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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是跟在38集之后,林楠笙想办法把陈默群弄出来了,上篇在合集里

abo+微囚禁,虽然都影响不太大

A!清茶味小林×O!解百纳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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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两个人不欢而散林楠笙摔门离开之后他就再...

自从上次两个人不欢而散林楠笙摔门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陈默群现在住的地方,他最开始以为是安静了一个星期的陈默群又搞出了什么事情,可蹙着眉听了两句之后,拎起一旁的外套就直接冲了出去。

林楠笙跑到楼下的车旁打开车门,甩下外套又重新走回了房间。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像当年那个愣头青一样,一听到那人的消息就按耐不住情绪,只想……快点看到他。

林楠笙一路把车飙到了最高速度,车都来不及停稳就随手甩上了车门冲了进去。

林楠笙刚推开房门神色就跟着一变,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与熟悉的红酒味道混在了一起,浓稠得几乎要滴下来。

阿琳跟着他的脚步一同冲上了二楼,二楼被关得死紧的屋门下有血迹顺着门缝溅出,门也被人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林楠笙伸手按住了被吓得六神无主的阿琳:“钥匙呢?”

小姑娘却茫然而怔愣地看着他,林楠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忘记了跟阿琳说南洋话。

“去拿钥匙,然后去楼下等着医生。”

阿琳很快拿来钥匙打开了门锁,房门却依然被人死死堵住一动不动,林楠笙咬着牙狠狠一拳锤在了门上:“陈默群!”

“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开门!”

“……林楠笙,”陈默群安静了很久才积攒起一点开口的力气,声音低得像是在恳求,“没必要闹到这么难看吧。”

清茶的味道骤然铺天盖地压了上来,林楠笙声音冰冷,一字一顿地反问道:“我们现在还不够难看吗?”

被标记过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陈默群被人掐着脖子按在门板上接吻的时候能克制住自己的胳膊不揽上林楠笙的肩膀都算是极限,却还是用尽了力气狠狠一口咬在了林楠笙唇上。

林楠笙面无表情地退开两步擦了一把自己嘴唇上被咬出的血,甩开人转头往楼下走去。

“林站长,”被林楠笙一把甩开的人靠在门上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有些嘲讽地问道,“你正新婚燕尔却跟一个汉奸纠缠不清,林夫人知道吗?”

林楠笙下楼的脚步顿了顿,修剪合宜的指甲险些被怒火嵌进掌心。

蓝小姐不是他的林夫人。

可他喜欢的人也永远都不会是了。

……

邵医生提着药箱走下楼梯的时候林楠笙正靠在楼梯旁抽烟,眼睫微微垂下,像是在想着什么出神。

“邵医生,”林楠笙见他出来随手掐灭了烟,客气地点了点头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没有伤到筋骨,休息几天就好,只是……”医生顿了顿像是有些为难,却还是接下去道,“他现在的状态没办法用大剂量的抑制剂,既然是您标记过的Omega,还是希望您能善待他。”

林楠笙不置可否地没有接话,只喊来阿琳把医生送了出去,自己转身上了二楼。

空气里的血腥味已经被红酒的味道冲散得所剩无几,陈默群侧着身子裹在被子里,头发垂散在额前,脸色苍白得近乎有些惹人怜爱。

林楠笙难得心情平静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身上的烟味重得有些呛人。

清茶的味道沾了水汽又添了三分柔软,中和了红酒的酸涩,只留下余味悠长,林楠笙伸手轻轻拨开陈默群额前散开的头发在眉间落了个轻吻。

“……林楠笙?”

陈默群还带着睡意的视线在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后下意识往他身边凑了凑,把侧脸轻轻挨上了他肩头,而后安心地闭起眼睛又睡了过去。

林楠笙被肩头传来的熟悉温度烫得手足无措,近乎悲哀地想着,原来他们也是有那样一段全心信任的好时光的,只是可惜……

物是人非。

林楠笙半梦半醒间觉察到身边有动静,下意识一把擒住了那人的手腕反按在身后,另一只手拿起枕边的枪就抵在了那人头上。

陈默群皱了下眉,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直到林楠笙甩了甩头缓过神来才松开了他被捏出了红痕的手腕。

红酒与清茶的味道在空气里交融得不分彼此,窗帘与门锁隔绝了天光与世界,林楠笙有些怔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下意识凑近落了一个吻,仿佛旧日重现。

“……站长……”

曾经的称呼脱口而出两个人都是一愣,陈默群更是直接变了脸色。

林楠笙有些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凑近看着陈默群的眼睛轻声道:“你后悔了。”

“后悔被你救回来吗?”陈默群同样看着林楠笙,不肯示弱错开半点目光,“后悔林站长救我回来不是为了消息,是缺情人吗?”

林楠笙被“情人”两个字砸得心头火起,刚刚回想起的一切过去都在这两个字里变了味道,只反衬出了他如今的私心与不堪。

他当年觉得连喜欢都是亵渎的人已经烂进泥里了。

“也可以。”林楠笙伸手捏上陈默群的下巴,牵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近乎温柔的微笑,却又冰冷得不带什么情绪,“既然是被我养着的情人,那你就乖一点。”

陈默群被人按在床上,林楠笙当真收起了所有的针锋相对与不甘,温柔体贴着身下人的感受,也不再用锋利的话语相互捅刀。

就好像他与他之前流连过的每一个情人都没什么两样。

无关紧要。

“打开看看?”

陈默群接过林楠笙递过来的袋子,里面是一套他穿惯了的西装,最近林楠笙来的时候总喜欢带点什么东西,上好的茶叶,东市的点心,温柔体贴得像是在养一只金丝雀。

林楠笙还不是林副站长的时候也总喜欢给他带点东西,少年人紧紧巴巴地过上一个月才能勉强买一件觉得配得上他的礼物,陈默群对他这幅讨好小姑娘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又实在不忍心驳斥少年人的心意。

“不喜欢吗?”林楠笙看他拿着袋子没了下一步动作,“我拿去换个样式?”

“没有。”陈默群配合着笑了一下,故意笑得温顺,“我很喜欢。”

他知道林楠笙最厌恶他这幅样子,了无生气的温顺总会提醒林楠笙,眼前的人是个早就该死的卖国贼。

无所谓,他也最厌恶自己这幅样子。

林楠笙的手下意识攥紧又松开,依旧挂着那副温柔的假面问道:“那去试一下?”

陈默群没再多说什么,拎着袋子上了楼。

那身西装是按他记忆里的尺寸定做的,可此时套在陈默群身上却宽出了一截,林楠笙想起邵医生跟他提起的那些药剂,他亲眼见过的那些伤痕,心头从未散去的怒火突然就被浇灭了大半。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陈默群一愣,林楠笙把头埋进了他颈窝,张了张嘴像是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陈默群想,他应该推开林楠笙的,这样的拥抱本就不该出现在现在的他们之间,可他已经推开林楠笙太多次了,多到他甚至都在想,如果当时能抱一下林楠笙就好了。

如果他离开上海之前肯多给林楠笙一个拥抱,会不会能少些遗憾。

林楠笙抱了他许久,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声音疲惫地轻声说道:“我送您走吧。”

“林楠笙。”

陈默群终于伸手推开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拥抱,林楠笙在重逢后第一次见到陈默群脸上露出了他熟悉的锋利神情,几乎下意识挺直了肩背。

“你不该救我。”

“更不该想送我走。”

你知道我不该救你,你知道我不该送你走,那你为什么要投敌。

为什么……当初不肯信我……

“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份毒药。”陈默群送他离开之前伸手替林楠笙抚平了衣领,温声说道,“如果能替我收个尸就更好了。”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措手不及,纪中原暴露被捕,他只能通过蓝心洁将任务交予陈默群殊死一搏。

林楠笙原本想在完成任务之后就送陈默群离开,那对陈默群而言应该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他也能寻到一个借口全了自己的私心。

可最后林楠笙只在爆炸的余烬里找到了一片破碎的衣角,他从未想过连替那人收尸都变成了奢望。

那片衣角后来被小心缝缀在林楠笙的衣服上,像是立在他心底的一座墓碑。

村子里的左老师性子温和人也长得俊秀,阿婆们看着他一个人总想替他说和一门亲事,可向来好说话的左老师只是摇了摇头。

“我有爱人了。”

他轻轻按上心口上的那片衣角,垂下的眉眼里满是温柔,“我很爱他。”

突然诈尸更新,希望大家喜欢这个结局

全篇私设,只是想给他们一个he

林楠笙在看到陈默群身后的王世安时,抢先一步迅速掏出怀里的枪,扣动了扳机。

他不能让陈默群死,更不能让他死在那个陷害他至此的王世安手里。

看着王世安的手下,草草处理了陈默群的尸体。林楠笙心里升出了长久不见的,发自内心的欣慰。

一周后,郊区的一间公寓里,陈默群终于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要救我”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呢”

顾慎言就义前,告诉了林楠笙他当初能够死里逃生去到香港的原因。

林楠笙曾经幻想过,谁会有能力从日本人手中救下两个抗日者。他想过会不会是陈默群,但他不敢相信。

顾...

顾慎言告诉他,上海站的情报显示,日本人为了所谓的大东亚共荣,为了所谓的中日亲。并没有明面上处置陈默群,而是在暗地里做手脚。

起初林楠笙也持怀疑态度,直到他给陈默群换药时,看到那人身上遍布的那些可怖的伤痕,和至今仍清晰可见的密集的针孔,还有那人原本白皙的酮体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青黑色印记。

他知道日本人丧系病狂的研究生化武器,搞人体实验,可他没想到这会真的这么残忍。

林楠笙觉得自己心里堵着一团火,火势越烧越烈,几乎烧得他体无完肤。

林楠笙知道,如果他当初不救自己,就不会遭遇这些折磨。他没办法想象陈默群那般骄傲的人,是怎么忍受这些非人的折磨的。他一定想过死,可他为什么没死呢。

可是林楠笙不知道的是,陈默群遭受的又何止这些。

看着醒来的陈默群,林楠笙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该恨他,谢他,还是爱他。

起初他也曾一度沉沦与这个美貌,又强势的omega。想着即使是当一个人肉抑制剂也没什么不。毕竟没有一个alpha可以在这样一个omega面前真的当个君子。

可后来事情朝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了。

林楠生越来越无法自拔,可陈默群却还是老样子,可他甜头却不给他希望。

直到陈默群变成了陈逆。林楠笙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走出来了。

可在执行奉业计划时,面对突然发情的陈默群,他还是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把那人拉进怀里,抵死缠绵。

他喜欢过程中,陈默群的每一次呼吸,和通红的眼尾。他那么美,美到让人暂时没办法分辨善恶。

林楠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寓,他心跳如雷,就这么落荒而逃。

陈默群的思绪随着林楠笙的离开,也慢慢回归了平静。他缓慢环视了整间屋子,干净,整洁,又很低调简约,是林楠笙的风格。

他看到床头柜长有一杯水,他很想喝一口,却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陈默群知道自己的身子早就废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不知道林楠笙找了哪路神医,竟然还能把他救过来。

可活着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所有在意的东西,诸如信仰,诸如信任,诸如爱情,都离他而去了。这副残败的身子,还要他做什么呢。

林楠笙火速赶回上海站提审胡道义,他需要听到那些关于陈默群是汉奸的证据,这样他才有理由恨他不是吗。

“说吧,老实交代,或许你还可以算作自新人员”

“对,都是我做的,枪毙我吧”

