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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昊还是那个石昊只不过多了点病娇外加没有安全感

前情回顾

石昊自将云曦解开封印后他便一直待在她身旁云曦宫阙是他给她的住处可她不住。她住在他们的家“石村小院”里。

妇唱夫随吗这不是?石昊正握着手中的书卷假看中眼神一直在有意无意嫖着自己媳妇儿

他的眼神向来炽热与他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云曦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会猜不出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她也不拆穿就这样在他面前泡着茶

可这尴尬终归是要被打破的...

可这尴尬终归是要被打破的

云曦开口不紧不慢的问

“你若有话同我说不如直接些你我向来都是话在心口难开的人,你不说我不说早晚啊,得有个人憋不住。我若先开这个口,你也不会尴尬些。说吧!我听着呢?”

石昊看向她目光中皆是不明白。

心想着:“这是何意?而今你醒了倒是要把你我之间的情忘的一干二净吗?这么冷淡的云曦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那个眼里心里是我的云曦。那个云曦哪里去了”

他负了负手,气的就准备离去了。

云曦也不知道哪里惹他生气了。以为他要去别处。道是:“你若不回来了,晚饭我便少做些”

“然后……”可惜她的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捂住了嘴。

强行打断她说话的石某人突然间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云曦气的急忙起身欲挣脱束缚。石昊强行按压住她

就这么她被束缚在那片小天地里

石昊抬起另只手对她比了个嘘

“云曦我有没有同你说过其实我这人想要的不多但是我身边的人我在意的人我所爱的人对我很冷漠了。我会毫不犹豫用尽所有来把他们锁在我身边。”

“小时候没能力留住的人我的遗憾现在我有能力能留住我所有爱的人当然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说罢他将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脸蛋儿。

云曦悄悄施了法术却发现自己的法术如何也施展不开

眼神下意识望向石昊

他的嘴角不经意笑了。云曦就知道是谁搞的鬼了。打不过说不过,而今这是要如何?“欺负人吗?我难道还不大度吗?”

想到这里只觉得很伤心。眼泪不争气的盯着他落了下来。

石昊忙用手去接。

只见突然他就被咬了一口被自家媳妇儿。

他本身是不痛的。这点子伤害能有跟别人打架时那战斗深。再者说而今他肉身成仙,什么伤害能攻击到自己

可是她的泪水落下来了。他有愧于云曦“他不该让她哭的”

.★:;;;:☆:;;;:曦元之始:;;:☆:;;:★.:*

......

——「祭古谣」

一舞敬神灵,一戏警妖魔

生来负天命,愿渡众生苦

“小蝴蝶何处去!”

“自然是往尊者心里去啊!”

(人设背景:孤独万年的尊者石昊偶然打坐时一只蝴蝶落到了他的肩上。)

神山

一只蝴蝶在空中飞舞着,落到地上时渐渐化成人身,紫衣华服,手上拿着一枝桃花。

她的右肩上印着蝴蝶的纹路。

一路小跑。

里屋的尊者轻声一笑

但是笑意蓦然间便不见了。因为某位尊者实在很想知道“他的小蝴蝶今日会做出何种举动呢?他又要如何引她入瓮呢?”

真是愁恼!

他摇了摇头,却在睁眼的一瞬那人便就径直躺在自己怀里。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好的位置。

石昊内心狂喜

但面上也不...

但面上也不能表现的过于高兴。小蝴蝶云曦用手勾住了他的白发。“尊者的白头发是天生的吗?”

石昊答:“是与不是又如何?毕竟现在是白发。”

他心想:“这跟今日的主题有什么关系吗?”

云曦起身抱住他

心道:“口是心非的尊者啊!”

她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尊者应该想说的还有下半句”

石昊强压住心里的欣喜冷酷的问“何意?”

“我想要你”

她就这么勾了勾眼神,将外衣脱了下来。紫色秀发因着风的吹起,在空中飞舞了起来。

“这世上无人会比我更了解尊者世人皆说尊者所修无情道,断情绝爱。但我知道,尊者的心与常人无异!说罢,她的眸子似被什么淡了下来。

走到他身前

贴贴他的胸膛,他并未阻止她。问:“你觉得你对本座很了解吗?”

她并未抬头

“因为我想见你,所以我来了。你呢?想见我否?”

她有所期待石昊怎会让她失望

“你对我的了解是不是还太少?”

说罢将人一把拉入怀中袖中的手终于露了出来抚上了她的大腿根

“谁同你说的我修无情道?那是什么鬼东西。没本事的的人才要学,我便是规矩又有何可学?区区无情道能奈我何?”

再者说,石昊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她

“我若修了无情道,我的小蝴蝶怎么办?”

云曦抬手,却被石昊猛地抓住

“勾我?”

她的眸子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谁要勾你?”

石昊淡淡的答了一句“哦!”

云曦气着了,说着便要起身“哦什么哦?

她转身就要走

他将人拉回怀中

咬上了她的右肩,她疼的嘶了一声“堂堂尊者,被情欲所控制”

“然后呢?”

“混蛋”

——“嗯!我是混蛋!正如你所说,我想要你”他答

后记

其实神山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尊者所修并非无情道只是师尊让说的鸭。不遵从师尊就把他们丢出去了。为了在神山。所以对不起了“仙子!”

只是这一声道歉再来的时候

便成了“师娘,对不起了”

原著很短,装不下你的惊艳悲壮,我随手一翻便是你的一生。

“曦元之始”——贰拾壹预热「致我」

·『Thereisonlyonemeinthisworld.

“曦元之始”——拾壹预热「璇玑引」

·『循此苦旅.

·『以达星辰.

新的柄图真的太好看了好看得我直接跪下

忍不住马上摸了()

先放一个草图,有空慢慢细化吧

新编:主页放了一张画好背景的

“曦元之始”——叁预热「万象生」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万物万象,昼夜更生.

┈┈┈┈┈┈┈┈┈┈┈┈

..

·距正式预热倒计时·

“蝴蝶是失落的...

“蝴蝶是失落的火焰,枯叶在寒冬里新生”

#云曦·曦元之始#

<陆>

——·「悦己·秋分」·——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二十四节气之秋分』

——·「悦己·头像贰」·——

手握玫瑰之人,无需神祇。

“Maybetherearefivethousandrosesintheworldandyouthesameflower,butonlyyou......

“Maybetherearefivethousandrosesintheworldandyouthesameflower,butonlyyouaremyuniquerose.”

·『中秋假期将至[抱一抱]周六快乐~~』

(叠个甲,我已经打了tag,反all兰,不喜欢可以不看,直接划走,你可以找更适合你的粮,没必要非要找虐)

那就没办法了。

工藤新一心里吐槽。

这个世界未免太颠了。

连服部也变成这样。

不过好歹没变成什么为了这个世界的“兰”爱的要死要活的,然后一把甩开和叶,让和叶嫉妒“毛利兰”,然后跟一群傀儡争抢着“毛利兰”。

“所以呢,我们得快点解决这个世界,谁知道这个世界继续发展还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

“说得对,灰原……”

工藤新一原本坐在升降椅上,移动的时候看到...

工藤新一原本坐在升降椅上,移动的时候看到宫野志保起身,从衣柜里翻找着,不禁疑惑地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宫野志保一边挪动衣架,一边闷闷的说,“啊啦,侦探先生推理不出来吗?我现在可是准备洗个热水澡呢。”

金属衣架相互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突然停止了,宫野志保似乎僵在那里不动了,似乎翻到什么东西了。

原本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的工藤新一看到她突然僵在那里,以为里面有什么其他危险的东西,赶忙跑过去,焦急的说,“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里面有什么难不成我上次雇佣的家政放了什么别的东西”

宫野志保背对着他,他只能瞥见她耳根微红,和延伸到衣领雪白的脖颈,以及绷紧犹如弓弦的身躯。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竭力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没事,工藤,我找到睡衣了,没别的事……”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不动了

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不行!

她才刚从医院出来,本来身体就很虚弱了,还强撑着做药物,要是被划伤被这个女人漫不经心的掠过去,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工藤新一一把抓过宫野志保,另一只手及时搂住她的腰肢,人被突如其来的举动肯定会身体不平衡,他害怕宫野志保会一时不察被吓的倒下去。

直到他看清宫野志保手里那几乎透明少得可怜的布料。

黑色蕾丝。

极其大胆露骨的款式。

这居然是情趣内衣。

工藤新一只觉得热血上头,一股热流不断冲击大脑,耳边嗡鸣作响,面部不断充血,血液似乎叫嚣沸腾,疯狂冲破理智的牢笼。

他赶忙松开,看到宫野志保也脸色蹿红,透出极其艳丽的绯色。

宫野志保原本还感到害羞,正想着装作没看到把这套情趣内衣塞回去,谁料到工藤新一突然一把拉过来,看个究竟。

宫野志保虽然害羞,但是看着工藤新一耳根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忍不住噗嗤一笑,起了挑逗的意味,“怎么侦探先生这么纯情的吗?我们在这个世界里不是像侦探先生说的是……夫妻吗?这个世界的我们玩的很花嘛。”

她将“夫妻”那两个字咬的极其暧昧低哑,意味深长,让人忍不住多想,可是她眼底只是盈满了波光潋滟的笑,好似分外没有别的意思,只让人去猜,任凭他人去想。

“如果侦探先生这么想看,可以自己去衣柜看个够哦。”

她笑得焉坏,让工藤新一只能佯装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她,却对她无可奈何。

宫野志保选了一件极其保守的绯红睡裙,抱着雪白浴巾,穿着拖鞋准备去浴室。

工藤新一捂着脸颊,脸颊发烫,让他感觉全身都烧起来,他看到宫野志保跟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不好意思,忍不住叫了一声,“灰原……你……你这就要去洗澡了?”

不是,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啊?

衬得他反应过度一样。

宫野志保看穿了他,眯着眼,“怎么侦探先生想要扮演夫妻扮演的更像一点,跟我一起洗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宫野志保轻笑了一声,不理会他,这个世界的她头发刚好能到扎起来的程度,她扎起头发,抱着换洗衣服进去。

这个可恶的哈欠女!

不过她真的好像一点都没当回事啊。

搞得只有自己那么激动似的。

工藤新一看着浴室门,气的咬牙切齿。

但是……他又忍不住去遐想灰原。

灰原皮肤很白皙,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如果穿上那种极富冲击力的颜色肯定极其有反差,他们在这世界应该二十多岁,灰原已经是个成熟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黑色或者红色的衣服挺适合她的,会显得皮肤特别白,是那种移不开的性感,如果有蕾丝边,刚好能勾勒出线条,如果……

他看到衣柜里那透明的黑色布料,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打住打住!

他的手指移到唇边,像是掩饰似的虚虚的干咳了几下,然后来到电脑旁边。

他们不仅联系好军火商,还查看病房的监控。毕竟他对之前给他们提示的女人十分在意。

他的手指急切的不断搓动,分针滴答滴答的转动,他听着从浴室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像是湿淋淋带着蛊惑的意味。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灰原怎么洗了这么久

如果拿走“她”的翻盖手机能早点回去吗?

灰原的衣服带进去了吗?要不要我帮她带进去

哦她好像带进去了。

……

工藤新一听到浴室的门打开了,他假意看着浴室,装作若无其事,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偏向靠近浴室的那一边。

“工藤,你有什么新思路吗?”

