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在挣扎中心魔变得更严重了,蓝湛快临盆的时候,心魔现形要吞噬掉魏无羡的神智。
蓝湛才知道魏无羡一直如此的痛苦,可是这时魏无羡已经听不到蓝湛的呼唤了,蓝湛本来怀着孩子不能动用大量灵力,此时强行将灵力灌入魏无羡身体,强制反向共情。
魏无羡看到了蓝湛的全部内心,看见了误会,看见了蓝湛为维护他挨戒鞭、受烙印、艰辛孕子还要受他欺负……心魔瞬间消失,魏无羡恢复神智,心痛的留下眼泪,蓝湛因为灵力消耗过度倒了下来,要提前生产了……
#ABO向,本传邪穿越军阀副本,一觉醒来竟成为冷面大帅张起灵的军阀太太?!
#先婚后爱,有;霸道(?)军阀爱上我,有;生四个,也可以有√
#点我就看小狗花式追哥,瓶邪夫夫上演狗血民国爱恋(?)
02
我,吴邪,一个一米八一的纯爷们,居然他娘的,可以生孩子??!!
这事儿简直就是震惊他妈给震惊开门——震惊我全家。
我觉得我宛如被一道惊天巨雷正正好好地击中,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霎时都被雷得外焦里嫩。
我直...
我直直地愣怔惊诧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小纸条,把上面那简短的几句话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那几个繁体的字看得都不认识了,我最终却还是只能带着难以置信无可奈何地确定:
我他娘的真的没看错,也他娘的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甚至非常荒谬地觉得我的这具身体会不会只是个名叫“吴邪”的女人——可这张柚木书桌旁边立着的那一面鱼纹铜镜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映出了我自己的那张脸——只不过是比现在的我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像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嫩得简直能掐出水来。
我复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我的手好像比之前要光滑了不少,连带着手上的刀茧和枪茧也都全然消失不见;于是我又赶紧将长衫的衣袖撩起来,接着便果不其然地发现,我手臂上的那些疤痕,也全都不复存在。
我在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各种各样可能性,脑洞大开地思考着我到底为什么能怀孩子生孩子,甚至隐隐都有种想把长衫的下襟撩上来看看自己身下的冲动——
而就在这时,我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推门声,紧接着,随之而至的,便是军靴敲在地上发出的一声声脆响。
我略有些错愕地回过头去,然后,便看见了闷油瓶“大帅”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
他见我正回头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直直地与我对视——而凭借着我“张起灵学泰斗”的身份,我十足轻而易举地看出了他那双我无比熟悉的黑眸里的疑问意味——应当是在问我:为何还不下楼吃饭?
我被他看着,又不禁想到那张非常可能表明着我的卧底身份的纸条,不知为何突地就有些心虚——于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接着动作飞快地把纸条一下塞进了袖子里,然后便边与他搭话,边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小哥,你怎么上来了?”
闷大帅听到我的话,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直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直到都要把我看得心慌意乱之后,才堪堪转开视线。
我见他移开目光,刚要松下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我却突地又听到了闷油瓶那低沉而又明显透露着些不豫的声音:
“怎么不穿鞋?”
我被他这冷不丁的出声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就见自己的长衫下襟不知怎地就被撩起来一截,一双赤脚明晃晃地露了出来,直接就踩在地上,这形象,看上去着实有些不太符合我这“小夫人”的身份。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想开口找个理由为自己辩解几句,可那闷油瓶却十足出乎我意料地,直直向我走了过来——
他几步就跨到了我的面前,穿着军靴的他此时看上去好像比我都要高上几分——他面露不豫地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便突然微微俯下身,迅速靠近我,接着——就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有一瞬间的错愕,片刻后反应过来,脸“蹭”地一下就红了:“卧槽,张起灵,你干嘛啊,放我下来!”
可那闷油瓶对我的话却充耳不闻,完全不顾我的挣扎,稳稳地抱着我,几步就走到了属于他和“小吴邪”的那张花梨木大床前,然后,就将我又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我颇有些不明所以,他一松开我我便想再度跳下床,可那闷油瓶见我动作,却直接颇具威慑性地冷冷瞥了我一眼,然后便沉声吐出两个字:
“别动。”
我对他这种命令性的话语早就形成了一种闷油瓶专属式条件反射,因此他这话一出口,我的身体真就像是被声控了似地,直接一动不动了。
他见我乖乖地没了动作,脸色这才好了一点,视线缓缓从我身上移开,然后——便又直直矮下身去,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一瞬间又愣住了,目光呆呆地看着此时比我要低了一些的闷油瓶,却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在我呆滞又疑惑的目光里,我看见并且同时同刻地感觉到,他动作轻柔地捏住了我的脚腕,微微向上抬起了一些,接着,便又十足细致而小心地,一一替我穿上袜子,与鞋。
正整理思绪间,那闷大帅却已经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看了我一眼后,便重新站起了身来。
我看着他,本来想着以我们俩目前这结了婚却还没谈恋爱的处境我应该跟他说句“谢谢”,可就在他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我却突然十足眼尖地瞥见了——
他的耳尖不知何时悄然爬上了一抹绯色。
我靠,就穿个鞋子袜子的功夫,闷油瓶这家伙都能不好意思到红了耳朵?我忍不住在心里一阵腹诽,心道别看这闷油瓶看上去是个十足冷面的大帅,原来实际上竟然是个纯情得要命的老处男。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就升起了些调笑他的心思,向后撑着身子,仰起头看着他,眯起眼睛笑他道:
“怎么,张大帅,小生的脚竟生得如此好看,把您都给看得入迷了?”
闷油瓶闻言,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但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片刻后他立马就又反应过来,深深望了我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过身,直接快步走掉了。
我调.戏大帅张的目的已经达成,直觉得心满意足,便哼着小曲跳下床,也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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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大帅府里那装修得十足古色古香又不失贵气的大客厅里拘谨地用完早餐,我便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闷大帅吃完早饭后就直接进了一个看上去像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门也被紧紧地关上了,我就是想看他也看不见。
坐在沙发上晃着腿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最终确定,我目前的首要任务,应该还是得赶紧弄清楚闷油瓶和我自己的身份。
因为不知道我现在所处的这个诡异的世界是不是会按照正常世界里的历史来,所以我就算近代史学得再好,也实在没法儿确定,闷油瓶到底是哪处的军阀、有多少兵力,且此刻外界的军事形势又是如何。
不过,关于我自己的身份,我倒是大致能够确定,总得是个富家小少爷没跑。
民国时期的军阀因为常年要打仗的关系,枪和粮都是大头,往往都不会太过富有,有的时候士兵将士们吃不上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因此军中大帅讨个有钱人家的媳妇,找个富有能依仗的丈家,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既然在与闷油瓶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被他直接娶进门,那就说明,“吴邪”身后的吴家,总得是个一方富贾,或者十足有钱的人家,至少要能支撑起闷油瓶以及他手下的军.队,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年代,去不断不停地打仗。
但关于为何“吴邪”又是个卧底,与张起灵所处的立场有何冲突,“嫁”到大帅府又有什么别的目的,这些的这些,我目前都尚还没有头绪。
不过要搞清楚所有的这些,也是个费功夫的大工程,就算是抽丝剥茧也得一点点慢慢来,所以,我当下决定,现在就从最好弄明白的一点——张起灵到底是哪方的军阀,又站在什么立场——开始探查起。
厘清楚了思绪,我便赶紧从沙发上直起身,趁着此刻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佣人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一下子从沙发蹿起来,然后便动作迅速地钻进了一个离我很近的、看上去是书房的房间。
快速地进到房间里后,我出于本能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粗略地观察下来,我发现这个书房里没有窗户,所以很黑,一排排的书架都很高,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我大致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些很有底蕴的收藏。
鉴于这里的书实在太多,我便决定从前往后、从上往下翻找起,有顺序的话,可能会显得容易一些。但无奈这些书架实在是太高,于是我便从旁边找到了一个不知道是装着什么东西的箱子,垫在脚下,然后就踩在上面开始慢慢翻找。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我正入神地翻找间,却突然一下,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门被推开的声响,紧接着,有几缕光线便晃晃地溜进了漆黑的房间里,再然后,我就听见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冷冷地响起:
“你在做什么?”
——我日,是闷油瓶!
我顿时就被吓了一跳,脑海中瞬间就开始飞快地转动着试图寻找说辞,但紧接着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种行为简直实在完全是太过不妥了,要解释的话根本解释不清,而且我确信闷油瓶根本也不会相信——
就在这紧要的时刻,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下子飞快地想到:我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来吸引闷油瓶的注意力,让他在此时此刻能够暂且忽略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于是我脑门一热,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反正身体也不是我自己的,干脆豁出了脸皮,在一片黑暗之中,大声惊叫道:
“相……相公!!这里好黑啊,我……我好害怕!!!”
Tbc
邪:撒娇男人最好命
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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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增香和含香的功效蓝忘机是都清楚的。
何况眼前坐在自己身前的人儿如此真切渴求的模样,哪还需要等到那桃花香呢。
魏无羡买这个是因为怕自己抹不开,又想让今晚酣畅淋漓最好是以后想起都难以忘记的那种,这才拉着聂怀桑去的。
增香会让处于情汛期遮花的气味更浓烈,对于标记他的风信来说是最为蛊惑的吸引,是可以让人在身上不愿意离开的留恋。
蓝忘机诧异魏无羡的情汛应是还有几日,怎么突然就吃了这个。
“蓝湛,我们,洞房吧。”
撞入怀中的柔软还伴随着...
撞入怀中的柔软还伴随着那丝香甜的气息,这次蓝忘机清晰的确认自己是闻到了。
这,就是魏无羡的情汛来时的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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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7,花香肆意
小基地见
这里是八大金刚们的个人介绍哟
文笔很渣故事编的名字我想的
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千万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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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生:八大金刚之首。人称乔四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四哥。
董铭华:八大金刚之一,人称董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老古董。...
董铭华:八大金刚之一,人称董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老古董。
赵跃安:八大金刚之一,人称赵二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跃安。
柳洛笙:八大金刚之一,人称柳三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洛笙。
秦允和:八大金刚之一,人称秦五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允和。
宋少杰:八大金刚之一,人称宋六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少杰。
傅斯明:八大金刚之一,人称傅七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斯明。
黄良宁:八大金刚之一,人称黄八爷,其余七大金刚则喊良宁。
白幼宁则在乔楚生坐稳了八大金刚之首的位置后,就一直对这八个人以哥哥相称。
几个大男人也就顺势认下了这个比他们小个两三岁的妹妹。
另外,还需要补充的一点是,乔楚生跟傅斯明宋少杰以及黄良宁这四个人皆在青龙帮麾下。
剩余的人,都在董铭华的麾下。
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说的就是他们八个人。
哦可!咱们的八大金刚终于亮相啦~
这是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不喜勿喷!谢谢配合!
另外,八大金刚亮相的原因是因为接下来的部分剧情需要用到他们。
我呢,图个方便,懒得在文中写的时候再去介绍,所以就单独拎出来专门写一篇他们八个人的简单介绍。
然后我给你们说说乔四爷是如何坐上这八大金刚之首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八大金刚的关系从建立起来时,就一直很好。
他们之所以会认乔楚生为首,不仅是因为乔楚生骨子里透露出的那股狠意。更多的还是因为乔楚生的为人处世和善恶分明的性子。
相传,那个时候的乔楚生才刚刚在江湖上名声鹤起,就坐稳了八大金刚之首的位置。
很多人问,为什么乔楚生才在江湖上名声鹤起就稳坐了那个位置呢?
