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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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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
顶头上司(25)X私人特助(25)
床伴
请勿上升
01
“宋特助早,要来一杯咖啡吗?”
周一的早晨,宋亚轩和万千打工族一...
周一的早晨,宋亚轩和万千打工族一样拖着不情愿的身子赶到了公司,看着周围同事神采奕奕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加糖,谢谢。”
其实宋亚轩一点都不喜欢咖啡的苦涩感,甚至有时觉得难以下咽,但这对他来说又是最快提神的方法。
“宋特助昨晚没休息好吗?刚刚听人事说没赶上打卡。”
几个相互比较熟的同事坐在一起闲聊,宋亚轩端着咖啡坐在她们中间略显疲态,很难不引起大家的注意。
“自从换了新老板,宋特助上班好像没那么有热情了。”
三个月前,公司进行了正常的管理层换届,老董事从国外深造回来的儿子接手了产业,同事们一边感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小说情节实在让人羡慕,一边又不得不为新老板所折服。
“可能帅哥相斥吧,新老板那么帅,宋特助也会有压力吧。”
“哪有,我还是觉得咱们宋特助更帅气更好相处一点。”
“哟哟哟,不是新老板上任你连续一周全妆上班的时候了。”
听着同事们之间相互打趣宋亚轩也忍不住笑了笑,新老板来的时候的确在公司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因为他们的新老板是高大帅气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年轻男人。
秘书部这几个小姑娘被迷的神魂颠倒对上班的热情都提高了不少,甚至都开始注重仪容仪表开始细心打扮了。不过后来发现新老板一心扑在工作上对美色好像不感兴趣,才渐渐恢复正常。
“对哦,宋特助不是喜欢男孩子吗?刘总这种优质男人居然不是你的菜?”
同事话锋一转话题又回到了宋亚轩身上,宋亚轩刚送进嘴的咖啡差点没咽下去反被呛了两下之后连忙摆手。
“好啦好啦我们开玩笑的,工作的时候跟顶头上司谈恋爱和上学跟老师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听同事们这样说宋亚轩也附和的笑了笑,随后放下杯子缓慢起身准备去老板那汇报一下新工作。
老板的办公室在最里侧,隐秘性比较好,没有任何一个下属喜欢跟老板打交道,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把这一片区域隔离起来形成一个结界,不必要不打扰。
宋亚轩抱着文件走进去的时候,坐在老板椅上的人连头都没抬一下,宋亚轩却偷偷提了口气想下定了某种决心才迈开腿。
“老板,上周的报表都在这了。”
“帮我翻开吧。”
“腰还疼吗?”
宋亚轩专心的帮对方翻文件,背后却悄悄伸出一只手附到了自己腰上,突如其来的动作像是唤醒了某种记忆,宋亚轩条件反射般躲了躲,这下不仅耳根子软,连腿根都软的差点没站稳。
“好……好多了。”
宋亚轩不敢抬头声音也有些磕磕巴巴,附在腰间的手并没有移开,反而是准确找到了他酸软的地方颇有手法的捏了捏。
“别逞强。”
没想到宋亚轩客套的回答并没有让对方有所收敛,反而是大手一捞直接把人拉倒了怀里,宋亚轩没有防备腰疼腿酸一下子没站稳就坐到了对方腿上。
“那你……你下次注意一点。”
宋亚轩这次的回答似乎让对方很满意,男人轻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甚至连说话都带了一丝宠溺的味道。
“好,我下次注意。”
翻完文件宋亚轩终于逃了出来,抱着喷壶躲到卫生间接水的时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看着镜子中耳朵和双颊都在泛红的自己忍不住骂了句不争气。
同事说的没错,跟顶头上司谈恋爱的确太刺激,那如果这个顶头上司是自己的前男友,两人还从前任发展成床伴的关系呢?
宋亚轩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毕业多年再次看到刘耀文的名字会是在公司文件上,那时候宋亚轩连辞职信的草稿都打好了。
至于后来如何慢慢发展成了床伴,宋亚轩也说不清,可能是酒精麻痹了大脑神经,也可能是多年没谈恋爱确实该有个人帮忙纾解,反正两人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建立的莫名其妙又异常牢固。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是高中,在那个还在违反校规被当做早恋的阶段,纯情的两人牵个手都得避开教导主任,甚至直到最后分手,都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接触。宋亚轩后来回忆起来还经常跟朋友们调侃说自己的初恋就像过家家。
两人分开的原因也很简单,高考之后彼此都不愿意妥协,一个要出国一个要去外地上大学,久而久之就断了联系,甚至连一句正式的分手都没有。
这次重逢,关系转变的太复杂,但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高中时候的事,白天在公司是普通的上下级同事,夜晚回到家又成了彼此生活的一部分。
喷壶里的水灌满溢了出来宋亚轩猛地回神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拎着它返回办公室开窗浇水,自从刘耀文上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这个公司的保姆了。
不过刘耀文非常遵守规则,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甚至有时候刘耀文对待其他秘书的态度都比对宋亚轩好一点,同事们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刘耀文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颇有眼色的同事立马伸手挡了一下,宋亚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耀文朝他们走过来。
问好声此起彼伏,刘耀文也点头应声,站在电梯的最前侧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宋亚轩,这不由得也让宋亚轩松了口气。
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因为领导的存在异常安静,宋亚轩站在最里面抬头刚好能看到刘耀文的背影。刘耀文绝对属于大骨架的那一类人,肩与肩之间的距离比标准到吓人,把西装穿的和模特展示柜里一样美观,甚至就连西装下……
“咳……咳咳。”
宋亚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思绪乱飞,结果一不小心就被自己卡在喉咙里的口水给呛住了。咳嗽声在电梯里异常明显,身边的同事一下子就被吸了,可偏偏宋亚轩还控制不住自己,咳到连腰都弯了下去只能冲众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好不容易稳住了电梯也稳稳停在了一楼,大家陆陆续续的走出去还不忘抽空观察慰问他一句。刘耀文也转过头,宋亚轩本来就心虚更容易被在意的事情吸引,眼神碰撞的瞬间,刘耀文看到了宋亚轩因为猛烈咳嗽而泛红的眼尾,那副表情简直和昨晚一模一样。
“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在家休息。”
刘耀文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没什么人情味,就是一个普通上司面对下属生病时该有的客套与关心,其他同事也附和的给宋亚轩送上了关心。
宋亚轩一一道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就是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只能落荒而逃,走出公司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果然美色误人,早知道就不在电梯里意淫刘耀文的身材了,害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宋亚轩一边往地铁口走一边懊恼自己刚刚的表现,一辆价格不菲的私家车停到了他面前。刘耀文放下车窗转头看了过来。
“上车。”
宋亚轩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四周,在确定没有眼熟的同事之后才手忙脚乱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用最快的速度坐进去,关门关窗动作一气呵成,生怕万一秒就会被熟人发现。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慌张的动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提醒他系好安全带随后启动车子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你今天……怎么亲自开车了。”
刘耀文这种身份的人都有自己司机,就连司机都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不知道自己每天来回接送的老板家里还藏着另一个人,不过今天刘耀文居然自己开车回家倒是让宋亚轩有点意外。
“你不是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吗。”
刘耀文的解释让宋亚轩有些意外,没想到刘耀文居然那么在意自己的话,毕竟两人的身份悬殊,即便提了意见刘耀文也可以随时反悔,自己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而且他没想到刘耀文不仅听话还那么严谨,为了他连司机都不要了。
想到这宋亚轩心里竟然还有一丝窃喜,怕被刘耀文发现赶忙把头转向窗外,可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巴还是出卖了他。
好吧,宋亚轩不得不承认,当初答应刘耀文荒唐的要求之中也有他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不管是高中的刘耀文还是现在的刘耀文,都是他的菜。所以当刘耀文抛来这个橄榄枝的时候,宋亚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甚至在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里他也是享受的那一个。
毕竟,刘耀文不止身材好。
回到家之后宋亚轩还是像往常一样放下包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先进厨房处理今晚要吃的食材。实际上他的做饭技术并没有到惊为天人的地步,好在刘耀文对于饭菜的口味并没有过多的挑剔,每天做点家常便饭就能对付几口。
刘耀文洗完澡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宋亚轩背对着他站在厨房,应该是累了,两只手撑在岛台侧边整个人的背都垮下去不少。
“怎么又来做饭了?”
