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推荐LOFTER(乐乎)

1.大陆为一整块,按方位分为五个家族

东(华夏家族):领导者——?

西(日不落家族):掌权者——英

南(法兰西家族):掌权者——法

北(斯拉夫家族):领权者——苏(南,俄)

中(美利坚家族):掌权者——美

2.英法俄美同居设定(含英法)

(别问我为什么祂们会住一起)

3.你没看错,苏和南活着

请不要上升任何时/政以及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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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向来喜欢收...

英向来喜欢收集能代表各地的奇珍异宝,然后将他们放入这栋房子里唯一的陈列室,并且精心保管养护起来。

看到属于自己家族的文物出现在别人的保险箱里,不管怎么看都让人分外不爽。

为了摆放自己的宝贝们,英会把法挂着的油画扔出去。为此,祂的头上也没少挨法棍的“疼爱”。

在五大家族中,盘踞着东边土地,颇为神秘的华夏家族一直让英充满好奇和探究。就算是祂有众多的藏品,里面有关华夏家族的也不过寥寥几件罢了。

这让本就充满神秘色彩的华夏家族更加笼上一层面纱,吸引着掠夺者以及探险者去摸索。

所以,当英甚至丢弃了祂从不离手的手杖,如获似宝的捧着一块玲珑剔透,上面还栓着金丝绳的红色坠子进来时,美几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倒是呆在露天窗台上画流云的法脸色一黑,握紧了沾满颜料的画笔:“英国佬,你休想让我的油画为你的那些破烂东西腾地方。”

在往常,英绝对会扶着自己的单片眼镜,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和法争论一番所谓“破烂”。最后发展到拿咸鱼和法棍互殴的时候,往往以俄和美之间不知怎么打起来的“F**k”收场。

但是今天英居然没有怒怼回去,反而一脸赞同的点头:“我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宝贝了!”

法和俄对视一眼,心想这伪绅士发了什么疯,居然连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都不屑一顾了。

英小心翼翼的走到阳台,一只手拿起红色的坠子,招呼着几人过来。

美兴致缺缺,只把翘的发麻的二郎腿换了个方向,便又窝在了沙发里。俄切了一声,从一旁的凳子上站起,准备去看看英又搞什么幺蛾子。

看到美无动于衷,英暗骂了一声没有品味,便兴致勃勃的将那块血色玉佩展示在法和俄面前。

在看清那块玉上面镂空雕成的纹路时,法和俄同时惊呼了一声:“居然是龙纹!”

原本瘫在沙发上的美立刻弹了起来,迈开牛仔裤包裹的长腿,墨镜后的蓝眼随意扫视,待看到英手里的龙纹玉佩时,目光忽的一凝。

那是一只通体水润泛红的玉佩,由上好的和田玉镂空雕刻成龙的样式,描金的工艺勾勒出鳞片的轮廓,雄姿英发,神秘庄严。

透过阳光,整块龙玉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里面隐隐像是有血液在流动。

几人纷纷有点沉默。

东方神龙,这对于其他四大家族来说,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华夏家族的图腾。

趁着英发呆之际,法扔下画笔,一把夺过英手里的玉佩。入手的感觉温润暖和,质地细腻,就像在摸上好的丝绸面料。

“绝佳的好玉。”法抿了抿唇,将其慎重的放在画桌上,好让四人都能看见它。

法的话并没有人反驳,因为法本身就是一位绝佳的艺术评鉴者。单看看祂地界里的卢浮宫就知道了,这点比英单纯的收藏可强了太多。

在法这位艺术大师看来,除了这块玉,英收藏的东西都是垃圾。

美伸出一根手指随意的拨拉了两下,扭头问英:“喂,这玩意你从哪偷来的。”

“偷??”英像是被羞辱到了,“你居然觉得一位绅士会去偷??”

法也开口了:“华夏那边的东西可是藏的很紧……我相信你也知道。如此上好的宝贝……我可不相信祂们会直接拿出来买卖。”

俄可不想听祂们的高言阔论,祂不情不愿的拿起手机,向备注“斯拉夫”的群聊条框发了一条消息:“英带回来龙纹玉佩,华夏图腾,你们看着办。”

俄的一举一动并没逃过美的眼睛,黑色浓墨覆盖的冰冷蓝眼闪过一丝嘲讽。

愚蠢的斯拉夫人,就知道通风报信。

一边,英依旧在和法争论玉佩的来龙去脉。

“我的上帝啊,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

“……你的话就像你做的饭一样不可信。”法抱着臂,气哼了一声:“那你说说玉佩怎么来的。”

“抢的。”

不愧是你啊伪绅士。

“我从一个红蓝异瞳的人手里抢的。”英看起来像是在回忆,“那人表情还挺慌张的……我当时还纳闷祂身上为什么有如此珍贵的东西。”

美的眼神四处游离,听见英的话,眼眸泛起一丝兴致,看着玉佩的目光有着探究。

有意思……这就是所谓的回礼?

不等法敲打的棍子落下来,英就一把捞走了桌上的血色玉佩,连手杖都不要了就准备离开。

“慢着!”俄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英的去路,淡蓝色的眼睛锐利无比,“你没忘记华夏的东西要怎么办吧。”

英后退了两步,冷哼道:“这是我的藏品。以前那些东西一起研究也就罢了,这个——想都别想。”

美:“英吉利,你是想违反合约不成。”森冷的双目即使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主人的不爽。“别忘了,即使没有你,我也可以找见华夏真正的领导人。”

“美丽卡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们痴心——艹!你干什么!!”

来自北方地区的俄最讨厌这些无休止的哔哔叨叨,很容易让祂想起那个老列巴。既然英迟迟不表态,祂就只能上手抢了。

动手不动口。

不到几个回合,本就不打算好好抵抗的英轻易就被俄夺走了玉佩,肩膀上还狠狠挨了一拳。

嘶,真是凶狠无礼的斯拉夫人。

俄拿着金丝绳结,玉坠子被吊在空中,祂炫耀般的晃了晃——尤其在美面前。

法皱起了眉头:“俄,你小心掉了——”

话音刚落,玉佩就脱离了挂绳,直直朝地面摔去。

“F**k!”

美立刻起身朝地面扑去,期间还和同样冲过来的法与英撞在了一起。

四人分别从四个方向朝掉落的玉佩伸手。

“啪嗒。”玉佩摔在了四人的正中心,离祂们伸出去的手仅几厘米不到。

“……”

“我打死你这个愚蠢的臭熊!”

美一拳就朝俄呼了上去,俄偏头躲开后也抓住了美星条短袖的衣领,蓝眼对蓝眼,谁也不愿服软。

空中弥漫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这时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玉佩突然开始发亮,描金的丝线变成血一般的殷红。阳光投射的地面上,映着一道不属于四人的摇曳的影子。

似乎是不适应刺眼的光线,那人偏过头,微微垂下眉眼。

那是一张极为惊艳的脸。

祂一身红色束腰长袍,姿容清冷,墨发如缎,松松垮垮的披在身后。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红金异瞳上。上挑的凤眸异常清亮,宛如高山之上澄然流淌的溪流。

优越的眉骨上还有四颗闪耀的黄星。

先前还在地上的龙纹玉佩此时已经挂在了祂的腰间,衬得整个人清隽儒雅。

从窗户透进来的金色日光映在祂的脸上,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唇际和下巴,每一道弧度都是那样令人吃惊的清晰漂亮。

四人惊叹于突然出现的美貌冲击,这是最好的吟游诗人写出的唯美词汇都不能描述的美。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瓷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不同于祂常用的装扮以及跟祂面面相觑的正在打架的四人。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瓷微微咳嗽了一声。

“嗯……嗨?”

美一个箭步窜到了瓷面前,单膝跪地从身后献上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玫瑰,还掀起墨镜朝瓷来了个飞吻。

“Honey,AreyouDTF?”(甜心,约吗?)

瓷:???

美丽卡:约吗?大美人?

爹咪:约?跟谁约?跟我的拳头吗?

大家可以上网查查DTF的全称

发出来我怕过不了审

彩蛋1是我浅画的爹咪

彩蛋2是我浅画的美瓷

浅开一个新设定

看了眼tag没有人写过这种

吴邪如果是个货真价实的Beta,那一定很有意思。不是什么O装A、O装B,就是严格意义上的Beta,生理心理都是。

干倒斗这行的都是AB偏多,抛开那些小说故事里虚构出来的浪漫暧昧剧情,要真是O在斗里碰上那劳什子的发情期,手软脚软,搞不好是要丢小命的。所以说吴邪天生就是这方面的料,B在斗里其实是最方便的,力气和速度虽然比不上A,但是胜在永远稳定。

可这就苦了他身边的那一伙人了。

闷油瓶么,倒斗一哥的威压加上A中之A的能力,一出手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要真遇上了发情期,老闷的忍......

闷油瓶么,倒斗一哥的威压加上A中之A的能力,一出手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要真遇上了发情期,老闷的忍耐力就完美展现了出来;一般人看不出来什么,顶多会发现那张扑克脸比平时要阴沉一点。为此,吴邪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百年禁欲让张老神仙产生了什么难言之隐——结果有一次为了捞吴邪产生了一些大面积的肢体接触,波涛汹涌之下,连黑金古刀上的血也不擦就把东西往后一撂。

第n次被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吴邪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他的神仙搭档,总感觉对方这阵子的心情很不好。他猜到可能是发情期在作祟,却愣是没有想过自己才是最大的导火索——竟然还敢问张起灵需不需要抑制剂。这下好了,吴邪被闷油瓶默不作声地拽过来的时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被按进一个不可脱离的怀抱——闷油瓶的呼吸埋伏在他的颈侧,比平时粗重了好几分。吴邪听见他说:别动行吗。顿了顿又喊他:吴邪。语调比平时要软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但眼下这情况吴邪也不敢动呀。人家这回是为了救他导致河边湿鞋,万一自尊心受挫一下子恼羞成怒了,一脚过去他就能无痛无痒地见上帝去。吴邪心中顿时奔跑过无数匹嘶叫的野马,真想抬手自拍一张以此记录闷油瓶极为罕见的特殊时刻,想想就又算了,谁还没有个生理需求了是吧——虽然他这个做兄弟的是个Beta帮不了什么。只不过,他从没想过闷油瓶居然还有开口求人的一天啊。看来胖子是无缘见到这昙花一现的一幕了,唉。

张海客在墨脱寺庙里抚上吴邪脖颈时还在想,Beta也有这么细皮嫩肉的?要不是一开始就掌握了他的全部资料,他真会怀疑吴邪是不是个O。想他张海客这大半生,又是削骨又是整容,呕心沥血凭空捏造出另一个吴邪,神态动作说话方式都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在于,吴邪是B,而他是A。计划还在推行中的那个漫长时期,他必须把自己的A属性掩藏好。不知道第几次死里逃生一场后,吴邪听着他在自己耳畔痛苦的低喘,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当B好点。张海客听见了,咬着牙笑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自己来了一针,下手没有半点犹豫。

后来一切尘埃落定,张海客得以做回自己。然而模仿吴邪已经成为他生命里无法反驳的一部分,就像镜子打碎了一样还有镜片在,他俩注定要被彼此连系。真正操进去的时候他不由得笑了一声,险些被极为不满的吴邪踹下床去。张海客捉住那人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拖,骨肉相拥的时候他在吴邪耳畔一字一句地还了回去:当A还是有好处的。吴邪下意识一个激灵,发觉眼前这人的恶劣脾性一如当年。

要论处事之谨慎周全,没人比得上解雨臣。可即使聪明如解当家,在从火车脱身时面对被汪家人弄碎的最后两管抑制剂也只能选择继续前行。最后解雨臣压着怒火在一个破烂旅店和同样狼狈不堪的吴邪见上了面,身体早已超出忍耐的极限范围,可他也就仅仅红了一圈眼眶。吴邪抽完一根烟,看着他额角的青筋一纵一纵,终于反应过来:靠。你该不会是……。话没说完就被解雨臣攥住了手腕拽倒在那张破床上,恶狠狠地压在上方,对着吴邪那张脸吐出一口浊气——解雨臣是谁,这个从不会让自己吃亏的A这回也是在泥里滚过一遭了。

吴邪看着他被灰尘沾染的睫毛却生不出什么气来,反而觉得心底一揪,想了想对着小花伸出了胳膊:你实在难受,就咬我几口吧。解雨臣一时之间恶意涌动,没有推辞,反而冷静了下来,甚至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好。这是你说的。话音落下就撕咬了上来,只不过目标在吴邪的后颈,那个已经退化了而无法被灌入Alpha信息素的地方。恍惚中吴邪只感到有温热的东西从身后淌出,不知道是谁的血。

疼痛交错时吴邪闭上了眼,心里却想起小时候那个因为练功太难、吃不了糖,躲在梅花枝下偷偷哭的小花妹妹,不由得抬了抬手,最后落在解雨臣的脸颊旁。解雨臣一顿,在血、汗、泥和灰尘的缠绕里抬眼锁定住他的唇,便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后颈那块肉,吻上去的时候竟隐隐含着笑意。

对于大徒弟是Beta这件事,黑瞎子就显得乐观得多。蛇毒一吸就容易发疯,他是最清楚这件事情的人——本来吴邪这作天作地的性格就够他这个师傅受的了,要是再加上个发情期,那还得了。不能标记就不能标记呗,人在他身边、心在他眼前就行,有不齿心思的又不止他一个,那十年,他看得清楚得很。

事后吴邪仍在怀疑这是否又是黑瞎子诓骗他的新理由,毕竟这人说话真真假假套路居多。可当他无意中看到四合院的书架上摆着的竹筒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那是他第一次吸取费洛蒙时,黑瞎子在沙漠中连续行走一百四十个小时为他送来的信物。

到头来,看似最潇洒的人其实最不潇洒——毕竟心都栓在大徒弟身上了,还能飞到哪里去呢?

作为费洛蒙的第二承受者,黎簇即使是A也无法完整地闻到别人的信息素。在得知吴邪的Beta身份之后,他甚至感到一股令人恼怒的庆幸——这样就没人能嗅到吴邪的味道了。

可在他潜意识里,吴邪有比信息素更蛊惑人的气味。也许是漫漫黄沙里、火烧风摧枯拉朽般卷倒人时散发出的烤焦了的味道,也许是离人悲前、风灯后面那人的皮衣凑近时勾出来的烟草味道,也许是小沧浪堂口再见的那一次、指尖还未散尽的手抓饼的烟火香味。

阴雨天的时候,断过的手指节、开了个洞的头盖骨以及碎裂过的膝盖都会隐隐作痛,让人怀疑自己是否已提前步入老年。黎簇的鼻子有时候会像信号不好的基站一样断断续续,但他每一次闻到吴邪,灵魂就离家或墓碑更近一步——要么回家,要么下地狱。这些味道让他心安,也让他心烦意乱。这般少年心事,更确切地说是在他成年之后也不可能断送的念想,如同梅雨季一般如约而至,如影随形,而黎簇甘之若饴。

王盟也想过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偶然间一天,在收拾吴山居杂物的时候底下伙计搬出来一台旧电脑。王盟要了过去,打开后界面还停留在几年前的旧版本,他顺手打开扫雷,点了两下就觉得索然无味,也不知自己以前是有怎样的耐心才能天天都在玩。他比起那些Alpha其实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只不过——只不过在他来到这家古董铺子应聘的第一天,那个自称吴邪的人笑得太过纯粹。这一眼,便是几十年。

道上仍有人好奇吴邪的气味,结果在知道他Beta身份后都不了了之。

可这也塑造出无数个不同的他,就好比张起灵觉得吴邪像喇嘛庙前的火盆在微凉空气里散发出的波浪一般的暖意,那种让他心上发芽的熨帖味道;张海客觉得吴邪和香港的海风味道很像,里面有他曾向往过的自由,也有身不由己的痛苦,那种从他小时候就开始熟悉、但直至如今仍觉得索求不够的味道;解雨臣觉得那像长沙三九天里最后一口方糖饼的甜意;黑瞎子觉得像德国留学时嗅过的鸢尾花的芬芳。太多个碎片,太多个吴邪,长久地留存在不同人的记忆之中。

Beta吴邪是什么,是得不到也闻不到,生理上的缺失会让感情上的索取变得更加贪婪,偏偏谁都不能放下,不好放下,不舍得放下。于是一颗心分成好多瓣,你也有他也有,达成一种诡异但微妙的平衡。那这些人们对吴邪默许之下的妥协又能是什么呢,也只能是爱了。

我知道没人在意我这款美苏但万一呢,是读完第四十一的产物,里面有一段红军宝宝说白军军官眼睛咋这么蓝,对人很危险,看一眼就要溺死似的!很可爱,我代(抱歉)不过苏联对美国应该是:他长得这么白白净净,那都是劳动人民在替他受罪(叹气)但还是好奇宝宝地在小美身上乱摸(。。)

“有时候,人必须怀着对自己来说过于远大的梦想,才能抵达某些地方”

维勇神图哇啊啊啊哇啊啊啊

主页置顶自qu无尝~

人值得,命中减少几秒,多买一只表。

-主英法+美瓷/副葡法

-主cp前后顺序无差

-私设如山

-又名《前男友好像还爱我怎么办在线等蛮急的》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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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可口的蛋糕被摆放在餐桌的正中央,周边围聚着一盘盘色味俱佳的菜肴,桌台上的迷你加湿器不断喷出缥缈的水雾,香薰蜡烛将整个屋子熏染得一派馨香,是的,法兰西他兑现了承诺,他真真切切给了瓷一顿温暖浪漫的晚餐……

如果没有这两个多余的人的话。

法兰西僵直着坐在桌边,他馋了很久的可乐鸡翅,瓷给他做了,现在就摆在他跟前,他想吃啊,他好想吃,但是看见对面那个扑克脸,心安理得地搁那儿剥着瓷从自己老家带回来的为数不多...