那是因为,乔楚生敢独自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去杜先生的手底下救人。
杜先生见乔楚生有胆量,便有意收他。
但是乔楚生回答杜先生的只有一句话:“白老大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可以知恩不报。”
就这么一句话,让二十岁的乔楚生就这么名声鹤起。
而被乔楚生救下来的七人,决定要让乔楚生坐八大金刚之首。
乔楚生告诉白启礼后,白启礼给他的回答是:“你若想,便做。”
自此以后,乔楚生的身份不仅仅是青龙帮的第二把刀,还是上海滩让人闻风丧胆的八大金刚之首。
好了,乔四爷八大金刚之首身份的由来,就被我这么瞎编乱造出来了。
最后再说一次,不喜勿喷!码字不易!
最后来个小彩蛋!!
小白:耶!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生日呢
路垚:啧啧啧,跟我一样大,居然还没有人要。
小白:路三土!你小心我让我几个哥哥弄死你!
路垚:哎呀,老乔!小白她恐吓我!
乔楚生:垚垚乖,他们几个人不会对自己嫂子下手的!
小白卒,年享:二十五岁
哈哈哈哈哈哈哈八大金刚一出,路垚跟白幼宁两个人简直可以在上海滩横着走了!!!
蓝曦臣晨间是被颈肩处一阵毛茸茸的触感给蹭醒过来的,清梦被扰,难免有些不适,况且昨夜夜猎而归后,着实睡得晚了些。
梦中意识模糊,蓝曦臣只当是蓝忘机在作祟,迷迷糊糊间抬手拍了拍颈肩的东西,示意他安分些。
“忘机,别闹。”
“兄……兄长。”
蓝忘机声音隐约听起来有些不太对静,况且蓝曦臣一惯晚他两刻钟起,若无例外,蓝忘机不会轻易扰了兄长的晨梦。
这毛茸茸的触感似乎也不该出现在寒室才是。
意识到这一点,蓝曦臣身体反应快于意识,迅速睁眼。
眼前依旧是与蓝曦臣有八分相似的面容不错,只是那双浅琉璃色的眼里,极难得的多了几分无措。...
眼前依旧是与蓝曦臣有八分相似的面容不错,只是那双浅琉璃色的眼里,极难得的多了几分无措。
究其根本,源于蓝忘机头顶两侧多出的一对,兽耳。
蓝曦臣觉得自己或许没太睡醒,尚且还在梦中才是,可这哪怕是做梦,梦见这般情景也是……惊得够呛。
“忘机?”
蓝曦臣愣了好半晌,方才试探性的抬手抚上了蓝忘机的侧脸。
触感真实,鼻尖萦绕的檀香气息,以及蓝曦臣多年对亲弟的了解。
的确是蓝忘机无误,也不是在梦中。
最后一丝困意被惊走殆尽,蓝曦臣彻底清醒了过来。
“怎么会成了这样?”
蓝曦臣第一反应先是坐直了身子,两指搭上了蓝忘机的灵脉,一丝灵气顺着他周身脉络游走一轮。
脉象正常,灵力顺畅,灵脉也无外力入侵受损的情况。
“不知,只是晨起便发现是这般模样。”
“除了这对耳朵,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无事……”
蓝忘机闻言摇摇头示意无碍,蓝曦臣却从对方神色中察觉出了一丝欲言又止的意思来。
“不可瞒着兄长。”
若是往日,蓝曦臣或许不会这般问下去,然此时情况特殊,又事关蓝忘机,蓝曦臣下意识多了几分刨根问底之意。
蓝忘机微微抿了抿唇,错开了蓝曦臣的视线,半晌后实在耐不过,还是伸手揭开了还压在二人身上的被子。
“……?!”
蓝曦臣一贯温和平稳的眼里,总算多出了几分错愕。
除了那对耳朵,蓝忘机身后还多出了一条尾巴,甚是蓬松灵活。
许是因着主人此时有些不安的心绪,那条尾巴失了被子的压制后,开始控制不住般的摇晃起来。
蓝曦臣微微倾身,下意识伸手抚上了那条尾巴,还捏了捏。
……真的好软。
“兄长!”
若说蓝忘机被摸到尾巴时只是身体有些僵硬,考虑到这是自己兄长,倒也勉力忍住了,尚且能保持面上镇定。
尾巴的触感被放大了数倍,顺着尾椎骨和脊梁骨直直的往上窜去,窜得蓝忘机有些头皮发麻,下意识有些惊慌的往后挪了挪,将尾巴从蓝曦臣手里挣脱了出来。
蓝曦臣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众人眼中清冷端方的含光君,因为被自己摸了尾巴,而硬生生的瞬间红了耳根。
掌心蓬松的触感消失,蓝曦臣压下心底那丝怅然,抬手掩面干咳一声,状似镇静。
“抱歉忘机。”
“兄长无需如此,方才是……忘机失态了。”
蓝忘机抿了抿唇,也深觉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过度了,只消片刻便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绪。
“这般情况此前似乎从未见过,昨夜所猎的妖兽中,似乎便有一只狐妖,可有被它近身伤过?”
虽然此前状态暂时看不出什么具体伤害,可毕竟不属常态,且问题又出在蓝忘机身上,难保以后不会有问题,况且蓝忘机这般模样……恐是暂时不宜示人。
蓝曦臣不得不正神色,开始思虑此事因果。
“无伤,只是似乎被近身注了一道术法。”
蓝忘机沉吟略一思索,只忆起这一点可以之处,且当时由于并无任何不适感,他并未在意。
谁知早晨一觉梦醒……成了这模样。
“罢了,稍后我前去藏书阁先行查阅一番,你今日便在寒室休息一日,若有不适之处,需尽快告知兄长才是。”
“……是。”
闻言蓝忘机心中微叹,暗责自己昨日大意,此番麻烦且失仪不说,兄长每日累于宗务,如今因为自己还又得劳累兄长翻阅藏书。
“不必自责,此事……噗……”
瞧见蓝忘机的神色,蓝曦臣方才崩了许久的神情终归是破了功,实在没忍住漏出一声笑,便再难克制,直忍得肩膀有些发抖。
蓝忘机愣了一瞬,还不容易压下的耳根又瞬间窜红。
“……兄长!”
“抱……抱歉忘机,兄长不……噗……不是故意的…”
蓝曦臣愣是忍笑忍得一句话说不完整,甚至堪堪又破功一次。
看着蓝忘机那般神情,蓝曦臣只得心说忘机这般顶着狐耳狐尾,又懊恼又羞恼的情景实属极难得,实在……难以忍下去。
想来这话若是说出来,蓝忘机大概会躲着自己好些天。
蓝曦臣半晌才再次控制住了自己的神色,刚想抬手安抚下这只小狐狸,便猝不及防的被这小狐狸扑得躺回了塌上。
“?!”
身下虽垫着被褥,蓝忘机还是一手垫在蓝曦臣脑后,以防撞疼了他。
“兄长可笑够了?”
彼时含光君一咬牙,换上了一惯清冷的神色,一手钳了对方的手腕儿,居高临下俯看着自己兄长有些愕然的眸子。
“笑……咳,不笑了,忘机你先……”
从我身上下去。
蓝忘机并没有等蓝曦臣将话说完,微一俯身便将他剩下的话尽数封入唇下。
蓝曦臣一惊,倒也没有挣开,心下一笑只是顺了他的动作,手下却是不自主的伸向了蓝忘机的狐耳,捏了捏。
刚想心说手感没有尾巴的舒服,便明显的察觉到蓝忘机身体一僵,随后吻得更重了,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蓝曦臣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只暗道以前怎的没发现自己竟这般控制不住手。无奈之下只得抬手轻轻搭上了蓝忘机的下颚,反客为主般在他下唇轻咬一口,方才结束了这一吻。
蓝忘机倒也不恼,只微微抬起身,倒是蓝曦臣抬眸一望,只觉那双琉璃色的眼中,盛的全是自己的模样,而他身后的狐尾更是不安分的扫了扫吸引着蓝曦臣的注意力。
“兄长可是想,摸忘机尾巴?”
蓝忘机看着蓝曦臣的模样,唇角隐约对了分笑意。
甚至一时竟觉得,这双兽耳和狐尾……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忘机的尾巴,只给兄长碰。”
【润旭】18:00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弟弟这么可爱当然要吃掉了!(′`)画了gif,要等一会儿哦。新年快乐!
顾知尧不知道肚子装的什么坏墨水,“哟,乔探长好巧,难得今天垚垚请我吃饭,要一起吃吗?”路垚狠狠地瞪了他,凑过去用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说“你想干嘛啊”顾知尧嘴角微微上扬,“嘘,想让我帮忙就配合我”乔楚生突然就生路垚的气了,他来上海滩那么久都没请自己吃过饭,倒是请这个臭小子先吃了,还靠那么近讲话,明明说喜欢自己,那么快就变心了?乔楚生很不爽!
乔楚生拉开凳子坐下“好啊,那恭敬不如从命啦”顾知尧懵了,这什么...
乔楚生拉开凳子坐下“好啊,那恭敬不如从命啦”顾知尧懵了,这什么骚操作?谁能告诉他,乔楚生的脸皮怎么那么厚?“乔探长客套话听不出来吗?”乔楚生却风轻云淡的接话“嗯,听不出,又不是你请也没资格赶我”路垚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了,乔楚生原来那么幼稚!
乔楚生约的人来了,是道上的一些事,跟他们聊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等再坐回去的时候,路垚的碗已经被夹满了菜了,“吃啊,看他干嘛,吃饱了去我那,我教你怎么办”路垚不敢相信顾知尧那么容易答应“真的?那谢谢你了”乔楚生一听到立马说道“教什么?我也可以教,别随便跟别人走,小心给卖了都不知道”
路垚翻了个白眼“合着我就是傻子呗,随便给别人骗”顾知尧看路垚吃的差不多了“吃饱了吧,走吧”顾知尧拉着路垚准备走了,但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倒回去靠近乔楚生说了一句“如果不喜欢,就别一直给他希望,还假装关心他,在乎他,真的太虚伪了”说完拉着路垚走了。他喜欢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路垚跟他吵架他就难受,路垚跟顾知尧靠近他就生气抓狂,路垚搬走他就想尽办法让他回来,脑里闪过两人打打闹闹的画面,乔楚生突然笑了,他好像知道答案了...
路垚担心他乱讲“喂,你刚才跟乔楚生说什么了”“没什么,就是问他饭菜合不合胃口”一看就不是实话,不过他不肯说也问不出来。顾知尧家内,“想喝什么?红酒还是果汁”“不需要,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追人的”顾知尧盯着他“还真是心急,你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啊?对不起啊,我是不是不该问你啊,要不算了”路垚看顾知尧这样,就不想难为他了。顾知尧卟哧笑出了声“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这样都信,你先每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然后时不时送东西给他,等时机成熟了,你就问他是不是偷了你的东西,他问偷了什么你就说偷心,然后你自由发挥”路垚一脸质疑,这靠谱吗“这能行吗?”“不行再来找我吧”,犹豫再三“好吧,我试试,那我先走了,拜拜”顾知尧很认真的看着他“那个,如果成功的话,就祝你们幸福长久”路垚愣了一下,回头笑着说“好,借你吉言”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周,路垚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突然想起来后天好像是情人节,所以就那天?要是拒绝岂不是很丢人还过节,不行不行。愁了两天,情人节到来了,乔楚生五点就下班了,啊斗好奇的问,“探长,今天那么早下班啊,是不是过节去啊”乔楚生应了一声就走了,乔楚生走后,啊斗就去收拾旧档案袋了。“啊斗,看见乔楚生了吗”他发现乔楚生好像不在巡捕房里,啊斗悄悄地跟他说“乔探长啊,下班了,他说过节去,估计去找女朋友了,今天探长说早放假,路顾问你可以先回去了”“噢,知道了谢谢啊”果然他喜欢的还是女人...
