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旬假,言冰云在家休息不必去监察院,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谢允比他醒得早,却没急着起床,和言冰云黏黏糊糊地窝在被子里,陪着他睡觉,直到他醒了。
谢允许久以前便觉得言冰云刚睡醒时是最可爱的,像一只把肚皮露出来的小猫咪,既不端着清高冷淡的架子,也不口是心非。
甫一醒来,就用幼嫩的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两声叫人骨头发酥的呻吟,接着便迷迷糊糊地往谢允怀里头钻,这使得谢允养成了良好的早起习惯,天天赶在言冰云之前醒来,为的就是享受这一天中小迷糊蛋难得投怀送抱的时刻。
言冰云懒懒地将脸颊贴在谢允温热的胸膛上,眯着眼睛打了个小巧的哈欠,刚睡醒的他...
言冰云懒懒地将脸颊贴在谢允温热的胸膛上,眯着眼睛打了个小巧的哈欠,刚睡醒的他并不活跃,虽说平常话也不多,但脑子没清醒过来时,更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谢允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清瘦的背,高兴地说道:“好像近来胖了一些?”自从在京都定居后,这两年谢允每天都翻着花样给言冰云做东西吃,而他也确实比刚出狱那会儿圆润了许多,但人仍瘦比黄花,仿佛风一吹就能带跑了,因此饲养员谢允一直对自己的工作成果相当不满意。
言冰云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通透的眼睛里充斥着控诉:“你可别再给我加餐了,吃不下。”
谢允淡笑:“你若是有小元一半的好胃口,我也能少操点心了。”
小元今年快满三岁了,简直是一只人形窜天猴,短胳膊短腿的却跑的比谁都快,捉鱼上树都不含糊,一溜儿丫鬟仆役追在后面赶都赶不上,只有谢允能够抓住他。
这个小朋友一点也没遗传到言冰云的沉稳安静,反倒是将他爹的跳脱活泼和好文采领悟了个十成十,还隐隐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思,年仅三岁就能出口成章、背诵诗文,成为京中有名的神童。
庆国改朝换代后,言冰云也不再刻意隐瞒小元的存在,外人不敢议论却都知道监察院年轻的院长家中有个孩子和一位神秘的相公。
提起家里这个小宝贝,言冰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准是那小东西又出世了,两个人也不再赖床,起身换衣洗漱,推门出去。
小元坐在院里的一架秋千上,抖着小短腿奶声奶气地大喊推高点,身后的丫鬟满头大汗,不敢用力怕把他甩飞出去,也不敢推太低惹得小祖宗不高兴。
这秋千是半年前谢允给他做的,那坐板他精心细致地打磨了许多天,怕扎到小家伙,还刷上了防水的清漆,便不惧日晒雨淋,他还将几股麻绳编织成粗绳,浸泡在油里,以求更结实耐磨,穿进木板挂在院中老树上,一架秋千就制成了,小元爱不释手,常常爬上去玩。
言冰云和谢允一出来,小元登时灵活地从秋千上一跃而下,跟一头牛崽一样来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扑到言冰云的腿上,言冰云浅笑着把他抱进怀里,秋千旁的仆役纷纷行礼,然后鱼贯而出,离开了院子。
小元的小肥手环着言冰云的脖子,撅嘴道:“爹和娘好懒,起好晚!”
言冰云无奈轻笑一下,谢允从他背后伸手去捏小元的圆脸,逗他道:“你不懒,起这么早又把哪家的鸟窝给捣了?”
小元鼓起腮帮子抗议:“才没有!我看爷爷钓鱼去了,”他伸出手用力往边上伸展,在言冰云怀里不老实地乱动,“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大的一条鱼!”小朋友夸张地说,好像言父在府上的小池塘里钓了个龙王出来。
春日好,微风和煦,被晒得焦黄的叶子轻轻发颤,梁上燕子回来,闲垒新巢,叽叽喳喳叫得欢欣无比。
庭前春花盛开,一丛丛茂密的杏粉杜鹃嫩得像未出阁的闺女看见情郎时的脸颊,午后阳光流转,庭中一片金光,池塘里浮萍片片,流水潺潺如玲珑叮当响,锦鲤穿行翻尾,将水波撩动,可听得阵阵愈显静谧的水声。
谢允闲碾凤团,名贵的茶叶散发清香,小炉上烧着冰凉甜冽的清泉水,他慢条斯理地温杯洗茶冲泡,举手投足间有一股优雅的贵气,纵是他天性风流,向来闲云野鹤,自称浪子狂客,可做这些事儿时骨子里的贵胄气派却无可遮掩。
小元疯跑了一上午,这会儿被言冰云按住,下人给他置放了一张小桌子,铺上一团厚垫,又端上来研磨好的砚台和一沓宣纸,哪儿也不许去,先写十张大字。
言冰云近来不知怎的,总是犯困,在监察院工作阅读案卷时也常常会不小心打起盹,回到家休息没了压力,更是得闲就瞌睡,尤其在这样晴朗和煦的午后,谢允在身旁安静泡茶,小元坐在檐下练字,心情松快,了无牵挂,于是愈发困倦。
谢允将滚着热气的茶盏放到他边上,清脆一声轻响将他从梦乡拉了出来,言冰云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端起茶杯吹了几口气。
谢允喝了口茶,看着他疲倦的脸庞:“云儿,你又困了么?”
言冰云无辜地点了点头,谢允担忧地望着他,转头看了眼对面屋檐下的小元,小家伙写一会儿就咬一下笔头,差点把挂绳给咬烂,他看着小元,忽然一个念头缓缓升上心头,谢允吞了口口水,将杯盏放下,郑重其事地看着低头喝茶的言冰云,试探说道:“莫不是……”
言冰云一愣,领悟到他想说什么,他僵硬地平移视线,轻咬下唇,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会……”
男子受孕本就比女子受孕更困难,一辈子能怀上一个实属不易,所以每次完事言冰云都只是喝一碗避子汤以免麻烦,也一直没将自己的嗜睡、胃口不佳往这方面联想,但是谢允和他云雨欢好的频率着实太高,而且最近似乎他又时时忘记喝药,这样说起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言冰云将茶杯也放到桌子上,当下撩起袖子把上自己的脉搏,这一把就让他愣住,清秀的眉毛微微一皱,可怜巴巴又略带无助地望向谢允,把自己削瘦的手腕伸了过去。
谢允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你且把一下。”言冰云小声说道。
谢允自小跟着师父同明法师习医,医术不比京中御医低下,把脉验孕这等小事更是不在话下,他垂眸看着言冰云清白的手腕,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两指搭上脉搏。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
谢允抬眼看向言冰云,喉头发涩,深沉地一点头。
言冰云两眼一黑收回手臂,伏案撑着额头半天没说话,谢允从椅子上起身,绕到他面前蹲下,大手包住言冰云的小手,温柔地问他意欲何如,显然不管言冰云说什么他都同意。
但言冰云却难得显出脆弱慌张的模样,眼圈微红,声音绵软道:“生下来好不好?”
谢允被言冰云这风情的一眼撩得仿佛背后脊骨酥了一截,弯腰将他搂进怀里,又宝贝地捧着他的小脸吻了一下又一下,把人按在椅子里勾着一条香舌用力地吮吸着,言冰云顺从地环着他的脖子,仰头承受着谢允因他这一句话激起的热情。
言冰云轻喘着,谢允撑着扶手低头看着他,眼中有心疼,沙哑说道:“你会再疼上一次的。”
“你陪着我,便不疼。”言冰云喃喃撒娇道,黏人地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又凑到谢允耳边轻声哼道,“生小元时你不在,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谢允轻笑,对言冰云这股子泼辣骄横的劲儿十分受用,像天生愿意受言冰云的虐、挨他的骂似的,忙不迭地环住怀中人的细腰,连连道歉:“为夫该死,这回定把小娘亲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言冰云被他一句小娘亲调侃得双颊微红,虚虚推了他一下,谢允捉住他的手腕稀罕地又凑过去密密麻麻地吻了好几口,差点把言冰云的嘴唇都亲肿了,眼角还挂着不知何时沁出来的眼泪,这副在丈夫面前好欺负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信这是监察院雷厉风行、叫人闻风丧胆的小言院长。
言冰云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平复了一下悸动的心绪,抬手抚上自己目前尚且平坦的小腹,抬眼看着屋檐下趴在桌子上专注地抓着毛笔画小人的小元:“该怎么和小元说呀?”
谢允浑不正经地摸了摸下巴:“就说马上给他生个弟弟妹妹玩!”
言冰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谢允立刻举手投降,得了言冰云的指示,乖乖溜到儿子身边撩起衣摆坐下。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椅子上若无其事喝茶,但眼睛又忍不住飘过来的小冰块,又好笑又稀罕地轻笑了一下,把低头画小人的小元勾引过来,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小家伙前几张还是在老实照着字帖老实描摹写字的,虽然写得歪七扭八不像字,后面见他爹娘都不管他,就开开心心地在白纸上画起了小鸟小花小乌龟和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他爹娘的爹娘。
谢允和言冰云本来就是给他找点事做做,免得他到处撒野投湖打鸟,并没指望他真成神童书法家,因此谢允看见纸上乌漆麻黑的涂鸦,没有说什么,把儿子掐起来抱进怀里。
小元很机灵,这一点谢允和言冰云乃至言府上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断没有哪家小孩在半岁大就能认出素未谋面的爹,一岁不到就能开口说话,三岁即可诵读诗文。况且小人长得圆润可爱、白里透红,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会说话,把马蜂窝捣了、把花瓶撞碎了,都没人舍得骂他。
小家伙人小鬼大地仰头看着谢允,在他开口前,语重心长地说道:“爹爹,你怎么老是吃娘的嘴,娘的嘴很甜吗?”
“甜,比蜜糖还甜。”谢允毫不脸红。
“那我也要吃!”小元闻言挣扎着就要从他腿上跳下来,要挑战他爹的权威去亲他娘的嘴,谢允连忙把这小兔崽子摁住。
“反了你!”谢允轻笑,把小元环在结实的臂膀里,大手揉了一把他软乎乎的小肚子,咯吱着他的痒痒肉,叫小朋友笑得没了力气,不能乱跑。
小元踢着短腿求饶,谢允才放过他,给他理了理衣服,斟酌着言辞,犹豫地开口道:“小元,你可有发现娘亲近日特别喜欢睡觉?”
小元圆不溜秋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天真烂漫地问道:“是要有小宝宝了吗?”
“你怎么知道?”
谢允一惊,他知道小元聪明,却没想到这么敏慧,小元抓着谢允的衣服不老实地在他身上踩来踩去,用小短手去够一只飞入檐下的蝴蝶,心不在焉地说道:“奶奶说的,她说娘以后没准会生个小宝宝,我就是大哥哥,不能成天乱跑了。”
那蝴蝶飞远了。小元扁着嘴老实坐回去,仰头看着谢允,奶声奶气地说:“爹,你得让娘生一个会跟我玩的小宝宝。”
谢允温柔勾唇一笑,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自然会陪你玩的,只是你这做哥哥的把人家弄到池塘里怎么办?”
小元气鼓鼓地握着小拳头:“我是大哥哥!我不会!”
谢允把他抱到地上,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催促道:“去,跟你娘保证去!”
