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荐战损中,病弱中、虐中也、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后知后觉的爱
别屏了!别屏了!算我求你。内容没有带有什么消极色彩,只是发表个人见解及情绪而已。
[最新一次检修于2024.7.31]
『2016-2023』
创作不易,多多支持原作
#仅推文,原作者及其瓜本人不知道不予置评,自行b雷
链接定期检修,不用担心会有文挂掉
共200篇+
别...
别!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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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中厨,是个刀子爱好者,为爱发电
*每篇文都是作者亲身看过,觉得有质量的文
排版有
真的别因为热度不高就不看,这种文都是沧海遗珠
『文』
【花吐pa】
(花吐+ABO)
(原作十年后,太宰治感情延迟症)
又被pin了,私信找我。
(if线,暗恋→互相告白pa)
真的超爱这篇,很DK,可惜被删了
(又名《遗嘱》if线猜想后续,双死剧情)
(非典型花吐症,有经二改)
【ABO】
(中也想切掉腺体,太宰治及时赶到)
(if线,两人彼此折磨,有怀y情节)
(文笔细腻,剧情不拖沓)
【九尾狐宰x侠客中】
(殊途同归的一人一妖)
【现代pa】
(时空旅人丨鬼魂宰x人类中)
(中也爱上一个不存在的人/太宰是他爱情的具象化)
(人类宰xAi中丨未来科技向)
(烧坏cpu的剧情())
(双向暗恋,无疾而终)
(这篇爱看重生梗的宝别错过哦)
(浓厚的现实感,中也再生性障碍性贫血/高致死率)
【原著向】(武侦+青时)
长篇
(我的长篇top,虐到我的心抽搐(д))
(对太宰治叛逃的深层叙述,中原中也视角)
(太宰治魂穿未来二十八岁的自己)
(太中十八岁青时)
(揭露事情真相)
(织田作岀没——太宰治友情向)
(是将那温柔献给你的后续)
(太宰失忆梗,既黑暗又疯批)
(路易太太的追妻火葬场yyds)
(回来了,我直接大看特看,特别特别贴原著)
(太中在一起的理由,为中也篇作铺垫别错过这篇!)
(破镜重圆向)
(这篇接死苹果,异能反噬设定)
24.↓
(中也非人类,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个宰很疯!愿为一人而毁世界)
(太宰治忘了有关中也的一切)
丨
【原著向】
一发完
(请务必看完这篇!剧情很独特)
(太宰治不断挽回中也,梦醒终是一场空,)
(中也产生自s的念头)
(这篇有很大的转折性)
(镜花视角)
(孤寂宰×早已消逝中)
(一个笨蛋发现自己的搭档再也醒不过来的故事,强推!)
重刷n遍,剧情到现在都记得,很好的一篇文
(如果中也有换织田作回来的机会,但要用他的s换/温柔虐)
(穿越时空设定)
(中也爱的是曾经的太宰治)
(太宰治弄丢了爱他的中原中也°(°ˉˉ°)°)
(中也接触障碍+太宰治fk占有欲,双黑适配度99%)
(失忆中)
(中也中了致死的诅咒)
(无限重复的毁灭,温柔的爱情悲剧)
(中也设计让太宰治忘了他)
(视网膜色素病变宰x虹膜异色症中)
(细水长流地虐)
(温柔宰×劳累中)
(中也离去,太宰治与猫共情)
(太宰治没能在中也活着的时候向他诉说爱意)
(这篇不想剧透,只能说太太写的真的很神!)
(宰宠中/太宰治叛逃后两人一次“意外”的相遇)
(有点西幻倾向)
【if线】
(轮回不停的轮回)
(经典中的经典(T^T),这颗糖不甜,佷强烈的苦涩味)
(中也抑y症设定,强推!)
(非常刀!宰很黑)
(中也为了报复太宰治不停的自s)
(太宰代替中也承受了他原本为中也选择的结局)
(非典型if线丨双死即he(p_q)
【武侦+if线混合系列】
(三篇是同一系列,死去的两人以灵魂方式观看自己的平行世界)
【原作背景+改编】
(中也死而复生)
(年下养成丨首领中)
(父子关系丨破镜重圆)
(别被前文迷惑了(;;),只能说看到后面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剧情让人眼前一亮,写手太太很厉害)
【架空】
(循环pa丨绝望而疯狂,正常又扭曲,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影)
(be丨关于两个孤独的人最后孤独的死去)
(人类宰x人鱼中——怪异而又绚烂的像超现实的画作)
(小王子pa,小王子种下了玫瑰,玫瑰教会了小王子爱)
(人鱼梗——这个故事很梦幻~)
(用最平淡的口吻描述最残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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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没看错,我整理虐文还顺带整理了个甜文
官方好懂
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吧
“大辉啊。”
“嗯?”
被叫到名字的人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哥哥正低头摸着他的头发。客厅里没有开灯,电视晦暗不明的光并不足以让他看清大光的脸,不过他确信哥哥在看着自己。哥哥的视线像一片垂落的羽毛,先扫过他的眼睛,然后落在自己嘴唇上,他的心砰砰跳着,痒痒的。有一只小鸟在轻轻啄他的心脏。
他闻到哥哥身上烟草的味道,他想他今天去办事时一定抽了很多烟,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和对方的谈话并不顺利,但他希望那是因为哥哥想他了,而他不在他身边。哥哥烦躁时抽烟很凶。
“哥今天有没有想我。”
高大光不明所以地拍拍他的脸,“每天都见,想什么。”
“今天我不在,哥对那些人一定没能发脾......
“今天我不在,哥对那些人一定没能发脾气,对吧?找了个地方生着闷气把烟抽完了才回来的。哥不被逼到极点就不发火,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这样怎么行呢?”
高大光沉默了一秒,试图把他从自己腿上翻下去。在弟弟看不见的地方他皱起眉,极其不爽地兜里掏出了烟。很可惜,烟包是空的。大辉从哥哥手里抢过打火机,火焰从烟孔里冒出来,哥哥的脸在短暂火光中一闪而逝。
哥哥生气的样子很性感,瞪起眼睛的时候像一条正在示威的毒蛇。他抓着自己的头发问自己,“妈的,你这副说教的口气是怎么样?”
“哥没我不行啊,要承认这个不是吗?”
大光又狠狠捏住他的脸颊,最后两个字变了形地从哥哥的指缝里挤出来。
他想让哥哥亲亲他,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被压下来的头发扫过眉眼,微微发痒,他枕在哥哥腿上,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他猜,他很快就要开口了。
“我懒得和你说,现在好好闭上你的嘴巴。”
“好好好,不说了。”
高大光向他投来一个狐疑的目光,他接收到哥哥的意思,抓住哥哥的手放在胸口作出自证地模样,“拜托,我又不是小学生。”
高大光点点头,但似乎还有话要说。他感受到哥哥从自己的手里抽回了手,而后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视线受阻后哥哥的脸变得模糊,但掌心的温度让心安。
“早上给你放在桌上的巧克力,看见了吗。”
“吃掉了——我以为要问什么呢,真是的……”
“怎么样?”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啊,平时是哥更爱吃这种东西吧?不过既然是哥送给我的,那就好吃。”
“啧……贫嘴。”
高大辉笑,抓住哥哥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很可惜,哥哥的专心从来没有感染到他分毫,于是他只能趴在哥哥肩膀上不停说话,而对方一边不耐烦地要推开自己的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自己无厘头的问题。
今天也是如此。
他有些不开心,捏了捏高大光的手闷声道,“哥总是这么投入。”
“唔,是啊,”手的主人哼了一声,“谁知道那些球哪天会不会带着天价的钞票滚向你呢?你也多关心关心吧。”
“……不要。”
比起这个他甚至更愿意关心便利店门口今天多了几张宣布打折的告示单。昨天那里刚刚撤下了虾仁鱼籽饭团打折20%的,还有半价的饮料、洗发水和护肤品,不过今天又添了新了。高大辉已经过了看到打折的东西就要塞进购物篮的阶段,不过便宜不占白不占呢,哥哥那家伙到现在也都过得很节俭啊。
这样想着,高大辉带着一兜促销的避孕套从便利店出来了。
大部分时候哥哥对自己都是很好的,不过也有小部分让自己不满意的时候,比如现在,高大光听着听着就入了神,摸着他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他明明就躺在哥哥腿上,离哥哥这么近,哥哥还能心安理得地把注意力从他身上全部移走。他抱着哥哥的腰,隔着衬衫贴在他的小腹上,用鼻尖蹭来蹭去,在做这些的时候他已经替高大光把台词准备好了,他想他的语气一定会有一些不耐烦,他会先吸一口气,然后和那句重复了无数次的话一次慢慢吐出来:“别闹了,有话就说,像什么样子。”
所以高大辉在哥哥说到“有话就说”的时候就出声打断了他,诚实地表示,“报告,我有话就说。”
“……说。”
高大辉坐起来,捧着哥哥的脸亲亲他的嘴角,“我想和哥——”
剩下两个字被他压低,他凑到哥哥耳边,故意将咬字变得缓慢。他吐出的气息似乎暧昧地灼伤了哥哥,以至于他向另外一边缩了缩。
“呃,”高大光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似乎是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
他不死心地挡住哥哥看向电视的目光,“现在做吧,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
“……我要看电视,马上就揭晓下一个了……”
“今天不是特殊的日子吗?不然哥为什么送我巧克力?”
“现在说那个干什么?让开。”
“哥……”
“想让我对你发火吗?”
“……”
两秒过后,高大辉乖乖重新躺到了他哥腿上,把想说的话强硬地吞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是高大光无意识抚摸他的手让他变得困倦,醒来时哥哥正轻声叹着气,倾身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的动作让他变得清醒。
他模糊地想着要送给哥哥的礼物还没送出去,但是哥哥为什么叹气?他想起了睡着前他们一起看的双色球节目,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样?”
“一无所获。就那样,一点小钱。”
“超市的抽奖也没中吗?”
“没有。”
“哥没中奖运呢。”
“哈?要睡的人就别说话了,小心我趁你睡着揍你。”
“怎么这么说,我没睡的时候哥也可以揍我。”
高大光闻言笑了起来,“嗯,这样看来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
“什么?”
“中奖运。”
“中了什么,给我看看,奖品在哪里?”
高大光看着一边坐起来一边转动脑袋企图寻找家里又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的人,默默灌了一口冰啤酒。他压抑住想要上扬的唇角,不禁在心里默念。
在找什么啊?笨蛋。就在这里。
END
P1原图P2。。。P3…癫狂
*战后HE/4.7W+一发完
*Summary:他说,忠诚与背叛作为两个完全相反的特性,也一样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只是区别在于对谁。
—
“你必须得告诉我们他的住处到底在哪,到底有几个临时的,又常会出现在哪些地方。”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真可笑,我才不会出卖朋友!”
实际上,这起谈话并不是发生在绑架后的威逼利诱,而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案件调查询问。
马尔福庄园的大堂里,自进门开始算起,黑发男人显然已经被消磨掉了一半的耐心,他扶着额无奈地一遍又一遍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金发男人解释道:“马尔福,你能理解我们这是合理合法的询问环节吗?他现在被通缉着呢......
马尔福庄园的大堂里,自进门开始算起,黑发男人显然已经被消磨掉了一半的耐心,他扶着额无奈地一遍又一遍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金发男人解释道:“马尔福,你能理解我们这是合理合法的询问环节吗?他现在被通缉着呢,你算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线人!”
徳拉科就这么看着眼前将逐渐变得焦躁的哈利,却依旧平静地问着自己想问的问题。
“所以他到底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被通缉了?你们从进门到现在也没和我说。”
这时,哈利身旁一直靠着壁炉,拿着烟斗的中年男人终于开口了。
“小马尔福先生,你知道案件调查里线人该做什么,所以关于我们的问题,实话实说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徳拉科闻声蹙眉望了过去,语气不友好地回道:“你又是谁?波特我知道,他倒还是个任职了快五年的正经傲罗,你从进门就神神秘秘的,也不做自我介绍,到现在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是隐约的威胁……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气压好像突然升高了,他们之间相隔不远的空气中像是藏满了锋芒。
哈利见状急忙走到徳拉科面前,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在他旁边咬着牙压低声音提醒道:“我就帮你这么一次。对哲罗姆先生客气些,那是你爸爸妈妈都不愿意得罪的人。”
徳拉科对哈利的话产生过一丝怀疑,毕竟毕业后这五年来他跟着卢修斯到处参加商政活动,也算半个身子挤进魔法部的高层行列了,他怎么就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中年男人?
他想,不排除自己除了哈利,就不怎么了解傲罗这一行业的人了,的确有可能忽略了深藏不露的神秘高官。不过也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哈利故意为了让自己心生畏惧才把那个男人吹得那么让人闻风丧胆的……
德拉科内心的斗争终于结束,他们都还在等他的回答,可他却只是瞥向哈利,下意识轻哼了一声“呵”。
但当下一秒他因刚才不屑的反应而被哈利轻掐了一下胳膊作为警告后,才终于咬着牙用表示了‘妥协’——他先是收回了瞪向哈利的眼神,然后才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恕我不能回答,哲……?哲罗姆先生。希望你能理解在我不清楚他的罪前,随意的就出卖他,出卖我的朋友。我想换成某种角度来说,你们希望我作为线人一直提供线索,就得确保我是值得你们信任的。但能出卖朋友的人,又怎么能确定不会在将来出卖你们呢?”
哈利直起身,被徳拉科这套绕来绕去,避开重点,甚至试图反客为主的‘强盗逻辑’气笑了。他决定站远一点,否则等会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一些违反傲罗工作守则中的暴力行为。
哲罗姆收起烟斗,平和到不带一丝怒气的笑了。
“你说的没错。”
徳拉科刚打算得意的扬起眉毛,哲罗姆就又继续道:“不过你想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是吗?那我不妨告诉你。他杀了人,准确来说是巫师,而且不止一个。我想你也许早已知道,但就算你原本不知道,现在也一样知道了。”
徳拉科的表情在听到‘杀了人’这个事实后,肉眼可见的震惊了一瞬。但他却只是装作平静的咽了咽口水,没接话。
而哈利则再次站近,紧紧盯着他的微表情变化。
哲罗姆轻笑了一声。
“看你的样子,你不知道你朋友杀了人的这件事吗?”
徳拉科佯装淡定,压在身侧的手却有些抖。
“的确,我第一次听说,听你刚才告诉我,我才知道。”
哲罗姆缓缓点头。
“果然是马尔福家族的孩子,回答只会挑选最严谨的话来回答……不过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参与作案或者是帮助了他什么,我们只希望你能把你所了解的关于他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们。”
德拉科微微皱眉,下意识辩驳道:“包括作为一个人基本权利的隐私吗?我没有参与作案,随便你们怎么查,但关于他人的隐私,有些事恕我的确不能说。”
询问再次陷入了胶着的瓶颈期,哈利看向哲罗姆,哲罗姆依旧淡定自若。
“你对你的朋友真的很忠诚,小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反应过后,突然笑了。
“谢谢,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一定是在低骂我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办。”
哲罗姆也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哲罗姆说完后就转身朝外走去了。
哈利本想下意识问他“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难道就这么走了吗”,但无奈哲罗姆的脚步太快,在经过身旁时,哈利根本来不及拉住他。
德拉科依旧精神紧绷的看着哲罗姆离开的背影,但比刚才要较为轻松了些,这些都被哈利观察进了眼中。
在他不得不跟上哲罗姆的脚步一同离开时,还不忘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德拉科——那刻,他与那双灰色眼睛对视了两秒,但仿佛漫长到他在那一刻,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紧张,犹豫和释然,这三种交杂的情绪。
但哈利最终还是紧跟上哲罗姆的脚步,与他一同走出了马尔福庄园的城堡。
当城堡的大门被重重关上,德拉科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跑到壁炉旁的柜子里抽出了一张信纸和一支笔。
他飞快地写着,神情紧张又着急。
「奥拉,告诉我你根本没做那么冲动的事,你的通缉令已经散播全城,回信告诉我你其实是被冤枉的,我会帮你证明清白。
期待你的回信。
你的朋友,德拉科·马尔福写。」
他盖上笔盖,将信纸塞进信封,根本来不及管字迹未干。他封上封口,正准备将信扔进燃起绿焰的壁炉——但突然意识到这封信很可能会被飞路网系统拦截,毕竟他现在也算是通缉犯身边的严重怀疑对象了。
他抓起信,转身朝花园方向跑去,雪白色的猫头鹰歪着脑袋看着他主人着急忙慌地朝自己奔跑而来。
“奥拉,康沃尔圣艾夫斯小镇。”
猫头鹰听完后立马挥动双翅,飞至半空,德拉科把信卷起来塞到了它的爪下。它紧紧抓住信,转身便朝辽阔的空中展翅飞去。
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在天的尽头,德拉科才终于收回目光。
他长叹一口气,转身靠到了窗前,双手撑在窗沿上。他紧闭双眼,嘴里不停的低声念叨着:“奥拉,那最好都是假的……”
哈利抱着臂,有些苦恼。
“他显然知道隐情,但他不肯说。”
哲罗姆因他的反应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意外。所以我才说需要你多在他身上花点功夫了。”
然后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得去趟部长办公室,你先回傲罗指挥部吧。”
“好的,哲——”
哈利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个中年男人就叼着烟斗消失在了人群中。
“哲罗姆先生……”
哈利嘀咕着,无奈地继续朝电梯方向走动了起来。
“过去十二年我都没搞定过马尔福……现在这么难的苦差事……天呐……”
而后的几天,哈利自然不可能将一心的心思全部扑在一个闭口不谈而且难搞的线人身上,他在想着该怎么从德拉科嘴里撬出线索的同时,也没有落下其他的任务。
只不过唯独从德拉科身上获得关于维吉·奥拉这个在逃通缉犯线索的这个任务,一直没有进展罢了。
一直到自那天第一次去马尔福庄园问话过去了足足五天,他突然在回到傲罗指挥部的个人办公隔间时,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我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就看着写了哈利·波特收,就帮你拿来了。波特先生,也许拆开看看就能揭晓了呢?”
这是哈利询问了一圈后才得到的没什么用的答案。
好吧,也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抽出信,当目光扫完简短的信纸内容后,他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
「如果你想你负责的案件能有所突破,现在就来马尔福庄园,限你五分钟赶到,过时不候。」
这封信根本没有落款。
却也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落款。
哈利把信放回到桌上,静坐着想了不到半分钟,就立马起了身。他抓起大衣往身上套,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他在风尘仆仆的离开前,不忘对旁边隔间的傲罗交代了一句——
“等会儿的会议麻烦帮我给哲罗姆先生请个假,告诉他,我终于在马尔福身上取得进展了。”
五分钟,对于移行的巫师来说,绰绰有余。
哈利在去的路上不是没想过徳拉科突然愿意配合的举动实则是在耍自己,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万一呢”的期望去的。
只是大多时候,直觉之所以是直觉,是有缘由的。
自那个黑发男人进入城堡,不过两分钟,城堡里突然爆发了一句怒吼。
“什么叫你好像又想不起来了?!”
哈利站在沙发前,不停的攥紧手又松开,强忍着冲动才没上前揪起德拉科的衣领给他一拳。“马尔福,我扔下所有事跑过来就为了等你耍我?”
“什么?你扔下了所有的事?”德拉科甚至还在忍笑,“我本来还以为我的信会出现在魔法部的哪个纸篓里呢。你看到了我觉得意外,你说你放下所有事立马赶过来我更意外。难道在你看来,我现在已经令你觉得如此可信了?”
“是啊!马尔福,恭喜你,你的恶作剧成功了。”
德拉科直接打断了他,明晃晃的挑衅道:“我就怎么样?你要公报私仇?拜托,我可是你们现在最重要且唯一的一个线人,但凡我怎么样了……你觉得对你有好处吗?”
哈利这下彻底被他激的忍无可忍了,他快步走到徳拉科面前,弯下腰,揪起他的衣领,凑近着瞪向了他。
“马尔福,你低估我的耐心和忍耐性了。”
徳拉科毫不担心的咪起了眼睛,轻笑了一声。
“但事实是,你需要我。”
在哈利因他的话皱起眉,想回嘴时,徳拉科突然抓住他揪起自己衣领的手,扯下来,推到了一边,然后站了起来。
距离极速逼近,哈利的视线目视着徳拉科起身,直到他们目光平视——
“波特,我能帮你,只有我能帮你,所以你需要我,不是吗?”
德拉科就像抛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筹码,随着下一秒露出的冷笑的和眼神中的势在必得,他就像一头盯紧猎物试图扑食的野狼一般。
但他忘了自己对面是头不甘示弱的雄狮。
“马尔福,你以为只有你有底气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只要我想,你也可以落得一个扰乱公务的罪名。维吉·奥拉逃到天涯海角我们都终有一天能抓到他,而你,未来的马尔福家主,承受得起未来将断了财路的风险吗?”
野狼的嚣张气焰终于慢慢消了下去。
他露出了仿佛刚才无事发生的友好的笑。
“是啊,还是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波特。”
面对眼前金发男人假惺惺的伸手,哈利无视了过去。
不过紧接着,一个答案突然在他的脑袋里如一股电流带过一般。
他看向德拉科的眼眸一亮。
“哦,我总算反应过来了——”哈利冷笑了一声,“马尔福,你这次故意耍我来其实就是为了降低你的可信度。”
德拉科的嘴角沉下去了些。
哈利忍不住鼓了两下掌。
“我差点就错过你真正的用意了。你想试图用一次次恶作剧来证明你的不正经和你口中很可能满是谎言。这样也许就能让傲罗放过你这个线人,放过你这个毫无可信度的,看起来毫无用处的线人,又或是之后的调查中无论你说什么,哪怕你说的是真话,也一样会因为对你的不正经印象而选择不相信,从而在你的玩笑中错过真正的线索。”
德拉科的嘴角彻底平了。
“我一直很好奇,维吉·奥拉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一个马尔福这么去包庇?”
哈利一个接一个的拷问灵魂般的问题紧逼德拉科而去。
“他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吗?”
德拉科故作淡定地回答道:“我没有在包庇他,他甚至怀疑你们是不是冤枉他了。”
哈利紧盯着他的眼睛。
“别岔开话题,正面回答一下你们的关系。”
德拉科脱口而出。
“朋友。”
哈利继续逼问道:“只是朋友吗?”
德拉科有种被反复质疑而产生的不满。
“是啊,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他们之间锋芒毕露,毕业后的这五年他们的交集本就变少了很多,但此时此刻,当初霍格沃茨的针锋相对在这一刻瞬间重现了。
他们无言地盯着彼此,眼神却像是在不甘示弱的互相宣战,空气中仿佛都是摩擦起的火花——这般胶着的局面,在持续了快半分钟时,突然被大门“吱哑”一声,和推门而入的两人转移走了注意力。
是纳西莎和卢修斯。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意料之外的诧异神情。
很显然,德拉科看起来也不知情他那出差了近半个月的父母居然一声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赶回来了。
“德拉科,我们回来了——”纳西莎的话突然滞住了,因为她发现今天的城堡来了个稀客,“哈利·波特?”
哈利急忙站得离远了些,和德拉科保持了些距离。
卢修斯也发现了,他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波特先生今天为什么会来庄园做客?”
德拉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他还没想到借口。
纳西莎则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哈利道:“波特先生,难道是我们犯了什么事吗?”