“陈默群呢,他做了什么,他才是76号的领导”

“他早就被日本人架空了,所有的命令都是我来执行的”

林楠生有些心烦意乱,脑子里一刻不停的出现陈默群的身影。

“带他下去”

“等等,林副站长我有事要单独跟你交代”

林楠笙屏退了周围的人。

“你说吧”

“这是站长的私事,我本来答应替他保守秘密的。可林楠笙啊,你必须知道,你必须知道他究竟为你承受了什么”

林楠笙觉得胡道义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着火。

“你说”

“如果当初他只安排你转移,日本或许不会发现。但同时转移两个人,目标太大了,我劝过他。可是他跟我说,说你喜欢那位朱小姐,他要让你幸福”

林楠笙的手此刻已经紧握成拳。

“还有呢”

“你们曾有一孩子,是你转移到香港后一周,他才发觉的。那个时候日本人已经每天都秘密处置他了。除了脸,脖子,手,这些露的出来的地方,其他地方没有一处放过”

“然后呢”

林楠笙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哽咽。

“他很想保住那个孩子,但怎么可能呢,日本人没有一次性给他一碗堕胎药,而是让他出生了。在站长怀孕7个月的时候,早产生下来的,没有人接生。我冲进去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他的血染红整个床铺”

胡道义断断续续的说着,林楠笙小心翼翼的听着。

“是个男孩,可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那孩子就被日本人直接从三楼扔了出去”

说到这,胡道义停了下来。没有人能完整又平静的诉说完,这件极端残忍的事情。

“唉,我不知道那之后的日子,他是靠什么撑过来的,但我觉得从那天起,他就已经死了”

“他或许对不起天下所有人,但他唯独对得起你,林楠笙。”

林楠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那间公寓的。只记得他回去的时候,陈默群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林楠笙颤抖着双手去探了他的鼻息,好在虽然很微弱,可他还活着。

林楠笙又想起了今天胡道义跟他说过的话。

“我曾经问过他,在重庆教书也没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回上海,他说这里有他未尽的事业,和还爱着的人”

那一刻林楠笙终于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答案,他是爱他的,可有什么用呢,伤害已经不可挽回,这是多么残忍的真相。

林楠笙回来的一路都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拼上命也把他从那搜游轮上救下来,没有让日本人带走他,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可奈何一切都回不去了。

第二天早晨,陈默群再一次醒了过来。看着握着自己手,趴在床边睡着了林楠笙。陈默群觉得好像恍惚间回到了多年以前。

他们还在上海站的时候,有一次陈默群受伤,林楠笙也是这样守在他床边睡着了。

“你醒了”

林楠笙本就没睡熟,陈默群轻轻一动,他便醒了。

陈默群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林楠笙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回来仔细把人扶起来靠在他身上,然后用小勺一点点的喂他喝水。

林楠笙打的那两枪看打在要害上,实际上都偏了一点,所以陈默群的枪伤并不算严重。需要在意的是他身上那些旧伤,和他体内的毒素。

林楠笙找的英国医生告诉他如果好好治疗保养,陈默群还有几年日子。但国内的医疗条件有限,他需要出国治疗。

看着林楠笙的举动,陈默群知道胡道义一定是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可此刻他宁愿林楠笙恨他,起码这样他走的也能不牵无挂些。

“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你好一点,就先动身先去香港,我随后就到,如果香港治不了,我们就去欧洲,去美国”

“林楠笙,何必呢”

“等着我好吗,我相信全国马上就要解放了,我一定去找你,我一定治好你,我求你,给我个机会”

陈默群望着面前的人,他好像一下子从那个坚毅的特工又回到了,刚到上海时那个带着些懵懂的孩子。

“别傻了,我没力气撑那么久的”

“那我们现在就走,我求你,别再丢下我,求你,求你”

林楠笙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他不能再失去他了,他不能在知道他为自己遭受了那么多后,还无动于衷。

陈默群如果能再坏的彻底一点,他或许就能彻底恨他,放下他了。

可偏偏这个人把他所有的温柔,怯弱与坚强都给了他,他用尽全部来爱他。林楠笙又怎么可以,让他真的一所有。

林楠笙抱着怀里的人,含泪不住的流着,嘴里不停呢喃着,求你,求你。

从某种程度来说,今天林楠笙的所有成就都是陈默群造就的,所以他也知道该如何毁了这一切。

只要他现在,在林楠笙怀里停止呼吸,那么林楠笙就毁了。

“好,我答应你,我等你,等你完成所有想做的事”

晚上陈默群睡得极不安稳,林楠笙听到他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念安”

等陈默群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口中涌出的大量鲜血让林楠笙心惊肉跳。

等到陈默群总算平静下来时,林楠笙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很想问那个名字,是不是他给孩子取的,可又不忍心撕开他心里最深的伤疤。

“他叫陈念安,是他出生前我就取好的名字”

让林楠笙没料到的事,陈默群竟然主动开口了。

“我记得他肩膀上有个类似五角星的胎记”

“他很乖的,怀他的时候,都没怎么让我难受”

“嗯”

林楠笙看着陈默群是笑着说的,可他的眼神里却有着无尽的哀伤。

“就是生他的时候,确实挺疼的,咳咳,咳咳”

“别想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是他的父亲,你该知道他的事”

陈默群抬头看了一眼林楠笙,平静的说到。

林楠笙侧过头吻了吻,陈默群发红的眼尾。

林楠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不是个好丈夫,不是好父亲。

“他是爱你的,爱他的父亲”

林楠笙发现自己颤抖的双手,甚至没办法替陈默群拭去眼角的泪珠。

“我也爱你们”

林楠笙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们的儿子也回不来了,陈默群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一切都晚了,又好像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楠笙,我一直都想对你说,谢谢你,没让我失望”

陈默群在林楠笙的安排下,先去了香港,一年后又转去瑞士。

临行前两人都没说话,而沉默未必无声。

因为爱意,早就随着血液流便全身,只要我还活着,我便是爱你的。

1949年10月的一个下午,陈默群午睡醒来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2年后,陈默群剖腹产下一子,孩子的肩膀上同样有一个星星胎记。

他们的儿子回来了。

20年后一个平静的早晨,陈默群面带微笑的永远闭上了眼睛。

而林楠笙只是平静的说了句“睡吧,老陈,改天我带你回家,尝尝家乡的春茶”

30年后,年轻的陈念安先生,成了在大陆投资的第一批海外华人。

有记者采访他为什么回国办厂。

他的回答是“我的父亲们告诉我,我是中国人,我爱我的祖国”......

在上海第一次见面,春苗就说我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当时可以不假思索的回她,没有,干脆利落,理直气壮。

可是夜深人静,我俩躺在阁楼干秃秃的床板上,床边还散落着上次牛春苗叠元宝剩下的黄纸。

牛春苗说:

“狗牯仔,你心里有人。”

我却没有半分力气反驳她。

春苗难得的像个姐姐,她拿出她全部的,也依旧几近于无的母性光辉,揽住了我的肩头。

“狗牯仔,咱们和沈小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想她了,咱们回家吧,阿文”

她哽了哽,又咬咬牙继续说,“阿文说的没错,你斗不过他们的,再留下去,命都会丢了的。”

她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而我游离的神志却似乎难以理解...

她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而我游离的神志却似乎难以理解她的话。

沈小姐,为什么会想近真?

我直想发笑,我同近真,从来都只是君子之交。

我仰望的,我追逐的,甚至心中的不可言说从来都不是她,

而是更禁忌的存在。

她的哥哥,我的

先生

先生是烈日,

是骄阳,

是神邸的代言人,

那我就是追逐他的飞蛾,

拱卫他的烛火,

是最最虔诚的朝圣者,

而沈小姐只是其中一段路,朝圣的一段路。我和她都看得清楚。

去年除夕夜,沈家小女饭桌上的口无遮拦,曾让我和近真都觉得尴尬又好笑。

而在尴尬之余,我心底还有一丝奇怪的满足感

——先生说自己人不错

先生想把妹妹托付给自己

先生认为自己是个值得托付的,

男人。

隐秘的雀跃,在心底不见光的角落肆意狂舞,像颗强健的种子,肆意地生根发芽。

有一天当自己不得不直视它时,才恍然发现它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

先生曾把醉酒的我背在背上,他以为我人事不知,把我当做孩子一般看照。殊不知,醉酒的人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唯有触觉格外敏感。

我放肆的将额头贴合他的后颈,细腻柔软,温度透过层层薄汗传递,和先生这个人一样。

滚烫又冰凉。

我曾以为先生是那当空的灼日骄阳,热烈又夺目,可仰望不可碰触。

可渐渐我发现我错了,先生有他的不可为,也有他的不得已。

他并没有无所不能的能量,他竭尽全力似乎也只能照亮身边的一小片地方,只是他不断地试图把这片光亮撒的更远,更大。

比起正中骄阳

先生更像漆黑夜空中的一轮孤月,清冷,孤寂,却始终坚守。

皎皎孤月,江天无尘。

而我,魏若来,居然想,

揽孤月入怀

而我,魏若来,怎敢

揽孤月入怀。

孤月不该蒙尘,至少不该因为世俗而蒙尘。

所以我必须离开,我只能离开。

我大义凛然,我高高在上。

我无视他的痛苦挣扎,我指责他的无能为力。

我推开他,我逃离他。

我割舍下自己一半的灵魂,

狼狈不堪,鲜血淋漓。

夜深人静,我和春苗躺在这黑暗的阁楼里,月光穿过小窗落在桌边的剪报上,终是像每个普通夜晚一样,细碎,执着。

我说

“我们报了仇就回家。”

春苗没有说话,揽住我肩的手终于松开了。

我拉过被子蒙上了脸。

出家人常说的痛苦的根源无外乎,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与黑暗世道的怨憎会

与不可言说的爱别离

与春和景明的求不得

桩桩件件,泪流满面。

不过应该也能看的出来,这文单数章是小林视角,双数章是老陈的,而小林的章节在情感上会更加热烈直白一些。所以就是说这章估计就又不甜了_(:з」∠)_

6.

军统上海区在华兴洋行的总部暴露后几乎土崩瓦解。那之后,陈默群带人悄然来到青浦的联络站,不需要费什么功夫就设好了陷阱,将如今的上海区王站长瓮中捉鳖。

陈默群在内屋里静候着,看手下人把王世安绑到椅子上,从他身上搜剿下枪械和证件。这场面实在是令人心情大好,陈默群悠闲地转了转脖子,心里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搞死他才最合意。倏忽间,他眼前忽然浮现出林楠笙的眼睛,隐约疑虑而不赞...

陈默群在内屋里静候着,看手下人把王世安绑到椅子上,从他身上搜剿下枪械和证件。这场面实在是令人心情大好,陈默群悠闲地转了转脖子,心里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搞死他才最合意。倏忽间,他眼前忽然浮现出林楠笙的眼睛,隐约疑虑而不赞成地看着他,但他让这个影像迅速滑过去。林楠笙或许信他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但他都不怎么信他自己。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这才是他陈默群。

他推门走过去,王世安抬起头来看见他,一边尽量向后往座椅背上靠,一边笑问:“老陈,你是不会杀我的吧?”

陈默群觉得这话太过好笑:“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王世安反问他。

“没有,但我乐意啊。”他拍拍王世安的肩膀,“反正死在我手上的老部下也不少,多你一个不多。”

王世安不安地瞧他一眼,陈默群从他眼中看见一丝切实的畏惧。

“老陈,你可要想好了。你手上沾的同胞的血越多,对你越不利啊。”王世安说,他声音里轻微地颤抖,这让陈默群觉得更可笑了。

“老弟啊,你怎么还是脑子转不过来呢?”他朝自己点了点,“我难道还会害怕再多一份罪名吗?”

