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茶慌忙跑进如今东厂总督的院子,脚下一个踉跄,伏倒在地。她艰难仰起头,只见那人朝她走近,缓缓蹲下。
男人温凉的手指掐住云茶的下巴,摩挲着,眉眼中划过嘲讽的笑意:“郡主,您可想好了?咱家——”
“可从不会疼人。”
瞧见他眼底的嘲讽,云茶咬着牙承上他的目光,难以启齿:“督主,求您疼我。”
裴严将云茶从地上拉起来,微微眯起眼,轻笑了声:“郡主便是如此不喜皇上?竟然求到东厂也不愿意入宫?”
裴严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将手抚上她的脸颊,冰冷的触感,加上他那晦暗不明的眸光,云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咱家,便顺了郡主这番心意。”
她姓云,单名一个茶字。是这历朝唯一的外姓...
她姓云,单名一个茶字。是这历朝唯一的外姓郡主,只因她父王曾被先帝看重,选为养子。
如今,新帝登基,不守常伦,竟要云茶一个做侄女的入宫为妃。
那可是她的叔叔!
瑞王抵死不从,那昏庸无道的新帝,便废了瑞王的尊位,并将她大哥作为质子,交换到敌国。
如今,瑞王病重,她的二哥入狱,三姐即将被送去和亲。能救他们云家的,便只剩下这只手遮天的裴严。
哪怕他是地狱里的鬼,逢人都骂的阎王爷,她也要,求他,救云家。
“郡主,可会伺候人?”
“会!”
几乎是毫不犹豫,云茶连忙点头,心里却是忐忑,便是不会,也得学。
他嘴角一扬,笑着捏上云茶的手腕,“郡主,若是伺候不好呢?”
裴严不比传闻的那样丑陋,相反,他长身玉立,皮肤白皙,若是他不说,旁人只道他是哪家的贵公子,而不是这令人窒息的东厂总督,裴严。
瞧着云茶不说话,裴严敛起笑,“若是伺候不好,脏了咱家的眼,郡主,可不能活着走出这院子。”
月光印着他的脸,没了那抹讨厌的神色,倒是看的顺眼了许多,云茶低声应了一声,“是。”
裴严满意地看着云茶,俯身凑近。
云茶下意识地朝他偏过头,却在一瞬间,身体僵住,“咱家向来说话算数,既然是郡主求来的,咱家必然满足郡主。”
云茶咬着下唇,后背窜进了一股冷风。听说,太监有残缺,心里扭曲,颇为残忍。更何况是这只手遮天的东厂督主。
裴严看着云茶若有所思,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一边,他低着头又开始转动自己手上玉扳指,转着玉扳指的动作一顿,他抬起眼,冷漠地吐了两个字:“伺候我。”
–
裴严看着云茶脸上烫出红晕,“咱家虽是太监,可满足郡主,疼惜郡主,办法多的是。郡主,自是放心。”
云茶只觉自己的脸像是被热炉烤炙一般。
她咬着牙关,眼底逐渐升起雾气。
裴严抬起另外一只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他趴在云茶的耳边,“疼吗?”
云茶呜咽了声,只觉难堪至极,饶是事先听过传闻,有再多的防备,如今也有些无法承受。
裴严笑看着云茶,慢悠悠地勾起了嘴角,今日送上来一只金丝雀,这金丝雀偏生不知量力,想和他斗,那就玩玩。
“怎么?只让咱家为你服务?郡主就是这么伺候咱家的?”
云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他既然已经用了手,还想干什么。
“郡主还真是不懂。”
裴严像是失了兴致,他将自己的手指拿出来,松开云茶,叫了小太监来:“咱家记得,你有一个相好在府上?”
那小太监不知道裴严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直是点头,裴严瞥了眼一旁已经穿戴整齐,瑟瑟发抖的云茶,“叫你那个相好过来,以后就跟着郡主。”
“教会郡主怎么做,咱家重重有赏。”
小太监忙不迭点头:“是。”
等那小太监离开,裴严也没多留,吩咐人送云茶出府。
云茶浑身像是被穿透一般的疼,面色苍白,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方才那小太监的相好过来,她看着云茶的面色,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忙低下头,“奴婢筱婷,见过郡主。”
一旁的小太监告诉云茶:“督主说,二公子明日便能回到贵府。至于您姐姐,能不能从和亲队伍中逃了,都看郡主您怎么做了。”
云茶带着筱婷回到府上,云母见她一夜未归,冷着一张脸斥责云茶:“如今府上如此光景,你不在府上好好待着,出去乱跑什么?生怕别人抓不到你是不是?”
云茶已经疲惫不堪,随意喊了声,“母亲。”
便自行回到自己闺阁,云母气极,在云茶身后骂着,“这丫头真叫她父王给宠坏了,这是什么臭毛病!”云茶对于云母的咒骂当作是空气一般,她蹬掉脚上的鞋子,趴在那里,头脑晕沉。
这厢,筱婷从袖间拿出来一本书,递给云茶。
期间,她不停地打量云茶,这位小郡主,是如今京城盛誉,百年难遇的第一美人,又是瑞王的幺女,平日里百般宠爱长大,比公主还要贵胄。
如今尚未婚嫁,这些书里的东西,怕是要臊红了脸了。
云茶好奇地接过筱婷手里的书,不知道是什么,一边只听筱婷同她说,“郡主看过了,自然就会了,若是还不懂,奴婢再同郡主解释。”
“督主他——”
筱婷一边又提醒云茶,“这书上的东西,郡主还是,举一反三。”
云茶听的云里雾里,她翻开筱婷给她的书,脸登时烫的火辣。
这……
裴严是个太监,这让她怎么举一反三?
云茶整个人险些要晕厥过去。
云茶只是看了一眼,便臊得看不下去,“不看了,反正在他那儿也用不着。”
她只希望,夜晚能来的再慢一些。
彼时的东厂,裴严批着文书,听到底下人传来的话,霍地笑了起来,夸赞了声:“郡主乃性情中人,咱家甚是喜欢。”
底下人也分不清裴严这话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大抵,没有太监会愿意听到这种话。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裴严也不例外。
直到王府的灯都熄了,云茶让筱婷替自己装扮成已经入睡的样子,一个人去了裴严的院子。
等到了裴严的住处,小太监领着云茶进到内廷,送进屋中。
屋中水汽弥漫,屏风后骤然传来一道声音,“进来。”
领着云茶进屋的太监从屋里退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云茶看着屏风后的身影,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云茶咬了咬牙,还是绕过屏风,朝着裴严走近。只是听他问她,“那宫女可教你了?该如何伺候咱家?”
云茶想了想,只被自己看了一眼便扔掉的话本,她实在是无法举一反三。
云茶眨了眨眼睛,看向裴严的嘴唇,脸像他贴近。
裴严好笑地盯着云茶笨拙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随后,云茶吻了他。
裴严看着眼前的云茶,恍然愣了愣。
“这便是郡主学的?”
云茶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裴严笑起来,“也是,咱家不是真男人,用不着那些东西。”
云茶霍地一下抬眸看着裴严,他……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下一刻,裴严敛起笑来,整个人面无表情,看着格外冰冷,像是阎罗。
云茶忍不住哆嗦。
裴严的手臂,伸下水面,另一只胳膊揽着她。
云茶的后背贴着池壁,她盯着裴严,全身浑然颤抖起来。
“督主——”
像是意识到自己吓到云茶了,裴严缓缓勾起嘴角,玩味地盯着云茶,“咱家确实不是真男人,郡主嫌弃咱家,咱家也没话说的。”
“我没有——”
她怎么敢嫌弃裴严。
“没有吗?”
想到昨日的情景,云茶吓得整个人脸色发白。
可裴严早已经看清了她,“郡主,可是后悔了?”
云茶摇了摇头,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求到东厂,心甘情愿成为裴严的相好。
裴严将云茶从水里抱起来,置放到榻上,感受到云茶浑身的颤抖,裴严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郡主,不怕。郡主年纪小,怕是还不懂,咱家想到一个好法子,日后,郡主只有求着咱家的份……”
“裴严!”
云茶忍不住叫出他的全名。
裴严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眼底荡起从未有过的情绪,“郡主可是头一个亲吻咱家的女人,咱家便是不顾其他,也得还郡主这份深情,是不是?”
云茶一夜未眠,裴严醒来,瞧着云茶双目失神,眼泪早已流干的眼睛。手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怎么哭了?”
“既然郡主不喜欢咱家这办法,咱家疼不了郡主,郡主还是另求他人,瞧瞧,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帮的上郡主的忙。”
裴严将绳子拿在手中把玩,笑眯眯地盯着云茶,“郡主慢走,咱家便不送了。”
云茶哭干了的眼睛重新蓄起泪花,他玩她呢!
折腾了整整两夜,这就慢走不送了?
云茶伸出手臂,勾住裴严的脖颈,声音软了下来,“督主,都是阿茶的错,是阿茶不懂督主的怜惜。督主都是为阿茶好的,以后您让阿茶往东,阿茶绝不往西。”
“求您,别让阿茶走。”
裴严看着云茶娇滴滴的模样,梨花带雨,好一个京城第一美人。他抬手捏住云茶的下巴,眯了眯眼睛,“瞧瞧,郡主这般我见犹怜的样子,咱家心疼。”
“既然如此,郡主一辈子陪着咱家,可愿意?”
云茶不反驳,连忙点头,“我愿意。”
裴严忽地笑了,他盯着云茶那张无害的脸,装,继续给咱家装!
“若是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呢?”
云茶看着裴严的神色一顿,她慌了片刻,随即笑起来,“只要能救兄长和姐姐,阿茶什么都愿意。”
裴严忽地笑了,“咱家可舍不得。”
筱婷瞧见天快亮了,云茶还没有回来,急得跺脚。听到动静,她连忙走到门口,只见云茶面色苍白,颤个不停。
她连忙带着云茶进屋,“郡主,奴婢为您准备沐浴?”
云茶点了点头,待筱婷准备好热水,她躺了进去,又胀又痛,不知不觉中,她睡了过去。
直到云母房中的婢女过来,喊她过去。云茶简单的为自己涂抹了胭脂,遮掩疲惫。朝着正堂走去。
病重的瑞王也已起来,他与云母正在商量云茶的婚事,圣上如今依旧惦记着云茶,若是云茶嫁了,圣上自然不能再对云茶有别的贪念。
“永安侯今早来提了亲,希望你能嫁与世子。我与你母亲应了这门亲事,省的夜长梦多,三日后,你便嫁过去。”
云母将云茶召到身边,“阿茶,母亲总想留你几年,可瞧着,母亲留着你三姐,却等来了一道圣旨,让她去和亲。让你三日后嫁过去,自然是委屈你,但总好过入宫的。”
云茶脚步有些不稳,如今她求到了裴严那里,如何还能嫁给世子殿下。
只是瞧着父母心意已决,云茶断没有其他的说法回绝。哥哥如今是出了大牢,可她姐姐还没能从和亲名单上下来,云茶知道,她离不开裴严,云家也离不开他。
可偏偏巧的是,这三日,裴严压根没有召见过她。他已经知道了她要嫁给永安侯世子了吗?
她现在还没有救出姐姐,她离不开裴严。弱小,无助,令云茶惶恐至极。
新婚的前一夜,云茶照旧溜出了王府,悄悄到了裴严的府邸。
裴严正批着文书,瞧着被小太监领进来的云茶,他将朱笔搁置,抬眸望向云茶,面色带笑,眼底却冷若冰霜。
“郡主,待嫁之人,若是让你的夫君知道了,该如何看你?”
小太监识相的退了出去,云茶提起衣裙,朝着裴严走近,裴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倒是想瞧瞧,这小郡主新婚前一夜跑来,是做什么的?
云茶走到裴严身边,裴严忽然一怔,朝着云茶上下打量,“郡主这是做什么?”
不给他答案,云茶便朝着裴严吻了上去。
少女紧闭双眼,乌羽一般的睫毛压在白净的皮肤上,微微颤抖着。裴严睁着眼睛,看着将自己全身心投入,都交给他的少女。
云茶,你真就将自己全都赌给咱家了吗?
云茶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裴严,她感觉到无比的颓败。
“督主承诺过阿茶,会一辈子疼我,您这就食言了?任由我嫁给其他人吗?”
裴严勾了勾嘴角,哦,这是担心他不救她姐姐了,这才眼巴巴的过来。
金丝雀,着急了。
“郡主,想让咱家怎么做。”
“如今取消婚事是来不及了。”云茶认真思索着,随即吐了两个字出来,“抢亲。”
“抢亲?”
裴严忽地笑了起来,“郡主可真看的起咱家。”
云茶睁着一双圆眼,好似真的天真,“不能吗?”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这一手遮天的东厂督主做不到的?
“咱家自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达成郡主所愿。”
云茶求了裴严的恩护,终于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可第二日,她还是顺顺当当的嫁进了永安侯府。
裴严压根就没有来抢亲!
云茶坐在婚床上,如果今晚,她真的成了世子妃,那她日后,还拿什么去找裴严。
云茶慌了,无比的慌。
云茶掀开自己的盖头,正要起身,便听见外面传来动静,云茶一个慌张,将自己方才扔下的红盖头捡回来,重新盖在头上。
房门被人打开,又吱呀一声被人关上。没有闹新房的热闹,只剩下无比的静谧。
云茶盯着脚下,看到有一双脚朝着自己靠近,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随后,她的盖头被人掀开。
云茶抬眼朝着来人望去。
“怎么?郡主看见是咱家,不是世子,失望了?”
云茶怔怔地看着裴严,他怎么会出现在新房,永安侯求得亲?是为他求得?还假以世子的名分!
云茶想到自己新婚前一日,还担心裴严会因此不管她,而眼巴巴地去找裴严。
如今看来,不过是裴严想将她顺理成章的留在身边的手段罢了。
云茶心中不快,“督主,您骗阿茶。”
裴严坐在榻上,指腹贴上云茶的眼角,“这怎么能叫骗呢?郡主想要咱家来,咱家不是来了吗?”
云茶气急,这能叫一个说法吗?