法兰西僵直着坐在桌边,他馋了很久的可乐鸡翅,瓷给他做了,现在就摆在他跟前,他想吃啊,他好想吃,但是看见对面那个扑克脸,心安理得地搁那儿剥着瓷从自己老家带回来的为数不多的干花生,他的胃口立马就被脑子里循环不断的“杀人灭口”给压下去了。

“瓷!”他没好气地朝着厨房的方向叫着,“你好了没啊?不要再弄菜了,够吃的了!”

回应他的只有油烟机运作的声音和炒菜声。

法兰西可算逮着个机会能开溜了:“我去看看好了没。”

未曾想,俄罗斯先他一步站起了身:“我去我去,我离得近。”

Areyousure?

法兰西眼睁睁看着俄罗斯绕过大半个餐桌走进了厨房,心里憋着口气,难受得很,哪知道一收神就对上英吉利探究的眼神,唉哟,再忍就是孙子。

法兰西“唰“一下站起身,大半个身子越过餐桌,精准地揪住花生罐子的把儿,将之夺过,而后一屁股坐回椅子,把花生放在了桌腿边。

美利坚手里正剥着半个呢,这一看,立马就不得劲儿了:“诶不是,你俩看不对眼别扯上我啊,我这才吃了两个。“

“关他屁事?有没有他我都不给你吃。”法兰西语气森森,“这是瓷从老家带给我的。”

“好吧,夺人所爱非君子。”英吉利捻了捻粘附着花生碎皮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看着法兰西,“卫生间在哪儿?我想洗一下手。”

“眼瞎啊?自己不会找?”法兰西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头盘起了手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至投出一片朦胧的阴影。

Fuck,那小子进厨房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美利坚一脸阴沉地站起身,走向了厨房——今天他没有看戏的心情,一点也没有。

恰巧葡萄牙给自己发来了军训时的照片和一些角度比较清奇的自拍,法兰西的心情不似刚刚那般糟糕了,他懒得打字,于是给对方回了一条语音,就在他将“你好歹开个美颜吧亲爱的”说完、不经意间抬起眼帘时,却惊讶地发现某人正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诶不是,英吉利你有病吧英吉利?”法兰西一个箭步冲过去,只身挡在了卧室门前,“你进我房间干嘛?你神经病吧你?”

“这是你的房间?”英吉利一本正经道,“我不知道啊,我也不认识,我以为是卫生间。”

法兰西强迫自己按捺住想要一个大巴掌抽上去的冲动,好脾气地指向一旁的磨砂玻璃门:“需要我领你过去吗?”

英吉利绅士地行了个礼:“荣幸之至。”

法兰西面上挂着笑在前面引路,满脑子里都在搜寻家里有什么药是可以放进饭里看不出来而且还能够致死的。

美利坚站在厨房门口垂着的帘幕外,没急着进去,他倒要听听那小子有没有搁瓷跟前说一些越界的话,有的话直接冲进去摁锅里,嗯,合理利用周边环境。

“行了RUS,你别待在这儿了,厨房本来就小,油烟味又大,他坐外面和大家聊聊天等着吃饭不好吗?“

美利坚扒着门框,他听见自家恋人一如往常温和的嗓音了,但不是对着他说的,而是对着别的男人,而且、而且他居然还担心那小子被油烟熏着?

“我也是这么想的。“俄罗斯回道,”但是那个金毛老瞪我,奇怪死了,瞪得我浑身发毛,我也没惹他啊,难道就因为我炫了三块鸡排半盘排骨一角蛋糕还有一碗车厘子吗?他干嘛那么小气啊,又不是他花的钱……“

你妈的,立单纯吃货人设是吧?你再装?美利坚暗暗骂道。

“嗯……你说阿美啊,他可能今天眼睛不太舒服。“瓷敷衍地解释道,抬起小臂将额前的碎发抹开,”RUS,帮我拿一下白糖,就在那个碗柜下面中间一档。“

美利坚一听急了,他迫切地探出脑袋往里瞧,却又不得不碍于不想被发现自己的偷窥行为而收敛着动作,他眯起眼,势必要看清那货有没有在递白糖的时候趁机摸自己对象的手——这招式太老套了,他经常在中国古偶剧里看见,还有那种假装弄掉筷子实则在桌下摸人家脚的,呸!都是下流胚!

“瓷,外面已经有很多菜了,你再炒吃不下了。”俄罗斯提醒道。

“我不知道今天阿美会来。”瓷回答道,“这个番茄炒鸡蛋是他以前最喜欢的家常菜,估摸着三年没吃着了,就想着给他炒个。”

美利坚愣在了门口。

那层肉菜每天都在变换,有时是鱼香肉丝,有时是宫保鸡丁,有时是糟熘鱼片,但那层番茄炒鸡蛋永远不会变,因为他说喜欢,更因为瓷记得他说喜欢。

“好了RUS,你帮我把菜端出去吧,我简单收拾一下。“

“好嘞。“

灶台熄火的声音将美利坚的思绪拉了回头,他赶忙转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哎哟,你俩干嘛去了?”美利坚眼见着刚刚还不对付的两个人一起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瞬间眼神便暧昧了起来。

英吉利耸了耸肩,一声不吭地坐了回去。

“嚯,美利坚,你这兄弟可真能摆谱。”法兰西双手环胸,怪声怪气起来,“不会用我们寻常百姓家的洗手池,说只会用自动感应的,诶,你说这是搁哪儿来的大爷啊?你是不是也是这种人啊?那我可要提醒瓷再好好想想了。”

“你可不要污蔑我啊,况且。”美利坚挑了挑眉,“况且他搁哪儿来的,难道不是你比我更清楚吗?”

法兰西哽住,英吉利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尴尬。

俄罗斯端着西红柿炒鸡蛋从帘幕后出来,思虑再三,他还是将这盘刚出锅的热菜放在了美利坚跟前,然后火速归位。

我不跟你抢着吃,这下你该别瞪我了吧。

瓷一边甩着刚刚洗过的手,一边走来:“嗯?你们怎么都不吃呀?法兰西,你钦点的可乐鸡翅,还有阿美,你的标配番茄炒鸡蛋,都没胃口啊?“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各位观众晚上好,现在是晚间新闻,今日由情感纠纷引发的入室捅人案已得到城东警方的进一步侦破,据调查,犯罪嫌疑人并非非法闯入,而是受邀用餐,疑似因用餐时吃得太多,引发屋主丈夫不满,后发生口角,愈演愈烈,最终酿成大祸……“

“嗯?RUS?你干嘛?”瓷刚一落座,便见俄罗斯起身往身上套着原本挂在椅背上的夹克,“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吗?”

“那个什么,瓷,我吃饱了,我爸催我回家洗澡,我先走了。“

俄罗斯快步奔到玄关处,飞快穿好了运动鞋,不带一丝留恋地溜出了门。

吃完饭已接近十点,瓷带着法兰西送美利坚和英吉利下楼,瓷和美利坚窃窃私语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法兰西不愿掉队,便一直揪着瓷的手臂不放,笑话,他才不要和那个讨厌的英国人并排。

英吉利也不吭声,任凭清爽的晚风勾乱自己额前的刘海,天蓝色的眼凝望着法兰西随着路灯距离的变化而不断拉长又缩扁的影子。

总的来说,美利坚这顿饭吃得很开心,这多亏了他会听墙角、不对,多亏了番茄炒鸡蛋、也不对,多亏了那条新闻……哎呀,管它的,总之开心就对了。

“法兰西,我能不能拜托你个事儿?“美利坚将视线绕过瓷,问道。

法兰西立刻警觉地看向他:“干嘛?“

别又想忽悠我送那个坏家伙回家,你再趁机拐跑我弟兄,门儿都没有!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美利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陪着笑,“你先松开瓷呗,把他借给我五分钟,我们就站在那个沙地那儿讲话,可以吗?”

法兰西心生不满,扭头看向瓷,却见瓷也是一副请求讨好的神色。

“哎呀,去吧去吧去吧……”法兰西赌气般松开手,身体一转,谁也不爱,“爱干嘛干嘛去……”

美利坚如愿以偿将瓷带走,法兰西站在原地,纠结万分,你说他不走吧,他又害怕美国人把他兄弟搞没了,你说他走吧,他又不想跟英国人待在一起。他严肃地思索着,到底是不是因为他今天撒谎骗了瓷,所以晚上报应就应验到他头上来了……

“法兰西。”

该死的,你就不能假装自己是块木头,非要跟我讲话干嘛?

法兰西置若罔闻,安如泰山。

“法兰西?”

别理他,他就是有大病。

“喂,法兰西。”

“你想干嘛?”法兰西偏过头,凶狠地盯着英吉利,“你再没事找事,我现在就地挖个坑给你埋了你信不信?”

英吉利眨眨眼睛,满脸无辜:“我没有在没事找事,我只是想告诉你。”

“你衣服上黏了一粒米。”

“呃……”法兰西尴尬疯了,努力地将两只手伸向后方,在自己的衣服上摸来探去,愣是没找到那粒米,无奈,只能开口求助,“诶,你给我指一下。”

英吉利瞧着他那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心觉着实可爱,却又不好表露出来,还好暗淡的路灯光可以掩去他脸上藏不住的温柔,否则对方看见又要应激了,像只炸了毛的安哥拉猫。

“我帮你拿掉,你别乱动。”

英吉利来到法兰西的身后,毫无征兆地握住了他的双肩。

法兰西试图反抗:“你干嘛?”

英吉利叹了口气,解释道:“背光,我看不清。”说着便将法兰西扭转了站向。

暖黄的路灯光照射在法兰西身上,原本金棕色的卷发在此刻显现出一种近乎圣洁的浅金。英吉利站在法兰西背后,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摘下那粒米饭,原本全神贯注的他却在看见地上自己同法兰西贴近在一起的身影时,不由的出了神。

法兰西僵直着一动不动,他知道对方其实早已将饭粒取下,但那只手一直理所当然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想不通对方到底在搞什么。

“可以松开我了吗?”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这般小心翼翼,明明刚刚还蛮横得像头老虎一样。法兰西暗自咬牙。

英吉利如梦初醒,将手收回:“不好意思。”

法兰西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咽喉,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无法,像这种情况下的万能方法就是转移话题,逃避可耻但有用。

“这美利坚怎么话那么多啊真是……我去看看他们聊完了没。”法兰西说着便要迈出脚步。

“法兰西。”英吉利上前一步叫住他,“你还留着那条围巾。”

好吧,其实逃避是真没什么Dior用。法兰西这么想着,顿住了脚步。

“你把它挂在你的衣架上,你没有丢掉。”

吃饭前,他透过他卧室的门缝,看见了那条他再熟悉不过的围巾,手工编作,蓝白线交织,暖绒绒的,软绵绵的。

法兰西干巴巴道:“只是凑巧长得像而已,你想多了……”

“少骗我了。”英吉利又进了两步,斩钉截铁道,“全世界找不出第二条那样的围巾。”

法兰西沉默了。

英吉利复又向前,他试探着伸出手臂,欲要触碰那具温暖的身躯。

就在指尖与衣物即将相触的瞬间,法兰西毅然转过身,狠狠拍下英吉利的手。

“稍等一下,这位先生。”

法兰西深深吸了两口气。

“我好像,没有义务要跟你解释什么吧?”

浓重的烟雾弥漫的驾驶座,呛得美利坚不得不开窗通风,放在平时,他必定会不假思索地抢过英吉利手中的烟,并欠揍地嘲笑他一番,可今日不同往日。

“老兄,想开点吧。”美利坚靠在垫背上,湛蓝的双眸望向前方幽深的道路,“他留着以前要送给你的围巾,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打住,不是要送,是已经送过、并且我还戴过。”

美利坚扶额:“行吧,这算是这样……等会儿?他之后来找你要回去的?”

英吉利猛吸了一口烟,徐徐喷出,才又答道:“是我给他送回去的。”

美利坚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有问题吗?”英吉利语气平和,“当年我和你被指派出去进修,我想着留个物件给他,好让他有个念想,思来想去,就那条围巾比较有意义了。”

“你?你给他的时候有没有注意一下他是什么表情?”

“没有,他那时候不在家,我就只能给他放门口了,不然赶不上飞机。”

美利坚被自己好兄弟的一系列神奇脑回路雷得脑瓜子疼,好歹他也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警院、再以优异的成绩被公费送去外头学习,怎么着也是个高水平人才,然而他现在已经近乎词穷,就是给他脑浆摇匀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美利坚也学着英吉利抽出一根烟。

小小的火星一明一暗,即使是在黑暗的车内也仍不显眼。

“你跟瓷和好了?”

“和好了。”

“那挺好。”英吉利吐出一口白烟,“但你也别得意,该分还是得分,这东西得看缘分。”

“我说你能盼我点好吗?“

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诙谐与轻松中透着丝丝落寞与苦涩。

突然,美利坚想起了什么。

“刚我和瓷交流的时候,有个家伙好像一直在往这边看。”

——TBC.

*主角是中国人

*文风诡异,设定诡异

*cp未定,可能无cp

*祝大家食用愉快

1

作为中国魔法学校昆仑的法咒课教师,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作为中国魔法界的代表之一参加与英国魔法界的魔法学术交流,跟没想到通过这次对两方不同魔法本源的讨论,能为我赢得一个霍格沃茨特别课程的教授职位。当然,同样的,昆仑也多了一位来自英国的外教。

听起来还不错。

语言不通没关系,没有什么是一个魔咒解决不了的。

临走的那天我在昆仑的学生们都为我送行,本来还很感动的,不知道哪个小姑娘先起的头,喊了一句:老师要带个金发大波浪的媳妇回来啊!

然后其他的学生都跟...

