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新的推荐LOFTER(乐乎)

李承泽一早就收拾好了准备上御书房看戏。

虽然这次参范闲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他自己身上。

但,他一点都不慌。

毕竟,只要他身为磨刀石的价值还没有被庆帝压榨干净,那他就不会死。

不管是他广结党羽,还是招兵买马,亦或者勾结走私,他亲爱的父皇都会保下他。

所以,李承泽今天就是为了看戏来的。

可,没想到,他刚坐下,李承乾一也毫不见外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虽然,座位就是这么安排的。

但,李承泽却依然觉得李承乾今天怪怪的。

如果说,之前李承乾是...

如果说,之前李承乾是为了维持表面和平,装疯卖傻和他相处。

那今天,李承乾明显过了界限。

李承泽一把甩开了李承乾搭在他腿上的手。

皮笑肉不笑地转头看着李承乾道:“太子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谁知李承乾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李承泽的嫌弃,一把握住了李承泽的手,眼眶甚至都有了盈盈泪珠道:“这不是太久没见二哥了吗,想念你了。”

李承泽只是不知道李承乾这是在发什么疯,只好僵硬着微笑再一次拨开李承乾的手道:“太子殿下真是糊涂,明明不久前刚见过。”

说完,李承泽还赶忙坐的离李承乾稍微远了些。

不过李承乾的眼神却一直死死盯着李承泽,让李承泽有些后背发凉。

好在,庆帝出来了。

这还是李承泽第一次这么庆幸庆帝的出现。

2

在听完了赖名城参范闲父子后又一直扯人命官司,李承泽就知道马上自己就要上场了。

“抱月搂三凶犯杀人之后被检察院捕获,随后刀客范无救在京都府外刺杀凶犯。”

“据查,凶犯乃是二殿下的门客。”

“臣,赖名城参二殿下杀人灭口之嫌。”

李承泽听着赖名城坚定的声音,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儿臣御下不严,遭贼人蒙蔽,此事是范无救一人所为,杀人之事儿臣真的担不起。”

在确认庆帝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后,李承泽起身走到了赖名城面前询问着证据。

果不其然,赖名城依旧在侃侃而谈他的走私罪证。

看着在场众人都因此事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李承泽忍不住在心里嗤笑。

范闲和赖名城可真是天真。

下一瞬,上位的庆帝便沉声道:“不准,此事无实证,纯属揣测。”

哪怕赖名城依旧想开口,但全被庆帝挡了回去。

最后,李承泽也仅仅是被禁足半年。

李承泽坐回位子上后,看着在场众人脸上难掩的失望,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但在看到范闲和李承乾脸上好不意外的神情,直觉有些怪怪的。

可,不等李承泽多想,他就被赖名城的话吸引了。

他真的没想到赖名城居然敢参检察院。

更让李承泽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能听到有人参陛下!

在赖名城话落后,整个御书房吵成一片。

李承泽坐在座位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赖名城,眼里迸发出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光。

李承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就听到李承乾发出杀猪般的哭声跪在了地上。

李承乾现在的戏和刚才拉着他的戏如出一辙的烂。

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李承泽恐怕会直接笑出声。

但,随着庆帝赏赐赖名城廷杖后,李承泽严重的光泽随之熄灭。

果然,根本没有人能反抗皇权啊!

3

看戏看够的李承泽准备起身回府,没想到回去路上居然还被李承平和李承儒拦了下来。

他记得,他和他这两位兄弟应该没什么冲突吧。

李承泽一身红衣懒懒散散地站在那里,瞧这站在他对面的李承平和李承儒。

就发现,这二位的眼眶似乎也是红红的。

再联想到,上朝时,范闲和李承乾的眼睛,以及他们格外方便的举动。

李承泽莫名有了一种只有他被瞒着的荒谬错觉。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了,毕竟在怎么看,他们四个都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吧。

李承平和李承儒倒是没什么心眼子。

李承儒直接拍着李承泽的肩膀,满脸认真道:“二弟,我一直是你大哥。”

“你有任何问题,或者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和大哥说。”

“大哥一定会带你去看看大好河山,绝对不会让你一辈子被困在皇城。”

越说越激动,李承儒拍着肩膀的手力气更大了。

如果不是觉得被大哥拍到地上很丢脸,李承泽绝对撑不住想到倒在地上。

就大哥这手劲儿,李承泽绝对相信,自己肩膀上已经青一块了。

表面上,李承泽满脸笑嘻嘻地答应着李承儒,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就大哥这个直肠子,和他商量,怕不是离死路很近。

而且,他怎么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总不能是他做得事情被大哥发现了吧。

没等李承泽思考出个所以然,李承平已经迫不及待地举起了他早就准备好的葡萄递给了李承泽。

小鹿般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李承泽,嘴里还不忘说道:“二哥,我知道你喜欢吃葡萄。”

“你看,这可是我特意选的葡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好吃的话,你禁足的时候我每天给你送。”

李承泽拗不过,摘了一颗放嘴里。

咬开的瞬间,酸涩的汁水充斥着他整个口腔。

连脸上一贯云淡风轻的微笑都没办法保持。

对上李承平期待的目光,李承泽犹豫了一瞬选择承实答道:“很难吃。”

为了不让自己接下来的葡萄都如此难吃,李承泽选择打击孩子的自信。

最后,李承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依旧觉得今天很魔幻。

范闲、李承乾、李承儒和李承平他们四个今天都太反常了。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李承泽,今天晚上范闲和李承乾会夜探皇子府,他是不信的。

但他们确实出现了。

..................

今天姑苏集团的蓝总裁蓝涣来到一家名叫莲花的酒吧,里面小小的,有一点古风气息,里面的气味有淡淡的莲花香,让蓝总感到一天的疲劳消散了不少,来到柜台前有一个长相俊美的杏眸,容貌完全长在蓝总裁的审美观上。

“欢迎。要点什么?”

冷冰冰的,不像一般酒吧里的调酒师热情,但这刚刚好,蓝涣拿起起了酒单,挑了挑眉不是酒吧里很常见的品类,有点来兴致了,将酒单里比较顺眼的两瓶酒都点了。

喝得尽兴了,付完钱看人家调酒师也要下班了,一时兴起,问了人的名字知道了他叫江澄,开车便离开了,原本还问要不要顺便带他回家,只是被拒绝了,那拒绝自己皱眉的小表情可真可爱。

“江澄…云梦集团失踪已久的少主…所以为什么会出现在姑苏的地盘呢?”

十二年前就听说了,云梦集团总裁江枫眠之子因为一次旅游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失踪了,下落不明,江枫眠夫妇和魏长泽夫妇都找疯了,还是没法找到,一夕之间江枫眠愁白了头发,虞紫鸢身心受创病倒了,幸好还有魏长泽夫妇的帮助,云梦集团才没有倒。

到了现在,云梦集团还没有放弃找人,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在没人的角落里,那年年仅10岁的江澄,被经营莲花酒吧的年老夫妇捡到,并且收养了十二年,还延续了他们所经营的酒吧。

这天刚好被蓝涣见到了,只是他并没有立刻就去云梦集团将这个好消息传给江枫眠夫妇,毕竟他们知道了,江澄就得回云梦,自己要见他就不容易了啊…可是让蓝涣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江澄不回云梦呢?

十岁虽然是孩子,但也有记忆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收养他的夫妇说呢?毕竟老夫妇的生前讯息是很干净的,所以如果不是夫妇强迫,那就有一个可能了,江澄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正如蓝涣所想,江澄的确失忆了,现在居住在一个小公寓里,每天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去酒吧调酒,过着悠闲的生活。

隔天晚上蓝曦臣又来到了江澄经营的莲花酒吧,点了同样的酒,安静的喝着,且静静的看着江澄调酒师的容颜,正在调酒的江澄感觉到人的视线,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毕竟虽然自己这个酒吧蛮有名的,但是其他人都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直直盯着自己看,一方面是不礼貌,一方面是自己看起来蛮不好相处的。

“请问蓝先生,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

江澄被噎了一下,这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啊?江澄没发现的是,自己脸红了,可这却全被蓝涣尽收眼底,蓝涣的笑意更浓了。

之后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月江澄几乎都能见到蓝涣,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今天蓝涣喝完酒,看江澄要关门后,再次邀请他搭乘自己的车,他带着他回家,这次江澄没有拒绝,到了地点后,江澄道了谢,并表示后天想让蓝涣到自己家里坐坐,蓝大总裁当然是欣然的接受啊!

然后回去就赶紧把之后俩天的工作搞完,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把所有事物搞定后,回家美美的睡上一回觉后,隔天准时来到酒吧,就发现酒吧内没有客人,只有自己和江澄,江澄坐在一张双人桌的另一头椅子上,蓝涣走过去坐在另一头。

“让你久等了。”

“还行。我准备关店了……”

蓝涣愣了一下,心头顿时有些失落,还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头蔓延,让自己想把眼前的人绑回去,但很快自己就压制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这不是你父母……”

“我其实知道我的父母另有其人,这是养父母跟我说的,他们希望我有一天回到真正的父母身边……”

江澄第一次有知心朋友,他很舍不得,只是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是养父母的遗愿,他们养育自己长大,唯二舍不得就是自己和这间他们代代相传的酒吧了,所以他才会答应留下来继续经营五年这间酒吧,而今年刚好是第五年,他也该去找寻自己的父母了。

“所以你要离开了?”

“嗯。啧…别露出那种悲伤的感情,又不是关店了就见不到了,就不是朋友了。”

江澄见蓝涣失落的样子,皱了皱眉,并且试着安慰了一下蓝涣,江澄表示活了几十年没怎么哄过人的他,有些犯难了,然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极为有效的方法。

“要不我们去兜风,也算是给个念想。”

“…好。”

这次蓝曦臣是坐着江澄的二手跑车在姑苏地区逛了一圈,并且在黄昏时来到一个山崖边,能看见河川和夕阳,很美但蓝涣觉得这个时候的江澄更美了,夕阳的光洒在江澄俊美的脸上,还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蓝大总裁心跳直接漏跳一拍,脸上有些微红,但幸好在夕阳的照射下不太明显,没有被江澄发现。

“江澄……”

“怎么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温柔,斯文,很好的人。”

“你是这么想的吗?”

蓝涣眼神暗了暗,心里笑了笑,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没有经历过社会黑暗毒打的人,真是单纯而且及其可爱呢!

“嗯。”

“你真好。江澄。我们有缘再见…还有我喜欢你……”

(本篇还没结束,请听待下回分解)

原名:范闲登基后李承泽被强制爱了4

——殿下,谁说男子和男子不可成婚?

范闲人未至,声音已到。

黑色的龙纹常服穿在范闲的身上,平添了太多的威严,一时之间,李承泽竟看得有些怔愣。

洪竹躬身站在旁边,手里的药碗依旧端的稳妥。

范闲几步走近,看着怔愣发呆的李承泽,勾唇一笑,随即一掀衣袍坐在李承泽身边,伸手示意洪竹将药碗给他。

药已经不烫了,但范闲还是自己放在唇边感受了下,这才将汤匙送到李承泽的嘴边。

“先喝药。”

李承泽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不是他矫情,也不是他故意做什么,实在是这个药......

许是他昏迷的时候被灌的多了......

许是他昏迷的时候被灌的多了,如今一闻到这似曾相识的药味,就止不住的排斥它。

范闲倒是看出了李承泽的心理,将汤匙又往李承泽嘴边送一送。

“多大人了,喝个药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范闲状似小声的评价,李承泽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胡说什么!”

范闲趁着李承泽张嘴说话的功夫一下子将药送到李承泽嘴里,避无可避的汤药瞬间入喉,李承泽被呛了一下,开始咳嗽。

范闲赶忙帮李承泽拍着背,一边拍还一边说。

“还是昏迷的时候好啊,那时候我想怎么灌你怎么灌你,用什么方法都行......”

李承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褪去之前演戏的外衣,或许,现在的李承泽才是真正的他。

不虚假,不伪装,不必讨好,也不必害怕。

待李承泽这口气顺过来,范闲才递过来一杯清水喂李承泽喝下,正要继续给李承泽喂药,却被他一把夺过药碗。

看着李承泽一饮而尽,范闲赶忙将水送上。

李承泽口中都是苦味,皱着眉头,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范闲将药碗放在桌上,拿过一旁的锦帕给李承泽擦了擦流到脖颈间的药。

“刚刚是打算去哪里?”

听到范闲的问话,李承泽的眼神暗了暗。

“关你何事?”

冰冷的话出口,就连李承泽自己都有些愣住。之前他为了争取范闲的势力,可以说有些讨好的围在范闲身边,即便背着范闲做了不少不利于他的事情,可表面上依旧是笑脸相迎。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和范闲说过话......

范闲面上一冷,但只是一瞬,话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

“怎么不关我的事?”

锦帕被拿开,范闲伸手叩住李承泽的下巴。

“殿下,你似乎忘了,昨晚我们做了什么?”

...................................

Afd同名,可以解锁单篇:兔子爱吃焖面。

蹲蹲~

12才开篇,猫猫已经折损俩【魔方】了

p1-4,S12第7集

p5-7,S12第4集

夜幕低垂,星光璀璨,一年一度的皇家秋宴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除去在座的几位皇子逗留,其余人已经离开。

有人官场得意以酒庆祝,自然就有人借酒消愁。

在场的几位皇子谁也没有离开,各自端坐在位置上,只是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扫过坐在一角独自喝着闷酒的李承泽。

今日是秋宴,李承泽自然穿得华丽繁复,绯红的绸缎衣衫金绣顺滑,外面罩着玄色的衫袍更是显贵。

李承泽神色郁郁,一杯酒接着一杯,微风轻起,袖袍翻飞,他抬眸扫视宴会一圈,几乎都已经离场,他撑着桌子起身,颤颤巍巍的向外走去。

宴会级别森严,他们的侍卫手下是不能随意带进宫的,李...

宴会级别森严,他们的侍卫手下是不能随意带进宫的,李承泽需要自己走出宫门,谢必安会在那里等他。

扶着殿柱走了几步,就有人主动扶他,李承泽顺手搭上,却发现来人是范闲。

“范闲?”