王世安的喉头动了一下。他缓慢地调整呼吸,过了一会儿才再开口:“好,你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了,那林楠笙呢?”

突如乍至的名字稍微打乱了他的思路。

“林楠笙。”陈默群重复了一遍,不明白王世安在这时候提及林楠笙的意图,“他怎么了?当然,我欢迎你把林楠笙、还有顾慎言的行踪都如实交代,也许我会考虑给你在特高课加把椅子。”

王世安反倒笑了一下,神色放松了一些:“还装呢。我知道,你跟林楠笙私下里有联系。这是好事啊,干嘛这么见外,连我都瞒着?”

陈默群仿佛听见警钟在他脑中敲响,钟声之下是自己遥远模糊的声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默群看着他,只觉得自己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怒火中烧。

“只要你放了我,这事儿我绝口不提。”感觉到他的目光要杀人,王世安往椅背上又缩了缩,“你不为自己考虑,也稍微为人家小林考虑一下吧。不然,等重庆调查起来,他能说得清吗?”

陈默群极怒之下反而笑起来:“我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你死了,不就一劳永逸了吗?”

“老陈,这话就不好说了。我这上海区站长也不是白干的,你有你的人,我,有我的人。”王世安稍微变换了一下坐姿,显得更自在了些,“我要是今天回不去,也许明天,林楠笙的调查报告就会呈送到戴老板的桌子上。”

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拔出手枪拉开栓,枪口猛地顶住王世安的额头。这一刻,他想起太多的往事,太多的肮脏和卑劣。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能保全自己,损害谁的利益、哪怕是国家的利益都无所谓。这些人已经将他拖入万劫不复,他也就认了,可他们却还想要绞杀他心中仅存的、唯一干净的东西。

“王世安你听好了,”他用力拿枪朝前抵着,“林楠笙,他跟你们不一样。他能做成大事,而你,就只能躲在阴沟里,搞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

王世安紧张地在发抖,但开口时仍然保持了值得称道的平静:“我知道,你一直很看重他。但你不会以为林楠笙跟你就是一路人了?”

像是逮住了他的心虚,王世安的眼里复又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老陈,你要是真的一心只想干大事,就不会特地跑来青浦抓我。我们都是有私心的,你跟我,才是一路人。”

陈默群看着他,感到一阵被他说中的难堪钝痛。当初是他偏要绕道去香港,才给了人可乘之机。如今也是,确实是他自己意欲报复,才会又给了王世安反戈一击的机会。他还是太大意,殊不知小人难防。

但是。陈默群在转瞬间已想到了下一步的棋路。虽说王世安是杀不得了,但也不能让他太得意。陈默群知道这不是一步好棋,可他只能这么接招了。

“你说得对。”他把枪拿开,王世安的额头上已经红了一片,“这样,帮我办件事儿,我保证老弟你今天完好无损地离开。”

“你想要我做什么?”王世安问。

“替我跟中央牵线。”陈默群把玩着手枪,往他肩膀上点了点,“现在,以你的站长级别,向重庆发报。”

“老陈,我要是做了这事儿,我可就……”

“你就也说不清了。”陈默群笑着打量他的反应,“你自己刚刚说的,你我是一路人。不把我们捆绑在一起,我怎么好放心让你走呢?”

王世安死死盯着他,他终于在王世安的脸上看到了气急败坏的慌乱:“你没听明白吗,我今天回不去的话,林楠笙就——”

“人各有命。”陈默群慢条斯理道,“我对林楠笙是挺惜才的,但也不至于就为了他任人摆布。”

他们相互紧盯着对方,想看穿彼此是否在虚张声势。过了漫长得像是有几个世纪长的几秒之后,王世安泄了气,腰板弯下去。

“发报机在哪儿。”他有气无力地问。

汽车驶离了青浦,陈默群这才无可奈何地对自己叹了口气。他清楚戴笠的为人,更清楚委员长不会原谅自己的门生投敌。原本他还有那么些模棱两可、尚能说道的地方,但他现在把事情做成了一桩买卖,那就算是把什么都坐实了,再无挽回的余地。想到好歹把王世安给拖下水,陈默群心中倒也有些玉石俱焚的淋漓快意,只是,若是得知他和王世安做交易,林楠笙会怎么想他?

年轻人到底还是简单,爱恨都凭一腔热忱,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可是他已经在谎言诡计里沉浮了太多年,再也做不到那样简单。陈默群有时候又觉得,兴许林楠笙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因为他几乎还像个孩子,他也许只是把对师长的信赖依恋误以为是什么暧昧缱绻的东西。陈默群下了车,沿着极司菲尔路慢慢地踱步往前走,心想自己怎么就纵容了林楠笙的肆意妄为。他应该在林楠笙第一次亲吻他的时候就推开他。感情是最致命的弱点,而他和林楠笙,都没有余力去拥有弱点。

天气愈发寒冷,隆冬就快来临了。今年的冬季一定比往年更加严寒。他抬头望向捂雪发白的天空,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上一次的分别。林楠笙拽着他的手腕紧抓不放的力道,决绝而热烈地在他唇齿间留下炽热的温度,这一切都让陈默群格外地想念他。

TBC

请各位自行先观看视频。

加特林x落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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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被一张纸条指引着,来到了一家门口招牌略显破旧的小旅馆门口。门口聚集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廉价的服饰,浓重刺鼻的香水味道,说明她们跟这个小破旅馆一样-——都没什么身价。

大概是因为林楠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凛冽冷漠的气质,那几个女人竟然都没有围拢上来招呼生意的意思,甚至还故意的低头闪躲开来。这世道,要想活命,总要把眼睛擦亮一些,尤其是这些本就生活在扭曲底层黑暗中的人,早已经锻炼的比寻常人更敏感了罢了。

林楠笙走进门,打量了一下简陋的前台。木头柜台后面坐了个大烟鬼模样的中年男人,只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林楠笙,不怎么热情的开口说“先生是开房间还是找人?”

“我找305的客人”

“上三楼的楼梯在后头,慢走。”

林楠笙顺着仅有的那条狭小走廊绕到后面,踩着吱吱嘎嘎的木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上三楼。整个三楼环境看起来可比下头要好多了,干干净净的白墙,订着整齐的黄榆木墙围子,地板也擦的锃亮,若不是走廊两侧挂满了裸体美人的画报,这一层给人的感觉和普通中档旅店差不多了。

在挂着305门牌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林楠笙忽然转身径直朝斜对面的307房间走过去,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拧,咔嗒,果然门是没有上锁的。

厚重的窗帘将房间的所有窗户遮蔽得严严实实,只有沙发角落里亮着一盏光线暧昧的橘红色台灯,距离门口几步开外的地方摆了一张圆桌,陈默群坐在桌子后面,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门口方向。

“进来,锁门。”陈默群简短的开口说。

林楠笙迈步进了门,反手将门关好,又将安全锁挂上,这才微微侧头看着陈默群的枪口,嘴角轻蔑地上扬“你在自己地盘也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只要还留在上海,我不可能有安全感。”

“我不习惯被人用枪指着聊天,”林楠笙傲然的一扬下巴,意有所指。

陈默群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的垂下眼睑,把手中的枪褪掉弹夹,关了保险,摊开来放在桌上。

林楠笙带着一身的清冷走过去,绕过圆桌,走到那张三人沙发前看了几眼,确定那沙发很新也很干净,这才脱了西装外套丢在一旁,摆出一副放松的姿态坐了下去。

没人说话,好半天都没人说话,林楠笙坐得住,陈默群却坐不住了。

“帮我,离开上海!”

哪怕还有一丁点其他办法,陈默群也不会约见林楠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默群放在大腿上的手死死的握紧,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

林楠笙翘着二郎腿说道“你现在还能去哪?”

“林楠笙,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虽然陈默群做好了被林楠笙贬低羞辱的准备,但他看着林楠笙的模样还是难以忍受。自己落在今时今日这个境地,又不完全是自己的错,这一点林楠笙再清楚不过了,何必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来折磨人呢!

“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说话?”林楠笙抿了抿薄唇,把视线从陈默群脸上移开,望着面前的茶几上几份过了期的报纸。中央日报上已经接连刊登了几批枪毙汉奸卖国贼的启示,附带着暴尸街头公然示众的大幅照片,相信任何一个被定义为汉奸的人看了都有触目惊心的感觉。

又是好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忽地,陈默群笑了,那笑容充满了卑微的自嘲“你现在还愿意来见我,我就应该知足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都能接受。”

林楠笙面上出奇的平静,他确实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了,陈默群已然完全不能从脸上看出他的任何情绪变化,陌生的仿佛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的一个人,更不要说能像过去那样看透他的心思了。

看着陈默群那样的笑,林楠笙心底里一片冰凉,自己所期望的事依旧没有发生。

到了这个份上,他宁肯放弃所有尊严来换取离开的机会,也不会祈求自己的庇护!可能在这个人的眼里,不论自己爬得多么高,权位多么重,都不会成为他最后的依靠......

看来想活下去的欲望击碎了陈默群所有的骄傲,却还没有彻底击垮他的自信,他觉得他离开上海就能活了?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看清楚,除了自己的羽翼下面,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呢!

“我只需要一张去南洋的船票,凭你的本事,这一点请求一点都不难办到。”陈默群近乎是用恭维的语气来说这件事了。

林楠笙迟迟没有回应,陈默群连忙加了一句“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钱?林楠笙的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了,他抬手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蓦然站起身,一语不发地走向陈默群,一把拽着陈默群的胳膊把人从椅子上拖起来,穿过那道玻璃珠子串成的格栅门,委实不客气地重重将人摔在套间里面的床上。

不等陈默群挣扎起身,林楠笙用领带将他的左手手腕子与金属床头柱绑在一起,然后按住他另外一只手腕,用身体压住他的身体,居高临下的冷漠看着他说“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是你呢?”

陈默群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漏跳了几拍,后脖颈子发凉,然后一种异常痛苦的割裂感从心里蔓生出来,生满尖刺的藤条勒住了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彻底的误会了,误以为林楠笙是在报复他以前对他的百般拒绝......这也不能怪陈默群,毕竟他看了太多因爱成恨的事情,如果林楠笙这时就是单纯的趁危而入,也许...也许是一件好事。过了今天,他就该彻底忘了过去的那些事了。

忘了那个真诚,单纯,执着,美好,纯粹的林楠笙,忘了那干净得不染人间烟火气息的恋慕眼神,顺便也忘了那个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自己,都忘了吧。

陈默群突然抬起头,重重的亲在林楠笙的唇上,林楠笙猝不及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却也只是短暂的停顿,既而反客为主的紧紧压着陈默群,疯狂的亲回去。

一场风雨,如同是互相惩罚,将彼此打湿,溺水般的艰难挣扎。

“陈默群,睁开眼睛,这是命令!”