然后其他的学生都跟着喊。

呵。

道德经。一百八十遍。

娶妻的事情还用你们这帮小崽子关心?老师才五百二十岁,还有千年能活呢。

啊,对了,忘了辟谣了。请现在在您的脑海里去除掉那个仙风道骨的道长,我们中国魔法界不是这样的,对对对,长头发不是一定的,看心情的,袍子也是不需要的,行动多不便啊,说实话,就欧美那边那些个大袍子我们都看不上,这得多不注重体能啊,那学生一看身体素质就不行,净是书呆子了,看孩子眼镜框子戴的,就知道学了。

所以,现在,我,昆仑法咒课教师,标准黑发黑眼黄皮肤,西装革履。

不过说起来也有意思,英国魔法部的教育制度和咱们是不太一样。上次的中英魔法交流会正式会议还是中国魔法界与英国魔法界的第一次深入交流,倒是发生了不少好玩的事情。

我的陪同弟子:(法术)

英国教授:哦,梅林!无杖魔法!好厉害的孩子!

我:???我们孩子都这样啊。

英国教授:(不可置信脸)

英国学生:(魔法)

我:厉害厉害,佩服佩服。这么小就会用法器!

英国教授:我们从十一岁就开始使用了。

我:(猛抽气)

与这个相比,更重大的发现在后面。在此之前是没有中国魔法界还有魔法学校这些称呼的,昆仑之前一直是隐世状态,隔绝于尘世之外,在一百年前才由星象的指引才开放了桃园,所以我们对外界的魔法部都是知之甚少的,于是,也就发生了下面这件事——

英国教授:请问您那边学生入学是在什么年龄?

我:三五岁的时候。

英国教授:啊,这么早。

我:是的,英国那边呢?

英国教授:十一岁。

我:哦哦,教学方式不一样,所以选择的年龄段不同吧。

英国教授:是这样的,那么,中国那边是上来就……嗯……教授无杖魔法?

我:无杖魔法?……啊…是的是的。那英国也是教授法器吧?

英国教授:法器?……哦哦哦,是的是的。

好的接下来重点来了。

英国的教授问我,中国魔法学校的课程是几年的。

我没多想,就粗略的算了一下,然后说:

最快也要五百年,慢的要两千年,笨的可能就一百年。

我没想到啊,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这一句话,英国魔法部炸了。

一帮老外百来号人齐刷刷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光精神上吓了我一跳,听力上差点一波带我走。你不知道那噪音啊,我发誓学生渡雷劫的时候也就这大声了,昆仑从很久以前就强调过:起立的时候,把椅子抬起来!不许拖着!

其中一个男孩的反应更是大了些,还就在我身边,好像是……我想想…额……好像是霍格沃茨里蛇院的级长,具体叫什么,我记不太清了,长得挺好看的,本来文文静静的抱个笔记本做记录,听完我这话直接把笔记本扔地上了,看我那表情先是我杀了他亲妈似的,后来又变成我救了他全家似的。

诡异,诡异。

英国魔法界的给我吓出一身冷汗,我一回头,我们中国这边好几个学生马步都扎好了,那站姿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门派的,五花八门。

我咳嗽了两声,身后的学生都把手脚放下,向对面鞠了个躬坐下了。

英国那边也笑着倒了歉。

我这才了解到,我带来的最小的学生,竟然和对面最老的教授同岁!?

what?!

你们英国人这么短命的吗?

没有嘲讽的意思,不要误会,当时太惊讶了,这个词一下子就蹦出来了,毕竟我们这边算上失败的平均年龄也能维持在五百岁。

不过活多少岁,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之后与我交谈的英国教授又问了我的年龄,我如实回答五百二十岁,他又问我中国最长寿的教授如今的年龄,我告诉他们我们昆仑的校长已经上万岁了。

于是魔法交流会彻底跑偏,我们在寿命的问题上探讨了三天,最终得出结论在中国教授的心法上,但我表示我们的心法是不外传的,只传给亲授的徒弟。

于是当即就有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表示想当交换生。美其名曰开阔视野、交流文化、提升自我。本质上就是想多活几年。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斯莱特林的级长,不要装矜持了,你有多想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包括握着笔的右手指尖偷偷扎手心的动作哦。

你们以为我们中国昆仑是那么随便就能进的?

哼,想用你们那几根破棍子糊弄我们,告诉你们我们昆仑人就是从山上跳下去,摔死!也不稀罕你们一根破棍子!

我,昆仑法咒课教师,告诉你们——

这本心法是我们的诚意,是我们中英魔法界友谊的见证,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跟英国魔法界建立友好关系。

心法拿去,心法拿去。友谊是最重要的。

什么?不太熟悉?读不太懂?

没事没事,这样啊,我去当老师,可以吧?我给你们讲,总可以了吧,不会的随便问,都给你讲懂了。

没事没事,不用谢,关键是为了咱们中国魔法界和英国魔法界的友谊,友谊第一啊,友谊第一。

对了那个棍子别想糊弄啊,要最好的。

没事没事,友谊,友谊!

……

为了爱!对对对!那个教授说的太对了!就是为了爱。

伟大的和平主义的爱。

所以,如你所见,我来霍格沃茨任教了。

2

霍格沃茨的校长是个叫阿芒多·迪佩特的老……嗯…按我们两个的年龄来说的话……是…小伙?

我们针对这个讨论了一下,将我的年龄折合成了他们的四十岁。

刚来霍格沃茨还有些紧张,校长让霍格沃茨的变形术课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陪我转了转,熟悉了下环境。

邓布利多是个好老师,态度很温和,棕色的微卷的头发,眼睛是蓝色的。

外国人长得就是多彩啊。

对了,再次辟谣,我们昆仑的学生真的不会出现什么粉色、蓝色啊什么奇怪颜色的头发,眼镜也不会有什么五彩斑斓的颜色,别听他们瞎说,最多也就只有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会变成红色,这种时候抄个百遍的道德经就解决了,思想不正?道德经教你做人。

话说回来霍格沃茨真的大啊,走廊什么的弯弯绕绕的。保不准明天得迷路。

昆仑也很大,但走了五百多年,就觉得小了。

很贴心嘛。

告别了邓布利多,我自己回到了办公室。

猫头鹰也是蛮万能的,那么多东西都给我一个不落的运到办公室里去了。

我施了几个咒语,将行李摆好,顺便稍微布置了一下。

拿出明天要讲的内容,想着怎么才能给国外的孩子讲明白,这国外孩子的脑回路咱也不知道啊,正思考着呢,敲门声响了,我办公室的门也没设置那些花里胡哨的口令啥的——要是孩子来问题可咋整,我就喊声进来,于是,一个现成的国外孩子就自己送上了门。

一眼我就认出来了,当初那个斯莱特林的级长。

男孩进来之后将门关好又冲我鞠了个躬。

啧,多好一个男孩啊,白白净净…啊不是,文文静静的。长得也讨人喜欢。

我招手示意他过来。

“有什么事吗?”

男孩走过来,微微低着头显得挺乖顺的。

“打扰您,毕竟是第一次上中国魔法课程,想问您需要准备什么,我会将消息告诉同学。”

这孩子说话也太谨慎了,身体不用绷那么紧,是我表现出来的太严肃了?

我于是拍了怕男孩的肩膀,示意他做到旁边的椅子上。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做些笔记就行。”

我语气放轻。

“不用紧张的,孩子,喜欢喝红茶还是绿茶?”

我发誓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级长的嘴角绝对抽抽了。

我说错了什么吗?

讨厌喝茶?

讨厌被叫成孩子?

还是说——

讨厌被一个称呼你为孩子的人请喝茶?

我最终沏了杯绿茶给他。也问到了对方姓名。

汤姆·里德尔。

我顺嘴夸了句真是好听的名字,里德尔冲我微笑,但好像不是很开心。

额……我记得…汤姆好像是个挺普遍的名字来着吧……嘶……那……

“这个姓氏很好听啊。”

怎么更不开心了啊喂!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面对这么一个悟性极高的孩子我也谈的十分畅快,未来几天的课程也多半都在谈话里谈出去了。

嗯……所以是我低估人家英国学生了?课程还得加紧啊。

十几岁的孩子,就该这样嘛,板着个脸像什么样子,我们那边的孩子这年龄还上蹿下跳的呢。

所以这个英国魔法界的教育啊,它就是有问题,怎么能不锻炼体能呢?身体最重要。

我冲里德尔笑笑。幸好英国没有什么高级读心术的课程,我心里的小九九不会被听到,这才得以维持我严肃沉着的形象。

“教授,最后一个问题。”里德尔面露歉意。

我扬了扬下巴表示同意。

“您来到霍格沃茨就仅仅是传授心法?”

这小问题问的,咋着,我能把你们霍格沃茨炸了还是咋的?

我不太擅长查人心思,也不会非法使用读心术,虽然察觉对面的少年想表达的绝不是字面意思,但是……谁管你呢?好不容易当个外教,还得猜你们心思,累死我得了。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突然联想到了临行时学生们开的玩笑,十分诡异的,有了逗弄的心思。

“当然不是。”

“嗯?”里德尔歪了歪头。

“啊……还有一个主要目的。”我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下开口:

“说个英国媳妇。”

我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3

今天是在霍格沃茨任课的第一天啊,非常激动,经过昨天晚上和里德尔对魔法的探讨,我已经将本来做好的课程计划进行了改良,把原本两节课的内容,并成了一节课,英国孩子学得快,我要按原来的速度讲被人家瞧不起可不行。

第一次讲课效果还不错,来的学生应该是蛇院和狮院的,一半绿一半红,学生都很聪明,一个问题都没有,每回我问“有什么不懂的吗?”鸦雀无声啊。

孩子们盯着我,一个个的也没什么反应,我只好看向里德尔,里德尔冲我点点头,原来是懂了的,我就又继续往下讲。

英国的孩子就是聪明啊,下回把三节课并一块试试。

人家孩子纪律也好啊,不跟昆仑似的,上课呲呶喊叫的,这边从上课到下课,那是一点声也没有,十分安静,非常有学习氛围。回去绝对要跟昆仑那帮小崽子谈谈。

不过我也发现一个比较诡异的一点啊,我每回问有没有问题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学生为什么要和格兰芬多的互相对视一眼呢?

没想到,上午刚给我树立好的信心,下午给鹰院和獾院上课,一下子给我上崩了。

先是赫奇帕奇上着上着就开始磕头,小眼睛都快粘一块了,管完这个管这个,罚扎马步都控制不住他们,蹲起竟然能边睡边做,牛的。

赫奇帕奇很有我们昆仑弟子的味啊,我们那的孩子都有能边睡边练功的,决定了,交换生就从你们这里挑了。

然后上着上着,两个拉文克劳当时就哭了,小眼泪从眼眶里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孩子使劲往回憋,手上还不停的记着笔记。可把我心疼坏了。

我赶紧终止课程下去问那两个怎么了,那俩孩子眼睛还盯着黑板呢,手上也在笔记本上划拉着,边吸着鼻子边说没事,让我赶紧继续讲课,是他们两个太笨了。

说到自己笨的时候,那眼泪掉的更厉害了,而且极具煽动性和感染力,周圈的小拉文克劳都开始抽搭抽搭的来劲了。

这……霍格沃茨幼儿园?

我赶紧安慰着,说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是个长途旅行,懂得快不一定是好事,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而且你们还有几千年呢,在这上面花个两三百年是没问……艹

说错话了。

完了。

所以说啊,这个调查绝对要随机抽样,要尽可能多的取样,像我这种直接抓个级长来问是绝对不可取的。

等着明天上课的时候,我绝对要考考那帮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崽子,谁敢答不上来试试,给我搁这装呢?不懂装懂最可耻,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点道理还不知道?!

哎……我这点课,还得重新讲。

4

当天晚上,那个斯莱特林的级长又过来找我了,说是有不会的问题。问的问题都很在点上,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能想出来的。

解决了困惑,我顺势问问他上课的事情,他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我讲的有点快,但让我别担心,斯莱特林的学生他已经又给讲了一遍,笔记本也借给格兰芬多的级长让他们用了。

好孩子啊,好孩子。

我在心里夸了他两句,面上还是很严肃的。

“教授,我听说您在课上说…心法要学习两三百年?”

里德尔仍旧温和的笑着。

真是,这孩子咋啥都知道啊。

“那这本心法…嗯……我可能问的有些冒昧了。”里德尔仍旧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态度,说不上讨好,但我感觉上还是有点别扭,于是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些。

“说。”

里德尔像是察觉到了我态度的转变,动作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本心法还有他本来的作用吗?”

听到这句胡,我下意识以为他怀疑心法上教的符文什么的是否还有原来的威力,刚要回答,又察觉到了里德尔真正的意思。

嗐,不就是还能不能让你活久一点吗。

咋就你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有,但效果没有那么好。”

“我听说您已经五百……”

这孩子弯弯绕绕的干啥呢?你们霍格沃茨的都这么说话吗?还是你们斯莱特林的特质?

察觉到了里德尔真正的意图,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只能延年益寿,学通了也就三百多岁。”

里德尔像是被我的直接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小会才又挂上了平时温和的表情。

“麻烦您了。”

我摆摆手示意没什么。

“教授,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上次您说的…娶妻的那件事,我本来以为中国人都是很…嗯…刻板的。”里德尔的语速放的很缓,边说边观察着我的表情。

嗐,我开玩笑的一说,孩子还当真了。

不过刻板印象这件事完全不怪你,孩子,不光你这么想,就连我们中国人自己都对自己有很大的误解。

谁说昆仑的课程只有洁身才能学懂?那些几百岁的小姑娘小伙子天天贴一块,愣是怎么擦枪都不敢走火啊,看的我都着急。

“所以?”

我挑眉示意里德尔继续往下说。

“我本来以为中国会很在乎年龄问题的,毕竟……”里德尔仍旧挂着他一贯温和的笑容。

“所以…对您来说,相差四百九十多岁、五百岁和相差五百零几岁都是一样的,对吗?”

啊,这个年龄问题我倒是没有考虑。

但里德尔说的没错,当年龄的总体差距变大时,那些小的偏差就显得没什么问题了。

“嗯。”我点头。

里德尔唇角又上扬了几分。

啧……怎么这么诡异呢?

“嗯…我只是比较好奇,毕竟之前从未听说过中国的魔法学校,也不太熟悉中国的一些风俗。”里德尔收回了笑容,微微皱眉,疑惑着什么的样子:“中国那边……对双方的身份到底有什么要求呢?”

“毕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国有‘门当户对’一说……”里德尔看着我歪了歪头,露出很不解的表情:“但是,也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句话吧。”

嗯,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个斯莱特林级长口中的“不太熟悉中国风俗”的“不太”所指的程度了。

“是这样的,这只是两种思想而已。”我开口解释:“第一种虽然听起来顽固些,但也不是不无道理,两种说法的根本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希望婚姻双方生活幸福美满,毕竟门当户对,受到的教育程度相近,思想上更易沟通,更能互相理解,也就更可能成为你们口中的soulmate,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则是如果双方已经互相理解包容达到了soulmate的程度的话,不去计较双方差距。”

里德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谢谢教授。”

“没事。”

“教授回见。”

“回见,早点休息。”

“嗯,您也是。”

“嗯。”

咔哒——

嘶……不对啊,这话题是怎么跑到婚姻问题上去的?而且我解释这干啥啊??

(未完)

*cp未定,或无cp

*祝食用愉快

是个对剧情十分重要的专题正剧

20

悠闲的中国外教的一天马上又要过去了。

抓了几个夜游的格兰芬多,取够扣分乐子,我一个人往办公室走,夜晚霍格沃茨实在安静,在抓够夜游学生杀鸡儆猴之后,霍格沃茨的走廊就更寂静了。

鞋跟磕哒磕哒的声响在走廊里碰撞。

在昆仑的时候也是天天晚上巡逻,比在霍格沃茨还麻烦。在这里你只要管着孩子们别出来瞎跑就好了,在昆仑的时候还要检查孩子们别在宿舍里吇呶喊叫,更要管住了别让那帮崽子们在宿舍楼里练什么神功。

不是贬义词,......