他终于可以找到理由堂而皇之的转过身,他看到宫野志保脖颈上挂着雪白的毛巾,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周围弥漫着氤氲的水汽,即便那身红色睡裙款式十分保守,穿在她身上也是十分好看,她本身就属于精致明艳的长相,绯红色的颜色衬得她皮肤愈发冷白,美艳勾人。

工藤新一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掐着自己的手心,竭力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啊……啊我刚刚……我刚刚想起之前在病房上的看的监控……”

宫野志保挑了挑眉,扫视了一下,没说话,她走过去,工藤新一自然而然的把位置给让出来,一只手臂撑着桌面,另外一只自然的扶着椅座,是那种类似于环抱的姿势。

他嗅到宫野志保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点类似于高调饱满的玫瑰香,那种微微的辛辣刺激就像是玫瑰的骨架和棘刺,香浓馥郁的摄人心魄,收尾却是清冷的雪松香以及淡淡的麝香。

奇怪,我家里的这款沐浴露有这么好闻吗?

工藤新一摸了摸鼻尖,有些愣神,宫野志保回过头,见他有些走神了,不由得出口,“工藤,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灰原,上次我们查看了监控,有一个身穿黑裙的女人进来,可是我去问过所有经过病房的人,他们都说不记得有看到过这个女人。”

宫野志保知道他想继续观察那个在她病房里留下线索的女人,于是手指噼里啪啦的敲动键盘,不多时就将拷贝的监控录像展现在他们两个人眼前。

工藤新一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合十抵上鼻尖,这是一个经典的福尔摩斯的思考动作,他的神色沉静,手指无意识的摩挲。

宫野志保收起笑,“那个女人……像是你猜测的那样,身处这个世界的人完全没办法看到,只有我们能看到……”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顿了顿,复又勾起笑。

“不,‘她’应该也能看得到。”

那个世界的创作者。

他和灰原去调了监控,只见一个黑裙的女人走进病房,帽檐遮住她半张脸,她戴了墨镜,将她的脸隐藏的严严实实的,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肩上带着一个看不清牌子的包包,气质优雅慵懒。

尽管她穿的是很低调的黑裙,但气质出众,尤其是那顶黑色的礼帽为她蒙上了一层神秘高贵的面纱,透着危险迷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摘下那顶帽子,看看那个女人的面容。

“灰原,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跟你好像啊?”

不怪工藤新一这么想,那个女人有意将自己的特征隐藏的严严实实的,如他预料的那样,她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更特殊,他和灰原,还有那个‘她’都是用着这个世界的身体,因此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监控里的女人似乎不同,

她似乎完完全全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又偏偏来到这个世界,就好似程序错误一样,将所有的路径拨到了分叉口,导向未知的命运。

尽管女人有意隐藏,但工藤新一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有种微妙的感觉从心底涌出来,让他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女人几眼。

怎么描述呢?

那个女人唇边似有似无的坏笑,成熟知性的气质,跟灰原太像了,但也不太像……

工藤新一将录像中的女人跟宫野志保比对,那个女人明显比宫野志保更加成熟大胆,宫野志保是那种冷淡疏离的气质,时不时带着少女的狡黠挑衅,毕竟眼前的宫野志保灵魂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而这个女人更加美艳妖娆,虽然穿着黑色低调的衣服,却给人一种鲜活浓烈的攻击性和媚态。

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围绕着数不清的谜团,伴随着未知的危险,却本能被好奇驱使或者像是被蛊惑一般甘愿走向她,臣服她。

宫野志保漆黑的睫毛颤了颤,她挑了挑眉,“我不知道,应该……是像的”

“不管怎么样,她到底也算是帮了我们。就是不知道什么身份”

工藤新一正想着,看到宫野志保无意识的搓了搓手臂,现在正是十一月左右的天气,尤其是夜晚,更是寒冷,尽管屋内他已经提早调到温暖适宜的温度,但宫野志保感觉冷还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她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黏在皮肤上肯定凉津津的。

这个女人身体那么弱,三天两头的就感冒了,这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他从房间拿出保暖羊绒的毛毯,披在宫野志保的身上,然后抽出脖颈上挂着的毛巾,开始认认真真的给她擦头发。

宫野志保还没反应过来,毛巾就已经遮住她半张脸了,头顶上传来男生低沉的嗓音,“真是的,吹完头发再出来也行,用得着那么急吗?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宫野志保撩开毛巾一角,露出一只眼睛,眼底满是戏谑。

“那这样的话侦探先生你可要轻一点哦。我可不想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照镜子。”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挑剔哎。有我这么细心的大侦探给你擦头发,你还提要求。”

工藤新一小声抱怨了一句,但手底下的动作稍稍变得轻柔了一些。

“不过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她’的生日居然跟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小姐一样,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工藤新一手下动作没停,皱了皱眉头,补了一句,“会不会这里的世界也会在某种程度上跟我们的现实世界有联系”

宫野志保眯着眼,“哎呀,这个世界真是麻烦呢!要是可以直接解决掉就好了。”

这倒是。

工藤新一将宫野志保的头发用毛巾包起来,免得湿发沾到她的脖颈上,“创造这个世界的人究竟怎么想的?一个比一个癫。”

宫野志保眼神促狭,唇边勾笑,“幸好我们的侦探先生还没有加入他们成为爱情疯子呢。”

“笨蛋。”

工藤新一将头发擦干,确认不再滴水,而且灰原的头发也没有被自己擦的乱糟糟的,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

“我肯定是最爱推理的。就算我再怎么……”他顿了顿,本来想说“喜欢兰”,但是这句话就像是咽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再怎么样,也肯定保持冷静理智,以正事为主的。”

当然,要是万一你不在我身边,那得另说。

工藤新一严谨的在心里加了限定条件。

“啊啦,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我们这位聪明的创作者跟我们想的一样,没过多久就想订购一批炸弹枪支等武器呢。”

宫野志保的手指抵在骨瓷杯,摩挲着光滑的杯面,里面盛着温热的牛奶。

她刚刚在调查资料的时候,工藤新一帮她泡了一杯热牛奶,美名其曰说什么不能喝咖啡,好好睡觉,不然迟早会从目光凶狠的哈欠女进化成顶着黑眼圈目光凶狠的哈欠女。

真是的。

宫野志保虽然心里这么小声腹诽,但是还是乖乖的喝了一口。

“既然她这么想要,那我们就满足她好了。”

她坏心眼的眨了眨眼,眼底却满是冰冷轻蔑的神色。

真是蠢货。

这样的人也配创作出这么烂俗恶心的世界。

她一想到原本的世界里工藤是怎样被殴打被辱骂,躺在地面上奄奄一息,心脏就像被揪紧一样难受。

“惹到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怕呢。”

工藤新一将温度调高了几度,“他们肯定不光准备武器,恐怕还想控制我们,他们估计会在来宾设人手。”

“啊啦,侦探先生又要免费使唤我查受邀来宾了。不过我可是身价很贵的,侦探先生得付酬劳。”

芙绘莎包包

可是这几天待在工藤宅,他就去外面把新品限量版的包包通通买来了。

她好像很喜欢绯色,不如买些绯色的裙子她这么喜欢时尚,肯定会要最新款的吧。

可是衣柜里装满了这个季度最新的衣服,都挂满衣架了。

那要不买两张电影票,跟她一起看《爱因斯坦光荣与苦恼的日子》

可是这个世界的自己估计早就想好了,早就在宅邸里建了一个私人的影院。

要不买个比护的周边,尤其是上面有比护的签名或者被比护碰过的

工藤新一想到上次那个他费尽心思找到的比护挂件,结果为了捞这个挂件浑身湿淋淋的,突然想起来这是一个异性的,灰原喜欢的选手,让灰原爱不释手的挂件,怀揣着不满的心思给它添了一笔。

他发誓他没有别的心思,哪怕他能精准的瞄准毛利小五郎的脖子麻醉他,哪怕他能精确的瞄准目标开枪,哪怕是个手抖的得了帕金森病的人都画不出这么离谱的眼睛,但他仅仅只是为了修学旅行讨好灰原画上的,哪怕为了画上这个眼睛他甚至都已经想到可能去不成修学旅行后果了,他还是点上了。

哪怕他上一秒还在回味确定关系的快乐激动,下一秒就发觉自己饿了准备填饱肚子,还给博士灰原带特产,还特别强调让博士留一些给灰原吃,但他依旧只爱着兰。

说起来里面也有比护的周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上面要不就是有这个世界的他手贱在边角来个签名,要不就是手贱的折了一角刚好把比护的脸给折成两半了,要不就是用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甚至在墙上还有这个世界的宫野志保贴的便签,一针见血的指出。

“真是个小心眼的侦探啊。”

这个世界的自己还在这个便签添了一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宫野。这样的话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球赛吧,我刚买了一样的球衣,一样的帽子。”

不是,这个世界的自己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工藤新一撇了撇嘴。

要是我,我跟灰原在一起的话肯定不会这样。

既然这些都不行,那怎么样才能打动灰原

工藤新一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宫野志保忍不住扑哧一笑,“侦探先生付不起了吗?我这个条件可是非常贵的,那就麻烦细心的侦探先生保护我了。”

工藤新一没想到是这个条件,

“真是的,在哪个世界我没守护过你啊灰原。”

“啊啦,真是个可靠的侦探呢。不过插个题外话,我刚刚黑进系统,里面的酒店有几个监控盲区,以及几个可疑的人物,我刚刚查了这些人的底细,不怎么干净啊。”

宫野志保用银色的汤匙,搅拌着热牛奶,乳白的牛奶搅拌出绵密的奶泡,“他们都跟铃木集团都有贸易往来,但是从他们的账单来看,里面涉及不透明交易很多呢,估计跟背景介绍里‘她’有黑道的跨国集团有关吧。也就是这个世界的gin有关。

这不就是……aptx4869吗?

工藤新一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创作者到底缝合了多少东西给了她自己。

“不过我们当务之急不是跟他们硬抗,而是直接找到‘她’,逼问出离开世界的下落,或者抢夺翻盖手机说不定也有效。”

工藤新一边说边摩挲着下颌,“不过她身边太多人了,估计到了宴会只会更加多人保护她,有点麻烦呢。除了在武器上动手脚,还可以伪造火灾,如果现场起火了,想必场面肯定乱哄哄的,这就方便绑走她了。

一旦发生了变故,人会本能抓着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物,尤其是在突发火灾,现场肯定一片混乱,他们趁乱抓住‘她’几率不小。”

可能他们做的有点极端了,甚至在法律边缘游走了。但是在这个疯疯癫癫的世界,保护他和灰原才是最重要的。

宫野志保点点头,算是认同,“不过到现场还是随机应变,毕竟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状况。不过我们的方案还是要优化细节。”

桌面上的烫金请帖上,日期是11月13日。

(我先补一句,就是不一定准,要是万一毛利兰的生日不是这个,骂我就好了,我这篇文就是纯粹吐槽发泄,ooc算我的。)

江户川柯南从起点跃下。

浓稠的夜色被炎光驱散,炽白烈焰将空气揉搓变形。扭曲火舌伴随金辉追赶着他的衣角,气浪与高温挥舞起死神的镰刀。渺小又恢弘的城市如同鱼缸造景般在脚下安然躺卧,每当他切实投以注视,本应熟悉的生活场景就如隔着水面般飘摇破碎,很快也搅动成燃烧的海洋。

一场爆炸,一声不甘的告别,一位阴谋家歇斯底里的同归于尽。少年背负无数眼泪与期待攀爬至城市的制高点,却无法说服自己用再夺走谁的生命的方式将所有苦难潦草收归结局。在不存在正确答案的对峙中,他听见躲藏在假面背后的求救,但属于孩童的手臂是那样短小,纵使已经全力奔跑,仍然什么都没来得及触到。恶贯满盈的黑衣人引...