林楠笙脸上的汗顺着他线条清晰的下巴,滴落在陈默群的胸膛上,凉凉的,感觉像是眼泪。

陈默群就真的睁开眼睛,然而那双眼睛的焦距明显并不在眼前这个林楠笙身上。他曾经在尔虞我诈的乱世里看到过一个年轻人,像一道光,点亮了他的内心,他曾经有机会拥有这道光,却被自己亲手泯灭了。

等他再次伸出手时,触摸到的不再是温暖,而是锋利的刀刃。

什么时候结束的,大概已经不重要了,也没人会在乎。陈默群内心的痛远远的超越了身体能感知的极限,他撑起身体,木然的一件一件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我会把船票放在你给我留纸条的地方。”林楠笙背对着他,坐在大床的另外一边,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的起伏。

“这样最好,我们...不需要再见。”

陈默群从后巷离开枫露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驱散了所有只会在黑夜里才会出现的虚妄的快乐,整条街道仿佛在晨光中照例蛰伏安睡了过去。他走的很缓慢,但是很坚定,完全没有打算回头。

而林楠笙,静静的站在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让阳光照在脸上,嘴角微微牵起——我们,确实不需要再见,下一次见面之后你就哪也走不了了!

大厅里,悠扬的舞曲跳动着。

男士绅士地挽着女士的手,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

今晚,朱怡贞穿着一件珍珠白的晚礼服,款式简约大气,衬得她整个人气质更加清丽脱俗,像一朵迎风盛开的百合。

她的男伴正是徐立文,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林楠笙。

朱怡贞羞怯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眉毛不似她所认识的其他青年那般英挺,微微弯着,给人一种如水般温润的感觉。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得像一汪清澈的幽潭,他的鼻梁······......

朱怡贞羞怯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眉毛不似她所认识的其他青年那般英挺,微微弯着,给人一种如水般温润的感觉。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得像一汪清澈的幽潭,他的鼻梁······

相比朱怡贞的全神贯注,林楠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陈默群教他跳舞那晚的情景。

他身上的味道,他低沉的嗓音,甚至于他的呼吸,以及他的吻。

那个吻温柔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与陈默群的对外的狠辣形象大相径庭。他的嘴唇很软,舌头更软,探进他口中时还能尝出一点淡淡的酒味。

林楠笙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扯自己的领带,还好及时想起自己正在跳舞,没有这样做。

一曲结束,林楠笙放开朱怡贞的手,转身离开。

“徐老师。”朱怡贞追了上来。她站在林楠笙面前,白皙的脸颊染着红晕,双眸很亮。

林楠笙道:“朱怡贞同学,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很平淡,礼貌中带着疏离。

朱怡贞两只手交握在身前,垂着头,小声道:“我想问,徐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楠笙愣了愣:“我当然······”没有吗?他想起陈默群,想起那个带着酒味的吻,忽然有些不确定。“我也不知道。”

朱怡贞看着他,一颗情窦初开的心悬在半空:“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林楠笙脸上也有困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我以前很喜欢一个人,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很高兴。可是对这个人,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他的感觉,总之我很在意他。”

朱怡贞静静地听着,心慢慢地落下去。她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把表白说出口。

朱怡贞强忍住双眼的酸涩,嘴角扯开一个标准的微笑:“好。”

林楠笙走了,只是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朱怡贞同学,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朱怡贞道:“没什么,我有一个同学很喜欢你,让我帮忙问问。”

“原来是这样。”林楠笙道,“那麻烦你代我向她说声抱歉。”

“我会的。”我已经收到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林楠笙在学校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参加舞会的学生差不多走光了,陈默群还没有出现。他犹豫片刻,决定先回家看看。

从申江大学到陈默群的小洋楼走路的话大概要一个多小时,但是因为担心林楠笙是一路跑回去的,只用了半个小时。

看见小洋楼里的灯光,他终于松了口气。

林楠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呼吸平缓下来才打开门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林楠笙眉头蹙了蹙,心里莫名升起一种一不好的预感。

陈默群的酒柜了收藏了很多酒,平日里也会喝,但是每一次都会注意量,绝不会让自己喝醉。

如此浓烈的酒味,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林楠笙把门关上,走进客厅,看到了醉倒在沙发上的陈默群。

*我流星际AU经不起考据大概是一个君/主立/宪/制

*勉强算是老陈视角的爱情故事

*爱情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1W+一发完

“青春的梦想和美景,爱的闪光,神圣的瞬间,对幸福的眺望,都过早地消逝了。我的仇敌蛊惑了我最宠爱的歌人,使他奏一曲最可怕的哀歌,用这哀歌刺杀了我的狂欢。”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陈默群第一次见林楠笙是在A179号小行星的/军/事/基/地。

那是帝/国/黄金时代的尾声,最后的繁华靡丽,最后的歌舞升平。陈默群应邀在帝/国/军/事/大学的...

那是帝/国/黄金时代的尾声,最后的繁华靡丽,最后的歌舞升平。陈默群应邀在帝/国/军/事/大学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他就读于帝/军/大的时候就在同学里拔尖,毕业十年内就坐到了少/将的位置,可以称得上是如今/军/部的新星了。

在帝/军/大的毕业典礼上寄言,是一桩荣耀。历史上的演讲者里有数任/帝/国//统/帅,也有现今的皇/帝。毕竟帝/军/大基本垄断了上层的精英人士,而其中进入议会的更是数不胜数——有人开玩笑说,在议会上扔一块砖头,能砸到三个帝/军/大的毕业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星盗和叛/乱/者流窜在帝/国的边际行星上,永远没人知道他们藏身在哪个不知名星系。他们一年无休地制造//骚/乱、计划阴/谋,帝/国/需要军/事人才。

有学者做过统计,人类进入星系时代后,年均战争和动/乱是在地球上的十倍还不止。原本人类还会对赖以生存的地球有所顾忌,进入了浩瀚无边的宇宙后,恐怖//分/子永远比帝//国/更早发现隐蔽的远星、武器的杀伤力无休止地增长,帝/国/为此不得不倒退回//军/事独/裁的历史,军/队的力量不断膨胀,普通人苦苦维持生计......那个学者最后写下:我们已经彻底沦为悲剧的奴隶。他因绝望而自杀了。陈默群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觉得那人真是个蠢蛋。

他的演讲稿是副官为他准备的——准确地讲,是前副官,因为在飞行器落到A179行星的那一刻,陈默群把自己的副官开除了。而那张演讲稿,他看都没看一眼就扔进了粉碎机。他在万众瞩目中走上演讲台,身上的纯黑卝军卝装笔挺,领章、勋章、饰带,深蓝色幕布上的星光落在他肩上。陈默群站在那里,就是军卝部的一个活招牌、就能让所有学子热血沸腾:年轻有为、意气风发,帝卝国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功臣。

他以庄严的目光巡视过礼堂里这些初出茅庐的小鹰,只缓缓地、郑重地说了一句话:

“愿你们矢志不渝,为了帝卝国卝而战,恪尽职守、死而后已。”

典礼过后是餐会,陈默群端着酒杯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威士忌带着浓重的泥煤味儿,他喝了两口就兴致缺缺地没再动。底下的学生个个都在笑、在交谈,看起来都这么年轻、这么志得意满,好似光辉的未来图卷正在眼前缓缓展开。然而根据卝军卝部的平均数据,这楼下的学生里,第一年就会有十分之一为帝卝国卝献出生命。他忽然很好奇,十年之后,眼前的这些人中,会是谁成为那个存活下来并且步步高升的人呢?

但陈默群的思绪并没能发散下去,教务主任带着一沓资料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才是他来A179行星的最终目的。陈默群需要一个新的副官,年轻单纯、充满热忱和信仰,好让他锻造成一把最好用的刀。帝卝国卝内部派卝系复杂,早几年他还年轻、根基太浅,手边塞满了各派的人,没一个称心的,到底施展不开。终于熬到这个资历跟地位,陈默群首要做的就是在身边换上自己的人,还有什么人能比一个家境普通、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更合适?

教务主任啰哩巴嗦地讲了半天,最后的大轴是一个叫林楠笙的年轻人。主任说这个孩子很优秀,帝卝国卝最精锐的21号卝军卝团的团长几次暗示向他要人,最后又说:“他的血统很纯净,跟您一样,纯粹的古地球华夏血统。”陈默群听到这话在心里嗤笑一声,每次有人拿血统跟他说事,他都觉得像在讲畜生一样,教导主任讲林楠笙的口气就活像在介绍一只纯种的狗崽。不过他还是拿起那份资料看了一眼。

林楠笙被通知自己被选做陈少卝将的副官时,刚被几个同学灌了一大杯威士忌,两眼发直,脑子发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塞上了陈默群的飞行器。因为陈默群如今掌管着首卝都卝圈内的卝军卝事权,不能离开太久,必须当夜返回。

他没料到自己会接收一个小醉鬼,或者应该说,陈默群没想到会有人酒量差成这个样子,餐会还没开始满二十分钟,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后来有一次陈默群说起这回事,林楠笙羞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道:“我、我——那回、真是个意外……”又痛心疾首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陈默群一笑置之,他没有怪罪林楠笙的意思。身居高位久了,和谁都是隔着一层,林楠笙身上难能可贵的坦诚和透彻总是叫他心里发软,仿佛冷冻的感情都活泛过来,冰川化水,滴滴答答落在心上,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柔情。

也得亏林楠笙醉了。那个返程的晚上,陈默群原本是要给林楠笙一个下马威的。他是驭下极严的做派,坚信上峰该有上峰的样子,年轻人太浮躁,须得好好敲打;再则,也是怕林楠笙将来被旁人收买,起别的心思。

陈默群的前任副官是被他亲手解决的,名为开除,写作处/决。这位前任副官曾经坏了他不少事。他没用一击毙命的粒子枪。那太便宜这个杂卝种了,陈默群想。最后他把那可怜的副官绑在了柱子上,像宰猪一样地放血。

可惜飞行器内的自动清洁和循环换气功能太过优秀,等醉醺醺的林楠笙被送到陈默群身边时,空气里的血卝腥气都散了,只有好闻的雪松气味。陈默群本打算叫林楠笙看看前任副官的惨状,可林楠笙一直不醒,陈默群也不想把那具惨白的尸卝体一路带回首都圈。

阴差阳错,林楠笙就这样错过了来自陈默群的“重要一课”。次日醒来,林楠笙诚惶诚恐走下楼,桌上摆着早饭,窗边的架子上站着陈默群养的鸟。这时候陈默群再摆架子训话,怎么看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严格的长卝官。

陈默群很喜欢林楠笙。喜欢到有时候他都讶异于自己对林楠笙的喜欢。

他有时候暗自思忖,也许真是血统作祟。前星系时代流行过基因改造,到了后星系时代,纯粹的古地球基因少得凤毛麟角,而他和林楠笙又都是少之又少的华夏血统。

学生时代,陈默群热爱阅读和下棋。后者因为是两个人的活动,从来找不到人陪,他也就慢慢放下了,唯独前者一直坚持了下来。最初离开地球的人类在宇宙中通过折叠空间进行无数次的跃迁才抵达新的家园,十艘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巨型卝舰卝艇载着地球时代近万年无法割舍的乡愁,其中有一艘就负载着那个时代辉煌灿烂的文学与哲学。星元四千年过去,都已经变成了无人问津的故纸堆,陈默群却很喜欢。

他为弗里德里希·尼采倾倒,“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这句话镌刻在他书房门框的最上面。林楠笙头一次跟他进书房,在门口驻足良久,陈默群就问怎么了。林楠笙微笑,说:“我也喜欢尼采的这两句诗。”陈默群不免惊讶,帝卝军卝大的课程里是没有文科课程的,只有语言类课程。林楠笙就不好意思地解释说,他高中的时候经常去图书馆借书看,边远行星的小镇图书馆,书籍少,质量良莠不齐,但有一本古地球时代的哲人诗选,里面就有这首诗。