不是贬义词,是真的神功。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刚任教没多久,那时候昆仑宵禁也不严,一个女学生半夜爬到宿舍顶楼练功。你说练什么不好,非练如来神掌,一下子给我们干了个直升通道出来。

为了填补上这个漏洞,昆仑拥有了第一个电梯。

被迫更上时代的步伐了属于是。

并且这个电梯还是五指形的,可以说是很有设计感,上次中英魔法交流会已经把它当成特色建筑介绍了。

在昆仑,那帮崽子晚上在宿舍里作妖,但凡有破坏学校建筑这一条的,都会紧跟着串宿。

你就能想象他们多能造吧。

现在根本不困。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老祖能活上万岁了。

因为他不教课。

而我们这帮苦逼的教师,在一届届孩子的折磨下早早的下线归西,活个几千大几就谢天谢地。

我往往还会回办公室再待一会,抄几篇经文再睡,这也是我留下来的习惯。所以等到我去教工休息室的时候,其他教授大多休息了。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看见我和其他教授一起回休息室,格兰芬多的孩子到现在还坚信我会在剑身上睡觉。

嗯……真是合理中带了一丝离谱的猜测。

在佩剑上睡觉,咱先不说安全性,就从舒适度上来说,那也不可能啊。

但考虑到霍格沃茨的飞行工具是扫帚,我认为他们可能真的不会觉得佩剑硌得慌。

而且我总觉得霍格沃茨的孩子把中国巫师当成了什么神奇动物,有些时候那些孩子看着我真的会问出很怪的问题来,比如:

“教授,你们吃的东西和我们一样吗?”

孩子你该换眼镜了,如果我和你们吃的不一样的话,那每天早上我在食堂吃的是什么。

“那教授怎么吃东西呢”

三步。把饭放进嘴里,嚼,咽。

总结一下就是炫。

“教授,你们是靠夺舍一直活着吗?”

不是…你小子,挺刑啊,这小思想,以后的日子可有判头奥。

夺舍没有那么玄乎,方便理解的话,可以当成是中国的夺魂咒,人是不能靠这个永生的。

“教授,你还是人吗?”

嘶……

这孩子怎么骂人呢

“教授,你们有乌龟的血统吗?”

但是我知道我很想给你们两个一人一个大逼兜。

就是能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造成心灵伤害的那种。

“但是我看见您的办公室里有个龟壳。”

“真的不是您褪……”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现在天太热我就把壳脱下来了,等到冬天还要穿上。

想到这里真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有些时候你是真分辨不出来这些个孩子是在故意挑衅你还是真的不太懂。

恍惚间听见衣料和墙壁摩擦的声音,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靠近。

回头看了一眼,只有蓝紫中弥着棕色的墙壁,走廊空荡荡。

再转过身,走廊仍旧空无一人,也没有空间扭曲。

大抵是我听错了。

心法提升人的五感,让人更敏锐,却也容易因为感知能力过强而带来混乱。

我暗自感叹自己改不了时刻警备这个老毛病,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却仍总有种很诡异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像是魔法波动,却有些诡异的熟悉……总感觉自己很久之前也有过相同的感受。

不过这种感受模糊虚渺,在回忆和思考中慢慢改变、褪色。

我也不强求自己回忆起来。

然后我就又听见了衣料与墙壁摩擦的声音。

刚刚是在身后,现在是在面前。

我走在左边靠窗户的一侧…

所以,也就是说……

刚刚有人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这就有点恐怖了奥,兄弟。

我突然感觉自己像什么麻瓜恐怖电影里开头的炮灰。

心中一紧,我面上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走。

一边告诉自己在霍格沃茨里面能有什么危险呢一边不受控制的提高了警惕。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很小很小的空间裂缝从前方向我缓慢靠近。

熟悉的扭曲纹路,熟悉的裂缝大小。

“汤姆·里德尔。”

裂缝顿了一下。

然后加速向我靠近。

艹!

你不要过来啊!!

我要动手了啊,你再靠近一步我真的就要动手了啊!

我发誓如果那天里德尔再这么不声不响的靠近我一步,中英魔法界可能要出现第一起杀人案了。

好在里德尔及时停了下来,在我把法器祭出前解除了咒语。

“教授怎么这么紧张”里德尔歪了歪头,身形随着魔咒的消散逐渐清晰。

他微低头笑着看向我,表情带了些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看着里德尔明知故问的样子,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隐藏气味和声音的咒语非常到位。”我耸了耸肩,故意做出一副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夸奖几句的模样。

而且恶作剧设置的很巧妙,如果不是提前搞好氛围和铺垫我是不会上当的。

不过……

“你刚才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里德尔微微瞪大眼睛,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

“刚才的声音不是你弄的”我问。

对方略微停顿,然后向我走了两步。“教授指的是什么声音我确定一下。”

“就是刚才在我身后和前面的声响。”我指了指墙壁。

里德尔顺着我的手指向走廊内侧扫了一眼,然后笑着承认是他的设计。

“只是一些声音的魔法而已。”少年耸肩。

“很不错啊,我都没有感受到你的魔法波动。”

“就是…比较古老的咒语罢了。”

联想到之前里德尔笔记本上古老的文字,大概是什么偏僻又和中国魔法相去较远的咒语吧。

我往前走,里德尔靠到我的右侧和我并排。

场景诡异的熟悉。

我还想多问问这个咒语,毕竟它的效果实在显著。

刚要开口却被里德尔抢了先。

“教授怎么不给我扣分了。”

里德尔抬眼看着我,话说到一半嘴角就往上扬。

明知故问。

你是今天负责巡视的级长之一,当我不知道吗?

还搁这点我。平时我就跟经验兽似的,天天免费让你过来刷经验,攒学院分。你可好,就记着那三十分了。

当初我刚来霍格沃茨没多久,格兰芬多几百几百的扣,弄得我对分值的衡量有点不太准确,以为几百分的失分是常事,逮住夜游的孩子都是五十大几的扣,那天给里德尔少扣了二十分,事后还反思自己徇私舞弊扣的太少了。

直到邓布利多看我的表情越来越一言难尽、欲言又止,阿芒多也再次和我校长室相约品茶,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行为对霍格沃茨的积分制度产生了多大的冲击。

主要是平时我晚上扣完分,第二天下午格兰芬多的分就会涨回来不少,导致我一直以为霍格沃茨加分减分都是大手笔,更加坚信自己对分数奖惩拿捏的很准确,所以夜游扣分愈加放肆,甚至干过堵着格兰芬多宿舍门口的事。

你们永远不知道刚一出门就被抓时那帮小狮子的表情。

格兰芬多的那帮孩子花样多又特别敢干,尤其是在他们越挫越勇并且开始跟你较上劲之后,那就更有意思了,每天晚上跟博弈一样。

而且在那一个月的对抗中,格兰芬多的夜游已经逐渐变成了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针对我的集体活动。

有一次,一个格兰芬多女生被我抓住,在确定自己是第一个获捕的学生之后,直接把下巴一扬,来了一句:

“哼,教授,我们今天有七个人夜游,抓住了我还有六个,你能在一小时之内把我们都抓住吗?”

天真。

谁跟你们玩捉迷藏啊。

当我是小孩子吗?

更重要的是——

是谁上次多说了两个孩子然后害得我跟个傻子似的找了半个晚上啊,啊!

在干缺德事这方面,格兰芬多的小狮子跟昆仑那帮崽子一模一样。

“你确定七个人是吧。”

“嗯!”

“这次不骗我。”

“千真万确!”

“真的”

“真的!”

“那行,再信你一次。”

“格兰芬多,扣三百分。”

“那五十分是看在你们自首免了的。”

有幸听闻英国国粹。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也是真的勇。也真的是辛苦了邓布利多。

梅林!他是怎么做到让格兰芬多的宝石个数在夜晚之前恢复到三位数的。

我晚上使劲扣,他白天使劲加,我就这么无意识的跟邓布利多较量了一个多月。

真是难得这位狮院院长在白天还能对我笑脸相迎,而不是直接扔个什么恶咒给我。

感谢狮院院长良好的素养和博大的胸襟。

邓布利多真君子。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就想着法的给格兰芬多的孩子加分。

之前天天晚上都快给人扣成负分了,还不赶紧挽救一下

我当时的状态就是连格兰芬多的孩子上课打了个哈欠,我都能说出一句:

格兰芬多,疲劳却坚持上课,品质可贵,加十分。

然后紧跟着一句:

哎!那边那个斯莱特林,困了自己站起来,别等我叫你。

于是就这么加了一星期,我才恢复正常的加分机制。

但说实话,我觉得今年的学院分已经没什么参考的价值了……

早乱了套了。

咳咳,说远了说远了。

我习惯在人右侧走,里德尔也往往在我左侧,今天突然从右侧并排,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我怎么能给巡视级长扣分。”我拖长语调,故意遗憾的叹了口气,侧头偷瞄了里德尔一眼。

“但是鉴于现在这个级长和我正肩并肩散步。”

“算不算玩忽职守”

我看到里德尔唇角的弧度降了几分,然后这个斯莱特林的级长马上一脸无辜的抬头。

“教授难道不是在帮我抓夜游的学生吗?”

甚至还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

该死……

“确实确实……”我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你刚刚是对教授恶作剧对吧,你承认过了。”

里德尔仍旧半扬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我假设,教授,这是一次关于隐形咒的学术交流和实践”

“不行。”我板正表情。“你没有提前得到我的许……”

该死……我知道你的睫毛很长,但请不要再扇动它了。

Damn...

好的,好的,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这只是关于隐形咒的讨论和实践。

“我听说您批评了赫奇帕奇的同学”

办公室早就走过了,我也愿意在霍格沃茨多转几圈,可能遛弯真的对中国巫师有什么奇妙的吸引力。

就当是像里德尔说的那样,帮我们的巡视级长抓夜游学生吧。

虽然我们两个都清楚如果真的有学生遗漏下来躲过了我的第一波巡查,我和里德尔交谈的声音也绝对会让他们逃走。

尤其是在我们两个谁都没有施隐形咒,甚至连消声咒都没用的加持下。

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的开始借着巡视的名义散步了属于是。

“嗯,算是……就是提醒的语气太强硬了。”

“听说他们还给您送了礼物表示歉意”

“确实。”想到那几个孩子围成一圈抬进来个龟壳的样子,又可爱又好笑“送了我一个特殊的礼物。”

“”

“龟壳。用来占卜。”

“我今天听到有学生谈论这件事,说是在您的办公室里看到一个特别大的龟壳,并且……”

里德尔左手握拳抵在唇前,挡住变得不太自然的微笑。“还听到了很有意思的猜测。”

好的,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听说的是什么了。

“那个乌龟的寿命很长吧。”

我点头“大概四百多岁了。”

“哦…”

里德尔若有所思的移开了视线,又歪头看向我,嘴角是一贯的笑容“教授占卜的时候我可以去看吗?”

“当然,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还可以教你。”

“那真是麻烦教授了,不过,中国的占卜都涉及什么方面”

“学业、婚姻、工作,或者单纯算算运势什么的都可以,甚至还能算死期呢。”看着里德尔步调一顿,心里感叹这小子也被唬住了,我赶紧补充一句“不过这可不保准奥……”

然后就给他举了我们昆仑那边的孩子如何对待占卜的例子。

可以简单的概括为:

①吉兆→要发生好事

②凶兆→占卜出凶兆本来就是坏事→坏事已经发生完了→那没事了,再来一次→重复占卜直到出现①为止

所以这个占卜啊,很主观。

因而往往只在天气预报上提现它的准确性。

但是相信我,没人能拒绝一个四百岁乌龟的壳,哪怕只用来占卜天气。

“教授有给自己占卜过吗?”

“没有。中国巫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给自己占卜。不过确实有朋友给我占卜过。”

那时候我们还是学生,刚学到占卜的时候大家都特别兴奋,一下课就开始互相施法,各种算姻缘算前程,算出来个什么就奔走相告。

“好像……把能占卜的都占卜了吧。”

有些尴尬的把这句话说出来。我对占卜的目的和结果都是不太在意的,这么多年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里德尔好像很上心,认真的点了点头,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开口。

“连……”

面前的少年像是在纠结措辞,不过我想我已经猜出了里德尔的意思。

生死。

“我记得死期也有算,不过具体时日已经忘记了。”

得,这下可不能再拿抓夜游学生当挡箭牌了。我在心里打趣一句。

“教授不在乎这件事…”

里德尔抬头看向我。月色暗淡,霍格沃茨的长袍泼墨一样从里德尔肩上倾泻下去。里德尔微微皱眉,语气却介于疑问和肯定之间。

“不是不在乎,是不信。”

当时同学之间占卜的热热闹闹,归根结底是玩闹,谁都没把结果当真。

“而且当时都认为自己命长的很,死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这样啊。”

里德尔的瞳孔一顿一顿的下移,语气不太自然。

我当然理解他的情绪,自从昆仑和其他魔法界正式交流之后,太多的人羡慕并且向往中国巫师的寿命。

但事实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美好。

“其实我们可能比你们更怕死。”

“嗯”

里德尔的眸子又翻了上来。

“因为你们的死亡也可以说是一种新的开始,也许死亡对你们来说只是肉体的腐烂,不是吗?”我将胳膊搭在走廊的窗户上,调整了下姿势“但是对我们来说,死亡就是空白。”

“死亡意味着失去一切,包括思想。”

“你们巫师在死后还有灵魂,而我们在死后将直接飘散。”

窗外突然吹过来一阵风,月光刺透了烟雾,我的周身被照亮,而里德尔站在月光映不到的地方。

昏暗浓重的背景将里德尔烘托出来。

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月光前所未有的明亮,在窗沿的切割下界限分明的割开了我和里德尔的空隙。

中国巫师和英国巫师是完全不一样的。

明明英国巫师的寿命更短,夜风吹过我的后颈,我却觉得我们才是要消散的那个,我们才会终于离开这个世界。

而他们像树上的果子,从太阳里吸取能量,从大地吸取营养,成长又腐朽,最终回归土壤,一直属于、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们是如此真实,而我们又被虚化了。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诞生出这种荒诞的感觉,也许中国巫师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思路诡异清奇又变化不定。

“实话,我曾经很怕死。”我这么说。

里德尔半隐在阴影中,又低垂着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再也没有感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再也不能思考,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每次想到这里都让我恐惧。”

“我当时可能也就……几岁或者十几岁几十岁也可能上百了,我记不太清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妥当,我干笑了两声。

“当然,这就是为什么我能过来当心法课的老师。”

我当初为了活的久些苦钻心法,每次心法考试都是满分,我敢说在心法基础这方面,昆仑的教师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我的。

然后我就因为良好的心法基础成为了昆仑难得在五百年内完成课程的学生。然后我就成了昆仑教师。然后我就为此减寿。

中国巫师版合成大冤种。

里德尔一直没有回应我,好像从我开始这个话题之后,他就没再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移动过。

“里德尔”

我叫了他一声。

里德尔的身形微微晃动,并没有马上开口。

“那教授现在呢,现在如何看待。”

“现在……”我带着笑意叹了口气“现在看开了,算是认命了,既然死亡是一定要到来的,再去纠结和痛苦是没有用的,不如把目光放在当下,放在每分每秒,去追……”

我听见里德尔的轻哼。

非常小的一声。

在心法提升的五感下也极难感受到的,微弱的空气流动。

月色从未转移的这么快,月光在窗遮挡下形成的分界线又向我的鞋尖移了几分。

“教授就没有想过…找到什么办法……”

“然后……”

“永生。”

我感觉有钟声在我耳边敲响,混杂着鸟类从后山里飞出的杂乱嘶鸣。

嗡嗡的,清脆又模糊,在我头脑里搅动波纹。

“老师…”

“人怎么可能永生……”我皱眉。

“如果一个人永生的话,会打破这个世界的秩序,如果一个人能永生的话……”

我顿了一下。

“这个世界就乱了。”

如果死可以避免,那么生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死可以避免,那么如何生呢

难道世界要暂停给这一时代的人吗?