“怎么是你?”

李承泽抽手就要离开,却被范闲握得更紧,还顺势搂上了他的腰。

“放手,”李承泽皱了皱眉,见摆脱不了随即喊道,“来人。”

“二哥不必喊了,宴会中的人已经被我们遣散了,这会儿只有我们几个。”

太子殿下的语气温柔,却无端让李承泽不适,腰间的束缚消失,李承泽低头一看,是大皇子让范闲收了手。

此刻三人围在他身边,就连一向乖巧的三皇子李承平不知什么时候也绕在他身边,几人盯着李承泽的目光明显,让李承泽觉得自己已经沦为他们的猎物。

“都围着我做什么,宴会散了还不走?”

李承泽微微蹙眉,他虽醉酒,理智却还在。这几人的靠近无端让他心中警铃大作,酒都醒了大半。

“二哥,我们几人好久不曾这样聚过了,今日秋宴二哥陪三弟逛逛好不好?”

李承平轻扯李承泽衣袖,说得无辜又可怜。

“逛逛就算了,坐着聊会天还是可以的。”

李承泽沉思一会儿重新坐下,在酒精作用下他的身体有点发软发烫,三皇子挨他极近,虽然靠着他却丝毫没有将重量强加于他身上。

李承泽坐在中间,其余几人都各自围着他坐下,距离把握得刚刚好,既不会让李承泽厌烦,也在另一方面禁锢了他的逃离。

李承泽揉了揉眉心,下一秒已经有一双微凉的大手放他头边温柔按摩起来,李承泽身形一顿就要扭头,被李承儒按住。

“别动,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

见李承儒抢了先机,李承平也不甘示弱,小心翼翼倚靠在李承泽身上,察觉到身上轻微重量,李承泽低头看他,他才可怜巴巴道。

“二哥,前两日我得了壶好酒,今个儿咱们不谈其他,只谈风月可好?”

李承平从下人手中拿过酒壶时,桌上的琉璃杯已经被李承乾殷勤摆好,李承泽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这群人在打什么主意,总不可能当场杀了他。

酒水灌满了琉璃杯,微微溅出的水滴铺满桌面,在众人目光灼灼下,李承泽喝下,还未将酒杯放在桌上,那空酒杯已经被范闲拿在手中把玩,他轻轻嗅了嗅,朝李承泽牵唇。

“巧了,我手中也有一坛百年老酒,殿下一同瞧瞧?”

酒杯再次被灌满酒水,不同的是这一次范闲亲自喂他,对方的眼神微暗,眼底的潮涌掩饰得极好。

李承泽迟疑一瞬,范闲的酒杯就更近一步,他的呼吸喷洒在范闲指尖上,引得对方离他更近,而其余几人也只是定定看他,并无要出手帮忙的姿态。

看来这杯酒他是一定要喝了。

辛辣的酒水下肚,李承泽马上便皱起了眉头,他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喝过这样辛辣涩口的酒水,他都要怀疑范闲是不是拿他取笑了。

见范闲还要给他倒那种酒时,李承泽连忙制止,范闲晃着那瓶酒可惜道。

“可惜了,殿下不喜欢啊。”

范闲说着可惜的话,那话语当中却无丝毫可惜的语态,李承泽一向心思细腻,若不演上一番,只怕李承平的酒他是喝不了几杯的。

那酒初入口醇厚带着回甘,一旦几杯下肚,酒的劲头也就上来,范闲看着李承泽已经有些微醉,玩味似的教唆着李承平继续给李承泽倒酒。

“既然殿下不喜欢我的酒,那么就只有委屈殿下喝一喝三殿下的酒了。”

“你们不喝?”

李承泽被劝着喝了好几杯时他才反应过来,这群人一直劝他喝酒,他们却不沾。

“自然是要喝的,来二哥,我陪你。”

太子立马来到李承泽对面,随意选了个酒杯就陪他喝起来,有人陪酒,李承泽的智商再次下线,又被哄着骗着喝了许多。

直到李承泽脸色绯红,醉眸微醺得头晕脑胀时,他才摆手不喝,许是太热,红色内衬已经被他自己扯开,袖子也稍往上卷。

“二哥?”

“你喝醉了吗?”

太子朝趴在桌上喝得酩酊大醉的李承泽招招手,只见李承泽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他眼睑耷拉着,迷离的桃花眼像是蒙上了层水雾,他嘟嘟囔囔道。

“没醉,我还能喝。”

“还能喝……”

李承泽显然醉得开始说胡话,平日带点清冷高傲的声音此刻被酒意浸染,也带上微哑的醉意以及挠人心弦的钩子。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

彩蛋是此篇后续。

#此篇无三观无立场,纯属我发疯

#魏哥结局有点疯,雷者勿入

夷陵这地界属实不是种东西的地。

魏无羡蹲下,戳了戳前几日种下去的红薯苗,大多蔫蔫的躺下去了,甚至有的苗叶子已经干巴的卷成一团,眼看是活不成了。

几个温家的小辈挤了过来,矮矮的个子,脸上一团婴儿肥,活似年画上的抱鱼娃娃。打头的小孩没见识的打量着这蔫巴的红薯苗,脆生生问:“这是什么?”

魏无羡眨眨眼,捏掉一片红薯苗叶子递过去:“吃的,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肉团子似...

肉团子似的小孩有些惊奇,犹犹豫豫的接过来,瞅一眼魏无羡就把叶子往嘴里塞,半途却被人夺了去。

大老远江澄就看见魏无羡在忽悠人,几步过来从小孩手里夺过叶子。那小孩仰头呆愣愣的看过去,便看见一个琼枝玉树、好似画里走出来的人,一下子张大了眼睛。江澄冷淡的瞥他一眼,带着寒意。那小孩吓得一抖,怯怯低下头。

江澄冷冷“呵”一声,收回目光转去挑魏无羡的刺,语气讥讽细听又有几分笑意。“有家不回,跑到这个荒山野岭来种菜,红薯你都种不活?”

魏无羡仿佛没听见这句嘲讽,看见江澄的一瞬间笑的眼睛眯成一线,想唤一句“江澄。”嘴巴才张开,江澄就把红薯苗叶子顺势塞到魏无羡嘴里。

“好吃吗?”江澄问道。

魏无羡把红薯叶子吐到泥巴里,道:“还凑合。”江澄抱着胸在田坎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嫌弃道。“你还真是堕落,如今小孩子都骗。”

话是这般说,目光却看也不看那怯怯站到一边的小孩。

魏无羡知道江澄不愿看见温家的后人,来见他都是大发慈悲了,便挥挥手将这几个温家的后辈打发走。没有骗小孩被戳穿之后的窘迫,他在江澄面前丢的脸也不差这一遭,于是很是自然的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走到江澄身边问:“你怎么来了?”

江澄冷冷呵了一声,道:“我不能来?”

“怎么会,我是以为你不愿意来呢。”魏无羡笑道,哥俩好的去搂江澄的肩膀,江澄斜着眼看他,面上露出些嫌弃,倒没有避。“红薯都种不活的地方,我来干嘛?”

“来看我呀。”

“你有什么好看的?”江澄翻了个白眼。

“那你现在难不成是来看这红薯都种不活的地方?”魏无羡眨眨眼,语气揶揄。

江澄停下脚步,偏过头看魏无羡。后者脸上笑意随着江澄的注视逐渐消去,刚想跑。江澄一个擒拿摁住他,冷笑着道:“能耐啊魏无羡,给我下套。”

“撒手撒手,疼啊!这是手不是萝卜!”

江澄哼了一声,把魏无羡拽起来。

“我看你还不如当萝卜。”

魏无羡揉揉手腕:“

当萝卜干什么,不如下辈子投胎做棵树长你门口。”

江澄冷冷一哼。“你先把你的菜种活再说吧。”

一提到这个魏无羡就头疼。“我哪知道知道这些东西这么难伺候。”又兴冲冲道。“不提这个了,我听说今天镇子里会有春祭,还有什么神女舞,很是热闹,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江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兴致勃勃的魏无羡拉走了,只好随他去。

魏无羡倒没有唬人,镇子里因为春祭这事的确热闹非凡。祭祀队伍经过的东街街道清的干干净净,石板路两侧的小商贩都将摊子换到其他地方,只剩两侧房屋挂了大红的绸缎,又挂了象征丰收的稻穗,门口再放一个篮子,里头摆着黄酒和五谷。有钱人家的稻穗叶子是嫩绿色的玉做的,黄色的谷子又是黄金打磨而成,看的魏无羡咂舌不已,穷人家则拿去年秋收留下的最饱满的稻谷穿成稻穗,又用绿布剪成稻叶模样,风儿一吹,整串稻穗随清风摇动,仿佛一眼就能越过时空看见一望无际的稻田。

祭祀的队伍还没到,东街暂时是封的。魏无羡便拉着江澄去热闹的地方凑热闹。除了东街保持着肃穆的模样,整个镇子都是人声沸沸,街上卖吃食的与卖手工玩意的商贩数不胜数,往来做客的有此镇的镇民,也有其他地方来的游人,

魏无羡是个闲不住的,可闲不住也不妨碍他穷。江澄和他认识了那么多年,哪能不知道魏无羡是个什么人,见他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的鬼样子,便一个白眼,冷漠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他。

“还是阿澄好。”

魏无羡立即换了深情款款模样。

江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离魏无羡远了些,一幅被恶心到了的嫌弃样子。魏无羡看了,憋不住笑出声,惹的江澄来了火,当即挨了江澄一手肘,于是疼得呲牙咧嘴。

“你跑什么啊,人家姑娘看着你喜欢的很。”

江澄不耐烦的道:“她们喜欢我就得站在那给她们看?”

魏无羡叹道:“你怎么就那么不懂风情呢。”

江澄怒了。“你喜欢你就去全娶了,不要烦我。”

魏无羡笑道:“哪能全娶了,我又不喜欢她们。”

“不喜欢你还招人家?”

魏无羡颇感无辜。“我总不能把脸遮起来吧?”

江澄听了这话,憋着火左右看了一番,还真找到一个卖面具的小贩,便走过去,一眼挑了个最丑最凶的,又随便拿了一个给自己。小贩还要招呼其他客人,只来得及张嘴说二十文,江澄却已丢下了一两碎银走了。

魏无羡自觉的拿过江澄手里那个恶鬼面具,仔细打量了一番,觉着这面具做的属实精致,余光扫到江澄手里的另一个,却起了好奇心。

“你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江澄扫了一眼。他随手拿的这个面具整个是白色的,只在左侧用黑红的颜料花了一朵双生花,却还是花苞模样,看起来颇为简陋。江澄对花卉着实了解不多,只能看出这双生花虽然花开同枝并非同一品种,一朵好似昙花,另一朵却是扶桑。

“管它是什么,总不过是面具。”江澄说着,将面具戴了上去。说来奇怪,就在那面具戴上去的一瞬间,那双生花中的其中一朵施施然展开了花苞,竟是开出一朵完整的昙花,魏无羡这才领悟古人说的昙花一现是何等惊艳,果真是美的惊心动魄。

却又好奇做面具的人用了什么方法让这花骨朵戴上人脸才开。

江澄见魏无羡神色古怪,问道:“你看什么?”

“你面具上的花开了。”

“是吗?”江澄把面具取下来仔细看了看,也有些好奇,便和魏无羡折回方才卖面具的商贩那。巧在那商贩刚做完最后一笔生意,看见摘下面具的江澄,一眼便认出是方才出手大方的公子,又不知他来意,颇为不安的问道:“公子可是有事?”

江澄道:“这面具是你做的吗?”

小贩笑了笑:“小人哪有这本事,这面具是镇上的工匠师傅们做的,公子手上拿的这个我正好认识,是这些工匠师傅里最有名气的鲁老爷子做的,叫什么双生,戴上面具上面的花骨朵会开的。”

江澄有些奇怪。“这么精巧的面具怎么卖的那么便宜?”

“鲁老爷子说有缘者得之。”

魏无羡插嘴道:“你可知上面另一朵花怎么开?”

小贩有些迟疑:“这,小人并不知道。”

“算了,一朵就一朵。”江澄拽走试图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魏某人,又将面具戴上去。魏无羡手贱的去戳江澄戴着的面具上另一朵未开的花骨朵,谁知这手才刚碰到,那朵将开未开的扶桑花便好似拥有了灵魂一般缓缓展开,魏无羡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你又怎么了?”

“另一朵也开了。”魏无羡道。

江澄先是一愣,极快的取下面具,看清了面具上那并蒂却不同种的双生花。双生花开的极为艳丽,让整张面具都充斥着诡异的美感。江澄一时看的有些发愣,被魏无羡轻轻拍了拍才恍然醒来。

“想什么呢?”

江澄冷冷哼了一声,将面具戴回去。“关你什么事。”

魏无羡也不在意江澄的话,看远处似乎又有热闹看,便一把扯住江澄。他素来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洒脱随意,这长街人来人往都朝着要开春祭的东街靠,唯独魏无羡拽着江澄去看街另一头要散场的烟花,便逆着人流,挤了出来。

绚烂的烟花驱散无边夜色,河中有镇上百姓放下去的莲花河灯,一盏盏的散发着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光亮,随着河水的流动缓缓飘向未知的远方。

魏无羡见江澄看的出神,道:“你要不要点一盏玩?”