路垚郁郁寡欢的,想找东西发泄,就把乔楚生珍藏的红酒都拿出来,一下子开了六瓶,刚开始只是品尝,后面跟喝水一样,一直灌一直灌,得亏乔楚生回来的及时,要不剩下的几瓶红酒都不保了,路垚喝的迷迷糊糊的,看见有人抢他杯子,揉了揉眼睛“咦,你回来啊,怎么那么早?不是陪女朋友了吗”乔楚生咬牙切齿的说“小怂包,你想干嘛啊,把我珍藏的红酒都喝了”路垚理不直气壮“喝几瓶怎么啦?你偷我东西我还没跟你计较呢”偷东西?“我偷了你什么啦,喝醉了说胡话呢”
路垚拼命锤着他的胸肌“偷...你...你个死渣男,偷了我的心,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呜呜呜”什么跟什么鬼啊,乔楚生把路垚那双不安分的手按在墙上,鼻尖碰鼻尖,邪魅一笑说道“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喜欢的女人,至于你刚才说的,偷了你的心,你想我怎么负责?”其实路垚并没有醉,只是半醉半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直接吻了上去,软软的触感好像棉花糖,轻轻咬了一下,弄的乔楚生心痒痒,直接搂着他,反被动为主动,不断的在试探,索取...
早晨顾知尧执意要请路垚吃早餐,但路垚怕迟到,选了一个离巡捕房近的地方吃早餐,谁知道刚好碰到乔楚生。乔楚生看上去有点憔悴“小怂包,你怎么会跟他一起,昨天的事我跟你道歉,回来吧,你人生地不熟的”应该是看案情看晚了,这个笨蛋,他不在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顾知尧插话道“他跟我熟,住我那,乔探长放心”放心,怎么可能?就是住他那才不放心,乔楚生低哑喊着他的名字“小怂包...”
乔楚生是在撒娇吗?!路少爷一下就没脾气了,语气都是软的“我没怪你,也没跟你生气,算了...你不懂...
乔楚生是在撒娇吗?!路少爷一下就没脾气了,语气都是软的“我没怪你,也没跟你生气,算了...你不懂了”顾知尧眼睛都瞪大了,路垚那么双标的吗?!明明对自己不是这样的,顾知尧忍不住飙脏话“垚垚,你...艹”“乔楚生,你先进去吧,我跟他讲几句”乔楚生应了声就进巡捕房了。
“顾知尧...我是不是很犯贱啊?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他,哪怕他冲我发脾气,我都可以原谅”“垚垚...你明明值得更好的,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支持你”顾知尧摸了摸他的头就离开了。乔楚生怕路垚又改变主意,免得夜长梦多,中午就把行李搬回来了,路垚全然不知,因为他好像发现证据了,赶紧前往现场了。
“三土,我哥没来?”白幼宁恰好也在现场,路垚边研究边说“他不知道跑哪去了,再说情感会影响理智判断,他不来也好”白幼宁好像听到什么八卦一样,眼睛都发光了“不会吧,楚生哥真的跟她有一腿啊,不过他们一个码头出来的,有也正常”路垚听的不舒服,什么叫一个码头出来就正常,乔楚生还为了他打过架呢!“白小姐,麻烦安静点,咱们办案呢”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发什么神经病“啊...哦”忙了一天终于证据确凿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乔楚生,怕他接受不了旧相识是凶手...
把案情交代后,乔楚生交代他们她想吃什么就去买,毕竟以后就...压抑的乔楚生早早离开巡捕房,他独自一人坐在河边,悔恨当初如果能多关心一下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路垚起来后,去巡捕房没找到人,害怕他做傻事,到处去找他。突然有人拽住乔楚生的手腕,气急败坏地说“乔楚生!你疯啦!你就那么喜欢她吗没有她你就要跳河那我怎么办喜欢你那么久的我怎么办”
乔楚生被他吼的愣住了,什么鬼?路垚喜欢他?!“你...你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天啊?他说了什么啊?算了破罐子破摔了,“对,我就是喜欢你,你把我当变态也好,认为我恶心也罢,但是你可不可以别那么冲动,别跳河啊...”路垚从开始的激动到后面声音逐渐变小,他害怕了,害怕乔楚生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跳下去了。乔楚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甜意,但感觉又很奇怪,“路垚,我没想过跳下去,我也不喜欢她,至于你刚才说的,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可能跟顾知尧接触多了,错把兄弟情当爱情了,你还是想清楚吧”
这是被拒绝了吧,路垚苦笑了一下,他喜欢了十年,怎么可能会误认,他对他早就不单纯了...既然乔楚生给台阶他下,那就先下,反正来日方长。“好,我会想清楚的,但如果我真的是,你会怎么办”怎么办?乔楚生脑里闪过一个画面,他跟路垚手牵手在接手,然后拥抱,接吻...这种感觉很别扭,但是他好像并不反感,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到时候再说吧,先回去吧”路垚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只能先回去了。
看来还得去找顾知尧,毕竟追人这方面,他经验肯定比他零基础的好,等巡捕房周末休假的那天,路垚就跑去请顾知尧吃饭了。饭店内,“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路垚豪气的说,顾知尧调侃道“呦,路少爷那么扣,难得请我吃饭,肯定有事找我,说吧”路垚被看穿的有点尴尬“本来主要目的就是请你吃饭,就是有一点点小事要你帮帮忙”顾知尧好像猜到了“乔楚生的事就甭提,你应该知道我俩死对头”“别啊哥,就是想问问你,怎么追人比较容易追到”“哦?他?别想了,他肯定是死直男,放弃吧”顾知尧拍了拍他肩膀。
乔楚生今天没休假,因为一些事情,约了人吃饭,两人的默契十足,都订了同一家饭店,恰好进门看见,顾知尧的手搭在路垚的肩膀上,心里烦躁,还感觉自己被背叛了,生气的舔了舔后牙槽,向路垚那边走去,“哟,好巧哦,你们也在这吃饭”阴阳怪气的语气让路垚慌了,怎么感觉像被抓奸了???
(很抱歉因为学校的缘故,昨天才放假,所以那么久没更新,也不知道这个系列还有没有人看,但是我还是会更新完的,久等了各位!)
那我给你做媳妇(中)
过度依赖ABO生子(通知)
国内高考结束更新结局!!!顺便给你们搞抽奖
预祝同龄的姐妹们高考大获全胜
补发一下,被永久pb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终版本,待改待改。
1.
乔楚生刚捡到那只狐狸崽子的时候,压根儿没看出这货还是只白狐。
它当时浑身脏兮兮的,险些连眉眼都看不出,跟个小煤球似的就蹲在巡捕房门口。
按照正常来说,这事是不需要乔探长亲自去管的,但是前有萨利姆手足无措来报告,后有阿斗骂骂咧咧来告状,理清了几个人的话以后,乔楚生就皱了眉头。
这只看起来人畜...
这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狐狸崽子,极其累人,据巡捕们的表述,乔楚生听明白了,这还是一只欺软怕硬的小东西。
看到如萨利姆一样好脾气的,就上去撒泼打滚弓起背发出威胁的声音,装的跟个杀伤力极强的老虎一样,但看到阿斗这样提着棍子走出去的,就呜咽着扭头就跑,藏到门口的大树后面探头探脑还会摇尾巴。
“你确定是狐狸吗?怎么听着跟狗一样?”
乔楚生烦闷地捏捏眉心后起身,想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成了精,巡捕房这么庄重的地方,门口蹲着个狐狸吉祥物,那看起来就觉得不正规。
“是,肯定是,一看就是上好的皮货。”
乔楚生点点头,起身出门的时候还漫不经心抛下一句话,让巡捕们替那只即将变成皮草的狐狸崽子无声哀悼。
“敢在巡捕房给我添堵,活扒了它。”
但按照杀伤力来说,乔楚生肯定是最狠的,所以如果这只小狐狸脑子没有抽,还有那种规避凶险的本能,它应该会在看到乔楚生的那一刻连滚带爬地跑远,并且永远不会靠近巡捕房。
然而并没有这种情况,这只狐狸脑子抽的太快太厉害,在看到乔楚生的那一刻非但没有跑远,还四脚着地的飞奔到了乔探长军靴底下,然后伸出两只黑乎乎的小爪子一把抱住了乔探长的腿。
乔楚生抬腿,它抱得更紧,乔楚生不耐烦地晃晃腿,它顺势往上蹭了蹭。
跟个膏药似的甩不掉,乔楚生身后还一群看热闹的巡捕叽叽喳喳,都在疑惑这小狐狸是不是自动认主了。
乔探长嫌弃的伸出手,攥着狐狸颈后的软肉把它拎到跟前仔细地瞧。
没想到这玩意儿丝毫不怯生,瞪着两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和他四目相对。
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病,间歇性神经发作?不然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呆愣的都流口水了?
可别是什么新型病毒携带者,野味这东西最危险了。
乔楚生这么想着,忍着好奇把它拎地靠近了一些,凑到一个隐约能感觉到呼吸的距离。
小狐狸眨眨眼,看了三秒,不知道被触及到了哪个开关,突然手脚并用地挣扎了一下,往前一探头,在乔楚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结结实实地亲了他嘴角一口。
乔探长反应很迅速,一甩手就把它扔到了一边儿,然后蜷起手指恶狠狠地擦拭了嘴角两下,听着后面的弟兄们惊呼,要不要去消毒。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然后转头去看被扔到一边的小狐狸。
毛绒绒一团趴在地上,乔楚生还担心是不是摔重了,刚要走过去看看,就看到它慢悠悠地爬了起来,然后摇着尾巴锲而不舍地朝着他重新跑了回来。
乔楚生盯着这个小家伙,眼睁睁地看着它重新伸出两只黑乎乎的小爪子,用同样的姿势再次抱住了自己的腿。
这还真是一只不要脸的狐狸,乔楚生对于这种可爱到没脸没皮的小玩意儿没辙,只能伸伸手招呼来了后面的阿斗。
“把它送到动物园关起来。”
阿斗应了声好就来抓狐狸,没想到狐狸真成了精,像是听懂了什么,火速地撒开了乔楚生的腿一溜烟就跑走。
乔楚生哎了它两声,可狐狸崽崽应该是真的怕了,只敢回了一次头。
但说不想着,也是假的,原因无他,乔四爷是刀尖上过命的,身上的血腥气收敛不了,会呼吸的东西都有规避危险的本能,再凶恶的东西闻见他一身的戾气都会夹着尾巴逃走。
所以乔楚生从来没接触过什么小宠物,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又黏人的还是头一个。
他也不是不喜欢这种能带来温暖的东西,趋向热源也是每一个人的本能,石头都有脆弱点。
所以小狐狸第二次扒他腿的时候,乔楚生还有过要不养着玩玩的念头。
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有闲情逸致养个小麻烦。
这个念想走的很快,等忙完工作以后,乔楚生也就释怀三分了,他向来不会对于未得到的东西太纠结,有内心的漂泊感作祟,也大概率是没那么喜欢。
但没跑多远的念想,在他正要打开车门的时候,重新撞了回来。
门口树后的小狐狸探头探脑,在看到乔楚生的那一刻又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它一下午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回来的时候全身还有些湿漉漉,但明显干净整洁了不少,没想到竟然是只白的,看着更加可爱了。
这只可爱的小东西不长记性,第三次伸出小爪子抱住了乔楚生的腿。
但向来果断地乔探长犹豫了两下,还是没把它丢开。
2.