我和里德尔讨论学术或者中英魔法界间的区别时也经常是这种场景,但可能是我的状态不对,我总感觉今天的氛围着实不寻常。

里德尔没有说话,我又一次听到他的轻哼,这次的声音更小,气流却比刚才缓慢。

里德尔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展示他的否定态度……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带上一些不屑了。没有表露的多明显,却也没多隐藏。

不过我并不意外,只觉得熟悉无比。

我突然感到又期待又好笑又荒唐。

“里德尔。”

我俯下身,额头越过了月光的边线,进入昏暗浓重的背景,我们的身形依靠反光在霍格沃茨走廊的地板上交汇。

“你想要永生…”

“对吗”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期待的答案。我是希望否定,还是希望肯定。

也许我的表情有些僵硬……或者冷漠或者我毫无表情。内部的混乱投射到外在却是沉寂无比。

“为什么不呢,教授。”

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许……”我仰身,终于开口。“你是对的。”

里德尔一顿。

我叹了口气。“人是可以永生的,也许只是我们这些人被禁锢了思想…认为永生是不可能的,或者我们没有挑战的胆量……”

“也许你是对的……总得有人做第一个不是所有看起来不可思议的却被完成的事情,总是有人做了第一个……”

少有人渴望死亡,大多数人都在劝说自己与死亡和解,看淡生死被认为是勇敢且高尚的象征。

但也许在里德尔他们眼里,我们才是懦弱的一方。

“我相信你。”我笑了一声。

“我相信我的学生有这个能力。”

借着漫进走廊的月色和四壁的反光,我看见里德尔微微下撇的眉峰。

“你能成功。”

“教授。”

里德尔往前迈了几步,月光从他的额头一点点的将他包围,又像是水波褪去人浮出水面的场景。里德尔走到我的身侧将双手搭在窗沿上,面冲着霍格沃茨窗外的景色。

我们的身形在月光的直接照耀下,在窗边的地板上交织。

“怎么了”我问。

“没事,我只是……”里德尔看向我,睫毛在月光下投出小片阴影。

“没想到教授会这么说。”

“哈。”我侧身,从窗口可以看见广阔平坦的草坪和黑湖的一角。

“谁能说明一件事所有人都没做成,就是不可能的事呢。”

“我也是真的希望,并且相信你能做到。”

我的手在里德尔肩上轻轻拍了拍。

“如果有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涉及中国魔法的,可以直接问我。”

不用像之前那么拐弯抹角。

里德尔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轻笑了一声。

我依着窗沿,把很多年前的事情想了一遍,里德尔右臂抵在窗沿上,左手支着脸侧,目光看向远方又不时收回到我身上。

宵禁之后,一个中国外教和斯莱特林的级长,也不抓夜游的学生,也不研究讨论问题,就这么在走廊的一角,靠着一扇窗,一句话也不说的静止着。

这可太怪了好吗。

我正想着说些什么打破这个稳定的可持续发展的诡异氛围。

然后磕哒一声脆响突然冒了出来。

我和里德尔同时回头。

一个一头红发的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远处一脸惊恐看着我们。六目相对。

“额……教授好…嗯…里德尔级长晚上好……”那个格兰芬多尴尬又牵强的笑了笑。

好啊,好。

我觉得我可能笑的有些诡异了,因为那个格兰芬多明显更慌了。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

“夜游”“夜游”

“扣十分”“扣二十分”

哎你小子,扣的不太少啊……

原来当时和邓布利多较劲的还有你一个。

我眼看着那个狮子的表情从惊恐变到不可置信再变到怒火中烧最后恨恨的甩了甩自己长袍。

喊了一声“给我等着”然后噌噌噌往拐角那边跑。

不是……啊

什么情况

我给里德尔使了个眼色,里德尔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没几秒钟拐角那边就乒哩乓啷一阵乱响,混杂着人的低声怒吼。

然后我和里德尔就看着一个格兰芬多的校服和一个斯莱特林的校服以一种纠缠态出现在我们面前。

两个人制搏着走过来的时候跟个螃蟹似的。我强忍着板住了脸,没笑出声。

“你是有什么病吗!韦斯莱!!”那个斯莱特林终于没忍住嚷了一句,他因为姿势原因一直低着头,没看到我和里德尔。

“喂,教授!”那个格兰芬多喊了一嗓子,被拉过来的斯莱特林才猛抬起头,对上我和里德尔下垂的目光。

那个斯莱特林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那一刻我看见了他脸上的八百字小作文,以及他看到里德尔之后的一万字检讨。

“快松开。”那条小蛇嘶嘶的低声说了一句,可能是已经把人送到了,红发的狮子也就松开了手。

被抓住的斯莱特林马上弹出去三米远。

就是没有蓄力,原地起跳的那种。

说实话我都怕他一不小心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的。

再联想到斯拉格霍恩,我觉得也许斯莱特林的真的有什么刺客天赋。

拍了拍校服,折了折领口,再白楞那个格兰芬多一眼,斯莱特林毕恭毕敬的给我们微微鞠躬。

“教授,里德尔级长晚上好。”

我点头,里德尔也笑了一下。

“这就没啦!”

格兰芬多脖子一梗,我感觉他都要把他的眼睛瞪出来了。

“就这!”

“就这!!”

我也想扣分啊,我也不想偏心的这么明显啊,避嫌谁都懂啊,而且……

我甚至都没想偏心。

但是里德尔背在身后的手一直着我的袖口。

并且在我侧头看向里德尔的时候,这个崽子还微微抬头,十分乖巧的看着我。

“都听教授的安排。”

甚至还无辜的眨了眨眼。

我…

我……

“扣三十分!”

“耶!”

“因为格兰芬多寻衅滋事,打架斗殴!”

“啊”

我发誓,真的,如果再和里德尔一起夜巡,我的社交礼仪,还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是灵魂都会被毁了。

梅林,我明天该怎么跟邓布利多解释啊!

鱼。的留言:

*教授的视角仍然是具有欺骗性的,他也许能猜对大部分,但也会因为信息不对等美化一部分。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互动抓人的话可能被抓的人这几天有事,没法回复提问,所以这次我抓三个人,然后你们可以协商一下问什么问题,或者你们随便问,我选一个回答(如果对这个形式不满意可以反应给我,我希望我的读者能够愉快)

*还是很欢迎大家发表自己对剧情的看法。

*以及——祝我所有的读者在生活中健康快乐!

爱我,你怕了吗

豫家孩子不用呆住,大胆的正视你们的豫爹吧!(发出邪恶的笑声)

二编:?怎么会被屏

蓝手,人心,懂?

这篇是混杂的推文

顺序是美俄苏南

最后的三篇是苏/俄

美瓷

俄瓷

苏瓷

南瓷

苏/俄瓷

·普设,世仇设定,想写一个浪漫的悲剧美学

·与任何历史时政无关,纯粹就是想锻炼一下写细腻情感的表达。但最后好像变成浮夸堆砌辞藻的类型了。

USA第一次见到CN是在生日的宴会上。

那个时候他从父亲的手中接过了代表家族身份的戒指,在喧嚣热烈的簇拥中,他注意到唯一一个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讨好或者是谄媚看着他的人。

似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父亲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地告诉他。

“那个人是CN,...

“那个人是CN,是我们不共戴天宿敌世家的继承人。”

USA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CN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那他的生活肯定会少很多波折与阻碍。

“USA,有的时候我真想借一下你的脸皮。”

坐在他面前的CN穿着简单却又内敛的西装,哪怕是在暖气满溢的室内衬衣的扣子也被系到了最上一颗,他无聊地上下打量的时候,甚至觉得从这件衣服上找不到几条褶皱。

一丝不苟、端正、优雅。

“要是你的脸皮在肯尼迪的身上,说不定他现在还活着呢。”CN放下手上的合同,对他露出的笑容温和儒雅,“你明明可以直接抢,竟然还只要了七成,我都快有些不认识你了。”

——但是却很是毒舌。

“最大的贸易渠道是我们出的,拿七成又怎么了?”USA往沙发上一靠,“这是最基本的诚意,我不信你还可以找到其他更好的合作方。”

“是吗?我相信总会有的。”CN将文件扔了过来,对于他这个动作USA有瞬间的愣怔,他刚接住文件,就看到CN站了起来。

“就算没有,这笔投资用于打水漂也不会送给你的,USA先生。”

看着CN大步流星的离开,USA知道这次谈判肯定又没结果了。说来也奇怪,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不擅长交际的人,但每次一遇到CN,或许是因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父亲告知与眼前此人是世代仇敌,他就总是不想让CN好过,为此他甚至有好几次签完合同后翻脸就撕毁合同——他觉得这是自己看CN不顺眼,但FR对此评价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不要脸不遵守合约的家伙,撕毁CN合同是因为看他不顺眼,那在我这里毁约是啥,你也看我不顺眼吗”?

对此,USA表示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解释。

看着CN离开,他随手将领带扯开,将搭在一旁的外套拿起来搭在肩上。

CN都走了,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去吧。

吹着口哨,他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屋外等待着的人来来往往,几乎是他刚一出来各个家族的人都纷纷上前来询问结果,他敷衍地回答了几个,对于这种客套的场面感到很是不耐烦。

“这次的谈判又失败了吗?感觉最近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UK皱着眉头,“到底是CN那边的问题还是你这边的?”

“用你炸毁的厨房想想都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USA的身上吧。”FR几乎想翻白眼,“CN开出的条件已经很好了,这都还能不成功,只可能是USA的锅。”

对于旁边盟友的交谈他根本懒得理睬,视线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一下子就落在了CN的身上。

CN依旧是一如既往温和而疏离的笑容,就算面前的是他这边专门派过去刁难的人,回答的时候也非常礼貌,光是如此远远地看着,他的脑中就能回忆起CN说话的语气与声音,就像是从来没有生气的时候,带着一种奇异的、悦耳的语调。

“该走了,你还在这里看什么?”

似是注意到这边的视线,那边的CN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礼貌的、疏离的,只是一瞥就收回了视线,转身向着门外离去。

——总是一成不变,就好像他之前见到的那个焦急皱着眉头对着他伸出手的人不是CN一样。

一边走他一边想着,那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他受约前往参与一场会议,但没想到这场会议是一个阴谋,在爆炸发生的下一刻他就立刻跳窗,但爆炸的气浪还是将他重重抛在了地上。那可真是狼狈,血肉与泥泞混合在一起,他估计上帝都认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就这副他自己看了都感到惊悚的面容,CN却丝毫没有在意。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CN也是这次会议被邀请的人选之一,在他差点从平台上摔下去的时候,CN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虽然两个人已经认识许久了,从在酒宴上见面到现在,仔细算算,已经过去了十八个年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到CN。在被CN拉起来的时候,他一个踉跄被CN扶住,那瞬间的距离近到暗杀都绰绰有余。

“你现在感觉如何?内脏有受损吗?”

CN脸上焦急而又担忧的表情他至今依旧难以忘记,以至于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之后他们二人互相扶持地在爆炸中找到了更多的幸存者,他伤的确实有些太重了,等救援赶来的时候他几乎快要撑不住晕厥,在半梦半醒中,他一直握着CN的手。

——有的时候,USA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最近CN那边都没有什么消息。”

手下正在进行报告,“USA先生,他们很可能在找新的合作伙伴。据我们这边的情报了解,CN最近好像在联系很多第三区域的家族。”

“那些废物能起什么作用?”USA冷笑一声,“他还真的觉得那些原始人可以扶上墙了,更何况FR和UK在第三区域还有强大的影响力,他以为能撼动得了吗?”

距离上次的会谈之后,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CN了,这种感觉很不好,有好几次他都会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CN的身影,等察觉到CN并不在这里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很糟糕。

这样在意敌对家族的少主可不是一件好事,但USA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他就是自己世界的王法,他所想要的不需要质疑。

“这件事你们不用去管。”他笑了起来,“我自己去就好。”

USA并不是很喜欢走这种乡间的小路,尤其是在这样的下午。

阳光垂直洒下,这让他浅色的瞳孔实在是有些刺痛,下意识地想推一下墨镜的时候,才想起因为是便装出行所以并没有戴墨镜,于是他只能遗憾地收手。

仔细想想,自从因为感到好奇而来看过一次后,他已经数十年没有再接触这种小破村庄,但根据手下的报道,说CN最近在这边……看着已经沾上泥水的裤子,USA咬了咬牙,这条消息最好是真的,不然回去后他就要将告诉他这条消息的人沉在沼泽里。

不过……CN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吗?

从很久之前,USA就一直觉得CN是个异类。作为大家族的长子和他们这种人相处的却很是格格不入,非但如此,在百姓里反而有很高的声望,最开始听说CN经常会在乡间进行扶持还有各种帮助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作秀,但随着每年固定的报告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人应该是来真的——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

就在他站在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有人匆匆地从他的身后跑过,一边跑还一边大声提醒他,他赶紧后退两步,看着那些人如此匆忙的样子,忍不住拉住了一个人询问。

“你们这都是要去哪里?看上去这么着急的样子?”

被拉住的人看上去颇为不耐烦,但听到他这么问还是勉强耐着性子解释:“CN先生今天在这边进行三个月一次的询问,我们都忙着去见CN先生呢。要去去完了估计什么也看不到了。”

询问?

USA还想再多问点什么,但那几个人已经跑没影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来CN应该就在前面了。

对着太阳他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衣着,之前在家的时候他就特意打量了每一个人的神情,确认哪怕是跟着他最久的管家都没有认出才出门。如今他确信,哪怕他直接站在CN的面前,CN也绝对认不出他就是USA。

“CN先生,谢谢您上次救了我家的小女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这块面包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完全愣住的他被簇拥的人群给挤来挤去,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混入了人群中,随着潮水的流动而身不由己地到处走动,他第一次感受到脚不是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身后的人疯狂地涌上来,所有人都想见到CN,后果就是他被推搡着往前,直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在他差点被挤得摔出去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

他今天是特意经过的打扮,邋遢的衣服满是油渍和污秽,光是套在身上他都觉得恶心死了,但在此刻CN却牢牢地扶住了他的身体,那双总是握着笔和文件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CN对着他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我知道大家都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今天一天我都会在这里。一个一个来,不要挤到其他人,拜托了。”

温和到像是水流一样的嗓音,他恍惚间就想起了之前的那次爆炸,他也是如现在一样满身泥泞,但CN却丝毫不嫌弃,反而尽全力去帮助他。

“你的衣服都这么破了。”

他愣怔的半天没有说出话,CN已经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身上的衣物有些无奈,“之前我记得已经更替过一次了,是上次没有领到吗?”

“我……”USA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他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十年前的乡村,在他看来乡村里的那些人就是像这样脏兮兮的,以至于弄出了这么一套。

“没关系,等会你来找我,我帮你换一套。”CN擦着他的手,“在旁边等我一会,好吗?”

面对这样的一张脸,他实在是无法说出半个不字。

“好。”

那天等到回家的时候,USA才想起来今天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今天在会谈上又没有谈拢,每次看到你对我那副疏离的态度,很多时候真想告诉你我们两次见面的真相,不知道到时候你的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我猜估计什么也不会变吧,你最多会说“USA,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路灯上上吊,也算是给世界做出贡献了”。

我写给你这封信,你看到这里的时候估计会觉得我是要故意气你吧,但不是的,我只是想说,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USA停下了笔。

他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CN的瞳孔,最开始的时候他一直以为CN的眼睛是黑色的,但后来有一次露天宴会见面的时候,他才注意到CN的眸子在阳光下显现出极浅的颜色,就像是琥珀一样。

晶莹剔透,简直像是清晨叶尖上的露水,又带着仿佛初升太阳一样而辉煌。

他有些想笑,自己竟然用这样褒义的词汇去夸奖CN,这在从前是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

将信折叠起来,塞入准备好的信封,再印上代表家族家徽的印章后,他将整封信都放在了烛火上。

火焰一接触到纸张就立刻腾飞起来,火焰很快将整封信都点燃,他松开手,看着那封信完全化作一堆灰烬。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每天晚上都会给CN写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记录一下他今天做了什么,以及相对CN说的话。当然,这些信从始至终没有一封寄出去,所有的信都在写出来后就燃烧殆尽。

他不可能让CN看到这些东西,或者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些。

是因为无聊吗?还是说只是一种单纯的宣泄?