旁边有年迈的妇人见魏无羡和江澄年纪不大,怕他们犯了忌讳,便道:“小伙子莫胡来,这河灯可不是点着玩的。这是咱们镇上百姓请的渡魂灯,是叫祖先好循着光照着回家的路来看看看子孙后辈的。”

魏无羡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觉得稀奇,江澄止住了他还想问下去的念头,对老妇人说了声:“多谢婆婆,我们二人并无冒犯之意。”

那老妇人笑了笑,和蔼道:“倒也不是冒犯。只是这人越老啊,就越怕死,可总归是要死的,死后魂归大地,安安祥祥的也好,怕的是你们这些娃娃不懂事搅了先人的清净。”

江澄看了看魏无羡,后者对上这目光,有些无措。“你看我干什么?我先前又不知道这忌讳。”江澄刚欲接话,忽然从东街传来凄厉的惨叫,原本人声喧沸骤然静下来,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茫然。江澄和魏无羡对视一眼,来不及告别老妇人,飞快的朝东街的方向跑去。

等二人赶到,东街上挂的红绸稻穗已经被毁去一半。江澄看见那从河里钻出来的满身是腥臭的怪物,半边身子是墨绿的污血,当即就拔出三毒刺了过去。

一剑封喉。

那怪物不过是寻常的水鬼,哪里扛得住三毒一剑。魏无羡见那水鬼没了气息、软软的塌下去,几步上前掀开水鬼湿答答的头发看了看它眉心。

“不像被人控制的样子。方才那惨叫声应该也是它发出来的,可是这种低级的水鬼怎么敢上岸?”

江澄有些嫌弃魏无羡徒手去碰那浑身腥臭的水鬼。道:“你的佩剑呢?怎么用手去碰这种东西。”又看魏无羡腰间,才注意这人竟然连随便都没带,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你是不是最近过得太安逸了,连剑也不配?万一在外头遇到邪物怎么办!”

魏无羡的手微微顿了顿,旋即讨好的对江澄笑了笑。“这不是看你来了,一时高兴就忘了。”见江澄面色好看些,才道。“这水鬼应该是被别的邪物伤了的,我们再四处看看。”

江澄嗤道:“费劲。”说完,浑身的灵力倾泻而出,神识便将整个东街纳入查探下。这一查探,江澄的脸色蓦地大变,吼道:“快把往这边来的百姓赶出去。”

这话现在说已然来不及,江澄和魏无羡二人是修士,速度自然比寻常人要快,但是再快西街离东街也不远,二人既然都到了,其余想来查看情况的百姓自然也晚不到哪去。现在不远的街上就能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往这边来。

好在隐藏在暗处的邪物被江澄看见后便主动现了身,只见东街临近河港的水域里缓缓浮出无数的人头,黑长的发在月色映亮的水面上翻滚蠕动,再配上那人头脸上看不见眼白的双眼,格外瘆人。

离的远的百姓眼神自然比不上身为修士的江澄二人。可河里的那玩意是鬼头祸,乃是食百鬼怨气长出的极邪之物,且经常成群出现,所到之处生灵尽灭。若是远处的百姓过来,仅凭江澄二人怎么护得住。

“难怪那水鬼要逃上岸。”江澄咬牙道,迈出一步挡在魏无羡身前。

“江澄,我……”魏无羡刚开口,江澄便厉声道。“闭嘴,你想都别想。”

这世间如果要选一个最了解魏无羡的人,那必然非江澄莫属。

魏无羡急道:“你一个人拦不住的。”

“那你就带人先跑,再去求救。”江澄摘下面具,右手持剑,拇指上带着的紫电被他的情绪牵引,发出熠熠电光。

魏无羡看着这般固执的江澄属实来火,可江澄摆明着不许他在这种地方用鬼道,他又不能在江澄面前露怯让他知道自己早就没了修为,只能骂一声之后回头去拦那些来看热闹的人。

好在镇上的百姓不是什么讲不明理的。有眼尖的人看见河里那些飘着的人头后立刻惨叫着边跑边喊,其他人不等魏无羡吆喝,听见闹鬼后全然忘了看热闹这回事,一齐活往远离东街的地方跑。到最后只剩魏无羡抓狂的大喊着:“你们别只顾着逃命啊!快去喊人来帮忙!”

魏无羡也不知道这群慌不择路的镇民有没有听见,他心里挂念着独自面对鬼头祸的江澄,看镇民跑远,立刻折返回去。

若是只有一只鬼头祸江澄自然不惧,可这是几十上百只。这一群鬼头祸飘到岸上,浓郁的鬼气立刻挤满整片东街,随后铺天盖地的黑发朝江澄杀来。江澄劈断飞的最快的黑发,一脚踏到街道边的货架上,借力临空。再来一剑,堪堪斩断剩下的头发。

断掉的黑发并未停止攻击,落到石板街道上后反倒像是扎进地里生了根般疯狂生长起来。江澄弃了剑做武器,御剑险之又险的避过从脚下冲过来的黑发,尔后抽出紫电,象征法则正气的紫电一出,那黑发如同灼伤一般冒起了黑烟,鬼头祸们亦发出凄厉的惨叫。

江澄见紫电比三毒管用,干脆将灵力注入鞭中,使这长鞭又带了长剑的锐利。然后朝着鬼头祸甩去。

或许是只有一个鬼头的原因,这些鬼头祸的速度极快,江澄这一鞭甩空,还未来得及收鞭,背后猛地一寒,仓促之下只来得及用灵力护住肩膀。下一瞬间,左肩立刻生疼无比。江澄偏过头,对上一双没有眼白的漆黑鬼瞳,竟是一个鬼头祸咬在了江澄肩上。

“江澄!”只听一声焦急的呼唤声,一支长箭气势汹汹的朝江澄射来,然后射中江澄肩上的鬼头祸。却不止射中,这支箭射中鬼头祸后力道不减,直接穿透那鬼头带着它飞出去死死定在一处屋檐上。江澄反应极快,立刻顺着一鞭挥去,直把那鬼头祸劈成一团烂肉。

其他鬼头祸见状立刻怒目看向射箭之人,魏无羡被这么多双瘆人的鬼眼珠子瞪着,既没有修为又不能用鬼道,一时颇有些背后发凉。

“那个,有事好商量。”

鬼头祸神智未开,听不懂人语,只觉得魏无羡在挑衅它们,一下子全朝他的方向飞过去。魏无羡见这场面,拔腿边跑,嘴上不忘记喊。“江澄救命啊!”

江澄又急又气:“你回来干嘛!”御剑的却比往日快上十倍不止,只一瞬就越过那些鬼头祸。

魏无羡一把抓住江澄的手,被江澄拽到三毒上后全然不顾自己能否站稳,立刻抽出新的箭矢搭弓瞄准飞到近处的鬼头祸。江澄默契的搂住魏无羡的腰,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手中的紫电将他们周身护的密不透风,只等魏无羡射中那鬼头祸,再一鞭甩去,地上如此又多出一团冒黑水的烂肉。

箭射的再准箭矢的数量也有限,更何况魏无羡见江澄脸色渐渐苍白下去,左肩被鬼头祸咬伤的地方渗出黑血,便猜到江澄恐怕是中了尸毒。可谁知箭射完了受了伤中了毒的江澄招式却比没伤之前更为狠辣,几鞭下去硬生生抽散了一个被黑发护住的鬼头祸。

“中了尸毒你还这样用灵力,你不要命了?”魏无羡怒道。

魏无羡只说了一句:“这群鬼头祸有主。”便又重新吹响笛子,这次却换了个曲调。江澄击退黑发之后,从地里又爬出一群浑身沾满泥土的走尸,有身子全数烂尽的只余枯骨的,也有身子烂了一半还剩些断肢的,但可见的是这些走尸身上都穿着寿衣。

江澄心中一颤,高声喊道:“魏无羡!”

魏无羡却以为江澄是要他住手,也来不及解释,只能加快驱动走尸的速度,以求解决鬼头祸之后再与江澄解释。谁知江澄却一把抓住陈情,想要中断魏无羡的曲子。

寻常也罢,可事情严峻到了这种程度江澄却还咬死不让他用鬼道,魏无羡一时也冒了真火。“江澄你不要太过分!”

话音还未落,就见几柄飞剑从天际飞来,钉穿了两个鬼头祸。江澄猛然回头,只见街道尽头处乌泱泱赶来了一群人,其中有不少正是他这几日一直在与之周旋的仙门世家长老。江澄脸色大变,紫电迅速的捆住魏无羡,随后江澄一掌将魏无羡打到空屋中,又以灵力点了他的哑穴。后者无故受一掌,更多的是惊愕,紫电有灵,将他紧紧捆住摁在地上。

“大胆邪魔!竟然在此伤人!”

一声厉喝吼出,随后就是几个金丹期的老者持着佩剑杀出。

鬼头祸虽然恐怖,但也是因为这种邪物一般是几十上百只同时出现,单个修士难以对付。若有同等数量修士在,鬼头祸自然不足为惧。一瞬间,局势逆转。鬼头祸虽然灵智未开,却也怕死,知道不敌,便一股脑往河中逃去。江澄脸色一变,喊了一声借用。便抽了身边一位修士背负在身上的箭,搭弓拉弦,弦满箭出,并发五箭,又中五个鬼头祸。其他修士见状,立刻效仿,只要箭矢一中,其他人立刻跟上,一剑了解它们。鬼头祸除完之后,众人立刻松了一口气,却又注意到东街的街道上,到处是失去控制呆愣在原地的走尸。

“长老,这些是?”

颖川杨家的大长老随意瞧了两眼:““不过寻常走尸,除去便是。”

“且慢。”另外一位杨家的长老先是看向江澄,又左右看了一番,才道。“莲花坞距离此地少说也有上百里,不知江宗主怎会在此地?”

江澄冷冷道:“与你何干?”

“赵长老不过一问。此地忽然出现这么多靠百鬼怨气为食的鬼头祸,又是杨家庇护的地方,有此一问属实再正常不过,江宗主有何必这般咄咄逼人。”颖川杨家大长老道。

江澄不耐的移开目光,并不接话,但目光扫到满大街穿着寿衣的走尸和聚集在此地的百姓后,心中却烦闷的紧。在魏无羡唤出走尸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阳谋,甚至是一个无解的阳谋。

那杨家长老见江澄不答话,冷哼一声,朝人群那边使了一个眼光。江澄余光瞥见,心头一跳,不等他反应,就听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这个走尸为何穿着郑家老太爷入葬时穿的寿衣!”

江澄立刻去看人群,却发现那个惊呼出声的人已然没了身影,而人群里姓郑的大户听见喊声后才注意到街道最显眼的位置站着的走尸身上的寿衣甚是眼熟,再定睛一看,那走尸却正是年前刚下葬的自家老太爷。

“老太爷!”郑家乃是镇上有名的孝悌忠信之户,郑老爷看见这走尸后,两眼含泪跌跌撞撞的朝走尸走去。镇上其他人见状,心中惊慌,也立刻留心起了街道上那些走尸的寿衣样式,还辩得清走尸长相的便看长相。这一番下来,众人竟发现这些走尸大半竟都是镇上年前去世下葬之人,一时哀泣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江澄触到这妇人的目光,好似被针扎了一般闭上眼,可耳边却全是哀断心肠的泣声,眼前是妇人失了魂魄的模样。

死生轮回乃一等一的大事。自古逝者安息,死后万事休,哪怕天大罪孽的人死了也是死了,最恶毒者也不过辱人先祖刨人祖坟,可如今这些寻常百姓本该入土为安的先祖如今却莫名被人掘坟弃在大街上,无疑是罔顾伦常、天大的不敬。

试问天底下谁家没有死过人?地底下埋着的那些尸体曾经都被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些人深爱着,纵使阴阳相隔,这份爱也没有消弭。

鬼道为何为世人不容?仙门百家嫉妒它的强大,但寻常百姓却憎恨它的残忍。死去的亡要被迫面对自己的尸体被操控着攻击他爱着的人,活着的人要被迫面对自己深爱的人的尸体向自己出手。将爱扭曲,有谁问过尸体背后的亡灵和他曾经的家人与爱人?

那杨家长老双目呲裂,怒声道:“江宗主可知我镇上无辜百姓的尸身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此话将镇上百姓的目光全部引到了江澄身上,江澄对上这些百姓哀切愤怒的目光,又看那瘫倒在地的妇人哭的几欲昏死。第一次觉得如此无措。可此番情景,他无言以对,只得咬着牙垂下头。

“此事,是我的错。”

“胡说!”杨家大长老厉声喝道。“世人谁不知云梦江家家风良善,江宗主莫要被邪魔歪道之人蒙蔽替人遮掩,败坏了云梦江家的名声!”

是冲着他来的。魏无羡想通此中关节,咬着牙想爬起来,江澄此刻却好似和他心灵相通了般,紫电忽然重新灵力大增,立刻将魏无羡死死缠紧,后者觉得浑身好似被巨蟒缠住一般,虽然不至于不能呼吸,但却是连动都不能再动。只能绝望的看着眼前的木门。这道木门分明脆弱无比,可此时却如同天堑,将他与江澄隔开。

江澄死死咬着唇,他可以撑住仙门百家任何人的刁难和污蔑,却撑不住眼前这些无辜百姓轻飘飘的目光。好似每一个目光,都在给他的灵魂凌迟,一刀又一刀,不见血不见肉,却夺灵去魄。

“好,好一个云梦江家。”杨家大长老讽刺的大笑。“姓江的,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能够御尸的只有你那个好师兄,如今你那位好师兄做出这登枉顾伦常、辱及先辈的混账事,你也不愿意将他交出来。江家百年清誉在你这个江家宗主面前算什么?”最后一句话,这位杨家大长老几乎是瞪着眼睛吼出来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魏无羡无力的张着嘴,可江澄用灵力点了他的哑穴。他失了金蛋,根本没有力气冲开江澄点的穴,也无力打碎这道分开他和江澄的脆弱木门。

他居然生出无故的憎恨,憎恨自己的弱小,憎恨仙门百家这些人的虚伪。他没有伤害任何人,他只是想保护他想保护的,他有什么错?

江澄无动于衷的站着哀泣的无辜百姓,好似一块朽木一般。良久,他慢慢说道:”是我管教不严,江家原意承担镇上百姓全部的损失。”

郑老爷忽然哀戚的问了一句:“赔偿?江宗主以为我们要的是赔偿?”

江澄浑身一颤,不敢接话。

郑老爷深深的叹了口气

,道:“我与你母亲的本家交往颇深,你母亲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她教出来的孩子秉性必定不坏。”

白发苍苍的老人最后看了一眼江澄。“罢了,此番之后,你好自为之吧。”

镇上其他百姓见郑老爷这般,也念及虞紫鸢往日为他们镇子除邪祟的好,只深深的看了江澄一眼,那眼神即是痛恨,也是不值。

杨家为首的仙门百家看见事情变成这般情况,便知道不能再借此事对付江家,只能咬着牙,一甩衣袖留下狠话。“好一个江晚吟,我倒要看看,你铁了心要护的魔头日后是如何报答你们江家的!”