哈利在回答前看了一眼德拉科。
后者投来的眼神分明是在请求他别告诉纳西莎和卢修斯,他们的宝贝儿子被卷入了“杀人通缉犯的周遭漩涡”里。
“哦是这样的,纳西莎夫人……傲罗部需要回访一下当初大战的年轻亲历者,询问他们是否还有心结,是否还存在心理问题,方便圣芒戈提供心理治疗服务。”
哈利本可以实话实说,这也是他作为傲罗该有的做法。
但他却选择了‘包庇’德拉科一把。
纳西莎半信半疑地微微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德拉科他……”
哈利为了做戏做到底,安抚她道:“我们刚才简单聊了一下,马尔福一切正常,没什么需要圣芒戈介入的可能性。”
纳西莎点了点头,一旁的德拉科悄悄长舒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哈利的身份,也许是因为他救世主的光环距那场大战过去五年都还没有散去的攀附,卢修斯竟头一次对哈利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波特先生,要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餐吗?”
哈利先是下意识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后才扭过头委婉回道:“不了,谢谢,马尔福先生,我等会还有个会议,要马上赶回魔法部。”
“没关系,下次你有空可以随时来马尔福庄园和我们共进晚餐。”
哈利扯了个干巴巴的微笑,点头‘撒谎’道:“谢谢你们的邀请,很荣幸,当我有空时一定会来做客的。”
说完他便快步朝外走去,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不过他倒也的确是急着离开。
当城堡的大门关上,德拉科终于十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但卢修斯和纳西莎不是傻子,他们其实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除了大战时被贝拉压在城堡大厅,鼻青眼肿十分狼狈的那次,哈利就再没来过庄园一次。而这次前来,一定是为了什么——他们也知道,和傲罗挂钩的,绕不开是案子的事。
他们也一样心知肚明,从商的,千万不要沾上有可能损害自生发展和利益的案件。
“德拉科,波特为什么突然过来?”
“父亲,因为……”
还没等德拉科找借口回答,卢修斯直接戳穿了他。
“别撒谎,你撒谎的样子很明显。说实话,德拉科,这样我们才能帮你。”
“可是我……”
纳西莎急忙走到德拉科面前,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亲爱的,你总信得过爸爸妈妈,对吗?”
德拉科张了张口,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在纳西莎期望和请求的目光下,选择了坦白。
“奥拉,你们还记得吗?”
卢修斯从沙发后绕到前面,突然有些激动道:“维吉·奥拉?那个落魄小子,你非要做朋友的那个?我不是让你不要再跟他玩了吗?”
德拉科扭头看他,解释道:“我们的确有半年没联系了。”
纳西莎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继续问道:“那这和波特的到来有什么关系?”
德拉科收回目光,低下头小声解释道:“奥拉现在是……被通缉的头号杀人犯,就他们透露给我的,他就已经杀了不止一个人了。”
卢修斯被强烈的危机感逼迫得情绪瞬间爆发。
“我就知道当初你救济他就是个天大的错误!现在他把你也扯进来了!”
德拉科扭头,急迫地辩解道:“父亲!这件案件还没有完全一锤定音!而且这和他的身世无关!”
“怎么会无关?我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帮助一个身世坎坷灰头土脸的小子,他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现在你明白了吗?所以你当初为什么非要救济他?”
咄咄逼人的问题让德拉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像是一点点戳进他的内心深处一般,他掩藏了许久秘密的柔软心脏像是被扎穿了一样,压抑着的巨大情绪碎片瞬间倾斜而出。
“因为我当时无处抒发的愧疚可以了吗!”
他直接站起了身,颤抖着低吼道。
“父亲,就是因为我那时还没从那场大战抽离的愧疚,对我伤害过的人们的愧疚,我想也许我拉一个人一把,无论那是谁,那都会让我的心里好受些!”
卢修斯沉默了,对此他没有选择驳斥,他第一次对德拉科的爆发选择了理解。
“坐下,德拉科。”纳西莎安抚着德拉科的情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的问道,“那波特来,是想了解什么?”
母亲的安抚是天生的良药,德拉科终于慢慢缓和了些情绪。
“他代表魔法部来,想让我说出所有奥拉的线索,协助他们破案,找到在逃通缉犯,包括他的住处和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你没有说?”
“是的。”
德拉科垂下眸,解释道:“我觉得那是他自己都不愿揭露的伤疤,更不该由我来揭露。最重要的是,我认为他不会杀人。”
纳西莎边回忆着边道:“维吉·奥拉的童年伤疤?他的父母在他还是婴儿时就被仇家杀害,然后他就被寄养在了他那喜欢虐待他苛刻他的亲戚家,直到八岁时才逃了出来,然后一直在流浪,直到被麻瓜的救助儿童会收留,然后长大。”
德拉科点了点头。
纳西莎沉思了数秒,犹豫过后还是试探着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口。
“你从没觉得这个童年经历很熟悉吗?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看过的那本《大难不死的男孩》吗?还记得那故事中的主角是谁吗?”
德拉科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他急忙辩解道:“不……我懂你的意思妈妈,但他和波特的童年一点都不像。波特他上了霍格沃茨,他遇到了很多很好的朋友……”
“不,除去霍格沃茨前的故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像。你总说奥拉很可怜,但你一定知道的,哈利·波特在黑魔王彻底死去前的日子,比他好不到哪去。”
纳西莎轻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为难地用事实戳破德拉科伪装起来的借口。
“德拉科,你有没有想过你当初救济的其实是‘维吉·波特’,有没有可能其实你想弥补的那一份愧疚,实际上是对波特的,实际上是你想对波特童年的救济,实际上这些帮助和友情本该是你想和波特建立的。”
“不,不可能。”德拉科直接激动的站起了身,他斩钉截铁的否定着,哪怕他的话语和举止都透露着一丝不自然,“妈妈,奥拉就是奥拉,波特就是波特,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从没有把奥拉当成过波特,毕竟波特对于我而言是……不,我的意思是,奥拉对于我而言,根本不是所谓的另一个波特。”
“德拉科,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你当初为了弥补对你伤害过的人的愧疚,想拉一个人一把,无论那个人是谁吗?”
纳西莎的话语依旧温柔坚定,无形中一点点摧毁德拉科的逞强。
“奥拉刚巧是幸运的那一个,被你救济的那一个,他是千万分之一。可你的愧疚是独一份,源头只有那一个人。”
“妈妈,那……那也许是我对斯内普的愧疚呢?是我对邓布利多的愧疚呢?谁说那就一定是对波特的呢……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对他有所愧疚,我们针锋相对,我们互相折磨,互相憎恶……我对他的童年不需要付任何责任,又何来愧疚?”
纳西莎微微垂眸,她完全能感受到德拉科已经处于紧张的,不愿被人揭露真相而疯狂找补的崩溃边缘,她也不愿再刺激德拉科什么,只好对他请求认可的回答点了点头。
“妈妈,你相信这件事与波特无关的,对吧?”
德拉科反复的追问就是为了得到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
“是的……”
现在,他得到了。
但他的心里却已经因纳西莎的话种下了一颗真相的种子,它固然会有一天破土,发芽。
回到魔法部的哈利赶上了哲罗姆开了一半的会议,在结束时他不忘解释了自己并未从德拉科那获得任何新的线索的事,哲罗姆听完后不忘安慰他,“没关系,慢慢来,相信我,总会有进展的。”
但通过上午的不愉快谈话,哈利只觉得德拉科的嘴巴永远会闭的很严,自己则压根找不到突破口。
他一整个下午都因为这件事心事重重,赫敏和罗恩在找到他时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他们在晚餐时一同聊起了这件事,希望能帮哈利想出些解决办法。
赫敏接上罗恩的话道:“你是想说你很难相信马尔福在于自己朋友是个通缉犯这件事上居然闭口不谈,忠诚到哪怕自己很可能会背上协助作案的嫌疑,也不肯对一个残忍到杀了两个中年巫师,还包括一个只有六岁孩子的恶魔进行包庇吗?”
哈利忍不住插话道:“他不知道被杀的其中还有一个六岁的孩子,哲罗姆先生在叙述时特意隐瞒了。”
赫敏和罗恩在下一刻同时震惊了。
“什么?!”
罗恩再次确认道:“等等,他不知道?”
哈利则肯定道:“是的。”
罗恩想了想,猜测道:“但不排除他其实知道。你们懂的……好朋友,忠诚,引发了包庇……”
赫敏和哈利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没几秒过去,罗恩紧接着冒出来的话差点让他们的眼珠子掉出来。
“马尔福该不会和那个叫奥拉的通缉犯是男朋友关系吧?或是说他们之间不只是朋友这层关系这么简单。还有,你们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英国这个国家有相爱的基佬们再正常不过了好吗?”
赫敏看了看四周,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罗恩,注意用词!”
罗恩轻轻拿开她的手,尴尬道:“呃抱歉,我不是对坠入爱河的男人们有意见,我只是一直听到和我们合作的那个麻瓜警察喜欢用那个词形容……你们懂的。”
哈利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但我不觉得马尔福喜欢他的通缉犯朋友。”
赫敏好奇道:“为什么?”
哈利眨了眨眼睛,真诚道:“如果我说是直觉,你们信吗?”
“哈利,这可说不准。”
“是啊,直觉这种东西向来容易出错。”
而他这次的回答并不是基于不知情的直接判断,而是知情的情况下,对德拉科的信任。
他也说不明白德拉科这么个在他印象里‘分不清真假话,爱耍自己,不值得信任’的家伙,为什么偏偏在关于‘他和奥拉关系’的这个问题上的回答,这么值得自己信任。
“呃,真的,我真的觉得他们不会是那层关系。”哈利严谨到不忘补了一句,“当然了,除非我的判断出错。”
赫敏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一同耸了耸肩。
赫敏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问道:“那你们真的只有马尔福这一个线人吗?”
哈利叹了口气。
“维吉·奥拉的过去太神秘了,我们只能寻找被他杀害的人们的亲属。其中的那对受害者是一对老夫妇,据我们调查,他们本就没有孩子,年轻时就和亲朋好友都断了联系,问不到什么线索。还有那个六岁孩子,他的母亲因为悲痛病倒在了病床上,他的父亲没日没夜的照顾她,他们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被打扰,而且我们了解到那孩子的母亲是那对老夫妇的侄女。”
罗恩嘀咕道:“那你说维吉·奥拉杀那个六岁孩子会不会是因为迁怒?”
赫敏也困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那他为什么不把那个孩子的父母杀害呢?为什么偏偏要杀一个无辜的孩子呢?”
哈利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暂时无解。”
罗恩又问:“那你们当时又是怎么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马尔福归为线人的?”
“这个嘛……”哈利低头,用勺子搅着吃不掉的剩汤,边回忆着边道,“因为一年前卢修斯办了一场晚宴,维吉·奥拉刚好是被邀请名单中的成员,而他应邀出席的身份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朋友。”
赫敏苦恼道:“既然能循着蛛丝马迹找到马尔福,难道找不到维吉·奥拉一丁点的过去吗?”
哈利抬眸看她,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了无人的远处。
“我们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改过了名字,毕竟在问那个六岁孩子的父母时,他们从没听过这个人名,但我认为维吉·奥拉绝不会是无目的的随机杀人。他一定和受害者们有什么关系,只是目前那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他收回望向远处的空洞目光,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但相信我,我一定会得到答案。”
哈利一直在等待答案出现的那一天,他想着的是大不了自己慢慢摸索,但从未想过有一天,答案会亲自接近自己。
他站在街口,等待车流过去。
当随着人群一同走过斑马线时,他抬头,刚巧看到马路对面的路灯下,有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个男人是一头格外显眼的金发,和周遭路人格格不入的苍白皮肤,昏黄的路灯照亮他的半张脸——哈利认出他了。
“马尔福?”哈利在终于来到马路对面时,下意识停到他面前,在德拉科朝他投来视线时,他先是看了一眼四周,“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在等谁?”
德拉科盯着他,耸了耸肩膀。
“你觉得呢?”
哈利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意外道:“你在等我?你等我是想做什么?”他边说边朝一旁的街道继续迈开了脚步,“还是说你这次又有所谓想起来的线索了?那我劝告你,我不会再被你用同样的招数骗第二次了。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
德拉科走在他后面,和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不满的声音幽幽的飘到了他的耳中。
“你能有哪怕一秒不做傲罗波特,做一做霍格沃茨里,德拉科·马尔福的同学哈利·波特吗?”
哈利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
“什么意思?”
德拉科无奈地说:“我找你不是为了谈什么线索,也不希望我们处在傲罗和线人的交流方式上。”
哈利下意识答道:“这是你新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够了,波特。”
德拉科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咳了两声。
哈利的观察力和反应极好,他脱口而出了一句——“你感冒了?”
“有一点,不过这不是重点。”德拉科放下挡嘴的拳头,解释道,“上次你帮我在我父母面前说话,没直接说你是为了案件调查才来的……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哈利这才恍然大悟,他慢慢转过身,继续走了起来,但速度并不快。
“其实算不上什么人情,换成其他傲罗,他们也一样会这么做。”
德拉科很容易就跟了上去,与他保持并肩。
“你到底在傲慢什么,波特?”
哈利不可置信道:“什么?傲慢?你说我傲慢?”
德拉科咬着牙控诉道:“也许我用词夸张,但你有必要装作听不懂我的潜台词吗?”
哈利张了张嘴,只好说:“……所有你打算请我吃个饭或者喝一杯是吗?”
被突然戳穿,德拉科有些别扭,他清了清嗓子,撇开头道:“要么拒绝要么同意,反正我只要提过了就算了却我心里欠你的一个人情了。”
哈利见状,竖起手指指着他警告道:“你和我保证你这次没有半点耍我的意思。”
德拉科扭头看他,故意调侃道:“你这么聪明,我能骗到你吗?”
哈利下意识就想上手,不过好在忍住了。
“别嘴贫,快点!”
德拉科被他逗笑了,他只好无奈,看起来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是的,波特,我真心实意的想请你吃个饭。”
“嗯,你最好是真诚的……所以我们去哪家?你决定好了吗?”
“当然,我从不做没准备的计划——前面过两个马路,街口的那家,我带你去。”
这是一家客人不多的法餐餐厅,他们没选择坐在最隐蔽的角落。
德拉科放下切可丽饼的餐刀,抬眸看向对面一心埋在吃上的哈利。
“我上次从报纸上了解你的信息还是在去年,我记得我那时很震惊金妮·韦斯莱要订婚了,新郎官却不是你。”
哈利咽下口中的食物,硬扯出了一个冷笑。
“你是在挖苦我吗?”
德拉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当然不是,我只是挺意外的。你们没修成正果就算了,你的女朋友还被其他男人抢跑了。”
哈利放下刀叉,双手撑着下巴。
“你但凡了解的再全面一点就不会这么说了。”
德拉科被挑起了兴趣。
“另有隐情?”
哈利摇了摇头,解释道:“没那么夸张,早在两年前我就和金妮分开了,只是那件事很私密,没上报纸罢了。后来她在国外参赛时遇见了她如今的未婚夫,甚至后来还是我撮合他们在一起的呢。”
“那个男人像你吗?”
“拜托,你不会认为金妮有找替身男友的打算吧?当然不,那个男人和我一点也不像,甚至连性格什么的也不一样——他有稳定安全的工作,良好的心理和健全的家庭。更重要的是,他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懂爱,会表达爱,懂得体贴和陪伴。”
“听起来反而像是你在挖苦你自己。”
“不,我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的确在各方面都很不错,金妮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德拉科想了想,好奇道:“你当时就没有半点嫉妒和不甘吗?”
哈利轻笑了一声,“为什么会?如果我说那时候更多的是祝福和释然,你信吗?”
“释然你这么不堪的人未来不会影响金妮婚姻的余生?”
“嗯哼。”
德拉科有些意料之外。
“等等,我说你是个不堪的人,你居然不生气?”
哈利淡然的耸了耸肩说:“因为这点我很认同,所以我没必要,也不需要生气。”
“你有多不堪?”
“怎么,你想记下来,以后好就此来要挟我?”
德拉科翻了翻眼皮,“得了吧!你要是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就不会答应我来吃这顿饭,不会和我聊这么多,甚至聊到你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哈利嘟囔道:“这倒是。”
德拉科掰着手指说:“所以你认为——你没有一份稳定安全的工作,没有良好的心理和健全的家庭,不懂爱,不懂得陪伴和体贴,就证明你是个不堪的人了?”
哈利故作意外道:“你居然把我刚才的话记得这么清?”
德拉科嫌弃道:“眼睛别瞪那么大,波特,像是一只癞蛤蟆要从你眼眶里掉出来了一样。”
哈利白了他一眼。
德拉科又突然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道:“不过没有健全的家庭怪不得你。”
哈利看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当然知道,但这并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哈利突然话锋一转,“你能停止打探我吗?”
德拉科有些无地自容的苍白辩解道:“是你自己想跟我聊这个话题了,还反过来怪我。”
说完,他就为掩饰尴尬,低头吃起了餐盘里的食物。
哈利就这么看着他,思考了许久后才试探着开口。
德拉科猛地抬头,趁他还没来得及问完就驳斥道:“我的同学波特去哪了?傲罗波特又忍不住回来了是吧?”
哈利扶了扶眼镜,嘟囔道:“不是刚好在聊私人生活吗?我都说了我的,问你一句你又不高兴……维吉·奥拉除了通缉犯这一层身份,的确是你很亲近的人不是吗?”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放下了刀叉,严肃道:“你是不相信我和他只是朋友?”
哈利坦白道:“我是觉得你从未把朋友的位置摆的这么高过,你说你家人至上我理解,但为了一个很可能拖你下水的男人,你却也对此完全闭口不谈,这么来说,我很难相信你和他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德拉科往前坐了些,他盯着哈利的眼睛,期望他能看得懂自己眼中的真诚。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他只是朋友,无论你信不信,以后这个问题我也不会再回复了。还有,如果你要调查就把心思放在逮捕通缉犯的身上,而不是一直对着线人追问他和通缉犯是否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哈利眨了眨眼。
“当然……”
他们突然陷入了沉默,无言的对视中,不知持续了多久,他们竟默契地一同低下头,用进食化解尴尬。
不过还没等哈利装模作样的叉起食物,他对面就响起了他不得不再次投去目光的声音。
“问你个事,波特。”
德拉科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是紧张和请求。
“奥拉他到底怎么杀了人的?你能和我再具体的透露一下吗?”
哈利微微皱眉,“你当真对他杀人的事一点都不知情?”
德拉科点头道:“骗你做什么?我和他已经半年没有联系了。”
“事实就是关于我们第一次去到马尔福庄园找到你时,告诉你的情况,他杀了不止一个巫师,而且还……”哈利强行止住了差点说漏嘴的事,“抱歉,我只能透露这么多,其他的都是机密。”
德拉科急迫的追问道:“为什么?我是线人,你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
哈利叹着气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线人,但我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在你没办法给我们透露关键证据前,我没办法把你当做可知所有调查线索的被告知人。”
德拉科了解哈利,他知道他这么说的情况下,自己肯定是一点消息都挖不到了。
他放弃了,不过嘴里还不忘小声吐槽了句,“真死板,难怪你们毫无进展。”
哈利没听清。
“你说什么?”
德拉科搪塞了过去。
“没什么。”
他想了想,接上了自己的话。
“对了,波特,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哈利警惕道:“我得先听听是什么事。”
“关于这件案件的调查,不要打扰到我的父母,这与他们完全无关。”
哈利没接话,毕竟他知道出于私,他可以立马答应,但出于公,他真的做不到贸然答应。
德拉科试探着确认道:“可以吗?”
哈利分析道:“我不能排除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我可以说几率很小,因为现在默认你才是能提供给我们线索的线人。”
“但至少你能答应我,你不会这么做吗?”
“当然,没有任何指令,我不会私下这么做。你明白的,我为了调查一共就去了马尔福庄园两次,第一次是手握调查令的必备流程,第二次还是你耍我去的,否则到现在为止就只有那一次罢了。”
“如果你还在为那次生气,那我道歉。”德拉科试探道,“不过那件事翻篇后,从现在开始,我们刚才的约定,那我就算你答应我了?”
德拉科满意的轻轻勾起嘴角,释然的长舒了一口气。
哈利却不忘提醒他道:“如果你不想事情发展到傲罗部不得不下令调查纳西莎和卢修斯,那么你就得尽快提供给我们线索,而不是闭口不谈增加被怀疑的几率。”
德拉科沉默了,但很显然,他依旧是打算隐瞒他对奥拉的了解和他一心固执的想替维吉·奥拉保守的那些秘密。
哈利看出来了,要想让德拉科站到有利于他自己的那一边,选择他固执的误认为背弃友谊的这条路,依旧道阻且长。
“德拉科。”
“怎么了,父亲?”
纳西莎今天去参加茶话会了,城堡里只有他们父子两人。
只不过这份父子时光注定不会太愉悦。
“最近哈利·波特有为了调查维吉·奥拉的案子来找过你吗?”
“什么?不,没有……”
卢修斯像是忍了很久,趁纳西莎不在,才对德拉科说出了严厉批评的话语。
“你知道你固执的为奥拉那个杀人通缉犯守口如瓶,给你,给马尔福家族带来了多少流言蜚语吗?当年的那场酒会很多人记住了维吉·奥拉,记住他是以你朋友的身份参与的。就算他们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被魔法部紧盯着的线人……好吧,其实‘线人‘也是他们为了你面子上过得去才用的称呼,你不是傻瓜,你知道这是他们网开一面的结果,否则你将坐实作为包庇通缉犯的同伙的罪名了!”
德拉科神情凝重,卢修斯却没有半点停下的打算。
“因为连你也清楚以他的经历和他的复仇计划,他是很可能真的杀了人,完成了他的复仇计划不是吗?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偏要选他做你的朋友!”
德拉科终于扭头看向他气愤的父亲,不再选择对他乖顺。
“你根本没有给过我自由选择朋友的机会,从小到大都是。”
“但维吉·奥拉不是哈利·波特!”卢修斯辩解道,“而且德拉科,你好好回想一下,我曾经是不是让你和波特搞好过关系?”
德拉科直接站了起来,他激动得全身发抖,“可你那时只是看中了他身上神秘的光环和大难不死的称号!你只想让我利用他,你根本不是真心期望我们成为朋友,你一直在警告我只能和纯血的斯莱特林做朋友!可克拉布和高尔那样的家伙算什么朋友!”
卢修斯依旧坚持着自我道:“难道你觉得你自己选择就足够擦亮眼睛了吗?你确定维吉·奥拉真的是一个值得你一次次得罪傲罗部,铺上前程的朋友吗?”
德拉科用力摇着头。
“父亲,我希望你至少尊重我,尊重我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了,哪怕最终我的确看错了奥拉,那我也宁愿后果自负。”
“你这是叛逆,德拉科!”
“我只是终于意识到了德拉科这个教名其实一直都在马尔福这个姓氏前罢了。”
德拉科攥紧拳头,终于说出了自己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我前二十三年都将德拉科掩在影子下,现在它总算出现了。”
卢修斯对他的话语感到一时难以接话,德拉科见他沉默,转身就打算上楼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迈上一级台阶,身后就传来了卢修斯穷追不舍的话语。
“那只是你的自认为,德拉科依旧掩在影子下,否则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和哈利·波特做朋友?”
