽喳喳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大家纷纷让开了道路,几只强壮的红色兔子率先从里面跳了出来,美远远地就认出它们是刚才袭击过采矿场的那群战士。而紧接着,一个出乎意料的黑色人影也跟着在兔群里走了出来来,只需短短一瞥,他便让美的呼吸陡然加重。那人影仿佛是黑夜中的明珠,浑身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独特魅力,牢牢吸引着所有目光的焦点。
“天啊……多么奇妙又完美的……!”
湛蓝色的瞳孔紧缩,欲望如洪流般窜遍全身,即使不用任何精密仪器测试美也可以凭借本能立即确定,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解救自己的良药。
即使那是来自敌方的向导。
这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却拥有着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仿佛是精致又可爱的陶瓷玩偶。乌溜溜的顺滑短发轻轻贴合着他柔和的下颚线,大大的双眼似是昂贵的赤金石,而微微上翘的鼻梁和略带朱粉的薄唇更使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俏皮与诱惑。除去身后那条与兔族血脉相符的黑色小尾巴,少年没有显露出其他种族特征,反而倒更像是来自童话世界的仙子精灵。
“啾!?”
少年本能地察觉到美的意图,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猛地抓住手腕,随之而来的蛮力让他整个人被高高举起,几乎失去平衡。紧接着,一股剧烈的撞击猛然重重落在少年的胸口,让他痛得仿佛骨头都要裂开。还未来得及挣扎或是求救,那只手又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少年的视野瞬间一片模糊,眼前的世界仿佛被黑色的布幕吞噬,他的身体变得软弱无力,像是一根失去了支撑的细绳软软倒下,失去了所有意识。
见此情形,周围的红兔们纷纷拼了命似的转头扑来,而美只是冷静地站在原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甩出了一颗闪光弹。
“砰!”
刹那间,耀眼的光芒如同雷霆炸裂,刺得所有红兔眼前一片雪白,疼痛与失能让它们的动作停滞。趁着这混乱,美立即将晕厥的少年轻松扛到肩上,随着溅起的水花跃入了湖中,一路向着洞外疾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带他回去!
第二天,整个西塔都沸腾了。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几乎每个人的嘴里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美居然完好无损地活着完成了任务,并且还不知从哪顺手弄来一个稀有的顶级向导。
3.
指挥室里,将军正与眼前把脚搭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哨兵无声对峙,一旁的参谋站的笔直,紧张到冷汗涔涔。
在昨晚行动之前,他就已经提前帮美申请好了军用墓地里最好的位置,并且还“贴心”地把葬礼安排在了今天早饭之前。可谁能想到,原先本该“英勇就义”的主角天刚亮就哼着小曲出现在了指挥室,还心情大好地把将军偷偷珍藏在暗格中的酒水翻出来喝了个精光。参谋回忆了一圈,最后把责任推到了法的身上,谁让他在任务通话视频里哭爹喊娘的请求支援,还说美被一群凶猛无比的野兽抓走,吃的连骨头都没剩一根呢。
对峙仍在继续,司令官青筋暴起的手显示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极力克制怒火后出声询问道:“你到底从哪抢的这个孩子?不会是东塔吧。”
美翻了个白眼,把手里最后的半瓶酒精对着嘴又喝了两口:“我倒是想抢,他们也得有啊,这种难得一见的小兔子东塔那群乡巴佬肯定连做梦都梦不到。”
“所以他到底是从哪来的?”司令官又问了一遍。
“嗯~你猜呢?”美眨眨眼。
“而且他看起来还没成年,这是违法的。”
“长官,我敢保证他已经成年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不会说话吗?”
“嗯~我猜的?”美又眨眨眼。
此时精明的参谋适时从旁边端出几颗药丸和一杯温水,递到上司面前:“将军,您的降血压药在这。”
年迈的长官拍案而起:“可是你这些年来造成的损失也最为严重!本就稀缺的向导资源被耗损的不计其数,更何况,你并非不可替代,其他哨兵同样很有潜力。”
美慢悠悠地放下酒瓶,神情依旧轻松:“长官该不会指望那群任务完成率还不到我十分之一的半吊子们吧?我并非不考虑后果,可这小兔子的能力非同一般,只要长官能帮忙保密,就永远没人会知道他的底细。而且别忘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塔的未来和你的地位。”
“……”
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司令官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将美最新的精神图景测试报告调出来仔细查看,发现只经过了短暂的接触,就让原本全部飘红的数值下降不少。沉默半晌,这位西塔的最高指挥官终于将心中的天平倾斜,他低声开口:“好吧,但是必须小心谨慎,切记不要让你的‘宝贝’露出尾巴,不然会把我们全都拖下水。”
“所以这算是成交了?”美立刻把脚从办公桌上拿下来,高兴得反复确认。
“没错,现在放下我的酒,滚出去。”
“谢了,长官!”
欢天喜地的金毛哨兵将只剩几口的酒瓶往桌上一搁,随意比划了个军礼,就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
…………
……
打开房间的电子大门,美顺手打了个响指,点亮照明。
昨天被清洁机器人打扫到纤尘不染的洁白地板现在狼藉一片:沙发、床铺、还有窗帘几乎被撕成了布条;书柜、桌椅、茶几全部掀倒在地;而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似乎是重点攻击的对象,上面布满了手印和用物品撞打过的痕迹。但这扇合成玻璃的质量显然好到令人发指,遭受种种劫难后居然连一点划痕也没留下。
美迈着大长腿在满地的障碍物中前行,顺着向导素的味道来到厨房里站定。这间屋子也已被人乱翻一通,但那些危险的料理刀具早就在昨晚清理完毕,所以他丝毫不慌,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开始慢条斯理地挨个打开橱柜寻找目标。
“嗯……没在橱柜?”
毫无收获的美摸摸鼻子,转头看向角落里许久未用过的烤箱,他走过去一把将烤箱门拉开,迎面而来的是个通红的大苹果。
“吱、吱吱!”
脖子上套着精神抑制枷锁的娇小向导把自己缩在烤箱内,奋力将手中的果实砸向美,嘴里用兔子语咒骂个不停。
“反抗只会让你更痛苦。”美侧头躲开苹果,难得耐心劝说:“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语言,小蛋糕,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回答他的却是另一个直击面门的苹果。
“……看来你喜欢粗暴点的。”
美不是好人,但也不想对这个小东西那么坏。于是,他只能猛地抓住他的脚踝,将蜷缩如纸团的向导从烤箱内拖出来,抻平紧绷的身躯,而后单手拢着他压到破烂不堪的床单上,迫使对方面对面交流。少年深深陷入美的阴影之下,唯有一双小脚丫还能在空中无助地扑腾,仿佛在为自己的自由进行最后的反抗。
“嗷呜!吱呜!”
他发出凄厉的嘶喊却无法挣脱体型悬殊的压制,只能努力抬起头,试图去撕咬眼前的手指。
“别这么紧张。”
美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得,似乎在享受这场谈话带来的掌控感,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小向导乌黑的头发,声音变得温柔却充满威胁:“说起来,村庄上方的那颗圆形晶矿很稀有吧,你会介意我把这个秘密卖掉吗?”
“!”
身下激烈的挣扎顿时停止,但是瞪过来的大眼睛里却杀意猛增,美能读懂这个眼神:“你是想杀了我封锁消息?可一旦心脏停跳,我的私人终端就会立即把村子的情况和坐标自动发送给所有人,得不偿失哦宝贝。”
他在撒谎。
进入洞窟时,美身上所有的设备都受到了某种神秘的电子干扰,其实并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不过他演技精湛,足以让对手信以为真。这只顽强不屈的小黑兔现在终于偃旗息鼓,即使美解除了压制,也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啾呜……”
他白皙柔嫩的手腕上印着一圈紫痕,表情悲伤又决绝地蜷缩在破床单上紧闭双眼,乖乖等待死亡降临。
“不不不,我可没想要你的命。”
“?”
小黑兔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盯着他,对此深表怀疑。
“我需要你成为我的向导,进行精神链接,重新修复图景。”
小黑兔茫然起来,似乎不太明白这些名词。
“例如红兔子们是不是偶尔也会心情烦躁?那时你对他们怎么做的,现在就对我怎么做。”美耐心解释。
小黑兔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太情愿的神色,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有些犹豫。但最终,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沉重枷锁,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迫切的请求——必须先解除这束缚。
美理解了他的意思,毫不迟疑地将枷锁一把扔到床下。黑兔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他缓缓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渐渐地将手环绕上美的肩膀,温柔拥住了对方。精神网徐徐展开,迅速链接两人的图景,他的指尖也轻轻触碰到美的发梢,抚摸着美微卷的金发,动作似乎充满了怜惜。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安静又深沉,所有的语言都变得多余,只有微小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悄然流动。
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席卷而来,层层冲刷着美身心深处的疲惫与痛苦,这名几乎只能倚靠针剂维持到现在的超级哨兵终于得以放松。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玻璃罐中的小虫,在即将被闷死之前被打开了密封的瓶盖,将他从长久的窒息中解救出来。美不由自主地紧紧回抱住这个又暖又软的小兽,仿佛抱住了世界上最后一丝救赎,他的动作变得贪婪而迷恋,整个人沉浸在无法言喻的温柔乡中。
“该死,我真嫉妒那些野兔子。”
这样完美的体验只要经历过一次就再也不可能放手了。
“唔唔唔呜、呜!”
可结束刚刚梳理,怀里的小家伙立刻用全身的力量推搡着美能闷死人的胸肌,奋力地挣脱出去,还顺便用小腿踢了他肚子一脚。显然是裤子里那根抬头的大家伙吓到了他,害怕继续接触会引发结合热。但美其实并没有打算第一次就强迫他,瞧瞧那卷着发抖尾巴的小屁股,用蛮力乱搞八成会被弄坏的,美可舍不得暴殄天物。
“干得不错,但记住以后只有对我才能这么做。”美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把刚刚躲进枕头堆里的向导挖出来轻轻放到自己的腿上,捏着玩他软乎乎的脸蛋缓解余韵。“接下来得给你起个名字,这样沟通起来也方便些。”
兔子拍开美的手指,坚决地摇了摇头,然后他翻开自己的粗麻布衣领,指着内侧用黑色麻线歪歪扭扭绣着的图案。美低下头努力辨认了很久,才终于有了点头绪,这图案的线条似乎和“瓷”字有点像。
“瓷?”
于是美试探着叫他。
“啾嗯。”
兔子点点头,刚想起身拉开距离,却毫无征兆地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床上。
4.
“嗯呜……?”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瓷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白炽灯灯光从天花板上洒下来,投射在医用器械上,勾画出不规则的阴影。
他从毯子里坐起来,拔开贴在手臂上的检测仪器,悄无声息地跨下床。脚丫碰到地面冰冷的触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的并非来自村庄的旧衣,而是件宽松的白色T恤。布料轻飘飘地垂到膝上,像风中的云朵,随意而无力。瓷皱了皱眉,觉得这衣服完全失去了包裹身体的安定感,一点也不实用。但现在顾不上更换,他赶紧踮起脚尖悄悄走向房门,将耳朵贴近,屏住呼吸凝神倾听门外传来的声响。
有两名男性正在走廊里面争执。
“没有固定向导的时候你天天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又被搞的当天就送进急救室,到底想怎样?!”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却也透露出些许无奈。
“我又不是故意要把他累倒的,而且这跟你没关系。”另一人声音很低,听起来极其焦虑。
“拜托,你压抑的精神波动让整个医疗部都快窒息了!美,能不能行行好,赶紧去静音室里呆会儿,让大家都喘口气。”
“闭嘴,英,少对我指手画脚,。”
“好吧,可身为医生我必须再提醒一句。这位神秘向导虽然与你的匹配度高达96%,却显然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因此他的精神耐力很低,修复图景的事不能着急勉强,除非进行完全结合。”
“……明白了。”
走廊的交谈到此为止,脚步声逐渐向着治疗室方向靠近,瓷吓得心跳加速,迅速转身一溜烟钻回到床上的毯子里。
“瓷,我知道你醒了。”
美一进门就看到病床上的毛毯小团子在蠕动,担忧焦灼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他走上前伸手掀开毛毯,低头窥探:“现在感觉怎……嗷啊!”
瓷用脑袋狠狠撞向美的脸,疼得他差点跳起来,捂住酸疼的鼻子,美低头看着瓷,眼神戏谑又愉悦:“精神恢复的挺快嘛!”
瓷咕哝一声,只是用双手紧紧抓住毯子不肯放开,双眼瞪得溜圆,生怕这个坏蛋会轻薄自己,可这反而激发起了美的逆反心,他干脆伸手抓过瓷的两条小腿,将他直接倒拎起来。
“吱!”
瓷着急地按紧垂落下来的衣服试图遮挡,但那根本不管用,他的脸在美睃巡的目光下越来越红,忍不住蹬腿挣扎,却又被轻松地控制住,只能无助地发出求救声。
“哇喔~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美舔舔犬齿,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让我想想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嗯……狡兔三‘窟’?”
“吱呜!”瓷眼眶气到通红,用小手和尾巴拼死捂着屁股。
“所以你以后能产下小兔子吗?那倒是挺不错的,比起吵闹的婴孩我还是更喜欢金色的兔崽。”
“呜呜……”瓷不停的摇头,脸上满是羞愤与委屈的神色。
“好啦好啦,我就看一看。”美轻轻把瓷放回床上,看着他立即手忙脚乱地重新钻进毯子里,把自己包成个绒球。
“怎么又躲起来了?别害怕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至少今天不会。”
瓷使劲捂住耳朵,不想再听美的鬼话,可他的决心还没来得及稳固,就被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狠狠打破,那声音仿佛是个叛徒,不停地提醒着他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
“看来我的小兔子饿坏啦。”
美伸手拍了拍毛毯团,诱惑着里面的瓷给出回应:“来吧,咱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这里的食材肯定比地下村庄丰富得多,你会喜欢的。”
瓷犹豫了片刻,内心的抗拒和不信任依然强烈,但饥饿感最终还是让他轻轻移开了被角,露出了半张小脸谨慎地望向美,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啾嗯。”
这大概就是同意了吧。
餐厅里并不算太拥挤,但独占欲爆棚的哨兵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
西塔的向导资源本来就比例失衡,经过某人近两年的“辛勤努力”后,现在的数量更是雪上加霜。因此,当瓷踏入这间嘈杂的餐厅时,周围的其他哨兵们立即停下了交谈,他们被这位秀色可餐新向导震撼得心神摇曳,渴望之情溢于言表。备受瞩目的瓷在陌生环境中紧张地来回张望,就像是一只刚刚探出洞穴的小动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成为整个餐厅里最引人瞩目的佳肴。
“啧。”
美毫不犹豫地一把将瓷揽入怀中,轻轻摩挲着发顶,宛如护食般震慑着四周。他身上散发出的精神压力让周围那些试图接近的哨兵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渴望和觊觎也在冷峻的目光下顿时化作了不敢轻举妄动的忌惮。整个餐厅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几度,比较年轻的新哨兵甚至感到胸口一阵压迫,呼吸困难。
瓷在美的怀里微微抬头,看着周围的变化,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但更多的是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保护感到陌生和迷茫。
“美,出什么事了?大伙看起来吓得都快把饭塞进鼻孔里了。”
法的及时出现打破了沉重的氛围,他端着餐盘从排队的人群中走出来,熟络地向美打招呼:“我刚才还疑惑为什么今天餐厅里这么安静,原来是有人在这里发疯啊,真高兴看到你还活的这么有精神。”
“哈,你也是。”美稍微收敛了气息,他对已经有专属向导的同僚向来会宽容些。
“啾?”
瓷从美的手臂后面露出脑袋,好奇地看着法手里的餐盘,似乎对那盘新鲜沙拉很感兴趣,满脸好奇地凑近闻了闻,仿佛在探索新大陆一样。
“哦老天,你从哪里摘来的这朵小玫瑰?!”法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瓷。“他可太漂亮了!”
美不耐烦地伸手抢走了法的餐盘:“现在我们准备去吃饭,走开点。”
法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八卦的好机会,他重新领了餐盘又兜兜转转坐到两人餐桌的对面,一边切牛排一边问美:“你明天带他去出任务吗?”