路垚觉得自己好难,真的太难了。
作为一只品性良好的狐狸,他那不得不到上海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报个恩。
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了乔楚生的地方,没想到刚开始连人都见不到,倒是引了一群人来围观。
又藏又躲才到了巡捕房,生怕别人会赶他,委委屈屈地蹲在门口不敢轻易出声,装作很凶的样子不让人摸,又看到棍子以后很怂的退到一边畏缩着不敢呜咽。
路垚好不容易才见到乔楚生,觉得所有的精力都快被磨没了,抱住他腿的时候还很委屈,但指天对地的发誓,那个时候他真的没有心怀不轨,真的是想简单的报恩,比如就简单的帮乔楚生一个小忙,就算是圆满了。
直到他被乔楚生单手拎了起来,和那张眉眼凛冽又英气的脸面对面时,便觉得不要简单了。
这个探长长得太帅气,帅的路垚都想哭,眼泪从嘴里流出来。
就那一刻,路垚决定了要报最彻底的恩,跟前辈们说的一样,死心塌地以后就要以身相许,一路抱床上去。
他这么想着便凑上去亲亲乔楚生嘴角,单方面定下了两人的终身大事,心里美滋滋的小算盘打得响,哪怕被丢开也不觉得疼。
他这只从话本上学习过情爱的狐狸精,没考虑到乔楚生是不喜欢他,他当时还以为这是害羞的表现。
直到听到了动物园三个字,那两只锲而不舍抱紧大腿的小爪子才松了松。
你妈的,老子这么可爱,你不会玩真的吧?
他木讷地抬起头,看着还真有个傻大个弯着腰要来逮它,脑子里瞬间跟走马灯一样滑过前辈们说的话。
——动物园不是什么好地方,经常没有肉吃,还得在笼子里让人随便看,遇到特别凶的,还会撸你毛。
这跟卖身有什么区别,路垚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出卖自己灵魂的狐狸。
于是他也顾不上抱乔楚生腿了,火速往前跑,期间恋恋不舍地回头一次,用眼神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在跑了两条街以后,有些颓唐地仰坐在一个小巷子里,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乔楚生不是害羞,是嫌弃他。
可是为什么啊?路垚不是很理解,他这么漂亮惊艳又干净的小狐狸,是个人看了都想揉揉头,乔楚生凭什么不喜欢他?
他有些难过的想揉揉脸,一举爪子才发现不是白的。
路垚不可置信地低头审视自己,发现除了肚皮其余的地方都是灰扑扑,一点儿也看不出它是一只白狐狸。
怪不得乔楚生嫌弃他,路垚都嫌弃这么埋汰的自己。
这次不算,重来,路垚觉得他清洗干净以后,一定会让乔楚生一见钟情。
这么给自己打着气,小狐狸崽子在公园找了个干净的人工湖,一咬牙就跳了下去,也不管岸上的人看热闹一样瞧着他,以为是公园新增了动物表演。
“哇!你看,我就说是只狗,它会狗刨!”
等路垚从水里探头的时候,岸上都是看热闹的人,他当场就怂了,害怕的腿都抽筋差点儿溺水。
小狐狸小心翼翼地划着水,找到对岸僻静的地方,抖着一身湿漉漉地毛上了岸。
他又回了巡捕房门前,藏在树后晒着毛,还会给自己翻面,晒干这一面就换个姿势晒下一面,特懂事。
太阳很快落山,他最后一面还没晒完就被夜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凄凄惨惨戚戚,抱着毛绒绒的尾巴取暖,刚准备对月伤感,就看到乔楚生出门了。
路垚不敢犹豫,第三次连滚带爬地去抱乔楚生的腿,速度太快还加了个滑跪,闭着眼祈祷乔楚生不要再把他踢开。
但显然是路垚多虑了,当被扔进车里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心想这事情进展的是顺利还是不顺利?乔楚生这到底是要包养他了,还是要亲自把他送到动物园?
动物园晚上都不下班的吗?后座的路垚想到这一点,打了个冷颤,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一直爬到副驾驶坐好。
在乔楚生疑惑的目光下,使劲摇了摇尾巴,然后伸出干净的爪子,拍到了乔楚生的大腿上,喉咙间都发出讨好的声音。
只恨自己现在不能轻易说话,生怕乔楚生会把他送去做研究,只能隐晦地表达就是要赖着他。
路垚就觉得自己的本事还是很硬的,他成功被乔楚生带回了家。
你看只需要做一点儿简单的清洗,乔楚生就包养他了。
路垚开开心心地挤进了家门,一路从沙发跳到餐椅然后跳到了餐桌上,随意叼起一个餐盘,示意自己饿了。
3.
乔楚生觉得自己带回了个大爷。
他对于食物的要求并不高,但这只狐狸显然是个狐中贵族,挑挑拣拣才看着很委屈又很不情愿地吃了两口,转而就趴在桌子上垂头丧气。
虽然狐狸没说什么话,但是乔楚生知道这货肯定在抱怨。
“行了,明天我去买东西来给你做饭成了吧?”
他实在看不下去,冲着狐狸说了这么一句,小狐狸耳朵动了动,然后慢慢地挪过来亲亲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特乖巧。
“真成精了。”
乔楚生哑然失笑,觉得狐狸这东西可能天生聪明,或者是以前受过什么训练,他对此还是很满意的,便随手揉了一把狐狸脑袋,逗他玩了会儿便起身去洗澡。
浴室门刚开呢,狐狸比他快,率先挤了进去,蹲坐在地板上的样子很明显是想一起洗。
“你不会掉毛吧?”
乔楚生对于给狐狸洗澡不排斥,更何况这还是只公狐狸。
他只是担心这玩意儿有没有褪毛期,虽然刚才伸手一揉,感觉这手感确实好。
胡乱揉了揉狐狸崽子,乔楚生任命的给他洗澡,这货倒也会享受,软趴趴地让人随意摆弄,让乔楚生的力道都舍不得放重,等洗完以后,没心没肺地已经睡着了。
洗浴擦拭一条龙服务,乔楚生一路把都快打鼾的东西带回了卧室,又在地上随意给搭了个窝,便把他放下。
期间狐狸换了个睡姿,但是没睁眼,乔楚生觉得这东西应该不是野生的,不然这么憨的模样活不到现在。
他坦然接受了养一只狐狸当宠物,劳累了一天躺床上以后就放匀了呼吸睡得平稳。
今夜外面突然有了淅淅沥沥的雨,是个很助眠的动静,乔楚生难得睡得熟,自然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路垚是半夜醒来的,他觉得睡得不舒服,躺的地方不柔软,一伸懒腰便起来了。
狐狸的夜视很好,他很快就锁定了床与床上的乔楚生。
他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又听着房间里的钟表声,估算了一下床的高度已经自己的体型,犹豫了一下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路垚真不是不想变成人,只是他刚成年没多久,还不是很习惯人的身体,时好时坏控制的不太好,比如现在,狐狸尾巴就没收回去,
不雅观不雅观,瘦高又漂亮的青年走到乔楚生的床边,歪着头仔细打量着英俊的眉眼。
路垚越看越喜欢,喜欢的眼睛都弯了弯,然后没忍住又凑过去亲了乔楚生一口。
嘴唇对嘴唇的触感是不一样的,小狐狸觉得很喜欢,咂咂嘴又亲了今天的第三口。
可怜乔探长英明一世,万花丛中过,竟然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被一只初出茅庐的狐狸占了便宜。
路垚玩够了就犯困,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地上床,又小心翼翼地往乔楚生怀里拱了拱,被痒到的乔探长翻身恰好把他抱住,路垚觉得这个地方适合睡觉。
他怕第二天起床吓到乔楚生,乖乖又变回了狐狸的小模样。
从此,一人一狐的同居生活就开始了。
4.
这个以后的生活,想想应该是温馨的,但是路垚是不安分的幺蛾子,于是乔楚生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来天想要把他教育一顿。
这只小狐狸的名字是自己选的,起名字那天用摔枕头扔抱枕的态度拒绝了小黑小白小傻这一系列称呼,自己拖了本字典过来,翻了好多页然后爪子放在上面不动了。
乔楚生凑过去一看,随口念了个垚垚。
“真成精了啊?”
听到这个称呼的小狐狸过来眨眨眼,乔楚生顺手捏捏他耳朵。
“那你就叫三土吧。”
乔楚生想了一下,还是给了个接地气的名字,而没有被叫垚垚的小狐狸叹了一口气,好歹算是接受了。
三土是真的很不听话一只狐狸,乔楚生想过把他放在家里,但是他拆家本领实在是太厉害了,一次以后乔楚生堪堪忍住要打他的手,只能时时把他带在身边。
好在只要跟着乔楚生出案子的时候,他也不吵也不闹还不咬人,乖得很。
不过就是会在案发现场顺点儿东西,鬼鬼祟祟的小模样,跳上车以后会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一样弄出一点儿小玩意儿,有的时候是糕点有的时候是小摆件,乔楚生每次伸手,他都委屈又不情愿的样子捧出来,看着太可爱。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乔楚生也不会苛责他,反而给他在家里建了个柜子,就摆他顺出来的小摆件,不过一个月竟然满了大半。
但有次,这货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扒着那么大的留声机不撒手,妄想用身体藏着用牙拖出去,乔楚生戳他两下,他也没收手,看样子是很想要。
周围的人跟看热闹一样,让乔楚生跟狐狸一起丢脸,可强硬地把三土抱走,这东西竟然还有要哭的架势。
于是向来不拿任何回扣的乔探长那次破了例,跟人要了这个留声机,还在三土期待的目光下把唱片一起抱走了。
这狐狸坏他风评,不单在案子里,还在长三堂。
他自从养了狐狸以后,只去过一次长三堂,还是提着狐狸去的,没想到这家伙那天跟打了鸡血一样,一改温顺的模样,见谁都咬,弄得乔探长酒都没喝一杯就回了家。
乔楚生单纯的以为,三土是因为不喜欢那么吵闹的环境,但回家洗完澡以后,还发现他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连喜欢的糕点都没吃,而且看起来很气,还故意在他刚才穿的衣服上打了滚,沾上了狐狸毛。
乔探长走过去,撸一把他毛,随口戏谑。
“跟个吃醋的小媳妇一样。”
没想到这句话让小狐狸抬了头,过去蹭蹭他掌心。
“你真的成精了吗?”