德拉科的身子猛地一怔,他的胸腔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传来一阵巨痛。
“你母亲说的对。你选择救济落魄的奥拉,而不是去和光鲜亮丽的波特重新成为朋友,是因为你在权衡利弊后发现奥拉和你成为朋友的可能性会更大些,你想的是你可以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人生低谷的奥拉面前,救济他帮助他,他也会因为感激而和你成为朋友。你自欺欺人他们的经历是有那么一点像的,你和他成为朋友既能弥补你对曾经伤害过波特的愧疚,又能让你渴望一个真正的朋友的内心空缺被填满。”
德拉科不停摇着头否认,“不是的,父亲……才不是这样……”
卢修斯语气温和了些,他劝说道:“我现在完全可以给你交朋友的自由。德拉科,你得知道,不用再多过几年,我就要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了,你会成为独当一面的真正家主。我想你有基本的判断和思想的,对吗?不要让我们的心血倒在一个通缉犯的手上好吗?”
“不要再给我压力了,父亲……”德拉科朝后退去,哽咽道,“你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主动放弃成为家主的这一选择,也许作为你们唯一的儿子,这才是最浪费你们心血的打击吧。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你只希望我成为能让你骄傲,拥有面子,你期望中的马尔福!”
“你去哪!德拉科!”
德拉科没有转回身,没有回答,没有停留,他奔出城堡,在明媚的阳光下大步逃离,背影却灰暗到怎么都照不亮,他抬臂也擦不去挥洒的泪水,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最终消失在了庄园那锻铁的大门外。
门铃声持续了快半分钟,沙发上的男人终于被烦躁到起身,他收起揽住身旁金发美人的臂弯,快步朝大门边走去。
“你知不知道你要完蛋了——”
门被拉开,当看到外面的身影时,男人愣住了,他脸上的愤怒瞬间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困惑。
“德……德拉科?!”
门外的金发男人努力装作自己没事,笑着说;“我知道我们有一年多没联系了,布雷斯,今晚我在附近结束完酒会后刚好有点晚了,我能找的人中只有你开了间旅馆……我身上没带钱,但你知道的,我一定会补上。”
“我当然知道,你根本不缺钱。不过……”布雷斯识人很准,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谎言,“你是不是和卢修斯吵架了?”
德拉科抿着嘴沉默不语。
布雷斯瞬间明了了,他也没有不识趣的继续刨根究底了。
“布雷斯,是谁啊?”
里面传来甜美的女声,脚步声越来越往外接近,他们一同看了过去。
金发女人走到布雷斯身旁,揽住了他的胳膊,眨着眼观察着门外的德拉科。
布雷斯见状解释道:“哦亲爱的,是德拉科·马尔福,我和你提起过的,我在霍格沃茨的舍友和玩得不错的同学。”
女人立马惊喜地伸出了手。
“德拉科!嗨,你好,久仰大名!”
德拉科尴尬的回握道:“谢谢……我并不出名。”
女人松开手,单纯的直言不讳道:“但是哈利·波特出名啊,在布雷斯口中,你的名字总和他绑在一起出现。我还一直想见见你呢,那时候你和哈利·波特同是校园风云人物,你们针锋相对,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不过布雷斯说只有他知道隐情,其实你总和他作对是因为你喜欢他。”
德拉科立马将幽怨的目光移到了布雷斯脸上。
后者显然有些不知怎么回答的尴尬,他只好先转移话题,扭头对身旁的女人说:“柯莉……柯,柯莉,嘿,宝贝,先进去,我和德拉科有些事要聊。”
女人耸了耸肩,只好转身往里走去。
“好吧。”
紧接着,他们默契的交换了眼神。布雷斯走出去带上了门,然后拉着德拉科一同走向了一旁的行人小道。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她说你告诉她,我以前喜欢波特,才总跟他作对?”
“德拉科……这事我的确得和你道歉,我决定不收你房费了,你想住几天住几天!”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没用的,别想岔开话题。”
布雷斯咽了咽口水,“那时我和她刚认识,总得说一下真假参半的,吸引注意的令女孩震惊并崇拜的花边八卦吧?”
“所以你把我出卖了?”
“这不只有柯莉一个人信吗!谁会不知道你是真的讨厌波特?”
“你还不止用谣言骗了她一个人?!”
“三……三个,最多三个,我发誓!这次的房费我一分不收!”
趁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回怼,布雷斯急忙找补道:“好了,德拉科,换成以前,你只会不屑的冷哼一声根本懒得和我追究,我想现在也一样吧?”
“我——”
德拉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这么在意曾经听起来会觉得荒唐的谣言,但他知道自己一旦反应巨大且反常的话,一定会引起布雷斯敏锐的觉察,于是他决定不再深究了。
“算了。”
当他们回去时,布雷斯和德拉科再三重复不用给他房费,德拉科表面上为了不来回推辞就答应了,但为了不多欠一份人情,这笔钱他将来是一定会补上的。
德拉科也不知自己是真的在试图证明自己想把‘德拉科’从影子后拉出来,还是卢修斯口中的叛逆,总之他打算三天后再回庄园。
他本打算让卢修斯知道他的决心和果断,可却没忍住在第一天的晚上写了一封自己一切安全,让他们不用担心的信。
那时,他突然想到了哈利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他果然是家人至上的马尔福。
完全脱离自己的生活轨迹没有德拉科想象的那么爽快,他甚至觉得有些枯燥和焦虑,一天比一天盼着三天快些过去。
所以当第三天一早来到,他早早的就退了房,和布雷斯打了声招呼后就启程返回了马尔福庄园。
他在移行来到庄园外后,迫不及待的就推开了锻铁大门走了进去。但在走向城堡的这一路上,他都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纳西莎和卢修斯的紧张,他怕自己会被责骂,以至于一直深呼吸着。
直到他一步步迈上城堡前的大理石台阶,走到门前时,竟突然发现大门竟是半掩着的。
好奇心让德拉科没忍住凑在门缝边侧耳偷听,里面的交谈声逐渐清晰,他分辨出了纳西莎和卢修斯的声音,却没想到很快就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我的确不建议马尔福隐瞒对维吉·奥拉的了解,但通过你们,我想我这次收获很多……”
德拉科的脸瞬间沉了,他听出来那道熟悉的声音是谁的了——是哈利的。可明明他答应过自己不会来调查自己的父母的!
“如果你们接下来还知道什么新线索,随时可以与傲罗部联系。”
“没问题,波特先生。”
沙发上的黑发男人刚打算起身,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大门被用力推开,重重砸在一侧墙上的声音。
三人一同望去,对于德拉科的突然出现,他们都怔住了。
看着德拉科快步走来,哈利慢慢站起了身。当距离越来越短时,他看清了德拉科脸上的愤怒,那是专朝自己而来的。
在纳西莎见状想和德拉科说些什么时,后者却直奔哈利而去——
“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德拉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他走到哈利面前,用力的拽起他的胳膊,毫不绅士地就拉着他就朝大门外走去。
德拉科的愤怒完全具象化,以至于一路上哈利感觉他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他一度想甩开,但碍于不想局面太难看,就硬生生忍住了。
当走到大门外后,德拉科用力推上了门,确保他们接下来的交谈里面的人不会听见,才终于松开了哈利的胳膊。
不过紧接着,他咄咄逼人的话就立马朝还没缓过来的哈利尽数倾了过去。
“你答应过我不会来打扰我父母的!波特,你那次亲口答应的!”
“我……”
“我相信你了,可你呢?这才过去三天,你就把你的承诺忘光了!你让我觉得我好不容易和你建立起来的信任瞬间崩塌,或者你本来就没当回事……你真令我失望……”
德拉科扔下自己想说的话后转身就打算回城堡,可他却在没走几步时,突然顿住了。也许是因为内心的期望,也许是因为想听到一个让自己舒服些的‘苍白辩解’,他还是忍不住转过了身。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哈利沉默不语。
“很好,那我就默认你理亏了。”德拉科气坏了,他恼怒到伤人的话不再经过大脑,而是直接不理智的脱口而出,“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望,你依旧是那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圣人,实际上是个处心积虑与我作对,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不讲诚信的家伙!”
接着,他用力拉开门,最后扭头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哈利,走进城堡,重重的摔上了门。
他径直朝楼上的卧室走去,根本不管身后卢修斯和纳西莎的追问和呼喊。
一整天,德拉科都没有出过房间,他的心绪一度无法平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愤怒因何而起,又该发泄在哪。
纳西莎试图与他交谈无果,德拉科根本不愿开门。当那间卧室门终于主动打开的时刻,是在第二天的一早——
只是德拉科的目的很坚定,他二话不说直接冲出了城堡,卢修斯和纳西莎根本没来得及拦住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
当那个背影移行消失在马尔福庄园外,没几秒后,他出现在了魔法部。不,准确来说,是傲罗指挥部。
“我要见哲罗姆。”
这是他随便拉住一个傲罗,目光凶狠着说的话。
那个傲罗显然是新上任的,他的确被德拉科威慑到了,声音发颤着答应他带他去哲罗姆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被用力的一把推开,哲罗姆吓得手上的烟斗都差点掉到地上,可当他看到是德拉科时,反而平静了。
德拉科快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边沿,身体前倾,警告他道:“我不是被通缉的犯人,我有我的基本权利,我可以忍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查询问,但如果接下来你们再试图将我的父母扯进无关他们的破案子里,打扰他们的生活,我绝对搅和得你们后悔接手这个案件!”
哲罗姆吐了一口烟,将烟斗放到了桌上,坐直了些。
“等等,小马尔福先生,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
德拉科对他的反应感到可笑。
“哲罗姆先生,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话明说不会装傻的人,但现在你又在试图和我装什么不知情呢?”
哲罗姆严肃地追问道:“我想这其中有隐情,小马尔福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可以说的再明白些,还有你说什么打扰到你父母的话……”
“明说是吗?好啊。”德拉科咬着牙说,“我可以确定我父母身上没有魔法部下的任何一道调查令,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资格对他们进行问话。但为什么哈利·波特这么做了?他又是听令于谁才这么做的?”
“你在怀疑我……?不,不对,我都快被你带偏了!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哈利昨天去马尔福庄园和你父母谈话的事?”
哲罗姆站起了身,摇着头解释道。
“他没和你说吗?难怪误会大了……”
德拉科咽了咽口水,他很怕自己等会听到的是自己错误判断的真相,他想,那么自己将无法面对昨天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发泄愤怒的哈利。
“什……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以为是哈利自作主张吧?又或是说,其实是我在没有合理合法的调查令的前提下,偷摸着指使他这么做的?”
哲罗姆绕过办公桌朝他走去,顺手拿起了一旁的一封信,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也许你也拒绝了和你的父母的交谈,否则我认为他们不会不解释这一切的缘由。打开看看吧,看一看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和真相,看一看你固执的自认为,将让你有多后悔。”
德拉科颤抖着接过他的信,当展开看时,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母亲纳西莎的亲笔字迹——
「波特,我可以提供所有我所知道的关于维吉·奥拉的讯息。只希望你们能理解德拉科只是对友谊的错误判断导致他看起来像是要包庇维吉·奥拉一样,我希望他能有光明的未来,而不是被一个杀人犯拖下泥潭。希望你明早可以来一趟庄园。
纳西莎·马尔福写。」
当德拉科看完后,信纸从他的手里滑落,他几乎没站稳,以至于往后踉跄了几步。
哲罗姆紧盯着他,一步步朝他走近。
“你父母被问出来的证词一定比你知道的要少,德拉科,你到底在愤怒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恐惧和排斥波特去和你父母聊起这个案件?”
德拉科被他问的抬起了头,但因为内心的逃避和无法作答,在哲罗姆步步紧逼的局面下,德拉科失去了所有底气,只能一步步往后退着,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害怕有什么你掩藏着的秘密被揭晓吗?你的父母显然早就知道你因为维吉·奥拉染上的一身腥,他们肯主动开口就说明他们不怕被哈利知晓证词中有不利于你们一家的消息,反而是能帮助你的。难道说……其实你是怕哈利知道什么?对吗?”
这个直击灵魂的拷问令德拉科突然想起了那次哈利离开庄园后,纳西莎对自己一直认为掩藏的很好的伪装,直截了当的戳开的时刻。
那个在他心底已经萌芽了许多的真相,突然震颤了他此刻慌不择路的心灵。
他甚至还在苍白的装傻道:“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怕波特知道什么……”
哲罗姆就像鹰一样盯着他,又走近了一步,德拉科背抵上了墙,这下彻底退无可退了。
“这该问你自己,小马尔福先生,你下次心虚的时候如果额头少出点汗就好了。”
德拉科努力组织语言,希望自己能占上风,当他终于酝酿好底气准备开口时,一旁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呃……抱歉,你们在聊吗?我看门开着就进来了……”
是哈利。
当德拉科与他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心中好不容易坚定着的底气瞬间崩塌了。
哲罗姆打着圆场道:“没关系,我们没再聊什么。”
德拉科则什么都没有回应的就转身快步朝门的方向走去了。
哈利甚至还抱有一丝期望德拉科会至少出于礼貌和自己打声招呼,却没想到他连擦身而过时,都没偏头看他一眼。
哈利尴尬地耸了耸肩,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哲罗姆的桌上。
“我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
哲罗姆问他,“他来闹了一顿,反而挫败自己的判断出错了。不过哈利,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其实是纳西莎·马尔福叫你去的?”
“我来不及思考太多,他没给我太多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机会,不过我本来有机会解释的,但我下意识觉得那样不好……毕竟我的确答应过他不要让这个案件和他父母扯上关系的。”
“不过他也算误打误撞知道一切的缘由了。”
哈利沮丧道:“可他刚才看样子也没打算有和我和解的意思。”
哲罗姆沉思了几秒,然后突然笑道:“但是哈利,你离真相不远了。”
哈利不解道:“抱歉,什么?什么真相?”
“德拉科·马尔福努力掩藏,却其实漏洞百出的真相。”
“关于维吉·奥拉的?”
哲罗姆摇了摇头,看着哈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紧接着绕过哈利,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不知所以然的哈利站在原地,反复思考着哲罗姆到底什么意思。
“马尔福掩藏的真相……那和维吉·奥拉有关吗……有关?可哲罗姆先生又为什么要摇头……难道无关?可既然与案件无关,又为什么要特意看着我说呢……”
虽然和德拉科彻底闹掰了关系是件坏事,但可以苦中作乐的是——自己至少在案件方面有了巨大进展,他终于通过纳西莎的说辞更深入的了解了维吉·奥拉,知道了他的过去,最重要的是,他得知了维吉·奥拉唯一的住处,位于康沃尔的圣艾夫斯小镇,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巨大的进展,一个值得庆祝的进展。
不过哈利现在提不起兴致去庆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其中占了至少一半的缘由是——德拉科看起来这辈子都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句话了。
罗恩为此调侃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德拉科是否会扰乱自己的心绪了?
哈利答不上来。
这天,哈利因为任务结束的晚,回到魔法部已经快九点了。
他没有多待的打算,在将第二天需要的文件整理出来后,就离开了没什么人影的魔法部了。
他行走在伦敦的街道上,深冬的寒冷令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围巾裹得更严实更紧了。
空旷的道路上没什么行人和车辆了,只有几间餐厅亮着灯。
哈利在经过一家还亮着灯的餐厅前时停住了脚步,但他并不是饿了,而是突然想起来这是当时德拉科和自己一起吃过的那家法餐餐厅。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自己心里的那五味杂陈的内心想法,他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怀念涌上心头,那并没有让他觉得更温暖,反而是更充满寒意了。
他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继续走了起来。
不知怎么想的,哈利今晚莫名就想走路回家,哪怕他越走人越少,亮着灯的店铺一家家关闭……深冬的孤独感彻底包裹了他的全身,直到他在距离格里莫广场12号还有两百米不到时特意小跑了起来,却在终于来到门前不远处时,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他猛地刹住脚时,心头莫名一热。
那人听到了声响,慢慢转过了身。
他很明显等了很久,鼻尖通红。不过比起那些,他的紧张更为突出。
“嘿。”
哈利咽了咽口水,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了许多。
“你的这声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你没原谅我,那我道歉——”
“不不不!你……其实我想说的是……马尔福,你好像不生我的气了。”
德拉科朝他走近了两步,脸上满是真诚和自责。
“那件事本就是我的误会,我没资格生你的气。”
“所以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也我父母聊过了。”
也许是因为破冰是必经的尴尬时刻,他们看着彼此,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德拉科想脱口而出“当然”,但同时,他察觉到了哈利脸上的疲惫。
“如果已经很晚了,没关系,你可以先回去睡觉,我们下次——”
哈利急忙摆着手解释道:“不,还好,我并不是很困。又或者……你要回家睡觉吗?而且晚上挺冷的。”
“我也不困,也不冷……我可以不急着回去,你来定就好。”
“哦,好……那就好……”
他们根本意识不到他们此刻因为内心都有些慌张的因素所导致过度客气有多么的有意思。
但紧接着更有意思的是,他们一同走向公园的一路上默契的保持了无言,但步伐却完全同步,彼此的余光也巧合般的在他们肩膀靠得极近的距离之间来回交错。
他们找到了一个没堆太多积雪的长椅,用袖子拂去了它们,然后坐到了一起。
“为什么在我误解你时不解释?”
“我要怎么解释呢?”哈利无奈的苦笑道,“在你最愤怒的时候苍白解释其实是你父母主动把我叫来提供线索的?导致你把怒火迁移到他们身上?不,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这么做,他们给我提供线索我不能出卖他们,难听的话我忍忍就过去了,再多余的解释我想那时在你看来,只会觉得我的回答很苍白,而且有逃避,栽赃,甚至挑拨你和你父母关系的嫌疑吧?”
德拉科的头埋得更低了。
“抱歉……”
哈利见状,试图用自嘲化解德拉科的愧疚。
“算了,你也不用太自责,毕竟我对于你的误解和讨厌早已经领会过很多次了,这次没怎么伤到我。”
见德拉科慢慢抬起头看向自己,哈利紧接着说:“不过你也别因为维吉·奥拉生你父母的气,毕竟他们的确很为你着想,否则不会冒险着找到我,向我主动提供他曾经的经历和故事。”
德拉科轻轻点头道:“当然。”
“不过从他们的叙述中,我好像逐渐能明白为什么你一直闭口不谈你对他过往的了解,甚至不惜为此沾上嫌疑了。”哈利说,“维吉·奥拉的确身世凄惨,你救济过他,把他当做朋友……所以你出于私心认为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就不算背叛他了。”
德拉科有些紧张地试探道:“你……就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这些,是吧?”
哈利下意识警觉的反问道:“难道我还错过了什么关键讯息吗?”
“呃不,没有,就你理解的那些。”
可德拉科心虚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有所隐瞒,但哈利知道现在时机不对,而且德拉科避而不谈,一定也不会愿意被刨根究底。
哈利往旁边侧坐了些,更直面德拉科。
“马尔福,那么你接下来还愿意协助我办案吗?”
德拉科问道:“提供线索,帮你逮捕奥拉吗?”
“如果你相信我,那就相信我们此刻的对话我绝对会守口如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甚至无关案件调查,我只希望你不把我当做傲罗,真实的回答我,你是否还想继续帮维吉·奥拉?”
德拉科张了张口,但他心里清楚,想让哈利安心的话却是谎话,如果是谎话,那他宁愿不说。
见德拉科陷入沉默,哈利点点头示意自己明了了。
他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我会继续做我本职的工作,如果魔法部没有新的指令,我绝不会逼迫你做些什么。也许你帮助维吉·奥拉是因为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隐情,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其他人不需要知道的秘密,所以马尔福,我尊重你的决定。”
德拉科依旧没有找到平衡两边的办法,他也希望很自己能帮助到哈利。
“对不起……”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也许……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呢?”哈利紧接着笑道,“算了,我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刚才的话有太多压力。做自己也挺酷的,德拉科。”
哈利说完后就转过身摆了摆手,佯装不在意和释然的样子。
“走了,晚安。”
德拉科愣在原地,在哈利走远后才后知后觉到,刚才哈利叫的是“德拉科”,而不是“马尔福”。
他不知道是不是哈利说错了,但就算是说错了,他也能因为那一句“做自己也挺酷的,德拉科”,而在寒冷的冬夜被温暖到。
他好像,第一次遇见认同他可以完全做自己的人,好像就在这一刻,掩在影子下的“德拉科”,终于真正的走了出来。
德拉科又在那条长椅上坐了几分钟,才终于搓了搓冻僵的双手,起身离开公园。
他移行回到庄园,进到城堡里时,壁炉的火还燃烧着,他知道这是纳西莎特意为他留的。
他坐在壁炉前取暖,在外面沾上的寒气在一点点被消融而去。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德拉科没有回头,当身旁的沙发一陷,一个温暖的臂弯揽住他时,他知道,那一定是他的母亲。
“你见过波特了?”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沉重的气,心中压抑着的情绪突然疯狂涌上胸口,他捂住脸,将脑袋埋进了腿间。
“我那时候误会了波特,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大骂了他一顿的样子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可我今天去找他道歉,他那轻易原谅我的圣人样子反而更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纳西莎就这么陪他静静坐着,直到察觉到他的情绪渐渐缓和,才揉了揉他的肩膀,温柔的开口劝说道:“德拉科,如果你真想消除那越积越盛的愧疚,就认清该弥补的人,而不是逃避和自欺欺人着,将那份愧疚错误的弥补给其他人,误认为这样就可以不去直面那些令你恐惧到不敢承认的事实。”
德拉科抬眸看她。
“你不欠维吉·奥拉任何,你没有义务一定要为他守口如瓶,如果他把你当做朋友,就不会在当初你不肯参与并协助他的复仇计划时,选择了和你彻底分道扬镳,又在你现在因为他成为被怀疑对象时,一点都不和你联系,不在乎你因为他而惹上的子虚乌有的麻烦,真正的朋友不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德拉科张了张口,却没有回答。
但他心里清楚,纳西莎说的不无道理,也的确充满了说服力。可德拉科却无法做到让自己成为那个亲手送自己视为朋友的维吉·奥拉进入牢狱的背信弃义之人。
但他也明白,如果他坚持包庇维吉·奥拉,后果只会是百害无一利——他会害自己,害自己的父母,还会害哈利被这个案件困住无法前进……
这激烈冲撞的矛盾深深困扰着德拉科,他根本不知这难以预料的未来将会怎么发展……
但就在他天真的以为这一切也许能彻底与自己无关了时,哈利突然的到来证明了这一切其实才刚刚开始。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因作为维吉·奥拉的朋友而倒霉的沾上了这起杀人案,那么从此刻开始,他就彻底卷入了这起案件中。
匆忙赶来的哈利很是着急的样子,徳拉科邀请他进去坐着聊,可他却摇了摇头,坚持要在门口迅速交代完。
“马尔福,你是不是一个月前给维吉·奥拉寄过信?”
“一个月……”
德拉科像是在回忆,但很快他的脸色就慌了一瞬。
“康沃尔圣艾夫斯小镇对吗?我就知道……”哈利努力压制自己的气愤,“你爸妈要是知道肯定会气死!不过好在你信里写的内容没什么通风报信的嫌疑成分在。”
徳拉科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那封信为什么会被发现?”
哈利深吸一口气,呼吸缓和了些。他解释道:“你确实机智的避开了飞路网系统,但事实是我们前不久得知了奥拉在康沃尔的唯一住处,虽然我们没有查出他的房子具体是哪一座,但我们在小镇的邮局里发现了这封信。很显然,马尔福,你的猫头鹰没有你想象中了解维吉·奥拉。”
徳拉科尽力让自己不要往最坏的方向想,但还是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
“我会被定罪吗?”
哈利摇了摇头。
“这件事还不至于,但他们一定会把你叫去魔法部谈一次。我建议你主动去,否则他们一旦找上门,你爸妈就一定会知道了。”
见徳拉科听完自己的建议后吐了一口气,哈利才放心准备离开。
“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今天没有带着任何有关调查任务的指令前来,所以不能在你这待太久,否则不利于你,也不利于我。我得回去了。”
“等等——”徳拉科在他转身的刹那,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这次特意来,其实是想……帮我?”