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写这些东西的话,他内心不知为何涌起的莫名情绪一直在激烈地沸腾着,那些压抑的思绪像是暴风雨一样反复冲击着他的心,让他日夜难眠,每当看到CN的时候,那样的情绪就更是热烈,他好几次欲言又止,但就算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开口的到底是什么。

——他知道,是时候该要动手了。

虽然CN的家族也确实庞大,但孤木难支,尤其是如今的CN还没有继位,正是最羸弱的时候,加上外界的统一排斥,CN家族内部也有各种内讧,他想不到比现在更好的动手机会了。

随意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他转动着钢笔,等回过神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在纸张上画了一个CN的头像。

赶紧将这一张纸撕掉点燃,他放下了笔,干脆拿起了CN的行程报告。

“四天后会有一场家族聚会吗……”他念叨着,之前那边的家族聚会还会邀请他,但随着关系逐渐恶劣这种邀请也就基本不存在了。如今两家的关系不说是相亲相爱吧,至少也可以说是喋血鏖战,见面保持不动手就已经是最后的温柔。

——但是,他真的很想去。

按在纸张上的手收紧,他翻着日历,数着上面的日子。

距离他上次和CN见面,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次依旧是不欢而散,CN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一结束就立刻离开,好像他的屋子里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整整两个月,他再也没有见过CN,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迫切地看到CN,这种情绪让他感到惊讶。

就当是去刺探敌情的,毕竟这么久没有见,谁知道CN又在捣鼓什么针对他们的事情。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后,USA就非常理直气壮地开始进行潜入这次宴会的准备。准备并不是很困难,虽然宴会不邀请他们,但其他家族多多少少也接到了邀请,他只用找一个人顶替一下身份就可以了,至于面容,他戴了一副面具,在这个时候之前一直被他唾弃的贵族繁琐礼仪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就算见到CN又怎么样呢?准备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请问,你知道CN先生在哪里吗?”

终于等到宴会开始的那一天,USA本以为一卡开始就能看到CN,但事实上是他就见到了CN的父亲,本应该最在意的各种报告他听得昏昏欲睡,等宴会一开始就忍不住端着红酒在周围进行打听。

练习钢琴?

“谢谢。”

道谢后他就摸索着往后院找去,一边走还一边在想,也不知道CN会挑选什么曲子。如今钢琴才出来不久,能弹奏的曲子也就那么一个,但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有哪一首是适合在生日上弹奏的。

果真是刚才上手,音节简直比欧洲小国的分布还破碎,他在心中嗤笑着,然后凑近了房门。

夜晚的海风带着些许凉意,那样的风从窗外吹入,窗帘也在风中翻飞,投落下晃动的阴影。CN背对着坐在一架钢琴前,在这个方向USA只能看到他的手指落在钢琴上的动作以及隐隐露出的侧脸,他的神情无比的认真,以至于在USA已经如此靠近的情况下,竟然还未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原来是肖邦的《夜曲》。

USA站在门外,本想要进去嘲笑的心思在此刻荡然无存,他甚至还往门后站了站,就怕CN转身看到他。

CN一遍遍地反复弹奏着这首曲子,从一开始的生涩逐渐变得顺畅。平稳而安静的音符落在琴键上,也跳跃在他的耳中,屋外海面沉静,月光如水,一切像是沉入到了风中,带着温柔而又舒适的温度。

真是奇怪,他明明站在屋内,却像是看到了月光下波光鳞鳞的大海。他着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就像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而眼前展现出的这一切都是他闻所未闻的。

他从月落站到日出,一整夜的海浪摇晃,直到他离开的时候,他的脑内也一直回荡着夜曲的曲调。

5

正如USA想的那样,宴会过后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争斗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真正成为敌人的时候,USA才意识到CN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一百倍,哪怕孤立无助,CN却能硬生生地撑着一个家族将他们围剿到一度到快要解体的边缘,最危险的那段时候,他甚至觉得UK和FR已经在准备跑路了。

但可惜的是,CN最终死在了他最爱的百姓的手里。

从那天离开村子的时候,USA就意识到CN来到这种地方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做什么防护,虽然有士兵跟着他,但他更接近那些村民。想要攻破CN的家族很难,但想要买通一个村民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他只拿出了一个银币,那个村民就欣喜若狂地接下,然后在CN施救难民的时候,将那把刀送入了CN的心口。

CN死后,整个家族群龙无首,在接下来的日子很轻而易举地就被USA联合其他家族赶尽杀绝。等最后一个人也投降后,从此就彻底不复存在。

在交接的那一天,他们干脆在CN的家族里开了宴会,彻夜灯火不灭,所有人都在庆祝,一杯杯酒和无数溢美之词天花乱坠,夜晚叶像是白天一样。他可能是喝的有点多了,以至于到最后有些醉醺醺的。

“明天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不继续喝了。”他婉拒了其他人的敬酒,带着歉意的笑容沾了起来,“还请大家尽情享受这个夜晚。”

说完后他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看到他这副样子,人群里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LonglivetheKing!”

他笑了笑,将酒杯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宴会。巨大的热闹与喧嚣被抛在了身后,在走出数米后,在他穿过长廊的时候,身后的热闹与此地的寂静像是被一分为二,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成功了,他如此想着,从今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人干扰他的事情,他终于成为能统治这个王国的存在了。

他正想着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困惑地看着身边的房间。

这里……总感觉有些熟悉。

他又看了两眼,蓦地想起这就是那天晚上CN一个人弹奏钢琴的屋子。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了门前,然后推开了门。

战争并不是在这边进行的,以至于屋子还维持着之前的模样,那架钢琴依旧摆在屋内的正中央,屋外的海风吹入大开的窗户,吹得窗帘上下翻飞,在月光的映照下晃动出有些凌乱的阴影。

他走上前去,然后打开了琴盖。

他开始演奏那首肖邦的《夜曲》。

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这首曲子,但或许是那天晚上实在是听了太多遍,他早就已经记住了手要落在的每一个地方,以至于上手后很轻而易举地就弹了出来。音符如流水一般从他的手下流淌而出,如同散落在海岸上的月光。

那个夜晚,他无数次想过推门而入,想要指点CN有些地方的错误,等到最后CN完全学会这首曲子的时候,他又想与CN一起弹奏。

他的身体往旁偏移着,就像是身旁还有一个人与他共同演奏。如果是CN的话,就算从来没有接触过四手联弹,也肯定会很快上手的,他如此想着。

在音乐即将到尾声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伴随着最后几个音符的落下,他恍惚回到了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他并没有站在门外一夜,而是走了进去,在嘲笑了CN后教CN如何弹奏。等双人合奏的最后,他的手落在琴键上。

屋内仿佛浸泡在一片深蓝里。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他对CN说。

USA重重地落下了音符。

突兀的音乐打破了室内的平静,他猛地起身,关上了钢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此处。

6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能完整地听完这首钢琴曲。

非国设,英法美加一家人设定,ooc严重,文笔不好,自行避雷,不喜勿喷

正文↓

客房外已是夜深人静,落叶在地上和风跳着华尔兹,一圈又一圈翻腾着,屋檐下麻雀的半睁开半闭合的双眼里充满了睡意。

“这两张小床,最多一张挤两人。”法目测道。

英:“所以有一个人要睡地板。”

谁也不想睡在地板上,因为客房位于一楼的缘故,你可能睡到一半就会被腿上的瘙痒弄醒,那可不是蚊子的杰作,蚊子好歹会事先通知你一声,那是些你叫不出名顺着门缝爬进来的怪诞虫子弄出来的。

光凭有奇怪虫子出没这一点就没人愿意躺在地板上了。

就连他们中最胆大包天的美也...

意:“我也不睡。”

四人目光最后汇聚到加身上。

“额,那我睡吧。”

加当然知道睡地板的结果,但总得有人睡吧,所以他拿两把椅子拼成一个简易小床,将自己架在上面,这样可以成功躲避地面上的昆虫,只不过睡着有些别扭,因为身体的某一段浮是在空中的不是在椅面上。

确定好谁睡地上后,法分配意和美睡一张自己和英睡一张。床位分配完毕,由于浴室实在实在用不了,所以大家洗把脸刷个牙换上睡衣就上床/椅休息了。

起起伏伏的旅行第一天告一段落。

——————

“砰!砰!砰!”如手榴弹爆炸似的声响在外边迭起。

原本睡眠质量很好的加被椅子和炸裂声折腾得心烦意乱,主要还是炸裂声。

他本以为噪音一会儿就会过去,可事实情况没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最后他迫不得已从椅子上爬起,去一探究竟。

加把房卡揣进兜里,沿着声音的方向朝对面50米左右的小型停车场走去。

要是美碰到这样的情况,大概率上去同噪音源头干一架,而加的处理方式和美的处理方式是天翻地覆般不同,他喜欢用较温和的方法让对方停下,当然也有例外。

深更半夜,停车场内只有一盏路灯昏昏沉沉地给加照着脚下的路,随着他离一辆赤红色汽车越来越近,光线越来越少,小孩子的欢笑声也愈发清晰,大致听起来有两三个人。

“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能不能不要玩了,这样会打扰到别人睡觉的。”加客客气气地对着汽车旁的三个孩子劝说道。

小孩子脚边还遗留着制造出炸裂声的罪证,看包装应该是附近小卖部里卖的用来恶作剧的小玩意。

可这三个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没资格管我们……”团伙中的一位男孩从头到尾把身穿海狸图案睡衣的加扫视了一番,不客气地说,“海狸怪。”

“海狸怪”这三个字深深踩到加的底线上了,他们可以对他不礼貌,但绝不能带上可爱的海狸一起!

更何况之前他们不断打扰他睡觉。两个罪名一叠加,一只和和气气的“海狸”被惹毛了。

加从踏进英法家门到现在没自发地打过一次架,要打也是美主动替他出气。

“我劝你们不要不知好歹。”

虽说加很久没打过架,但也不意味着他不会打架,而且对付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还是绰绰有余的。

另一位男孩说:“切,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之前两位男孩还在嘲笑加的时候,他们身后默默无闻的女孩已经察觉到这位个头仅仅比他们高了两三米的人有些不对头,又听到这句警示性的话语,她提醒男孩们:“快点走,他似乎真生气了。”

可为时已晚,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拳出击,在黑暗中这一拳精准命中说他是“海狸怪”的男孩脸上。

那男孩失去重心,一屁股跌在身后的花坛里,花瓣在他的冲击下掉落。他手捂着半边脸,眼里满是惊恐。

“这一击是为了海狸。”说罢,加又举起拳头,赤棕色的瞳孔里毫无饶恕之意。

旁边的男孩哪能袖手旁观,他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半个转头大小的石头,狠狠扔向加。

石头在男孩巨大力气的作用下像子弹一样飞过来,幸亏加眼疾手快,躲了过去,可石头顺着抛物线飞过去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手臂好像被划到了。

望着三人匆匆逃走,加也无心追击,反正让他们吃到教训就好了。

总结:不要当着加的面说海狸坏话并反复嘲讽,会变得不幸。

一场由扰民到海狸问题挑起的夜间决斗以加获胜的结果over。

“你给我等着,海狸怪!”打伤的男孩死鸭子嘴硬,回头喊道。

哦,好吧,貌似他还没明白自己挨打的原因。

死鸭子已经飞远了,加只能让他祈祷别再碰到自己,不然下次见面上来给他免费做个门牙剔除手术。

古人云:留得人情千日在,人生何处不相逢。世界很小,人与人总会相见,只是早晚的问题。

现在最后的一点人情被两者踹得稀巴烂,相逢会是怎样呢?是场灾难吧。

平复好心情的加走到光线较多的地方,在路灯帮助下,他看清了手臂下方,啧,一道约6厘米左右长的划痕,但伤口没完全裂开,因此血没有流出多少,他目前首要任务是赶紧回房间处理一下伤口。

客房内

加轻轻地关上门,床上的四人依旧如他离开时的那样安静地沉浸在梦乡,美豪放的睡姿把意逼到了床的边缘,白色的被子一半拖在地上;

另一边,英紧紧地搂着法的腰,头埋在他的脖颈处,这是加第一次看到父母如此恩爱,在家里,你知道,他们不是互坑就是斗嘴。

看到他们丝毫没发觉刚刚外面的事,放心的加从美的旅行包里翻出一盒创口贴,和一瓶碘酒。

别问他怎么知道美有,因为他整理行李时看到哥哥塞进去的。

处理好伤口后,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已经凌晨2点多了,加小心地躺到椅子上,确保不会压着包扎处,便闭起眼睛,在没有炸裂声的情况下,他安心地入睡了。

“喂,加,起床了。”

睡眼朦胧的加问道:“啊?这么早。”

“看到没英,加都嫌早!”被英第一个弄醒的受害者美说,“而且为什么你先叫我,不叫你旁边的那位?”

在收拾行李的英给了美一个十分信服的答案:“看你顺眼。”

法:“那你看我不顺眼?”

英:“你顺眼过吗?”

“滚!”

“好了,加赶紧起来吧,已经早晨九点了。”意说。

道路旁,早餐店一家家开张了,阵阵白烟从店门口飘出,马路上的车辆从旁边飞驰而过,大自然阔气地给柏油马路两旁蜕皮的梧桐树的树叶镀上金边,增添了几分美感。

退完房,行李放回后备箱后,五位选了家看上去可靠的早餐店就餐。

等餐时

“加,你手臂怎么了?”美抓过加的手臂,上面贴着他的创口贴。

法坐在餐桌对过问道:“怎么了?”

美:“加手臂上被划到了。”

英:“怎么弄的?”

意:“不要紧吧?”

“哥,没事,晚上睡觉不小心弄的,我自己处理过了。”加讪讪地收回手臂,解释道。

美深表不信,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服务员恰好端着装着早饭的塑料长方形盘子来了:“你们点的早餐来了。”

“啊,终于看到吃的了。我两顿没吃呐——”意见到热腾腾的食物感动得说。

法:“对了,等会路上有个玩漂流的地方你们想不想去?”

“不赶路吗?”英用小铁勺搅拌着杯中的红茶。茶水在勺子的带动下形成了小漩涡。

意说:“现在离D区挺近了,耽搁一天没事。”

“你们不问我和加吗?”美敲了敲桌面,示意这还有两个人。

英:“加肯定愿意去的对吧?”

加:“当然!”

好了,现在请让我们把镜头退回到那个糟糕的旅店的某间客房内。

“米克斯,你弟弟怎么这样了?”一位女士捧着被加揍的男孩的脸,看她关心的眼神,应该是他的妈妈。

“被一个人打的,妈妈。”站在一边的女孩也就是晚上提醒米克斯和他弟弟收敛一些的那位小姑娘说道。

“好吧,苏迪,给莱克斯弄块冰的洗脸布来,快点。”

莱克斯的一只眼几乎是闭着的,周围一大片青紫,手肘上是血红色的蹭伤,大概是跌到花坛中时弄伤的,嘴角还有些淌血,加可能自己都没想到在一片漆黑之中他的那一拳威力如此之大。

望着莱克斯冰敷的样子,莱克斯的母亲,我们还是叫她黛拉吧说道:“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

“今天,我们要去附近的一个漂流看看……莱克斯你怎么成这样了?”他的爸爸贝克曼手握着旅行手册从浴室里走出来,话说到一半,被儿子的惨样惊到了。

米克斯说道:“他没事,我们很期待漂流,老爸。”

苏迪附和道:“对,十分期待。”

————————

此章end

轻日记体,含苏瓷♀,俄瓷♀,喜闻乐见的小妈文学,是糖(确信)

*年*月*日,雪

收了一个新学生。

伤得很重,浑身是血。穿得也很少,感觉随时会冻死。

至少是同志,要照顾一下。

*年*月*日,阴

小同志挺坚强的,多帮一帮。

*年*月*日,晴

很难忍住不多帮帮她,尤其是她叫你“老师”的时候。

*年*月*日,核平

**的美丽卡不让沉日本,难道把我学生欺负成那样就这么算了?

我的学生真可爱。

达瓦里氏身体好起来了,再加把劲儿,胜利就在眼前。

*年10月1日,晴

达瓦里氏也建国了。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好好发展...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好好发展了。

尽快建交吧,毕竟是自家学生,咱不支持谁支持。

援助,援助,还是援助。

可爱,但还是太瘦了,抱起来硌人,要多给点,吃胖点。

奶油水果馅儿的饺子很奇怪吗?