小狐狸点了点头。
乔楚生接受了这个设定,只把他当作真的是个要成精的狐狸,聪明顽皮听人话,又没杀伤力,是他乔楚生赚了。
也就那次以后,乔楚生对他的态度,不太像是宠物,知道这狐狸有或许不健全的思想以后,他便开始习惯于征求三土的意见。
真把这狐狸崽子当人看了,偶尔想想乔楚生觉得真是哭笑不得,竟然能孤单到这份上。
也就在这层纵容下,狐狸路垚,现名三土,过得非常滋润。
他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没过多久就学会了拿乔楚生钱包去给自己买零食,后期频繁到零食铺子的老板都认识他了。
当然,路垚每次都会给乔楚生带回去一块儿,乔楚生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钱买的,以为又是从哪里顺来的,心里还十分感动。
三土只因为贪玩遭过一次罪,是因为看乔楚生桌子上的派克笔太好看,兴冲冲地过去玩,没想到那笔不好使,玩着玩着就漏墨,毛都染黑了一遍,乔楚生发现的时候已经清洗不掉了,小狐狸垂头丧气地样子让乔探长摇头笑出声。
最后没办法,只能剃了那块儿的毛,好在地方不太大,就秃了一点儿。
乔楚生也从来不会太凶这只小狐狸,只是有一次,狐狸顽皮得很,去扒乔探长的摩托车,没想到开了开关,狐狸跑得快没什么事,车是摔得不轻,看样子要换零件。
不心疼车,更担心狐狸受伤,乔四爷先仔细检查了狐狸后才舒了一口气,转而冷了脸觉得最近真是太惯着他,于是便随口凶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小狐狸愣了一下,讨好地想去摸摸乔楚生,没想到乔楚生不吃这一套,还说今晚不给他饭吃。
三土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乔楚生这次真没惯着他,一直到晚上都没搭理他,再去找他的时候,发现小狐狸缩到墙角耸动,像是在啜泣。
乔四爷心当时就软了,凑过去弯下身戳戳他,没想到这一碰,狐狸啜泣的更厉害了。
坏了,不会是吓着了吧?乔楚生心里慌乱了一下,手上把狐狸翻了个身。
狐狸肯定没想到会直接被翻过来,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然后犹犹豫豫,感觉像是不好意思一样,从嘴里吐出个鸡骨头,又伸出油乎乎的小爪子抱住了乔楚生的手。
乔四爷想明白了,感情这货是在偷吃东西,根本不是在自我反省。
他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觉得好笑也就没了苛责的意思。
“我上辈子欠你的。”
5.
主要是他很会讨人欢心。
也太容易渗透到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会每天早上安排个叫醒服务,让乔楚生不得不起来吃早饭,还会在乔探长忙得忘记吃饭时,从桌子上拖来糕点提醒。
这是个懂事的狐狸,却又只亲近乔楚生。
有次乔楚生带他去白家,转眼就被白幼宁大呼着胖乎乎的真可爱,然后白小姐拿了一堆好吃的好玩的去逗他。
白大小姐逗狐狸逗得开心,问乔楚生能不能让她养两天?
乔楚生下意识想拒绝,话到嘴边却止住,白幼宁虽然不是个很仔细的人,但是好像确实比他更合适去饲养一只精细的狐狸,白家好像能给狐狸更大更舒服的狐狸窝。
“哎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说着,白幼宁就要去抱三土,没曾想却被狐狸避开,小狐狸窜到乔楚生怀里蹭蹭,然后缩起来不撒手,生怕乔楚生把他送出去的模样。
乔楚生愣了一下,摸上狐狸的后背,轻声安慰让他乖,然后转头朝白幼宁说。
“不行啊,这狐狸离了我活不了。”
“切——”
白幼宁想笑乔楚生幼稚的理由,却没想到狐狸率先使劲点头。
这是个成精的狐狸,她哥竟然在家里养了个狐狸精。
白小姐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小狐狸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疲惫,圆润的滚了过来,蹭蹭乔楚生的腿,在一旁躺好,示意乔楚生要是不开心,可以摸他肚皮。
乔探长被逗笑了,随手把他拎到腿上揉捏。
“你要是能变成人就好了,我肯定娶你。”
这话说出口,乔楚生觉得自己痴心妄想,竟然有个跟狐狸过的念头,哪怕这像个成精的狐狸。
乔探长只当自己忙晕了,自然没看到狐狸的眼亮了一下。
6.
那晚乔楚生睡得不踏实,感觉狐狸不老实,一直在床上挪动,乔楚生懒得睁眼,翻身想要把狐狸抱怀里让他乖一点儿,没想到没摸到毛绒绒的狐狸崽子,倒是把一个人抱了满怀。
他立刻警觉睁眼,扼住对方脖颈推开一寸。
乔探长借着月色,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眉眼间都是矜贵,鼻尖的小痣又很可爱。
被扼住的人没有丝毫慌乱,一点儿也没有担心乔楚生手上的力道,眼睛亮晶晶地像是要掐出水,一眨就要挤出一个银河系。
“我变成人长这样,你喜欢吗?”
这话信息量太大,乔楚生卸了手上的力道,顿了顿才不太确定地开口。
“三土?”
“叫三土也可以,但我其实叫路垚。”听到这个称呼的人眼睛都弯了,一头扎进了乔楚生怀里,“你说话算数吗?”
乔楚生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算不算数,嘴上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手上就很诚实的抱住了怀里的狐狸。
狐狸的时候毛很好撸,光滑又柔软,现在变成了人,抱起来更舒服,浑身上下都是精细养出的滑腻,一碰上就让人爱不释手。
乔楚生不会亏待自己,尤其是对方还是投怀送抱,他放心的去占便宜,但没两下就听到路垚呜咽着出声。
“你别摸了,别摸了,尾巴都要出来了。”
一听这话,乔楚生停了一瞬,转而变本加厉地顺着腰线往下,一下子就捉住了尾椎处的狐狸尾巴,他怀心思地掐了两下,感觉怀里的人瞬间软了身子,呼吸都变得甜腻。
“半夜这样子爬上床,不就是想让我摸?”
四月花香馥郁,正是狐狸的发情期,被抓住尾巴的路垚接受了乔楚生的调笑,从乔探长怀里抬头的时候,脸都红红的,但却不是因为害羞。
他挽住了乔探长脖颈,腿也不老实地环住了乔探长的腰。
路垚凑近,咬了一口乔楚生的下巴,又过去啄一口他嘴角,他其实还是个不会接吻的狐狸,所以想让乔楚生教他。
“我们狐狸都是有恩必报的,要不你现在就抱我一下?”
29.
罗珊妮跟了谭义雄十年,虽然出身不好,但在情理中也是乔楚生前辈的遗孀。谭义雄于乔楚生有恩,谭义雄的后事,乔楚生有必要帮着罗珊妮料理。
“你这是要走了?”
罗珊妮点了点头,手上整理衣服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遗产?”
“银行到时候会打给你。”
听乔楚生这么说,罗珊妮停下手中的动作笑了笑,“我罗珊妮十年青春,终于熬出头了。”
“一定要走?留在这边还有个照应。”乔楚生想着如果罗珊妮留下,自己定会照应着,也算是告慰前辈在天之灵了。
罗珊妮摇了摇头,“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可不打算再和黑帮扯上关系了,一世英雄,最后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
“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自立门户,干嘛还要为白老爷子卖命。”
乔楚生笑笑,“你们觉得是卖命,在我看来是在报恩。”
“我要是白老爷子,就把闺女嫁给你。”罗珊妮跟了谭义雄十年,像乔楚生这么忠心的确实不多见。
乔楚生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幼宁啊,老爷子心里,她有个更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得为自己做做打算,起码有个家吧!遇到喜欢的,就凭乔四爷,什么样的得不到。”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保重。”
罗珊妮的话,不无道理,自打从村里逃难出来,乔楚生对家就失去了概念,或许可以和罗珊妮说的一样,遇到喜欢的人,总要争取一下。
乔楚生边走边想着,想也许老爷子会把白幼宁许配给路垚,想那天自己靠在路垚公寓楼的墙边上和自己说早,想他们朝夕相处的点滴,想他愿意给路垚一个家,想他为路垚做的一切,原来都是因为喜欢。
路垚曾在谭宅告诉乔楚生,自己来到上海是为了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说不定乔楚生就是路垚命中注定的人,乔楚生这样想着,笑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允安百货门前,如果买戒指会不会很唐突,想到这乔楚生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自己不成熟的想法,但是犹豫良久,还是走了进去。
路过手表专柜,乔楚生看中了一款新到的手表,全上海只有两块,一黑一白。白色的倒是适合路垚,想到这里,乔楚生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售货员是个外国人,“乔探长真是好眼光!”他一边讲两只表包起来,一边赞叹。
“你知道上海哪家餐厅的西餐最正宗吗?”
“有家情侣餐厅,牛排是青岛小牛犊,据说很好吃,探长哪天可以去试试。”
乔楚生接过包装好的表,点了点头。一听是情侣餐厅,菜式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您预约。”售货员看乔楚生似乎对自己说的餐厅很感兴趣,于是又补了一句。
“明晚八点吧。”
成为了乔四爷之后,乔楚生总是刻意和身边的人保持距离,传闻乔四爷是个情场高手,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只有乔楚生自己知道,只不过是没有遇到想付出真心的人。
“情侣餐厅?”等路垚赶到,乔楚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乔楚生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牛排,“尝尝吧,我问老外了,他们家的牛排特别好吃。”
听乔楚生这么一说,路垚毫不犹豫地切下一块,送进嘴里,“确实不错,青岛小牛犊。”
“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路垚觉得乔楚生大概是又有案子需要自己。
“谭伯的案子,你立了大功。”说着,乔楚生拿出那只手表,推到路垚跟前,“犒劳你一下。”
递表时,还露出了那只黑色表盘的手表,路垚打开盒子,是那只白色的。路垚环顾四周,觉得每一位顾客都在注视着自己和乔楚生,犹豫了半天,还是将表推了回去。
“你等下再给我。”路垚大概明白了乔楚生的意思,一时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见眼前人要拒绝自己,乔楚生按捺不住了,从盒中取出手表,站起身走到路垚跟前,“怎么?不喜欢?”
“喜欢!”
一听路垚说喜欢,乔楚生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染上笑意,拉过他的手,“来,我给你带上。”
一旁的小提琴师记得乔楚生告诉过自己,如果他拿出手表给他面前的这位先生,自己就有上前去演奏。
听到音乐声,路垚无奈地用另一只手紧紧挡住脸。虽说自己人在上海,可不定什么地方就有路老爷子安插的眼线,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一幕,估计很快就会从广州派人来抓自己回去。
乔楚生这表还没戴上,就被打断了。
“钱瑞?”这个时候遇到自己的老同学,路垚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找个地方钻进去。
看见乔楚生手腕上的黑表和手上拿着的白表,钱瑞觉得自己出现的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很礼貌地同乔楚生打了招呼。
乔楚生微微点了点头,还是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钱瑞笑着拍了拍路垚的肩膀,“留过洋了,就是不一样了。”说完还不忘打量一番乔楚生,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可以用般配来形容,“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看着路垚目送钱瑞离开,乔楚生还沉浸在被打断的不悦,皱着眉头把那只表塞回盒子里。
“不是说送我了吗?”
“你不是不要吗?”
