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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第一次听严翔说爱他是夏天,正如他们重逢时的夏天。

炎热聒噪,让人在深夜躺在滚烫的空气中无法入睡。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

“再来一首许嵩的。”贺霖将小费放在吧台上,手中滑过酒杯边缘,抬眸看着坐在吧台椅上抱着吉他的严浩翔勾勾嘴角。

他们分开三年了,贺霖在酒吧里看到台上抱吉他的严翔时,两人心照不宣的将惊讶和喜悦埋在心底,他们没有问候“好久不见”,只是严翔唱完歌后,过来请他喝了一杯。

“现在怎么样?”严浩翔将鸭舌帽压低,靠在沙发上,贺峻霖看不见的他神情。

“还好,勉强能活着。”贺峻霖勾勾唇角,伸手端起严浩翔带来的酒,抿了一口,有些辣。

“还在唱歌吗?”

“是啊,和朋友住在一起。”贺峻霖撑着头等着他的回答,他不知道严浩翔这三年过得好不好,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和他对视,怕自己掩盖不住思念,又怕他眼中没有思念。

两人坐在酒吧的沙发上,聊了一整晚,快天亮时,严浩翔抬起头,贺峻霖看清了,他眼眶微红,眼底带着他期待的情绪,开口道:“你能带我走吗?”

贺峻霖答应了他的请求,他求之不得,天亮后,两人坐上了归途的汽车,其实贺峻霖这次只是来这里参加一个活动,一个商场开业,叫他来唱歌,给2000,可以付半个月的房租,他们很多人住在一起,开销很大,贺峻霖告诉严浩翔,他不能当吃白食,得出去工作。

“用这个?”严浩翔拍了拍自己的吉他问道。

贺峻霖打量他一下,垂眸笑笑道:“我们都用这个。”

回程的路要八个小时,车子走走停停,陆陆续续上来不少人,车子半满,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的窗边,上来的多半和他们一样是结伴同行的人,上了车便开始闲聊,声音还不小,有几个年纪稍大些的中年妇女,坐在他们前面唧唧喳喳的聊个不停。

贺峻霖皱皱眉,带上耳机看着前一排的椅背发愣,前面的大妈们聊的开心了,便开始交换吃食,酱板鸭,肉包子,茶叶蛋,菜饼子油腻的香气勾起了大巴车上人们的食欲,纷纷开始进食。

严浩翔不知从哪掏出一颗糖递到贺峻霖面前,贺峻霖低头愣了愣伸手接过糖,拆开包装塞进了嘴里,甜甜的,勉强抵挡饿意。

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坐的两人精疲力尽,贺峻霖的家离汽车站不远,两人徒步回家,一桩破旧的老式居民楼,贺峻霖家在第三层,302.

房子不大,住了六个人,加上他是七个了,光线不是很好,只有几个台灯照亮。房间里的人大多数都与他相熟,有个叫马嘉祺的不认识,但看起来不难相处。

众人对他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多么的惊讶,好像早就料到贺峻霖会把他带回来似的,也许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把想念藏进心里了吧..严浩翔低头想着。

“严浩翔,你回来了,就和贺儿睡一间屋吧。”丁程鑫帮严浩翔把行李拿进屋里,他的行李不多,这是他的全部身家。

“怎么,你俩之前不一直住一起?”丁程鑫见他面色有些不对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毕竟房间有限,他没得选。

“没吃饭吧?我给你们煮碗面。”房间里没什么人说话,马嘉祺想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起身走进厨房,他做饭煮面不错,每次小朋友们晚上饿了都会去找他和丁程鑫,因为年纪最大,他们也不知不觉的担起了大梁,从来没人问过他们愿不愿意,他们也没有说过。

“作业写完了吗?”张真源端着柠檬水出来,放在茶几上,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两个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的两个小朋友。

刘耀文和宋亚轩还在上学,只有他们还在上学,生活费是其他人白天出去打工赚的,他们白天工作,上学,晚上一起出去唱唱歌,偶尔得到路人赏识会给他们的琴盒里放一点票子,但那些钱只够宋亚轩和刘耀文平日里在学校的饭钱。宋亚轩本来不想上的,马嘉祺却坚持让他把高中读完。

他常说“宋亚轩这样的,不上音乐学院可惜了。”

“你们小知姐姐给买的。”张真源将两个新书包放在沙发上拍了拍,两人回头看了一眼,是牌子货,不便宜,陈知是张真源谈了很久的女朋友,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个月工资付了房租以后仅剩的一点富裕都用来给他们添置各种东西了,有时候陈知回来看他们,每次来都会拿出自己攒的钱请他们吃顿好的,有时候他们拒绝,她总说:“请你们吃饭花不了多少钱,我又不是养活不起我自己。”

每次她这样说,众人便不好再拒绝。

“面好了,哪个小朋友要吃?”马嘉祺从不大的厨房里探出头,众人纷纷举手,每次这时他都会开心的笑笑,严浩翔和贺峻霖坐了一天的车,马嘉祺给他们卧了两个鸡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加鸡蛋已经是很好的伙食了。

煮面的蒸汽让房间变得闷热,丁程鑫打开了窗户,但仲夏的夜晚,蚊子真的不少,为了防止蚊子一拥而入,他们把灯关上,坐在沙发前抹黑吃面。

“咳咳咳。”好像是谁呛到了,在咳嗽

“亚轩还没吃药呢。”马嘉祺起身走向客厅一旁的柜子,在里面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药,倒了杯水,端给宋亚轩,宋亚轩接过药片,吃了进去,药片滑过舌尖,苦的很,但愿能治好自己的病,他想到。

他的肺不太好,一直因为这个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会自己躲进屋子,马嘉祺总是第一个发现并找到他,他不喜欢阴暗的房间,总觉得在这里有什么脏东西一直进入他的肺里,他想去海边看看日出,他喜欢太阳。

宋亚轩常说想去海边,长此以往,大家都想去了。

“攒攒钱,等你们考上大学,我们一起去看。”马嘉祺常常这样安慰他们。

是啊,没钱,哪也去不了啊..

“你准备做什么工作?”丁程鑫问严浩翔,说实话严浩翔还没有想好,他们也看出了他的犹豫。

“我们餐厅招人。”张真源开口,在街后的餐吧做短工,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带个孩子,喜好招小帅哥,但人不错,严浩翔应下了,他也不想白吃白喝。

吃完饭,两个小朋友写完作业要早早睡觉,大家都早早收拾完休息了,今天休息这一天,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老房子的管道有一部分交错着露在外面,占用了浴室一部分地方,坐了一天的车,洗个澡还是很舒服的,热水器是好的,这让他们很欣慰。

严浩翔洗完澡,大家都睡了,不好用吹风机,便用毛巾抱住头发走进来房间,贺峻霖好像已经睡了,背着他,看不见脸,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躺下,一个人呆的久了,忽然身边有个人不太适应。

忽然,旁边的人转身伸手将自己抱住,他愣了一下,僵住,低头去看,贺峻霖将脸靠在他身上,没有睡着。

“严浩翔,我们又在一起了。”

严浩翔和张真源一起去餐吧工作了,白天上班,晚上出去唱歌,比他一个人的时候累了一点,但有人陪了,马嘉祺和丁程鑫每天总是最晚回来的,有时候会给他们带点好吃的。

“轩儿生日快到了。”马嘉祺趴在奶茶店的柜台前,舀了一勺手里的冰激凌喂给丁程鑫。

“给他买个生日礼物?”丁程鑫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抬头看着马嘉祺问道。

马嘉祺挑挑眉,他早就想好要买什么了。

晚餐买了锅贴回去,街角的锅贴店,好吃不贵,量也很足,小朋友们能吃饱,今天宋亚轩和刘耀文的作业早早就写完了,吃完饭,背上吉他出门,夜市的一边是他们的小地盘,每天都能在这唱歌,偶尔夜市生意火爆,能赚的多点,当然也少不了地头蛇来找茬,有一股叫庞西的,看他们不爽很久,经常来找事儿,为了不招来城管,他们只能把唱歌得来的钱全部给他,破财消灾。

今天又来了,所以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即使是冬天,夜市不下雪的晚上也是闷热的,烧烤火锅炒菜,油烟气在空气中弥漫。

回家的路上,张真源用今天的零用钱给贺峻霖买了个雪糕

“咱俩一起吃。”贺峻霖跑过来拉住严浩翔的手,将雪糕放在他嘴边。

一旁有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贺峻霖没有听见,严浩翔却听见了,说得是些不堪的言论。

“这俩男的好像是一对啊。”

“男人和男人也能谈恋爱啊?”

“太恶心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都特随便啊?”

“那你叫叫,看他来不来?”

一声流氓哨,不少人回头张望,贺峻霖也好奇的转过头看着吹哨的人,是几个老男人,坐在一个烧烤摊前,穿着貂皮大衣手里拎着啤酒,多半秃顶,油光满面,看着贺峻霖坏笑。

严浩翔蹙了蹙眉,将头扭到一边:“你吃吧。”说着,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了远处的张真源身边站定。

“怎么了?”张真源扭头问他。

“那边太热了。”严浩翔擦擦鬓角的汗水说道。

“马哥,我也想吃雪糕!”刘耀文看见贺峻霖手里的雪糕拉着马嘉祺的袖口撒娇道,一旁的宋亚轩见状也过来拽着他起哄,马嘉祺被两个小朋友缠着,伸手弹了一下宋亚轩的额头道:“生病的小朋友不能吃雪糕,回家喝开水去。”

“啊..”宋亚轩失落的撒开手,一旁的丁程鑫过来一把搂住了刘耀文的脖子道:“走,哥带你买去。”说着,架着刘耀文就去了商店。

刘耀文和丁程鑫在外面吃完雪糕才回家,回家没什么事,大家一天都累的很,没什么话,都准备睡了。

“我去洗澡了。”马嘉祺脱掉衣服走进浴室。

丁程鑫洗完澡坐在床上记账,大家赚的钱不多,每月底要交房租,必须记清楚每一笔花销,以免他们连最后的容身之所也没有。

在昏暗的灯光下记完帐,他合上本子,准备起身把它放到桌子上,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幸好他反应快,一把扶住了旁边的抢,心跳猛地加速,他捂住心脏,喘了好久才缓过来,长期劳累让他动不动就头晕还会心跳加速。

“怎么了?”马嘉祺洗完澡回到卧室看见丁程鑫扶着墙,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过来问道,丁程鑫起身擦擦汗笑道:“没事..记个账..”说着将手里的记账本放进了柜子里。

“是不是腰伤犯了?你趴着我给你揉揉。”马嘉祺揉揉鼻子问道,不等丁程鑫说什么,就让他趴在床上,手轻轻抚上他的腰,按摩起来。

“那一会儿换我给你按。”丁程鑫将手搭在马嘉祺腿上说道。

“好~”马嘉祺笑了笑。

两人都有腰伤,丁程鑫的腰很严重,每天要站很久,更加重了他的腰伤,有一次疼的在床上动都动不了,躺了好几天,都是靠在家的人照顾,后来马嘉祺预支了工资带他去医院才缓和了一点,修养了半个月,能下地了。

他们是护着小朋友们的哥哥,也是彼此的支柱

少了谁都不行

宋亚轩生日当天,马嘉祺给宋亚轩和刘耀文请了假,既然是生日,就得开开心心,孩子们终于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了中午。

“轩儿,文儿,穿好衣服出来!”张真源站在他们的房门口敲门喊道,不一会儿,两个困崽崽就走了出来,哥哥们都收拾好坐在客厅了,一个穿着墨绿色风衣的女孩坐在他们中间,见他们出来,急忙起身,将一旁的袋子拿起来递给宋亚轩和刘耀文道:“亚轩,生日礼物。文文也有。”

宋亚轩和刘耀文本来一脸困意,看到女孩后瞬间精神起来,叫了一声:“小知姐。”

袋子里是新衣服,今天是宋亚轩的生日,陈知特地用奖金给他买了一身新行头,顺便给其他人也买了新衣服,用她的话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谢谢小知姐!”两个小朋友抱着衣服喊道,陈知对他们一直很好,上次贺峻霖生日的时候用半个月工资给贺峻霖买了最新款的包,也支持张真源做他喜欢的事,其实他们早就该结婚了,但张真源因为生活不稳定一直不愿意,她也不想为难张真源离开他们。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在爱情和友情之前权衡。

“快去收拾收拾,试试衣服,晚点姐姐带你们吃!烤!肉!”陈知拍拍两人笑道。

两个小朋友点点头跑去洗漱。

“陈知,你一个月工资也不高,还是多留一点给自己。”丁程鑫开口道,他确实心疼这个姑娘,真的很好,他们也经常劝张真源赶紧娶了人家,不要耽误了人家姑娘,但张真源总在他们之间犹豫。

“没事儿,钱能再赚,生日一年可是只有一次。”陈知笑了笑。

陈知带他们去吃了一家很好吃的韩式烤肉,一年也吃不了几次,小朋友们当然是很开心。

哥哥们送的礼物是一把吉他,是几个哥哥攒钱买的。

一把新吉他,宋亚轩想要很久了,这个生日过的很不错,除了吃饭时的不速之客。

庞西带人找事。

“哟,这是谁的妞儿啊?眼光不错啊,给爷玩几天,免你们一个月保护费。”庞西伸出满是烟渍的手要去捏陈知的脸,却被陈知一把推开。

“哎,哥,这还有对基佬嘿!”不知为何一旁的人忽然发现了拉着贺峻霖的严浩翔,走过来指着他俩笑道,声音之大,整个餐厅都能听到,不少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哎,好玩啊,来,给爷亲个嘴。”庞西走过来对两人说道,严浩翔不动,紧紧的攥着贺峻霖的手,庞西见两人不动便对旁边的人招招手,直接有人上来捏着两人的脸对了上去,其他人想上前,却被人按住。

两人被按着,脸贴在一起,一旁的庞西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边拍边笑道:“来,给你们拍下来,让大家都来欣赏欣赏。”

他话音未落,严浩翔忽然猛地挣扎,挣脱了按着他的人,朝他扑过去:“手机给我!”一边吼一边抢夺着手机,其他人见状也急忙起身与身后的人厮打起来。

早在之前,张真源几个就交换了眼神,悄悄将刘耀文拉过来道:“带轩儿先走。”

刚刚开始乱,刘耀文猛地站起来,拽起一旁的宋亚轩就跑,拿起桌上一瓶没开封的啤酒,拎在手里见到人就往上抡,先带着宋亚轩冲了出去,宋亚轩抱着自己的吉他,跟着刘耀文一路狂奔,转弯进了一条巷子里,绕了好久才停下。

“他们..呢..”宋亚轩抱着吉他气喘吁吁的问,刘耀文也是累的够呛,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还没开口,巷子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转角,哥哥们出现在他们面前。

各个衣服凌乱,丁程鑫的身上还挂了彩,就连陈知都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衣服也乱了。

身后没人再追上来,众人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喘息声在巷子里回荡,不知道是谁,忽然笑出了声,带着大家都笑了起来,虽然饭还没有吃完,但却逃单了。

“下面什么安排啊?”张真源靠在墙上理理陈知凌乱的头发笑道。

“看电影,走!”马嘉祺起身,众人跟着他一起走出巷子,吃饭剩下来的钱,正好用来打车。

刘耀文要了点钱,买了酒精棉和创可贴给丁程鑫,丁程鑫自然高兴,觉得弟弟长大了。

上车的时候,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身上,车窗开着,夜晚的风吹进来,很冷,带着青草的味道,宋亚轩咳嗽了几声,刘耀文急忙低头查看,他摇了摇头说没事。

“刘耀文..”

“嗯?”

“我好开心啊..”

“怎么了?”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只是动了动靠着他的脑袋,伸出手感受着窗外吹来的风钻过指尖,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还好有他们,有刘耀文..

他不是个爱出头的孩子,从小最害怕这种事,害怕这种场合。

哥哥们知道他不喜欢,所以总是尽可能的不让他遇到这件事。

还好,生日的这天的夜里,刘耀文带着宋亚轩逃走了...

马嘉祺买了最后一场电影,幸好赶上。

众人落座,播放厅里,只有他们七个人,却各怀心事。

“是不是人生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总是如此。”

马嘉祺扭头时,发现刘耀文身旁的位置空出来了。

影院空荡的洗手间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和干呕的声音,厕所的水被染红,冲水的声音响起,宋亚轩抹了抹嘴角的鲜红,艰难的走出隔间,腿有些软,眼前密密麻麻好多小黑点,他努力控制着身体,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干净的水灌入嘴中将血腥味冲掉,嘴里的冲掉了,嗓子里的却冲不掉。

他抬起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马嘉祺,先是被吓了一跳,却也没什么力气转过头去了。

马嘉祺站在他背后,宋亚轩不知他何时来的,看到了多少,但显然他很平静,起码..假装的很平静。

宋亚轩撑着冰凉的洗手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煞白,嘴角被染红一点,可怜极了。

“轩儿。”马嘉祺走到他身后,轻声唤他的名字,他再也忍不住,扭头扑进马嘉祺怀里,泪水瞬间打湿了马嘉祺领口的衣服,他不敢抽泣,会疼..

“马哥..电影里说的是真的吗?”他声音沙哑极了,马嘉祺愣了一下,将他搂入怀中拍了拍他道:“假的。”

马嘉祺给宋亚轩买了一杯热茶把他带回了影厅坐回刘耀文身边。

“要不要喝?”宋亚轩将茶递到刘耀文嘴边,刘耀文看的正入迷,张口唆了一口,伸手将宋亚轩搂入自己的怀中。

“你能不能搂着我?”贺峻霖扭头看着严浩翔,严浩翔有些诧异,看了看门口,伸出手搂住了贺峻霖,贺峻霖这才满意的靠着他的肩继续看电影。

电影结束,已经很晚了,众人心情都不错,十二点过了,宋亚轩的生日也过了。

影院里唯一还有一家奶茶店还在开门。

张真源带着陈知去买奶茶。

“我们也去吧。”贺峻霖想去抓严浩翔的手,却被他躲开,严浩翔转头对他笑笑道:“好啊。”说着就向朝奶茶店走去。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们这边做活动,情侣半价哦~”店员小哥哥笑盈盈的过来。

“您这边二十元哦~”店员哥哥将小票递给张真源。

“你这边是四十元哦~”店员还没开口,严浩翔就把钱转了过去。

四十,没有任何申明

贺峻霖抬眸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诧异,严浩翔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微笑着接过小票转身去一旁等待。

拿上奶茶,贺峻霖喝着却一点也不觉得甜,心想这奶茶店怎么这么黑心,这么贵还不舍得放糖..

众人将陈知送回家,目送着陈知上楼。

“小张张,人陈知这么好的姑娘,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人家娶回家啊?”丁程鑫坐在前排问道。

“就是啊,小知姐这好,啥时候能叫嫂子啊?”刘耀文和宋亚轩两个小朋友靠在一起推推张真源笑道。

张真源低下头笑了笑:“现在还没稳定,我们商量,先攒钱,先买个房子。总不能,让她跟着我这么住吧..”

“也是啊..”丁程鑫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车里陷入沉默。

“没事儿,到时候你住哪儿我们搬哪儿,住上下楼,你们要是生了小孩,我们还能帮忙带孩子。”感觉气氛有些压抑,马嘉祺伸手拍拍张真源的肩膀笑道,这一下可打开了这群女儿奴的话匣子,都说一定要让张真源生个女儿,他们一定去帮忙带孩子。

贺峻霖也参与其中,但转头看向严浩翔时,却发现他望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回去,他也没有和贺峻霖说过一句话,贺峻霖忽然有些害怕,三年前他走之前,也是一言不发..

严浩翔洗完澡回来时,贺峻霖还没有睡觉,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小小一团的贺峻霖,刻意避开了他通红的眼眶,低头照着自己的毛巾。

“严浩翔,你和我说说话..我害怕..”

严浩翔停下手中的动作,扶着头顶毛巾的手垂了下来。

“贺儿,要不..还是算了..”

“何必呢..”

贺峻霖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回头看他。

“为什么?”良久,贺峻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们有未来吗?”严浩翔扭头看着他,台灯的光从他背后照在贺峻霖身上,贺峻霖缩在角落抱紧自己,脸上挂着泪水。

“奶茶店情侣半价,我们不行..张哥可以和爱的人登记结婚,法律承认他们,我们也不行..哪怕有一天你躺在手术里快不行了,我都没身份帮你签字。贺儿,我害怕..我害怕别人的目光,害怕别人因为我们的关系伤害你,除了爱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但人怎么能总会在虚无的爱里啊..太痛苦了..所以..就算了吧...”

贺峻霖不说话,只是缩在角落听他说完了这些话,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严浩翔忽然走过来,弯下腰,贺峻霖伸出手想要抱他,而他只是弯腰抱起了被子,走出了房间,睡在了沙发上了。

这只是贺峻霖以为的拥抱。

那天晚上贺峻霖一个人睡的时候,大家都没睡,房间并不隔音,大家都听到了。

马嘉祺和丁程鑫面对躺着相视一笑,刘耀文帮不断咳嗽的宋亚轩轻轻拍着背,张真源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发愣。

一个房间,七个人,各怀心思。

严浩翔和贺峻霖分开了,两人不知去哪散心了,应该是分开走的,他们都说了会回来,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有时候两个小朋友会想念哥哥,总是问他们时候回来,马嘉祺总是告诉他们快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回来。

房子里越来越安静,渐渐的只有四个人活动,不再拥挤,却少了很多笑声。

“小马哥回来了?”宋亚轩和刘耀文趴在客厅写作业,看到马嘉祺拎着新买的菜回来,抬头看看。

“嗯,想吃什么?”马嘉祺换了鞋把菜放进厨房问道。

“都可以呀,小马哥买了什么呀?”刘耀文将笔塞进笔袋里一蹦一跳的跑进厨房。

马嘉祺转头嘿嘿一笑:“买了肉,给你们做红烧肉!”

“好!”两个小朋友一下兴奋了起来。

吃肉挺难得的,毕竟现在肉价不便宜,他们都工资不高,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吃的多,只能尽量了。

“小马哥我来帮你叭!”刘耀文在马嘉祺旁边转来转去。

“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

马嘉祺转头看了看客厅的表,已经挺晚的了,丁程鑫还没回来。

“去,看看你阿程哥下班了没。”

马嘉祺开心的时候就爱叫阿程。

“好的!”

能出去当然是很开心,刘耀文最喜欢丁程鑫了。

出了门一路小跑去找丁程鑫。

今天客人很多,下班又晚了,换好衣服从商场后门出去,准备抄近道回家,没想到一出来就被庞西的人堵住了。

他们不止怎么的,知道了丁程鑫发奖金的事,又来打劫,丁程鑫自然不给,三两句说不好就打了起来。

“丁哥!”

刚打起来就被刘耀文撞见,拎起旁边的棍子冲了上去。丁程鑫本不是个好事之徒,想着别让他们把钱抢走就行,揍两拳没关系。没想到刘耀文忽然出现,他年龄小,哪里是这群老混混的对手,几下就被人打翻在地。

“刘耀文!”

丁程鑫抄起棍子,几棍把围在刘耀文身边的人打到,伸手拉起刘耀文,甩掉棍子拔腿就跑。

丁程鑫握紧了刘耀文的手,生怕弄丢他,刘耀文也紧跟着他,跑到了光里。

到了人多的地方,庞西他们才不再追过来,两人靠在一家饭店门口的台阶上喘着粗气。

丁程鑫靠在柱子上休息,忽然觉得心跳猛地加速,一股热流冲上头顶,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

“丁哥!你怎么了?!”刘耀文见他往一旁倒,急忙伸手将他拉住。

还好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几秒钟,他就清醒了过来,低头甩甩笑到:“没事。”

刘耀文看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呀,出血了。”丁程鑫转头看到刘耀文流着血的胳膊,刚想伸手去碰,刘耀文却忽然伸出手,擦掉了他嘴角的血。

他抬头愣了一下,看着刘耀文微红的眼眶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笑到:“怎么了?”