奈何她对着裴严,无法发作,这都是她自己选好的路。
裴严笑眯眯地盯着云茶,心里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小郡主,还真是能装。
“郡主,张嘴。”
裴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颗“糖豆”,云茶盯着他手里的“糖豆”,又些不大乐意吃。
“咱家没忘了,郡主怕疼。”
裴严盯着云茶,嘴角扬了起来:“这是咱家想的新法子。”
云茶想起最初那两日痛的生不如死的感受,她半信半疑地盯着裴严。当然,她也知道,既然裴严进了这婚房,今日,她便跑不了。
“郡主不若试试,若是还疼,下次不吃了便是。”
云茶缓缓张开了嘴,裴严忽然就乐了,将“糖豆”塞进了云茶嘴里。
一股苦涩的味道蔓延开,裴严盯着云茶面若桃花的脸,意味深长。
裴严一把将云茶拉近,云茶的双手贴在他的胸膛,不知为何,云茶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他。
她究竟是怎么了?
裴严自然有所察觉,下一瞬,云茶便不由自主地拉住裴严的手,她有些难以启齿。
裴严将手从她手掌心抽出,云茶忽然反应过来,他瞪圆了眼睛盯着他,糖豆!是那颗糖豆有问题!
“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裴严笑了,“咱家说过,终有一日,郡主会求着咱家……”
云茶眼底浸出泪意,裴严瞧见她这幅样子,状似心疼,“咱家可舍不得郡主受苦。”
第二日,裴严交代好永安侯府的人,便将云茶带回了东厂。
看着坐在马车上昏睡的云茶,裴严将她慢慢抱在怀里,让她倚着自己安然入睡。
等云茶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小太监们早已经备了午膳,只等云茶醒了。
接下来的几日,云茶都没有见到裴严。她知道他日理万机,压根想不起她这号人物。
但自那一夜之后,云茶也没什么脸去见裴严。
筱婷被裴严指来伺候云茶,“郡主出嫁那日,便有神医去了王府,瑞王大病初愈,郡主不必忧心。”
云茶自然听懂了筱婷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那神医,是裴严请来的?”
筱婷点了点头。
云茶明白了,不是裴严日理万机,她见不到。而是裴严早就已经算准了她,等着她过去找他。
就像新婚前一夜,她惶惶不安一样。而他,只需要等着她,找上门。
云茶去寻裴严时,裴严好似是刚回来,身上盖着尘土的味道。看到云茶过来,裴严冷峻的面容于一霎间生出笑来。
裴严触碰到云茶的手指一顿,他轻笑了声,“郡主这些日子不来,咱家倒是想的紧。”
云茶恍然抬起头,看向裴严,只听裴严又坏笑了一声,“郡主可否想咱家了?”
云茶眨了眨眼睛,裴严这个死骗子。但她知道,她得顺着裴严来,“想了。”
啧,这金丝雀,又开始骗人了。
裴严抬手将云茶抱起来,走入池中,“让咱家瞧瞧?”
说着,他盯着她:“既然郡主想咱家,咱家总不能让郡主失望不是?”
云茶的脸腮红了一片,她难堪地提醒裴严,“天还亮着。”
裴严只是笑,“郡主想咱家,难道还分白天黑夜?”
云茶推攘着裴严,可裴严早就已经摸清楚了云茶,他知道小姑娘向来是面子薄,便故意道,“那这次,郡主再依咱家一次?”
“都是咱家混账。”
云茶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筱婷早已经等候,为她梳洗。
替她更衣时,筱婷忍不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说,“今日是郡主回门的日子,世子殿下一会儿会来东厂接您。”
云茶“哦”了一声,没有多问,这些事都是裴严事先安排好的,她只要照做就是。
“督主呢?”
“有事出去了。”
云茶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待筱婷为她梳洗装扮好,云茶便启程,永安侯府的世子顾楚延早已在东厂门外等候。
云茶登上马车,一眼便撞进一道目光中,她轻声道,“云茶见过世子殿下。”
见到云茶,顾楚延恍然一顿,转而他朗声道,“见过郡主。”
顾楚延与这京城贵门子弟大不相同,旁人都是冰肌玉骨,养在高门里,要比女子还要娇贵。可他却是皮肤黝黑,整个人不见女气,阳刚至极。
云茶打量了他片刻,便移开视线。
两个人默契的不说话,也不去看彼此。一路沉寂。
直到抵达王府,顾楚延率先下了马车,递了一只胳膊给云茶。扶着她。
“夫妇二人”进入王府,拜见了瑞王与云母。
顾楚延盛名在外,是如今京城少有的男儿郎,更有军权在身。
瑞王打量着顾楚延,直觉他二人格外的般配。本想将他二人留下用膳,云茶不知该如何拒绝,还好有顾楚延在,“王爷,请恕小婿不孝,如今军务在身,不能在此耽搁。”
瑞王一听顾楚延有军务在身,自然不留他。
云茶离开前,云徒朝着云茶喊了声,“阿茶,哥哥有话问你。”
云茶朝着顾楚延看了一眼,顾楚延只说,“我在马车上等郡主。”
等顾楚延离开,云茶疑惑地看向云徒,“二哥想问阿茶什么。”
“阿茶,你如今嫁过去,过得好吗?”
云茶只当这是云徒对妹妹的关切,她点了点头,“自然是好的,世子对我很好。”
云徒追问她:“你没骗二哥?”
云茶被云徒的问题问的有些发愣,她脸上的笑容一僵,“我为什么要骗二哥?顾楚延在京城有盛誉,我嫁给他,是上乘之选。”
云徒有些难以启齿,沉默半晌,他抬眸看向云茶,眼底一片猩红,“那裴严呢?裴严——”
“你去求裴严了,是不是?”
云茶不敢相信云徒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心虚地喊他:“二哥……”
“你拿什么和他换的?”
云茶抿了抿嘴角,这种事情她压根没有脸告诉云徒,“阿茶有自己的法子。”
云徒眼底的猩红划过无奈,化作不甘,更是心疼她:“二哥就算是死在那牢里,也不愿你——”
“二哥!”
云茶打断云徒的话,“阿茶只求哥哥和姐姐平安无虞。”
“世子殿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云茶感觉自己离开时腿都是软的,她似是逃一般地登上马车,只是掀开马车帘子的那一刹那,云茶愣住了。
怎么是他?
顾楚延呢?
裴严低头百无聊赖地转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听见动静,他抬眼看去,便见小姑娘逃一般地,泪眼汪汪的爬上马车。
裴严将云茶拽入怀中,盯着她梨花带雨,似是满腔委屈的模样,心底翻出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情绪,转而他忽然笑了:“咱家让郡主回家,竟是做错了?看来这王府中,有人不知好歹。”
云茶拽着裴严的衣领,“不是——”
“不是?”
裴严眯了眯眼,神色间的宠溺隐去几分,他刻意说给她听:“云徒出狱那日,是咱家亲自去送的。”
云茶抬眸,缓缓拧起眉,又是他做的?
云茶感觉自己的牙关都在颤抖,她听见裴严捏着笑,可言语中却没有笑意,“咱家可不是什么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
云茶咬着牙不说话,裴严捏着她的下巴,“怎么?郡主生气了?”
他勾着笑,眼底露出嘲讽,“还是嫌弃咱家这腌臜玩意让郡主在哥哥面前丢人了?”
云茶眸光一变,眼底的泪光闪烁,她盯着裴严,在他唇上回了一口。
裴严眼底的笑意敛去,若有所思地盯着云茶。
这金丝雀,别的不说,光是这眼力见就让他爱罢不能。
裴严好笑地看着云茶,身体靠着马车车壁,倒是想听听云茶能说出什么花来。
“督主,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世人皆知,我嫁的是顾楚延。可我知道,我嫁的不是他,是你。”
“你我夫妇一体,我嫌弃你,又如何不是嫌弃我自己?”
她说,你我夫妇一体。
她说,我嫌弃你,又何尝不是嫌弃我自己。
裴严抬眸沉默地盯着云茶。他有些分不清,她是情急之下说的违心话,还是真的出自肺腑。马车中一片沉寂,云茶摸不清裴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懊恼自己说这些话,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字眼,是裴严讨厌的。但在她看来,这就是事实。“我确实是生气督主告诉哥哥……”云茶顿了顿,“是因为,我觉得,现在还不行。”云茶知道,眼前人并非旁人所说的那般可怕,他诸多手段,她虽不能事事都理清,但有一点,她知道。若是他真的不在乎她的名声,又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用世子妃的身份,将她带离王府,藏在东厂。他大可以什么都不顾。……
裴严和云茶回到东厂以后,裴严要处理要事,只让云茶回屋中等他。
云茶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盯着筱婷,有些难以启齿。
筱婷感受到云茶盯着她的目光,她感到万分惶恐,连忙道,“郡主尽管吩咐奴婢。”
云茶最终还是嚯了出去,“你说,怎么样才能让督主在那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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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最近非常忙,超级忙,你已经很久没和他碰碰了,所以等他闲下来时,你来找他。穿的都是长袖或者卫衣,一般看不出来,要用手摸才知道。
【萧逸】
你到达比赛场馆的时候距离萧逸比赛还有一个半小时,你跟着蒲宁来到萧逸的休息室,门没关,你就直接进去了,萧逸正在沙发上玩手机。
“萧逸。”你叫他。
萧逸听到你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手机也不玩了,立马站起来迎接你。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想你……你的腹肌了,好久没摸,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变化。”说着就伸手往他衣服里摸。
“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比赛重地。”萧逸眼里含着笑,嘴里说着不行,却没制止你。
你过了把瘾。
“萧小五既然摸了我的肚子,那我能不能也摸摸你的。”萧逸低着头看你,你还沉浸在许久不见的腹肌。
“好哇,我今天可是吃了汉堡……炸鸡……可乐……肚子鼓鼓的,一定很暖和。”
你穿的卫衣,衣摆下面空荡荡的,说完你就拉着萧逸的手去摸你的肚子。
萧逸当然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竟然同意了,以前你从来都不会理会他的请求。
摸上的瞬间。
“看来萧小五中午确实吃的很多呀。嗯?”
你继续引着他的手摸向上面。
“萧小五你怎么……”
“哥哥,我好想你……”
萧逸呼吸沉重了许多,手里也用力了几分。
萧逸沉默了半晌。
“还有一个小时,我速度快点。”
【陆沉】
你带着小蛋糕去找陆沉,敲开办公室的时候陆沉正在开视频会议。陆沉抬眸发现是你,目光又转向电脑上。
你悄悄的走过去,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塑料口袋发出声音,你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旁边等他。
陆沉乘着开会空余看你,用眼神询问你怎么来了,你用嘴型告诉他。
“我。”
“想。”
“你。”
“了。”
眼镜后陆沉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在震惊小姑娘怎么这么直白了。
他安慰你会马上就开完了,你点了点头示意他,打开小蛋糕用手指刮了一点奶油抹在嘴唇上,然后向陆沉走了过去。
陆沉专注于屏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你穿的是短袖加外套,这时才把外套解开,从陆沉的角度刚好一览无遗。
陆沉呼吸一滞,你跪在地毯上,从下面勾住他的食指,随后伸出了舌头。
“嗯……”你听到陆沉喘息。
你暗自笑着,嘴里的动作却没停。
陆沉很快适应了你,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认真开着会。
然后你拉开陆沉的拉链,嘴里的东西就换了陆沉的。
你有点呼吸不上来,抬头看陆沉。
陆沉同样是被折磨着。
你感到有手按住你的头。
“好了,散会。”
屏幕那边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最注重工作的总裁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一下子就散会了。
【齐司礼】
你来到客厅,没有看见齐司礼,你在保温箱里找到正在打瞌睡的歧舌,
“歧舌,齐司礼呢?”
歧舌慢慢睁开眼睛,似有若无的用尾巴指了指地下室。
你点了点头,转身向地下室走去。
你打开门,发现齐司礼正在地下室画设计图,他带着平时不常带的半框眼睛,刘海随意的散在额前,似乎在办公桌前坐久了,头发有点乱。
“齐司礼。”
齐司礼听见你的声音,抬起了头。
“你怎么来了?”齐司礼开口。
“想你了就来了呗,我们好久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没有。”齐司礼嘴上说着,耳朵却红了,手里也不再拿笔,把设计图推在一旁。
“好吧……反正我想你了。”你故作伤心样。
反正傲娇是狐狸最好的嫁妆。
齐司礼要起身,你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按住了他的肩膀,一下子跨坐了上去。
“嘶……笨鸟你在干什么?”
“齐司礼,你看我今天有哪里不同。”
齐司礼似乎真的认真在看。
“换了一个耳钉。”他开口。
“还有,快从我身上下来。”
“不对不对,你再看。”此时你的胸脯正好对着齐司礼,面前两个凸点一览无余的被齐司礼看到。
“你……”齐司礼倒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
“你来的时候有人看你吗?”
“没有吧,有吗?有吧?”你知道齐司礼吃醋了,故意逗他。其实你在路上裹得严严实实,到刚才才把外套拉链拉开。
“下次不准……没事,算了。”齐司礼欲言又止。
“什么?”你边问边凑近他。
你的距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你能感到齐司礼的呼吸打在你脸上。
你上前一步,蜻蜓点水。
随后摘下了他的眼镜。
【查理苏】
查理苏来接你下班,这是这两周他第一次来接你下班,你很开心,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到公司大门口,你看见查理苏身着西装,现在迈巴赫车门前,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周围黑色丝带装饰,散发出禁欲美,想必也是刚开完会就来接你了。
未婚夫,你未必有点太过于亮眼了。
你小跑过去,扑在他怀里。
“Charlie!!”
“哎哟哎哟,未婚妻!!我快接不住你了。”
“我太想你了嘛……”
“未婚妻快上车吧,我带你去吃大餐。”
车停在一家日料店,这家店很难预约,菜品根据厨师的心情做,你想查理苏应该很久就提前预订了,心里不免有一丝暖意涌上心头。
吃完饭回到地下停车场已经八点过了,查理苏单手倒车入库,你直呼厉害,边鼓掌边笑。
“未婚妻,不要太仰慕我,这是身为未婚夫的必要技能之一,下次我带你看看我还有哪些技能。”
你笑着应他。
“查理苏。”
“嗯?怎么了未婚妻?”