“不带他,太危险。”美的注意力全在瓷身上,懒得搭理法探究的目光。
“啊?”法好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震惊地掏了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不需要耳朵我可以现在就帮你摘除。”
“哦冷静点,我就是想确认一下,难道这枝小玫瑰会施展让人长出良心的魔法吗?”
瓷嘴里啃着酥脆的萝卜片,眨巴着水晶般明亮的眼睛盯着法,完全不明白问题的涵义。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因为法选择食物的品味很好,第一次在这里展露出了友好的笑颜。
“咪呀。”
瓷轻轻叫了一声,向法递出了手中另外的几个萝卜片,示意想跟他交换那碗散发着香甜诱人气息的玉米浓汤。可美的手却飞快地端过浓汤放到了瓷的面前,然后没收了交换用的萝卜片,扔进自己嘴里泄愤似的嚼的嘎嘣响。
“喂,那是我的!”法向掠夺者提出严肃抗议抗议。
美不屑地回道:“你再去买一份。”
“嫉妒的男人可真难看。”
法小声嘀咕一句,转而从终端里调出一份任务信息传给了美:“说回正事,这是明天要用的地图。因为你现在已经有了专属向导,所以这次就不再增派医疗支援小组了,到时候我会带着几个新兵在外围待机,等你完成任务后一起回塔。”
美认出了地图上的位置,立即不满地挑起眉毛:“等等,又是矿坑?我们这次难道要去那里捡垃圾吗?”
法无奈地摇头:“原来你没翻阅过任务内容啊!好吧,倒是向来如此。”他指了指地图上用红色标记出来的矿坑位置,“你明天负责到这个矿洞底部探查。”
美有些疑惑:“这个矿洞不是废弃了吗?”
“是废弃了,但是指挥部没有具体解释原因,只说必须要你去。”
“必须要我去的都是棘手差事,八成这洞里没好事。”
“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如果你死了,接替这些工作人选大概就是我了。唉,谁让咱们这边就只有你是顶级哨兵呢,要是能从东塔那边再挖过来一个该多好。”
“得了吧,我跟那边的两个混蛋无法相处。”
美不屑地撇撇嘴,突然发现瓷一直在盯着地图上用红色标记的矿坑,神色有些迷惘。他用手指戳了戳瓷吃得圆鼓鼓的脸颊,询问发现了什么。瓷伸手指指着矿坑,又指指自己,表示他也想一同前往。
“不行,我不习惯照顾别人。但如果你真的担心我,不如今晚多做些精神梳理,这样我一定会尽快回来。”
“哼呜,哼呜!”
瓷疯狂摇头表示不是担心,别自作多情。
“宝贝,你这样激烈的否定真的会让我心痛的,再说你去哪里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趁机逃跑?”
瓷再次否认,又拍拍美的左胸口,示意他不是想逃跑,只是怕美万一死了就会泄露自己村子的坐标。
“他这是什么意思?”法看不懂瓷的表演。
美也装作不明白地耸耸肩:“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去矿场的。”
瓷见美不愿带自己去,又眼巴巴地把希望寄托在法的身上,但他刚想去拉法的衣袖,就被美反手捞着腰抱了回来,最终只能不甘心地抓挠着美的肩膀,发出委屈的啾啾叫声。
“就带瓷去呗,有向导在身边可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而且你现在数值才刚刚稳定,带着也会更安全。”法在旁边偷笑拱火,但一看到美的脸色冷下来,就立即识趣地举起了双手:“别发火,我投降,明天都听你安排就是了。”
瓷瞥了一眼法,心里充满失望,但法却趁机悄悄地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带有暗示的wink。
第二天一早。
美带领着二十名士兵井然有序地登上停在队伍前方的几辆悬浮车,低沉的嗡鸣声响起,砂尘在晨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金黄的光芒。
与此同时,法却姗姗来迟。他开着一辆单独的物资车,慢慢跟随在整个车队的最后面,车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物资箱里装满了各种生活和军事必需品,为小队提供所需的支援和保障。法驾驶物资车的动作熟练稳健,他时而环顾四周,时而拨弄车辆上的控制面板,确保一切运转正常。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去找司令去闹罢工了,居然到的比我还晚。”耳内对讲机里传来美因久等而不满的嘲讽的声音。
“哦。”美沉默一瞬,又问:“我房间里有动静吗?”
“哈哈哈你是在担心对不对?”法立即就明白了他到底想知道什么。“放心吧,宿舍里面很安静,门也锁着。至少我路过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声响,你的小公主应该还在蔷薇城堡里面睡的正香呢。”
“好,那你跟上队伍,有事再联络。”知道自己想要的信息后,美立即切断了通话,一句也不想多说。
法笑了笑,心情愉悦地拍拍副驾驶上里的物资箱,箱子里马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双小手艰难地将箱盖挪开了一道缝隙,原本应该呆在宿舍里的瓷从中露出了他那双漂亮的赤金色眼睛,开心地扒在箱子边缘向法道谢。
“啾咪!”
“不客气。好好躲在这里,等到了目的地再放你出来,到时候那家伙的支援工作就交给你了。”法伸手拍拍瓷的头发。
发出一声满意的咕噜声,瓷又钻回了安全的箱子中,里面对体型娇小的他还算宽敞,已经铺上了三层软垫,还放着最喜欢的那条毛毯和蔬果零食。瓷裹着毯子,享受着舒适的空间,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最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而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瓷的计划进行……
-待续-
依旧是美瓷苏
泼天的狗血,超级无敌狗血大杂烩,请不要讨伐我的逻辑和剧情设计
都怪这个梗太爽了
(abo成分不多,主要我想看易感期)
........................
苏的脑中似有千万只毒虫在肆虐,嗡嗡作响,蜇得他坐卧不宁。易感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仅存的理智堤坝,让他几近崩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狂澜彻底吞没
美那边的攻势愈加猛烈,他被夺去了不少领地,这次进攻又碰上他的易感期,本就头疼欲裂的他更加烦躁,一边应对易感期,一边面对美的进攻,另一边还要寻找已经消失四个月的瓷
四个月前那一天,他们吵的不可开交,苏已然忘记自己那天说了什么,才让一向谦...
四个月前那一天,他们吵的不可开交,苏已然忘记自己那天说了什么,才让一向谦和有礼的东方人愤怒的摔门而出,
他只记得瓷最后离开时冰冷的眼神
瓷离开后,苏冷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去敲门道歉,令他没想到的是,瓷失联了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着苏,像是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瓷可能会和他置气,却绝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瓷不仅仅是他的学生,更是他的beta伴侣,没有他,苏一个月一次的易感期会变得相当难熬,尽管beta并不具有安抚性的信息素,不过只是看到瓷陪在身边,就能让苏的烦躁感消失大半,
美这次使出的战术让苏有诡异的熟悉感,就像是...瓷的手笔,可按瓷那个性子,是绝无可能背叛红营的,瓷是全心全意的爱着红营,有时候,苏甚至认为瓷比他还要了解红营
美主动提出停战协商,苏百思不得其解,换他来,他绝对不会在这种关头停战,这无疑是放飞了眼前的肥肉,绝对有阴谋,但他偏要赴这一场鸿门宴,他倒要看看,美能整出什么花活
令苏意外的是,美好像真的只是单纯要停战,在谈判期间似乎也很焦急,手指一直在拨弄着袖口处别的那颗红宝石,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敏锐的嗅到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红酒味
这个家伙居然也在易感期?看来似乎来势汹汹
苏多看了两眼美一直在拨弄的那枚袖扣,璀璨的红宝石闪耀着浓郁的红色光芒,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底边镶着一圈黄金,还有细腻的雕花
苏皱皱眉,美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竟然也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儿
算了,也不关他的事,回去后还得抓紧找人呢
......................................
苏谈判结束后,察觉到易感期那股劲又上来了,明明今天早晨刚打的抑制剂,居然只维持了一个上午,该死的,越来越频繁了,
药店药店,快去药店买抑制剂,他可不想引起暴乱,俗话说得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苏踏进药店的那一刻,便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的背影仿若挺拔的白杨,身姿矫健而修长,
只一眼他就能确定,是瓷
心脏猛烈地跳动,好似要撕破他的胸腔冲出来,苏快步上前搭上眼前人的肩膀
眼前人回过头看他,苏的心却凉了半截
瓷看他的眼神不带任何悲喜,只有浓重的疑惑,他开口道“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认识我?”
此时瓷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弯弯眼角,勾起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
何止是认识啊,苏的眼神往下撇,注意到瓷手中的袋子,买的好像是...alpha的抑制剂?
瓷说完后,苏一时没接话茬,他察觉到苏的视线指向他手中的袋子,他便拎高袋子,很自然的说“这个是给家里人买的”
“家里人?!”
苏的感官敏锐起来,瓷的身上确实有一种气味,之前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醇香的酒味,他极力抑制住在他脑海中肆虐的嫉妒和愤怒,问瓷
“是美?”
“你们认识?
苏长叹了一口气,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冷静
“听我说,我才是你的家人,美是骗子,你,我和美是敌对阵营”
瓷蹙起眉,透露出些许不悦,一个陌生人,见面没说两句话就要自己跟他走,怎么说也很像人贩子吧,“不,先生,恕我无法相信你,我和你之间的交流并不多,而且美先生待我不薄”
“或者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话吗”
苏:“你的大腿内侧,有一颗红色的痣”
瓷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嘴唇抽搐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那个位置确实有一颗红痣,
“后腰也有”
“......”这两个位置多少有些尴尬了,如果不是真的。过,很难看到这种位置的痣吧?“还有别的证据吗?”
“有照片”苏从大衣里侧掏出一块怀表,怀表里侧贴的照片赫然是苏和他的合照,两人的动作相当亲昵
“姑且相信你”
..................
这篇后面应该还要写美视角,当然,要先把苏瓷part的写完(可能写,我还有好多坑没填hhh),苏瓷的话下篇想写一些易感期什么的
彩蛋是回家后和一些旧事重提
玩星露谷上瘾的产物,本来都口嗨好了,结果转头给忘了。()经过睡眠老师提醒,我才想起来原本计划要写这个的,结果忘了,经起而码字。
病娇版星露谷的各位,瓷是农夫,默认大家满好感。
在看到工友猝死在工位上的那一刻,瓷觉得,再不跑路自己也该差不多了。他也有第二个选择,那就是答应自己顶头上司美的骚扰,一步登天上位接受潜规则。
要么猝死,要么献出屁股。
这绝望的未来直到瓷收到爷爷送来的一封信时才结束。原来他的好爷爷给他在鹈鹕镇留了一座农场,只要回去继承他就...
这绝望的未来直到瓷收到爷爷送来的一封信时才结束。原来他的好爷爷给他在鹈鹕镇留了一座农场,只要回去继承他就是农二代。
为了不失去生命和某些宝贵的东西,瓷在美又装作不经意来视察实则偷窥自己时,勇敢的掀翻了键盘,表示自己不干了!
美看的目瞪口呆,可乐都差点撒了。
“亲爱的,你冷静点,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啊!大不了我给你放几天假?”
“别了,美先生,如果你在说这句话时,手不摸着我的屁股还好点。”瓷毫不犹豫地打掉了美的手,将辞呈一递,走人了。
他要去过没有996,没有joja老板美的快乐生活了!
然而一心只想着离开的瓷,没有看到美在身后,将可乐罐捏扁的阴暗眼神,可乐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滴落在地。
来接瓷的是一个腼腆笑着的青年,银发紫眼,看起来长得特别乖,然而等瓷一下公交车才靠近这人才发现,对方少说一米八。
“我是塞,是鹈鹕镇的木匠。”塞红着脸,目光在地面上扫来扫去,不敢看瓷,“我和父亲住在社区的右上角,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修建房屋和设施的。”
瓷还不知道自己的农场有多破败,但他还是高兴地和塞打招呼。
“我是瓷,原来是一个上班族,你的父亲是?”
“他叫做南……是个,是个流浪汉。”说到这,塞显得有些羞愧,“他不肯和我来住,自己搭了个帐篷在我的房子后面,说是不想连累我,我也听不懂什么的。”
“这样啊……”
瓷知道说到塞的伤心处了,于是不再询问,安慰了几句,和因自己安慰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塞来到农场。
“……这是,我的农场?”瓷懵了,他看到了一大片的野草和书,房子勉强能住人。
瓷下意识后退一步,塞这话说的可奇怪了,说的就像是,要给妻子努力挣钱住上大房子的丈夫。
一定是他想多了。
看到瓷后退一步,塞又低下了头。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塞不停地低声说着,仿佛入了魔。
瓷不知所措了起来,他后退几步,既怕塞突然暴起伤人,又怕塞伤害自己。这一看,对方就有心理问题啊……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似乎注意到瓷的情绪,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我先走了……”
看着塞就这么离开,瓷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瓷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倒是整洁干净,家具也是新的。本来就车途劳累,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躺在床上就睡下了。
梦里,他漂浮在一片紫色的梦境中,仿佛被人窥视一样,那目光将他包裹,身上的每一寸都被视线扫过。
【你该醒了,瓷。】
瓷从梦中惊醒,在床上喘着粗气,一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奇怪的梦。”
瓷从床上下来,先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是晴天。又打开占卜,出现在电视机的是一个银发红眼的男人,面前放着一个水晶球。
【我感受到我们的镇子来了一位新客人,欢迎。今天精灵们不太高兴,但我让他们高兴了,你今天会非常幸运的,别担心。】
男人一本正经地说出了非常可怕的话,吓得瓷转换了频道。
“也许,也许我该出去走走。”瓷莫名地不安,他觉得电视机里男人的声音非常熟悉,“认识一下镇子里的人,再买点种子把地种上。”
仿佛是为了把脑海里不安的想法一扫而空,瓷推门离开了小屋,又离开了农场。自然也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塞拿着锤子和木板,偷偷地开始扩建房子。
瓷这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直到快到村子唯一一家杂货店时,碰见了一个朝着杂货店骂骂咧咧的金发美人。
一头金发随意的散着,紫色的瞳眸满是怒意,如果不是口中明显是男性声音的怒骂,瓷会以为他碰见了一位姑娘。
对方转过头来,原本烦躁的眼神变成了惊艳。
法竟然伸出手在瓷的腰肢处测量了一下,弄得瓷又惊又尴尬。
“抱歉,我只是想给你设计一套衣服,唉,你光有美貌,却穿了一身麻袋似的破烂衣服,真不应该。”法啧啧摇头,“你是来买东西的吗?那我劝你别在这杂货店买,这杂货店的老板是个奸商——”
“闭上你的嘴吧。”一位绅士打扮的人不紧不慢地推开杂货店的门,他先是用手杖击打了法的小腿,将他从瓷身边赶开,又轻轻捧起瓷的右手,在手背亲吻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的客人,让你受到了这样的惊吓,这人是村子里有名的疯子……”
瓷更加不安了,他总觉得对方的长相有些熟悉,对方看自己的目光也很熟悉……就像美一样。
那种打量着自己所有物,如同蛇一样阴冷的目光。
“谁疯子了?你个斗不过joja的奸商!”法不满地尖叫,扯着头发,倒真有几分疯子的模样,“英,你个白痴,你儿子回来了,你就等死吧!他会弄死你和你的杂货店的!”
“就他。”英冷笑一声,“别是在外混不下去回来的,在一个joja超市当老板……”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你们说谁?美?joja?”瓷眼前一黑。
“对啊,joja换了新老板,就是美,昨天晚上刚回来的。”
他怎么追到这了啊!
瓷还是不敢相信,让英和法带自己去joja超市,真的看到美那混蛋在超市门口剪彩带,看见自己还打了个招呼。
“嗨!亲爱的,来购物吗?打五折哦!”
彩蛋是婚后剧情,涉及一些阴暗因素和暗示请注意。本次是苏,法。
大概这个系列会有个五篇左右?