一场爆炸,一声不甘的告别,一位阴谋家歇斯底里的同归于尽。少年背负无数眼泪与期待攀爬至城市的制高点,却无法说服自己用再夺走谁的生命的方式将所有苦难潦草收归结局。在不存在正确答案的对峙中,他听见躲藏在假面背后的求救,但属于孩童的手臂是那样短小,纵使已经全力奔跑,仍然什么都没来得及触到。恶贯满盈的黑衣人引爆塔尖,用灼亮的死志穿越直升飞机包围网,像破了洞的风筝坠落向大地。

为拯救他人,也因自己失去退路,江户川柯南身体快过大脑地跃至空中,陷入不再能掌控四肢的孤单漂浮。

浮动的城市灯光愈发刺眼,岩浆以街道为纹路倒灌,墨田区凝固成西班牙大台阶的模样。时钟指针自深夜拨回黄昏,气温愈发令人难以忍受。他艰难地调动思绪,那乌鸦似的罪犯好像与黑夜同步淡去,高空中,坠落的他又变得孑然一身。

我在追赶谁?我想救下谁?

江户川柯南悚然一惊,恢复了身体知觉。他用力攥紧手中硬物,冰凉金属也变得滚烫。爆炸已经追赶上他的脚步,视网膜被刺激得残留反色,近身火焰仿佛泛起幽绿电光。

“——!”

奇怪。作为故事的尽头,这里不应该如此静寂,以至于呼唤他名字的种种声线都变得遥远、单调,并且模糊不清。不知为何,难以回应杂音所象征的那个姓名会令他感到无比恐惧,好像他本就与之联系日渐微弱,断线的风筝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疼痛令他想要蜷缩。呼唤名字的噪音越来越刺耳,终于,闷响变成了流畅的字符。凭空伸出的手正用力给予他回应,拼命一拽,他立刻找寻到泥潭以外的氧气。空调冷风、消毒水味和尖锐警铃占据感官。有人在喊:

“工藤!醒醒!喂,醒醒,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猛地睁开眼,在面罩下大口呼吸。

没有爆炸逃生,没有高空坠落,起码现在没有。他四肢俱全五官齐整,正安安稳稳躺在病床上……算了,也不算安稳。他正高举右手胡乱扑腾,手中死死攥握着的是便携式呼叫铃,而手背留置针被挣得跑偏十万八千里,血液回流了大半条软管。白马探胳膊打着石膏,竟然硬是没能掰过一个昏迷病人,声音听起来足够咬牙切齿,似乎即将抵达想要扇他嘴巴的物理呼唤边缘。

看来,工藤新一醒得足够及时,虽说完全晕头转向,但不影响他浆糊般的大脑迅速做出判断,避免了又一场血光之灾。白马探敏锐察觉到他的变化,松了口气的同时立刻想要开骂,被好几位狂奔而至的医护人员挤得远离床铺,消失在工藤新一视线边缘。

医护面孔有半数亚裔非裔,不过都在说意大利语,符合近日罗马街头观察结论;稍显老化的天花板与相对正规的病床配置,大概率是综合医院而非私立康复机构,不必担心人身自由;判断病患意识清醒后立刻摘除呼吸面罩,纵使有毛病也不会太严重——名侦探的聪明脑瓜刚刚开机就转出了火星子,飞快摒除噩梦余威,着手拼凑处境全貌。无论怎样,他感觉自己活蹦乱跳,甚至因睡了个饱觉而精神头倍儿好。但这也是问题所在:他又有什么躺在这里的必要?

俗话说得好,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不适合解决该问题的人。尽管尚被扒着眼皮检查瞳孔,工藤新一闲不下来的嘴已经开始自动索敌,以加密通话寻找在场唯一听得懂日语的人:“哎,白马,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听听,多新鲜哪。”白马探冷笑,“如果鄙人记忆尚且准确,二话不说扒走我外套的小偷,现在可就躺在我眼前呢。托他的福,本侦探钱包与证件不见踪影,手机被绑架犯一枪报废,连自证身份都存在困难,只能接受警方安排到医院接受基础救治,同时期待外套会被发善心还回来。可再然后,等来的是一位横着推进抢救室的焦炭!我倒是想请教请教,现在该问问题的难道不是我?工藤新一,你又是为什么在做这种事?”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我现在说我是黑羽快斗还来得及吗?”

同为日本新生代的天才侦探,他们二人间交流不多,恩怨故事却谈不上少,尤其往往还是在隔着某些家伙传话,你冒充我我冒充你乐此不疲。白马探向来懒得参与这种“工藤新一假装黑羽快斗在假装工藤新一”的无聊把戏,姑且健康的那侧手掌小心翼翼托举起另外的活动位绷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意思是要么滚蛋,要么免谈。

床位主人被搀扶着靠坐起来。为首医生叽里咕噜讲了很多话,没管他听不听得懂就带队消失在门外,但看表情颇为轻松,应该没什么大碍。偌大病房再次只剩下日本人两位,一个绑着手一个吊着脚,在医疗仪器的低鸣声中尴尬沉默,场面颇有些滑稽。

工藤新一诚恳道:“如你所见,我滚不了。总之你好谢谢对不起,当时情况太过紧急,我只能那样冒险尝试。但无论如何,直接抢你衣服肯定是我的错,我会连着住院账单一并赔偿的。”

卷发的年轻人并不领情,轻抬下巴示意重要信息在他身后墙上。

“别折腾我了,首先关心下你自己的账单吧。”他说。

跟随身体检查进度观察完大部分工作人员与机器的侦探这才恍然,过于纠结所处环境的自己竟然灯下黑,对最为基础的房间陈涉有了先入为主的忽略判断。这看起来是特需病房的里间,毫无视线遮挡的阳台外,明媚日光正肆意穿透花园正中石像,室内被衬托得有些昏沉,墙纸暗纹与床头名签极不起眼地融为一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病房登记的不是工藤新一大名。

“我只远远看到他一眼,在你被送进来抢救后不久,间隔不超过一小时。”白马探回忆,“他领口也缠着绷带,很顺利地以赞助企业名义见到医院管理层,往后没再公开露过面。当晚,不仅你脱离生命危险后立刻被请进了贵宾病房,前后脚由救护车载来的我、被丢出窗外的女孩,还有另两位受伤女士,医疗待遇都明显上升一个台阶,远远超过警方的义务救助范围。当我去打听缘由,看到的就是你床头这个签名。”

信息访问太过拥挤,黑发的名侦探眼睛眨了眨,先问了个完全不是重点的问题。

白马探倾身观察仪器屏幕,挑选着报上个精确到毫秒的数字。

工藤新一略显绝望地捂住额头,逐渐意识到事态并非如同想象般乐观。身体的好状态遮掩住大脑的混乱,无怪乎医生听着他的斗嘴还坚持要瞳孔检查,自己现在思绪看似正常实则蹦极,已经连续在好几处最浅显的逻辑关口摔了跟头。他记忆断片的最后画面停留在日落,而如今花园雕像连影子都收拢在袍角以内,只睡了十八小时而非两天,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被子弹擦伤胳膊的侦探语带怜悯:“完全不在状态啊,你。明明话语中安排了这么多漏洞,竟然是以如此狼狈方式察觉到谜底,我这下可真的又要怀疑,你究竟是侦探还是某些小偷了。”

“劳驾,帮我敲敲腿,我也想确认是不是清醒状态。”工藤新一神情恍惚,“所以那不完全是梦。我是真的又被爆炸冲击波轰出去了一次?”

半斤八两的病号伤处互碰惨叫中,名侦探理智被疼痛彻底唤醒,回忆终于加载完毕。

得到弗朗索瓦·格利亚德的关键证言,工藤新一隐约勾勒的最坏可能扎实落了地:赤井秀一追查的黑帮头目仍然在逃,而铃木财团寻找的失踪员工正是他的傀儡。从商业间谍到亡命替身,小野先生因债台高筑步步陷入泥潭,如今被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像垃圾般遗弃在异国他乡。

来不及与短暂相识的库洛姆·髑髅或笹川了平多做寒暄,名侦探匆忙跳出车厢,只反手指向仍蹲在角落里的玩偶头套叛逆女孩,示意他们最好能和她一并出发。紫发独眼的年轻女性轻轻颔首,率先跨步蹬上短梯,高跟鞋在铁皮上跺出飒爽音阶,头也不回地迈入阴影。满含热泪的体育明星则留在队伍末尾,又给了他一个足以勒断骨头的拥抱。更多惨遭绑架的遇袭者们没有这般严重外伤,有些愿意配合笔录,但大多数只祈求能尽早离开。他们甚至没耐心等待与挺身而出的“福尔摩斯”握手道谢,工藤新一冒充审讯官至多半小时,棚内黑压压人群就已经减少了一半还多。

可说到底,侦探从来不以旁人感谢做行动的出发点,他在乎的唯有通往真相的独木桥。围观人群逐渐解除聚集,撑在门口的围挡正以救护车为原点回缩,仅有工藤新一像是逆流的泳者,不合时宜地朝百货商场奔去。

卸掉大门的奢华建筑通道为特种部队所左右看管,防爆盾牌与真枪实弹构成窥探视线反弹墙。不过他们当中没有曾无情驱赶侦探与黑医的冷酷男人,并且显然接收到警长指令,没怎么检查就小幅度挥手放人。随后,名侦探找到了一见他就开始叹气的斯科森娜女士,向她愧疚阐明并没有如何搞清楚的混乱实情。

特种部队前教官与更大规模专业车队结伴而来,拆解的炸弹与枪械被装箱转移。偌大商场彻底人去楼空,他们全副武装地回到案发地点。约书亚·福山——小野绿——穿黑西装的劫匪仍有生命体征,然而毕竟连续遭遇夏马尔的未知药粉与他的高危电击突袭,能不能再次睁眼都很值得怀疑。总之,曾掌控整栋建筑生死的男人此刻静悄悄仰卧在满地瓦砾与碎石之上,完全看不出癫狂迹象,焦灼的烟灰已经在身上覆盖成厚霜。

刚从巴里港口战场脱身的退役军人皱眉摇头,她参与了意大利政府同美国大使馆的逃犯交接,确认没见过类似体型的亚裔男性。

是的,这也一直是名侦探所纠结、在意的重点。心狠手辣的黑帮残党极其擅长假死脱身,留在波士顿的尸体至今身份未明,但可以肯定与此次替罪羊差异极大,不然他也不会连酒吧暗道里的高瘦男人都统统纳入怀疑。其实,单论出神入化的易容技巧,侦探身边精通者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可要到这种难以捉摸程度,着实是大大超越了寻常的伪装逻辑。

记忆倒带,宫殿图景里的犯人被拖拽直立,与佝偻着的猎鹿帽再度面对面踏上擂台。

工藤新一迈步靠近。紧扯手腕绳索的青年指尖有血珠缓缓滴落,反光投射出劫匪一瞬即逝的恐惧视线,不和谐的色彩被重力砸得粉碎。全包的面具没有绳索和绑带,近乎是早已准备好迎接绞刑般地落在死刑犯脖颈以上。

他作为观测主角没有抬头,因而二人形象实际极为单薄,是用声纹填充的虚影。胶囊模样的变声器粘在衣领下,名侦探用衣服主人声线说着谎,对面也同样抛来虚伪的回答。

扩音喇叭的怪异刺耳,与他对话的虚张声势,先于肢体动作产生的愤怒情绪。

答案并非藏在面具下。答案就是面具本身。

求证的最后一步近在咫尺却难于登天。军人的专业素养令拉尔·米尔奇也迅速察觉到问题关键,即使是初次见证这场大变活人。她沉默而冷静地伏低,想要更近距离地研究这面具,而异变就在此刻发生。万幸,比纯粹在意案情真相的名侦探所更敏锐的,是她对杀气的经验与本能。