小元蹦蹦跳跳地跑到言冰云膝前,一直用余光注视着他们的言冰云见他过来立刻将茶杯放下,弯腰将小崽子捞进怀里,小元在言冰云怀里显然老实许多,乖乖地说:“娘,我是大哥哥,我会好好保护小宝宝。”
言冰云看着他心里就一阵柔软,低头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表扬道:“小元最乖。”
小元的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言冰云的肚子,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神神秘秘地凑到言冰云耳边说:“娘,我觉得可能是个小妹妹。”
言冰云没当真,笑眯眯地问他为什么,小元吐了吐舌头,小男子汉拍了拍胸脯:“我就是知道!”他像一条毛毛虫一样从言冰云身上扭了下来,兴高采烈地去追那只又飞回来的菜花蝶。
小元在院子里又跑又跳,言冰云的温柔的目光便一直追着他走,谢允摇头轻笑,一会儿看看小元,一会儿看看言冰云,三人就在这寂静温和的午后彼此注视着,目光交织成一张柔软的网。
傍晚为了保险,言冰云还是请了御医来府,老御医望闻问切,慎重把脉后,抱拳恭喜,得出了与二人一样的结论,之后开了几张保胎的方子,又交代了几句嘱咐,这才姗姗离去。
这是言冰云与谢允的第二胎。
怀着小元时,言冰云的经历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大吃一惊,受刑六月,舟车劳顿一月,但这孩子却老老实实地在他肚子里待着,出生后还健康活泼,聪慧异于常人,似乎受上天保佑,是传说中的天脉者,新登基的庆帝听闻后都对言冰云再三打探,生怕错过了百年不遇的强者苗子。
言冰云自己心里也犯嘀咕,夜里与谢允同床共枕时也时常聊起这个话题,谢允安慰他说不管是不是天脉者,受不受上天眷顾,终究是他俩的孩子,且不盼他飞黄腾达,只要能平安长大便好,其余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谢允的性子比他豁达,乐天快活,从不为明天计较太多,言冰云却喜欢步步为营,总想下了第一步棋就猜到结局,跟谢允在一起后受他影响思虑渐渐没那么深重,人也开朗了一些。
可面对这意外之喜,言冰云不知为何竟恐慌了起来,刚知道怀上的头一个月,言冰云的情绪特别不稳定,晚上老发噩梦,有次梦见孩子掉了,一地的猩红,谢允站在黑暗里静静地看他,言冰云哭的浑身打冷颤,谢允都不来抱他,直把他气醒了。
醒过来谢允总免不了一顿平白无故的挨打,一脸茫然地睁眼,看见言冰云坐在边上咬牙红了眼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抱他,结果胳膊还没挨上,又让言冰云在胸口打了一拳,还是最后他死皮赖脸地把人强硬地搂入怀中哄了半天,言冰云才窘迫生气地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谢允大喊冤枉,那是梦里的他干的破事,跟他本人有什么关系。言冰云自知理亏,窝在他怀里头不说话。
谢允都要觉得言冰云怀一次孕,自己算历一次劫了。
故此,一天之中监察院中人最盼望的日子就是中午,因为大家都知道,中午是言冰云相公来送饭菜的点儿,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释放了一上午低气压的院长才会情绪稳定下来,也更好说话,所以所有人都学会了把棘手的事情攒到中午,趁谢允在言冰云身边一并上交报告,这样才不至于体无完肤地离开院长密室。
谢允先是被所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恨的牙痒痒,有人背地里说都怪他那二两肉催生了个魔王出来,后来却也确实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全监察院的大救星。
连言冰云最器重的两个手下都在谢允进监察院的时候左右夹攻他,惨兮兮地求他多留一会儿,最好能留到晚上把言大人直接带回去。
谢允哭笑不得。
甚至小元都学乖了,言冰云一回到家,他就主动扑上去用小短手给他娘捏捏腿捶捶肩,一只个子还没到人腰间的小人鞍前马后,向他释放可爱攻击,倒是让言冰云心情舒畅不少。
言冰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清瘦的小手舒缓地摸着肚子,下人刚端进来一桶烧热的洗澡水,搁在屏风后面,谢允正弯腰用手指试着水温,他直起身子,甩了甩手指,向言冰云走来,他一身黑色劲装,衬托得宽肩窄腰腿长,步步风流,潇洒无朋。
但这样的风流侠士却蹲在床边,可怜巴巴地说:“云儿,还气我在街上被那些书迷拦住么?”
原来今日二人从监察院出来,言冰云不想坐马车,想去牛栏街上买点蜜饯带回去给小元吃,谢允就牵着他步行穿过小巷,结果在大街上不知道叫谁认出来他就是名震京都的千岁忧,叫一群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堵住,满眼冒光地叫他签名。
被挤到一边的言冰云当即就冷了脸,甩手就走,谢允秉持着非礼不为的君子原则,急的满头大汗,费了半天劲才从她们中间挤出来追上言冰云。
见言冰云冷冷甩开他的手,谢允心中叫苦不迭,到了家里更是一晚上都没跟他说话,他连小元这大杀招都派了出去,小朋友坐在他娘腿上又是背诗又是卖萌,言冰云隐隐含笑,但一对上谢允,那眼里的笑意消失的比闪电还快,把谢允郁闷坏了。
他想了半天决定用洗澡这事儿来破冰,言冰云最爱干净,几乎是两天一洗,但自从他肚子大起来后动作不便,洗澡总要谢允帮忙,于是临睡前他这才叫了下人烧水拎桶进来。
言冰云睁开眼瞥他,显然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但目光仍然酸酸的,像谢允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谢允乘胜追击,握住他的手贴在微凉的脸颊上,灿烂一笑。
言冰云转手捏了一下他跟小元如出一辙的小肥脸,幽幽道:“谢允,看来是这么久我都忘了,你也是个风流人物。”
谢允心中警铃大作,这又是要走进歧路的前兆,明亮的眼睛真诚地眨了两下,剑眉微挑,作西子捧心状:“可风流人物向来只为美人倾倒,”他伸手揩了一把榻上美人的油,“苍天可见,日月可证。”
谢允轻飘飘地用头指了一下身后的屏风:“还有刚烧好的洗澡水知我心意。”
言冰云总算被他逗笑,谢允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扶着他从床上起来,温柔地除去他浑身衣物,纵使言冰云给他生育两个孩子,二人也坦诚相见不知道多少次,但每一回谢允替他更衣时,言冰云还是会忍不住红了脸颊,不知道讲目光往何处摆放。
还剩一层亵衣,谢允从背后搂住他,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言冰云腹部的弧线,牙齿轻咬上他嫩红的耳朵,轻而易举地就让言冰云软了腿窝,半倚半靠地贴在他怀中,谢允将下巴搁在言冰云的肩膀上,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腰带。
他声音沙哑地念了一段戏文,抑扬顿挫,绵言细语说:“周旋久,长厮守,活见群山,死同穴。”那正是谢允话本中的最后一句。
言冰云心中微动,最后一层衣服也叫他脱了干净,亵衣落地,无声无息,谢允的吻沿着他的脖子后面一路吻了下来,言冰云微阂眼眸,轻咬下唇,谢允的大手揉捏着他微微肿涨的胸前,顺着圆润的肚皮一路往下。
听得御医说此时可以稍行房事。谢允轻笑,言冰云亦笑。
洗澡水凉了。
下人眼观鼻鼻观心,进门时不敢胡乱瞎瞟,有条不紊地换水,只是隐约嗅得空气中有股暧昧的味道,少爷躺在床上,床幔放下,姑爷坐在床边弯腰小声地凑在他耳边说话。
夜风吹入门。
大好时光。
————————大嘎看出来了吗之后就是番外一小言就穿过来一日游
可算在春分结束前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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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号仿生人YIBO,常规系统自检完毕。
修复关于表情设定的颜艺项BUG。
情绪系统安装适配度80%。
情感数值0%。
资料库国内外偶像剧已阅一千零五份。
外貌新增设定测试完成,暂未发现任何BUG。
实验舱即将关闭。
肖战仔细检查了自己昨晚挑灯夜战的新程序,疑惑说,“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YIBO轻车熟路的从沙发上拿起衣服穿上,一头蓝发被他的动作弄的乱糟糟,但这是肖战新增的转换数据,由营养液供给,不会掉色,...
YIBO轻车熟路的从沙发上拿起衣服穿上,一头蓝发被他的动作弄的乱糟糟,但这是肖战新增的转换数据,由营养液供给,不会掉色,还会像人类一样按照正常的速度生长,只要YIBO稍稍动动数据就能恢复正常。
肖战说,“那些偶像剧,你觉得哪部最好看?”
YIBO撇了下嘴,这个表情肖战很熟悉——他在嫌弃。
YIBO说,“都不好看。”
肖战啧了声,说,“没一个喜欢的?”
YIBO说,“抱歉,程序里没有喜欢这一项设定。”
肖战一拍桌子,说,“少驴我,你的情绪系统适配度80%了!就算这一设定的初始数据低了点,但怎么可能一点没有!”
YIBO说,“还有20%未适配成功。”
肖战狐疑的看着他,说,“真的?”
YIBO说,“我不会撒谎。”
肖战轻轻哼了声,说,“谁知道以后有没有。”
YIBO短暂的无语了一下,此项情绪在适配完成之后出现的概率最高,肖战看见数据报告的时候也无语了。
肖战说,“情绪适配度迟早会到达100%,但这些都是初始的数据,很容易BUG,没有核心程序支持,这也就是一项摆设。”
他咬了下嘴唇,眼睛盯着屏幕上修改过无数遍的代码,喃喃说,“为什么情感程序会一直植入失败呢……”
YIBO回答说,“系统原因是不适配。”
肖战翻了个白眼,说,“别搭理系统提示,它自己就有问题,乱甩锅呢。”
YIBO顿了下,说,“您的前合作伙伴在刚刚又给您发了十一条短信,两封邮件。”
肖战哦了声,说,“说什么了?”
YIBO长话短说,“他想跟您和好,请您帮忙拯救X计划的AI机器人。”
肖战在虚拟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头也不抬,说,“让他滚蛋。”
YIBO说,“好的。”
他顿了顿,又说,“您的导师约您有空出来喝酒,这星期最好。”
肖战吐槽说,“又喝,上次喝到一半就被师娘冲进来拎着耳朵领回家了,我才不去。”
YIBO说,“好的,我来回复。”
肖战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答看他,说,“等会,你刚刚说喝酒?”
YIBO说,“是的,教授。”
肖战上下打量了下YIBO,说,“要不今晚不改代码了,咱俩出去喝酒切?”
哪怕是作为仿生人,肖战从一开始的态度就是把他当作一个真正的人类来对待,他那栋难得有人来拜访的别墅里也多出了一间独属于YIBO的房间,哪怕他不需要像人类的睡眠,但肖战还是给他增添了休眠的程序,在衣柜里挂满了四季的服饰。
他把YIBO按着坐下来,自己在饰品柜里翻着配饰,无论是长到晃晃荡荡撞着颈侧的款式,还是单颗闪闪亮的钻石,项链手表,戒指辫环,都合适到天生就打着YIBO的标签一样。
肖战顿时有种老父亲的满足感,开开心心给小儿子打扮到帅到走在路上都会被路人多看两眼,还特地给那头自己心血来潮设定的蓝发用原始的方式抓了新的造型,才领着人从家里出发,在车库里开了辆比较低调款,一路飙车到酒吧。
座位选在被搭讪率最高的吧台,点酒点小吃,肖战潇洒的付了钱,把YIBO一个人留在了座位上,而自己则去能看见吧台的隐蔽卡座偷偷观察。
肖战刚离开不到十分钟,一个大波浪的漂亮姐姐就主动坐到了YIBO的身边,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串某牌子的钻石手链,捏着杯子慢悠悠的晃,低胸短裙大长腿,肖战刚点了点头,就看见YIBO皱着眉毛,警惕的盯着漂亮姐姐,往后面挪了挪。
肖战:……
一个晚上,各种类型,无论男女都有来搭讪过,可能是因为后期传开来吧台有个搞不定的极品天菜,主动过来搭话的人愈发多,YIBO的反应也根据对方的举动各不相同,但是肖战翻遍了系统日志,别说情感数值有激活的迹象,就连情绪系统的反馈也十分单一。
总而言之,没有任何关于欣赏,喜欢,或者心动的反应。
肖战瘫在了沙发上。
他刚准备喊上YIBO打道回府,就收到了来自于他身上监控程序的提醒,情绪资料库有了新的探索更新,肖战还没来得及仔细看,YIBO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教授,这个人的眼睛有点像你,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肖战翻了个白眼,探出脑袋仔细瞅了两眼,说,“屁啊,哪儿像了,你BUG了吧。”
他没好气的去看数据库更新的内容,心底却默了一默。
这项情绪是来自于仿生人自身的智能探索更新,叫做倾诉欲。
而这种情绪,需要由仿生人自己主动,无指令的产生。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
肖战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坐在吧台的YIBO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朝这里投来了目光。
也就是说!