刘耀文走进厨房,宋亚轩被吓了一跳,刚刚不知怎么居然走神了,缓过神来赶紧去看锅里的粥,好在没糊,这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累了就去休息,一顿饭而已不用每次都下厨。”
刘耀文伸手揽住宋亚轩的腰,感觉到怀里的人条件反射般的颤栗之后又默默松开了手。
“没事,饭马上好,准备洗手吃饭吧。”
宋亚轩强扯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打发着刘耀文去洗手。
晚饭过后,刘耀文说什么也不让宋亚轩刷碗了,实在闲不住就去书房整理今晚跨国会议的文件。
文件没多少,宋亚轩两三下就整理完了,但刘耀文还没进来,他也不知道今晚这个会议需不需要自己出席参加,只好先在书房等着。
刘耀文亲自下厨刷了碗回到书房的时候,宋亚轩已经窝在旁边看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穿着今天在公司的那件西装内搭,看来是真的累极了,竟丝毫不觉得别扭,甚至连来人的动静都没听到。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开始反思自己有时候是不是太过了点,是不是应该适当给宋亚轩减少一些工作量。
跨国会议正常进行,只是大家的注意点早就被躺在老板腿上呼呼大睡的人给吸引了,私下的小群里关于这人的身份讨论了好几圈。
“怎么不多睡会。”
刚想翻身下床,手臂就被人抓住硬生生扯了回去,宋亚轩躺在刘耀文怀里听他带着清晨独特的沙哑声音跟自己讲话就忍不住脸红。
“睡醒了……”
被刘耀文禁锢了着宋亚轩也动不了,只能乖乖的窝在那,时刻警惕着刘耀文是不是还要做什么。
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刘耀文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只是搂着宋亚轩又睡了一觉直到两人不得不起床上班。
两人还是分开行动,宋亚轩搭乘地铁到达公司,刚一进门就觉得不对,为什么今天的前台对他如此热情。
“咳咳咳,没什么要跟我们交代的吗?”
到了办公室,外面那几个同事摆出一副不说实话今天就别想去工位上班的架势搞的宋亚轩还有点懵。
“怎……怎么了?”
“宋特助,今天老板怎么还没来啊。”
其中一个小姐姐明知故问的对宋亚轩抛话题,其他人满上去也都是如此,但宋亚轩还是不知道她们具体指的哪件事。
刘耀文还没来公司这倒是让宋亚轩没想到,毕竟开车可比坐地铁要快得多,按理来说刘耀文应该比他早到才是。
“老板早。”
话音未落,刘耀文出现在了走廊尽头,其他人见到他开始问号,宋亚轩也不例外,只是他刚想转身说话时,刘耀文却向预知他要说什么一样,在他开口前就点了头,甚至路过时还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
“啊啊啊啊。”
同事们的尖叫声扭成一团,宋亚轩大脑却嗡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旁边的人说昨晚会议里熟睡的人是他。
宋亚轩看到了昨晚的会议截图,看见自己心安理得的枕着刘耀文的腿睡觉的样子想死了心都有了。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宋亚轩跑去质问刘耀文,刘耀文却像是在办公室等待他到来一般冲他张开手。但这也是宋亚轩鲜少的没有顺应刘耀文的要求,甚至还往后退了退。
“我想以后跟你一起上下班。”
“那我们的关系怎么办,同事们以后该怎么看我。”
宋亚轩不敢多想,和自己的老板产生关系会有多少流言蜚语无法避免,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就不同意在公司公开的原因。
“我们?我们难道不是已经复合了吗?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公司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同事们又为什么要要论我们的关系?”
刘耀文的话让宋亚轩直接愣在了原地,两人什么时候复合了他作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我们都上过床了,我们已经同居了,难道在你心里这还不算复合吗?那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又要答应跟我走?”
宋亚轩不知道该如何跟刘耀文解释是他们两个人彼此会错了意,原来自己眼中的床伴关系对刘耀文来说是复合,原来那些暧昧时的情话,不是甜言蜜语而是……
“宋亚轩,你不会要反悔吧。”
“你真的是想跟我复合?而不是……”
单纯想睡。
“再警告你一遍,不是想复合,是我们早就复合了!”
彩蛋里是补充情节(不影响正文)
娱乐圈年上
半综艺体
沉稳好脾气影帝X恃宠而骄心理学少爷
15
“我好困啊,刘耀文~”
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之后宋亚轩就直奔着刘耀文身边的沙发坐下,丝毫不嫌弃对方身上因为运动而留下的汗渍。
“缓缓,一会洗漱准备吃早餐好不好?”
刘耀文侧过身拿起干毛巾垫在自己肩头让宋亚轩可以放心地靠着。
“嗯。”
宋亚轩闭着眼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他也很有野心要跟着刘耀文一起健身的,只是他没有决心更没有耐心,只是偶尔在刘耀文展露好身材的时候羡慕一下...
宋亚轩现在已经可以很好地调节关于健身这个话题了,抬手就往刘耀文身上摸。腹肌胸肌马甲线,他要摸个遍。
“你呀……”
一开始刘耀文还以为宋亚轩有什么事,抓住手腕之后感觉到明显的挣扎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无奈地笑笑想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去。
宋亚轩哪能愿意,顺着腹肌一路往上摸,这腹肌也太腹肌了,这胸肌也太胸肌了,这心率……等会。
突然宋亚轩一个翻身睁开了眼,手心按在刘耀文的胸口处仔细感受了一下。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或许是来自一个医生的敏感度,宋亚轩觉得刘耀文现在的心跳速度有些不正常。
“有吗?没有吧,我没事。”
刘耀文试图抓住他的手,但宋亚轩哪有那么好糊弄,翻身压在了对方身上,试图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因为我刚刚健身吧,还没调整过来。”
“你健身结束至少半个小时了,应该是最稳定的状态,你别骗我。”
宋亚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耀文,刘耀文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稍微一用力伸手捂住了宋亚轩的眼睛然后把他从自己身上抱下去。
“身上全是汗,等我先去洗个澡回来再说行不行,宋医生?”
不知道是在掩饰什么,刘耀文走得很快,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确定他除了心跳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之后才没有跟上去。他刚刚试图去猜刘耀文的心思,但是被人捂住了眼睛给打断了。
过了一会,刘耀文洗完澡出来,宋亚轩正在厨房研究那一堆早餐。
“你吓我一跳。”
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手腕吓了一哆嗦,转过身之后就看刘耀文牵着自己的手往胸口上按。
“正常了吗?”
宋亚轩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比刚刚正常多了,看来刚刚真是因为运动产生的。但不管怎么说正常了他也就能松口气了。
“今天我们要去哪?”
医院里目前还没有宋亚轩什么工作任务,所以他并不打算去上班,刘耀文今天好像也没有工作,宋亚轩猜他肯定做了安排。
“看电影去不去?”
“可以啊,我们都好久没一起看过电影了。”
电影票是现场买的,最近很火的探案片,还是情侣座。
“我不喜欢椅子中间还要加个扶手,别扭死了。”
情侣厅都是两人一座而且隔得距离远,基本上不会互相打扰,况且宋亚轩喜欢黏着刘耀文,贴贴蹭蹭的小习惯从小就没改正过。
电影本身的剧情不太能吸引人,甚至让宋亚轩觉得无聊,还养眼自己要是进去当法医,肯定一下就能把凶手抓住。
刘耀文被宋亚轩逗得想笑,他也没太把电影看进去,全程的注意力都在宋亚轩身上了。
看完电影吃个午饭算是完成了一次简单的外出约会,节目组跟着的摄影师录素材录得合不拢嘴还不忘嘱咐他们回去记得开直播。
“直播?什么直播?”