*年*月15日,阴

不能专心工作。

为什么我总是在看达瓦里氏。

*年*月16日,晴

今天也来认真学习了。

一口一个“老师”的,md,兔子都那么可爱吗?让人想抱着好好揉揉脑袋。

比家里的熊崽子乖多了,熊崽子只会添麻烦,不是打架就是烧房子。

*年*月17日,阴

今天也准时来了。学得很快,比小熊崽子聪明多了。

——

md,小熊崽子偷了老子的伏特加。

*年*月18日,多云

达瓦里氏今天有事没有来。

俄又嚷着瓷怎么没有来,关这熊崽子屁事。

**,她不来还真不习惯。

*年*月19日,雪

冒着大雪来了。

据说路上脚滑摔进冰湖了。

莫斯科的冬天哪有那么薄的冰湖,肯定是看到冰钓的大洞,想捉条鱼,结果栽进去了。

蠢死了……又蠢又可爱。

感冒怎么办。

虽然达瓦里氏的身体素质没那么弱。

在壁炉里生了火,叫达瓦里氏来取暖,结果看到她换衣服了。

真的不是故意的。

半夜十二点,靠,忘不了了。

*年*月20日,阴

还是忘不了那种身体上的吸引力。

*年*月25日,晴

太可爱了,想占为己有,绑在家里每天看着。

该死的师生关系。

*年*月26日,阴

打学生的主意有错吗?

不能对可爱的学生下手。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年*月28日,晴

偏偏那小熊崽子可以随便跟达瓦里氏搂搂抱抱。

气疯了。

*年*月29日,阴

先是同志,后是学生。

为什么不可以?当然可以。

*年*月1日,晴

不知道达瓦里氏的感觉,至少应该不讨厌。

准备了一些东西,不知道达瓦里氏会不会喜欢。

试一试,如果失败了就强制失忆。

*年*月3日,晴

今天表白了。

达瓦里氏看起来比我更紧张。

脸红的学生太可爱了。

嘴唇很软……总之比糖甜。

*年*月4日,多云

现在是早上五点半。

达瓦里氏还没醒。

睡着了也很可爱,裹在被子里小小的。

昨晚小熊崽子们睡下之后,我问她要不要在这里过夜,达瓦里氏看起来又是紧张又是害羞。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其实什么也没做,但是至少现在已经在我的床上了。

*年2月14日,晴,心情愉悦

选在情人节结婚了,达瓦里氏看起来很开心。

虽然只能签三十年,不过以后也是我的,她跑不掉的。

md,小熊崽子又偷了老子的酒,还喝得烂醉。

*年2月15日,晴

昨晚喝了些酒,实在忍不住,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达瓦里氏累坏了,睡到很晚才起来。

反正今天不用工作。

其实在床上度个蜜月也不错。

达瓦里氏的耳朵、脖子和腰很敏感,摸一摸反应很大。

被达瓦里氏咬了好几个牙印,兔子咬人还挺疼的。

物资,物资,还是物资。

感觉还是给的不够。

总之,要把好的全都给她。

做的结婚纪念海报被说审美奇特。

这是夸还是骂?

今天的达瓦里氏也很可爱。

儿子不听话。

离老子的女人远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总之揍了一顿。

*年*月*日,多云

现在会主动来坐在腿上了,很小也很轻。

就是有点控制不住。

今天还没回来。

今天也还是没回来。

天气暖和起来了,一起种的向日葵长起来了。

达瓦里氏回来了,从南边带了鲜花来。在北疆挺难养活,不过仔细照料应该可以活很久。

太久没见了,一起去白桦林走了走,结果没忍住在白桦林做了。

她紧张得不敢叫,又没人会听到。

不过达瓦里氏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年*月*日,大风

怎么就是不怀呢?

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次了,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

达瓦里氏越来越成熟可靠了,以后一定可以一起干掉老美。

达瓦里氏在朝鲜揍了美,好样的。

不过牺牲很大,要想办法给她补回来。

达瓦里氏和其他人的关系也好起来了,最好只是普通朋友,乱打主意的通通拉出去毙了。

小熊崽子一副不死心的样子,欠揍。

最近意识到一些问题,关乎理想和未来,和达瓦里氏商量一下。

md,老婆不听话,吵架了。

还是分歧太大,只能先囚禁起来,看她会不会回心转意。

****,听我的话很难吗?

差点打了一架。

她背叛了我们的理想。

离婚了。

当着她的面撕了协议,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是一直想起她。

如果当时再把她囚禁得严实点,也许现在就会乖乖待在我身边了。

一副又要打起来的样子。

****,到底打还是不打。

卖了一整条工业线给她。

只能是生意伙伴了吗……

达瓦里氏要重返联合国。

矛盾还是解不开,不过还是一把子支持了。

不同意的通通拉进死亡名单,找到机会就毙了。

听说她最近和美走得很近,tmd,弄死得了。

她明明知道美不怀好意,一直给她下套,为什么还是要跟他周旋?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一定要弄死老美。

很久没有见过达瓦里氏了。

她那边的情况好像好了很多。

跟美斗了太久,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

总觉得忘了很多东西,最初的理想是什么……?已经很模糊了。

还想再见见达瓦里氏。

兔子们说愿意重新修好。

但是没有见到她。

这次还是没有见到她。

也是,当时都闹成那样了。

开始思考当时究竟是谁的错。

可是似乎已经晚了,破镜即使重圆了也还是有裂痕。

这次我见到她了。

看起来比以前坚定沉稳了很多,也……冷漠了很多。

不再是那个满眼崇拜我的达瓦里氏了,她眼里闪烁的星光只为理想,只为人民,不再为我。

或许我也已经不值得她眼里的星光。

又一次一起去了白桦林。

她就像以前一样亲吻我。

她说,您依然是我唯一的老师,也是最爱的人。但是历史是向前的,我想尽力留下您,可我没有能力,恐怕……您得留在这里了。

我点点头。

她不再看我,背过身去。

在哭吗?可我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我只能俯身从背后拥抱她。

最后拥抱一次吧,亲爱的……达瓦里氏。

*年12月24日,雪

后来我总是想着,如果可以重来,一定要牢牢记住最初的理想,也一定要珍惜身边的人。

可是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今年的莫斯科好冷啊,错误的共产主义已经无法让这里暖起来了。

明天是西方的圣诞节,估计我也要被拿来庆祝了。还好,达瓦里氏是不喜欢过圣诞节的。

我想起以前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想起共同的理想,觉得遗憾。

但是内心出乎意料地平静,我会坦然地接受命运,留在这里。

达瓦里氏……还在带着当初的理想前进,可今后你要一个人走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社会主义不相信鬼神一说,我大概也不会变成鬼魂或者幽灵来看你。

如果还能看到那个理想中的世界……

你要带着理想走下去。

……达瓦里氏。

瓷和俄一起整理了苏的东西,大多是几十年没有动过的东西,自从苏走后,俄似乎不想被人与苏联系起来,也几乎没有动过苏的东西。

瓷找到一本陈旧的日记本,很小心地放在一个盒子里,多年过去,日记本甚至没有积灰。

第一页写着“学生”,下面又写着“达瓦里氏”,还写着“老婆”,不过这个词已经被划掉了。

眼睛有些酸,瓷轻轻翻开那些陈旧的纸页,一开始是几年才写几行,之后逐渐多起来,几个月、几天写一些,甚至连着写了好些天。那是曾经的幸福和甜蜜。

然后是争执过后,日记的主人越来越不想翻开日记,看到那些曾经“虚假”的美好,逐渐几个月、几年才翻开一次,曾经遒劲有力的笔迹也变得越来越无力。直到他留在那段历史中,他也将此作为最珍贵的记忆,收藏在最隐蔽的角落。

12月24日,瓷的手指轻抚那个模糊的日期。那之后,日记没有了后文,苏也不存在于世。

一切都被历史湮没,只有文字记录着那些曾经的故事。

俄靠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你在看什么?日记?老东西的?”

“要看吗?”瓷含笑,眨去眼睛里的湿润。

“嘁……才不看,老东西肯定在日记里骂我了,”俄撇嘴,“我还不知道他吗。”

“这倒没错,”瓷小心翼翼地合上日记本,笑他,“一直骂你小熊崽子呢。”

“嘁……”俄似乎被触动,想起和父亲一起的时光,想起曾经的强大,他拿过日记本,小心翼翼地翻看,看完后还给她,“千防万防,你现在不还是我的?”

“你啊……”瓷从他手里接回日记本,放回盒子里,然后锁好。

“要是老东西能看到你现在的强大,肯定很欣慰。”俄认真道。

“还差得远呢,”瓷笑了,俄难得在提到苏时不是吃醋,“可惜再强大,他也看不到了。”

“不是还有我吗,”俄蹭了蹭她,“我也是看着你一路走到今天的。”

“嗯。”瓷往他怀里靠了靠。

“明天、后天……以后我都要看着,我们要一起走下去。”

走到光明的未来。

——END

*和《装GAY》一样是综艺直播体。

*和《装GAY》无关系,不是后续不是前篇!单纯的又一个综艺直播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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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是近期突然爆火的综艺节目,以剧本杀加密室逃脱为主题的新颖题材,不断邀请各种明星前来参加,里面的设备先进剧本引人,一度被封为密室逃脱之光。

刚播出两期就吸引众人视线,收视率直接碾压其他真人秀,可谓是黑马腾空出世。在国内外影响甚广,邀请的明星遍布各地,可以见得背后资源十分壮大。

不过节目组在这两期节目播出后发现有不少东西还是会被观众吐槽,什么这个地方不合理,那...

不过节目组在这两期节目播出后发现有不少东西还是会被观众吐槽,什么这个地方不合理,那个地方不可能达到,节目组索性决定再搞出一个素人测试组,保证密室逃脱的可玩性。

他们选的人要求还算高,团队里需要精通各种东西,有学习好的,有懂声乐的,有体育好的,有动手能力强的,等等各方面均要平衡,这才称得上是测试组。

节目组把这称之为——大神版。

“所以…你给我拟了个身份然后在这个节目报名了?”

办公室内,一个身着勃艮第红和米白配色中式西装的男人弯眸含笑看着桌面上的文件,不紧不慢打理宽长袖口,贴身黑色紧身衣露出个腕部,颈上白蛇项圈充当领带。

办公桌上明晃晃摆着一份类似于合同的东西,瓷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就说怎么一早上醒来就看见湘一脸乖巧的站在门口,说一不二,乖巧劲还以为他转性了,原来搁这等着自己呢。

湘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他就是觉得自家大哥整天埋在办公室里太憋得慌了,想着多参加参加活动吧就试探性的给大哥报了个名……谁知道真的被选上了。

他真的只是在上面写了博士而已,别的他可是什么都没加啊!哪知道节目组就把大哥选上了!

瓷看他不说话的样子最终长叹口气扶额,本来事情就多,这孩子又给他报了个名更是头疼。

但出发本意还是好的,瓷就算再怎么无奈人员也定下来了。

“行了…反正报都报了,就去看看得了。”瓷将合同往前一推,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hello各位!我是潇潇!欢迎来到《逃亡》首次直播秀!”

设备摆放好,潇潇看着节目组的提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节目组的设备是最先进的,录制综艺所需要的东西一个不落,以至于画质好的出奇,也没有什么显黑之类的缺点。

【WOw——!Ilikethisprogram!(我喜欢这个节目!)】

【真不愧是财大气粗节目组,这把同步翻译都搞过来了。】

【啥啥啥?啥同步翻译?】

【就是能把所有的外语换成本国语言啦,这个是全球同步直播,观众来自各个国家,所以弹幕是共享的,就比如刚刚那个哥们是American,我们也能看见他发的话,并且还能被翻译出来。】

【yep】

【我听说这个节目是多国公司一起创办的,所以才有这排面】

【6】

【Net'enmêlepas.N'est-ilpastempsdediscuterdel'équiped'essai(好了先别纠结这个了,现在不应该讨论测试组都有哪些人吗?)】

【8.(小道消息,据说是邀请了八个不同国家的人。)】

【我开始期待了。这弹幕比普通的多好几倍啊我靠。】

潇潇只是来走个过场罢了,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那么接下来就要迎接测试组的队员了哦?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潇潇没有在这里做过多停留,小跑着回到了镜头后的节目组里面。大巴车在道边停着,万众期待下终于走来了第一个人。

来人是个棕发男生,看上去还是娃娃脸,朝气蓬勃的模样一蹦一跳的很是惹人喜爱,明亮棕眼看向镜头时还扬起微笑挥挥手:“Ciao——”

【哦!可爱的Italia男孩对吧!】

【Ciao!(你好)】

【好可爱www】

自我介绍要等到全部上车才会开始,所以意就是和镜头打了个招呼便上车了。后面紧随而来的是个棕发黑眼的青年,个子倒是略有些矮了,似乎还有些内向,冲镜头颔首后也跟着上车了。

【嗯……】

【东方面孔,还有些矮,果然……】

【是Japan的男孩子吧。(果断)】

【ひどい!(好过分)】

后面来的人便是黑发红眼的高个男人,大背头表情严肃,在经过节目组的时候也是点点头:“GutenMorgen。”

【你们eindeutscher都这样吗。】

【Stereotypensindzuviel.(刻板印象也太过分了吧)】

这次从门口出来的是两个人,均是欧洲面孔,一个金色短发一个金色长发,一个祖母绿眼睛一个紫罗兰眼睛,但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和,一直在吵吵嚷嚷的说些什么。

【谁能翻译一下】

【呃,这是,EnglishandFrench.】

【Fine,理解了。】

最后三人肩并肩走着,看上去是有说有笑的,但等到凑近后才发现也是吵得热火朝天,就差没把对方的天灵盖给掀起来了。

【我看看是谁在吵架…】

【American+Chinese+Russian,Notdifficulttounderstand。】

【笑死了,该死的刻板印象】

【不得不说…颜值真抗打。】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大巴车镜头才切入车里,结果观众们就看到刚上车的三人直接定在原地,和已经坐在座位上的五个人面面相觑,气氛一度接近尴尬。

怎么都在这。

瓷沉默找位置坐下,他现在觉得能现场做一个梦想豪宅——用脚抠出来的。

抬头看向节目组跟上来的人,举着板子示意开始做自我介绍,众人深吸口气感觉这辈子就没这么丢脸过。

“那我先来怎么…各位好,我叫意!是一个画家,擅长一些油画插画什么的。”意看了看周围没人出声,自告奋勇成为第一个打头阵的人。

日被意不着痕迹的用手肘怼了怼后才出声:“我叫日…是个,是个,声优…”

德冷着一张脸转头看向窗外,似乎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德。经营啤酒销售。”

法和英在一旁无休止的拌嘴,直到被节目组提醒说台词时才从争吵中回过神:“英,美食博主。”

“噗…我叫法,一个不起眼的小说家罢了。”

你笑了吧,你一定是笑了吧。

坐在座位上的一众人将目光汇聚到法身上,法快要在那边把自己的大腿拍烂了都没忍住笑。

“俄,拳击教练。”俄抬手揉了揉自己银色头发有些郁闷,他是被家里孩子骗过来的,说什么放松一下,结果就是和这几个人聚在一起?

瓷是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和这一群人见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搞团建了。但就算后悔来这里又怎样,瓷也只能强撑着笑容看向镜头:“瓷,北大博士。”

【重量级】

【擦,都好好看我靠】

【白毛!斯哈!小熊软糖呜呜呜呜!】

【AreyouChinesepeoplesostrange(你们都这么奇怪吗)】

【拜托,谁会不喜欢白毛呢】

【xp诱捕器是吧】

【Боже,какойбыкитайцем!(天啊那个东方人太漂亮了】

瓷这边看不到弹幕,自然就不知道观众们都在说些什么,不过知道了也没关系,因为他现在恨不得赶紧原地蒸发。

他为什么要选最后一排坐着,为什么要坐在中间,为什么要被美和俄夹在一起。

这全是意识体的地方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因为初次到来所以节目组没整些别的什么东西,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这些人互相熟悉熟悉,方便在以后的节目中能和平相处,毕竟是固定成员。

熟悉,能不熟悉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我看看你,冷笑一声。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的小说家。”英抱臂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冷笑一声看向法。法瞥他一眼同样嘲讽回去:“美食博主?你做的那玩意谁能吃?”