“丁哥,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怎么会?不许这么说。”丁程鑫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笑道:“我们文文是最勇敢的小孩。”

“可我不想做最勇敢的。”

“我想做最厉害的,厉害到可以保护你。”

丁程鑫愣了一下,勾勾嘴角。

“你会的,但在你变成最厉害的小朋友之前,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保护为止。”

“好啊。”刘耀文看着丁程鑫,咧开嘴笑了笑,丁程鑫总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丁程鑫拍拍裤子站起来,对刘耀文伸出手道:“走,哥今天发奖金了,请你吃炸串。”

小孩总是爱吃炸串,丁程鑫总是能让刘耀文开心。

“我们走小道回家吧。”丁程鑫拎着一袋炸串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刘耀文咬着炸串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道:“好啊,可是我怕黑。”

“怎么会呢?”

“什么?”

“文文自己就是光,怎么会害怕黑呢?”

“也对~走吧!”

两人在走出路灯,在小巷中的背影拉的很长。

刘耀文是丁程鑫的光,丁程鑫是刘耀文要奔赴的榜样。

宋亚轩的病又严重了,高烧不断,已经在家休息一个星期了。

马嘉祺请了假来照顾他,看着宋亚轩一点点消瘦,每一声混浊的咳嗽声都让他的心猛烈颤抖。

“小马哥,这是我从家拿的,你给轩轩炖了,还有这个是我熬的雪梨汤,给他喝叭。我还上班先走了。”陈知拿了一堆雪莲和老母鸡来,张真源有时候回来的时候说,她快把自己家都搬空了。

“准备买房了吗?”马嘉祺一边切菜一边看着清洗母鸡的张真源问道。

张真源把母鸡放在案板上,拿起刀剁了下去。

“也好..这样也好...”马嘉祺低头念叨这。

“轩轩,汤好了,张哥去上班了,明天再来看你。”张真源推开门走过去摸摸宋亚轩滚烫的额头小声道。

宋亚轩乖巧的点了点头,张真源遍拿起包出了门。

“轩轩来,起来喝汤。”

马嘉祺端着汤进来,扶起宋亚轩,给他喂了一碗鸡汤。

“还喝吗?”他帮宋亚轩擦擦嘴问道。

宋亚轩摇摇头,发烧了实在没胃口。

“那我给你温着,你想喝了告诉我,我去把你小知姐的雪梨汤给你倒过来。”

马嘉祺起身出去倒了一杯雪梨汤进来。

“马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宋亚轩忽然抬眼看着他问道。

马嘉祺有些诧异,伸手拨拨宋亚轩额前的碎发。

宋亚轩看着马嘉祺疑惑的样子,红了眼眶,原本沙哑的嗓子哽咽了起来:“我不想去打扰张哥和小知姐,也不想和你分开。”

宋亚轩紧紧抓着马嘉祺的手,虽然生这病,却抓得马嘉祺生疼。

生病时的小孩情绪总是特别敏感,马嘉祺急忙伸手揽他入怀轻声安慰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和你分开,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呀,好起来以后,无论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被马嘉祺抱住后,宋亚轩再也止不住眼泪,哭了起来:“我想去看海。”

这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好啊,等你好了,我们陪你一起去。”

马嘉祺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哭泣的小孩。

严浩翔带着吉他辗转了好多个地方,做了很多次大巴,却再也没有那天和贺峻霖回家时的那种感觉了。

看过很多人,和很多人在一起唱过歌,可心里好像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起来。

他在酒吧里唱歌,有时候也会看到一些男男女女在一起,可无论看到谁,心里都会想起贺峻霖。

心里有个人,怎么都忘不掉。

忽然有一天,贺峻霖找到了他。

“轩轩病重了,和我回去。”

贺峻霖只说了一句话,他就跟他回去了。

连夜回去的大巴上,鼾声不断,不少人脱了鞋,汗臭味和脚臭味混合在一起,闷热的大巴里,两人失眠了。

“困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严浩翔看着一旁有些打瞌睡的贺峻霖说到。

贺峻霖没有说话,歪头靠在了他身上。

车里鼾声太大了,吵的他有些失眠,来回动了几次脑袋,发丝蹭在严浩翔的肩膀上有些痒。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身上的人不动了。

应该是睡着了吧..

车外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清。

“贺峻霖,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我爱你。”

身边的人回答了他的疑问。

贺峻霖很爱严浩翔,无论他走多远,他都会找到他。

宋亚轩高烧持续不退,哥哥们带他去医院,果然检查出了问题,肿瘤,需要切除,手术费很贵,他们付不起,甚至连药物控制的钱也不够。

刘耀文还没放学,宋亚轩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极了。

丁程鑫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低头不语,马嘉祺在他身边走了走去,忽然,猛的一拳捶在了墙上,丁程鑫抬头看看,没有作声。

张真源“喂”了好几声,丁程鑫才清清嗓子开口:“张哥...”

陈知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一进家门就看到了满地狼藉,张真源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留海挡住了他的脸,但陈知知道他哭了。

她放下包走过去,张真源起身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肩上,她听见张真源抽泣的声音,也红了眼眶,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良久,她柔声道。

“我把买房子的钱拿出来了。”

张真源愣了一下,抬头愣愣的看着她,陈知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他道:“这是买房子的钱,和我这些年攒的积蓄,你先拿去给轩轩买药,手术的钱我再凑。”说着将卡塞进了他的手里。

张真源低头看着手里的卡,心里有无数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陈知眼眶微红,抽了张纸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我爸妈那边,我会去说的,不管有没有房子,我都会嫁给你。”

陈知的钱很及时,得到药物控制,至少不会那么痛苦了,他们把宋亚轩的病情告诉了刘耀文,让小孩子接受事实是很痛苦的,但他必须学会接受。

“轩轩,你怕吗?”哥哥们在外面商量事,陈知独自在病房里给宋亚轩揉手背,每天都在打针,宋亚轩原本干瘦的手臂上鼓出一个小包,按着就疼,陈知每天来给他按摩,宋亚轩说小知姐的手指很软,很温柔。

“怕...”

是个人都怕,更何况他一个孩子。

“但我还挺开心的。”

陈知抬起头,宋亚轩笑了,他很爱笑,就算手被按疼了也会对陈知笑。

“翔哥和贺儿都回来了,其实生病也是有好处的。”

陈知看着,微微扯了扯嘴角,可低头的时候,眼睛却已经通红了。

“人小鬼大。”宋亚轩听出她的声音中有哽咽,他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但却没力气了,只好笑笑,别人都说他笑起来最好看。

“好了,轩轩,快睡吧,明早起来做复查了。”陈知看着宋亚轩吃完药以后哄他睡觉。

今天哥哥们又没有来,有点遗憾,宋亚轩转身睡了,等他睡熟了,陈知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走出去,正好看到马嘉祺一行人。

“来了?今天怎么样?”陈知拿出纸巾给他们擦汗,大冬天的,六个人汗流浃背,都背着乐器。

“怎么样?”马嘉祺问她,剩下几个人都爬到门上狭小的玻璃窗上看里面熟睡的宋亚轩,他们不敢进去,怕打扰他。

陈知摇了摇头:“不太好,医生说病情有可能恶化,明天做个复查看看吧。”

“行,这两天麻烦你了。”马嘉祺对陈知笑笑。

“没事,你们也照顾好自己,别没把轩轩治好自己先倒了。”陈知笑笑。

这些日子,他们白天出去打工,晚上唱歌,几乎连轴转,刘耀文整日在学校睡觉老师已经找过好多次家长了,都是陈知去的。

来简单的看望宋亚轩后,众人就回家了,还能睡两个小时。

马嘉祺坐在床边一笔一笔计算着他们的收入,这些是宋亚轩的命,也是他们的命。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马嘉祺把众人叫起来刚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刘耀文实在起不来,马嘉祺给他请了假,让他睡醒去医院帮忙。

复查结果出来了,病情加重了,得赶紧做手术。

还差两万块钱...

“来喝点雪梨汤。”陈知给他们端上雪梨汤,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们的嗓子早就哑了,声带充血,闭上嘴巴满嘴血腥味。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陈知盛雪梨汤时铁勺和锅碗碰撞的声音,安静的让人窒息。

“人还能救吗?”刘耀文捧着陶瓷碗,眼眶通红。

“救,必须要救。”丁程鑫垂眸,手中的拳头攥紧。

“总有办法的...”马嘉祺拍拍他的背,不知为什么,马嘉祺第一次拍在他背上的时候,他忽然身子不稳,朝前倒了一下,又马上缓了过来。

撑在腿上的胳膊不住的颤抖,他伸手抓住颤抖的胳膊,把胳膊藏在背后压住。

“我有办法了。”陈知忽然从厨房里走出来,众人抬眼看向她。

陈知家里有一对祖上传下来的镯子,买了能抵不少钱,已经找好了买家,只要拿到东西就能付款。

“现在除了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陈知看着他们,众人面面相觑,确实,除了这样,他们没别的办法。

张真源和陈知回老房子拿东西给买家,马嘉祺去医院照顾宋亚轩,剩下的人去把剩下的钱取出来。

众人商量了一下,准备第二天出发。

那天晚上陈知和他们住在一起,众人睡觉前坐在沙发上唱歌。

少年们声音沙哑,唱出来的歌依旧动人。

只是少了一个最爱唱歌的小男孩。

“治好轩轩以后,我们就去海边。”

“嗯,去海边,去那唱歌。”

“我们可以一直唱,一定会有人听的,我们会站上舞台的。”

”到时候张哥和小知姐结婚了,再生个小姑娘,她肯定很幸福,有六个这么帅的叔叔。”刘耀文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结不结婚无所谓,能呆在一起就好。”陈知躺在张真源怀里笑道。

“但我一定会娶你的。”张真源伸手握住陈知的手,陈知笑了笑,点点头。

那天晚上他们说了很多,好像在编织的梦里,没有悲伤和烦恼,每件事都是美好的。

包括狭小拥挤的房间和错综危险的浴室管道。

少年以梦为马,青春为枪,想要创出一片天地,可却逃不出现实。

大家都去睡了,陈知一个人在厨房洗碗筷。

“小知姐。”严浩翔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陈知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惊讶。

“我有事想问问你。”他走进来,站在陈知身旁说道,陈知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洗洁精冲洗赶紧转头道:“他们都睡了,要不我们出去说?”

严浩翔点了点头,两人便出了门,上了天台。

今晚天气不太好,只能从乌云中隐隐约约的看见月亮透出来,晚风很清凉,拂过脸颊将困意吹散。

“小知姐,结婚,是很重要的事吗?”

对于严浩翔的开门见山,陈知并不感到惊讶。

“结婚很重要。”

陈知的回答瞬间熄灭了严浩翔眼中的期待。

“但我们为什么结婚呢?”陈知靠在栏杆上,看着严浩翔笑了笑。

“如果我不爱他的话,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但我爱他,即使我们不能领那张证,也没法改变我爱他。”

晚上的天台很安静,连鸟叫声都听不到。

“早点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陈知拍拍严浩翔的肩膀轻声道,说着,转身下楼。

没人知道那天严浩翔什么时候回去的,只知道贺峻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严浩翔怀中。

“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贺峻霖一脸懵的看着起床穿衣服的严浩翔。

“有些事,想和你说。”严浩翔转头看着他,贺峻霖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点了点头,严浩翔便出门去了。

今天没人准备早餐,天还没亮的时候,张真源和陈知就出发了,陈知的家在几个小时外的农村,他们租了一辆车,开车去的。

好不容易拿到了镯子见到了买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窗外飘着雨点,云层压的很低,没有太阳,连日落都看不到。

陈知靠在副驾驶上休息,这些天她有点累,还好钱拿到了,可以给宋亚轩治病了,她扭头,看着一旁开车的张真源,勾了勾嘴角,伸手摸摸他的脸。

张真源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道:“辛苦了。”

陈知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些兄弟对张真源的意义,当然会尽全力帮他。

“陈知,我们去领证吧。”

张真源忽然开口,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陈知还是愣住了。

“好啊。”

张真源看着前面的马路,没有看见她满含泪水的眼睛。

“其实,我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喂,小马哥。什么?!”陈知瞬间变了脸色:“好好好,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回去。”

“快走,轩儿忽然严重了。”

张真源心头一紧,脚下的油门用力踩了下去,车子从高速上飞驰而过,没有看见前面转弯逆行的大卡车。

“小心!”只听到惊呼声过后,几声巨响。

宋亚轩病情在傍晚时分忽然加重,医生护士进行急救后通知他们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马嘉祺让丁程鑫和刘耀文回家拿卡,他们留下等张真源和陈知。

“快走。”外面的雨下大了,天快黑了,路上的人不多,医院离家不算太远,但也不近。

丁程鑫拉着刘耀文向前狂奔,刘耀文低头手紧紧攥着丁程鑫的手,刘耀文不能再失去一个哥哥了,雨水把两人的衣服淋湿了。

两人狂奔回家,丁程鑫冲进屋子拿卡时,脑袋一懵,眼前猛的一黑,虽然很快就能看见了,但拿着卡的手还是止不住颤抖。

“丁哥,你手怎么了?”刘耀文过来看着丁程鑫的手问道。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走吧。”丁程鑫将卡放入口袋,拉起他离开了家。

剩下三人坐在抢救室外面,马嘉祺低头抓着头发不说话,贺峻霖站在抢救室门口时不时往里瞥一眼。

“马哥,我们去买点东西回来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严浩翔伸手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今天他最早来照顾宋亚轩,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去吧。”马嘉祺点了点头,严浩翔便起身拉着贺峻霖走了。

今天下大雨,外面的店都早早关门了,两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小吃店,用所剩不多的零钱买了点吃的。

“两位要不要试试咱们家的饮品呢?有很多新品哦。”店员热情的推销到,贺峻霖看了一眼,一旁标记的情侣第二杯半价,垂眸正要开口,一旁的严浩翔却先开口了。

“要两杯吧。”他指着一旁的牌子,店员看了一眼,低头为他们点单,没有想象中的嘲讽。

贺峻霖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你不是不喜欢喝这些东西吗?”他愣愣的问道。

“陪你喝。”严浩翔伸手揉揉贺峻霖的头发。

店员将奶茶递过来,纸质的奶茶杯热乎乎的,贺峻霖扭瞥了一眼严浩翔手中的杯子。

喝了半价的第二杯,他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两人抱着小吃走出店铺,却在一出门的转角,就碰到了一群老相识。

庞西不知何时游荡到了医院附近,阴郁的天气让他心情烦躁,忽然出现的两人自然成了他们找乐子的工具。

两人被逼进小巷中,面前的人们一脸坏笑,严浩翔将贺峻霖护在身后,一点点往后退,但很快小巷就到了尽头,他们退无可退。

“又见面了。”庞西转着手里的刀,凑过来笑了笑,蹙眉道:“我有点好奇啊,你们平时怎么做啊?这个小美人喜欢什么姿势啊?”

说着,将手伸向了贺峻霖却被严浩翔一把打开,贺峻霖站在他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来,脱了裤子给我们演示一下,爷看高兴了就放你们走。”庞西看着身后的人笑道,他身后的人也发出来一阵阵笑声,那声音听的两人直想呕吐。

“快点啊!”庞西转过头看着两人,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见两人不动,他挥挥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将两人强行分开。

庞西走过去抓住贺峻霖,开始脱他的衣服,贺峻霖吓了一跳,扭动着身子大叫:“你干什么?别碰我!滚!”

“你放开他!你放开!”严浩翔奋力挣扎着,却被人死死按在一旁的墙上,他扭动着身子,脸被按在一旁凹凸不平的墙上,磨的生疼。

庞西让几个人按住贺峻霖,自己快速的解开裤腰带道:“你不来,那就我来。”

“不许你动我!滚啊!滚!”

贺峻霖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发了疯似的尖叫,严浩翔看着庞西的脏手摸在贺峻霖身上,眼眶变得通红,浑身颤抖,庞西着笑嘻嘻的凑上去,忽然一个黑影窜出来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裆上只听到庞西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傻眼了。

“丁哥!”严浩翔刚看清人影是谁,按着他的人也松了手,他听到两声惨叫,转头一看,是刘耀文。

“快走!”刘耀文和丁程鑫扶起两人就要跑,却被庞西的人拦住。

“草你大爷的!给我打!”庞西还没从疼痛中缓过劲儿,躺在地上捂着裆指着四人喊道,周围的人瞬间围了上来,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不少人手里都有家伙,他们四个人,寡不敌众。

严浩翔刚一脚踹飞一个,转头就看到几个男人把贺峻霖逼到墙角,低头抄起一根棍子上去照着人脑袋就来了一下,棍子瞬间被打断,那人应声倒地,严浩翔看见他倒下去时,脑袋后面插着的木刺。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严浩翔的背后就挨了一棒子,他转头再次和人扭打在一起。

贺峻霖刚想上去帮他,忽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嘴,腰间猛的疼了一下,他瞪大眼睛。

是刀,插进他身体里的刀,刀子在他身体里转动,快将他的肉绞碎了,好疼...

身体瞬间没了力气,被人放开的一瞬间,他倒了下去,依稀看见,那人朝着严浩翔过去了,他想喊,却看到那人手中被他的鲜血染红的红色匕首捅进了严浩翔的身体。

“不要!”他用尽浑身力气喊出声,想起身,却昏死了过去。

严浩翔不能死,他才刚把他找回来。

刘耀文被人逼到墙角拳打脚踢,眼睛快速寻找着哥哥的方向,忽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严浩翔和贺峻霖,心头一紧。

“啊!!!我和你们拼了!”他猛地起身,想从拳打脚踢中挣脱出去,结果被打的更狠,他却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结果被猛地一棍子敲到头,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阵黑,耳鸣的连叫骂声都听不到了,只觉得无数人在对着自己拳打脚踢。

丁程鑫刚刚将周围的人全打倒在地,他站在原地,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手脚都在颤抖,他伸手抓住手腕。

千万不要现在发作,千万不要...

他转头猛地看到庞西拿着刀站在刘耀文面前。

“耀文!”

刘耀文躺在地上,听觉一点点恢复,但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身子猛地被人扑住,眼睛被人捂住,耳边传来丁程鑫的闷哼声。

“丁哥?!”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是丁程鑫,他想伸手却被丁程鑫一把按住,他看不见,只能听见丁程鑫痛苦的呻吟声,和他身体的抖动,一下两下。

但他却死死抱住自己抱住刘耀文不让他动,他也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渐渐消散,刚刚被打的地方像是裂开了,疼的要死,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庞西骂了几句娘,踹了他们几脚,脚步就渐渐远去了。

他想开口叫丁程鑫,想伸手推推他,却没有一点力气,雨水拍打在他们身上,他有些慌张,趴在他身上的丁程鑫好像...不动了...

“丁哥...”他费尽全力开口喊了丁程鑫,却得不到回应,泪水一下从眼里流了出来。

他的身子不能动了,头疼欲裂,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丁哥,翔哥,贺儿,你们说句话好不好。”

小巷里只有他的声音。

“你们吱个声好不好,我看不见你们...我害怕...”

泪水不断涌出,他头疼的更厉害了。

“轩儿还在医院...我们...”

他的声音渐渐被雨声埋没了,医院就在不远处的街区,可惜他们再也不能去了...

同一天,医院里七份死亡证明,马嘉祺一个人拿了六份,陈知的父母赶来的时候,在她的遗物中找到一份报告,是一份孕检报告。

她怀孕了...

这就是她的秘密。

看着陈知的家人哭晕在医院,马嘉祺没说话,他眼睛红肿,打过镇定剂的胳膊有些微微疼痛,身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

他走出医院,一时之间不知该去哪,回家吗?没有他们的地方还算是家吗?

那间阴暗拥挤的房间里除了让他发疯的回忆还有什么...

警察来医院调查过了,他们知道是谁做的,告诉马嘉祺他们一定会负责到底,马嘉祺只是笑笑,庞西不是他们敢惹的,他知道这么说只是想给他一个安慰罢了。

他回到那间屋子,收拾了东西,去车站买了一张大巴车票。

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只知道他带走了所有的钱。

马嘉祺赤脚走上凌晨的沙滩,天光乍亮,海天相接处出现淡淡的白光,沙滩是凉的,海风也是。

他背着琴盒和一个大包裹,走上柔软的沙滩。

走到海边时,他将包裹放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拿出来。

严浩翔离开三年里所有的日记

张真源的一张银行卡

贺峻霖一直想要的新款包包

刘耀文最喜欢的鞋

丁程鑫一直戴着的小狐狸项链

他拿出吉他,放在腿上,那是他送宋亚轩的生日礼物。

宋亚轩保存的非常好,他真的很喜欢唱歌,可惜了,没能考上音乐学院。

他拨动琴弦,哼唱着他们曾经他们一起唱过的歌。

太阳渐渐升起了,金色的光洒在他身上,他仰起头,闭眼感受海风吹来的气息,深吸一口气,将海风吸进肺里。

他将琴放在沙发上,起身拍了拍裤子,向前走去。

海水被阳光照成了金色,却冰凉刺骨。

他一步步走向深海

“亚轩,大海很美,我带你来看。”

是这庸俗的世界,配不上少年的梦想。

*替身梗|年龄差|追夫火葬场

*温柔且强大x聪明但白甜

*《茶味陷阱》祺鑫线

vb我猫呢Cat

俏皮会撩助理丁X斯文败类演员马

4.1K睡前故事

0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敢来应聘我的助理,被我吃干抹净不是迟早的事吗?

1

马嘉祺在圈内名声一般,主要是因为出道之初的那桩丑闻。

传闻他强吻了同组比赛的一个男生,还变态地把他用过的化妆品打包带走。

这事明摆着是同期竞争对手故意栽赃陷害,最开始只有几个营销号在散布谣言,并没掀起什么风浪。

当代网友都天真,以为看到的就是真相的全部,义愤填膺地指责马嘉祺,舆论一边倒,不受控制,全是难听的谩骂。

久而久之,这件事经众人之口流传至今,已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马嘉祺虽然早就没把这事再放在心上,但也对此略有耳闻。

一直以来,来招聘他助理职位的都是女生,所以丁程鑫出现在面试名单上时,众人都实实在在吃了一惊。

马嘉祺把丁程鑫的简历拿上手看了一眼,然后丢回到他面前,起身绕过会议桌走到丁程鑫身边,他一只手扶着椅背,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他盯着丁程鑫问:“你想清楚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言外之意是,你应该知道我有“强吻”男人的前科,保不准你就是下一个被我硬来的倒霉蛋。

丁程鑫吐了吐舌头,用一副纯天然无公害的表情对着马嘉祺,半晌,他眼里流露出对马嘉祺刚才问题的一丝讥讽。

他要是不清楚眼前人就是马嘉祺,他至于费这么大功夫放着舒舒服服的自媒体工作不做,熬夜搞了一份简历再起个大早搁这面试吗?

丁程鑫转了下眼珠子消化掉自己的满腹牢骚,他装不在意直起腰板,拉近了他和马嘉祺的距离。

他抬起眼眸,话音轻飘飘地钻进马嘉祺的耳朵里,“马老师,您可真会开玩笑,来这面试除了仰慕你,还能有什么企图?”