德意志x瓷
普设一发完
文笔稀烂
正文纯字数8.9k+,希望食用愉快
“大傻瓜,大傻瓜,被打被骂不说话,整日脸上笑哈哈。”
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对着中间的少年极尽奚落,嘻嘻哈哈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欺负别人的愧疚,反而对于现在所做的事情乐此不疲。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少年只是笑着,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但是他的好脾气并没有让那些孩子停下他们的嘲笑,反而是愈加地变本加厉。
“你们让开。”一个高高壮壮的小胖子嬉笑着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在其他人让开位置之后,毫不犹豫地砸向少年,少年被砸地痛呼出了声。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小...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小胖子更兴奋了,又接连砸了几颗。
“这样子会不会太过分了?”其他孩子对于少年的欺负也仅限于口头上,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还是不敢的。
见小胖子不停地朝人身上砸着石子,被砸的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渐渐出现了擦伤的痕迹,他们也有些害怕了。
“小胖,别砸了,赶紧停下,我看到彤姐过来了。”一个留着西瓜头的男孩着急地扯着小胖子的手,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朝着他们方向赶来的女孩子。
“!!!”听到西瓜头说的话,他赶紧停手,连其他人都顾不上了,直接转身往家里跑。
他这一跑,原本还围在周围的其他孩子也四散跑开,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
“王小胖,你别跑,下次让我看到你欺负瓷,别怪我打断你的腿!”晚了一步赶到的少女年纪不大,清秀的脸上神色气愤,说着跟她那文静的长相毫不相符的话,一边又心疼地检查着瓷的伤势,“你不会躲吗?”
她摸着瓷脸上,受伤,被石子擦出的伤口,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哪怕是傻的,疼了也该知道躲啊。”
被心疼着的少年只是笑着,他也学着王彤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脸,还轻轻地吹了吹那泛红的眼眶,“姐姐,我不疼,你不要哭。”
明明他自己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王彤鼻子一酸,别过脸不让瓷看到她欲坠不坠的泪水,“我不哭。”
在平复了情绪之后,她默默擦掉眼泪,牵起瓷的手,“我们回家吧,爸妈在等着我们开饭呢。”
安静的乡野小道上,王彤牵着瓷的手往回家的路上走着,烟囱上飘出的袅袅炊烟带着饭菜的香气,随着风扫过他们的鼻尖。
肚子饥饿的咕噜声在只有两人脚步声的安静氛围里显得格外明显。
瓷捂着肚子,看着自己的姐姐瘪着嘴说道:“肚子饿了……”
“马上,到家了就能吃饭了。”王彤轻轻地抚摸着瓷柔软的发丝,“也就只有肚子饿,才能让你脸上出现除了笑以外的表情了。”
不过这样也好啊……
王彤看着弟弟天真的表情,有些释怀,在这个十几岁的身体里,装着一个小小的灵魂,整天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
“吃饭,很开心。”回应她的,是少年灿烂的笑容。
“你们回来了啊。”
听到脚步声,早就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的林琴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室内走了出来。
天色越来越暗,两个孩子还没回来当她有些担心,但好在,还是回来了。
但是这种安心还没多久,她就看到了瓷身上的伤口,不由地面露心疼。
“瓷这是被谁欺负了啊,彤彤?”林琴捧着瓷的脸,心疼毁了,虽然瓷因为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袋,所以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但是也是她的孩子,被人欺负了怎么会不难过呢?
而且在她看来,瓷只是反应迟钝了一点,不擅长表达了一点,跟其他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是不是王小胖?除了他也没人会这么欺负瓷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林琴气得直接把身上的围裙一摘,“你们先吃,我去找王小胖他妈理论去。”
再怎么样也不能伤人啊!
怕老妈单独跟人起争执会吃亏,王彤赶忙拉住林琴的手,“妈,不着急,王小胖我明天再收拾他,现在咱先吃饭,瓷刚刚也说肚子饿了的。”
“阿琴,孩子的事,让彤彤去解决。”王顺华抽完手上捏着的最后一口烟,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先吃饭吧。”
说完,他默默背过身去,那背影在灯光下透着几分寂寥。
见丈夫这样,林琴也是有些沉默,丈夫的压力他也清楚,在他们村的这种环境里,家里有个傻子免不了受人闲言碎语,就算他们自己觉得瓷不傻,只是反应迟钝又有什么用呢?这在村里其他人看来,就是傻子。
内屋传来响亮的啼哭声,让林琴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她解开胸前的带子,抹了抹有些疲惫的脸,“你们先吃吧,我去喂老三。”
“吃吧吃吧。”王顺华给两个孩子盛好粥放在他们面前,“彤彤啊,吃饱了的话你就先去做作业,学习为主知道吗?”
“要是瓷不懂的话,就多教几遍,他只是学的慢了一点,不笨的。”
“嗯。”王彤一边吃一边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的,她的弟弟只是迟钝,不是傻。
这种执拗的话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发生了多少遍,就好像,只有让他们深刻地相信这一点,才能够减轻一些他们心底的负担。
听到自己的名字,瓷从碗里抬起头,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那张精致的脸是跟他这个糙老汉完全不同的漂亮。
要不是瓷这孩子是他看着从他媳妇肚子里生出来的,他都怀疑是不是被人换了个娃。
“真乖。”王顺华摸了摸瓷的头。
这么乖的娃,怎么会不讨人喜欢呢?
晚饭过后。
她撩开帘子,看着坐在床边抱着自己最小的弟弟的母亲,朝着她张开了手,“妈,我来抱弟弟吧,你先去吃饭,再晚点菜都凉了。”
“来,坐在这里。”林琴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让女儿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吃饱喝足之后又睡下的小儿子过手给王彤,“辛苦你了。”
王彤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比起父母的辛苦,她能做的也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帮他们减轻负担罢了。
“乖孩子。”女儿的懂事她都看在眼里,要是瓷没生病就好了……
如果没生病的话,他们应该能够轻松一点,女儿也不用早早地逼着自己长大了。
一边要帮他们照看两个弟弟,在瓷被欺负的时候还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去维护弟弟,本身也是爱玩的年纪,身边却没有几个玩伴……
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是这样子想对哪个孩子都不公平,瓷是这样,彤彤也一样……
林琴叹了口气。
瓷的小脑袋瓜不足以让他处理太复杂的事,他只知道自己笑起来就能够让家里人也一样露出笑容,帮助别人也能收获到他人的善意,这就够了。
反正他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傻瓜。
是的,瓷一直都知道村里人对他的评价,或许就跟爸爸妈妈还有姐姐说的那样,他只是反应迟钝,不是傻。
他也在努力运转自己并不聪明的小脑瓜子,去处理那些超载的信息,久而久之,瓷就得出了一个等式,那就是傻子=快乐。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做个无忧无虑的傻瓜吧。
他乐呵呵地笑着,跟着河对面的几个孩子打着招呼。
哪怕这些人昨天还在一起欺负他。
“你好……请问……”
一个男人有些局促地看着瓷,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好?”瓷歪着脑袋看着这个普通到只要往人堆里一丢找不到的中年男人,他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需要帮忙吗?”
“诶,对,对。”男人继续直勾勾地盯着瓷那张还没完全长开就已经好看的不得了的脸,“我有点事情,可以麻烦你帮帮我吗?”
“没问题哦。”他最喜欢帮助别人了。
瓷有些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
瓷失踪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个傻子而已,在某些人看来,瓷的失踪或许是一件好事,能够很好地减轻王顺华一家的负担。
大部分人是这么想的,但是想归想,在濒临崩溃的王顺华一家面前,没有人会缺心眼地说出来。
“那个天杀的把我的瓷给带走了啊。”林琴喃喃道,这几天来,因为瓷的事,她几乎快要把眼泪都给流干了,能找的都找了,就差没把地给翻起来了,该报的警也报了,但是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唯一的线索就是西瓜头说的那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男人,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出了村子的世界那么大,他们该去哪里找啊……
“妈妈……”王彤双手抱着尚还稚嫩的弟弟,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低下头,一下又一下地抹掉脸上的泪水。
要是她能够注意一点就好了,再注意一点,瓷就不会失踪了……
王顺华也不说话,只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着之前舍不得抽的烟,庄稼汉那原本挺直宽阔的脊背,现在也有了几分佝偻之意。
他的妻女在自责,他又何尝不是呢。
要是他能够争气一点,给她们更好的条件,瓷就不会因为没人看管而不知道被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仅仅几天,男人头上乌黑浓密的发丝,竟也有了几分斑白。
最终,他停下了吸烟的动作,沉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一定要找到瓷。”
找不到的话,这种浓重的愧疚感必然会像一座大山一样,一辈子压得他们一家喘不过气来。
王顺华的眼睛扫过自己的妻女,往前数数以往所有的时光,好像他尽然都在对不起她们。
“嗯。”林琴转身搂住自己在默默抹泪的大女儿,坚定地点了点头,“一定要找到。”
瓷也是他们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是她跟丈夫的儿子,是彤彤的弟弟,也是小宝的哥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吸进肺里的,是沉闷的空气。
快要窒息了……
被绑着的手没办法去撕开蒙在眼部的粗粝布条,比其他部位更加细薄的皮肤被摩擦出让人生疼的红痕。
严重脱水的身体干涸到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了。
爸爸……妈妈……姐姐……还有小宝……
他想家了……
瓷不明白,为什么原本看起来好好的叔叔会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脖子好痛,还好饿……
长久的饥饿让他本就迟钝的头脑几乎要停止运转,只能通过睡眠来强迫自己维持生命体征。
不知道过了多久,瓷才感觉到自己脸上蒙着的布条被人粗暴地松开,疼痛让他委屈地想要落泪,但是想起一开始因为哭泣而得到的拳打脚踢,他又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不敢泄出一点声音。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上下打量着瓷,就好像是在看一件货品一般,“长得还不错,听阿文说是个傻的?”
“对。”阿文点了点头,没了一开始的老实样,眯着眼睛讨好的样子就像是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带着令人厌恶的腐臭气息。
“傻的啊……”光头男站起身,转头就往阿文脸上扇了一巴掌,“要个傻子有什么用,如果是个女的还能卖了换钱,这傻子看起来都十几岁了,卖都不好卖。”
“算了,把腿打断丢街上乞讨去吧。”
被招呼了一巴掌的阿文捂着脸,他弱声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强哥,你看,这傻子长的比很多女人都要标志,现在还小,可以丢去讨个饭,现在有特殊癖好的人这么多,等他长大了……”
阿文话没有说透,但是在场的人懂得都懂,听到他这么说,被叫做强哥的光头男才松开了他那紧皱的眉头,“这样啊,那也算还有点用处,就不弄废了,先留着。”
“不过……”他又一次打量着阿文瘦弱的身躯,“你这么懂?不会是……”
“不不不,绝对没有。”阿文赶忙摆手,“娘们那么好,谁会喜欢硬邦邦的大老爷们啊,想想就恶心。”
虽说他的确心没那么干净,但是这话可不能明说,说出来肯定是要被强哥他们给作弄死的。
三言两语中,瓷的命运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被关小黑屋饿了好几天之后,本就不强壮的少年此刻更薄得就像是一块纸皮,风一吹就能吹走。
凌乱的头发,破旧的衣服,瘦到两颊凹进去的脸,估计现在就算是林琴跟王顺华两夫妻站在他的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这是他们辛苦呵护的孩子。
阿文一把将眼神有些涣散的瓷给推到地上,一只脚踩上了瓷那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的小腿,恶狠狠地威胁道:“要是被我们知道你找人求救的话,那你的腿就别想要了。”
说着,他抓起瓷的头发,指着在他不远处躺在窄小木板上,精神失常的女人,“看到了吧,没有腿,你就只能跟她一样,躺在板子上活动。”
腿上越来越沉重的压力让瓷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腿就会被踩断,再加上女人疯癫的表情,这一切都让他恐惧到无以复加。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嘴上还不住地念叨着,“我听话,我会听话的。”
所以,请不要把他也变成那样。
喧闹的大街上,多了一个小乞丐的身影,这并不是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小乞丐整天缩在角落里,学不会其他人的机灵,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碗里的东西总是最少的,跟碗里的钱有鲜明对比的是他身上与日俱增的伤口。
一道又一道,藏在宽大破旧的脏衣服里,只有抬起手的时候,才能窥见一二。
“真是晦气,果然傻子就是没用。”强哥扔下手中的木棍,踢了踢趴在地上胸口没什么起伏的人,“明天把他丢到商业街那边,如果还是没什么长进的话,看看有没有人要的。”
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不能创造价值的饭桶,他看着都闹心。
“好,好。”阿文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向瓷的表情有些怜悯,要是还达不到强哥的预期,等待着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比现在更好的下场。
瓷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无所知,他趴在地上喘着气,每喘一口气都好像耗费了他莫大的心力,他蜷缩起自己的手指,在脏乱的地上抠出了一块泥土,直勾勾地盯着那一抹褐色……
好饿……好疼……
“那个孩子好可怜啊。”
“是不是被逼迫的?我前两天在别的地方也看见他了,他身边也跟着同一个男的……”
两个女生的嘀咕声传进了从旁边路过的德意志的耳朵里,顺着两个女生目光的方向,德意志看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
只一眼,那孩子糟糕的身体状况就让他皱起了眉头,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男人,平凡到找不到任何记忆点的脸,但是那不时出现的小动作也引起了德意志的警觉。
这个人……不对劲。
看起来不近人情的脸上此刻却挂着温暖的笑容,担心眼前的小孩会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受到惊吓,德意志还特意放轻了声音,“生病了吗?需要帮助吗?”
许久没有得到善意的瓷现如今再听到这种话,却害怕地直往后退,他忘不了自己就是因为阿文善良的表象才落到这步田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瓷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了,或者说,他不敢再去用善意的目光去看待这个世界了。
瘦弱的孩子害怕地往后缩的样子刺痛了德意志的双眼,他的眼睛盯着瓷因为蜷缩而露出的伤口,冷下了脸。
新伤叠着旧伤,淤痕覆盖着血痂,在那苍白的皮肤上描绘出了一副令人触目惊心的画。
再这么下去,这个孩子会死的。
死亡这个概念,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德意志的脑海中,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想法。
“喂,你干嘛?”
德意志的反常举动引起了阿文的警觉,他一只手按在手机的拨号键上,一边上前来假意问询。
“我看这个孩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带他去医院看看。”德意志压抑住自己心里的火气,平静地说道。
医院?怎么可以去医院。
万一被发现了这傻子身上的伤,被继续查下去怎么办。
想到这,他瞬间变换了表情,一改刚刚的凶狠,转而眼里沁上了泪花,“这个就不麻烦你了,我是这孩子的叔叔,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他了,刚刚的事我向你道歉,我只是……只是太担心孩子了。”
这边发生的事情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他们不自觉地围了上来,再一看到阿文的表情,听到他说的话,谴责的目光落到了德意志的身上。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孩子的家人。”听到这话,德意志惊诧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
是刚刚的两个女生。
“我昨天在另一个步行街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个孩子了,这个男人也跟在旁边,要是亲戚的话怎么可能把孩子丢在这里乞讨?人贩子还差不多!”
人贩子的话一出,围观群众瞬间一片哗然,越来越多的人挤了进来,堵住了阿文离开的路。
意识到自己玩脱了,阿文连忙解释,“我真的是他叔叔,昨天那个真不是我。”
“是不是你,到了公安局就知道了。”
两只手按上了阿文的肩膀,穿着制服,满脸严肃的警察一张口,原本还挣扎的阿文瞬间乖巧了起来。
都到这一步了,垂死挣扎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最终,德意志还是把瓷带回家了。
虽然在医院听医生说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了,他还是觉得难过。
为了这个少年,为他坎坷的命运。
德意志的手轻轻抚摸过瓷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只是每滑动一下,被他触碰的人也会随着颤抖。
根根分明的肋骨以及因为严重营养不良而看起来比同龄人瘦弱的身材,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即将十六岁的少年。
“没事了,以后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德意志轻声安慰着还在颤抖的瓷,不管他能不能听进去,依旧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点点将自己的安全感传递给他。
直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不在颤抖之后,德意志才开始将毛巾用热水打湿,一点点擦去他身上的污垢。
小花猫一般的脸在德意志的细心擦拭下渐渐恢复原本的白皙,在这张脸完全显露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为什么瓷的身上伤的这么严重,脸上却干净地毫无瑕疵。
温热的水流缓缓冲刷着瓷的身体,伤口被刺激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但是刚一出口,他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愿意再出声。
“很疼吗?”德意志伸出手指轻轻地将瓷紧闭的嘴唇给分开,也正是在这时,他对这个少年的心疼达到了顶峰。
替他寻亲的计划已经安排下去了,要是找不到的话,德意志想,他也不介意一直将这个少年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接二连三带着心疼的询问让瓷紧闭的心防有了破溃的迹象,哪怕是傻子,也是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的。
他可以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他的好是发自内心的。
瓷的手悄悄揪紧了德意志衣服的一角,“……疼。”
特别疼,疼得他想要大哭出声。
“我可以哭吗?”他笑不出来。
“……哭吧。”德意志轻柔地抚摸着瓷因为疏于打理而有些凌乱的中长发,“疼就哭出来吧。”
少年压抑的呜咽声在空旷的浴室里回响。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纠正瓷一个小事之后,他确定了,瓷对事物的认知以及反应都十分迟钝。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德意志带着瓷去医院做了一个彻底的检查。
得出来的结果也是让他有些沉默。
“小朋友呢,在智力发育上,的确是有些问题。”年长的医生看了一眼从进来开始一直在笑着的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经过测试,他的智力只有普通孩子十岁左右的水平。”
“但是十岁孩子懂得也是挺多的,比起认知能力只有四五岁的患儿来说,你家孩子还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捏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单,德意志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十分难受。
他不是什么相信命运的人,但是现在,他也只想对着上帝怒骂一句命运不公。
“德意志?”