讲到这里,陈默群聊天的兴致起来了,就问起林楠笙家里的事,林楠笙说父母都很早去世了,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因为没钱读大学所以才报考了帝卝军卝大,帝卝军卝大能免学费。

“你本来想念什么?”陈默群好奇。

林楠笙低头笑笑,道:“本来想学上古文学。”一句话说得又轻又快,好像讲出年少时的希冀都是一种痴心妄想。

陈默群心里忽而一酸,一时哽住了,讲不出话来。他跟林楠笙不一样,陈默群家世好,至少在少年时候,是过得殷实且幸福的。他拍拍林楠笙的肩,说:“我父母也过世了,星元4613年,死在G812星的一次暴卝动里。好好干吧,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会为你感到慰藉的。”那瞬间他心里头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只说出了这么一句套话似的安慰。平时冷酷惯了,从来不需要安慰人,难得说一句,不伦不类的。好在林楠笙还是很受用,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看着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他喜欢林楠笙,大概也因为林楠笙的干净、柔软和澄澈。

陈默群家里养了一只短耳鸮,是他费了老鼻子劲才从研究所弄出来的古地球复原生物,样子很可爱,眼睛圆溜溜的。短耳鸮叫查拉图斯特拉,在家里就是天王老子的做派,谁也不怕、谁也不爱搭理,当然,家里从前只有陈默群和前任副官两个人。等林楠笙来了,查拉图斯特拉就变了一副样子,对林楠笙极尽谄媚之能事,林楠笙走哪儿它就跟哪儿。

每天早上,陈默群总是边吃早饭边看终端上的新闻,他打小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林楠笙也就跟着不出声。两个人一片安静,但鸟却不肯罢休。整个屋子里都是查拉图斯特拉拿爪子敲着饭桌的声音,小东西想引起林楠笙的注意,扑腾来扑腾去,把陈默群扰得烦不胜烦。一边烦,一边心里也不知哪儿来的醋劲,酸得没边,他挺不是滋味地说:“我养了它三年,这个小没良心的,一见到你就跟着你跑了。”

林楠笙失笑道:“您从来也不摸摸它,也不亲手喂喂它,它怎么能知道是您养着它啊?”他说着,就伸手去摸摸查拉图斯特拉的圆脑袋,鸟一脸享受。尽管陈默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从一只鸟脸上看出享受的神色。“您也摸摸它吧。”林楠笙就把查拉图斯特拉捧到他面前来。陈默群一伸手,这笨鸟丝毫不给面子,拍拍翅膀就飞架子上去了。后来陈默群听见一个说法,叫“物似主人形”。查拉图斯特拉是有灵性的,林楠笙待它好,它就亲近林楠笙,像是林楠笙豢养的鸟。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找一个副官,兜兜转转竟把自己套了进去。

陈默群被无言的甜蜜折磨得忧伤,和煦秋日里他跟林楠笙坐在玻璃花房的圆桌旁,他看着年轻人金色阳光下的眼睫,半透得像是蝴蝶的翅膀,玫瑰与百合的馥郁芬芳几乎要让他醉了。他暗暗自嘲,也是近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到了这个岁数学年轻人动心?但陈默群毕竟不是冲动意气的年轻人了。他不能毁了林楠笙。林楠笙跟别人不一样,他不是毕业第一年就会被牺牲的那十分之一,他不会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卝官卝僚,陈默群知道,他的能力足够他走到很高的位置。

意外发生在冬天。帝卝国卝边卝境传来消息,说发现了年初大清卝查中逃亡的叛卝党卝踪迹。陈默群这个级别,其实本不必亲自前往。但林楠笙来他身边半年有余,只是在首卝都圈混了个脸熟,没有做出过什么成绩,也就无法服众,他存心要让林楠笙露个脸、立个功。左右这次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危险,陈默群轻装上阵,只调用了常用的私人战卝舰,捎上一个林楠笙,就带着一支行动队出发了。

帝卝军卝大也有全套仿真演卝练系统,林楠笙在校的时候也曾经在模拟仓里经历过这种考核。可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清醒地知道模拟仓里的是假的,即使失误了也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但这里……失误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他慌张地看向陈默群,年长的男人却气定神闲地问他该怎么做。就像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考试。

“准备反物质粒子炮,通过MILW-511强行搭建临时空间信息栈,进入逃生舱,在开火的同时尝试启动二次跃迁。”林楠笙也就跟着镇定下来,最初的慌乱过去后,他分析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但这么多的人手,分明不需要费这么大功夫等我们落单,说明很有可能是需要我们活着。只是MILW-511的功能有限,搭建临时信息栈很可能不稳定,最好是有内部最新的漫游者系统……”事实上,所谓搭建临时信息栈,很大概率都是失败的,因为算力不够,对于跃迁坐标的架构不够细密精确,曲速引擎能发挥的效力有限。林楠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一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林楠笙来说,都变得像一张慢动作默片。知道自己会杀卝人是一回事,真就这么做了是另一回事。他摁下发射键后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恍惚,总觉得眼前的舷窗上满是血,陈默群把愣住的他推进逃生舱。林楠笙眼前最后记得的景象是漫天爆炸的粉尘,在宇宙光下如同碎落的星星。

这是一次极度不稳定的空间跃迁,紧急逃生舱在通道内左滚右翻。更糟糕的是,随着他们一边前进,空间通道一边在迅速地坍缩。他们穿着防护服坐在操作台前,陈默群问他:“林楠笙,你怕死吗?”

上学的时候,林楠笙在课上见到过跃迁事故的模拟视频,教授说卷进去的人往往死卝状凄惨,有可能左胳膊在这里,右胳膊在几万光年外。林楠笙当然怕,怕死是人之常情。瞬息之间,他们已经逼近出口,而坍缩的裂口也无限地临近他们。林楠笙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考虑过死亡。但这会儿陈默群握住他的手,他透过头盔看见陈默群平静的面容,又觉得仿佛也没有那么怕。

“跟您一起,好像也不怕。”他说。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群看准时机摁下了弹出舱外的按钮,然后在飞行器狂舞的碎片中紧紧地抱住了林楠笙。那一瞬间他自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好不容易枪卝林弹卝雨里活过来的人,竟然要死于一次飞行事故,竟然要死于保护一个人。陈默群比林楠笙经验丰富,课本上会说有一定成功概率,但陈默群几乎没有见过现实中在这种情况下成功的例子。

等陈默群再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后。他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来。尖锐的碎片扎破了他的防护服,陈默群后脑勺遭重击,再加上严重缺氧,险些窒息而死。医生说他们俩可以写进跃迁史跟医学史奇迹,而陈默群对那一长串该如何保养身体都没怎么听进去,因为林楠笙两只眼睛通红,站在他面前像只兔子。

“我这不是没死吗?”医生走后,陈默群笑着说。

“您太冒险了!您怎么能……”林楠笙话都讲不利索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您比我可重要多了,我——要是您没挺过来,我……”

陈默群叹气,他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年轻人,也压根没有哄小孩的经验。真叫人发愁。陈默群从来最讨厌小孩,最讨厌哭声。可林楠笙的眼泪把他一颗心泡得酸酸软软,他就再也不想假装没有喜欢上这个孩子。

他招招手让林楠笙到床边坐下,问:“林楠笙,你是在舍不得我吗?”

林楠笙抿着嘴点点头。

他又问:“如果是其他人,你也会这么舍不得吗?”

林楠笙那双泪眼茫然地看着他,没弄明白这究竟算个什么问题。

“林楠笙,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喜欢我吗?”

“我……”

陈默群撑起身给了他一个亲吻。

他跟林楠笙的相遇、相识、相知,算得上是幸运。因为因缘巧合、因为那杯劲儿太大的威士忌,他们都把自己身上最好的一面呈现在对方眼前。陈默群认识的林楠笙是纯净的一汪水、一张白纸,身上的聪明劲儿就是盖都盖不住,然而年轻人未经世事的眼睛能被一望到底,里面写满了仰慕;林楠笙认识的陈默群是如师如友、亦兄亦父,成熟、稳重,严厉中又带有掩盖不住的偏爱和耐心。朝夕相处,日夜相对,怎么能不对彼此心动呢?

某天午后林楠笙躺在他身边,说摁下发射键的那一瞬间忽然被生命的脆弱打败。他说,看到事故报卝告后他很困惑,那些人都是知识卝分卝子,都为了普通人有一个更好的未来而奔走,他们要求组建卝联合卝政卝府,要求保卝障民卝众卝福卝祉,反对卝军卝事卝独卝裁,每一条都言之有理。他不明白权卝力的界限究竟在什么地方,不明白为什么同类要以枪炮相对。他的梦境里永远是那个暗黑的深渊,舰艇突然亮起的灯光,他一遍又一遍地经历那一刻,他看见舷窗外铺天盖地的红。

“如果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陈默群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你在怜悯他们,他们会怜悯你吗?”

“可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他们是坏人,他们想杀了我,”陈默群用一个亲吻结束了这场对话,“长官大人,请您先怜悯怜悯我吧。”

他笑得太勾人,亲吻又变成一场情卝事。陈默群的吻是攻城卝略池,是狂风暴雨里他能抓住的唯一支点,陈默群把他拉进深海几万英尺下的阳光不能及之处,于是陈默群就成为他唯一的光。

“我爱你,”陈默群在他耳畔呢喃道,“林楠笙,不要背叛我。”

在爱情中的林楠笙被迷得神魂颠倒,首卝都卝圈内的人造星云永不停歇地为住在其中的人们制造风和日丽的假象,陈默群则给他一个天卝下太平的温柔谎言。他们在书房里相对而坐,陈默群在处理文件,他信手翻着书架上的诗集。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他忽然一阵心悸,而后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生出了无限感伤。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即使两个人再努力地向彼此靠近,即使再努力地向对方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陈默群对少年人理想的体贴和理解是连他自己都无力承担维持的谎言,林楠笙对于首卝都卝星外游卝行和抗卝议的漠然是连他自己都骗不过自己的伪装。

一开始,只是一次偶然事故。陈默群处理公务从来不避着他,很多机密的文件和情卝报林楠笙都略知一二。那是一次针对KC58星上叛卝党卝的抓卝捕卝行动,上午的时候,蓝家的大小姐蓝心洁来找陈默群,陈默群在开会,林楠笙就陪她闲聊了一会儿。交谈间蓝心洁说起什么时候要去KC星系旅游,他随口道:“这两天还是别去了吧,不太安全。”那次抓卝捕行动失败得无以复加,陈默群在办公室对总负责人发了好大一通火。林楠笙却想起那天看似对这个消息并不在意的蓝心洁。

林楠笙约蓝心洁在咖啡馆见面。蓝大小姐一步三摇、娉娉袅袅,姗姗来迟,表面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富贵闲人,一开口自有妩媚风流:“林副官,今天风从哪边吹?你居然想见我。”但林楠笙不为所动,他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是你。”

熟识之后,有一回蓝心洁谈起那次见面,愤愤不平道:“我说怎么会有男人这样不解风情,原来你是个基佬!我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引得林楠笙发笑。她又说:“你这么做,不怕陈默群发现吗?他杀卝人可从来不犹豫。”林楠笙的笑就凝固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他想过后果吗?他想过陈默群会不会失望、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生气吗?当然是想过的。可林楠笙的心是鲜活的,是敏感的,是还会为了与他无关的陌生人悲伤的。他爱陈默群,陈默群带给他多么美好的记忆,带给他多么美好的爱情。但是陈默群只爱一个他。而林楠笙在陈默群之外还爱着无数人,还爱着这个世界,还爱着这个浩瀚宇宙。他必须这么做。