直播预告刘耀文工作室昨天就发了,但是宋亚轩一直在网上看些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压根没注意,现在看着刘耀文在前面调试手机镜头还一头雾水。
【两天没见少爷哥,甚是想念】
【又帅了哥,这是在家里吗?】
【这不会就是先导里没让我们看到的卧室吧】
【咱也是看过影帝卧室的人了】
“她们刷那么快,我怎么看得清。”
宋亚轩努力凑近想要看清弹幕上的发言,但每次还没读完上一句就被下一句给顶了,宋亚轩一气之下把手机从固定器上拔了下来一条条地翻。
“这样别人看不到你了。”
刘耀文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了回去,拍拍宋亚轩的后背示意他可以坐得近一点。
【你俩又腻歪在一块了】
【不是我有个问题,少爷哥是没有睡衣吗?】
【少爷哥都裸睡了你还指望他有什么睡衣】
【所以,一件睡衣两人穿,还怪节省呢】
事实上宋亚轩只有自己的睡衣,但他就是喜欢穿刘耀文的。哪怕只有一套他也要跟刘耀文一人穿一半。
“要你们管啊……”
“哎,不能跟别人这么说话。”
刘耀文就坐在旁边,听见宋亚轩这样说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哦。”
宋亚轩哦了一声往后退了退,退到刘耀文的腿边,两人现在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屈膝坐在地上。
【哦吼,被教育了吧】
【哈哈哈少爷哥还也有今天】
【是谁二十多岁还要被教育呀】
【二十多岁被哥哥教育,怒了】
【妈呀,影帝那一句有种我爸的压迫感】
最幸灾乐祸的莫过于网友们了,甚至开始集体嘲笑宋亚轩。
“我要睡觉了。”
宋亚轩觉得丢脸还放不下面子去道歉,心里赌气头一低腿一盘打算摆烂了。
“又来这一套。”
刘耀文有些无奈,宋亚轩从小就喜欢这样,遇到错误就想耍赖,大毛病没有但小毛病不断。小时候刘耀文就想给他纠正,奈何对方太会撒娇,自己又心软得厉害。
刘耀文叹了口气伸手把手机镜头往旁边一掰,直播间瞬间就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只能看见卧室旁立起来的小书架。
【莫?刚开播主播就消失了】
【柜子主播】
【有人注意到柜子上的相框了吗,两个小朋友好可爱】
【应该是影帝和少爷哥小时候吧】
【天杀的,你俩还真是竹马啊】
【所以现在是咋啦?】
“看着我。”
刘耀文蹲在宋亚轩旁边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把头抬起来。
“你自己说,刚刚那样跟别人说话是不有点不对,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刘耀文在娱乐圈那么久懂利弊,宋亚轩本身对网友们来说就有争议,再加上身份特殊,随便一句话都免不了要被拉出来评判,这些是他也控制不了的。
宋亚轩没说话,看了刘耀文一眼沉默地点了下头,他当然知道刘耀文不会平白无故说他,但就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丢脸。
【不是哥,我们都没当真你怎么当真了呀】
【行了行了,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被骂的好像是我吧?我都没说啥,你也不许说了。】
【我都这样了被骂一句有什么大不了的,差不多行了】
【别给我少爷哥说哭了,他知道错了,天杀的你快把镜头转过去让我看看呀】
【溺爱孩子的男宝妈们哈哈哈哈】
彩蛋里是补充情节
听说大家今天返校提前更新一下
台风天在家无事可做
写新坑度日
无缝衔接更新
绝世甜文,入股不亏/校园/暗恋/三连无bp
腹黑忠犬转学生富二代学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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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钓系话剧社残疾学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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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七星彩虹糖的投喂
一鞠躬
二...
二鞠躬
三鞠躬
M市第一中学,M市最大的寄宿学校,也是全市教育出精英最多的学校。
刘耀文也是因为整天在家里游手好闲被浇灌出了一身毛病,因为实在太过于无法无天,所以家人无奈,托关系将他送进了寄宿学校,不求他将来能有多大的作为,起码能稍微老实一点。
一年级分为ABCDF五个半,A班都是一群杰出的学生,F班都是一群学习不佳的孩子,好在学校里没有太多歪斜风气,大家除了个别有些尖酸刻薄仗势欺人外,都还算友好。
转学来的学生很多,刘耀文就是其中一个,直接转入了C班,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还不错。
“哎,你想好参加什么社团了吗?”刘耀文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做的是一个嘻哈少年,看上去十分潮流,名叫严浩翔。
“没..”刘耀文托着脸看着窗外发呆。M市一中采用有趣的教学方式,在高中的时候,就在学习设立了各种社团让同学们参加,每个学生都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参加,这样可以激发同学们更多的积极性。
“要不来我们说唱社团吧?有好多机会去校外演出,可以出去玩。”严浩翔拽拽他的袖子问道,毕竟是社团里的扛把子,对于社团招新的事严浩翔还是很操心的。
刘耀文本来对这些社团什么的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但听到经常可以出学校玩立刻来了兴趣。
“真的?”他转头看看严浩翔。
“当然。”严浩翔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
刘耀文就这么应允了下来,他其实无欲无求,在家的时候,因为一切都太过熟悉无聊,没有任何可以激起他兴趣的东西,所以经常闹事。接过被送进了这座高中,高中里到处都是不认识的人,不熟悉的事,却忽然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社团活动开始,严浩翔带着刘耀文来到社团。
里面都是一群热爱说唱的男生,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女孩子。都是学长学姐,刘耀文虽然对说唱也感兴趣,但还是觉得有些无趣,坐在椅子上听学长讲他们的社团文化,思绪却早已飘走。
眼神在窗外乱瞟,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
走廊里躁动了起来,不少女生吵闹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耀文转头时,忽然看到一群女生涌入视线,在她们的包围圈中间,隐约看到一个男孩的身影。
几个女生被人群冲散,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隙。
人群的缝隙见,刘耀文一眼看到了被她们围在中间的男孩,那男孩穿着一身纯白的西装,头发梳成三七分,鼻梁上带着一个金丝边眼镜,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刘耀文看着窗外的人,猛地愣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活动室的窗开的太大,窗外的微风带着女生们的喊叫声冲进活动室,将少年的心跳撞漏了半拍。
“同学,你在听吗?”面前的学长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只是回头看了学长一眼,再回头时,门口的人就离开了窗边。
“来,我们继续说。”见刘耀文回过了神,学长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高谈阔论讲述这社团的未来规划。
就一个高中社团,被学长讲出来什么国际乐团的规划,在这里真是屈才了。
刘耀文趴在椅子上,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少年时的心动,就像燃烧的白纸,纯洁且热烈,一发不可收拾。
好不容易挺学长讲完了“宏图霸业”刘耀文起身淡淡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觉得这里还是不太适合我,抱歉。”
说罢,转身出了活动室。严浩翔急忙追了出来拍拍他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吗”
刘耀文摇了摇头,他倒是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只是因为刚才什么都没听进去。兴趣也不在这里。
“对了,问你个事。”刘耀文看了看走廊的尽头,那群疯狂的女生已经散了,那位扰乱他思绪的少年也消失了踪影。
“刚才窗外那群人,是在看谁?”他不想告诉严浩翔自己看到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算是一个秘密,很甜蜜的秘密。
“啊,那是高二的宋亚轩,是话剧社的台柱子。他可是咱们学校的男神啊,品学兼优,唱歌一绝。但他好像眼睛有点问题,所以在舞台上都是以唱为主,你是没听过他唱歌,真是绝了。不过很快就要艺术节了,应该能看到他上台表演。”严浩翔靠在走廊的墙边笑道,刘耀文垂眸,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了。”刘耀文拍拍严浩翔的肩和他告别后,便自己转转悠悠的上了楼。
“学长,我是新转来的学生,想参加话剧社,请问话剧社的活动室在哪儿啊?”刘耀文勉强挤出一副笑嘻嘻的面孔。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温柔的和人说过话了,那男孩愣了一下,眼睛打量了他一番道:“你要去话剧社吗?你等我一会儿,我可以带你去。”
“真的吗?!谢谢学长!”刘耀文没想到这个学校的学生这么好说话,便立刻乖乖站在一边等男生拖完地将工具收拾好以后,背着书包出来看着他道;“走吧。”
男生长得很干净,看上去是那种阳光大男孩的模样,刘耀文不仅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
“你叫什么啊?”两人走出教学楼,刘耀文乖乖跟在男生身后,男生忽然转头搭话刘耀文急忙回答:“我叫刘耀文,高一刚转过来的,在C班。”
男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我叫王治。”
“哦哦。”刘耀文跟在王治身后,两人身高差不多,但崭新的校服和稚气未褪的脸还是让刘耀文看起来像个乖巧的小朋友。
王治带他来到艺术楼,走进了一楼,刚进到楼里就听到了婉转的歌声,是一个温柔的男声。
是他吗?刘耀文感觉自己心跳逐渐加快,王治带他走到一间练习室门口,伸手推开了门。
练习室里的人瞬间都回了头,歌声也停了下来。
联系室里有穿着练功服压腿的,还有撕心裂肺说台词的,不过刘耀文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练习室小舞台上穿着白西装的宋亚轩。
宋亚轩站在舞台上,昏黄的日光洒在他身上,光影将他的脸刻的轮廓分明。
他闻声转头,眼神却有些空洞。
“社长,你来了!”一群人走了过来,看到他身后的刘耀文,一个女孩率先认出了他:“刘耀文!”