“身为未婚夫能不能帮我挠挠背,我的背好痒。”
“好哇。”说完便伸手摸上了你的背。
你穿的是一件宽松连帽卫衣,所以查理苏的手很轻松就伸了进去。
“是这里吗?”
“上面,在上面。”
“这里吗?嗯?”
“未婚妻你是不是没穿……”查理苏的话还没说完,你又开口。
“查理苏,摸摸前面,前面也痒。”
饶是在这种事愚笨如查理苏,此刻查理苏也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未婚妻你是不是故意勾我?”查理苏声音比平时哑了几分。
查理苏的手还在你背上,你转过身去,他的手刚好落在了你刚才想让他摸的地方。
“查理苏,用点力,好痒。”
【夏鸣星】
你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心情也跟着他美妙了起来。
“那汤圆想好去哪里玩了吗?”你问他。
“当然是跟我亲爱的姐姐一起出去玩啦,姐姐,我们去你的大学看看吧,我还没有去过你的大学呢!我想看看姐姐大学生活是怎么样的,可以吗?”
“好~”你答应他。
“yeah!!太好了!”
“汤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叫你起床。”
“好耶!大小姐亲自叫我起床。”夏鸣星简直高兴的要翻出窗外,向全世界宣告你明天要和他约会。
傻不傻……
好久没见到夏鸣星了,好想他。
“姐姐!”
“嗯?声音怎么这么响亮,起床了吗?”
“嗯!太兴奋了,睡不着。”
你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收拾和他汇合。
没想到你们这么有默契,都是穿的运动装。
“果然到了大学就要体验一下青春的感觉!”夏鸣星伸了伸懒腰,向学校大门走去。
你的大学绿化很好,走在路上感觉净化了被社会污染的心灵。
“姐姐!快来!”回过神来,夏鸣星已经走了很远了,在远处向你招手。
你们来到操场,旁边就是器材室,里面放着各种器材,现在是暑假,所以学校没多少人。
工作人员以为你们是学生边嘱咐你们用完放好就行了,他就离开了。
夏鸣星应了一声,转过身蹲下去找器材。
你在门口看着他,身形隐没在黑暗里,让你想起了上次你们要剧本杀版密室逃脱,最后的大boss是夏鸣星,夏鸣星就是像现在这样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另一只手比上“嘘”的动作,当时确实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发誓以后再也不相信夏鸣星了。
不过器材室里夏鸣星转过头,嘴里带着笑,眼神明亮,邀请你进来和他一起选。
你跑过去扑在他身上。
夏鸣星被你扑了个满怀。嘴里还有你的头发。
拉开一点距离,你盯着夏鸣星,握着他的手拉住了你的拉链,你用力向下拉。
夏鸣星刚开始不明所以,知道面前的光景一览无余的展现在夏鸣星眼睛里,你感到夏鸣星的状态不对劲了。
“既然在学校,我们就是校园情侣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校园情侣该做的呢?”你开口。
你感觉到面前巨大身形僵硬了一瞬,随后扬起笑,低头埋在你的颈肩。
声音闷闷的从耳边传来。
“姐姐,你怎么这样啊……”
彩蛋是你和齐司礼酱酱酿酿~看主页置顶
*醋狐狸嘴硬预警*
1.
齐司礼最近换毛季,状态肉眼可见倦怠下来,时不时还会背着你变成原形,舔着尾巴梳理毛发。
但这个家里不可能有任何一只毛绒绒的行踪能瞒过你的火眼金睛。
你当然不会放过这种生下来就要被人亲死的小狐狸,光速扑过去把整张脸都埋进暖绒绒的肚皮里。
趁他还没有发火前,拿出手机大拍特拍,然后脚底抹油头也不回迅速溜走。
“……”
2.
午后的花房空荡静谧,你坐在摇椅上了解了一下动物毛发的护理知识,齐司礼正专注浇花,袖口挽起一截整齐叠放着。
你踮着脚尖轻轻推门进去,刚走了两步,忽然响起他的声音。
“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你从背后抱上去,轻车熟路在尾椎处按了两下,两秒后,一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落在你手里。
齐司礼偏头看你,似乎在等你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摸摸鼻子:“我是想问,要不要买点鱼油吃,听说对掉毛很有帮助。”
“不是掉毛。”他微蹙起眉。
“换毛也是一样的嘛……”你手里抓着尾巴不放,“浇完花陪我一起去超市吧,正好家里的冰箱空了。”
齐司礼看出了你心中所想,凉凉点破:“是某人的零食柜空了吧。”
你不自觉双手合十仰头看他,微微晃动的尾巴尖缠在你手腕上,额头正中心被不偏不倚地敲了一下。
“走吧,逛超市这种小事,还用不上你一生一次的请求。”齐司礼轻笑了声。
3.
今天是周六,超市里人很多,你跟着指示牌来到保健品区,齐司礼推着购物车跟在你身后,看清货架上的东西时,皱了皱眉头。
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好巧,你也来逛超市吗?”
“诶?”你看过去,这张脸不可谓不熟悉,挠了挠头,“嗯,来买点日用品。”
“这位是?”那道男声靠近,看向你身后的齐司礼。
“这是我……”男朋友。
“哦我想起来了,这是你们公司的齐总监吧,我在电视上看过,很有名。”男生扬起十分阳光的笑脸,伸手到齐司礼面前,“你好,久仰大名,我叫周遇,是她的……高中同学。”
齐司礼伸手握了握:“齐司礼。”
“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逛逛?”周遇提议,又看向你,“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感受着身旁投来略带冰冷的目光,你眼观鼻,鼻观心,“今天就不用了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约。”
“下次?你是说我还可以约你出来一起吃饭吗?”周遇十分开怀,似乎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甜头。
“一起逛。”齐司礼瞥了你一眼。
你连忙点头,“不用下次,就今天,我们一起逛吧。”
4.
通过你们寥寥数语的交谈,齐司礼已经捋清你们之间的关系,许久未见的高中同学、有过共同青春的少男少女、至于有没有发展出什么其他的暧昧关系……
他眯了眯眼,隔开周遇要靠得更近的动作。
你还在一心找鱼油,没注意到身后的风吹草动。
“是来买鱼油吗?”周遇问道:“现在好像猫吃这个比较多,以前总听你念叨着要养猫,是不是已经养啦?”
“没有,我平时工作太忙,照顾不好小动物,这个是买给……”你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买给齐司礼吃的。”
“啊……”周遇道:“你们公司氛围真好,一点也不像媒体说得那样。”
说到这个你顿时来了精神,“媒体都是乱写的,齐总监人很好的,你不要听他们瞎传的那些。”
你没注意到齐司礼的脸黑到快滴出水来,还在兀自说着他的好话,“齐总监不仅工作负责,对下属也很有耐心的,和他共事对我的帮助超级大。”
周遇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可得好好感谢齐总监的栽培。”
你没意识到这话有哪里不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非常感谢!”
“要感谢的话,今晚你刷碗。”齐司礼看了周遇一眼,对你淡淡道。
5.
在超市门口告别了周遇,你迫不及待撕开鱼油的包装,送了一颗到齐司礼嘴边:“快吃一颗,现在吃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初步见效了。”
齐司礼只好提醒你:“这个价格是买不到仙丹的。”
“……”你鼓了鼓嘴,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诶?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你连忙追上去,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总感觉齐司礼看起来怪怪的……
你细数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除了今天上午吸了小狐狸肚皮,好像没做其他惹齐司礼不高兴的事情,总算松了一口气。
打开手机收到一条安安的语音,你在齐司礼面前习惯外放——
“你快看周遇的朋友圈,他说的这个人是你吗?听说他回光启了,你们高中时候感情那么好,他是不是有一续前缘的想法?”
你慌忙关掉手机,转头看向齐司礼,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
意外的,齐司礼没有对你们是否一续前缘发表看法,而是声色如常问:“什么朋友圈?”
你刚点开周遇的头像,齐司礼的脸色更冷淡了。
【果然缘分都是天注定的。】配图是周遇露着八颗牙齿的笑脸自拍。
你顿时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轻咳两声,偷偷瞄了瞄齐司礼:“现在年轻人就是很爱发这种似是而非的文案的,你不要多想。”
车停下,忽然一大片阴影覆到你面前,你下意识抬起头。
齐司礼却只是替你解开安全带,言简意赅道:“到了,下车。”
6.
你进了家门把超市里的事扔去脑后,一心想着齐司礼掉毛的尾巴,刚要跟上去,就被关到书房外。
你百折不挠锲而不舍,挤进门缝时空气安静了片刻。
“咕咚——”不能怪你太不雅观,实在是祸国的妲己太会勾引人。
齐司礼带着一副银框的眼睛,容色出众,举手投足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缓缓眨了眨眼,走到他身后捧着尾巴搓了搓。
你有些奇怪,平时求着摸一摸都不让,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像受了刺激似得。
书房很安静,只有纸张翻页的声响,你搬了张椅子坐到齐司礼身旁,手撑着头看他处理工作,不过看着看着脑袋慢慢垂下,身体诚实地睡着了,闭着眼趴在怀里的尾巴上。
7.
从梦里醒来时正对上齐司礼微眯的金色眼眸,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我睡多久了?”
“不久。”
你抬头找放在一边的手机,来电显示赫然写着大大的周遇两个字。
你没有接,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齐司礼,硬着头皮岔开话题:“鱼油有效果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齐司礼平静开口,“松手。”
你这才发现齐司礼尾巴尖上被你睡着时的口水打湿一簇,连忙抱歉地笑:“怎么不叫醒我。”
欲盖弥彰擦了擦,结果更糟糕了,可又不愿意就这样松开,厚着脸皮死死抱着,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齐司礼看了一眼你怀里的尾巴,将视线放回桌上:“你们关系很好?”
后背忽然升起一股凉意,你下意识坐直身体,眼神因为心虚四处乱晃,“……就一般吧,没多好。”
“是吗?”齐司礼掀起眼帘:“初恋男友的那种一般?”
“你怎么知道!”你脱口而出。
“答案都在某人脸上写着,想不猜到都难。”
齐司礼收回尾巴,你抱了个空,这才惊觉自己中了坏狐狸的美人计,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被漆黑的视线盯得心里发毛,缩到一边像只谨言慎行的鹌鹑。
齐司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
你没敢过去。
齐司礼不喜欢重复,尤其在这个时候,后颈被一只微凉的手捏住,你像小鸡仔一样被拎到客厅。
一站一坐,审问的姿态。
“知道你的审美差劲,没想到能差劲到这种地步。”齐司礼攻击性很强,“你打算怎么糊弄我,偶遇的高中同学?”
你福至心灵意识到什么,凑近了一点弯腰看他:“齐司礼,你是不是吃醋啦?”
“和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吃醋,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用一种你在开玩笑吗的眼神看你,低低冷笑一声。
你放下心,总算轻松下来:“我那个时候还很小嘛,什么都不懂,就像你说的,两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子,能发展出多深刻的感情,都过去啦。”
记忆褪色,你记起得不多,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是校队的,高考应该走了体育特长,不过他跑步真的很快,听说后来还参加了市运会呢。”
齐司礼只是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你以为他累了便止住话,半晌,沉默的齐司礼忽然开口:“有多快?”
“……”你试图在这张脸上看出不一样的情绪,但很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分不出齐司礼到底在阴阳怪气还是真心想问,只好掏出手机戳戳点点,一分钟后收到了周遇的回复。
你抬起头:“市运会银牌,很快。”
8.
岐舌不知从哪里鬼混回来,打了个哈欠进门,看了看齐司礼又看了看你,突然想起来:“老齐,你最近是不是该换毛了?”
齐司礼冷冷看他一眼。
你也跟着看过去,下一秒,就听见岐舌说:“既然是换毛期,还是不要情绪波动太大,不然很容易秃的,还有,尾巴不要总收回去,这样不利于新毛生长。”
说完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你眼巴巴看着齐司礼,姿态十分虔诚,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尾巴,着急道:“快点呀,你没听到岐舌说吗,这样下去你会变成秃狐狸的。”
似乎是秃狐狸三个字的触动太大,齐司礼眉毛压着眼,不情不愿地放出尾巴,下一秒,整个客厅都飘满白色飞扬的毛发。
“!”你心跳停了一瞬,“我是不是把鱼油买错成化毛膏了,你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你急得团团转,转身想去找购物袋,却被抓住手腕。
“不是,和鱼油没关系。”
“那是怎么回事?”
齐司礼:“不高兴就会这样。”
你更加疑惑,小心翼翼抱着大尾巴,轻轻吹走上面一层浮毛:“谁惹你不高兴了?”
齐司礼眼神定定看着你,你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后退一步,凭空生出许多冷冽的意味。
不太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今天的齐司礼格外沉默,他微敛眉眼,收回你怀里的尾巴,在空气里有气无力地甩了两下。
全文6k+,彩蛋是后续,狐狐吃闷醋尾巴乱飞疯狂掉毛,非常!嘴!硬!非常难哄!也非常!爱你!
给我一个红心和蓝手,什么?很忙,不给?难道疯狂星期四的鸡块是你在炸吗QAQ
站口的叫卖声冲淡长途跋涉的几份疲累,顾月霜拎着皮箱下了火车,扑面而来的是晋阳的烟火气。顾月霜站在人流空闲处猛吸了一口烟火气,鼻腔里更多的是糖炒栗子的甜香,莫名让她怀念起刚清醒时窗台前那一包剥好的栗子。
温恒接到底下人通报时,正在和手底下的那一堆长长短短的草药纠缠,一个大男人,被一堆草药愣是整出了满头大汗。无奈撂了手边那一株不知姓甚名谁的草药搓搓手去府门口探探虚实。他迈出门槛,差点儿就给来人跪下磕头。......