“你们吃了又不会死。”

“食物中毒更痛苦。”

其余几个人点头同意。

“不过你怎么是画家,我还以为这个职位能轮到我呢。”法撇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意带些疑问,毕竟按常理来说他最适合与艺术挂钩,但无奈孩子给他的是小说家的身份。

“因为我也是个浪漫与艺术肩并的——人。”意刚要脱口而出的话直接在嘴里打了个弯,幸好反应快,脑子追上了嘴。

美一手托腮还有些困倦,虽然他们不需要和正常人的作息一样,但是不能没有睡眠。他还在那边睡着呢就被家里的混小子抓起来了,差点没困撅过去。

揉揉眼睛他瞥向一旁的俄:“我怎么不知道斯拉夫人做拳击教练了,没给你安排点更特殊的?”

“有,把你处理掉。”俄冷漠回应,甚至都不屑于给他一个眼神。相比较这里的人他的拳击教练已经算不错的了,瞅瞅那个声优和啤酒销售,他这已经不是很离谱了。

不过要说最正常的……

“你这家伙是博士?”

美成功把在场所有人的心声给秃噜出来了,上下打量一下瓷,就看这脸也不像那种书呆子博士啊。

但瓷只是不清不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嘲讽正巧只有美能看得见:“区区大学博士,有什么难的。”

能不能把这人叉出去。

车内火药味一点就炸,几人你嘲讽我我嘲讽你玩的不亦乐乎,直到快到目的地时节目组把眼罩给他们戴上才消停下来,一个接着一个被抓下车。

【我怎么感觉这几个人认识】

【不应该吧,节目组说都是第一次见面】

【Fragstdudichnicht,warumwirbarrierefreikommunizierenk?nnen(你们难道不奇怪为什么可以无障碍交流吗)】

【Ifitwasn'tforsimultaneoustranslation,Ididn'tknowwhattheeightpeoplesaid.(要不是能同步翻译,我都不知道这八个人说的是什么)】

【菜】

【これが八カ国語に堪能な人なのか、すごい、暗号解読が今から楽しみだ(这就是精通八国语言的人吗,我开始期待解密了)】

【Явсеещечувствуюсебястранно...(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大哥加油!】

【?前面的你谁啊】

就是突发奇想再来个综艺直播体了,这次尝试一下,感觉挺好玩的。

不确定更到哪,看着来。

欢迎捉虫

CP:美瓷(这俩是我oc请让我过)

瓷爹不负责任的坏男人预警

有私设

纯纯虚拟产物,跟历史时政毫无关系,让我过谢谢

无脑甜短篇一发完

房间昏暗,黑暗如潮水盖住一切,电脑发出的蓝光和台灯发出的橘黄色光交织在一起,打亮墨色潮水的一角。

瓷正坐在这明亮的一角抱着电脑写作。

敲完最后一个字,瓷刚打算合上电脑去休息,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是用中文写的,但语法不通,错字百出。

内容大致就是说自己刚来中国,...

内容大致就是说自己刚来中国,搞错了酒店信息,终于在couchsurfing上找到一个似乎能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也就是瓷,询问瓷愿不愿意把家里的沙发借给他睡一晚,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他可以到公园长椅上休息一晚。

附件中带了酒店预约记录和他的机票及护照图片。

瓷点开看了看,护照上的名字和邮件落款一致——美利坚。

护照上贴的照片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虽然是一副标准的证件照微笑,但他眼中的玩味一览无余。

“hey?”

“你好,是美利坚先生吗?”

“yeah。”

“我是瓷,我刚刚收到了你的邮件,你需要我现在去接你对吗?”

“噢,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太好了,我亲爱的……你是叫瓷吗?我想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航班信息,我现在正在机场。”美利坚的声音快活又热情,听上去完全不像刚经历十八个小时的飞行。

“美利坚先生,我会叫一辆车去接你,然后我们在我家楼下的便利店见面。”瓷边问边开始在打车软件上叫车。

“非常感谢,我亲爱的瓷先生。”

机场离这里不近,那家伙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自己可以趁现在休息一会。

瓷喝口水,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紧张,他从前在couchsurfing碰到的背包客也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提前联系好的,像这样突然发邮件求收留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听声音是个蛮有趣的人,不知道能不能给自己提供些写作灵感。

喝完了杯子里的水,他走向浴室。

要见陌生的客人的话,还是稍微拾掇一下自己比较好,况且这陌生客人还是个帅哥。

瓷洗完澡,把半干的头发一扎,瞄了眼手机。

大约还有十分钟到目的地。

他从衣柜里拎了一件薄毛衣出来。现在是初秋,天气开始转凉了,他不想因为半夜接一个陌生人而被冻感冒。

外面没有想象中那么冷,但瓷还是把脸往高领毛衣里埋了埋。

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头此时空无一人,夜色笼罩着寂寥的街头,只有街边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

瓷推门进去。

满脸疲惫的店员正给一个金发青年往纸杯里装关东煮。

“再来点这个……”

听到门口传来机械的欢迎声,青年偏头看了过来。

“你好,是美利坚吧?”瓷走上前。

“yes,”美利坚咧嘴笑了笑,露出几颗尖尖的牙齿,“晚上好,Honey。”

现在是半夜,瓷认为便利店的光也算不上强,但这人脸上居然挂着一副墨镜。

“我叫瓷。”瓷走过去跟他并排,“我想知道,既然你带钱了,为什么不去住酒店?”而是向一个陌生人求助。

美利坚一脸莫名其妙:“如果你是指人民币的话,我简直可以说身无分文,你怎么会认为我带钱了?”

瓷也被他的话搞得一脸莫名其妙:“没带钱你来买东西?你打算拿什么付钱?”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付吧?”

“你说对了,Honey,”美利坚笑眯眯地看着他:“明天我会去银行把我的美元换成人民币,到时候就还你。”

“一共一百二十七。”店员适时的把两大袋东西推过来,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

瓷看着那两大袋东西,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扫码。

“Thankyou~Honey”美利坚拎起那两大袋东西和自己的行李箱,又抬头对瓷示意了一下:“还有那杯关东煮,麻烦Honey帮我拿一下啦。”

“我说了,我叫瓷。”瓷拿起那杯关东煮,又叹了口气。

他好像……捡到了一个很麻烦的家伙。

回家路上,美利坚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他从小就很向往中国,那一口流利的中文也是练了多年,就为了今天来中国留学能无障碍交流,但他的书面表达很差,不然也不至于搞错了酒店信息。

进了电梯,美利坚安静下来,看着楼层数字变换,他忽然轻笑了一声:“Honey,你就不怕我的个人信息都是伪造,而实际上我是个变态杀人狂?”

瓷打量了他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可太巧了,我也是。”说罢出了电梯。

美利坚笑起来,拎起东西跟上去。

瓷不是没考虑过这样做的安全性,但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愿意相信自己学了快二十年的散打。

况且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护照上那有着一双婴儿蓝眼睛的青年,不会是一个坏人。

“wow,你家还蛮大的。”美利坚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两大袋东西放到了瓷的茶几上,“你一个人住吗?”

“嗯”瓷点点头,给他拿了双拖鞋,“换鞋。”

美利坚换了鞋,把自己的外套往衣架上一挂,从袋子里掏出几瓶乌苏摆到桌上,冲瓷咧嘴道:“请你喝酒,Honey,感谢你的收留。”

瓷没有回应他的邀请,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在家里也不摘墨镜吗?”

“如果你是想看我的眼睛的话,那我很乐意摘掉这碍事的东西。”美利坚说着,把墨镜摘了下来。

那双婴儿蓝的眼睛比照片上更纯良——如果不是他现在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的话。

瓷拿着关东煮走进了厨房。

“你要干什么?不跟我一起喝酒吗?”美利坚跟进了厨房。

“我猜,你并不想空腹喝酒对吗?至少我不想。”瓷说着,把关东煮倒进锅里。

“我还买了一些别的东西,我们可以边喝边等。”美利坚揽住瓷的肩膀,“你有女朋友吗?”

这个话题砸的瓷猝不及防,他答道:“没有。”

“那么,男朋友呢?”

瓷看了看身边这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但我确实都没有。”

“well,真看不出来,”美利坚依旧是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我是说,你看上去是很受欢迎的那种人。”

瓷把关东煮装到碗里,冲他笑了笑:“谢谢。”

“不用谢,”美利坚接过碗,跟瓷一起回到桌边,“老实说,至少对我而言,你很吸引我。”

他说着,咬开一瓶酒递给瓷。

“你们中国人管这个叫什么?一见钟情?虽然很夸张,但Honey,我想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他盯着瓷,语气里满是暧昧。

瓷耸耸肩,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麦香滑进他的身体里,顺着血液扩散开来。

“你没有什么表示吗?Honey?”美利坚凑近了一点,用那双蓝的透亮的眼睛热切地注视着瓷。

瓷拆了一包薯片道:“你认为,我该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人表示些什么呢?”

美利坚给自己也开了一瓶酒:“好吧,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冷淡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瓷不禁失笑道:“这就伤透了心,那你的喜欢也太不值钱了。”

“不瞒你说,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美利坚咧嘴笑了笑,跟瓷碰了一下杯,“Cheers”说完就把一瓶啤酒全灌进肚子里。

瓷对他这种喝酒方式很震惊:“你这么喝不会醉吗?”

“当然……会啊”美利坚打了个嗝,继续道:“可我都失恋了,不得买醉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行李箱。

“这样喝太没劲了,”他打开行李箱翻找着,“你有想听的音乐吗?或者我随便放点什么?”他拿了一个小蓝牙音箱出来。

“随便。”

让瓷惊讶的是,房间内响起的并不是什么很炸的摇滚,而是一首算得上舒缓的歌曲。

两个人伴着音乐喝完了一瓶又一瓶酒,从北京的胡同巷子聊到纽约的灯红酒绿,又从流浪文学聊到现实主义。

美利坚的阅历丰富让瓷有些意外——身边这个酒店信息都能弄错的留学生似乎比自己想的要有趣的多。

很显然,美利坚对他也很感兴趣。

“Honey,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你觉得呢?我像做什么的?”

“艺术家?要不就是作家。”

瓷笑了笑,没说话,把剩下的酒全倒进自己嘴里。

“猜对了?”

“嗯,是作家。”

“那么,我能有幸成为你书中的角色吗?”

他说着,凑近了瓷,一股酒味裹挟着葡萄柚的味道扑面而来。

二人对视良久,幽深的墨黑色卷走了婴儿蓝中闪烁的唯一一点理智。

瓷没有躲开,任由对方吻上自己的唇。

一点即离,柔软如羽毛。

美利坚眨眨眼睛,心想自己一定是喝多了。

不然他怎么会坐在钦慕已久的作家身边,还吻了对方的唇。

美利坚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那里的生存环境恶劣,弱肉强食。

他在那样的恶劣环境生存了下来,高中就挣到了算得上不错的生活。

可那卑劣的习惯和性格一直伴随着他,让他没办法挣脱童年的泥潭。

直到他看见了那个来自东方的作家。

瓷的海报挂在书店门口,清丽的东方面孔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从来都认为文学作品无病呻吟的美利坚那天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本书回去。

然后就完全的被吸引住了。

他被这个东方作家拉出了泥潭。

也同时喜欢上了这照进他生活的一束光。

所以他很喜欢中国,想来中国留学,这都是实话。

但他却是故意搞错了酒店信息。

他早知道瓷在couchsurfing上挂有联系方式,也知道瓷会收留身无分文的海外游子。

所以他赌了一把。

所幸,他赌赢了。

他所向往的那个写着有趣而感人故事的,笔下生花的,能引他逃离糟糕生活的作家;他所喜欢的那个能将浪漫具象化的,写着阳春白雪的,给他展示了光亮的启明星,现在正坐在他身边。

他刚刚还吻了他的唇。

简直要疯了。

“还来吗?”

美利坚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人:“什么?”

瓷凑近了一点:“我说,还来吗?”

“为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酒精的作用,或者说,你给我的感觉,还不算差。”

美利坚完全怔住了,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炸开了一朵烟花,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完全无法处理瓷提出的问题。

瓷也不需要对方处理这个问题——他已经有了答案。

这次的吻比刚才热烈的多,瓷压上那两片柔软,汲取那上面的温度和麦香,随后用舌头撬开对方的双唇,香津交缠。

就在美利坚终于反应过来,打算加深这个吻时,瓷已经离开了他的唇。

“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你要洗漱的话,洗手间在那边。”他说完就走进房间带上了门。

然后就是咔嗒一声,落锁。

美利坚摸摸自己还残存着温热触感的嘴唇,又低头看看自己不太平整的裤子。

不是梦啊。

第二天,瓷睡到中午才起床。

他揉揉因被酒精麻醉而疼的发麻的脑袋,套上睡衣,走出房间。

沙发上睡着一大团被毯子卷住的东西,只有半颗金色的脑袋露在毯子外面。

美利坚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乍一看就像只大型犬躺在沙发上。

瓷走过去看了看。

毯子没盖住的那半张脸上写满温顺纯良,金色的睫毛还在轻轻颤动,眉头轻蹙,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

“起床。”瓷拍了拍那颗金色的脑袋。

一只手在他接触到那颗脑袋的瞬间握住了他的手腕,面前那原本紧闭的双眼也睁开了,用一种狠厉的眼神瞪着他。

看清眼前的人,美利坚放松下来,松开了瓷的手腕,又是一张笑脸:“Honey,早上好”

瓷简直要以为自己刚刚是产生了错觉,那种狠厉怎么都跟现在阳光热情的笑容联系不到一起——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阴冷。

有趣。

瓷揉了揉手腕,回应道:“早上好,起来洗漱,然后我带你去银行换钱。”

“好嘞,”美利坚从翻身从沙发上下来,跟在瓷身后,“Honey,昨天那个吻……”

“先把钱还了再谈感情。”瓷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了些冷淡。

昨天那个吻,于他而言不过是酒精混合了一时兴起的产物,单凭这个就让他对身边的人产生什么感情,简直是笑话。

美利坚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颠儿颠儿地跟着瓷去办事了。

换完钱,两个人很默契的都没有提办理酒店入住的事情。

美利坚提出要请瓷吃饭作为收留他的回报,而瓷欣然同意,找了一家他常去的家常菜馆。

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店里人很少,两个人选了窗边的位置坐下。

“这家店的炒菜很好吃。”点完了菜,瓷合上菜单,冲美利坚笑笑道。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瓷挑了挑眉。

美利坚摘掉墨镜,收起了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还知道,你常来这家店。”

见瓷没有什么反应,他就继续说了下去,虽然已经想了一晚上的说辞,但真的面对瓷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睛时,他还是说话说的有些颠三倒四。

第一句话就把瓷逗笑了。

“所以呢?”瓷又笑了,眉眼弯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所以,我其实骗了你,我的酒店信息是故意弄错的,我只是想认识你,在现实生活中,如果可以的话,我能追你吗?”

平时那个不可一世的美利坚现在脸涨得通红,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等待着钦慕对象的回应。

“嗯……”瓷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和对方分别倒了一杯水,然后抬眼看看那紧张到几乎不敢喘气的人,“我想,我同意了。”他说完,勾起了嘴角。

多年以后的一次纪念日,二人又在这家店吃饭时,美利坚忽然问起来当年瓷为什么会答应自己。

瓷笑了笑,看着面前那只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大金毛道:“你当时看上去就像一只摇着尾巴讨要奖励的金毛,我想,既然我已经把你捡回家了,那就养着看看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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