他转头看到那是他的同班的女同学,叫李幸子。
“这是高一新转来的刘耀文,以后,就是我们话剧社的新成员了。”王治指着一旁的刘耀文说道,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刘耀文站在原地吓傻了。
这..这什么鬼?不用面试的吗?之前去说唱社团那一大堆企业文化都不用介绍的吗?
“以后,你先跟着他们一起当当群演什么的。等到熟悉了,我们再给你安排角色,放心,你这脸这么有优势,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王治拍了拍刘耀文,转头对李幸子道:“幸子,以后你带他。”
说着将刘耀文推了过去,刘耀文愣愣的笑了笑。心想本以为要怎么严格的面试,考演技什么的,还怕自己过不了。没想到还是好看的脸管用啊。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都是很好看条件很好的人。
目光扫到了舞台上的宋亚轩,大家都在鼓掌,只有转身走向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摸到旁边的水瓶打开喝了一口。
这么高冷的吗?
一旁的幸子抓住他道:“你会唱歌或者跳舞吗?”
刘耀文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愣愣的点点头。虽然他很皮,但从小家里要求严格,琴棋书画都还是学过一些的。爱好什么的还是培养起来了。
幸子眯起眼睛笑道:“这就好办了,我们马上要拍艺术节的大戏,不知道到时候你是什么角色,我先教你几个小动作吧。”
说着将刘耀文拉到一旁还嘱咐他记得去买练功服。
王治也走到舞台上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学生站在宋亚轩面前,三人讨论着什么,宋亚轩时而点头时而蹙眉。可惜活动室里太吵,没让他听清宋亚轩的声音。
刘耀文从把杆上放下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幸子从后台拿来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一瓶,坐在他身边喝了起来。
刘耀文转身看着舞台上的宋亚轩和那个漂亮女学生,一个穿着淡粉色裙子一个穿着纯白西装,两人在舞台上练习走位,有时唱上两句。即使那偶尔的两句,刘耀文都会竖起耳朵认真听。
看到两人走位时,女演员时而伸出手扶着宋亚轩。宋亚轩也只是将手指轻轻搭在女演员的手腕上,没有任何逾矩行为。
“我真没想到你回来参加话剧社..”幸子擦擦汗转头却看到刘耀文痴痴的看着舞台上的宋亚轩,笑道:“厉害吧?”
刘耀文转头疑惑的看着她,幸子看着宋亚轩道:“亚轩学长可是我们话剧社的台柱子呢。他的声音条件和长相都是社团里最好的。”
说着,幸子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遗憾。
“可惜,他眼睛看不清东西。只能在开场和结束的时候上去和许学姐单独表演。”
忽然,台上的宋亚轩停了下来。转头面对着两人微蹙眉头,像是在看他们似的。
两人吓了一跳,幸子急忙拍拍刘耀文示意他起来练功。刘耀文也急忙移开了眼神。
宋亚轩的眼神却是不像其他人那样有神..看不清东西还当台柱子,他是有多优秀啊?
忽然,王治拍了拍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周六晚上咱们把剧目的角色分配一下。大家都好好准备吧。”
众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刘耀文看着一群忙着收拾东西的人,也走到墙角穿好校服外套,背上书包。
“我先走啦!明天见!”李幸子和几个女生手拉手走出了教室,刘耀文点了点头,眼睛就继续移到了舞台上坐着的宋亚轩手上。
话剧社的人都三两成群的出门了,有些邀请刘耀文一起回宿舍的,也被他拒绝。
直到人都走到差不多了,宋亚轩还是坐在台上没有动。
“嗯?你还不走?”王治走过来看着蹲坐在门口的刘耀文问道,刘耀文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教室里除了他们三人已经没有别人了。
他看看宋亚轩,摇了摇头。
“那我先回了,明天记得来参加活动。”王治说着转头对舞台上的宋亚轩喊道:“小宋我走啦!”
宋亚轩只是转头点了点头,王治便拉开门出了活动室。
王治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活动室里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在活动室里静静的坐着,间隔十几米。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活动室里依旧很亮。
刘耀文坐在地上,背后冰冷的墙硌的他难受。但他不动,安静的空间里,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他仿佛能听见宋亚轩的呼吸声。
“还不走吗?”宋亚轩忽然开口,刘耀文知道是在问他,抬头愣了一下笑道:“你不也没走?”
他语气轻快,但心跳却飞速加快。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迈出了步子。
刘耀文坐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宋亚轩。
他这是在..走站位?
舞台上的每一个舞步,每一个站位,他都走的优雅且完美。
他不是看不清吗?刘耀文看着宋亚轩优雅的身子不禁有些疑惑。
但眼睛盯着宋亚轩,却怎么也挪不开了。
宋亚轩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刘耀文就这么看着。忽然,宋亚轩停下了脚步。
“新来的。”他朝刘耀文伸出手。
“走了。”
说着,他走向刘耀文,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在他面前晃了晃,关上了灯。
教室里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宋亚轩手里的手电筒,在发着刺眼的白光。
*姐狗/年下
*男高中生×乐队主唱
震耳的音响立在身后,宋亚轩接过那杯酒时立刻感到烦躁。
地面随着猛烈的鼓点音乐颤动,杂乱的人影直直伸长手臂扭动腰肢,他微微退后一步,目光落在袁华搭在自己腰上那只手。
那人欲揽回宋亚轩的肩膀,不咸不淡地笑了声,“亚轩,你可不要不领情啊。”
卡座里几个人立刻仰着头玩味似的跟着应和,眼神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
“袁总...
“袁总,我们几个的面子不值几个钱,小宋看不上就算了。”
宋亚轩指尖用力一瞬,心想今晚这局被你们弄得还不够乱吗。
整晚摆出一副下流样冲人吹口哨,房卡成堆塞进吉他手衣服里,玩乐队的大多心高气傲,那边下了场直接臭着脸打车走人。
他招个称心的人不容易。
宋亚轩转身背对光源不耐烦地磨了磨牙,走至台阶幕布处才敷衍地冲那边看了一眼,很着急歉意万分地微微鞠躬,胡乱张嘴对了句口型,模糊的动作混在打碟声中辨析不清。
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蛋清晰骂道,“去你他妈的,脏死了。”
“冉三三你他妈最好是有天大的事。”
那边正站在公交站旁等车,马路上风声大,能听见女孩笑嘻嘻地回,“亲爱的,你前几天丢的那串耳挂有消息了。”
宋亚轩把手机扔自己座位上外放着,能听见那边问怎么不说话,怎么没声儿了。
“亲爱的?你在听吗?”
他懒得开口,一整晚的演出,嗓子已经累到破音临界点,翻了半天从一堆杂物里找到纸杯,接到手酸才满半杯,还他妈是凉的。
跳钢管舞那同事玩红了眼,开始似有若无地撩动身上仅剩的一块布,下蹲妩媚。
“喂,师傅,今天该送水了……”
外头爆发一阵欢呼声,男男女女扯开了嗓子嗷嗷乱喊,宋亚轩微微侧身捂着手机尽量放大音量,“对,这周的单子已经签了,年华路四十三号,嗯,就是这个酒吧……好,得等明天是吧,那你尽快,行。”
手机返回至刚刚的通话界面,冉三三憋足了气要开骂,被宋亚轩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东西呢?在哪儿?”
她愣愣地,“是一中的学生,说在校门口等你。”
学生?