YIBO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主动意识!
肖战双眼放光,被屏幕绿油油的光衬的更加吓人,手指不停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对自我更新的情绪进行测试,他从大数据里筛选出了千万张照片一一给YIBO来看,对方的速度很快,十分钟不到就全部浏览完毕,肖战兴奋的说,“怎么样?”
YIBO说,“您指的是哪方面?”
YIBO沉默了半分钟,说,“男女比例为6:4,其中艺人照片为70%,网红比例为20%……”
肖战挥了挥手打断他的数据报告,说,“我不是想听这些,这些我自己看系统数据也能知道,我说的是你本人,你自己,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关于这些照片。”
YIBO皱眉看着肖战,似乎在解析这句话到底有几种含义。
这次YIBO的回答间隔有三分钟,面对着肖战满是希翼的脸,摇了摇头。
肖战咬了下嘴唇,说,“把新增文件夹2浏览一遍,再告诉我你的想法。”
新的照片文件是刚刚的一倍,YIBO的读取速度也调高了许多,这回看完照片,肖战没有主动问他任何话,而是抱胸站在他面前,盯着YIBO的眼睛,神情严肃。
YIBO缓慢的眨了下眼睛,说,“我在数据库里,看见了教授参加毕业典礼时的照片。”
肖战眼睛一亮,说,“还有呢?”
YIBO说,“教授……那个时候看起来比现在胖一点。”
他面无表情说,“没了?”
YIBO回答说,“没了。”
肖战换了个方式入手,说,“今天在酒吧里,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主动过来跟你说话吗?”
YIBO点了点头,“我有看过大数据统计。”
肖战说,“那你能理解这种行为吗?”
YIBO飞快的摇了摇头。
肖战咳了声,说,“你看,他们这些人呢,大部分人都是单身,也有极少部分是……算了,先不说这个,就是他们大部分都是单身的状态,因为想要脱单,所以去了酒吧,在酒吧里看见了你,觉得你就是他们喜欢的那种类型,所以会过来跟你搭讪,这样可以明白吗?”
YIBO说,“教授,您说的这个我明白,但是大数据显示,99%的人都不会在酒吧里找到可以长久在一起的人。”
他扶了下额头,说,“行,那他们就是想排解一下寂寞,寻求一晚上的刺激,这样总可以吧?”
YIBO点了点头。
肖战说,“当初在设计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有上线的一天,所以作为最接近于人类的仿生人,你是可以进行性行为的。”
“包括触觉反应,快感反应,我都在极大的程度上将反馈到你这里的数据调到了最高,虽然你是仿生人,但是许多人类拥有的东西,你一样有。”
肖战问说,“现在如果,在酒吧里跟你搭讪的人主动提出想要跟你进行性行为,你会同意吗?”
YIBO第一次把眉头皱的死紧,迅速的回答了肖战,说,“我不同意。”
肖战立马精神了一些,说,“为什么?”
YIBO冷冰冰回答说,“我不需要通过这种行为来增加数据编写的快感,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肖战弯起唇角,说,“那如果是我对你的程序指令,要求你选择某位女性或者男性进行性行为呢?”
YIBO看着肖战的眼睛,说,“我拒绝执行指令。”
肖战激动的拍了下手,说,“就是这样!”
“这是你的个人意识!YIBO!”肖战用力攥住他的手臂,说,“如果我将程序更改,强制让你行动呢?”
YIBO说,“W芯片是可以销毁的,教授。可能W系列的其他仿生人会接受指令,但我不会。”
肖战感觉自己有些变态的激动,抬脚朝着YIBO又凑近了些,“因为你没有直接在和人类的性行为上获得我给你编写的快感,所以你对这项功能一无所知,现在我可以直接把这个数据调出来传输到你的大脑中,让你……”
YIBO打断了肖战,说,“我拒绝。”
肖战兴奋的舔了下唇,说,“你还有哪些指令是不愿意去执行的?只是身体接触?”他摸了摸YIBO的手臂,一边观察他的反应,说,“这样呢?”
YIBO没有说话。
肖战立马换了方向,掌心贴在他的腹肌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摸到了完美的块垒曲线,说,“这样呢?”
他见YIBO仍旧没有反应,便更过分的把手伸向了对方的屁股,这回,YIBO伸手拦住了肖战。
肖战恨不得现在有台摄像机在旁边记录下来YIBO对于各项行为的反应,这种研究数据完全可以把情感程序的进度拉高一大截,更别说对以后在市场投入仿生人的帮助,今晚这趟酒吧去的可明智了。
YIBO捏着肖战的手腕,语气微微困惑,说,“教授,我不太懂……”
肖战得意的笑问说,“摸别的地方不在意,但是被摸屁股就不喜欢?”
YIBO慢慢点了点头。
肖战用空的那只手去捏了下YIBO的脸颊,说,“这样喜欢吗?”
YIBO说,“这样……没有喜欢不喜欢。”
“哦对对对,”肖战拍了下脑袋,说,“这项暂时没有开发完全,以后再说。”
他喃喃说,“拒绝性行为……嗯……”
肖战此人,十足十的科研狂魔,认识的导师没有一个不在夸他的同时要评价一句太疯,今晚他在YIBO身上所获得的信息量让他兴奋到有些失态,在被YIBO攥着手腕的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顾后果的朝着对方扑了过去,在YIBO的唇上亲了下。
YIBO突然松开了手。
肖战退开了一些,紧紧盯着YIBO的脸,喘了口气,说,“想说什么?”
他抬手摸了摸YIBO的胸膛,W芯片所制成的人工心脏仍旧保持着规律的跳动,“W芯片没有自我销毁吧?”
YIBO的声音弱了些,说,“嘴唇……”
肖战说,“什么?”
YIBO抬眼对上肖战的眼神,说,“教授的嘴唇,很软。”
情绪适配度100%。
系统检测情绪数据库自我更新,主动情绪名为,喜欢。
情绪含特定因素,暂不能作为情感系统更新的参考,详细说明为,对拥有者肖战先生的亲吻表示喜欢。
/
滴。
滴——
W仿生人85号YIBO组装完毕。
系统自检完毕。
数据读取中。
W仿生人85号,代码YIBO
性别设定,男。
拥有者:肖战。
摄影师在取景框里偷偷打量这位年轻的科研教授。
他叠着长腿,漫不经心的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似乎对台上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敢兴趣,直到主持人念出了他的名字,...
他叠着长腿,漫不经心的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似乎对台上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敢兴趣,直到主持人念出了他的名字,对方才把一直亮着屏幕的手机给收了起来,起身系上了西装外套上坐下来时解开的那颗纽扣,修长的长腿包裹在西装裤里,大步迈向台上。
大屏幕上同步了他的脸。
年轻有为,意气风发。
许多时候,他们更愿意用偏见去看这个年轻人,自认为他是个花瓶,除了一张脸之外毫无优点。
而如今,他站在这里。
像一个多月之前,他带着自己的研发成果在发布会上,在众人眼前进行各项测试和使用。
底下的那些人暗暗叹气。
年轻人扶了下桌上的话筒,唇角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说,“大家好,我依然是肖战。”
“首先要给各位道个歉,因为我没有准备演讲稿。”
台下一片笑声,本身因为主持人功底不到位的气氛活跃了许多,甚至还有人吹了一声短促的尖哨。
肖战说,“差不多半年之前,也在这个地方,大家第一次见到了YIBO。”
“这半年来,有许多人找过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声音都是希望我把W系列的仿生人投入到市场使用,因为他相较于我前合作伙伴所上线的半成品完全不同。面貌,声音,思想。”
“就在前两天,我还在手机的新闻推送上看见关于YIBO的稿子,称他为‘最接近人类的仿生人’。”
听到这里,台下的听众忍不住笑起来,混着掌声一起在场地里响起。
肖战在一年多之前,手里的科研项目还是X计划,制造AI智能机器人,因为市场上普遍的机器人都只有行走和简单动作的功能,也不够好看,维修困难。
当然,这件事还是在肖战卷土重来之后才得以重见天日。
如今前合作伙伴的机器人已经在市场下线,不仅bug极多,未多次测试的程序也出现了混乱,赔了合作商一大笔,现在估计焦头烂额的在开发X系列的2.0版本吧。
“可能大家也在猜测为什么这半年来我都没有上线W系列仿生人的原因,什么,跟之前X系列一样有很多bug之类的。”肖战毫不在意说,“反复的测试本来就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各位也不想接回来的是个故障极多的仿生人。”
台下一阵爆笑。
肖战等待台下的声音平复下来,才又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会场投下一颗炸弹。
“所以各位,在W系列的仿生人上线之后,大家所看到的是。”他故意顿了顿,才开口说,“性能稳定,操作简单,可以定制长相,性别,身材,性格的仿生人。”
话音刚落,原本还坐在座位上的听众忍不住站起身来鼓掌,哨声久久不绝,肖战不等他们平息下来,提高了声音说,“还有!”
“在AI这个词刚出现在我们视野的时候就有人提过关于情感程序的设想,说实话,我对此也非常的感兴趣,所以接下来,我会着手于仿生人情感程序的研发,还请各位——拭目以待!”
85号仿生人YIBO。
第一千零五次自检完毕,程序正常,系统升级成功。
表情设定更新。
情绪系统安装适配度20%。
627号情感程序植入失败。
肖战抱着胸站在实验舱旁边,伸手把一早准备好的衣服递给YIBO,眉间有一道浅浅的痕迹,神情看起来不太妙。
他在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自然不止是噱头,在X计划,甚至更早之前,肖战就对AI的情感程序十分感兴趣,这套程序也是他编写测试过许多次的。
没道理会植入失败才是。
玻璃舱里的蓝色灯光慢慢按下去,随着YIBO的踏出涌出大量雾气,将对方的面容一时遮掩了大半。
YIBO的声音响起来,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像是在跟他报告数据一样,说,“又失败了?”
“很正常,”肖战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对方,说,“在你前面,不也有84个失败的仿生人。”
他有些烦躁的抓了下头发,说,“只是我现在不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YIBO机械的接口说,“不为什么,AI就是AI,仅此而已。”
肖战猛地扭头看他,说,“什么?”
YIBO说,“上个星期你出去之后,网上针对你在发布会上的发言发表的意见,大数据显示,这是项注定失败的研究。”
“放屁。”肖战冷哼了一声,“去年他们还对着X计划里的机器人说恐怕现代技术只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个试验品的外观我根本来不及升级,丑成那样也夸的跟花儿似的,那时候他们有想到又一天会有你的存在吗?”
如果YIBO就这么出门的话,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他是仿生人,他与那些人类没设么不同,行动模式都是特定设定过的,像人类一样自然,说话也一样。
YIBO说,“……肖教授,你说脏话。”
肖战说,“你别学。”
其实X系列的机器人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糟糕,毕竟肖战的审美摆在那儿,就算是机器人也不会差的过分,不然上线之后的销售量也不会那么恐怖。
于是YIBO诚实的说,“关于X系列的产品数据里,外貌的满意度高达80%。”
肖战哦了声,手指在连接实验舱的系统面板上调了些数据出来,淡淡说,“那是在你之前。”
跟前84个大数据自动生成的面孔不同,YIBO所有的细节都按照肖战的审美来设计,所以当他出现在作为肖战人生切割点的发布会上才会那么惊艳。
肖战说,“数据面板调给我看,在发布会之后,大众对于你外貌的满意度是多少?”
