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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中也晚出现3年,太宰治会变成什么样子。武侦宰(???)x港黑中(???)还是7k+生贺小甜饼(?)

“这就是‘书’?”

哗啦啦,书页翻开的窸窣声响,片刻后男人放下手中的书页,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

“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嘛,没想到会是可以改写世界的神物啊。”

“想要拥有这件神物,必须要打倒名为‘双黑’的最强组合?”

“既然这样,那不如从源头上就……”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笔,男人在书页上缓缓写下一行字。

【xxxx年,海外超越者未能潜入国家异能实验,其实验产物“荒霸吐”安...

【xxxx年,海外超越者未能潜入国家异能实验,其实验产物“荒霸吐”安全装置“中原中也”,延迟3年诞生】

呼啦——

狂风呼啸,时光拉远,世界仿佛倒映的湖面泛起波澜,高楼大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光线瞬间变得斑驳,路上行人无意识地倒退,春夏秋冬在城市上空飞速变幻,破碎的物质重新组合,延展开另一种可能……

化作一个无比逼真的,镜面世界。

太宰治未在15岁遇见中原中也的世界。

……

“砰砰砰!”

冷漠的黑衣人穿行于纷乱中,浑身沾满刺鼻的血腥味。

按照指示毫不留情地射杀所有活口后,他们片刻不敢停留,飞奔到楼前站好行礼:“太宰大人,任务结束!”

滚滚硝烟中,被称为“太宰大人”的年轻人抬起头,幽暗的目光毫无波澜,从不远处一片狼藉上扫过。

他清瘦而高挑,一身黑衣仿佛隐匿在阴影中的恶魔,侧脸上缠着层层绷带,遮住大半边精致的面容。

单独露出的左眼明明形状姣好,瞳孔也是烂漫的鸢色,可当那冷漠的、看无机质一般的幽暗眼神扫过来时,所有行动队成员立即绷直了背脊,冷汗顺着后背抑制不住地流。

太宰治淡淡地看着他们,伸出右手:“漏了一个。”

他的手白皙又修长,肌肤透出一股病态的苍白,从后腰掏出一把枪后,随意地朝着角落阴影的位置扣下扳机。

“啊!”

一声惨叫,躲藏的女人倒下,鲜血在身下晕开一片。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此刻整张脸因痛苦而变得狰狞,那死死捂住胸口、绷紧到变形的手,惊恐而收缩成针眼的瞳孔,口中溢散不成声的咒骂和哀求……

太宰治的眼神丝毫未变,抬手又是一枪。

“砰。”

这次倒地的是行动队中的一人。

直到子弹射穿胸膛,男人不敢置信地缓缓倒地,旁边的同伴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纷纷惊恐地后退,空出一大片圆。

行动队的成员们瞬间寒毛炸起——刚刚还一起作战的同事,眨眼就倒在上司的枪下,换谁不得毛骨悚然?

果然,公司里传的都是真的,太宰干部是恶魔,是最残忍最冷漠的恶魔!

众人恐惧退避的目光中,太宰治一言不发,把枪放回原来的位置。

转身,离开。

风吹起他披在肩头的黑色风衣,宽阔的风衣下身形瘦削得像是只剩了骨头,裸露的手腕处也用一圈圈绷带缠住,洁白的绷带未曾染血,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所以,是那个男人的情妇出卖了消息,他却还在清扫行动时试图留她一命?”

昏暗的办公室内,森鸥外双手交叉。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这件事?太宰君,现在行动队都认为你是故意射杀那名成员,‘残暴’的名声完全压制不住呢。”

“……无所谓,让他们传好了。”

太宰治懒懒地站着,目光飘忽,仿佛在看面前的森鸥外,又似乎没有任何落脚点。

在看什么呢?

或许是虚空,又或者其实什么也没看,只是睁着眼睛而已。

森鸥外看着他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太宰治是一张好牌,绝无仅有的好牌。那聪明的脑袋几乎能算穿世间的一切,所有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像是纸折的玩具,经不起一丁点的折腾。

可就是这样通透的一个人,明明才18岁,却无法从他身上看到丝毫属于年轻人的朝气。

早已看透了一切,没有任何超出预料的事情,无论杀人还是作恶都不在乎,一双手即便沾满鲜血,浑身缠满罪孽,也无法引动内心一丝波澜。

森鸥外看着仿佛精致人偶一般的少年,叹了口气:“太宰君,你这几年可是越来越安静了。”

“明明几年前,还会问我‘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的’之类的奇怪问题……”

虽然那会儿他也觉得很头疼,毕竟这种问题换谁都很难回答吧?尤其对象还是太宰治,绝对不是随便一个答案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可现在3年过去,森鸥外反而开始怀念过去,怀念那个还会追着他问问题的小家伙。

这些年里,他眼看着太宰治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下去,像是凄风苦雨中摇曳的烛火,这会儿已经只剩下浅浅的一丝,几乎看不到颜色。

或许很快,这火光就会熄灭了。

想到太宰治从未停止过的自杀行径,森鸥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太宰君,什么都不在乎的话,是很难跟世界产生牵绊的。”

“想要看清这个世界的话,就去寻找属于你的牵绊吧。”

“至少……赶在你对世界彻底失望之前。”

这段话,几年里森鸥外说了不止一遍。

太宰治听到开头,就能背下结尾。他打了个哈欠,恹恹地插嘴:“Boss,还有任务吗?”

“……”

“没任务的话,我撤了。”

走出森鸥外办公室后,太宰治望着长廊上的彩窗,几缕阳光透过光洁的玻璃映照进来,化作斑斓的色泽,在地面投下一片姹紫嫣红的影子。

窗外有微风,有树荫,还有枝杈上跳蹿的鲜活的麻雀——但这些跟他都没什么关系。彩窗折射后,嫣红的树叶和泛蓝的麻雀看上去无比虚假,像是一触即碎的镜面。

虚假得……令人作呕。

这个念头浮现的刹那,太宰治捂住嘴,下意识地干呕几下。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垂落在身侧的右手用力攥紧,指节摁到泛白——仿佛要抓住什么,可掌心却空空如也。

又来了,这种感觉。

糟糕透顶,厌恶至极,仿佛他理应拥有什么,可偏偏冰凉的指尖却只触摸到一片虚无。

太宰治捂住绷带下的右眼,左眼微光浮动,冰凉的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在遥遥坠落,坠向永无边际的漆黑深渊。

这个充斥着死亡、欺骗、肮脏又丑陋的世界……

讨厌,好讨厌,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自杀吧,自杀吧,死亡会带来永恒的安眠。

值得延长无趣生命去追求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啊。又或者说,它曾经存在过,但现在又消失无踪,而自己的耐心已经在永无止境的痛苦寻找中消耗殆尽了。

太宰治深深阖眼,窗户缝隙透来的微风撩起他微蜷的乌发,苍白的面颊仿佛透明一般,没有丝毫血色。

他的手微微颤抖,摸向后腰插着的手枪。

饮弹?

很疼,他怕疼,怕得厉害。但跟继续在这个空无一物的世界煎熬度日比起来,似乎疼痛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太宰干部!”

喊声从后方传来,太宰治摸枪的手一颤,猛地缩了回去。

他面无表情地回过头:“什么?”

“有,有新任务!对象是——刚从异能实验室出逃的异能者,据说拥有操控重力的强大异能。对方已经加入了名为‘羊’的组织,指令是拉拢他,或者除掉他,这样足以改变平衡的战力不能掌握在别人手中……”

太宰治突然愣了一瞬。

一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微弱却微妙,让他本已死寂的心竟悄无声息地,泛起一丝波澜。

“操控重力的……异能者吗?”

“轰——”

“小心,走这边!”

巨大的石块被红色光芒包裹,震动着朝旁边推开一条缝隙,露出后方一条被摧毁的暗道。

阳光洒下,刚从黑暗中脱身的中原中也下抬起右手挡在额前,意识眯了下眼睛。

明明之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他们羊又不傻,犯不着去得罪那样的庞然大物——尤其听说近年来对方换了新首领,又任命了一位最恶干部之后,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飞快扩张,俨然成为了压在横滨天空上一片浓重的黑影。

中原中也离开实验室没多久,虽然看不惯港口mafia很多做法,但也知道以卵击石的下场。

可就在昨天,消息突然传来——白濑不知怎么得罪了港口mafia,被对方抓走关起来,今天就要执刑。

羊的战力严重不足,只有刚加入的中原中也还算拿得出手,害得他不得不挑起重担,连夜潜入港口mafia的地牢把人救出来。

白濑像是吓坏了,一路上低着头什么都不说,被中原中也问到也只是把头压得更低,眼神飘忽:“没、没啊。”

“说是我说过他们的坏话,不由分说就把我抓走了。中也,港口mafia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抓人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中原中也眉头微皱,这话让他莫名地有点不舒服,但又找不出理由反驳。

“切,就算是吧。”他嘟囔着,推开碎石走出暗道,“不过看来,港口mafia也就那样吧,外面甚至没有防守——”

“哗!”

锐器从身后刺来,激荡的风裹挟着不假思索的杀意。

中原中也警惕心极高,杀气逼至身侧的刹那,身体自主地做了反应——快速俯身躲过刀刃,然后长腿一个迅捷猛地的飞踢,将偷袭者一脚踹飞!

白发少年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快,身躯重重撞在石墙上时,眼神才从杀意凛然转变为惶恐。

“你——”中原中也愣住了。

他真没想到,明明自己是来救人的,对方逃脱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冲他捅刀子。

还好他加入羊的日子不长,还没有完全把后背交给对方,但这突如其来的背叛,依旧让中原中也胸口蹿起怒火:“为什么?”

白濑跪倒在地,捂着被踢中的胸口重重地咳嗽,抬头时露出一双满怀忌惮、又蕴着化不开的贪婪的眼神。

“对不起中也,我跟港口mafia做了交易,”他说,“中也你好值钱啊,他们愿意出2000万让我做这场戏呢,那可是——2000万啊!”

“只是让中也失去战力,也没有要你的命,只是这样2000万就到手了……中也会理解我吧,一定会理解我吧?”

中原中也抿紧了唇。

他的五官极其锋锐,冷下脸来时钴蓝色的眼睛透着碎钻般的光亮,极强的气势和锋利的目光几乎能刀人,让白濑半蹲在原地,却感觉自己正被寸寸切碎,裸露出贪婪、丑恶、嫉妒纠缠成一团的内心。

“你——”白发少年气急败坏,“你看我也没用,这是港口mafia设的局,那位干部大人亲自布置的局!”

“你以为外面会没人把守吗?回头看看吧中也,你已经被包围了!”

沙沙沙,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来。

鞋底与地面摩擦的细响,枪械上膛的微小响动,急促的呼吸和空气中飘荡的尘埃……

中原中也眼帘微垂,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濑。

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你以为靠这些人,就能留住我?”

“砰砰砰——”

枪声响起,火光迸射。

可所有的子弹都被红光挡下,刺眼耀目的红光仿佛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将子弹禁锢在突然凝滞的空气中,然后随着双手插兜的赭发少年反身一踢——以疾风暴雨般的速度,尽数扫射向来人!

腰肢弯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细长的腿绷成完美的一字,瞬间爆发的小腿肌肉让他像猎豹一样敏捷又凶悍,回弹的子弹比出膛时更快、更准!

这一幕太惊人了,场上瞬间一片哀嚎惨叫。

几枚子弹擦着白濑额角而过,把石墙打出深深的凹陷,吓得他两股战战,“扑通”一声瘫倒。

而对面,他狠心背叛陷害的赭发少年回眸,打着小卷的发丝顺着侧脸落下,唇边勾起一抹刀光般的冷笑,冷艳得惊心动魄。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白濑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过看着白发少年那张因为极度惊恐,忍不住流下鼻涕眼泪的丑脸,中原中也突然就懒得报复他了。

周边,损失惨重的港口mafia正在撤退,似乎是看到无法压制他,准备更换计划方案——不过,中原中也对那也不感兴趣。

他站在微凉的晚风中,突然感觉有点冷。

羊是回不去了,又莫名其妙被港口mafia盯上……今晚能去哪儿呢?

天空碧蓝如洗,长风万里飘摇,世界美丽又广袤,却似乎忘了给他留一个落脚地。

……有点麻烦啊。

算了,无论哪里都好,大不了就去流浪。总会找到的,能够理解他,接纳他,不忌惮他的力量也不嘲笑他的身世,能让他放心交予后背的人。

总会存在吧?

中原中也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抬脚准备离开战场。

“砰——!”

突如其来的子弹,从后方一枪打穿他的腹部。

中原中也:“!!!”

他下意识捂住伤口,忍着剧痛回头。

幽暗的地道中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露出一抹漆黑、瘦削的身影。

中原中也从没想到自己会受伤。

他的异能能在子弹接触身体的刹那操控它们,所以除非是绝对信任、毫无提防的情况下,他决不会受到从身后射来的枪伤。

此刻是在战场上,背后只有一名刚背叛过的白濑——在这种情况下,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而从暗道中走出的那个人——浑身缠满绷带,脸上也被绷带挡了大半,只露出半边无神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的那个人——开枪之后,好像比他更迷茫。

他瞪大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中原中也,仿佛要用目光寸寸刻印他的身形,拿枪的那只手抑制不住地颤抖,最终“啪嗒”一声,枪从手中跌落。

“呜……哈哈,哈哈哈哈!”

年轻人捂住右眼,发出一串像哭一般歇斯底里的笑声。他微微俯身,另一只手用力攥住领口,勒紧的力气带来几近窒息的错觉,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更无血色。

中原中也更懵了。

“搞什么?”

中枪的明明是他,不是吗?

怎么反倒眼前这个人,却像是刚刚死过了一次?

一分钟前。

潜藏在地道侧门缝隙中,作为PlanB的太宰治接到了下属的消息。

“打不过?完败?”他漫不经心地掏出枪,随口道,“OK,我知道了。这样的力量不能为港口mafia所用,除掉吧。”

以森鸥外的性格,肯定会这样下令。

将子弹上膛,太宰治朝地道外走去。

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完克世间一切异能者。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拉拢……但很麻烦,要废更多力气,设计更精妙的局……很累,不想思考,快点让一切结束吧……

阳光洒下,视野捕捉到那抹鲜亮的身影,早已抬起的手扣动扳机——

“扑通。”

“扑通扑通!”

太宰治突然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指尖下意识用力,硬生生把瞄准心脏的子弹偏转到腹部——可那人还是中了枪,他躬身捂住伤口,鲜血从骨节分明的五指间渗出,艳丽得像一团灼烧的火。

那人回头,细长的双眉吃痛而拢起,薄汗顺着紧拧的眉头滑落,滑过高挺的鼻梁、锐利的唇锋,牙关咬紧,唇角却勾着不服输的弧度。

好熟悉。

好熟悉!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每一段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叫嚣着,血液在血管里沸腾,耳畔响起震于山谷回荡的隆隆雷音——他见过这个人,不,不止是见过,他还——

“咔嚓——”

‘人间失格’催动到极致,刹那间冲开某个阀门,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耳边响起,眼前的世界寸寸撕裂,天地倾颓,日月颠倒,如镜影般旋转破灭。

纷飞乱舞的光彩中,却有一人屹立不倒,是虚幻世间唯一的真实。

记忆在回笼,多少年过去仍历历在目的景象冲出水面,在脑海引发一片尖锐的呼啸。

太宰治捂住剧痛无比的脑袋,猛地抽了口气,开口时却发出了难以克制的笑声:“呜……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难怪世界如此虚假,难怪人生如此煎熬。他在时光的洪流中沉沦挣扎,本该到手的礼物却被欺骗着迟到了三年。

足足三年。

“真过分啊,”太宰治抬头苦笑,“太过分了,中也。”

中原中也正朝他这边冲,一脚踢起地上掉落的枪,反手稳稳抓在掌心,沾血的指尖一挑,枪口对准了太宰治眉心。

“港口mafia的干部,都得了癫痫吗?”

怎么像个疯子一样,又是哭又是笑,明明刚打了他一枪,还一副跟他很熟悉的模样。

喊他名字的口吻都那么奇怪,轻到近乎缱绻,磁性微哑的声线让中原中也耳尖不由自主地泛麻。

但他还记得清形势,右手高举,枪口紧紧抵住太宰治眉心:“我没得罪过港口mafia,为什么要针对我?”

太宰治目光晦涩:“没有原因,大概就是看小矮子不顺眼?”

中原中也额角青筋蹦了一下——他最讨厌有人说他的身高——对着港口mafia干部精致靡丽的脸,他毫不客气地反手砸了一枪托,又把枪口重新抵住。

“赶紧说,不然我开枪了!”

没想到太宰治反而笑了,唇角勾起明显的弧度,主动朝他压来,把额头更紧地抵在枪口上。

他的身高很有压迫感,俯下身来时,几乎能把中原中也完全笼罩在阴影下,鸢色眼眸一眨不眨,眼底氤氲着浓重的雾气,化不开,驱不散。

而且他抓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正摁着伤口的那只,扣住的力道紧得让人生出无法挣脱的错觉,泛凉的指尖却在腕处微微摩挲,眷恋又缱绻。

“那就开枪吧,中也。”太宰治轻声说,“不开的话……我就要吻你了。”

PS.啊啊啊太好磕了不想干正事只想摸双黑!谁疯了?我疯了!

彩蛋是后记(后续?)~

那年太宰治站在树下,对中原中也笑着说他成为首领了;

后来中原中也站在树下,太宰治葬在树下。

IF线首领宰+轻微白宰。

ooc致歉

1

对于中原中也来说,太宰治是他的前搭档,是一个莫名其妙成为首领的混蛋。

他嘴上叫嚣着总有一天要杀死对方,哪怕对方遇到危险自己也不会去救。然而当太宰治真的死去的时候,中原中也愣住了。

“你在说什么!那个混蛋……首领他怎么可能会死?!”中原中也睚眦欲裂,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会是真的。

下属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首领在中原大人出差的时候从港黑大楼上跳下去了。”

“没人在他身边吗!游击队长呢?红叶大姐呢?其他人呢!”中原中也控制不住音量,他没曾想自己只......

“没人在他身边吗!游击队长呢?红叶大姐呢?其他人呢!”中原中也控制不住音量,他没曾想自己只是出去了一趟,再回来那个男人就已经死了。

下属被中原中也问得嚅嗫,见此中原中也终于冷静下来,他缓缓问道:“……首领呢?”

“已经下葬了。”下属头低垂着。

中原中也闭了闭眼:“葬在哪?”

中原中也到那棵树下时,他看见墓前摆满了鲜花,灿烂开放的花朵簇拥着墓碑上的男人,给予了他生前从未拥有的鲜活。

树荫下,中原中也静默驻足良久。

“太宰……”中原中也轻声呼唤着男人的名字,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微笑着,鸢色的眸子仿佛在注视着他一般。

中原中也想,原来这个混蛋死了是这样啊。

没有他的世界,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又好像区别很大。

中原中也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去。

风吹过树梢,碧草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故事的结局,又或许只是新故事的开端。

2

在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死去不久后,本以为逝世的前代首领森鸥外横空出世,重归首领一职。

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依旧是港口黑手党最锐利的一把刀,前代首领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太宰治的部下而收权,恰恰相反,森鸥外格外器重中原中也,下放了比太宰治更多的权力。

这一现象不由令其他人心中嘀咕,经历了两次换代都安然无恙,这位重力使莫不是暗中使了什么手段?

而他们忌惮的中原中也此刻正拦住随森鸥外一同回来的游击队长中岛敦。

“太宰他之前和你说了什么?”中原中也眼神略带敌意,他早该想到,那次太宰治把他支走一定有问题。

中岛敦安静地站在原地,他的性格与之前有了些许改变:“抱歉,我不能说。”

“嘭!”中原中也一拳捶到墙上。

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想死吗?”

中岛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唯独这件事,他的确不能说。

“中岛敦,别以为我现在不会杀你。”中原中也眼神寒凉,他周身的红色愈发鲜艳。

中岛敦道:“就算您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你以为我不敢?!”中原中也的眼神彻底冷下来,他猛地掐住中岛敦的脖子,把对方摁在墙上。

中岛敦被掐住脖子,脸色涨红,他一只手浮现虎爪的样子,锐利的虎目锁定中原中也的脖颈,俨然是要反击。

在两人即将打起来时,森鸥外突然出现:“中也君,敦君,请住手。”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不过他还是松开了中岛敦,转身离开。

彩蛋:太宰治死后,现实与虚幻交织,中原中从彼方来到了太宰治存在的世界。

长篇

作者:知北公子

作者:我’才不是幺蛾子

那个裁判,好像是叫宇智波泉来着,而且从第三场考试预赛来看,她好像和鼬的关系还不错,关键她还帮忙照看过天天和井野,这人是肯定得救的!

只是,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春野樱顿时头大。

直接杀了马基和兜也不可行,这两人可相当于是木叶崩溃计划的领头人,但要是放任泉被他们杀了,那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如果用上万花筒和怪力,她间谍的身份怕是也得暴露。

只能依靠某种更加强横的力量了!

眼见泉陷入颓势,春野樱立刻扯开眼罩,毫不犹豫地挖出了眼睛,然后把佐助的勾...