说罢,这群人又在杨家的带领下乌泱泱的离开了。江澄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其他百姓将镇上的先辈的尸体完全清干净,整个东街重新变得寂静一片,才推开了魏无羡所在的空屋的门。

夜色昏昏,街上的灯笼也在战斗中被打坏了。江澄站在门口,身后只有零星的火光。而魏无羡在漆黑一片的空屋中仰着头看着江澄,只觉得此刻的江澄好似与他隔着银河天堑。

魏无羡张张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而此时他身上的紫电力道骤减,旋即闪着紫色光芒的紫电就重新变成一枚戒指回到了江澄身上。

江澄摩挲着指上的紫电,微弱的紫色荧光映亮了他的脸庞,他眼底的光芒忽明忽暗。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弹了一道灵力解开魏无羡的哑穴。转身离开。

“江澄……”魏无羡喊住江澄声音有些发干。

江澄没有回头。“回去吧。”他说,然后继续他的脚步。

魏无羡莫名有些心慌,他几步追上来拦在江澄面前。“那些仙门百家的人是不是为难你了?”

江澄定定的看着他,他本来想问你看见那些百姓的眼神了吗?

可是刚刚魏无羡在屋里,他的确看不见。于是他问:“你为什么非放着正道不走要走邪路?”

魏无羡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退后一步。

江澄逼上前一步,拽着魏无羡的衣领,咬着牙到:“我和你说过,不要再用鬼道,你听过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这种错,你考虑过江家吗?考虑过我吗!”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魏无羡别开头,似乎是不想面对江澄的质问。

“罢了。”江澄定定的看了他许久,忽然冷冷一笑,语气极其嘲讽。

“反正你从来如此,自大,狂妄,自以为是,永远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魏无羡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着江澄。“我自以为是?”他冷笑出声,从一开始被江澄不管不问封了哑穴扔到空屋时憋出来的火爆发开。“如果不是我用鬼道,你能那么快报仇吗?射日之征杀温狗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能用鬼道?现在被那些伪君子指责两句你就转口风了,你怕他们我可不怕,让我有本事来我面前说,来一个我杀一个!”

江澄猛地一惊,魏无羡的话本该让他无比愤怒,可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些无辜百姓愤怒而悲伤的眼神,再对上魏无羡的眼神时,那双眼睛澄澈无比,好似从未被俗尘污染过。

是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坚信他那一套正义。

江澄忽然平静下来,他对上魏无羡那双感觉的眸子,问道:“那些无辜百姓呢?”

魏无羡一愣。

“你刚才召唤出来的走尸,是他们死去的家人。”

说完这句话,江澄忽然觉得疲惫无比,他慢慢松开抓着魏无羡衣领的手,后者不知所措的震撼在江澄方才的话里。直到江澄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魏无羡才慢慢回过神。

魏无羡失魂落魄的迈着步子,余光看见江澄刚才站的角落有什么东西反射着火光。他走过去,看到一个纯白的面具,上面开着的双生花不知何时枯萎了一朵,那朵昙花蜷缩在一起,花瓣已经成了失去活力的灰白,而那朵扶桑仍旧开的热烈。

魏无羡掏出自己放在怀里的恶鬼面具,出神的想着什么,最终,他将恶鬼面具放回怀里,戴上了昙花枯萎的双生花面具。

……

莲花坞在江澄回去的时候仍旧灯火通明,年迈的江家长老在大门处等着江家年轻的长老,直到江澄的身影出现在街角,才微微叹口气。

江澄自然看见了江家的这位老供奉,也知道他等到这么晚是为了什么。果然,等到江澄走过去,那位老供奉开口道:“你不该去找他。”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岁月的沧桑,可依旧中气十足。

江澄没有回话。

他的确是不该去。江家如今就是一幅空架子,可名声还是算在四大世家里,外面眼红的、嫉妒的、看笑话的、等着落井下石的都有,唯独没有愿意帮衬的。只因修真这条路本就是与天斗、与人斗,修为要资源去堆、弟子要靠资源培养。四大世家名声响实力强,建宗的地方占着灵脉,底下弟子修炼自然更快。这么好的地界,谁不想?以前是打不过,可如今江家没落了。

碍着名声,没人有脸公然去抢刚刚在射日之征里屡立战功的江家,尤其是江家还有一个会使鬼道的魏无羡。可这不代表明着来不行便不能暗着来。鬼道罔顾伦常、天理不容,寻常百姓恨着这残忍的手段,仙门百家的伪君子却想杀了魏无羡的同时又将鬼道为我自己所用。所以世人不容他,修真界也不容他。

可这些事,魏无羡是不知道的,他年少恣意,看见的夜里的月亮,嗅到的是烈日里的花香,就连去虎穴龙潭,也总能遇见温情这样的尚有善心的人。他哪里知道,夜里不知有月亮,还有黑暗里的蝇营狗苟、魑魅魍魉;烈日里除了花香,还有干死人的荒漠、晒死人的太阳。

现在的魏无羡不知道。而江澄,他只不过是一个无能的懦夫,只会嘴上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让魏无羡不要使用鬼道,可当仙门百家的人来问责,他却只想包庇魏无羡。

他舍不得。

若执着鬼道的魏无羡满身罪恶,他这个只想护他周全的人又如何?

应当一起葬进十八层地狱。

“林叔。”江澄轻声对年迈的江家供奉道。“魏无羡是我师兄。”

世人可以不容他,仙门百家的人可以不容他。我不可以。

“所以,你又和江宗主吵架了?”

魏无羡出神的看着地里那一片红薯苗子,浇过一次水之后这些小生灵竟然倔强的挺了过来。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

小抱鱼娃娃撇着嘴道:“温情姐姐说我已经长大了。”

“是吗?”魏无羡漫不经心的答道。脑子里却在想如果这些红薯能种活他就摘几个去找江澄做烤地瓜。

“魏叔叔你听我说话!”

魏无羡被这一句叔叔喊回了神。“你上次叫江澄叫哥哥叫我叫叔叔?”

“都一个意思嘛。”小孩笑嘻嘻的道。

魏无羡伸手却捏小孩肉嘟嘟的脸。刚捡来的时候这还是个瘦骨嶙峋的孩子,没成想就这几个月竟然养成了胖小子。

“你就不能少吃点。”

小孩不满的撅起嘴。“又没吃你的。”

“你再说一遍?”

“略略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的粮食都是江宗主送来的,温情姐姐说你兜里比我的脸还干净。”

魏无羡一噎。

“那也是我的!你江哥哥是我的,他的就是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江宗主吵架?”

“这个事很复杂,你的小脑瓜子理解不懂。”

小孩的眼神闪烁一下,咬着唇怯怯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姓温?”

“啊?”

“江宗主不喜欢姓温的人。”

魏无羡叹口气。“这一次不是。”

乱葬岗土地贫瘠种不出什么东西,偏生这里又养着一大家子人。魏无羡身上那些钱养他自己够了,养一乱葬岗老老少少多少不现实。

但江澄送来的粮食和衣物,全出自江澄自己的私产,与江家没有任何关系。

魏无羡知道这就是江澄的态度,岐山温氏和云梦江氏之间隔的仇,是莲花坞无数弟子,江澄两位至亲的血一笔一笔写出来的不死不休的仇,没有任何和谈的余地。

江澄送来的东西是报恩,但恩义还清,仇恨却无处可讨。这便是隔在他和江澄的无数问题中的一个。

江澄没有办法跨越血海深仇,他没办法忘记恩情道义。

可是他真的只是没有办法忘记恩情道义吗?如果温情救的不是江澄,他还会这样以命相护吗?魏无羡自己也没有答案,他起身,把胡思乱想的小孩塞给他娘亲后独自回了石屋。

魏无羡在自己住的石屋的屋顶凿了一个大洞,只是为了方便晚上看星星。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或许是刚离开江家的那一会儿。

因为思念太长,无所寄托。暗处生长的相思不能托付给耀眼的明月,只有茫茫夜色里占据整片天空的繁星最为合适。藏于夜色,却无处不在,正如思念,悄然无声,独处时胸腔的心跳却震耳欲聋。

“江澄啊。”魏无羡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拿出那个双生花面具,喃喃自语道:“你说这朵枯了的昙花是不是我?”

失了金丹,再放弃鬼道,如同废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

“算了,本来也没资格。以后你是要娶妻生子的。”魏无羡自言自语着。“若是虞夫人知道我会你怀着这种心思恐怕我有九条命都不够用的。不过我又不敢对你怎么样。我能怎么办?你是江家宗主,总不能把江家的传承断在我这里。”

魏无羡忽然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到床上摆成大字。“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又不喜欢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夜里魏无羡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一身红色婚服的江澄牵着凤冠霞帔的佳人三拜天地,而他站在江澄身后,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铁,烙的他心生生僵糊成炭。

醒来的时候,魏无羡抓着陈情坐在床边思考。

不如安顿好温家的人之后就应了江澄放弃鬼道?

他还想努力一把,万一和江澄就成了呢!

想到这里,魏无羡忽然精神抖擞,准备去找江澄商量安顿温情他们的事。

“魏公子!”

一位温家的老仆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魏无羡心头一跳,忙问:“出什么事了。”

“是……是温宁公子,在山脚口。”温家老仆一路跑的太急,现在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下山的时候被聂家的人看见了,就起了冲突,现在……”

魏无羡不等他说完,已经翻身下床,只匆匆披了件衣服捡了个行囊就赶了过去。

聂家和其他仙门世家都派了探子日夜盯着这里,他特意嘱咐过温宁,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下山?

魏无羡从抄小路紧赶慢赶,到的时候仍旧慢了半步,以聂家为首的世家弟子把温宁围在一处平地上,温宁双目赤红,身后是温情和几个温家的弟子。看见魏无羡的一霎那,温宁眼里的赤红褪去一点,低声唤了一句:“公子。”

魏无羡注意到温情肩膀中了一箭,流了不少血,脸色更是惨白,而她身后的温家弟子多少也是一幅狼狈的模样,便大概猜到了温宁和人动手的原因。

聂家领头的也是一位长老,与魏无羡似乎是旧识,看见他只是冷冷一哼。

“这就是你保下来的温家余孽?嗜血残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每说一句话,温宁本就惨白的脸便更加惨淡一分。

“聂老何必和这个魔头多说。平日里这些温家余孽和这个魔头躲都在乱葬岗上不下来,今日天助我也。”

“温家余孽,魏大魔头,今日正好一网打尽!”

魏无羡冷冷一笑,刚想说话,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冷漠中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霸道。

“我看谁敢!”

众人一惊,顿时循着声望去,便看见江澄缓步走来,他身着云梦江家宗主服,戴了白玉发冠,腰间又缀云梦清心铃。嘴角微抿,眉眼间含着戾气。

众人下意识给他让出一条路。江澄走进来,看见温宁,一言不发便甩出一鞭,直把温宁抽的跪倒在地。

“江澄!”魏无羡厉喝一声,声音和温情重叠在了一起。

“闭嘴。”江澄冷冷道,目光却没挪动,仍旧死死地看着温宁。

“你方才伤的那些人里,有几个只是镇上的无辜百姓,他们没有灵力,就算活下来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温宁猛地抬起头,眼睛中的赤红消去,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解释。

魏无羡也是一怔,似乎根本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最严重的地步。

“到底……”

“我说闭嘴!”江澄回过头,目光冰冷。他看着魏无羡,道:“我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完全不在乎?”

“可是温宁绝对不会主动伤人。”魏无羡急道。“江澄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江宗主为你和温家余孽做保。”金家一位长老慢悠悠道。“可是温宁擅自离开乱葬岗,还伤了无辜百姓。”

说道此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澄继续说。“江宗主,这么多无辜百姓就只值一鞭子吗?”

江澄冷冷的看着魏无羡,后者几乎在江澄眼神变化的一瞬间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刻道:“不行。”

“这不太好吧魏公子。”温家那位长老笑吟吟的道:“你虽然不姓江,但你更不姓温吧。”

“此事事出有因……”

“有意伤人是伤,无意伤人也是伤!”聂家长老拔出剑冷冷的指着温宁,话却是对江澄说的。“江宗主,面子我们已经给过了,你在仙门百家面前承诺会为魏无羡所做之事负责。若是魏无羡对温宁今日所行之事不知情我们尚可以放他一马,但是温宁绝不能留。”

魏无羡死死捏紧拳头,他对上江澄的目光,不知何时,原本他记忆里那个傲气却柔软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般冷漠的模样。

“我说此事事出有因。”魏无羡看着江澄的目光越来越冷,不知为何心里也梗了一口气,咬着牙道。“若是温宁故意伤人自然任你们处置,可温宁性情温和,绝不会主动伤人,此事必定有人从中作梗。”

金家长老又笑道:“好一个事出有因。魏公子,你如今是要为了这群温家余孽和江宗主做对吗?”

魏无羡冷冷道:“受伤的弟子中是不是没有金家的人,为何金长老笑的这般开心。”

受伤的弟子里的确没有金家弟子,但其他世家都有弟子受伤,听见魏无羡这话,不满的目光一齐看向金家这位长老,后者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你真的不让?”

魏无羡没有回话,只从行囊里拿出陈情放到唇边。众人看见这个熟悉的阵势,吓得立刻退开,只有一步未退的江澄最后被留在了魏无羡面前。但魏无羡却闭上了眼。

他不敢去看江澄的目光,可就算他不看,也知道江澄如今这目光有多么寒冷。

忽然,他听见了一句话。很轻,轻的只有和江澄对面站着的他能听见。

“你若执意保他们,我就保不住你。”

魏无羡长长的叹出一口,也是叹息般的回道。

“那就弃了吧。”

“好!”江澄忽的大笑。他抽出三毒,剑尖指着魏无羡。“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鬼道。”

魏无羡没有动,江澄也没有动,两个人就像两座石雕像。直到有人摁耐不住对温宁出手,忽然有无数走尸从地底爬出来,张牙舞爪的冲向擅自动手的世家弟子,却只是阻拦。江澄分过去一个极冷的目光,人群中却有人看不下去了。

“江宗主你倒是动手啊,不会是下不去手吧!”