男人身躯如灌水气球般扭曲膨胀,黑色西装外套的冻土上盛开了高温的花。面具究竟蕴含何种机关凝固成永远的迷,因为又一场爆炸唐突毁去了所有题面,可怖威力将承担双重身份的罪犯撕碎在答案揭晓之前。聊以安慰的是,工藤新一戴了安全头盔,即使当真有个什么万一,从头颅确认他身份起码要比小野先生简单——开玩笑的,这种悲观等死预设从来不会出现在名侦探的待做清单。不仅他立刻翻滚自救,警方顾问也反应神速,拽着不知何时抓在手里的防火毯当头朝他罩来,像套麻袋似的拦腰抱住,借炸弹冲击力朝掩体飞跃。

也许是夕阳晃了眼,也许是随后真的磕到了脑袋,大学生的视野至此扭曲成一团后现代美术风格色块,再往后就光荣宣告失去连接。

“基本合理,但也存在说不通之处。你确实腿上受伤更重,这与叙述足够贴合,但是,”白马探用手指在床单上比划站位,“看,现场应该依次是窗户破洞、爆炸点、顾问女士、你,还有掩体。疑点其一,如此推理的话,她应该带着你向后倒,也就是朝着室内。可你在刚才脑子还不清醒(工藤新一:“喂!不要趁机人身攻击!”)时,潜意识将其表述为‘又轰出去’,你这一信息从何而来,目前还无法解释。”

工藤新一疲惫地微微阖眼:“别和脑震荡患者计较。要知道,我的脑子甚至想告诉我,救命恩人当时变成了条金属光泽的巨大蜈蚣,这又能找谁说理去?记忆现在有太多地方是自动脑补以求合理化的,肯定不能仅用我的口供还原事实。”

噩梦实在令他心悸,甫一惊醒又高强度用脑,强迫回忆极大可能与心理创伤关联的恐怖场面,近乎造成了生理上的不适。

白马探固然是在关心他的伤势,但这诘问方式略显咄咄逼人,想要保持高水平的相互试探,着实对他来说是种不小的挑战。十分难得地,他主动后退一步,将话题主动权让出,但同僚并未立刻流畅接过话筒,又使得他疑惑地投去视线。

坐在他床尾的年轻人面色相当严肃:“这就是疑点其二。只有你一人被送来急救。救了你的那位女士呢?”

工藤新一惊愕道:“只有我?”

落日刚刚沉入七丘,医院大厅就被整体点亮。罗马警察、宪兵队甚至是特种部队都到了场,迅速控制住大厅场面,开辟出条直通手术室的抢救快捷通道。理性来说,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国会建筑被攻破之类的传奇事故,正常人在正常国家都不应该同时见到如此功能齐全的他们,更何况是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在场的人都立刻明白,这又是从那发生爆炸的百货商场赶来。

新派的急救车辆径直闯入后院,唯一的手术床在走廊里极限飙车,在白马探面前一闪而过。医护人员将其环绕拱卫,遮挡得严严实实,若非那外套花纹恰巧是他几小时前还低头可见的熟悉程度,恐怕也不足以在隐约残影中确认来者身份。

福尔摩斯爱好者的复古风衣被烟熏火燎至看不出原本颜色,下摆更是极为破碎,好像是在龙卷风里与老鹰玩了场斗牛。不属于他的鞋裤同样炸得焦黑,随车辙流淌下几分不详的血迹,在紧闭的手术室门外戛然而止。

不消说,白马探被吓得够呛。熟知的同龄人几小时前还活蹦乱跳,如今却被如此大阵仗地送来抢救,世事无常也不该是这种表现形式。而且,他们可是拼了命才拦住绑匪枪口,亲眼望见杀人凶手被反击夺去姓名,所有人质安然撤离。在他跟随大部队缓缓退场时,专业的拆弹部队已经擦肩而过,按理说不应再横生事端,工藤新一不知是遭遇了什么夸张威胁,情势甚至看起来比那疯子朝楼下喊话时还要严重许多。

手术室的工作进度屏上黏着着多道复杂视线,后来为他们全体支付账单的神秘青年也是其中之一。

这人同样浑身疑点——下车就直奔目标的坚定行径,浑身绷带与矫健身姿的违和冲突,毫无道理的金钱支持——当然,以白马探的侦探本事,在拿到彭格列先生的名字以后,调查出他本人与这事件有何牵扯再简单不过。

这便是他蹲在工藤新一床前的原因。极具行动力的年轻侦探几乎没合过眼,麻药失效后手臂的疼痛尚且能够忍受,谜题放在眼前不去探索则令人抓心挠肺,好奇心代替子弹伤痕成为浑身乱爬的蚂蚁,逼迫人在特需病房门口一守就是一上午。

彭格列先生没有露过面,但自称是他相识者的高个子青年前来表达过慰问。白马探同样凭借丰富新闻储备认出了笹川了平,二人闲聊没几句,对这一帮助了自己妹妹的年轻人也感激不尽的情绪化拳击手当即推开病房大门,把他放了进去。护工在旁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在暗中对比过肌肉后决定袖手旁观,不再对他们的闯荡做任何阻拦。

正因如此,白马探相当确认:再没有其他同类病患了。第二波遭遇炸弹袭击的,只有工藤新一一人。

受害者本人则对此接受良好。他甚至试探性又敲了敲自己的腿,虽然呲牙咧嘴,但心是落回了肚子里。“我觉得这不太是个问题。一方面,罗马又不止这一家病院,米尔奇女士有军方背景,哪怕是出于更严苛的保密需要考虑,她会在其他不对外开放地方接受治疗的可能性也相当之高。另一方面,炸弹我姑且还是有经历过……嗯,不少的,这次的严重程度远远排不上号。腿现在看起来吓人,但甚至可能都没骨折,搞不好明天就能正常出院。”

白马探很不赞同:“你是在和哪次住院比?”

“还真不是在说‘那次’。”工藤新一双手比划了个引号,“我现在状态和那时完全没有可比性。当时被关进重症监护,既是因为、咳,某些特殊原因,也有吸入过多高温烟气的考虑在。但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但这可是杰梅利,英国王室都在这里有御用的呼吸科医疗团队。”棕发的侦探并不赞同,“不能说明你什么事都没有,更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有你一位病人。”

确实经历了爆炸的大学生对此百口莫辩。他当真觉得身体状况不算糟糕,甚至称得上相当健康且活跃,不过这很显然无法说服任何人。那枚引爆物声势浩大,但主要目的是毁尸灭迹,对周遭破坏力反而弱了许多。尽管如此,拉尔·米尔奇保护了他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即使白马探不说,他也会积极通过斯科森娜警长前去联系,起码是要认真付以感谢。

但目前,最好的办法是转移话题。名侦探可太知道同行会最想知道什么消息了:“好吧,被你发现了。其实这都和那位犯人主使的身份有关。我知道他是谁,但我不确定能和你对上多少。先这样,你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是听到了什么才专门从英国跑来?”

常驻英国的侦探立刻上钩:“对啊,时差摆在这里,你肯定不能是得到那消息之后才出发!怎么日本那边还会先得知?”

“啊?我诈你的,还真有啊。”

工藤新一立刻坐直。

“‘唐’?阁下、先生?你这是什么表情,总不能是在说黑手党教父吧?!”工藤新一匪夷所思,“什么年代了!以为是科波拉在拍电影吗?这太荒——”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二位。”

男人略带无奈地用英语发问:“外面没人应门,抱歉我擅自进来了。所以,你们哪位是‘彭格列’先生?一盒旋转烤肉配饼,一碗爱兰酸奶,到底是哪位叫的餐?”

TBC.

点火!

下章预告:DualEvidence#38另一碗酸奶

#鸽王回归!

#今天基本是新志专场

#一些生活小片段-又名工藤的自我沦陷

一月份的全国大学入学共通考试还是准时到来了

当然这里不包括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

他们难得地获取了几日的清净。他们的这一群损友除了远在英国的白马探,都得认认真真走个过场,在统一考试中好好使用他们聪明的脑袋。工藤新一难得可以和那个懒散的女人拥有一样的作息,不用早上匆匆忙忙地叼着面包冲去帝丹高中,可以舒舒服服地在下雪天踩着阳光下楼,......

他们难得地获取了几日的清净。他们的这一群损友除了远在英国的白马探,都得认认真真走个过场,在统一考试中好好使用他们聪明的脑袋。工藤新一难得可以和那个懒散的女人拥有一样的作息,不用早上匆匆忙忙地叼着面包冲去帝丹高中,可以舒舒服服地在下雪天踩着阳光下楼,制止那个不习惯穿拖鞋的宫野大博士,即使有全屋地暖,冬天也不能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这习惯了全屋地毯的奢侈女人,让工藤新一再次有了给工藤宅重新装修的想法。

‘拖鞋不是摆设,大冬天的’

‘这刚刚烤出来的吐司也塞不住大侦探的嘴’

‘你的塔楼公寓不会全是地毯吧’

‘你怎么知道,StarkSilkCarpet,羊毛和丝绸混纺的,在纽约习惯了,在东京要订好久’

‘你这个奢侈的女人,千万被告诉我妈参数,我怕我爸荷包失血’

‘你面包不要配咖椰酱么’

‘怎么了,难得不想吃蓝莓酱么,不就想指使我去拿么’

‘谢啦大侦探’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冬日阳光淡淡地打在宫野志保没有瑕疵的脸上,红茶的袅袅烟气好像抚动了她晨袍上细碎的绒毛,给她向来冷漠锋利的脸上带来一点平静的生活感。

工藤新一产生了一种希望宫野志保的公寓永远也别要装修好的感觉,他想每天早上都看到这样的场景,每天都看到她。

当然了他们俩也不是完全闲着

一句话总结,开不完的会和骂不完的人。

工藤新一被贴上屡教不改标签,无数次差点在宫野志保的工作会作为背景出现。路过客厅去接快递,路过餐厅去喝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在开学前就直接掉马,暴露自己和宫野教授同居一室的事实。

结果当然是被宫野大小姐一顿吐槽

‘啊嘞嘞,大侦探这是提前要和庆应的教授们打招呼,做招生的bannerboy还不够是吧’

‘这不是看你和这群老顽固开会开的脑袋冒烟给你送气泡水降温嘛’

‘你也知道开会开的我火都起来了啊,这群老顽固,思想这是还是在20年前么,这知识储备’

‘你也知道的嘛,日本特色,宫野教授不是来拯救学生了嘛’

‘大侦探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是他们出的题万年不变,而且太简单了’

‘我这是不是要为今年的学生提前点个香,还好服部他们不考你的学科...’