九点五十晚自习下课铃响,刘耀文合上笔盖视线仍停留在物理那道大题上,套了动量定理的公式但怎么都算不出来。
众人的讨论声中默默在脑海里复查,是不是哪个地方用错了数据。
“走啊。”
姜诚背了书包回过头叫他,“刘耀文?走了,一起回家。”
“不了。”
刘耀文把书页在右下折了个角,几支笔和修正带一起丢进书包里,“你先走吧,上次我捡到的那个东西,今天约了失主。”
“哦。”姜诚拖着声音暧昧地眨眨眼,装模作样地举起手,“我懂,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漂亮姐姐。”
那天两个人一起逛商场给刘母挑礼物,回程时在地铁上捡到一串流苏式的漂亮耳挂,后来刘耀文在网上挂出失物招领,没几天冉三三就联系了他。
下了晚自习同学们都往校门口走,姜诚八卦也不无道理,不止一中的学妹学姐,刘耀文高一入学以来,就连校外的女孩子也会托人来要他的联系方式,根本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儿。
身穿校服的学生们前后没有距离地缓慢移动,从高处看恰巧连成一片蓝白色的海洋。
刘耀文拉住书包带子侧过身尽量不碰到对方,听见人群里聊等会儿夜宵吃什么,有人在吐槽,“三节晚自习简直要把人饿死。”
他出了校门站定,低头看了眼手表,十点一十五。
很多人从刘耀文身边经过,有的会打招呼,他抬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女孩们相互挽着手臂埋头钻进了黑暗里。
只听见几声急迫羞怯的笑。
校门口有人在卖烤肠,众人等到火红皮肉绽开之后才争先付钱,势必要抢到最香最脆的那一支。
夜黑风高,这几天总阴着,月亮不曾光顾,星影更是奢望。
刘耀文想到那天回家晚了,漆黑阴森的夜路漫长无边,他总忍不住臆想冤魂索命的情形,回家之后冒了一身的冷汗。
手机在掌心中震动了几秒,刘耀文把屏幕按亮,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冉三三联系刘耀文时被姜诚听见了,好友的调侃在这一刻突然涌上脑海。
刘耀文的指尖在冷风中凉透了,开口时顺势张望四周,“姐姐,你到门口了吗?”
那边顿了两秒,带着点不可思议轻笑出声。
“姐姐?”
刘耀文疑惑地把手机拿开,人行道尽头没有遮挡物,冷风顺着袖管猛地往里钻,他忍不住把校服外套裹了裹,耳挂捏在手里,尖锐物直往掌心钻。
看清人脸的那一刻,刘耀文的脚底被猛地钉在原地,脑中闪过瞬间的愣怔。
“东西呢?”
宋亚轩今天的舞台妆很漂亮,眼睫毛上点缀了些许晶莹,在灯光下是游刃有余的元气主唱,在路灯下看又是另一番光景,每个面有每个面的特点。
他不看刘耀文,站着的时候整个人懒懒散散没个支撑,语调毫不客气。
过来的时候宋亚轩打了车,分着心思索今天赚了多少,他越想越气,喝水也是自己出钱,统共没几口又要签字交水费。
酒吧里七七八八的支出多了去了,老板不管合伙人也不管,宋亚轩永远是那个看不下去的冤大头,憋着一股气没处撒。
冉三三当这么多年舔狗还没吃够教训,大马路上看见前男友又是哭又是闹的拉着宋亚轩去出气,结果没几天就复合了,笑嘻嘻挽着男朋友手臂说亲爱的我跟你说个事,你先别骂我。
新来的乐队吉他手也不是个善茬,自告奋勇来面试的时候说自己什么苦都吃得,业务能力确实也不错,宋亚轩对自己招进来的人心里有数。
只是那男孩脾气倔得很,看底下那群臭虫不是白眼就是明嘲暗讽,给这样的人吹拉弹唱嫌掉身价,恃才傲物,难收拾。
宋亚轩两秒之内闪过大把念头,再抬眼时有些奇怪问话没得到回应。
晚风吹得发丝微扬,他走近一步,循着光线看清了校服铭牌上端正的字。
高三一班,刘耀文。
“我问东西呢?”
宋亚轩又重复一遍,“耳挂,我的耳挂,不是你捡到的?”
“我忘记带出来了。”
刘耀文的书包抱在胸前,手指一点点地往里,银色的流苏状饰品悄无声息掉落在底部。
他偷偷松了口气,假装懊恼地翻翻口袋,“怎么会忘记了。”
“行了行了。”
宋亚轩看他还在找,啧了声,“这么负责干嘛,我又没说什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送你了。”
刘耀文说不行,“刚刚那个号码是你的吧。”
宋亚轩昂了一声。
空气安静了两秒,门口人流散尽了空荡荡,宋亚轩抱臂退后一小步,像是听出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他,“认识我?”
刘耀文点点头,“我回家经常路过。”
“进来喝过酒吗?”
他摇摇头,“没有。”
“噢。”宋亚轩笑道,“我忘了,未成年怎么进酒吧。”
他盯着刘耀文的脸看了会儿,要走时抬头望向一个地方,“我再说一遍,东西送你了。”
那人头也不回地往后摆手,短短几秒融身夜色中。
只剩下乖乖仔回头找了下他的视线聚焦处,一块刻了校训校风的石碑,绛红的字。
———学无止境。
宋亚轩一觉睡到大中午,爬起来卸妆洗漱,浴室镜子里那张脸脱了精致无端冒出两颗痘痘来,他弯着腰捧一手掌水往脸上浇,扯了张洗脸巾抹干。
房子是租的,门口快递放了有几天了,宋亚轩这才有空把东西拆掉,冉三三买的脸部清洁仪,说明书放在里头。
宋亚轩试着开启清洁仪,坐回沙发上腾出手来给袁华发消息,“袁先生,这周四冉冉要提前回来,跟您报备一声。”
那边回得很快,“告诉她随时都能请假,亚轩,以我跟你的关系,照顾一下朋友也是应该的。”
宋亚轩把手机扔在一边,赤着脚踩在茶几上仰头眯了眯眼睛,两分钟后拿回来发了个“ok”的表情包。
袁华这种话里话外的心机他见得多了,早就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就是有钱有势的追求者,宋亚轩闭上眼睛想,他又不是傻子。
这年头卖身才是最恶心的交易。
宋亚轩心气儿高,生理洁癖心理洁癖双层叠加,自打大学没读完中途退学组了乐队提前进入社会,他一天比一天清楚这趟浑水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
父母背着他改了高考志愿,宋亚轩被迫接受调剂念了个计算机专业,亲戚朋友都说这职业发展前景好。
样样都好,唯一的弊病是他不喜欢。
念了一年多才意识到这是一件多糟践人的事情。
宋亚轩退学之后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父亲摔了酒瓶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他离开家时只带了五百块钱,三年里毫无交流,一个人在这条路上做了自己的英雄。
念书多重要啊,宋亚轩把电视打开,随意按了两格音量,心想当初他一次次妥协,不让学音乐,不让艺考,不让去想去的城市,最后连专业都不让选,那张志愿单上连名字都不是自己亲手所写。
所以他跟冉三三不一样,跟乐队里的吉他手,鼓手,键盘手都不一样,他并非科班出身。
于是成名的路更黑暗,宋亚轩像盲人一般伸长了手臂一点点探索,几乎走一步就得摔一个跟头。
他把怀里的抱枕用力捏了捏,一种不知是遗憾还是释怀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勾出片刻安静的思考。
手机底部联系人一栏顶出五个新的好友通知,宋亚轩划出来又点了进去,很乖的一个小狗头像,不同于任何人,男孩子的验证消息干干净净,没有一句冒犯的聊骚。
就像刘耀文本人一样。
宋亚轩没有犹豫,左滑直接删除,因为太困再一次倒头睡着。
有时候会想到网络是多神奇的一件事,隔着手机的另一端,有人千思万虑坐立不安地揣测,有人秉持万花丛中叶不沾身的清明进入梦乡。
世上总有天神也意料不了的巧合。
比如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
比如初见时我不会想到相逢的意义。
半夜爱开新坑
峙爱:僵峙无限的爱
*现代高中背景
*竹马,见面就是互掐
*纯甜无虐,放心观看
“刘耀文!你给老子站住!有种你别跑!”
“没种!”
刘耀文这个人也算是个牛人了,平日一向温柔到骨子里,待人也向来彬彬有礼的宋亚轩,这回硬是追着他跑了大半个学校,还破天荒的自称了“老子”。
更别提当时宋亚轩满脸怒意,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和刘耀文有什么几辈子都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之间的那点不算仇,却又坚固不催...