话音未落,一个走尸忽然从这个人的脚下钻出。只一霎,这个开口的人就只剩一具身体还站着,脑袋已经没了踪影,脖颈出喷出来的鲜血溅到周围人的身上,场面顿时大乱。

“杀人了!夷陵老祖又杀人了!”

“魏无羡!”江澄怒吼一声,却对上魏无羡慌乱的目光。

“不是我!我只是让走尸阻止他!”

失控了,就和在先前在河洛镇鬼头祸的情况一样。有人想让魏无羡万劫不复。

江澄来不及多想,一剑挡开聂长老砍向魏无羡的攻击。后者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澄,怒火冲上心头:“姓江的你干什么!”

江澄咬咬牙,不接话,只把魏无羡挡在身后,紫电仿佛游龙一样卷起人群中嗜血攻击的走尸,生生缠断走尸的脊椎。

聂长老知道对魏无羡动手无望,便转身配合其他弟子斩杀走尸。

江澄一边操控紫电防范走尸,一边挡住想要趁乱对魏无羡出手的仙门百家之人。

“你快试试能不能重新控制这些走尸!”

魏无羡不多话,立刻吹响陈情。论起鬼道,他是当之无愧的修真界第一人,很快就察觉到有一部分的走尸体内有这一股古怪的气息,这才会变得嗜血残暴,却也并非是不受控制,只是下手就是杀手。

在他吹响陈情的一瞬间,大部分的走尸已经重新纳入控制。于是他换了曲调安抚那些被植入古怪气息的走尸,正在一切情况向着最好的情况发展时,魏无羡忽然意识到他身后的一个人,体内应该也有那股奇怪的气息。正因为魏无羡一直将他看做活人,极少用陈情去控制他,他才忽略了这点。

“小心!”

魏无羡失去了金丹,所以哪怕江澄给出了这声提醒他也躲不开。他只能僵硬的想要转身,然后忽然被一个熟悉的人抱个满怀。

温热的液体慢慢涌出来,浸湿了魏无羡的衣服。这一瞬间忽然变得很漫长,漫长到魏无羡甚至能清晰的看见江澄是如何冲过来将他揽在怀里死死护住的,漫长到他清晰的看见了那只手穿过江澄的胸膛。

最后江澄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他只是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然后脑袋无力的垂在魏无羡的肩膀上。

无人能够料到这一幕的发生,魏无羡死死地抱住江澄,发出一种野兽绝望时候嘶吼的声音。

所有的走尸一瞬间全部失去理智,无差别的攻击着所有人,到处都是断肢和模糊的血肉块。

温宁在魏无羡疯狂的一瞬间眼神恢复清明,他看见面前的魏无羡抱着失去生机的江澄,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痛苦席卷了他的脑海,但他什么话也没来得及说出来。

魏无羡已经疯了,他毁了眼前的所有活着的存在。

金家那位长老捂着被走尸撕咬出血洞的喉咙,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无羡。

不该是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他们预先做好手脚的尸体被魏无羡召唤出来,然后温宁趁机杀了魏无羡,金家成为新的除魔英雄,这都是大人算计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还不想死!

他朝着金陵台的方向踉跄的走着,无力的伸着手,却在下一瞬间被嗜血的走尸群淹没,最后伸出的手也被啃噬干净。

魏无羡紧紧抱着江澄的尸体,闭着眼轻轻笑着,一步一步朝乱葬岗上走去。

屋外火光冲天,乱葬岗上下处处都是癫狂的走尸和惊恐的修士,撕打在一起,惨叫声连连。赶来支援的聂明玦咬着牙和蓝家一众修士从走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死死地盯着乱葬岗之上的魏无羡。

忽然,乌黑的云层中一声惊雷炸开,魏无羡抱起江澄蓦地起身,聂明玦大吼一声:“众道友随我前去除魔。”

魏无羡抱着江澄从石屋出。他居高临下,看着脚下的人,冷冷的一个眼神,好似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厉鬼,浑身鬼气化成实质的黑雾。他勾了勾唇,明明是在笑,但眼底的偏执和疯狂无端的让在场见惯了厮杀的仙门百家修士起了一身冷汗。

“枕前发尽千般愿。”

空中乌云翻腾,其间电光凛厉,一道惊雷炸开。众人借着电光才注意到魏无羡不知何时竟然着了一身极艳的红色喜服,而他抱着的江澄,亦是一身血色婚服,在这黄泉炼狱一般的乱葬岗上,荒唐的刺目。

“魔头,你敢!”

魏无羡也不看他,抱着江澄继续往前。不等众人反应,乱葬岗的埋骨地里又爬出一批厉鬼,修为较低的修士只和这些厉鬼一个照面便没了性命。浓郁的鬼气笼罩住整个乱葬岗,在凄厉的惨叫声和鬼物的嘶吼咀嚼声里,隐约又听见飘渺不定的唱词。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砣浮。直待黄河彻底枯。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枯黄开裂的大地骤然开裂,一具血红的棺材在魏无羡的牵引下从裂开的大地里面骤然现出。这棺木有着不似寻常棺木的尺寸,通体更是满了诡异的纹路。一现出,乱葬岗上鬼气霎时浓郁了七分,魏无羡抱着江澄缓步走过去,那棺材慢慢掀开,露出里面铺了上好内芯的底部。魏无羡轻轻唤了一句“江澄。”随即眷恋的将江澄放进棺材里。飘荡在乱葬岗上的怨鬼唱词一下子拔高了嗓调,像冤鬼锐利的指甲铁制的器皿平面。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从兹缔结,两姓结亲。”

仙门百家的人看着眼前这出荒诞至极的景象,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涌出,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金色雷霆在黑色云气中不断的游走,好似被触怒的巨龙。直到魏无羡弯下腰,将一个白色的双生花面具放到江澄身边,自己却戴上了那个恶鬼面具,慢慢躺进棺材,将江澄整个揽进怀里,那金色雷霆仿佛被触怒神威一样劈下,在下落的过程中却被黑色的鬼气侵蚀,直到金色彻底变成堕落的纯黑。黑色雷霆劈在血红的棺材上,乱葬岗上众鬼齐笑,腐烂的喉咙里喊着。

“一拜天地!”

————END————

彩蛋是一个he番外,喜欢be结尾的可以略过,喜欢he的浅看一下?

庄园最强救人味申请出战!

原梗图没找到,不好意思

二编

all澄文全员黑化

故事线与原著有偏差剧情与车做相辅相成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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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不出去啊,群里看吧

简简单单一个车车

彩蛋:一错余生(玦澄篇)

魏无羡和江澄紧紧相拥,两人沉默不语,过了半晌,魏无羡开口道:“阿澄,这么些年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吗?还爱我吗?

“魏无羡,我真的很想你。”江澄抬头看着魏无羡的眼睛,解释道:“当年不夜天一战,我……”

“好了,阿澄。”魏无羡打断江澄的话:“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看着眼前之人温柔的模样,江澄犹豫了半晌,才缓缓答应:“好。”

魏无羡轻笑出声,又紧紧的将江澄搂......

魏无羡轻笑出声,又紧紧的将江澄搂在怀里。阿澄,你是我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江澄一直陪着魏无羡,一直到午时,两人用过餐,有下人来传唤,说是金凌出了事,江澄这才匆匆赶过去。

“金凌?”魏无羡琢磨着这两个字,记忆中的金凌,还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长得很可爱,皮肤白皙,娇娇软软——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魏公子,这是宗主吩咐的药。”下人端过来汤药。

魏无羡看着眼前的汤药,若是从前,他肯定会说自己身子好,嬉皮笑脸的将这副汤药糊弄过去,又或者偷偷倒掉,可是如今……

魏无羡端起汤药,一饮而尽,拿桌上的茶水漱了口,吩咐道:“都出去吧,我睡上一阵子。”

几个下人纷纷退了出去,贴心的关上了门。

魏无羡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当真是奇了怪了啊。

莫名其妙的被献祭复活,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晕,迷迷糊糊的醒来却发现自己在江氏,胸口上还被人捅了一刀。

到底是谁干的,千方百计把他弄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十六年前的那一事还没有解决完吗?还是说,当年有一只手一直藏在背后,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魏无羡想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丝毫头绪,他与这个世界已经断层了十三年,缺乏了太多的消息,罢了罢了,等这副身子修养好了,再出去探探口风吧。

魏无羡半倚在榻上,进入了浅眠状态。

而江澄匆匆赶到金凌的院子里,恰逢金凌大发脾气,院中下人一言不发,站在一块瑟瑟发抖。

“金凌,谁教你的这习性?这般放肆!”江澄呵斥道。

”舅舅。”金凌立刻低下头,悄悄的看了江澄一眼。

“闹什么?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江澄说着抬起手,仿佛真的要甩出紫电一样。

“舅舅,他们说,你打今日起来就陪在魏无羡身旁,是不是?”金凌委屈的问。

“谁告诉你的?”江澄眼神狠厉,在院中的下人身上挨个扫了一遍。

“他们都这么说。”

“哼!”江澄冷笑一声,对身后之人吩咐道:“将小公子院中所有的下人都发卖出去,挑一批懂事的回来。”

“舅舅!”金凌不满的抗议,却被江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滚回你屋里待着,若是在胡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澄说完,袖子一甩便离开了,徒留院中的下人一个个哀哭求饶。

“小公子,回屋去吧。”江晗在身侧提醒道。

金凌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去,只是转身的那一瞬间,眼底划过不明显的笑意。

那些人想借刀杀人,却也不看看,能不能捏得住这把刀。

彩蛋是曦澄篇的起点(幼年蓝曦臣在心里种下执拗的种子)

啊啊啊啊啊,我要热度!没有小红心和小蓝手我明天就摆烂,不更了

徐凤年俨然褪去了一身稚气,这人到底是接过了北椋,扛起了徐字旗。

不知道是不是这天气实在是太过炎热,王座上的那位也被热的不行,都没人来找事了,徐凤年想到这没忍住笑了,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到觉得不习惯了。

“世子,药煎好了”青鸟已经端着药过来了。

“行,给我吧,他应该还没醒,我给他端进去,你也去休息吧”徐凤年安顿好了下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

...

床上的人睡的还熟,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徐凤年算了算时辰,细算也睡了两个多时辰了,也是时候把人弄醒喝药了。

“乖,醒醒,喝药了,”

“咳咳,我还困”床上的人脸色挺苍白,往被子里缩不怎么想起床

“喝了药我们晚上再睡好不好?”徐凤年还是好言好语的软声哄着

看北椋世子床人的人竟然是个男人,还是位私生子,这足以让众人震惊,不过只有两人知道,在这里,没有皇族私生子,只有北椋世子最宠爱的妻。

赵楷私生子的身份很是让离阳皇室满意,既敲打了北椋也为日后他们打探消息做足了铺垫。

不过,两人早已经情投意合,这却是皇室不知道的。

虽说一个北椋世子一个皇族私生子两者之间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感情这种东西,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了就是爱了,我管你是谁?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啊还得细细说来。

刚入了秋,虽说这秋老虎,但到底是秋天了,风吹过来都带着凉气,赵楷裹着披风骑在马上也不敢骑太快,随着马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身后五个红甲宝宝也乖乖跟着。

赵楷刚从北椋王府出来,自己既然已经是被利用过的弃子,徐凤年身边还有不计数的美人陪着,也不会来找自己,赵楷有些安心的慢慢往前走,估摸着往哪去,上阴学宫暂时是去不了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徐渭熊,怎么和她解释自己之前还在骚扰她,突然就和她弟弟搞在一起了,还这么惨的带着孩子跑出来了。

想想都觉得脑仁子疼,旁边有家看着还不错的茶铺子,自己虽说没胃口,但到底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吃的,翻身下马打算去吃些糕点也算填饱肚子了。

是啊,赵楷是天传子,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被自家爹喜欢的原因,一个男的也能生,说难听点就是不男不女呗。不过这概率是真的低,可他也和徐凤年不知道多少次了,以徐凤年的来说,倒也不意外,这意外的是赵楷发现自己到底也是徐凤年对抗离阳皇室的一个弃子,如今这弃子没有用了,自然是要舍弃的。

赵楷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就是被不喜欢了,如今倒也不算难过,知趣一点麻溜点滚就是了,难办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想他和自己一样是个私生子艰难的活着,他也知道他护不住这个孩子。

可他也是真的舍不得,自己唯一的亲人啊,流着有他一半的血脉,男子怀孕到底少见,他也不敢去看郎中,这一路上只能小心在小心,不骑快马,一日三餐按时吃。他肚子里的孩子一看就是个乖的,像是知道爹爹的难处,一点都不闹。

这也是让赵楷更舍不得的原因了。

这家茶楼的糕点还真的不错,鱼茸方糕入口即化,鲜味充盈了整个口腔,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赵楷跟小仓鼠一样啃着糕点,腮帮子都鼓鼓的。

赵楷吃的还是挺开心的,又要了一碟桂花栗子糕和半壶杨梅汤,他怀孕之后就再也不敢碰酒和茶了,这梅子汤酸甜可口最适合他不过了。

小二上糕点之时赵楷还抱着鱼茸方糕啃着,来人一身白衣,不禁感慨了一下这家茶铺这么有情调的嘛?小二都穿这么好?

抬头一看,靠!这不徐凤年吗?!

#芜湖!就喜欢看追妻火葬场

#或者说,大家想看闲泽和凤楷的联动嘛!!