‘这才到哪里,明天还要去学校和老顽固们斗智斗勇,晚上还要教授聚餐,要不是在GinzaUkai-Tei,我真的懒得敷衍这群老古板’

‘今年经费很足嘛,居然在在银座的铁板烧,还是哪位教授出血了’

‘说是明天还有个新入职的教授,兼欢迎式了’

‘要我去接宫野教授嘛,晚上聚餐之后的出租车很难打哦’

‘你这就是想炫耀一下驾照拿到了,可以开你爸爸车库里的车了对吧’

‘知我者,宫野大小姐是也’

‘那明天白天我不在,请大侦探不要摸鱼,好好准备你之后的新闻演讲稿好么’

‘知道啦知道啦’

偷闲的时光都是有代价的,有时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有些人的冬天是不会冷的,她的高跟鞋连雪都不会粘到

宫野教授难得在校园里露脸,果然是注意力吸引中心。没有开上次的保时捷,一双长腿从宾利欧陆GT上下来,即使是校园里最爱美的女生也要裹紧自己的下雪天,她内搭的VictoriaBeckham的早春长裙仿佛有隔绝寒气的额外作用,仿佛是给四月份大学独自考试放了一个好莱坞式的预告。keio.jp庆应校内论坛正在疯狂刷屏,有寻求巧妙偶遇宫野教授的小妙招的,有再次感叹什么是上帝给宫野教授开了门又开了窗的,还有学霸疯狂刷屏想考宫野教授研究生的。

今天这位连面都没有露的神秘的司机被疯狂猜测身份以外,主要是收到了全方位的羡慕。

宫野教授在塾監局前下车的之前有过一段拉扯,她第一次下车失败了,车内的人貌似一直坚持让她戴上围巾。

‘大小姐你就听我的,戴下围巾’

‘啊嘞嘞,你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这条男士的不配我今天的穿搭啊’

‘你今天早春的一身就够亮眼了,没人会在意保暖小心思的’

‘大侦探怎么懂女生的心思,早春也是给之后一个好兆头’

‘是是是,大小姐你也有信玄学的一天,你别拿这个挡箭牌了,戴上戴上’

‘那你今天晚上接我别迟到,我可不想在寒风中踩雪’

‘好好好,保证不让你冷到,大衣穿好,你要不给我订个位置我坐你旁边吃,等你好了’

‘你想的美’

*庆应的同学们,真的,从工藤的车上下来是最安全的选项了(可以见番外)

就算时令海鲜再好吃,应酬的餐食都是缺少滋味的

万幸庆应即使传统也要跟上时代(QS这个排名真的是),女性教授的比例在逐年有所上升,宫野志保不是在场唯一的女性教授。虽然偶尔难以加入同事们关于家庭生活的讨论,宫野志保这餐饭吃的不算特别难熬。喝两杯清酒,聊聊天,即使就是做做面子,也是难得地日常交流。做异类做久了,偶尔感觉自己有作为一般人的一部分,不知道是有点庆幸还是其他什么感觉。

对于其他人来说,宫野教授是实实在在的高岭之花。

今天又增加了一个新的。

不知道工藤新一是不是真的在GinzaUkai-Tei和主厨走后门订了个位置,他来的速度可以说是惊人。宫野志保刚略微在店门口站了站,和同事们寒暄了两句,欧陆GT的大灯就显眼地闪了两下。没等工藤新一下车,把看眼色写进工作守则的服务生立刻撑开了黑色的大伞送宫野志保上车。东京的雪刚刚落到她鞋面上一下,就被车内的暖气一打立刻消失无踪,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你倒是低调一点’

‘这不是怕你看不见我嘛’

‘大少爷你是怕你在其他教授的黑色本土车里面还不够显眼对嘛’

‘那谁知道嘞,这不是不想让你吹到风嘛’

‘那就快走,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好好好,我给你把安全带系好,你回家再睡,晚上不堵车’

*这章对身体健康的在意主要是呼应一下最开始提到的宫野志保回东京的时候是身体状况不佳的

他死了。

全副武装的犯罪分子后仰着摔倒在地,不同部位磕碰出差异声响,瞬息间就没了动静。他那自由跌落的手中枪械反倒成为离直立时坐标最近的参照物,弹跳着上下起伏,反射出令人胆战心惊的不详乌光,最终蔫蔫吸纳进阴影。再往后,什么都没有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专业知识,不需要彩排预演,哪怕在场绝大多数人都从未亲眼目睹过此类场面,也没有任何判断失误的余地:他死了。

在站位、体型与手持枪械威力等多方面因素筛选下,仅剩的、没有被侦探及其队友率先反制住的、留在绑架现场内的爆炸犯,刚才还恶狠狠举起武器,打算将子弹送进随便某位人质的躯干。又或许他甚至压根...

在站位、体型与手持枪械威力等多方面因素筛选下,仅剩的、没有被侦探及其队友率先反制住的、留在绑架现场内的爆炸犯,刚才还恶狠狠举起武器,打算将子弹送进随便某位人质的躯干。又或许他甚至压根没有下定杀人的决心,只是想要以此表现出威胁态度——但现在,设想这些已经失去意义,他既不会作出回答,也无法将任何可能性变为现实——因为紧接着,一颗子弹以近乎重叠的轨迹提前试验了他的持枪角度,区别在于方向完全逆转,平行地擦过管道,正中他眉心。

然后,他的头盔,连带着内里那双年轻而阴翳的眼睛,还有除此之外无法被窥探的完整面貌,都在巨大的震波影响下……化作了碎片。

血液喷射与否无人在意,子弹最终去处难以追踪,其余致命威胁不再重要。一场死亡,一场直白得不存在任何误解空间的死亡,就这样唐突地降临了。小口径枪弹来得毫无征兆,这条生命的终结,同样没有宣告的喘息。

现场气氛陷入种怪异的凝固。恐惧或惊惶在情绪占比里并不十分突出,相反,更多面孔呈现出一片空白,似乎对现状只剩茫然。这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全然混乱的短暂瞬间并不比一次呼吸更加耗时长久,几乎没人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与直升机靠近所造成的多方位感官罢工同步,在强风、巨响、震动与探照灯直射的癫狂漩涡中,人质连确保自己稳稳待在原地都不是件容易事,根本无暇顾及场面发生着如何翻天覆地的角色交换。

黑衣的绑匪首领疑似急性中毒,工藤新一在坦福里奥和彭格列无证产品中紧急选择后者,意外电得人肉都传来焦香;夏马尔与白马探同时自遮蔽物后跃出助跑,麻醉针与毒胶囊干脆利落在两名罪犯身上发挥作用;第四人面对人群也面对玻璃墙面巨大破洞举起枪,然后他的脑袋,字面意义,开成了花。

这便是楼内众人大脑过载的核心——全员惊恐目光汇聚在想要伤害他们的枪手身上,可精准预判其行动轨迹的反击子弹,竟然是自所有人背后穿透袭来。

对此反应最快的,是更先迎接到子弹的工藤新一。戴面具的黑衣人先前站位距离墙面破洞边缘不过几步之遥,他们如今重叠砸坠,更是稍有疏忽便要同归于尽。名侦探为此手忙脚乱,来不及想出牵制预备射击者的救命招数,却唐突感受到近乎液体金属翻涌的灼热触感自头顶擦过。格外尖锐的脑内险情警报嗡鸣中,他汗毛倒竖,以超乎寻常的反应神经急速压低折叠身体,完全本能地护住怀中昏迷男人的头颈要害。

但自楼外飞驰而来的攻击并非朝向他或他怀中绑匪,动了开枪念头的人被更强烈的同款意志击穿,没有出膛的子弹提前杀死了它的主人。

作为可能是在场信息接受最全面的专业人士,尽管直面过无数种血腥案件或恐怖灾难,为阻止劫匪而千辛万苦攀爬到顶楼,工藤新一仍然感到内脏仿佛被无形力量攥紧,呕吐与流泪的生理反应几乎要冲破情绪压制爆发。理清与理解天差地别,他为勘破死亡真相行走至今,但永远在确认生命流逝时本能地感到愤怒,无关其人是否恶贯满盈。

狙击者一枪得手不多恋战,血雾被狂风吹散,探照灯也适时移开。分明仍是太阳高悬的午后,但众人感光偏差不住摇头,幻视间竟然觉得置身黑夜。工藤新一隔着光斑艰难眯眼,瞧见敞口机舱内,一位穿作战服的金发男人正直起身躯,打手势示意抬升高度靠近楼体,应该是要强行突入。

莫名的熟悉感席卷心头,侦探迟疑地揉揉眼睛,视野中沾染同伴血迹的手指都还留有重影。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并不应该观察到远处如此具体的细节,是记忆在抽调元素,悄然补足画面缺陷。

在哪里见过他吗?

比探寻来者身份更需要优先解决的,是得让他们能够来到眼前。

人质的尖叫第不知道多少次掀起高潮,理智进一步从这群多灾多难的可怜人身体中蒸发。有少数颤抖着克服腿软,想要扑向刚被放倒的爆炸犯,更多则是因为直升机向上离开视线而歇斯底里,爬也要爬到出口去。不比从最初就被困在餐厅的他们,工藤新一历经磨难才摸到这里,清楚知晓楼里游荡的持枪人士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足够轻易取走贸然露头者小命。

“别逃!是警察——”

焦急之下他扯着嗓子喊,并没有获得更多反馈,只有先前帮他遮掩身份的女性等人离得最近,下意识多回头看了一眼。白马探捂着胳膊站起来,呲牙咧嘴拦住想靠近的普通人,远远投来看傻子的嫌弃目光。

名侦探莫名回视同伴几秒,总算理解问题症结,原来是他潜意识有所放松,输出语言不知何时被切换回默认模式。日本青年这下清清嗓子,略带尴尬地重新用英语喊话,表明自己三人的警方身份,传达罗马警局的作战计划。巨大的玻璃破洞外,滑降索的自然垂下证明了他话语的可信度,场面气氛终于有所和缓。工藤新一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迟缓地仰头吐气,不再遮掩两臂肌肉的麻痹感受与不停颤抖。

视野颠倒下,天空生长出参差不齐的玻璃枝蔓,索梯如同抽芽蔓延,即将孕育出人脚形状的胜利果实。威力惊人的电击枪也让使用者浑身无力,推了好几下中年男人也没能解救出自己的腿,好像被栽进地里的萝卜般僵持。他边专注而期待地盯着上方,想要弄清似曾相识的心中波动从何而来,边积攒更大力气搡动昏迷的重负。

被电晕的男人不省人事,一把就掀得翻滚,面具朝下磕得地板当啷作响,黑色衣物浮起层爆炸物的白灰。有什么异常动静在二人手边窸窣,蛇一样的细长影子快速在视野边缘闪过。

糟了,那条绳子!

工藤新一大惊失色。自己所犯致命错误原来根本不是重置语言系统,而是忘记这疯子超乎常理的体重还源于腰间绳索,有无辜人质被他牵扯一处,正悬吊在墙壁外侧,生死未卜。他迅速侧身捞取,但受限于突发的半身不遂,竟然久违地又体会到特殊时期里臂长不够的无力局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全绳从指尖擦过,滑脱向重力加速度的深渊。

比他手脚并用二度前扑速度更快的,是一道矫健的女性身形。

穿冲锋衣的年轻女性竟然比他更早注意到安全绳的脱手,早早自他身后冲出,灵敏压低身形,千钧一发地将绳索抱在怀中。他没法看清女人的脸,她深棕色齐耳短发重重挤压在地面,再度抬起时也不免沾染上血迹,向墙壁大洞摩擦出尘土凝结的轨迹——还在往下掉!