说罢,他又往马嘉祺那边靠,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吐气道:“难不成是来这对你投怀送抱,当你下一任绯闻男友吗?”

2

马嘉祺语塞,松开对丁程鑫的压迫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没坐下,居高临下看着一脸狐狸相的丁程鑫,大手一挥,同意了他留下来。

助理的工作对于丁程鑫来说没有任何一点难度,无非是跑跑腿买咖啡,又或是候在马嘉祺身边等他差遣吩咐。

其实马嘉祺打心底觉得丁程鑫接近他是另有目的,以丁程鑫的学历和资历来说,当他的助理,纯属是大材小用。

可丁程鑫没把马嘉祺对他的防备放在心上,甚至乐在其中,把服侍马嘉祺当成了人生乐趣。

日子一天天过着,丁程鑫俏皮鬼马的性格很讨团队其他人的欢心,唯独马嘉祺,对着他几乎没笑过。

丁程鑫也撞见过这样的马嘉祺,那些可怜却又鲜活的小动物大抵是他被马嘉祺吸引的契机。

遇见马嘉祺那天寻常至极,丁程鑫照常带着副黑框眼镜下楼,左右手各拎了一袋粮食。

他每天都喂,基本上没断过,所以有些聪明的小狗会蹲在门口等他,一见到他来就疯狂摇尾巴,边蹭着他的裤管,边兴奋地张着嘴巴流口水。

丁程鑫喜欢这样的时刻,被坚定地需要永远能填满他那颗孤独的心脏,只是他环顾一周,发现今天来的狗狗比往日少,小黑和小黄都不见了。

丁程鑫既着急又担心,怕它们被坏人抓走或是生病受伤,趿着拖鞋快走几步,大声喊着小黑和小黄的名字。

他所住的楼层底下有一个专供老人休息下棋的区域,夕阳透过叶缝投下斑驳的光影,毫无预兆,丁程鑫在一个石桌边发现了小黑和小黄的踪迹,附近还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猫。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蹲在它们中央,宠溺地摸着小黑的脑袋,略长的衣服下摆垂在地上也没有发现,光影给他镀了一层金边,丁程鑫听见他对着那群不敢接近他的小奶猫道歉,语气十分温柔。

他本来想等男人离开后再上前,蜗居在家的生活多少给他培养出了一点社恐。但他鬼使神差开了口,说他这儿有猫粮。

男人回过头看他,一双极具辨识度的丹凤眼让身为自媒体工作者的丁程鑫立马意识到眼前这人是大明星马嘉祺,尽管他此时还带着口罩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接下来他们相处得很融洽,有说有笑看着流浪小动物吃饱在他们身边打滚,在太阳彻底没入云端,马嘉祺才站起身和他道别。

这事过去了一两年,马嘉祺贵人事忙估计是记不清了,可这事却在丁程鑫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没有明星架子还极有爱心的人在网络上竟被骂得狗血淋头,他觉得他应该要为马嘉祺做些什么。

混在圈内总得把握人脉,丁程鑫用一单独家新闻换来了当年马嘉祺被诬陷那件事的线索,他顺藤摸瓜找下去,意外发现了一张强吻照片的原图。

和被发布出来那张照片不同,原图更宽,拍到了镜中两个人的嘴实则没有碰上,正面看到的纯属是错位效果。

他连夜编辑了很长的文案说明这件事,虽不至于石沉大海,但看到的网友几乎没有相信的。

网友说的其实没错,本人都不再辩驳的事情,凭借一张分辨率不高的照片,他又能做到什么。

但费了这么大功夫才找到的证据,丁程鑫又不愿意轻易放弃。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能接近马嘉祺的机会,终于,他在几天前看到马嘉祺招聘助理的消息,他二话不说从床上蹦起来,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一顿猛敲。

这个岗位他势在必得,只要能接近马嘉祺,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3

傍晚的风微凉,马嘉祺刚从试衣间走出来,领口的纽扣没系,手上拎着条和西装颜色匹配的领带。

这里空间狭隘,周遭都堆放着试穿的衣服和杂物,门是关着的,房内只有丁程鑫一个人在,见他出来,丁程鑫很自觉地把手机放回口袋。

“过来,帮我带上。”马嘉祺闲散地坐在化妆台边上,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随意交叠。

没有犹豫,丁程鑫应了声好,将要靠近马嘉祺时,原先伸长的腿忽的收回来,一只脚踩在凳子横撑,另一只结实踏在地板上。

这样做的意图很明显,无非是想丁程鑫走进他的领地帮他系领带。丁程鑫默不作声,从他手里接过领带,目光瞥见他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

“扣子不系上吗?”丁程鑫在动手前问马嘉祺,眼眸微抬,没拿领带的那只手在暗处蠢蠢欲动。

马嘉祺回望他,双手往后撑,身子微微向后倾斜,语气不咸不淡,“那你帮我系上吧。”

扣子是塑料质感,尺寸偏小,单手有些难操作,丁程鑫吃力扣了半天也没扣上,他有些急了,牙齿咬得很紧。

马嘉祺没有要帮他的意思,眼睛不时往下瞟他的进度,丁程鑫一抬头,他就顺势扬起脖子装作自己漠不关心的样子。

手上的领带碍事,身前那张桌子的空位又被马嘉祺霸占,丁程鑫索性把领带用嘴叼着。有两只手帮衬着做事,丁程鑫三两下就把扣子系好,并顺带把马嘉祺的衣领立起。

丁程鑫随着视线的转移把头抬高了一点,嘴里还叼着那根领带。马嘉祺眯了眯眼睛,静静打量着他因认真专注而不自觉蹙起的眉头。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冷不丁的,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的眉宇问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好像似曾相处,但马嘉祺实在想不起来了。

换做是其他人问这个问题,丁程鑫只会觉得对方搭讪的技巧像八十年代走出来的人。但偏偏此刻问他的人是他惦记了好久的马嘉祺。

丁程鑫心情颇好地舒展开眉头,用手把领带从自己的嘴里拿下来,全部摊开,确定长度后往前走了一步,领带越过马嘉祺的头顶,丁程鑫借着帮他整理领口故意停留。

两人离得近,丁程鑫身上的味道交织着马嘉祺鼻尖的空气,闻着有些上头。马嘉祺不太确定地又问了一句:“我们真的见过?”

这次,话音落在丁程鑫耳畔,再装听不见就显得过于刻意了,他适时退出来,盯着马嘉祺的眼睛看了两秒,随后加快手上的动作打了个漂亮的领结。

“哪止见过。”丁程鑫唇角弯起,狡黠的笑意藏在眼底,没等马嘉祺反应过来,他率先用手抓住马嘉祺的领带,一用力,马嘉祺猝不及防被他带到了跟前,鼻尖相互碰了碰,丁程鑫眼神暧昧地流连马嘉祺那张脸,悠悠续道:“我们还亲过。”

马嘉祺眉心一跳,却仍端着那副处变不惊的态度,望向丁程鑫的眼睛深不见底,想追问是什么时候,瞥见那张红润饱满的唇,登时话锋一转,冷冷吐字:“是吗?”

箭在弦上才来示弱不是丁程鑫一贯的作风,他闭上了那双明亮水润的眼睛,凭着感觉凑上前,就贴着,没有多余的其他动作。

“感觉怎么样?”丁程鑫松开领带往后退,被马嘉祺抢先一步揽住后腰往回拉。马嘉祺咂了下嘴,意犹未尽地吐气,“还不够。”

4

气氛一瞬间被点燃,两人难舍难分,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丁程鑫才回过神,像听见枪声的小鹿,躲在马嘉祺的怀里一动不动。

“我知道了,现在出来。”马嘉祺的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丝破绽,门外人消停了,马嘉祺摸了摸丁程鑫的头,手指轻柔梳着,软声和他说:“等我回来。”语气听着像在哄他。

那晚他跟着马嘉祺回了家,夜风习习,但没法吹散房内积聚的热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程鑫累得身体仿若被掏空,瘫软地睡在马嘉祺的臂弯里,眼皮下一秒就要耷拉下来。

“接近我有什么目的?”马嘉祺侧目,丁程鑫侧躺在他怀里,夜色抹平了他的锋芒,他难得看到如此乖巧温顺的人儿。

“喜欢你,这个理由足够吗?”丁程鑫笑着嘟囔了一句,没睁眼,往马嘉祺的肩窝蹭了蹭。

“以前不够。”丁程鑫的软发抵着他的下巴,挠得他心里痒,他顿了顿,颔首亲在丁程鑫的发顶,又道:“现在全盘接受了。”

5

就算以后被你从背后捅一刀我也认了,至少此时此刻,我无怨无悔。

*赠礼解锁隐藏结局~

*OOC

*勿上升

*玄幻狗血/古早梗集合/HE

*总裁×猫妖

//高考限定小甜文//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所以忘记一只小猫咪的方法,是新养一只小猫咪。”

马嘉祺从猫咖里踱着慢步走出来,沈特助回头看了一眼踩着恨天高悻悻离去的顾家大小姐,无奈又早知如此结果地叹了一口气,忙不迭地撑伞去接神情悠然自得的马嘉祺。瘦高男人的黑色高定西装上粘了一身猫毛,他收起眸子里对猫咪着迷到疯魔似的温柔,在美女消失在街角的下一秒脱下西装外套,手一勾扔进特助怀里。

“扔了。”

沈林嘴角抽了抽,马嘉祺有洁癖他清楚得很,可他也不是什么挥霍...

沈林嘴角抽了抽,马嘉祺有洁癖他清楚得很,可他也不是什么挥霍无度的人,这件高定才穿第一天就扔掉,未免也太奢侈,不是马嘉祺一贯的风格。看起来是那件事情后,让他来猫咖真的很勉强。

“干什么,舍不得?难道你想留着穿?”

马嘉祺抬眸凉嗖嗖扫了一眼沈林,后者战战兢兢地陪笑道您说的哪里话,一手搭着衣服撑着伞,一手去为马嘉祺开门。等马嘉祺坐进去,沈林转身绕道副驾驶的空儿,他才闻到衣服上有一股少女甜甜的香水味。

沈林了然,猫咪不一定是主要原因,马嘉祺怕是被顾小姐的香水熏到了,才这么着急扔。

马嘉祺今天来见的是马父让他相亲的一个名媛,人家特意定在一家高级猫咖,想来为的就是在温馨可爱的环境里,方便和马嘉祺拉进一点距离。在马嘉祺面前不能提“猫”,这是他近身几个随从都谨记的隐晦雷区,沈林听到见面地点的时候就出了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马嘉祺要不要换一个地儿,马嘉祺摇摇手,说只是喝杯咖啡,不必折腾。

谁想马嘉祺进去后叫了两杯咖啡,话题有句没句都绕着猫咪聊,再就是蹲下来抱起一只不停蹭他裤腿的漂亮小橘猫,放在腿上慢慢撸毛,举手投足都是对猫咪的如水爱意,好像是给足了名媛面子,又好像是一点面子也没给。

这样让马嘉祺讳莫如深的地点,如果不是这位顾大小姐家里与马父搭线合作了十几年,他今天根本不想来的。马家同父异母的两个兄弟互相不对付,为了家产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马嘉祺大哥这几年又给顾家献了不少殷勤,马嘉祺对这些名媛联姻的目的心知肚明——他还不需要这些明为助力、暗为掣肘的关系,去插手他一心筑构的商业帝国。

更何况,他还赔上了那只小宝贝。

沈林坐进副驾驶座,把准备好的新西装从纸袋里拿出来递给马嘉祺,再把手里粘上猫毛的西装整齐叠好放进纸袋。穿衣的窸窣声间,沈林和司机低声道了下一站要去应酬的酒店地点,他再回头看,马嘉祺已然穿好衣服冷下脸,头靠在后座软垫上闭目养神,手边垃圾袋里是摸过猫后擦手的消毒湿巾,方才与名媛礼貌推拉间不见的疲惫与凌厉都流露在周身。

今天真是难为他家二少爷了。

晚都公馆坐落于城南,面朝市湖,在一片世家贵人的别墅群里独背靠一座种满樱花的小山丘,风水极佳。马家继承权之战打响后,马嘉祺就自己购置了这一处私宅,除了年节家宴和公司问题,他平日都不回马家老宅,一个人住在这里。

马嘉祺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在院子里车前盖上,看见这只睡卧着的小橘猫。

马嘉祺其实并不讨厌猫,相反地,他还养过猫。最近外面天气不好,隔三差五的雨夹雪,气温低得很。马嘉祺下午还有应酬,回家取东西的间隙车子在院子里停了一小会儿,没熄火,车前盖比地面要缓和点,怪不得会有小猫咪爬上来取暖。马嘉祺总觉得这只小橘猫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却又说不上来。

小橘猫察觉到人类的靠近,抬头懒懒地看了马嘉祺一眼,或许是知道马嘉祺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爪子动都没动,轻车熟路地又趴了回去。这几天他总是醒在一个软软的小猫窝里,浅粉色的毛绒毯子下面垫着一件黑色的西装,上面有一股甜得发齁的香水味,他一闻到就会打喷嚏,所以就算小窝再舒服,他还是会溜回马嘉祺的车上睡觉——谁让马嘉祺的公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根本没有进去的机会。

现在马嘉祺急着开车走,他无奈地曲起食指关节,敲了车前盖三下。

小橘猫嗓子里嗷呜了一声,不高兴被马嘉祺吵醒午觉似的,伸了一个懒腰。

“怎么和他一个样儿。”马嘉祺苦笑着走近小橘猫,脸上流露出的伤神转瞬即逝,用商量的语气轻轻开口:“先让我开车好不好?我这里不是小猫的好去处,乖。”明知道小橘猫不可能听懂,马嘉祺只是想用温柔的语气安抚一下小猫咪,然后把放下警惕心的他抱下车,谁想小橘猫睁着乌黑的瞳孔看了马嘉祺一会儿,仿佛在心疼马嘉祺什么,一个打滚窜下车溜没了影。

马嘉祺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了痴,有了片刻恍惚。

马嘉祺,你早就该清楚的,你的世界里不方便有新的猫。你这个人,天生命里养不住小动物,也存不住爱。

沈林早早就等在了招商会的现场,今天这里有马嘉祺在城东老城区收购的一条商业街新开业的发布会,是这个季度马嘉祺最重视的项目之一。特助在一边打开电脑,马嘉祺翻阅着招商名录,随口一问:“记者都到了?”

“都到了,有一些负面的问题也审过了,确保不会出错。”

马嘉祺微微皱眉:“负面问题?”

沈林点点头,把早一年就签好的合同拿到马嘉祺面前:“之前拆除的启明猫咖,店主在网络上说很多宠物猫还来不及安置。其实早就有接洽过,也看您的面子拨款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狮子大开口,自己私吞了也未可知。现在爱猫人士多,网络又容易颠倒黑白,难免多点口舌。”

马嘉祺冷哼了一声:“他要闹,那就给他按商人的法子闹。”

马嘉祺这个意思就是不讲情面讲手段了。

沈林恭敬地应声,休息室一时只剩下打字轻轻的噼里啪啦。

马嘉祺觉得最近家里出了点怪事。

他冰箱里的午餐肉罐头总是不见,直饮水机时不时会因为水龙头没关紧而滴水,养在窗边的那盆名种兰花从窗台上栽在地上,七十万的古董花盆摔了个粉碎。马嘉祺猜测是他急着去发布会的那天忘记了关窗,后来外面下了雷暴雨,风太大才吹落的花盆。但怪就怪在,之前天气预报风级更大的时候马嘉祺开窗,花盆都没有摔下来过。

最奇怪的是,家里的门锁得好好的,也没有丢什么名贵的东西。

“马总,您要打的文件不在办公室,请问您是夹在文件包里带回去了吗?”

马嘉祺低头在公文包里翻了一下,果然给他弄混了。他鼻音很重地“嗯”了一下,眨巴眨巴快耷拉下来的眼皮,把合上的电脑重新打开。

窗外的晨光透过眼皮刺激视觉,胳膊被压到麻木的刺痛感比大脑更先苏醒,马嘉祺一个激灵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困到睡在了书房。

我工作到了凌晨……三点?

马嘉祺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工作了,他脑子一片浆糊,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做完手头的工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纰漏。他拿过桌上的咖啡杯往客厅走,在厨房洗了个杯子,然后把咖啡杯放在自动咖啡机下。

先洗把脸清醒一下吧。

马嘉祺走进洗手间对着洗手池捧了一把冷水打在脸上,洗漱了一趟,然后走到客厅的吧台前,呆坐着喝了两口滚烫的黑咖啡醒脑子。

马嘉祺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咖啡的味道太甜了,不是他平时喝的黑咖啡。而且,他刚刚根本没有按下咖啡机的按键,只是在咖啡机下面放了个空杯子而已。

那这杯咖啡是?

马嘉祺缓缓转过头,沙发背上正趴着一个男孩子甜甜地笑着看向他。

马二少的晚都公馆安保森严,但混进来一两个乱七八糟的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这个男孩子又明显是对着马嘉祺口味找来的,马嘉祺在内心劝诫自己保持冷静,强忍住胃底的恶心不屑,拿出手机按了快捷键通话:“沈林,让安保马上来……”

“你,你不能赶我走!”沙发上的男孩子听见“安保”两个字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无影无踪了,他急得从沙发上探起头,咖啡色的自然卷发间竖起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身上披的黑色西装外套从圆溜溜的肩头滑下来,露出他前胸白得反光的肌肤。

一丝不挂。

虽然有沙发背做视觉阻隔,但是马嘉祺还是下了这个定义。现在送上门的小男孩都这么开放了?马嘉祺盘算着这一出究竟是他大哥设计出来的闹剧,还是其他竞争对手的另有所图,声音冷得比外面昨夜的冬雨还让人打哆嗦:“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可以起诉你。”

沙发上的男孩儿一脸不害怕的模样,找到滑落的西装外套盖在身上,黏糊糊地问:“你们人类的法律怎么管猫咪啊?”

马嘉祺没理解他无厘头的话,倒是看出来男孩身上那件西装外套,是他去猫咖后让沈林扔掉的那件,上面橘色的猫毛还比那一天还更多了些。“出来卖的,胆还挺大。”发现男孩头上还戴着猫耳发箍,马嘉祺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变态,又拿起手机。

手机上面趴着眼神凶巴巴的一只小橘猫。

沙发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件黑西装。

“所以,你是猫变的?”马嘉祺手里拿着小橘猫拿签字笔给他写的名字,看看站在镜子前面胡乱穿了一身自己衣服的男孩子,又看看手里A4纸上歪歪扭扭的“丁程鑫”三个字发愣,一时半会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发件箱里打好的文件在作证,手边冒着热气的咖啡在作证,冰箱里小橘猫供认不讳的午餐肉偷盗事件在作证,还有他发间一激动就会冒出来的一对猫耳朵也在作证。

“如果不是你昨天睡着,差点把手机挤下桌子,我可以一直做猫咪的。”丁程鑫乖巧地跟在马嘉祺后面出了卧室,他之前几天一只猫在马嘉祺这宅子里,冷得打哆嗦,好不容易把猫窝里带来的那件西装找回来,却也遮不全,现在终于有衣服穿了。马嘉祺的书房是地板,丁程鑫知道人类的手机都很贵很重要,因为猫咖老板曾不小心把手机摔在猫咖的地板上,摔黑了屏幕,气得那天没有给猫咪们发猫粮。丁程鑫做为一只猫咪,只会把马嘉祺的手机弄掉地,没办法帮他拾到桌面上,所以干脆变成人类,帮他挪到安全的位置,顺便帮马嘉祺打完了文件点击发送。

“那为什么来找我?”

说到这个丁程鑫就急了,他跺跺脚:“你把我猫咖那条街的地皮收购了,大冬天的,没人来买我,我又没地方去,当然要来找你了!”

马嘉祺喝了一口咖啡,平心而论,丁程鑫的咖啡调得不错,虽然加了奶和糖精,比他寻常喝的甜太多,但是是现在市面上网红咖啡店里销量最好的品类。可马嘉祺并不会因为丁程鑫帮了他一点小忙,就完全对这个不知来路的小猫咪完全放下警惕心,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小猫咪,把骨瓷杯轻轻放在花纹简约的骨瓷杯碟上,声音好听却冷漠:“我付了钱,店主都有拿到款项。”

马嘉祺的潜台词是,你无家可归,应该算猫咖主人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

丁程鑫侧过头撅起嘴巴,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服气的哼声:“我不管,文件帮你打了,咖啡你也喝了,猫的殷勤是不能白收的,你就要养我。”

马嘉祺失笑,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拿了本文件放在腿面,坐进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低头翻阅,语气还是淡淡的:“你打坏了我一个古董花瓶,我最多可以把这些当做午餐肉罐头的赔付款。”

“你要知道,我从来不白养人。”

丁程鑫眨巴眨巴眼睛:“可是我不是人呀,我是猫咪。”

“猫也一样。”马嘉祺没抬眼。

“啊,这样啊……”丁程鑫可惜地发出叹声,悄无声息地溜到马嘉祺面前,就像猫一样走路没声儿,坐在地板上,把圆圆肉肉的下巴搁在马嘉祺手边的文件上,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不白养的话,那你还想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丁程鑫额前的小卷毛是暖棕色的,仿佛猫咖里被顽皮的猫咪们玩坏了的毛线团,他乌黑的瞳仁里明澄澄倒映出马嘉祺的影子,眼尾上钩出三分妖三分媚。化成人形的小橘猫眼神摄人心魂,竟盯得马嘉祺一瞬没有了抽走文件马上起身离开的冲动。

这只小猫咪未免太漂亮了。

马嘉祺想起从前那只小宝贝。如果他也可以变成人,一定更漂亮更可爱。

回过神,马嘉祺话卡在嘴边半晌,才发觉自己被丁程鑫问住了。他堂堂一个总裁,不缺钱不缺情人,就算想要养猫,肯定也是一堆人排队来给他送,他要丁程鑫为他做点什么呢?

“还有,你刚刚说的什么,‘出来卖的’,是什么意思?”

马嘉祺没想到丁程鑫还听清楚这句话了,想来小猫咪的世界应该不懂这些,就算是小猫妖也不能脏了耳朵,他尴尬地摸摸鼻子:“呃,就是把人送给另外一个人的意思。”

“那要做点什么呢?”

“陪买主……睡觉。”

丁程鑫眼睛里冒出星星——这也太舒服了吧!从窗台溜进马嘉祺的宅子里后,丁程鑫在浴室里冲干净小猫爪,有悄咪咪试过马嘉祺主卧里那张席梦思,又软又大,白天还能在落地窗前晒日光浴。要知道猫咪是最会睡觉的生物了,丁程鑫想到只要躺在马嘉祺旁边睡觉打鼾就可以有吃有喝,迫不及待地抬起纯纯的眸子,小舌头在水红色的唇上舔舔:“他们一晚上多少钱啊?”

马嘉祺觉得问题的走向越来越离奇了,原本冷淡的声音里也生出兴致:“你觉得多少钱合理?”

“睡一觉而已,十块钱差不多了吧,猫咖店对面的一杯奶茶才十块钱呢。”丁程鑫掰着手指头,胳膊撑在马嘉祺的膝盖上,“这样,我打坏了你的花瓶,我把我卖给你分期付款,总可以了吧?”