眼见泉陷入颓势,春野樱立刻扯开眼罩,毫不犹豫地挖出了眼睛,然后把佐助的勾玉轮回眼安上去,开启阴封印,用创造再生术迅速地恢复好眼睛,同时戴上只能露出勾玉轮回眼的面具。

刚好马基和兜现在都背对着她,泉面朝她这边,天时地利人和,春野樱双手使出傀儡术短暂地控制住马基和兜,同时用勾玉轮回眼看向泉,“天手力!”

春野樱和泉互换后,没等马基和兜反应过来,又立刻,“月读!”

泉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回过神来,之前一直要她命的两人已经倒地不起了,不远处还突然站着个莫名其妙的人。

尤其是那只眼睛,单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虽然眼前这人看着年纪还小,但感觉这人比之前两人还难对付,泉紧绷着脸拿着苦无对着春野樱,“你是什么人?”

“……”春野樱无奈地看了一眼泉,“我没有恶意。”然后蹲下身用勾玉轮回眼去篡改马基和兜的记忆。

“你在做什么?”泉见春野樱真没对她动手的意思,又好奇道。

这姑娘,略有些自来熟啊,春野樱继续无奈,“你先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待会我送你去医院,之后慢慢说。”

“好。”泉乖乖应了,但看到春野樱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具尸体出来,还给尸体弄上了个人皮面具,还是惊道:“你认识疾风先生?”

春野樱把马基和兜都安排好位置,然后看向泉,“还要麻烦你把天照收一下。”

“哦哦,好!”泉看着春野樱的各种操作,一愣一愣的,春野樱叫她做什么便都下意识地应了。

好在这波天照打空了,烧的是不远处的树,如果烧在了房屋和人身上,光靠她篡改记忆可就不管用了,春野樱后怕地想着,不忘用创造再生术让那棵树恢复如初。

春野樱见安排地差不多了,就蹲在泉面前,“上来吧,我背你走。”

“哎?!不用了!我没事,而且你还比我小。”泉顿时红了脸,看对方身高,估计也就十二三岁,她怎么好意思让个孩子来背她。

春野樱皱眉,“我还得确保这两人醒来不会发现什么问题,我的隐蔽术比你稍微好点,你在我背上安全点。”

“……”好吧,是她太弱!泉沉默着趴上春野樱的背。

春野樱背好泉,奔向对面房屋的墙角,隐藏好气息后解除对那两人的幻术禁锢。

“那个,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泉弱弱地发言。

“比起这个,送你去哪家医院?顺便你跟我说下,疾风在哪里,我直接去找他。”春野樱打岔道。

“……去木叶警务部队吧,疾风先生在那里任职,而且那附近也有医院。”泉斟酌着说道。

春野樱一听这话,就知道泉并不信任自己,如果她有坏心的话,去警务部队简直是羊入虎口,想了想,春野樱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泉紧张道。

“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很单纯。”春野樱忍住笑正经道。

泉顿时吐槽,“……你比我还小,怎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你打不过那两人也不知道喊救人,后面我把那两人放倒了,你也不知道赶紧逃,我以为你只知道什么都自己扛,可不是单纯嘛!”春野樱笑了笑,“不过,你还知道引人去木叶警务部队,也还算有点心机。”

见春野樱识破自己的小心思,泉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

春野樱立刻安抚道:“别怕,我本来也打算去木叶警务部队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泉忍不住问道。

“人小鬼大!”泉狠狠地揉了下春野樱的脑袋。

春野樱见状,又打趣道:“你这个时候,又不怕我是坏人了?”

“这都已经要到宇智波的地盘了,我当然不怕了!”泉又薅了下春野樱的毛,“你要真是坏人,该怕的人就是你了!”

春野樱丝毫不恼,反而笑道:“你真可爱。”

泉顿时又红了脸,不信邪地摸向春野樱的胸,“你明明是个女孩子,怎么老说撩人的话!”

“……你这个行为就有点过了!”

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他已经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了。纵使眼睛已经衰弱至此,宇智波佐助仍旧不愿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人前,更何况在他不远处的还是曾经第七班的伙伴,现在他决定要毁灭的木叶的忍者!“佐助,停手吧,不要再堕落下去了!”卡卡西的声音,事到如今,还谈什么堕落不堕落,而且他才刚刚体验到报仇的快感,佐助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想要我停手?可以啊,只要你们把宇智波,把父母,把鼬,都还给我!”“佐助!宇智波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没办法谴责你的所作所为,但是我绝对会阻止你摧毁木叶,即使是同归于尽,我也绝对不会放任你一个人走进黑暗!”这次又是鸣人的声音,佐助继续讥讽,“不要因为知道了点什么就来摆谱子搞说教,让人...

在傀儡樱左右纠结的时候,鼬蹲下身担心地伸手抚向佐助的额头,“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幽灵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看错了。”

傀儡樱趁机赶紧冲佐助点头,‘照他说得接下去,我给你好处!’

也许是看在傀儡樱长得很像春野樱的面子上,佐助顺从地点点头,“好像确实是我看错了,对不起。”

“没事,这都要怪那个樱昨晚带你乱跑!”鼬又想起了昨天不愉快的夜晚。

“嗯?是我带着樱乱跑的,哥哥!”佐助一脸认真地纠正道。

“……”鼬心中一股无名火实在憋得慌!

另一边鸣人则是无聊道:“什么嘛,没有幽灵啊~”然后朝我爱罗道歉,“对不起,刚才说你身上有幽灵。”

“不,没事。”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对不起,我爱...

“不,没事。”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对不起,我爱罗抬眼看了看鸣人,也许这家伙还不错。

此时,春野樱和玖辛奈也回来了,春野樱一手拉着玖辛奈,一手搭在我爱罗的肩上,“我爱罗,接下来要跟你借点查克拉,你不要害怕。”说话间,春野樱已经解开了自己的阴封印,黑色的纹路蔓延过她的全身,然后也覆盖上玖辛奈和我爱罗的身体。

“你怎么连阴封印都解开了?很危险吗?”鼬担忧道。

“必要的保险措施还是需要的,鼬哥先带着鸣人和佐助到旁边去等着吧。”春野樱也不想搞得这么严肃,但是,貌似九尾和一尾关系不是很融洽,而且根据她当初中忍考试的记忆,守鹤貌似还蛮调皮的!

佐助想上前说什么,被傀儡樱拦了下来,‘相信姐姐吧。’

玖辛奈也安抚道:“你们三个人好好地呆在一边,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要开始了,我爱罗,放松一点,不要抗拒我们的查克拉。”春野樱叮嘱道。

“嗯!”我爱罗点点头,“我相信你!”

…………

“妈妈她们不会有事吧!”鸣人在一边不放心道。

鼬虽然也担心,但还是坚定道:“没事的,你妈妈很强,樱也很强!”

傀儡樱也是认命地叹了口气,‘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实际说出声,在脑子里想,我听得到的。’

‘听得到吗?’

‘听得到!’

‘你和樱什么关系?’

‘好问题!她是我姐姐!’

‘樱好像没有姐妹?’

‘谁说只有血缘关系才能当姐妹了!’傀儡樱说完就发现佐助一脸怀疑地看着她,愤愤道,‘……我没骗你!’

‘你看着比她大!’

熊孩子真难搞!傀儡樱不接佐助的话茬,‘建议你问点有用的!’

‘所以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佐助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傀儡樱。

‘你都跟着她一起去了,怎么给我带照片?’

‘幽灵什么的,穿梭空间不在话下!’

‘你真的是幽灵?’

‘差不多的存在,接受这个提议么?接受的话,不准告诉姐姐你看得到我,这是我们的秘密!’拒绝让姐姐知道她又闯祸了!

‘但是你怎么拍照片?’

傀儡樱拿出个小黑匣子,骄傲道:‘老大出品,童叟无欺!’她朝着远处的春野樱拍了下,不出三秒,便有纸张出来,她甩了甩纸张,然后递给佐助看。

‘成交!’

‘……’应付个小鬼可真不容易!不对,不如说,不管哪个世界的姐夫都难伺候!

‘你知道樱在干什么吗?’

‘通过查克拉进行精神交流吧。’傀儡樱瞥了眼佐助,当初在蛇窟不就当着姐姐大人的面和鸣人这么玩过?好吧,虽然不是眼前的,但不妨碍她转移仇恨!大猪蹄子!

‘很危险么?’

‘对姐姐来说没什么危险吧,比精神力,还没见有谁比她厉害。’

‘那那个黑色的纹路是干什么的?’

‘保护那个背着葫芦的小鬼。’

佐助顿时又鼓着脸颊盯着春野樱了。

‘……’傀儡樱心累,‘小祖宗,你也别什么醋都吃啊!’

‘哼!’

‘姐姐对你很专一的好嘛!都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对你那么执着,明明我更好,哼!’

‘你不是女的吗?’

‘我可以为姐姐变成男的!’

‘我要告诉樱!’

‘别,我错了,祖宗!姐夫,你就是我亲姐夫!’

‘每周都要给我照片!’

‘每个月吧,每周也太勤了!’

‘……’佐助的死亡凝视。

‘……每,周!’姐姐,你看你看上了个什么自然黑啊!

佐樱粉家人点梗,小花生穿越疾风助子,略沙雕向~

────────────────

宇智波佐良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里。

怎么回事?她只记得自己在家里,papa、mama、七代目火影大人还有鹿丸叔叔喝茶来着,后来她看到鹿丸叔叔拿出了一个卷轴,说了点什么话,她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了。

她在最后看到了一个圈圈,跟打宇智波信那时候的圈一模一样。

可能是传到哪个不知名的地方了吧。

宇智波佐良娜在森林里四处走着,突然听到了点动静,不远处有两个人在讲话。

她轻手轻脚地躲在一棵树后面,只露出一点脑袋。

“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回去。”

“回去?回哪去,我的归...

“回去?回哪去,我的归宿在哪呢……”

佐良娜看到一个穿着白衣露着胸膛身后系个麻绳,手上还拿着剑的男孩和另一个绿发粉眸的孩子正在进行充满哲学性的对话。

咦,这把剑好眼熟,她papa也有把一样的剑。

咦,这声音也好耳熟,她papa的声音跟这个人的差不多。

咦,这个人长得也好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哦,好像她家之前相册里就有这个人,只不过照片里的人穿的是黑袍子,这个人穿的白衣服……

wdnmd,不对啊,这nm就是她papa!

怎!么!会!这!样!

佐良娜觉得头都大了,她只以为自己可能只是被误传到某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落了,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传到了别的时空……

也不知道papa他们找到解救自己的方法没有。

佐良娜悄悄摸上前去,想听清楚他们更多谈话。

“你有归宿吗?”绿发粉眸的孩子手里捧着一朵红色的山茶花,看着少年宇智波佐助说道。

有啊有啊,她mama就是他的归宿。

佐良娜在心里替她papa回答道。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少年宇智波佐助皱着眉头说道。

您可拉倒吧,究竟是谁一天到晚在外喊着“我的妻子”啊……就差没把“樱是我的妻子”几个字写脸上了好吗....

佐良娜心里弱弱吐槽道。

“幽鬼丸,你在这里啊。回去吧。”

佐良娜看到木叶孤儿院院长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带走了那个名叫幽鬼丸的孩子。

“还躲在这里想偷听到什么时候。”

少年宇智波佐助瞬身到佐良娜身边,吓得她写轮眼都开了。

“写轮眼?你是谁?”

少年宇智波佐助阴沉着脸举起刀指着佐良娜说道。

又来了又来了,现在是在重演绯月花色那一幕吗……

“papa……我是佐良娜……”

佐良娜睁着红汪汪的大眼睛,努力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你,叫我什么?”少年宇智波佐助依旧一脸阴沉,只不过举着刀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papa啊……”佐良娜重复了一遍。

“你觉得16岁的我,会有个十来岁的女儿?”

少年宇智波佐助忍不住开了写轮眼,然而啥也没看出来。

“哎呀,不是这个时候的你生了我啦,是二十多岁的你和mama生了我……”

佐良娜慌乱地解释了一通,也将自己误入这个时空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papa听懂没有……

佐良娜无奈想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未来的我不但结了婚,还有了女儿,甚至还能心平气和与鸣人喝茶谈任务?”少年宇智波佐助皱着眉头问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佐良娜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不可能,那不是我,我不会回木叶,也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少年宇智波佐助否认三连。

“可是那就是你呀,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佐良娜着急说道。

“也许你是大蛇丸某种试验品。”少年宇智波佐助根本不信她的话。

“可是我有写轮眼呀!”

佐良娜又亮出了她一勾玉的写轮眼。

“这种东西你想要多少大蛇丸就能给你多少。”

这话倒不假……

“papa骗子,明明当初还说我就是你和mama心意相通的证明的。”

佐良娜都快哭了,当初mama说papa是她和七代目火影费了好大劲才追回来的,那时候她还不信,现在她是真信了。

“你……mama是谁。”少年宇智波佐助忍不住问了一句。

“papa心里想的是谁就是谁……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

佐良娜已经放弃治疗了。

佐良娜看到她的少年papa脸红了。

原来papa小时候就这么容易脸红啊……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宇智波佐助也放弃治疗了。

“UchihaSarada。”佐良娜扶了扶眼镜框说道,“Sa是Sasuke和Sakura的Sa,ra是Sakura的ra,da是……”

“我知道了,后面的不用说了。”

少年宇智波佐助现在还不愿面对那个男人。

“那好吧,papa,你能先带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坐坐吗,我想等mama他们来找我。”

佐良娜心里盘算了一下,她知道现在的papa不在木叶,所以他能带她去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

果然,少年宇智波佐助带着她七拐八拐就走到了蛇窟。

马上又要见到papa的师傅了……不过听说papa的师傅现在还挺危险的,所以还是回去再问他关于papa的事吧……

“哦呀,来了个客人。”

大蛇丸不怀好意看着躲在少年宇智波佐助身后的佐良娜,吓得佐良娜一哆嗦。

原来papa的师傅以前长这样……

“收起你那种眼神,别吓着她。”少年宇智波佐助阴沉着脸说道。

“小姑娘长得倒挺像佐助君你的,不会是……”大蛇丸凝视着佐良娜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

少年宇智波佐助冷冷丢下一句话,自顾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佐良娜赶紧跟上,不敢多看大蛇丸一眼。

“小papa,大papa他们会找到我吗?”佐良娜伸手扯了扯少年宇智波佐助衣服上的麻绳,轻声问道。

“不知道。”

少年宇智波佐助没有闲工夫去回答她的问题,只一边细心擦着草薙剑,一边去消化佐良娜之前说的那些在现在的他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

怎么可能,那些事,他怎么会结婚,怎么会有孩子,他也不想回木叶,他只想杀了那个男人,为宇智波一族报仇。

但是佐良娜的存在又是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居然真的和她成家了。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少年宇智波佐助感到几股熟悉的查克拉出现在周遭,他伸出剑,将佐良娜护在身后。

“佐良娜果然在这里呢,佐助君。”

“这下麻烦大了。”

宇智波佐助、春野樱和奈良鹿丸从时空隧道走出,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和他身后的红衣少女。

“papa!mama!鹿丸叔叔!你们真的找到这里来啦。”

佐良娜一脸兴奋地跑到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面前抱着他们。

“七代目火影大人怎么没来?”

佐良娜问道。

“他说面对这个时候的佐助君会很尴尬,所以就没有过来。”春野樱解释道。

“怎么回事。”

少年宇智波佐助一脸阴沉地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虽然很不想面对,但是他必须承认,那就是未来的自己。

“虽然很麻烦,但还是由我来说吧。”

奈良鹿丸将之前发生的事清清楚楚解释了一遍,原来那个卷轴被人下过幻术,查克拉少的人只要看过那个卷轴就会被转移到别的时空,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佐良娜都是忍界中的佼佼者,所以他们并没有被带走。

奈良鹿丸说完,从兜里掏出了烟,但是却没摸到火机。

宇智波佐助见状,指尖顿现淡淡的雷光,向奈良鹿丸手里的烟伸去。

“抱歉,刚刚好像放在你家客厅了。”

奈良鹿丸抽了口烟淡淡说道。

“我不是问的这个。”

少年宇智波佐助向前一步,草薙剑指着一旁的春野樱说道。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你所见。”

宇智波佐助淡淡说道。

“佐助君果然很酷呢。”

春野樱走到少年宇智波佐助身边,伸手想捏他的脸,却被宇智波佐助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樱……”

“有什么关系嘛,他不也是佐助君你嘛,而且这个时候的佐助君真的好帅哦!当年没怎么看过,现在我要好好看看!”

春野樱的粉色脑袋从宇智波佐助身后伸出,结果又被他遮住了眼睛。

“不许看。”

宇智波佐助无奈说道。

“好嘛好嘛,佐助君真小气。”春野樱放弃了挣扎。

噫……

佐良娜和奈良鹿丸真是没眼看。

“难为你了,佐良娜。”奈良鹿丸扶额叹息。

“我已经习惯了。”

佐良娜表示这样的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不起了,小papa,我知道这个时候的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这确实是未来的你。

佐良娜心里暗自替她那未成年的小papa捏了把汗。

“为什么。”

少年宇智波佐助看着面前未来的自己和未来的春野樱亲密互动着,脸也不自觉像是烧了起来一样。

“你自己心里明白。”

宇智波佐助站在年少的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不需要。”少年宇智波佐助抬眼看着未来的自己,眼神却不自觉往他身后的春野樱飘去。

“需不需要,我比你更明白,因为我就是你的过来人,你所经历过的,我都经历过,甚至比你更多。”宇智波佐助淡淡道。

“那我做的这一切岂不都是无用功?”少年宇智波佐助紧紧握着草薙剑,指节分明的手嘎吱作响。

“做了,不一定有用,不做,才是真的没有用。”

宇智波佐助微微一笑,这种笑容在16岁的宇智波佐助脸上从未出现过。

“所以我该怎么办。”少年宇智波佐助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似的,紧握草薙剑的手逐渐松开。

“佐助君只要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了。”

春野樱从宇智波佐助身后钻出,笑着说道。

“你...一直都在...等我回来吗?”

少年宇智波佐助盯着她,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说道。

“是的,不光是我,大家都一直在等你。”

春野樱点点头。

“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少年宇智波佐助皱起了眉头问道。

“因为思念之人所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归宿。”

春野樱轻轻牵起宇智波佐助的手,作为回应,他紧紧捏了捏她的手。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少年宇智波看向未来的自己。

“嗯。”

宇智波佐助答道。

“你很爱她?”

少年宇智波佐助紧紧盯着未来的自己和春野樱牵着的手,心有不甘地问道。

“爱不爱,你自己心里明白。”

宇智波佐助淡淡道。

“我知道了。”

少年宇智波佐助无奈地笑了。

“最后一个问题,佐良娜刚刚说的七代目火影...”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很久没出声的奈良鹿丸开口说道,“佐助,小樱,我们该走了,再不回去,鸣人该着急了。”

“等等,你...有没有办法消除我这一段记忆。”少年宇智波问道,“你的那只眼,不是一般的眼睛吧。”

“不想保留这份记忆?”

宇智波佐助问道。

“你不是说,有些东西要自己去做才知道吗,我不想因为这份记忆而偏离自己该走的轨道。”

“可以。”

宇智波佐助的轮回眼开启,勾玉在紫光的照耀下隐隐转动,少年宇智波佐助只觉得眼前一闪,便已昏倒在地。

春野樱想伸手去接,却被宇智波佐助拦住了。

“让他躺着吧,我们走吧。”

“好吧,那我们走了哦,小佐助君。”

春野樱轻轻说道。

“再见啦,小papa!”佐良娜挥了挥手。

“哎,真是麻烦。”奈良鹿丸无奈说道。

时空之门开启,春野樱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年,却被宇智波佐助直接拉进了时空之门。

搞什么嘛,佐助君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啊。

春野樱弱弱想着。

“樱,很喜欢那时候的我吗?”

宇智波佐助撇撇嘴,略带不满地问道。

“佐助君那时候真的很帅嘛,有时候真的好羡慕香磷可以陪在那时候的佐助君身边。”

春野樱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嗯?”宇智波佐助停下了脚步,直直盯着她看。

“佐助君?”春野樱看着自家男人一脸不快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佐助君我不是那个意思,佐助君一直都很帅,什么时候的佐助君我都很喜欢......”

春野樱慌乱解释道。

“樱,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啊。”

“而且我们还有佐良娜了。”

“佐助君在说什么呀,佐助君是被刚刚十六岁的你附体了吗?”

春野樱瞪着碧绿的眸子,无辜地看着宇智波佐助。

“所以不要再去介怀以前的事了,而且那时候我没得选,我跟香磷什么事也没有。”

宇智波佐助还以为春野樱在吃漩涡香磷的醋,所以才着急解释道,然而,春野樱,并!没!有!

“啊呀,佐助君是说这个事啊,我才没生香磷的气呢,我只是为自己没能陪在那时候的佐助君身边而感到遗憾,毕竟实在是太帅了啊啊啊啊!”

春野樱露出了12岁那年第七班的自我介绍上的花痴表情,然而,她又是在,花!样!作!死!

“这样么,那下次就变成十六岁的我好了。”

宇智波佐助莫名其妙甩下一句话,自顾往前走了。

“佐助君你说什么呀……”春野樱一头雾水回想着她家男人刚刚说的话,当看到宇智波佐助发红的耳朵,她才突然醒悟。

“佐助君怎么可以在外面说这种事啊!”