第二位女性紧接着赶到。同样没有任何缓冲措施地飞身前扑,她抱住了前面女性的腿,将自身重量投向与死亡的拔河比赛。白裙子唤起工藤新一回忆,他认出这就是方才意图保护他的两位人质,心头更是酸涩得不知还能说什么好。他大叫着、用腿脚仅剩的力气踹开黑衣人,与更多反应过来的普通群众一起加入了抢夺行列。有人帮忙护住两位年轻女性,有人冲到楼宇边缘拖拽绳索,七手八脚地将安全绳缓慢收回。索降天兵原本是他们眼巴巴等待的求生唯一希望,但转眼间,每个人都参与进对另一条性命的拯救行动,几乎要将直升机抛在脑后。

终于,沉重的脚步声接连在他们耳边响起,皮质作战手套与更加坚实有力的臂膀接过了徒手的摩擦。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自直升机鱼贯而行,最先跃入者在半空就松了手,立刻赶来接替救人。随后抵达的士兵则明显遵循作战计划,两两一组向建筑内部奔去,或是蹲下检查被放倒的绑匪,或是消失在餐厅门外。

又是几声枪响自天井深处回荡,叫喊声音在商场内部四处碰壁,攀升至极点后迅速湮灭。最远的黑医与侦探也赶到前线,众人齐心协力继续拉扯,军人则单手攀壁探出大半身躯,拦腰抱起个失去意识的半大青少年。

恐怖分子作出这次引爆与推人质露面行径时,工藤新一已经潜伏进地下深处的下水管道中,直到现在才终于清楚看到,那疯子究竟都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被抢救上来的瘦削孩童穿着牛仔裙与花衬衫,充其量达到高中生年纪,手脚瘫软地倒在特种兵怀里,胸口留有微弱一丝起伏。令场面恐怖中还带有一丝荒谬的是,就好像还有绑匪在乎受害者名誉似的,她被套上了个不知从哪找来的陈旧玩具头套。发黄发旧的毛绒表面上,内韦保持着灿烂又僵硬的笑脸,弧度一成不变的嘴部黑网被磨损得开了线,就好像有细小的恶念正挣脱出埃弗梅拉的深渊。

警笛在罗马街头全面鸣响。

工藤新一路都走不利索,但身暂时残志格外坚,扒着门框坚决不松手。

他近乎是在哀求,把毕生所学意大利语单词混杂在英语语法里用了个遍,想要与眼前铁面无私的军人沟通:“先生,我真是罗马警局派来的。拜托了,您可以联系警长斯科森娜,这绝没有半句谎言。我不是人质,这也不是我的血,别让我现在撤离。这事件与我有关,作为知情人,我还得再求证他——”

“走。”

头盔里传来僵硬的拒绝。

大侦探有苦难言。被电击反噬纯属他本人自作自受,一方面该武器已因功率过大自动销毁死无对证,另一方面彭格列偷偷研究这种东西顶风作案胆大包天,不管谁来问他都只能假笑着说被吓软了腿,暗自庆幸好歹还披着白马探的皮。

“听我说啊先生,那个男人!那个唯一穿西装的!他是——”

“——他是你放倒的我们都看在眼里嗯嗯嗯大英雄感谢你的付出。”地下医生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焦头烂额,根本不敢和眼前高大的男人有任何视线接触。

年轻人挣扎动作被尽数制服,他们扭打着向后退去,以便小小声的日语交谈不会被第三者接收。夏马尔从喉咙挤出阴森告诫,神情比先前的面具男更像是在绑架人的邪恶反派:“清醒点,小鬼,别让背后给你开绿灯的人为难。事情闹得这么大,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想都不敢想。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接触、为什么像是认识,但这家伙现在无论如何都必须是军队立场,还想活命就闭嘴跟我离开!”

之前接触?什么认识?工藤新一眨眨眼,光明正大与正在驱赶他的男人目光交接。

尽管从直升机跃进战场的人物均穿着统一配备齐整,但很显然此君正是打头阵的那一位,拥有着真实炮火淬炼出的镇定与威仪。他沉默寡言却是团队指挥中心,从未解开枪套而令人噤若寒蝉,不仅做贼心虚的黑医夏马尔,普通人质也往往主动移开视线,只有工藤新一会在探案的热情驱使下用力回瞪,眼中点燃熊熊火光。

这一瞧,竟然还真让他察觉出点门道。勇闯爆炸现场的军队配备怎样严苛都不为过,模块化通讯头盔与防尘面具把人脸挡得半分特征也无,但难以忽视的严厉目光即使深色镜片也难以阻挡,微妙地令他想起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来。

警方特聘顾问……沢田先生说是什么来着、海军水下行动突击队……

……啊,那位。

名侦探摸着后脑勺说不出话,夏马尔长出口气,抓紧把人往外面拽,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跟着用力,似乎生怕这正义感爆棚的小鬼突然半路反悔,又整些想一出是一出的新招式。目送他们走向消防通道,穿军装的青年人略微点头,当做浅浅的确认与告别。

总的来说,楼下热闹极了。在围观群众眼中,不会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故现场。他们目击到极具戏剧感的荒谬开头、围观了声势浩大的高空爆炸、欣赏过特种部队的极限空降,现在又夹道欢迎所有人质的平安归来。鼓掌喝彩的动静可以与警笛分庭抗礼,镜头闪光淹没红蓝车灯,楼外世界成为幸福的沸腾海洋,仅仅一墙之隔,黑暗的秘密在寂静中被藏得很好。众人不必了解这群丧心病狂的黑帮份子险些要给国家造成怎样破坏,自然也无从知晓,已有自地下突围的警员、甚至是绑匪本尊死在了冲突中。

工藤新一在建筑内部冲锋陷阵,黑发的警长女士在阳光下估计也忙得大脑冒烟。与特种部队完成初步反攻近乎同步,早已远远待命的警车与便衣立刻出动,在人潮中奋力前赴。但本就空缺的罗马警力此刻更加人手不足,他们靠近容易离开难,近乎被簇拥着挤到十字路口,被朴素的喜悦无奈堵住退路。

信号屏蔽解除,对讲机再度传来斯科森娜游魂一样的痛苦声音,连带着模糊的嘈杂背景夹击,询问他是否安全,又为何还未出现。

夏马尔发出不加掩饰的嗤笑,名侦探的回复则带有一半心虚与一半愧疚。

埃弗梅拉残党的这次绑架事件可大可小,就直接损失而言,看似与巴里港口爆炸不在同个量级,可毕竟是在意大利的心脏地带扯掉了面子,国际关系都必然要经历更大海啸。如此迅速获得特种部队调遣许可,斯科森娜自然需要在无数复杂关系之间竭力牵扯平衡,而把他这样一个拿着旅游签证的外国人送进现场,则无异于是增加了颗无法预测的定时炸弹,令她本就多灾多难的职业生涯雪上加霜。

地下医生不仅实力高强,眼神也毒辣得面面俱到。虽然他总爱嘲讽大学生追求正义不顾小命,但哪怕再骂骂咧咧,也确实每次都抢在其危险举动前出手解决,其中嘴硬心软姑且不论,对时机与细节的掌握确实令人敬佩。只旁听过短短几句警长与侦探的交代,他就能将形势推断得八九不离十,方才硬是把人拖走,眼下才转明白是怎样的先见之明。

楼梯一层层向下旋转,血液循环将电击后遗症缓慢克服,工藤新一总算获批独立行走,慢吞吞挪动着踏上了久违的地面层空间。

商场中井与四周出口均被全面封锁,可怜的千年古迹楼中楼遭受重大破坏,正被拆弹组围得水泄不通,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没人有空照顾或搭理他们,最后撤离的两位贴墙悄悄行进,走向灯光与声浪最强的唯一出口。

“安全名片的保护任务差不多结束,一个人闯荡,多注意保命些。那么再见咯,倒霉的备选——。”

极难捕捉的话语在天花板最后笼罩范围消散,末尾词汇淡化得无影无踪。松松搀扶着他的中年男人此时彻底放开手,没等名侦探有所反应,一片白布蒙头罩上他的脑袋,阻断了所有视线。紧接着,巨大推力自背后爆发,曾轻松扼住罪犯脖颈的医生铁掌将他拍得趔趄,毫不留情丢出了商场大门。腿脚仍然疲软,工藤新一天旋地转踏空台阶,在理性的距离估测与本能的心跳加速拉扯间,彻底失去对意大利人离开脚步的察觉。

公正地讲,从六百多米高的地方“失足跌落”不是什么常见人生经历,工藤新一没有变得恐高已经纯属心理素质过硬,会对失重稍显反应过激则再正常不过,连他自己都不太当回事。最差后果不过崴脚、或者滚下几级楼梯,他相当心安理得地抬手抱头预备摔跤,没想到竖直着撞上一堵钢筋水泥,差点被反方向弹得吐血。

幸运的是他没有朝后再摔一跤,钢筋水泥横空多出两条分叉,硬生生将他捞回了原地。

人话版本:浑身腱子肉的高大男人给了他,一个被白大褂笼罩的万圣节幽灵,扎实得能把肋骨勒断的拥抱。

无法分辨是否遭遇袭击,工藤新一没被绑匪踹裂的健康身体如今却仿佛快要散架,发出不堪重负的杂音闷响。他的听力系统仍在努力工作,但大脑传感延迟很久才开始上班,确认正对着他耳朵嚎叫的男人说的应该也是日语。白布很费力地调转了个方向,这下总算听清那粗嗓门是在吐露什么字句:“……谢谢你!!谢谢你极限地救出了我妹妹!!!”

谁的妹妹被拯救都是后话,晕头转向的大学生被几双手忙不迭抢救下来,架着离开楼梯。污渍浸染不成样子的黑医遗留物品总算离开了他可怜的脑袋,让万物重新出现在眼前。首先,仍然是一款天花板(如果遮阳棚也可以被算作建筑材料的话)。警车与救护车首尾相连,强行清理出楼前空地,眼熟的遮挡与陌生的棚顶打造出最简陋的临时医院,为人质隔离出躲避摄像头的隐私空间,处处体现着斯科森娜熬掉的头发。警长并不在这里,医护人员看到他外套后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呼喊起担架飞来。

本质上强抢伤员衣服的功勋侦探焦头烂额,你画我猜努力解释自己身体完好无损,誓死捍卫不被抬进救护车的基本权利。他的意大利语和医生的英语烂得难分伯仲,直到旁边的男人突然再次发声,几句话就完成了所需的所有沟通。

工藤新一瞪着眼睛,试图用目光揍原来可以好好说话的人一拳。

会说日语也会说意大利语的人,他这些天见过的怎么也超过半打,但还没有谁会上来先用臂膀把他勒差点吐血,尤其还是在连他脸都没看清的时刻。完全失去吐槽欲望,日本人抬眼打量高个子的健壮青年,通过面貌特征猜测出东亚血统,却在张扬的白发与莫名的眼熟感影响下困惑地歪歪头。

裁剪得体的西装裤与白衬衫,很久没熨烫过,大概是在应付不太擅长的社交场合;剧烈运动导致汗流浃背,又没在案发现场见过此人,说明是从其他地方匆忙赶来;绑法专业、目测超过五米的纯棉缠手带与侧脸疤痕,颇具正规赛事格斗经验,但不是最近……散打?不,拳击?

青年男人也在费解地看着他。与大脑狂转现场分析的侦探不同,白衬衫只是在很疑惑地注视着,试图捕捉已经溜到嘴边的灵感一二。

“我是不是在什么报道里极限的看见过你?”

“我明白了,报道!是新闻!”

两道话语在空气中默契对撞,拳击手恍然抚摸上自己鼻梁胶带,侦探一蹦三尺高。

隔着干净的拳击绷带,笹川了平重重握上他递出的手,甚至感动得还想再给他一个拥抱。年长些许的体育明星全无架子,望着他的灰色眼睛全是不曾遮掩的后怕与感激。

“什么话!工藤,我听京子说了,是你极限地冲上去打趴了那个混蛋!她是听说我最近常驻意大利才来看望我的,我却害她遭遇这些,飞奔过来都还是晚了一步——多亏有你!!!极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再多疑问都被剧烈的躯干摇晃搅和均匀,工藤新一从没想过握手也可以是种极限运动,好容易才在肩膀脱臼前逃脱。笹川了平高昂情绪做不得假,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仔细想想,谈话信息量也同样大得不可思议。周围聚坐人群投来困惑目光,其中明显听懂者因而格外突出显眼,青年抬头望去,被事情巧合惊得张大了嘴。

他们的营救行动有惊无险,受到身体层面实质伤害的人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但其中尤为不应该遭此横祸的,必然是那两位见义勇为的年轻女孩。工藤新一全程没有与她们产生任何视线接触,甚至无从知晓面貌,所以才更会为她们毫无顾忌的挺身而出而心生愧疚,更不必提的是,但凡他能再早一点意识到绳子松动,此刻在被处理的大面积挫伤压根不会被任何一个人承担。他心情别扭地点点头,被碘伏染成花猫的两张亚洲面孔仍然笑得温柔灿烂,竟然像是还想给予他纯粹的安慰与善意。

而后,蹲在白裙女子腿边帮忙涂药的人也回了头,让名侦探看到一只熟悉的眼睛。

是的,一只。

紫色头发的瘦削女性神情也有些意外,为搭配她今天的黑色正装,遮住右眼的医用眼罩也随之更换了颜色,衬得整个人愈发冷淡神秘。但无论怎样,这实在过于特征鲜明——分明是马里奥·埃斯波西托一案的卷入者,库洛姆·髑髅小姐!