感觉到了身边的男人不好的情绪,瓷有些不安地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你不开心吗?”
“没有。”德意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将所有的郁气都藏进心里,他揉了揉瓷的头发,说道:“没有不开心,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闻言,瓷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跟德意志在一起,他也很开心。
自以为德意志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瓷悄悄地将脑袋靠近了他的手臂。
感觉到手臂处传来的触感,德意志嘴角勾了起来,心中的郁气也在瓷依赖的动作中消失。
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傻瓜也好,反正有他在。
从医院回来之后,德意志对瓷的保护欲愈发严重,从生活到学习,几乎被他一手包揽。
“德意志,你还不睡觉吗?”瓷乖乖地躺在床上,露出两只眼睛在德意志的背后暗中观察着他。
“哦……”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瓷有些失落地钻到被窝底下,将整张脸都给盖上,假装自己不存在。
当初发布出去的寻人启事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被端掉的人贩窝点也没人能够说得出关于瓷是从哪里被他们拐来的,至于阿文……
想到那个到现在都死咬着嘴不放的人,德意志更是头疼。
现在警方给的建议是采取DNA做比对。
唉……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在这种苦恼中,德意志又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股隐秘的欣喜,他卑劣地希望着瓷不会被他的家人找到,能够一直跟他在一起……
“……德意志?”
瓷催促的声音又一次出现,这一次,德意志没有忽略他的话,将电脑关上起身就往床边走去。
他撩了撩瓷散乱的额发,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吧。”
他是个卑劣的小人,但是瓷不应该承受这种不公。
“不要!”再穿就真的变成球了。
瓷裹紧了自己的外套,不愿意接受德意志的添衣请求,早已张开的青年如今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任谁看到现在的瓷,都不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智商只有十多岁的人。
但看外表,不说话的时候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稳重,当然,这是以不开口为前提。
“不穿好不好?”瓷没有丝毫自己已经长大的意识,扑倒德意志的怀里,肆意地撒着娇,完全忽视了被自己扑倒的人那愈发飘忽的眼神。
德意志承认,在几年的相处中,他早已忘却了自己的初心,瓷的每一个举动,都能够轻易撩动他的心弦。
但正是因为这样,也让他内心的负罪感与日俱增。
虽然瓷的外表已经是成人了,但是他的内里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喜欢上这样子的瓷让德意志觉得自己有些危险。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落寞。
他捧起这张还在对着自己不住撒娇的脸,毫无疑问的,瓷是他用爱浇灌起的一朵花,艳丽的外表下是只有他才知道的单纯柔软。
“瓷。”
“嗯?”德意志有些沉重的表情也让瓷失了想要继续玩闹的心,乖巧地等着德意志将未说完的话继续说出口。
“你想见你的父母吗?”每说一个字,都让德意志觉得自己跟瓷的距离远了一分。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吗?”瓷的眼睛一亮,“我想见他们,德意志,你能让我见到他们吗?”一连串问题像炮弹一样吐出。
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家人,他一直在思念着自己的家人。
这个结论的得出,让德意志失了力,“你想见的话,我就带你去见。”
他说过的,瓷不应该承受这种不公。
哪怕代价是自己会失去他。
所有的相遇,都是偶然中的必然。
对这一点,王彤深信不疑。
失去弟弟的痛苦就像是终日不散的阴云,覆盖在他们的头顶。
而她,也只能怀抱着父母的期待,逼迫自己拼命学习,希望能够走出这个小山村,去到更大的城市找寻瓷的消息。
年幼的幺弟只能通过他们的一次次形容中,来丰富自己关于哥哥的印象,但却始终无法想象出那让他们全家都念着的天真笑脸。
“彤彤,我在翻旧网页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寻亲消息,那个人的名字跟你说的弟弟一样,你要不要看看?”王彤的室友戳了戳她瘦削的肩膀,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
“瓷?”听到熟悉的名字,王彤赶紧抬起趴在桌上的头,一把接过手机。
“怎么不说话?”久久没得到王彤的回应,室友抬起头,却看到了布满泪水的一张脸。
她在哭……
混杂着委屈与欣喜,在这无声的哭泣中,王彤似乎要将这五年来的委屈给一并发泄殆尽。
“照片上的他好瘦……”瘦的脸颊都凹陷了进去,瘦的皮包了骨头……
这泪水里,包含了不知道多少对自己的自责与对瓷的心疼。
被王彤突如其来的情绪给吓到了的室友有些手足无措地拿出纸巾来给她擦着眼泪,“你别太难过,这都是五年前的照片了,说不定现在,你弟弟过得很好啊,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干脆地,她将王彤一把抱进了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
接下来的联系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苍老了许多的父母,红着眼眶的姐姐,好奇的弟弟。
“瓷……”
林琴颤抖着手,轻轻地触碰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小心翼翼地就像是生怕这是个梦一样,重一点,梦就会破碎。
直到那双粗粝的手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她才真的有了实感,多年的感情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
“瓷!”
但是这一切,都被堵在了这个拥抱里。
虽然早就在梦里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但是当这日思夜想的一幕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王顺华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他默默背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能找到就好啊,找到了就好,只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认亲的一幕显然是十分让人感动的,但是德意志却开心不起来,他站在离瓷最远的地方,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在今天过后,瓷可能就不在属于他了。
就让他再多看几眼吧。
哭过后,林琴擦了擦眼泪,对着瓷轻声说道:“跟我们回家,好吗?”
回家?
听到这话,瓷下意识地扭头去找德意志的身影,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的时候,他愣住了。
“德意志……?”
他不要我了吗?
眼前是为了自己苦苦找寻了五年的家人,背后,那个陪伴了自己五年的人却不知所踪……
“德意志呢?”
王彤惊讶于瓷对德意志的依赖,突然,她想到了在见面前德意志对她说的话。
她好像,都明白了……
“德意志说,让你跟我们回家。”王彤咬了咬牙,最后总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这对他们谁都好。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又是一天下班回家,德意志关上门,任由心底的孤寂在这安静的长夜里慢慢发酵。
早就习惯了家里有另一个人的日子,再次回到独自一人的生活,他承认,安静带来的魔鬼是让人恐惧的。
瓷走得匆忙,他没有来得及将他的东西完全收拾好让王彤一起带走。
不知道他能不能习惯回家后的生活呢?
他不知道。
后悔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蚕食着他的理智,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将瓷给找回来。
“……德意志。”
幻觉吗?德意志睁开了眼睛,打从心底里嘲笑着自己。
“德意志!”
又一次清晰的声音传入耳朵,门口的拍打声也越发沉重。
德意志这下子彻底清醒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几步路的距离,却让他觉得好像过了好久。
刚一开门,一个带着夜风气息的身影就直直扑到了他的怀里。
凌乱的头发,带着些许灰尘的衣服,活脱脱就是一只在外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久的小花猫。
而如今,这只小猫扬起笑脸,骄傲地炫耀着自己这一路上的风尘仆仆,“我回来了。”
顺着你的气息,我拼了命地回到了你的世界里。
她如闪电般归来!
可以动吗可以动吧
▲赛车手的死亡之吻
▲勾勾要亲亲
▲K一一kiss
阑珊酒色划破月光,西贝尔SSCTuatara奔驰在崎岖山野,车身外部喷涂了黑色珠光漆,并在恰当的位置点缀了醒目的暗红色格外放荡不羁,毫不愧对于当下世界极速车的称号。
野草被划烂的残音追逐着月光挽留不住的车影,油门一脚踩到底,手刹瞬时被推到尽头。提速再提速,墨镜下的海蓝色眼睛不经意地透出兴奋亮光,他窥见终点的狂热一一最后的弯道冲刺。
金发青年卡准刹车降档区的空隙,瞬间循迹刹车区开始转向入弯并减少刹车,然后精准的放刹车踩油门,全力过弯不加速不减速,直至穿过弯道,...
金发青年卡准刹车降档区的空隙,瞬间循迹刹车区开始转向入弯并减少刹车,然后精准的放刹车踩油门,全力过弯不加速不减速,直至穿过弯道,加大油门回打方向,黑红色的超跑拐过去的刹那防滑车轮滑过废弃马路所带来的音爆,带来极致的肾上腺狂欢。
今夜他本该是赢家,赛车场上的唯一主角。
美下车,将深蓝色的头盔摘下随手把玩着,海蓝的眼睛里跳跃着无名的火光,漫不经心的扫视一圈周围狂欢的人,似乎方才赛车场上的胜利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像是发现了什么,美的视线牢牢锁住不知何时抵在赛道边缘围拦上等待的东方人,紧皱的眉头算是有一丝的放松。他三步并做一步朝对方走去,金发在灯红酒绿里显得张扬肆意,然后毫无顾忌的凑了上去,被和平时一样故作含蓄的东方人悄妙躲开。
“瓷,我亲爱的…”美的情话还未说出口,瓷偏头过去并不看他,美毫不在意的朝对方面前贴:“我赢了,要亲亲。”
瓷一歪脑袋,调笑道:“滚。”
“我不,你说的,赢一场给我亲一口。”美委屈道,金发青年在这种时候颇似一只湿漉漉的小狗,似乎任谁看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被他磨了一晚上的瓷除外。
美再往前凑了凑,西方人的体型颇大,瓷被他一挤后腰直直贴上冰冷的围杆,瞬间的刺痛感迫使瓷收回过剩的同情心,不太友好的回忆占据情绪的主导地位替他下了逐客令。
“这几天你最好离我远点。”
美望着瓷淡然离去的背影,闷闷不乐的在赛道尽头的石墩上坐下,暗蓝色的头盔被扔到一旁和山野里疯长的野草混作一团,阴暗不明的情绪和刚才他着的瓷融合在一起。
瓷的唇很性感,带着东方人特有的薄,吻上去时别有一番风味。美回想起上次在布加迪赛车里,他的舌尖撬动着瓷的贝齿,红色的小舌轻而易举的滑了进去,爱抚过敏感的唇间上颚,继续深入,直至残留的津液被两人尽属咽进去。
瓷被他霸道的吻亲的有些晕头转向,偏头对上美的眼睛,瓷的眼角泛起一抹狭长的薄红,连带着几丝模糊不清的泪珠分外惹人怜爱起来。瓷揪住美还未褪去的墨蓝色衣领狠狠地回吻上去,唇齿相融的欲望烧得青年有些分不清耳畔恋人恶趣味的呢喃。
“要在这里试试吗,亲爱的,瓷。”
言语在燃起来的欲望面前没有任何阻挡作用,瓷索性跨坐在美的腰上。因为亲吻动作的缘故他急不可耐地去撕扯美完整整穿在身上的白衬衫,弄了半天,却也只解开了一颗扣子。
“…解不开。”
瓷抬起眼睛去看美,青年急促的喘声是最烈的助情剂,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勉强遮住他映出一片水光的胸襟,色‖情的让人发狂。
“我帮你啊。”
随后喘息的机会也成了奢侈,狭窄的空间里他们只能容得下彼此,鼻尖紧贴着唇瓣,身‖体交叠在座椅,淫‖靡的水声和意味不明的轻笑声则是干柴纸上的又一把烈火。
“乖,抱紧我。”
f**k不能再想了,美一抹从额头滑下来的汗珠,故作张扬的一甩袖子,随手换上差点被他的主人遗忘的夹克衫掏出手机弹出来的第一条信息便是群里赛项的排档。
瓷的档期这么满了?
躲是吧,我看你能躲多久。
次日,暗红的法拉利F8飞驰在常规赛道无疑是比昨天那辆西贝尔更耀眼的存在,毕竟更贵气也更嚣张。车身被他的主人漆出一片鬼魅的炙热火焰,肆意张扬地,几乎要灼亮旁观者的眼睛。
东方人的作派一向快狠稳,瓷加重脚下踩的行的力度,压着赛道边缘朝右轻飘飘地打了个漂亮的漂移一一终点前的挑衅。
“美利坚。”
一个陈述句。瓷再度吐出一口烟,黄鹤楼的味道一向偏淡,对于他这种老烟枪来说不过尔尔。
吃了闷气的小男朋友就不一定了。
“我今天有常规训练,别闹。”
美蓝色的眼睛直直锁住瓷修长的身影,步子放缓了朝他走去,“我知道,但宝贝儿…”
瓷叼住快要燃尽的烟头,腾出两手来,将右手拇指轻置在左手掌心处作了个停止的手势。美利坚乖乖闭上那张不安分的嘴,看着他。
“可是你下一场训练的对象是我啊,亲爱的。”
瓷冷不丁地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导出手机查看今天刚排的表。天杀的,谁把他和美利坚排一块了,真是没长眼的。
思绪在被炙阳烤的有些等夏日里回转,心尖泛起一股好笑的情绪,瓷想把最后半口香烟扔在沾满野草杂碎的赛道空地上,动作进行到一半,手却又收了回来,转而朝美勾出一个惑人的笑。
“好啊,来啊。”
美利坚猛然攥住瓷在他眼前乱晃的白净的手指,指尖的烟味还未散去,他攥得很紧,似乎怕一松手面前的人就没了影。
“我赢了你要亲我。”
毫不意外的,瓷耸耸肩,被风吹灭的烟头再也掀不起半点火花,烟草的气息却长久的滞留在空气中,野草般生生不息。
瓷挑起香烟的一端,用另一端烟头轻触上美利坚柔软的耳骨。敏感的耳朵一瞬间爆红起来,粗糙的纸质烟支缓慢的向下,再向下,等滑到耳垂处的时候,整个耳朵已经充起血来。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瓷不知什么时候收回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美,想等一个意外的答案。
美利坚回头望望仅有一道之隔的两辆赛车,蓝色眼睛里是跳跃的盛夏,肆意嚣张的让人移不开眼。
“不答应那我也要亲你。”用别样的方式,用属于赛车手的吻。
“好啊。”
熟悉的弯道,熟悉的赛车,以及身边熟悉的爱人。美利坚扭了扭脖颈,常规性的拉伸筋骨,毕竟不热身就上赛事的话确实容易抽筋。他回头向瓷,东方人纤细的腰肢被紧身赛车服包裹其中。他不用看就知道脆弱的蝴蝶骨和肩胛处纹着的一只欲展翅翱翔的青色飞鸟,正随着瓷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怀着几分恶趣味的心思上了布加迪赛车,美利坚努力将思绪放空,象征性的检查刹车轮胎,确保一切无误后朝被自己关在车门外的领航员点头。
“你们两个,把领航员关在外面是什么事?”赛道旁边拿着起枪机的裁判瞅着他俩,“虽说是常规性练习,但路段有点颠簸你们就这样直接冲?”
“Ofcourse.”