YIBO的系统很快给出答案。
“100%。”
肖战摊手,冲着YIBO挑眉说,“你看。”
“等W系列的仿生人上市之后,关于仿生人一切的数值由他们自己来定制,别看那天我在发布会上那么说,但其实关于这项程序我已经在收尾测试中了。”肖战用力的戳了两下虚拟键盘,说,“我可不想随便来个人的数据就跟我的仿生人一模一样。”
“不过在正式投入生产之前,还有大批的程序检测需要做,到时候你来帮我。”肖战随口说,“毕竟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购买,万一来个变态罪犯,我岂不是还帮了忙……”
他突然停住,说,“你的营养液储存量还剩多少?”
YIBO说,“70%。”
“嗯,这个数据也记录下来,上次升级之后的消耗降低了许多,等下次升级之前,算一算这次周期的消耗量。”
肖战头也不抬,说,“没事做的话帮我点份外卖吧,自从换了你给我定制的健康食谱之后嘴里淡的要命,我今天想吃顿好的。”
YIBO说,“屁嘞,发布会开始之前你还偷偷跑去吃了好几个小蛋糕。”
YIBO又说,“发布会结束之后还跟朋友去吃了火锅。”
YIBO说,“重辣。”
肖战面无表情说,“静音。”
YIBO果然闭上了嘴。
肖战说,“程序日志删除我说‘放屁’的记录。”
YIBO说,“删除失败。”
肖战:???
他飞快调出程序日志,发现YIBO的情绪系统安装适配度已经达到了50%。
此项程序在YIBO身上的最大体现说明为,会有意识的学习身边人类的行为说话模式,转换为85号仿生人的固定数据,无法更改以及删除,只可在适配度到达100%之后进行细微的更改。
他默默想,这可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吧。
为了把YIBO跟其他仿生人区别开,肖战给了最大的操作权限,加上情感程序的研发,他也有意识的想要把YIBO培养成一个思想和情绪自我的仿生人,而不是他设计的产物。
而这种操作的后遗症就是……
肖战看着YIBO的脸久久无语。
要是长得丑点吧,他说不定就当儿子揍了。
肖战差不多在刚到家门口的时候撞见了举着校服外套挡雨的王一博,雨下的格外大,外套早就被雨水给浸的透湿,连他本人都像落汤鸡似的,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极其狼狈。
肖战吓了一跳,连忙把伞往王一博那边挪了挪,却被对方给推了回来,嗓音淡淡的,像是盛夏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样凉,说,“不用了,反正已经淋湿了。”
肖战迅速从口袋里掏了钥匙出来开门,侧着身子让王一博先进去,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腿先进了,肖战跟在他后边,看见王一博里面那件蓝白色的短袖校服,湿透了的紧黏在他的身上,勾出肩膀的轮廓,宽到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肖战趁着他转过...
肖战趁着他转过身的时候飞快的瞄了眼,才发现这个孩子居然在这个年纪都已经练了隐约的腹肌线条出来,绷紧的人鱼线流畅的没入校服的长裤里,夏季的校服因为太薄,肖战甚至能看见他下腹上的那颗小小的痣。
王一博拧了会儿那件外套上的水,才忽然想起什么,匆匆换了鞋冲上楼去,肖战心中疑惑,也跟着去瞅了眼,才发现王一博那张靠着窗边的床,因为早上出门忘记关窗的原因,已经被暴雨淋了个透。
王一博拧着眉毛,看起来心情很不爽。
他明天还要去上学呢。
肖战沉默了下,说,“不然你今晚跟我挤一下?”
王一博无奈的嗯了声,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总不能去到长辈的卧室里将就一下,哪怕他们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忙绿而不能回家,思来想去,好像只能去肖战房里打扰一晚上。
他去洗澡换了衣服,白色的t恤莫名衬的他整个人修长而纤细,在肖战的书桌前一声不吭的写作业,肖战借着给王一博送可乐姜汤的时候偷瞄了两眼,正确率挺高,就是这字不太好看。
他坐在王一博对面的沙发上,端着杯子失神,热腾腾的雾气浮上来,挂在肖战的睫毛上,凝成一颗颗小小的水珠,他抬手揉了一把,在台灯底下写作业的王一博刚好抬眼望过来,漆黑的瞳仁被光映像玻璃珠一样。
少年的眉眼还未完全长开,眼睛在认真看人的时候会变成一点点的双,显得眼珠圆溜溜,垂下眼重新去看作业的时候,眉毛往下一点位置上的那颗痣又格外明显起来。
肖战心中微微一动。
这种悸动到即将入睡前都没有半刻停歇。
他本来想要王一博睡在外边,对方强烈的拒绝了,最后还是他挪了挪屁股躺在了里面,看着王一博掀开被子躺在了他旁边,带着年轻人滚烫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洗衣液香气,慢慢的笼罩住有些心不在焉的肖战。
窗外又开始下起雨来,啪嗒啪嗒的敲在玻璃上,细微的风声违和的跟雷声混在一起,肖战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想跟王一博搭话,但又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床不大,稍微动作下就能碰到对方温热的胳膊,肖战僵在里面久久没有动作,却被对方睡梦中朝着自己方向的一个翻身搅的方寸大乱。
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太分明,那颗痣却无比清晰。
肖战犹豫着伸出手去,用指尖轻轻的碰了下那颗小小的痣。
王一博的呼吸声很浅。
肖战鬼迷心窍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凑上去,睫毛猛烈的颤抖着,用嘴唇轻轻在那颗痣上印了一下。
他亲完,飞快的退了回去,脸涨的通红,却也不敢大口喘气,怕连这点动静都会吵醒身边的人。
肖战有些失神的看着身边的这张脸,这个人。
雨越下越大了。
向阳而生,大步向前。
一个老梗
ABO向
金主啵代孕赞
Chapter47
那人终是离开了,如他所愿。
他走的那天,下着绵绵细雨。男人呆在房间里,背靠着房门坐在地上,听着走廊那头划过拉杆箱的声音,缓慢地消失在尽头。面无表情地灌下一口酒,扯松了勒紧的领带,用手背抹去嘴边溢出的酒渍。
那天...
那天起,他过回了以往的生活,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回来,一个人睡觉。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搬去了走廊另一头的房间。
床单被褥还未曾换下,上面还留有淡淡的昙花香,像那人一般干净好闻。夜深的时候,他坐在那人经常坐着的窗台边,看着公馆外昏暗的灯光,想象那个人以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会想些什么。
他开始尝试吃辣一些的菜,水煮肉片,辣子鸡,麻婆豆腐,第一次吃得时候呛得咳嗽,喝下一大杯水,但他就是想尝尝,那人一直想吃而吃不到的,究竟是什么滋味。但他最爱的,还是那道酸甜可口的糖醋里脊。只是,再也没有人能做出,他喜欢的那个味道。
他去过那人出生的城市,走过那空气中仿佛都透着辣味的街道,一个人坐在洞穴火锅店里点了一桌子的菜,只第一口,便红了眼眶。
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踏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我,还是喜欢你。
如今,他终于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
男人没有刻意去打听那个人的消息,也不曾想尽办法去得知那人去了哪里。他知道,无论那人在离他多远的地方,他们之间,永远横亘着一步的距离,不多,也不少,却总也逾越不了。
那一步,是山川与海沟之间的高度,谁都跨越不了。
但生活,就像一杯寡淡无味的白水,平淡无奇,却仍要继续。
那人走后的几年里,发生了一件不算大事的大事,那个苦苦挣扎于病榻之上的老头,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纵然富贵一世,作古之时,也不过一杯黄土,几寸之地,比之他人,并无不同。
入殓的那天,三兄弟复又重逢。这几年,他把所有恶气,统统撒在这两人身上,三人的争斗,已然到了鱼死网破的阶段。此刻站在一起,不过是待仪式结束后,等着律师宣布遗嘱。
正思量间,律师拿着文件袋走了进来,三人难得默契地同时放下手中的杯盏,站起身迎了上去。以为过程会很复杂,从律师拿出文件,到宣读遗嘱,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却让在场除律师外的三人大惊失色。但遗嘱具备法律效力,哪怕他们如何质疑,亦不能改变结果,而律师也不愿再多透露一个字。
三人决计没有想到,老头死前,将所有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都归属到了老三的名下。三人皆没有完成对应的条件,老头却依然选择了幺子作为继承人。两人咬碎了一口银牙,越过他时,眼神凶狠似能杀人。
即便这样又如何呢,他想让他们偿还的,远不止这些。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坐在办公桌前,男人拿着手里的文件袋出神,他忆起整件事的开头,便是因为这些他志在必得的财产,他和那人的相识,皆是因为钱。人的贪欲,注定不能两全其美。当你选择其中一个的时候,另一个,命中注定与你失之交臂。
打开抽屉,那时的档案袋,安静地躺在原处。
踌躇片刻,他把里面那张纸缓缓抽出,那上面,写着那两个倒背如流的字:
生子。
老头当年曾说,谁先完成里面的条件,便能继承他名下所有财产。
盯着这两个字,他突然觉得心尖发颤。
“我只问你一句,父亲生前,可有更改过遗嘱?”
“不曾。”
这两个字,让他整个人,瞬间坠入无尽悔恨的深渊里。
男人突然记起那天女人说的话,他终于理解了那句话的含义。
但他终究明白得,太迟了。
那年深秋,少年一心求走。
他撑着伞,走出这座公馆的时候,终是模糊了视线。
虽然费尽心机终得以离开,但有些东西,终是留下再也带不走了。
他缓缓回过头,回望这座公馆,在心底默默道别。
既是对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也是对那个在他身上印刻上永久标记的人。
一只手缓缓抚上小腹,他的目光温柔至极。
“王一博,我有了你的孩子。”
用你,许我离开,换他,一世平安。
我们,互不相欠了……
END
后面的故事,会另开一个合集。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很好。
孩子怎么会有的,42章。
哥哥费尽心思离开,也是为了保全后面一个孩子。
这个故事没有结束,
而是另开个合集更文。
替身的最后一个番外
(一)
肖战结婚的时候还是给王一博寄了请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核对宾客名单的时候心不在焉,随手拿了张纸在上面乱写乱画,坐在他身边的男人看到了,就问:“他也要来吗?”
肖战猛然回过神,如梦初醒似的,看向自己手里的那张纸,上面写满了王一博的名字。
肖战用力把那张纸揉成一团,一阵心慌,不知所措:“我……”
肖战想了...
肖战想了想,眼前浮现起陶然的脸,沉默了一会儿,说:“加两个位置吧。”
“好。”
“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男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半开玩笑地说,“谁还不能有个前任了?我交往过的前任都能组个足球队了,你不是也没在乎过吗?”