启明猫咖的右手边第三家是一家花艺店,丁程鑫偷溜过去看过,最贵的彩琉璃花瓶也就五百块,他只要在马嘉祺的席梦思睡上两个月不到,就肯定能还清了。

“你还会‘分期付款’这个词?”马嘉祺顾不上笑了。

“昨天晚上帮你打字的时候学的嘛。”丁程鑫爬起来,把写着他名字的A4纸反过来,磕磕绊绊写了一张合同,舔了舔手指印上指纹,头顶的卷毛在阳光里一晃一晃的。

“就这样定啦,我陪你睡觉,你养我。”

——TBC——

追夫火葬场|虐|替身梗

后知后觉总裁马X默默奉献下属丁

OOC预警|雷者勿入

夜里发凉,就算刚从火热的缠绵里退出来,没有爱人的温暖的怀拥着,一样冷的发颤。

丁程鑫压着身下难言的痛侧身躺着,压抑着鼻息轻喘,房间里暗,他也只能大概看清身边人的脊背轮廓。

宽肩窄腰,流畅的线条从后颈向下,经过半个背部埋进被子里。

唯一的热源就在眼前,丁程鑫不自觉朝着背对着自己的脊背凑了凑,寂静的房间里立马染上布料床单突兀的摩擦声,丁程鑫皱了皱眉,嫌自己弄出了声响会吵醒对方。...

唯一的热源就在眼前,丁程鑫不自觉朝着背对着自己的脊背凑了凑,寂静的房间里立马染上布料床单突兀的摩擦声,丁程鑫皱了皱眉,嫌自己弄出了声响会吵醒对方。

马上碰到温热的皮肤,丁程鑫犹豫了许久,始终没敢贴上去。

他怕又惹他不开心。

马嘉祺不喜欢和他有额外的接触。一点也不可以。

终究是怕,就算那人前一秒还情迷意乱喊他阿程,就算那人贴着他心窝叫他鑫鑫,马嘉祺还是可以做到第二天醒来失忆一般,一个冰冷的眼神就打碎他所有想象的,心存侥幸的一丢丢喜欢。

身上酸痛的难受,因为马嘉祺不会温柔,也可以说是不会对他温柔。

第二天早上丁程鑫按着马嘉祺的习惯做着早餐。煎蛋是单面的,咖啡要加两勺牛奶,金黄的吐司要配果酱,用来点缀装饰的清煮蔬菜要温热不可以冷掉。

他昨天喝了很多酒,还得调一杯蜂蜜水,不然醒了会头疼。

丁程鑫摆好了餐具,马嘉祺也从洗漱好了里出来,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喝着水。

身上是很随意的家居服,绵软宽大的衣物把人修长健美的线条勾勒出朦胧感。明明只是很随意的一手拿着玻璃杯喝水,一手搭在椅背上,却优雅的不可方物。

优雅却又冷漠,像一只在夜里行走的豹子,时时刻刻保持高傲,睥睨一切。

一个动作都能让丁程鑫愣愣看好久。

丁程鑫用刀叉小心地把着盘子里的煎蛋还有蔬菜切成小小块儿,然后推到马嘉祺面前,轻巧的没有一点声音,做完这才照顾到自己的那一份。

“昨天的货什么样了。”马嘉祺瞥了一眼盘子里毫无新意却又散着香气的早餐,心里烦躁却又忍不住肚子空饿,勉强拿起叉子开始吃。

丁程鑫好像突然被点名一样一惊,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朝着马嘉祺认真汇报。

“下了船已经运到仓库,昨天去验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最近紧张,你盯着点。”

“好。”

除了工作马嘉祺不愿意和他讲太多,丁程鑫是他法律上的另一半,也是他家族事务最得力的副手。

“今晚张总饭局你替我去,我去机场接个人。”马嘉祺僵了一早上的脸终于有一丝缓和,浅浅扬了下嘴角。丁程鑫琢磨着不知道是哪个朋友回来了让他这么高兴。

“行,今晚我去。”丁程鑫一口应下来,又多问了一句,“谁回来了?”

“阿程。”

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两个人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丁程鑫听到那个马嘉祺夜夜都念的名字心里猛地缩紧,大团大团的不安涌上喉咙,堵的他发不了声音。

阿程的程是程以鑫的程,不是丁程鑫的程。

从两个人领了结婚证那一天,马嘉祺掐着他脖子把他摁在墙上,警告他,他的一切都是沾了程以鑫光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程以鑫是马嘉祺阴差阳错失去的宝贝。恋爱好几年突然大吵了一架,马嘉祺赌气找了个和程以鑫很像的人订婚来气他,结果程以鑫也是个烈性子,做的更绝,直接去国外定居结婚。

后来在马家长辈的压力下丁程鑫被马嘉祺不情不愿的带回马家。

日子过得漫长,程以鑫离了婚,马家更新换代,权力下移,马嘉祺能够一手遮天,也该把心上人接回家了。

丁程鑫压住心里的酸涩,轻微地点了点头嘱咐着,“今晚有雨,开车慢点。”

丁程鑫如约去了饭局,开了包间门看见一个个秃顶啤酒肚的油腻中年人心里就泛恶心。

美人在案,其他人都趁着马嘉祺不在卯足了劲给马总的天仙老婆灌酒。丁程鑫不好拒绝,都是日后能用的上的人,只能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还得防着趁机在他身上摸香的手。

他酒量大但也不敢细品,几乎是直接倒进喉咙。辛辣的液体刺激着胃疼,恶心想吐。

跟着马嘉祺大大小小的酒局都参加过,唯一能从这帮酒鬼里脱身的办法就是喝过他们。等一群人都歪歪倒倒迷糊了,丁程鑫也醉得发晕,只剩了一点意识。

胃疼,像被烧了一个洞又被暴力扯开一样。丁程鑫一路弓着腰摁着胃才勉强走了出来。

马嘉祺出来应酬的时候,丁程鑫会习惯给他备着醒酒药胃药。马嘉祺不在他的习惯也没了,原本奢望着有点药能缓解缓解,一摸兜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叫了代驾,却被仙人跳坑了一把。剩了五百米的距离,代驾找借口让他自己开,刚坐上驾驶座就被追尾,对方就抓着他酒驾不敢报警,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

被强拽着下了车,冰凉的雨滴砸在身上立马洇透了薄薄的衬衫和西裤,

胃痛到了极致,丁程鑫头晕的也厉害,只能忍着凉和痛,弯着腰扶着车门跟两个人周旋,私了无果,被路过的交警看到,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马嘉祺到的时候,一脸的戾气。

“你是没有脑子吗。”

丁程鑫湿淋淋地半蜷缩在审讯室外的椅子上,听见马嘉祺冷的带冰碴的责难,难受的把自己又缩的紧了一点。

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舒服。

“是我失误,下次不会了。”丁程鑫强忍着痛,抬起没有血色的脸,小心翼翼地望向马嘉祺,用嘶哑的声音回着。

马嘉祺穿着笔挺利落的风衣站在丁程鑫面前,头顶白炽灯的亮光投落下来,把立挺的五官打上一层不怒自威的阴影,周身都弥漫着愠怒的低压。

马嘉祺盯着除了眼睛红红,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没有一点怜惜,甚至过于平静。

“小蹄子你凶什么凶,”

突然一个娇俏可爱的身影从马嘉祺背后闪了出来,气鼓鼓地盯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马嘉祺,后者表情松动换下了凶神恶煞,眼底逐渐浮起笑意。摸了摸程以鑫的头,声音温柔,“吓到你了?”

程以鑫一挥手拨开马嘉祺,瞪着大眼睛说,“你就是专门挑脾气好的人欺负。”

程以鑫转过身看向丁程鑫,笑着伸出手,“你就是丁程鑫吧,你好,我是程以鑫。”

丁程鑫是知道马嘉祺当初是因为他像程以鑫才跟他结的婚,却没想过程以鑫远比他好看的多得多。

七分的相似,程以鑫却更娇俏活泼,像林间灵动的小鹿,眨眨眼间都是俏皮。

丁程鑫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常年保持着高压紧绷的状态,脸上已经很难做出和程以鑫同样生动自然的表情,一瞬间觉得落差好大。

程以鑫身上裹着干净温暖的衣服,弯弯眼睛就是两个可爱的小月牙,笑眯眯朝他伸出手,而他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刺骨,头发也淋湿胡乱贴在额头,胃里灼烧的痛让他连一个牵强的笑都挤不出来。

好羡慕。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有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难怪即使他与程以鑫相似,马嘉祺也从未对他展露出一丝一毫的爱意。

他大概也不会喜欢自己这样木讷无趣的人。

实在差的太远,丁程鑫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马嘉祺对着他这个伪劣假冒品这么多年应该很辛苦。

丁程鑫抽出一只摁在胃上的手想与程以鑫的相握,马嘉祺却突然皱着眉,抓着程以鑫的指尖揣进风衣兜里。

“他身上湿气大,别凉到你。”

丁程鑫一怔,马嘉祺清冷嫌弃的神色太过露骨,刺的他心口痛。停在半空的手尴尬了许久才缩了回去。也是,他身上太凉了,会冰到别人……

程以鑫应声乖顺地倚在马嘉祺肩头,嘟着嘴回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马嘉祺上手捏了捏程以鑫的鼻子假意责怪,“让你呆在车里你非出来。”摸到兜里有点凉的指尖,转而看了看丁程鑫,不满又增加了一份。

三个人回到家,家里的管家陈叔看见曾经的小先生回来了,高兴地出来迎接。

“先生,鑫鑫安排到哪个房间?”

马嘉祺和陈叔相视一笑,连最后进门的丁程鑫都听懂了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是客人住哪个客房,而是小主人回来了,是住主卧还是马嘉祺的独卧。

程以鑫先是和陈叔抱了抱,羞涩地看了马嘉祺一眼,先讨乖地避嫌,“我一个才回来的就不折腾了,陈叔随便帮我找一个客卧就行。”

马嘉祺自然是知道程以鑫在意什么,余光冷冷地扫了丁程鑫一眼,轻轻揽过程以鑫的腰,“住什么客卧,陈叔,把阿程的行李搬我屋里去。”

马嘉祺揽着程以鑫的腰走在前面,陈叔拿着行李跟在后面。

看着蛮和谐的,除了站在门口一身湿,格格不入的他。

从进门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过来跟他说一句嘘寒问暖的话,丁程鑫落寞地站在客厅,衣服上的水滴答滴答往下落,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一小摊水迹。

他本就不奢望会有人来关心他,可真到了谁都视他若空气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免会痛。

自己给自己找药倒水,回到屋里轻轻关上门,洗了澡,再钻进被窝,做完这些,丁程鑫这才觉得有了一点依靠。

虽然吃了药,但胃疼也没有那么快就消失,撕拉撕拉一阵阵的,把丁程鑫在昏睡与清醒的边缘来回折腾。

要是有个人给他揉揉多好…

翻了个身,睡意又消散了,丁程鑫抱着枕头蜷成一团堪堪抵住疼痛,就开始倒带一样想着白天的事。

程以鑫回来那他就该退下去了。这一天早晚会来,以前的马嘉祺没有实力和家族里的个个长辈抗衡,如今却不一样,除了马嘉祺不愿意,那么现在基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两个人在一起。

马嘉祺怎么可能不愿意。

接下来就应该是跟他离婚,然后名正言顺的迎接他的阿程,他的鑫鑫。至于他,离了婚或许也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当副手,但应该不会再留在这栋房子里。

左一件右一件的想了很多,最后不知道怎么了还是落在马嘉祺今天对待程以鑫那几个温柔的瞬间。

那种可爱又别扭的把人的指尖揣进兜里,还会柔柔问,“吓到你了吗”。想着跟平时这么大的反差温柔,丁程鑫竟然还能没心没肺的觉得这样的马嘉祺也真迷人。

这些都是他从来没在马嘉祺身上遇见过的。

丁程鑫有意避开两人,早出晚归,尽量不与两人打照面,以免惹得程以鑫尴尬,惹得马嘉祺不耐烦。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把一腔感情都抛在马嘉祺身上,纵使那个人从不愿意回应。让他亲眼看到两个人你侬我侬还是会心里发涩,难受的紧。

他的心也是肉,不是铁打的。

—————————————————————

未完待续…

*含私设勿上升

*破镜重圆

*不算什么文学

00.

那你呢?亲我的腿,吻我眼泪。

你他妈爱我凭什么说不爱,凭什么装不爱。

01.

凌晨两点半,马嘉祺正睡着,突然被巨大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站着的是他刚分手不到两个月的前男友,丁程鑫。

外面没下雨,可丁程鑫好像浑身都湿透了,拖着行李箱疲惫的垂头站在他面前。马嘉祺把人带进来,给他倒了水...

外面没下雨,可丁程鑫好像浑身都湿透了,拖着行李箱疲惫的垂头站在他面前。马嘉祺把人带进来,给他倒了水,拿了条干净毛巾。

丁程鑫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将衣服换下来,熟门熟路的摸进了浴室。马嘉祺愣在客厅,搞不明白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直到人丝毫不避讳的站在他面前,马嘉祺才想起去衣柜翻找自己干净的衣服。

丁程鑫的大行李箱里装的东西很奇怪,甚至有吹风机,而衣服裤子却只有那么几件。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马嘉祺颇有些不可思议,“我们分手了。”你提的。

“要你说。”

丁程鑫走进卧室去找被子,而后枕着沙发靠垫在客厅睡着了。而马嘉祺一夜无眠,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去上班。

早饭丁程鑫一般都不吃,但马嘉祺要是做了他也会跟着糊弄两口。厨房的锅里还留着蛋花汤,桌上放着油条,丁程鑫睡醒后随意吃了些,收拾好碗筷后便出门了。

丁程鑫大学主修的是美术,毕业后也在公司里当过设计,可无论如何都不满意,索性辞职后到少年宫教小孩子们画画,毕竟小朋友的心灵总是最让人感到纯净。

他今天还有课,昨天下了火车就直奔马嘉祺家,路上打不到车他就只好走了过去。开门看见马嘉祺的那一瞬间,往年被惯出来的那点小娇气好像都跑了出来,逼得他只想往人怀里钻。

可当初不管出于什么,都是他先提的“算了吧”。

其实马嘉祺这几年做的不错,面积也不小,丁程鑫安静坐在进门口后专门布置出的“接客区”。他不看牙所以没坐座位,而是靠着门面的玻璃坐在了小台子上。

马嘉祺大概一点多才从里面出来,丁程鑫埋在腿上睡了一小觉,直到被人叫醒带去了办公室。

“什么时候到的?给我送饭?”

丁程鑫趴在桌子上困困的“嗯”了一声,可能是觉得渴了,又坐起来舔舔嘴唇,就着马嘉祺的杯子喝了几口水。

马嘉祺嚼着米饭,假装看不到。

下午的时候丁程鑫就跑了,马嘉祺靠在椅背上养神,感觉坐在对面的人站起身走到了自己身边,而后俯身亲了亲他的嘴。

等门关上后马嘉祺才缓缓睁眼,望着对面空空的椅子发呆。

他和丁程鑫在一起快十年了,说起来挺玄幻的,可就是十七八的年纪,俩人碰上就不行了,怎么着也要在一起。

直到今天他都不能说一句对丁程鑫没感觉了,事实证明何止是“有感觉”,昨天晚上丁程鑫从浴室出来站在他面前,俩人两个月没见,那一刻他差点就疯了。

可当初“喊停”的人不是他,现在找上门来借住的也不是他,趁人“睡觉”偷亲的还不是他。

他也想问问丁程鑫到底要干嘛。

02.

丁程鑫没在客厅睡几天就跑卧室里去了,原因也没什么,就是马嘉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的。

一开始还拘着,规规矩矩睡觉,可后来就不行了。腿是一定要搭的,抱是一定要讨的,马嘉祺把人推开,认认真真和他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丁程鑫把脸埋在被子里没吭声,马嘉祺狠狠心也背对着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准备去上班时,才看见丁程鑫有些红肿的眼眶,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揉的,总之埋在被子里一副乖相,看的人好不心疼。

马嘉祺凑近轻轻揉了揉,末了还是在眼尾处亲了一下。

以前他也天天去送饭,因为马嘉祺的工作好像总是要更忙一些,他赶过去时还是在靠近门口的小台子上蹲坐着,但没想到马嘉祺从外面进来了。

“马医生,你朋友啊?”

马嘉祺点点头,而后拉着人去到了二楼办公室。

“我不知道你今天也要来。”

丁程鑫垂眼看了看饭盒,“哦。那昨天是我碰巧。”

“你是不是特烦我来你工作的地方啊?”

丁程鑫这样一问,马嘉祺听到后也愣了愣,但说实话这个还真没有。

“没。你来挺好的。”

丁程鑫提着饭盒走了,马嘉祺站在窗户边看人沿着路边越走越远,脑海里浮现的是今早丁程鑫红红的眼眶。他也烦,他烦的是现在两人这样的关系,被人来回拉扯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晚上下班回去,家里黑漆漆的一片,马嘉祺心里一惊以为丁程鑫走了,可走到卧室才发现床上有一个小鼓包。

丁程鑫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等人走到床边时主动攀上去,腿缠在马嘉祺的腰上将自己挂了上去。

“干什么?”

马嘉祺也没注意到,他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低哑。

丁程鑫这样挂着也没个着落点,没过一会儿就有点吃力了,使劲往上蹭想被人托住。马嘉祺哪受得了他这样蹭,转了个身把人抵在墙面上,让丁程鑫背部紧贴着墙支撑。

“到底要……”

丁程鑫吻了过来。

太熟了,真的太熟了。在一起这么多年,马嘉祺几乎是本能去回应他的接吻。丁程鑫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吻的很用力,吻完后又靠在马嘉祺的肩膀上小口喘气。

开刃的刀直直进去的时候,丁程鑫就有些恍惚了。他实在太想马嘉祺了,他无力为自己辩驳,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和自己说“还爱”。

可是马嘉祺不问,他从来都不问。

他只会说“我们分手了”,他从来不问丁程鑫还爱不爱他。

丁程鑫有些吃力的探起身去抱马嘉祺,喃喃着问他,“你只说分……分手了,你怎么不问……”

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丁程鑫还想说,他觉得委屈,可生理泪水模糊了他的眼,没说完的话也被顶的七零八碎落回了肚子里。

马嘉祺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转身出去给他拿衣服。

03.

他只记得做完已经很晚了,丁程鑫困的蜷缩在沙发上,等他将床单换好。睡觉时丁程鑫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却好像有意无意的在吻他,马嘉祺被他像是小猫舔舐伤口一样的吻扰的睡不着,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后来丁程鑫往被子里埋了埋,不吻了,睡着了。

马嘉祺却愁的想爬起来去阳台蹲会儿。

丁程鑫脚边还放着一把雨伞,身上没怎么被淋湿,就是前面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湿了几缕。丁程鑫跟着他上楼,身边路过的人也见怪不怪,他觉得稀奇,原来越是跑到大街上越是没人管你们这些事儿。

相比起马嘉祺之前待过的医院,逼事儿一堆,龟毛得很。

办公室没有毛巾,丁程鑫就随意用纸巾擦了擦,马嘉祺让他把外面的外套脱下来,先换上自己的。丁程鑫就这样裹上了马嘉祺的外套,缩在对面的椅子上看他吃饭。

“等雨小一点了再回去吧。”

丁程鑫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把领子扯上来嗅了嗅。

马嘉祺好像很累,吃完总是含两颗薄荷糖靠在椅背上养神。丁程鑫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到他身边而后跨坐上去,用搓热的指尖细细按着他的额头。

马嘉祺叹了口气,因为离得近丁程鑫能闻到薄荷呛人的味道。

他不喜欢薄荷,可他想和马嘉祺接吻。

丁程鑫吻上去把口腔搅热,薄荷凉凉的口感已经消失了,马嘉祺往前一滑椅子便到了桌子跟前,卡住了坐在他身上的丁程鑫。

他把人拉开,捧着他的脸问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再一再二。

丁程鑫看起来很无辜,马嘉突然又想到了那晚丁程鑫和他说的。他问了,但丁程鑫不答。

“你问的不对……”

“但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

丁程鑫看着他有些无措,不自觉地夹了夹腿,身子也坐直了一些。

“你这样卡着我,我难受。”丁程鑫小声说道。

马嘉祺看了一会儿还是把人松开了,雨没小,但丁程鑫换回自己的外套走了。

因为平常要上学的缘故,小孩子们倒是休息日去学画画的更多一些,丁程鑫也在周六日要更忙一点。不过就现在他和马嘉祺的关系而言,回去了也没什么话说,不说话的两个人也没道理在夜晚相拥而眠。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抱我?”

“你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问我想回答的问题。”

马嘉祺不知道,所以最后又陷入了死局。

不过最近他们诊所好像要外出学习,马嘉祺不和他讲要走多久,丁程鑫也坐在他的行李箱里选择不起来。

“走一个月。”

丁程鑫站起来钻回到房间,默默给他拿要换的衣服。

晚上的时候两人又卷到了一起。

马嘉祺是真的疑惑,“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还有再三再四!”

“那你他妈的倒是问啊!你不问,还他妈觉得我再三再四!弄我的时候,抱我的时候,都不是你了是不是?”

丁程鑫跨坐在他身上,憋的眼眶发红也没哭。两人这一场好像是种较量,谁先喊痛谁就输了,谁先求饶谁就是认了。

丁程鑫被折的生疼,扑腾着去抓马嘉祺的背,“你大爷的,老子没那么软,还能给对折!”

背上火辣辣的疼,就连丁程鑫都知道肯定是抓破了。马嘉祺俯下身子用力,因为离得近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丁程鑫脖子上挂着的红绳玉佛。

那大概是他四五年前送的了,当时大四刚参加完实习,又接到了调去市医院工作的通知。他挑了很久才决定要给丁程鑫送什么,玉不俗,戴着也长久。

这么些年丁程鑫一直没舍得取下来过,只换过一次红绳,就再没摘下来了。

“你想让我问什么?爱不爱吗!”

丁程鑫好像被抛到岸边上的鱼,泪眼朦胧的扭了扭身子,努力将身体上的不适忽略掉,艰难的点了点头。

04.

这一场两人更像是打了一架,浑身带着“伤”。马嘉祺抱着人洗手,一点一点洗去丁程鑫手指间抓他时沾到的血迹,丁程鑫的后颈也被咬的不成样,他们从没有这样做过一次。

带着气,带着发泄,带着不甘去做。

躺下时两人都累了,但丁程鑫还是去床头摸索膏药给马嘉祺擦背。他好像早有预料会是今天这样,马嘉祺无言片刻,苦笑一下便趴了过去。

丁程鑫吸了吸还不是很通的鼻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咱俩十七八就在一块儿了,到现在都快十年了。我跟你这么久,哪受得了别人亲你抱你,我光是想想都要疯了。”

“你只听见我说算了吧,就觉得那好,咱俩算了。在一起这么久,你说舍得就舍得了,你说走就走了,你说不知道就不问了,你凭什么啊。”

马嘉祺感觉有水滴落在背上,凉凉的,大概是眼泪。

他坐起身把人抱过来,药膏被随意扔到了床头,丁程鑫头抵着他的肩膀小声抽泣,马嘉祺用力吻着他咬过的地方。

前几年把人疼坏了,今晚上也算是“疼”坏了。

“就是在一起太久,所以才觉得你说算了,大概是真的想算了。这几年也不是没受过非议,刚开诊所那会儿太难了,难的我对你总是愧疚,觉得要是有一天你想走了,那都是我该的,是我活该受的。”

“你回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我就是摸不透为什么。就像那天做完你问我为什么不愿意亲你,我亲了,但不是你想要的那种,所以你还是理解为我不愿意亲你。”

“你觉得委屈,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我不在意问你什么。可我要是真不在意,你来的那天喝完水就被我赶出去了。”

丁程鑫抬头亲他,轻轻吮他的嘴角。

“你要出一个月的差……”

“俩星期。刚骗你的。”

丁程鑫默默抬手在马嘉祺的背上划了划,还是痛的。

“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

“然后你自己说。”

马嘉祺把人压住,埋在他的颈窝吸气。

“我特爱你,还想要你,想到你是别人的我也受不了。十七那会儿喜欢你,非你不行,没想到快二十七了反而没那时候坚定。以后累了咱俩都歇歇,但不分手了,真不能分了。”

丁程鑫闷闷的哼了个“嗯”。

分手三个多月,俩人是变着法的折腾彼此,折腾自己。

“遇事先问爱不爱,爱那就不叫事,不爱那就打一架,问问为什么不爱。折我那天亲我腿了,也吻我眼泪了,那以后就不能说不爱,装不爱。”

丁程鑫用大号创可贴盖住了咬痕,咬的生疼,这会儿挨着枕头都蹭的难受。马嘉祺抱着人裹进被子里,已经过去大半宿了,可俩人都不想睡只想抱对方再紧一些。

05.