工藤新一的实体化问号已经快要把脑袋撑破,迟疑地迈出脚步,拿不准自己究竟该不该上前。好在辛劳的斯科森娜警长突然快步闯入医疗区,扳着他的肩膀旋转九十度,帮忙作出了优先级决断。在场仅有的两辆救护车之一后门敞开,医生正忙着扶起一道身影,为她披上毛毯,手中还额外小心翼翼地扶持着巨大的玩具头套。白色的饭团形大脑袋摇摇晃晃,好像要从对比下格外纤细的人类脖颈处径直折断,但最终勉强保持住脆弱的平衡。

冬奥会吉祥物的嘴巴被医生裁开,一双幽绿的眼睛正从中望来。

非常乱七八糟的熟人大聚会,过去十章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回出场人物多,抽签筒摇出火星子了(不是

以防万一解释下,出场的玩偶头套是06年都灵冬奥会吉祥物Neve,作者个人恶趣味而已,没什么象征意味。

再编辑:写彩蛋过程中发现点小小的剧情bug,我会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把前文悄悄改动一些的,问题不大,就是彩蛋得以后再见咯!城岛犬提前向大家sayhi!

下章预告:DualEvidence#36另一条绳索

5+,

病弱骸,

家族成员分别照顾,

友情向,亲情向,

无CP!无CP!无CP!

特别绝绝子的昊曦

OOC预警,流水账预警,

逻辑混乱,私设如山。

7.5k+。

黑羽快斗试探性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并没有被限制,可以动,连带着整只手都可以灵活动作。

“你们说……”黑羽快斗小幅度地扭动脖子,暂时不敢动作太大,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瞥离自己不远的几位高中生侦探,“为什么只有那位太宰治先生的介绍标上了'现','现'武装侦探社社员。”

黑羽快斗的动作就像是往滚烫的油锅中倒入了一盆冷水,瞬间油水四溅,在他视野范围内的人全部小心翼翼地活动起了身体。

“啊……”原本就离他不远的白马探状似毫无顾忌地起身,往他身旁一坐,“就像是在强调什么。”...

“啊……”原本就离他不远的白马探状似毫无顾忌地起身,往他身旁一坐,“就像是在强调什么。”

白马探这动作一出,尽管部分人心有顾忌,但同一阵营的人还是迅速聚集起来。

除降谷零和本堂瑛海之外,红方众人不约而同地以工藤新一为中心坐到了一起。当然,部分人还是状似不经意地保留了些许距离。

黑方众人还是坐得分分散散的,但彼此距离不会超过三个座位。

两方分别聚集好后没有人说话,就连最先开口的黑羽快斗和白马探也没在开口,静得吓人。

工藤新一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就像是不久前做出迅速行动的人不是他,直到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我很生气。”

工藤新一听见了他满心眷恋的女孩的声音,没有哭腔,她的声音平静、淡然、温和,但他却能切实地感觉到这些东西强压下的剧烈情绪。女孩的表现与他的想象完全不同,但他却诡异地感觉这样的表现理所当然。

“因为很多事……爸爸的事…园子的事…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事……而我…被你们骗过去了……”

果然吗……只需要找到江户川柯南等于工藤新一这根线头……

双颊附上一阵温热,工藤新一被迫仰起头,毛利兰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本就慌乱不堪的他更慌了,下意识地抬手去抹毛利兰眼角的眼泪。

“兰……”

“兰,我……”

毛利兰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工藤新一的嘴巴,一只手扯着袖口擦去眼角的泪,努力扯动自己的嘴角笑了笑:“真的很抱歉,新一。……只有我一个人自顾自地发泄情绪。”

正欲上前的宫野志保停住了脚步,与刚好侧过头的毛利兰对上了视线。

毛利兰松开捂住青梅竹马的那只手,站起了身,目光掠过黑衣组织成员,投向家教世界为首的三人。

“请问……”

“杰索先生,请问我们的记忆会怎么处理?”

与毛利兰在瞬间达成共识的宫野志保出声盖过毛利兰的声音。尽管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白兰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紧张且惶恐地捏紧了自己的手。

这位密鲁菲欧雷的白魔咒首领完全没有收敛以自己为中心向外弥漫的具有强大压迫性气场的意思,一瞥一笑间充满了让人战栗的可怖气息,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记忆吗?”摆出一副看戏姿态的白兰收回落在宫野志保身上的视线,笑吟吟地看向沢田纲吉,“纲吉君

~”

“一瞬间?!”

宫野志保惊恐不已。如果只是一瞬间,那在他们回到融合的世界时岂不会?!

“请放心~你们的脑袋不会被这'一瞬间'的记忆撑爆的~其他的方面当然也是轻松解决~”白兰语气愉悦地说出让两个世界惊恐万分的话语,“毕竟你们的世界意识对你们多少还是有些宠爱的~”

大部分人松了口气,小部分人更加不安,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得更紧了,但他们却对此不明就里。

沢田纲吉马上接过白兰的话:“至于这'一瞬间'的记忆,在回到融合的世界后,能记住多少就全凭各位的个人能力和定位了。”

尤尼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们的世界也不例外。”

白兰附和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可能有人什么都不记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中岛敦惊讶出声。

“中岛君说对了~”

白兰循声看向中岛敦,微笑着点头肯定。

猝不及防被白兰投以视线的中岛敦打了个寒颤。他从来没有觉得紫色这么可怕过。

个人能力和定位……吗……

不少人沉思着。

“白兰。”

沢田纲吉温和地叫了一声好友,尤尼同时摘下身上的白色披风。

“是,是~”

白兰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接着起身走到沢田纲吉和尤尼中间,姿态随意地往后一仰,他的座位立刻出现在他的身后,而索菲里兰格无知无觉地被沢田纲吉扶到了自己的另一边。

尤尼把自己的披风给白兰盖上,白兰无比乖巧地闭上眼:“只一小会喔~”

沢田纲吉摘下手套,先是用指节碰了一下白兰的脸颊,然后将手掌抚上白兰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后,无奈地配合白兰仰头的小动作揉了揉他的头发:“就算睡完全程也没关系。”

“才不要睡完全程~”

“像个爱撒娇的小屁孩。”

蓝波小声嘟囔。

库洛姆闻言,沉思片刻,抬手摸了摸蓝波的脑袋。

狱寺隼人也抬手摸了摸蓝波的脑袋。

山本武也伸手过来。

六道骸同样摘下左手手套伸手过来。

笹川了平不明所以,想了想,准备解开一只手上的绷带……

“你们够了!草坪头,你解什么绷带啊——”

蓝波忍无可忍,但也没有避开,老老实实地任解完绷带的笹川了平摸了摸脑袋。

还好云……

云雀恭弥迈步过来,摸了摸蓝波的脑袋,然后就近挑了个位置坐下,草壁哲矢默默坐在云雀恭弥不远处。

怎么云雀先生也来凑热闹啊!

蓝波深吸一口气,敢怒不敢言地抬手整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

中岛敦看了看名柯世界,又看了看家教世界,接着看了看身旁的前辈,再看了看港口黑手党,还有影像播放时视线动不动往他这边飘的芥川龙之介,最后与泉镜花对视一眼。

他发誓,自己这短短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气氛这么诡异的场面,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了。

【停留在港口附近的一艘游轮:

游轮甲板上有三人,年长的两人相对而坐,年轻的一人双手背后,站在两人中间。

“我在重申一遍,这是一次非官方会面。”

“多谢招待。”坐着的中年人身穿黑色西装,外披黑色大衣,大衣衣领处围有一条鲜红的围巾,像是用鲜血染就,“回归本职工作的感觉如何?”

面戴圆形无边框眼镜、身穿日本传统和服中年人开口了:“别这么挤兑我手下的年轻人好吗?这位港口黑手党的老大。”

“我们家爱丽丝想吃冰淇淋,能帮忙联系一家政府特供店吗?种田长官。”

“这话听着好温馨啊,看来我也得带些手信回去给同僚了。”种田山头火抬起眸来,“比如你的项上人头,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森鸥外轻笑一声。

两人的对话暗流涌动。

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坂口安吾冷汗淋漓,从额头流到下颔:“事不宜迟,让我们言归正传。我们异能特务科对港口黑手党的鸥外阁下有两个要求:首先,放弃对本人坂口安吾的追究,停止侵害;其次,消灭非法入境日本的异能犯罪组织Mimic。”

“第一点没问题。”森鸥外双手作桥状,“不过第二点我可不敢打包票。毕竟是一群恐怖分子啊,得看具体条件而定。”

坂口安吾看向自己的上司。

种田山头火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信封,按在桌面上,推向森鸥外。

种田山头火——异能特务科长官

坂口安吾——异能特务科成员

异能力:堕落论

森鸥外——港口黑手党首领

异能力:VitaSexualis

“喔呀,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出场。”

森鸥外双手作桥状,幽深莫测的暗紫色双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礼节性的笑,不深不浅,恰到好处,和影像上与种田山头火交涉的模样完全一致。

太宰治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中岛敦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坂口安吾低头摘下脸上的眼镜,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擦完之后,重新戴上眼镜,慢条斯理地将手帕叠好放进口袋。

坐在坂口安吾旁边的三花猫一下又一下地摇着自己的尾巴。

沢田纲吉一手摁住突发戏瘾想要蹦起来的白兰,一手将尤尼半揽进怀里,表情无奈:“白兰,好好休息。”

被沢田纲吉一眼看破行为动机并确切实行的白兰眨眨眼,乖巧听话地缩回尤尼给他的白色披风。

铃兰瞥了一眼伽马,表情揶揄,耸起鼻子四处闻了闻,把手当作扇子扇了扇风,石榴有样学样,就在两人身旁的桔梗在伽马察觉之前及时制止了两人的挑衅行为。

“说实话……”古里炎真左右看了看,轻咳一声,“我以为是隐喻来着。”

“这种情况必然不能长久维持,也许只是一个短暂的过渡期?”迪诺不太确定地道,“如果长久下去,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普通人估计和在地狱没有差别。”

沢田纲吉和尤尼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这是一个无比脆弱的产物。”Reborn垂眸用勺子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都有可行的破解方法。”

狱寺隼人挑高了眉:“能维持到现在,还真是不可思议。”

“kufufufu,不外乎投鼠忌器罢了。”

六道骸将左手手套重新带好。

“草食动物的抱团行为。”

云雀恭弥语气平淡。

山本武忍不住心生感慨:“他们世界的横滨,从各方面来讲都很微妙啊。”

确实是很微妙,就像是被单独划开的一样。

沢田纲吉把尤尼送回她的位置。

“政府竟然也在三刻之中吗?!”