“谁说我不要的。”路垚抢过盒子掏出手表递给乔楚生,“给我戴上。”
笑意有一次染上乔楚生的嘴角,“好好好,我给你戴上。”
一发完,没什么逻辑,有点虐,两个结局,一个he一个be,根据个人喜好选择吧~
不要打我,抱头求原谅
哒哒哒!那是路垚第一次听见冲锋枪的声音,也是第一次看见子弹在穿过人体的样子,一朵朵血花在乔楚生的身上绽放,原本为路垚挡风遮雨的乔楚生在这一刻再也坚持不住,慢慢的倒在了地上。路垚紧紧的咬住自己的拳头才压抑住尖叫声,眼泪顺着脸颊流到拳头上,混合着口水又流到胸口。在意外发生前,没有人会相信八大金刚之首乔四爷,会在上海滩的巷子里被伏击,几个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蒙面人在路垚面前用冲锋枪终结了乔楚生传奇的一生后,消失在茫茫的黑夜。
有什么比目睹恋人死在眼前更让人心碎的事吗?路垚不知道,他的大脑一...
有什么比目睹恋人死在眼前更让人心碎的事吗?路垚不知道,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本能的驱使下颤抖着打开车门,踉踉跄跄的扑倒在满是鲜血的乔楚生身边,慌乱的抓过对方还温热着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乔楚生的名字,却只能无力的任由乔楚生身体的温度渐渐的流逝,最终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上海如何的风云变幻,路垚都丝毫不关心,他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白启礼不敢也不能查下去,死的只是他的义子,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一个有些感情的得力属下,在绝对的利益下,他会选择适可而止。路家得知了上海的事情后,派路淼前来带路垚回家。路垚在路家到来前,查出了幕后黑手,果然是那些不择手段的英国人。路垚轻笑出声,擦了擦手里乌黑的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路垚,为了挚爱甘愿双手沾满鲜血。子弹穿透诺曼脑袋的那一刻,路垚却一丝开心都没有,在他眼里,诺曼的命根本不配和乔楚生相提并论,他对杀人没兴趣,他只想要乔楚生回来。恍惚中,路垚听到一个声音,你想救乔楚生吗,那就反向拨动手表上的指针吧,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吧。
路垚像被蛊惑了一样,打开了乔楚生送他的手表的表盖,反向拨动了指针,接着就陷入了眩晕之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路垚看见了乔楚生。
“走了,送你回家。”一个活生生的乔楚生站在路垚的面前,冲着他宠溺的笑。
“我是不是在做梦。”路垚茫然的伸手掐了一把乔楚生。
“三土!你是不有毛病,掐我干嘛!”乔楚生猝不及防的被掐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身体投入了乔楚生的怀抱,路垚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乔,我好想你。”
“不是,你怎么了?”乔楚生迟疑的回抱住路垚,“是不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你了?你也知道,最近英国人一直在找茬。”
路垚用力的摇头,“我只是突然很想你,我们回家吧。”
“好。”乔楚生抚摸着路垚的脑袋,他能够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却不知道怎么安抚。
“不要走那条小巷子,走大道。”路垚扣好安全带,偏头看向准备开车的乔楚生。
“为什么?”乔楚生不解的看了路垚一眼。
路垚不安的心,直到顺利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完完整整的放下。
就在两人肩并肩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颗子弹不知从何处射来,路垚甚至听见了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却无法阻止它穿透了乔楚生的头颅。
乔楚生不可置信的眼神,眉中心的洞缓慢滴着的鲜血,让路垚忍不住痛苦的尖叫出声,他的乔楚生,又一次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颤抖着手拨动了指针,熟悉的眩晕感再次出现,路垚再一次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刚停车的时刻。
这一次,路垚拦住了乔楚生下车的动作,“老乔,我想去你家,好不好?”即使努力的装作平静,可路垚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引起了乔楚生的注意。
“怎么了?”
“我想去你家。”路垚紧紧的握住乔楚生的胳膊,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终,乔楚生点头同意了,他总是无条件的满足路垚的一切要求。
在开往乔楚生家的路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撞翻了乔楚生的汽车,坐在副驾驶的路垚被撞得晕头转向,拼尽所有的力气,路垚拨动了表上的指针,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身旁的乔楚生满头鲜血,已然失去了生机。
再次醒来的时候,路垚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把身旁的乔楚生吓了一跳。
“三土,你怎么了?”
“老乔,你要去哪?”路垚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嘶哑,原来真的有比目睹恋人死在眼前更让人心碎的事,那就是一次次眼睁睁看着救下来的恋人再一次死去,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路垚几乎要疯了。
“你不是想去我家吗?这就出发。”乔楚生疑惑的看着眼前性格大变的路垚,担忧的看着对方,“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去白家,我想见白老爷子。”路垚一字一顿的开口,虽然经历过那些事后,他对白启礼有了些意见,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白家或许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开慢点,我晕车。”
这一次,乔楚生和路垚顺利的到了白家。
“三土,你来这做什么?”乔楚生不安的拉住路垚的胳膊,现在路垚有些可怕,他的眼里藏着的戾气让久经沙场的乔楚生都感到心惊胆战。
“摊牌。”路垚整了整衣领,牵过乔楚生的手,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乔楚生,你相信我,我能护你周全。”
乔楚生有些迷茫的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自从两人认识以来,多是自己无条件的宠着路垚,这还是第一次路垚这么主动。“路垚,到底怎么了?”
“乔楚生,失而复得的滋味,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体会。”路垚没有正面回答,毕竟他也无法解释这诡异的事情,“走吧。”
乔楚生感觉到路垚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黏腻的感觉让他有种抓不住对方的感觉,沉默良久,乔楚生才点点头,“走吧。”
白启礼坐在客厅中央,当他看见乔楚生和路垚手牵手走进来的时候,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你们这是干什么!”白启礼怒吼出声,震得乔楚生下意识的就想跪下,却被路垚紧紧的拽住了。
“白老爷子,我敬你是乔楚生的义父,才以礼相待,把你当做长辈来谈此事。”路垚腰身笔直,不卑不亢,“我知道,在此之前,你一直把我当做女婿,可我跟幼宁只是朋友,我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乔楚生一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启礼怒火更甚,往日对路垚客气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路家幼子,也是因为他知道幼宁喜欢这个小子,从眼神里就可以看的出,可如今路垚这小子跑过来,口口声声称只是幼宁的朋友,还说自己喜欢楚生,于情于理,白启礼都不能接受。“楚生,你怎么说?”
乔楚生轻轻挣开路垚的手,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给白启礼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都是红印,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说出的话也铿锵有力:“老爷子,是我先动的心,是我先喜欢的路垚,您不要怪他,如果您不高兴,那就家法伺候,我甘愿受罚。”
白启礼没有说话。
路垚紧紧的捏着拳头,咬了咬牙,突然在乔楚生旁边跪下了,明明动作不大,跪下的声音却如雷鸣般在乔楚生耳边回荡。
不跪天不跪地的小少爷路垚,此刻跪在一个可以说跟他无关的人面前,骨子里的骄傲碎了一地,眼睛好像充了血一样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陪他一起受罚。”
原本平静的乔楚生突然就红了眼眶,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妈的,你给我起来,你跪什么!我贱命一条,这家法我该受,跟你有什么关系!”
路垚拨开乔楚生想扶他起来的手,恶狠狠的咬了咬牙,“白老爷子,我路垚连父母都还没跪过,今天在这,不是因为你多厉害,乔楚生敬您如父亲,我自然视您为长辈,给您该有的尊重,也希望您明白,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强。”
高傲自持的小少爷,哪怕是跪在那里,也没失了气度,哪怕是听起来服软的话,都藏着威胁。
白启礼突然觉得很累,路家不是他能动得了的,路垚也不像他往日表现的那样单纯无害,他眼里藏着的戾气,仿佛关着一头野兽,他今日这一跪,把自己堵的死死的,如果自己再揪着不放,怕是难以收场了。
罢了罢了,白启礼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也不问,你们走吧。”
乔楚生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赶紧扶了一把身旁的路垚,弯腰给他整理跪皱了的裤子。
“天色已晚,晚辈怕是要叨扰一晚了。”路垚不慌不忙的开口,又恢复了那不要脸的精神,“相信白家那么大,客房应该不少吧。”
白启礼气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甩袖离开,留下一句:“让楚生带你去。”
直到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路垚才切切实实的放松了下来,不管怎样,这一次有了质的飞跃,他救下了乔楚生。
反观乔楚生,忧心忡忡,今天的路垚很奇怪,奇怪到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他。
路垚意识到了乔楚生的不安,在黑暗中摩挲着钻进了乔楚生的怀里,“老乔,抱歉吓到你了,别怕,我在。”
“吓到不至于,就是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乔楚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昨天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要杀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三土,那只是个梦。”
“不,你不懂,那有多真实,我有多撕心裂肺,乔楚生,我不允许你有一点危险,我不允许。”路垚的声音渐渐的哽咽,压抑了许久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乔楚生的手上,滴到了乔楚生的心里。
“你别哭,我不会有危险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乔楚生手忙脚乱的帮路垚擦着眼泪。
努力平静下来的路垚,哑着嗓子嘱咐乔楚生,一定要小心诺曼,小心英国人。在乔楚生点头发誓后,路垚才握着乔楚生的手,安心的睡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风平浪静。
终于成功了,路垚暂时的放了心,接下来,只要使点小手段,搞死那些找事的英国人就可以了。可就在路垚放松了警惕之后,路淼来了,她是来带路垚走的。
路垚没有同意,他心里清楚,路淼是不会用过激的手段的,无非是威逼利诱那一套,最多也就是绑了自己,但自己只要跟紧乔楚生,她就不会有机会的。
可路垚没有想到的是,路淼不会做的事,有人会替她做。
杀红了眼的乔楚生拼命的摇着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你死的!”枪声渐渐弱了下去,想来是对方也没带多少弹药,可随之而来的,是提着刀冲上来的蒙面人。
最终,乔楚生还是死在了路垚的眼前,这一次,他是被乱刀砍死的,一群武功仅在乔楚生之下的人,用人海战术堆死了叱咤风云的乔四爷,却放过了被乔楚生拼命护在身后的路垚。
被鲜血染红了衣服的路垚,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脚下是满目疮痍的尸体,路垚目光呆滞,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徒劳的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人在绝望时,是发不出声音的。
是我吗?乔楚生?让你一次次陷入困境的人是我对不对,英国人想对你下手,是因为不敢动我,只要杀了你,我就没有留在上海跟他们作对的理由了。这些人对你下手,是为了讨好路家,顺便送走我这个瘟神,还能让黑道势力重新洗牌。我一次次的回到过去,试图改变命运救下你,却一次次的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杀人诛心!杀得是你,诛的是我的心啊!
路垚有些迷茫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想起来了,这里是俱乐部,当时就是因为跟陈秋生起了冲突,才被当作犯罪嫌疑人抓了起来,从此跟乔楚生有了交集。路垚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手腕,那块可以穿梭时空的手表不见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营救乔楚生的机会了。
“是不是不认识我,乔楚生就可以平安一生了?”路垚自言自语道,“也许,这是营救乔楚生唯一的办法了。”
路垚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俱乐部,转身离开了,乔楚生,如果我们的相遇给你带来了不幸,那就让我们,从未遇见吧。
Badending:
路垚在上海生活了很多年,他为了留在上海,听从了路子夫的安排,做了当地高校的老师,经历过那么多事的路垚,怀揣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磨去一身的骄傲,学会了屈服于现实。
路垚偷偷去见过乔楚生很多次,远远的看着,通过旁人打听他的只字片语,却没有一次走上前,意料之中的,乔楚生平平安安的活了下去,虽然还是免不了受伤,可终究还是活了下去。
可路垚不知道的是,乔楚生顺风顺水的活了一辈子,却从未娶亲,直到弥留之际,还不愿意闭上眼睛,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好像自己在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却一辈子都没有等到。
Happyending:
路垚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带着几分起床气恶狠狠的拽开了房门,“谁啊,大早上的敲什么敲!”