“没问题的。”
介于两人的坚持,且确认出事故不需要俱乐部负责后,裁判无奈摇摇头选择尊重这对小年轻的想法。
等一场海啸,覆盖心的澎湃。
美利坚想着,随着枪声响起,首先是空离合,挂满档,然后给油将引擎转速拉到峰值扭矩转速,松离合起步。此刻控制油门赛车会自动调配分配给后轮的动力,后轮黏附力维持在抓地极限上,这时后轮会合地面有非常轻微的滑动,但是没有突破抓地极限,这时的加速最快。
直道上油门踩到底,速度与激情在此刻达到完美的诠释,群山为此响起沙哑的歌喉。
Takeamomentrighthere,
第一个弯道,猛然踩下油门,把重心放在右侧处的轮胎加速再加速,一个完美的压弯漂移。
Likeanoutlawontherun,
就像一次逍遥法外的逃亡,
一个小小的失误,瓷没有闲空去抹掉滑落的汗珠,趁着对方入弯过早,猛踩离合拉满档,轻松超过原本遥遥领先的布加迪。
Witharoseandagun,
玫瑰握在手上,子弹推上枪膛,
最后一段直道冲刺。
瓷略微分心瞟向左侧后视镜,深蓝色的布加迪紧跟其后,不需要犹豫也用不着思考,法拉利缓缓减速的瞬间身后的布加迪猛然加速,顶级赛车的距离拉开只需一瞬间。
车身相互贴近的那一刻,瓷几乎可以听见美利坚的轻笑声。
没有再加速,原本往前直奔终点的的布加迪猛然一个180度甩尾,在没有任何预警和领航员指导的情况下给予了法拉利一个吻。
赛车手的死亡之吻。
“玩爽了吗?”训练结束后瓷倚在赛车的边上,偶尔逗逗年轻的恋人确实有意思,毕竟小狗急了除了索吻还会咬人。
美慢慢的从背后环住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几乎要把瓷揉进他的身体里。身形差显的东方人好像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看着瓷耳垂处扎的红色流苏,他忍不住的伸头去亲吻对方薄薄的嘴唇。
“不爽。”美利坚趴在他肩口闷闷的说道。
“嗯?”
“我要你亲我。”
美利坚指了指自己的唇,下一秒他被瓷揪着领子亲了上去,柔软的,温柔的,都藏在彼此视线交接的目光中。
夏天是自由的。
而我可以肆意地说:你的目光是我蔓延的生命。
End.
△看不惯美帝就去做饭,逮着我这个小文手不放是什么意思^^
◎伪游戏攻略,补档一下
◎颜控玩家瓷×黑莲花NPC俄罗斯
.
瓷在很普通的一天,下载了一款很高人气的养成游戏?断裂的翎羽?。
登陆进去后是人物选择,可以领养各个国家的小孩子。但亚细亚人翻来覆去哪个都看不对眼。无聊打算卸载,却被系统判定了什么似的,陡然跳出一框白底档案。低下眼看,于是久违心跳因为一个虚拟纸片人——十六十七岁的少年,手背向上遮着红艳嘴唇,白得过分的食指边是一路攀缘面颊的橘红。微微垂着眼睛,雪色睫毛掉......
登陆进去后是人物选择,可以领养各个国家的小孩子。但亚细亚人翻来覆去哪个都看不对眼。无聊打算卸载,却被系统判定了什么似的,陡然跳出一框白底档案。低下眼看,于是久违心跳因为一个虚拟纸片人——十六十七岁的少年,手背向上遮着红艳嘴唇,白得过分的食指边是一路攀缘面颊的橘红。微微垂着眼睛,雪色睫毛掉落底下那块淡蓝,一副涩津津的蛊人模样。
呼吸一瞬间停滞,目光呆愣向下,那用粉红艺术字提着角色的名字:俄罗斯。再往下,是少年的属性面板,极其异样的独特加成:该角色每成长一岁,占有欲自然增长5%,控制玉自然增长2%。
特殊效果「蝴蝶展览馆」:占有欲100%,控制欲40%。
爱好:养蝴蝶,写日记,读小说。
「是否确认领养“俄罗斯”」
鬼使神差地,对上那对湿漉漉的蓝眼睛。
没忍住。
但如果是现在的瓷,真是恨不得穿越回去扇自己两巴掌再将这游戏卸掉永绝后患。
事情转变还要在两星期前说起。
工作时,东方人就喜欢在游戏面板上挂机,这样一瞥眼就可以看小俄又在玩哪只蝴蝶。但好多次,瓷抬起眼睛时,看见的都是十六岁建模的东欧男孩弯起蓝眼睛凝着屏幕,虹膜卡在眼尾中间,就像隔着电子屏与外面对视一样。
目光交汇的瞬间,屏幕里眉眼弯弯的少年恰好刷新一条温情语音,“哥哥在做什么”
每次都如此。但瓷却由刚开始欣慰愉悦,到后知后觉不对劲…为什么每次瞥眼,小俄都在正对屏幕笑就像预判,事先知道他的动作一样。
心慌地再次瞥眼,看到的却是俄罗斯一个人蜷在角落,瘦白指节细细抚弄一只绯红蛱蝶,保持一个灿烂耐心的笑,柔声安抚手心里微微的扑棱。
瓷揉揉鼻梁,出幻觉了,还是真的仅仅是一个巧合
真该跟领导请个假好好放松。
不知怎么的,瓷身边的怪事越来越多。
瓷疏了一口气。搞什么…这些游戏策划不要逮着他这种苦命打工人薅好吗?怪吓人的。唯物主义的亚细亚人一边安抚自己,一边将最近的怪事归咎为工作太多太紧张了。
冷风漠然从窗棂罅隙挤进来。瓷吸了下鼻子,目光落到那部被摔碎的手机上面,叹了口气,慢吞吞坐到茶几旁边,打开电脑,熟悉的莹白电子光,脑海翻出那张清冷的斯拉夫面孔,忘不掉,还是养眼得很…鬼使神差地点开浏览器搜索:「断裂的翎羽俄罗斯」
没想到铺天盖地的吐槽。
“千万不要领养!作为游戏亲儿子颜值自然没话说!!但是!这个俄国小男孩真的高冷得要死,一言不合就死给你看!”
?瓷炸开无数问号,迟钝点开那条吐糟帖看回复。
“+1,太痛了,根本养不熟,玩四年,反反复复领养了好多次,每次都养不到七岁……”
?那他每天上线不超十分钟半个月还养到十六岁算什么…指节拉着鼠标按键继续往下。
“严重怀疑官//方偷懒没做俄子十六十七岁立绘。。”
“这种想养的时候去角色档案里打个眼瘾得了……”
“俄子真的长到xp上。虽然三岁小男孩每天坐在墙角摆弄他一堆蝴蝶就是了。。。”
“+1+1,我甚至觉得他手上那堆蝴蝶都比我重要。。”
?瓷瞠目结舌,明明很好养……不对。目光一行行扯下去,全是“好难养”的劝退帖子。于是愣神,一个荒诞的想法炸烟花一样炸到胸腔,使得一颗心脏炽烈地跳腾。
什么意思?
小俄是只对他这样,还是游戏策划随机抽取幸运玩家享受甜蜜特//权?
瓷倾向第二种。但无数玩家的吐槽贴以及刚刚手机屏幕异样的失灵,都让这个唯物的东方人一步步往不可置信的方向挪动。
像吞下一团发霉的湿漉苔藓,喉咙恰好卡在震惊与酸涩之间。晚风倒灌到房间,有些粗鲁地亲吻窗棂边的花枝,像要将柔软的花瓣砸进骨骼。
瓷整个人完全是被粗粝的荆棘倒刺包裹,僵硬在风里。
这个夜晚很静,除了风声就听不到其他的。提这句话旨在说明,这么静的夜,适合发生一点科学不能解释的诡异事情。
比如——
一束白得过分的细长指节从后扣住了窗边蹁跹的花。细细高高的鼻梁被蓝青的月光濡湿。少年蹭起一双冰蓝的漂亮眼珠,就这么隔着风与窗看瓷。
“你不爱我了吗?”
瓷怔怔看着俄罗斯,整个人完全是被他蛊人至极的委屈神色勾走了…立体与平面终究不一样。
窗棂被拉开又合上,密闭的房间,空气在一点点变绯,变烫。
俄罗斯微微附身在瓷耳畔,声音如同暴雨蹂躏蔷薇——诉苦,或者讨债般的:“你躲我…”少年牵起瓷的灰风衣放在鼻尖嗅,过了几秒又缓缓抬起一对水蓝眼珠。低头间湿热嘴唇塌上瓷锁骨中间的暗红小痣。
“…讨厌您。”
end
◎乖小俄就是要一辈子缠着这个玩家啊
◎彩蛋关于对镜〔发不出来
◎来自点梗:体寒小俄
◎1.1k字低脂速打,短得要死
这是一个雪天。
瓷感觉俄罗斯要冻死了。
雪絮帘笼的耳根晕透一块薄红,扑扑烁烁的雪光濡湿细细高高的鼻梁,斯拉夫人低着眼,雪白睫羽下的冰蓝只裸出了一小部分。
“你冷不冷?”瓷隔着漫天飞絮问他。
“…有点。”少年没转过头看瓷,但声音已经哑透了。
亚细亚人连忙解下围巾,将他整个脖子跟自己笼在一起。山楂红服帖地搭在两人肩上,将风雪软绵绵地分开。
“现在还冷吗?”瓷问他。
“还是,有点。”俄罗斯静静偏过脸,冰蓝眼珠爬满飘飘絮絮的憔悴的白。瓷愣了.........
“还是,有点。”俄罗斯静静偏过脸,冰蓝眼珠爬满飘飘絮絮的憔悴的白。瓷愣了几秒,目光往下,那条幼稚单薄的红围巾落至俄罗斯的白羽绒服上,莫名有些不搭配。
也对,不能指望一条红围巾给恋人天大的温暖。
于是瓷伸手将俄罗斯与自己揽到一块。斯拉夫人怔愣片刻,就慢吞吞用雪色发絮蹭了蹭恋人的脖颈。看上去就像一只讨好卖乖的漂亮雪雉:“不够…”俄罗斯声音闷得像一颗苦杏仁:“还是不够——你必须想点别的温暖我。”
白发帘笼里冰蓝眼睛得寸进尺地弯起,模样如同诱惑白雪公主尝下毒苹果的女巫。但又有所不同——俄罗斯这么乖巧,绝不可能害他。
于是瓷托起他白皙渴求的脸:“你,”声色温柔,嘴角弯出一个微微的笑,“需要我做什么”
“抱我。”俄罗斯幼稚得要死。
瓷愣了不过一秒,就伸手环上他的腰。
俄罗斯雾蒙蒙的冰蓝眼睛总算攀缘一丝笑意,但面容还是凉凉冷冷的,“亲我。”趾高气扬地仰起脸,将双颊送到恋人唇边。
一枚蜻蜓点水的吻抛到他陷落的笑涡。
俄瓷回到家。这是一个灌满温馨与热气的屋子。可摘下红围巾时,俄罗斯忽然就哭了。那枚玻璃模样的冰蓝虹膜洇满泪光,霜白睫羽可怜兮兮地扑朔垂影。
“我好冷。”俄委屈得要死。
瓷反驳:“不可能,都到家了。”
斯拉夫人吸了下鼻子,牵起恋人的手贴到自己湿漉的苍白面颊:“我真的好冷…”泪水从眼睫塌到那对濡湿的冰蓝眼珠,俄低下脸/舔了舔//瓷的指尖,表情可怜得不行:“我要死了,你管不管?”
颇有不满足他就同归于尽的架势。
亚细亚人摸着那张流泪的脸,是凉的,像被雪敷过那么凉。
俄罗斯没撒谎。
瓷妥协了:“你想做什么?”绸缪地喃喃,手心向下,一路将恋人勒到脖颈的乱糟糟泪水拨开。
“就是冷啊——”有些着迷地嗅恋人的指节,仿佛里面有一瓶刚开瓶的伏特加逸散出的绯热酒气:“…也许你帮我暖暖就不冷了呢?”俄罗斯抬起一对漂亮的冰蓝眼珠,瞳孔被烫得猩红,若风吹开层层叠叠的湿热涟漪。
“好吧…”瓷丝毫没注意那双冰蓝眼睛在慢慢变绯,还一脸认真地询问:“我要怎么帮你暖暖?”
“……”再忍不住笑,手掌游过毛衣敷上恋人的//腰窝,唇珠跟着摇摇晃晃流浪那痕锁骨。抬起眼,潮湿睫毛下一片绛红热念,声音被压得又低又魅:“让我进去…就可以了啊…”
◎你到底在瓶什么?
◎关于点梗:养父子文学
◎父爱泛滥瓷×颓靡白切黑但是m俄
“…你说你冷,扯我衣服干什么?”
面无表情回避那束试图扯开他领带的指节,对上养子那双微眯的冰蓝眼珠,意味再给这条祸犬一次解释的机会。
可俄罗斯半点认错意识都没有,微微一笑就贴至人的耳边:“我喜欢啊…”
绯色鼻息炆成一团塌到耳膜,烫着淡淡的栀子味道。瓷皱起眉,这种丝丝攀缘的暧昧气氛让人厌烦透顶:“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话音淡淡。绕是肩胛深深陷缚在床褥,双臂被迫被斯拉夫人一只掌钳着,也毫无一个文雅先生被养子压在床上该有的慌乱无措,反...
绯色鼻息炆成一团塌到耳膜,烫着淡淡的栀子味道。瓷皱起眉,这种丝丝攀缘的暧昧气氛让人厌烦透顶:“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话音淡淡。绕是肩胛深深陷缚在床褥,双臂被迫被斯拉夫人一只掌钳着,也毫无一个文雅先生被养子压在床上该有的慌乱无措,反而用一种疏离的,可以既往不咎的口吻:“…现在,从我身上下去。”
目光直直戳在那猩热的瞳孔,像是威慑,但实际在疯犬养子眼中只是无关痛痒的嗔怪——俄罗斯蹭起眼珠,湿红舌尖谄媚舔上亚细亚人的面颊,安抚似的:“我们有事要做…”
“有什么明天再做。”瓷转过脸更不耐烦,俄罗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种无意义的稚子之话他根本就不想听。俄罗斯已经21岁了,为人处世却依旧我行我素,瓷甚至怀疑自家孩子有什么智力障碍。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瓷是黑道的,之前有想过金盆洗手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产业托给俄罗斯,于是将人叫到书房一通交代。对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斯拉夫少年,瓷一开始就没隐瞒他什么。诧异地接受应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当瓷说完,俄罗斯却翘出一抹玩味的笑,附下身舔了舔瓷的红耳钉。
“好父亲…你比家产更蛊人。”
瓷刚将人认回来的时候,俄罗斯总是一副凉冰冰的面容。冰蓝眼珠卡在白得过分的眼眶中间,无论你在干什么,都只会蜷在阴角痴痴看你,看着看着,白瘦指骨节就有些颓靡地塞在嘴唇,瞳孔中间析出点点滴滴的猩红热。
怪异之子。
但瓷毫不在意。可能与他不稳定的职业有关——他不需要他的养子不谙世事单纯善良,像俄罗斯这种,将喜欢父亲天天挂在嘴边,实则背地不知道做什么想什么的随时可能背刺叛变的祸犬才最有意思。
有时候赌的东西多了,情不自禁想赌点人心。
瓷不是一个有钱挣愁钱使的人。领养俄罗斯还与那点日益加深的心虚感有关。他怕老了之后没钱花,即使现在日益富足的生活提醒他做暗杀生意已经攒够了钱。总之,因为种种原因,祸犬的好皮囊,捉摸不透的阴角性格,或是廉价的裹着暗箭的甜言蜜语,他将俄罗斯这个潜在危机一天天养在身边。
瓷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养了个白眼狼将他的钱全部套走扬长而去——而不是现在,黄昏雨稀稀拉拉塞在枝桠与枯叶,瓷立在别墅前,陡然生了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好像被撕成两半。一半揶揄自己养个孩子怎么能养歪成这样,一半不爽透顶——他还从没见过败犬将主人赶出家门的。
不就是不给做吗?
任瓷之前搞暗语如何如何,他也绝不会想到俄罗斯将他压在床上喃喃有事要做指的是他们做一做。
当时瓷说的什么呢,明天再做。
然后这个脑子一根筋的白毛祸犬就真的在清晨潜进他的屋子,抱着人就是一通乱嗅乱咬。跟条狗一样。
当亚细亚人不适地用手去推身下那团莫名其妙的滚热,就看见那双冰蓝眼睛湿漉漉,“你忘了。”雪白睫羽被泪水黏在哭红的眼眶,俄吸了下鼻子,口吻委屈得要死:“道歉。”
“…好喜欢你啊。”俄罗斯就跟条白长毛犬一样,埋着脸舔舐瓷的锁骨,耳垂,遇到颤得特别厉害的地方就奖励性地多舔几下,一点点加深,加重,一捣就湿黏地附在耳边模仿瓷错不及防喘的声音。
瓷困惑得不行:“你到底在喘什么?”