摩拉克斯x巴巴托斯

轻度黑化轻度ooc致歉

意识流

祝大家食用愉快~

这里是连风也到不了的地方。

岩柱砌成的宝座上盘踞着金色的巨龙,一双琥珀色的竖瞳冷冷的注视着跪倒在面前的绿色身影。

龙化成人形,走到绿色的身影旁边,捏起他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龙化成人形,走到绿色的身影旁边,捏起他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巴巴托斯,这就是你想要的?”龙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巴巴托斯的双手双脚皆被岩制的镣铐所束缚,身上的衣物像是在打斗中被撕扯开,露出里面带着血痕的白皙肌肤。

“呵,”巴巴托斯不屑的笑着,碎发下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无所不能的武神摩拉克斯,原来也不过是只会使些卑鄙手段的家伙罢了。”

龙盯着眼前的人,眸色越来越深,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突然,巴巴托斯抬起头,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着,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而那只金色的眼,此刻正闪耀着夺目的光。

过了很久,巴巴托斯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眼神凶狠的瞪着眼前的人,声音仍旧带着笑:“不过是不小心将你的岩枪吹进海里,又不小心将酒淋在了你的头上,还不小心用苹果砸晕了你养的黄鹂,摩拉克斯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每一句都在说着不小心,脸上的表情却写着“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办?”

“还有呢?”摩拉克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巴巴托斯细长的脖颈。

“……什么?”巴巴托斯有些慌乱,这个慢条斯理的动作让他有种想逃的冲动。

单凭武力值对方就能压制住自己,何况在这一丝风也没有的地方,他的神力更是微不可闻。

“你昨晚醉酒后说的话,不记得了?”摩拉克斯的手指停在了大动脉处,眼神有些危险的眯起。

巴巴托斯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无辜的迷茫。

“罢了,”摩拉克斯的手移至巴巴托斯眉心,那里瞬间便浮现出一枚岩元素印记,“你若是忘了,我让你想起来便是。”说罢,摩拉克斯将神力注入那枚印记中。

一些凌乱的记忆和画面瞬间涌入巴巴托斯的脑海,过于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心脏也剧烈跳动起来。

“看来是想起来了。”摩拉克斯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紧闭双眼不愿面对的人儿。

巴巴托斯的脑子现在十分混乱,身体深处从刚刚便有的奇怪感觉此刻更加强烈,岩元素的力量在他的体内乱窜,他却没有一点力气驱逐它们。

摩拉克斯坐回宝座上,向地上的人伸出手,“过来。”

巴巴托斯极力压制着那股想要去靠近的冲动,倔强的不肯抬头。

“风神大人知道岩元素共鸣吗?”摩拉克斯好整以暇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随意把玩着大拇指上的岩制扳指。

“啊!!”巴巴托斯忍不住抬头惊呼,金色的眼睛和小腹处的岩元素印记发出亮眼的光芒。眼前一片白光闪过,那种奇怪的感觉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让他无法思考。

“要是你的眷属看到你这副模样会怎么样呢?”摩拉克斯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巴巴托斯耳朵里,却宛若一块巨石砸进海里激起千层浪。

“不,不行!”巴巴托斯抓住最后一丝还没沉没的意识,怒瞪着宝座上的人,发出反抗。

摩拉克斯只是盯着他,嘴角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在安静的连一丝风也没有的地方,巴巴托斯听到了某种生物的嗥叫。

叫声中满是悲伤和愤怒,如泣如诉。

失去了主人的风龙,此刻正急切的寻找着它的神明。

巴巴托斯看着宝座上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明白了,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

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伴随着巴巴托斯的最后一丝理智一起断裂,他抬头,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双向他伸出的手。

你是风,是飞鸟,是自由的神。

可是在这风到不了的地方,你只能是岩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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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作者名字就可以,与lofter同名

是枭羽啦!是原作向。凯亚被下毒发烧预警。老爷救场!迪卢克!你是我的神!!!一直都很喜欢凯亚的那机灵劲和把人玩弄于股掌的狡黠,所以就写了关于凯亚用计谋化解危机的故事!

夜晚,蒙德的大展厅,凯亚身着华丽的服装正与至冬来的商人交谈。至冬国与蒙德虽表面上一直维持友好的商业合作关系,但实际上双方都在暗地里互相提防。至冬国野心勃勃,谁都不知道在这次由骑士团接手的,至冬国突然提出的商会上会迎来什么挑战。

凯亚面带微笑彬彬有礼,与各个商人相谈甚欢,可在无人观察时,他那有着星星的眸子又会忽地暗下去,扫视整个会场,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像是无人能融化的坚冰。

“哎呀,这位...

“哎呀,这位就是骑士团的凯亚先生吧,久仰久仰。”

是艾德,至冬国坐拥最多资产的大商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也参加国家政事。凯亚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扬起招牌微笑,向他行绅士礼:“艾德先生过奖了,今天的酒水和用餐招待还满意吗?”

艾德笑笑:“很满意,我们要不去喝一杯?顺便聊聊我们接下去的合作。”

凯亚将他请到旁边的位置落座,然后招呼上酒。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间。”酒上来后,凯亚挂着抱歉的笑容向艾德说。

“不要紧,我等你。”艾德摆摆手。

凯亚边往卫生间方向走边用余光观察艾德动向。凯亚发现艾德一直在死死盯着自己的背影,然后又偷偷摸摸将什么东西撒在了自己酒里。

果然动手了吗。凯亚的眼神变得冷冽。

看来,今晚要有乐子了啊。

“我回来了。”凯亚向艾德点头然后入座。他装作不经意间看到艾德的酒,然后略显惊讶道:“怎么能给客人这么烈的酒啊!送酒的人也太不负责了!”他眯起眼睛伸手,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挂着得体的微笑,但艾德就是感觉到了,凯亚那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的,深不可测的光。“我这杯酒度数不高,还是让我跟艾德先生换一杯吧。”

艾德看上去有点慌张,但还没等他发表意见,凯亚就笑着:“来,我敬艾德先生一杯!”将酒在艾德惊异的眼神中一口气喝下。

烈酒先是灼烧了舌头、充斥了口腔,又顺着食道滑下,像把火一样点燃了喉咙,而后又点燃了胃。灼烧感很强,但凯亚本就好酒,这些对他来说不在话下。而那药嘛……就把它当作火中的新柴好了。

真有乐子,凯亚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

“嗯,这杯酒果然很烈,下次我要好好管教送酒的人,可不能让他们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凯亚的脸上爬上红晕,身子也有些摇晃。

“哎呀,这么烈的酒我也有点不行,恕我先失陪一下,我会叫来骑士团代理团长琴小姐来接待您的。”说着,凯亚便站起来努力稳住身形,走到琴身边:“琴,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那边的艾德你帮忙接见一下。”顿了一下,凯亚压低了声音,“看紧他,这人有问题,不要让他有空做小动作。”

琴点头,又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吧?你看着很不好,能自己回去吗?”凯亚笑笑:“哈哈我没事,就是有些醉了而已,琴你不用那么关心我啦。”说完便快速往门口赶。

一出会场的门,凯亚再也撑不住,直直倒在地上。“可恶,药效怎么这么快。”凯亚头晕眼花,“不过还好赌对了,我谅他给自己下毒,也不至于用太毒的药。估计发发烧就好了。”

凯亚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喉咙在喷火,身体软绵无力,反正这些力气肯定是不够支撑他回去的。更该死的是凯亚现在困的不行,他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来维持仅存的一些意志力。

不行,不行,要是睡过去就玩完了。凯亚心里不断给自己敲响警钟,可是意识却不争气的越来越沉……

“骑兵队长原来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沉稳的嗓音让凯亚清醒了些,他努力睁开眼转向声音的方向,只见迪卢克皱着眉双手抱胸,虽然语句很嘲讽但却听得出包含的关心和急切。

“哟,迪卢克……老爷怎么、今天有空来、关心骑士团的情况啊。”凯亚的声音哑的不行。

“……毕竟是与至冬的商会交谈,谁知道不靠谱的骑士团会不会搞砸。”

“放心啦,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不劳烦迪卢克老爷继续呆在这里了。”凯亚晕乎乎的,又重新闭上双眼。

“喂,你……跟我回酒庄。”“不,不劳烦了,我再稍微休息一下就回宿舍……”迪卢克有些不耐烦道:“别耍小性子了,你躺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应该也不想影响蒙德骑士团的市容市貌吧?”

“……”

迪卢克在他旁边蹲下,“快上来,我背你。”半天没有收到回应,迪卢克有些生气地回头……

只见凯亚缩成一团,眼睛紧闭着,眉头紧锁,脸通红,看上去非常痛苦。迪卢克被吓到了,弹起来跳到他旁边跪下,检查了一遍。应该只是发烧没错。迪卢克松了口气。

他不再等待已经昏睡的人的回应,将人打横抱起。“这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迪卢克嘟囔了一句,心隐隐作痛,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人。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定要把他带回酒庄。”

凯亚悠悠转醒,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发呆,好久都没有回过这里了啊……他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旁边趴着迪卢克,感受到他醒来便抬起头,手自然的摸上他的额头:“嗯,终于退烧了。”然后他又换了副严肃的模样:“来,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凯亚笑嘻嘻的用平常调戏的语气说:“那个至冬国的商人想给自己下药嫁祸给骑士团作为讨伐蒙德的借口,我这不恰好发现,然后就顺便制止了一场恶战嘛。”

“这种方法谁教你的?竟敢自己去试毒药?真给你能的。”迪卢克狠狠捏着凯亚的脸。

凯亚明显被吓了一跳,他们很久没有这么亲昵的互动了,虽然小时候、甚至到迪卢克成年前不久,这样的举动都经常发生。

真,有点怀念啊……

心虚地把头偏向一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危机解除,我也没有受到很大影响,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哎呀,既然结局是好的,过程就没那么重要啦。”

“我会担心。”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这人该不会被夺舍了吧?这是从我那一直垮着小猫批脸的义兄嘴里说出来的话?凯亚丝毫没有感动的感觉,他只觉得别扭的不行想赶紧逃跑。

迪卢克感受到了凯亚的不自在,叹了口气,额头慢慢靠近凯亚的,相抵:“这可是你说的,只要结果好,过程没那么重要。所以,我们和好吧。”迪卢克露出笑容,太阳从窗台出露,原本被挡住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迪卢克脸上,就像黎明的到来,给人希望,也衬得迪卢克的笑更加温柔。“这样我们的结局就是,我亲爱的义弟,凯亚,回到了酒庄,与他的义兄幸福的一起生活。既然结局这么完美,中间的几年风暴作为过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吧。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就让它们随风去吧。”

“凯亚。我现在只想好好珍惜你。”

迪卢克的笑容放大了几分,“好不容易才把不听话的义弟带回家,这下可不会让你跑掉了。”

凯亚身体微微颤抖,被迪卢克轻轻抱住。

“答应我吧,爱德琳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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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局就是凯亚亚回酒庄住啦!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嘻嘻枭羽嘻嘻(流口水)

说真的,同人文看久了,我都差点忘了凯亚是那种,机智到极点的、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啊。而且他的个人故事里有说:“只要结果合乎期待,凯亚并不在乎事情以什么方式结束。这种原则缔造了他不拘一格的行事方式,以及随意而为的人生态度。”想到凯亚,我就想到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的、善于用计的一个形象!真迷人,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凯亚亚呢!

而且超喜欢温柔老爷呀!老爷快把凯亚亚带回家呜呜呜呜呜呜呜

放qq相册里了。

江澄满脸惊恐的爬起身,然后又因为腰和某处传来钻心的疼而从心躺到床上。

腰间和某处的疼痛让江澄心里一凉,心中勇气一股不好的预感。

江澄有点艰难的拉开被子,做贼似的偷偷瞄了眼,这一眼让江澄瞬间觉得心底哇凉哇凉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虽然身体在被子下,光线毕竟昏暗,但是他还是隐约看见了,他身体上,大大小小的痕迹,看上去就触目惊心。

江澄瞬间面色就难看了,难道他昨晚不是在做梦?

蓝曦臣那个畜牲真的对他做了那种事?他怎么能这么做,他们明明是好兄弟一辈子的挚友不是吗?

江澄疯狂摇头,他不敢相信,风光霁月的蓝曦臣,私底下竟然是那种人,还整天对着他的照片疏/解。...

江澄疯狂摇头,他不敢相信,风光霁月的蓝曦臣,私底下竟然是那种人,还整天对着他的照片疏/解。

绝对不可能,蓝曦臣不是那样的人,他可是个正人君子,肯定是昨晚喝酒了。

江澄根本就不敢相信,昨晚那个变态是蓝曦臣。

抓着他让他替他抒发,他不愿意就强迫他用嘴,最后还压着他到天明,他真的不敢相信,昨晚那个疯狂的人,会是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友。

想起昨晚那个房间,上面全是他各种各样神情的照片,有开心大笑的,有哭泣的,还有他酣睡的照片,整个房间,放的满满当当的。

江澄今天很是抑郁的跑到蓝曦臣私人别墅,抱着蓝曦臣就是一顿哭诉。

曦臣你不知道啊,家里那些人有催婚了,好说我今年不找个媳妇带回去,他们就把我扫地出门。

他们至于吗?我现在不是还没有喜欢的吗?结婚时一辈子的事,我当然要慎重考虑啊?

娶老婆回来是和我过,又不是和他们过,他们急什么啊?

蓝曦臣眼神微暗,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轻声安慰,那晚吟有喜欢的人吗?问出这个问题后,蓝曦臣眼底上过一摸腥红,但是沉浸在被催婚的委屈中,无法自拔的江澄完全没看见。

江澄推开蓝曦臣,声音有点闷闷的,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江澄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居然对着自己的好友产生了不该有的念想,但是他又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喜欢。

蓝曦臣微微勾起的唇角一顿,眼底的疯狂几乎压制不住,他拉着江澄,走到酒桌前,从上面拿了一瓶各外不一样的酒下来。

蓝曦臣是背对江澄的,所以江澄完全没看见,蓝曦臣眼底的腥红,他也不想用到这种手段的,晚吟真是不乖,怎么能有喜欢的人了呢?

看见蓝曦臣递过来的就,江澄毫无防备的喝了下去。

看着江澄被自己给过去的酒一饮而尽,蓝曦臣笑得格外温柔,所以晚吟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江澄被酒杯放下,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到底应不应该。

江澄眼前有点模糊,眼前的蓝曦臣都变成了两个。

在江澄倒下去的前一刻,蓝曦臣抱住了江澄软下去的身体。

被蓝曦臣抱住后,江澄很快意识就恢复了,就是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蓝曦臣把江澄抱着走上楼,江澄有点疑惑,曦臣你这个酒怎么这么奇怪的?为什么我意识是清醒的,身体确使不上劲来?