那天之后,丁程鑫恢复了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怪也就怪马嘉祺这嘴怎么那么灵,说好的学习俩礼拜,结果延期延的愣是快赶上一个月了。

“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蹭床单呢。”

马嘉祺一下就给气笑了,“你给我安生待着,不准蹭!”

后来没过两天开完了会,马嘉祺赶回去狠狠把人收拾了一顿,床单一股脑都塞进了洗衣机,他看着就来气。

丁程鑫还是天天提着小饭盒去诊所,大家都认识了,反倒没什么不舒服的。果然还是大医院事儿多,这儿谁管你和哪个谈恋爱,都忙自己生活还忙不过来呢。

“啧,看来原来的人还是太闲。”

马嘉祺不理他感慨,吃完含了两颗水果糖就养神去了。没过一会儿丁程鑫收拾好了桌面,往他腿上一坐就开始按额头,按一会儿亲一会儿,规律的很。

过完年马嘉祺陪着去给丁程鑫的玉佛换红绳。

照理说不该这么快又得换,可奈何绳断了,连也连不起来,气的丁程鑫在家直念叨马嘉祺不该去拽。

今年过年回家两人一起的,虽说往年也有,但多数时候怕麻烦还是各回各的。今年都走了一遍马嘉祺这才踏实下来,回去后没歇几天就工作了,倒是丁程鑫清闲的很,小朋友要放假到三月份呢。

在家画画的时候,丁程鑫无缘无故就想到了马嘉祺。

晚上马嘉祺回来问他下午怎么了,丁程鑫只说突然想到了你。

也没有在做什么与你有关的事,没有触发什么与你有关的回忆,可就是突然想到了。

“大概爱就是无缘无故就会想到你吧。”

马嘉祺笑他说话酸溜溜的,丁程鑫撇嘴,酸你还不是要亲,还不是要碰我的背摸我的腿。

“切,人啊。”

“怎么着呢?”

丁程鑫一阵无语,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推了上去。

06.

“忙完这阵儿,去旅游呗。”

“热死了,去哪儿啊?”

“不知道。就是想和你出去走走,想在别的地方亲你抱你,弄你一次。”

丁程鑫把备课的美术书扔在他身上,“大白天的就他妈想怎么弄我,你是个人吗?”

马嘉祺把人抱过来,压在怀里一起看电视,“爱嘛,总是无缘无故的想起你。”

“放屁。来来来,我看看你想起的我穿衣服了没。”

马嘉祺大大的亲了人一口,“区别又不大,哪个不是你呢?”

丁程鑫无话可说,一周后两人还是踏上了去海边的航班。

END.

*半现实向,含微量私设

*勿上升勿上升勿上升

*甜度值满分

“马嘉祺你不想和我好了是不是!”

丁程鑫跪坐在床边,委屈的向站在一旁的人大声控告。马嘉祺不禁有些头痛。

丁程鑫贪甜,最近又过分喜爱冷饮,马嘉祺为了保证他不把自己身体搞垮,强制性规定了丁程鑫每天吃冷饮不可以超过两份,每隔两天吃一次。

可丁程鑫哪会依着他来,撒泼打滚不服气,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规定就是规定,这也是为了身体健康啊。”马嘉祺正色道。

丁程鑫靠着床头坐着,...

丁程鑫靠着床头坐着,低头不去看他。

本来他自己也是有把控的,肯定不会多吃很多,最多贪一点点嘛。可马嘉祺到好,上来就给他定规矩,好像很不相信自己的样子。

小猫委屈。

马嘉祺看着好话说尽了丁程鑫也没给个回应,这不行,得振振夫纲。

“既然你执意要吃呢,我也不能强迫你。”

“真的?”丁程鑫抬抬眼皮,半真半假的问他。

“真的真的……”

“就是以后呢,我是不会给贪吃冷饮的小朋友抱抱了,也不会哄他睡觉,也不会亲他。”

“唉,你说这个小朋友可怎么办啊?”

丁程鑫哪能听不出来马嘉祺说的“小朋友”就是自己,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一句“不可以”。

这笔买卖很不划算,虽然马嘉祺有一半存在哄骗行为,但到底还是不成。

丁程鑫扑过去搂住他,整个人黏黏糊糊挂在马嘉祺身上。

“你不抱我不亲我去找谁!”

“马嘉祺你居然因为一个冷饮就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唔……”

丁程鑫念叨个不停的小嘴还没说完就被马嘉祺堵上了,马嘉祺抱着他抵在了墙上,惩罚性的捏了捏他的侧腰。

大概是自知理亏,被亲的晕晕乎乎的丁程鑫现在乖乖的趴在马嘉祺的颈窝处,一只手抓着马嘉祺的后襟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以后还瞎吃冷饮吗?”

丁程鑫委屈的摇摇头。

“还乱提那两个字吗?”

小狐狸摸了摸自己发肿的嘴唇,接着委屈的摇摇头。

看他这样马嘉祺也不觉放柔了口气,抱着人坐下,丁程鑫面对着马嘉祺跨坐在他腿上。

“我看看,刚刚亲狠了,下次我注意。”马嘉祺轻轻摩挲了一下丁程鑫红肿的嘴唇,又凑过去点了点,像是在安抚。

“怎么气我都行,但这个不行,听见没?”丁程鑫靠着他没吭声,马嘉祺又用一边的肩膀轻轻去颠他,

丁程鑫点点头,又问道,“那万一以后生气没忍住又说了呢……万一我是说万一……”

看着马嘉祺把眼睛眯了起来,丁程鑫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底气,把脸贴过去讨好似的抱着他蹭了蹭。

“以后就知道了。”马嘉祺意味深长的说道。

“……会挨揍吗?”小狐狸瑟瑟发抖。

“不会。”马嘉祺亲了亲丁程鑫的耳朵,又贴着继续说道。

“会挨操。”

那天晚上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了丁程鑫一声大叫。

“大流氓!”

被说是“大流氓”的某人此时眯着眼睛,心情愉悦的看着因为脸和耳朵都红红的而埋在他怀里不愿意抬起头的小狐狸。

马老师因为排练的缘故落下了几节声乐课,需要单独补起来,所以每天训练结束后大家都先回宿舍,而他换车接着去上课。

丁程鑫每天扳着指头数马嘉祺还要补几天的课,还有几天才能和他一起到家。

马嘉祺每次看他这样都哭笑不得,离的又不远,自己也不是不回来了,他家小朋友这小脑瓜怎么天天净盘算这些呢?

马嘉祺补声乐课的最后一天没有训练,丁程鑫磨着马嘉祺想和他一起去,并且保证自己“不捣乱不添乱,去了肯定乖乖的”...

马嘉祺补声乐课的最后一天没有训练,丁程鑫磨着马嘉祺想和他一起去,并且保证自己“不捣乱不添乱,去了肯定乖乖的”。

难得有一次马嘉祺坚持了自己的原则,要小狐狸就好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任凭丁程鑫怎样撒娇打滚都没动摇。

不是不想丁程鑫去,而是丁程鑫真去不得。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看着你有几个能做到不走神不乱瞟,还专心致志上课的?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反正马嘉祺不能。

丁程鑫现在光是拉着他的手站在他面前,就足以让马嘉祺分出全部心思来哄了。

最让马嘉祺受不了的还是丁程鑫眨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真的很犯规啊,满脑子想的都只有亲他,还谈什么上不上课?

“马嘉祺!你是铁了心不带我对不对!”丁程鑫假装生气一般双手插在腰上,气势汹汹的朝马嘉祺喊道。

“乖宝你看啊,外面那么冷,今天最后一节课我上完就赶回来,还会给你买小蛋糕,你在家乖乖等我好不好呀?”

丁程鑫钻到马嘉祺怀里,仿佛刚才那个咋咋呼呼的人不是他一样,颇有些委屈,“那我想看看你嘛,我和你一起去买小蛋糕嘛。”

要命了要命了要命了……马嘉祺心里是疯狂动摇,哄丁程鑫的语气不自觉又放软一点。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去?”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不想我去?”

丁程鑫一句反问就堵住了马嘉祺所有的话头,马嘉祺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你去了我没办法专心起来吧。

其实丁程鑫说想去也是顺口一提,没想到马嘉祺坚决不同意,连给他买小蛋糕都搬出来了。

要知道,平时马嘉祺是不会让丁程鑫吃太多类似于蛋糕之类的甜食的,奶油和糖量太大,丁程鑫又不控量,经常吃完之后肚子“咕噜噜”的难受。

你说看丁程鑫委屈巴巴的望着自己,马嘉祺能说出什么教训的话,只能暖热了手掌搂着自家小朋友开始给他揉肚子。

丁程鑫窝在马嘉祺怀里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捞起手机钻进了厨房,还禁止任何人进来,马嘉祺在外面着急,丁程鑫在里面乒零乓啷不知道做什么。

其实马嘉祺完全没必要那么慌嘛,丁程鑫只是在做甜点而已啦,不过就是动静搞得大了一点。

“不带我,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怎么会没有……”

丁程鑫把烤好的饼干取出来,又一边自问自答,回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

丁程鑫在做提拉米苏,因为它简单易学还好上手,不需要自己太操心过程,更重要的是它有特殊的寓意。

“乖宝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你先把门打开……离烤箱远一点!”

马嘉祺无力的拍着门,听到烤箱运转太阳穴突突的跳,丁程鑫再不开门他只能把门锁给卸了等会儿再安了。

“哎呀,这里面的东西我都知道怎么用的,你不要那么担心啦……”

马嘉祺听着丁程鑫倒是挺乐观的,可是小祖宗,知道怎么用和掌握了怎么用是两回事啊,这突然钻进厨房是忙活什么啊。

马嘉祺在外面心惊胆战的站了快有半小时,以至于丁程鑫打开门端着提拉米苏出来时,马嘉祺都没顾得上看他做了什么。

把手和胳膊检查了一遍,马嘉祺又拉着丁程鑫转了个圈,还好只是衣服上抹了点可可粉。

“在里面做了什么呀?”马嘉祺提心吊胆半天,现在略显疲惫。

丁程鑫把摆盘整齐的提拉米苏端到了马嘉祺面前,有些得意的点了点头示意马嘉祺尝尝。

没有很甜,丝滑的口感很不错,很难想象丁程鑫是第一次做提拉米苏。

马嘉祺尝过后夸了半天,挖出一勺打算喂给丁程鑫吃,结果丁程鑫借着他的手转了个方向让马嘉祺自己吃了下去,随后又快速亲了上去。

“好了,这样我也吃到了。”

马嘉祺抱着丁程鑫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突然想起来做提拉米苏呢?”

丁程鑫甜甜的笑了半天才搂上了马嘉祺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小声问他,“你知道提拉米苏有什么寓意吗?”

马嘉祺挑挑眉,他还真不知道甜点的寓意都有哪些,不过丁程鑫笑的这么甜目的肯定不一般。

“是什么啊?”

“是……‘马上把我带走’啊。”

丁程鑫的声音软乎乎的还带点笑意,马嘉祺对上了他那双笑的弯弯的眼睛顿时觉得,要完,前面的坚持得白费。

马嘉祺清了清嗓子,假装正色道,“仗着份甜点就想让我答应啊?”

丁程鑫才不吃他假严肃这一套,凑过去蹭了蹭马嘉祺的脸,才甜甜的回答道。

“没有啊,我明明是仗着你喜欢我。”

得,马嘉祺也不挣扎了,他家宝贝撒娇和自己的心理建设压根不是一个等级的,这还比啥啊,人都快被丁程鑫软融化了。

马嘉祺捧住了丁程鑫的脸用鼻子去蹭他的鼻子,“你怎么那么可爱呀?嗯?”

丁程鑫笑个不停,看来计划成功。

丁程鑫把马嘉祺的手拉下来又用自己的小手拢住,无比期待的问道,“那要带我走吗?”

“带带带,带你走,去哪儿都带着。”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小孩子见到了新玩具一般,开心的不得了。

丁程鑫被亲住时才止住笑意,两条胳膊一缠就环紧了马嘉祺,任由他将自己抱回到房间。

丁程鑫被抵在墙上时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反抗的,因为每次马嘉祺这样亲他,他都会腿软腰软的没力气再站着,全身的着落点就是马嘉祺搂着他的手,还有自己用腿缠着的他的腰。

有时迷迷糊糊一腿软没缠住,马嘉祺就会用更大的力气把他卡在墙上,背后的墙凉乎乎的,偏偏马嘉祺又像个暖炉一样,让人招架不住。

提拉米苏味道的吻,丁程鑫被亲的晕晕乎乎的想。

后来丁程鑫如愿和马嘉祺一起到了声乐教室,马嘉祺在里面上课,丁程鑫就乖乖坐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马嘉祺。

马嘉祺偶尔向外望就会发现丁程鑫直直的盯着自己,不乱动也没有玩手机,就是认认真真在看他上课。

我何德何能有这么乖一个宝贝呢,马嘉祺想着不自觉的轻叹了声气。

老师以为马嘉祺有些累了便提出休息十分钟,自己正好出去调整一下音响设备。

丁程鑫看老师走了也没有进去找马嘉祺,隔着玻璃和他比划。

丁程鑫指了指马嘉祺,用嘴型在和他说“你”,马嘉祺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看懂了。

随后丁程鑫又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用很夸张的嘴型说“让我”,马嘉祺接着点头,跟着读了出来“让我”。

丁程鑫比了一个跳动的爱心出来,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一字一字和他说“很动心”。

马嘉祺看懂后连着念了一遍就乐了:“你让我很动心”。

丁程鑫看到马嘉祺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好半天,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又接着呼了一口气给马嘉祺传递了一个“飞吻”。

马嘉祺撑着头看自家小朋友可可爱爱的小动作,打了一个响指示意丁程鑫看过来,很夸张的双手捂心口动作,却让丁程鑫觉得帅极了。

你看,喜欢你的人永远都会配合你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事情。

“谢谢你啊。”

马嘉祺下了课从教室出来接住了扑过来的丁程鑫,“谢什么?”

“谢谢你喜欢我啊。”丁程鑫抱着马嘉祺晃来晃去的,两个人就像一个大不倒翁。

“那就……不客气,也谢谢你让我喜欢你。”

丁程鑫开心的笑个不停,催促着马嘉祺一起去买小蛋糕,马嘉祺装不知道,丁程鑫就抱着他的胳膊晃啊晃啊,最后马嘉祺耐不住,答应买一点不能太多。

“不多不多,有就好。”

马嘉祺牵着丁程鑫看他蹦蹦跳跳的走在自己旁边,这么乖这么可爱,是应该奖励小蛋糕。

为什么要谢谢你喜欢我?

因为被人无限宠爱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在这样自私自利的世界里,你却愿意让我成为你的软肋,活成你特别的存在。

所以谢谢你喜欢我,不用谢我让你喜欢。

马老师的吻有魔力,像提拉米苏一样让小狐狸上瘾。

希望我来的不是很晚

大家520快乐呀!

影响交通通行的一场大雪开始融化,温度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上许多,太阳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热烘烘的暖气房里两个人睡得安稳。

丁程鑫整个人趴在马嘉祺身上,被压住的人率先醒来,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缓慢清醒过来,丁程鑫趴在他胸口睡得沉。

马嘉祺笑了笑,抬手轻轻给他揉腰,睡梦中还皱着眉头的人哼哼两声,眉头逐渐舒缓开来。床头小闹钟滴滴答答一分...

马嘉祺笑了笑,抬手轻轻给他揉腰,睡梦中还皱着眉头的人哼哼两声,眉头逐渐舒缓开来。床头小闹钟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十二点,丁程鑫始终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马嘉祺敲了敲他的脑袋,没有动静。

马嘉祺拍了拍他的屁股,他眉头动了动。

马嘉祺坏笑起来,手指稍微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腰窝,酸疼的感觉一下子就把人从香甜的梦里拉出来,丁程鑫龇牙咧嘴,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去打那只作乱的手。

“起来了宝贝,我去给你做饭。”马嘉祺抓住他的手捏了捏,轻声开口。

丁程鑫动了动脑袋,艰难的仰起脸,睁开一只眼睛满脸不悦,从表情就能看出来他的拒绝。

“乖。”马嘉祺笑眯眯的揉了揉他软乎乎的脸颊。

“……”丁程鑫只觉得浑身乏力,抬胳膊都觉得费力,手机早已经没电关机了,这几天他压根就没从床上下去过,吃饭喝水马嘉祺喂他,上厕所都是被抱着去,整的他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有机会的时候没有力气,有力气的时候没有机会,丁程鑫不想说话,嗓子疼的随时都要冒烟,屁股也疼,腰更是十分酸爽。

反而是操控全局的马嘉祺仿佛像个怪物一样,精力充沛体力也十分可怕,不分昼夜的折腾完之后还有精力照顾他。

“大家大概以为我俩私奔了。”

马嘉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丁程鑫烦躁的薅了把头发,一开口嗓子嘶哑的差点儿没发出声音:“那还不都怪你?!”

“你听听!”

“噗。”马嘉祺笑起来,“要不你忍忍,不要每次都叫。”

丁程鑫瞪大眼睛,动了动身子又疼得哼哼唧唧,恶狠狠的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就不应该鬼迷心窍答应跟马嘉祺和好,更不应该因为家里暖气坏了就答应在马嘉祺家住几天,更更不应该失了智莫名其妙被这人拐上了床。

想他丁程鑫英明一世,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马嘉祺床上,整整一个星期愣是没能从床上下来,第一次过后是因为他疼得厉害,虽然其实并没有受伤,可马嘉祺心疼他心疼的不行,生给他摁在床上休养了三天。

好不容易又生龙活虎,本来以为可以结束了,结果当天晚上又被马嘉祺扒了个干净,然后就浑浑噩噩一直到了今天,这几天别说是上微博看看情况了,连手机他都没机会碰到一下。

一开始被曝光马嘉祺不让他看手机其实是担心他看到一些激烈的不好的言论,丁程鑫都懂,虽然他很想告诉马嘉祺他已经不是十年前脆弱的丁程鑫了,但是在马嘉祺面前,他依然想做个玻璃心的委屈鬼。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疼,马嘉祺每次都有很小心认真的给他上药,比起那里,他的腰和嗓子才是最难过的。

不让他叫?

好家伙。

你被撞的那么猛你忍得住吗!

淦!总有一天要上了马嘉祺报仇雪恨!

马嘉祺哄了他半天终于把人哄安生了,脱身后顶着满身红色痕迹出去给丁程鑫冲了杯蜂蜜水,丁程鑫缩在被子里露着脑袋,看着男朋友赤裸的上身密密麻麻的吻痕,很不好意思的偷偷红了一张老脸。

这段难得的空闲还是因为大雪封路加上他俩刚刚杀青中间有段小假期得来的,丁程鑫原本想着去滑雪或者回家一趟,结果一步错步步错,小假期全泡在马嘉祺这里了。

丁程鑫的小助理一直联系不上他,急得差点儿就报警了,幸亏马嘉祺跟工作室对接情况的时候叫经纪人提醒了一下,不然现在警察局怕都立案了,算不算报假警先不说,他俩必然要从娱乐新闻上到社会新闻上去。

“你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吃了饭,马嘉祺坐在旁边给他揉腰。

丁程鑫从昏昏欲睡中缓慢清醒,破锣嗓子好了许多:“没有,年底了,最近在准备对接跨年晚会,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

年末营销号要冲业绩,他们也要总结这一年的工作,各种大大小小的颁奖典礼和红毯都接踵而至,丁程鑫难得今年不用从各种工作中抽身出来参加,所以干脆先推了一些长期行程。

马嘉祺点点头:“我挑了几个本子,你刚开始接触演戏这一块,挑作品一定不能随便接,很容易被定住。”

“嗯。”马嘉祺想的周到,跟他的想法也不谋而合,丁程鑫点点头,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又扭头去看他,“怎么了?”

“有个事。”马嘉祺犹豫了一下,表情有些纠结,“你今年回家过年吗?”

“我一直都是回家过年的。”

“哦。”

小马不开心。

“不过今年想接爸妈来北京过年。”马嘉祺猛地抬眼,小狐狸笑的眉眼弯弯,“带他们看看我男朋友。”

马嘉祺跟着笑,眼睛里盛着光:“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

“哼,笨蛋。”丁程鑫冲他皱鼻子。

“哼,小坏蛋。”马嘉祺学着他皱鼻子,又讨来一顿揍。

大雪终于全部化干净,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微博再一次沸腾起来。

丁程鑫:年年有风@马嘉祺

马嘉祺:风吹年年@丁程鑫

楼主:微博瘫痪了…渣浪十年如一日的无用,如图,大家有什么看法?

【图片】

1:?????????????????????????????????????????????????????????????

2:卧槽!

3:卧槽!

4:……不是吧?

5:有一说一,“年年有风风吹年年”这句话是出了圈的祺鑫口号吧,我一路人都知道。

5:本风年批现在只纠结为什么不用热恋一百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爽啊

6:哈哈哈哈哈哈哈本风年批子笑到我整栋楼都来我家敲门

7:我当初就不该嘲笑cpf/再见/年少无知啊年少无知

8:好家伙十年爱情长跑,一直坚持下来的cpf到底是什么样的钢铁意志?

9:哪有什么钢铁意志,爱捡垃圾罢了,一不小心就捡到真宝贝了,哎呀可真是令人头秃

10:呜呜呜楼上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只要我家是真的,别说十年,捡二十年垃圾我也愿意啊!

……

53:丁婆祝好。

54:马夫祝好。

55:行了两位不要装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覆水难收命中注定,放飞一下也无碍。

56【过个风收年】: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57:?楼上cpf吧,好贱啊我好喜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8:56楼刚玩儿论坛吗不懂得隐藏ID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想遭打

1212:虽然觉得儿子挺不争气的,但是丁先生也确实知根知底,好歹比那些来路不明的让我们放心,虽然真的很不甘心,儿子为何如此不争气?!就那么喜欢吗儿子!十年了!他丁程鑫到底有什么好?

1213:楼上你这话本丁婆可不爱听了,我儿子当然是哪哪儿都好,就算他哪哪儿都不好你儿子还是就认他你气不气?

1214:?楼上可真有意思,恋爱是我儿子自己就能谈的吗?!我儿子不争气你儿子就争气了吗?你最后一句话原封不动再送给你自己。

1215:大家……都是失去儿子的人,何必要打的如此不可开交?

1216:大家……都是儿子不争气的人,何必要争这些无用的东西?

1217:……

1218:……

1219: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20【小刘爱吃瓜】:来晚了来晚了我来劝架了,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家的儿子都如此优秀,在一起那就是强强联合,从此称霸娱乐圈,何乐而不为呢!