“…爽得人想,喘。”眼珠卡在愉悦眯起的眼眶中间,拖曳乳蓝色的痴痴焰火。
“…艹自己养父是什么光彩事?”
“……”俄罗斯缄默片刻,牵起瓷的手贴在自己面颊,这个夜很静,可以听到泪水混着汗液滚进掌心脉络的声音,就在瓷反思自己话是不是说得太极端的时候,冷不丁听见风携着少年餍足自得的笑声:“…现在就挺爽的。”
“不清楚吗?”俄罗斯蹭起一对漂亮的冰蓝眼珠,瞳孔中间点点滴滴颓醉的鸽血色,顿了片刻,以波折浓情的吻:“不管养父骂我,扇我…还是用那束深感不可理喻的目光对向我,小俄都只会更喜欢你啊…”
“……”瓷头一次生出了绝望的感觉。
因为俄罗斯挨了他一巴掌还垂下脸舔舔他的手心问痛不痛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不容易养个小孩,结果是个恋父癖。喔对,好像还是个抖m。
然后瓷就连夜收拾东西逃走了。
毕竟比起家产,他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但瓷没想到,他出走的第二天就看到俄罗斯在电视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寻父。
“我跟父亲闹了点矛盾,结果他就离家出走了…”俄罗斯睁着一双哭红的眼睛,看上去可怜得要死:“父亲现在还在生我气不肯回来…我好担心他啊…”
不明真相的主持人皱起眉询问:“你父亲有老年痴呆吗?毕竟我们还从没听过父亲因为生儿子气离家出走的。”
“我不知道。”俄罗斯吸了下鼻子,鼻头红红,“可能有吧,毕竟他是一个连话都听不清楚的人。”
“看来令尊还耳背,难怪小俄这么担心。”
俄罗斯没有辩驳,只是抬起眼望屏幕,眉目流露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总之希望父亲快点回家啊…如果父亲你在看,要知道小俄一直一直爱着你喔…”
“……”很好。瓷简直要被俄罗斯的话术气笑了。他老年痴呆,他耳背。他一把年纪闹脾气不肯回家。
不得不承认的是,俄罗斯这招很有效果。因为瓷就是一个在意自己名声的人。比起被养子压在床上或者抵到墙根,瓷更受不了俄罗斯串通主持人你一言我一句将他塑造成绝望耳背的老年痴呆。
撑着伞立在别墅门口踌躇,夜雨淅淅沥沥打在半黄半绿的枫叶之间,也就是这时,瓷忽然注意到别墅的门一直虚掩着。而阳台上,俄罗斯眼眶像揉碎一团红蔷薇,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得要死的执拗,以及卑微者低声下气的示弱。
“上来,求求你…”
◎这篇太屑就这样吧…
铲屎官阿美和他成精的小猫咪瓷瓷
老梗再现
“你不爱你的小猫了吗?”
美竖起耳朵。
美挺直腰板。
“那你为什么不为他做猫饭呢?”
小小的屏幕上直播的赫然是在TikTok上有200M的超级大网红希腊,她举着手里油光水滑的大橘直面镜头。
“每天只能吃千篇一律猫粮的小猫上多么可怜!你难道愿意每天吃一样的饭吗?!”
美跪在沙发上疯狂点头,为他可怜的小猫流出一滴眼泪。
“为他做猫饭吧!一位好的铲屎官不该每天让他的小猫吃预制猫粮而不是新鲜的猫饭!”
“今天!不要99998!不要9998!只要998......
“今天!不要99998!不要9998!只要998!”
“猫饭秘籍带回家!”
“给你最爱的小猫做美味的猫饭吧!”
于是美在无良主播的哄骗下激情下单。
“我真是太伟大了。”
围观全程的瓷眼睁睁看着他蠢笨的主人被骗的得团团转,现在居然还用它蓬蓬松松的尾巴毛擦眼泪。
“我绝对是全世界最好的主人。”
快递一到,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尝试食谱,跳过前面的新手食谱他一上来就要挑战地狱难度。
“天才不需要新手教学。”美如是说。
首先在他面前的第一道障碍是食材缺失,所需的鸡胸肉鸡心猪肝南瓜他是一样没有,唯独冰箱柜上的鸡蛋在朝他招手,然而天无绝饭之路,眼见的美看见食谱地下一排小字。
【可用相似食材代替】
美摸摸下巴,探身进冰箱四处搜寻,三文鱼?应该可以代替鸡胸肉,牛排可以代替鸡心,还有鸡腿鸡蛋和虾仁,算了一起都拿上。
根据食谱把所有材料用料理机打碎,但现在依旧缺少补充膳食纤维和碳水的南瓜。
【小猫咪必须营养均衡才能茁壮成长,蛋白质和膳食纤维是必不可少的】
“好宝贝不要催爸爸了?”美顺势一把抱起在他脚边兜兜转转的小猫,脸埋在肚子上深深一吸,模糊不清的话语从里边传来“爸爸马上就做好饭给我们瓷瓷吃哦,好宝贝不要催了。”
美再次打开冰箱,兜兜转转的选了一颗番茄和一袋全麦面包出来。
“应该差不多吧。”他犹豫地看着手里的食材,又看看已经被料理机打做一团的糊糊,决定放手一搏。
“吃吧,宝贝。”
瓷沉默地看着铲屎官一回到家在厨房里叮铃哐啷一顿操作最后制造出的不可名状之物,三文鱼因过熟纹理尽失,变成星星点点的渣渣,牛肉过老呈现出深灰的颜色,上面粘着破碎的鸡蛋,番茄没有剥皮,红色的半透明表皮在其中若隐若现,但最过分的还要数吸入过量水蒸气的全麦面包,直接变成糊糊瘫软在盘子里。
“咪咪喵喵咪嗷咪喵喵咪”
【铲屎的你要谋杀吗?】
瓷震惊地看着他可爱喵喵白瓷碗里的一坨。
“咪嗷咪咪喵喵咪嗷”
【你看看这是给喵吃的吗】
“快吃吧宝贝。”美满脸期待地推着白瓷碗到他可爱的小猫面前,“绝对非常美味。”
瓷没办法,只好顶着美期待的目光咬了一口,然后吐出来。
“咪嗷咪咪”
【我不吃】
“咪咪咪”
【好难吃】
“咪咪喵嗷”
【快点拿走】
和美想象中不同,他的小猫咪不仅没有低着头大快朵颐,反而嫌弃地围着盘子转圈圈,还不停地朝他喵喵叫。
“宝贝你不要这样。”
美拢起瓷的脸颊,两边的毛毛和肉嘟嘟的脸颊肉全都被他往中间挤,可爱得恨不得让人抱着大亲一口。
“宝贝你有什么事就说话。”他板起脸,“不要一直喵喵叫爸爸听不懂。”
“咪喵嗷喵咪咪”
【铲屎的你脑子没有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宝贝~”
“咪嗷~”
“瓷瓷~”
“喵——”
“快点出来吧宝贝。”美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地上,侧着头伸长手去捞他躲在床缝地下的小猫。
“宝贝快出来好不好,床底下脏,毛毛要粘灰尘的。”
“咪嗷咪”
【绝不】
瓷躲在床底的角落,整只小猫团成一个灰扑扑毛茸茸的球躲避朝着他不断伸手的金发男人,眼见要抓住他的长尾巴赶忙转过身对美哈气。
“咪咪喵喵喵喵咪咪”
【在你把那团恶心吧啦的东西拿走之前我不会出来的】
“好吧好吧。”先投降的永远是忠诚的猫奴美,他收走精心制作但被瓷疯狂抵制的猫饭,换上正常的猫粮泡羊奶,以及一颗金黄的鱼油保证他的猫猫毛发光亮又顺滑。
小猫瓷很快从床底溜出来,先闻闻今天的晚饭有没有怪味,再小心翼翼地尝一口确定和往常一样,才放下心来来大口吃饭。
“唉——”美一边叹气一边从瓷的后脑一口气撸到翘起的尾巴尖,看小猫没有抵抗情绪顺从内心再来几次,是这次的食谱不喜欢吗?他心想,并准备下次准备好食材继续尝试。
“来宝贝,看看喜欢哪个?爸爸给你做~”
瓷趴在沙发上,对面的美单膝跪在地毯,翻开食谱展示给小猫选择。
“我们家瓷瓷想吃什么呢?”
【什么也不想】
小猫瓷在心中冷哼,凭他对美的了解,一个每天只能吃外卖、水煮鸡胸肉、水煮西兰花和速食罐头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好吃的,他的厨艺巅峰也不过是全麦面包夹香肠生菜番茄片之后挤点番茄酱沙拉酱,上次的猫饭更不用多说。
“咪咪喵喵咪”
【这是饭吗你就端上来!!!】
小瓷很生气,但后果不严重,因为他是一只成精的暹罗猫猫,全宇宙最心胸宽广海纳百川的好喵喵,即使主人笨笨的他也会原谅。
“好了乖孩子。”
乖乖舔毛的瓷被一把抱起,顺着健壮的手臂划滑入怀里。
“跟爸爸回房间睡觉咯”
计划赶不上变化,踌躇满志的美被突然出现的程序错误折磨加班到到深更半夜,凌晨才回到家,对着家门口的食材面面相觑,只得无奈地全部塞入冰箱,又从里面拿出一盒速冻意大利面作为夜宵,微波炉加热发出“嗡嗡”轰鸣声,吵醒在小窝里睡得正香的小猫。
“咪呀”
【今天又加班了吗】
瓷灵活地跳上流理台蹭蹭美的手臂给予他安慰,抚育因过度加班而沧桑劳累的心。
“宝贝~~”美拖长音调,趁着微波炉还未加热完成的间隙抱起他可爱的小猫就是一顿猛吸,瓷腹部整齐顺滑的毛全被他吸得乱糟糟,犹不过瘾直接把小猫压在流理台用他挺翘的鼻尖来回磨蹭柔软的腹部。
“对不起嘛~今天也辛苦你吃猫粮了,明天爸爸一定早起给你做饭好不好~”
“咪呀咪嗷”
【大可不必】
看在加班的份上瓷原谅铲屎官的过分行为,但关于做猫饭这一块他绝对不会同意。
“咪喵咪喵”
【才不会给你机会的】
阳光照射在西海岸的沙滩,翻滚的海浪闪烁着银色的号角,恶劣的海鸥掠过海面抢走游客的薯条,顺着汽笛鸣响飞入钢铁森林。
“Damn!”一头撞在窗户上的海鸥发出巨响吵醒睡梦中的美,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卧室,成为昏暗房间的唯一光源,他掀开被子,小猫瓷蜷缩成一个球躺在他隔壁的枕头,听见声响也只是轻轻晃动耳朵,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美没能抑制住心中的恶魔,抱住他昏昏欲睡的小猫一顿猛吸直到瓷开始挣扎。
“最后一口,再让爸爸吸一口。”美任由自己被暖洋洋的小猫味包裹所有气味受体,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床铺。
“再见宝贝,爸爸给你做饭了。”
“我的虾仁呢?????”
冰箱里购买的几大盒南美对虾虾仁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番茄虾仁炒鸡蛋,细致地用保鲜膜包好装在白瓷盘放置在冰箱二层的中央,处于一打开冰箱便能看见的显眼位置;只是一盘炒虾仁还不足够消耗完所有的存货,瓷盘周围是一圈越南春卷,透明的米皮包裹住鲜艳橘红的条纹的饱满虾仁,虾仁底下是新鲜清脆的黄瓜丝、胡萝卜丝以及一点煮熟的洋葱圈,绿色橘色白色的鲜明对比令人垂涎三尺;当然还不能忘记番茄和全麦面包,所有的全麦面包夹杂着排列整齐的生菜和切片西红柿,中间是几片肉粉色的火腿片,再用保鲜膜包好整齐的放置在最上层。
“我的菜呢?”
美来来回回打开又关上冰箱,终于确定所有的食材都被消耗殆尽,唯独最底层的蛋白粉嘲笑这个不可置信的男人。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我是厨神。”美尝了一口最中央的番茄虾仁炒鸡蛋留下感动的泪水,“我是一个会梦游的厨神。”
“嘭”的一声,以小猫为中心弥漫起烟雾,待其散去出现一位长着猫耳和猫尾的少年,他眨巴眨巴圆润的猫眼,从沙发靠枕后扒拉出事先藏起的白衬衫套上,以一副“男友衬衫”的姿态雄赳赳气昂昂向厨房进发,他打开冰箱,以厌恶的目光扫过角落的番茄和面包,选择先拿起一份虾仁作为前菜。
最先拿出的虾仁早已煮熟被小猫全部吞入腹中作为烹饪的代价,瓷从厨房干净的刀夹上选择一把合适的来处理黄瓜和胡萝卜,左手边的汤锅辛勤地煮着下一份虾仁,切块的番茄慢慢被煎锅中的黄油熬煮出沙,等待和虾仁与鸡蛋的会合,其余食材也被整整齐齐地安放在附近。
确认冰箱所有食材都消耗殆尽,瓷满意地看着今晚的战果,将衬衫丢到洗衣服的脏衣篓,变回小猫后踏着清晨的微光回房间补觉。
美最近很忧虑,虽然发现自己是会梦游的厨神很开心,但每次都把食材用完直接毁灭了他想为小猫做饭的愿望,其次最近瓷变得非常困倦,不仅不会在门口迎接他的回家,而且每天一直窝在房间睡觉,一点活力也没有,最喜欢的球球也不玩了。
“医生,我的瓷瓷怎么了!”宠物医生德抱起昏昏欲睡是小猫仔细检查,先摸摸腹部有没有凸起的肿块,再观察他光滑的毛发和体型是否正常,最后用听诊器检查肺部和心脏的情况,得出令美极其震惊的答案。
“非常健康的小猫,他只是睡着了。”
“没有精神是太困了,请不要带猫猫晚上蹦迪,它们也会困的。”
哑巴吃黄连的美无言以对,在医生谴责的目光下抱着小猫回到了家。
“你到底怎么了?”
瓷在迷迷糊糊的听见美的询问,顽强地支起身体回答。
“咪呀咪咪喵嗷咪咪喵。”
【不想被你做的菜谋杀】
美买了宠物监视器,安装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以了解到底是什么干扰他可爱小猫的睡眠,这种不能抱着小猫呼噜呼噜吸的破日子他已经过够了。
于是第二天打开录像设备的他就看见监控器兢兢业业地记录了他的小猫是如何走出卧室变成人类穿上衣服去厨房做了四菜一汤再回卧室的全过程。
“这是被人入侵了?”不信邪的他在第五次检察设备后确认监控器没有问题,没有损坏,没有被入侵,监控录像也没有被替换,而电脑还在不停重播瓷在厨房大显身手的录像。
美捡起被惊掉下巴,准备晚上确认事情的真相。
凌晨两点,瓷从枕头醒来,跨过睡得正香的美走出卧室前往厨房,可惜做饭未半而中道崩殂。
“抓到你了。”
“嘭”地一声他被人扑倒在地。美压在他的上方,眼神里是四分震惊两分不可思议三分好奇以及一分兴奋。
粗糙的手先揉揉他头顶的猫耳,再是捏捏他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最后顺着尾椎挑逗最敏感的猫耳根部。
“够了!”瓷红着脸逃到沙发后,只露出一双羞红的眼,“你这是性骚扰。”
瓷套上美从衣柜给他拿的裤子,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离目光灼灼的美远远的。
“你…”/“我…”
“我先…”/“你先…”
同时开口的一人一猫面面相觑,又一起闭上嘴。
“所以你是人吗?”
“不算。”瓷摇摇头,“吸血鬼和狼人知道吗?理论上我是和他们差不多是精怪。”
“哦…”
沉默再次袭来。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做饭?我的意思是…”
美想说田螺姑娘,而他家的明显是猫咪少年,小动物爱上主人并献身的甜蜜故事,虽然面上不显但他现在已经做好求婚结婚度蜜月领养小孩(如果瓷能生就不领养),再去郊区别墅居住的美好设想。为什么没有同居?拜托,他们早就甜蜜同居了好吗!