春野樱红着脸追上宇智波佐助,悄悄牵起了他的手。

“什么事啊。”

宇智波佐助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微笑。

“佐助君好烦啊……”

春野樱靠着宇智波佐助的肩膀,忸怩说道。

“哼。”宇智波佐助将手指穿进春野樱的指缝里,十指相扣,紧紧抓着。

“鹿丸叔叔,papa和mama当年也是这样的吗……”

佐良娜看着自家父母远去的背影,扶了扶镜框,弱弱问道。

“大概就是这样吧,反正两个人也是经常一起走,有时候鸣人喊他们都听不到,真是麻烦死了。”

奈良鹿丸想抽烟,但是没有打火机,又不好意思打扰前面的小两口,只好悻悻地又把烟放了回去。

“七代目好惨……”佐良娜开始同情起漩涡鸣人来,“当然,我也好惨。”

今天也是佐良娜心累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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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分超标了没有?

穿越梗:

1.《不速之客》

2.《不想恋爱的樱哥》

3.《当原著樱穿越到佐樱虐文里》

4.《火影之樱逝》

5.《火影崩坏计划》

6.《残骨》

7.《火影不知故人来》

8.《与阎王有个约定》

9.《樱之缘》

这些文都可以在乐乎或晋江可以看。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那火光会照耀着村子,然后新的树叶会再次萌芽。——致最爱的火影忍者

——START——

【第一章】

“臭小子,看着点路!”

“快跑——”

三五成群,天真快乐的孩子们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阵小跑,被撞到的大叔,小心地护着袋子里的鸡蛋,看着远去的小小身影,还不忘埋怨几句。

“最近的孩子,又开始折腾了呢。”

“可不是,话说看到这个捣蛋样,还真是想起某人来了。”水果店的老板娘,掩着嘴巴笑了一声。

“咱俩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两位妇人相视而笑,眼前仿佛出现了某人的身影。

没错,这就是木叶村的现状。街道上人头攒动,小贩的吆喝声,...

没错,这就是木叶村的现状。街道上人头攒动,小贩的吆喝声,主妇的谈话声,孩子的嬉闹声,完全恢复了战前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加热闹。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五国的关系也仿佛融洽了很多。比如,你可以在木叶看到风之国的商人,吆喝着沙漠特产。整个村子都在恢复元气,远处的火影岩上,多了一位面罩男。

推开椅子,走到窗边,卡卡西深呼吸了一下,看到眼前的村子景象,再多的文件,都不是问题了。转身的瞬间,看到了放在桌上的曾经的七班合影,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嘛,开始工作吧。”

傍晚的风,终于有了初秋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街道上的灯,一盏一盏地陆续亮起,给整个木叶村附上了一丝慵懒。

“欢迎光临!”一乐大叔看到来人后,掩不住兴奋。语调也明显上扬了几度,“好久没来了呢。”

金发少年坐到老位子上,还是以往的招牌笑容。“出去了一阵子,太想念大叔做的拉面了!”

时光如箭,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从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变身为拯救木叶的英雄,再到左右忍者大战的核心存在,大叔的眼角有些湿润。‘真是好好地成长了呢’,心里默念着。

“大叔,不要在拉面里加笋干哦!”鸣人用左手拿起一双筷子,用嘴巴咬住,将其分开,“果然还是无法喜欢笋干啊!”经过一些练习,已经开始习惯失去右手的生活了。

“哦!收到!”

“鸣人,左手还习惯吗?”伊鲁卡像以前一样,坐在鸣人的身边,眼光不禁停留在空荡荡的右袖上。

大概是伊鲁卡的脸色太过凝重,鸣人大笑了一声,左手握拳,“伊鲁卡老师,之前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也有成为左撇子的天赋呢!”

看着微笑的鸣人,伊鲁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笑容也显得有点僵硬。

“而且啊,我一点都不后悔。”鸣人的语气夹杂了几许认真,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袖,“因为这是我找回了朋友的最好证明。”

看着鸣人一路成长的伊鲁卡,此时的心情五味陈杂。眼前的少年,自小受了那么多委屈和歧视,如今却成长得如此出色,四代目和辛久奈,泉下也会微笑吧。

“什么时候装有初代火影木细胞的义肢?我听说医疗队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

“嗯,小樱每天都和我提起工作的进展,已经快了。”鸣人看着拿着筷子的左手,笑嘻嘻地对伊鲁卡说,“用左手吃的拉面,已经可以堆成小山了!哈哈,老妈让我不要老是吃拉面,果然改不了呢!”

“久等啦!鸣人你的特大号拉面!”

“唉!——这是升级版拉面吗?!”

“当然,我取名为英雄拉面!”

“哇!多谢大叔——”

看着眼前的鸣人,伊鲁卡终于会心地笑了。不管怎么变,这家伙对拉面的感情是绝对不会变的。

“啊啾——”天气已经转凉了呢。粉发少女下意识地裹紧了白色的工作服,继续手上的结尾工作。想到能让鸣人快点恢复正常生活,这几天,春野樱一直呆在实验室,半夜才回家。

时针走了一格,两格。圆月中天,窗外又是另一个世界。

“终于完成了!”春野樱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摘下了手套。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他们两个终于可以变回以前那样了。”

走出实验室,已是午夜时分。街道上没有人影,脚下只有斑驳的稀疏树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石椅处,明明离家有段不算近的距离。同样的月色,同样的场景,只是少了一个他。

春野樱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坐在了石椅上。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脑海里浮现的少年,思绪又飘回了3年前。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强烈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还有那句意外的“谢谢你”,现如今仍回荡在耳边。

想到他临走前,竟然用手轻轻地弹了自己的额头,“谢谢你”这三个字,再一次从他嘴里说出。说实话,直到现在,春野樱也无法缓过神来。她认识的黑发少年,冷漠,少言。也许在别人看来,这种动作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可是她知道,这个动作,打碎了那少年隔绝情感的墙壁。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萌芽。

“下个满月之日,你会在这了吗。佐助。”

——TBC——

假设中也同时和太宰一起得到了主世界自己的记忆,虽然中也并没有和剧本组一样的智商,但也是聪慧过人好不好!不然怎么可能跟得上太宰的思路啊,再把中也写成只有战力的笨蛋,我就给你们都沙掉!如果很雷的话可以不看不要辱骂,求求了……我玻璃心……(这篇只是预告,并不是正文,涉及剧透,慎看)

因为之前看过一位太太写的故事创作,很有趣,而且拿过来试用也很有意思,所以就拿了那位老师的想法,抱歉抱歉,老师的名字叫肖吉怕睡觉好像在dy主发视频,有一篇故事是档案记录,写的是一个非人的生物(好像是一位...

因为之前看过一位太太写的故事创作,很有趣,而且拿过来试用也很有意思,所以就拿了那位老师的想法,抱歉抱歉,老师的名字叫肖吉怕睡觉好像在dy主发视频,有一篇故事是档案记录,写的是一个非人的生物(好像是一位太太的oc)可以剥夺他人的记忆,使他人觉得自己是穿越过来或是一瞬间突然长大的,将前10年的记忆删除,就能营造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感觉……实在是太有意思了!那反过来在他小的时候增加10年的记忆呢?会不会是穿越回去呢?

故事概括:

中也在一次睡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16岁”,中也发现自己的搭档和记忆中自己16岁的搭档不太一样,尤其是太宰直接就将自己是荒霸吐并且把如何开污浊直接说了出来,中也虽然很不解,但是还是信任着自己的搭档,当龙头抗争时太宰要求中也开污浊时中也嘴上说着烦死了但还是冲出去开了,终于隐约的在背后听到了那句熟悉的“上吧,中也”在这之后还带回来了在武侦的那个小子(就是敦酱啦),之前明明带的是芥川,直到18岁的时候太宰坐上了首领的位置,才发现这不对这非常不对,还告诉中也自己杀了森先生,但中也并不相信,他知道自己的搭档对这些不感兴趣,中也意识到“他不是”自己的搭档,就不管这烂摊子直接跑路了(中也去找过森先生),中也将很多线索和自己在“未来”时候得到的情报串联在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想拯救/保护自己的好友,中也理解那种心情,毕竟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是很痛苦的,还好这次没有……

索性也没管,想了想或许这次可以换他去武装侦探社

[好了,已经快把我的脑子干报废了,想不出来了,各位觉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开写了,角色的Tag我就不打了,毕竟是cp向]

但是去水之国必定会路经雾隐村,雾隐村早已不是以前,在长十郎的治理下越...

但是去水之国必定会路经雾隐村,雾隐村早已不是以前,在长十郎的治理下越发和谐,但是最近听说内部不怎么太平,听长十郎的语气也是被这些事缠的疲惫,在这关头水之国的大名还要再来“委托”。再加上樱酱现在是字智波一族的人了,佐助和鼬当年在外拉了不少仇恨,他怕有些有心人会来找樱酱的麻烦。

“重金就不必了,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医者的本质,人家既然来求医,我也没理由拒绝。医院那边我安排一下,明天我就和雅子还有真一起去好了。小樱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跨国的任务了,她开始思考这几天佐良娜要不要放在父母那里,一个人在家的话,她不放心。

“那我多叫几个警卫处的暗部……”雅子和真都是医疗忍者,又是新人,论战斗力,路上还得由小樱护着,鸣人有些担心。

“不用了。鸣人,我会快去快回的,我还放不下佐良娜呢。”小樱笑道。

“谢谢你啦,樱酱。”鸣人目送小樱离开火影室,心里总有些奇怪的感觉。鹿丸就在这时搬了一堆文件进来,看见鸣人正在愣神,便过去打了招呼:“怎么了?小樱她不同意?”

“不是,是我,总有种的不祥的预感。”

“是你最近太累了吧,小樱是什么身手,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也是,是我想太多了吧。”

佐良娜今天刚执行完一个D级任务,因为是简单的照顾小动物,所以很早就回家。刚到家就闻到了蔬菜浓汤的味道。

“mama?今天回来的很早啊。”佐良娜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樱忙碌的背影。“是啊,明天有任务,要去水之国,今天就先回来收拾一下了。”小樱边切莱一边道。

“佐良娜,这几天不如你就去外公外婆家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小樱把切好的莱放进了锅里,这就算最后一道莱了,“我现在先去收拾东西,帮我看着好吗?”

“好,交给我吧。”

“谢谢。”

佐良娜把小樱递过来的围裙,吊在墙上的钩子上。这时,门铃响了。佐良娜诧异,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她小步跑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外面。

不会吧?!

佐良娜快速把门锁拉开,“papa!!!”佐良娜惊喜的叫道,猛地扑到佐助怀里。离爸爸上次回来已经快半年了,还以为下次再见又得是什么时候了。

“佐良娜,你还好吗?”佐助嘴角噎着微笑,右手把佐良娜环腰抱起,见到女儿说不高兴是假的。

“嘿嘿,”抱了一会一儿,佐良娜扑腾了一下双脚示意要下来,“papa快进来呀!”

小樱把东西都放进包里,听见外面的动静也出来了:“佐良娜,是谁啊……老公?!”

“啊,樱,我回来了。”

小樱立刻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去接受那种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任务。啊,是为了医者的本质。直到饭桌上,小樱还是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佐助发现了,问道:“樱,怎么了?”

“呃呵,那个……”

佐良娜首先笑出了声:“哈哈哈是因为mama明天就要去水之国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papa你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佐助了然。

if线+中也重生叛逃+有私设

你是乘兴而生的花,

我是注定破碎的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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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色的液体顺着地板流出,血迹已经凝固,夕阳透过高大拥挤的人群照过来,场面变得更加吊诡荒诞和支离破碎。一向热闹有序的港黑大楼门口陷入...

殷红色的液体顺着地板流出,血迹已经凝固,夕阳透过高大拥挤的人群照过来,场面变得更加吊诡荒诞和支离破碎。一向热闹有序的港黑大楼门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底层成员筑成黑压压的牢笼,将中原中也囚禁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之中。

而从始至终,这位最高干部都一言不发。

中岛敦和芥川银低着头站在中原中也身后,前者的眼眶里是一片狰狞的猩红,双眸里仍是掩盖不住的震惊和错愕;后者的脸上则挂着明显的泪痕,双手垂在腿侧颤抖。

但他们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太宰治从港口黑手党的顶楼一跃而下,身体被摔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他生前是令所有敌人和部下都闻风丧胆的人物,死后竟也成了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中原中也一直沉默着,他面色如常地望了望天边逐渐黯淡的夕阳,又低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在鲜血淋漓的景象里自嘲地笑了,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感叹:

“多么肮脏的生命啊,竟然令人厌恶成这样……”

叹息之后,又轻轻地摇摇头。

最后,在所有人都又惊又惧的目光里,中原中也抱着那副残破得不堪直视的尸体,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部下。

那天深夜里,中原中也做了个诡异离奇的梦。

他本不会做梦,也不该做这个梦。

在梦里,太宰治和他还是十六岁的模样。他们是相看两生厌的搭档,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同伴,森首领和红叶姐每天头疼又好笑地看着他俩不管不顾地破坏港黑大楼,后又不情不愿地从工资里拿出损坏公物的维修费。

日子吵闹,却也让人觉得幸福。

后来一晃眼到了十八岁,太宰治毫无征兆地成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万人之上。一夜之间,中原中也失去了尊敬的首领和长辈,失去了形影不离的搭档。十八岁的前后,他们之间横亘了一条无形的鸿沟,一条他怎么努力也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最后,那条鸿沟残忍地吞噬了两个人,一个人还在活着,一个人已经死去,徒留满地鲜血和烂肉,和一个一直在奔跑追逐的孤独身影。

那时他才懂得。

原来,事无永恒,才是永恒。

当中原中也从梦中醒来时,脸上早已一片湿润。

但他来不及抹去脸上的眼泪,跳起来迅速警惕地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黑色身影,作出攻击的姿势。

“不要怕。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希望他活过来吗?我可以让太宰治活过来。”

也就是这时,中原中也才清楚地看到这团黑色的东西,与其说是个人影,倒不如说是阵烟雾更为合适。

“你是谁?”

“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我可以和你做笔交易,让太宰治活过来。”

中原中也沉默了,但他不敢松懈下来,仍旧防备地看着眼前黑色的缥缈的雾气。

“你想要什么”

“荒霸吐。”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头,陷入沉思,“你要这个做什么?”

“既是私心,也是公事。你放心,我不会用它来做什么危害世界的事,我只是需要它的力量。”

“你真的能让他活过来吗?”

“当然。”

“如果你拿走了荒霸吐,我的异能也会一起消失,是吗?”

“很遗憾地告诉你,是的,而且不仅如此。”

“什么意思?”中原中也攥紧拳头。

“我拿走你体内的荒霸吐,与此同时,你的异能将会慢慢消失,你的人格最后也将不复存在。”

“彻底失去作为人类的资格吗?”中原中也突然笑了,笑得灿烂明媚,一如十六岁那个莽撞热烈的少年,“真是的,连最后的眷恋也要剥夺呢……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好。你只需要闭上眼睡一觉,明天醒来时,你就会看到鲜活的他。”

话毕,那团似人非人似雾非雾的黑色消失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中原中也一个人的声音。

“那么,明天见啦,太宰。”中原中也对着寂静的房间自言自语,尾音上扬,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呆,后又乖乖地躺回到床上。

01

第二天一早,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地听见耳边一直有人在絮絮叨叨,“中也~,小蛞蝓~,帽子架,太阳都要下山了你怎么还不起床,森先生安排的任务快要迟到了,想不到堂堂港黑劳模居然也会赖床吗?果然是黏糊糊的小蛞蝓……”

那声音太真切,好像无数次在脑海里响起,让中原中也的心脏有一瞬间骤停,可他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睁开眼,那个人就会像烟雾一样散去,最后朦朦胧胧的,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太宰治看着床上已经醒来的人仍然闭着眼,睫毛一阵阵的颤动,嘴唇也紧紧抿着,似乎还在发抖,他脸色一变。

“小矮子难道生病了吗?”他伸手抚上中原中也的额头。

这双尚有温度的手,在十几个小时前还凉的像冰。

中原中也拼命克制住想要触碰太宰治的冲动,努力平复心情后猛地睁开眼。

最先闯入太宰治眼帘的是那一双略带湿意的蓝眼睛,眼眶里泛前所未见的红血丝,表情委委屈屈的,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顾不上心里的震惊,他急急忙忙地说,“小狗狗怎么了,不会哭了吧?”

中原中也看着他稚嫩的脸庞与记忆里十六岁的模样重叠在一起,眨眨眼,又好像看见那具破碎的尸体。

顾不得太宰治眼里的担忧和震惊,他迅速地逃到卫生间里将门反锁,捧起冷水仓促地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平常的样子,用力在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门外传来太宰治的声音,久违的关心让中也心底的苦涩更甚,十八岁以后,这样的话语变得几不可闻。

他佯装漫不经心地打开门,看见个头已经高过自己的太宰治,说:“没事,一大早看见你的脸有点反胃。”

闻言,太宰治脸色更难看了,倚着门抱着双臂,试图从中也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两人对视着沉默半晌。

“没事就走吧,无良老板还在等我们。”

他率先打破诡异的宁静,难得没有和中也呛声。中也见缝插针,忙不迭地扒拉自己的西装外套穿上,丢下太宰治一个人,开着异能朝着港黑大楼狂奔而去。

太宰治觉得中原中也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异样的地方,只能默默跟在他后边,看着那个有些狼狈的背影转角便不见踪迹。

狼狈,这个与中原中也毫不沾边的词让太宰治倏地清醒,“真是的,我居然会觉得那个暴躁的小矮子狼狈,昨晚喝的该不是假酒吧……”

抵达港黑的时候,中原中也才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实感。

昨日,夕阳西下,他在这里捡拾起太宰治破碎的身体;今天,旭日初升,他站在高耸入云的大楼前,身后吵吵嚷嚷的搭档正踩着光的碎片,懒懒散散地走来。

真相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他回到了十六岁,是森先生仍在位、红叶姐也还没有离开港黑的十六岁,是太宰还没有成为和他泾渭分明的上下级的十六岁,是支撑他走过后面痛苦漫长岁月的十六岁,是他辗转日夜都想要回到的十六岁。

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看着,他就忍不住眼眶发酸。

等到他和太宰治站在首领办公室时,看着森欧外双手撑在桌上,鲜红的围巾一丝不苟地戴在身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俩时,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严格说起来也没有什么艰巨的任务,森欧外随便嘱咐了几句让他们下次行动时不要暴力为主,适量采用怀柔政策。

“都怪小蛞蝓,对面组织的首领一嘲讽他个子矮,他就横冲直撞地开着异能飞过去把人全给灭了,一个活口也不留,我根本拉不住情绪上头的狗狗。”太宰治不爽地抱怨着。

“闭嘴混蛋,你好吵啊!”

中也不耐烦地皱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虽然这个青花鱼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但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轻而易举挑起自己的火气。

森欧外在自己的两颗钻石吵到鸡飞狗跳殃及刚装修好的办公室前,出言打断,“好了,你俩都消停点吧,财务部部长每天看着居高不下的维修费都快要辞职回老家去了。”

“对了,中也君,”森欧外看着蠢蠢欲动的两个部下,才想起叫他们来的目的,“欧洲那边有些事务需要你去处理一下,有个新兴的异能组织把主意打到港口黑手党上来了,你去解决一下,这次你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武力噢!”