2021:也是

2022:爽了

2023:话虽在理,但总觉得有气无处发呢

2024:是呢,微博崩了也不能去宰营销号

2025:大家不要被2020楼骗了!我去他主页看了!他是cpf!他心平气和劝架的原因是他一次性赚了俩儿子!

2026【小刘爱吃瓜】:……

2027:既然……

2028:如此……

2029:别磨叽了,开整吧兄弟们!

2030:营销号暂时宰不了,既然这里有主动送上门来的,不如先宰了助助兴。

微博瘫痪的这天,宋亚轩和他一起来电视台录制最后一期节目,正是决赛的关键时刻,还有二十分钟就轮到他们上台,化妆室里的小爱豆眉头紧皱,咬了半天嘴唇犹犹豫豫的蹭到宋亚轩身边。

两个人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宋亚轩有些无奈的戳了戳他:“又怎么了?这里可不是公司,你注意点儿啊,别给我赖赖唧唧的。”

小朋友委屈的撇撇嘴,眉毛都耷拉了下来,宋亚轩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叫助理出去门口看看还有多久上台,张开胳膊:“来吧,赶紧抱。”

虽然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不抱白不抱,刘耀文一溜烟把人扑倒,等宋亚轩骂骂咧咧的嘟囔完之后才小声开口:“哥,你知道论坛怎么匿名吗?”

他声音不大,宋亚轩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刘耀文眨了眨眼睛笑:“我说我好紧张啊哥哥。”

“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滚,给你脸了。”

“哎呀亲一下,就一下。”

“爬远点…你不要过来啊!”

刘文:男朋友虽然还没追到手,但cp必须要先搞上

没想到吧时隔多日还出了个番外,目测这两天大概还有一篇

*演员&爱豆

*娱乐圈爱情故事

“造型师呢?快快快妆发整理一下,还有两分钟上台,赶紧准备候场了!”经纪人焦急的声音穿梭在化妆间。

化妆师给丁程鑫最后补了一下口红,立刻起身推着他往外走:“好了好了这就来。”

丁程鑫理了理袖口,迈开长腿几步就到了门口,工作人员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无误后带他们去候场,几个人一路小跑着到达舞台布景位置,队形刚刚摆好,上一个节目正式结束。

作为国内唱跳组合的队长,丁程鑫带着三个弟弟在...

作为国内唱跳组合的队长,丁程鑫带着三个弟弟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近十年,出道的时候他也才刚刚18岁,眨眼间时光飞逝,再过小半年就是出道十周年的日子了。

对于舞台,丁程鑫可以称得上是身经百战,即便蒙上眼睛也能很快适应的程度。

作为队内舞蹈,积年累月的练习让他身上攒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毛病,其中最为严重的还是腰伤,这场表演舞蹈动作难度高也很激烈,接近尾声的时候丁程鑫的腰已经疼得他差点儿当场跪下。

脱离了观众和镜头,带笑退场的几个人一瞬间变了脸色,弟弟们一左一右搀扶着他往休息室里走,丁程鑫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有跳舞热出来的,也有腰伤复发疼出来的冷汗。

刚走没两步,下一个节目的表演就开始了,音乐前奏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来的时候,丁程鑫本就缓慢的步伐一下子停住。

几个弟弟跟着停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他。丁程鑫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首歌吸引,唱歌的人一开口,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精彩起来。

“咋…咋了哥?”队里最小的弟弟小心翼翼开口。

“哦,没什么。”丁程鑫回过神来,迈开步子继续往休息室里走,看似随口一问,“这个谁唱的,唱的我头疼。”

“后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节目单,是马嘉祺。”张真源扶着他左边胳膊,推开休息室的门,“我觉得挺好听的呀,人家是演员又不是专业歌手。”

丁程鑫没接话,倒是贺峻霖在一旁掐了他一把,张真源疼得闷哼一声,回头对上贺峻霖瞪大的眼睛,愣是没敢开口问。

讲个笑话:张真源——队内二哥。

毫无尊严!

“哥,你这腰伤行不行啊,要不我们去医院吧,零点跨年别参加了。”宋亚轩在他旁边坐下,有些担忧。

嘱咐助理去找药,贺峻霖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有些无奈的看向宋亚轩:“拉倒吧,丁哥这么敬业的人,怎么可能半路跑路啊。”

“难道不是因为抗拒医院吗……”总有人不怕死在这种时候瞎说大实话,丁程鑫冒火的眼神看过来,张真源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轻咳一声扯开话题,“那啥,我今晚结束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啊,我男朋友今天回国。”

好家伙,宁是真的很会踩雷区蹦迪,贺峻霖恨铁不成钢的揉了揉太阳穴。

很显然丁程鑫也有些无语,被气了太多次已经麻木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腰,目光从正在直播舞台的电视机上转过来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男朋友那样的大忙人,还有空回来啊。”

地方台的跨年一般都是在29晚上现场直播,倒是不耽误他们年三十的年夜饭。张真源和他男朋友陈泗旭青梅竹马,打小儿穿一条裤子长大,十八岁后直接不穿裤子坦诚相见,火速谈起了恋爱,十几年的感情基础稳健支撑着他们长达五年的异地恋。

丁程鑫刚出道的时候见过,第一印象确实挺好,但是后来陈泗旭因为学业和家族产业,在国外一待就是五年,跟张真源俩人也就每年过年的时候能见一面。

对此,负责任的大哥丁程鑫甚是不满,但是架不住人家会哄,张真源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很多时候丁程鑫一听到陈泗旭这三个字都忍不住阴阳怪气。

一是替弟弟抱不平,二其实也在羡慕。

“他今年回来就不走啦!”提起男朋友,镜头面前一向稳重的张真源也不禁笑起来,“那边公司都稳定了,他以后主要就在国内发展了,我们再也不是异地恋了。”

“哼哼。”丁程鑫敷衍的笑了两声,目光黏在电视机上不下来。

歌曲进入了后半部分,唱歌的人身材修长挺拔,穿了件浅蓝色的毛衣,下身搭了条白色裤子,踩着一双运动鞋,不再是以往西装革履的老干部风格,整个人焕然一新,搭配着甜甜的小情歌,像极了大学校园里温柔的帅气学长。

丁程鑫吸了吸鼻子,忿忿的往沙发垫上一靠。

一把年纪了还装嫩!

助理敲敲门拿了膏药进来,贺峻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过药,等这一场表演结束后才递给丁程鑫:“快点儿把药贴上吧,待会儿还得上台。”

作为热度比较高的嘉宾,他们的节目一般都排的比较靠后,马嘉祺唱完歌之后又过了一场大合唱,接近尾声时工作人员来敲门,喊他们准备上台去跨年。

上台的人谦让来谦让去,丁程鑫全程挂着僵硬的营业笑容跟着人群走,串来串去就到了马嘉祺身旁,他还没来得及调整位置,主持人已经开始了控场。

丁程鑫无语,一脸假笑的跟着鼓掌,跨年祝福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全部注意力都被旁边的人牵着走。

“新的一年,就祝大家学业有成事业顺利。”那人一如既往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早日暴富。”

马嘉祺不是一个无趣的人,只是他向来彬彬有礼,礼貌又疏离,面对镜头的发言多是掺杂了美化的官话,甚少有这样调皮的时候,此话一出现场又沸腾起来。

丁程鑫鼓掌的手都僵了两秒,他们肩膀碰着肩膀站在一起,鼻尖钻进熟悉的香味儿,若有若无。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31.风说(下)

——你是我一阵夏天的风

“温柔懒懒的海风,吹到高高的山峰”

“温的风,山的峰,吹成了山风"

“为什么你不在,问山风你会回来”

透明的,在晴天里是薄荷绿色的,就好像瓶口飞洒出来的青柠味汽水一样,还冒着泡泡。

马嘉祺在澄澈的水底向上看的时候,粼粼的水波在眼前闪烁,天空也变成了浅浅的绿色,夏季的太阳不像在陆地上那样无法直视,而是成了一个明晃晃的光圈,在距离十五厘米的海面上摇摆不定,传输着让人心安的温度。

晚城的海里平静无声,隔绝了天空与陆地的喧闹,将疲倦的身体充盈包裹。

只有水流的轻微晃动,起起伏伏,像一只巨大的摇篮。

无端让人想起母亲的怀抱。

正当马嘉祺沉醉其中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打破了平静。

他的目光顺着突然逆转的水流,追向身边的人。

丁程鑫穿着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的短裤,自在从容地从身边滑过。那游刃有余的姿态,仿佛一条优雅的美人鱼,雪白的双腿交换摆动,在水中舒展着柔软的身体。

憋不住气时,马嘉祺终于从破水而出,他摸了一把脸,视野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喂,小马哥!”

那边的水中冒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少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也有水透明的质感。

“比比谁游得快,怎么样?”

“好啊,怎么比?”

少年露出狡黠的微笑:“抓到我,就算你赢。”

“那奖品是什么呢?”

“我喊你一声哥!”

“…”

马嘉祺思索了一下。

“要不两声?”

“不行,怎么还能讨价还价呢?”

丁程鑫为他的行为感到不齿。

马嘉祺笑嘻嘻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下一秒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

丁程鑫暗骂一声“犯规”,立即匆忙地逃跑。

这场幼稚的你追我赶的游戏最终以马嘉祺抓住丁程鑫的脚踝结束。

其实马嘉祺游得并不如丁程鑫好,可他一直保存着体力跟在他身后,等待时机一击命中。结果丁程鑫在改变方向时不幸被捕获,脚踝被他的手有力抓住的瞬间,引起敏感皮肤的一阵战栗,那战栗一直传了到胸口,酥酥麻麻,熨帖又滚烫。

“快,叫哥。”

马嘉祺迫不及待地从水下潜上来,十分得意。

丁程鑫却道:“诶~”

马嘉祺反应过来,脸都僵了。

丁程鑫见了,大笑出声,嘴上说着傻,心里却夸着可爱。

“哥!”

这下马嘉祺总算露出了笑容,眯起眼睛,心满意足。

灿烂的天气里,油画里一般的云层下传来少年轻快的声音。海浪翻滚,遮掩了窸窸窣窣的欢声笑语。风中是新鲜而浓烈的海盐气味,温温的,湿润的,带着些许缠绵的意味。

在最炎热的日子里,两人会各拿一支冰淇淋沿着漫长的海岸线走向峡谷深处乘凉,丁程鑫喜欢吃草莓味的,马嘉祺喜欢吃芒果味的,那甜腻冰凉的口感真让人欲罢不能。坐在阴凉的沙滩上,什么也不做,把腿埋进柔软的沙滩里,看着白色泡沫翻涌而来翻涌而去,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寂寞。

冰淇淋融化后的粉色奶昔流到手上,慌忙地用舌头舔了一口,甜蜜中还夹杂着沙粒咸咸的味道。

丁程鑫皱起小脸,在马嘉祺带着笑意又不失关切的目光里乱作一团。

虎牙轻轻咬下,酥脆的甜筒壳咔地一响,落进嘴里,消去了那甜蜜得过了头的味道。

“马—嘉—祺——”

丁程鑫用手指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圆圈,圆圈里歪歪扭扭地摆放着着身边人的名字。写完之后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小狐狸害羞似地胡乱划去了。最后又宣告般写下了“狗蛋祺”三个字。

“为什么是狗蛋儿啊?”

马嘉祺又气又好笑。

“因为你傻呀,狗蛋儿!”

丁程鑫撅起嘴控诉:

“还老欺负我。”

“究竟是谁欺负谁啊…”

马嘉祺一把捉住丁程鑫想要作怪的小手,可惜还是没有逃过被挠痒痒的不幸下场。

“你昨天还故意关灯吓我呢!让你欺负我…”

“啊别…我错了!我错了丁老师!”

喧嚣的午后被海包裹,此时只是两个人的世界。这里安静又遥远,惬意而浪漫,正是这一片片琐碎的平凡的时光,填充了这蝉鸣不断的漫长夏季。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不经意间便度过了最好的年华,当时的自己一无所知,等年华已逝,才幡然醒悟,原来最珍贵的,不过时那时再平凡普通不过的一切。”

马嘉祺坐在床上,合上厚厚的日记本,眺望着窗外那亘古不变的蓝色大海。

那里隐约还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朝着海的尽头大喊着什么。大汗淋漓,乐此不疲。山谷里仿佛还回荡着他们清脆高昂的笑声,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彼此的姓名。

如果你也听见了,就请闭上眼,风会带着你,漫游回那个夏季…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马嘉祺觉得自己是全宇宙最幸福的人。

他喜欢的人为他精心准备了两次最浪漫的告白,那份真心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却被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两次,同样都是在海边,都是在傍晚,在晚霞绚丽无边的时刻。大海波涛汹涌过后是风平浪静,她深蓝色的眼睛望向我们,也如同我一样察觉到了什么,静静等待。

此时此刻,马嘉祺眼睛里的世界分成了两半,它们分别是丁程鑫右侧的海,和丁程鑫左侧的海岸。那里有成片的晚成的建筑,矮矮的,不臃肿,朴实可爱,从树木中生长出来。而站在中间的丁程鑫,他浅色的卷发,纤瘦白净的半截手臂,雪白的衣服乃至运动鞋上,都被霞光染成了缤纷的色彩,就好像琉璃做成的水晶娃娃。

可娃娃没有灵魂,所以他是从大海深处游来的长出了双腿的美人鱼,不然人类的眼睛怎能够这样不染纤尘,就连星星见了都要忍不住亲吻。

马嘉祺发现他的右手放在身后,脸上浮现出微微局促不安的神情。他仔细打量着,期待着,克制着。

他还记着那个关于海边与鲜花的回答。

丁程鑫顿了顿,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迎着马嘉祺炽热的目光开口说道:

“马嘉祺,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先说好,不许笑我。”

马嘉祺还没反应过来,丁程鑫就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是心脏的位置。

手下的身体隔着一层布料微微发烫,单薄清瘦的胸膛里,却有一股强有力的东西撞着掌心,一下,又一下,是那样震撼,那样汹涌,快要破膛而出。

马嘉祺默默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脸,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

丁程鑫的脸俨然已经是煮熟的虾了,他抓住马嘉祺捂住脸的手不满地嚷嚷着:

“说好了不准笑的!”

马嘉祺的手被他拽下,露出大笑着的俊脸。他真的快被面前的小狐狸笑死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表白的。

“哈哈哈哈对不起…”马嘉祺擦了擦眼泪,总算平复下来。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嘛?”丁程鑫追问。

明明脸已经红透了,可那双清透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马嘉祺,不放过他任何微小的表情。

“当然。”马嘉祺笑道,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丁程鑫这才心满意足地拿出藏在身后的东西。马嘉祺挑眉:是一束白玫瑰。

“为什么是白玫瑰?”

“只是觉得跟你很配,就买啦。”

小狐狸笑得眉眼弯弯。

确实很像他一贯的作风。

马嘉祺接过,看着那洁白柔软的花瓣,心中的池水被风搅得一波又一波漾开来,每一处波澜都因这个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不过也算相配…”

丁程鑫隐约听见风中传来的他的话语。

“你摸摸看你的口袋里有什么?”

丁程鑫在他的注视下低头看向自己的口袋。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玫瑰花,火红火红的,娇艳欲滴。花瓣上的纹路清晰,还沾着盈盈的水珠,显然是在绽放最极致的时候摘下的。

“红玫瑰?”这次轮到丁程鑫惊讶地笑起来。

他一笑起来,玫瑰便黯然失色了。

两个少年手捧着一红一白的玫瑰花,送走了落日最后一缕金光。丝丝缕缕的情意同海浪蔓延上心房,时进时退,温柔地催促着,鼓励着他们,说出令人期待已久那句话。

“马嘉祺。”

世界上最美的玫瑰说话了。

“我喜欢你。”

灼灼的目光里是无法遮掩的笃定。尽管早已做好了准备,可真正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马嘉祺的身体还是忍不住轻轻颤动。那种震撼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好像封闭已久的天堂之门写出了一缕圣光,灵魂在这个瞬间被洗涤得无限轻盈。

他狂喜着,克制住想要呐喊的心情,走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

马嘉祺忽然就明白了,小美人鱼的那个童话故事里,小美人鱼在海里偷偷注视着王子的时候,王子也一定早就发现了她。落海是故意为之,不过是为了引诱她靠近,然后掉进自己设计的爱情陷阱里。

那个时候多么青涩,情窦初开,他们光是抱着就感到无比满足,然后满脸通红地互相嘲笑着,看着夜幕降临,对未来怀着深深的憧憬。

那个时候,十四岁的马嘉祺牵着十四岁的丁程鑫的手,以为只要努力地十指相扣,便可以冲破一切阻碍,到达幸福的彼岸。

第二次更为刻骨铭心。

当丁程鑫像当初那样带着羞涩,却又无比勇敢地走到他的面前时,马嘉祺便明白,是真的逃不过了。丁程鑫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只感到一阵晕眩。三年前那个少年的身影与三年后的他重叠,马嘉祺变了,可丁程鑫却像是从未改变,眼睛里干干净净的,还是像那条刚从深海里游出来的小美人鱼,甚至比之前更为鲜活,靓丽。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勃勃生机,让人头晕目眩。

少年清澈的嗓音有了发育的痕迹,可依然好听。

马嘉祺抱住了他,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处,紧紧的,不敢松手,好让他无法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

马嘉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是泪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透明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嘴里的咸味泛滥开来。

马嘉祺当然高兴啊,他幸福得说不出话。可比起三年前的那份悸动和震撼,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惊喜,是欣慰,是艰辛过后深深的感动。

在这个瞬间,他忘了自己身上的重任,忘了自己曾犯下的错,忘了因为自己而使丁程鑫受到的伤,也忘了自己即将消耗殆尽的生命。他已经顾不得了,那些在此刻变得无关紧要的事物他统统抛在脑后。此时此刻,他只是想用尽全力地抱住怀里的人,给他最切实而热烈的回应。

能够再听到你说出这句话,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还能回到从前,还能待在你身边,还能一起度过最绚烂的夏季。

我所奢求的,不过是这些而已。

原来,无论重来多少次,你都会在我的身旁。

忘记了从前又怎么样,千遍万遍,我也会陪着你——

重头再来。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

6月12日,星期三,晴

阿程。

今天是晴天哦,我记得你昨天剥橘子的时候说今天有体育课。我问你是不是可以打球,你笑着说不打,我问为什么,你说,要在教室里好好复习。我说,真懂事啊,你笑了,说等毕业了,就能无所顾虑地天天打球了。然后你说,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打球了,我们俩联手,一定天下无敌。我也笑了。

我点点头,说:是,天下无敌。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从不怀疑。

成长有时真的是一瞬间的事。

在离开晚城回京的路上,马嘉祺理清了思路,头一次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真实的重任。从前他可以是乖巧听话努力勤奋的孩子,也可以是光鲜亮丽受人追捧的马家二公子,可从父亲倒下,丁程鑫受伤那一刻之后,他就必须成为盛泽强有力的继承者,拥有无限不可摧毁的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力量。

这是一条孤独又沉重的道路。从他出现在京城众人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母亲的担忧,哥哥的自责,马嘉祺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动摇。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便再无回头路了。

紧接着就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和学习。幸好有林晚在身边,她虽然没有太多的经验,却有实打实的理论知识和无限忠诚与热情,再加上马嘉祺本身不错的天赋,与生俱来的洞悉一切事物的能力,还有从父亲那儿学来的处理事物与人际关系的方法,马嘉祺很快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

可毕竟也只是十四岁的孩子,平日里接受的训练有限,突然要接手整个公司还是太过艰难。那段日子林晚印象极深,马嘉祺似乎就没有休息的时候,看书,看资料,埋头学习,不知疲倦。尽管人前神采奕奕无懈可击,可等人群散去,空荡荡的会议厅里只留下他一人瘦削又疲惫的身影。他必须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尽管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变得完美总是很难的,被迫成长的疼痛也非言语可以概括,磨难将他打磨得圆滑,冰冷,坚硬,把过去的温柔尽数埋藏,却也让他越发懂得生命中的某些可贵之处。

成堆的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凌晨在办公桌上醒来的时候,看着窗外无尽的黑夜也会感到迷茫和害怕。孤独席卷而来,无处可逃,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独自走完这漫漫长夜。

“阿程,你过得好吗?有没有热的核桃奶喝?晚上是否睡得安稳?有没有人,能陪你说说心里话?”

“可一想到你对别人说心里话,我又觉得难过。好想飞到你身边,告诉你把秘密只留给我听。”

“我马上就会回来啦…”

马嘉祺把手放到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看见城市里最绚丽的寂寞的夜,也倒映出自己身影。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时隔三年,马嘉祺再一次坐在前往晚城的飞机上,这么想着。

但人生的艰难之处,就在于事情发生的方向无法预测,满怀希望总会事与愿违。我们能够做的,只有在悲剧发生之后,重拾希望,再次出发。

马嘉祺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中听见海浪的声音,可睁开眼时,只有惨白的毫无生气的医院天花板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感官,还有林晚憔悴面容上微弱的笑。

马嘉祺平静地听完医生说的话,垂眸许久后,只说了一句话:

“我愿意接受治疗。”

可任凭林晚怎样劝说,马嘉祺不愿离开晚城半步。他觉得他就像是一条鱼,离开了晚城的海便再也无法呼吸。林晚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按照马嘉祺的要求把他安置进了不知他何时准备的海边的小屋中。

整整两个月,马嘉祺没有离开过海域半步,不是在沙滩上,就是在屋子里。林晚知道他在回避什么,也明白他的用意。丁程鑫马上就要高考了,在这关键的时候,马嘉祺选择了不打扰,只是悄悄地在角落里注视着他,鼓励着他,祝福着他,一边与病痛作斗争。

如今这副病怏怏的身体,怎么能让他看到?