温恒接到底下人通报时,正在和手底下的那一堆长长短短的草药纠缠,一个大男人,被一堆草药愣是整出了满头大汗。无奈撂了手边那一株不知姓甚名谁的草药搓搓手去府门口探探虚实。他迈出门槛,差点儿就给来人跪下磕头。
“顾小姐?您醒过来了?”温恒眼里突然亮了亮,眼前的可是少帅离开上海前一步三回头也要多看几眼的大明星,可惜从阁楼上跳了下来,成了沉睡美人。又四周看了看,见她一人拎着东西,忙不迭的接手,顺带问了句:
“顾小姐,您一个人来的?”
顾月霜从来人见她差点儿磕头的动作回神,望向温恒后身,没见到某个人。
温恒见她动作,摸了摸鼻子,顿了顿才开口:
“少帅前日受了伤,还没醒?”
顾月霜抬头看他,长睫毛下是不遮掩的担心,温恒忽然觉得他家少帅正儿八经的时候眼神都没这么让他无措。
顾月霜踏进房里的时候,空气里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顾月霜站在门口,脚底有点发软,隔着不远看着床上睡着的人,暗自转了转呼吸,才抬脚进去。
床上的人静静睡着,不见往日桀骜,偏偏额前的碎发洒下几片细碎光影在眼睛上,顾月霜发现苏泓琛的睫毛也很长。
床边的矮几还堆着翻的乱七八糟的草药,不远处的矮榻上散乱铺着两件大衣。温恒后脚拎着箱子进门,看见顾月霜盯着那一堆草药,摸摸头,不好意思的放下皮箱,走过去把大衣收了收,又想去拿那堆药。
“这是他平日要喝的中药?”顾月霜在温恒伸手拿走之前开口。
温恒答了句是。顾月霜侧头看他一眼,也觉着这两日实在是为难这个男人,还得做得来照顾人的手下。
“放在这吧。”
顾月霜虽是刚清醒不久,但也大概明白现在的局势,不假手于人,是温恒唯一能做的了。
一碗一碗的苦药喝了几天,伤口也在愈合,人就是不见醒,顾月霜再平静,心底深处的担忧也像热锅滚油一样,沸腾的不像话。细软的被子上是交叠的双手,男人手里常年握枪的厚茧触感真实,一遍遍安抚顾月霜燥扰不安的心;脑袋轻靠在在床沿,人就索性坐在地上,望着床上的人,顾月霜按耐不住,靠近床边,落在苏泓琛眉心轻轻一吻,顾月霜尚在沉睡时,苏泓琛这样的动作似是履约,日日不落。顾月霜静静趴在苏泓琛胸膛上,感受他的呼吸起伏:
“苏泓琛,你早些醒过来,我答应你好不好?”细听,尾音里带着颤。
“说出口的话可不能反悔了!”耳旁传来胸腔震动,声音带着久睡后的干哑。
“你醒了!”回应顾月霜的床上人的抬头摸摸她的脑袋。
“乖,让你担心了。”苏泓琛架不住干咳了一声,才开口回她。
劫后余生,美人在怀,空气里散发甜腻腻的感觉,四目相对,情感塌泄,严私密缝的将人包裹,温软与干燥,四唇相触,说不清理不断的抵死缠绵。
“顾小姐!”温恒从门外急匆匆进来,想说谭司令从上海来了晋阳。
“干什么?”推开门就是自家少帅把人扣在怀里,嘴角还留下一抹淡红。
四月桃花春,上海司令外甥女与晋阳少帅登报联姻。
桃花开好春意浓,我与你,恰入春时。
建设一些口是心非的小狗徵
私设有,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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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清冷月霜斜斜洒进昏暗医馆中,映得宫远徵澄澈的双眼如月下粼粼江面,溢着浮光跃金般的碎光。
烛火幽微,屋内氤氲着苦涩的药雾,模糊了少年的身影。
你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托腮盯着宫远徵有条不紊地捣鼓毒药。
大概是今晚炼的药比较特殊,宫远徵特意换了副手套,露出三根手指,白皙的手修长如玉,挑拣药材时十分灵活。
嗯,拎着小虫子吓你的时候也很灵活。
但你此时不得不承认——
这家伙不瞎说话,认真而专注地做事时,看上去还是挺乖巧的。
也挺帅。
“喂。”随手拣起一株草药扔到他面前,你问道,“你大晚上的叫我来干什么?”
你这乱扔药的大胆举动让宫远徵一愣,而后目光凌厉地扫向你,“你再…”
“我再乱碰东西你就用毒药灌我用毒虫咬我让我疼上三天三夜后悔这辈子踏进了宫门!”
你扯着嗓子顺着他的话一口气说完。
末了还有点缓不过劲儿来,微微喘了两口气,看着宫远徵笑起来。
“你能不能换点吓唬人的话,我都会背了。”
宫远徵恶狠狠地瞪了你一眼:“待会就拿你试毒。”
顿了顿,他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目光移向别处,斟酌片刻开口:“我打算选你做新娘。”
“我?”
你不可置信瞪大了眼,伸出食指怼着自己的鼻子,错愕地反问他:“你确定是我?”
“宫门里混进了无锋,近些年不会再开山门选新娘。哥哥和宫子羽都已挑了人,便决定一并把我的婚事办了。”
你眼神好,即使烛火昏暗,也清楚地看清了宫远徵白皙的耳尖泛起了浅浅粉霞。
啊,看着那么凶,没想到还挺纯情,选个新娘给自己选害羞了。
瞧宫远徵这副模样,你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笑眯眯问他:“无锋能混进一个,便有可能混进第二个,你怎么确定我的身份就一定干净呢?”
宫远徵闻言,一动不动地盯着你看了许久。
他目光是难得的坦诚:“你太傻了,看起来不像。”
“?”
“宫远徵你…!”
“安静点。”
几日的相处下来,他已经习惯你的大大咧咧吵吵闹闹,完美预判了你听到这话的反应,迅速伸手捂住你的嘴。
手套有些粗糙,磨得你嘴唇疼。
好在他很快就松开了手,看着你气鼓鼓的模样,像个得逞的小孩子,眼里浮现起浅浅笑意。
“但我不想娶妻,选新娘只是为了应付长老。咱们约法三章,协约结婚。”
宫远徵悠悠抬起一根手指,“第一,咱们对外装作夫妻,对内各干各的,互不干涉。”
“第二,在徵宫内看见或是听见了什么,不准对任何人说,除了哥哥。”
“第三。”他看了眼你嫌弃的小表情,用力捏了捏你的脸,然后在你的哀叫声里满意地轻笑着松开手。
“三年后我会与你和离,想办法把你送出宫门。在宫门里,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如何?”
宫门里的好东西多得很,在外面压根搞不到。
你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于是当即伸手和宫远徵击掌:“行,谢谢咱们远徵弟弟有好事还想着我!”
宫远徵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他顺势攥着你的手用力捏紧,语气不善:“只有我哥能叫我弟弟。”
嘶,还挺疼。
好好好,小孩就爱吓唬人是吧。
“那我该叫你什么?”
你凑近几分,乖巧地仰头看他,不错过宫远徵脸上任何一个微小表情。
“夫君?”
捏着你小手的力道骤然卸掉。
宫远徵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继而冷白如玉的皮肤便染上一层嫩嫩的浅粉色,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凸起的喉结轻微动了动。
怔愣片刻,他才回过神似的轻咳一声,迅速收回手,用力一甩袖转过身。
“…赶赶紧回去,再不不走我真拿你试毒了。”
“噗…”
怎么还让他结巴上了?
虽然逗小朋友好玩,但还是点到为止。
你怕再玩下去宫远徵真被你惹急了,便听话地离开了医馆。
02.
徵宫内,房檐廊角挂满了红绸花,书上披着胭脂红的纱幔,十步一系,无风时静静垂落,风起时犹如满天晚霞。
新房里红烛摇曳,你和宫远徵大眼瞪小眼。
虽然早有喜嬷嬷教过你房中之事,但你和宫远徵是绝不会做到那一步的。
婚服华丽却繁琐,一通流程走下来,你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只想赶紧宽衣睡觉。
你打了个哈欠,拂开铺在被面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然后迷迷糊糊地开始脱婚服。
“你脱衣服干什么?”
从刚才起就冷冷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宫远徵忽然看向你,又迅速轻咳一声背过身去。
“睡觉啊,你不困吗?”
拜天地的时候你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不过这么一闹,倒让你清醒几分。
你揉揉眼睛,定睛瞧了瞧,发现宫远徵耳尖又染上一抹春日海棠似的浅嫩粉色,逐渐转为深红,一直蔓延到锁骨处。
你没说话,宫远徵只当你还在宽衣,一直没敢回头,手指无意识地轻叩腰间的暗器袋。
“好了没?”
“宫远徵。”
你忍着笑意喊他,上前两步凑到他背后的瞬间,宫远徵的身体骤然绷紧。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怕我非礼你啊?”
“你…!”
你这话显然惹得宫远徵不满,他气势汹汹地转回身,一副要把你吃掉的凶狠模样,却在看见你领口后顿时安静下来。
褪去繁复婚服,你身上只余一件单薄的胭红纱衣。大抵是想让新婚夫妻有一段不错的体验,这纱衣设计得格外修身,勾勒出你纤细窈窕的身姿,风情摇晃。
现在看宫远徵这模样,想来效果不错。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你不禁莞尔,故作媚态地抬指点点他肩头:“徵公子还会害羞啊?”
“我…”
宫远徵似乎想反驳,但你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躺进了温暖的被窝。
你来到宫门只是为了其中外界难求的奇珍宝物,从未想过要攀附上哪位公子,毕竟你从小就心知肚明,男人心是很靠不住的东西。
再者你与宫远徵成亲不过是演戏,就算相处的某个片刻让你滋生了情意,待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便清醒了。
掀过大红喜被将自己捂了个严实,你背对宫远徵,毫不见外地使唤他:“熄下烛火,谢谢。”
宫远徵大概还没缓过神来,竟就这样愣愣地乖乖照做了。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唯有清浅月光洒进昏暗柔和的光,他下意识也要上床,动作却倏地顿住了。
“你睡床,我睡哪?”
“屋内这么宽,难道还不够徵公子寻处地方打地铺吗?”
“你竟然让我去打地铺?!”
宫远徵不可置信地看着你,虽说在黑暗中难以看清他的模样,但你轻而易举就能想象出现在他那副炸毛小黑猫似的小表情。
这样想着,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敢笑?”
听脚步声,宫远徵朝床铺走近了几分,他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徵宫的床,你也敢随随便便就钻进去?”
瞧瞧,这小孩又想吓唬你。
“怎么,徵公子还在床上下毒了?”
“那是自然。”
“哦。”你翻了个身,挑挑眉,漫不经心道,“我不信。”
你倏地掀开大被,一手支着脑袋侧躺,姿态慵懒地朝宫远徵抬抬下巴:“徵公子不想打地铺的话,当然也可以上床来睡,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你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料定宫远徵害羞,肯定不好意思上床。
可你没想到他竟然轻哼一声,爬上了床。
顷刻间,淡淡的酒气和凛冽的寒意裹挟你周身。
后续是你以为在演戏,可小狗却动了真情
不愿如约放你离开,想方设法留下你
“宫门迎新娘便是为了延绵子嗣,你即便要走,是不是也该先和我有个孩子?”
捡手机文学好好玩
“程霄,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假如霄霄是和顾部长一起去的董事局……
顾南亭是在公司附近的公交车站遇到程霄一个人的。
他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还没回去?”
“……等车。”
其实他想问问她怎么没有去赴倪湛的约。
“我送你。”
“不用,车快到了。”
“要下雨了。”
公交车站不好停留太久。
眼看着一辆巴士要到站,女孩子连忙让男人赶紧先走。
“我帮你拿行李。”
程霄很想问问顾南亭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是脱口秀的第二天,她姑且可......
如果说是脱口秀的第二天,她姑且可以理解为他在求和。
现在……他们又没有什么矛盾,只是把话都说开了而已。
“回家?”
“不然呢。”
虽然被倪湛放鸽子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但听到他问,还是莫名感到不适。
“倪湛今天过生日。”
“嗯。”
勉强挤出一个音节。
“你们……”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湛哥有事,你怎么不陪他过生日?”
顾南亭被程霄噎住。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倪湛要约她吧。
“那……”
“别说了顾部长,开车和开飞机一样,为了安全应该心无旁骛。”
诡异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董事?我?”
“江部长,我不太合适吧。”
“您这话说的……江部长,江……”
手机上收到一个定位。
“怎么了?”
“江部长让我去参加一个董事的饭局。”
程霄当然知道宴无好宴的道理。
可江韬搬出一大堆理由,什么女飞工作还需要董事支持啦,什么客舱部几个姑娘都在啦。
“我陪你去。”
“啊?”
显然她能想到的事情顾南亭也想到了。
职场上的潜规则他一贯不屑,却不能不懂。
更不能对涉及到她的事情,视若无睹。
“这样真的行吗?”
到了包间门口,女孩子还在问他。
男人点点头,走在她前面,推开了门。
江韬显然没想到她能找来后援。
讪讪笑了两声,就将二人介绍给孙董。
倒是倪湛表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既没有告诉程霄他爽约是为了陪董事,又没有告诉顾南亭他私下来应酬。
可另一方面,他们两个同时出现……
实在很难不令人想到某种可能性。
这样的想法大概率也同时出现在在场的几个客舱部姑娘心里。
比如李语珩眼下脸色发白,夏至则偷偷朝她挤眉弄眼。
“女飞,很少见啊。”
“孙董啊,我们飞行部今年以前只有程霄一个女飞,这次扩招了百分之五呐。”
“是吗江部长,我们鹭航就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
孙董和江韬一唱一和。
很快就朝她举杯。
“来来来,敬我们优秀的女飞机长一杯!”