看着徳拉科眼中期待的神情,哈利没有找借口,而是诚实的诉说了自己的所想。
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也知道你出于朋友的仗义很想帮维吉·奥拉,也许你会觉得我接下来说的话令你很愤怒……但维吉·奥拉,绝不是无辜的。他不值得你耗上自己的前途帮他,他曾经只想把你当做他复仇的工具。马尔福,我明白,真正的朋友绝不是这样的。”
德拉科紧抓哈利胳膊的手慢慢松了些,哈利本以为他会因为奥拉和自己大吵一架,但意料之外的是——德拉科只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哈利慢慢抽回自己的胳膊,握紧了魔杖,后退了几步。
“再见。”
德拉科一直沉浸在刚才哈利的话中神情恍惚,直到远处锻铁大门被重重合上,他才回过神。
他快步走回城堡大厅,走到沙发前坐下,颤抖着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在仰头喝下那杯水时,想的却是——他和奥拉的友谊,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在执迷不悟。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就听取了哈利的建议,主动去到了魔法部,找到了哲罗姆先生,希望和他坦白自己写那封信的缘由和目的。
他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自首’表现好,还是哲罗姆本就性情温和,徳拉科在审讯的全程都没有被为难。
审讯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当结束时,哲罗姆还不忘给了他一个定心丸,告诉他“放心回去吧,这件事你的父母是不会知道的。”
只有德拉科自己知道在走出审讯室那刻的舒心,就像一块压了很久的大石头落地,他终于能好好喘气了。
他在离开时,刚巧看见了结束任务,意气风发归来的一支傲罗小队,其中那个被人群围住,像是天生主人公的,就是哈利。
德拉科本可以上前去打个招呼再离开的,但他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打算迈出去的脚。
但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成为德拉科顾虑和放弃的理由。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无视’,默默离开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有兜帽的黑色巫师袍,为的就是来和去的过程中可以掩盖自己的行迹,没有人可以在他压低兜帽的情况下认出他,除非——
“马尔福!”
他摘下兜帽,回头,哈利就站在距离自己只有两米远的前方,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
德拉科依旧愣在原地,被这份好运砸得晕头转向。
他想,没有什么喜悦能比此刻他知晓哈利其实注意到了自己更甚的了。
他此刻的心里就像雀跃起了无数只飞舞着试图挣破胸膛飞出来的蝴蝶,它们试图在缕缕阳光中翩翩起舞,飞向眼前的黑发男人,最后化为光束映照出的尘埃,落在他的周身。
当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半天没搭话时,才在缓过神后结巴着解释道:“哦呃……我以为你们当时在庆祝,就没有打扰你。”
哈利有些诧异。
“所以你看到我在人群中了?”
德拉科知道现在矢口否认很苍白,所以只好干巴巴的承认道:“我……好吧,是的。”
不过他担心的慌张并没有随之而来,因为坦诚自己看见了哈利的这件事似乎没什么会被多想的可能性。
只是紧接着,他们站在街道上,望着彼此突然陷入了无言的沉默。许多身影穿过他们中间,将他们视线中的对方一次次遮挡又重现。
如果说刚才的放弃是迫不得已的选择,那么在上天再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时,聪明的人一定会把握住这恰到好处的此刻。
这算是答应了!
德拉科表面是没什么波澜的平静点头,但内心却是在反复欢呼雀跃大喊着“YES!”的波涛汹涌。
他们并肩着漫步在晨间还不算喧闹的伦敦街道,自然的融进了人来人往的麻瓜人群中。
“对了,你和哲罗姆先生交谈的怎么样?”
“我的确该对他有所改观,他人很不错。”
德拉科想了想,好奇地问道。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嘛……你会介意我之前夸大其词了吗?”哈利尴尬道,“其实哲罗姆先生只是一个协助巫师办案的麻瓜神探。”
德拉科惊呼道:“什么?!他是麻瓜?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他是巫师!”
哈利耸了耸肩,“显然,他是个深藏不露,而且很有本事的人,他在麻瓜界可是被称为‘神探’地位的人。”
德拉科摇着头感叹道:“他真的骗过我了。”
哈利扭头看他,认真道:“不过你得替我保守秘密,因为我本就该藏住这个真相不对任何与这场案件的调查组无关的人说的。”
德拉科抬了抬眉毛,回应道:“我保证会守口如瓶的,波特,相信我,你的秘密只可能被我带进坟墓。”
哈利被他的话逗笑了。
“这下我真是犯了傲罗准则最基本的错误,那就是将与工作有关的秘密随意透露。”
德拉科转了转眼珠,露出了狡黠的笑,看向他,开玩笑道:“那你现在可得小心点我了,千万别得罪我。”
哈利轻哼了一声。
“是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恭喜你抓住我的把柄了。”
德拉科心情愉悦的抖了抖肩膀。
“也恭喜你,哈利·波特先生,下半辈子随时都可能会被我用这件事要挟咯。”
哈利打趣的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调侃道:“那我是不是该给你交点封口费?”
德拉科摸了摸鼻子,昂起下巴士气高昂的说:“嗯……好像的确有这个必要,放心吧,以后每个月我会定时来催你交封口费的,忘交的话,你后果自负。”
“喂!马尔福,你还真和我搞要挟那一套!”
哈利抬手就想‘揍’他,可德拉科竟提前预料到了,以至于哈利的拳头还没来得及落在他身上,他就撒腿往前跑了——
他边跑还边不忘像他们小时候那样故意惹哈利生气,引得他追自己。
“波特,你玩不起!”
“你有本事别跑,站着和我理论!”
“不跑的才是白痴!”
“马尔福,你个混蛋!”
他们穿梭在伦敦早间人流不多的街道中,你追我赶。不用任何魔法,也没有火箭弩,他们就像回到了曾经在霍格沃茨的某一年雪季,在积满雪的草地上互相追赶——只是那时的他们是真的针锋相对,而此刻,他们更多的则是肆意和享受。
德拉科的胳膊传来一阵痛,他还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他踉跄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刚才的分神而失误撞到了人。
“抱歉……抱歉女士……”
德拉科急忙绅士地道歉道,好在那个女人就只是手中的袋子被撞到了地上。他急忙蹲下来帮她捡起来,女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看着点路,年轻人,人长得不错,偏偏这么横冲直撞!”
女人抱怨了两句后就接过德拉科递来的袋子,绕过他,走远了。
反倒是德拉科因她刚才的话愣在原地,直到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
他着急着开口和哈利说的第一句话竟是——
“她刚才夸我你听见没有?”
哈利嗤笑了一声,调侃他道:“瞧瞧你脸上的笑,你一定得意死了。”
的确,德拉科的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不跟她争吵是因为她说了实话。”
哈利调侃他道:“分明是你撞了人家理亏。”
“那……那我胳膊还痛着呢!”
“怎么?需要我现在就把你护送到圣芒戈?迟了就耽误了救治?”
德拉科撇了撇嘴,“你分明故意的。”
哈利忍笑着耸了耸肩。
“谁让你不看路?不过你刚才回头是在看什么?”
“看……”
德拉科猛地把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太险了!他差点就说是在看哈利了,要是真这么说,可不得被笑话一辈子!
“嗯?看什么?”
“看你跑步的样子是不是很滑稽,结果果然是,滑稽到我压根移不开眼!”
哈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白了德拉科一眼。
“我就知道你嘴里说不出好话。”
见这个令他心惊胆战的问题终于用玩笑掩盖了过去后,德拉科才终于正经了起来。
哈利嘀咕道:“亏你还记得这件事。”
他们继续走了起来,德拉科的嘴角一直就没平下来过。
“那是当然,我的封口费代缴者。”
哈利被他气笑了。
“你的……谁说我要给你封口费了?”
“我默认的。”
“你做梦!”
德拉科惊喜的眼睛一亮。
“哦天,这句话真熟悉。我前一句应该是‘怕了吗,波特?’,才对。”
哈利反应过来后简直哭笑不得。
“亏你还记得这么清。”
“那是当然了,疤头。”
“疤……你完蛋了!”
见哈利又想上手,德拉科不再跑了,而是急忙抬起手诉苦道:“我胳膊还痛着呢。”
哈利翻了翻眼皮。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用为你撞痛胳膊负责。”
“不,需要,因为那时候你在追我。”
“强盗逻辑!”
看着哈利侧过脸生气的样子,德拉科饶有兴趣的扬了扬眉毛。
“怕了,波特?”
哈利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就扭头回怼道:“你做梦!”
德拉科像是十分满意自己将这两句话重现,紧接着就突然笑了。
哈利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德拉科故意激怒自己就是为了这么幼稚的重现他们小时候的对话时,也忍不住无奈的笑了。
“你真的够了,马尔福,还有谁能比你更幼稚。”
“嗯哼……某个叫波特的吧。”
“我才不是幼稚的家伙。”
“不,我们都是。”
“你是,我不是。”
“瞧,我们能聊到一起,说明我们是同频的一种人。”
“那我可真倒霉。”
“谢谢,我的荣幸。”
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徳拉科被排除了通风报信的嫌疑。他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哈利或是哲罗姆的帮助,但在那早的早茶时,哈利主动提到过会在这件事上帮自己。
但没多久,庄园里收到的一封匿名信就打破了他那来之不易的宁静。
「圣夫艾斯,卡茨路19号,今晚七点,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要告诉任何人。」
很明显,这是奥拉寄来的。
不仅因为是字迹眼熟,更是因为内容和口吻实在是指向性太明显了。
徳拉科在把信息记进脑袋里后,第一反应就是销毁可能会带来后患无穷的信——他把它丢进熊熊燃烧着火焰的壁炉中,直到看到它化为灰色的碎片,纸尘,最后熔化。
他就这么站在销毁证据的容器前,想了两个问题——
他要把这件事告诉哈利吗?
他要装作无视,不看在朋友的份上拒绝帮助奥拉吗?
他的犹豫,矛盾,令如同水火矛盾般的思绪在脑袋里反复冲撞。
可他最终对于这两个问题做出的决定,竟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否。
这是奥拉在出事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联系他,那么无论如何,徳拉科都认为自己有必要当面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晚七点不到,徳拉科就借口自己困了,早早的回到了卧室。
他关上灯,摆好被子,将一切掩饰到看不出破绽后,没待几分钟,就直接翻窗悄悄逃了出去,一路靠着灌木丛的遮挡顺利离开了庄园。
而当他移行来到距离圣夫艾斯小镇的两个街区时,竟发现街道上已有挨家挨户敲门搜寻的傲罗了。
徳拉科顿感不妙。
但他当然不会去多想——明明傲罗部早就对圣夫艾斯小镇搜寻了好几遍,在确认维吉·奥拉不在且很久没有回来的情况下已停止了对这个地点的搜查。又为什么偏偏在今晚,刚巧在奥拉回到圣夫艾斯小镇,需要自己前来帮忙的今晚,他们突然开始了毫无征兆的地毯式搜索。
他只当是巧合,是自己误打误撞,是自己过于倒霉。他认为自己只要在行动中多加小心,不被发现就好。
因为他自认为无暇的友情麻木了他的思维。
徳拉科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奥拉所写的19号房子,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奥拉的具体住处。
“我是打算收拾东西离开英国的。”
“那你为什么需要我来?我能帮你什么?”
好在徳拉科还是产生了一丝怀疑。
“你也知道你现在被通缉着,躲一时根本没用。”
“那我也不能被抓到阿兹卡班去!”奥拉顿了顿收拾行李的动作,不满道,“徳拉科,怎么会有人希望自己的朋友去坐牢的?难道当初卢修斯要进阿兹卡班的时候,你也这么劝他的?”
徳拉科生气的一把拽过了他手中的包裹,追问道:“那你不如和我说说你杀人的事。你到底杀了几个人?杀了你誓死要以牙还牙的瑞邦吉夫妇复仇,还不够吗?!”
奥拉有些刻意的闪躲了目光。
“只有他们,其他没了。”
然后他又夺回了自己的包裹,着急忙慌的整理着。
徳拉科就这么看着他,语气突然平静极了。
“维吉·奥拉,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把我当做朋友?”
奥拉怔了一下,接着抬起头道:“当然……当然了!你一直都是我认为最好的朋友!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见徳拉科麻木到没有反应,奥拉立马拉住他的胳膊讨好道:“所以作为朋友,你也一定会在我今晚要离开英国前,帮我最后一个忙的,对吧?”
“忘记今晚你来过,说你从没见过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要去哪。”
徳拉科却反抛出了一个问题。
“所以你打算逃到哪?”
奥拉的手慢慢松了,他答非所问。
“……徳拉科,不是我不信任你。是我不信任那群傲罗,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审讯时私下对你用私刑,比如吐真剂,摄神取念之类的……别把他们想的那么完美。”
“再想想当初卢修斯进阿兹卡班时你的愤怒,想想你渴求能帮他脱险却无能为力的难受。所以你也一定不希望我被关起来吧?我要是被那群傲罗逮捕,大概一辈子也出不来了……可我是你的朋友啊,你不能至我于不管不顾,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吗?”
徳拉科犹豫了。
他依旧被友情‘绑架’到变得迟疑了。
奥拉期待地看着他,“你会答应我的对吧?”
徳拉科并没有不为所动,只是他选择了控诉。
“奥拉,你知道我因为你所谓的复仇计划沾上了多少麻烦吗?你到现在没有任何一句是意图表达最基本的歉意的。你说我们是朋友,那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半点对我的愧疚吗?”
奥拉把包裹挎上了肩,朝窗台方向退去。
“徳拉科,我知道你还把我当朋友的。所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好吗?无论他们找到你问什么,你只需要找借口应付过去。”
徳拉科辩驳道:“可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就是撒谎被拆穿,然后导致变本加厉的害了我自己吧?”
“……徳拉科,我们是朋友,朋友本就该为彼此牺牲些什么……不是吗?”
奥拉已经没耐心和徳拉科耗了,他马上就可以逃之大吉了。
“我真的要离开了,可不能让他们把我抓起来。”
他爬上窗台,回头看到徳拉科紧握拳头,却依然没选择拦住自己——那时他庆幸的意识到,自己建立友谊时,还好选择了徳拉科。
“徳拉科,替我保守秘密,无论如何都不要告诉任何人。”
接着,他扭过头翻身跳下窗台,一路跑进了夜色笼罩的树林里。
期间他回头确认过几次,徳拉科没有追来,就只是站在窗前看着自己,脸上看不清神色。
徳拉科就这么看着那个匆忙的背影隐入黑夜,再度松开了紧握的魔杖,后退了一步。
“砰——”
身后的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击到墙面的声音吓到了猝不及防的德拉科。
他猛地回头,竖起魔杖,却在与闯入的那个人对视时,反倒松了一口气。
“马尔福?!”
那个黑发男人脸上除了震惊,还有怒其不争的气愤。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波特,我——”
德拉科着急的想向他解释,可后者却把他往一旁的空柜子里推去。
“你先躲起来,别出声!”
德拉科乖乖照做了,因为他也能意识到哈利的慌张和他试图让自己掩藏的原因。
柜门被紧紧合上,哈利装作没事的转过身。这时,刚巧有一个傲罗跑进了这间房子,他探头朝哈利的方向喊道:“波特先生,19号有发现吗?”
哈利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
“没有,我检查过了,你们去附近再搜搜,我总觉得他离我们很近,整个小镇都设了反幻影移行咒,他应该还在这座小镇没跑远。”
“是。”
等那个傲罗离开这座房子,哈利再三探头往外看,确认外面没人后才对那衣柜说:“你可以出来了。”
紧接着,衣柜的门被推开,金发男人跳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神情惶恐。
“谢谢……”
“鬼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险,刚才有多紧张!”
哈利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后,目光一直在房间里扫着。
哈利没心思去听徳拉科的道歉,他的注意力一点点接近木窗,脚步也随之靠近——他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发现了木窗边檐上沾着泥巴的鞋印。
“你刚才在这间屋子见过维吉·奥拉了?”
徳拉科心虚到无法开口作答。
“你让他跑了,或是说……你放他走了?”
德拉科依旧沉默着,哈利则直接爆发了。
“你知道刚才进来的但凡不是我,但凡他们发现你在这座房子里,且说不出任何合理的缘由,那么你就彻底成为维吉·奥拉的同伙了!也许你曾经最多只是不配合调查,固执的不肯透露属于你‘朋友’的隐私。而现在的情形是你差一点将坐实扰乱抓捕计划,帮助通缉犯逃跑的同伙罪名!”
“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吧?你明白局面将变得有多严重,明白你将……算了,他跑去哪了?”
“我不知道。”德拉科说,但当下一秒看到哈利露出失望的苦笑时,他又极度真诚的重复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波特,他没有告诉我。如果我在这件事上骗你,或是说你觉得我在骗你——”
他突然将魔杖扔到了哈利的脚边,摇了摇头。
“那我不介意你今晚就杀死我。”
哈利蹲下身捡起魔杖,大步朝德拉科走去,然后用力的把它按到了德拉科的胸口前。
“拿好你的魔杖,我才不会杀你。”他咬着牙说,“可这不妨碍你是个在虚假友情面前不再精明的傻瓜,马尔福,你放走的才是那个真正想让你死的人!”
德拉科拿住魔杖,对哈利的话感到大脑遭到一阵重击。
哈利后退着,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觉得维吉·奥拉是个称职的朋友吗?如果他是,那他又为什么要明知道自己是头号嫌疑犯的情形下还把你叫来,不担心你是否会因为他而背上的风险,不在乎你为他善后的代价将是什么……我本来要把案件的具体情况永远保密到可以被公开的那一天,但我实在忍不了你因为对维吉·奥拉的所作所为了解的不够全面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卷入这场命案的无底洞中,甚至被判为同伙——”
他的视线移向木窗外,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又憎恶。
“维吉·奥拉永远洗不干净他手上的血,因为他除了杀了那一对有杀亲之仇的夫妇,还连带着杀了一个无辜的六岁孩子——就只是因为那孩子是那对夫妇侄女的孩子。”
德拉科不是没猜到过维吉·奥拉有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的可能性,但他心里期望那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如今真相的直接揭露,让德拉科感觉那一把名为‘罪恶’的利刃也插到了自己的肋骨上。
“我不知道……他的复仇计划里从未提到过要对一个孩子下手……不,应该说他的整个复仇计划我都没有认同过,我阻止过他……我拒绝过帮他……”
德拉科坚持的信念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双腿发软,控制不住地双膝重重砸地,跪到了地上。
他的魔杖从他的手中滑落,他的脑海里闪现而过邓布利多坠楼的画面——好像自己一直就这么旁观着,无力着,一次次没有亲手杀人,却一次次间接的让罪恶的花盛开在了心口。
“波特……所以我的手上是不是也沾了那个孩子的血?”
“嘿,马尔福!深呼吸,冷静……”
哈利没想到德拉科的反应会这么失控,他朝后挥动魔杖先将门紧紧合上,然后快步朝他走去,蹲下扶住他的肩膀说。
“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一些事,而不是让你自责自己没能对那个复仇计划阻止成功,愧疚那个孩子的死亡与你有关……不是这样的。我需要你重新振作起来,帮我们把维吉·奥拉绳之于法。”
“可我做了什么?我居然放走了他……”
“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会这么做了不是吗?”
德拉科的后背已被汗浸湿,他低垂着头,呼吸沉重又急促。
哈利的语气反倒越来越温和了。
“你需要重新站起来,那么你就需要原谅自己,与自己错误的信任和解。”
“我可以被原谅吗……”
“你相信上帝还是梅林?”
这个问题问的德拉科一头雾水,他终于因困惑抬起了头。
哈利下意识把手覆到了德拉科的手背上,轻轻攥紧。
“因为不论你信谁,上帝和梅林都还没来得及得知你犯的傻事呢,现在除了你,就只有我知道。我会原谅你,你也要原谅你自己,我们更要把今晚的秘密一直埋藏着,直到我们将来都死去,把它带入坟墓。”
“可我不信上帝。”德拉科抬起被哈利盖住的手,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但我不介意愿意原谅我的人在今晚扮演一次我的上帝。”
“我依旧会原谅你,但没人可以扮演你的上帝。”
哈利看着他的眼睛说。
“马尔福,你的上帝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
“而你要学会原谅自己,才能接受别人会原谅你。”
原谅自己……?这对德拉科来说简直是个天方夜谭的事。既是因为他年少时轻狂,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更别谈‘原谅’这个词了,更是因为后来他在经历过邓布利多的死亡后,终于开始正式成长时,内心深处却已再也无法因各种会感到愧疚的事而轻易的原谅自己了。
“又或许你有想过,其实你也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吗?”
哈利把目光朝木窗偏去。
“因为就在今天傍晚,一个小时前,傲罗部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写道——我看见通缉犯维吉·奥拉和他的同伙在圣夫艾斯小镇活动。”
“别说了,波特……求你了……”
德拉科想明白了,在哈利还未说完前其实他就已经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他并不是因为不愿听奥拉对自己背地里的伤害才希望哈利停下,而是因为自己对友谊的盲目和愚蠢而感到自我痛苦。
见德拉科的背都快压弯到地上了,哈利急忙抽出被他拉住的胳膊,试着抱住了他,轻拍他后背。
“我明白被友谊背叛的冲击有多么难以消化。但我希望你能早些知道,醒悟。因为如果我能回到1981年,那么我希望我也能像今天与你一样,将我所知道的一切真相都告诉给莉莉·波特,詹姆斯·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那么也许那时的一切都来得及挽回,他们会看清彼得的真面目,我也将不会一个一个失去他们。我希望无法挽回的悲剧不要再发生你身上……马尔福,你是时候该彻底看清维吉·奥拉了。”
一阵静默,德拉科没有丝毫的反应。
就在哈利认为自己的举动有些过线了时,他准备退开,却在紧接着的下一秒,被更紧的抱住了——德拉科就像即将溺水时对唯一到来的救援者的依赖和渴求,以及对他绝对的信任一样。
哈利不知道这一刻格外脆弱的德拉科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但他能确定他需要自己,需要一个可以包容一切的怀抱。
哈利任他的双臂将自己箍得不得动弹,他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看向木窗外树林的目光愈发锐利。
“而我,马尔福,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曾经说的对,我需要你的帮助,也只有你能帮我。”
他垂眸,微微侧过脸。
“我想把曾经的问题再问一遍。这次,你愿意站在我这一边吗?”
“为什么波特两天都没有来庄园找过我了?”
德拉科气喘吁吁地站在办公室中央,质问着面色平静的哲罗姆。
“小马尔福先生,首先,你进入我办公室前没有敲门。其次,哈利不是专门为你工作的,他固然会有自己的事。”
“我记得你曾经那么排斥哈利去庄园询问案件的调查,为什么现在反倒不满他不去了?”
德拉科急躁地说:“别和我兜兜转转了,是不是案件有新进展了?他带着小队进行秘密行动了?”
哲罗姆则不急不躁的拿起烟斗,用力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口中漫出。
“恕我不能说,小马尔福先生。在我看来你既不是哈利的朋友,也不是他的亲人,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清楚,我怎么能轻易的将这种机密告知给你呢?”