宋亚轩和刘耀文本是同年生,却是一个三月一个九月,于是宋亚轩先刘耀文一步上了学。
小时候的宋亚轩是个白玉团子,圆溜溜的眼睛,粉嫩的脸颊带着点婴儿肥,留着乖巧的锅盖头,十分招人喜欢。那时候的宋亚轩并不爱说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
刘耀文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是个实打实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野猴子。那时候的刘耀文还剃着寸头,只有几厘米长的头发有些扎手。常年在户外野玩,导致他的肤色也偏黑,男孩子间的争吵打闹总让他的脸上挂点彩。
偏生的宋亚轩的母亲林清妍和刘耀文的母亲唐曦瑶是对好闺蜜,于是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小孩从小就一起长大。
那时候刘耀文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哥哥十分喜欢,没事就喜欢把人叫出来一起玩。而宋亚轩童年时最要好的朋友,也在无意间,冠上了刘耀文的名字。
本该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俩,却因为家长的唠叨,友谊的小船在青春期轰然破碎。
打小时候起,刘耀文听自己母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你看,轩哥哥人家成绩多好啊。”
“你看人家轩哥哥钢琴都考完十级了。”
诸如此类的夸赞宋亚轩的话,刘耀文半睡半醒的时候,都能给你倒背如流。
因为青春期少年那份独特的骄傲,以至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耀文就怎么看宋亚轩,怎么不顺眼。有事没事儿的去给人家宋亚轩惹点麻烦,每次都把宋亚轩惹到炸毛,被追着打,才肯罢休。
这不,刚考上宋亚轩所在的一中,刘耀文就已经开始找机会作妖了。
从母亲那里知道刘耀文考到这里的宋亚轩,差点没在得知消息的时候骂出脏话——这小子怎么就阴魂不散啊!能不能还他个清净!
防火防盗防刘耀文!
宋亚轩千防万防,却依旧被刘耀文钻了空子。
周三那天的体育课,刘耀文和宋亚轩刚好是同一节,因为上午才下过雨,所以下午的时候地上还是有些积水的。趁着宋亚轩不注意,刘耀文把沾着些泥,打了一节课的脏篮球丢在了宋亚轩的身上。
好巧不巧,今天宋亚轩穿的是一件新T恤,还是白色的。这一丢,泥水印子牢牢地印在了宋亚轩的衣服上。
当场,宋亚轩直接就给炸了,拔腿就开始追着刘耀文打。
于是就有开头那段,当时有幸目睹的旁边的同学直接瞪大了他们的双眼。他们真的差点怀疑这个是个假的宋亚轩,真的宋亚轩被掉包了。
“你掐掐我,你确定这是咱们的轩轩?咱们可可爱爱的轩轩呢?怎么变得那么暴躁?”
“我可能还在梦里,我把自己拍拍醒。”
“我能想象到我们学校的论坛铁定要炸了。”
“艹!怎么是条死路!”刘耀文到底是刚来学校的新生,当然本身运气也足够差,那么多条路,他却一抓一个准,直接就给跑了唯一的一条死路。
“没地走了?”宋亚轩半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挑着眉,幸灾乐祸地看着刘耀文,“小学弟,都没等熟悉熟悉学校,就来惹我,运气还这么背。叫你总是惹我,缺心眼!遭报应了吧!”
“轩哥!我错了!”刘耀文一看这情形,立马就一弯腰,卖乖讨好一条龙。
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回去!
“臭屁小孩!挺会卖乖的啊!”刘耀文在宋亚轩这认错,永远都是先喊声轩哥,再是我错了。
在刘耀文这,这句话基本就是在放屁。
但叫声轩哥就放过?刘耀文自己都不信。
宋亚轩利索地把T恤脱了下来,丢给了刘耀文,只是穿着一身贴身的汗衫,“给老子回去洗干净!不然明天追着你打!叫爸爸也没有!”
为了显示自己的威武,宋亚轩还朝着刘耀文挥了挥拳头。
“奥。”百般不愿意,但是屈于自己理亏,刘耀文撇着嘴,不情愿的应下了。
更何况,宋亚轩只是看着奶,实际上可是个实打实的跆拳道黑带选手。虽然力气没有刘耀文大,但让刘耀文吃亏还是妥妥。
“把你T恤给我。”宋亚轩伸着手,看着刘耀文。后者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糊涂了,抱着脏了的T恤,一脸茫然的看着宋亚轩。
“把你的T恤给我穿。”一字一顿,宋亚轩没好气地撇撇嘴,“这都听不懂,难怪你的语文老师会被你气死,这要是我教你语文,打死你的心都有了。”
“而且,你觉得我会乐意就穿这一身待到晚自习退?”
小时候的宋亚轩不爱说话,所以毒舌属性并不突出,但自从宋亚轩话多了,那点毒舌也就无处隐藏了。但刘耀文跟宋亚轩那么多年了,早对后者的毒舌免疫了。不然,现在早就被气炸了。
虽然不乐意,但刘耀文依旧乖乖地把自己的T恤给了宋亚轩穿,一句反驳都没有。对此,宋亚轩表示很满意。
“快到晚上了,小刘同学记得想办法寻件T恤穿,少作妖。”宋亚轩半眯着眼睛,笑嘻嘻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独留穿着汗衫刘耀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最后一脸“壮士赴死”的表情,穿上了宋亚轩沾有泥泞的衣服。
“我的宝贝轩轩啊!你怎么才回来啊?”贺峻霖一眼就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宋亚轩,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诶!你的新T恤呢?这件衣服谁的?”
“新T恤都脏成那样了,怎么穿?”不提还好,一提,宋亚轩瞬间不开心,“刘耀文那个花孔雀的衣服,我把我的T恤给他了,让他帮我洗,洗完还给我。他要是敢没洗干净,看我不扒了他这层孔雀羽毛!”
闻言,贺峻霖眼睛瞪的滚圆。认识这人那么久,贺峻霖还是第一次看见宋亚轩心甘情愿地穿别人的衣服,还是自己问的,真是见鬼了。
“你不嫌弃?”贺峻霖半信半疑,想当初宋亚轩的衣服脏了,宁愿冻着,也不要穿别人的衣服。
“还行吧,这件衣服不算丑,没啥味道。”宋亚轩完美地忽略了贺峻霖的眼神,完全没在意他的眼神不对,“那不成我穿着那件衣服穿到晚自习退啊?我洁癖都得犯。”
“行了,赶紧回去吧。”宋亚轩推搡着贺峻霖,往教室里走去,“一会儿刘耀文出来了,我又看见他了。我现在真的想到他就烦,看到他更烦。”
“行行行,咱走快点。”宋亚轩和贺峻霖在前面走得飞快,无视了一旁一群女孩炽热地眼神。
【论坛】
:我的天!syx身上的衣服真的是lyw的!还是syx自己问lyw要的!kdl!!!
:卧槽!syx竟然真的穿别人的衣服了!见鬼了!
:据syx所言,好像是他不乐意穿脏了的衣服,自己的衣服又被lyw弄脏了,所以就借了lyw的
:想当年那个在大冬天,宁愿自己受冻,也不愿意问人借一件的syx,竟然会穿别人的衣服?!
:我严重怀疑,lyw是故意的,他想让syx穿他的衣服,OMG,这该死的占有欲!
:别问,问就是kdl
刘耀文确实是故意的,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宋亚轩会问他借衣服穿。那天,刘耀文真的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视线——视线的末端就是他背后的泥泞。
他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于是,刘耀文对宋亚轩更是咬牙切齿了。
“宋亚轩,你给爷等着!总有一天,有的你哭!!”
因为最近没啥灵感,唯一的灵感就是这个了,所以,满月慢慢等吧,我给了一个连载的生贺hhh
连载的生贺,希望满月生日时的快乐也能延续,一直快快乐乐的
那是久违的重逢,沉寂了许久的情绪在那一刻像崩断的绳子,在断裂的刹那,千丝万缕交融缠绕的细线仿佛用尽生命般奋力地拽住另一头的细线,矛盾的、纠结的、誓死抵抗的一切,都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全然崩溃。
被压抑的思念,被遏制的情动,被故意掩盖的心跳加速在周围爆发般的欢声雀跃中像喷涌而出的潮水,义无反顾地向他靠近靠近,再靠近。
年少时独步一世的怀玉之光,是少年人追寻一生的翩若惊鸿。
很多人都喜欢风,无以名状的风能描摹出世间万物的轮廓,比如思念,比如爱。
那一刻...