一张让路垚朝思暮想的脸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乔楚生带着笑意,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路垚愣住了,下意识的想叫老乔又咽了回去,按照道理来讲,乔楚生不认识自己才对,怎么会出现在门外,而且还没穿警服。
“我买了两张去巴黎的船票。”乔楚生突然开口,“路先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巴黎?路先生?”路垚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感觉一向聪明的脑袋此刻有些转不过来。
乔楚生抬起手腕,冲路垚亮出了一块造型别致的手表,他明明是在笑,眼泪却不听话的涌了出来,“路垚,我都明白了,我辞去了探长一职,也跟老爷子领过家法了,他愿意放我走了。路垚,或许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离开上海,去一个没有人会想要我命的地方,好吗?”
“乔楚生。”路垚红着眼扑进了乔楚生的怀里,眼前这个人,曾经宁死都不愿意离开上海,总想着提起刀做回那个叱咤风云的乔四爷,可是现在,他告诉自己,他愿意离开上海,愿意放下一切跟他走。
乔楚生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那些放不下的牵绊,还不完的恩情固然很重要,可远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为了路垚,乔楚生甘愿放下一切,离开上海,只为了能陪在他身边。
在前往巴黎的轮船上,路垚紧紧的握着乔楚生的手,吹着海风,感叹着变幻莫测的人生,“老乔,你说是我救了你,还是你救了你自己?”
“这重要吗,我在你身边,不就够了。”乔楚生回握住路垚的手,救了我的,是赋予我生命的那些可爱的人,在无数的平行世界里,我们有着不同的故事,不同的结局,但相同的是,我们始终是相爱的。
“回去告诉乔四,有种他就关我一辈子!这辈子他都别放我出来!”
“小声点,找抽啊!看什么看?蹲下!”
“好的哥”
打发走白幼宁,乔楚生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悄悄走到门口看白幼宁走远了才叫人:“阿斗!”
“探长!”...
“探长!”
乔楚生摆摆手“别探长了,赶紧的,你们把路垚关哪了。”
“关、四号牢房了。”
“四号?”乔楚生皱着眉想了想,“我记得、四号不是关了人了吗?”
“关了几个,”阿斗语气有些犹豫,隐约嗅到了些不祥的气息,“那不是、没关满吗。”
“艹!”乔楚生一脚踹过去,“你把他跟别人关一起,挨欺负了你负责啊!赶紧带我过去!”
“来给爷笑一个。”
乔楚生匆匆忙忙赶到牢房就看见路垚可怜巴巴的蹲在墙角,牢房里的其他犯人围着他,怎么看都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笑什么笑!你笑个给我看看啊!”乔楚生打开牢门冲了进去,一脚把人踹到一边,其他人都自觉地躲到墙角,生怕触了这位煞神的霉头。
乔楚生来不及理他们,快步走到还在怔愣的路垚身边,伸出手想把人扶起来,却被路垚一把打开。
乔楚生看着又抱着头缩在墙角不理人的路垚,一时说不上是头疼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懊恼的摸摸后脑勺,蹲下身来,放缓了语气哄人:“你乖啊,赶紧起来,出去再说。”
路垚低着头赌气地说:“我不出去,有种你就关我一辈子。”
“嘶——”乔楚生捏紧了拳头又松开,这要换成别人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偏偏这是路垚,还是自己理亏,“这么多人呢,先起来,出去再说。”
路垚不想理他,乔楚生半哄半拽着才把人带出牢房,期间还挨了路垚几脚,出牢房的时候,帅气利落的警服裤子上变得灰扑扑的。
牢房里剩下的几个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同的脸上是同样的惊恐:这小子还敢踢乔四爷,那刚刚咱们几个欺负完人还有活路吗?
一路上,路垚也不说话,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被乔楚生拽着走,直到——
“乔楚生!你竟然还想关我!”
路垚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满脸都写着不敢相信。
乔楚生这才看清,平时一向精致又神气的路少爷此时脸上灰扑扑的,活像一只钻了灶膛的花猫,又可怜又好笑。“噗嗤——”乔楚生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当即就意识到不好,果然,
“你还好意思笑!我现在这样谁害的?”
乔楚生尴尬的摸摸鼻子,试图辩解:“手下人不懂事,擅自把你关那了,这不给你换空牢房了嘛。”
“你!好、好样的。”路垚瞪着乔楚生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甩开乔楚生的手,自己走进牢房里,把牢门用力摔上,对着乔楚生咬牙切齿地说:“行,你要关就关呗,我告诉你,我就在这还不出去了,你把我关到死啊!”
乔楚生皱着眉看路垚眼睛都气红了,心知这事不说清楚了是没法善了了,刚想开口解释,却觉得隔着铁栏说话怪怪的,索性自己也打开牢门跟了进去。
“我家老爷子非逼着我让幼宁回家吃饭,我这也没办法。”
路垚气哼哼的别过头,冷笑道:“你们之间的事,凭什么牺牲我啊?”
“本来没想的,这不是你自己撞上来了吗?”
“那照你这么说还是我自找的呗!”
乔楚生心说确实是你自找的,换别人假扮巡警骗取公饷,别说关起来了,这会连打都不知道挨几回了。但乔楚生又不傻,深知他要是这么说了路垚指不定怎么闹呢,只好主动认错:“哪能呢,都是我的错。你就当帮帮忙,只要把幼宁骗回去,我肯定有恩必报。”
“那你现在就报一下。”
“现在?”
路垚突然觉得现在这一幕该死的熟悉,连忙补充道:“我说的是报答的报。刚才那几个人欺负我来着,你给我出气去。”
“他们欺负你了?”路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乔楚生心里还有点莫名的遗憾,但是下一句话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乔楚生皱紧了眉头,表情严肃,属于乔四爷的气势顿时放了出来。
“额,”路垚看着处于愤怒中的乔楚生突然有些心虚,其实乔楚生来的及时,那些人说到底也没对他做什么,最多不过恐吓了两句拍了两下,除了看起来狼狈些,身上估计连痕迹都没有。“那倒也不至于,不过,他们恐吓我啊。”
乔楚生打量了路垚一会,确认除了脸上有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灰以外,连衣服都没怎么脏,这才放下心来。“行,给你出气去,打一遍够不够啊?”
路垚的眼睛转了转,又想使坏,故意拧着头装作不情愿的说:“勉勉强强吧。不过我得看着,你按我说的打。”
乔楚生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路垚又要作妖,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人哄好了,只能由着他作。
可怜那些犯人刚刚被自己脑补的惨烈下场吓得够呛,扭头就看见了走在前面狐假虎威的路垚和在后面浑身冒冷气的乔四爷。
乔楚生走进牢房,让人关上门,活动活动手指,不怀好意的说:“几位挺厉害啊,咱们来练练?”
其他人苦着一张脸,连拒绝都没来得及说就迎来了乔四爷的拳头。
路垚在外面看戏似的,是不是还要叫好两声:“打得好!还有墙角那个!就他让我笑来着!哎你身后那个,攻他下三路!”
听到路垚最后一句话,那个倒霉的犯人下意识的护住了关键部位,乔楚生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转身一脚把人扫倒在地,瞥了其他人一眼,刚刚爬起来的犯人立刻自觉地躺回地上哀嚎。
路垚却还觉得看不过瘾,在外面煽风点火:“老乔你行不行啊,这还没两分钟呢。”
乔楚生都被他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给气笑了,摇摇头,笑着对路垚无奈的说:“你还没完了是吧。”
乔楚生走出牢房,揽着路垚离开,“行了啊,打也打了,折腾我也折腾完了,给我回去老实蹲着啊。”
“谁折腾你了,再说,现在是你求我办事,你什么态度啊。”
乔楚生叹了口气,路垚在自己面前一向没有自知之明,这一点着实令人无奈。
“好好好,是我求你行了吧,你把戏演好了,骗过幼宁,回去给你发奖金。”
“这你说的啊,不能反悔!”
“不反悔,快进去吧你!”乔楚生把人推进去,正要锁门,路垚就又挤了出来,“还什么事啊?”
“那个,我饿了。”路垚揉着肚子,“我想吃盐焗鸡。”
乔楚生看着一脸理直气壮路垚,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在砰砰跳,“还盐焗鸡,一会幼宁就来了,你一地鸡骨头怎么说啊?”
“那、那就徐记的玫瑰糕,等我吃完你把包装带走。”
乔楚生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这个一刻不停作的小祖宗没办法,只能拿做错事的手下撒气:“阿斗!十分钟给我买份玫瑰糕回来!”
乔楚生看着狼吞虎咽吃东西的路垚,又有点心疼,“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真饿着了啊。”
“你说呢,”路垚咽下嘴里的食物,继续控诉:“我饭都没吃就过来了,你还关我。”
“好好好,我的错,晚上给你带盐焗鸡啊。”乔楚生伸出手擦了擦路垚沾着碎屑的嘴角,看着他脸上的灰印,犹豫了下,倒是没有一并擦去。看着怪可怜的,留着骗骗幼宁也方便点,再说,灰扑扑的路垚,还有点可爱。
“老实呆着啊,我先走了,一会幼宁就来放你出去了,你可别让她看出来。”
“知道了,我的演技可不是吹的。”
晚上。
白幼宁把路垚带回去后,路垚眼疾手快的抓起桌上还冒热气的盐焗鸡就躲到角落的桌子上开始享用。
乔楚生坐在沙发上看着路垚一心吃鸡毫不顾及被白幼宁数落的自己,摇头笑笑,满心无奈。
突然,路垚察觉似的抬起头,背着白幼宁的视线和乔楚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相视一笑。
第二天,巡捕房。
“阿斗,牢房里卫生太差了,今天之内你去打扫干净。”
写标题的时候我竟然想起了牢房play,啧,我脏了我忏悔
顺便一提,隐秘的角落确实上头,有点想看原著了
情侣餐厅后。
乔探长帅气多金,外头不知道多少人惦记,路三土可不想人财双失,要出手保护自己的钱包了。
一发完结。
正文来了。
从占美出来后,路垚把乔楚生送的手表戴到手腕上,开心到飞起,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
“你至于嘛,那么高兴。”
“至于,至于。”是你送的,我当然开心。
“有了新的,把旧的那块还给我吧。”
“不还!”开什么玩笑,都戴到我手上了,怎么可能还回去。
“旧的不还,那新的我收回咯,新旧你选一个”,乔楚生作势要去抢。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两个都要”,路垚腰一弯,就从乔楚生身边跑开。
“你慢点儿,我逗你玩儿呢,...