“哲罗姆先生,你明明都知道——”德拉科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在如今这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破罐破摔道,“早在那次我情绪失控闯来控诉你们为什么对我父母进行私下调查时,你就已经知道我喜欢他了。”
哲罗姆抬了一下眉,然后将目光放到德拉科那张倔强的脸上,突然笑了一声。
“我为你这次主动且愿意勇敢坦白的勇气赞叹。”
德拉科见机继续辩说道:“所以不论是作为线人想帮助案件进展,还是我担心波特,我都有足够的理由和足以值得你信任的缘由让你愿意坦白波特到底在哪进行抓捕任务。”
哲罗姆放下烟斗,将身子朝前倾了倾。
“是吗?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去帮助维吉·奥拉的呢?他可是你的朋友。”
德拉科往前走了一步。
“但他早已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也早在半个月前奥拉回到圣艾夫斯小镇又再次逃走后,主动和你们坦白了所有我对他过去的所知和他将来有可能的行动计划和轨迹。”
哲罗姆没有立马接话,而是垂眸思索了一会,才再度看向他。
“那我们不妨做一个极有风险的交易吧?”哲罗姆敲了敲桌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德拉科再朝自己走近些,“我可以告诉你,你也可以去,但一旦哈利遇到任何不测或是没能安全的结束任务归来,那么我会直接将你归为协助维吉·奥拉的同伙,让你成为这辈子都将坐实且永世不得翻身的杀人犯,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帮了维吉·奥拉,还是只是无辜且无力的没能在战斗中救回哈利而已。”
哲罗姆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信纸,上面写着清晰明了的任务地点和任务分工。
“当然,你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
但他没想到德拉科竟直接抓起那张纸,根本不听他把话说完。
“我和你保证,哪怕我死在那,哪怕我和奥拉同归于尽,我也一定会让波特活着回来。”
德拉科甩下话就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门被他摔上,一声重响传到了哲罗姆的耳朵里。可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烦躁和气愤的神情,而是盯着门的方向,在数秒后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
“维吉·奥拉,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束手就擒,你知道傲罗在任务中是可以为了制服危险人物,而合法的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吧?”
破旧废弃的剧院里,一盏灯都没有亮起。昏暗中,却有两道脚步声。
“哈利·波特,是你对吧?”一处响起了冷笑声,“你可是个大人物,我没想到我有这等荣幸可以单独碰上你。”
哈利努力循着声音的方向接近。
“不枉你们花了这么多人力和精力砸在搜捕我身上,可见我的确是你们难以解决的难题——这让我觉得太有成就感了!”
“整个街区都被包围了,你觉得你还能逃到哪去?”
“我为什么要逃呢?”
声音突然毫无征兆的变了方向,哈利猛地后背一凉,他握紧魔杖快速转过身,却还是没躲过恶咒光束飞奔而来时,划破了他胳膊的衣服。
“你有本事就直接对我用不可饶恕咒,不然你这种所谓的正义人士绝对占下风——毕竟你可没法用‘除你武器’就一招灭了我,不是吗?”
面对奥拉的挑衅,哈利非但沉静到没被激怒,反而笑道:“是啊,因为你还没那么大本事,也无法对我造成那么大的威胁,你最多只是一个逃窜能力浅强一些的小人物罢了。”
这反倒成功激怒了奥拉,他不理智的对哈利发起猛攻,但他的攻击都太能够被预判了,而哈利则冷静的将目标定为他最重要的‘武器’——腿。
当咒语被无声的用出后,奥拉的双腿被一旁飞来的断裂横柱重重砸中,摔到了地上。他顾不得其他,紧抱着腿,痛得龇牙咧嘴。
虽然这不会让他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但也足够可以牵制他逃跑的速度了。
奥拉果然被自己一时的心高气傲蒙骗了自己真正的能力,他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当年的救世主,如今的经验十足的傲罗哈利。
哈利不急不缓的朝他走去。
“我早说过你最好束手就擒,其实我对每一个意图逃跑的犯人都这么说过,我觉得他们后来都后悔了。”
奥拉瞪着哈利,在认为他放松了警惕时,跪起上半身朝他丢了一个钻心咒。
哈利侧身闪躲开,咒语击中了他身后的柱子。一声巨响响起,废弃剧院突然开始摇晃了起来。
随即他转过身看向身后,奥拉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吐了一口血痰后得意地说:“先保自己的命吧,波特先生,否则你大概会先成为废墟中的一摊烂泥。”
剧院的确要坍塌了,而出口只有一个。
他和奥拉开始狂奔,他自然会更快一些,但奥拉却使了阴招,用魔法扬起一块石头就朝那背影砸去——
哈利猝不及防的,后背被重砸一击,踉跄着摔到了地上。
这下奥拉拖着受伤的腿很快就超过了他,他看着从地上努力爬起的哈利,听着一块块石头砸下的毁灭巨响,扭头满意的笑了。
“说错了,你才该后悔妄图抓住我,波特,葬身于废墟吧!”
他轻易的跑过了刚刚站起身却还没从后背的痛缓过来的哈利,但他没跑几步,突然被出口处的景象怔住了。
那让他意料不到且大为震惊的是,出口竟跑进来了一个金发男人。他无法想象在剧院即将坍塌的此刻,不顾生命危险只身闯入
不过奥拉一开始还庆幸的朝德拉科伸出胳膊,感谢他还知道来救自己,却没想到下一秒他直接无视自己,擦肩而过后直奔向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哈利。
奥拉气愤的攥紧了拳头,他看着搀扶起哈利的德拉科试着背起他,那刻,他憎恶的诅咒他们都将死于坍塌,然后因顾及自身生命而加速朝出口奔去。
“马尔福,你为什么会来……”紧紧从后背环抱住德拉科脖颈的哈利,任由德拉科带着自己在即将崩塌成为废墟的剧院里狂奔,“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而是在距离出口只剩十几米时,拼尽全力跑着。那刻,他有比自己生命看的更重要的——就在他的背上。
“轰隆——”
剧院在一瞬,彻底坍塌成一片废墟。同时,惊险的最后关键一秒,德拉科背着哈利从出口摔了出来,最近的一块剧院残块就落在他们脚边。
他们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呼吸着。
当哈利终于缓过来了后,他才想到要追问德拉科一堆自己感到十分困惑的问题。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问,德拉科就突然站起身和他说:“我知道这附近都是傲罗,马上就会有人赶来帮你治疗。我要先去追奥拉,我必须亲手抓住他,别一个人追来,我不希望你再受伤。”
在哈利想抓住他的胳膊回答时,德拉科就头也不回的朝奥拉逃跑的方向快步奔去了。
哈利知道德拉科一个人也会有危险,但他后背的巨痛令他力不从心,甚至连直起身子都难,也许就像德拉科所说的那样——他只能等到救援的傲罗赶来,才能在接受完治疗后一同追过去。
城市一片宁静,现在已经是凌晨。
幽黑的树林中,两道距离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都未曾停下,枯叶被踩得连连作响,两个人影伴随着偶尔亮起的魔法光束,你追我赶。
直到一声闷哼响起,一个身影重重摔到了草地上——这多亏了德拉科一个眼疾手快的攻击咒,与哈利当时一样默契的对准了奥拉的腿。
奥拉这次是真的丧失了行走能力,他甚至觉得德拉科直接残忍到弄断了自己的腿,不然怎么会这么疼,疼到根本站不起来……他只能一步步朝后挪动着,直到背靠大树,无路可逃。
借着月光,奥拉看到一个金发男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为此甚至还在理直气壮的埋怨着说:“你上一次放了我,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可他没想到下一秒德拉科的反应竟是一声冷笑。
“朋友?或许你更希望我成为你的同伙,在你能远走高飞的时候,由我替你去坐牢吧?”
“德拉科,你在说什么呢……”奥拉有些慌张的笑了,“什么同伙?什么坐牢?我为什么会让你帮我坐牢?你不会被我牵连的,我们只会各自拥有更好的生活,让傲罗部那些永远抓不到我的蠢人们感到气馁。”
德拉科抱着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看见通缉犯维吉·奥拉和他的同伙在圣夫艾斯小镇活动。’,你觉得这句话熟悉吗?你这么喜欢把匿名信到处寄吗?还是说你偏偏不小心失误的寄到傲罗部那了?还刚巧是你骗我到圣艾夫斯小镇帮你的那晚?”
奥拉转了转眼珠,然后急忙解释道:“哈利·波特说的?不,他诬陷我!他妄图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他认为撬动了你就能更好的抓住我!”
他扑腾着想抓住德拉科的腿借力站起来,却没想到德拉科完全无视他的请求,甚至还后退了两步。
“你把我当傻子吗?奥拉?”
奥拉本想再辩解些什么好洗脑德拉科的,但当他从那双灰色眼睛中看到彻底的冷漠时,他知道,自己已完全暴露了。
“所以你现在是站在了哈利·波特的阵营?好吧,我也理解他是正义的……但你忘了他当初怎么伤害过你吗?他可给你带去了不可磨灭的肉体上的伤害,当然,心灵上也一定有。你忘了神锋无影当年带去的痛吗?忘了他曾经害你父亲进阿兹卡班的仇了吗?徳拉科,这些你都忘了吗?凭什么你能原谅他,不能原谅被他挑拨离间,诬陷的我呢?”
德拉科不耐烦的移开了对视的视线。
“你觉得我还会再听进去你的任何一句话吗?”
“那封匿名信真的不是我写的。”
“说给上帝听去吧。”
“哦抱歉,我不信上帝。”
“我信上帝。而且我听到上帝说——”
德拉科弯下腰,终于看向了他,可他如今那彻底看透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隐形的利刃,势必要将那个人扎得千疮百孔。
“他绝不会放过你。”
奥拉紧攥拳头,试图转移话题。
“哦——所以包括你现在不计曾经的友情,也是因为刚才我让哈利·波特受伤了吧?”
德拉科不为所动。
“你知道你自己做过什么的,我就是在毫不知情你出卖了我的情况下,记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前提下,才在上次放你走的,不然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有在逃被追捕的机会吗?你大概早已经在阿兹卡班住习惯了。”
奥拉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那是他们该死!德拉科!你知道他们曾经对我和我的家人做过什么的!换成你你也会这么做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情绪也没有一丝波动。
“我只是报了仇而已,凭什么他们傲罗就不可以明辨是非?!他哈利·波特不也杀了他的仇人伏地魔吗!为什么他能被捧为英雄,凭什么我要成为通缉犯!”
“因为你还杀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奥拉突然语塞了,他很想辩驳什么,但却深知这的确是自己逃不掉的罪责。
“你还记得你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的六岁孩子痛下杀手时,他眼中的恐惧和请求吗?你有想过,你杀死的,同样是那个六岁时束手无措的你自己吗?”
德拉科咬牙切齿的继续说了下去。
“这件事,我永远无法原谅你。因为我明白你和波特的区别,当初的我和你杀的那个孩子处境差不多,甚至我还要更恶劣些,我并不是不知情又完全无辜的人,我犯过错。但我和那个孩子的共同点就在于我们都是恶人的身边人。如果波特像你一样,像你一样冷血又邪恶,那我大概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更何况你杀的那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情,他不该成为被你迁怒的对象。”
“得了吧,德拉科,别真的把自己当成圣人了。”奥拉冷笑道,“如果你遭遇了我身上的事,也不见得会比我冷静多少。你这般正义只是因为哈利·波特在你心里的分量太重了,你希望自己至少能在思想上离他近些。因为连你自己的潜意识都不敢承认,你为他说的一切话,都是因为你喜欢他。”
虽然这次猝不及防的戳穿让德拉科脸色瞬间变沉了,但他却忍住了没挥拳头。
他突然想起纳西莎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分了神。他想起纳西莎曾对自己说“奥拉刚巧是幸运的那一个,被你救济的那一个,他是千万分之一。可你的愧疚是独一份,源头只有那一个人。”
而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纳西莎竟对自己过去不曾意识到的事早已看得那么透彻——
「其实奥拉刚巧是千万分之一中幸运的那一个,而自己的愧疚和喜欢自始至终该指向的源头,一直都是哈利罢了。」
德拉科回过神,反倒蹲了下来,与奥拉目光齐平。
“你当初明明可以有翻身拥有更好生活的选择,可你却亲手毁掉了它,又或许我当初的救济就奠定了今天恩将仇报的结果……你真可恨又可悲,奥拉……”
奥拉扯着嗓子喊道:“我可悲?!天呐,马尔福,你真以为因为当初的救济我就把你当成了所谓要崇拜一生的救世主吗?你以为你的救济我很需要吗?如果没有你当初自以为是的救济,我就不会因为多一个人认识我了解我,而不得不放慢我的复仇计划了!”
德拉科感到一阵恶寒。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对我的帮助感到过感恩……”
奥拉莫名认为自己因暂时占了上风而得意了起来。
“是啊,你终于发现你自己蠢到家了吧?马尔福!只有你一个人认真的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友谊,所以才会被我骗了这么多年,骗到了现在。瞧瞧谁现在才更狼狈,更可悲?”
“而且你知道吗?”奥拉继续着的讽刺话语,将德拉科的思绪拉了回来,“你是永远够不着波特的,你就像一个幻想着得到爱的回应的哈巴狗,不停追着你必然永远追不上的面前不停拖动着的礼服尾的哈利·波特。你狼狈的追,他却可能只会嫌弃你的脚弄脏了他的礼服。”
如果说友情的打击已经可以让克服了的德拉科感到淡然,那么他没有把握以至于一直隐藏起来的秘密感情则能直接夺走他的一时冷静。
奥拉看着德拉科,毫不留情的大笑了起来。
“瞧瞧你被打击的表情,这种无力和挫败感我第一次见到。因为连你也知道我的形容完全正确。你从来不正视现实就是知道你和他之间那除了过往的纠葛和恩怨外,那无法跨越的差距。所以你极力扭曲那种情感,甚至自己都已经信服了。你总说你以前不知由来的恨他,那么你的这份恨里有几分纯粹,又有几分连你自己都无法承认的感情?”
德拉科紧抿着唇,不愿回答。
“既然你这次注定不会再放我走,那么我想我的结局已定。只不过我还想最后送你一个‘礼物’。”奥拉挑衅道,“我想我一定会接受审讯,我会点名哈利·波特做我的提审官。你想不想知道波特如果得知你竟然喜欢他时会是什么反应?是震惊,是嫌恶,还是觉得万分晦气?”
德拉科终于有所反应,他揪住奥拉的衣领,愤怒的警告道:“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保证你会完蛋。”
“我的确要完蛋了。不过你要因为这个先杀了我?不,我太了解你了,你既没这个胆子,也不会为此断送你未来大好的家主路。”
德拉科再一次发出警告。
“奥拉,你,不,准,说。”
“你很愤怒,但我更期待你将来永远无法面对波特时的落魄。”奥拉一把推开他的手,故意道,“你该知道的,击溃一个人最好的报复不是杀了他,而是毁掉他最心爱最珍惜的东西——我想你那一直不敢告人的秘密也算是吧。”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而当他几秒后再度睁开时,反而平静的可怕。甚至一脸无所谓的笑了。
“既然你想说就去说吧,我不介意我未来和波特避着走,毫无交集,我也不介意他怎么像看待怪物一样看待我。但你得知道,从此刻起,我会继续坚定的站在波特的阵营,并且唾弃我曾经误以为我们之间坚固的友情。”
这显然不是奥拉想听到的回答,与德拉科神色完全相反,奥拉气得满脸铁青。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等着承担你后悔终身的后果吧!”
德拉科冷哼道:“我的心理可比你想的强大多了,奥拉。”
接着,奥拉就这么看着徳拉科满脸毫不在乎的起身,垂眸看向自己,眼底尽是失望和冷漠。
奥拉终于感觉到了恐惧和惊慌。
他伸手去抓徳拉科的裤脚,扯着难看的笑,讨好般的抬头看着徳拉科祈求道:“放我离开,徳拉科,这次我可以不计前嫌,我们还能是朋友。忘记刚才的不愉快,继续替我保密好吗?”
徳拉科没有回答,任他抓着自己的裤脚没有甩开,甚至下一秒朝他伸去了手。
奥拉嗅到了希望,立马松开抓他裤脚的手,暗喜着去抓徳拉科的手,期待他拉自己起身。
但就在他内心十分有把握的时刻,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住那只意味着‘最后那唯一的救命稻草’的手时,就在只剩十厘米不到时——
徳拉科突然抽回了手。
奥拉没反应过来,上半身一个踉跄,扑了个空,双手撑到了草地上。他紧接着抬起头气急败坏的瞪着徳拉科,愤怒道:“你是故意的!你根本没想再帮我!”
徳拉科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越发轻蔑。
“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阴暗记仇的家伙,我不是圣人,我也不会和你不计前嫌。我可清楚的记得你的背叛,你的恩将仇报,你的威胁和你对我的侮辱,如果这样我都还继续帮你,那我一定是比圣人还要圣人的白痴。”
“奥拉,是你自己耗光了我们之前的友谊,也该由你来承担后果了。”
奥拉则还在试图用威胁这一招牵制住德拉科。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德拉科摇了摇头。
“你真觉得你比我更了解波特吗?他不会信的。就算他真的对此感到一丝半真半假,他也一定会来找到我问清楚,而不是像你猜测的那样一声不吭的一辈子躲着我,胆小到连个困惑的问题都不敢问出个答案来的家伙。”
这本是奥拉唯一的筹码,可现在,他显然无法再用此来裹挟徳拉科了。
不远处终于传来了一阵渐渐跑近的脚步声。
他们都听见了。
奥拉瞬间直不起背了,他垂头丧气的等待着自己逃不掉的抓捕。
而徳拉科见状,突然蹲下了身,在奥拉耳边说:“对了,最后不妨再让你记恨我更深一点——”
“你知道吗?你总想用自己的苦难经历来掩盖你犯下的罪,你总把自己比作波特,你认为这样你就可以用所谓‘英勇正义复仇的救世主’的美名来美化自己,可事实上,你配不上你幻想出来的那个美名,你甚至——连他身上十分之一的优秀品质都没有。你根本不配,更没资格和他放在一起做比较。”
就在奥拉拖着受伤的腿想起身,张牙舞爪的去攻击徳拉科时,几个傲罗十分及时的从后面按住了他。
徳拉科的身旁也突然伸开一只手,急忙把他往后拉了一步。他扭头看去,发现竟是哈利。不过他看起来像是被治疗好了,身子站得挺拔。
他愣住了,有些出神。
在紧接着奥拉被拖走的同时,哈利目光上下打量着徳拉科全身,看着他那被划破的衣服和他‘灰头土脸’的样子,他又嫌弃又担心地问道:“马尔福,你还想给我和魔法部找麻烦吗?刚才他那么明显的想攻击你,你为什么不躲?要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算了,你有没有受伤严重,不舒服的地方?我带你去圣芒戈。”
“我其实没太大问题……”但他眼珠一转,立马改口道,“哦……好像的确有点不知哪儿的疼。”
哈利眨了眨眼,“你刚才不是一开始说的没问题吗?难道是我听错了?”
德拉科牵强的笑道:“绝对是你听错了,波特,我看起来这么狼狈怎么可能没受伤呢?而且我不止受伤,我走路都还得借点力才能动。”
下一秒,还没经过哈利允许,徳拉科就十分自然的把胳膊直接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派一个傲罗亲自上阵来扶着我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哈利当然本是有‘意见’的,但无奈徳拉科的理由成功堵住了他打算反驳的嘴,再加上他抓人有功,哈利自然没法不答应。
“包括树林也有反幻影移行咒,我们得走出树林再移行。”
就在哈利很认真负责的扶着徳拉科,专注的目视前方朝前走时,根本注意不到身旁徳拉科正毫不掩饰的,目光不移的盯着他看,只盯着他看。
德拉科本希望可以借着圣芒戈治疗的由头和哈利拥有独处的机会,但偏偏计划赶不上变化——
“波特先生,有些事想和你说——”
一个傲罗蹲下身,想凑到哈利耳边说瞧瞧话。德拉科见状直接不管手臂的伤口包扎,直勾勾的目光随之跟随了过去。
不过哈利接下来的话让德拉科本打算偷听的想法泡汤了,但取而代之的则是暗喜。
“没关系,马尔福可以听,是他抓住了维吉·奥拉。”
“好的……”那傲罗看了看德拉科,然后对哈利敞开了说道:“威森加摩准备在早上九点准时开庭审讯,现在是凌晨五点,在此之前指挥部的意思是对维吉·奥拉的进行提审。也就是说波特先生你最为案件的主要负责人,至少去参与提审。”
“当然没问题。”
哈利没有一秒犹豫的就站起了身。
德拉科就这么看着他准备离开的样子,心情又跌了回去。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人都已经抓住了,审讯有必要那么着急吗?
这是德拉科内心对傲罗部的控诉。
“我结束了再来看你。”
好在哈利在离开前说的话还算是给了德拉科一点惊喜和安慰的。
而在经过哲罗姆办公室时,里面有人叫住了他。
“等等,哈利——”
哈利只得刹住脚,急忙退了回去,他朝办公室里面看,哲罗姆果然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他不得不指着手表解释道:“抱歉,我五分钟后有审讯,哲罗姆先生你知道的吧?维吉·奥拉终于落网了。”
“我当然知道,甚至我更早些就知道了。”
哈利瞬间恍然大悟自己本来困惑的问题了。
“所以昨晚是你给马尔福透露的任务细则?好让他找到了现场?”
哲罗姆轻轻点头。
“我知道他能帮到你,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在你杳无音讯两天后来找到我。”
哈利边回想着边嘀咕道:“是啊……那个时候我都来不及和他交代一声,他大概确实会产生一些不太好的猜想。”
“看来你和小马尔福先生比我想象中相处的还要不错?你们足够信任彼此了。这让我想起当初我让你在他身上多花点功夫的决定果然是对的。不过那时候你还说他‘难搞’,现在看来,你们完全是一对不错的搭档。”哲罗姆话锋一转,继续问道,“不过你以前是不是还挺讨厌他的?我也有大致了解过你们曾经不太对付的关系。”
哈利揉了揉鼻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当初上学的时候,好像的确如此。”
“那你现在喜欢他了?”
哈利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异常强烈,像应激的小动物一样。
“喜……什么?!我不喜欢他!先生,你误会了!”
“你还讨厌他?”哲罗姆愣了两秒,然后突然嗤笑了一声,“哦不,是你误会了,哈利,我说的是正常朋友之间的那种友好喜欢,不是你理解你的那种意思。”
“哦……呃……”哈利只能尴尬的摸着鼻子,刻意的狡辩道,“那如果是友好的意思的话,我确实不讨厌他。”
哲罗姆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他还故意调侃道:“你知道的,我指的当然不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那种关系。”
哈利当然知道这两个名字摆在一起是指什么意思,下一秒他就无地自容到红了耳朵。
哲罗姆为了不让哈利难堪,终于选择见好就收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向手表,说:“好了,哈利,我也不逗你了,快去审讯室吧,别迟到了。”
“好的,再见,哲罗姆先生。”
哈利当然是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虽然他一路上都被那莫名有些脸红心跳的问题惹得不太平静,但当他站到审讯室外的那一刻,他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杂乱思想,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接过门口傲罗递过的审讯提问内容表,推门走了进去。
他的目光还未停留在奥拉脸上,只是坚定的走向他该坐的审讯官座位。
可奥拉却一直盯着他,甚至在他还没稳稳坐下时,就突然对他说:“德拉科·马尔福出卖了我,他背叛了作为他朋友的我。”
哈利只是瞥了他一眼,毫无表情的在他对面坐下了。
“你得搞清楚什么叫出卖,什么叫做正确的事。”他冷哼道,“毕竟从始至终你都没对他诚实过,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是吧,维吉·马歇尔?”