但也不是没有私心的,马嘉祺也不是没有暗自期待过什么。

后来,林晚总算察觉到了,于是把小玫瑰带回了他的身边。

丁程鑫出现的时候,马嘉祺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恐惧。

他是那样灵动,鲜活,蓬勃的生命让枯竭的灵魂重焕新生。可正因为如此,清楚明白自己状况的马嘉祺,又一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每次发病的时候,疼痛使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可是身边的丁程鑫从不放弃,所以他也从不认输。

可醒来之后看见丁程鑫宽慰的笑容,心里还是发涩。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抓痕,眼里若隐若现的血丝,还有来不及掩饰的疲惫,他全看在心里。

用力握住他放在床边的手,马嘉祺回以微笑。

丁程鑫看着他,抿了抿唇。无须多言,想说的话,想流的泪,全部都能通过掌心传达给对方。

丁程鑫的成长好像一阵风暴,眨眼间就蜕变成了大人模样,脸上的婴儿肥褪去,连带着几分少年的稚嫩。越发沉稳的气场,越发成熟的作为,就好像当初的自己那样。

马嘉祺看着,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笑在脸上,痛在心里。

他不想用这种方式逼迫他成长。

马嘉祺从未如此渴望活着,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直到丁程鑫第一天捧着一束玫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马嘉祺终于释然了。

后来,他让林晚买了一副轮椅,白天丁程鑫上课,他就一个人带着相机在晚城四处看看。他走过开着紫色小花的安静小巷,路过晚记门前斑驳的红灯笼,也在港湾眺望见彩虹色的摩天轮,疾驰的过山车传来惊呼阵阵,惹得他发笑。晴天,雨天,阴天,晚城的每一个面貌他都不想错过,晚城的每一个角落他都不想遗忘。

逛完了,就走上白色小洋房楼顶的阳台,再望一望她的全貌,等夕阳下沉,等丁程鑫回来。

丁程鑫从不知道这些事,他以为马嘉祺会乖乖待在房里,所以总是匆忙赶来,好让他不那么寂寞。马嘉祺也从来不说,其实他有时会去衡中附近,看着刷了新漆的教学楼,猜测丁程鑫此时正在做些什么。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听那渐近的脚步声,然后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抬起头,露出笑容,迎接那捧着的灿烂鲜花满头是汗的少年。

高考前一天晚上,丁程鑫带来了一把吉他。他靠在马嘉祺身边,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拥挤又温馨。丁程鑫给他谈了一首曲子,名字叫做《TheMoonSong》,月亮之歌。

第一根弦拨下的时候,马嘉祺闭上眼,思绪随着乐声飘向遥远的夜空。

他想起初中校庆的时候,他们俩一起登台表演。丁程鑫喜欢吉他,所以后来,马嘉祺送给丁程鑫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条吉他怀表。

丁程鑫弹吉他,他唱歌,那时唱的是《夏天的风》,是丁程鑫自己写的歌。表演之前他们在狭小的排练室练习,积灰了的窗户外传来篮球场热闹的声音,却扰乱不了他们的心。

马嘉祺喜欢看丁程鑫认真弹琴的模样,侧着脑袋,眼神专注,嘴里轻轻地哼着调子。

“那调子我至今都记得,还想…再听一次。”

“现在呢我来教你弹,很简单的啦,你看了谱子就会啦…”

丁程鑫刚要放下吉他,马嘉祺却是耍起了无赖:“不行,你得手把手教我。”

丁程鑫无奈,只好牵起他的手放到吉他上,抓着他细长的手指一起拨着弦。丁程鑫很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的马嘉祺用另一只手轻轻揽住了自己的腰,目光不再弦上,而是焦距在自己的脸上。

马嘉祺看得也很专注,从丁程鑫又长又翘的睫毛,到小巧可爱的鼻尖,樱桃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弹完一遍,丁程鑫问:“学会了吗?”

马嘉祺诚实地摇摇头:“还没。”

“那好吧,我们再来一次。”

语气里没有一丝不耐烦。

丁程鑫继续低下头弹琴,小心翼翼地拾起他的手,眉眼里尽是温柔。

马嘉祺则继续侧着脸看他,舍不得分心,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

夜里的风也好温柔,等少年离去之后,也毫不吝惜地安抚着另一个少年的心。

是时候了。

马嘉祺打开日记本,慢慢地,把自己写过的每一个字都再看一遍。他拿起笔,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

泪水毫无征兆地流出眼眶,打湿了纸面,马嘉祺慌忙去擦,却发现那泪水越流越多,密密麻麻的,像决堤的洪流。那些平日里并未被察觉到的微小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瞬间把人吞没。

那天夜里,马嘉祺把最后没流尽的眼泪流尽了,平静下来以后,只剩下从容。他早就不再害怕了。他整理好日记本,写好了信,然后安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

有太多、太多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有太多太多的吻和承诺还来不及兑现,有太多、太多的遗憾和不舍,还有太多、太多的夏天,没法牵着你的手一同穿过开满栀子的小巷漫游至海边,在风中做一个美梦…

恍惚间又回到了相识不久的那个下午。

“丁—程—鑫——”

我念着你的名字,突然觉得有些害羞,你转过头来寻找的时候,我把脸埋进双臂之中,还是嗅到了阳光和港湾的气息。

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都是如此干净,纯粹,如同雪白的校服,并且热烈又张扬。我们还可以不长大,也没有人催促,无拘又无束。

夏天是属于我们的,风是为我们而吹,星星是为我们而闪烁,大海是为我们而澎湃。

夏天是属于我们的,如果不是,那我希望她是属于你的。

马嘉祺坐在屋顶的阳台上,用尽全力朝着面前广阔的海域大声喊着。

远方的金色沙滩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奔跑着赶来。

就像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漫长又荒芜的宇宙。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听见风中传来的这声呼唤。

无论相隔了多少光年,无论需要多长的岁月,风总能传达给你。

一遍又一遍。

永不停息。

*爱豆祺×总裁鑫

*非现实向甜宠

*请勿上升真人

丁程鑫的《入睡指北》:

一、睡前要听一遍马嘉祺的歌。

二、还是睡不着就听马嘉祺念的《海的女儿》。

三、要是还睡不着就让马嘉祺在耳边唱摇篮曲。

(二十九)

他嘲讽地笑着问丁程鑫:“小丁总,你猜猜?是谁搞的鬼?”

“连归海?”

“不错嘛,自从追了星你脑子灵光了不少。”

严浩翔收到丁程鑫狠狠拍在肩膀上的一巴掌,他说:“敢在你的地盘上动土的我想来想...

严浩翔收到丁程鑫狠狠拍在肩膀上的一巴掌,他说:“敢在你的地盘上动土的我想来想去也就上次施计想投资节目但是没成功的连归海了吧?”

“是他,他看上的学员就是单梓宿。”

“啧。”丁程鑫皱起眉头,身边的气压都变低了。

此时节目的总导演也来了,几人在看完邮件里的数据后都沉着脸,台上的表演已经几乎进入尾声,丁程鑫翻看了一下网上的舆论,“单梓宿”已经被刷上了热搜第一,点开却大部分是在质疑这个结果的。

他们快速地开了个会,丁程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朝等着的刘耀文点了点头,没多久,在最后一个出道的十人合唱节目前,总导演和严浩翔登上了舞台。

“请大家安静一下。”

在处理公事上严浩翔向来不喜欢嬉皮笑脸,等到全场都安静下来后,他再次举起话筒。

“经查证,《我的十颗星》学员单梓宿,第三次公布排名时的票数和总决赛的总票数涉及造假。”

一字一顿,口齿清晰,这句话像是一滴水滴入了沸腾的油锅,在人群中彻底炸开。

“学员单梓宿,在总决赛赛段中总共获得三千八百一十四万两千五百票,实际上单梓宿只获得了两千零四万二百五十票。”

“而这多出来的一千八百一十万两千二百五十票则分别一千万票来自学员马嘉祺和八百一十万两千二百五十票来自学员欧阳樾。”

“意思是,学员马嘉祺,真正获得了创始人们为他投的三千七百九十七万一千二百一十二票,是《我的十颗星》节目实至名归的第一名!”

宋亚轩和欧阳樾已经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到马嘉祺身边抱住了他,其他的几位也都纷纷上了台阶,挤到了他身边祝贺。

本来好整以暇坐在第一名座位上的单梓宿的脸彻底僵住,被拆穿真相后的不敢置信和愤怒夹杂在脸上。

“接下来我将重新公布本次总决赛的排名——”

“第一名,马嘉祺。”

“第二名,欧阳樾。”

“第三名,宋亚轩。”

“第十名,唐颂。”

仿佛天降的惊喜,唐颂呆愣楞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出道了,其他学员看他傻站在原地,将他往前一推,而马嘉祺宋亚轩他们也在总导演的示意下,走回主舞台。

“恭喜这十位学员成为男团M42的成员!”

在这一刻,快乐好像属于所有人,没有人再去在意单梓宿是什么反应,而是开心地拥抱在一起,或哭或笑,台上的十个大男孩吵吵闹闹的,其他没有出道的人也都冲了过来,包括已经淘汰了的学员们,这三个月其实不长,但对他们来说却过了很久。

总决赛结束录制后,所有人一起去聚了餐吃了饭,节目组包下了整间酒店的宴会厅让所有人好好享受晚餐,加上工作人员,几百号人吵吵闹闹,到处干杯拼酒的,还有逮着美食吃的狼吞虎咽的,好不热闹。

直播结束后丁程鑫就回家了,后台人太多实在不方便去找马嘉祺,他给他发了信息,相信他拿到手机后就可以看到。

凌晨两点,呈禾集团还在熬夜的年轻员工们刷微博刷到一条自己家刚刚从总经理升职成为了总裁的小丁总的微博——

TBC.

小丁总:嘿嘿!开心!

(二十一)

丁程鑫忙里偷闲又去了摘星别苑一趟,装修已经进入收尾工作了,接下来就是通风去味,保证决赛后成团的选手可以按计划搬入。

最近他的失眠症有一点复发,听着歌却睡不着的情况比起之前更频繁了一点。

他每天都在认真...

七天、六天、五天、四天、三天、两天、一天。

星期六的白天他还是要去公司上班的,丁老爷子前几天还来了趟呈禾,和丁程鑫商量打算任他做总裁。

什么时候才能到晚上!

想看节目想和小马聊天了!

节目为什么不能中午播!

郁闷地小丁总站起身从墙角的叠起来有一人高的酸奶箱里拿出两瓶酸奶,打算解解渴。

没错,自从第一次去扛了几箱酸奶后,小丁总又陆陆续续买了不少回来,第一次买的那三箱已经喝完了,每个来他这里谈生意的客户特别是关系不错的都被灌了不少酸奶。

刘耀文那次被逼着喝完了一瓶香草味的酸奶后不禁苦着脸冲丁程鑫说:“求求了,能不能别让我喝酸奶了,我想喝克己星!”

“咖啡没有,只有酸奶,真想喝星冰乐请出门下楼,克己星就在对面。如果不想自己去提供秘书代买服务,但是记得给小费,转给我就可以。”

小丁总只是一个莫得感情商业鬼才。

不,小丁总只是一个富有感情努力赚钱想买下明耀的追星小天才。

自从那次产生了入股的想法之后,丁程鑫回来就让吴秘书去留意了一下明耀股东中有没有人要出股份。

丁程鑫闻言问了单股的报价,想了想同意了,还让刘耀文帮忙压了点价格。

他用的不是呈禾的资金入股,而是用他私人小金库,交易成功后他美滋滋地看着电脑的股票界面,从此他也是马嘉祺的老板了,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替他谋福利了。

况且,从他开始接触商之后,他便拿那笔钱投了一些项目,还在市中心买了房,这些年下来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身家也不少。

“又是星期六啦,晚上好!”

小丁总一时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紧张,张了半天嘴没好意思发出一个音节,对面有些疑惑,问道:

“丁程鑫?”

小丁总今天也很努力地为爱豆投票了!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哦~绝世甜文,入股不亏

OOC警告/私设勿喷/记得三连,勿bp

感谢银河系大馒头的投喂

拟合合同

西餐厅放着优雅的爵士乐,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他对面浓妆艳抹的女人之间流露出尴尬的气氛。“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家吗?”马嘉祺...

*含私设娱乐圈爱情

*影帝马×流量丁

网传娱乐圈“高冷情侣”感情不合,于昨晚在丁程鑫公司门口吵架,疑似分手。

后续播报:之前都是瞎说,人家小两口好着呢。

丁程鑫认识马嘉祺那会儿远没有现在这样火,他知道是那几张纸给他明里暗里塞了不少资源,但各取所需嘛,也谈不上感激。

没错,丁程鑫和马嘉祺签了一份长达三年的合约。

在此期间丁...

在此期间丁程鑫要以马嘉祺男朋友的身份与他进行互动,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网友们对影帝太放心,两人这事儿愣是被当作炒cp给混过去了。

照片中马嘉祺用大衣裹着丁程鑫,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丁程鑫甜甜的笑了还凑过去与他额头相抵,一副乖乖的模样。

照片曝出来时,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震惊有人路过顺便吃瓜。

“早些时候就看他俩不对!!还以为是炒cp呜呜呜!!”

“高举祺鑫大旗!!!”

“天呐,这还是我怼天怼地怼一切的丁哥吗?这也太软了吧……”

“果然谈恋爱人都是会变的。”

“还有心思管哥哥的事儿呢,追回你那小主唱了吗?”

丁程鑫语气中带些惋惜,“听说下个月宋亚轩要去参加音乐节,和那个什么男明星合唱来着……”

丁程鑫翻着手机,找出那个一年多来都没说过几句话的聊天框,想了一会儿敲下几个字,“晚上一起吃饭吗?”

那边回复得有些慢,大概是在拍戏,“好。”

当初两家经纪人把他们绑在一起是对的,丁程鑫前途无量,这样好的资源不会拉马嘉祺的后腿,还能挡掉那些花里胡哨的绯闻。

也有知情人问过他这样做会不会很吃亏,丁程鑫听过后眼睛都睁大了,大哥,你知道我一年合约费多少吗还赶得上心疼我。

又过了很久马嘉祺才发过来一条消息,“你晚上穿什么?”

丁程鑫笑了一声,看来又有人在拍咯。

“暖色大衣,牛仔裤白高帮帆布鞋。”

丁程鑫自己都觉得这一身穿下来,他就是冬日里影帝最贴心的小男友,又乖又软,必要的时候还能装装可爱。

“啧,我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拿钱就得办事儿,这么冷的天丁程鑫从车上跳下来往酒店门口跑,马嘉祺已经等在那里了,和他穿着相反色调的衣服,长腿下还蹬着双黑色马丁靴。

马嘉祺自然的朝他伸出一只胳膊,丁程鑫想都没想就扑了进去,你别说,这人怀里还挺暖和。

“你这双鞋挺好看的。”

“谢谢。”

狗仔只拍的到画面听不见声音,但从照片来看单纯就是小情侣搂在一起聊天,期间丁程鑫还因为冷把脸侧了侧,埋到了马嘉祺的颈窝。

第二天网上又炸了一波,网友纷纷表示,这要还不算石锤那娱乐圈估计也没几对真情侣了。

丁程鑫:绯闻男友@马嘉祺

几分钟后马嘉祺转发这条微博,配文“不是绯闻”。

短短一天内这条官宣文案就被刷爆了,娱乐圈史无前例的“高冷情侣”,酷的连官宣都这么潦草。不过也有人指出两人可能存在利益关系,所以才连官宣都这么简单。

丁程鑫亲自下场“友好”问候了这位网友,虽然你说得对,但你这会儿说给大家听可不行哦。

网友:嚯,我们家,这又是一把狗粮。

两人“官宣”后没过多久就有一档恋爱综艺找上门来,经纪人大致看了一下嘉宾,都是近期娱乐圈内较火的几对公开情侣。

丁程鑫这边没什么意见,就等着马嘉祺电影杀青调档期。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档恋爱节目就是完全贴近于生活的,在家中拍摄,记录下两人的相处过程。

“综艺接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搬吧。”

丁程鑫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感叹经纪人果然都是亲的啊,巴不得快点把他送去马嘉祺家。

为了更有生活气息,马嘉祺将地点定在了自己拍戏时会住的公寓,顶楼就这一户,面积相当大,丁程鑫站在客厅都有些迷茫。

“提前适应一下,不然到时候录节目容易穿帮。”

马嘉祺说起话来倒是毫不遮掩,丁程鑫拖着箱子走在他后面,跟着他一起到了主卧。

“你好像有洁癖吧?要不我还是……”

“迟早得适应。”

丁程鑫听着莫名觉得有点心酸,你说现在这年头挣点儿钱容易吗?影帝有洁癖还得忍忍呢。

“对了,咱俩是不是得给对方想个称呼啊?”

丁程鑫正把衣服一件一件放进衣柜里,马嘉祺很贴心的给他留了放大衣的地方,两人不同色系的衣服挂在一起,画面整齐又和谐。

“称呼?”马嘉祺有些不理解。

“情侣之间总不会叫大名吧,不是都有点儿什么小宝贝小可爱之类的叫法吗?”

马嘉祺听完后一顿,丁程鑫自己也被寒碜到了。果然不能和刘耀文聊天,他这人张口闭口都是“我家宝贝儿”,太容易被同化。

“阿程吧。”

丁程鑫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那我叫你嘉祺,嘉祺哥哥?”

马嘉祺比他大两岁,丁程鑫那也是为了符合自己的性格才这么叫的,又不是为了叫着好玩儿。

“都可以。”

显然马嘉祺的包容性很强,普通人此时应该已经满脸问号了。

综艺开拍的前一周他们就开始了同吃同住的生活,马嘉祺做饭还不错,但因为不常在家,厨房也属于空空荡荡的那种。

丁程鑫是在吃饭时突然想起来的,说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我之前在微博说家里有洗碗机来着……”

丁程鑫摸了摸鼻子,叼着排骨不敢抬头看马嘉祺。

“看到了,大概明天就送过来了。”

丁程鑫眼睛都亮了,感叹马嘉祺真好,于是又抄起筷子开开心心的接着吃起了饭。

隔天洗碗机到了,安装好后丁程鑫还拍了个照片,晚上发微博时配文到:又是勤劳的一天。

随后马嘉祺转发了这条微博,回他“支付宝已到账”。

网友纷纷表示这简直是世纪大虐狗,就没见过这么宠的,无语,真是太无语了。

经纪人来的时候给他俩安排了情侣手机壳,情侣睡衣,顺便还端坐在沙发上说要看看这几天的成果。

“现在马嘉祺要出门了,你要做些什么?”

丁程鑫都愣了,出个门就出呗,他还得安顿路上慢点儿?

“呃,早点回家。”

马嘉祺捏了捏眉心,果然这几天就不应该只带着人吃东西,还应该顺便带着练一下演技。

丁程鑫揣摩着意思应该就是越腻歪越好,干脆离远了一点儿小跑过去扑进马嘉祺怀里,圈着人的脖子说会想他。

“现在看着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丁程鑫被寒碜到,转头向经纪人提问,“小情侣真的都这样吗?这也太……”

好瘦。

这是马嘉祺抱着人时唯一的想法。

丁程鑫太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练舞蹈的缘故,他从背后抱他,一只胳膊就能全揽住。

丁程鑫想来想去都觉得有些别扭,等经纪人走后又拉着马嘉祺谈自己的感受。

“其实我觉得也不一定要靠说,如果我男朋友真要出差什么的,这几天我肯定特黏他。”

丁程鑫想着想着就落泪了,长这么大没谈过男朋友还得靠想象,现在这个男朋友还是假的,合约一结束他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该来的总是要来,节目组的人在一周后上门来装摄像机,这也就意味着《一路真心》的录制要正式开始了。

丁程鑫忙着给工作人员们倒水,而后又被拉着去接受一个小采访。马嘉祺下了戏就往回赶,路上还买了点儿草莓,等进门时丁程鑫的采访也正好结束了。

“家里好多摄像机啊,像是被……”

马嘉祺把人提溜过来,关掉他腰上麦克风的开关后才示意他接着说。丁程鑫张了张嘴突然不想说了,乖乖靠在他怀里不再吭声。

“相伴路上有你,我们《一路真心》。”

念完后丁程鑫还是忍不住被这雷人的宣传语惊了一下,勾着马嘉祺的手指小声和他说“这节目好…好接地气”。

马嘉祺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正经些。

虽说非常贴近生活,不过综艺多多少少带点剧本性,这不现在又送来了新的“任务”,要求丁程鑫在没有马嘉祺帮助的情况下做晚饭。

“我可以撒娇逃掉这个任务吗?”

摄像机晃了晃,表示不能。丁程鑫叹口气只好挽起袖子开始洗菜,马嘉祺站在门口处看着,稍微口头指导了一下。

“简单切开就好,不要伤到手。”

“放宽油下去炸。”

“汤关小火煲两小时。”

丁程鑫把人赶到客厅去,转身一个人在厨房忙碌。这几天他们都在家吃饭,厨房也有了点儿烟火气,确实有种生活气息。

这一餐饭下来味道一般,也就勉强能吃的水平,导演组送来评分卡让马嘉祺在一到十分之间打分。

丁程鑫趴在胳膊上看他,眼睛眨巴了两下,最后获得了七分。

后续采访时也有问道,“你觉得自己做的菜可以打多少分?”

“我觉得,四五分吧。”丁程鑫说的稍微保守了一点。

“哦?那马老师为你打出七分是为什么呢?”

丁程鑫看着镜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觉得有一部分是爱情分。”

后来那个采访马嘉祺也看了,心里还是有些佩服丁程鑫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尤其是后来没忍住的一笑,和热恋中的情侣想起对方时简直一模一样。

睡觉前还要录一个结尾,丁程鑫穿着棉睡衣一头拱进了马嘉祺怀里,咕囔着说了些关于今天的总结,剧本最后的“任意一句情话”扔给了马嘉祺说。

“我今天很开心。”

好家伙,说好的情话呢?

不过没等丁程鑫杵他,马嘉祺就又垫着他的发顶说了句,“和你。”

“我也是。”

等摄像机暗下来后房间里的红点消失了,丁程鑫松了口气没忍住又往人怀里缩了缩,手无意识的揪了揪马嘉祺后腰上的衣服。

“怕黑?”

丁程鑫胡乱点点头,其实还好,最主要是怕冷。

“就这样睡吧。”马嘉祺把被子掖好,手虚虚的搭在他腰上。

“我手脚容易凉,你被冰到的话就把我推开。”

丁程鑫见他闭上了眼还以为是累了,说话的声音压的小小的,一动也不敢乱动。马嘉祺“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丁程鑫尽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踏踏实实进入了梦乡。

隔天起床简直是场噩梦。

房间里安的小喇叭响了起来,那原本是导演用来喊话的,但现在正播放着极其热闹的音乐。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马嘉祺被吵醒探起身看了看那个喇叭,而后又被腰间的胳膊拦住重新躺回去。丁程鑫稍微睁开了点眼睛,就在快被吵的发火时马嘉祺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多好一男朋友。

丁程鑫才懒得管是不是为了剧本,他现在有人捂着耳朵能安心睡觉,为了这几张纸形象都不要了,活脱脱从大恶狼变成了小猫咪,谈恋爱嘛,两方都要付出。

丁程鑫就这么又安安心心睡了半个小时,直到被饥饿叫醒才拉着马嘉祺起床。

“什么!晚起居然还有惩罚?!”

马嘉祺半蹲在他面前让他趴上去,丁程鑫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赖床,要罚也应该罚自己。

“要不还是我来吧。”

马嘉祺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事,是我没叫你。”

丁程鑫难得被说的有些脸红,乖乖趴上去让马嘉祺背着他做深蹲。

“你做一个,我们让后期加速剪五遍好不好?”

丁程鑫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话,可戴着麦再怎么小声也是会被收进去的,播出时网友们都沸腾了,纷纷表示小丁好可爱,想拥有。

马嘉祺笑笑说“要遵守规则”,丁程鑫像小朋友一样不说话了,让人背着认认真真做了五个深蹲。

“起晚了被罚有什么感想?”

丁程鑫沉默了一会儿,为难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很心疼,以后肯定不赖床了,让马老师少遭点罪。”

“真的,我是个知错就改的人,我心疼他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采访结束后丁程鑫又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轮到马嘉祺采访时偷偷站在摄影师背后向他吐舌头,马嘉祺确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丁程鑫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前两期都是日常,后来终于有了情侣们过日子的感觉。

没错,所谓过日子就是去菜市场买菜。

丁程鑫被拉着套了件浅色大衣,内搭白色高领线衫,其实该说不说马嘉祺这眼光的确是好,不过他这一身逛菜市场,确实略显做作。

等再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已经快九点了,买菜都赶不上新鲜的,丁程鑫暗骂自己。

为了避免人流量密集的地方会发生安全问题,两人已经尽量在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可奈何马嘉祺天生一张俊脸,问个价格的功夫就让老板娘认了出来。

“我女儿很喜欢你的!天天嚷着说要嫁给你,哦哟,那个样子都不好意思提嘞!”

老板娘热情的免去了他们这一单,不过马嘉祺临走前还是留了钱在摊位上,等人发现时他们已经走远了。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象征性的吃一下醋?”

马嘉祺正在挑鱼,闻言挑挑眉,“怎么个吃法?”