森欧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遵命,Boss。”

“至于太宰,暂时没有让你出手的地方,你就留在横滨帮我处理一些工作吧。”

太宰治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边转身离开边口不择言,“太无聊了,一大早看着两个讨厌的人演绎上友下恭的戏码,我快要吐了,急需入水平静一下心情。森先生,最近有事没事都不要找我。”

森欧外看着太宰治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叹息,“太宰君要是像中也君一样,我可就要省心不少啊。”

中原中也小声嘀咕道:“青花鱼要是一直是这个样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中也君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首领,那我先去准备了,下午就出发。”

“那祝你好运,中也君。”

02

中原中也带着一小队人马搭乘上前往欧洲的专用飞机时,初步的计划已经在脑海里形成轮廓。

上次太宰治在十八岁时毫无预兆地摇身一变成为港黑首领,中原中也便和年少的搭档渐行渐远。

他不知道厌恶工作以自杀为乐的太宰为什么一夜之间突然变得想活下去,他像是一瞬间幡然醒悟,开始勤勤恳恳地工作,常常忙到脚不沾地。

他用他那可怕的算计和手段将港黑发展到前所未有的强大规模,却又在组织势头如日中天时从顶楼跳下,留给世人的,是盛大荒诞的死亡;而留给他的,是不见天日的囚牢。

或许,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只是他一厢情愿,蒙在鼓里。

中原中也在港黑时,就常猜不透太宰治聪明的头脑里每天都在思考些什么,他只是乘兴活着而已,生命于他来说不过是随手可弃的东西。

后来两人之间隔着上下级身份,虽然咫尺远近,却仿佛相隔天涯。他更没有立场去开口询问对方的想法,大多数时候他只能顺从地站在太宰治身后,看着他义无反顾地投身黑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阻挡一切明枪暗箭,保护他随时熄灭的生命。

千挡万防,最后太宰治却死了,不是死于敌人的阴谋诡计,而是他甘之如饴的自杀。

选择跳楼的方式,用中原中也引以为傲的重力来结束被诅咒的生命。

说不清应该是什么情绪,中原中也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座漂泊的岛屿。

十五岁之前,他被“羊”的成员组成的树木团团围住,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压在他肩上的是责任;十五岁之后,树木被人砍掉种上一枝枝漂亮的花,虽然悦目却实在脆弱,让人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留神这些花儿便全部枯萎死去,于是他昼夜不敢松懈;十八岁以后,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些花儿并不需要从他身上汲取什么养分,它们顽强独立,只是短暂地倚在它这里歇歇,即便他是岛屿,所有陆地都归他掌控,所有河流都任他命名,可花朵脚下的土地,隐藏的根茎,他却再也不能靠近;二十二岁的时候,这些花朵便不留情地衰败了,无论阳光还是雨露,都不能拯救决心凋谢的生命,他眼睁睁地看着花儿死去,盛大又寂寥。他的岛上从此一片荒芜,不见活物。

他在港黑七年,画地为牢,找不到太宰治跳楼的缘由,倘若这辈子换条路走,能不能找到答案

飞机落地时,中原中也径直去了欧洲分部,既然想不通的话,先把敌人纠出来打一顿好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距离中也去欧洲出差已经过去了三天,期间他和太宰没有任何联系。

而这几天太宰治也没有闲着,他在街边捡到一只因无家可归流浪的白虎少年,连哄带骗把人拐进黑手党。

少年名叫中岛敦,因为其虎化的异能力被孤儿院给赶了出来,他身边还有一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叫泉镜花。

两个人都是出色的异能力者,秉持着捡到就是赚到的优良传统,他大手一挥将这对兄妹都收为直属部下。

他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等中也回来就把中岛敦丢过去给小蛞蝓练练,小矮子虽然暴躁,但体术确实是横滨数一数二的。

但现在中也不在,他只能勉为其难亲自上阵,先指导中岛敦掌握自身异能,再学习一些基础的格斗技巧。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傍晚时分,太宰治满脸的苦大仇深,身上的怨气成功让方圆十米没有一个能喘气的生物,摇摇晃晃的像只孤魂野鬼,百无聊赖地荡进酒吧。

他走到卡位上坐下,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本红色封皮的书,无人认领,看上去毫无特别之处,出于好奇,太宰治还是伸手触碰了一下。

一瞬间,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年仅十六岁的太宰治淹没。

他最先接收到的,是失去挚友的记忆,那遗憾和悲怆都太过彻骨,以至于他无视了其他所有世界的故事。

在废旧的仓库里,他狼狈地跪倒在地,织田作之助躺在他的怀里,挚友越来越凉的体温让他心里出现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而他只能看着慢慢流失的生命,束手无策。

最后,织田作伸手扯掉了他脸上的绷带,对他说,“既然对你来说,站在光明还是黑暗的一方都无所谓,就去到救人那一边吧,拯救弱小,帮助孤儿,说不定会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眼前的景象缓缓消失,一切似乎都恢复成本来的样子。

一张不起眼的桌子,一本平平无奇的书,还有浑身痛苦的少年。

他费力压抑满溢的情绪,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把那本书塞进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太宰治回到他和中原中也共同居住的宿舍时,失去挚友的痛苦和遗憾仍如丝线缠绕在他心头。

既然世界只不过是写在纸上的巨大谎言,何不如拼尽全力,为友人创造一个他能活着,能继续写着小说的世界。

他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他把自己丢进中也常躺着的沙发里,整张脸都埋进去。

沙发上似乎还有中也残留的气味,熟悉的味道让太宰治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从旁边拽了个抱枕抱在怀里,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啦,搭档,这次我又要一个人先走一步了,但我努力会让你的朋友们都活着,你在另一个世界经历的痛苦我都会抹掉,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原谅我呢”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计划慢慢在脑海里初具模型。

直到天亮时,他才疲惫地睡去。

但是刚一闭上眼没多久,沙发上的手机就开始响铃,他眯着眼看来电显示,屏幕上赫然的“黑心老板”几个大字令他心底生恶,不耐烦地伸手一遍遍摁掉。

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才坐起来将手机举到耳畔接通,“我说森先生,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锋利的刺,听在森欧外的耳朵里,是明明白白的厌恶与愤怒。

对于一向喜怒无常的部下,森欧外向来宽容,他无比平静地说着:“抱歉,太宰君,实在是有要紧的事通知你。”

顿了顿,又用一种遥不可及的声音道:“你的搭档,中也君叛逃了。”

为了看文方便点,把我的收藏整了整。还没整完,才一半...

可能有点潦草,如果有链接/分类不对记得提醒我!!!

原作向宰叛逃后

二十二开始谈恋爱的两人

中也第一视角,宰失忆

真.旅游

其实也可以归到推理

如题

路人小女孩视角

abo

破镜重圆有娃娃第一视角

太宰照顾失明的中也

宰叛逃前

宰第一人称

电竞/娱乐圈/主播

主播背景校园

论坛体

破镜重圆

悬疑/推理/解密

原作向

校园背景

正常与不正常的校园pa

妖怪宰x除妖师中

数学老师宰x物理老师中

正经与不正经的段子/整活?

不知道这么归类

…中也是杀手,宰我没看出来研究员?

片段系列(这是木对老师的,合集里还有好多!)

这里是其他老师的整理!!!

原来我最近看了这么多震惊.jpg

还有就是那些标没更完的其实也可以视为坑了…

加个太中这些年的热度!

年排名参与量

17428739

183117230

193921718

201653144

211078432

22510.4w

23612w

24316w

命运姐又幸福了呜呜呜

if线,中也重生,离家出走的故事

“他很强。”

“是啊……是啊……最强悍的异能,最完美的肉身,寻常人根本接近不了,这样的人才配称作高岭之花吧。”

“我们会全军覆没。”

“听起来很可怕。”

“一点儿也不紧张,有对策?”

“算是有一个。”

“这么自信吗?他可是……”

“是最强的。”轻笑声,“我知道,我知道,但那又如何?比起他的前任,他就是一个天真的宝宝。”

“你很了解他啊。”

“不用了解,只要知道他拥有仁慈这种品德就够了。”说话的人伸了一个懒腰,“你知道的吧,我亲爱的,真正的仁慈,可是一种非常稀缺的美德呢。”

“也是致命的。”

“bingo...

“唔……让我想想……也许十年之内?或者二十年之内?别这副表情,我亲爱的,他够强,值得一场漫长的等待。”

“老死之前希望你能笑着说出这句话再咽气,我会帮你拍下来当遗照的。”

“哈哈哈哈哈哈,亲爱的,你知道我是很执着的,我们的事业没有完成,是不会舍得闭眼的。”

那人似乎轻嗤了一声,很快,清脆的脚步声远离,关门的响动结束后,身后安静了下来。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方日轮高悬,下方金光粼粼,半山腰的巨大落地窗后,烛台静静燃烧。

“听说他的葬礼今天举行,这才刚死一个呢……不急……”

他将手放到火焰旁。

“毕竟火焰燃烧的时候……”

掌悄然握成拳。

“是感受不到熄灭的。”

手指一根根松开,墙面上跳动的小黑影和他眼里豆大的光亮一同消失。

“来日方长。”

“松手。”

“可是首领,我住哪里啊?”

“住你自己家里。”

“可我应该时时刻刻跟着您!”

“下班不用。”

“秘书哪能下班呢?我要全天25小时待命!”

中也感觉智商被人揍了一拳。

“一天只有24个小时。”

以上对话,发生在港黑的停车场。

摸鱼的中也在太宰治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简直如坐针毡,到点就起身,准备开车回家,没想到这小子又跟了下来,直接扒住他的车框。

他深吸一口气:“你不放就不放吧,我要开车了。”

眼瞅着中也真打算踩油门,太宰治的表情委屈极了,仿佛脑袋上耷拉了两只看不见的兔耳朵:“首领,我的家被黑道拿去抵债了,我没地方去啊!”

“……?”

黑道头头满脑子问号:“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哪里有把你的家占了?”

太宰治正准备编一个合情合理的长篇小说之时,中也突然从倒后镜里看见了一抹鲜艳的红发。

整个港黑的红发人士他只记得住一个,那就是尾崎红叶。

糟糕,大姐会不会找他算账?

中也果断放弃和太宰治争论,道:“立刻上车。”

太宰治喜上眉梢,也不问为什么,非常麻溜地爬上副驾驶,接着非常乖巧地扣上安全带。

中也忍下叫他滚到后座去的冲动,一踩油门,车子飞出了地库。

太宰治以为在路上会被中也讽刺一顿,但是并没有发生他想象的事情,中也在他打开车门时脸上划过一丝非常明显的烦躁,但又很快敛去一切情绪。

从结果来看,太宰治应该高兴,这意味着中也不打算计较他的无礼。但是想到当初那个一点就炸的小炮仗一步步变成了今天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短暂的胜利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虽然太宰治总是批判中也泛滥的善心,但他本人也是利用了小矮子的心善和心软,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还是有点担心中也突然变卦,所以得了便宜的人也不再卖乖,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当一尊漂亮雕塑。

不过现在这张脸好像不算漂亮……都怪里尔克!

这去的路上太宰治才发现中也搬家了,现在的新房子买在靠近横滨港的一座公寓里。

高级公寓门外两个保安,门内两个保安,腰上挂着警棍和枪,太宰治相信后者绝不是装饰。

公寓是两梯两户的格局,中也把顶上两层都买了,四间打通,加了楼梯和电梯,改装成了超过一千平的超级大复式。

电梯里还在感慨中也居然消费降级了的太宰治:想多了,想多了。

一层客厅里有一面巨大的酒墙,上面所有酒的价格加起来估计能把这栋楼连着地皮一起买下来。

虽然因为主人的身体问题,这些酒已经许久无人问津,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好几只斜插的红酒上都拴着一些装饰品,价值千金的酒墙显然已沦为了挂板。

太宰治心情复杂地看着中也将车钥匙和帽子分别挂在两瓶酒的软木塞上,曾几何时,他要换专门的手套才会去碰他心爱的红酒。

中也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其中一个巨大的艺术水晶灯设在旋转楼梯旁,从二楼吊到一楼,灯管枝丫般横纵交斜,梦幻如冬日精灵编织的冰凌梦境。

“过来。”中也踏在通往梦境的第一层阶梯上,如果这时候他伸了手,太宰治估计自己会忍不住握上去,可惜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你的房间,自己收拾。”中也像是认命了一样,把他领到二楼一个门前,指了指面前那扇挂着一艘小帆船模型的门。

“首领那您……”

“砰”一声,中也走到了隔壁那扇门前,打开又关上,太宰治一转头只看到了空空的走廊。

看来还是有被气到,这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啊。

太宰治耸耸肩。

“好吧,原来您也住这里。”

他推门进去。

房间很宽敞,就是没什么人气,柜子里没有衣服,墙壁和地毯不见污渍,看来就算有客人,也不是常住的。

太宰治满意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小仓鼠落入了储存大米的粮仓。

虽然他转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实际物资还是有亿点匮乏。

太宰治有了正当理由,立刻跑出去敲中也门,边敲边喊:“首领!首领!Help!Help!SOS!我没换洗衣服!没有洗浴用品!没有……”

屁股还没捂热床垫的角落,中也又一脚踹开门。

“首领,请吩咐。”太宰治淡定地用手接下被踹飞的门锁,顺手耙了耙自己桀骜不羁的刘海。

中也:“会做饭吗?”

太宰治:“???”

他谨慎道:“我可以学。”

“香煎三文鱼饭和味增汤。”中也就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再次丢过来一本什么书,太宰治定睛一看,是食谱。

“按这个做。”

太宰治用了零点一秒思考家务外包的可能性有多大,并得出结论:做梦。

太宰治恹恹地抱着食谱下楼,对着厨房琳琅满目且高度智能化的厨具摊开了一双不沾半点阳春水的手,最后缓缓抱在自己头上。

脑阔疼。

他翻了一会儿食谱,最后叹着气拿出手机,点开谷歌。

光食谱有什么用,哪个天才也不能知道适量到底是多少量。

幸好这两道菜还算简单……太宰治摸索了一阵,开了火。

那边中也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书,正准备洗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交代津岛修治做菜别放含碘盐,匆匆套上一件高领毛衣走了出去。

中也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从这个角度正好发现津岛修治做了一个太宰治最常用的动作。

他的声音卡住,手也在栏杆上握成拳,眼睛微微睁大。

太宰治站在原地似有所感,转过头来,张口。

轮船派对上太宰治站在楼梯下,正在等中也换衣服出来一起执行任务,顺便思考任务目标的路线,中也推门出来的时候,他维持着那个动作,微微偏头,抬起来。

“好慢啊,中也。”

“首领?”

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角度,但是那截然不同的声线还是瞬间将中也拉回现实,他的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掩盖的震惊,但是距离太远,津岛修治的眼睛又有点近视,所以太宰治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中也稳住心绪:“不要放含碘盐。”

太宰治在知道中也生病的时候就特意查了一下忌口问题,闻言举起一个小袋子晃了晃。

“保证是无碘的!”

他的语气很欢快,充满了邀功的意味,而这是太宰治绝不会有的样子。

中也胡乱点头,转身就走,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好……做得好。”

不是。

他想。

太宰治已经死了,他们一点儿也不像,

太宰治被大米和水的比例问题折磨得不清,没有多想,转身继续和电饭锅作战。

太宰治最后还是成功地做出了中也点的菜,在吃饭的时候他观察着中也的表情,确定现在这个小矮子心情应该还不错,立刻趁机提出疑问。

“首领,今天您晕倒是为什么?”

中也早就料到太宰治会问,伸了一个懒腰,坐在位置上搓筷子,非常敷衍地道:“一点小毛病。”

太宰治自然也料到中也会这样敷衍他,很丝滑地接了下去:“会晕倒的病可不是小毛病,您应该去医院看看,如果是神经方面的问题,我查了一下,明天横滨最好的神经内科医生会在医院坐诊。”

中也想,这和太宰治一点都不一样,那条青花鱼不会这么啰嗦,也不会这么细心。

虽然这小子方向偏了不是一点。

“不是神经方面的。”中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有神经病吗?”

“头疼和四肢乏力都有可能是神经调节的问题呀。”太宰治叼着三文鱼,振振有词,“人们常说的那种神经病,反而应该更偏向心理疾病,那个应该挂心理医生。”

中也:“你倒是研究充分。”

“为了首领,属下万死不辞!”太宰治抓住一切机会拍马屁。

中也似乎被他逗乐了,咬了一大口三文鱼,外酥里嫩,口感绝佳。

“手艺勉强过得去,不过我是甲状腺癌,你查的那些都没用。”

太宰治第一个反应是煎废了两斤三文鱼的手艺居然只是勉强过得去吗?小矮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

然后……

???

等等?中也说了什么??

太宰治卡壳了。

等等……他刚刚是自爆了!?

但是这毫无关联的上下文是怎么一回事!?

太宰治还没来得及酝酿表情,就这么阿巴阿巴地盯着中也看,半张着嘴巴。

乍一看,像吓傻了。

而中也蔚蓝色的眼睛甚至流露出了笑意。

“别这么震惊,而且我现在已经好了。”中也又咬了一大口三文鱼,“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

“可是……晕倒……”太宰治这种时候还不忘演戏,只能说是非常敬业了。

“忘记吃药了而已。”反正都开了头,中也干脆全都说了,“做完手术就是要终身服药的,每天按时吃药就好了,日常完全不影响。”

不然大姐早就强制给他塞一个加强排的保姆和秘书了。中也腹诽着。

太宰治继续演:“啊?手术!?很严重吗?能碰水吗?今晚需要我帮您洗澡吗!?”

中也:“……”

他想了想,把领子微微拉下一点。

在明亮的光线下,太宰治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个切口。

一道很长很长的疤。

15厘米以上。

“早就愈合了。”中也很快就松手,领子又跑了上去,遮住了疤痕,语气很轻松,“蚊子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好了,吃饭吧。”

意思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太宰治低头,味同嚼蜡般咬了几口白米饭,觉得好像没有刚刚好吃了。

专业的做出来肯定比他好吃。

中也听出了他的潜台词,用勺搅着汤,不咸不淡地回答:“你要是不怕死就点,我不阻止。”

太宰治怔了一下。

他的首领开始喝汤了,没有解释的意思。

“是有人给您下毒吗?”问是这么问,但是太宰治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他自己就遇见过五花八门的刺杀,可说是身经百战。

中也耸耸肩。

“算是吧,不过他没成功。当时有人比我早一步吃了饭,毒发作得很快。”

中也说完这句话,抱着汤碗,安静了片刻,又开始喝。

“说起来,五年前你的上一任就是这么没的。”中也说话的声音很含糊,脸埋在碗里,卷曲的橘发遮住了大半张面孔,太宰治看不清他的表情。

“当时好像因为一个紧急会议吧,就让他先吃,等我开完会从房间里出来,他尸体都凉得差不多了。后来查出来下毒的厨师,发现他已经为港黑服务了十几年,从未出现过差错,当时抓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上吊自杀了。”

当时中也在现场,不顾属下的阻拦把灯打开,看见了挂在半空中死不瞑目的厨师,还有四面墙上巨大的、鲜红色的字迹。

中原中也去死

那一刻,周围安静得像真正的坟场。

中也后来查到了,这位厨师原本有位恋人,半年前因为横滨缺人,被上级从东京分部调回了港黑,在那艘往返欧洲与日本之间的轮船上供职。

在之前,那个人本就是一名海员,而且也是走往返欧洲与日本的线路。

中也能理解厨师的想法,他的恋人多少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到了横滨就突然出事了?肯定是你害的!

事情败露前厨师已经成功杀了他恋人的上级,然后在中也这里翻了车。

“我没死,我的秘书死了,死前几天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听那声音,汤应该已经喝完了,但是中也还是没有抬起头的意思,大约是第一次有人可以说这件事,他就把真相毫不隐瞒地全抖了出来。

所以,这就是中也不想找秘书的原因吗?

没有想过埋怨,更没有想过报复,听那个语气,中也似乎也没觉得对方想杀他有多么不可饶恕——就算这是天灾,就算与他无关。

那只能说明这种事情在过去这些年里发生得太频繁了,频繁到他都已经麻木了。

中也终于放下了汤碗,太宰治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内心,只能看见他伸出手抽了一张纸巾,平稳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就站了起来。

“天亮之前,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所以他越来越不愿意别人走进他的生活——只要没有人来,就不会有人走。人总是这样,比起一无所有,更难接受得而复失。

太宰治低头,发现另一个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

这可是我做的第一顿无毒餐,小矮子也忒不给面子了。

他坐在位置上,慢慢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干净,然后站了起来,倒掉了中也剩下来的饭,又重新做了一份放在锅里温着,接着打开冰箱,找出一盒纯牛奶和一小罐蜂蜜。

牛奶加蜂蜜,没记错可以助眠安神……太宰治把牛奶倒进小锅里搅拌,思绪也像手底下的白色漩涡,无力的、徒劳的旋转。

这不是他的世界,不是他的时代,甚至连身份都不是他的,直到目前为止,他都是被这个幻境推着走,不可以做出质的改变。

但改变了又能怎样?这一切是假的,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该错过的已经错过了,太宰治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完成任务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其余的都是出于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而做出的无用功。

如果这些无用功能成真该多好。

只是如果这些无用功成真,可能连这个世界都不会有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那么多的错误,创造了这个如梦亦幻的世界。

所以

还能做一些什么呢?

还应该做一些什么呢?

03

太宰治端着牛奶,第二次敲开中也的房门。

中也对着比脸还大的牛奶盆提出疑问:“这是洗脸盆吗?”

太宰治微笑:“食盆。”

中也很难不联想到饲养员喂熊猫的盆盆奶,只能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人家的好意,打开了点门,往里示意:“放桌子上。”

太宰治放完就被赶出去了。

某人对着瞬间紧闭的大门,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无论何时只有他一个人享受不到中也直接的善良。

不说声谢谢就赶人什么的,太扎心了。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中也又把门打开:“津岛。”

太宰治转身,一个小盒子和一条红围巾被抛到他手里。

中也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我看你手机太旧了,刚好多买了,给你换一个吧……那个……牛奶挺好喝的。”

说完没等太宰治讲话,中也又迅速把门关上了。

太宰治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嘴角很慢很慢地弯起,定格在了一个代表愉悦的弧度上。

这算是正式肯定了他的身份吗?真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他回到房间,打开盒子。

一台崭新的纯黑智能机,没有任何品牌标识,样式也与市面上任何一款都不同,太宰治翻看了一圈,才注意到手机下方用很小很小的暗红色花体字刻了一串英文。

NakaharaChuuya

中也的全名。

太宰治翻出充电器给手机接上电。

屏幕亮起,先是出现了一个港黑的标志,然后是“欢迎您,中原中也先生。”

这段开机界面停了五秒,直接进入了主界面。

太宰治一眼就注意到,右上角的电量符号不是传统的电池,而是一顶小礼帽,而现在电量不足,礼帽的绸带亮起了橙色的光。

太宰治随意看了下硬件介绍,很好,甩了目前市场上最好的智能机不知道几条街。

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多买,而是某个手机品牌特意为中也设计并开模定制的,估计整个日本就这么一台。

“真是大方啊……”太宰治用指尖戳了戳小帽子,忍不住笑了笑,“还挺可爱。”

他摸索了一会儿“中原中也”专机小彩蛋,突然听到了阳台传来响动,立刻放下手机,走了出去。

然后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还没睡?”