肖战缩在他怀里沉默着,不知道为什么颤抖了一下,然后更用力地抱紧他。
“是,我不在乎。”
(二)
肖战婚礼那天,王一博没来。
王一博人没来,该有的礼节倒是一点没省,托人送来的红包很厚,还有几件小礼物,都用红纸包着,讲究得很,肖战拆开礼盒看了一眼,里面装的东西不是金就是玉,取的是“金玉良缘”的好寓意。他发小在一边帮他清点礼单,还夸了一句送礼的人有心了。
他有心个屁。肖战默默在心里骂。
王一博要是真有心,他们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
他掏出整颗心,用了整整两年都没能换来王一博一个带着留恋的眼神。陶然连多看王一博一眼都不愿意,王一博却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了。
那就走吧,别回头了。
肖战的婚礼办得热闹,宾客们来来往往,欢声笑语溢满整个大厅,只有临时多加的那两个位置空着,像被人丢弃在角落里的垃圾,自始至终,无人问津。
(三)
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肖战遭了不少罪,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在孕期的时候被养得太好,他爱人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吃的,把他喂得整个人都胖了一大圈,孩子也胖,难生,肖战疼得眼前发黑,一口就咬住了在一边陪产的男人的手。
孩子顺利出生以后,肖战慢慢平静下来,这才注意到爱人手上已经凝了血痂的伤口——他咬那一口一点没留力,护士过来包扎的时候都露出了一点羡慕的表情,对肖战说:“你爱人对你真好。”
男人却丝毫不在意似的——他对待肖战永远都有用不完的耐心和温柔,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坐在病床边,吻了吻孩子的小脸,又吻了吻肖战的脸,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没关系。”
那一刻,肖战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掉下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擦掉眼泪,看向了坐在自己床边笑着逗弄孩子的爱人。
算了吧。他想。就这样吧。
人要知足。
(四)
再见到王一博的时候,肖战的第二个孩子都已经满周岁了。
他有一儿一女,凑齐一个“好”字,是最大的福气。刚满六岁的大儿子教妹妹学走路,小姑娘脚下不稳,摔倒了就不肯再动,咿咿呀呀地伸出手要哥哥抱,亲了哥哥一脸的口水,咯咯地笑。
有人按门铃的时候肖战还以为是自家那位回来了——他最近工作忙,整天连轴转,人都瘦了一大圈,肖战心疼他,每天送饭去他的工作单位,现在厨房里还温着一锅汤。
“你回来了——”
肖战打开门,愣住了,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眼神里带着点不可置信。
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神色如常地跟那个人打招呼:“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应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吧,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尤其是王一博,他是娱乐圈的人,保养得更好,三十岁的男人,一如初见般年少的脸。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肖战的错觉,他总觉得王一博的鬓边生出了几丝白发,刻意掩藏进茂密的黑发当中,非但藏不住,反而更显眼了。
“……好久不见。”
王一博摘掉口罩和墨镜,眼睛似乎有点红:“不请我进去吗?”
肖战愣了一下,笑了笑,让开身子:“请进。”
都是肖战两口子教得好,他们的大儿子一向很有礼貌,看到有客人进门立刻就站起来打招呼,还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在王一博面前:“叔叔好。”
小女儿年纪太小,还不懂事,不懂得叫人,只是觉得好奇,她从来没见过王一博,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盯着他看,一点都不怕生,还伸出手要他抱。
王一博却没有动,看着肖战的两个孩子,眼神有点恍惚。
小姑娘见王一博不理她,扁着嘴就要哭,肖战的大儿子早慧,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叔叔,一言不发地抱起妹妹,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这孩子……像你。”不知过了多久,王一博轻声说,自言自语似的。
“是吗?我总觉得他像我爱人多一点。”肖战笑了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就是过来看看你。”王一博看着他,“肖战,你还记得我们多久没见了吗?”
“应该有很久了吧……”肖战说,“我记不清了。”
“七年了。”
“直到今天,刚好七年。”王一博低下头,叹了口气,“肖战,我们七年没见了。”
肖战不知道该说什么,应了声:“嗯。”
“我和陶然其实没有在一起过。”
王一博自顾自继续说:“我和他的性格不太合适,他有的时候……太敏感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肖战,我现在一个人。”
肖战不说话。
又是沉默。王一博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我走了。”
肖战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再见。”
“还能再见吗?”王一博问,“我还可以再见你吗?”
肖战叹了口气,没回答。
王一博转身走了。
就在肖战要关上门的时候,门板忽然被大力推开,肖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抵在墙上,后背撞得生疼,嘴唇也被咬得生疼。
王一博在吻他。
肖战觉得自己心里有一把火在烧,那灼眼的火光背后,全是他和王一博纠缠不休的身影,一次一次的拥抱、亲吻,还有王一博向他投来的每一个眼神,在此时此刻,全都被炽烈的焰一点一点吞没,烧得干干净净,在他心里烧出一片荒野,一座坟,一具孤苦无依的魂。
肖战推开了王一博,说:“最后一次。”
他抹了抹嘴唇上的血迹,声音有点沙哑:“你走吧。”
“以后不会再见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给王一博回头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砰地一声响。
王一博没有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隔着一扇门,他似乎也能感受到肖战的呼吸。
离开的时候,他恍惚想起肖战的孩子,明明是和肖战那么相像的一张脸。
如果他和肖战的孩子还在,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
(五)
和肖战分开的这些年,王一博总是做梦,噩梦。
他梦到那一年的新年,他和肖战分开的那个新年,外面全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医院里却一如既往死一样的安静,病房外的夜空是璀璨的焰火,五彩斑斓,病房里是一片白,看得人心里发冷。
肖战紧紧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求他:“留下孩子。”
他也紧紧握着肖战的手,也一遍又一遍地求他:“不能留,陶然会难过。”
肖战进手术室的时候很平静,出手术室的时候也很平静。
他看着王一博,说:“我们散了吧。”
出院的时候王一博开车送肖战回家,路上经过本地的过江大桥,桥下是滔滔的江水,一眼望不到尽头。
“王一博,我以前在电影里看到过一句话。”
肖战忽然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桥吗?”【①】
王一博问:“为什么?”
肖战偏过头看向车窗外,目光追随着似乎没有边际的江水,越飘越远。
“因为路走到头了。”
(六)
王一博从噩梦中惊醒。
肖战睡得浅,听见身边有动静,也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借着台灯的光看清了王一博脸上的泪痕,有些惊讶:“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一博一把抱进怀里。
他回抱住王一博,轻轻抚着他的背:“怎么了?”
王一博惊魂未定似的,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抱着肖战,好一会儿才放开手,怔怔地看着肖战,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做了个梦。”
肖战帮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问:“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
王一博又抱住肖战,把脸埋进他的肩膀,声音很闷,语气里有一点委屈:“我梦到你和别人在一起。”
肖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有点无奈地摇头:“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被你抓牢了,除了你,我还有谁?”
这时念初忽然大哭起来,王一博手忙脚乱地把她从婴儿床里抱出来,轻声地哼着摇篮曲哄她,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一会儿念初就又睡熟了。
“你看看,小初就在这儿,夏夏睡在隔壁房间里,床头还挂着我们的结婚照。”
肖战又指了指王一博身上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的情侣睡衣,笑着说:“不只是我,你这辈子也被我抓牢了,除了我,你也没有别人。”
“不要胡思乱想。”肖战轻轻吻了吻王一博的脸,“梦都是反的。”
王一博看着肖战,沉默一会儿,轻声说:“如果那时候我们真的分开了……”
“嘘。”肖战用手指轻轻按住王一博的嘴唇,又吻住他。
“没有如果。”
(七)
在和王一博重新在一起的很久以后,肖战其实也经常会想,如果有如果,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没有夏夏;
如果王一博没能及时地找到他;
如果他可以放下王一博。
幸好没如果。
——完——
——
注①:“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桥?”“因为路走到头了。”来自电影《无名之辈》台词。
注②:本文番外四开篇:“如果让我遇见你,而你正当年轻。”来自歌曲《怨苍天变了心》歌词。当时疏忽,在此补充说明。
——《如果我是替身你会爱我吗》全文完——
这篇番外主要是讲小赞小啵的初遇,和他们最开始那两年的一些故事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倒叙,倒叙,倒叙
肖战和王一博在一起刚好满两周年的那一天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是陶然。
肖战想庆祝两周年纪念日,王一博要去看陶然的画展,说着说着就吵起来。肖战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咄咄逼人,一张脸通红,声音很高,王一博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两年里他们很少吵架,偶尔有争执也总是肖战先低头,头最低的一次是王一博直接扔了张支票在他面前,说要包养他。
虽然都是仅限于床上的交流,但是炮友比金主平等,金主比炮友难伺候,肖战正想骂他,一抬头却看到王一博脸上的笑容,那是王一...
虽然都是仅限于床上的交流,但是炮友比金主平等,金主比炮友难伺候,肖战正想骂他,一抬头却看到王一博脸上的笑容,那是王一博第一次对肖战笑,然后肖战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拿着支票傻乎乎地点头:“好啊,包养就包养吧。”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总是王一博在掌握主动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肖战只会点头。
王一博从来没在肖战这儿受过委屈,吵架吵不过肖战他干脆就不说话,直接摔门走了。他从来不必回头,因为肖战会从背后拉住他的手。
可是那一次,肖战没有。
王一博回到家之后发现肖战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
他有半个月没有联系上肖战,发疯一样地找,最后终于找到肖战租住的公寓,肖战开门的时候愣住了,然后叹了口气,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王一博没有听清。
他当时说的是:“其实我已经决定放下了。”
小别胜新婚,当晚两个人在床上又是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交流过后王一博抱着肖战直接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没做,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着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没思考出个结果就睡着了。
Omega的体质大都易孕,以前都是肖战自己吃药,王一博什么都不管,后来他不知从哪里听说吃那种药很伤身,就把家里的药全都扔了,从自己身上下手,每一次宁可自己忍得辛苦一点也要把套子准备好,不准肖战再吃药。
直到发现肖战怀孕,王一博才终于意识到那一晚没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八)
肖战没有再搬回王一博的家,他不敢再触景生情。
摆在门口的情侣拖鞋,餐桌上的情侣水杯,浴室里的情侣毛巾,衣柜里的情侣睡衣。
这些东西他买的时候没想太多,带回来的时候才战战兢兢地去看王一博的脸色,但那时候王一博已经不太会对他发脾气了,态度总是很温和:“既然买了就别退回去了,我也没说我不用。”
那两年里也有王一博的朋友到家里做客,看到屋子里成双成对的情侣用品,就笑着调侃王一博:“行啊你,金屋藏娇这么久也不说带出来给哥们儿见见,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王一博身上穿着和肖战同款不同色的上衣,也笑了:“不急,结婚的时候一定给你发请柬。先说好,份子钱一分都不能少。”
那时他们在客厅说话,肖战在厨房忙着做饭招待客人,王一博还以为肖战没听见。
其实肖战听见了,听见的时候手一抖多倒了一大勺醋在菜里,客人尝了一口就皱眉,王一博倒是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第二天他们就吵架了。
王一博摔门离开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只有谈恋爱的人才能过纪念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不是吗?
从天堂到地狱需要多久呢?
不过一夜之间。
(九)
王一博经常会做同一个梦,噩梦。
梦境和现实相差无几。大约是在一年前,他朋友要结婚,婚礼前一天在家里办派对,白天唱歌晚上跳舞,彩带拉花扔得满地都是,一群人喝得神志不清,对着喷香槟,化装舞会的画风诡异,人们穿着奇装异服来来回回地走,活像妖怪开会,好好的房子折腾得像盘丝洞一样。
准新郎喝醉了,突发奇想增加了游戏环节,关了灯,让宾客们摸黑找舞伴。音乐放得舒缓,氛围烘得浪漫,人们玩得尽兴,满屋子都是笑声。
只有王一博笑不出来。
没人知道他怕黑。
他还记得那天放的音乐是《花样年华》,准新郎最喜欢的一首歌。其实他也喜欢,可他却蹲在角落里捂住耳朵,恐惧之下天籁也扭曲成了噪音,他只觉得刺耳。
直到他情急之下地抓住了那个人的手。
他还记得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记得那个人的手很温暖,记得那个人蹲在他身边告诉他不要怕,记得那个人随着音乐低声地哼出旋律来哄他:“渴望一个笑容,期待一阵春风,你就刚刚好经过……”
他想要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刚刚好经过。
其实肖战和陶然并不像,哪里都不像。
他们的信息素是两种味道,不是相同,只是相似。
在和肖战分开的很久以后,王一博也经常会想,如果有如果,那该有多好。
如果他不怕黑,不至那般慌乱,他当时就可以仔细一点,只要稍微仔细一点点就好了,他就可以分得清那两种味道,他就可以分得清那两个人;
如果他在画展上最先遇到的人是肖战;
如果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陶然。
如果有如果,他也希望一切都停在最好的时候,那时道路两边的树有繁茂枝叶,道路中间有流动的车辆和人群,他们被这样的一条道路分隔开,他叫住肖战,肖战回过头,在阳光下对他笑,他一不小心就被那笑容晃了眼睛。
可惜没如果。
本来这个番外写了很多,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删掉了大部分,停在这里刚刚好。
替身还剩下最后一个番外就全文完结。
我怎么粉了这么个蒸煮一天天傻不拉几的,真的嫌弃。我细数一下他的缺点
1.被私生饭围住了只会跑,也不会报警什么的
2.专辑也不预热,还是半夜发的
3.以前自己跳舞的时候,大拇指脚趾盖跳没了。还笑着问医生还可以再长回来吗?