服部平次满脸的不敢置信。

“一个城市需要三方势力,这是混乱到了什么程度啊。”

黑羽快斗轻轻咬牙。

“黄昏——武装侦探社,白天——异能特务科,那最后一刻应该是与白天相对的黑夜……”工藤新一眉头紧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从这一段影像推测而出的结论,“或者是与黄昏相对的黎明,但从这段影像来看应该是黑夜,那黑夜岂不是……”

“黑夜应该就是港口黑手党了。”服部平次烦躁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他们那个横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怎么连黑手党都参与到城市管理中来了?!

“不知道太宰先生这位'现'武装侦探社社员曾在哪里就职过。”

白马探思索道。

“也许是异能特务科?”毛利兰轻声说道,见白马探看过来连忙解释,“在我们的世界,坂口安吾、太宰治、织田作之助、檀一雄等四位作家的作品被冠上无赖派的头衔,成为了一种风格独特的流派,他们四人同时也是关系不错的好友,所以我就有这种推测。”

“谢谢。”

“没、没什么。”

“想到你常年在国外倒也不奇怪了。”黑羽快斗嬉笑着抬手拍了一下白马探的肩膀,“日本文学作品看得比较多的估计就是芥川龙之介、川端康成、夏目漱石、江户川乱步这些作家的吧。”

“不过我们世界的信息估计也只能当作参考。”白马探淡淡地道,“毕竟,在他们那个世界,森鸥外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啊,是啊。”黑羽快斗看向家教世界,“不过,那位教父先生所在的世界在这文学方面似乎与我们的世界一致。”

“应该没错,之前那位狱寺隼人先生在影像播放到我们世界由那些孩子组成的少年侦探团时,提到了《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贝克街游击小队。”白马探回想道,“而且看他们的反应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他们似乎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

就像是刚才,他们似乎是打算让那位白发的杰索先生闭目休息一会儿。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城市的黑夜……可能会很长啊。”

妃英理侧头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毛利小五郎。见他表情肃重,嘴里叼着一根烟,却只是叼着,没有点燃,可以用来点燃香烟的打火机被他拿在手里不住摩挲着。妃英理回过头,她有些犹疑,但她身为律师的职业素养在不断分析着这种情况可能产生的利弊,虽然她在这方面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

“不可否认……这种可能性很大。”妃英理垂眸推了一下眼镜,“而且从这段影像来看,黑色信封里装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异能开业许可证'。”

“那位森鸥外先生的条件得到满足了呢。”

工藤优作微不可察地发出一声叹息。

【“那个……听闻您有事想要调查,请问是调查什么?”

一位身着职业西装套装的金色半长发女士跪坐在沙发上,动作庄重典雅。

暗橙色头发的青年正在询问这位女士的来意。

一只胳膊缠满绷带的手轻轻托起金发女性的手:“真美。”

太宰治半跪在金发女士的面前,口中吐露出对这位女士的赞美之词:“宛如睡莲的花朵一般梦幻、惹人怜爱的小姐,请和我一起殉情……”

国木田独步一拳将太宰治打开,金发女士顺势探头去看。

“惊扰到您了,请不要在意。”

国木田独步打开一扇门,将太宰治拖至门内。

“忘掉刚才的事,请继续吧。”

国木田独步一把将门关上,隶属于武装侦探社的三人满头冷汗地听着从门后传出的惨叫,金发女士却无比镇静地继续刚才的事情:“那么有关本次的委托内容……”

“啊?什么?”

满头大汗的三人回过头。

中岛敦不由得发出对金发女士的赞叹:<了不起,这种状态下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

樋口一叶——隶属港口黑手党,文员,芥川龙之介的手下,负责辅佐芥川龙之介。

谷崎润一郎——隶属武装侦探社。

异能力:细雪

谷崎直美——隶属武装侦探社,文员,是谷崎润一郎的妹妹。

“樋口一叶女士,这是'奇迹的十四月'啊。”毛利兰忍不住掩唇惊叹,“这位在我们世界才情可以与紫式部媲美的女士在那个世界竟然是黑手党吗?!”

“这可是'奇迹的十四月'!”

铃木园子和远山和叶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情绪复杂的惊叹,以此抒发自己的情感。

工藤新一紧拧着眉头推测:“从对这位女士的介绍来看,那个世界的芥川龙之介先生应该也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从用词来看,那个世界的芥川龙之介先生在港口黑手党的地位还不低。”

“我记得我们世界的历史上,谷崎润一郎先生与芥川龙之介先生是一对好友来着,怎么在他们的世界是在不同的组织,而且这两个组织似乎还是对立的关系。”

远山和叶满心疑问,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而她的青梅竹马双手无奈地摊开:“世界的参差吧。毕竟在他们的世界,芥川龙之介都成为黑手党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宫野志保双手环胸,看向毛利兰:“那太宰先生和坂口先生的关系就需要另外考虑了。我们这里是一对好友,他们那里是仇人也说不定。”

毛利兰轻叹一声,点了下头,白马探同时将宫野志保所说的可能性列入考虑范围。

与此同时,库洛姆发出与她同样的疑问:“这位樋口女士没有异能力吗?”

从文野世界至今播放的影像来看,露面者的名字只要是他们世界的文豪用过的名字或笔名,那就会拥有异能力,现在好像是出现了一个例外。

“kufufu,也许是我们想当然了?”六道骸思索着对库洛姆说,“并不是所有文豪都有异能力。”

“感觉真不妙啊。”森鸥外将其他两个世界的反应尽收眼底,“不仅那位教父先生的世界,就连那位变小的工藤君的世界似乎也存在某种途径可以了解我们世界的情况。”

“看样子像是可以确定我们异能力的名字?”福泽谕吉同样在观察另外两个世界的反应,“似乎是通过我们的名字推测出来的。”

“我想是因为,他们的世界有和我们的名字完全相同的人物。”江户川乱步说道,“而且这些人物都有一定的名声。”

“是作家吗?”

太宰治询问。

“应该没错。”

江户川乱步点头。

“那我们的异能力名……”谷崎润一朗犹豫不决地道,“是那个世界我们的……作品……”

“啊?”中岛敦忍不住心生疑惑,“难道会有叫《月下兽》文学作品吗?”

“也有可能是文学作品内容的衍生啦。”

江户川乱步随性地朝中岛敦摆了摆手。

“这样的话,那几位小姐对樋口君的介绍反应这么大……是因为樋口君在他们世界是作家,却在我们世界没有异能力吧。”

森鸥外心中了然,当事人樋口一叶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我倒觉得——不仅如此。”

太宰治懒懒散散地拉长声音。

“异能力者成为作家……”中岛敦这么想着,额角流下冷汗,“还真是不敢置信。”

反正他是想象不出来自己一手钢笔、一手稿纸俯在桌上进行文学创作的场面,毕竟他的学识水平只是听写没有问题的程度。

也不知道芥川在学识方面如何。

中岛敦不由得看了眼自己名义上的搭档。

【几人尽量无视从太宰治口中传出的惨叫,听樋口一叶继续讲述:“其实我们公司大厦的后面最近有绝非善类的家伙聚集在那里。”

“绝非善类的家伙是指?”

樋口一叶低垂下眸,满脸担忧:“是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人,里面还有人会说陌生的外语……”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樋口一叶的话,国木田独步的声音紧随其后:“那些家伙…”

从打开的门可以看到,太宰治像是求救一般朝外伸着手。

国木田独步关上门,走上前:“应该是走私犯之类的货色吧。无论军警怎么管制,还是像海蟑螂那样冒出来,港口城市的报应吧。”

“嗯,如果能找到不法之徒的证据,就可以去与军警交涉。”樋口一叶抬眸看向国木田独步,“所以……”

“监视现场获取证据……吗?”国木田独步明白了樋口一叶的意思,看向中岛敦,“小子。”

“嗯?”

“你去。”

国木田独步语气淡然。

“哎——?!”

“只不过是监视这种简单的工作,而且走私犯基本都是溜得快的无害人群,作为你的第一份工作正好。”

国木田独步耐心地为中岛敦讲明,见他还是犹豫不决,看向他旁边的谷崎润一郎:“谷崎,你跟他一起去。”

谷崎润一郎还没来得及回应,站在他身后的谷崎直美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哥哥要去的话,直美也要去。”

中岛敦面色紧张地将用来拍摄的相机小心翼翼地放进专用的设备包,然后盖好,拉上拉链。

站在中岛敦身旁看着他收拾好东西的国木田独步开口了:“喂,小子。”

满心沉浸在紧张中的中岛敦惊了一下。

“对你那运气欠佳、身世不幸的人生也不是完全没有一丝怜悯,所以我要教你一个在这座城市活下去的诀窍。”国木田独步拿出他的手账本,翻开,从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中岛敦,“别遇到这个人,一旦遇到马上跑。”

照片上的是一位皮肤惨白,身穿黑色大衣,浑身上下散发阴郁与危险气息的青年。

中岛敦接过照片:“这个人是?”

“黑手党。”原本戴着耳机趴在办公桌上的太宰治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不过,是因为没有别的叫法才这么称呼的。”

“以港口作为势力范围的凶恶犯罪组织,他们被称为港口黑手党——是这个城市的黑社会中最危险的团伙。即便在他们之中,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也是连我们侦探社的成员也对付不了的危险家伙。”

“为什么危险?”

“因为他是异能力者。”国木田独步说到这里,镜头却意味深长地转给了太宰治,“而且还是为了杀戮而特化的相当残忍的异能力,军警也拿他没辙,就算是我也不想和他交手。”

中岛敦再次拿起照片:“这个男人叫什么?”

国木田独步皱起眉头,额头不知何时流下冷汗:“芥川。”

军警警署前,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青年边咳嗽,边拎着一只黑色的公文包走进警署。

“路上捡到了公文包,我想会不会是有人弄丢的。”

“啊,是遗失物啊。”一名警官上前,“那么请在这份表格上留下您的信息。”

黑衣青年迈步上前。

“嗯?好像在哪见过你。”

另一名警官也走上前。

警署前台左下方就贴着黑衣青年的通缉令。

黑衣青年将公文包放上前台:“不愧是军警,已经被识破了啊。”

两名警官被惊得往里退了一步:“难道,这家伙就是通缉令上的……”

“别动!”

两名警官同时朝黑衣青年举起手枪,黑衣青年却不以为然,嘴角微微勾起:“果然这座城市的军警非常优秀。”

青年使出异能力,背景瞬间变得红黑交加,分外可怖,数不清的黑色长条状物从他身后伸出。

青年咳嗽着走出警署,一名女士与他擦肩而过:“那个,我想问下路……”

警署内部被两名警官体内的血液染红,黑色公文包里发出“滴、滴、滴”的声响,问路的女士正欲发出惊叫……

“嘭——————!”

火光冲天。

一场惨烈的爆炸,黑色公文包里装的是炸弹。

“呵……”有人发出轻笑,“三刻构想?白天?”

『五月二壁纸』

《北曦薰寒》

神女云曦冷若霜,手捧薰衣草轻扬。

超脱尘世心如水,高冷气质胜群芳。

...

静立山巅风拂裳,眼眸深邃望四方。

世间纷扰皆不入,独守清净心自安。

《仙降莲泽》

暖阳照耀紫衣仙,云曦翩跹舞缦翩。

花篮莲花携手上,惊鸿游龙姿态妍。

朝霞映衬仙颜美,清歌妙舞动九天。

仙子下凡来献瑞,福满人间乐无边。

又一年4月,世界冠军迪兰·De·波利尼亚克回到故国。少年的金卷发在夕阳的余晖中散发着点点光芒,如同轮廓上镀着一层暖色柔光那般。他将寓意美好的鲜花抱在怀中,耳边是朋友们真切的祝福,他觉得幸福极了,便决定将此刻定格下来。

————【文绉绉结束分割线】————

兰哥4.28生日快乐!愿你永远是你喜欢的样子!不抱怨,不将就,有自由,有光芒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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