那一刻,呼之欲出的暧昧在浪漫至极的名字里将日长似岁的思念调情到旧爱迭起的高潮。
他描摹着月亮的轮廓仿佛能画出爱人皮相下的骨骼,把日思夜想的每一寸回忆都揉进血与肉中。
而这仅仅一次微不足道的月震却能让他经历千千万万次短暂又热烈地爱恋。
刘耀文的出现仿佛让他这四年多的思念在虚无缥缈的春梦里发酵,接着在烂漫繁华的春日里醒来,最后趁着不清醒的迷离之际情不自禁地栽进想念之人温热的怀抱。
这个生日春寒料峭,这个春日乍暖还寒,但他们好像已经游走在只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灿烂盛夏。
这个蜻蜓止水般浅尝即止的吻甚至不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吻,却暧昧而纯情,像是初夏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了满园的山茶花,让胸腔因爱恋而起的心动由屏息到躁动,再由喧嚣归于平静。
他仿佛一条被网住的鱼,在情潮暗涌的海湾无路可逃,最终在暧昧至极的波涛汹涌之中沉溺沉落,心甘情愿地被打捞起,迎接属于他的新生。
初春的五大道海棠花开了一树又一树,傍晚的老城区夕阳撒了一路又一路,他们在落满了黄昏的街头,在飘扬着繁花的巷尾,编织着春日里最浪漫的誓约。
飞机擦过休士顿的月亮一路平安,宋亚轩枕着他的月亮一夜好梦。
终有一天,我们会并肩世界之巅,世界会为我们颁奖。
四年又四年,这春日里的花,像将死之人挂在眼角最后一滴病态的泪,开得依旧惨淡,败得彻底凄凉。
或许宋亚轩根本不知道,自己那种明晃晃的喜欢从指尖流转于眉梢,在情窦初开的十四五岁是春风十里桃花开的雀跃,怎么藏都藏不住。
这份别扭又抗拒的喜欢像龙卷风,会把喜欢的人推得越来越远,可他喜欢的人却跌跌撞撞地从风尘中向他奔来,离他越来越近。
他是弃暗投明的人,最终拥抱了一夜星火。
他看见了宋亚轩和光一起向他飞奔而来。
他的月亮,苍白而虚弱,像月初那抹在云翳后的微光,薄薄的一束光,浅浅的一弯月,却义无反顾地为他照亮了刻满爱意的整个世界。
他们感受着彼此骨骼之下相互交错与碰撞的跳动,也拥抱着彼此皮囊之下相互吸引与交融的灵魂。
所有人都把他往雨里推,只有刘耀文自始至终为他撑着伞,哪怕身处茫茫黑夜,可抬起头,却能看见整片夏日的星空,篆刻着专属于他的星光。
他是我独一无二的维纳斯。
所以你问我Venus的含义,没有什么其他复杂的含义,那是唯一一颗能与月亮并肩而立的星星……
我想成为Venus,因为我想成为唯一一个能与你比肩而立的赛车手。
我想成为离你最近的一颗星星。
光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这似乎是一个很有趣的论题,对于远古时代的人而言,光是火,是白昼,是看得见的明亮,可对于现代的人而言,光在没有任何物质与介质提供的反射作用下是根本看不见的,换而言之没有能量的光是不存在的,没有火种便没有燃烧后的火光,没有引力便没有运转后的日光,没有物质便没有光。
所以光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光从来不会单独存在,在物理学范畴内,光是在物体上能被人看见的某种物质,而在人类情感认知范畴内,光是某种程度上的信念,是一种美好的向往。
光存在的意义不是被仰视,而是去照耀,照耀不被看见的风景,照耀不被看好的期许,照耀不被点亮的路,光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更多的光能存在,让更多的人能成为光。
那是月神,也是这个圈子唯一的神;他是神的信徒,是光的追随者,更是神明唯一的维纳斯。
白昼的太阳光会杀死世间一切的消极,情绪也好言语也罢,似乎不美好的事物永远是见不得光的,但夜雾里的月光却不一样,它可以接受黑暗,接受不美好,接受所有的坏情绪,它会擦掉从污垢中挣扎着起来的人眼角的泪,然后分他一寸稀薄的光,照亮某个人本就不大的全世界。
像旭日从极厚的云霭中冲了出来,往无边无际的天色倒了一盆波澜壮阔的颜料,叶隙间洒落的日光让他们小小的世界霎那间天光乍亮,熠熠生辉。
他是绝境逢生处开的花,生来便带着一份危险的美不胜收,他扛得住万分磨难,也担得起千言赞誉。
银河系里的一颗星星太渺小了,可无论多渺小的星尘,都无法阻碍它成为星光璀璨的存在。
光,本就闪耀,无论大小。
客观存在的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阈值,但令人感动的从来不是这些亘古不变的真理,而是人类在史诗长河里一次又一次挑战极限并突破极限的意志与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樱花落下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最快赛车手的速度是每秒104米,光在真空中的速度是每秒299792458米,物理学家认为,真空中的光速是自然界物体运动的最大速度,只有质量趋于无穷大时运动速度才能无限接近光速,因此有质量的物体达到光速是不可能的。
光有限速,客观存在的万物皆有限速,但热恋无限速。
爱是无解的命题,是无限速的奔赴。
所以什么是爱呢?是我眼中的你超越了客观存在的一切。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和你之间这份矢志不渝的爱是永恒不变的热恋。
他们的时代,以荣光为名,以爱为名。岁月轻狂恣意,爱恋经久不息,他们的时代名为永恒,也名为无限速。
一些人向光而去,一些人自光而来,此后经年,会有无数人追光而上,而开启时代的他们,就是光。
“是西大的老师,傅正清。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出发带傅正清回警局问话。”
刘耀文快步走到路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低声道,“西大?”
“嗯。”梁正反应过来啧了声,“你直接回局里吧……”
“西大啊?”司机把车开上路,闲聊说,“这学校最近可出名了,这好学校的学生也不怎么样,净想着挣快钱……”
刘耀文听的眉心紧皱,“案件还在调查中哪里传出这些闲......
刘耀文听的眉心紧皱,“案件还在调查中哪里传出这些闲话?”
“网上啊。”司机不以为意,“好多博主都说了,是这女学生不自爱,卖淫,不过看照片是挺漂亮。”
刘耀文压住心里的火气,用手机在网上随便搜了一下,那些标题一个个只想着怎么博人眼球,根本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何谈对死者的尊重。
在真相还未揭开之前胡乱带节奏,简直毫无道德可言。
“照我说啊,这事警察也没什么可查的了,估计就是歪路走多踩阴沟里了,何况这女的以后谁要是娶了她倒八辈子霉。”
“案子要不要查不是你说的算,查明真相不仅是为给死者一个交代,对那些颠倒黑白的也好叫他们看清楚自己丑恶面孔,凡事还是要谨言慎行。”
司机啧了声,觉得刘耀文太较真,看到衣兜里露出的证件后,讪笑道,“警官,说话不犯法吧。”
他快步上楼,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刘耀文,王福娣的手机开机了!”
“手机的定位就在西大!”
这个时候手机为什么还要开机?如果王福娣的手机是凶手拿走的,里面有凶手在意的东西直接销毁不就好了。就算要查看手机里的内容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
刘耀文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加快脚步上楼。
“梁正,我们这边来了几个人,让学校的保安配合,封锁办公大楼的全部出口,再向学校确认下办公大楼内今天有哪些教职工在。”
“好,随时保持联系。”
“你找谁?”
刘耀文目光环顾整间办公室,并不见傅正清的身影,“傅正清去哪儿了,我是市刑警一队的刘耀文,有案件需要他配合调查。”
“傅老师……午饭过后就没见他回来。”
刘耀文转身离开办公室,梁正迎面过来询问道,“人没在?”
刘耀文点头,“人应该还在这栋楼内,让人去调监控,我们分头找。”
“另外……”刘耀文别好耳机,“问问辅导员周寒在哪里,昨天他说的那些话事后我觉得不对劲,他既然跟踪过王福娣到过她住的地方,会不会早就发现了什么。”
刘耀文始终觉得王福娣的手机这时开机没这么简单,难道凶手顶着风头让自己暴露。
“文哥,监控上显示十二点零七分周寒进入办公楼,五六楼的监控画面没有,学校后勤处说监控处于报修状态,一直还未维修。”
“好,知道了。”
刘耀文和梁正对视一眼,如果没有拍到周寒和傅正清离开的画面,那他俩还在这两层。
西大这栋办公楼有些年头,一共七层,还是用红砖砌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从外面来看的确有一定的观赏性,实则绿叶下面容易藏着虫子,有些房间的窗户都推不开,屋内阴暗潮湿蚊虫多,尤其是夏天不甚其扰。
因为种种原因,这栋大楼只有少部分办公室还在使用,大部分老师都般到新修的办公室去了,环境干净舒适,还有电梯。
梁正在五楼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卫生间水声嘀嗒,也只是水龙头坏了,里面并没有人在。
他抬腿正准备上六楼,就听到隐隐有女孩子低低的啜泣声,凝神细听,声音好像是从六楼传来的。
虽然还是白天,声音突兀的有些诡异。
梁正加快上楼的步伐,刚到六楼就见刘耀文停在一扇门跟前,而此刻刚刚在五楼听到的声音更清晰。
不过哭泣的女声中有道男人的声音。
“哭什么,在哭傅老师要心疼了。”
“福娣啊,傅老师也是为你好,助学金才几个钱,跟着老师的话,老师保证不会让你再受苦。”
这好像是一段音频,难道就是王福娣手机里的内容?