7.自己都穷的响叮当,在那么艰难的时期。还救了一只小猫咪,花了几万块钱。在猫...
8.明明那么多景色都没拍,就拍了一个他认为很好看的井盖。
你们说我们叫一个都快30岁的男孩子是一个男孩,但是在我们眼里他就是男孩。他可以老去,眼角有皱纹,眼里有星辰。
我从来没后悔过喜欢他,我以前喜欢他,现在只会更喜欢
喔!我来更文了!这个文我有多久没更了呢?
每个角色都有一只宠物
都住一个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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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香果收到肖战的通知,说他的朋友今天10点下飞机,让她去接一下,他今天要和王一博一起去给坚果和甜甜买狗粮和猫粮没空。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白香果正在敷面膜,带着发箍看电视剧,她才懒得理,在家摊着不好吗?
她又用手抚了抚面膜,此时手机又收到一条:此人是个大帅逼!
白香果愣了一秒,这一秒她在自问,我是一个好美色的人吗???
好,我就是。
她从沙发上弹起,摘了面膜,从衣柜里翻出所有衣服开始挑选,也就二十...
她从沙发上弹起,摘了面膜,从衣柜里翻出所有衣服开始挑选,也就二十左右的女生,从未谈过恋爱,所以对帅哥有着不可磨灭的憧憬。
她没有什么性感女人的衣服,全是青春可爱亦或者中性帅气的。
她今天无疑选择了青春可爱。
她给啵啵喂了狗粮,发现啵啵的狗粮也只剩最后一次的量了,正好可以顺便买回来,之后她给饮水机换了水才出门。
到的时候还差半个小时,百无聊赖打开了游戏,“贪吃蛇大作战”。她不太会玩那些火热的电竞,记得有一次她和别人组队,送了十次人头,被别人骂骂咧咧的退出去,从那以后她再没碰过。
对于这个游戏,她是王者,她已经长到沾满整个屏幕,她正暗爽,突然肩被人戳了戳,她抖开,“别啊,我要破2万了。”
那人却不听话的又戳了戳,她这一抖,撞到了一条小虫上。
她咬了咬后槽牙,“你知不知道撞到小屁蛇是种耻辱!”
她太头后便定住了,我去,太帅了吧,这个睫毛,这个双眼皮,这个高鼻梁,这个大长腿!真真是长到了我心里。
她立刻收敛火气,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嘛呢?淑女形象不保。
她露出平生最甜的笑,“您就是战哥说的那个前辈吧,您好!我是白香果,久仰大名!”
那个男孩也露出了十分阳光的笑容,“你好,蔡徐坤。”
白香果简直被暴击,太好看了!这是除战哥外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鬼话连篇,见到王一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想的)
“那我们现在走吗?”白香果指了指门口。
“我还要去拿一个东西,托运来的。”
白香果点了点头,“好的,走吧,那这个行李我帮你拿?”完蛋,又暴露女汉本性。
蔡徐坤笑了笑,“不用,哪有让女生拿行李的。”
白香果就差鼻血喷出来了,太绅士了吧!别再笑了,我要撑不住了。
白香果和蔡徐坤刚到那个“行李”就到了,是一个小箱子,表面有洞。
只见蔡徐坤拿起箱子,打开,是一只雪白的萨摩耶,“辛苦啦,嘟嘟!”嘟嘟蹭了蹭蔡徐坤。
“哇哦!我家也有一只萨摩耶,它叫啵啵,你是男生女生?我看能不能组个娃娃亲。”百香果说。
“我是男的,这不明显吗?”蔡徐坤装作有些迷茫的样子。
白香果被他冷到了,但又觉得他很可爱。
“那我叫车?”
“不用,我这边的朋友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停在停车场。”
白香果一顿,那还叫我来干嘛?难道战战是有意而为之?
蔡徐坤看白香果发呆了,朝她弹了个响指,“送送你,去哪呀。”
白香果看着这好看的手指,又想到可以和帅哥一路,脸颊慢慢爬上了绯红,“我去天选超市,要给啵啵买狗粮。”
“嗯,那正好,我的嘟嘟也没狗粮。”
“你帮我抱下嘟嘟,我开车,它很乖。”
白香果从看见嘟嘟第一眼就觉得它可爱,啵啵不及它半点好吗!
她抱起了嘟嘟,嘟嘟就静静趴在她的肩膀上。
一路上蔡徐坤和白香果说了很多肖战以前的糗事,逗得她是笑的满脸通红,蔡徐坤的择偶标准,可爱,乐观,爱笑。
眼前的女生,带给人快乐。
好巧不巧,白香果和蔡徐坤在超市遇到了肖战王一博。
“诶,白香果,你把我兄弟骗到超市来了?坑人家钱噢?”肖战调皮的朝他们吼着。
王一博冷着脸,他和蔡徐坤面对面,好像有了什么危机感。
“你就是那个把August写一坨根本看不懂的人吗?”
“什么August”
王一博冷笑一声,这人是傻的吗?自己的署名都不记得。
“就是你的画上的签名。”
蔡徐坤微张嘴点了点头,“噢……你说那个KUN吗?”
什么!那是KUN我刚刚说了什么?我去好没面子,他会不会觉得我没文化啊,操,面子丢尽了。
白香果在一边捂嘴憋笑,肖战则假装在选东西,王一博盯着时不时回头打探一眼的肖战,挑了挑嘴角,声音低沉“肖战,Comeon。”
(三十)英年早婚
-
王一博鼓起奶膘说“有!”,鼻头都泛了红。
肖战把蛋糕放到桌前,叫他自己打开。是一个摩托车头盔造型的蛋糕,“我自己做的,尝尝?”
他悄悄地把自己屁股往肖战那边靠,可怜巴巴的小声说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撒娇意味溢了满屏,弹幕已经不受控制了:
“天......这哥也太ooc了......”
“小哭包!好可爱!给妈妈亲亲!”
“你多大啊就当他妈。”
“好甜好甜好甜渴死我了渴死我了!”
“铂金一笑是坠吊的!”
“你在哭吗王一博?”
“多大了还哭,你小朋友呀!”
肖战蘸了点奶油涂在他鼻子上,非要给他拍张照。...
肖战蘸了点奶油涂在他鼻子上,非要给他拍张照。
王一博赶紧趁快门响起之前去蹭了肖战的鼻头,于是相片出来是两个鼻头沾了奶油的小丑。
肖战看着照片笑得露出八颗牙,王一博却指了指助理小刘手里的黑色西服,眼睛亮亮的。
“和你身上穿的是一对吗,给我的?”
“当然!快去试试。”
他眼眶又红了,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何这么感性,赶紧去卧室换好礼服出来。
谁知道肖战竟然眼疾手快到已经掏出了相机,并固定在了三脚架上。
“三年了一博,从互相看不顺眼到我们在一起,再到有了宝贝......已经三年了。我怎么会不想公开呀,我特别特别想跟你牵手走在大街上,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不论是一起出席什么活动都要粘在一起......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是你为我准备的惊喜,所以,三周年的今天,我要给你你以前给过我的幸福感。”
王一博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一向不善言辞的他更不知道说点什么才能表达出他此刻的心情。
“来,把琑儿和瓒儿抱来,我设了12秒的定时,咱们来一个全家福,就当是补上结婚照的遗憾啦。”
“好嗷!”
王一博立马从沙发上抱起琑儿,又接过助理小刘手上的瓒儿,肖战也摁下快门,小跑到他身边。
咔嚓。
画面里的一对年青人对视着,满脸都是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完全不顾形象。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又等待了多久。
他们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虽然表面上每天都在吵架,一路陪着淋雨、流血破皮,感冒时互相叮嘱“奥肯只能吃一片”的也是对方。
影帝不是一夜之间变成的影帝,其间有一亿次凌晨三点的练习。那几年黑料漫天飞,随便一个路人就是黑,但哪怕被攻击得再惨,活得再潦草,身边有他一个,就可去没天光地争一种有可能的梦境。
现在,他们可以在公众面前承认彼此,甚至还有了两个宝贝,前程终于变得光明坦荡。
画面定格的时候,琑儿和瓒儿也刚好对视。
被定格了的美好会永远美好下去。
弹幕已经炸开了锅,全是尖叫和流眼泪。
肖战问他不去管管吗,王一博笑得甜甜的,说这就去。
“肖影帝王影帝,那你们有想一起做的事吗?!”
“以前说约的时候还只会落叶飘呢,现在我连IndyGrab和FrontsideShifty都会了,还没和小战滑过雪。”
王一博瘪瘪嘴,又突然话锋一转:
“喂!现在在看节目的有制片人和导演吗!有没有人给我俩安排一下啊!”
“附议!”
肖战也跟着幼稚。
“那王影帝那个被包养的黑热搜和肖影帝的我是猪言论......?”
“他被包养了没错啊,被我包养了。”
“毋庸置疑,肖战本来就是猪。”
“哇巨星居然会用毋庸置疑这个成语诶!好厉害!跟我在家玩游戏的那个伸手抓鳖是怎么回——”
王一博立马用手堵住肖战的嘴:
“闭嘴吧你。”
弹幕又是一大片的“bjyxszd”。
肖战看见了,眉头拧成疙瘩:
“整这些缩写干什么,都看不懂,直接全称,博君一肖是真的。”
“博君一肖是真的!”
王一博乐着乐着就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战,刚才拍照你就穿了件白西装?婚纱呢?没有婚纱?不是说好了你为我穿一次婚纱的吗!”
肖战无语:
“我男的谢谢,婚纱没有,只有头纱。可以吗?”
“也行。”
王一博嘴上说着不满,跳将升起的小括弧却骗不了大家。
“那我戴了头纱,你给观众跳《mr.chu》。”
“话是可以这样说......”王一博走曲线救国路线,钻进他怀里撒娇,“但我只想给你跳~”
Ok,肖战还就真他妈吃这一套。宠溺地笑笑,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团白色镂空的新娘头纱,盖在了头上。
漂亮的五官朦朦胧胧。
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美,就像北方雪国的王子。浑身镶嵌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王一博只轻轻地掀开头纱的一角,整个人就被惊艳到失语。
肖战又抬眼看他,头纱赋予了这个抬眼欲拒还迎的意思,直接引燃了王一博眼底的火。
“直播结束,再见。”
立马冷冰冰地给手机关了机。王一博现在简直口干舌燥,眼神发直,把前几天拿到的金羊奖奖杯丢向摄像头,把它砸得粉碎。
“早他妈看不爽。”
然后掀开头纱,将唇送上去。
肖战立马热烈地回吻。
“wait,你不是说上你必上黑热搜吗?”