也是一个冬日,那天早晨首卝都卝星要进行人工降雪,隔天晚上他们早就说好要松散一天,赖床睡回笼觉,然后在床上吃早餐。但早上六点钟不到,林楠笙就被通讯铃吵醒。陈默群接起通讯,把声音压得很低,过了片刻,凑过来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冰凉的亲吻,说:“有线卝报,七点钟卝乱卝党卝的人会用假身卝份过首卝都星的关卡,我得去亲自盯着。”

林楠笙顿时睡意全无。他装作困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等陈默群的飞行器消失在视野里,他立马拿起床头柜上的终端拨通蓝心洁的通讯号——他一般不会选择这个方式,但事出紧急,来不及通过第三方传递消息。蓝心洁说确有其事,又让他放心,说会立刻取消任务。雪越下越大,天空中云层密布,外面看起来阴沉沉的,林楠笙总觉得心神不宁,怎么也坐不住,更遑论倒头接着睡一会儿了。所幸陈默群一定不会回来得太早,他就裹着睡袍去厨房切了一大碗牛肉,在客厅里喂鸟。查拉图斯特拉停在他的肩头,歪着脑袋蹭他脸颊,毛茸茸又暖融融的,叫他心里好受些。

门口忽然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他还觉得奇怪,这年头几乎没人选择地面交通,因为速度慢、安全系数低,今天又是个大雪天,谁会冒雪来访呢?门“咔哒”一声自己开了,林楠笙下意识给枪卝上卝膛。出乎他意料,是陈默群回来了。

他讶异道:“这才八点不到,你怎么就回来了?人抓到了吗?”

陈默群拍拍大衣上的雪,又把衣服挂架子上,不豫道:“是假消息,扑了个空。”转过身看见他穿着寝衣在喂鸟,又说:“怎么不多睡会儿?不用老想着按点喂它,你都把它惯坏了,每天早上一到点吃不着饭,就敲咱们房门。”

“你走了,我也睡不着。”林楠笙很恬淡地一笑。

“是吗?”陈默群脸上的笑瞬间消散,面无表情地讲。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起伏,叫人发冷。

林楠笙心头一慌,心脏跳得要蹦出来似的,强作镇定道:“是啊。正好你回来了,咱们一起——”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盛怒的陈默群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陈默群手里的播放器砸在地上,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是他跟蓝心洁的通话,充斥着整个客厅,铺天盖地地把人罩住,听起来有种莫名的诡异。查拉图斯特拉也被吓到了,一下子飞开,盘旋了一会儿,又飞回来啄陈默群。在它的小脑瓜里,更亲近林楠笙,陈默群欺负了林楠笙,它就要欺负回去。

林楠笙咬紧后槽牙,这一天终究到来了。他曾无数次在脑海里模拟过这一天,他该不该解释、该如何解释,陈默群会不会听他的,会不会原谅他、理解他。但此时此刻他看着陈默群的眼睛,就意识到,陈默群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你——会杀了我吗?”

这一刻的林楠笙和陈默群记忆里那个守在他病床前的林楠笙重合了。一样的含泪,一样的通红的眼睛,明明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的那个人……陈默群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你在期待什么?”他朝林楠笙举起粒子碎裂枪,“林楠笙,我没有这么爱你。”

“你心里觉得那些人可怜,你就不觉得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我可怜吗?!”

雪停了。

陈默群说,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我会把你扔到随机的某颗边远星去,你以后就是官卝方意义上的死人了。当然,看在你陪卝我睡过一场的份上,我会告诉你兄长,他亲爱的弟弟在一次卝军卝事行动中英勇地为国捐躯了。”

毫不留情、毫不犹豫,临了还不忘记用过往的甜蜜做一把刀刺在他心上。

这就是陈默群。

林楠笙很幸运。

那颗无人的小行星是一个星盗的秘密停靠点,凭借在帝卝军卝大练出来的好身手和驾驶舰艇的技术,他取得了星盗的信任,他们以为他是被帝卝国卝发配的犯人,因为林楠笙对过去的事情讳莫如深。随后他顺利地联系上了蓝心洁,后者给他办了假身/份。他开始游走在一个又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不停地执/行/任务。因为但凡有那么片刻空闲,他总是想起陈默群。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原来真的经历过后,再深再苦的痛彻心扉也讲不出口,只能自己回味。

他不怪陈默群。他从来做不到那样把自己完整的爱全部给陈默群,他背叛在先,陈默群没有杀了他,已经算是格外开恩。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帝卝国/已经被无休止的内斗耗得筋疲力尽,五年之间,起卝义卝军卝此起彼伏,林楠笙也走上了战场。他受过系统的训练和良好的军卝事教育,多年的工作经验又让他沉稳、敏锐、可靠。他终于成了陈默群一开始所希望他成为的一把锋利尖刀,可惜这把刀的刀尖向着的方向是陈默群。帝卝国/方面很快就注意到这个在战/场上崭露头角的新人。他没有身份可查,没有任何资料可供参考,他们称呼他为——X。

陈默群不可避免地被派去前线。群卝党卝倾轧太过残酷,稍有行差踏错就会被推出去顶锅。他在首卝都卝星的重大失误最后也没能成功挽回——没有证据、没有确切的内卝奸,他被打上办事不力、严重失职的罪责,下放到地方卝军卝团去了。军卝情紧张,更强大的武卝器,更灾难的战争,几息之间一颗小行星就可能灰飞烟灭。他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唯一一点还算幸运的就是每天能按时吃上两顿饭——他把查拉图斯特拉带在身边,这小畜卝生被林楠笙养得太刁,一天两顿肉绝不肯落下,到点就不停地扒拉他,他喂完鸟,自己也跟着随便吃两口。

这是一场必输之战,陈默群看得很清楚,从前所向披靡的精锐之师已经被声色犬马消磨尽了志气,人心浮躁,注定已经无力回天。帝卝国军团一败再败、一退再退,很快陈默群也不得不上前线。去前线,总不能再带鸟了,他连夜回家一趟,把查拉图斯特拉放回家里。

自从那难堪的一天后,他一直长住办公室,这还是陈默群头一次踏进这间房子。自动清洁的机器人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仿佛他只是离开了一天,书架上一丝浮尘也无。陈默群深夜坐在书房里,想起也是一个夜晚,他把林楠笙从A179小行星带回首/都/星。其实林楠笙一直不知道,那个晚上他实在太醉,陈默群实在没办法,后来只能抱着他进的家门。他想到年轻的林楠笙的醉态,禁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来。

他参与的是保卫首卝都卝星的最后一战,很多士兵都选择了临阵脱逃,也有将领不愿意为卝国卝捐卝躯。但陈默群从始至终没有表露过哪怕一丝脱逃的念头。

冥冥中陈默群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他一定会死在战场上,这是他的命运。他终于认可了生命的本质是悲剧。

“只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虚伪、残酷、矛盾,有诱/惑力,无意义……这样一个世界是真实的世界。为了战胜这样的现实和这样的‘真理’,也就是说,为了生存,我们需要谎言……为了生存而需要谎言,这本身是人生的一个可怕复可疑的特征。”

他对林楠笙撒谎,也对自己撒谎,谎言重叠着谎言是不是就会变成真实?无数个夜晚他仰望星空,在那里他看不见永恒,只看见虚无。

死亡已经近在咫尺,此刻回忆往事,他只愿想起美好之处,为苦涩的死亡盖上一层甜蜜的面纱。在生命的尽头,他只愿记住从前也曾不计后果地爱过一个人。

林楠笙的最后一战很顺利,敌卝方统卝帅的主战卝舰仿佛完全没有抵卝抗意志,在林楠笙发出最后一击之前就选择了自爆。漆黑的宇宙中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烟花,火光四散像是碎裂的星星。林楠笙看着四处浮散的粉尘,心里只觉得空空落落的,又忽然想起他的第一次“战争”,当时陈默群在他身边,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

这几年里蓝小姐有时跟他会聊到陈默群,有一次叹息良久,道:“我想陈默群大概真的很爱你。”他当时心里并不相信。后来蓝小姐又提起这件事,才说当年陈默群那样大的权卝势,怎么会不知道那颗行星有星盗驻扎?倘若陈默群不想让他联系到自己,任林楠笙天大的本事,也没法绕开首都星无孔不入的监卝视。

“说穿了,讲得再绝情,也就是死鸭子嘴硬,我跟他打过多少年交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心里还是爱你的。”蓝小姐吐着烟圈,拉着他说:“我听说他被下派到地方卝军卝团了,应该不会上前线。等此间事了,你们就能再续前缘了。”

林楠笙想到这里,心里又高兴起来。

是啊,战争已经结束了,他要去找陈默群。他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故事没有发生,还有很多未来可以书写。

一切都还来得及。

THEEND

拂容君觉得自己认识沈璃之后成长不少,战力增强,心理素质变好,行动力都比以前快,天刚亮,拂容君就背着墨方离开还没捂热乎的小屋,他怕再晚的话仙界的人会追过来。

拂容君并非没有目的,这次他要爬山,木屋很难掩盖他的法力,但山体就不一定了,不想墨方为祸,能净化他是最好的捷径,既然使用法力不可避免,那么就找个好地方。

“你醒了?这样的山对你来说没难度吧。”拂容君爬到一半,原本只搭在他肩上墨方的胳膊开始有意识的动弹,拂容君就知道墨方醒了。

“你可以先松开我。”墨方跟拂容君的腰绑在一起,绑的还相当结实。

“那你准备好,我数一二三。”拂容君准备解开系在腰间的长带子。

不出拂容君所料,墨方被松开的瞬间轻...

不出拂容君所料,墨方被松开的瞬间轻轻一拍拂容君的腰,身体向上,又踩了拂容君因为爬山撅起的屁股一脚,直接跃升到拂容君头顶两丈。

“去哪儿?”墨方扒在岩壁上俯首问拂容君,他不知道拂容君为什么爬这么陡的山,山体本就陡峭,旁边还有一条小瀑布,让他们脚下的石头更显湿滑,此地不宜久留,以他的身手也坚持不了太久。

“找个深一些的山洞。”一阵风吹来,旁边瀑布的水珠吹到拂容君脸上,拂容君贴着面前的石头就像对着石头说话。

拂容君说完并没有回音,再抬头一看,墨方不见了。

拂容君下意识往下看,难道墨方掉下去了?他还在向下看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一轻,被人拎着领子向上行进。

不用说,八成是墨方。

“这里可以吗?”墨方把拂容君拎到他刚寻到的地方。

“行,就住这儿吧。”

这个山洞不像自然形成,墨方找到的入口走进去一些就有几条岔路,右边第一条,拂容君拐进去后发现又有两条岔道,分别通往飞流而下瀑布后的空间,采光不错,因为近水还长了不少植物,这里可以当个小园子用;另一条岔道通往一方封闭空间,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漆黑一片,可以当做净化场所。

退出入口右手边第一条岔路,中间的一条路出去后是一片茂密树林,出口被很多矮灌木遮挡,且在一个长陡坡的尽头,不容易被发现。

入口最左边的一条岔路走进去是一个大空间,有个气口跟入口在同一侧,干燥,温度适宜,可以当睡觉的地方。

墨方醒着,收拾屋子这种工作自然全都交给他,拂容君去树林那边收集叶子和稻草打算铺在地上做床,等他回来后墨方正在山洞里和泥。

“你要干嘛?”