太宰治扭头。

他这才发现两个房间的阳台是紧挨着的,中也正坐在一把撑起来的躺椅上,手里握着一个高脚杯。

牛奶那么多不够你喝吗还喝酒???

“首领,您怎么突然喝酒了?”

中也看了他一眼,手腕转动。

太宰治这才看清高脚杯里是乳白色的牛奶。

“用高脚杯装牛奶……”太宰治一脸的一言难尽,心想你倒也不用这么有形象包袱……

中也幽幽道:“我怕被盆淹死。”

哦……那盆子确实……

中也喝了一口牛奶。

“在我病之前,还能喝酒,病之后……”

太宰治:“戒了,很显然,但这对您身体有好处。”

“对精神是百害而无一利。”中也咕哝一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太宰治假装没听到,问:“很晚了,您不去睡吗?”

“如果我没吵到你,我不需要向你解释。如果我吵到你了,请记得这是我家。”中也看着远方。

“属下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身体不好……”

中也不喜欢别人把他当病弱的小可怜看。

“听着,年轻人,别说我现在已经好了,就算我从头到脚都是癌细胞,捏死你也跟捏蚂蚁一样轻松。”中也又喝了一口牛奶,漫不经心地。

“别人,也一样。”

太宰治不说话了。

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但他觉得中也真的可以骄傲,因为刚刚他说那句“从头到脚都是癌细胞”的时候,太宰治的心脏停了几秒。

而这时中也很刚好地咳嗽了几声。

不知道还以为中也专门给嘴开了一个局部污浊,都这样了还嘴硬。

“首领,风好冷,衣服也很薄……”免疫力低下的人就别吹风了,穿浴袍领口还开这么低。

但是小蛞蝓要是能听懂,他就不是小蛞蝓了。

中也摇着高脚杯,眺望着夜空。

“那你就回床上捂被子。”

太宰治沉默一下,转身回了房间。

这里又恢复了安静,中也不自觉地转头看了眼隔壁空荡荡的露台,喝了一口逐渐冰冷的牛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继续对着夜空发呆。

过了一会儿,中也又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肯定是津岛修治。

“谁教你不经过同意就进我房间的?”中也的话语是质问的,但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也许内心深处,他还有些莫名的高兴——多少年没有人敢接近自己了。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但中也感觉到有柔软的毛毯从肩膀落下,软软地堆在臂弯。

中也感到些许意外。

“你……”

是太宰治从身后给他盖了一条毛毯。

他的脑袋挨近身前的温暖,虚虚地放在面前人的侧旁,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将下巴搁在中也的肩膀上。

这个距离太近,近到他已经不愿意、也没办法去压抑内心的渴望了。

事实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中原中也这个人就彻底成为了太宰治的地心引力,他不仅要绕着他旋转,还忍不住向他坍塌。

太宰治偏过头,嘴唇轻而缓地在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的脸颊上贴了一下。

柔软但冰冷。

玉钩牵引着海潮,欲望翻腾,告诉他这是饮鸩止渴。

其实他更想吻在那张微启的唇上,但是那样他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也保不住这条命。

太宰治的双手还隔着毛毯搭在中也的小腹上方,这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但他假装是在拉紧毛毯,过一会儿他也许还要骗中也说是自己的手指碰到了脸颊,但是此刻他只想靠近面前这个人,在他喝止之前。

他来这里是为了更加接近,不是为了逐步远离。

“今夜降温了,您应该早点休息。”

(基本周更,工作繁忙,勿催更)

*1.5W+的一发完!(突破本人极限)

*现代paro破镜重圆

*之前抽奖的小朋友点的绿茶佐追妻梗(希望她满意!)

-壹-

青草药膏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清新逼人又提神醒脑,熏得春野樱鼻子有些发痒,随意揉了揉之后,她有些泄气般地长叹一口气。

她顶着北回归线以内的毒辣阳光水池边忙了一上午,铲屎,喂食,填写健康检测表,还顺带喂饱了一片扰人清静的蚊子,到了中午好不容易能休息了,想着吃完饭擦了药睡会儿,酝酿许久的困意却被药膏的味道激得消失殆尽。

明明正是阳春三月,故乡人民都在盼望着这个樱前线来临,可以拖家带口出.........

明明正是阳春三月,故乡人民都在盼望着这个樱前线来临,可以拖家带口出门好好拍照的日子,自己却在这个条件艰苦的南亚热带小国提前过起了夏天。

救助中心已经连续两个月入不敷出了,WAP总部的拨款要下月才能到账,自己和君代都已经垫了不少钱,要不是周边的村民还常常送生活用品和食物过来,他们连平时基本所需的药品都很难负担。因此樱在拿起空调遥控器犹豫了三秒之后,还是选择了年纪比她都大的电风扇。

樱清楚自己这个觉是睡不着了,索性盖着凉被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然而一登上SNS,铺天盖地都是这两天当地反Z/F游X示W的消息。

随地燃烧的纸箱,被捶打得面目全非的店铺,满街推搡争吵的人群和静坐在Z/F办公大楼门口不吃不喝的示威者交替侵袭她的手机屏幕。根据新闻所说,现在局势甚至隐隐有了从单纯抗议示威演变成武装冲突的趋势,学校停课,企业停工,普通民众只敢把自己锁在家里大门不出,颇显出些战时社会的紧张态势。

她所在的救助中心位于悉多国首都瓦南市北部的一个叫做Laks(罗什)的小镇,从瓦南市驱车前往,经过半个小时左右车程的高速公路后,还需穿过长约30英里的热带森林,虽然在市政规划里也有一条穿过森林的主干道,但修建过程算不上顺利,工人们难以长久地住在森林中,加上一些老生常谈的“油水”问题,导致完工后的道路比一般的豆腐渣工程还要不抗造,不到一年就问题百出,坑坑洼洼,劝退不少商人游客。

而森林内长满和气候特征极为相符的板状根乔木和藤本植物,有着艳丽皮肤的罕见昆虫和蜿蜒蛰伏的灵动蛇影都不好招惹。

正因如此,新闻上实际距离并不远的纷争中心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丝毫没有影响到罗什镇的居民。

“小樱!我回来了,你看邮件了吗?”

千岛君代清亮的声音从室外传来,语气隐隐透着些不安。

樱闻言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机起身给君代开门。

“什么邮件?”

樱见人满头大汗的样子,转身从房间里倒了一杯水,又贴心地打开小冰箱加上了几块昨晚刚冻的冰块。

“伦敦总部发来的,说是悉多国局势不稳定,让我们尽快返程。”

千岛君代放下背上的竹篮后在裤腿上擦了擦手才接过樱的水杯,咕噜几口便见了底。

“还返程,回伦敦啊?最近的机场就在瓦南,去一趟不比我安安心心待在这危险多了?”

樱抬眼看了看小池塘的方向,又抬起腿碰了碰两人面前的竹篮,叹气道:“再说了,我俩走了,它们怎么办?”

午后的阳光越发毒辣,咸湿的汗珠从千岛君代的额角不断滴下,暴露在白色衬衫以外的脖颈被晒得轻微发疼。

君代沉默了一会儿,取下黑框眼镜在衣角轻轻擦了擦,抬起头看着樱,清秀的五官霎时变得坚定,回答道:“小樱姐你说得对,那我马上去给总部回封邮件,就说……”

“砰、砰、砰-!”

-!?

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在空气中弥漫开的浓郁呛人的硝烟味。

君代和樱还没反应过来,救助中心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夹杂着当地语言的呼唤和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两人对视一眼,跑到门口一看彻底傻了眼。

半个小时前还一片安静祥和的罗什镇此刻宛如人间炼狱,满脸血污、衣物残破不堪的人们不断从发生爆炸的建筑群尖叫着逃来,眼神布满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无助。

樱和君代对视一眼,一瞬都有些手足无措。两个人这两年根据总部的安排也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国家,深入自然条件严苛的保护区和栖息地,跟民风不明的原始部落打交道都是常有的事,唯独今天是第一次真正站在血肉横飞的交火现场。

然而正当樱想拉着君代赶紧回屋收拾准备逃亡时,一阵又急又凶的鸣笛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通体纯黑的悍马H3明显经过改装,轮毂造型别致,外观硬朗、动力十足。

因急刹而扬起的尘土散开后,副驾车窗被摇下,顶着一头不羁白发,生着一排较常人稍显尖锐牙齿的年轻男人嘴角勾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容打量着樱和千代,然后掏出一台跟板砖一样厚的银色手持机器,眼神不断在春野樱二人和机器上逡巡,几秒后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后排的位置,操着一口让樱感到些许亲切的关东方言开口道:“WAP的高级野生动物保护专家春野樱和她的黑框眼镜助理,就是你俩,上车吧。”

“愣着干什么?再不上车炸弹就要炸你们脸上咯”

白发男人看眼前二人依然保持着大脑宕机的呆滞站姿,催促道。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我们又凭什么要跟你走?”

樱最先反应过来,伸出左臂把君代往身后拦了拦,仰起头发问。

白发男人似乎也不对她的问题感到惊奇,摊了摊手,把手臂伸出车窗外,转了转身体,让他黑色作训服上臂章的印花图案正对二人。

樱再熟悉不过的天蓝色的地球与橄榄枝图案托着两个标准印刷体的白色字母—UN

维和部队?不对,樱眉头紧了紧,男人臂章下方还用金色丝线绣了一串花体英文单词。

—Eagle。

鹰小队?看起来像是“海豹突击队”“飞虎队”一类的特别行动小组。

“你不相信我,总能相信这个吧?”

白发男人看樱似乎还在纠结,索性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银色机器屏幕朝着樱,还贴心地挡住了直射屏幕的阳光,让她得以看清屏幕上的内容。

WAP作为拥有联合国全面咨商地位的权威组织,和各机构合作向来密切,或者说WAP其实一直以来都在联合国的庇佑和帮助下在世界各地开展动物救助工作,求助联合国解救两个被困纷争之地的工作人员倒也正常,更何况屏幕上这封求助函,还有自己的直系上司千手纲手的亲笔签名。

樱看完后依然没有立刻答应,君代看见纲手的签名显然动摇了,见白发男人面色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随即拽了拽樱的衣角想要劝劝她。

“到底上不上车?不上就在这等死。”

见三人僵持不下,一直未发出声音安静等待的驾驶座传来一声气压极低的反问。

语气不善,又冷又沉。

千岛君代闻言有些好奇地朝声音主人的方向看去,唯有春野樱听到这个让她恍若隔世的熟悉声音后如遭雷劈一般呆立在原地。

车门被打开,个子高挑的黑发男人从驾驶座走下来,绕过车头来到春野樱和千岛君代眼前。印着UN字母的短袖作训服主打贴身舒适,隐隐勾勒出男人紧实好看的肌肉线条,宽松迷彩裤在大腿处绑上了应急工具包,裤腿安分地扎进高帮作战靴里,又直又长的双腿撑着他看似有些随意地靠在车旁,眼神里却满是冷淡的不耐烦,薄唇微抿,让原本意气风发的英俊五官显得很不近人情。

君代似乎被他的气场吓得不轻,扭头就要去开后座门,却被樱一把拉回了原地。

樱依然沉吟不语,但眼里原本对他们身份持有的怀疑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君代颇有些陌生的倔强和不服输,瞪着碧绿双眸和眼前的黑发帅哥无声对峙着。

黑发帅哥也不甘示弱,似乎觉得这两个人对当下的状况甚至没有理性的基本判断,下巴有些轻蔑地微挑着,唯独漆黑眼眸直直看向春野樱。

不知道是不是君代的错觉,男人眼中似乎有一瞬的挣扎和无措,但很快被随着眼帘自然下垂的纤长睫毛形成的阴影覆盖。

然而步步紧逼的炮击声还是让春野樱决定先退一步,

她错开视线,像是有些故意一般的,绕开她面前的黑发男人看向副驾。

“我们跟你们走,但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帮忙。”

-贰-

“这就是你们说得非常重要,务必带上,缺一不可的……同伴?”

“没错。”

面对白发男人的质问,春野樱一脸严肃、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

被人工改造过、精心布置的池塘里,六只大小不一的棕色水豚齐齐看向站在一旁的四人,神色平静无波,状态和缓稳定,似乎丝毫不为外界的枪林弹雨所动,和隔壁因受惊已经撞破围栏逃跑的山羊群形成鲜明对比。

本来樱的打算是能带多少带多少的,然而回到中心却只剩下了这一家子水豚没有被吓跑,一对夫妻加上它们的四个孩子,一个不少,安安稳稳地在水池边闭目养神,好像下一秒炮弹打到池塘里爆炸,它们也只会平静地抱在一起迎接死亡。

就像樱第一次在丛林沼泽边将它们一家从鳄鱼已经张开的血盆大口里救下来一样,明明天敌近在眼前,这一家子也都是一副“那你把我吃了就吃了”的态度。

其实樱也觉得奇怪,水豚通常栖息在南美洲的湿地和河边草原,按理说悉多国虽然满足湿润气候这个必要条件,但极端气温会让不能很好调节自身体温的水豚感到难受,必须时不时泡在水池里才能维持正常,因此是在悉多国相当罕见的动物。

“叽呜叽呜。”

似乎感受到樱想要带它们走的意愿,爸爸水豚领着妻子孩子一起上了岸,抖了抖身上的水,乖巧地站成一排,一动不动地看着樱。

白发男人双手叉腰,几欲开口,似乎还想劝他尊贵的任务对象春野樱专家改变心意,然而下一秒微型炮弹已经在距离救助中心不到20米的位置爆炸,连底盘极稳的悍马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来不及了,快走。”

黑发帅哥最先反应过来,懒得再听他们争辩,左手抄起体型最大的爸爸水豚。右手抄起两只小的,快步跑到车旁一脚蹬开后备箱,把它们一股脑扔了进去,后面三人旋即赶紧抱起剩下的几只跑步跟上。

就在车辆启动的一瞬间,身后樱和君代生活近四个月的救助中心就被炸了个硕大的豁口。

两人在后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读出一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莫名的遗憾。

樱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灰尘,转头大概检查了水豚们的情况,发现六只的身体都没有明显外伤,跟一堆凌乱的工具箱和应急物品待在一起也依然情绪稳定后松了口气。

“介绍一下,我叫鬼灯水月,是维和部队特别行动小组“鹰”的成员,旁边这位是我们小队的队长,叫宇智波佐助。”

“嗯嗯,两位好,我叫千岛君代,是小樱姐的助理。”

车已经开出罗什镇,往瓦南市的方向前进,再有五分钟车程就能走到那条横穿森林的豆腐渣工程主干道上,鬼灯水月见周围状况稳定一些,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千岛君代倒也是个不扭捏的,很快接了话。唯独只有从上车开始就面无表情只顾开车的宇智波佐助和后排坐在靠副驾这一侧托着腮看窗外似乎在神游的春野樱沉默不语。

“呃……渴了吧?来来来,喝点矿泉水。”

见气氛比方才更显诡异的水月忙不迭又开始打圆场,从副驾的置物盒中拿出一瓶全新的矿泉水递给君代,正当他准备拿第二瓶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置物盒已经空了。

不忍心看他第二次陷入尴尬的君代摆摆手,笑着解围:“没事没事,我和小樱姐一起喝一瓶就好了,谢谢。”

然而正当君代拧开瓶盖准备将水递给樱的下一秒,一个流畅的抛物线从驾驶座一瞬掉进樱的怀里。

樱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拿起来看才发现是一瓶还剩四分之三的矿泉水。

宇智波佐助神色依旧淡淡,表现得好像水不是从他这扔出去的一般坦然,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樱的表情,很快又收了回来,开口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没碰着瓶盖,介意就算了。”

樱愣了愣,没有回答,也没有喝水,只是双手交叠将水握在身前,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瓶身,似乎还能感受到属于某个人的灼热温度,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我们,是要去瓦南吗?”

片刻后,车辆已经开上了主干道,樱掏出手机晃了晃,发现依然没有信号后轻蹙着眉头看向前排的两人提问。

宇智波佐助反应很快地嗯了一声,也无端让人生出一种他似乎一直在等春野樱开口说话的错觉,但也没了下文。

鬼灯水月却像恍然大悟一般,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纸质地图指给樱和君代,解释道:“瓦南的情况你们还不知道吧?重要交通枢纽都已经被反Z/F武装组织占领,机场、铁路、高速,包括我们现在正在走的这条,情报说已经被他们设置了关卡,嗯……就在大概半个小时车程的位置,也就是说我们再开一会儿就不得不横穿森林绕路咯。”

“喏,瓦南的哈奴曼机场附近有我们的安全屋,联合国的直升机在等,会送你们去邻国乘坐最近的一趟航班回伦敦。”

“哎哟大专家,悉多这种地方新闻上能让你看到的,还能是什么真消息?你也不想想,屁大个偏远小镇都遭殃,首都还能安稳得了?”

樱和君代对视一眼,都似乎都在为之前对总部发来的邮件不予理会感到一丝羞愧。

“可是为什么呢?我们来悉多也好几个月了,也没听说有这方面的问题,只是确实大大小小的游xing示wei不断,但怎么会演变成军事冲突……”

君代扶了扶眼镜,追问道。

“我问你,悉多国为什么这么多老百姓游xing示wei?”

“贫富差距过大,政权和军权之间的矛盾……”樱一条条分析。

“还有主导宗教决定的社会等级固化。”佐助开着车观察前方的情况,也跟着补了一句,樱便没有再说话了。

鬼灯水月瞬间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尤其微妙,但对上千岛君代好奇的眼神,便不再深究。

“没错,悉多国的贫富差距大到90%的财富仅仅掌握在1%的人手里,那1%的人便在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小国肆意妄为,扶持傀儡政权、挤压普通百姓的生存空间。”

“那你们再想想,这些游xing都有什么规律?是不是往往都和当下暴露的问题有关?”

君代点了点头,回答道:“是这样的,流行病突发的时候示威医疗资源的不公,开学季的主题又是教育资源不平衡之类的。”

“那这次呢?”

水月的反问让樱霎时醍醐灌顶。

这次爆发的游xing示wei主要是民众不满去年新修的市政水利工程,新闻发布会上冠冕堂皇地说是通过地下管道引流加净化,将玺多这个热带国家雨季的大量降水从城市转移到郊外和村庄地区,净化后合格的水可以满足农用,不合格的则顺着管道排入海洋,听起来相当两全其美。

没有另有所图的幕后推手和细致缜密的前期谋划是不可能完成的。

“都是蓄谋已久罢了。”

水月的声线忽然变得低沉严肃,把伸得老长的脖子也往回收了些。

而正当樱和君代想继续讨论时,一个急刹让三人都毫无防备地往前颠了颠。

佐助无视掉水月已经杀过来的埋怨眼神,淡淡开口。

“来人了。”

-叁-

情况转变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宇智波佐助一把方向盘把悍马甩进森林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后备箱里在趴着休息的小家伙们都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着他们,但依然是那副天塌了就塌了的淡定表情。

樱:“不是说反Z/F武装设置的关卡还没到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前面!”

水月:“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情报有误吧?”

君代:“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逃?对他们来说我们是外国人吧?跟他们之间的矛盾又有什么关系!”

水月:“小助理你还是太天真了吧!你还没发现吗?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民间反Z/F武装组织了!就是恐bu分子!”

“外国人又怎么了?外国人更要抓,撕票了嫁祸给玺多Z/F,让他们在国际社会上哑巴吃黄连,一举两得!......不是,你们没闻到有什么怪味吗?”

“?”

“??”

“啊!!小樱姐,它们拉了!”

佐助一言不发,反应和手速却快得超乎常人,驾驶着悍马在高大树木疯长交错的森林里拐来拐去,一边还观察着后视镜里的情况。

对方的优势也很明显,车多人多,对这片森林有一定的熟悉度,甩开一截很快又能追上来,像橡皮糖一样恶心又黏人。

“啧。”

佐助心下一阵烦躁,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紧了紧。

樱视线转过来后瞄到了佐助额角隐隐渗出的汗珠,心脏一阵不受控制地紧缩。

“他们抄家伙了。”水月动态视力在定期测试常年稳居前三,老远就看见背后某辆越野车后座有人已经架好了狙击枪,他心下一沉,喃喃出声:“是巴雷特,看来他们背后的人也下了血本。”

佐助没有接话,从后视镜里看了樱一眼,开口道:“樱,把你脚边的箱子给我,然后带着你的助理把头埋好,不要出声。”

情况紧急,樱没空去细究这一声久违的称呼,身后穷追不舍的压迫感、耳边呼啸的热风和不断擦刮车窗的树枝都让她心神不宁,但身体反应很快,也从来不和宇智波佐助在对方的专业领域争辩,一把将狭长的箱子丢给佐助后,就听话地按着君代的脖子埋了下去。

“水月,你来开。”

佐助和水月合作相当默契,樱抬眼看的时候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高挑男人竟然已经在车辆高速行驶的情况下完成了位置互换。

在眨眼之间,佐助已经在副驾驶打开黑箱组装好了一把崭新的MP5。

春野樱不是枪支方面的专家,但也知道用近战冲锋枪跟体型庞大的远距离狙击枪对刚无异于以卵击石,要进入有效射程,他们这辆车必须在保证灵巧位移闪躲狙击的同时将车距保持在200米以内,才能最大限度发挥MP5的威力。

真的可以吗?