他停下接下来的动作,臭屁地倔嘴。
“这次会是正儿八经的公开热搜。”
肖战眼波流转,继续道:
“既然老王带孩子这么累——”
“不如再给你怀个老三,继续折磨你。”
第二天清晨,肖战登了王一博的号发博。
配图是他们一家四口对视的婚纱合影。
YiBo-王一博:
“我是肖战。不好意思,我跟博主英年早婚了。”
2021年8月6日
-完-
写在后面:
在此引用一段话:
“能说会道的,敢骂人没底线的,对于伤害他人毫无顾忌的,赢得个‘体面告别’的称号。被伤害的人默默舔舐伤口,这世道基本就是这样的。”
这段话不只对我经历的事,对很多事情都能解释清楚。总之那时我的精神状态异常的不好,于是这篇文变成了我的药。
就像大家看它的心境一样,我写的时候也很开心。不是因为快乐才写它,是写了它才快乐。我的日子越难捱,他们在文里就要越幸福,这是我给自己的安慰。
我朋友一开始不接受,说我为什么屈服于这种题材,我好像不再那么real了,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英年早婚》,是它让我变得快乐,也是我为他们写过的第一篇完结文。她们后来也超级理解我。(擦泪)
16.对孩子的坦诚
王夫人对肖战看法的保留,让她没办法放心把索儿交给王一博,不过她也同意每个周末让王一博把索儿接回去住两天。
至于白远,他真的是想来就来。
"你有这样两个爸,也真的是倒霉。"王夫人摇头叹气,她说者无心,想着索儿小应该听不懂,哪知道这个小家伙竟然听了进去。
这不,周六早上。
吃早饭的时候,索儿问肖战和王一博"什么是倒霉?"
"倒霉吗?"王一博想了下"倒霉就是指坏运气。"
"坏运气?"索儿歪头,显然还是不懂。
"比如,今天...
"比如,今天我们要去溜冰,结果到了溜冰场发现没带溜冰鞋。这个就是倒霉。"肖战解释。
哪想到,他一说完,索儿就立马难过了起来。
小姑娘皱着眉,眼睛耷拉下,语气里带了点哭音"奶奶说,我有爸爸和爹地是倒霉。"
索儿的难过让王一博和肖战措手不及,王一博问"奶奶为什么这么说?”索儿摇头,她不知道,她也什么都不懂。
幼儿园里其他小朋友每天都能见到爸爸妈妈,而她却只能在周末才能看到爸爸,至于爹地更是很少见。她不明白这个是不是就是"倒霉"。
"我妈也真是,怎么在她面前说这个。"王一博埋怨,他大概能猜到他妈说这话的意思,现在金融圈已经有传闻说他离婚,包括这次去接索儿的时候,王夫人都对他旁敲侧击,讲了些顾虑。
王一博很想哄索儿,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凭心而讲,他觉得王夫人说的没错,索儿摊上他和白远也确实倒霉,他们两除了给予索儿很好的物质生活之外,其他的就是无休止的争吵,最严重的那会就是肖战离开的那个时候。
那时,索儿连见到他两在一起都害怕,怕他们又吵架。
安静飘浮他们三个之间,直到肖战开了口问"奶奶说,是奶奶想的。那索儿,你自己觉得倒霉吗?"
"我吗?"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看着肖战,肖战点头"对,索儿你觉得倒霉吗?"
小姑娘想了会,摇头"不倒霉。"
"为什么?"肖战问她。
"因为因为。。。"小姑娘语塞,孩子的爱是很纯粹的,他们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们口中的好,其实是真的源自心底,不含杂质。至于说理由,他们的语言还没有那么丰富,根本讲不出来。
"是不是因为,爸爸和爹地给了你生命?"肖战微笑。
"嗯!"索儿被肖战说中了心里的感受,眼睛亮亮的。不过没一会,索儿又懊丧了。
她说"可是爸爸和爹地老吵架。"最爱她的两个人经常吵架,她夹在中间是个受气包。
索儿的话让王一博特别心疼,同时自己的女儿在肖战面前提白远,让他也有些尴尬。
于是,他对索儿说"爸爸和爹地吵架只是是因为我们有一些小小的矛盾。"王一博是想把这话题快点过去,不曾想,肖战接了他的话开了口。
"爸爸和爹地因为想法的不同,才会有了争执,就像有的小朋友喜欢吃棒棒糖,有的小朋友喜欢吃棉花糖一样。不过,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他们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争执而减少或者改变。"
肖战讲的很细致,他用孩子能理解的语言告诉了索儿这个道理。
等到吃完早饭,他们带着索儿去溜冰场。
休息时,王一博递了瓶纯净水给肖战,问他"为什么要跟索儿说这么细,她不过才五岁。"
肖战喝完水,倚靠在溜冰场的栏杆上,眼睛看着和教练、小朋友们一起学溜冰的索儿说"跟你讲个我小时候的故事。"
他眼神悠远,回忆着小时候。
"那个时候你几岁?"王一博问他
"也就索儿这么大吧。"肖战也记不得几岁了,不过肯定和索儿差不多大。
"我妈说我爸,我爸肯定也要说我妈,他们两在我面前互相说对方对我的不好。那个时候小,我真的当真了,难过了很久,难过到自卑。"
"一博,这种自卑的感觉很难过。"肖战说着说着语气有了哽咽。
虽然现在的他有了自己事业,也拥有了落落大方的,从容面对一切问题的能力。不过却仍然无法赶走他内心里那个自卑男孩的影子。
当然也正是因为自卑,他变得世俗,想要用金钱物质武装自己,所以他跟着肖伯父出席各种宴会,然后遇到了王一博,接着代价就是一件接一件的来,最后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肖战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讲诉自己真实的家庭,怕别人瞧不起,怕别人可怜他,他给身边的人杜撰了自己的幸福童年。
明明是个撒谎的行为,却没有让王一博感到厌恶,反而更想抱抱这个单薄的男人。
王一博知道肖战的家庭,却不知道这么多的细枝末节。肖战现在无疑是把自己那道已经痊愈的伤口再次割开,然后用最平静地语气告诫他说"看,你不注意,以后索儿也会这样。所以你必须注意。"
"一博。"肖战被王一博抱在怀里,他拍了拍王一博的后背"我大了,这些已经过去了,早就没事了。"
"而且,我大了后也知道他们并没有不爱我,反而,他们很爱我。"
"比如,我高考分数不够,要花钱找关系,我爸就去求我大伯。我毕业后找工作,也是我爸去求的我大伯帮忙。这些事情有太多,只不过我小时候的时候不明白,不懂而已。"
"所以,你才会对索儿解释的很细,还提醒我不要在索儿面前说白远的不好。"王一博凝视着自己怀里的人。
"嗯。"肖战点头"婚姻是大人的问题,不要把错误和怒火归结到孩子身上。"
"对她坦承,也是想让她明白,不管如何,她都依旧享有你们的爱。"
周末的溜冰场,熙熙攘攘。而此刻王一博的内心,却格外的宁静。
他看着肖战蹲下身跟索儿说话。
索儿说“腿痛。"她今天第一次跟着教练学溜冰,摔了好几个跟头,腿青了。
旁边的小朋友也是这样的情况,那孩子的妈妈心疼孩子说“都青成这样了,我们不学了。"
肖战也一样,他说“有些青了。"
"不过,晚上回家,叔叔用水煮蛋滚一下淤青,你就不疼了。"他对着索儿微笑。
"你还想溜吗?"他接着问索儿,小姑娘有些犹豫,她咬着嘴巴,想了下说"想。"
"那好,溜的时候注意一点,慢一点。第一次学肯定不熟练,会摔跟头,但这么没什么。"肖战柔声细语的鼓励小女孩。
他细致的样子,像清香一样沁人心脾。王一博很清楚,外表真的是肖战最肤浅的优点。
周末结束,王一博又把索儿送回王夫人那儿。小姑娘依依不舍,搂着王一博的脖子,要他答应这周五还要来接她。
工作日的一天,肖战和自己的领导请了半天假。
他的身体有些虚,王一博就托医生朋友给他介绍了个国医大师调理身体。
这位国学大师姓荣,很有脾气,看诊不收礼,也不接受插队,用大师的原话说"你怕等,别人就不怕?"
不过,虽然脾气大,但是水平确实也是真高。肖战第一次给他看诊的时候,他把了下脉,问了肖战些情况,就对肖战说"你这是自己作的。年轻的时候不当回事,现在后悔了吧。"
国学大师的门诊排了很多人,肖战这次的号排的比较靠后,于是他拿出自己带的书,安静坐在门诊的门口处等。
这本书很有意思,他看着看着就入了迷,等他看累了,脖子酸,抬抬头,就正巧眼神撞到了一个盯着他的男孩。
男孩显然也很意外,他错愕的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随即奉上了一个微笑。肖战被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仍笑了下回应。然后那个男孩,就讪讪地走开了。
"白辰,你猜我在荣医生那里今天看到了谁!"
那个眼睛又大又圆的男孩正是齐一新,他出了医院,上了白辰的车,就迫不及待的说。
就在一个星期前,他发现自己有宝宝了!这个孩子来的不突然,因为他和白辰想做父亲想了好久。
"你慢点。"白辰看到齐一新跑向他,心里就紧张。
"你快猜。"齐一新兴致冲冲,他有个外号叫八卦精,不是说他嘴大,而是他真的很八卦。
白辰说了几个人名,都被齐一新一一否认。
"猜不到。"白辰投降,这荣医生擅长治疗不孕不育和保胎,能去他那里的也都是想生孩子的。
"诶呀,肖战。"齐一新公布答案。
"什么!"白辰惊"肖战?你确定没看错?"
"我确定,白远传的那些照片我也看过。"白远之前有把肖战的照片传给了白辰,齐一新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的。
"我还盯他看了很久,我确定。"齐一新肯定。
"那肖战去荣医生那里干嘛呢?"白辰问
"他要生孩子?”齐一新猜。
"不可能。"
"为什么?"
"王一博和白远还没离婚呢,现在他只要在外面有了孩子,那就是犯重婚罪。"白辰说"只要王一博他敢,我就一定要替白远讨回公道!"
这么大个绿帽子扣在弟弟头上,他这个哥哥自然不会容忍,就算他不管白远,也要帮侄女索儿。
白辰说的重婚罪,肖战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别小看他,他虽然是造型师,但是关于离婚的那些法律,他是很清楚的,原因无他,谁叫他爸妈一直都在闹离婚呢,久病成医。
医院荣医生的门诊室。
"你最近有要孩子的打算吗?"荣医生看着肖战之前的化验单问
"怎么?有什么问题?"肖战问。
"如果不急着生,我们就慢慢调理。如果急,我们就打针。"荣医生说
肖战垂眼沉思片刻,他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说"不急。"
THC
战战的小男孩要等离婚后才有哦~
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感觉我这些文里,《温暖》中的战战好像最受欢迎?是不是?
肖战把宿舍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家里,没有提前和家里人说,收拾好了叫了滴滴,宿舍里几个室友帮忙搬上搬下,到家门口卸货的时候,刚好撞上放学回家的王一博,穿着一件橙色的卫衣,脖颈上缠绕着白色的耳机线,脸颊的轮廓更明显了些,五官也更精致,正神情莫测的看着自己,说,“要搬回来住?”
肖战说,“对,临到毕业前都不会回去了,就干脆把东西搬回来了。”
王一博没说话,背着包进门去了。
肖战早就习惯他这两年不咸不淡的态度,偶尔脾气上来还能和自己吵架,只当是小孩子青春期,便更加减少回家的次数,刚好也躲一躲肖父,免得总是硝烟不断。
他拽了两个行李箱要往...
他拽了两个行李箱要往屋里走,刚刚进去的王一博便折了回来,一言不发的从他手里夺过行李箱,留个肖战一个潇洒的后脑勺。
肖战笑了下,转身拿了其他东西往屋里搬。
房间都在楼上,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搬完,肖战在房间里把那些打包好的箱子拆了一一整理,卧室门没关,王一博站在门口,挽着一边袖子,说,“呆多久?”