这个名字突然让奥拉脸颊发颤,他的眼角抽搐着,像是被一些痛苦的记忆侵袭了大脑。
“看来你不喜欢马歇尔这个本名,那我还是叫你奥拉吧。”
就在哈利翻着手中的纸张时,还没来得及问第一个问题,奥拉就红着眼,面目狰狞地寻求认可道:“哈利·波特,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这句话确实成功扰乱了哈利的思绪,他皱着眉抬眸看他,否定道:“我和你并不像,各方面都是。”
“我们的经历是有那么一点像的,你不得不承认,你成为英雄而我成为罪人只是因为我多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所以这就已经让我和你之间产生巨大的区别了。”
哈利垂眸,视线定格到了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上。
“听着,维吉·马歇尔,你要回答的第一个是——”
“你好不好奇为什么德拉科会和我成为朋友?”
哈利的话被打断了,他有些烦躁,但这个问题的确吸引了他的兴趣。
看对面那双绿色眼睛的视线停顿,奥拉哼笑了一声,靠到了铁椅背上。
“你好不好奇为什么德拉科那样唯利至上的人会和我这样一个无钱无势甚至无纯血血统的可怜人成为朋友?”
哈利沉默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现在想来,便觉得唯一的原因就是我的经历和你是那么的像。”
哈利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但心跳却莫名错乱了几分。
“因为人缺什么,就越渴求什么。”
奥拉耸了耸肩,故作失望的样子。
“只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哈利·波特。否则……我想他到死也许都不会出卖我。只是恰巧,我不是那个哈利·波特,站在另一边的那个才是。”
哈利说:“那我想你不了解他,就算是我犯了案,他依旧不会选择包庇。”
“不,应该是你不够了解徳拉科·马尔福那些不为人知……严格来说,是你该知道却偏偏不知道的秘密。”
奥拉眯起了眼。
“我可以保证,像徳拉科·马尔福那样懂得明哲保身的精明家伙,也一样会在你哈利·波特哪怕有一天杀光了世界上半数的人,成为一个恶魔头的情况下,依旧站在你的那一头,哪怕背弃伦理道德,也一样会成为你的信徒。”
在哈利脸上出现了一丝微妙的沉思时,奥拉自嘲地笑着靠回了铁椅上。
“你真幸运,哈利·波特,我真羡慕你才是那个哈利·波特。”
还没等哈利消化完他的话,他又说道。
“你知道忠诚和背叛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吗?”
哈利皱着眉,露出了‘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表情。
“很难理解是吗?”奥拉笑了,“当然了,谁会不知道这是两种完全相反的特性呢?但却恰巧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了,这个人我们都熟悉——徳拉科·马尔福。”
看哈利的表情滞住,奥拉耸了耸肩,继续调侃道:“而且你更熟悉他,你居然察觉不到吗?”
哈利没有接话。
“不过我想一切都已很明了了,他把背叛用在了我身上。”奥拉盯向哈利,“那么你说,他把忠诚用在谁身上了呢?”
他们相视无言,但答案却已经了然于心。
“不,你错了,你扭曲的话语只能骗过你自己。”哈利冷静地否定他道,“从始至终选择了背叛的人都只是你。从没有区别对待一说,徳拉科·马尔福一直都是忠诚的,哪怕对一直藏着利刃和谎言的假友谊时。只是你接受不了他不再被你蒙在鼓里,不再唯你戏耍,从而产生的恼羞成怒。”
哈利突然站起了身,朝前倾去。
“他只是终于认清了你,马歇尔,这与你口中他对我的忠诚无关。”
奥拉紧咬着牙,却还没想好该怎么辩驳。
但哈利看样子是打算绕过椅子准备离开了。
不,他不能这么早就离开!他要给德拉科的报复还没说给哈利听呢!
奥拉这么气急败坏的想,下一秒便直接朝哈利的背影喊道:“徳拉科·马尔福喜欢你!你知道他为什么终究会叛变吗?你才错了!他根本就不是个忠诚的人,更不是一个好人,他肯站在你那一边帮你只是因为肤浅的喜欢你而已。”
他本以为哈利的反应会和自己猜的那样——震惊,无措,甚至嫌恶。
可哈利只是冷静的转过身,朝他露出了令他觉得毛骨悚然的冷笑——哪怕其实那只是一个微笑,只是奥拉的过度幻想罢了。
“我知道,但我并不赞同你后面的那些话。”
就是这么简短的一句回答,就能瞬间让奥拉挫败至谷底,哪怕他知道哈利是故意的,知道他的笑里藏着的意思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占下风吗?”
“你不该是这个反应……你不该是这个反应!”
“你知道能让你更崩溃愤怒的是什么吗?”
哈利朝他走近。
“是我对你所说的这件事其实并不怕排斥,如果能让你更后悔你将它告诉了我——我会回答你,如果这的确是真的,那么我不介意和马尔福在一起。”
奥拉挣扎着想起身,可只有紧紧束缚他的铁链在哗哗作响。
“不!波特,你是故意的!在我告诉你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也是一样的小人,你也想戏耍徳拉科·马尔福!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你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气我!看我这副挫败的样子!”
“不可能!波特!你绝不可能会喜欢马尔福!绝无可能!”
这一次,哈利再没理他,打开门便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交给你了,我什么都没问出来,维吉·奥拉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你等会进去的时候别管他的胡言乱语。”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一个字都没有写的文件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那名傲罗。
“好的,辛苦了,波特先生。”
他快速接过。再抬头时,步伐匆匆像是赶着要去哪的哈利就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了。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检查结果显示你除了皮肤有几处擦伤外,一切体征都很正常。”
“哦……谢谢。”
德拉科扁着嘴接过治疗师的单子。他知道自己想在接下来借着受伤的缘由在圣芒戈多住院几天,好让哈利来看自己的计划彻底泡汤了。甚至连他的那几处擦伤也被治疗的又快又毫无痕迹——这是德拉科头一次讨厌魔法治疗的超高效性。
“嘿,马尔福!”
身后突然响起毫无征兆的呼唤,德拉科听清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后甚至还有些心虚。
他立马把纸在手心钻成团,然后背着身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在哈利朝他走来时,他也同样朝他走去。
“怎么样了?需要住院吗?”
“很幸运,不用。”
其实他心里明明觉得十分不幸运。
“当然!”
他们无言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只要回头望,偌大的空地上只会是他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
直到他们绕了一圈准备原路返回时,哈利终于扭头看向他,说出了憋了一路的话。
“对了,今天在审问奥拉的时候,你绝对想不到最后他对我说了什么。”
“他对你说了什么?”
一开始德拉科还是语气随意的,但在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后,神经紧绷了起来,再重复的一遍就有点显得刻意了。
“他……他对你说了什么?”
哈利已经察觉出来他语气中的变化,但他只能暂时忍着笑,强装出一副毫不知情且困惑的样子。
“内容倒不重要,就是有点难以让我分辨,你要知道我的工作就是在审问过程中辨别出犯人的真话和谎话……但唯独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德拉科先是松了一口气。
“我能给你什么意见吗?难道就因为我曾经和他是朋友?”
哈利酝酿着。
“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缘由,更多的是因为从你这我更能证实到。”
德拉科又一次紧绷了神经。
“证实什么?”
哈利终于深吸一口气,看着德拉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其实我也有些不信,但他说……你喜欢我,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德拉科就好像脑袋突然被重击,瞬间短路了。
“我……我其实和……和他也没那么熟悉……再说了……你自己都说了分辨真假话是你们的工作……问……问我干什么?”
哈利被他的反应彻底逗笑了,他只能立刻捂住嘴,继续说:“毕竟我觉得这是个有些隐私的问题,你也不希望我为了绞尽脑汁的证实答案而去寻求其他傲罗的帮助,却给你引来谣言吧?”
德拉科直接停住了脚步,他的视线到处飞,偏偏心虚到不肯落在哈利身上。
“开什么玩笑,他这话一听就没有可信度!你就算和其他傲罗讨论,他们也只会当个笑话听过去了。”
哈利却盯着他,故意说:“哦?那听你的意思是不介意我和其他傲罗讨论了?我其实就是担心你会介意所以才来问你意见的……不过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可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我现在就去和他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德拉科依旧一动不动,也不看他。哈利瞄了他一眼,想了想,突然快步走了起来。
德拉科以为他真打算这么做,终于小跑着追上了他,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停在了原地。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利抬了抬眉。
“所以你又觉得你可以给我点参考意见了?”
“呃……”
“这是什么鬼回答?”
“这当然不是回答。只是……”德拉科松开哈利,把头扭到一边,破罐破摔道,“只是……好吧!只是有……那么一点点……”
哈利故意凑过去逗他,“哦?我要怎么理解这所谓的一点点?”
德拉科理直气壮道:“你不用理解,这不值得思考。”
哈利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德拉科,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故意露出狡黠的笑,语气轻快道:“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刚才都是我编的,奥拉根本没这么和我说过。”
听到后的那五秒,德拉科的表情瞬间经历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最后停留在脸上是‘恼羞成怒’。
“你耍我?”
见哈利跑走,德拉科急忙追了过去。
“喂!波特,站住!到底是真的假的!要是假的你就完了!”
就在德拉科马上就能拉住哈利时,后者突然停住脚步转过了身。但德拉科还是没来得及刹住脚,他们的脑袋终是撞了一下。
哈利揉了揉额头,盯着德拉科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所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一刻德拉科才意识到刚才哈利是故意骗自己的,奥拉最终还是真的对他说了自己那恨不得带进坟墓的秘密。
他倔强的强撑了一下,“当然不是。”
“可他明明说,你喜欢我。”
“当然不。”
“那你其实不喜欢我?”
“当然……不。”
哈利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胳膊。
“别绕了,那你其实还是喜欢我。”
德拉科紧紧握住拳头,在这般情形下只好坦白了。
“好吧,当然,这的确该是句肯定句。”
哈利的眼睛在听到这个算是肯定的回答后突然亮了。
“所以你喜欢我?”
“当然!够了!”德拉科别开脸,脸烫的就像蹲在柴火边烘了很久一样,“波特,别再确认了,你心知肚明就行了,接下来我不会再像个只会说‘当然’的蠢货一样配合你回答重复的问题了,真的够恶趣味了……”
哈利凑过去看他,硬是把笑憋了回去。
可就在徳拉科花了十几秒终于缓过来脸上的发烫,再度扭回头时,哈利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蓄势待发——
“天呐,徳拉科·马尔福,你居然真的喜欢我!”
哈利是故意这么大声喊的,既是因为这儿百米开外就只有他们,而且他觉得喊出来更像是在宣告什么很重要,对他而言很有意义的事一样。
但于德拉科而言,他能感受的就只有慌张和不好意思。
他的瞳孔都放大了,急忙就去捂住了哈利的嘴。
“嘘!”
直到哈利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会再大喊了后,德拉科才终于肯松手。
不过哈利再开口的第一句话依旧直白极了。
“你喜欢我。”
德拉科垂下眸,看起来忧愁极了。
“……对,但我更希望你也喜欢我。”
哈利见状急道:“不然呢?徳拉科·马尔福你这个爱情笨蛋,除非我闲出病来了才会一遍遍得意的吹嘘重复着你喜欢我这件事。”
德拉科惊喜道:“所以其实你也——”
哈利快要因德拉科对感情的延迟反应暴躁起来了,“对,我也喜欢你!非要我把话说这么明白才行?你这个后知后觉的——”
直到这次换成德拉科的嘴角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哈利才意识到这次是自己被骗了。
“等等,你是故意的!”
“到底谁才是被耍的爱情笨蛋?这下我们一比一平了。”
“我要让你知道你惹错人了。”
德拉科假意闪躲,脸却凑了过去。
“打人不好。我可以再也不叫你爱情笨蛋,只要你亲我一下。”
“嘁!得了吧,这算哪门子的威胁招数?我本来就不是,我才不在乎你叫不叫呢。”
“等等……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好笑!我怕什么?”
“怕你不敢亲我其实是因为害羞。”
“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又为什么只是说却不做呢?难道你真的怕了?”
“你做梦。”
说完,哈利就不服输的直接一把拽过德拉科的领子,凑过去亲了他的脸颊。
这直接让德拉科的心率在几秒内瞬间飙升。
这次换成德拉科忍不住大喊了出声。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喜欢我!”
哈利瞬间涨红了脸,他推了德拉科一把,然后甩下他自己快步往回走。
“够了,你是故意的!你真烦人!马尔福。”
“我那是幸福到失控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德拉科急忙解释着,他知道哈利不是真的生气,却还是有些紧张的快步追了过去。
“喂,你走慢点,还有,为什么不回答我?”
“波特,你最好别是反悔了!你刚才可是亲了我的,在我这的规则可是——不负责任的亲吻者全不是什么好家伙。”
“还不理我……”
德拉科有些着急了,他不得不‘走投无路’到想出最有可能成功引得哈利回答自己的招。
“你是不是怕了?波特!”
哈利这次终于转过了身,却是在笑着看他。
那刻,灰色眼眸只倒映着那一个身影——黑色发丝被照亮,还是那抹晨间刚刚好的阳光,它又一次落在了他喜爱的人身上。
END.
身受诅咒斗x陪伴照顾新
太久没码了...文笔在复健中....
什么都没写,为什么限我流...
潘多拉,找到了,黑羽快斗手中对着月光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瞳孔微微一颤,站在天台栅栏上,兴许是光芒太刺眼了,他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眼里流下,根本止不住……
“老爹,你没找到的宝物我替你找到了。”
你能回来看看我吗……后半句还未说出口,一阵拉门声将他从千篇思绪中抽离出来
“哟,名侦探,很抱歉这颗宝石我不能还给你了,宝石的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麻烦侦探先生转交了。”
“喂,基德,你怎么了?”
这时,黑羽快斗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
这时,黑羽快斗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滑落,太丢脸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他先一切只是徒劳,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温热的液体渐渐模糊了他的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模糊。
“喂,基德,你的宝石!”
黑羽快斗转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宝石,但他难以看清宝石的模样,光照越来越亮,很刺眼,平时2.0的视力全然消失,明明是炎炎盛夏,他觉得身体要冻僵了,在完全失去自己的视力前,他把潘多拉放到自己胸口的口袋里,将华丽的一袭白衣换成低调优雅的黑色套装,面向正朝自己跑来的名侦探,向后倒下……
再见了,名侦探。
?什么,黑羽快斗在向后倒下的一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
“你不是我认识的怪盗基德,把他还给我。”
二人以自己并未意识到的极其暧/昧的姿势从天空中下坠
霎时,胸前的潘多拉发出异常的光芒……
并没有落地的疼痛感,是已经死了吗?黑羽快斗想道,他睁开眼,自己躺在家里床上,拉着窗帘,枕边还有自己的手机和吃了一半的巧克力,白马探送的玩偶也躺在地上。
?黑羽快斗先是一愣,这和自己取到潘多拉那天的场景一模一样,要不是桌上隐隐约约发着光的潘多拉告诉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事实,他真得怀疑自己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紧接着,黑羽快斗后知后觉,自己能看清了,又恢复了以往2.0的视力。
他打开手机
6.20
这个日期映入黑羽快斗恐惧的瞳孔,他回到了自己去偷潘多拉的这天早上。
他点开手机,8:29,这时白马探给他发了信息
“黑羽同学今天就不用来上学了,我已经帮你和青子解释过了,说你生病了,好好养伤吧,就当是你昨天就我的一个人情。”
一模一样。
“笨蛋快斗起床了吗?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好自己。”———青子
黑羽快斗彻底蒙圈了,自己回到了昨天,还带着潘多拉宝石,而身边人却全然不知。
那工藤新一呢?
在草草应付完二人的问候后,黑羽快斗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只身前往工藤宅。
“基德,是你吧。”工藤新一的声音闯进了黑羽快斗发呆的时候。
“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
“嗯,来我家吧,我家里没人,阿笠博士带那群小孩去度假了,小兰这几天去园子家住。”
黑羽快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去了工藤新一家。
“那颗宝石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物种。”工藤新一在关上大门的那一刻问道。
“潘多拉,传说中的永生之石,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要找到并销毁他。”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呢,若说接触过潘多拉的人数不胜数,并没有和我们一同回到今天。我去问了警视厅的人,他们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抱歉,我也不知道。”黑羽快斗被工藤新一一番话说懵了,他似乎也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他从口袋里拿出发着光的宝石,交给工藤。
“他一直闪着光吗?”
“至少是从我醒来到现在没有熄过。”
“嗯,很古怪,你等我一下,我去书房找一下。”
“好。”
黑羽快斗静静地靠在沙发上,柔软且带有工藤气息的沙发很舒服,他很快便无意识的进入梦乡。
他梦到了自己拿到潘多拉后的场景了,他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自己的眼泪无意识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为什么当时眼前一片模糊,为什么自己会萌生向后一跃的想法并且实践了?怪盗基德可从来没有被任何困难打败。还有……为什么工藤新一毫不犹豫的来救了他?
令他自己费解的问题不断在他的睡梦中循环,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工藤新一看向黑羽快斗的眼神,他的眼神带有复杂的情感,这种复杂到底是什么?
“基德?黑羽君?快斗??”工藤新一一查完资料回来就看见浑身冒冷汗的快斗在沙发上睡着了。
“嗯……抱歉。”黑羽快斗揉了揉眼睛,但他眼前又模糊了起来,那种眼眶温热的感觉又上来了。
?这场面可把工藤新一吓一跳,自己的宿敌不仅在自己家睡着了,被自己叫醒后还要哭了。
太丢脸了,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呢?黑羽快斗干脆顺势躺在沙发上,背对着工藤新一,“你先去书房等我吧。”
“嗯。”工藤新一照做了,其实工藤新一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此反常的宿敌。
房间的气温似乎到达了冰点,黑羽快斗感觉这辈子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他起初以为自己只是没吃饭有点低血糖才看不清,但他在吃完糖后才发现自己视力的模糊并不是因低血糖导致的时候,天台上的无力感又涌上了心头,他干脆带上墨镜,至少能遮住自己泛红的双眼,眼前的景象很模糊,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他慢慢走到书房,凭借着异常亮的潘多拉的位置,坐到工藤新一对面的椅子上。
“黑羽君,怎么了吗……。”工藤新一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唉。”黑羽快斗在为自己做了莫大的思想准备后向工藤新一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没有任何情绪的落泪,看什么都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我控制不了自己了,工藤君,帮帮我。”
工藤新一愣住了,他看着戴墨镜的黑羽快斗,泪水划过了他的脸颊滴在了他身上,他缓缓走向黑羽快斗,轻轻摘下那人的墨镜,对上的却是一副失焦的双眼,他伸出手在黑羽快斗面前晃。
“笨死了大侦探,我说了我只是看不清又不是瞎了。”黑羽快斗嫌弃的推开在眼前乱晃的双手。
。。。该说不愧是怪盗基德吗?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潘多拉的盒子,你肯定听过吧。曾被潘多拉打开而为人带来灾难与疾病的魔盒。现在这颗潘多拉宝石在对上月光之时,也被你打开了,灾难也降临……”
“那你呢。”黑羽快斗问/
“哈?我怎么了?”
“为什么你会陷入我带来的灾难。”
“我也不知道。”
“还会与更多人陷入这场灾难吗。”
“理论上不会。”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把墨镜给黑羽快斗戴上,“潘多拉诅咒了你,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就是诅咒的表现之一。”
……
“那我们会一直在这一天循环吗?”
“是。也不是。”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你虽然看物品很模糊但一定能清楚的看到桌上发光的潘多拉对吗。”
这时黑羽快斗才发觉什么都看不清的自己是靠着潘多拉的光才找到座位,没有在大侦探面前出丑。
“在我们眼里,潘多拉会越来越暗,而在你眼中,潘多拉会越来越亮,直到你的世界只有一片白光……”
“然后死去是吗?”黑羽快斗接着工藤新一的沉默道。
“嗯。”
“那就死去吧,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
“?黑羽快斗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你的使命,你才17岁,你甚至比我还年轻,而且,而且,”工藤新一欲言又止,最后低声说道“因为诅咒,你会被所有人忘记。”
“工藤大侦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没有人再为怪盗基德而发愁了,也没有那些组织来麻烦警视厅,日/本这么多学生,少一个最普通的又会怎样呢?”黑羽快斗冷静的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被潘多拉影响了吧。”工藤新一懒得和眼前人起争执,丢给黑羽快斗一个包,便走向门外。
“里面有洗漱用品,还有钥匙,你的房间在二楼第一间,你的预告函我告诉警方解密出来是明天,今晚你就休息下,看我们明天会不会继续陷入6.20,不会的话你再逃走也不迟。”
工藤新一刚关上门又打开,对着里面的人道“诅咒的症状不会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难受的症状都是时不时的,你房间桌上有医药箱,难受了就和我说。”
黑羽快斗就这样盯着工藤新一走了,其实在和工藤新一说完话之后,他的视力又莫名的恢复了。
晚上,洗完澡的黑羽快斗打算熬过凌晨,看看自己到底会不会陷入循环。
楼下的工藤新一也是这么想的,他也知道楼上的黑羽快斗也会这么做,还没吃饭工藤新一索性点了个外卖,外卖到达已是十一点,工藤新一正准备发信息叫楼上人下来吃点东西,就听到咚咚的响声,怕出什么事的工藤新一快速上楼,一开门就是满地的扑克,玫瑰和各种魔术道具,他顺着满地的狼藉对上房间角落那人的目光,眼神中的恐惧和绝望出现在了根本不该出现的人的眼中。
“我完成不了魔术了,大侦探……”黑羽快斗的声音发颤
“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不能完成魔术的双手还有什么价值?”
“冷静。”工藤新一立马上前用双手握住那人颤抖的手,将手放到自己胸前,“这只是因为潘多拉,好吗?快斗。”
但黑羽快斗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因为他连最简单的魔术都无法完美的完成。
“你可以让我静静吗,工藤君。”
黑羽快斗将双手从工藤新一双手中抽出,背向工藤坐着。
工藤新一自然知道眼前这人倔强,更知道双手对于魔术师有多重要,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将巧克力蛋糕和柠檬派送到冰箱,洗了个热水澡。
做完一切事情已经11:55了,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工藤新一坐在客厅,开着灯,就着双倍浓缩咖啡不断思考着潘多拉,生怕自己睡着。
7
6
5
4
3
2
1
0
工藤新一突然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白茫茫,耳中传来的只有耳鸣。
是潘多拉……这是工藤新一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想法。
!
工藤新一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他掏出手机,6.20。自己又回到了昨天,他慌忙穿上拖鞋上楼,看到的是在被窝里熟睡的那人,放心了起来。
“喂?新一吗。”是小兰。
“怎么了小兰?”
“诶?”工藤新一愣住了。
“好。”工藤新一答应了下来。
“我说好。我明天陪你去看。”
他下楼看着客厅,回忆着昨天最后自己的印象停留在在沙发上喝咖啡,那咖啡呢?他跑到厨房,咖啡杯原原本本的躺在洗碗柜里,原本应出现在垃圾桶里的咖啡袋也原封不动了倒在柜台上。
他拉开冰箱,那两块蛋糕却仅仅挨在一起。
没有消失?
真奇怪。
工藤正在思考的时候,黑羽快斗从楼上下来了。
“大侦探,我昨天没有收拾但是地上的狼藉消失了,而且我没有消失。”黑羽快斗揉了揉眼睛道。
“我知道,我桌上的咖啡也消失了,但是昨晚给你买的蛋糕没消失,那你将就一下早餐吃这个吧。”
“好。”黑羽快斗接过蛋糕。“诶?x家的黑森林,很难买的诶!”
“你就吃吧,喝可可?”