“做床。”墨方见拂容君也带了东西回来,把东西跟他和的泥掺在一起。

拂容君乐得清闲,不过墨方哪里来的泥呢?结果走到瀑布后面的空间后就明白了,墨方挖了个一人高的深坑,挖出来的土肯定都挪那屋去了。

也行吧,有床总比睡地上强,拂容君坐在坑边的石头上歇着,看着深坑若有所思,出去砍了根竹子,将瀑布的水引到坑里。

墨方做床动作很快,收拾整齐后来到院子屋,看拂容君弄出来的池塘后从陡崖入口出去,过一会儿带了几条鱼回来。

“你厉害!”拂容君看着主动蹦到坑里的鱼给墨方比赞,如果他去抓,肯定都是尸体。

有墨方在,拂容君又变回天孙的懒散模样,看着墨方来往进出,挖第二个坑给他做洗澡池的样子,心想以后如果能在这里生活也不错,这里没有仙界的规矩,更加自在,也没什么责任,特别适合他,到时候回仙界找个喜欢的女仙带来这里,神仙美眷,夫复何求。

于是拂容君将女仙的形象代入墨方的身影,结果发现很难代入,墨方任劳任怨十分实用,女仙娇弱,除了会生孩子,其他的活儿怕是都要他做,这样一想起来,对山洞美好生活的憧憬破碎了。

不过要是跟墨方一起在这里生活还可以,墨方负责打猎,他只负责出去卖卖东西买买东西就可以,惬意。

但墨方会一直在这里吗?会不会不喜欢这里冷清?会不会恢复记忆跑掉?拂容君忽然觉得没有墨方,他还是回仙界受束缚比较好,所以他甘愿待在这里的原因是墨方?

彩蛋是净化墨方的方法和试探性的净化过程。

拂容君对着幽兰给墨方烙下的印研究了半天,抹也抹不掉,盖又盖不住,直到拂容君打了个喷嚏才想起来他和墨方还泡在水里。

“墨砚,这个印记我会帮你去掉,不用担心。”拂容君说。

“嗯。”墨方把额头从拂容君肩头抬起后回答,没错,刚刚两个人就维持着幽兰走时拂容君拥着墨方的姿势。

墨方眸子沉静如水,拂容君后知后觉自己不要脸,欺负墨方什么都不懂就一直抱着他,好像在占人便宜。

太阳已经不在最高处,水也不再温和,墨方先出水面,准备到水坑边拿自己的衣服,拂容君看着墨方的背影,并不想动。

他不是第一次见墨方不穿衣服,但似乎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想法,第一次是白,第二次是顺,什么顺呢?漆黑的头发顺,肩膀到胳膊的线条顺...

他不是第一次见墨方不穿衣服,但似乎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想法,第一次是白,第二次是顺,什么顺呢?漆黑的头发顺,肩膀到胳膊的线条顺,从腰到胯的线条顺,大腿到小腿顺,这些顺都能从水珠流下的痕迹看出来,那些水珠不是从墨方身上滴下,而是可以沿着墨方身体一直下滑最后经由脚部掉落在地面。

拂容君咽咽口水,水珠从皮肤划过不会痒吗?他自己的体验是水珠下滑,就像被人用手指沿路轻抚,麻痒麻痒的,会忍不住打冷战,但墨方丝毫反应都没有,也对,将军的意志力都强,身体也身经百战坚不可摧…

可是墨方的身体大约是重新塑的,他不信墨方一千多年的战场拼杀身上一点儿疤痕都不留下,光他就见过墨方受过好几次伤,而且墨方的身体很滑,滑过他寝殿门口水池中的鹅卵石,拂容君回忆刚刚两个人在水池中无意但亲密的动作,还有想给墨方抹掉印记时触到的手感,拂容君心虚的将双手都浸在水下,后来干脆连脖子以下都浸到水里。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他会觉得自己有病,仙界姑娘一大把,最不济他还可以去灵界找,怎么会对墨方的身体产生那样的想法呢?

“墨砚,我带你换个地方住。”拂容君又打个喷嚏后冷静下来,穿好衣服去找已经开始生火的墨方。

“为什么?”

“不想让别人见到你。”墨方的疑问让拂容君心中一抖,墨方之前从来不问,只是回答“好”或者“嗯”,如今他发问,是否代表着一种成长和觉醒呢?

“我不能被别人看见?”墨方本人其实也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质疑拂容君的话,自从身上被烙印后脑子开始变通透,疑问也多起来。

“长的好看很危险,所以不能让别人看到你。”拂容君眼神乱飘后给出一个答案,已经开始想墨方下一个问题。

“我…很好看?”

“对,好看,被别人看到会被抓走绑起来。”拂容君押中题目,答得顺其自然。

“哦。”墨方停住想发问的嘴,拂容君有会法术的人都说危险,那应该是真危险,看来还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墨方心中想着增强自己能力,正好拿到一根漏网没被劈开的木头,于是用掌风徒手将木头劈开,也不知道这样的能力够不够防御敌人保护自己。

拂容君躺在摇椅上假寐,手里拿着幽兰给的法器,法器在拂容君手里想用又不敢用,万一显示墨方体内还有六冥血脉,他该怎么办?如果墨方一直维持这样,他倒也不怕,只是不知道符生死透了没,假设符生没死透又来利用墨方,行止还没回来,难道再让沈璃一个人顶上?

不行不行,他是天孙,也有守护三界的职责,雷就让他来担!

拂容君催动法器,法器爆出白光,显示六冥血脉离他非常近,拂容君被白光晃眼过了一会儿才缓解,等他可以重新视物,就看到墨方捂着胸口,手也控制不住的发抖,额头渗出冷汗。

“墨砚,你怎么了?”拂容君放下法器跑到墨方身边。

“胸口…疼…”墨方皱眉咬着牙说到。

“手怎么抖成这样?”拂容君托起墨方的手。

“没力气。”墨方本来在想尽办法闭上嘴,拂容君问话,他还是想回答,结果一开口就喷出一口血,说完后人直接往后倒。

“诶,怎么回事。”拂容君接住墨方没让他磕到头,忽然想到那个法器,对,法器能检测六冥血脉,还能压制六冥血脉,墨方如此反应,证明他是六冥血脉无疑了。

彩蛋是法器给墨方的伤害太大,墨方险些被猎户侮辱。

拂容君回到山林小屋,一切跟他离开时一样,门好好关着,外面昨天没吃完的猎物一动没动,拂容君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墨方不会是跑了吧。

情急之下拂容君猛得推开门冲进去,墨方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天棚。

“你从早上开始一直躺在这里?”拂容君心中说自己想的肯定不对,但还是问了。

“嗯。”墨方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动。拂容君对墨方的执行力叹为观止。

“不饿?”

“饿。”

“那怎么不出去烤东西吃?”

“你说过让我待在屋里。”

拂容君站在门口无语凝噎,这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墨方,但他若不是墨方,又解释不了他彪悍的手段,只是拂容君实在很难把现在这个人跟从前动不动就收拾他的墨方对上号。

“那现在出来吃东西。”...

“那现在出来吃东西。”拂容君腹中现在唱着空城计,出去做客连顿饭都没吃上。

因为在沈璃那里喝了一盏茶就被沈唯针对,一顿看似乱耍的枪法,其实招招都是要将他赶走,小小的个子兢兢业业贯彻他爹留下的遗训:在他回来前,坚决不能让拂容君、墨方和金娘子踏进这个小院。偏偏沈璃看热闹般看他被收拾,还时不时指点她儿子怎么打他,拂容君不敢骂出来,只能在心里喊这一家子都一肚子坏水。

墨方坐起身活动活动,走出木屋单手拖过昨天那只二百多斤的野猪,拿小刀处理比他还大些的猎物。

拂容君则负责躲得远远的,因为猪大,血多,直到指挥墨方把血迹都埋起来才又回到院中生火。

拂容君饭后在院中平胃,天空一道黄光闪过,拂容君忽然警醒,他领旨来找墨方,皇爷爷会不会隔三差五的派人找他?毕竟他也是皇爷爷的亲孙子,万一有什么闪失皇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是要哭一刻钟?拂容君又看同样躺着的墨方,万一有人找他,看见墨方怎么办?所以还是要研究一下变幻术,如今吃饱了,保不齐法术就好使了,于是拂容君坐起来,对墨方施法。

墨方看拂容君打在自己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黄光好奇居多,竟一点儿都不怕。

一柱香后,拂容君又躺回去,暴躁的挠自己脑袋,变幻术就不好使了?拂容君一抬手,一个变幻术打到头顶的树叶上,树叶瞬间从叶子变成砚台,直奔拂容君面门而来。

拂容君惊异于自己变幻术好用,但没来得及躲砚台,还是一旁的墨方一把刀飞过来把砚台直接打飞。

“我这变幻术好用啊,为什么在你身上就不好使呢?”拂容君看看砚台又看看手,难道墨方对他的变幻术免疫?

墨方并不在意,反正不做砚台也挺好。

拂容君和墨方在屋外睡了一夜,早上起来拂容君打个冷战,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打起来没完,反观墨方,什么事都没有的坐在那里准备点火,既然拂容君冷,那他就生火呗。

“你还冷?”墨方看拂容君抖成筛糠问他。

“冷。”拂容君捧着一碗热水回复。

“那我的衣服给你。”墨方把拂容君给他变出来的衣服脱下来盖在拂容君身上。

“不用不用,我再变个被出来。”拂容君刷一下变出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把墨方的衣服递回去。

拂容君大被齐脖,太阳越升越高,拂容君沉睡过去,直到自己口干舌燥被热醒。

“墨砚,把火熄了,你是准备把我火化吗?”拂容君觉得自己像在火炉里待着,睁眼一看身旁的火焰窜的老高,差点儿就烧到他被子了。

“哦。”墨方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淌下,听见拂容君的话后拨走柴火逐渐熄灭火焰。

出了一身汗,拂容君着凉也好了,只是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迫切想洗个澡,若是在仙界,此时一定有人抬来浴桶,伺候温水和花瓣,可现在他这儿连浴桶都没有,想好好泡澡着实很难。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来受这个罪。”拂容君嘴上念叨了一句,转头看擦汗的墨方,安慰自己是在做好事,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墨砚,热吗?”

“嗯。”

“走,洗澡去。”拂容君实在挺不了,反正这里是深山老林,山泉池水肯定好找,又不会有人来,野浴也不错。

彩蛋是拂容君和墨方一起洗澡,幽兰忽然出现,还给墨方烙了仙家烙印。

终成眷属的HE结局,可能会搞出崽崽,还不确定。

跟大号的行影不璃后期有联动,单独食用这个系列也可,请看官们随意。

拂容君在灵界时虽然看墨方不顺眼,但在后来的接触中觉得墨方也不是坏人,无非就是他在灵界经常骚扰沈璃,墨方看不过才收拾他的。

就像沈璃说的,墨方行差踏错纯属无奈之举,被迫背负血海深仇报复这个报复那个,心理扭曲都很正常。但墨方心中应该还有一方赤诚天地,在有天外天落石的山洞中,墨方被符生掌控,还能在保留片刻清明时让他快跑,在自己死还是沈璃亡的局面中选择自戕,说到底,墨方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想...