“你慢点儿,我逗你玩儿呢,别撞到人了……”
回到家里推开门,白幼宁还在客厅里赶稿子。
“什么喜事啊,满面春风的。”
“喏,你看。”路垚得意地扬扬手。
“哟,新手表,看起来很贵啊,我哥送的吧。”
“我哥可真偏心,还从来没送过这么贵的礼物给我。”
“我能帮他查案子,你能干什么,跟我比,嘁。”
“你嘁什么嘁,懒得理你,滚滚滚,别妨碍我写稿。”
兴奋劲儿过去后,路垚在想乔楚生花钱大手大脚的,他到底有多少钱?自己的这个钱包到底经不经花?巡捕房的薪水不多,顶多够零花,他要负担自己办案的费用,时不时要犒劳巡捕房的兄弟,也经常请青龙帮的小弟们吃饭喝大酒,长三堂和夜总会也是常去的,那可都是销金窟啊,去一次就不少钱,他倒好,几乎天天晚上去,哼,吃喝玩乐,挥金如土,败家爷们儿。
路三土同学好像看到大洋和钞票长着翅膀从乔楚生的口袋和钱包里飞出来,心疼啊心疼。腹诽的同时他自动忽略了自己诳着乔楚生买的一次又一次单,他从乔楚生那里顺走的东西,乔楚生买给他的电熨斗、电烤箱、唱片、衣服、皮鞋,“谁让他是我的钱包,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花可以,别人花不行”。
第二天早上,白幼宁打着呵欠进了客厅,“小白,过来吃早餐”,餐桌上摆得满满的,有煎蛋、培根、烤面包和牛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请我吃早餐?”不吃白不吃,难得这家伙大方一回,白幼宁坐下开吃。
“小白,老乔到底有多少钱?”
“问这个干嘛,怎么,想傍我哥?”白幼宁真特么上道。
“我只是关心关心自己的钱包,老乔这一天天花钱如流水的,我怕他哪一天没钱结我探案的费用。”
“你放心,我哥养你十个也绰绰有余。”
“谁要他养了,我那是劳务费,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赚的。”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我哥在思南路有一幢别墅,霞飞路有一个豪华公寓,巡捕房附近他现在住的公寓也是自己的,闸北有两间仓库,名下还有一个面粉厂,乡下有几个收租的庄子,我爹的好些生意也都会带着他参一股,具体我不太清楚,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我哥这身家配你够份儿吧。”白幼宁这个粉头子,时时不忘把俩人往一块凑。
“够够够,呸,瞎说什么呢?”
乖乖,乔楚生果然多金,早知道混黑帮这么好赚,当初就不该拒绝他加入的建议。怪不得长三堂和夜总会的女人一看到乔探长就蛇一样黏上去,敢情都想财色双收啊。外面的女人太危险了,我得保护我的钱包。
再想到乔楚生和那些女人腻腻歪歪的眼神和小动作,路三土就更不爽了(你不爽个屁啊,清醒点,你是他什么人),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好玩儿的,不就是喝点小酒儿,跳个小舞儿,扭个小腰儿,牵个小手儿嘛,庸俗!没品!还不如来玩儿我呢,呸呸呸,我他妈都在想些什么啊。
路垚一会儿想到钱,一会儿想到人,又心疼乔楚生的钱又不想别人沾惹乔楚生的人,愁肠百结,对乔楚生这个钱包越发不放心了,真怕自己哪一天人财双失。不行,得尽快想个办法管住自己的钱包。
要不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呢。这天,没有案子,乔楚生在办公室里处理杂务,忽然胃就不舒服起来,开始只是隐隐做痛,后来越来越严重,汗都流出来了,路垚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面色和嘴唇发白,额头上渗出汗珠,赶快站起来,走到他背后扶着他的肩。
“你怎么了,老乔,哪里不舒服?”
“胃疼…”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老毛病,抽屉里有胃药,吃两片就可以了。”
“药不好乱吃,还是去医院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不去。”
“好,去医院,现在就去。”
看了医生,无非是生活不规律,饮食不规律,又烟又酒的,中度胃溃疡,医生开了药,叮嘱他要注意饮食和休息,吃得清淡点,少抽烟少喝酒。
晚上。路垚家。路垚在做饭,乔楚生坐在餐桌边听他数落,白幼宁时不时插几句嘴。
“今天医生都说了吧,以后不要胡吃海喝,少抽烟少喝酒,不然下次胃还疼。”
“晚上不许再去百乐门和长三堂,也不许去酒吧,我在家做饭给你吃。”
“之前去都是应酬,你以为我想去…”
“不必要的应酬都推掉,如果非得去,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哟,管得挺严啊。”白幼宁对着乔楚生促狭一笑。
“吃完饭,就散步回家,早点睡觉,不许熬夜。”
“你是我亲娘啊,管这么多。”
“这不是亲娘,是亲娘子吧。”白幼宁又开始打趣他俩,肉眼可见乔楚生脸红了。
“我不管行吗,你要是死了,谁给我开工资!”
“百乐门长三堂那都是什么好地方,我看你还挺留恋的,是留恋那里的姑娘吧”,路三土的醋味都盖过菜味了。
“好,不去,不去。”
“哥,你就这么听他的,你以前的酷劲儿呢?”白幼宁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剜了乔楚生一眼。
“闭嘴!闭嘴!”两人同时出声。
“菜好了吗,可以吃饭了吧。”白幼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妈的,烦死了,感觉自己比餐桌上方的灯泡还耀眼,这对狗男男旁若无人地调情,当我是死人呐,快点吃完好闪人了。
就这样乔探长开始了被投喂的生活,每天下班和路垚一起回家,路垚做饭,他打下手,幼宁洗碗,三人分工明确,合作愉快。路垚的手艺真不是盖的,中餐西餐炒菜炖汤样样来得。
吃完饭,一般是幼宁写稿,他俩讨论讨论案子,有时是一起听听音乐,中间路垚和幼宁难免拌拌嘴、相互揭对方的短儿、打闹打闹,最后总免不了他在中间调停,幼宁总说他偏心,每回都向着路垚,还说他见色忘义,有什么办法,他看到路垚怂怂的,躲在他身后的样子就忍不住心软想护着他。
安静日子过久了,就总想掀起点儿浪花,不然这日子有啥滋味儿。
这天路垚没去巡捕房,晚上到点就准备做饭,还在琢磨做什么的时候,白幼宁回来了,“我哥今晚不过来吃饭了,约了几个叔叔伯伯去长三堂谈帮里的事情。让咱俩自己吃,他谈完事情再过来。”
“我哥不在,你就给我吃这个?”
“爱吃不吃,不吃我倒了。”
“吃,吃,那么生气干嘛,吃了呛药了?”
“你怎么吃这么少?我哥不在,你都茶饭不思了?”白幼宁看路垚有一搭没一搭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吃你的,少管我。”
吃完饭,路垚坐在沙发上听唱片,听了一会就开始频频看表,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都快十点,还不回来,八成是被狐狸精勾住了。”他满脑子都是乔楚生左拥右抱,脂粉满怀的画面。
“我哥在长三堂顶受欢迎,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就不回来了,不知道今晚要在谁那儿睡了。”白幼宁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边可劲儿拱火。天天看你们秀恩爱,老娘都要烦死了,巴不得你们打起来。来自不怀好意的单身狗的怨念。
长三堂。小丫头领着路垚往二楼的包间走,路侦探噔噔噔把地板跺得山响,嘴巴紧闭,脸黑得像锅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奸的。
“乔楚生,你…”门刚一打开,就看到乔楚生坐在桌边,正和一个姑娘聊天,俩头都快凑一块儿了,姑娘雪白的手臂搭在他肩上。路三土的心里开始咕嘟咕嘟冒酸水,压都压不住(有一个姐妹在她的文里说乔楚生是上海驰名醋厂厂长,那路垚就是醋厂厂长夫人,并称“上海滩醋厂双骄”)。
“你不是约了人谈事情吗?怎么只有你自己?你骗我,自己出来找乐子,是不是?”
“哟,路侦探来了,小红,再去叫两个姑娘。”聊天的姑娘抬起头,看了路垚一眼,不以为意地和小丫头说到。
“路垚,你怎么来了?”乔楚生马上抬头坐起身,不动声色地把姑娘的手臂拨下来。
“我来看你风流快活啊。”
路侦探身上散发的酸味都快把人熏晕了,小丫头走过去开了窗子。
“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招呼了。”乔楚生一听路垚的口气不善,跟个生气的小媳妇似的,就知道要解释要哄了。姑娘带着小丫头出去,把门关上了。
“谈完事情几个叔伯就走了,我喝多了,打算醒下酒就回去的。”
“哼,我来了就是打算要回去了,我不来还不知道要耽到什么时候。”听听,这口气不是媳妇儿是什么。
“过来,你过来。”乔楚生拉了路垚一把,乔楚生劲儿大,路垚又太高,一个重心不稳,就坐在了乔楚生大腿上了,乔楚生顺势箍住了他的腰。
“你干什么,放开我”,路垚在他腿上扭来扭去。
“让我抱会儿,我喝多了,难受。”乔楚生的声音低下来。
“我真打算醒下酒就回去的,你不喜欢酒气,我怕回去熏着你。”
“想着你在家等着我,我不在也不知道你吃得好不好,我心里也着急,可是事情总要谈完吧。”
“垚垚,我真没骗你”,乔楚生把头埋在路垚的怀里。
“对不起,我想着让幼宁告诉你是一样的。”
“能一样吗?”我一天没见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见不到人,听听声音也好。
“好,我错了,下不为例。”
“刚才干嘛和别人靠那么近,她的胳膊都搭你身上了。”
“我听说她是海宁人,就你老家那边,就多聊了几句,就只是聊天而已,没牵手,没搂腰。”乔楚生忍不住想逗逗他。
“你还想牵手、搂腰?”路垚开始掰乔楚生的手指,想从他怀里挣脱开。
“垚垚,你再动,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路垚蹭得他下身火都上来了。
“你,禽兽…”
“我是禽兽,你还这么关心我,照顾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乔楚生好日子过久了,开始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了。
“谁喜欢你,臭美,自大狂,混蛋,放开我!我现在就走,让你喝死算了!”路垚又气又急,自己在家担心他,他倒好,还打趣他,委屈得眼眶都红了,一边挣扎,一边用拳头捶他。
“我混蛋,我混蛋,垚垚,我错了。”
“你别哭啊。”用手捉住他的拳头,看到小家伙眼眶红红的,都快委屈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路垚就觉得更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让他哄,让他心疼。
眼泪掉在乔楚生的肩膀上,滚烫的,烫得乔楚生的心软软的,没办法,认栽了,栽在这个小兔崽子手上了。他抬起头,对着路垚的嘴唇亲了上去,路垚的嘴唇软软的,像花瓣像绸缎,像他能想象到的所有柔软又美好的东西。
“别哭了,我心疼,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温柔的亲吻过后,乔楚生轻声抚慰着小媳妇。
“以后少来长三堂、夜总会!”
“好。”
“不许和其他女人亲近,不许让其他女人吃你豆腐!”
“不回家吃饭要亲自告诉我!”
“不许乱花钱!以后你的钱包归我管!”
“只有我能花你的钱,不许给别人花!”
“喝了那么多酒,胃难受吗?”
“难受。想着快点谈完回去看你,我都没吃什么东西。”
“走吧,回家,我煮面给你吃。”
“好,还是垚垚最疼我。”
“我的面可不便宜,十个大洋一碗。”
“给,你要多少都给。”
一对狗男男勾肩搭背地从包间里走出来,乔探长低眉顺眼,轻声细语在路侦探耳边说着什么,路侦探眼睛红红的,嘴巴红红的,像是刚被蹂躏过,长三堂的一众姑娘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可怜的乔探长,就因为进了一次长三堂,又赔罪又挨揍,还稀里糊涂丧失了对自己钱包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