樱感觉自己已经紧张到喘不过气,她久违地很听男人的话,不给他们添麻烦,和君代蜷缩在后座底部,但也很难忍住好奇心,脖子都扭成麻花,隔着座位望向佐助。

似乎感受到自己的视线,佐助上好膛后和樱短暂地对视,黑漆漆的眼眸里灌满了又深又沉的情绪,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无从说起。

可是樱却在这瞬间莫名感到无比安心,她索性闭上眼,决定好要天命。

没一会儿,此起彼伏的枪声响起,不出多时后方传来一声爆炸,樱没忍住正要抬眼去看,就听见座位前方传来佐助的低吼:“别抬头!”

下一秒,一发子弹射中后挡风玻璃,在加厚过的防弹玻璃上都留下一圈放射状的蛛网纹路,破碎的玻璃已然摇摇欲坠,君代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身体轻微发抖,就连水豚一家似乎都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虽然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摆烂脸,但一家人整整齐齐抱团蜷在角落。

“水月,右转急刹。”

“收到,3点钟方向还有一辆。”

“再近一点,瞄不到轮胎。”

这一次,身后传来一阵激烈碰撞产生的巨响,樱再欲抬头时佐助没再阻止,水月也像终于放心一般吹了声口哨:“Bravo!”

樱透过车窗痴痴地看着后方因轮胎被射穿而难以控制,最终相撞的两辆军用越野有些说不出话,硝烟味和汽油味充斥她的鼻腔,真实的、活生生的战争和杀戮摆在她的眼前,像是一场难以逃脱的荒诞噩梦。

正在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一阵急速的呼啸,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升起,她定睛一看,一辆飞驰而来的纯黑色重型摩托正在急速靠近。

“佐助君!小心!”

-肆-

热带雨林的水池往往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君代担心在水池边休息的水豚一家被神出鬼没的鳄鱼一口tuan灭,一直警惕地观察着。

鬼灯水月拿着工具箱,对着车身被子弹打中的几处伤痕挠了挠头,一副很没有办法的无奈表情,最后索性钻进森林里找吃的去了。

好不容易甩掉敌人,在雨林中找到一处休憩之地的一行人,终于得到机会短暂地喘口气,唯独在车上给宇智波佐助取子弹的春野樱心脏依然保持着高速跳动的频率。

多亏樱的及时提醒,佐助躲过了枪手瞄准心脏的子弹,但还是被打中了左臂,好在幸运的是子弹陷得不深,只要妥善处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佐助对她的一举一动的表情和眼神都相当熟悉,但如果这样的情形发生在七年前,他会选择用足够久的拥抱和足够温柔的亲吻来安抚女友,但放在久别重逢的当下,在终于只有他和春野樱独处的狭小空间里,他只能忍着手臂的疼痛,从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又显得有些慌乱局促的建议。

“不需要麻醉。”

佐助说完顿了顿,似乎觉得语气有些生硬,想尝试叫她的名字,可看樱皱得更紧的眉头,又觉得自己已经错失良机。

“你确定吗?”

其实对樱来说取一颗子弹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对象是宇智波佐助,她就情难自禁地变得心神不宁。

再次确认依然得到他肯定回答后,樱便开始准备。

她其实是有些泄气的,又感到一些郁结,故意在拿工具的时候弄出一些声响,但不再多说一句话。

她想真要细究的话应该算是宇智波佐助甩了她,在两个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演了一出不说原因不给解释的原地消失戏码,一走就是七年,连大学的毕业证都没要。

庆应私塾法学系,多少人的梦寐以求。

学校联系不上他本人和长居国外的家人,旁人看来最应该知他行踪的女友,带着烫金钢印的毕业证书去他公寓却只剩下了空无一物的房间和已经停机的号码。

春野樱始终想不明白原因,也不愿意接受现实。

等到春野樱拿到庆应私塾兽医学硕士学位那天,有人说在澳大利亚见到了宇智波佐助,和几个身形魁梧的bai人在酒吧里抽烟,看着比大学时候单纯的寡言冷漠显得更加不好惹,也有人说他混迹在阿g廷的D窝,脸上和身体上时不时都挂着彩。

她就是在那之后决定接住WAP伸出的橄榄枝的。

一开始气在头上,想如果有一天宇智波佐助回来要找她,也让他感受一下自己尝过的滋味。

再后来变成了希望宇智波佐助不管在哪里都能够平安,如果能有机会见到他,自己只想要一个答案。

直到现在,在她已经对有生之年再和他重逢不抱希望的当下,他却挂着像是过往七年都已经一笔勾销的淡定神情,出现在她眼前,为了保护她手臂受伤,露出很需要自己拯救的虚弱表情。

让她生了很久的闷气不声不响地破了一个洞,很快变得干瘪单薄,最后只剩下满地的无奈和酸涩。

子弹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

樱用袋子把子弹装起来,准备给佐助清理伤口并包扎。

没有信号,也没有发动车子,手机便成了最便捷的照明灯,佐助很自觉地用右手举着手机给樱照明。

应该是大一的时候,算算也有11年了。

那会儿她追自己追得很紧,也很坦荡,全校的人都知道她的喜欢有多热烈执着,有人夸她勇敢,也有人笑她愚蠢。

他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坚信自己的不理不睬一定会换来她失去兴趣的结局,可春野樱的行动却在向他证明她不会厌倦,因为她的喜欢本来就没有目的。

想要交往不是目的,想要宇智波佐助喜欢她也不是目的,因为没有目的,喜欢就只是喜欢,所以可以纯粹又长久。

然后他渐渐多了回应,多了主动。

在还没有承认自己也喜欢春野樱之前,就已经等过她下课,雨天送过伞,晴天散过步。

在解pou课教室透明的窗户外,用自己看到都会难以置信的专注眼神,只看春野樱一个人。

他很早前就想过要给春野樱有他在的未来。

想过自己虽然是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低调风格,但求婚一定要在学校里,想要曾经夸她勇敢的人给她祝福,要笑她愚蠢的人从此闭嘴。

如果鼬没有死,这一切应该都已经实现了。

“樱。”

春野樱的睫毛又长又密,在手机照明的光线下撒下大片的阴影,有节奏地扇动着,很像一把小刷子刷得佐助心脏发痒,所以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唤了眼前人一声。

“怎么了?”

樱没有抬头,随意回答着他,或许因为已经到了收尾工作,她的心情也轻松不少,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

“什么时候剪的短发?”

“嗯……记不太清了。”

“很好看。”

春野樱顿住了,她觉得宇智波佐助和她记忆里确实变得不一样了,有些神经质。

他们是分开了七年,不是七个月更不是七天,换个发型再正常不过,而以前他的夸奖会让自己获得好心情,此时此刻却只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可宇智波佐助想法很简单,只是很认真地觉得好看。

因为他已经靠思念记忆里的,爱穿长裙留长发的学生春野樱独自熬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

在某个沙漠g家执行任务,全身中了三颗子弹流血不止,身后还有一堆追bin,躺在灼热的地板上等死的时候,他闭上眼睛也都是那样的春野樱。

身体越痛,他就越想念。

一边庆幸自己的不告而别,至少比起自己的死亡,应该还是生一个混蛋的气更让她容易接受。一边又感叹自己活该,丢了爱人,也没能为哥哥报仇,甚至连命都快没了。

而虽然此时此刻身体的疼痛感也很鲜明,但面前这个短发的樱,漂亮得直观又生动,变得成熟可靠,发丝会扫过自己的手臂,和自己过往的失败与狼狈无关,会和自己说话,会流露出怎么都藏不住的关心。

最重要的是真实的、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

看着这样的春野樱,他一瞬间很有想要道歉的冲动,可他始终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即使再来一次答案也不会变。

她宁愿春野樱在憎恨和厌恶中慢慢忘了自己,也不想她活在时刻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的漫长等待里。

兄长宇智波鼬同样作为小队“鹰”的队长,带着队员无数次绝地逢生,却在危险系数极低的简单任务中死得不明不白。

即使心存愤恨和怀疑,父母也不忍心再看着小儿子以身试险,可他自己却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但他又是矛盾的。

在选择调查真相,为哥哥报仇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此生再也见不到春野樱的心理准备。

但待营救人物清单里出现春野樱的名字时,他还是动摇了。

根据队里的安排,他和水月并不是来救春野樱的人,是他自己鬼使神差,放不下心,觉得那两个队友反应不够快,也不够机灵,很难保证春野樱的安全,才冠冕堂皇地想了很多沾不上边的理由,平生第一次申请调换任务对象。

剪头发的话题结束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但氛围好了很多,包扎完之后樱也没急着离开,坐在佐助身边闭目养神。

再开启对话的人依然是宇智波佐助,他问春野樱为什么会加入WAP。

樱的回答像是排练过很多遍,从善如流又清晰guan方,让人抓不到一丝错处,佐助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

樱讲了很多救助动物过程中经历的有趣见闻,碧眸变得很亮,少了很多重逢时的戒备心,让宇智波佐助看似听得很认真,实际已经有些心猿意马,想着如果没有分开这些年,他应该会有让春野樱笑得更开心的能力。

-伍-

“吃点东西吗?”

鬼灯水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左手提着两只汩汩冒血的棉尾兔,右手兜着一筐野果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堆食物。

因为担心明火生太久会引来四处巡逻的敌人,四个人和水豚一家围坐在一起很快消灭了食物,把火堆踩熄后消除了痕迹。

“你们这一家子卡皮巴拉就睡后备厢吧,还有一个简易帐篷,车上也能睡,怎么安排?”

水月收起机器,随意一问,面前三个人都不出意料地愣住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春野樱,帐篷能睡两个人,宇智波佐助受了伤,车后排空间根本不够他一米八几的个子舒展开来,很自然而然地说:“我和君代睡车上吧,你们个子高,车上空间有限。”

“好的小樱姐。”君代扶了扶眼镜,就准备去收拾东西。

“嘶……”

或许是吃了食物精力恢复了些,伤口也变得活泛,佐助捂着手臂皱了皱眉,看上去似乎有些难受。

“怎么了?伤口很疼吗?”樱对除了动物以外的医疗对象经验不算丰富,可能也就是偶尔帮村民看个小感冒,处理点外伤的水平,所以此刻露出这种表情的佐助让她很是担忧是不是自己哪里没有处理好。

佐助没有很快回答,只是偏着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水月一眼,然后颇有些气若游丝地回答:“唔……不知道是不是扯到了。”

鬼灯水月作为“鹰”小队头脑数一数二的人精侦察兵早就看这两个人有问题,更何况此刻还收到了队长的“暗号”,更是确定了心中猜想,赶紧附和道:“哎呀大专家,你看这怎么办?我又不懂,这要是半夜队长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反正都是将就一下,要不还是麻烦你照顾下队长吧?我和那个小兄弟睡车上,我让他睡后排,你放心,我们队长绝对不会……”

“好了水月。”佐助似乎也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了水月,但眼神很诚实,一错不错地看着春野樱。

水月自信自己应该没有揣测错君心,但不知道是哪句话又惹到了这位大爷,耸耸肩膀闭嘴了。

樱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我可以照顾他,但是我有个疑问。”

“你说谁是小兄弟?”

-?????

佐助和水月一瞬间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千岛君代哼哧哼哧跑过来,黑色短发经历一天的奔波变得有些乱糟糟,惯穿的白色衬衣也沾上不少灰尘,看着有些狼狈,但还是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眼神依然纯粹真诚,看着樱说:“小樱姐,我把车上杂物腾了一下,能睡得舒服些。”

“呃……你们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噗。”樱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不禁笑出了声,站起身来给君代理了理头发,温柔嘱咐道:“没事,君代妹妹,晚上我照顾下这位宇智波先生,你和水月先生在车上将就一晚可以吗?他刚刚说让你睡后排。”

“没问题啊。”君代虽然有些疑惑樱怎么会突然叫她君代妹妹,但向来乖顺的性格还是让她爽快答应了这样的安排。

十多分钟后佐助和樱躺进了现搭的简易帐篷里,君代安顿好水豚一家后也准备休息,只有对自己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头一次产生怀疑的鬼灯水月臊红了一张脸,为自己刚刚说出想和一位女生一起睡车上这种容易引人误会的建议感到羞耻,主动提出要守夜。

“如果疼得厉害就叫我。”

樱最后检查了一遍佐助的伤口,就裹紧外套背对着男人躺好了。军用简易帐篷虽然足够大到让两个成年人并排躺下还有空余,但因为关系算不上清白,所以樱还是觉得熟悉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让她呼吸紊乱心跳加速,只能通过背对和闭眼的方式强装镇定。

佐助答应得很快,但身体不算老实地往樱的一侧靠了靠,比刚刚取子弹的时候离得更近,很快鼻尖就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新药香。他知道这种味道,是悉多国出名的青草药膏,专治各种蚊虫叮咬的外伤。

然后他回忆起了大学那个偶尔展现娇气一面,约会时候穿高跟鞋磨破了皮,撒着娇要自己给她擦药贴创可贴的春野樱。

在他看不见的日子里,去了很多国家,习惯在各种条件艰苦的环境里生活,为了找寻某种珍稀动物的栖息地,徒步走好几天,脚底都磨出大片的水泡,也把痛咬着牙往肚子里吞。

让他心疼,让他难过,让他既担心春野樱的选择是受自己的不告而别所影响,又害怕她的人生真的和自己毫无关系。

夜深了,夜行动物在森林里穿梭弄出的细碎声响被隔绝在帐篷外,而帐篷内两人的呼吸交替都在愈发安静的氛围里被无限放大。

佐助喉结上下滚了滚,似乎酝酿了很久,也下定了决心,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樱。”

“嗯?”

“对不起。”

“……怎么了?”

这句抱歉来得莫名其妙,樱转过身子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佐助,等待他的答案。

“今天见面的时候……”

樱听他说才回忆起来,今天在罗什镇见面时,佐助的态度确实算不上客气,但她倒也觉得情有可原,所以坦然地回答:“没关系。”

这一句之后两人之间的沉默显得更加刻意,让人窒息的空气缓慢地蔓延。

宇智波佐助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清晰可闻,青草药膏的气息像是某种烈性致幻药品,可以短暂解放他压抑已久的坦白和渴求,让他平白生出一种只要踏出这一步,就一定能获得原谅的盲目自信。

“樱,你还记得鼬吗?大学时候见过的。”

樱听见他的声音再次转过身来,这一次转动的幅度很大,似乎直觉接下来的话很重要,所以愿意认真聆听。

“记得,你的哥哥,很温柔的一个人。”

佐助瞳孔微微张大,似乎有些讶异在樱的记忆里第一个想到用来形容鼬的词是温柔,但随即又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掏出了藏在衣服里面的项链。

项链挂着一块大拇指的大小的银制军牌,昏暗的夜色和手机灯光下隐隐可以看见“UchihaItachi”的斜体字样。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伴随着习习夜风和有节奏的虫鸣,春野樱要到了过去七年苦苦追寻的答案。

和她想象的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一样,让她迟迟难以消化,一口气闷在胸口发不出去也顺不下来。

宇智波佐助还是用对不起结了尾,但是显然没有再像刚刚那样好运,没有听见春野樱的没关系。

春野樱安静地对着帐篷顶看了一会儿,第三次背对宇智波佐助转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佐助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身侧传来了小幅度的抽泣声。

似乎克制得很用力,不想要发出太大声音,但生理性反应还是很难控制得住,鼻子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咬着嘴唇在忍,所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宇智波佐助慌了神,但是左臂动不了,右手想伸出去触碰的瞬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但是樱的难受随着止不住的抽泣声变得愈演愈烈,佐助很没有办法,觉得不会被原谅也可以,没有未来也可以,但希望这是春野樱这辈子最后一次为他掉眼泪。

所以他用右手绕过樱的脖颈,从背后把她搂向自己,把头靠在樱的颈窝上贴得很紧,有节奏地轻轻拍着,想让她的呼吸变得和自己手掌起伏的频率一样缓慢平稳。

“队长,快!有人来了!”

或许是受了伤让警惕性也下降,又或者是在某个人身旁所以睡得很安心,佐助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水月都推了几下才堪堪将熟睡的二人唤醒。

“我看过了,人数不多,还没发现我们,但很快就要到这里了,得赶紧走!”

几人很快收拾东西,掩盖消除了原地人为的痕迹上了车,还没开出几分钟,水月就眼尖地发现前方还有另外一拨人。

“该死,也是他们的人。”

水月收起望远镜,语气透着些着急。

“烟雾弹带了多少?”

“三个,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佐助没有很快回答水月的问题,只是从副驾前方的收纳箱里掏出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匣,沉吟了一会,嘱咐道:“你带她们开车走,穿过森林就是我们的人,开不了多久。”

“你呢?”

樱心下一沉,率先向前探出身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声线忽地拔高,声音着急万分:“你要去哪里?!”

“车的声音太容易被发现,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干扰他们的视线。”

“这怎么行?队长,太危险了。”

“不行!”

水月和樱同时否定佐助的方案,樱按住他肩膀的手甚至轻微颤抖了起来:“不可以,你还受着伤,我们一起走。”

佐助摇了摇头,漆黑眼眸深深看着樱,像暴雨冲刷后万里无云的澄澈夜空,拉下樱的手,很克制却又很眷恋一般摩挲了一会,坚定道:“只能我去,樱。”

水月的优势是观察力而不在单体作战,更何况自己是他的队长。

樱读懂了佐助的潜台词,但还是不肯放开他的手,身体靠得更近,急切开口道:“那也可以像昨天一样我们一起逃不是吗?或者,或者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你的,我能用枪……”

“不行!”佐助的眼神霎时变得很凶,像是澄澈夜空又隐隐有了雷暴的征兆,他有些闪躲般地避开樱已经泛红的碧眸,语速极快却相当耐心解释道:“听话,樱,相信我,我们在森林外见。”

佐助最终还是挣脱开了樱的手,拿上装备跳下车。

樱见佐助心意已决,便也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对着车外的人吼道:“宇智波佐助!第二次了,你还是要这么选择是吗?”

自以为是,冥顽不灵,以为自己一声不吭扛下一切就是对她好,从不关心她的意见。

这就是始终横在他们之间最根本的问题,原地踏步七年,矛盾依然没有解决。

佐助听见樱的话身形顿了一下,再转过身来眼里流露出很罕见的温柔色彩,用口型对着樱说了一句话,一瞬间又被决绝和坚定替代,转头对水月命令道:“开车!”

悍马的引擎轰鸣声和周遭突然变得剑拔弩张的空气不断压迫着樱的心脏,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在森林里奔跑着的高挑背影。

在那一刻她终于和自己这七年时光握手言和,她确定自己应该永远都不会有爱上另一个人的可能性了。

-陆-

半小时后迎来了悉多国新一天的日出。

水月带着樱和君代以及一车子水豚归队复命,举着那台银色机器给视频那头的千手纲手确认了樱和君代的安全,又忙前忙后地给直升机组解释这一家子水豚是WAP重要的研究对象,务必一起捎上。

维和部队特别行动小组“鹰”本次执行营救任务的一共有六小组,他们是第一组复命的,另外几组营救秘书处和反恐主义委员会的队员还在路上,因此暂时也没有办法调度多余人手去营救下落不明的队长宇智波佐助。

水月给樱拿了一瓶矿泉水,坐下来和她一起望着森林的方向,开口安慰道:“等下一组回来了我们就会返回森林去找队长,你放心。”

“嗯……”

樱其实还想问水月很多问题,想问她和君代会回伦敦,鹰小队的下一个目的地又是哪里?

想问宇智波佐助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孤军奋战过很多次?

想问他下一组小队还有多久能到?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可是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身后人来人往说话的声音和走过的痕迹都让她心烦意乱,她引以为傲的理性和思考能力被无边无际的焦虑和担忧占据,只会呆滞地,迷茫地盯着空无一人的森林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开始升温,那股让她自从来到悉多后就每天都会烦躁一次的潮湿热浪反复侵蚀着她的皮肤,热浪炙烤着柏油路,嚣张地在她的视线里将眼前一切都模糊成扭曲的空间。

然后黑洞一般张着血盆大口的森林出口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来人走得很慢,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右侧大腿似乎受了伤,在迷彩裤上浸出大片血迹。

他的肩背和手心都空无一物,只剩下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插在腰间,似乎在弹尽粮绝后还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

春野樱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痴痴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然后变成迫不及待的奔跑,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快过热烈明媚的怦然心动,快过支离破碎的,孑孓独行的七年光阴,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紧紧拥抱住了她兜兜转转的命中注定。

“没有第三次了,佐助君。”

“好,一定没有。”

佐助用右臂紧紧将眼前人锁在怀里,脑海里回想起了两人的某一次约会,春野樱期待很久的爱情电影,男女主角在战火中拥抱着互诉爱意,然后手拉手坦然迎接死亡的来临。

他当时就觉得蠢透了,如果没有带着爱人一起活下去的能力,他也会拼死一搏把生的希望留给爱人,干不出来这种消极等死的事情。

他难以理解樱当时为什么能如此共情,可这一天的经历的九死一生,他似乎终于摸清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

“怎么了?伤口很痛吧,我带你过去先看看。”

“没什么,对了樱,生日快乐。”

-终-

粟栗.