“嗯。”黑羽快斗拿着蛋糕心满意足的走向餐桌。
工藤新一无奈的望着小孩一样的背影,叹了口气,还真是kid啊。
他冲好可可后,拿着自己的美式走到餐厅,看到的是黑羽快斗盯着咬了两口的黑森林发呆,“怎么了黑羽君,不好吃吗?”
“我好像……尝不到味道了。”黑羽快斗喃喃道,声音很小,但工藤新一绝对没有听错。
“你尝一下这个。”工藤新一把那杯无糖加浓美式递给了黑羽快斗,黑羽快斗一口气喝了半杯。
很显然,能不能尝出味道的结果显而易见。这杯苦咖是一般人接受不了的苦度。
工藤新一一把抓住打算一口气喝完一杯的黑羽快斗,“别喝了,喝这么快不好。”
这时,黑羽快斗才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继续盯着那块黑森林。
等工藤新一解决完那块柠檬派的时候,黑羽快斗还在盯着这块蛋糕。
二人间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名侦探,我要去纹/身。”黑羽快斗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话。
“哈?黑羽快斗你也没成年吧。”
“你成年了不就好了?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叫黑羽快斗,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成年。”黑羽快斗这才后知后觉,毕竟自己还没和工藤新一自我介绍
“?你也太迟钝了吧大怪盗,我昨天叫了你一天了。”
“我也没告诉你我喜欢吃巧克力蛋糕啊。”
“……首先,昨天你的朋友有来信息,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也不是故意看到的对不起吗其次,名字到手了其他信息还难吗?最后,你上次伪装我到新加坡的时候吃了四块巧克力蛋糕,两杯热可可,得出这个结论很难吗。”
“……”都怪潘多拉,自己的颜面毁尽了,自己的所有信息都和白纸一样铺在工藤新一面前,自己之前藏得这么好都是徒劳,真可恶,算了,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走!大侦探,现在就去。”黑羽快斗拉着我们工藤新一立刻作势要出门。
“?你吃点早餐啊。”
“快点,我等不及了。”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就这样在两句话内出了门。
“为什么突然想去纹/身?”工藤新一问道
“我想看看如果是在我自己身上做标/记,能不能和我一起循环。真奇怪,为什么偏偏巧克力蛋糕可以循环呢?”黑羽快斗看向窗外,夏日炎炎,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绘出点点光斑,蝉鸣声充斥在这个盛夏。
“好。”工藤新一上手揉了揉黑羽快斗的头发。“那我也纹一个。”
“?工藤新一你疯了,你以后不是想做刑//警专业吗?”黑羽快斗不解的问道,“我要死了我才想去赌一把,你会好好活的。”
“呸呸呸你在说什么,纹身是我自己的想法,和你有什么关系。”
……二人又回到了沉默的氛围。
路途很短,黑羽快斗靠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睡着了,一切都特别美好,真想停留在这一刻,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生活就好了,只可惜即将到站的声音残酷的把工藤拉进现实。
工藤新一就这样拉着没睡醒的黑羽快斗进了点,见客人是大名鼎鼎的工藤新一便没查黑羽快斗的证件。
一个小时后,二人各从两个房间出来了,短袖的他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纹了什么?让我看看。”黑羽快斗凑近工藤新一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应该我先问你吧。”工藤新一也没有发现黑羽快斗有什么变。
“你先说”黑羽快斗耍赖道。
“是你先提的要求不是吗?”
“……”黑羽快斗见自己没有正当理由,便放弃了这个话题。“饿死了,我要去吃拉面!”说罢,黑羽快斗拉着工藤新一的手要去吃东西。
二人在点完拉面以后,工藤新一趁黑羽快斗去洗手间之余,将自己的鱼汤拉面和黑羽快斗的清汤拉面交换了,并在其中加了招牌魔鬼椒,其辣无比。
黑羽快斗回来想都没想就吃完了一大碗面,还笑嘻嘻的问工藤新一怎么吃这么少。
要不是去洗了澡黑羽快斗自己都不知道6.19帮白马探解围的时候受的伤裂开了,虽然是深色衣服,但是一抹仍是一手暗红色的液体。
工藤新一上楼找他的时候,黑羽快斗正趴在厕所马桶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工藤新一轻轻的上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你都知道对吗。”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道。
“你不也是吗?把我的面换成鱼汤的,本来还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战胜鱼,看来是失败了。”
“对不起,你的伤也处理好了是吗。”
“嗯。”黑羽快斗才后知后觉原来在一路车程上工藤新一早就发现了,这也是自己在车上一直晕乎乎甚至丢脸的在宿敌肩膀上睡着的原因。
“失去痛觉是什么时候?”
“今天吧,我不知道。”
“你说谎,昨天你的魔术道具上沾着你的血,但是医药箱里的止痛药克数一点没变。我给你的鱼面里加的魔鬼椒,你也没有任何反应。”
“……怪不得店长看我吃面的时候很震惊。”
在安顿好黑羽快斗后,工藤新一眼前又是一抹白色,随后,陷入了沉睡。
不出意外,再次醒来的时候仍是6.20
这个点黑羽快斗应该还没醒,在工藤新一一顿炸厨房下,一顿能吃的早餐也是被做出来了。工藤新一换上便衣后发现自己的纹//身并没有消失
“喂,新一吗?”
“怎么了?”
“喂,工藤新一,明天一起去看花火大会啊?”
“嗯,小兰,我有点忙啊最近,等我处理完了,我带你去花火大会好吗?”
“咚”一声响从楼上传来,工藤新一连忙上楼查看,推开门只见黑羽快斗及其狼狈的摔在地,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让工藤新一以为他又看不清了。
但是势态似乎更加严重,工藤新一面对过宿敌太多次受伤的场面,唯独这次,他在黑羽快斗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态。
“大侦探,我,好像,不能走路了。”黑羽快斗完整的说出这句话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
黑羽快斗这辈子没有想到自己坐轮椅会是被工藤新一推着走,明明是夏季,他却浑身发冷,好像要冻僵了,
很浪漫的一天,黑羽快斗提出要去看花火大会,工藤新一也没拒绝。二人换上了浴衣,工藤新一一身深蓝显得肃静且优雅,黑羽快斗一身五彩,好似那转瞬即逝的烟花。
被告知来早了,工藤新一推着黑羽快斗在街上散步
“我要吃冰淇凌。”黑羽快斗扯了扯工藤新一的袖子暗示他停下。
“可是你很冷。”
“冰淇凌可以温暖我的心诶!限定樱花季超火爆冰淇凌,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那你在树下等着我。”工藤新一认命般的排了冰淇淋。
在确认工藤新一走远了后,黑羽快斗弯下腰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呼吸不上来了,胸口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他撑着自己僵硬的双腿,贪婪的吸入大口空气,强迫自己缓过来。
好在工藤新一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黑羽快斗就这样被工藤新一推着,吃着雪糕,迎接着花火大会。
原本他们也应该这样的。不对,这个想法也太奇怪了,工藤新一止住了奇怪的想法,推着黑羽快斗进入机器一起拍照。
樱花树下,在机器里拍照的二人一同欢笑,粉白的花瓣如云朵般轻盈,随风飘落,为整条街道带去粉红,一幅生机美好的景象……
机器很快吐出了几张照片,照片里的二人耳朵都带着一丝红晕。
兴许是被这片红晕影响,二人差点就没赶上花火大会。工藤新一喘着粗气,一路奔跑才将黑羽快斗带到观赏花火大会的地方。
花火很美,瞬息万变的烟花在黑夜里闪烁,点亮了无数对亲/热的情侣。
“听说花火大会,情侣都会在在烟花闪过之时亲吻诶,看来是真的。”黑羽快斗开口道。
“那么,名侦探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啊?我…我有。”工藤新一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
“也是,新一和小兰关系这么好,当然喜欢啦。”
“诶?不….”
上天并没有给工藤新一机会把话说完,一阵闪电划响了天空,细雨纷飞,落在了大地上,打击着树上的樱花。
“我们走。”工藤新一快马加鞭把黑羽快斗带回了家。
“没事吧?没着凉吧?”
“好了大侦探,再怎么着我都是怪盗基德吧,又不是瓷娃娃,怪盗基德可是无所不能的,对吗?”
话是这么讲,但黑羽快斗却觉得自己比瓷娃娃还要易碎,还好快死了,不然要丢大脸了。
你快去洗澡吧,我也准备睡了。
在客厅上,那颗闪耀的潘多拉仅散发着微光,好像随时都要熄灭
…………
新的一天
工藤新一每天都带黑羽快斗去体验新事物,二人的关系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更加亲密。
出事了。
这是工藤新一的第一想法,他冲上楼,看到的是黑羽快斗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盯着闯进来的人工藤新一。
“抱歉,我就是想来看看有没有出什么事。”
“大侦探,我是谁。”听到这句话,工藤新一不可置信的目光对上黑羽快斗疑惑的人眼神。
“名侦探,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叫这个呢?为什么我身上好疼呢?”
“你能感受到疼了?太好了,可能是伤口裂开了,脱掉上衣,我帮你上药。”
黑羽快斗乖乖照做了,他脱掉上衣,露出美丽的蝴蝶骨,那背上的蝴蝶好似有生命,但挣脱不出那纤细的背部。
在工藤新一解下纱布时,他看到那人在心口的纹身。五朵花瓣,像小铃铛,他现在也没心情知道那是什么含义。
在一番解释和拉扯以后,黑羽快斗大概知道个明白。
“我是不是要离开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都怪你,我本来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的。”
“你不会死的,我们可以一直循环下去。”
“嗯。”黑羽快斗草草应了声。
黑羽快斗恢复了味觉和视觉,他去了他最喜欢的甜品店吃下午茶,去了公园散步,回了家把自己的鸽子放了,工藤新一全程陪着他,就像他的伴侣。
“谢谢你大侦探!我玩得特别开心!”
“嗯,我们回家吧。”
工藤新一牵着黑羽快斗一路向家走去。
“呐,大侦探在跳出循环以后有什么计划啊?”
“嗯?我吗?还没有想好啊。”
“首先是不是要去谈个恋爱啊?”
“?你在说什么啊喂……”
工藤新一刚关上大门,身后的黑羽快斗突然松开牵着工藤新一的手。
“呐,大侦探,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工藤新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催眠瓦斯迷晕了过去。
糟了,完蛋了。
这是工藤新一起来时的第一想法,自己已经昏迷了三个小时了,他上楼,却找不到黑羽快斗存在的任何踪迹,只有一封信。
“亲爱的名侦探,见字如面,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代表一切都结束了,恭喜你将会到正常生活,和你喜欢的人一起。
怪盗的谢幕也要华丽,我可不想不体面的离开。
忘了我吧。”
工藤新一反应过来时,泪水已经流满了面庞。
“傻瓜,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啊。”
他还有机会,见到他。
工藤新一不顾一切的赶往黑羽宅。
踹开房间门迎来的只有熟悉的人平静的躺在床上,浑身僵硬,如用他身旁的潘多拉宝石,但宝石完全失去了光泽。
宝石下盖着基德的信
“新一,再见。”
署名是黑羽快斗,不是怪盗基德。
此刻黑羽快斗的身体像是易碎的宝石,美丽而平静。
“黑羽快斗,我喜欢你。黑羽快斗,我喜欢你。黑羽快斗,……”
人死后最后失去的才是听觉,工藤新一不断重复着这一段话……
工藤新一贪婪抱着黑羽快斗,他希望零点来的慢一些。
钟声响起,工藤新一紧紧抱住黑羽快斗,却只是徒劳,他再次失去意识。
6.21
新的一天降临
醒来时,工藤新一在自己的卧室里躺着,他对着镜子往常一样洗漱换衣,却发现自己的胸口纹了一个k。
他愣住了,随后立刻跑到书房拿出自己的笔记本
“6.20基德来我家了,我们一起陷入了循环,该怎么办呢,他貌似陷入了诅咒….”
“6.20基德今天和我去纹身了,他不告诉我纹的是什么。我们一起穿了浴衣去看花火大会,他说情侣们会喜欢这样做……”
“6.20我好像对基德的感情变了……..”
“......”
一切都想起来了,他疯了似的问身边的任何人是否知道黑羽快斗这个名字。换来的却是一阵阵议论
“新一你是睡眠太少了精神错乱了吧。”
“对啊对啊,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也查不到啊。”
工藤新一这才明白,这就是诅咒,潘多拉带来的诅咒。
诅咒者心念工藤新一,或者说,爱上了工藤新一,神明不忍,潘多拉宝石带了灾难,但也带来了灾难中的一丝希望,胸口的k是他对对黑羽快斗的爱。
而黑羽快斗的纹身,保留到了循环的每一天,五片花瓣的勿忘我,躺在黑羽快斗的胸口,代表着永恒的爱,不变的心,永恒的回忆,是啊,为什么自己这么笨拙呢,他无声的爱意早就体现在了点点滴滴中
能一起循环的,只二人之间爱的火花,是二人之间爱的产物。
工藤新一从口袋里掏出那块不能发光的潘多拉,上面刻着字
“带着我的爱,替我活下去。”
彼时张海楼和张海侠还在厦门,夏天晚上酷热难耐,张海楼抱着席子强拉张海侠去院子里打地铺。
张海侠盯着张海楼侧躺在凉席上冲他招呼的动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进屋子里。
半晌他一手拿着薄被,一手抓着枕头又出来。
张海楼笑他,“你真要在外面睡一晚上不成?"
张海侠二话没说将枕头砸在了张海楼脸上。
他在张海楼边上坐下,又不动声色地朝旁边移了移,"张海楼,你是不是没洗澡?"
张海楼听他这话立即去闻了闻自己身上,他没有张海侠那样好鼻子,闻不出来,最多闻到身上那股海味儿,...
张海楼听他这话立即去闻了闻自己身上,他没有张海侠那样好鼻子,闻不出来,最多闻到身上那股海味儿,再多点,就是汗味儿了。他们这帮孩子每天两眼一睁不是在水里腌着,就是在海边顶着太阳跑着,哪个身上不是这个味?
"虾仔你鼻子莫不是坏了,你再闻闻看?"
他边说,边朝张海侠那头滚去。
张海侠的眉头扭成了一团,捏着鼻子连连朝后退。
真是奇怪,自己明明洗澡了。张海楼心中连声叫冤,他不仅洗了澡还用了新肥皂,只不过那肥皂不是他新买的,是从干娘那拿的。
"扭扭捏捏的,躲什么,离近点闻闻说不定就香了。"张海楼不信是肥皂出了问题,那肥皂和干娘平时用得一模一样,他每次离干娘近了都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躺着,抱住了张海侠的腿,这下张海侠就是想躲也动不了了。
“张海楼,”张海侠推了他一把,将捏在鼻子上的手松开,无奈地轻声叫他名字。
“哎!”张海楼应到,见他松了手,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连忙追问"怎么样香不香?"
张海侠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话,但张海楼没听见,只看见张海侠嘴唇微微动了动,一张一合,又闭上,当即他就松开了抱张海侠腿的手,手掌撑地支起上半身,将耳朵贴在了张海侠的嘴上。
"再说一遍虾仔,没听清。"
“我说,我要吐了。”张海侠一字一顿地说。
没了
*病弱设定
*过度使用荒霸吐而造成的失明,失聪,痛感消失
*黑时宰
INJURY
再怎么浩荡的天光也永远照不进无缝的壳。
在中原中也被推进治疗室之前,太宰治还在打趣他是个没有缝的蛋。他太宰治对中原中也那么好,帮他活下来,带他进组织给他找了这么一个勉强算是归宿的地方,所以他中原有什么不满意?这么不想做他的狗。
中原中也那时翻个白眼给他。就像太宰治自己说的,他中原中也活下来了并且有了可以称作为家的地方,他为什么要去做太宰治的狗?而且,做太宰治狗这种屈辱的事他这辈子都不能干的。
所以,终归到底中原中也还是没能做成太宰治的狗。
等到深夜,月亮也没有出现...
等到深夜,月亮也没有出现,空气干净的透明,窗外是猫头鹰的叫声混合着晃动的树叶声。太宰治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中原中也的主治医生告诉他,中原中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大概到了什么程度?就连一直讨厌他的太宰治都忍不住说一句,我可以暂时不讨厌他,毕竟这条小狗如此可怜。
冷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吹了进来,走廊内只有他一人和苍白闪耀的白炽灯。他走进病房,中原中也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橘色的头发变得灰暗,和枯萎的树叶一样。他一个人在那里,多么脆弱,多么惹人怜爱啊!这种脆弱毫无生气的模样真让人想不到那会是中原中也。他拉了把椅子坐到中原中也旁边:“小狗,还不醒吗?你的主人已经坐在这里了。”
他得意洋洋,似乎相信中原中也很快就会醒来。但终归还是事与愿违,过了许久中原中也还是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
PAIN
中原中也睁眼的时候早已经天光大亮。他躺在病床上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他记得被被送入病房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太宰治。怎么?太宰治这家伙趁着自己昏迷给自己来了几拳?
他转过头,看见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他声音缥缈的像是捉弄人的圣诞节鬼怪,他说:“我的小狗终于醒了?不用这样看着你的主人。”
“混蛋,我可不是你的狗。”中原中也咬着后槽牙的声音就算是太宰治也听的清清楚楚,他一脸无所谓,甚至还想说了句:“是吗?我记得某人可是在打游戏输了后要按照约定做我的狗哦。”
“混蛋,那是你作弊!!”中原中也想,要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他可能要跳起来和太宰治打一架。就在几分挣扎过后,太宰治出了趟门,转而不过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大堆文件。他把文件扔给中原中也说:“好好帮主人处理文件吧,乖狗狗。”
“我他妈还是个病人!还有,我不是你的狗,混蛋太宰!!”
太宰治歪歪头,故作矫情的吐着舌头:“我认为你已经活蹦乱跳到可以帮主人处理文件了,如果不愿意,那就当这是上级的命令吧。干部候补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简直要被气笑了,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在港口黑手党上级的命令就是最高标准,他虽然不是太宰治的直系下属,但作为干部的太宰治依旧有命令他的权利。也就是说无论太宰治甩过来的什么,他现在病的有多重,爬也要爬起来给太宰治这个混蛋办公。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渴望爬到太宰治头上的原因,可没办法,太宰治这家伙终归还是要比他早一步。真是……真是不甘心啊。
他斜着眼,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屑,“知道了,太宰大人——”
中原中也何时这么尊敬过太宰治。太宰治看着这个模样的他感到了几丝惊讶,他笑着,看着中原中也无可奈何的模样,笑得更加放肆起来,肆无忌惮的,无所顾虑的。
“那好好加油,我明天再来看你。我的狗。”
太宰治转身出门,就在他关上门的前一秒他还听见了中原中也的吼声:“我不是你的狗啊!”
中原中也躺在床上,一脸的怡然自得。至于太宰治给他的工作?他当然没做。只有傻子才会像脑子有泡一样拖着这样一幅病恹恹的身体给那个阴沉脸办事。他现在只想在床上好好躺着,一动不动,就像是春天里发懒的熊,而且如果在等会儿不用见到太宰治那就更好了。
但太宰治毕竟算是他的上级,他给的任务又不能不做。想到这儿中原中也只好拿过一旁搁置到快要落灰的文件,拿过来的时候灰尘呛得他鼻子痒,“这地方的卫生看起来糟糕透了。”
他翻开文件,病恹恹的看着。又是关于西部的平叛,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太宰治总是执着于要把这个任务给他,组织内又不是没有其余的外派任务,还是说因为这个地方离港口黑手党最远?不过太宰治明知道自己最讨厌这种任务,安排这个给他估计也是为了恶心他吧。而且组织里垂涎这个任务的人多了去了,不找那群人找他干什么?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去和一个陌生女人调情的。况且,这种事情他太宰治不是最擅长吗?要知道,这家伙惹恼的女人足以绕港黑大楼好几圈,至今没有被哪个女人扔进横滨湾喂鱼估计也是运气好。
既然能坐起来了,那剩余的工作也就不能再拖了,他翻开新送来的文件,都是些繁琐复杂的小事和一些成员的任务报告。好吧,让他看看这些新入职的家伙们究竟能做出怎样的报告,希望能有他当初一半的风采。
中原中也的眼睛扫过第一行。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合计这堆工作又是他太宰治扔过来的是吧。还真当他生病了不能揍那个死鲭鱼,所以就把所有工作扔给他来解决,是吗?还真是条讨人厌的青花鱼啊,就和漂浮在空中的鼻涕虫一样讨人厌。这是把他当成什么固定办事机吗?做的这么自然。但转念想想,既然对方是太宰治这事倒也正常,鲭鱼就是这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奴役和捉弄他的机会。
坐在床上写了半个多小时的文件,中原中也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这是太久没工作的原因吗?他正打算歇歇,于是把文件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不小心‘哐当’一声清脆的铁制品碰撞声响起,他低头看发现不过是他不小心把刀碰到地下去了,不是什么大事。中原中也翻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捡,可惜不知怎么回事,他一拿起刀子就因为姿势不太对,锋利的刀刃就划伤了他。
还真是糟糕透顶啊!这难道是因为他太久没活动就连身体反应机能也下降了吗?不过奇怪的是,他丝毫没有感到疼痛。看着慢慢冒出的血珠,他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就仿佛这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手指而已。
中原中也看着手指,生准备含着它不让它继续冒血的时候太宰治冲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受伤一次就让你变得这么冒事了?看着手指冒血还不做点防护措施,果然只有满脑子是肌肉的蛞蝓才能干出来的吧!真的笨到家了。”
中原中也望着他,毫无由来的就被太宰治骂了一顿让他很不爽,而且他怎样,是不是受伤和他太宰治有关系吗?他太宰治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他刚准备开口嘲讽这人一句,手指头就传来温润粘湿的感觉,手指尖也抵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是太宰治,太宰治把他的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嘴里!这吓的他赶紧将手指抽出来。等冷静过后,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太宰治的嘴唇上还有一丝血迹,那应该是他的。中原中也就这样盯着他,直到太宰治自己伸出舌头把那抹血迹舔干净后他才缓过神来。
他要怎么说?他甚至觉得刚才舔嘴唇的太宰治有点帅?!不敢置信,也许就是一时错觉罢了,太宰治总喜欢迷惑人心,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小姑娘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中原中也默默地给太宰治在心中打上一个标签——迷惑人心的怪物。
“……别那么担心,你这幅担心的模样真教我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而且区区一个小伤口罢了,根本没有感觉。”
这是实话,就在刚才,被刀刃划伤的那几秒中原中也是真的毫无感觉。
“那可能是因为你的大脑满是肌肉,根本忽略了痛觉神经这一神经的发育,只顾着壮大你那只会运用蛮力的小脑袋瓜了吗?笨蛋中也。”太宰治讥讽回去,他现在可没打算让这人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准确来说是爱上了他。他爱上了这个迷惑人心的小怪物。要知道这件事被他知道后肯定也只能被作为把柄来使用,中原中也会让他干什么?做他中原中也的狗?真是想想都有够可笑的。所以说,关于他爱上中原中也这件荒唐又离奇的事实还是先别说了,他都快能想象到小矮子知道事实后得意的样子了。真是笨蛋蛞蝓!
中原中也回到床上坐着,他对太宰治说:“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是黑手党给你的任务不够多吗?”
太宰治自顾自地拉了把椅子坐下,丝毫没有刚才慌乱的神情,他说:“主人来看看自己的小狗还需要跟小狗报备吗?主要是我想来看看你死了没,要知道如果狗狗消失了主人可是会很伤心的,我那成堆的工作可还是要靠你来解决呀,干部候补——”
“闭嘴,混蛋太宰。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干部的,那时候你休想再命令我!”