蓝曦臣轻笑,这口是我为晚吟专门准备的酒呢?

江澄一愣,真,真的吗?

咦,看着蓝曦臣把自己抱到了三楼,江澄很是疑惑,曦臣,你不是说三楼不让其它人进,只让你媳妇进吗?你怎么把我抱三楼来了。

蓝曦臣低低的笑着,因为只有你有资格上来啊?

江澄很是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曦臣带着江澄,一间间打开房门,里面无一不是珍宝,没一件拿出去都是重量级的,但是蓝曦臣为什么要让他看。

直到最后一间门口,蓝曦臣在低声到,晚吟满意吗?你的彩礼。

江澄一惊,以为蓝曦臣在开玩笑,蓝曦臣这个玩笑不好玩。

蓝曦臣没说话,只是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江澄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的照片,一大一小,神色各异。

江澄瞬间酒懵了,蓝曦臣这还怎,呜呜呜,还没等江澄开口质问,蓝曦臣就封住他的口,让他无法沟通。

直接江澄呼吸不过来,蓝曦臣才放过可怜的小嘴儿。

全文2k彩蛋解锁裙号

这次是真的oocooc就是想看凯亚女装!!最后便宜迪老爷的故事(bushi)

激情短打进来看孔雀开屏(我在说什么)

凯亚sao话连篇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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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谁出的主意啊~”空坐在柯莱和赛诺中间,努力憋笑。

“是,是抽出来的啦……每个人写一张小纸条,抽一张的……”砂糖解释。

“女仆是什么呀……?凯亚哥哥为什么要穿女仆装呢?”可莉背着嘟嘟可真诚的发出疑问。

(该怎么和小孩子解释这种sese的东西啊)

“总之,惩...

“总之,惩罚就是穿着这里面的衣服在蒙德城找个人搭讪十分钟是吧?”凯亚喝的有点上头,“没问题没问题~”接过空给的包裹,凯亚找了个地方换衣服。

空在酒馆找到凯亚已经是午夜了,街上几乎没有人,但空总觉得某些人并不会放过这次观赏孔雀的机会。

凯亚一头秀发半扎,露出一只深蓝的似海的眼睛充满了魅惑与妖艳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在他的陪衬下显得格外色qing。一双修长的腿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透露出丝丝感。

空:(拿出留影机咔咔咔咔)

凯亚:“旅行者,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啊,这得——”话没有说完,眼睛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红色,正从酒馆出来走向他。

空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抓起派蒙就赶紧跑路。

此时的凯亚喝上了脸,胆子比平时还大一百倍,更别说他认定自己的义兄不会对男人,也就是不会对他感兴趣,也就肆意妄为起来。

“迪卢克老爷~刚下班么?”

迪卢克看了一眼那身奇怪的衣服,偏过了头。

“老爷?这里又没什么人,想不想……好好享受一下今晚?”凯亚的脸贴上去,手不安分的从迪卢克的脖子一直摸到腰间,仿佛一只狐狸在施展自己的妖术。

迪卢克的脸上闪过不知道什么表情。

两人在隐秘的巷子里接吻。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内心的欲有了发泄的地方,朝思暮想的人主动送上门,迪卢克怎么也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反正他有的是钱,凯亚以后就在家等他下班——干脆就不上班了,和凯亚一起去璃月,去须弥,去枫丹,稻妻……

凯亚在迪卢克亲上来的时候什么也不在意了,他乖乖张开嘴,打开牙关,纵容迪卢克的qin犯行为。

迪卢克……我好喜欢你。

———————————————

彩蛋是裙号,懂得都懂?

疑似佳酿节删减片段流出

没有人能忤逆爱德琳

全场最佳:爱德琳,爷,派蒙

迪卢克:来都来了,结个婚吧,我没在得寸进尺,我在渐循渐进。

——————————————————

蒙德那什么的佳酿节开始了,按照以往的传统,今年又该晨曦酒庄破费了。

“记住,我们只是去找迪卢克老爷拉赞助,谈完就跑,”刚从丽莎办公室出来的凯亚说,“就当一切为了雷泽。”

“难得看凯亚这么严肃呢……”

凯亚又突然回头...

凯亚又突然回头,“尤其是你小派蒙,不该说的不要说哦”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旅行者举手问道,“为什么丽莎会指定让你去呢?”

“而且你刚刚说你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是什么意思?”派蒙说

凯亚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可能是骑士团的各位都害怕迪卢克老爷吧哈哈哈”

“回答我的问题啊喂!”

其实不然,每到蒙德过节的时候,哪怕是已经经济独立且非常忙的骑兵队长也会回家一趟,这在迪卢克给他的信里能体现出来,对,就是那种字里行间透露“你爱回不回”的信。但这些都要看凯亚怎么理解家的含义

比如:昨天没处理完文书,那他的家就是办公室;今天和迪卢克斗嘴了,那他的家就是骑士团宿舍;节庆期间他俩心情都好,那他的家就是晨曦酒庄。

记得有一次,凯亚和迪卢克因为暗夜英雄互相暗讽了一阵,等到骑士团疫情期间放长假的时候填表格,凯亚在回家方式和家庭住址的方框里写下:乘坐风史莱姆风起地大树下打地铺

路过的丽莎觉得他太闲,又让迪卢克把凯亚叫去天使的馈赠打下手,就当给自己赚零花钱了。

当时丽莎说:“不然呢?让他一人独占一栋宿舍?而且迪卢克给他开的工资可不低。”

正式的家庭聚餐也就是爱德琳在凯亚临走前强留他吃个晚饭,上完菜带着其余女仆退下,让他独自和迪卢克吃饭,然后就是和迪卢克寒暄几句吃完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回骑士团。

“凯亚——你怎么又走神了啊?”

凯亚被吓了一跳,“啊是吗?可能是因为佳酿节让我太高兴了吧”

“不过凯亚居然会去晨曦酒庄,我一直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呢”派蒙说

“这个嘛……”凯亚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节庆期间回家一趟,无论在哪个国家都算得上习俗吧。”

此时的晨曦酒庄

“迪卢克老爷,您说这佳酿节凯亚少爷会回来住吗?”爱德琳擦着花瓶说,“只是来吃顿饭也好。”

“他哪次是主动过来的,”迪卢克说,“你怎么不叫他凯亚队长了?”

“啊,上次看凯亚队长快离开时您给我使眼色让他留下来,我以为你们已经和解了呢。”

“……算了,今年佳酿节估计骑士团也会来麻烦我的,如果又是凯亚来谈……”迪卢克叹了口气,对爱德琳说,“尽量挽留吧。”

“太好了!我这就去挑选食材!”爱德琳把抹布放下跑去厨房

“话说,迪卢克老爷,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有需要您的地方把凯亚少爷派来就能解决,”埃泽说,“上次琴团长的衣服和生日派对,芭芭拉小姐在酒馆的演唱会,风花节的酒,次数多了倒给人一种得寸进尺的错觉。”

“……行会里还有很多事,你——”

埃泽捂住嘴,“明白了老爷,我去搞!”

过了大概五分钟,凯亚他们才到,在进门之前凯亚停住了,“旅行者,一会儿你们先进去,我跟在后面,如果迪卢克很忙我们就跑。”

“呃,凯亚平时有这么怂吗?”

“记住昂,你要酒桶我要经费,经费谈完我给你顺酒桶。”

旅行者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在门边的迪卢克,“迪卢克老爷好啊”

“原来是你们,”迪卢克偏头看了一眼凯亚,“还有你……”

不然我现在就跑吧,凯亚心想。

“态度好冷淡哦,只欢迎旅行者不欢迎我吗?”凯亚说。

“有事直说。”迪卢克抱着手臂

“是这样的……”旅行者把骑士团需要经费的事说了出来。

“骑士团的财政你是明白的。”凯亚又补上了一句

这一切仿佛在迪卢克的意料之中,“骑士团的麻烦,和我有什么关系?”

凯亚想骂人,凯亚忍住了,“毕竟迪卢克老爷人缘好,骑士团的大家都很想念你……而且蒙德人好久没喝到晨曦酒庄佳酿节限定葡萄酒了。”

“所以一有困难就先想到我,而不是你这个冲着佳酿来的骑兵队长。”迪卢克笑了笑,“经费的事我会解决的,也可以给你们送一批免费的酒,旅行者和派蒙也有事找我吧?”

“是的,”派蒙说,“我们需要一个酒桶。”

“这是为了帮雷泽,那孩子在找爸爸,你就帮帮他吧。”

“怎么,我去当他爸爸?该说你们这算不算得寸进尺。”

“瞧你这话说的,一个酒桶能让你破产吗这么小气干嘛。”凯亚皱起眉毛说

“行了,庄园里有个没用的酒桶你们可以拿走,我去找人帮你们送到天使的馈赠。”

趁着迪卢克离开的这会儿,凯亚对旅行者说:“一会儿迪卢克回来,我们跟他说几句得了,如果他要留你们吃饭,别拉上我,我自己跑。”

“你今天怎么那么喜欢把‘跑’挂嘴边啊?知道你有隐藏的实力啦。”

“快到用餐的时候了,你们要留下吃饭吗?”迪卢克问道。

“那我就不打扰了。”凯亚准备起跑

“哼”

后来凯亚还是被爱德琳劝下来,“你刚刚的气势呢?”迪卢克笑着问,“不耍嘴皮子了?”

“哈哈哈哈爱德琳的好意我怎么好拒绝呢?”凯亚看了眼厨房,“看来爱德琳还没准备好,我先出去散散步。”

凯亚的步伐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总感觉今天的凯亚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派蒙说,“他到酒庄后语气都变了,就像是…整个人都畏畏缩缩的。”

“还总是走神,他不喜欢过节吗?”旅行者说,“迪卢克老爷,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他有没有揪葡萄玩。”

凯亚不喜欢过节,准确来说他不喜欢过蒙德的节日,毕竟他不是真正的蒙德人,好像蒙德节日的美好寓意对他这个坎瑞亚遗孤不起作用

也许在小时候,自己还是喜欢佳酿节的吧。

凯亚蹲在葡萄架旁边,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乱划,一想到这几天迪奥娜不给调酒迪卢克不给午后之死,凯亚捅土的力气加大,“破节日连个酒都不给喝,姓迪的都是小坏蛋。”

“你要是真的想喝酒,就去里面等着人给你倒,在外面傻蹲着只能喝西北风吧。”迪卢克的声音从凯亚身后传来

凯亚愣了一下,把手里的树枝丢掉,“不好意思啊迪卢克老爷,佳酿节期间咱伟大的巴巴托斯吹的是西风,西北风我喝不到。”

“哼,气势又回来了?”迪卢克说,“看来在酒庄里谈判极大地影响了你的发挥。”

“确实,不然我还能顺出一瓶限定葡萄酒的…不对,谁会因为在你的地盘就发挥低下啊!”

“谁知道呢,”迪卢克也蹲了下来,语气中带着笑意,“那我们来算算,骑士团至今欠了酒庄多少次人情。风花节的酒,羽球节的酒,免费的烤串供应,嘶——是不是还有这次的酒和酒桶呢?”

凯亚一脸震惊的看着迪卢克,“迪卢克,怎么说你以前也是给骑士团办事的,这些还计较?而且你每次答应的那么痛快,明摆着不要还的吧。”

“我们骑士团代表着蒙德,代表人民大众啊”凯亚又加上一句

“我又不是父亲那样的人,能笑嘻嘻地白给骑士团东西,”迪卢克说,“亏本生意做多了难免会有人得寸进尺。”

“鉴于骑士团每次派来的人是你,所以这些账署你名字。”

“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丽莎她们摸不清你的脾气我才不会来酒庄找你,”凯亚有点生气,“说的跟我和你关系多好似的,每次来麻烦你我也做了很多思想准备的好吧。”

迪卢克抓住了重点,“为什么不想来酒庄?”

“因为你。”凯亚难得说了次实话,“不过你别误会,不是怕你,只是觉得你不乐意让我回去。”

“怪不得你每次说完事就跑,这次怎么就留下了?”

“因为我不敢反抗爱德琳,”凯亚一脸认真,“而且我这次主要是为了雷泽。”

迪卢克无奈的叹了口气,“关于雷泽的事,说实话我不关心,只要有人主动来,我们就会积极帮助。”

“那我换个说法你就感兴趣了,”凯亚向迪卢克凑近,“雷泽是大团长收养的,前天大团长来了信,说是有雷泽父母的线索,雷泽又不清楚人类社会,这才把丽莎和旅行者弄的手忙脚乱的。”

“很神奇,对吧?罗莎莉亚也和大团长有关联,昨天还以姐姐的身份给雷泽送东西。”

“什么事发生在法尔伽身上都不奇怪。”迪卢克翻了个白眼,“他就是喜欢收留问题儿童。”

“我就在想,如果当年是法尔伽捡到了我,或者是义父把我送到骑士团生活,我应该不会有晨曦酒庄的回忆了吧。”

迪卢克看着凯亚望星空的侧脸,低头说,“不一定,我会去骑士团要人的,哪怕我当时十岁不到。”

凯亚看着迪卢克的眼睛微微睁大,只见迪卢克一屁股坐了下来,“人们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差不多能感觉到他们的缘分怎样,是点头之交还是扫一眼之交,亦或是深交。认识后对方的身份在自己心里便不再改变,”迪卢克盘起腿,“比如成为家人,那就不会因各种原因使他脱离家庭。”

“如果两个人的关系真的不再像从前了……”凯亚依旧蹲着说话。

“那就首先排除决裂,优先考虑相恋。”

迪卢克不知道凯亚在听到自己这番话后什么反应,他看不清凯亚的表情。

“哇偶迪卢克老爷真的,好浪漫~我好感动。”

……还是死不正经

“是你先胡思乱想的。”迪卢克说

这时派蒙在门口喊道,“迪卢克老爷!凯亚!吃饭啦——”

迪卢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朝蹲着的凯亚伸出手,“走吧。”

“你猜我为什么会坐地上?”迪卢克扶着凯亚往回走

“那就感谢迪卢克老爷出手相助了,”凯亚自觉地把手放在迪卢克肩上,“话说你居然没有在我说晨曦酒庄也是我家的时候怼我,怎么,在旅行者面前要给我点面子嘛?”