WAP是世界动物保护协会。

文中提到的国家悉多(Sita)、小镇罗什(Laks)、哈努曼(Hanuman)机场都是取自我个人很喜欢的史诗故事Ramayana,但文中设定皆为虚构,与现实地理环境和国家背景无关。

终于写了我最爱的破镜重圆paro!卡皮巴拉只是很早前跟亲友提到的想写的梗,就当成文里的搞笑担当吧,再加上lof点文的小可爱想看绿茶佐(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但是我尽量设定了一些很绿茶的情节希望大家能发现)!

最后祝姑娘生日快乐!永远美丽!

#引荐战损中,病弱中、虐中也、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后知后觉的爱

别屏了!别屏了!算我求你。内容没有带有什么消极色彩,只是发表个人见解及情绪而已。

[最新一次检修于2024.7.31]

『2016-2023』

创作不易,多多支持原作

#仅推文,原作者及其瓜本人不知道不予置评,自行b雷

链接定期检修,不用担心会有文挂掉

共200篇+

别...

别!限!了

——————————————————————

本人中厨,是个刀子爱好者,为爱发电

*每篇文都是作者亲身看过,觉得有质量的文

排版有

真的别因为热度不高就不看,这种文都是沧海遗珠

『文』

【花吐pa】

(花吐+ABO)

(原作十年后,太宰治感情延迟症)

又被pin了,私信找我。

(if线,暗恋→互相告白pa)

真的超爱这篇,很DK,可惜被删了

(又名《遗嘱》if线猜想后续,双死剧情)

(非典型花吐症,有经二改)

【ABO】

(中也想切掉腺体,太宰治及时赶到)

(if线,两人彼此折磨,有怀y情节)

(文笔细腻,剧情不拖沓)

【九尾狐宰x侠客中】

(殊途同归的一人一妖)

【现代pa】

(时空旅人丨鬼魂宰x人类中)

(中也爱上一个不存在的人/太宰是他爱情的具象化)

(人类宰xAi中丨未来科技向)

(烧坏cpu的剧情())

(双向暗恋,无疾而终)

(这篇爱看重生梗的宝别错过哦)

(浓厚的现实感,中也再生性障碍性贫血/高致死率)

【原著向】(武侦+青时)

(我的长篇top,虐到我的心抽搐(д))

(对太宰治叛逃的深层叙述,中原中也视角)

(太宰治魂穿未来二十八岁的自己)

(太中十八岁青时)

(揭露事情真相)

(织田作岀没——太宰治友情向)

(是将那温柔献给你的后续)

(太宰失忆梗,既黑暗又疯批)

(路易太太的追妻火葬场yyds)

(回来了,我直接大看特看,特别特别贴原著)

(太中在一起的理由,为中也篇作铺垫别错过这篇!)

(破镜重圆向)

(这篇接死苹果,异能反噬设定)

24.↓

(中也非人类,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个宰很疯!愿为一人而毁世界)

(太宰治忘了有关中也的一切)

【原著向】

一发完

(请务必看完这篇!剧情很独特)

(太宰治不断挽回中也,梦醒终是一场空,)

(中也产生自s的念头)

(这篇有很大的转折性)

(镜花视角)

(孤寂宰×早已消逝中)

(一个笨蛋发现自己的搭档再也醒不过来的故事,强推!)

重刷n遍,剧情到现在都记得,很好的一篇文

(如果中也有换织田作回来的机会,但要用他的s换/温柔虐)

(穿越时空设定)

(中也爱的是曾经的太宰治)

(太宰治弄丢了爱他的中原中也°(°ˉˉ°)°)

(中也接触障碍+太宰治fk占有欲,双黑适配度99%)

(失忆中)

(中也中了致死的诅咒)

(无限重复的毁灭,温柔的爱情悲剧)

(中也设计让太宰治忘了他)

(视网膜色素病变宰x虹膜异色症中)

(细水长流地虐)

(温柔宰×劳累中)

(中也离去,太宰治与猫共情)

(太宰治没能在中也活着的时候向他诉说爱意)

(这篇不想剧透,只能说太太写的真的很神!)

(宰宠中/太宰治叛逃后两人一次“意外”的相遇)

(有点西幻倾向)

【if线】

(轮回不停的轮回)

(经典中的经典(T^T),这颗糖不甜,佷强烈的苦涩味)

(中也抑y症设定,强推!)

(非常刀!宰很黑)

(中也为了报复太宰治不停的自s)

(太宰代替中也承受了他原本为中也选择的结局)

(非典型if线丨双死即he(p_q)

【武侦+if线混合系列】

(三篇是同一系列,死去的两人以灵魂方式观看自己的平行世界)

【原作背景+改编】

(中也死而复生)

(年下养成丨首领中)

(父子关系丨破镜重圆)

(别被前文迷惑了(;;),只能说看到后面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剧情让人眼前一亮,写手太太很厉害)

【架空】

(循环pa丨绝望而疯狂,正常又扭曲,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影)

(be丨关于两个孤独的人最后孤独的死去)

(人类宰x人鱼中——怪异而又绚烂的像超现实的画作)

(小王子pa,小王子种下了玫瑰,玫瑰教会了小王子爱)

(人鱼梗——这个故事很梦幻~)

(用最平淡的口吻描述最残酷的事)

————————————————————

对,你没看错,我整理虐文还顺带整理了个甜文

译者:丁尔(已完结)

未完待续……

终于考完辽

非典型带球跑/私设两人有个娃在宰叛逃后出生,宰并不知情/父子重逢、破镜重圆文中篇

不会写ABO也觉得没必要反正…就是能生

不要纠结年龄差,小孩再幼点写不了了

能接受以上设定的,向下

我叫中原优,横滨某市普通小学六年级学生。

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我们世界里有很多人拥有异能。他们与普通人不一样,天生就有一些奇异的能力。这个世界里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的异能组织,比如日本的异能特务科、拉丁美洲的异能研究所等等。

要说横滨,最有名的当属赫赫有名的港口黑手党。据说他们的势力从横滨一直延伸到意大利,是个穷凶极恶的组织。...

要说横滨,最有名的当属赫赫有名的港口黑手党。据说他们的势力从横滨一直延伸到意大利,是个穷凶极恶的组织。他们在横滨的势力盘根错节,蛛网一般遍布横滨。有时候你坐电车的时候会碰到一些人叫你从座位上起来,大声叫嚣着自己是港口黑手党,不起来就崩了你的狗头。这些都会让你产生错觉,觉得港口黑手党都是那些喜欢招摇过市的蠢货,只差站在那些敌对方的枪口下告诉他们自己就是击毙目标了。但是我死党告诉我,黑手党哪有那么蠢啊,那些人要么就是狐假虎威的假货,要么就是一些黑手党最外沿的文职人员,已经外沿到和投个简历就能上班的社畜没什么两样了。

“真正的黑手党怎么可能让你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啊,”我死党泽川一雄煞有介事地说,“他们表面上从事合法生意,实际上黑夜里拿着枪在工厂里穿梭,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目标任务,用夜色掩盖罪恶,迎来血色的黎明……”

我当时真有点被他吓到,这个狗货还得寸进尺,非拉着我去看意大利黑手党的电影。我俩窝在他卧室里一连看了3部。看完之后,我们两个久久没有说话,只听见彼此心里的心潮澎湃的声音。

那个年纪的男孩大概都有点不切实际的梦想,说白了就是中二病。看完片子之后,我走路的时候都拿自以为冷峻的目光扫视每一个人,觉得他们平凡的外表下可能掩藏着猎豹一般的迅捷、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据说我们横滨的黑手党简直穷凶极恶到了极致,我非但没有觉得害怕,还觉得简直tm酷毙了。我每天上课听着老师在那里教罗马音就觉得烦气,倚在胳膊上咬铅笔尾,看着午后的太阳照在便利店门口电线杆子上,郁闷地想着什么时候我可以脱离着平凡的生活,加入港口黑手党就好了。

有一天饭桌上,我忍不住就说:

“要是能加入港口黑手党就好了。”

我爸一口汤喷了出来,一脸震惊地盯着我,“你说啥?”

说实话,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我说,要是能加入港口黑手党就好了。”

我爸弱弱地问,“为什么?”

“因为很酷啊!”我来劲儿了,把筷子一扔,凑到他跟前,“爸,我跟你讲,我在一雄那里看了好几部黑手党的片子,他们真的超级酷!他们会用枪!爸,爸,你见过枪没?没见过吧?”我把手比作枪的形状,“我跟你讲啊爸,有些人,看上去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人,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第二重身份呢?也许他表面上是普通人,私下里是港口黑手党呢?比如说,”我压低声音凑到他耳朵旁边,“我觉得咱们楼下便利店的那个叔叔就很可疑,你看他每天貌似是穿着人字拖坐在那里打手游,无所事事,但这种越是普通的人,越是不普通——他所有的平庸都只是对真实身份的掩饰!我怀疑他其实是港口黑手党的高层!!”

我说完后我爸震惊地盯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脸写着“我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撼”。我当时得意洋洋地觉得,他是被我超人的洞察力和聪明才智惊叹到了,现在长大一点了再回想,他更像是觉得我好像既聪明又不太聪明的亚子,我几乎能看见当年的他大脑飞速旋转反思自己的教育出了什么差错。

后来他好像终于从震惊中终于平复过来,有点艰难地问我为什么这么觉得,我当时更来劲了,神秘地告诉他:

“我和一雄多天蹲守,发现那个便利店是24小时开门,但是每到晚上23:00,那个叔叔都会离开便利店,然后一晚上都不回来……他肯定是去做什么黑手党的交易了,爸!一雄觉得,他可能是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爸!”

“哦哦,”我爸点点头,伸出手在我头上漫不经心地揉了一把,“这就是你上次上课睡觉,晚上回家还着凉拉肚子的原因?下次别大晚上出去了,夜里凉。这几天别吃冷的。”

我当时对他特别不满,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完全没当回事,还貌似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后来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很早回家,我也没机会大半夜去便利店门口蹲守了。一雄告诉我,这几天那个男人又半夜出去了。我听他添油加醋地讲,只觉得又生气又不甘心,只能一下下用铅笔在白纸上扎小洞。他假装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后来,过了两个星期,某次中午放学,一个大妈站在便利店门口,当着来往所有学生家长老师的面,破口大骂便利店大叔大晚上去找小老婆过夜。后来,我和一雄谁也没提到港口黑手党的事了。

*

这里要再说一下我爸。

之前提到,我曾半夜蹲守,直到后来我爸才每晚回家看着我。这里可能会让人觉得我爸也是那种夜不归宿的渣男,但实际上完全不是。也可能让人觉得我们父子关系疏远,实际上也完全不是。

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爹,没有之一。

其实我爸特别秀。三十出头,却年轻得像刚大学毕业,他跟着我走进学校,我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睛都滴溜溜地跟着他转。这也没办法,谁叫我爸的长相实在过于优秀:橘色的半长发搭在脑后,脖颈上戴了一条黑色chocker,蓝色的眼睛清澈明亮,脸部线条锋锐,眼角张扬地略向上挑。他好像全身都在朝气蓬勃地闪闪发光,就像那种张扬肆意的大学学长一样。

和同龄人父亲的中年发福谢顶完全不同,我爸身材纤细匀称但不羸弱,我记得他胳膊上有那种很流畅精炼的线条。而且我爸身高……不高,那个体型都能叫娇小,经常会被人误以为是刚毕业的学生。所以我们学校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社死现场。

当时我爸来给我开家长会。我告诉他要开家长会的消息后,他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

“需要我做什么?”

“您不用做什么,只要坐着听老师讲话就行。我也没有惹过祸,老师应该不会特别点到你,您不用担心。”

“哦哦,”他好像还有点担心,“我真的只用坐着听就行了吗?”

“对,”我安慰他,“您不用担心——你爸妈怎么给你开的家长会,你就照做就行。”

他好像根本没有放心,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打开衣柜拎出一件白衬衫。我就先去客厅吃饭,临关门的时候我听见他轻叹一声:

“我之前哪有听说过什么家长会啊……”

跑题了。反正我吃完饭准备先去学校时,我爸已经穿戴完毕。他本来长得就很好看,这么稍微一整理就更出众。平时我爸在家就很随性地穿一件宽松的圆领,现在他穿了一件白色硬领衬衫,刚刚好露出他脖颈上的chocker,外面敞穿一件黑色外套,简直大写的精致。

但我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秀爹嘛,不急在这一时。

后来我在教室里等我爸到学校,给他指出我的座位之后再离开。过了一会儿,听见了有人在门口的脚步声,特别像我爸。我早就按捺不住,一个健步冲出去。刚把头探出去,就看见一个家长站在门口问我爸:

“诶,你们学校高中部在哪?”

我爸当时的表情简直精彩,我看见他放在身边的拳头一下子就硬了,更尴尬的是我压根没刹住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一声:

“爸——”

我爸和那男的迅速扭回头,那个男的小心翼翼瞅了瞅我爸,又看了看我,尴尬地说:

“不好意思,原来您也是学生家长……”

我几乎可以看见我爸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

后面的事情更社死了。我和我爸一起进教室的时候,正好撞上班主任,她皱着眉头看看我爸,然后扭过头来跟我说:

“中原同学,家长会要请你的监护人来,兄弟姐妹不行。”

空气中尴尬了几秒,我简直不敢看我爸的表情,弱弱地跟老师说:

“老师,他是我爸。”

老师明显愣住了,然后一个劲地给我爸道歉说看您这么年轻完全没想到做了父亲;我爸也一个劲地摆手说没关系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认成哥哥也比认成爷爷强。证明我爸年轻啊,有朝气啊,这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啊。

但是很奇怪,我爸好像不喜欢被叫成小孩子。他不喜欢自己被人看作不成熟的样子。红叶阿姨有时候来我家,就会笑眯眯地说,中也果然还是个小孩呢。那时候我爸就会涨红着脸反驳,殊不知那样让他看上去确实像个孩子,等红叶阿姨走了,他就一个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嘟嘟囔囔,看起来就更像发牢骚的青春期少年了。

后来开完家长会,我们两个一起走回家。我一点没给他丢脸,大言不惭点,其实我给他长脸不少,成绩一直稳居榜首。老师夸我说如果我不是自己嫌麻烦,每次数学题都懒得把过程写全,让人家扣了我的过程分,大概全校前五也没啥问题。我爸看着也很高兴,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喜色。回家路上他没轻没重地在我头上锤一拳,高兴地说臭小鬼真给我长脸。然后我俩一人买了一根棒冰作为甜蜜的奖励,一边嘬一边走回家。路灯下,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

高兴过去,我爸就显得有点郁闷,他有点犹豫地问我,你说我看上去真的那么小吗?

和其他人的爸爸比起来,是挺小的。我老老实实说。

他就不说话了,看起来确实很受打击。

走了一段路,他叹了口气说,其实老子原来长得挺快,15岁的时候就差不多一米六了。谁知道后来就没怎么长。

我当时问他,都说基因决定一切,您说我不会也只长到一米六吧?

其实我是跟他开玩笑。我和我爸之间经常开玩笑,他一句我一句互损,最后我俩哈哈大笑,他骂我一句臭小鬼,使劲往我头上揉一把。我本以为这次也是这样。结果他静静地看着我,蓝色的眼神像清晨的大海一样温和。我那一瞬间甚至觉得,他在越过我看点别的什么东西,别的什么事,别的什么人。

最后他抬起手,轻轻拍在我脑袋上。

“不会的,你应该会长得很高。”他认真地说,高抬起手,在我头上一处比划了一下,“大概有这么高吧。”

“……您直接说一米八左右不就行了吗,爸你不会是对一米六以上的身高都没啥概念吧。”

那温柔的手迅速捏成拳头砸了下来。

“你这混蛋小鬼!越来越没规矩了啊,连你爸我你都敢笑话!!”

“诶诶诶,您饶命您饶命,我不敢了不敢了……”

“——行了行了别乱跑了,喂喂,我不打你——冰棍快掉了,要是掉衣服上回家自己洗昂!”

我哈哈大笑着向前跑,晚风呼呼地灌进衣服里。我扭头,看见我爸在我身后跑了两步就停下来,路灯淡白色的光照亮他纤细的身形,他笑着看着我。我忽然觉得他很孤独,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信誓旦旦地说我能长高。这和我另一个父亲有关。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

我爸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又当爹来又当妈,各种意义上的。

我很小的时候,红叶阿姨不怎么喜欢我。我现在还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就是我坐在地上玩积木,一个很漂亮的阿姨走进来,我爸当时在厨房忙活,她在玄关那里叫我爸的名字,声音很温柔很好听,然后她走过来看着我,我也抬头看她。

艹她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满脸带着那种嫌恶的表情,好像在名贵地毯上看见一坨苍蝇屎。她说你长得可真像那个混蛋,就是他把妾身家白菜拱了还拍拍屁股就走。然后她避开目光,又瞟我一眼,更加嫌恶地说不行越看越生气,实在是太像了,像得老娘都想一剑捅死你。

那时候即使再怎么不谙人事我也知道自己被讨厌还被威胁了,于是做了那个年龄的小孩子都会做的事,——张大嘴,哇哇大哭。果不其然,我父亲马上着急地一边问着“怎么了怎么了”,一边跑过来解救我,把我从地毯上抱起来。

红叶阿姨马上换了一幅模样,笑眯眯地对我爸说,没啥事,中也,妾身在逗他玩呢。

我爸叹了口气,“大姐,他不是Dazai。”

那个音我已经不太记得清它怎么发了,也不知道它怎么写。然后红叶阿姨似乎冷静了一点,她又瞟我一眼,然后叹息说,可是他们长得太像了,他简直就是他的翻版。妾身忍不住生气。

“除了眼睛,”她停了停,犹豫地看向我的眼睛,眼神柔和了一点,“他眼睛和你一样,都是蓝色的。”

是呀。我爸爸笑着说。他把我轻轻转过来,额头贴上我的额头。我看见他的眼睛,像大海一样,像天空,像蓝色的宝石。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地方,他不像你。”红叶阿姨说,“他另一个……父亲,从来没管过他。遗传也好,后天也罢,他应该更像你的。”

我爸笑了起来,那一瞬间他好像不是特别在意。但是我听见他很轻松地说:

“可能是改造过的基因已经和人类的不太一样,没办法一代一代相传下去了吧。”

说实话,这句话我当时没有听懂。现在也不太懂。我觉得我当时可能听错了。

后来我长大一点后,红叶阿姨好像没那么讨厌我了。她经常来我家蹭饭。我爸做饭也确实好吃,而且他做螃蟹做的特别绝。我特别喜欢吃螃蟹,但是他总是严格控制量,害怕我吃多了生病。

跑题了。总之红叶阿姨经常来我家。我爸特别忙,经常不在家的时候,她有时还会来我家替我爸看我。我坐在桌子旁边,蹬着小短腿玩小汽车玩具,她就坐在我对面,看电视机里的偶像剧很优雅地用牙签扎盘子里的水果块儿吃。过一会儿她看电视看累了,就撑着下巴打量我。她的眼神虽然已经没有当初想插死我的意味,但是也算不上友好,我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强装镇定地在桌子上滑动我的小车。

“你估计不知道,其实妾身原来特别讨厌你。”

她忽然这么幽幽地说。我抬眼看她一眼,故意装出震惊的样子,腹诽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眼神能杀人,我都在你手里死了几百回了。

红叶阿姨漫不经心捏着牙签,牙签的尖在盘子上转,“妾身看见你,就想起来,当初中也那孩子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啊。妾身那时真替他觉得不值当。他自己年纪轻轻,阅历不深,也不过是个小孩,就一个人带着你。妾身劝他算了吧,他倔得要死,非不肯,就这么一步一步把你从一个小不点拉扯到现在。

“……好多事情都不懂,好多事情都要学,他给你付出过的东西,他自己小时候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现在经历到的幸福,他自己小时候从来没有经历过……”

我感觉很难受,就停下来,忍不住问她:

“那我另一个爸爸呢?他为什么不在?”

红叶阿姨就不说话了。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说:

“你长得和你那个爸爸很像,以前妾身看见你就讨厌——但是现在没有那么讨厌了,”她秀眉微舒,“你长得像他,但是骨子里更像中也——最起码,你现在还热爱生命,没什么自杀的倾向。

“天知道中也害怕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花了多少工夫让你能过上普通的男孩子能过上的生活……这孩子。”她轻笑一声,有点无奈,“他可是真爱你呀,优。”

最后这些话,她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说道。

如果按传统的说法,我爸爸实际上是我妈妈。这其实已经没什么稀奇的了。很多人都是这样,有两个妈妈,或者有两个爸爸。

有一天老师让写作文《我的爸爸》,我写了我爸;下一周老师让写《我的妈妈》,我想了想,把作文题目一改,原封不动地抄上去给她。第二天老师就严重批判了我这种敷衍了事的行为,我告诉她,我没撒谎,我爸爸就是我妈妈,我只有他一个。

我爸也看见了我的两篇作文。他拿着看,我站在他面前。我看见他认认真真地从上看到下,然后扯了扯嘴角,又重新从上看到下。然后他呼了口气,轻咬下唇,双手交叠搁在膝盖处,眼睛看向窗外。

“你写得挺好的。”他最后说,“竟然记得这么多事啊,我自己都忘了。臭小鬼,没白养你。”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又拿起另一篇看了两眼,手有些颓然地放下,有点无所适从地紧捏着我的作文纸。

我瞟了他一眼,问:

“爸,我那个爸爸……是不是死了?”