他盯着瓷微微颤抖的长睫毛和掩盖在衬衫下的小巧鼻头,细碎的长发遮住一半的脸,他看不清瓷的神情,只能从微红的脸推测出他在害羞。
感谢上帝,美暗中祈祷,感谢你送来如此符合我心意的完美老婆。
“因为你做饭很难吃!”
瓷确实在脸红,不过是气红的。
“而且你竟敢污蔑我完美的饭是你做的!”
“你要不要脸啊!!!”
美要结婚了,据说妻子是邻居。
同办公室的英法俄收到他的结婚请柬,以及据说是新娘亲手做的美味饼干。
“诶呀,不用嫉妒~”
冒着没眼看的幸福泡泡的美走出办公室,离开散发着单身狗清香的同事们。
“妻子太完美我也没办法的。”
☆仿生人也会有感情吗?
★瓷右汤底,禁止ky。是补档。6k+希望宝宝们吃得开心
★不要放鸽子屁屁,本文后续已收进个人志。
伪仿生人au。
当时光将尽,我在你面前默立,你将看见我的伤痕,知道我曾饱受创伤,且以痊愈。——【泰戈尔】
瓷曾见鲜活的生命在面前消逝却无能为力,烧焦的土地与猩红组成了过去,时光如白驹过隙,试图抚平一切,而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世界再度归于平静,遗留下的,除去平民的眼泪和痛苦,只剩为战争而...
世界再度归于平静,遗留下的,除去平民的眼泪和痛苦,只剩为战争而服务的科技,这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
蓝色荧光屏上那创伤后应激障碍几个大字刺痛了瓷的眼睛。
“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温和却没有起伏的语调在耳边忽的响起。
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让他本就空荡的胃袋翻江倒海起来,尤其当对方那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感情。
瓷知道自己是憎恶仿生人的,他始终无法接受那些在战场上冷血又残忍的机械一点点渗透进自己的生活中。
自数年前制造仿生人的技术被泄露,世界便掀起阵阵仿生人浪潮,它们被批量生产——在战争时期,成为了相当可怖的杀戮机器。
而当硝烟散去,大部分岗位又被它们所替代,抗议和游行被暴力镇压,底层的哀嚎无法传达到或是说,那些稳坐于云端上的“掌权者”根本不会在意。
毕竟,那些机械既可以长久的工作,又能高效快速的处理一切,甚至不用为各种恶性事件担心。
“不需要。”
瓷将手中的诊断书撕了个粉碎丢进悬浮着的桶状机器人怀里,阴沉沉的天空中偶尔闪过一道电光。
自动售卖机里的香烟落下,瓷俯身拿起,抽出一根含在嘴中,「吸烟有害健康...」万年不变的冰冷机械语音在背后不断重复。
霓虹灯下舒缓的音乐声与重金属摇滚混在一起钻入耳膜,雨滴落在光滑的路面上,悬浮的士拍着喇叭催促前方,瓷下意识绷紧身体,加快步伐朝着老式的独栋别墅走去——那是故人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也是令他安心的避风港。
自市中心而瘫痪的交通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只穿着一件白大褂的金发男人骑着巨大的摩托在空中不停躲避身后的光柱。
真是群烦人的苍蝇怎么都甩不脱。
他拧紧眉头。
偌大的屏幕上漂亮的女性仿生人不停循环播报。
老旧城区的泥泞小路没有安装悬浮轨道,摩托被遗弃在离这数百米的地方,他赤足狂奔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瞳孔前是一串串数据,尽管雨下的很大却未淋湿他半分。
瓷打开冰箱,余下的那两颗鸡蛋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响,糟糕,忘记买菜了....思索片刻,瓷决定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些什么先垫肚子。
撑开伞的瞬间,那句“快躲开”还是没能让二人避免撞在一起的命运,天旋地转后,瓷只觉腰部往下都在喊痛。
再看对方,只稍稍往后退了几步跟没事人一样,去他的电子混蛋,瓷愤恨的想着,下一秒,这混蛋竟直接将他抗在肩上跑了起来,可他空荡荡的胃中只剩酸水了。
在反复确认身后没有追兵后,美将肩上那人放了下来,眼下这个独特又怪异的时代,仿生人被一串串冰冷的数据设定成了人类最忠诚的「卫士」遇险时,它们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前者。
“我都叫你避开了。”
“呕...你离我还有几十厘米...呕...才叫,还要怪我?”
瓷有些无力的扶着老旧的墙体,口腔里的酸味让他直犯恶心,脸色也苍白的过头了,而刚刚那一遭则让他回想起不太好的过去,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战友的尸体,呼吸也随之困难起来,紧接着是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战争后遗症?眼前这个瘦弱的人?美好奇的打量着对方,得益于那些高端的科技,只需一眼他便能知道对方哪里出了问题。
话又说回来,就这样把人撇下肯定不行,可自己扛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绝对会很注目吧,思索片刻,美忽而想起之前照顾他的某位女性工作人员,当她和另一位男性抱在一起时,脸色难看的她瞬间就洋溢着笑容。
于是那股陌生的气息将瓷团团围住,淡淡的栀子花香安抚着被恐惧裹挟的他,但雨还在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将瓷从泥潭中扯回现实。
“...你干什么?”
“我在帮你。”
对方不含一丝感情的虹膜提醒他,自己最厌恶的仿生人,救了自己。
温热的触感,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对美来说都很新奇,许是之前那些工作人员总离他远远的。
但这并没有持续很久,美忽而抬眸看向某处,便迅速拉起瓷的手,往身后黑暗的巷子走去,饶是再迟钝也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是死路,跟我走。”
就当是回报那一个拥抱了,他想,好在那家伙并未反抗,只大步跟在瓷身后,雨落在凹下的坑中形成小片的水洼,映出美隐约泛起浅蓝色光芒的下颌来。
对于挨个敲门的仿生人,所有的住户都没什么好脸色,大多都是匆匆敷衍几句便把门重重关上,对于从战场上下来的他们来说,没有一枪打爆那些电子机械的脑袋就已经相当仁慈了。
“...没看见,去问别人。”
“感谢...”
瓷装作不耐烦的模样将仿生人挡在门外,待脚步声远去后,才让美从浴室里出来。
“你要在这呆多久?”
“我不知道,创造我的人把我卖给了另一个家伙,他想把我拆开,所以....”
瓷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自己总不能收留这家伙一辈子,可不等他想出更好的办法,对方就先开了口。
“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美。”
...他可不想和仿生人做朋友。
东方人无奈的叹口气,因常年工作形成的肌肉记忆,竟下意识将名字脱口而出,真是...有够不合时宜的。
看着对方满脸开心的神色,他没由来想起隔壁莎莉夫人养的那条黏人又格外热爱撒娇的大金毛——不能说很像,至少是一模一样。
瓷。
美在真实而温软的口腔中嚼碎这个字,将它深深刻在冰冷的数据里,东方人扯了扯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将它们胡乱塞入洗衣篮中,总之,他得先泡个热水澡再考虑填肚子的事了,瓷这样想。
尽管偌大的浴室容纳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但瓷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后那跟着自己进来的家伙——这是瓷唯一想到的比较温和的称呼了。
“你们..仿生人也要洗澡?”
“很少情况下才会。”
“那你进来干什么?”
他摇摇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只下意识想跟着对方,仅此而已。
理所当然的——被轰了出去。
擦干头发后,瓷注意到个严肃的问题,这家伙,睡哪?
推开一扇又一扇门,乱糟糟的客房与杂物间映入眼帘,而这很明显不符合美对住所的要求,四目相对。
“你不是仿生人?搞卫生都不会吗?”
“不要把我和那种低等的扫地机器人混为一谈!”
对方眼里的怒意让瓷有种不可言说的错觉,就好像,他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一般。
夜幕很快降临在这片灯红酒绿的城市中,暖色调的灯光落在蓝色虹膜里,那么真实,却又遥不可及,瓷伸手似想确认什么,可在接触到对方的瞬间猛然缩了回去。
美昂起头,迷失在那片鸦黑的瞳孔里,清冽的声调在耳边响起,将他从迷雾中唤回。
“你睡沙发。”
“不行,万一他们夜里来抓我怎么办?”
“那我睡沙发。”
“不行,你会着凉。”
瓷只觉额头上的青筋要爆出来了,强忍着怒意,再度发问。
“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睡一起,就不会有事了!”
数据不会做假,这是最好的选择,美看着眼前浮现的那行字如是想到。
可现实总是骨感的,这个提议被一票否决了。
美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看着主卧被反锁,嘿,他只是个仿生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事实上,有,而且有108个心眼子。
厨房传来噼啪响声伴随什么东西糊锅的气味在清晨吵醒了瓷,当他推开门,浓浓的黑雾不断从厨房散出,地上的玻璃碎片告诉他自己已经结束了痛苦的一生。
“啊,你起来了,我做了早餐!”
瓷看了眼对方端着的青花瓷盘中那坨黑色的不明物体,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画本中的农夫,深吸口气。
“给我滚出厨房!!!”
瓷最终还是没能吃上这顿早饭,美低着头任由前者数落他,直至肚子发出咕咕的抱怨来。
家里最后那点食材已然成了垃圾桶里的废料,在回笼觉与吃早饭中,他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寒冷的天气实在让人没有动力出门。
“听好了,在我醒来之前,不要再进厨房,不要乱动客厅的东西,懂?”
对方上下晃动那颗毛茸茸的头,连带着金灿灿的发丝也塌了下去。
瓷这才勉强消了气,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卧室走去。
但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会忘记锁门,东方人的睡眠总是不安稳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他抓不住,“活下去。”声音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惹的眼眶都开始湿润。
“别哭了。”
随之而来的重量压的瓷几乎喘不过气,当自己睁开眼时,那双浅色虹膜忽的亮起光来,瓷也下意识撇过头去。
太像了。
他试图推开美,可趴在身上这人似乎有千斤重,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撼动对方半分,美眨眨眼。
“我等了你很久。”
好吧先不提这奇怪的语气。
“...你是怎么进来的?”
美指了指完好无损的门,意思不言而喻,瓷揉揉发疼的额角,大意了,自己竟然没锁门。
洗漱完毕后,瓷换上一套黑色的长衫,准备搞完卫生后,出门采购些生活用品,他看了眼窗户外明媚却没有温度的太阳,眯了眯眼,许是掌权者们遇见不错的事了,连带着天气都好了起来。
在仿生人泛滥成灾的数年里,地球上的每一寸土地几乎都接受过炮火的洗礼。
尽管反抗的声音从未停止,但暴力镇压也是,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仿生人突然不受控制的真正原因——操纵仿生人的并非那些利欲熏心的恶人,而是,一台拥有自我意识的超级计算机,后来的人们称它为。「母体」。
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人类最终赢得了这场战争,但想要从废墟上重建家园无疑是个巨大的工程。
当人们为这发愁时,有一位科学家自称掌控了母体,于是,仿生人再度被投入使用,那时的瓷捂着还血流不止的右眼,近乎崩溃的朝那人吼道。
“滚!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对方没有反驳只是强硬的将一把钥匙塞给了他。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我将这栋房子给你,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瓷终究没能扔掉那把钥匙。
所幸,这些仿生人的效率极高,不过数十年世界便恢复如初,但那些不可磨灭的伤口却是一步步被科技所替代,其中就包括了天气。
而因为仿生人而赚的盆满钵满的商人摇身一变,成了世界的半个主人,曾经的那些国家不复存在,现如今立于土地上的城市,大多归于「掌权者」麾下。
瓷熟练的从橱柜里取出那副橡胶手套,弯腰擦拭着乌黑的台面,美定定伫立在厨房门口,似乎在纠结什么,过了许久,才缓缓靠近他些。
“你不喜欢机器人和仿生人?”
瓷有些疑惑,手里的动作一滞,头也不回。
“谁告诉你的?”
“我不傻。”
美眨了眨眼,从踏进房子开始,他便注意到,整个家里除去老旧的座机,连台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就房子本身的规模来看,主人的财力是不愁的,那么,电器少的原因就只剩一个了。
好半天,瓷才有空回了句。
“某种意义上,如果不是你们,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那是过去了,人不应该活在过去,你得看看未来...”
“闭嘴!”
也不知是哪句话惹的瓷不快了,他猛然扯下橡胶手套,转身揪住美的衣领,眼底是愤怒,还有...更多程序无法为他解答的疑惑。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以为我好心收留你就能对我的生活,我的过去,指指点点。”
他始终无法忘记,哪怕已经过去了数年,但惨死在那群冰冷的机械下的生命不是一串串数字,活下去的代价对他而言是过分惨痛的,连最重要的那个人也被一并埋葬。
他在生气,却无端生出股脆弱感来,美试图触碰对方却被猛然推开,他站在原地,将头压的很低。
“请不要生气,我只希望你可以接受...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想,你的朋友们肯定希望你能走出来。”
“...真可笑...我们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你又知道些什么?你有被埋在成堆的尸体下过吗?你能感受到死亡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吗?没有的话,就不要再对我说那些自以为感动的话。”
记忆如潮水般没过大脑,恨意从嘴中溢出,成为锋利的刀尖不停扎向对方——可他做错了什么吗?
瓷痛苦的闭上眼。
望着那人因生气而发颤的唇瓣,美心底生出古怪的情绪来,他无法判断那是什么,连同代码也混乱起来,仪器亦不能提供数据,美只能照自己所想去行动,他抬手拭去对方眼角的泪,美不愿他难过,为什么呢,真是奇怪啊,明明和这个人认识才不到两天,瓷的情绪在此刻彻底崩溃,他死死攥着美的手腕,任由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温热的液体不断落在地上。
命运的齿轮在此刻缓缓转动,为悲剧埋下伏笔。
5.
仿生人在灿金色阳光的照拂下不停运转着,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些奇怪的动作,而瓷则是借着买东西的名义离开了家。
最终,谁也没能先走出来。
纯白房间内滴滴作响的电脑引起了拥有殷红瞳孔男人的注意,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无法分析吗,成长速度真是惊人。”
你遇见了什么呢,没有心的仿生人。
数据的异常总归是纸包不住火,英靠在黑色而柔软的椅子上,看向面前双手插兜的法,电子屏被朝后转去,屏幕上显示出躺在休眠仓中的美。
“解释一下?”
“编号074,目前在逃...”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深绿色瞳孔里满是不耐烦。
“他怎么会拥有自我意识?”
法轻笑一声。
“不过是个有趣的实验罢了。”
而他那古板又无趣的上司显然不能理解自己。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他得被销毁,我们不需要这样一个叛逆的造物。”
法勾起唇角眼底的嘲讽之色几乎溢出。
“哈,等你最引以为傲的科技产物找到他再说。”
在夕阳到达前,漫无目的闲逛的瓷在街角看见了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对方温和的笑笑,朝他挥挥手。
“好久不见。”
6.
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瓷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门把手缓缓扭动发出低沉的声响,美却仍旧保持着面朝巨大落地窗的站姿,仿生人和人类隔着条如同银河般遥远的距离。
感情。
无法拥有感情就注定祂们只能是科技的产物,冷血的怪兽,不断重复枯燥乏味的工作是祂们唯一的归宿。
美抬眸盯着那轮明月高高悬在夜的幕布中,瓷抬手点燃嘴里的烟。
“我会走...”
“留下来...”
二人皆是一愣。
雾气消散玻璃窗前,东方人骨子里的含蓄在这一刻被摒弃,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
“他们在找你,不止是...你的创造者也...”
瓷昂头望向那片蔚蓝如海般的瞳孔。
“我很抱歉,说了那些话,你不应该被扯进我的仇恨里来。”
“事实上,你不需要为此道歉,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想看见你难过,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为什么?”
瓷抬手抚上右眼,双指并拢用力将它挖出,摊开的掌心里躺着痛苦的过往,“在回答问题之前,先耐心听个故事——”
战争的火星点燃世界,由仿生人组成的军队将生命踩进泥土,染红孩子们的童年。
在这样一个年代出生,就注定没有平凡日子可过,拥有亚裔面孔的年轻女人独自一人蜷缩在残垣断壁后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发出痛苦的低吼。
白皙手指在石板上留下一条条血印,指甲早已被磨平,这无止境的折磨持续到婴儿呱呱坠地为止,女人露出个解脱般的笑容,连看都未来得及便永远的闭上了眼。
幸运的是,拥有深红色瞳孔的青年比仿生人更早一步发现了他,可当法看见苏怀中的婴儿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疯了?这孩子刚出生吧,他活不久的,我们现在...”