“啊,那么多人想嫁你,我吃醋了,你哄哄我。”丁程鑫说完还高高的环起了手,把跟拍的几个摄像都给逗笑了。

午饭由马嘉祺来做,两人下午都还有工作,只不过丁程鑫得早走一些,等好不容易磨着出了门上了车才松一口气。

“我都不知道演戏这么累,待在家里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还要拉影帝下水。”

经纪人低头看着行程表,随口回了一句,“那你俩变成真的还省的演戏了呢,你行吗?”

丁程鑫想了想,觉得不太行。

马嘉祺是挺好的,可他对谁都好,那种温柔有时会让你觉得“我是他的例外”,但转头需要拍戏时这份温柔也可以给任何一位与他对戏的演员。

虽然说起来挺矫情的,但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久了,丁程鑫想要的爱太多,要超乎正常人所需要的偏心也太多。

下午要拍一个杂志封面,外面野风呼呼的吹,丁程鑫还得穿着夏天那身蹦蹦跳跳,为了不影响工作小太阳都没有放在身边。

马嘉祺来的时候已经快收工了,也没惊动什么人,就跟着工作人员站在后面看丁程鑫工作。

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丁程鑫的膝盖粉粉的,和他扮酷时的模样很不搭。

那边刚喊结束,丁程鑫还没来得及看样片就被一件大衣裹住了。这感觉实在熟悉,马嘉祺喜欢把他扣进怀里,所有看起来松垮的搂抱实际上都让丁程鑫动弹不得。

摄影棚里传来惊叹声,就连导演都上前问候。

“大家忙就好,我等他收工。”

丁程鑫扯了扯马嘉祺的袖子,小声和他说,“先放开,我去看看样片。”

马嘉祺往后看了看,丁程鑫顺着他的视线瞄到了《一路真心》的跟拍摄像,咬咬牙拉着马嘉祺一起走了过去。

让合约对象看自己涉及的领域,对于丁程鑫来说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虽然马嘉祺也拍过不少杂志封面,但那都是早期的事儿了,他火的太稳太快,后来这些接的就很少了。

“拍的不错。”

那就像是丁程鑫的另一面,不乖,看起来甚至还有点冷,好像一点就炸没什么耐心。

很有意思。

丁程鑫和工作人员们道了“辛苦了”之后才被马嘉祺带走,这几天有电影节,恰好两人都被邀请去参加,只不过丁程鑫是去冷风里坐着吃瓜,而马嘉祺要站在冷风里领奖。

“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马嘉祺转头用口型告诉他“剧本”,但司机还在多少要走个过场,“想早点把你接回去。”

丁程鑫靠着椅背沉默了,他冻了一下午可能意识不太清晰,听着马嘉祺这样说还是没忍住被戳了一下。

反正他怎样马嘉祺都会觉得是演戏,丁程鑫干脆把帽子戴起来,凑过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马嘉祺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的揽住了他。

车上没有摄像,不知道是丁程鑫没注意,还是真的累了下意识在和他撒娇。

马嘉祺揽了人一路,等回到家后丁程鑫才意识到刚才车上压根没人在拍。真是丢死人了,丁程鑫趴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再也不抬起来。

“阿程?”

丁程鑫闷闷的应了一声。

马嘉祺蹲在床边看他,把枕头放到一边去,露出了丁程鑫毛茸茸的小脑袋。

“我,我刚才在车上……”丁程鑫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只是累了,或是没注意到。”

两人这对话旁人来看是云里雾里的,但丁程鑫听懂了。他突然有点想收起之前说的话,这温柔能占一份就不错了,管他还对谁温柔呢?

丁程鑫凑过去抱了抱他,也不为什么,抛开合约来说就单纯觉得这人挺好的。

“不是我和你拍的电影,咱俩一起走多奇怪啊。”

结果就是,当天电影女主角挽着马嘉祺的胳膊在丁程鑫面前来回溜达,每次两人眼神相碰上那女生都一副很抱歉的模样。

丁程鑫彻底迷惑了,你抱歉一两次也就算了,怎么镜头一转你就抱歉一次呢?搞得我好像很小气的样子。

“我靠,前面走红毯你在后面窝着吃外卖?”

刘耀文一歌手为什么来参加电影节,还不是因为主办方就是他亲爱的老爸,美其名曰让他来见见世面。

“你都是人影帝男朋友了,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刘耀文刚录完节目,饿得前心贴后背就被拉着来参加什么电影节。

“你一大歌星蹲这儿吃水煮肉片就多有形象了?”

其实丁程鑫也饿,但让他蹲这儿抱着外卖吃他是真干不出来,索性提了一份跑到休息室去吃。

从温暖的房间跑到外面去丁程鑫还是忍不住哆嗦,马嘉祺搂着他的腰同演艺界的前辈问好。

还好今天香水喷多了,连饭菜味儿都盖了个干干净净。这几天丁程鑫实在是饿坏了,马嘉祺就好像不胖似的吃多少都没事,可他不行,经纪人就下了禁令不让他再吃马嘉祺做的饭菜,直到电影节结束。

这些高级定制的西服对人太苛刻,丁程鑫瘦了好多才又重新穿上。

马嘉祺偏头看了看和人微笑打招呼的丁程鑫,视线最后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丁程鑫的唇色本就艳,化妆师轻易不敢给他上口红,这会儿倒是红的刚刚好。

“你刚才去补妆了?”

“没啊,我吃了点儿水煮肉片。”

马嘉祺被逗笑,勾起的嘴角恰好被丁程鑫看到。

还是多笑笑好看嘛。

马嘉祺似乎是注意到了,发言时有意无意往他的方向看去,还被主持人打趣了几句。

原来这就是公开恋爱的感觉啊。

丁程鑫突然还挺贪图这几秒的,其实算下来明年开春那会儿他和马嘉祺的合约就到期了,那之后他们都会回归自己的生活。

马嘉祺今年二十七岁,也许过不了几年就会搂着另外一个人的腰,挨个向大家问好。

回去的路上丁程鑫选择坐自己的车,经纪人看他情绪不高还以为是吃醋了,结果听他这么一说才咂摸出些不同的味道。

“戏嘛,演着演着就真了。或许这场恋爱确实让你对马嘉祺有了点儿别的想法,不过我还是原来那句话,你们要成真的那还省的演了呢。”

丁程鑫恍然大悟,是啊,我们成真的不就行了?

不过怎么成真呢?

刘耀文消失了一阵儿,结果回来后就牵着宋亚轩登门拜访。那个炫耀劲儿看的丁程鑫嘴角微微抽动,都忘了提醒他自己这还录着节目呢。

“咋追到的?求个指点!”

丁程鑫飞速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戴着麦说这些着实不方便,刘耀文看了眼手机起先还有些疑惑,后来就明白了。

“缠呗,他去哪儿你去哪儿,必要的时候还能装装可怜。”

丁程鑫看了看宋亚轩,又想了想马嘉祺,这法子能行吗?

马嘉祺回来时两人已经走了,丁程鑫对人家起了坏心思,这会儿干活比谁都勤快,就差端着水站在厨房里伺候了。

马嘉祺把人送出去,不过一会儿丁程鑫就又贴回来,揪着他的衣服边儿不撒手,好像想说点什么的样子。

“下午干什么坏事儿了?”

丁程鑫愣了愣,“没啊。”

马嘉祺又看了他两眼,说不上来哪儿不对,但他觉得丁程鑫今天有点黏人。不是那种为了录节目表现出来的,是单就他这个人来说的“黏人”。

晚上,丁程鑫之前接的一档舞蹈类综艺开播,马嘉祺都坐好了也没把主角儿等过来。

丁程鑫害脚冷去套了双睡袜,瞥见椅背上搭着的薄毯又起了心思。

马嘉祺看他怀里抱着毯子往这儿走,赶忙起身去接,一条小薄毯,刚好盖住两个人。丁程鑫才不想看自己录过的综艺,他只是想让马嘉祺抱抱罢了。

看完那会儿已经有点晚了,丁程鑫靠在人怀里困的眼睛都睁不动了,后来干脆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差点就说出“要不我今晚就在沙发上睡吧”这样的鬼话。

马嘉祺有几秒是恍惚的,丁程鑫窝在他怀里像小猫似的,睡着也只有很轻微的呼吸声,兴许是听不到电视播放的声音有些挣扎着想起来,可动了一下就又乖乖靠好。

马嘉祺头一回被人弄的心痒痒,抱起他回房间时还是没忍住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似吻非吻的触碰。

如果丁程鑫介意,马嘉祺明天当然会向他道歉。

只不过现在人蹭在他心口处拱了拱,睡的安稳又香甜。

“你会介意吗?”马嘉祺轻轻呼噜了两下他的头发。

第二天丁程鑫迷迷糊糊的被“好运来”叫醒,想起床时才发现马嘉祺原来搭在他腰上的胳膊改抱住了他,丁程鑫趴在人怀里动也动不得。

虽然这样也挺好的,可起迟了是有惩罚的啊。

“起来了,嘉祺。”丁程鑫捏了捏他的肩膀,凑过去小声一点和他讲,“晚起有惩罚,还做深蹲我会心疼的。”

大清早听到这样一句话,真是什么有的没的都砸到心窝里去了。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洗漱,马嘉祺今天要去片场,丁程鑫没和他说的是自己专门腾出来一天,下午去剧组给他探班。

“人家探班都配下午茶,你这倒好,差点儿配顿晚饭出来。”

经纪人看着哗哗流出去的钱心痛不已,丁程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钱嘛,做完所有必要的事情就行了,不必太在意。

“好家伙,凡尔赛开班你不当老师我都替你不服气。”

经纪人去安排餐车了,丁程鑫匆匆吃了口午饭就给马嘉祺发消息。

“我下午去给你探班,方便吗?”

下午的时候马嘉祺确实体会到了。

丁程鑫没有单独坐车,就坐着小餐车开开心心来了。他那边的人动作很快,到地之后就开始分发奶茶小蛋糕。

马嘉祺正想去找就看到丁程鑫朝这边小跑过来了,他伸手接住了扑过来的人,丁程鑫又捏了捏他的外套,问他冷不冷啊。

“不冷,在棚里坐着还好。”

丁程鑫点点头,被牵着逐一和演员导演问好,而后点了人数又跑去餐车拿热奶茶和咖啡。

丁程鑫的口袋浅,手机就先塞给了马嘉祺。分奶茶的时候顺便问了他一句“几点了”,马嘉祺刚按开手机准备看一下,就发现屏幕上还跳着两条未读消息。

应该是当时人已经到了没顾得上看手机。

亲亲男朋友:别急,路上慢点儿。

马嘉祺难得愣了一下。

而此时正在发奶茶的小丁,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给马嘉祺的备注已经被本人看到了。

“过几天我要去外省,你一个人在家少吃外卖。”

摄像还在拍着,可丁程鑫是实实在在的失落。以至于后来都跟在马嘉祺身边,不是扯着他的衣角就是勾着他的手指。

马嘉祺笑道,“怎么不牵手?”

丁程鑫撇撇嘴,颇有些委屈。牵手能干嘛?还不是演戏,没人的地方你说一句不演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面前的小人儿情绪突然有些低落,马嘉祺了然,把人带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蹲在他面前,路过的人都要看两眼。

影帝哄人多稀奇啊。

本来是开开心心的来探班,结果因为丁程鑫失落感突然上来了,最后回去的时候还有点内疚。

马嘉祺牵着他走到车跟,借着车门挡在两人面前低声和他说道,“昨晚你睡着了,我吻了你的额头。”

丁程鑫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介意我这样做吗?”马嘉祺温柔的看向他。

“不,不介意。”

丁程鑫感觉自己的脸现在肯定红透了,有些无措的捏着马嘉祺的手指,不太清楚这是为了节目效果还是什么别的。

“好,路上慢点儿,我晚点回去。”

丁程鑫感觉那一路自己是飘回家的,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时不时还笑两声,吓得经纪人以为他这几天太累给累傻了。

自从探班过后,丁程鑫自认为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那样似吻非吻的触碰让人感到真实,马嘉祺温柔沉稳,可有时对上丁程鑫的撒娇也会一下慌乱起来。

可再怎么样腻乎也是要分开的,马嘉祺飞外省那天丁程鑫还有通告,两人在早晨交换一个拥抱,丁程鑫再怎么不舍也只能勾着他的手指赖一会儿,最后还是得看人朝他挥挥手消失在电梯间。

有些纸糊着太难受,丁程鑫攥着手机想来想去都觉得等马嘉祺回来,非得把喜欢他这事儿给捅破了。

而另一边,马嘉祺要是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儿,他是无论如何都会抢在离开前把话说清楚的。

“爆!影帝前女友回国,两人疑似约在咖啡厅见面!众所周知,当初影帝回国发展就是带着一身绯闻踏进的娱乐圈,可现如今新恋情已公开,再与旧情人相见究竟是为何?!”

刘耀文这小子平常是浑了点儿,但也有良心。两人玩儿这么久谈不上有多合拍,但多少也算是个兄弟。

丁程鑫最近太拼,虽说是友情出演,可那冷水池说跳也得跳,被捞起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又头疼又想吐,后来到了医院去打针才知道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免疫力下降。

丁程鑫压下口中的苦涩,“别打了,他那边在拍戏也回不来,只能跟着担心。”

经纪人赶来时看他脸色好了些,就是情绪不高,大致也猜出了是因为什么。丁程鑫入圈后就跟着自己,自家艺人她还琢磨不清楚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帮着人说话。”

丁程鑫上车后把毯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脸埋在衣领里闷闷的叹了口气,“不说不行啊,收了钱的,得办事儿。”

丁程鑫性格讨喜,不是什么需要伺候的主儿,经纪人这会儿看着他也有些心疼,可又了解他那性格,干脆没再说什么。

丁程鑫回自己家住了几天,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多小气的人,他也不是一定要马嘉祺喜欢他,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那样。

丁程鑫没谈过恋爱,我行我素惯了,头一回碰见个能让他软趴趴的人,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那张合约,可后来做的这些基本上都是自愿。

但这回是什么,吃醋吗?好像也不是,只是单就马嘉祺的生活方式里好像带着另一个人的影子而难过。

他知道人都有过去,这不可避免。可私心跑出来作怪,把丁程鑫一开始担心的全都拉扯出来。

他怕马嘉祺对谁都温柔,他怕那晚的吻都是为了一档节目和那份合约。

丁程鑫太久没有跳舞,可他基本功仍然扎实。前些天小腿不小心磕到的淤青变得更严重了一些,马嘉祺回来的日子也更近了一点。

拍摄被短暂叫停,因为丁程鑫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忙到回不了家见不到人,直到马嘉祺在公司楼下堵住了他。

“腿伤不喷药,想和你解释也说没必要。”

马嘉祺大步朝他走过去,就在丁程鑫以为自己要挨打时对方却叹了口气,“……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一句话好像划开了丁程鑫所有的委屈和无奈,“我没怎么,我就是不想演了。”

演累了人,演疼了心。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直到狗仔的快门声惹烦了丁程鑫,他转身拦了辆车走了,马嘉祺留在原地默默看着车消失在大路上。

刘耀文头疼的看着旁边的两个醉鬼,宋亚轩也喝了不少,这会儿和丁程鑫跟亲哥俩似的猜拳。输一次五十,宋亚轩已经输了六次了,每回一输就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刘耀文没办法只能给丁程鑫打红包。

“行,我十五分钟后过去。”

那头没再说话,转而又听见一些混乱的声音,“哎不是,你别哭啊……你跟着哭什么,我这不在这儿呢吗?”

“你凑什么热闹,不准哭。”

宋亚轩帮着顺了顺丁程鑫的背,见他哭的这么伤心也要跟着掉眼泪,结果声儿还没发出来,就被刘耀文一巴掌拍在屁股上给止住了。

马嘉祺赶到的时候还有些慌乱,等打开包间门看到趴在桌子上的丁程鑫时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刘耀文就带着人先离开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你们小情侣话没说明白怎么还把我们也牵扯进去了?

“不用打,我这不是已经来了?”

马嘉祺坐过去轻轻给人抹眼泪,丁程鑫反应过来后把手机放下,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不要他抱了,挣扎着要去另一边坐。

“不……不要你,你去找前女友……”

马嘉祺有些无奈,“我没有前女友,那只是我在国外的大学同学。”

丁程鑫摇摇头像是不相信,戳着手机打字,没过一会儿马嘉祺就收到两条信息。

我喜欢你。

我讨厌你。

马嘉祺有些哭笑不得的把手机收起来,他不打算就第二条消息和这个小醉鬼展开讨论,他只是捧着丁程鑫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一字一句的和他说,“我也喜欢你。”

丁程鑫想了一会儿,突然高兴起来,打开录音让马嘉祺再说一遍。

“我说,我好喜欢丁程鑫啊。”

“所以明天等他酒醒了,可不可以听听我的解释呢?”

丁程鑫录完后欢天喜地的把手机收起来,顺便答应了马嘉祺说要回家的“请求”。

“我们在一起了吗?”

两人站在外面等车时丁程鑫窝在马嘉祺怀里,有些怕冷的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你同意吗?你同意的话我们就在一起了。”

丁程鑫想了一会儿,抬头圈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马嘉祺就当他这是同意了。

回去后的第二天网上是炸了一波又一波,早先拍到两人“争吵”的一批狗仔还没来得及坐稳热搜,就被后面拍到两人“和好”的给抢走了位置。

而故事的主角儿一觉醒来忘了个差不多,就是嘴有点儿疼,摸起来还肿肿的。

“惊!故事真相竟是这样!影帝所谓的前女友其实只是在其国外读书时的大学同学,两人已多年没有往来,却没想到此次叙旧的背后竟藏着如此的阴谋!”

“有狗仔拍到,传闻吵架的娱乐圈高冷情侣于昨晚在某饭店门口等车,期间两人举止亲密,频繁接吻,后影帝护送其上车,两人之间的感情可谓是羡煞旁人。”

丁程鑫对着这几条微博看了好几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认字。

“举止亲密”就算了,“频繁接吻”是怎么回事?

正当丁程鑫疑惑时,手机跳出了两条信息。

亲亲男朋友:醒了吗?头疼的话去厨房泡杯蜂蜜水。

亲亲男朋友:忘记昨晚上的事情可以去听听录音。

丁程鑫抱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语音备忘录,前面的一段儿几乎就是自己在胡言乱语,直到后来听到马嘉祺向他表白,再顾不上什么头疼,整个人简直开心得要炸了!

“那我们……”

“我问你同意和我在一起吗,你没说话,但是亲了我。”

“好,等我回去。”

太玄幻了,丁程鑫只记得自己把马嘉祺留在公司楼下,一个人打车去了饭店,后来喝醉了拉着宋亚轩猜拳,刘耀文给他发的一串儿红包他还没收呢。

“今天开心,这钱我就不要了。”

刘耀文给他发了条语音,语气乐呵呵的,“看来是拿下了啊。”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其实丁程鑫说这话是有点虚的,毕竟怎么看都应该是马嘉祺把他拿下了才对。

晚上见到面时感觉又不太一样,真奇妙啊,这就成我男朋友了。丁程鑫有些拘谨的抱了抱他,看的马嘉祺心软成了一片。

那晚马嘉祺想了很久,他的确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又在某一方面让丁程鑫对他产生了误解。

可还好最后也得到了交换心意的机会。

丁程鑫第一次清醒时被吻住,整个人怂的要命,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可爱到马嘉祺总想逗他。

丁程鑫想,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我原来叫敢敢,后来遇见你就变成了憨憨。”

那晚马嘉祺抱着他一点一点讲自己过去的生活,有规划且自律,就是少一个人陪伴。

“没有人在我的生活里留下痕迹,除了你。”

丁程鑫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表示亲昵。

07.

后来合约被销毁,《一路真心》的录制也接着开始了。

工作日的早晨丁程鑫实在是狼狈,马嘉祺电影杀青后就给自己休了年假,看的丁程鑫是好不羡慕。

“走了走了。”

马嘉祺最近往家里买了不少东西,又感觉阳台上空荡荡的,索性安了个丁程鑫心心念念的大吊椅。

“你养猫了?”

丁程鑫看着家里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物件,感觉和视频里说的那些养猫物品还挺像的。

马嘉祺有些无奈,“是啊,养了挺大一只,还总偷喝冰箱里的酸奶。”

丁程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凑过去窝在他怀里让马嘉祺不要说这件事了。

“去阳台看看。”

丁程鑫跑过去被这惊喜吓了一跳,高兴的拉着人要体验一下,马嘉祺买的是个大吊椅,两人坐进去还有很多空余。

丁程鑫是之前背剧本时突然想到往家里安一个吊椅的,结果一分心就老背错。之前他和马嘉祺说“背错就打手”,结果伸着小手连挨了好几下,就钻到马嘉祺怀里撒娇说不要了。

“你当时打的真的很疼啊。”

马嘉祺挑挑眉,轻轻颠了颠怀里的人,“我用手打的,多疼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唔,可我就是不想挨打嘛。”

丁程鑫拱了拱,趁着摄像机拍不到吊椅里面的情况,抬头小声和马嘉祺说“你亲我一下”。

马嘉祺失笑,问他为什么是我亲你一下?

“因为我想让你亲我。”

不太有逻辑,但马嘉祺还是低头吻住了他。

年底大家都约着出去吃了个饭,刘耀文也算是和马嘉祺正式认识了一下。

马嘉祺酒量好,喝到最后刘耀文都有点儿挺不住了,丁程鑫被人看着还悄悄和宋亚轩碰杯,到最后也没落个清醒。

看着对面抱成一团的人,丁程鑫感觉自己梦回吵架时,“没人抱……”

马嘉祺正在给他穿外套,闻言又坐下把人圈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你有,阿程有我抱。”

丁程鑫戴着帽子趴在马嘉祺背上,埋头和对面两人挥挥手道别。刘耀文被冷风吹了个清醒,搂着人心道再也不和你们两口子喝酒了,这最后到底是在折腾谁。

“下次我不在你要是喝成这样,我就不来接你了。”

“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谁要就把你捡走。”

丁程鑫喝醉了,听到后怕的要死,圈着马嘉祺的脖子一下一下亲他,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侧脸,“我乖,别不要我嘛……”

马嘉祺心底软软的,背着人进电梯后没忍住又偏头亲了亲他。

“这么可爱怎么会不要。”

后来两人又一起参加了一档解谜类综艺,在众人试探谁是卧底时,马嘉祺笑着看向丁程鑫,问他“是你吗”。

那双眼睛太蛊惑人,丁程鑫不是太敢与他对视,但还是坚称自己不是。

“好,那嘉祺要投小丁吗?”

马嘉祺笑着摇摇头,后来答案揭晓丁程鑫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他的手指。被问及为什么不投丁程鑫,马嘉祺的回答可谓是秀翻全场。

“他说他不是。”

丁程鑫感觉自己快被这几个字砸昏过去了,原来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支持。

好家伙,现在没看节目都知道你们又撒狗粮。

网友:希望嘉宾和主持人没事儿。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

“也不是,只是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丁程鑫见他看过来又有些躲闪的移开了视线,小声咕囔道,“我不是不敢看,是看了……”

马嘉祺挑挑眉,“看了会怎样?”

“看了就想亲你。”丁程鑫咬咬牙还是说出来了。

“抬头,看我。”

丁程鑫刚和他对视上就被揽着吻了上去,窗外飘起了雪花,夜晚有两个相互依偎的人。

08.

“你要拥抱我,就要最最最爱我。”

马嘉祺明白丁程鑫在担心什么,这样倔强的人却拥有一颗最柔软的心,他理解丁程鑫比常人更需要一些东西。

比如就像他说的,很多很多的爱,和超乎常人所需要的偏心。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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