“啊?”他茫然地瞟我一眼,“没有没有,这倒没有。——或者说,我觉得没有吧,也许。”

那一刻他看起来很疲惫。我爸爸很少露出这种疲惫地表情。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神采飞扬的样子。在我面前也一样,我觉得他永远充满活力,他眼睛里永远都是坚定的神色,好像透过一切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终点,并且义无反顾地要冲上去一样。忽然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感到很难受,鼻子有点酸。

“那他去哪了?”

“他……”我爸爸犹豫了两秒,“他走了,优。”

“他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们,所以才走的?”

“不是。”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他不是因为不喜欢你。他只是……不知道你。你是个值得被喜欢的小孩儿,优。”说这话的时候他很骄傲,他蹲下来,与我齐平,“你要相信,如果他认识你,他会很喜欢你,我相信他会爱你。”

他微伸开双臂把我抱住,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他的肩膀并不宽大,但我依旧感觉到安心。我感觉到他轻轻抚摸我的头,这时候我听见他说:

“我想他不会不喜欢你,优。他可能是不喜欢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很抱歉,你本来应该有更多的爱的。你本来可以有爱你的另一个父亲,就像其他孩子一样。这都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说什么话。我呆呆地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他的橘色发丝搞得我的鼻子痒痒的,有一点想打喷嚏,也有一点想流泪。我感觉到他抚摸我后脑勺的指尖有一点发抖。他把我抱得很紧。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真正需要被安慰的是我爸爸。我也忽然发现,原来大人也是需要被安慰的,不管他们看上去多么强大。

后来我问他,那那个父亲还会不会回来。我爸挠着头没说话。我说没事,爸您说实话就行。然后他告诉我,可能不会。

于是我告诉他,如果他不爱你了,即使他回来,我也不要他。我现在只有您一个,但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少。我们已经很完整。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很想我的“那个父亲”——为了区别,我以后就叫他“父亲”——因为我爸始终不告诉我那个父亲为什么离开,也不告诉我他们怎么认识的,不讲曾经的故事,也不提离别的故事。

尽管嘴上说着无所谓,有些时候,我还是会想,如果那个父亲在,他会做什么,会和我说什么,会和爸爸说什么?当我爸在厨房忙着处理螃蟹的时候,他会不会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他会不会像我一样去逗螃蟹,结果手指被夹住?当我和爸爸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就会想,那个父亲如果在,他会不会坐在我们身边,我们三个一起对某个主角评头论足?当我拿着奖状回去,爸爸高兴地摸我的头的时候,我就会想,那个父亲会不会也这么做?

但是我都是猜想。因为爸爸说他可能不会回来。尽管他说那个父亲会喜欢我,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害怕我觉得自己不被爱着;而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是,作为一个男孩中原优,那个父亲会喜欢我;但是如果作为中原中也的孩子,他可能就不会喜欢了,因为他不喜欢中原中也。

可是对我而言,如果不作中原中也的孩子,中原优就没有意义。所以那个父亲还是活在幻想中好了,最起码呆在我脑子里的这个家伙很爱我爸,就像其他人的双亲一样。

不过,有一点很有趣,我爸连我那个父亲叫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问过红叶阿姨,她也不说。

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止是有时候红叶阿姨会说漏嘴的那个罗马音,也不只是我脑海里对幼时那个名字模模糊糊的印象。我爸爸几乎从不谈起,我只是偶尔从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或者说漏嘴的话里得到一丝半缕的线索,然后拼出一个我父亲的形象。

他长得和我很像,我除了蓝色的眼睛来自我爸爸,其余都来自我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

他长得很帅,不然不可能配得上我爸。

他应该有一米八左右。

他好像很喜欢吃蟹肉罐头。

——得出这一点是很早的时候了。小时候某天我从一雄家里吃了一罐蟹肉罐头,之后就疯狂地喜欢上了这个口味,缠着我爸给我买。我们一起去超市,推着小车,走到冷冻柜前。爸爸把我抱起来,让我能够着那个打着白色管灯的冷冻柜。我自己伸出手,费劲地把罐头从那一排里抠下来,兴高采烈地扔进推车里。那时候爸爸有点无奈地问我,真的那么好吃吗?蟹肉罐头。

我说,超级好吃,爸!我能一天吃三罐,爸!

然后他笑了起来,笑得特别开心,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我不满地扯着他,摇他的胳膊,说你笑什么,别笑了别笑了。

“对不起,不是在笑你啦,优,”他笑着连连跟我道歉,微微低头看着我,蓝色如水的眼睛里依然带着未尽的笑意,好像一块青玉融化在高山的湖泊里。我记得他笑声清朗地说:

“——我只是觉得,还真是像啊!——你和那家伙。”

那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说我的另一个父亲。后来我发现,我爸爸很擅长做螃蟹,这更让我坚定了那个父亲喜欢吃螃蟹的想法。

偷偷自恋一下,我觉得我那个父亲估计很聪明,因为我蛮聪明的——没有说我爸笨的意思,我爸算是个正常人,但他经常说我比常人要聪明。比如有时候他分析我的卷子,问我为什么不写计算过程,让老师扣掉了我的过程分。我告诉他说,因为一步步想过程太麻烦了。

这个回答估计不太正常,当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写过程时,我这么回答她,她显然没有听懂,干脆放弃理解我的意思,直接对我“态度不端正”进行批评教育。

但是我爸却很能理解我这奇怪的话。他低下头思考了几秒,然后慢慢地说: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看到这些题,几乎马上就能想到答案,但是如果我叫你去一点点写步骤,就相当于让你回去思考这些答案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对你来说其实有点困难……就好像,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你想都不想就知道是二,但是如果我问你为什么——回答这个问题就费劲多了,是不是?”

我大受震撼,也大为感动,“爸,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这个感觉。您太懂我了。”

“懂你个头啊臭小子,”他半开玩笑地轻轻在我头上锤了一下,“唉真是头疼,这种事儿可没法子叫你改,该说你智商逆天还是什么呢……简直和那家伙一模一样……”

他最后叹着气小声抱怨了一句,被我捕捉到了:“和谁一样?”

我爸抬起眼皮看我一眼,岔开话题,“这样吧,为了防止你们老师觉得你是态度不端正,你就勉为其难地给他写几个步骤吧。”

“没问题——您刚刚说谁和我一样?”

他看我一眼,笑起来,仿佛被气到发笑。

“还能和谁,”他大声说,“你那个混蛋父亲呗!”

他说起这件事来,似乎既生气,又有点想笑得样子,好像想起什么事情让他觉得生气但是又不至于愤怒,这件事现在想起来,却让人觉得很想笑。

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直白地提到那个父亲,也是第一次见到,原来一个人提到另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复杂而神奇的情感。

可是,我爸爸从来不告诉,那个父亲叫什么。

但是我听到过。

那一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真实得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那种既担忧的感觉像一根绳子一样提住我的心脏,一回忆,那天的雨丝和寒冷马上会浸透人的身心。那是我印象中爸爸第一次生病,也是我最无助的一天。

那时候我才刚上学前班,还很小。他每天都会回来得尽可能早一些,然后让我坐在他腿上写作业,然后给我热牛奶,哄我上床睡觉。

但是那天,一直到很晚,爸爸都没有回来。外面下着暴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我一个人开着台灯,写一会儿作业,停下来一会儿,看看窗外,祈祷这雨赶紧停下来。但是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外面也越来越漆黑,似乎是把一大缸一大缸的墨水直接从天空泼向这座城市,无情地泼在窗户上,玻璃窗户一阵阵颤抖,像魔鬼在敲打玻璃,一边敲打一边呼啸。直到作业磨磨蹭蹭地做完了,他还没有回来。外面的雨声也没有停下。

担心和恐惧潮水一般笼罩了我,在指针指到12:00,爸爸还没有回来时,我再也耐不住,撑着伞走到小区门口等他。外面一片漆黑,道路上几乎车,路灯的光球在雨幕中变得模糊不清。我战战兢兢地举着伞,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我爸爸惊讶的声音:

“优,你怎么在这儿?”

我抬起头,看见他惊讶的脸,还有那双熟悉得蓝色眼睛——我一向最喜欢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很温柔地看着我,像湖泊和大海。我几乎是下一秒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

他马上俯下身抱住我,我闻到一股清淡的药香味。爸爸柔声轻拍我的后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外面的雨声很大,我靠在他肩头哇哇大哭,哭得分不清自己的哭声和雨声。我感觉他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他的肩头温暖干燥,我所有的恐惧都被这份温暖驱散,连爸爸什么时候抱起我,什么时候走回家的,我都没有发现。

回到家后,他收起伞,在门外甩了甩,随手撩了一下湿漉漉的橘色头发。(说起来还有点奇怪,我看到爸爸的时候,他也没有拿伞,但是当时他一点没有淋湿,衣服都是干燥温暖的。)但是现在我才发现,由于要双手抱着我,他没有办法空出手来拿伞,只好把我的伞夹在肩骨处,只罩住我一个人。除了被我和我的伞遮住的肩膀是干的,其他地方都淋湿了。

爸爸把我赶进浴室里帮我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给我热了牛奶,哄我去睡觉。我当时实在满腹都是一个人被扔在家里的委屈,根本没有关心到他当时其实很疲惫,脸色苍白得不正常,眼底有微微的青色,也忘记当时在他身上闻到的淡淡的中药味。

那时候我还有点怕黑,半夜还有起夜的习惯,我父亲会在我睡熟后把小夜灯关掉,然后陪我一起睡觉。

结果就是,那天我凌晨1:00多就起夜——可能是听到外面雨声的缘故——这时候我发现,我父亲的脸色有点不正常。

他的呼吸听起来很重,但不是睡得很香的那种,更像是做噩梦,连呼吸都被梦魇缠住一样。他眉头紧缩,紧要下唇,脸色潮红,而且——全身都在轻轻发抖。

我吓坏了,颤抖着叫他,轻轻推他,他一开始没有反应,后来眼睫毛微微颤动,然后很费力地睁开一条缝,蓝色的眼睛里有些混沌。我问他怎么了,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他有点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有气无力地发出气音:

“…优。”

“爸,你是不是发烧了?”我慌张地摸他的额头,感觉到烫手的温度,“怎么办?是不是要喝药?”

他摇摇头示意不用,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我扶着他坐起来,把枕头竖起来放在他背后。他扶着额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问他是不是得喝药。他摇摇头,轻声说拿杯水就行。

我拿玻璃杯的手都在颤抖。在我心里,我爸爸一直是一个强大的人。小时候,我摔伤、搞砸了事情或是怎样,总是害怕得大哭着告诉爸爸,而他永远都会秀眉一挑,很嘲讽地说:“哈?这算多大的事儿?”然后一边帮我擦药,一边告诉我怎么做去弥补错误。从他那里,我知道,任何错误都是可以弥补的,天下没有什么无法回转的灾难,只要一个人愿意,他总是可以去面对一切事情。

现在我的爸爸生病了,听起来是那么不真实,我得一个人面对很多事情,我才开始觉得害怕。

我把水杯给他,他喝完水后,脸色并没有好多少,额头上冷汗涔涔,垂着头,目光疲惫地停留在微微张开的手心。

“爸,不如还是喝点药吧,我这就去买——”

“不用,”他忽然说,声音依旧有气无力,还有点沙哑,眼睛轻轻阖上,一动不动地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调整呼吸,就在我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他说:

“优。”

“……爸?”

“借我靠一会儿,”他闭着眼睛,忽然把头轻轻搁在我肩膀处,“一会儿就行……”

爸爸把头轻轻放在我的肩膀处,温热的呼吸缓慢沉重地打在脖颈侧。我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伸出双臂,抱住了我的父亲。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他在我心里的强大,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强壮,而是因为我是他的孩子——他是我的爸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亲人。

“我去帮您叫医生来,”我有点哽咽地说,不知道他听到没有,“……我去叫人过来。”

我把他轻轻放平,盖上被子。这时候我听见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什么,那声音微不可闻,几乎马上就被雨声裹挟着去了,几乎可以被认为是雨点打在大地上造成的幻听。

但我还是听到了。

他说:“太宰……”

结果红叶阿姨来得很快,还带了医生来。医生戴个大黑口罩,留着半长的黑发,一身黑色风衣,却跟着个金发小女孩在身边蹦蹦哒哒,一进来就娇声大喊“中也——”地扑过来。红叶阿姨宽大和服袖子下的手轻轻推了推我,示意我跟她一起出去等。

“我不能留下来看着他吗?”我带着哭腔问她。

“你留下来干什么?你是医生吗?”她杏红的眼角上挑,不客气地轻推我一下,“妾身和你一起在外面等。”

我磨磨蹭蹭地跟她走出去,红叶阿姨向那个奇怪的医生行了个庄重的礼,然后反身轻合上门。门一扣上,我忽然感觉被抽走了力气,跌坐在地毯上。红叶阿姨静静地站在一边,手里捏着她的纸伞,纸伞尖刺在地毯上迟缓地微微转动,证明她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镇定。

空间里的安静让人窒息,我吸了吸鼻子:

“都怪我,不然我爸爸不会淋雨,也不会生病。”

“你这孩子真是……太瞧不起你父亲了。”红叶阿姨把目光从门那边收回来,瞪着我,“中也可不是淋点雨就能生病的人,他体质好得远超常人。而且只要他愿意,一滴雨也淋不着他——这么就把他生病的原因往你自己身上揽……”她有点嫌弃地瞥着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安慰我还是在骂我。她也没再试图解释一下,又把目光投回到那紧闭的房门:

“其实按理说不应该的……是在任——工作中,出了一点小差错。他回来之后,我们本来打算好好给他看一看的,结果他担心你一个人在家,随便处理了一下,就急急忙忙走了……”她叹了口气,“中也这孩子,还是这么急躁,自己的一些事根本不仔细,一点儿都不上心……”

她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我现在鼻涕眼泪乱飞的样子确实有点惨,她语气就软下来了:

“你也别担心,这种情况也是特例,中也身体条件很好,一般不会生病。但是——”她突然转折,变得严肃起来,“如果生病了,就会很麻烦。他体质有点特殊,对药物比较敏感。你不要给他乱吃药。”

“哦哦,”我有点发愣,“……好……”

这时候门开了,那个医生走出来,身后跟着那个蹦蹦哒哒、穿着洋裙的女孩,我看见他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笑眯眯的,就大松了一口气。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已经没什么问题啦,”他笑眯眯道,“不愧是中也君,自愈能力超强呢。”

“那就好。”红叶阿姨用华美的和服袖子微掩住唇角的微笑。

那个女孩冲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躲在了医生的后面。那个医生一面摘掉手套一面说:

“啊——这么点小事大晚上把我叫来,中也君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呢,”他走过来,弯下腰,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我,眼底露出笑意,但我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友好的信号。

“…让首领大晚上跑出来,是很失礼的下属呢。”他柔声说。

我浑身发麻。首领,什么首领?

红叶阿姨蹙了蹙眉,咬着重音强调,“……森、阁、下。”

那个被叫做森阁下的古怪医生带着古怪的笑意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直起身来,开玩笑的口气对红叶阿姨说:

“开玩笑而已。不用那么紧张。红叶君不觉得,中也君把这孩子保护得太好了吗?——”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有趣而已。”

他忽然变脸一般地又恢复那种轻松的神情,摆摆手向门口走,好像刚刚那种令人不适的探寻和压迫就是一场幻觉,“啊呀啊呀,既然没事,我带爱丽丝酱回去了哦~中也君既然这么辛苦,那明天就让他休假一天吧~”

他身体好了,我特别高兴,我们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我叽叽喳喳地给他讲那个奇奇怪怪的医生,讲红叶阿姨大半夜跑过来,问那个医生是不是他上司……不过我还是没敢提到,那天晚上他迷糊当中说出的那个名字,没有敢问那是谁,为什么爸爸会在那样的时刻想到他。

不过,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能让爸爸在最无助的时候,第一反应想到的人,大概就是,我另一个父亲了吧。

我相信爸爸还爱着那个父亲。是的,我相信他不止是曾经爱过,他现在还爱着。

但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那个父亲的名字。

也就是说啊,他们担心我会遇到那个父亲,然后靠名字认出他。

也就是说,我们很有可能会相见。这并不难。

或许,那个人离我很近呢?

有一天,我们学校里来了一群奇怪的人。

为首的那个看上去还是个小孩儿,眯眯眼,穿着像从侦探小说里跑出来的,煞有介事地在我们校园里乱转,我们学校几个平时西装革履的领导全部都跟在小孩后面,一脸紧张兮兮地盯着他,好像时刻准备着从他口里听到什么金玉良言。

我们在小卖部旁边蹲着,盯着他们在校园里来来回回走了三四圈,最后那个为首的眯眯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说了第一句话:

当时那几个领导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满脸肥肉的脸上堆着尴尬的笑。那个小孩打了个哈欠,挥挥手,一个白发的男生紧张兮兮地凑上去,那个小孩就支使他去小卖部买薯片。

我当时就蹲在小卖部门口的阴凉处喝可乐,那个白发男孩手里报了个文件夹板朝这儿跑过来,走到小卖部前面结结巴巴地说要一袋薯片。我们几个就蹲在墙根处盯着他。

他接过薯片,很有礼貌地连说了好几个谢谢,然后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眼神瞟到了我们几个。然后和我对上了。

我看见那个男生瞬间愣在原地,反应了几秒,忽然结结巴巴地大喊:

“诶——太宰先生怎么在这儿?!您…您怎么变小了??!!!您中异能了??”他盯着我语无伦次,好像也给搞糊涂了,“不对啊太宰先生不可能中异能的啊……不对不对但是您怎么会在这儿啊?您怎么变小了啊?!!!……”

太宰?我晕乎乎地想,这个发音怎么这么耳熟。

现在想想,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很多故事,就不一样了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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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W字以上篇幅:

1、《LongtimeCompanion》

概况:向导X哨兵,太宰治第一人称,半架空,已完结,共十四章

2、《幻想之爱》

概况:ABO...

概况:ABO,alphaXomega,架空,已完结,共十五章

3、《真爱至上》

概况:职场,喜剧,副cp新双黑,架空,已完结,共十五章

3W字以下篇幅:

1、《BadRomance》

概况:原作向,he,短篇,已完结

2、《情书》

概况:原作向,太宰治第一人称,短篇,已完结

3、《五次糟糕的告白》

概况:原作向,喜剧,短篇,已完结

4、《失忆症》

概况:架空,短篇,已完结

5、《欲盖弄潮》

概况:原作向,纯车,短篇,已完结

6、《爱情是狗娘》

7、《SomebodyThatIUsedtoKnow》

概况:原作向,短篇,已完结

8、《漂亮的他》

概况:架空,喜剧,短篇,已完结

9、《偷心贼》

10、《不要和自己的死对头一起参加试胆大会》

概况:架空,学院,推理,短篇,已完结

11、《太宰治死去的那一晚》

概况:架空,推理,短篇,未完结

12、《疑心暗鬼》

概况:原作向,推理,长篇,未完结

13、《破产快乐》

概况:架空,现代,短篇,已完结

13、《性别是你的谎言》

概况:ABO,alphaXomega,架空,喜剧,未完结

2K字以下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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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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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某年度某机构关于中国宠物主人消费行为及倾向调查回收的10680份...某年度某机构关于中国宠物主人消费行为及倾向调查回收的10680份有效问卷显示:女性养宠者占58.1%,宠物主人为“80—90后”占79.5%。将宠物定义为“孩子”“亲人”“朋友”和“宠物”的分别为54.5%、33.4%、7.7%和3.2%。8.9%的人月开销在100元以内,49.4%的人开销在101至500https://www.educity.cn/souti/24591052.html
3.www.zoo该店员表示,如果量大回收价可能会略有提升,但是幅度不会太大,金店每克只能赚三五毛,没有太多利润,所以不好讲价。 一位在黄金回收柜台变现的消费者表示:“现在戴黄金首饰的人太多了,我就不想戴了,所以准备卖掉。再加上现在金价高,能赚个差价。”中新经纬注意到,这位消费者,一共卖了70多克金首饰,店员给她结算...http://www.zoo-ya.com/xxxr93205555/20241103/12746217.html
4.买了一只狗狗一个星期不想养了可以要求宠物店退掉吗?关于买了一只狗狗一个星期不想养了可以要求宠物店退掉吗?的律师回答 陈林律师 已帮助 30168人· 综评5.0 宠物店把狗弄丢了,应该照价赔偿。如果之前有协议,关于狗狗在宠物店里病亡,丢失的相关赔偿协议,那么按协议来赔偿。当然,自己的宠物狗都是有感情的,可以协商,在原价的基础上,额外赔偿一定的精神损失,因为...https://mip.66law.cn/question/24852535.aspx
5.我有一个想法作文(精选68篇)我有一个想法作文 2 随着人们的科技越来越先进,生活水平也越来越好,但是还有部分人的生活习惯跟不上社会的进步。 我发现不文明的现象越来越多。狗是我们的好朋友,喜欢养狗的人越来越多,饭后遛狗的现象也越来越普遍。但是有部分叔叔阿姨遛狗时不给狗狗带上牵引绳和拾便器。狗狗没有牵引绳容易吓到其他人,甚至会咬伤...https://www.unjs.com/zuowen/zuowenwang/20230127145703_63264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