女孩子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人却先站起来。
只说感谢孙董对女飞行员工作的重视,今后他们也会继续努力。
“南亭喝是南亭的,来,小程,我们也喝一杯。”
这次是倪湛挡下了酒。
也说谢谢孙董对鹭航的付出。
一来二去,本就是一桌子人精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看来,小程是鹭航的宝贝嘛。”
“那是那是,我们就这一个女飞,怎么能不珍惜啊。”
江韬只得陪着笑脸说好话。
一个真性情,一个滑不留手,还有一个装傻充楞的,都指望不上。
“小程,不是谁敬我的酒我都喝的。”
顾南亭闻言脸色一沉,明晃晃的胁迫都摆到台面上来了。
正欲发作,桌底下一只手按住他。
“孙董,那我和顾部长一起敬您一杯。”
程霄看向他。
对视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谢谢您一直以来对飞行部工作的支持。”
两人都很给面子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
饶是强硬如孙董,也不得不顺着台阶下。
“江部长,你的下属们关系不错啊。”
“是是是,我们都很团结的。”
“嗯,团结是好事。”
这一页就算是揭过去了。
到最后,顾南亭和倪湛都被灌了不少酒。
特别是前者,似乎被孙董有意针对了。
可哪怕是为了程霄,他也一杯又一杯喝下去了。
出门时都站不稳了。
“诶诶,那是台阶,慢点慢点。”
她实在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程霄,我,我送你。”
“你?送我?”
看来是喝多了。
找好代驾,女孩子扶着男人等在路边。
“程霄,抱歉今晚爽约了。”
“没关系湛哥,小事一桩。”
“我送你们吧。”
程霄差点笑出声。
这俩不愧是好兄弟。
“不用啦,代驾来了。”
把车钥匙给了,她扶着顾南亭上车。
“师傅,去北庭花园。”
顾南亭确实喝醉了。
程霄扛着他上楼着实费了些力气。
好在有指纹解锁。
“程霄……”
“嗯嗯,你先换鞋。”
“知道了知道了,空调二十三度。”
她实在忍不住了。
“怎么了顾南亭,我辛辛苦苦把你扛上来,你就不能安静一点?”
他果然不说话了。
东倒西歪地坐在沙发上。
“喝点水。”
“你也是,喝不了还硬喝。”
“这几天不准备飞了?”
男人喝了一口水。
似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我不能让他们欺负你。”
女孩子一怔。
“程霄。”
他似乎是清醒了些。
“我会保护你的。”
翌日,顾南亭被门铃吵醒。
透过猫眼一看,是程霄拎着东西敲门。
“先吃早饭吧,一会儿还得去公司。”
“程霄,昨晚……”
他记得她昨晚是睡在客厅了。
“你喝多记错了。”
女孩子直接否认。
“可是昨天……”
“昨天怎么了?”
男人语塞。
在他的记忆里,他们昨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可其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回忆起她身上的馨香与唇间的温度。
顾南亭开始怀疑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记得了?”
“有人昨晚耍酒疯,被我扇了一耳光。”
*彩蛋是醉酒当晚两人的故事……
米兰一早,顾南亭程霄载着中国旅客返回鹭洲。这次程霄负责主飞。一切准备就绪。开始返航。
鹭洲
落地后,他们休息一天。回到了家,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去秦工家了。
“妈,我们回来了。”
“秦阿姨好”
“进来进来。”
“霄霄啊,国外玩的怎么样啊。”
“很好啊,我还觉得没太玩够”
“米兰很多参观的地方,之后再让南亭带你去啊”
“喝茶”
“你别忙了,坐那坐着”秦工让他坐旁边凳子上。
“行,你们聊”
......
程霄笑着。
“我们这行,说忙是忙,说不忙也不忙。”
“哈哈…好”
他们煮了饺子,吃了午饭才走的。
“阿姨,我们先走了,我想和顾南亭去看看我爸妈。”
“妈,我得去看看未来岳父岳母。”
秦工笑着“行行,好好的。”
“知道了,妈,我们走了。”
“好。去吧”
他们开车去了程家。
程霄敲门“你没钥匙?”顾南亭问
“自从我决定学飞,我妈就把家里的钥匙没收了,现在也没给我,我都是通过我爸回家,甚至不回家。之前和你搬到一起,没告诉她,她觉得我就更不用家里的钥匙了。也没给我。”
说着开门了,是方律师开的门
“妈…我们回来了。”
“阿姨好”
“进来吧”经过上次,她同意他们在一起,态度也好很多,就是没和程霄把问题说开,两人还僵持着,进屋没看见程父。
“我爸呢?”
“你倒是惦记他。下楼买酱油了。”
“哦”
“你们飞米兰怎么样啊。”
“很好,还看了蓝色烟花秀。”
“那就好。”
“南亭,春节期间,只有飞机飞吗?”
顾南亭坐在程霄旁边,“是,春节期间,地铁高铁火车停运。只有飞机飞国际,会有航班。”
“昂…”
“阿姨,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得去趟京州,那边有律师协会论坛。但是…”
“阿姨,您可以坐飞机,明天的班是我和程霄执飞。”
方律师看了一眼程霄。程霄低头不语。
“行,那就坐一次。”
程霄抬头看着她,随后转头看着顾南亭,顾南亭握着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此时,程父拎着瓶酱油回来了。“哎呀,小顾回来了。”
“叔叔好”
“爸!想死你了!”
程霄一下抱住了程父。
“那个,她和你说了吗,我们法庭要去京州”
“说了,顾南亭说服她坐的飞机。”
“怎么说的?”
“就说,那天执飞的,是我俩。”
“昂…”程父点头。
“别说了,做饭去。”方律师让程父拎着酱油去厨房。他去做饭了。
“爸,我帮你吧”
“不用啊,你俩聊天去。”
“爸~”
“没事没事,去吧。”
程霄和顾南亭在客厅待着,方律师看着文件。他俩静静坐着,程霄小声和顾南亭说
“要不咱俩出去溜达溜达…”
“…”顾南亭看着她。
方律师听见了“出去吧,想干啥干啥,自己家,这么拘束干嘛”
“好嘞,妈。”
程霄拽着顾南亭跑了。
门外“呼,终于能喘口气了。”程霄松口气。
“程霄,我感觉,阿姨有心和你缓解关系。”
“啊?是吗?”
“你看,她这么多年不坐飞机的习惯,在我说了是咱俩执飞,她就放心了,因为在她潜意识里,她是相信你的。而且,她听到你和我说的话之后,就让你出去了。”
“顾南亭,你又来称号了。”
“?什么?”
“顾侦探”
“…”
“你观察的很仔细啊。”
“这只是一个机长正常分析能力而已。”
“好好好。走吧,带你溜达溜达,然后回来吃饭。”
两人去了家附近的公园。逛了一圈后,碰见邻居了“张姨。”程霄说着
“哎!小程啊,领老公回来啦”
“啊?啊!是啊,老公。”
“…”顾南亭笑着点头。两人走了。
“妈”
“回来吃饭”
“好”
“走吧,回去吃饭”
“嗯”
程霄和顾南亭回去了。
饭桌上,程父和方律师坐在他俩对面“吃吧,多吃点。”程父说着。
程霄看着桌上的菜,一份排骨,她动筷子,给方律师夹到碗里。“妈,多吃点。”
方律师看着碗里的排骨,“好,给小顾也夹点,他太瘦了。”
“给。”程霄给他夹了一块。
“爸~”程霄给程父也夹了一块。
“嘿嘿,吃吧。”
饭后,程霄顾南亭刷了碗,然后就要回家了。
“妈,爸,我们就先走了,回家准备明天上班。”
“嗯,好,路上小心。”
“等一下。”方律师说着,去卧室里取东西。
拽过程霄的手,程霄张开手心,她把一个银色钥匙放在她手心。
“给你钥匙,没事的话多回家看看。”方律师说着。
“好,妈,谢谢你”
“谢什么,回自己家还谢谢”
程霄笑着,眼里红润了。
“走吧。”顾南亭说
“回去吧,好好休息”方律师说
“嗯,那我们走了。”程霄回答。
顾南亭开车
“其实我妈就是嘴硬心软,这么多年,我都明白,就是我俩谁也不向谁低头,脾气都够倔的了。谢谢你,顾南亭。”
“看到你们缓解了,我也高兴”
他们回家了,收拾收拾东西,洗漱睡觉了,准备明天的好状态。
第二天早上,顾南亭左座驾驶去京州。
"Ladiesandgentlemen:Goodmorning!I'mGuNanting,thecaptainofthisflight.WelcometoflyfromLuzhoutoJingzhouAirportbyLuzhouAirlinesflightKN8307.TheexpectedtimetoarriveatJingzhouAirportis9:00a.m.Accordingtotheweatherforecast,thetemperatureatLuzhouAirportis:21℃.Ifyouhaveanyneedsduringthisflight,pleasecontactourcabinattendant.ThankyouagainforchoosingLuzhou,andwishyouahappyjourney!"
方律师刚刚翻来文件,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顾南亭的机长广播,她笑了。
飞机的服务非常周到,她很满意。
准备下机了,顾南亭和程霄在门口送他们。
“阿姨”
“不愧是顾机长,飞行技术太好了。”
“能让您克服心理障碍,是我的荣幸。欢迎再次乘坐。”
“会的。我先下去了。”
“爸”
“小顾飞得太棒了!”
“谢谢叔叔”
他们下飞机了。
顾南亭和程霄也在机组人员休息室休息。做着飞回的工作计划。
“回去这趟航班,由程霄主飞。”顾南亭说着。
程霄因为方律师的原因,一直不敢在她面前说飞机的事,即使方律师放下心结,坐了飞机,但是程霄心理的阻碍还是没通过。顾南亭正是想让她放下心结。
“你可以的。”
晚上八点的飞机。两人在驾驶舱核对工作。乘客陆续登机。
"Ladiesandgentlemen:Goodevening!I'mChengXiao,thecaptainofthisflight.WelcometoflyfromJingzhoutoLuzhouAirportonLuzhouAirlinesflightKN8307.ItisestimatedthatthetimeofarrivalatLuzhouAirportwillbe9:40p.m.Accordingtotheweatherforecast,thetemperatureatJingzhouAirportis19degreesCelsius.Ifyouhaveanyneedsduringthisflight,pleasecontactourcabinattendant.ThankyouagainforchoosingLuzhou,andwishyouahappyjourney!"
方律师准备回程睡一觉,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自己女儿的声音。本以为结束了,谁料程霄在驾驶舱想了一会儿,又开始机长广播。
“大家好,我是本次航班机长程霄。我们会让您放松心情乘坐飞机,不论我们是父亲,母亲,丈夫,妻子,儿子,女儿。都有家人在家惦念,而我们,带您回家。回家的路,由我们守护。”
"Hello,I'mChengXiao,thecaptainofthisflight。Wewillletyourelaxandtaketheplane.Nomatterwearefather,mother,husband,wife,sonordaughter,thereareallfamilymemberswhomissyouathome,andwewilltakeyouhome.Wewillguardthewayhome."
随后,飞机起飞。
方律师闭着眼睛,脑子里的画面是,她和小程霄一起在广场玩,小程霄很开心,拿着泡沫飞机模型,跑着,笑着…
下飞机了。
“妈,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开的非常棒。回家早点休息。”
“好。”
“爸,路上注意安全。”
“会的”
“好的叔叔。”
“拜拜。”
送走法庭团了。
顾南亭的车里,“哎,终于结束了。”程霄叹气。
“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棒!”
顾南亭笑了,“好,我们回家。”
程霄又在车上睡着了,顾南亭又把副驾驶温度调高两度。任由她睡。
到家了,顾南亭没叫醒她,只是自己把她抱上楼去,给她脱了制服,换上睡衣,让她舒服睡着。
程霄胳膊搂着顾南亭脖子
“顾南亭…谢谢你…”小声嘟囔着
谢谢你,这个新年,有你在。才会有更好的我和更好的明天。
程霄心想
顾南亭的吻落在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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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新年篇结束。有顾南亭的新年很好。彼此理解,彼此惦记。才是新年的意义
看了今天的剧情没给我气死
什么乱七八糟的多角线,什么长嘴不会用的虐心情节,什么为了兄弟放弃爱情
我!不!允!许!
给我立刻、马上、现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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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门被咚的一声撞上,程霄把手包甩在茶几上,尖叫着滚进沙发,用柔软的毯子把自己裹成一直毛毛虫,在沙发上打滚,透过床帘的缝隙向外看,对面的灯平稳的亮着。
头发被蹭乱,抬手解掉红色丝绒的大肠发圈,拿在手上把玩,突然咧开嘴笑出了声。
今晚是为了庆祝夏至再次通过艾经理的考察期,可以继续做空乘,夏至邀请了艾佳和李语珩,可又觉得和领导吃饭有点太局促,于是又请艾佳邀请了不怎么熟的谢机长、...
今晚是为了庆祝夏至再次通过艾经理的考察期,可以继续做空乘,夏至邀请了艾佳和李语珩,可又觉得和领导吃饭有点太局促,于是又请艾佳邀请了不怎么熟的谢机长、又替李语珩邀请了顾南亭、又勉为其难地邀请了宋宋,然后,顾南亭邀请了倪湛,宋宋邀请了程霄。
几个人明天都不飞,除了顾南亭,其他人都多少喝了一些,有酒暖场,气氛倒也算的上热烈。
夏至提议玩小游戏,人物方向事件写成小纸条放在不同的容器里,被抽到的人要完成纸条上的指令,如果做不到,就要被惩罚。
因为有领导在,游戏设置的比较温和:程霄为左前方的人制作一杯苦瓜汁并亲自喂他喝掉,倒霉的宋宋喝完脸都绿了;倪湛公主抱右前方的人并做十个深蹲,程霄欢快地跳到倪湛身上,却松开了本应环绕倪湛脖子的手,扬言给倪总增加一些难度;李语珩则是给右侧的人说一句认为最肉麻的情话,好在右边是夏至,说得多肉麻都不会过分。
灯光打在玻璃杯上,折射出炫彩的光,顾南亭握住杯子的手松了又紧,眸色几度流转,却在与程霄的目光相会时又状若无事地避开。
抽签轮到顾南亭,这样的游戏他并不上心,不过是为了照顾所有人的情绪跟着参与一下,随便抓了两个出来,还不等展开,被程霄一把抓过去,指尖从他手心轻轻划过,吓得他立刻缩回手。
“让我看看顾机长抽到了什么,在十五分钟内去商场为对面的人挑一份你认为最适合他/她的礼物并亲手送给他/她?”