肖战啊了一声,说,“估计要等我工作室那边弄好了再说吧,现在还在看地方呢。”
王一博说,“那也就是没多久。”
肖战想了想,说,“也可以这么说。”
王一博冷笑,说,“果然。”
说完,转身走了。
肖战有点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他也没去找王一博说什么,毕竟每年见个一两次,见面也不说话,本来就没多少感情,早就磨没了。
更何况重组家庭另一方带过来的孩子,也没必要太为了面子去贴冷脸。
肖战关了门,开了音响边放歌边收拾东西,他没多少东西,都是比较重要的大件,还有就是衣服和饰品多一些,以前的那些作品早就寄了回来,半个小时就差不多收拾完了。
他刚起身伸了个懒腰,房间门就被敲响,肖战关了音乐去开门,王母冲着他微微笑了下,说,“你姑姑过来了,做饭来不及了,你爸说出去吃,你收拾下。”
肖战点了点头,说,“那我换件衣服就下去。”
王母便又重新关上了门。
肖战下去的时候,王一博也换了衣服,不知道跟黑的杠上了还是怎么,帽子衣服裤子鞋子,连耳机都换了线是面条款的黑,满身的生人勿近气质,肖战恍惚了下,想起王一博刚来家里的时候,头发因为去参加比赛染了浅色的金,笑起来脸肉嘟嘟的,在自己后头像一只小跟屁虫。
这只小跟屁虫如今却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瞥了一眼肖战便移开了目光。
肖战趁着肖父挪车的功夫,和王一博说,“学习怎么样?”
王一博惜字如金,说,“还行。”
肖战又说,“跳舞还有在学吗?”
王一博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来,当着肖战的面把耳机戴上,音量调大。
王母不好意思的冲肖战笑了下,说,“小孩子就这样,别理他。”
肖战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上车开到S市有名的一家餐馆,定的包厢,姑姑一家都有来,说是要在这里玩几天,连带着姑父和小侄子小侄女,肖战长得好看,笑起来又温柔,两个小孩便屁颠颠的跟着肖战,小侄子更是爬上了肖战的膝盖让他喂。
王一博坐在肖战身边,当小侄子把嘴唇蹭到肖战的脸颊的时候,整晚一直黑的厉害的脸色臭到顶点。
他放下筷子,和餐盘碰撞出清脆的响声,王母应声看过来,王一博抿了下嘴唇,说,“我去下洗手间。”
王母说,“去吧。”
因为桌子挡着,只有坐在他身边的肖战看见王一博心情很不好的把餐巾甩在了桌位上,吓得抱着自己腿的小侄女抖了下,眼眶立马泛起泪花。
他头疼的去哄小孩子,又忍不住转头去看王一博的背影,整个人都像是被极大的怨气淹没了一样。
他等了十几分钟,王一博没回信息,人也没回来。
肖战不放心,硬着头皮说,“那个……我也去趟洗手间。”
王母说,“好,麻烦你顺便看一下小博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回来。”
肖战嗯了声,把两个孩子送回他们父母身边,起身去洗手间。
肖战皱起眉,从后面夺过他指间的烟,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层的烟沙里碾灭了,说,“还没成年,怎么学会抽烟了。”
王一博嘲讽的弯起唇角,说,“管的还挺多。”
肖战说,“我是你哥。”
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王一博哪个点一样,他扶着墙笑的弯下了腰,笑的眼角边沁出泪珠,断断续续说,“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
肖战的眉头皱的更紧,说,“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王一博抹了下眼角,淡淡说,“别假惺惺了,肖战。”
“看不惯就别看,不喜欢就不要搭理,充好人挺累的,没必要。”
肖战冷下脸,说,“你是刺猬吗?好好说话就那么难?”
王一博直起身体,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可以进去和那两个小屁孩好好说话,他们一定不会像我这样。”
肖战有点烦躁,说,“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王一博撞开他的肩膀往里走,丢下一句说,“我没不高兴。”
肖战闭了下眼,抬脚跟着他走进去。
那天晚上肖战做了一个梦。
两个孩子就在客厅里玩,王一博早就不喜欢看动画片之类的东西,拿着iPad趴在肖战腿上打游戏,他玩的入神,肖战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发好久都没有抵抗,反而在起身伸懒腰的时候环住了肖战的脖颈,黏人的蹭了又蹭,在脸颊边留下了一个非常响亮的亲吻。
肖战捏他的脸蛋,说,“王一博。”
王一博挂在他身上,亲一下左边脸颊,又亲一下右边脸颊,漂亮的小脸蛋上堆满了笑,喊他,肖战哥哥。
醒过来的时候肖战坐在床上愣了半响,开始认真思考这几年是发生了什么,让王一博变成了一个寡言而叛逆的孩子。
这种疑问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肖战在客厅看见王一博的时候还没从心头消逝。
肖战说,“不去上学啊?”
王一博手里拿着AD钙奶,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星期六。”
肖战说,“哦,忘了。”
他倒了杯水给自己,说,“今天他们要去游乐场玩,你去不去?”
王一博把手里的瓶子捏变了形。
肖战:?
王一博起身上楼,说,“谁爱去谁去。”
肖战:?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他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王一博又从楼上下来了,盯着肖战,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也看的他心里发怵。
王一博说,“你也不许去。”
(二十六)颁奖
肖战和王一博誓将装瞎进行到底,随工作人员指引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节目协议在先,明文规定录制中任何情况都不能把孩子丢给保姆,所以只能带进现场。
进入场地后又不放心把孩子丢给后台工作人员,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抱着他们参加完整场典礼。
节目组的摄影师是提前到的,早已坐在了一旁。
肖战小心抱着孩子找到贴有自己姓名的位置坐下,看见王一博向他走来的时候简直紧张得要死。
工作人员在搞什么啊?怎么感觉全世界都认为点个赞就叫破冰了?肖战腹诽着:明面上的对家居然只隔了一个座位?
典礼现场一片黑...
典礼现场一片黑,只有出口亮着绿灯。从他的角度看王一博的左脸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看不见的右脸却早已鼓起了一坨裱花奶油。
估计又要搞什么花样。
“欢迎各位来宾——”
主持人饱满热情的贺词从颁奖台传来,同时大厅灯光全开,闪光灯咔嚓个不停。
王一博怀里的奶娃率先被吵醒,哇哇乱叫。
“琑儿乖,琑儿乖,不闹不闹。”
他赶紧顺着背抚摸,又轻轻掂了掂。
怀里孩子乱踹的幅度渐渐变小,小胖手揉了揉脸,睁开眼睛。
含糊地“嘛?”了一声,黑眼珠突然就亮了。顺便附赠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爸~爸!比~”
怎么嗓音听着有点细?
王一博心中有了一个很糟糕又很快乐的猜想。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试探着不顺毛时叫他“琑儿”。
果然没有反应,只是盯着自己吃手指。
他有些慌,又叫大声了点。然后隔壁的隔壁传来了另一个小孩的格格笑。
肖战感受到怀中现在进行时的挣扎,埋头要去逗瓒儿,不料刚低头就感受到了右侧灼热的视线。
惯性向右瞥,和王一博怀里奶娃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奶娃开口:“爹......地。”
肖战沉默了,看来是琑儿认出了他。此时一丝尴尬在空气中漂浮,他只能装聋,沉下心去颠娃,边逗着边轻轻叫小名:“瓒儿乖,爹地给你唱《天黑黑》。”
“大!得.....爹.....”
王一博怀里的小孩混合着手舞足蹈又开始牙牙学语。连着吐出了三个字才把“爹”勉强念对。
“琑儿?别闹。”
他摁住小孩的手。
肖战怀里的孩子听见有人唤他,赶紧接话:
“爸......比!”
几乎是一瞬间,他明白了刚才王一博一直叫“琑儿”的原因,肖战更聪明,直接扒开了小孩的开裆裤看。
嗯,有小.鸡.鸡。
原来不是琑儿认出了自己,是比琑儿认出自己还可怕的事——
靠......
两人同时发出感叹:孩子抱错了......
可也足够让挤他俩中间的男明星怀疑人生。
在他的认知里,一对儿连生孩子都要抢在同一天的娱乐圈著名对家,能和和气气的坐他左右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
更别提——
肖战怀里的孩子叫王一博爸?
男明星也算了解过一些花边新闻,知道三年前该对家有个薛定谔的荒诞求婚热搜,但演完戏后就没再联系,又看着《演员的诞生》里王一博骂过前同事,怎么想怎么觉得是对家无误。
结果今晚在现场就遭受到此等冲击,这等福气他当然消受不起。同他一样消受不起的,就是一旁的摄影人员。
“嗯......打扰了,刚才那段能剪掉吧?”
肖战挂上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进入备战模式。
王一博听闻动静身体靠过去,搞得男明星也往肖战那边摞了摞。
听清了是在掩饰,内心十分不爽。
肖战是不是觉得跟他公开是一件很糗的事?
看了眼自己右侧穿低胸晚礼服的女演员,又看向贴了名字的椅背,破天荒地去搭讪。
“你好。请问你是梁子玉女士吗?”
“哦!”那位女演员先是惊讶了一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情:“哦你好王先生。”
王一博用余光瞟了眼肖战,发现肖战往自己的方向故意靠拢了一点。于是稍微放大了一点声音,加了点活泼的音色回她:“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王先生开玩笑哦,电影届青年演员的天花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梁小姐你看过我的电影了?”
“有呀,我最喜欢的一部就是你的......”
搞什么。
肖战把头瞥向一边,酸得翻了个白眼。一口一个王先生,梁小姐,你俩很熟哦?
“啊,这是你和你夫人的宝贝吗,好可爱!”
梁子玉注意到他怀里的瓒儿,埋头去戳了戳小孩的脸。
对啊和我的啊,可爱是因为我可爱啊。
肖战又翻了个白眼。明明快要被气死,却不能表现出来。这种憋屈的感觉他还真没体验过。
王一博瞥见他不满地翘起了二郎腿,嘴角一勾:看来,胜利在望嘛。
“猜猜他叫什么名字?”
还是忍住了对一个陌生人摊牌是瓒儿,仍然脑补成了琑儿。
“王先生逗笑了,我怎么可能猜得出来呢?”
“你觉得一个王姓加一个肖姓,合在一起念什么?”
肖战后面根本没仔细听王一博在和那位梁小姐聊什么,只知道两人交谈甚欢了许久。
整张脸都黑了,周围气温降到冰点。
颁奖典礼在肖战单方面与王一博冷战的氛围里结束了。男明星终于脱离苦海,走得比谁都急。
典礼结束后就是主办方去酒楼请客,肖战三年如一日的主动对承办方敬酒,对在座的每位都施以恰到好处的礼貌。
远远地瞧见王一博抱着孩子来了,马上扭头继续敬酒。
明明就是一杯倒,但今晚颇有一种不醉不归的气势——他要把自己灌醉,然后才能吐出一肚子的酸。
尽管自己只是在内心宽慰自己某人只是跟女演员说了几句话,演电影还要接吻拥抱呢,这不算什么,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平常越是被宠着惯着,越是一点点小事就爱上纲上线,这是偏爱的附赠品,撒泼耍赖。
王一博出席自己不熟悉的大型场合,为了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永远只喝一杯青瓜莫吉托。
怎么肖战还在喝?
此时不应该是吃醋,然后对自己做点什么吗?
他连口气清新剂都喷好了诶。
他已经喝到站不稳了。
瑞凤眼的红和脸庞的红相得益彰。
王一博猛然闻见魂牵梦绕的熟悉香味。
前调是粉红胡椒味,然后是冷冽的巴拿马玫瑰味。
又甜又辛。
不会吧,刚好撞上发.情.期......?
脑子里全是《无感》剧组在玫瑰酒庄里的画面。肖战发情,然后脸都没看清就和他滚上.了床。
已经来不及思考,他不想类似情况再与另一人上演。小跑去告诉主办方肖战喝醉了,请求派专车立马把他和他孩子护送回家。
当工作人员覆上肖战的背时,他骤然间回头奔向王一博:“王一博,你是不是要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