想到这里,又想到天君发送的天雷旨意,拂容君真心替墨方叫屈。

“拂容君,你若是不愿意去找墨方,本君便派其他人去找了。”天君见拂容君一动不动,不接旨意也不拒绝,出言提醒。

“啊,皇爷爷,我去。”若是换人找,肯定会不留情面,墨方最后定会挨雷劈灰飞烟灭,沈璃大概也不愿意看到。

“好,那便半年为限,你…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天君话还没说完,拂容君便窜出大殿,墨方变成的砚台还在殿外,若是这会儿变回来,估计要光着身子上刑场了,在他搞清楚沈璃真实想法之前,他希望墨方活着。

“碧苍王,汝之所求本君已差人去办,神君的尸身…唉,你们一个两个,就不能听我说完话再走么?”天君叹口气,自己这天君真是做的够够的,如果拂容君这次能找回墨方,不如就把位置传给拂容君得了,他也好去逍遥快活。

拂容君风驰电掣冲到放砚台的柱子下,幸好还没变成墨方,但怎么开始冒烟了?拂容君拿起砚台冲出南天门,行止神君将碧苍王藏在人间许久都未曾被发现,他藏个墨方应该也不难。

藏墨方变的砚台不难,但拂容君还没到人间,墨方就变回人身,拂容君抱着没穿衣服的墨方不敢去城镇,怕被当成采花大盗扔菜叶,只敢往深山老林里扎。

“变幻术怎么又不好用了?”拂容君反复确定口诀没错,但墨方依然靠在树上睡,大腿上挂着拂容君绑砚台的绳子,丝毫没有要变成砚台的意思,于是拂容君自暴自弃的放弃施术,先给墨方变了身衣服穿上。

“你当墨方将军的时候精神的好像整天不用睡觉,每日出现在各处收拾我,现在怎么这么能睡,好歹起来帮我收拾屋子啊。”拂容君背着墨方,在山里发现一间废弃房屋,打算先让墨方住这里。

“什么是收拾屋子?”墨方说话时,拂容君正背对着墨方。

“收拾屋子就是把这里收拾干净,把破东西扔出去,擦掉灰尘。”拂容君见墨方醒了,赶紧把他拽起来带进屋里。

失忆的,或者说归零的墨方依然是实干派,用拂容君变出来的抹布和水将屋子快速清洗干净,把破旧不能用的桌子凳子都扔到外面。

“喂,你脱我衣服做什么?松开!”拂容君原本坐在炕上看墨方干活儿,结果墨方收拾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他身上,随后就过来脱他衣服。

“破东西,扔。”墨方被拂容君推开一次两次依旧锲而不舍要脱拂容君衣服,直到被拂容君用捆仙锁捆住,才用下巴指指拂容君的衣摆。

“哦。”拂容君低头一看,衣摆确实被划出口子,应该是背墨方在树林里走时刮破的,于是拂容君给自己换了身新衣服,再解开墨方身上的绳索,墨方果然不再对他发难。

拂容君看墨方又继续严格按照他的要求收拾屋子,心里不是滋味儿,墨方曾那样英姿勃发,与沈璃并肩作战,为灵界百姓出头,可现在更像心智不全之人,拂容君猜他大概不止是失忆那么简单。

“墨砚,你停下。”拂容君起身拉住没活儿找活儿的墨方。

“我叫墨砚?”墨方指着自己。

“你是一方墨色砚台,叫墨砚正好。”拂容君回答。

墨方似乎在消化这个名字,拂容君又说话了。

“墨砚你饿吗?”拂容君可饿了。

“什么是饿?”

“就是肚子咕噜咕噜叫,你听听。”拂容君不知该怎么解释这种本能,只能让墨方听自己饥肠辘辘的声音。

“我饿。”墨方听完后站在原地发愣,过一会儿回答到。

“那我带你去打猎。”拂容君拉着墨方走出屋子,走进午后的山林。

彩蛋是归零墨方有什么技能震惊拂容君,拂容君去找沈璃,掉进沈璃儿子的陷阱还差点儿被打出去。

沈璃儿子的由来见下面这个合集,好奇的宝贝可以看一下,拂墨合集对此不做解释。

区区一个游手好钱、不务正业、流连花丛的仙界二世组,能被忠心护主、高大威猛、受人敬爱的灵界副将看上,追着你跑,你知足吧。

还往哪跑啊,半桶水仙家,回来支持墨方打他屁股,看他还敢乱跑乱花钱不←_←。

更新3/30日,23集墨方上了大号后,后知后觉才觉得拂容君眼光是真的毒,从身份尊贵程度来讲,他俩还真算是门当户对(v)的一对。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既勇敢又糟透的光之使者们”也算是变相地认可他们和泰罗了(也有可能是讽刺他们和泰罗)

所以在你要战胜外来的敌人之前,先得战胜你内在的敌人;你不必害怕沉沦堕落,只消你能不断的自拔与更新。

《约翰·克利斯朵夫》不是一部小说,——应当说:不止是一部小说,而是人类一部伟大的史诗。它所描绘歌咏的不是人类在物质方面而是在精神方面所经历的艰险,不是征服外界而是征服内界的战迹。它是千万生灵的一面镜子,是古今中外英雄圣哲的一部历险记,是贝多芬式的一阕大交响乐。愿读者以虔敬的心情来打开这部宝典罢!

战士啊,当你知道世界上受苦的不止你一个时,你定会减少痛...

战士啊,当你知道世界上受苦的不止你一个时,你定会减少痛楚,而你的希望也将永远在绝望中再生了罢!

THE END
1.《闪灵》是一部让人细...@骷髅猫教主的视频视频《闪灵》是一部让人细思极恐的经典高分电影。自张伟出现后,影片的恐怖氛围似乎有所减弱,但整体仍充满无力、绝望和宿命感。这部电影不仅展现了心灵逐渐扭曲的过程,还揭示了平淡生活背后潜藏的心理问题,最终导致男主沦为魔鬼。结合旅馆过去的恐怖故事,整部影片更具吸引力。 ? ...https://weibo.com/tv/show/1034:5100836359962632
2.文化研究中的假命题与文化研究困境经济时评财经纵横能够成为主导意识形态的必是在运作中社会成本较低、而社会功能较强的意识形态;否则,任政府怎么操作,被操作的意识形态都不会被社会所接受,或只有被接受的假象,而事实上成为衙门与书斋里的供品。即使推广一种功能卓越的意识形态,其操作本身也有一个成本问题。http://finance.sina.com.cn/financecomment/20040820/1337964169.shtml
3.加州旅馆(连载中篇)我们两个经常相对无言,无话可说,因此就各自寻找自己的精神寄托。她每晚窝在沙发上,看着弱智无聊的《甄嬛传》和一些韩剧,而我则是守在电脑旁,在QQ群里聊天打发时间。 逐渐地,我被网络世界的虚幻假象和感情所引诱,开始在网上和几个女人QQ热聊起来。一天晚上,我在书房里,正和一个读本科的女学生老公老婆地暧昧时,静...https://www.jianshu.com/p/c0ddee0c1675
4.“假象和真像一样具有客观性”,这是()的观点。A. 旅馆 B. 公共浴室 C. 洗衣房 D. 体育场馆 查看完整题目与答案 示范笔记(二)中“拉动...【判断题】逆断层可能造成地层在垂直方向被加厚的假象。 A. 正确 B. 错误 查看完整题目与答案 ...D. 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情感上“推敲”。 查看完整题目与答案 参考解析: 唯物辩证...https://www.shuashuati.com/ti/cc4bc76cec7f44ab907ab7f58b047836.html?fm=bdbds0de1467a055dddae6c1b02ea88f34829
5.《天鹅旅馆》(张悦然著)简介书评在线阅读张悦然全新长篇小说 书写当下不同身份女性所面临的诱惑、困境与突围 在残酷的世界中,建造一座盛放爱与友谊的“天鹅旅馆” 法文版入围埃米尔·吉美亚洲文学奖...张悦然以优雅又凌厉的笔触,书写于玲与女主人秦文之间爱恨交织的友谊、彼此救赎与艰难成长,撕开种种幻觉制造的假象,深切呈现当代不同身份的女性所面临的诱惑...http://product.dangdang.com/29759953.html
1.旅馆来了两对夫妇哪一对是罪犯凶手是谁问题正确答案及推理摘要:旅馆来了两对夫妇哪一对是罪犯?凶手是谁问题正确答案及推理 深山旅馆来了两对夫妇。其中一对是名符其实的夫妇,另一对是杀夫外逃的通缉犯和其情夫。由于旅馆已收到到通缉令,所以早有警惕。不巧,通缉照片不清楚,无法辩别哪一对是罪犯。但是,出来迎接的店老板只注意到了一点,便知道哪一对是罪犯了。那么你...https://www.ga5s5kc3m.cn/she-ying-jiao-cheng/462547.html
2.酒店实现饥饿营销成功的关键及策略制定与实施手册...商业自是有胜算 ...69 一、前言 饥饿营销,是指商品提供者有意调低产量,以期达到调控供求关系、制造供不应求“假象”、 以维护产品形象并维持商品较高售价和利润率的营销策略。 通俗来讲,“饥饿营销”就是通过欲擒故纵的策略,利用消费者的好奇和逆反心理,对越是得 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对消费者的欲望进行了...https://doc.mbalib.com/view/6aefedf7d3a6cf9abe1f566d810de0b1.html
3.虚幻与现实的交错重叠:《重庆森林》中的国际化假象。(重庆森林...在这部电影里,王家卫运用了不同的拍摄手法来展现香港国际化的这一特征,同时也从经济、文化、生活多角度强调和对比了这种国际化背后的虚幻现实。(一)电影中经济贸易国际化的体现:电影的名字“重庆森林”其实来源于香港一座建筑“重庆大厦”。这座楼建于1961年,用于经营各种低廉的服装,百货,旅馆等生意,汇聚了来自全球...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9323495/
4.纯白的假象漫画完整版漫画免费阅读「下拉观看」纯白的假象 漫画完整版是一部由Rentalprice创作的免费漫画,故事讲述的是《纯白的假象 漫画完整版》漫画已由来自国漫的大触作者Rentalprice连载爆肝更新,漫画讲述了“http://www.xiaocunwai.com/books/3689927198/
5.txtfiles/龙舌兰.txtatmaster·ming2e/txtge zhong xiao shuo. Contribute to ming2e/txt_files development by creating an account on GitHub.https://github.com/ming2e/txt_files/blob/master/%E9%BE%99%E8%88%8C%E5%85%B0.txt
6.建筑表情范文10篇(全文)2.3真象、假象 如果把建筑看成哲学意义上的“事物”,建筑的立面就是“事物”的“现象”,它是“事物”的表现和表演;而建筑的性格就是“事物”的“本质”,它是外在表现的原因和动机。事物的现象和本质是对立统一的,它们互为事物的表里,相互依存。现象是本质的现象,而本质也是现象的本质。我们通过现象去了解本质,现...https://www.99xueshu.com/w/ikeynwnm5vwb.html
7.世界周刊丨英式“杀人竞赛”:打着“消灭恐怖组织”的旗号残害无辜平民...英国特勤团的行动记录声称,他们在房子里发现了三把枪,但当天却有九人死亡,枪支数量和死亡人数相差甚远。 英国广播公司获取的军方文件显示,特勤团的行动纪录要求拍摄死者及其所持武器照片。 为了掩盖滥杀的行为,特勤团的士兵会故意在一些死者身边放置武器,制造出他们手持武器攻击联军的假象。 https://www.workercn.cn/c/2022-07-25/7112652.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