程霄的眼睛瞬间亮了,顾南亭的对面,那不正是自己,她双手搭在桌沿上,直勾勾地盯着顾南亭,不错过他眼中精彩的每一个小表情。
周末晚上的商圈门庭若市,有一家三口,有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有年轻的学生们,只有顾南亭是一个人,西装革履,在商场中转了很久,好像周围好奇的打量都与他无关,他只是,拿出工作时的专注在思考,应该送给程霄一份什么礼物。
可偏偏脑海里不停浮现出,倪湛去程霄家里接那只会说话的鸟时,他们二人的亲密,倪湛总是能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送礼物也总能送到女生的心坎里。
饰品店的导购在门口尽职尽责的招揽顾客,顾南亭只是从门口经过的步子慢了一点,就被导购往手里塞了一只购物篮,半推半拉的把他带进了店,顾南亭只能硬着头皮钻进女生堆里。
视线被一只红色丝绒面的发圈吸引,深沉高贵的酒红色上面是一只吐着舌头扒窗户的白猫,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印象中,程霄是极喜欢红色的,她喜欢盖红色的被子,穿红色的超短裙,戴红色的发绳。
顾南亭微怔,看着这只猫,眼前都是程霄托着腮让他画航线图,亦或是刚刚趴在桌边催他出来买礼物时,和猫如出一辙的表情,不知为什么,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愈发强烈。
发圈被抓在手里,眼看着快要回到餐厅,顾南亭却突然顿住脚步,又再次折返回去。
程霄满心期待,却在看到顾南亭提着四只某网红甜品店的蛋糕时傻了眼,嘴角好像都在抽筋,所以礼物是送给所有人的,并不只是送给她的?
“顾机长实在是太周全了,知道女孩子们都喜欢吃甜品。”
另外三位女士倒是开心得很,程霄却在“们”和“都”字上加了重音,听上去咬牙切齿,心里已经把顾怂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骂了个遍。
顾南亭如何听不出程霄的不满,薄唇微抿,手指微微握拳,眼神在程霄手中的袋子逡巡一圈,想说的话稍做犹豫,还是被重新吞回肚子。
“来来来,正好咱们人多,把我这个蛋糕一起分了吃吧,”程霄把手伸进不透明的印花纸袋,却意外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这是什么?顾南亭,这是送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色!”
仿佛刚刚吐槽顾南亭的,和现在欢欣雀跃的,不是同一个人,程霄不等顾南亭回答,已经将酒红色的大肠发圈套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左右转动脑袋,低马尾俏皮地画几个圈。
周围人的脸上,各有各的颜色,有的吃瓜,有的羡慕,有的震惊,自然也有的落寞。
“店家搞活动,四个蛋糕送一个发圈。”顾南亭抓起杯子一饮而尽,此地无银地解释。
“行吧,管他是不是送的,顾教员,谢谢,我很喜欢!”
和想象中一样,顾南亭只是讷讷的微微点头,再没有其他回应。
程霄向来容易满足,一连几天带着顾南亭送她的大肠发圈,连续很多张自拍都有大肠发圈的影子,原本还有些吃味顾南亭与李语珩那张过于亲密的照片,可看到大肠发圈只有自己一个人有,那种隐晦的醋意又被从心底泛起的甜覆盖。
两人最近一次同航班飞曼谷,程霄画了个精致的妆,两片红唇独具风情,前脚已经迈出了门,后脚突然刹车,急匆匆回到卧室,翻出来她的首饰盒子。
阳光格外耀眼,机场的地面温度已经飙升到四十多度,程霄额角钻出一层薄汗,不以为意地抬手蹭掉,依然一丝不苟地完成绕机检查,在记录单上勾勾画画。顾南亭戴着墨镜站在舷梯之上,将工作中的程霄尽收眼底。
“在看什么,看我吗?我好看吗?”程霄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顾南亭面前。
“在看你完成绕机检查。”顾南亭躲开程霄步步紧逼的目光,接过检查单签上自己的名字。
驾驶舱十分狭窄,顾南亭弓着腰站在驾驶座旁,将座椅调整至最合适的位置。
“顾南亭,你这么不敢看我啊,你都没发现我今天戴了首饰吗?”
程霄趁着顾南亭做出发前准备,从他身边探出个脑袋,故意给他看耳边亮闪闪的耳饰。
距离太近,顾南亭猛地直起身子,耳尖漫上一层轻薄的粉色。
“顾机长,借你手用用呗?”程霄自顾自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珠无辜的眨巴着。
“你要干什么?”
顾南亭心中警铃大作,却不由自主地摊平掌心,修长的手指冲向程霄。
“马上要进行机长考核了,我会认真准备,为了让我心无旁骛,劳烦顾教员帮我保管啦,等你给我授勋的时候,再一起还给我。”
程霄笑,摘下耳钉,举在光下端详几番,把亮闪闪的小飞机耳钉放在顾南亭的掌心,双手又绕到脖子后面,把藏在衬衫下的项链也一并摘下,心形的吊坠上还带着来自程霄的温暖体温。
“我可是把我的梦想和我的心事都放到你手里了,我也飞了够久了,该要有个结果了,是不是?”
顾南亭的眼睫狠狠一颤,一些不好的回忆不合时宜地钻进脑袋,他猛地缩回手,耳钉戳在手心生疼,才让他强行冷静下来。
日子就这么隔着一层窗户纸,一天天地过着,有时顾南亭披着晨星出发,有时程霄裹着晚雾着陆,有时他们指尖相碰,顶着耀眼阳光一同推动操纵杆,再迎着腥咸却温柔的海风一起下班,可无论是顾南亭还是程霄,都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
一转眼,程霄即将迎来她的左座考核。
“霄姐!出大事了!”宋宋慌张拦住刚下机的程霄,“你听说了吗!南亭哥要去美国培训学员,要去一周呢!”
刚下飞机,脑袋还没适应充足的氧气,已经被宋宋一道惊雷炸昏了头,程霄几乎是闯进了顾南亭的办公室。
“我左座考核你为什么不在!我是你的学员,理应由你亲自考核亲自授勋,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明明是在质问,说着说着却有点委屈,眼眶似有压力收缩,漫上层层叠叠的水汽。
顾南亭佯装镇定,发抖的指尖却暴露出他的局促。
“这是公司的安排,”顾南亭自己也知道,这理由多么无力,“程霄,你马上要成为一名成熟的机长,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顾南亭,”程霄上前一步,双手撑住桌面,发红的眼睛咄咄逼人,“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在逃避什么?”
仿佛被一箭射中阿喀琉斯之踵,顾南亭的弱点被程霄一句话挑明,他唇瓣微张,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做出任何解释,气氛变得冷凝,像是驾驶舱挡风玻璃突然碎裂,极低的气压几乎让人窒息。
“没关系,我马上就要升左座了,我一定会考出最好的成绩,一定会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程霄率先开了口,几个呼吸下竟能完全压下上涌的情绪,“顾南亭,等我升到四道杠,我不会给你退路的。”
潇洒转身,酒红色的大肠发圈划过漂亮的弧度,在顾南亭的眸子中留下一片红色倩影。
美国西海岸比鹭洲要冷一些,结束了每日白天的教学,晚上在海边散步总要披件外套,雨季总是淅淅沥沥的下雨,却总也下不大,见多了鹭洲的台风,反而会有些不习惯。
这几天总是睡不好,顾南亭闭上眼,总会浮现小艺考核突遇海上气流时摇摇晃晃的机翼,和她溺水后了无生气的苍白的脸,可同时,又总会看到程霄大肆展开的笑容,和每次望向他时纯粹干净深情的目光。
他在挣扎。
一边是逝去的过往,是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与责任,一边是当下情不自禁的爱恋,是他久违的光合作用、新鲜氧气,他没有办法,或者说不敢做出选择。
“兄弟我今天失恋了,”倪湛苦笑,“我和程霄表白,可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吧。”
顾南亭拿着手机的手顿住。
倪湛并没给顾南亭推脱的机会:“南亭,你该走出来了,不管是小艺还是我,都不想看你自苦,你已经失去了小艺,别再错过另一个好女孩了。因为天气原因,程霄的本场考核推到了明天,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有时候疏通管道只是短短一瞬的事,顾南亭坐在沙滩上,岸边一片晶蓝色的水母泛着荧光,连成一条线,像是鲛人的眼泪。
他不想再等了。
印象中好像没有哪次坐飞机如这次这般归心似箭,顾南亭从机场回了趟公司,再回来时紧赶慢赶,依然没能赶上程霄本场考核滑出起飞。
幸好程霄并不是罗艺,今天也不是那天。
阳光和暖,微风习习,程霄从飞机上下来,大步流星,大肠发圈被解下,发丝一下子在风中散开,几缕不听话的头发从墨镜镜腿中钻出来,飘到脸上,小指轻轻一勾,又将柔顺的发收拾服帖。
程霄凭着极佳的目力看到了顾南亭,却定在原地没再上前。顾南亭手插在口袋里,把掌心的绒盒子盘了几遍,才向着程霄的方向而去。
前面的九十九步是程霄走向他,最后这一步,他想试着迈出去。
“顾机长,你是专门来看我飞的吗?我的本场考核,请您指正。”程霄抱臂望向顾南亭,先发制人,没给顾南亭开头的机会。
处于高度紧张中的顾南亭几乎瞬间自乱阵脚,只能顺着程霄的话头:“飞得很好,程机长。”
程霄笑:“你从美国专程赶回来,不会只说这几个字吧,那我走了,我还要去领我的考核合格证书。”
手臂被人大力拽住,程霄并不抗拒,顺着力度笑嘻嘻蹭到顾南亭面前,微微踮脚,几乎蹭上顾南亭的鼻尖。
“你不准备给我庆祝一下?”程霄又上前半步,继续紧逼,这次是顾南亭自己找上门,那可别怪她不允许他退半步,“手里是什么东西,给我的吗?”
在工作中并不算讷口少言的顾南亭舌头都像是打了结,抵在口腔内壁转了几圈,像只吞食很多坚果的松鼠,犹豫着掏出手上的东西,径直塞进程霄手中,又飞快缩回口袋。
“祝你考核通过,马上就能成为机长了。”
程霄一把摘掉墨镜,黑色镜片下的棕色眼珠迸出流光溢彩,蓝色的绒布盒子里,是她交给顾南亭保管的一副飞机耳钉、一条心形项链,盒子的最下方却是一条从没见过的手链,一只鲸鱼从海中一跃而起,尾巴连着一根下垂的链,一架小飞机由细链牵引着,随着风展翼高飞。
眼睛笑成一条缝,鲸鱼小飞机手链被递回顾南亭手上,手腕在顾南亭眼前晃了又晃。
顾南亭小心翼翼捏住手链的活扣,仿佛是在触碰什么珍贵文物,极其轻缓地套在程霄的手腕上,曾经第一次一起上模拟机,说的不允许佩戴首饰也被抛之脑后,不再提起。
包里装着考核通过的证书,脖子耳朵手腕上带上不同风格的饰品,大剌剌顺理成章坐进顾南亭的副驾,女主人般对顾南亭的车发布施令:“你好极狐,请帮我把副驾驶温度调到25度,再放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
“顾南亭,今天陪我吃香辣蟹。”
顾南亭微微握紧方向盘,不动声色地打开车窗,向着闹市区的苍蝇小馆驶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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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程霄应该是勇敢的,不会因顾南亭的退缩而放弃。顾南亭是真诚的,不会因为和兄弟喜欢同一个人而退出,他的退缩只能是因为身上背负了太沉痛的过往,又有太强烈的责任感
请原谅我一动笔就开始写流水账
语言啰嗦,凑合着看
南得霄停杀疯了!!!
救命啊怎么会这么好嗑啊!!!
看到18集激情速码一篇来平复我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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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程霄恢复客运部副机长以来,飞的第一条长航线,鹭洲至阿姆斯特丹,有一次中转,航程近20小时。
飞机平稳飞行,程霄坐在787右座,仔细核对过每一处仪表盘,嘴角却挂着始终没有消掉的笑容。
“小程不像是第一次飞长航线,很专业啊。”今天左座PM是方舒明,鹭航长航线机长中资历最老的一位,连顾南亭都要尊称一句方老师。
“嘿嘿,谢谢方机长,第一次飞客机长航线,我兴奋嘛。”程霄没有假意谦虚,歪头冲方舒明笑笑,红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有程...
有程霄的航程总是很轻松。
“方机长,您是不知道,之前我们霄姐经常飞西欧的,只不过拉人这是第一次,之前拉的都是畜生。”宋宋坐在后排,身子向前探去,在两位驾驶员中间钻出个脑袋。
另一位机长闻嵩也跟着笑,低头嘬口茶,听着老方和年轻人们拉呱聊天。
这种距离的长航线,一般都会配两套驾驶员,他们会管这种飞行模式叫做“双套”。
也不知道顾南亭到哪了,他从西安回来,说不定还能碰上呢。
程霄心里默默想着。
有时候巧合总是像惊喜突然出现。
程霄的思绪还没停,就听到方舒明说:“呦,咱自己人啊。”
雷达上,相向行驶的两架飞机上标着各自的型号和高度,程霄盯住仪表盘看了一会儿,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今夜天气很好,云层稀疏,能见度也很高,窗外星空像钻石般闪耀。
手指拨向着陆灯的按钮,开关两次,给友机发出讯号,程霄把手缩回方向盘,却莫名有些紧张,等着对方的回应。
每到这种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浅笑,再默默按动两下自家的开关以作回应。
修长的手指在着陆灯上停了五秒,顾南亭不动声色地拨动两下。
明亮的着陆灯划出清晰的光线,宛如一条银河,周围的星星闪动几下,像是在为他们的相遇唱上一首情歌。
这已经成为他们的默契。
全新航线的兴奋感混着特定节日的仪式感,一起冲击着程霄的大脑皮层,她今天,格外想看到来自顾南亭的除了双闪的其他回应。
“方机长,我能再打个招呼不?”程霄指着雷达上顾南亭的飞机,笑得邪恶。
方舒明不知道程霄想干什么,抬手示意程霄自便。
“区调,这里是鹭洲7245,请帮忙呼叫鹭洲8260,谢谢,鹭洲7245。”
“收到,鹭洲7245,频道空闲,可以直接呼叫。”
“收到,鹭洲7245,”程霄得到肯定的答复,才继续联系顾南亭,之前一本正经的声音也染上几分漫不经心,语调上扬,带着些挑逗的意味,“鹭洲8260,这里是鹭洲7245,我在频道131.35等你哦!”