太宰治耸耸肩,“是吗?那你加油,也许等我走后你就能成为干部了。”
走?走去哪?中原中也一怔,他赶忙问向太宰治:“你走去哪里?”太宰治低头看向这幅模样的中原中也,内心泛起丝丝窃喜,是会担心主人的好狗狗啊。太宰治回答他,说道:“我哪也不去……所以中也根本就当不上干部啊,哈哈哈哈——”
“去死吧!”
等太宰治走远后,中原中也再一次拿起那把刀。他这人对痛觉一向敏感,就算真的是身体机能下降,敏感度延迟也不可能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除非——他失去痛觉了。
看着那把泛着银光的刀,中原中也拿着它转了几圈,还是将刀扔回了原处。失去痛觉这么离奇的事又怎么可能发生呢?许是刚才伤口太小他完全没注意到吧。如果真要试验那就必须给自己来一刀子,万一他的猜想是错的那就是真真切切的疼了,疼完后还要遭受到他的主治医师,护士长,换药护士以及港口黑手党的各位和太宰治那个混蛋的多番教育式攻击。那种痛苦,没有人会愿意承担的。
中原中也身体素质好,没过几天便成功出院,看着生龙活虎的中原中也,太宰治感觉到一点点的欣慰,也许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吧。他装着漫不经心地样子问他:“这是好了吗?小混蛋。”
听见小混蛋这个称呼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他说:“我可不小,而且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关心,鳄鱼的眼泪我可不感兴趣。”
回到工作中的中原中也显然减轻了港口黑手党大部分人的工作任务量,要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这群人算是承受了人生不可承受之重的工作量。
抱着文件走在公司走廊,不停有人给他打招呼,他也好心的每句都会,尾崎红叶朝他走过来,旁边的金色夜叉手机抱着一摞文件。看来大姐的工作也不少啊,随便寒暄了两句后问起红叶对他说:“进办公室的时候记得收拾下桌面,小心被碎片划伤。”
“怎么了吗?大姐。”
尾崎红叶叹了口气,她似乎不能理解太宰治为何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她说:“太宰说要给你个惊喜,我看了下,算惊喜但多少有些惊吓,当然——这是对你。”
“他把我那个玻璃杯弄碎了?”
“……确实。”
中原中也听完就往办公室冲去,那可是他花了接近六千美元买下来玻璃杯子,就这么被太宰治打碎了?一进入办公室,桌子上满是玻璃碎屑,中原中也当即就想将太宰治的脑袋给削下来。
中原中也站在办公桌前,确实是太宰治的手笔,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就连他的一个杯子都不放过,港口黑手党干部大人的工资难道连一个杯子都支付不了吗?
想了想,他跟太宰治计较些什么呢。想完,还是自己动手收拾了办公桌上的残局。被太宰治气到神志不清的中原中也完全忘了使用他的异能力,直接就用手碰上了那一桌的碎片。不出意料的,他的手被玻璃片划伤了。
中原中也看着满手的鲜血,毫无同感。他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回他的痛感。很遗憾的是,他还是毫无感觉。
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后,中原中也还是承认了自己失去了痛觉这一事实。
“不过……失去痛觉而已,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tbc.
还是发了算了,等我写完全部再发可能就是下个月的事了。
虽然说是病弱设定,感觉不太明显啊,放心,在后面一部分就可以体现出来了ww我还是更喜欢失明什么的ww
看着会有点奇怪大概是因为我最近在看哈利波特的同人文ww,所以一股欧美味(?)抱歉呀会在下篇中努力改过来的。
爱上这种画法了哈哈哈哈给我oc也画了个,还有大眼萌妹中也和一个玩了陈年旧梗的性感小野猫中也
中也的假牙拔不下来都是意外
*过度压抑的爱意会生出病来。*武侦宰&干部中*共7K+s.“小蛞蝓最近很暴躁啊。”太宰治从高倍望远镜中看见黑漆漆的小矮子犹如飞鸟一样在空中跳跃,每一击都是天塌地陷,就像战神降临。然而精致张扬的脸上却眉头紧蹙,皱得就像一个小老头儿,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么。一个金发的黑衣人走到中也的身边递了一瓶水过去。两人指尖相碰,只是一个无意中的碰触,中也却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缩回手,脸上飞快地闪过无可奈何的恼怒。那怒中带着一分羞意,眉宇间松了瞬间,又蹙得更紧了。太宰治呼吸一窒,脑中...
……彩蛋:后续~
正在批阅文件的太宰治突然问到了一丝细不可查的血腥气。那味道太淡了,待他想认真嗅闻是否真的存在的时候,那气味直接消失了。屋里只有两个人,他和他的最高干部。他在认认真真的批阅文件,而他的干部正无所事事的站在他的身后。
鼻子是不会出错的,他很确信,但最近一个月以来中原中也并没有出过任何外勤。停下写字的手,太宰治微蹙眉头看向自己身后。
“过来。”他朝中原中也招了招手,中原中也向前了一点,却依旧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怎么了?”中原中也神色淡然,双手背在身后。太宰治忙了好几天了,这次才发现他的最高干部最近穿黑衬衫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平时他都习惯穿酒红色的衬衫,白色的也有,但他十分肯......
“怎么了?”中原中也神色淡然,双手背在身后。太宰治忙了好几天了,这次才发现他的最高干部最近穿黑衬衫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平时他都习惯穿酒红色的衬衫,白色的也有,但他十分肯定,穿黑衬衫是中原中也近一个月以来新有的习惯。换件衣服换换心情,或者是最近有了新的偏好其实完全可以解释的通,可惜太宰治向来不信这一套。
中原中也不肯过来,太宰治只好自己向后伸出胳膊揽住中原中也的腰,给他拉向自己怀里。皮肤触碰到中原中也衬衫的那一刹那,虽然很细微,但他一瞬间的不自然颤抖还是被太宰治捕捉到了。
他的最高干部讨厌他的触碰,他知道,所以为了减少无谓的争吵他也懒得去主动碰中原中也,除非平常解决生理需求。
鼻尖埋在中原中也的腰腹,太宰治鼻尖微动,确认了他身上的确有一股血腥气。眸子不自觉的变暗,他冷着脸抬起头,言语里尽是冰刺:“中也,你就是这么当港黑最高干部的吗?不出外勤都能给自己弄伤?”
中原中也垂眸,似乎懒得回复他这带刺的话语。他一把扯开太宰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退回了太宰治无法轻易触碰到的距离。
“关你p事,老子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就行了。”他神色间尽是不耐,好似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他就要恶心的昏过去了一样。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太宰治干脆起身走向中原中也,拉过他的胳膊把人推倒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刚刚还在批阅的文件个钢笔全部都被扫到地上,那只昂贵无比的钢笔就这样被摔劈了笔尖。中原中也抬脚要踹他,却被他先一步预判抓住了脚踝,还没等进行下一步,他看见中原中也的衬衫逐渐变湿,不明显的液体痕迹开始扩大。一掌扫过去,掌心的白色绷带一片鲜红。
“......中也,这是怎么回事?”太宰治举着手给他看他掌心的血迹,但中原中也只是扭过头不答。心沉了半截,太宰治顾不得考虑到中原中也的衬衫有多贵,他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染血的绷带。
呼吸都要停滞了,他睁大眼睛,甚至可以堪称无措的看着中原中也的上半身。他感觉现在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冰冷,寒意刺骨直达四肢百骸。
怎么......弄伤......的?就在.....他眼皮.....底下?
抓着中原中也报废衬衫的指尖开始微微颤抖,他一层一层的剥开那些绷带。这是多么严重的伤口才会把这么多层绷带全部浸透,太宰治不敢深想,只能强迫自己将自己的注意力移到中原中也身上。
还剩最后一层的时候,中原中也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冰凉的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指尖。
“别看了,再污了你的眼睛,就是正常的伤口罢了,没什么.......”
太宰治不管这个,他一把甩开中原中也的手解开最后一层,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刀口,有些甚至深可见骨。按理来说这么多伤口,中原中也早就该血尽而亡了,或者说拆绷带的时候就应该痛的大叫起来,可是为什么......
异能!这是异能!太宰治怒不可遏的掐住中原中也的下巴。
“你吵的我耳朵疼。”中原中也瞟了他一眼,一把握住太宰治的手腕,强迫太宰治因为疼痛而松手。他冷笑一声,推开了他,自己从桌子上下来:
“身为港黑首领,大惊小怪可不行啊。这有什么关系,都一个月了老子不也没死?刚才碰到你了,人间失格已经起效了,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是啊,一个月......都中异能一个月了,太宰治因为太忙最近也没有闲心和中也做,结果居然现在才发现......
内心涌上完全陌生却又无法抒发的情绪,愤怒到极致有的时候人反而冷静了。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中原中也,看着血滴从他的胸口流到腰带上。
“中原干部。”太宰治极少这么叫他,给中原中也叫的一愣,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就算再怎么拼也拼不上来。
“你要记住,你的身体不只是你自己的,还是港口黑手党的,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将你解雇。”
听到这话,中原中也反而笑了,他拢了拢自己的衬衫,耸肩道:
“一个最高干部而已,首领想要多少就能要多少。”
“很抱歉属下的能力只有这些,下一次说不定都没有能回来复命的机会了......”
“我可能会直接死在战场上吧。”中原中也说着,表情淡漠的就好像在说的事和他自己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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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在乎他,不过可能仅仅是他的身体以及他好用的异能罢了。他从来没有真正觉得以自己的实力会轻易死在战场上,但如果这么说能激怒太宰治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宰自杀未遂被逮到,然后俩人矛盾/中宠宰/踩雷勿入
中也知道搭档一向很喜欢自杀
但是他不知道原因。
看着太宰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伤痕出现在身上,把自己折腾的狼狈不堪,中也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终于在一次太宰玩过火了——他照常跳江,结果差点被溺死时,满腹怨气的重力使恰好经过。中也抢救了整整十分钟才让他悠悠转醒。
中也拎着他进了家门,即刻狠狠地把他掼在墙上,蓝眼里波涛汹涌:“这次如果我不路过,你是不是就要死在外边?就那么想去死啊太宰治!”
太宰的肩胛骨重重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不理解中也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依往常的经验来看,...
他不理解中也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依往常的经验来看,自己应该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茫然地开口:“可是中也,你打断了我的自杀。”
中也看起来更愤怒了,因为中也这次打了他一巴掌。太宰的耳畔嗡嗡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好痛。这是两人合居以来中也打得最疼的一次。
“我告诉你,太宰,你的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去自杀,懂了吗?”中也的双眸燃起了怒意,他看着半死不活的太宰治,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中也,疼……”太宰鸢色的眸子慢慢盈满泪水,脸被扇红了半边,显得像个小可怜。鲜红的血像把锐利的刀扎进中也的眸中。
中也突然有点恍惚:自己刚刚……是打他了吗……,太宰看起来很难过……
趁着中也的手劲一松,太宰立马溜进房间并迅速上锁,中也看着空荡荡的家,一时竟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分了。
但是两个人都是倔种,要他中也去主动哄太宰是……不可能的。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后悔了。
太宰蜷缩在桌子下面的角落里,紧紧抱住最爱的螃蟹抱枕,泪不争气地掉在地上,想停都停不下来。
脸颊火辣辣的痛,中也眸子里怒不可遏的情绪让他想起小时候被虐打的事。但是现在的更疼一点。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大声哭,怕再次受到伤害。
我讨厌所有人……
包括中也……
织田作……好疼……
中也去外面溜达一圈,买了一袋螃蟹和海鲜,当然,绝不是因为愧疚……
太宰躲了中也整整一个下午,闻到蟹黄味道也只敢悄悄探出头,中也一看过来他就立马躲回房间。
很难形容中也的感受。有点难受又有点心疼到喘不上气。
平时天天黏着他的太宰现在连他的面都不肯见一见,真的把人欺负狠了。
他招呼太宰来吃饭,这人记仇,连吃饭都不跟他在一个餐桌上。中也忍无可忍,把碗一推就去打开房门。
看到太宰通红的眼睛,漂亮的脸蛋红肿未消,以及他进来的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害怕,防备。
中也的心被揪成一团,“你……在怕我吗?”
太宰撇过头,面对中也的示弱,他用沉默无声地抵抗。
中也叹了口气,难得地道了歉:“我……对不起。是我的错。”
太宰有些不可置信,都忘记自己要跟他冷战了:“中也?”
中也倾身上前抱着他,吻了吻他毛茸茸的粟色发顶。“我只是看到你在河里飘着,我把你捞上来后你的脉搏都几乎没有跳动。”
中也在……害怕?
太宰想了想,决定大度地原谅中也,他站起身,摸了摸中也的头发:“算了,小狗狗犯错,就原谅你一次。肯定不是看在蟹黄的份上。”
可恶明明记得有挺多但是就是找不到了
磨合前期,忽然想搞疯批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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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闻不到了。”
闷油瓶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手中的杯子被这出猝不及防的一握撞得一抖,杯中便晃出了一滩液体,正好洒在了我的手背上。
如果我能闻得见,此时鼻端应当都是满溢的酸涩,但他说得对,我的确是闻不到了。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将我杯子里的水换成白醋,只是为了来试一试我濒临报废的嗅觉,我信他,当然无所防备,可我信他,也不是为了让他把我的信任当成工具来试验我的。
在那一瞬间,不知道是因为我辛苦的伪装被他识破得完全,还是因为他对我信任的错误使用,我忽然就觉得心底升起了一阵近乎暴戾的愤怒。
多年来与这种情绪相处的经验让我立...
多年来与这种情绪相处的经验让我立马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说起来都是前些年欠下的孽债,那个时候为了成事,我几乎吸食了所有能够找到的费洛蒙,在获取大量信息的同时,作为某种代价,我的精神也不避免地受到了影响,简而言之,就是有时候我的精神状态比较叛逆,不太肯受控制。
此时,我只希望他别继续在我的意识底线上蹦迪,以避免不可预测的情况发生,于是尽量放软了声音同他商量:“小哥,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出去一下吧。”
他却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闷声道:“为什么?”
哦豁,完蛋,我清晰地听见了脑中的那根弦断裂的声音。
那点疯魔的念头从心底涌起,灼烧着我本就不堪一击的神志,我被那些吵闹莫名的声音包围着,心想,你怎么还能问我为什么?
尝试跟疯子沟通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但闷油瓶显然没有掌握这一点为人处世的基本道理。我想此时我的脸色应当十分难看,难看到连向来不动如山的闷王都忍不住朝我迈进了一步。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启唇道:“吴邪,冷静。”
他是神仙,端的是六根清净,凡尘不染,自然时时刻刻都能够保持冷静,可我不一样。我一介凡人,胸腔里跳动的是欲,是念,是十余年的求而不得和此时此刻的贪得无厌。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只用如此微小的一个举动就引起了我压制已久的怨愤——究其根本,只因我的确怨他。
从他把我丢在雪山上的那天,或者更早以前起,我就已经在怨他了。
我怨他为什么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挂念,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也怨他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为什么就生出了一颗我怎么都捂都捂不热的心;我甚至怨他,为什么会拥有如此漫长的生命,以至于我这苦苦等候的十年的确不值一提。可是我同时也明白,其实说到底,我最怨恨的还是我自己。
我怨恨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可得,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这个老神仙。
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到别人身上是一种极其幼稚且不可理喻的行为,但我此时只是一个疯子,说话做事之前,思考不了那么多的应不应该。
我甩掉他的手,将被捏得骨头发痛的手腕从他的掌心里解救出来,因为动作太过用力,手中的杯子没能拿稳,“砰”得一声就摔到了我与他之间,直摔了个粉身碎骨。
他大概没想到我竟真能如此不受控,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又喊我“吴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声“吴邪”里带着点小心的意味。其实后来再想,那句“吴邪”里藏着的大概是无措和心疼,但我当时正在抽风,脑子里全是阴郁无比的念头,听见他这么叫我,下意识就以为他是看不惯我副样子,以为他是厌我了。
“你叫我做什么,”我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声音,“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你又凭什么叫我冷静?现在知道我不是一个能冷静下来的人了?那你以前都干嘛去了,我没有留过你么?”我本来是想借用那个疯癫又强势的吴邪来与他论一论的,可是我高估了吴邪的能力,事实证明,无论是哪一个,在面对张起灵时,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我能感受到喉间的苦涩越来越浓,每说出一个字,都像被淬了毒的匕首刮着,直到最后,我竟连话都不太能说得清楚,“我没有……我没有求过你吗?”
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冲击着,萦在心口的那点怨怒倏忽间便散开了去,我低下头,瞧见他被白醋打湿了一半的棉质裤脚,目光忽然就变得模糊。
闷油瓶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余光里我只见他抬了抬手,像是想要来碰碰我,肩膀或是头发。我顺势往后一躲,后脑勺就撞到了橱柜上,疼痛一向能使人清醒,经这一撞,我混沌的头脑也清楚了不少。
不是这样的,我想,我当时从那座悬崖底下爬出来,不是为了让他看见一个这样的吴邪的。
“对不起,小哥,”我低着头,格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吸着鼻子同他道:“我这几年精神不太好,不是故意要同你发脾气的,你别介意,我……”我扣了扣自己的衣角,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将指甲扣进掌心里,“你让我先冷静一会,等会再好好跟你说,抱歉。”
我撑着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再也无法同他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待下去,直起腰就要往外走,这一回,他没有拦我。
九月里的天还是舒服的,温度降下去,人就没有那么难捱,又是在山里,过了正午,阳光落到身上就不见炎热了,我就坐在院门口,从日头正烈,坐到夕阳西沉。
头顶的树叶被晚风吹得扑簌簌的响,在村子里的第一盏灯被点亮的时候,我抬头看见胖子领着两个塑料袋从石头小路上走了上来。
“嘿,怎么了这是?”胖子看了一眼我的身前,被满地的烟头看得眉头直皱,“作死也不是你这么个作法。”他说着话,又抬头往屋子里瞧了一眼,也不知是瞧到了什么,索性将东西往旁边一扔,与我并肩坐了下来。
“说说吧,我就不在这么一会,你俩又干嘛了?”
“嘿,嘿,还抽。”胖子说着话,抬手将我叼在嘴里的烟夹到指尖掐灭。
“过不下去了。”话才刚说出口,我就被自己哑到几乎失了语调的嗓音下了一跳。
“有毛病?”胖子抬手敲了我一个脑崩,下手一点都不留情,我只觉得脑袋瓜里嗡嗡地响,不由得“哎哟”了一声,怒道:“你他妈干嘛呢!”
“你他妈又是干嘛呢!”胖子不愧是胖子,一点都不为我的淫威所动摇,仍是道:“好好把话讲清楚,怎么了这是?”
我捂着个脑袋,忽然就觉得委屈,将事情从头到尾同他说了一遍。
“他太聪明了。”末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竟讲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可不么,”胖子道,“我当时就告诉你的,要坦白从宽,可惜啊,小同志不听劝。”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多余跟他说这些,可是下一秒,胖子就收起来这副不着调的样子,连声音都沉了下来,“他确实聪明,但这个时候,他不是因为聪明才想出了这个方法去试你。”
不是?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我心中狐疑,转头看了胖子一眼,却见他也在盯着我瞧,神色难得认真,“他是因为爱你。”
“什么?”又那么一秒钟,我一度以为是自己腐朽的脑子终于彻底坏掉了,所以才听见了这么离奇的东西,但是回过神一瞧,眼前仍是胖子认真无比的模样,“你刚刚说什么?”
我又问了一遍,胖子却不想再搭理我了,伸手拎起地上的塑料袋就站了起来,“小同志自己悟去吧。”他说着便拍了拍我的肩,而后便转身往院子里走。
“哎!”我喊了他一声,也跟着扭身,结果这一扭就瞧见闷油瓶杵在院子里。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身影都几乎融进了黑夜里。见我已经看到了他,便抬脚朝我走来。
我忽然就觉得紧张不安,就好像他脚下踩的不是路,而是我狂跳不止的心。
“回去了,夜里凉。”他在我面前站定,抿了抿唇道。
我抬头望着他,就见他的头微微低垂下来,目光直直地撞进我眼底。他的眼神里难得不带任何的攻击性,就连额前的头发都乖顺了下来,像是在无声示好,瞧着莫名温驯。
我脸上一烫,撑着他的胸膛正要躲开,却不想那只手臂竟是直接绕到了我的身后,往前一按,就将我推拒的动作整个挡了下来。
这个变故来的太过突然,我只觉得脑子一白,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仍由他将我扣在怀里。
胸口相贴之下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狂乱又不安,也不知究竟是他的还是我的,我分辨不出,耳畔却忽然一热。
“……是我不对,不该试你,抱歉。”
“以前,也是我不好,但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搬出去。”
“我有病?”我惊道,而后又蓦然失去了声音——刚才我跟胖子胡乱抱怨的那句“过不下去了”竟被他的听进了心里,而他居然当真了,所以才这么小心委屈地来同我商量,说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或许他听进心里的,还远不止这些。
“都是我不好,那些都是气话,做不得数的,你别听,一切都是我情愿的。”
这一句话说完,我忽然就觉得心上蒙了许久的阴霾募的散去,寻觅多年,我想我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我用力扣住他的肩膀,被心底蓦然炸开的情感激得想要流泪。
“小哥,我情愿的……”
到了最后,我只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话语里的意思,但肩上一沉,他将脑袋抵到我的肩膀上,终于还是应了我一声。
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我眯着眼睛,瞧见在一片暖黄的光晕里,胖子朝我竖起了一只拇指。我轻轻笑了一声,又闭了闭眼,眨掉眼底模糊的泪花,就这么与他相拥着站在这片光亮里。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就仿佛从我遇见他的那天起,我们就应该这样相拥而立。
我想,在所有故事的最后,应当是我,收了一身破碎的骨,而后纵身跳进他的怀抱里。
之前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没了
重新整理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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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搞线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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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损篇:
女仆新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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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ma不知道的话可以看我置顶loveyou)
新一视角
——正文——
“到底要不要表白呢”一位少年无精打采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时不时叹口气,往上看去,正是我们无论何时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关东大侦探,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工藤新一,此时却因为某位小偷犯了难。
一个月前,他唯一的宿敌,怪盗基德,向他表白了,天知道他晓得怪盗基德也喜欢他的时候有多激动,但理智回笼,他不能答应,歼灭组织的准备工作已经到了尾声,决战马上就要来临,他不能让他陷入危险中,即使知道他很强,但工藤新一还是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一点都不行,于是他拒绝了表白,当时怪盗的表情是怎样的?工藤新一不知道,他不敢看。
而此时的他非常纠结,如果他去表...
而此时的他非常纠结,如果他去表白,估计基德会认为他有病,但如果不表白,他又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放弃他可做不到,可是…可是去表白的话,基德会不会认为我耍他玩。
工藤新一想自杀的心都有了,这小偷怎么比案子还难懂啊,就在工藤新一苦恼不已时,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捂住了工藤新一。
“唔…”工藤新一蓦然睁大了眼睛,瞳孔一缩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眼前的一切早已陌生,工藤新一不动声色的环顾着四周,墙壁上贴满了他的照片,有些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时候的,手稍微一动就被牵制住,被铐住了,心中思索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直到看到来人之后才了然,震惊多少有一点,但紧绷的身体也在此刻放松下来。
听到对方的话他很想解释不是这样的,但话才说出口就被打断,接下来对方的一番话让他不经思考这是不是才是他怪盗身份下的的真面目,可是那又怎样呢,他疯他陪他就是了
“…嗯”
工藤新一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可是很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