“他是人类。我也是。”
法清楚的知道这位半路杀出来的盟友的倔性子,只重重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
好在反抗军里最不缺的,便是失去孩子的大人。
————tbc————
每日迫害(1/1)
是很多人想看的女装黯…注意避雷()
黯:只要爷遮得严,就没人认出来。
因为耀在这方面很熟练(不是)所以被迫一起
美/英/俄/法/苏/德/白俄x渣且自知瓷
全男体
“你简直是我最爱的人,你根本不敢想象我会有多爱你。”
听这声音,不用想都能知道这出自谁的口。
一位东方人,一位按照刻板印象来说应该内敛温柔的东方人。
在他刚进这所学校时,所有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下意识地将其当做一个小可怜。毕竟在这平均身高一米九的校园里面,东方人不过一米八多一点的身高实在不够看,再加上他单薄的体型,很容易给你留下好欺负的印象,尤其他还有一个符合他精致漂亮外形的名字。
瓷——多么动听的名字啊。光是听到这名字我就能想象到拥有这名字的美人会多么脆弱易折。
可惜这个印象第一天就被打破了,在娇弱的瓷...
可惜这个印象第一天就被打破了,在娇弱的瓷将一个试图骚扰他的男的打趴下之后:D
是的,一个一米八体型单薄的小可怜将一个一米九肌肉扎实的猛男打趴下了。在场所有的围观者都听到了来自肌肉猛男的惨叫声。场面之血/腥,让在场所有男同胞们感同身受觉得下/体疼痛起来。
中国功夫,恐怖如斯。
然后瓷就开始了他幸福美满的校园生活。
开学不过两个月,他几乎对每一个见过面的人都说过这句话。
到底有多爱呢,大概是转身就能把你忘掉的那种爱吧。
被他说过的同学们都已经从一开始的受宠若惊,不知所措,以为自己折服了美人一颗芳心变成现在的熟听无闻,内心淡然,甚至还能调戏回去了。
“当然宝贝儿,即使我想象不到你有多爱我,我也能和你爱我一样去爱你。”法眨眨眼。
“呵。”美人高马大地站在瓷的旁边,听到这句话,冷笑一声。
心里却咬牙切齿,m/d,死(隔)绿茶。
法对美的行为十分不屑,怎么,自己拉不下脸还不许别人这么做吗?
“瓷,你今天有空吗?”俄眼睛亮晶晶地打断法和美的争执。
“没有哦,”瓷脸上带着格外温婉的笑,“今天中午要和美去吃饭,下午和英约了电影,晚上答应了白俄要陪他,今天一天都没空哦。”
“好吧,那明天呢?”
“明天我答应了陪法写生。”
“后天?”
“后天我要和德讨论研究课题。”
瓷低头认真思考了会,郑重地对俄说:“我这一周好像都没空,要不下周?”
可是这周才周一啊?!我只想约个饭怎么这么困难!
俄实在有些委屈,他说:“可是你对我说我是你最爱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瓷对这一番指责十分无辜:“可是我说的你不是特指啊,这个‘你’可以只是你,也可以是任何其他人。再说了,我这个也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好!”俄确实很好哄,“我等你!”
帖子:听到那番炸裂发言了吗?hot
楼主:我纯路人,他说话的时候刚好路过,就听到了你们心心念念校草的炸裂发言,这种人真的有人会喜欢吗?【假装有视频】
3l:看了,老婆好无情好冷漠我好喜欢。
5l:他好绝情,更喜欢了。
6l:基操罢了,瓷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8l:这不是标准渣/男发言吗?怎么,就因为长得好看你们就放过他了?
10l:要不怎么说,三观跟着五官跑呢...
13l:你应该知道的,他那张脸一直都是免/死金牌。
14l:他未来一周的行程都被约好了吗,我哭我哭我真哭,救命,我也想约。
16l:得不到美人的一天,又是绝望的一天。
楼主:开学才多久,美俄英法德白俄通通被拿下了,他很明显是蓄意勾(隔)引!!!
19l:这也得是他们乐意被勾(隔)引啊,很明显瓷没有用心,但他们都上钩了。
23l:实不相瞒,要是他愿意勾我,我也上钩。
26l:楼上收起你的心思,他已经有我一条小狗了。
29l: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瓷在刚开学的时候对每一个人都这么说过,但是现在,他好像只对那几个人说了。
31l:发现了,瓷会对所有帮他的人都这么说。但现在瓷好像被他们霸占了。
楼主:我也感受到了,现在瓷身边一直有他们出现,有时一个有时两个,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很讨人厌吗?
33l:听楼主这语气,好像很不满那几个的行为,楼主喜欢瓷?那为什么还要抵制瓷啊?
35l:Iknow.Iknow.舔/狗破防而已。
楼主:首先,我没有破防;其次,我不喜欢瓷;然后,我不是舔/狗;最后劝删,我有一个朋友有点破防。当然那个是我朋友不是我。
美翻完了帖子,把手机重重放下,瓷听到美发出的动静,好奇看了他一眼,鉴于他现在心情不错,他多问了一句:“怎么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没事,”美在瓷面前一向有好脸,“这菜合你的胃口吗?”
“挺不错的,”瓷放下筷子,“没想到你口味还不错,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吃可乐鸡翅之类的快餐食品呢。”
美默默把筷子也放下了,事实上,他确实是喜欢吃那些东西,而现在桌上摆着的中餐,味道确实还不错,可惜他用不好筷子,所以到现在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你没吃好吗?”瓷面露担心。
装,如果真的在乎我的话,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
美没有拆穿瓷虚假的关心,顺着他的话,“没有,只是胃口不太好。”
“吃完之后要去找英,和他一起看电影?”
瓷点点头。
“要我送你吗?”美十分热心。
“不用了,美先生,”瓷俏皮地眨眨眼,“毕竟我想他不会喜欢我和你一起去见他的。”
“为了我的鱼塘的稳定,美先生,您还是呆在这用您得了帕金森的手吃饭吧。”
瓷确实把他们当成自己池塘里的鱼来养,每天按时打卡,定时喂食,适时安抚。但他忘了,养那么多条鱼迟早要翻车的,只需要一个人打破现在的平衡。
瓷来到下一个打卡地点,英早早就站在这等他了。很明显,英看到他是一个人来的之后,表情都愉悦不少。
这是今年很火、口碑很好的一部恐怖片,不少情侣看了之后都给了好评。选这部片子最重要的原因是,瓷可能会因为害怕躲进他的怀里,这样他就可以随意抱他,摸他的腰了。
英抱着这样美好的幻想,和瓷进入了电影院。
电影开始了,昏暗的光线,老套的开头,这些实在引不起瓷太大的兴趣。
手机在进来时开了静音,瓷打开了手机,又将亮度调低,看到别人给他发了消息。
消息来自【195/huotailan】。
他每一个好友昵称都是这种形式,身高+床/品,简单方便,而且好认。
是俄。
“现在电影开始了吗,瓷?马上电影结束我开车带你吧,刚好我现在在电影院附近,送了你之后顺路回家。”
假的,俄和白俄虽然是兄弟,但关系没有太亲近,住的地方也离得很远,开车也得花个半小时才能到。这个顺路实在是顺得有些牵强。
但是瓷没有拒绝,相反,他很享受这种别人为他做的事。他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打出几个字。
他说:“好的,我等你来接我。”
瓷没来得及看俄接下来发了什么,就被英抱住了。
英抱的很用力,好像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怎么了?”瓷轻柔地拍拍英的后背,温声哄他。
“没什么,刚刚有鬼。”英好像有点被吓到了,声音有些发抖,还强自镇定。
“没事的,都是假的,我还在你身边呢,英。”
瓷的眼睛实在漂亮,瞳孔是极深的黑色,眼尾有些轻微的上挑,睫毛卷密,垂眸看他的时候好像一只轻颤的蝴蝶。他平时看人时就给人一种很是深情的错觉,好像自己是被他珍视的,但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眼睛里甚至根本不会有你的影子。
真是冷漠又绝情,英想着。却是更紧地抱住瓷的腰身,装作害怕的样子。
一场电影,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他们就保持这这样的姿势,光顾着调情去了,剧情是一点没看。
幸好他们的位置很靠后,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只是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个人,好像被打扰到了,回头瞥了他们一眼。
电影结束时,那人先走了出去,瓷注意到他个子极高,绝对有一米九五了,皮肤苍白,眉眼很深,整个人显得格外不好相处,像是一个酷哥。
格外不好相处的酷哥走向他们。
来寻仇?这也不至于吧,瓷自认为是个很有道德底线的人,他们的声音都是压低了的,绝对没吵到别人。除了那位酷哥,周围没一个听到的,至于他被吵到,那可就只能怪他自己听力太好了。
酷哥走到他们面前,酷哥拿出了手机,酷哥开口了。
“加个好友,可以吗?”他的视线直勾勾盯着瓷,想加的是谁不言而喻。
“当然可以。”瓷笑着说。
酷哥走近之后更能感受到他身高的压迫感,长得挺帅,就是太凶。也算是瓷会感兴趣的类型,更别提他同样对瓷感兴趣了。
“怎么称呼,这位先生?”瓷问他。
英在一旁站着,刚刚也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现在向前一步了,他揽过瓷的肩膀,是一个很有占有欲的动作,但没有说话。
瓷不喜欢这种情况下被人打扰,他能插入身边已经是瓷的底线了,他也不想让瓷因为他不高兴。
酷哥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英,他回答了瓷的问题。
他说:“我叫苏,你会记得这个名字的。”说完之后,男人就离开了。
英拉着瓷往外走:“我刚刚突然插入,你生气了吗?”
瓷摇摇头,“我不会对你生气,毕竟我这么喜欢你。”
喜欢是假的,但瓷没有生气是真的,他不讨厌英刚刚的行为,毕竟谁会讨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呢?
瓷心里忍不住感叹一句,果然情绪价值是要要靠别人提供的。
瓷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俄,他就在电影院门口,英看到俄很自觉地离开了,离开前颇为体贴地为瓷整理了刚刚被他弄皱的衣服。
俄也看到了瓷,他在外面凹了两个小时造型,就为了能让瓷出来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帅气,让他认识到身边跟着的英吉利有多么普通,为此他都快把自己凹成真人版大理石像了。
瓷向他走来,俄立马拿出在家排练了几次的动作,他很绅士地为瓷打开车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动作之优雅,行为之流利,差一点让瓷幻视了英。
“你在做什么?cosplay?”就算是cos,也不兴cos英啊。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你和他去看了电影。”你和我从来,从来没有看过电影!
“我喜欢你自己原先的样子,”瓷说,“你不用为了我的偏好改变自己,你原来的样子很帅,很合我的审美哦。”
这种不费心思的甜言蜜语,瓷一直爱说,反正又不花钱。
俄想要找话题,努力让气氛活跃起来。但瓷不太配合,他从上车后就在和别人聊天。
聊什么这么开心?比我还有意思吗?俄的哀怨都要溢出来了。
这回真的冤枉了瓷,他真的只是很单纯地给今天刚加的人改备注。
他点开苏的头像,他的头像和他这个人不太符合,竟然是一颗红色的五角星,瓷看着这个头像乐了半天,才给他改了备注。
【195+/未知】
瓷有两个号,一般人都是加的另一个号,而他现在用的号,好友人数不多,加的都是他感兴趣的人,有美英法俄白俄德等人,无一例外都是身高腿长的大帅哥,这些人里面,苏目前是唯一一个标注未知的人。
好碍眼,想/睡。
瓷回想着苏的长相,不可否认,他的长相实在很戳他。
这回要多久才能上/本(隔)垒?三天?一个星期?
如果让瓷为他的炮(隔)友们排个名,美绝对能排前三,毕竟客观来说,美帅得有些过了,而且技/术好,会玩,事后还体贴。而英虽然体贴,但床/上恶劣;法技术同样好,但玩得太/花了,瓷受不住;德每次都公事公办,舒服有余,刺/激不足;白俄平时乖巧听话,但床/上也不听他的话。
俄如果排的话……
瓷转头看着俄,俄被他看得有些害羞,问他:“怎么了,瓷?”
瓷为什么要看他啊?是觉得他好看吗?还是他脸上有东西?瓷这么还在看?看得好认真,是发现他的好了吗?
瓷不知道俄丰富的想象力,他只是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把俄pass了,虽然俄长得挺帅,但是他huotaicha了,好听了说是纯情,但这实在纯情得过分了吧,最人神共愤的是活(隔)烂就算了还那么大,每次和他上(隔)床,瓷都觉得自己会s在床上。
同样是第一次,为什么别人那么有天赋,俄到现在还一点长进没有。
这么一想,自己最好的炮(隔)友竟然是美,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瓷都有点心疼自己了。
一路上,瓷心绪飞扬,俄也沉浸在想象的世界里,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到了。
瓷下了车,和俄告别。
“回去注意安全哦,明天见你!”
“明天见。”
白俄就站着家里的窗户旁边,看着来找自己的人和自己的哥哥亲密,脸上没有瓷所熟悉的乖巧的笑。
等俄的车子也没影了之后,白俄才走了出来,他走到瓷面前,耷拉着脑袋。
“怎么啦?”瓷揉了揉白俄的脑袋,手感蓬松,还挺舒服的。
“瓷,”白俄说话有些吞吐,“我……”
白俄好像下定了决心,他问:“在我和我哥哥之前,你更喜欢谁?”
“我不能说我喜欢谁,但是你对我很重要,”瓷四两拨千斤,“如果让我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的话,或许我会选你。”毕竟你的技术比你哥哥好多了。
白俄心情没有因为这句话好太多,瓷说的也只是或许,哄他而已。体谅人的炮(隔)友应该学会见好就收,白俄没有纠结瓷的话,对他说:“我们出去逛逛吧,顺便晚上吃点东西。”
瓷同意了白俄的话。
如果老天提前告诉了他出来会遇见谁,白俄一定不会带着瓷出来的——他发誓!
现在,他们在一家装修精美的酒店里,坐在他和瓷对面的是美。
美还是带着自己欠揍的笑,他刚刚是直接跟着他们进来的,没有理会白俄这个电灯泡,自顾自坐在瓷对面,对着瓷说:“真巧,中午才和你在这里吃过饭,现在又见面了。”
如果美刻意制造的偶遇也能算巧合的话,这确实是太巧了。
白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冒失的服务员连忙道歉,点头哈腰,“我们这里有干净的衣服,您要去换一下吗?”
烂俗的言情文套路。
白俄对瓷抱歉道:“我马上过来,上菜了你先吃。”说完就离开了。
在白俄离开之后,瓷斜睨美,“你安排的?”
“这家酒店都是我家的,当然是我安排的。”美大方地承认了,“我只是想和你有私人空间,宝贝。”
“私人空间?”瓷重复了一遍美的话,“可是我想,现在是我和他的私人空间。美先生,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
“不记得,亲爱的,我只是喜欢你。”美回答说。
“好吧,我喜欢你,当然也可以是爱。亲爱的,我爱你。”瓷说。
虽然同样是说喜欢,但瓷的语气眼神都比他走心多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看狗都深情”。美觉得现在瓷的眼睛就是这样,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真的相信了他爱他。
“花言巧语,”美回神,指责他说,“你这么一句轻飘飘的爱值什么?”
“当然什么都不值,卖废品三毛钱一辆车都卖不出去。”瓷语气戏谑。
“你为什么不能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你对我真挚的爱呢?”
瓷有问必答,他说:“当然是因为我不想付出行动,”瓷说得理所应当,“我的爱那么浅显为什么要付出行动?”
美:……
是了,没错,就是这样的,真是很符合瓷的人设呢。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只是口嗨啊。
果然是讨人厌的东方人!不嫁何撩!
不嫁何撩!!!
——TBC
写了一半发现写长了,苏到现在才露了一面,后面还有个下。
私密马赛,下次更新这个不出意外就是下次放假了,希望各位不要忘了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