程霄是存了恶作剧的心思的,她一向不认同顾南亭要求的值飞期间不许说话,尤其是夜间飞长航线,如果不说话是真的会困死。她搭档过很多机长,除了顾南亭,还真没有哪个机长全航程不说话的。
飞机以相对静止的状态快速前进,发动机发出高频率轰鸣,搅得人心也跟着乱起来。周少辉坐在顾南亭的副驾,脊背挺得笔直,碍于教员的威严不敢直接扭头去看顾南亭的脸色,只能把眼珠转到最左边,小心翼翼去偷窥。
顾南亭看似面不改色,实则已经快把一口牙咬碎,因为太过用力,右侧脸颊凸显出凌厉的棱角,120度的黄金下颌线让顾南亭看上去更加迷人。
早在程霄呼叫区调的时候,顾南亭已然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之前听过一个比喻,空中对话就像在游戏公屏上聊天,同一个区域的所有飞机,可以听到其他任何飞机在公共频道的对话,虽然顾南亭没玩过游戏,这个原理他倒是认同。
可他没想到,程霄会以这种方式和他对话。
握着操纵杆的指尖微微颤抖,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泛起不易察觉的白色,在仪表灯的映照下几乎变成透明。
“鹭洲8260,这里是鹭洲7245,顾机长,我是程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但就是不想讲话,你要是一直不回应,可就是占用空中资源了。”
程霄像只上蹿下跳的小兔子,一会儿也不消停,她本想和顾南亭去私密电台聊,可顾南亭不搭腔,那她只能在公共频道继续了。
周少辉嘴唇动了几动,壮着胆子出声询问:“顾教员,那个……你要是不回复,霄姐会一直叫你的吧……?”
顾南亭倏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周少辉,殊不知,那浑圆的鹿眸中早就映上闪耀的斑点,频繁抖动的睫毛更是少了几分威胁。
喉结无声吞咽几次,终于还是按下了对讲。
“程霄,下机再聊。”
如果程霄就此收手,那就不是程霄了。
“顾机长,我今天出发前吃了碗牛肉面,肉太少了我没吃饱,我准备到了阿姆斯特丹好好吃一顿,你之前飞过,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推荐?”
“到时候给你带个礼物怎么样?可是你不抽烟不喝酒,我总不能在免税店给你带一瓶香水吧?你喜欢什么味道,松木还是鼠尾草?哎呀,顾机长,香水这东西,会不会有点太暧昧了?我会害羞的,要不你想想,回头告诉我。”
“噢对了,我送你的航线图,记得把我最新的路线标上,回去我要检查噢。”
程霄故意越抹越黑,她甚至都能想到顾南亭震惊混着害羞的小表情。
轻快活泼的声音顺着吱吱啦啦的无线电传出来,程霄无视身边六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向她投来的惊呆的目光,抬腕看了看表。
“好啦,不说了,放心,我不会过多占用空中资源的。”
“最后一句,顾南亭,新年快乐。”
空域重新归于安静,对于民航业的人来说,安静意味着平安,是他们所有人为之奋斗的方向。
程霄小声哼着歌,毫不掩饰此刻的美好心情。
可天上地下都像是炸开了锅。
7245上的三个人,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两位老机长对这个年轻胆大的小女飞刮目相看,宋宋更是就差放声尖叫宣布自己嗑到的是真的,恨不得立刻作为cp粉头高举起南得霄停的大旗摇旗呐喊。
同空域的其他飞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群年轻的小伙子们颇有兴致地模仿刚刚的场景,程霄和顾南亭的名字在他们口中重复了无数遍。
飞机因飞出鹭洲空域,鹭航的塔台工作人员无福亲身经历这一时刻,可其他空域的区调指挥室中,几十名值守的工作人员围观了全程直播,一众男生吹着口哨,整间屋子的状态都放松下来,学着程霄的腔调不约而同为身边的人送去祝福;有些好事儿的已经凭借惊人的执行力,从他们业内圈子搜出了这两位飞行员的照片,好像比当事人还要激动;几名女生更是被这极致暧昧的甜冲昏了头脑,恨不能冲上飞机给这俩人按头结婚。
当事人顾南亭将视线锁在仪表盘上,几乎要把仪表盘盯出个洞,明明各项数据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手指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轻划过每一个方便碰到的按钮,掌心不知什么时候渗出厚厚一层汗,让他不得不把操纵杆握得更紧。
明明飞机没有遇到任何颠簸,顾南亭却能听到来自心脏的高频搏音,在胸腔内形成强有力的回声,哪怕没有显露出来,顾南亭也能从自己的鼻息中感受到阵阵热浪,与看似平稳的正常呼吸中的颤动。
他的思绪很乱,脑海中浮现出各种久远的场景。
一家三口一年只有几天坐在小院里聊天,爸爸把他扛在肩膀上,声音浑厚地说,南亭长高了。
大学时和倪湛打球,阳光洒在被汗浸透的黑色发丝上。
将程霄从海里抓出来,与她吵架时腥咸的海水顺着鼻梁滑进嘴里,又苦又涩。
给程霄佩戴徽章时紧张到手抖。
为程霄修电线时心神不宁,没看到电线露出的头头,一瞬间指尖发麻,电流顺着溜进心里,让他落荒而逃。
……
顾南亭清楚地认识到,他回忆的各种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岁月静好,而那些场景中,有一半已经被程霄霸占。
雷达显示,程霄与他的飞机即将双双飞出当前空域,马上需要手动调频,连接下一空域的频率。
混乱的海马体中又浮现刚刚的场景,程霄的祝福顺着无线电波溜进耳朵,在耳蜗冲撞停留了很久,酥酥麻麻的,而随着程霄的简短而真挚的祝福落地,窗外很远很远的下方,烟花变成细小跳动的光点,时而突然明亮,时而快速消散。
手指再次鬼使神差地摸到对讲按钮,这是顾南亭第一次,不喊塔台区调,不喊航班编码,没有按照航空标准对话的要求,按下对讲按钮。
夜色漫漫,星空点点,音色温柔,精致的薄唇向上扬起5度弧线。
“程霄,新年快乐,起落平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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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专业,请不要考究细节
我太爱暧昧了,祝大家吃糖愉快!
热度越高更新越快
在长辈眼皮底下恋爱,也太刺激了吧!
南宫晴感觉自己很久没见过以赛了。
倒是相较见南宫夕颜的次数多了起来。
南宫夕颜见到她倒也不显得生分,每次打招呼都越发的开朗。梵洛伽也不提及以赛的去处。
前两天,梵洛伽的长子,回了趟魔堡。南宫晴看着他和父母温暖相处,顿然觉得格格不入。趁着没人注意,偷溜出了饭桌。
南宫晴不懂,但是她会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自己缺失了这种情感体验。
但也仅仅是可惜了。
南宫晴最大的目标是变强,而其目的是通过以赛给她的成年考核。
南宫晴看着以赛给的清单,只剩最后一项了。
弑父。
可南宫晴根本不确定,谁是她的父亲。...
可南宫晴根本不确定,谁是她的父亲。
是,所有人都认为南宫晴是以赛和南宫夕颜的孩子,仿佛这一切顺理成章。
但并不是的。
南宫晴见过南宫夕颜对着一张陈年旧照片哭的泪流满面。
南宫晴见过以赛画阵,撕裂时空,与一个蓝眼睛的女孩谈爱。
南宫晴从小就知道自己名义上的爸妈是疯子中的极品,而疯子的产物,总归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比赛分配的弑父实际上是让她杀掉规则。
推翻自己世界的规则,南宫晴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世界,建立专属于她的规则。
因此南宫晴要找到的是让这个疯子家庭结合的源头,割断自己与原生家庭的情感联系。
但是,很难确定的是,究竟谁是源头。
是以赛吗?
南宫晴不敢确定。
看着笔记本上的推理和反推,以及最后的结辩。南宫晴仿佛跳脱出这个思维怪圈,仿佛这件事情与她无关般,感叹道。
“他可真是辛苦。”
南宫晴想把这件事情做的有点仪式感,毕竟这是她最后听命以赛的事情了。
也算是感谢他多年来的“教导”。
南宫晴晃摇着凳子,沉思着。
“嘿!”
“南宫晴!该上学了。”
门都还没推开,声音就传到了南宫晴的耳朵里。南宫晴经久不衰的冷漠,也转成了满脸黑线。
是南宫祁。
其实南宫夕颜也没回来多久,一年左右。
但是南宫祁的个子倒是窜了不少。原来也就有1米68,现在倒是183往上数了。性格也比原先沉稳了一些。
当然,他的沉稳是相当于他们那一家子的。对于南宫晴来说,还是有些聒噪了。
什么是让南宫夕颜和以赛结合的。
这个问题让南宫晴百思不得其解。
她打算从她眼里的“正常家庭”进行对比推论。
于是当南宫祁推门而入,又坐在南宫晴的书桌上时,南宫晴头一回没有让他滚下去。
南宫祁看着发呆的南宫晴,挑了挑眉毛。
毕竟这可是南宫晴亲口说的梨木台子,说什么很难得,是用一条人命换来的……之一物件。
“南宫祁,大姨是因为爱姨夫,所以和姨夫在一起的吗?”
“大概是吧。”
“可是姨夫不是杀害大姨父亲的凶手吗?”
“瞅你这话说的……算了不跟你计较谁是谁的父亲。”
“那你妈还杀了我妈和她妹妹。”
“你怎么看?”
“玩不过心计就该认输,但却强行开光环。”
南宫晴转过头,看向被微微拉开的窗帘,窗外的白玫瑰被月光浸着。
“算什么本事,你说呢?南宫祁。”
南宫祁一听就头疼,连忙说:“我可不是和你来斗嘴的。今天是法阵课,上次说要默写的理论内容你背会了吗?”
“ohshit!你忘记了!”
“那我可怎么办,诶呦。算了算了,走了,再不走迟到也要挨罚吧。”
地下,魔党。
“今天由我授课,顺带检验二位最近的绩效。”
梵洛伽带着金丝眼镜,抱着本成绩册,坐在高背椅上,看着南宫晴和南宫祁。
其实本来还有南宫泪,南宫月见的小儿子。
不过也算是家里精挑细养着的小宝贝,梵洛伽想了一下,今天的考核也许不适合他,就通知南宫月见把儿子带走了。
南宫月见走之前,看着梵洛伽说了句话。
“您最近见过南宫夕颜吗?”
梵洛伽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不过,也不算是他在敷衍。南宫夕颜最近确实没了踪迹。
好吧,回归正题。
梵洛伽看着眼前的南宫晴。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以赛。
长头发时候的以赛。
原先的以赛经常会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几个月不出实验室,一次两次倒还看不出来,拖太久之后,头发也就长的让以赛难打理了。
这件事被以赛默许了,兴许是以赛确实看出来这样的好看,至少比他自己打理时候好看。
当然,不可置否的是以赛对梵洛伽的“纵容”。
虽然南宫夕颜认为这就是执行力不达标的妥协。
“二位,冰火法阵的理论知识学的怎么样了?”
梵洛伽正经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一番模样。
“大概理解了。”
南宫祁有时候真的很会装,只不过下意识的抿了下嘴这个行为暴露了他的谎言。
“你呢,南宫小姐。”
真是女随父,话少的让梵洛伽仿佛看到了以赛。
真是有点想他了吧。
“那我们就直接实操了,怎么样,南宫祁?”
梵洛伽太了解自己儿子了,估摸着连理论知识也就过了一遍。
但是,无论是人还是吸血鬼,都要为谎言付出代价。
“父亲……”
“别废话。过来。”
梵洛伽的这个儿子,大概是梵洛伽的基因太强了,愣是南宫朝颜的长相基因一点也没遗传到。不过还好,也算是有点性格遗传了。
不谦逊,妖孽,自傲。
但同时可以掌握全局,不过要看他想不想。比如南宫祁今天万万是没算到考核者是梵洛伽。
梵洛伽按着南宫祁的手,教导他咒语。
南宫祁渐渐上道了,勉强能掌握低阶的冰系法阵了。
不过梵洛伽对他的要求本就不高。毕竟南宫祁主修的是心术。操控人心才是Lasombra族人心所向的。
南宫晴看着正在练习的父子,陷入了沉思。
她倒没有思念父亲,只是在思考。
这属于源头吗?
对亲情的渴望,组成的家庭。
对亲情的渴望,所以南宫夕颜和以赛组成家庭。
南宫晴的思绪停到这,也就没在往后想了。
真是扯,太扯淡了。
“南宫晴,你看过理论知识了吗?”
“大概,我直接试试吧。”
说实话,做父亲又做老师,真的不太轻松。
梵洛伽带着个优等生都累的心神不定。
南宫晴淡定的向前走着。
其实她也没看过几遍书,但是她总觉得这是她本该会的。
淡蓝色的火焰里窜着赤色的火苗。
南宫晴闭上了眼睛。
她倒是一句咒语也没念,两手张开,一扭。
赫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个巨大的法阵。
南宫晴没睁眼睛。
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好,你做的很好。现在两手成咒结。”
或许是温柔空灵的声音,或许是南宫晴根本就没感觉。
此时,她意识外的世界已然是烧起了熊熊烈火。冰从天坠,大块的冰粒向地面四坠,火焰围着南宫晴,形成了一个圆圈。
梵洛伽还没反应过来,就差点被冰粒砸中。
只好带着南宫祁,先撤离到百米开外。
“这是属于你的。本就是你的。”
南宫晴感觉身上涌出了一股暖流,在身体四窜。不舒服谈不上,但多少还是气息紊乱。
“爸爸,南宫晴怎么了?”
梵洛伽沉默未语。
当南宫晴从意识中脱离时,法阵随之消失。
现实也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梵洛伽走到南宫晴面前。
“有不舒服吗?”
“我这是怎么了?”