“你说的没错,”迪卢克说,“晨曦酒庄确实是你家,毋庸置疑。”

“那可真……”

迪卢克捏了捏凯亚的手,“所以我希望你下次回家,不是因为公事,而是为了回家。”

“好。”

————————————————————

彩蛋

吃饭的时候,凯亚准备坐在离迪卢克最远的座位,刚拉开椅子就听见迪卢克说,“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坐近点?”

“哦……好的”然后凯亚坐在迪卢克左手边,发现迪卢克还是没有落座。

“全场只有你能喝酒,酒杯在那个位置上。”迪卢克指了指他右手边那个位置。

“啧,怎么事那么多”凯亚还是乖乖的坐到那边去

他慢慢反应过来这他妈是女主人的位置,迪卢克则轻笑看着他。

这对骑兵队长来说无疑是嘲讽,甚至一度产生了要把迪卢克踹下去自己坐主位的念头。

“迪卢克,我下次会搬着小板凳去别处吃的。”后来的凯亚气呼呼地说道,虽然之后的饭局他也是在那个位置

在旅行者和派蒙去厕所的时候,迪卢克对凯亚说,“来都来了,今晚要住下吗?”

“不用了,骑士团还有好多事。”凯亚吃着肉口齿不清的说

“看来你还是对晨曦酒庄有偏见……”迪卢克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失落了

“行啦行啦!改天,改天行吗?归风日我来!”

彩蛋2

“看得出来凯亚少爷还是有所顾虑……”爱德琳在凯亚离开后说道。

“他能有什么顾虑,一开始不还说得理所当然吗?”迪卢克说

旁边的派蒙说,“我觉得迪卢克老爷还是要多和凯亚好好相处才对,凯亚应该是怕你不开心才有顾虑。”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如果连回自己家都会感到顾虑,那他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我怎么感觉这后半句在哪里听过?”旅行者说。

第二天的迪卢克拿着东西跑到正在休假的骑兵队长的宿舍里,把刚起床的凯亚吓了一跳。

“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只见迪卢克娴熟的做早饭吃早饭刷盘子,下午和凯亚一起回宿舍,晚上洗完澡换睡衣自觉地躺在凯亚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对凯亚说,“你看我就一点都不顾虑。”

“你有事吗?”

彩蛋3

其实迪卢克对法尔伽没意见。

他只不过是把骑士团欠的都记为法尔伽欠的罢了,所以骑士团的要求他都能满足。

在听见凯亚说法尔伽没信纸的时候,迪卢克十分积极的捐了一批质量高级的纸过去

当然,如果忽略每张纸后面的价格标签的话。

凯亚每次路过晨曦酒庄都会驻足目视一会儿,他就那么远远的望向晨曦酒庄。

他不知道迪卢克有时也会在酒庄里对着一瓶酒思考,也许是在给和不给之间犹豫。

有一次凯亚在摘星崖注视晨曦酒庄时被迪卢克撞见,迪卢克看着凯亚的背影,慢慢走近你在凝视酒庄的时候,你哥也在凝视你

然后把凯亚吓了一跳,差点被霜袭糊脸

对于凯亚的突然来访,迪卢克第一想到的是花瓶还没藏起来,后来直接放弃治疗

算了,看见就看见吧,无所谓了。迪卢克心想

但凯亚好像因为太紧张一直没注意到。

怎么能没看见呢?迪卢克思考

于是迪卢克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花瓶摆的更显眼一点

佳酿节是家人团圆的日子,也不排除有人脸皮薄不回家。但真正在意你的人会不请自来,刚出骑士团大门的凯亚如是想。

他看看迪卢克拿着一束塞西莉亚花,对他说,“来都来了,和我回去吧。”

“你搬空我宿舍了?!”看到迪卢克身后大包小包的他的行李后凯亚骂道。

“来都来了,带你安家。”

一个愿意被关一个不舍得关的故事(

迪卢克很少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在他十八岁以后,睡懒觉这件事发生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但兴许是那次大战之后,一边要恢复伤势,一边还要暗中帮助蒙德善后,他确实疲惫异常。迪卢克的睡眠质量在这一个月持续下降,今天是休息日,他难得没有强迫自己早起,直到日光晒到眼睛才缓缓醒来。

迪卢克迷迷糊糊的蹭了蹭被子,哼着鼻音喊:“凯亚…”手臂一揽,不是温热的躯体,而是冰凉的床铺。

迪卢克瞬间清醒了过来,眼神像锐利的尖刀一样刺向身旁空白的位置,又带着难以察觉的惶恐。

“凯亚!”

凯亚正在果园里检查葡萄,他和爱德琳正在说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迪卢克在叫自己的名字。

凯亚疑惑的看过去,迪卢克衣衫凌乱的出现在门口,带着他不曾见过的惊惶神情。

深色皮肤的青年穿着纯白的衬衫,站在郁郁青青的葡萄园里。长发温顺的搭在肩头,太阳让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都润上了几分温度。

迪卢克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你…”刚刚还慌张的不行的人瞬间镇定下来,“你出来怎么不打一声招呼。”

我还以为你走了。

凯亚听出了他的未完之语。

“…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刚刚重复过一遍,我以后都住在酒庄了。”

凯亚故意冲他眨眨眼:“怎么,迪卢克老爷不欢迎我?”

“……”迪卢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的凯亚浑身不自在。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以迪卢克回屋换衣服告终。爱德琳悄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对凯亚道:“老爷挺害怕少爷你又突然离开的。”

毕竟人一晚上走了,浑身是血的回来了,是谁都得留下点心理阴影。

“我知道…”凯亚笑笑,随手摸了摸旁边翠绿的叶子,对爱德琳道,“今年的葡萄快熟了。”

爱德琳也跟着笑笑:“是啊,快熟了。”

其实凯亚也很难想象,迪卢克也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一天。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人永远都是傲气的,年少时意气风发,年长时掩藏锋芒,却始终是个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人。可是这样的人,也会因为他半夜起床喝水离开他而惊醒,走在街上不知不觉的拉起他的手腕,喝醉了耍酒疯也只是死死的抱着他,生怕他跑了一样。

凯亚觉得这大概就是后遗症吧。蒙德的“后遗症”也不小,骑士团伤亡的数量可见一斑,法尔伽重伤养病,琴再次担任了代理团长的职位,丽莎被迫和她一起忙的昏天暗地。安柏更是为了统计损失整天在蒙德城团团转,和优菈一起熬的两眼通红。

而凯亚因为在那场战争中擅自行动被革职,事实上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似乎总有人觉得凯亚总有一天是要回到他的“故乡”那边去的,尽管那里已经不存在了。于是,看见凯亚留在蒙德,大家都还是很高兴的,凯亚想,大概这也是为什么,迪卢克总觉得他要走的原因。

但是,他对“那里”已经没有留恋了,他现在只想在蒙德当一个普通人,然后普通的过完一生。

不过…凯亚侧目看了一眼身边要和自己一起度过一生的人,想让迪卢克真正相信这件事,好像还挺难呐。

在别的事上大刀阔斧的莱艮芬德老爷,对于爱人的事,却畏首畏尾的呢。

虽然是休息日,但对于现在的蒙德,凯亚和迪卢克还没办法真正享受一个完全放松的假日。在这一片萧条的经济现状,倒是迪卢克的酒馆在晚上依旧热闹异常。最近又到了葡萄丰收的季节,葡萄酒的新品也在赶来的路上。

迪卢克忙的团团转,凯亚觉得自己一直这么闲着不太好,打算去冒险家协会找点事干。毕竟旅行者一直是这样度过每一天的,也不知道都在做什么委托,每次都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小姐似乎也换了一批,像是重新恢复了出厂设置似的,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冰冷。

大抵是现在的至冬也自顾不暇的缘故吧。凯亚叹了口气,恰好看见班尼特像小炮弹一样从街头那边冲过来。凯亚抓住时机,直接拽住班尼特的胳膊,问:“什么事那么着急?”

“凯亚!”班尼特的头发都着急的炸毛了,急急忙忙的说,“雷泽被困在一个秘境里了,我侥幸逃了出来,我,我要找人帮忙!”

原谅凯亚,他此时的第一个想法竟是有些不可思议:连班尼特都没被困住,雷泽居然被困住了?

他询问了位置,在千风神殿那边。凯亚记得,那边现在还遗留了几台遗迹猎者,骑士团这两天特地贴了告示要远离那里。凯亚让班尼特继续去找人,而自己则先行去了神殿那边。

神殿地上躺着几台废旧的机器,还遗留着不同的元素痕迹,大抵是已经派人来清理过一次了。凯亚环视一周,往深处走了走,看见了缩在笼子里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狼崽。

凯亚喊他:“雷泽?”

灰发少年皱了皱眉头,看来是累的狠了,这都没醒。凯亚上下扫了一圈,没看见有皮外伤,也就不太着急了。用冰棱慢悠悠的把屏障割掉,他拍了拍狼崽的肩头:“雷泽,醒醒。”

“班尼特?”雷泽迷迷糊糊的抬头,“饿,没有,吃的。”

凯亚随手把顺来的几个日落果塞进他怀里。

狼崽饿的厉害,也不管眼前的是谁了,这个气味让他觉得熟悉,总不可能是坏人。他狼吞虎咽的抱着果子就开始啃,凯亚敲了敲古老遗迹的墙壁,却又听见一声巨响,从天而降的笼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隔开了凯亚和雷泽。

不过这次被关起来的,是凯亚。

凯亚有些无语,倒是一点也没反省自己刚刚的手欠行为。这笼子大概是用什么特殊材质做的,外面能破开,里面坚硬如铁。他抬手招了招满脸呆滞却依然不忘咔咔啃果子的雷泽:“那啥,麻烦帮我去蒙德城,找个人,叫迪卢克。”

雷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日落果,挑了俩好的递给他。

凯亚:“……这就不必了。”

等人的过程意外的漫长,从黄昏到日落,凯亚坐在笼子里,也不白费力气的想着出去了。

他困的迷迷瞪瞪,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迪卢克该不会想把他晾一晚上吧?

凯亚瞬间坐了起来,心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迪卢克已经长大没那么幼稚了,但不排除莱艮芬德先生哪天就出现了逆生长的现象。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红发风衣,正是凯亚想的那个人。

迪卢克平静的站在他面前,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的说:“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会比较好?”

凯亚心道大事不好,装可怜一样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迪卢克手里的大剑顿现,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让让。”

凯亚后退了几步,火鸟喷吐着火舌冲向笼子,在快碰到凯亚时直冲云霄。凯亚的鼻尖,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灼人的热度,就像迪卢克现在的怒火一样。隔着熊熊燃烧的笼子,他看见迪卢克微低着头,大剑又从他的手里消失了。

“出来。”

等到两人面前的屏障变成了灰,迪卢克说。

完了。凯亚心想。

明天怕是下不了床了。

第二天,凯亚刚醒就被酸痛的腰折磨的差点叫出来。他龇牙咧嘴的想翻个身,刚动一下,就被腰间有力的臂膀用力勒紧,勒的凯亚差点没当场去世。

他一身红痕实在是不太能看,尤其是脖子,更是成了重灾区,这让凯亚一度怀疑昨晚的迪卢克是不是狗变的。迪卢克还没醒,他皱着眉,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凯亚动也不能动,于是伸出手指,戳了戳迪卢克的脸。

结果迪卢克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他感受到怀里抱着的温热躯体,又抱的紧了一点,闭上眼,像猫一样蹭着凯亚的脖颈,有几分心满意足。

凯亚哭笑不得,拍了拍迪卢克的脸:“迪卢克老爷,日上三竿,该起床了。”

“嗯。”迪卢克低低的应了一声,依然没动。凯亚也翻过身,和他面对着面,伸手将五指插进那顺滑的红色长发中:“在想什么?”

“在想,”迪卢克依然闭着眼睛,“是不是把你锁起来会比较好。”

就像昨天那样,只会永远留在原地,等着他一个人。

凯亚笑了:“行啊,那你总得让我选个我喜欢的地方吧。还有,住的地方一定要有个大床,床垫要软,要是窗外有个花园就更不错了…”

迪卢克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神采飞扬喋喋不休的样子。

“我看你的房间就挺不错的。”凯亚饶有兴趣的说。

迪卢克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随口一提罢了。”

“我知道。”凯亚的语气有几分软和,“如果这样能让你有安全感的话。”

迪卢克垂眸,握住了凯亚的手。他想了很多,最后只是说:“算了吧,你这么积极,肯定又有什么阴谋。”

凯亚一下子坐起来:“嘿,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呢!”

他这么一起来,就看见了迪卢克眼底盛满了笑意。

“拿我逗乐呢?”凯亚哼哼几声,又趴在了床上。迪卢克自觉撑起来给他揉腰,说:“昨天班尼特走在路上被从猫耳酒馆三楼跳出来的猫砸晕了,索性人没有大事,猫也没事。雷泽进城的时候,被西风骑士团拦下来,所以我去的晚了些…”

凯亚被他顺毛顺舒服了,大度的说:“没事,我原谅你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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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御兽进化商主角的宠物最新章节列表,小说御兽进化商主角的宠物无...蓝天白云间在振翅飞翔的曦光星鸟,苍茫草原上在奔袭狩猎的迅影云豹,斑驳雨林中在树影潜藏的酸蚀巨蟒,幽蓝深海下在掀起风浪的白垩沧龙。林远发现自己能让灵物无限进化,不断提纯血脉。粉尘蝶——精钢蝶——翡翠碧蝶——碧玺皇蝶这是一本纯粹的宠物文,一个御兽师的世界。书友群:1019363004 ...https://www.xs74w.com/83/83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