“以赛没交代我。”
“好的大人,多谢您。”
南宫晴行礼后,便转身走了。
今天的事多少有些古怪,不往深想才更奇怪呢。
所以南宫晴的计划单上,又添一项。
远在他方的南宫夕颜似是感受到了什么。
喃喃低语道:
“这本是我应得的。是你与生俱来的。”
你好,我是以赛。
是一位吸血鬼亲王。
我活了很久了,也经历过死亡,然后复活。
没什么痛苦的,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计谋,而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一名听话的棋子。
我是个很得力的助手,因为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不是我自命不凡,但这是造物主给我下达的命令。
我把造物主杀掉了。
他太没用了。
我总是研究一下同类都不理解的实验。
这群愚蠢的吸血鬼。
从来都不懂得与时俱进,永远傲慢自大,好像每个血族都觉得人类渺小的像蝼蚁,却不思考为什么人类可以活这么久……
因为他们会进化。
每一代都会规避或者反复前几代的问题,但总体趋势表明人类在进步,更甚是进化...
每一代都会规避或者反复前几代的问题,但总体趋势表明人类在进步,更甚是进化。
安逸现状的同族真是让人失望。
不过幸好,我奉命寻找的那个人不算太让我失望。
他有着他父亲的隐忍,有他母亲的坚强。
当然,也有他父母走向毁灭的特质。
天真,心软,浪漫。
这是我必须为他从根部铲除的品质。
我不想再等待了,等待着我的下一位君主。
这没有必要。
因为,我会将他打造为最出众的魔党首领。
可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听话。
或许是我忽略了。
从他包庇我做奇怪实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走向了他父母的老路。
那个女人,南宫朝颜。
从她出现在我的计划上开始,我总有预感,也许事情并不会像想象的那样发展。
我的小首领的确将她绑了回来,但他动心了。
他似乎爱上了那个女人。
他明明知道,他和他所爱的人势不两立。
可他们还是相爱了。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真是老套的爱情故事。
不过感谢他们。
因为这次任务,我获得了一个玩偶。
我从未找到如此合我心意的玩偶。
她漂亮,精致。
但她太有活力了。
这不是属于我的玩偶该有的。
我给了她初拥,即使我知道她并没有迷月引。
她变成了吸血鬼。
可她还是有人类的温度。
这不该。
我一次次的装饰她,一次次让她重新认知世界,终于,我要把她摆在我的床上。那是最美的装饰,使用度比床还高。
可是,来了个男的。
准确的来说,他才是幕后黑手------索瑞西,又或者称之为奥里西斯。一个转生成Tzimisce族纯血杂种。并不是骂他的意思,Tzimisce族真正的血脉面世的本就很少,大多隐居古林,哪里会有如今这群废物般自以为是的傲人,包括我的造物主也是个混种,不过他倒是有自我认知,我是他借的纯血种创造而成的。如今的Tzimisce族大多数是和魔党的混种。
所以,他上辈子只是个人类。
这辈子却转成吸血鬼。
对于这件事,我比梵洛伽淡定多了。
所以我说,是个物种就得进化,学习是最简单的进步方式,不进步的自然会被淘汰。
^“陆沉。”獠牙已经抵上了你的脖颈,你感受到了些许凉意。身体不能控制地颤抖,你手指抓在男人的发间,努力忍住自己的哽咽:“轻一点,我怕疼。”
^你将长长久久地,成为这位血族伯爵——陆沉的盛宴。
人类误入血族盛宴,会有怎样的下场?
你从未想过,恐怖传闻里共同的主角——血族,居然真实存在着。
而你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这些异类的领地。
*
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你斜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双手反剪在...
你斜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双手反剪在身后,被粗粝的麻绳紧紧绑住。
混沌的大脑无法纳入太多信息,你挣扎着坐起,自己身处于祭台中央,地上绘制着不可名状的图腾。
四周灯火通明,台下站满了衣着考究的先生和女士,他们相互交谈着,似乎没人注意到你。
你想,或许你应该走下去,向他们了解一下你身处何处。
但你醒来后那些细微的挪动与徘徊,已经吸引了暗影中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那些异类低沉絮语,窥伺着你裸露的脚腕与脖颈。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离开祭坛。”
你悚然一惊,看向身旁,那里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个高大的青年。
他向你点头致意:“祭坛上,是献给他的盛宴。而祭坛下面——”
你没有听到后半句,因为下一秒,这个青年恭敬地单膝跪地,恭敬谨慎地垂首:“伯爵大人。”
不只是他。
聚集在台下的人们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他们跪伏在地,朝拜着那位‘伯爵大人’。
夜风呼啸而来,你闭上眼睛,风中有着一股奇特的香气,像是辛辣的烟熏木,又像冬日里燃烧着的壁炉,令你意外地感到温暖。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你的脸颊。他力道很轻,仿佛你是什么易碎品,要留心轻拿轻放。
你跪坐在地上,懵懂地睁开眼睛,目光顺着手指、腕表、袖扣一路上移,最终抬起头,撞入一双暗红的眼眸中。
你想开口问些什么,但他用手指堵住了你微启的嘴唇。
“诸位——”
男人扬声说道:“盛宴,开始。”
什么是盛宴?你想起刚刚那个青年说的,祭坛上是‘他’的盛宴,祭台下——
祭台下掀起一阵小小的喧哗,你迟疑地看过去,入目之处鲜血淋漓。
令人作呕的腥浓气息随风而来,台下原本衣冠整洁的异类们撕下面具,化为人形的猛兽。鲜血,到处都是鲜血,人类的脖颈被獠牙刺破,涌出鲜红的罪恶。
“如果害怕,可以闭上眼睛。”你被男人扳回脸,台下的地狱景象被他宽阔的肩膀挡住,你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但你并非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是……你的盛宴吗?”你脸色苍白,强迫自己直视着他,艰难地问道:“伯爵大人?”
“是。”他看你的眼神很清醒,你一厢情愿地认为那其中有着尊重与怜悯。
“你会像,像他们一样……吗?”
“会。”男人回答得没有一丝迟疑。他伸手握住你的胳膊,另一只手托起你的腰,把你从地上抱了起来。
埋首在他怀里,你恍恍惚惚的在想,如果他是血族,那为什么……这个怀抱还会这样温暖呢?
他撩开你脖颈侧面的长发时,在你耳边低声说道:“这是血族的盛宴,是仪式必须进行的环节。”
其实身为食物链的上一端,他无需向你解释什么。
“这个环节之后呢?伯爵大人。”你的声音听起来虚浮飘渺。
“盛宴之后……按照惯例,你会被台下的血族分食。但是,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染指。”他似乎真的思索了一下:“或许你会愿意成为我的眷属,我叫陆沉。”
“陆沉。”獠牙已经抵上了你的脖颈,你感受到了些许凉意。身体不能控制地颤抖,你手指抓在男人的发间,努力忍住自己的哽咽:“轻一点,我怕疼。”
一轮血月无声地挂在夜空,注视着祭台上纠缠的男人与少女。
他明明没有答应你,但苦艾香铺天盖地,在这种温暖的幻觉中,好像被吸食血液也没有想象得那么痛苦。
那一夜之后,你成为了陆沉的眷属。
恐怖传闻里写道,接受血族初拥后会被转化成同类。但你依然是不折不扣的人类,只是在盛宴上失血过多,时常会心慌气短,需要静养。
你极少在古堡中遇见陆沉。
他似乎很忙,总是行迹匆匆,有时在午夜归来,又迅速离去。
你的一切事项都是由祭台上提醒你的青年所安排,他是伯爵的家臣,叫做周严。
生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与之前相比还要更加悠闲自在。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享用古堡中的一切——只要不试图逃跑。
你唯一需要履行的职责,就是在伯爵需要的时候,献上自己新鲜的血液。
你是血族领地内,廉价的人形自走血包。
周严并不这样觉得。他严肃地纠正了你。
“伯爵大人对您很好。”
真的吗?
“小姐,您不知道在盛宴时,您自己的味道有多……”他没有继续向下说,只含糊其辞:“伯爵已经很克制了。”
那天晚上,躺在欧式的床幔中,你想起了血月下的祭台。想起陆沉解释吸血的理由,想起他看你时清醒的眼神,以及埋首你颈侧时的沉重欲念。
你自己的味道真的很吸引血族吗?
那么,来到古堡后,始终环绕着你的苦艾香气,究竟是为了标记自己的眷属,还是为了帮你隔绝其他血族的觊觎?
陆沉不常回来,你便时常泡在古堡的图书室中,捧着一本书消磨时光。周严偶尔会送来一杯咖啡或红茶,询问你还有什么想要阅读的书目。
你发现他出现在你身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偶尔余光看去,会撞见他隐藏在重重书架之后的身影。
萦绕身边的苦艾香气,最近在慢慢淡去。你心底隐隐有了猜测,也许陆沉标记你为眷属时留下的气息……正在减弱。
他已经太久没吸过你的血了。
你的血液,看来真的对血族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比如现在。
你从花瓶中抽出一枝白玫瑰,想制成干花书签,但玫瑰茎叶的尖刺太多太密,刺痛了你的手指。
周严无声地出现,递上一块手帕。你能感受到他莫名灼热的目光,或者说……那些莫名灼热的目光。
整个古堡中,休憩于此的血族,都现身在了你的附近。十几双血红的眸子亮起,沉默地注视着你的方向。
注视着你渐渐渗出血珠的手。
你不敢去接周严的手帕,也不敢做丝毫异动。
这一瞬间变得十分漫长,你背后逐渐渗出冷汗,而周围出现了第一道粗重的呼吸声。
然后……
那是一道熟悉的风。风中裹挟着奇特的香气,像是辛辣的烟熏木,又像冬日里燃烧着的壁炉,是狂恋苦艾的气味。
你嗅到了安全的气味。
苦艾香出现的那一瞬间,围绕在你附近的血族呈鸟兽散,只有周严依然留在原地,递着那块手帕,只是将头垂得更低、更加恭敬。
“下去领罚。”男人的声音分辨不出喜怒。
“是。”
周严无声地退下,现在此处,只剩下你和刚刚赶到的陆沉。
男人宽厚的手掌捉住你的手腕,慢慢从你手中抽出白玫瑰,你目光追随着它,直到玫瑰在他手中自燃,小小的一团坠到地面上,焚成灰烬。
“喜欢白玫瑰吗?花房里开着更多,至于这一朵——”
陆沉轻轻抬起你的下巴,他眼中也流淌着暗红的欲望:“它伤害到了你。”
你知道这种眼神中含有的意味,你的食指正在向外渗着血珠,这在血族眼中相当美味。
“陆沉……”你颤着声音喊他。在食物链上一端的狩猎者面前,你本能地感到恐惧,但理智告诉你,他及时赶到才是真正的救了你,否则苦艾香散尽,你将被在场的血族分食。
现在,你只会被这位最尊贵的伯爵大人……独自享用。
“嗯?”
“这一次。”你伸手拉住伯爵大人披风的一角,轻声求他:“也……请您轻一点。”
后续暧昧剧情在答谢里面,粮票、糖果可以获取。
隐藏结局里是暧昧+18限制级内容,奶茶、蛋糕可以获取。
也可以看我的个人简介。
喜欢本文的小兔子请点个红心蓝手~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拜托啦~
(二)
晓柔基本是跌进卫生间的。
胸前熟悉的肿胀感和麻木感又上来了,脑袋昏昏沉沉,意识还算清醒,起码她知道自己又发烧了。
她失望无力地解开衣扣,还得靠自己。
她失望的不是自己无法挤出淤乳的实事,而是刚刚自己明明回到了家门口,可任她如何按门铃、如何呼喊,都没有人开门的冷漠决绝。
“怎么样,别离婚了行不行?只要你不离婚,家你马上就可以回来……”
“我堵奶发烧了……我现在需要宝宝……你需要做得这么绝吗?”
晓柔花费了好几分力气说道。
“离婚会影响我在公司的形象。家里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我供着?我犯了点小错你就这么计较……”
她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她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她要保留力气解决此刻自己的问题。
但是,她挤了这么久依然徒劳无获。
“我用一下洗手间。”路桀在门外说。
晓柔裹了条浴巾,扶着墙走出去。
她想在门口等一下,头太昏沉便靠在卫生间的门上。
突然门开了,没反应过来的晓柔直径跌撞进路桀宽大的胸怀。
不知是否因为烧得迷糊了,晓柔萌生出一个大胆想法。
“你想干什么?”路桀低头问。
她索性不抬起头来,这样路桀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场面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一股作气说:“我想你帮我一下……省得又去医院…”
声音小到最后她自己都听不到了。听不到最好,反正说出来当场她就后悔了。
她也没有说怎么帮,反正她也不打算承认。
偏偏路桀没有拒绝,也没有问。
他抱晓柔坐到沙发上,扒开浴巾,露出雪白一片。
他感觉自己醉了,灯光显得特别柔和,她的气息特别湿软。他仿佛看得到她吐出的热雾,朝他吹来,烟雾萦绕。
他忘情帮着她。时而温柔,时而野蛮,沉醉在唇舌的触感里。
她陷溺在被他包裹的温暖和力量里。
她感叹着为什么平日老公帮她的时候,除了痛没什么其他感觉,而眼前这个人,却让她痛得好舒服。
她一度觉得这是个梦。
天亮了,晓柔感觉好清醒。
昨晚真的不是梦么,她觉得不可思议。
印象中的路桀,是那个冷漠没礼貌的便利店店员啊。
记得晓柔怀孕9个月那会,某天散步太累想进店休息,发现休息区位置都被坐满了,他坐在其中打手游。
“你好,这边位置都坐满了。我身体有点累,你能让我坐一会儿吗?”
“我下班了,你找别人。”
“可是其他人都是顾客……”
他喝了一口啤酒,
“现在我也是顾客。”
还有一次,宝宝两个月大的时候,晓柔抱着宝宝进店买东西。
他斜靠在店门口抽烟,烟气被对流进店内,弥散着阵阵烟味。
宝宝在晓柔怀里咳嗽了几声。
“你好,能否在离店门口远一些的地方抽烟,烟气都进来店内了,对人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