梁正轻轻试了下门锁,可以转动但推不开应该从里面被抵住了,里面什么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不能贸然破门。
梁正正要和刘耀文交流下意见,刘耀文突然抬手在门上敲了下,弄得梁正措手不及。
“谁在外面?”周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警察吗?”
随着周寒说话的声音还有呜呜声,伴随着像是双腿在地面蹭动的声音。
“闭嘴,你这个老畜牲!还想让警察救你是不是!”周寒怒骂。
“周寒,我是梁正。我们手里目前已经掌握了线索,请你冷静一点。”
“不要为不值得人搭上自己一辈子。”
“一辈子吗……王福娣的一辈子已经搭进去了!”
“嘭”的一声,梁正听见重物落地,似乎是周寒一脚将傅正清踹倒在地。
梁正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十分被动,周寒现在没有理智可言,怕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你现在快向警察把你做的那些恶心的事说出来,少说半个字我给你一刀!”
“梁正。”刘耀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周寒手持一把弹簧刀,傅正清被绑在椅子上,他俩的位置处于门口的斜对角。”
“我马上从窗户进入,我需要你吸引他的注意力。”
“知道了。”梁正凝神,随时也准备破门。
“周寒,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把傅正清交给我们,法律会给王福娣一个公道!”
周寒冷冷的笑了笑,“是,法律最终会惩治他,可怎么能在此之前不让他付出一点代价。”
梁正暗道不好,忽然就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抬脚便开始踹门。
周寒被刘耀文突然出现弄得措手不及,慌乱了一瞬手里的刀就要向地上的傅正清刺去。
“砰”的一下门被踹开,入眼便是刘耀文将周寒扑在地上,梁正刚松了口气,原本已经被制住的周寒,拿着弹簧刀一下子刺向刘耀文。
顿时梁正的心提了起来,“刘耀文!”
他两三步快速上前,抓住周寒的手腕用力一拧,弹簧刀应声落地,又被一脚踢开。
十分钟后,刘耀文和梁正一同从办公大楼出来,周寒与傅正清分别被带上警车。
梁正瞥了一眼刘耀文已经染血的衣服,没好气道,“快上救护车吧刘警官,可流了这么多血呢。”
刚刚刘耀文那不叫失误,可以说是故意了。
以他的身手,哪怕休息不足也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还以为刘耀文这么热爱工作的人准备抗到什么时候,这一看案子要结尾,就马上找理由休息。
刘耀文不理会梁正的挖苦,捂紧手臂上的刀口,面不改色道,“嗯,后续的工作就辛苦你们跟进了。”
“是辛苦了,不过我现在的任务是陪伤员去医院。”
梁正馋住刘耀文胳膊,皮笑肉不笑,“走吧您嘞。”
一上车护士着手给刘耀文处理伤口,梁正琢磨了下工作上的事,就见刘耀文不动弹了。
“医生,怎么回事啊!我朋友不是就伤了胳膊吗,怎么还晕过去了?”
几个护士闻言轻笑出声。
“他啊,应该就是太累睡着了。”
刘耀文这一觉睡的有点久,一睁眼就在医院,睡一觉过后整个人轻松多了。
他撑着床铺坐起身,牵动胳膊上的伤口疼得皱了下眉,正要下地,从门口进来的人赶紧制止他。
“哎,这么快下地做什么,你这点伤啊厚着脸皮住个院还不得好生躺着。”
“妈。”刘耀文无奈。
“我说的有错吗?好多事梁正都告诉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小宋住院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赖在医院丢人现眼,我会照顾小宋。”
刘耀文在客卧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噗噗喵了声才回过神,家里之前来了好几波人,受到惊吓的噗噗一直藏在角落,刘耀文回来噗噗警惕的闻了闻味道才出来。
刘耀文垂眸看着噗噗,突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拿出手机,等找到那天的监控记录却迟迟没有按下去。他办过很多案子,什么血腥的场面都见识过,理应不会出现害怕这一说,可不仅出现了,还有名为恐慌的东西。
他害怕,他害怕看到那天的场景。
“刘耀文,有案子。”
有工作刘耀文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驱车去现场时把收拾好的生活用品还有衣物交......
有工作刘耀文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驱车去现场时把收拾好的生活用品还有衣物交给门卫王叔,等会儿有闪送小哥来取,送去医院。
他是想去医院,可大概宋亚轩不愿意见到他。
案发地点在一栋居民楼内,现场已经拉好了警戒线,楼下围观了好多居民,刘耀文经过时听到几句话。
“我就说她不正经吧,平时穿的就是一幅勾引男人的样子。”
“脏死了,做鸡哦。”
“这种人死了才干净。”
报案人是死者的邻居,梁正让同事把报案人带回警局做笔录,转眼就看到刘耀文。
“死者叫王福娣,今年二十岁,目前就读于西大,大二。”
短短几句话信息却不少,刘耀文环顾着这小小的一室一厅,目光落在书上,“王福娣有男朋友吗?”
梁正顿悟,“你是想问问王福娣的私生活吧?”
显然这些闲言碎语不止刘耀文一个听见。
刘耀文微微皱眉,那王福娣在邻居嘴里怎么印象这么差。
梁正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给出了答案。
“据王福娣同栋楼的住户称,撞见过她和一个老男人拉拉扯扯,也遇见过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栋楼老旧,监控早已是摆设,无法获取有用信息,但根据王福娣社会关系,查出这两个人应该不难。
很快利用调查出的通话记录,锁定了一个人,查了下信息,也是交大的学生。
“刘耀文,你上我的车,你看你眼睛里的红血丝,可别在路上出了事。”
梁正驱车赶往西大,见刘耀文也没要休息的意思,干脆和他交流案情,省的他去胡思乱想。
“王福娣这案子的关键点估计就在手机上了,屋里被乱翻过,单独就少了手机,这凶手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还有一件事,联系王福娣父母的时候,那边说王福娣要和他们断绝关系,死在外边不关他们的事。”
“真是长见识了。”梁正啧啧两声,“从她账户的流水来看,之前每个月还给家里打1500,只有这个月没记录。”
不知道是不是西大有学生死了的消息不胫而走,竟然来了几个记者堵在学校门口,说是记者也有可能是自媒体,为了博眼球。
一进学校,眼下路过的学生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梁正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按了挂断,轻声嘀咕着这小子凑什么热闹。
没想到对面又打了过来。
这次梁正点了接听,不然恐怕会没完没了,“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哥,你是不是来我们学校了?”
“有你什么事?好好上你的课。”
“哎,哥!你先别挂,我们学校的事是真的吗?”
“瞎打听什么。”
宿宁有时是不着调,但也不会这时缠着他问八卦吧,梁正迟疑,“案情不能透露,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这么一说那就是证实有这回事。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王福娣的国家助学金没申请上,据我所知她家里条件不太好,应该符合申请条件,好像是在大二刚开始吧,她还问过我的店里要不要兼职,不过后面不了了之了。”
宿宁本身不知道,他和王福娣不太熟,对方家里什么情况自然也不太清楚,还是听寝室的人有次说,王福娣家里虽然穷,长的还是很好看,尤其哭起来可怜的哟。
当时寝室里还有其他寝室串门的人在,不怀好意笑起来,说了几句下流话。
因为这事宿宁有了印象,可能王福娣真的很困难,问他和朋友一起开的奶茶店招不招兼职,不安又窘迫的样子让宿宁印象很深。
“这事你怎么看?”他转头问刘耀文。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最好也要看看王福娣的情况符不符合助学金的标准,要是符合为什么没申请上。
刘耀文和梁正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周寒已经提前被辅导员叫了过来。
两人一进门,周寒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了过来,表情略微有些不安,辅导员安抚道,“周寒你别紧张,两位警官向你了解些情况。”
刘耀文目光不动声色将周寒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衣着十分普通,家境一般,要是王福娣真的有“金主”的话,不可能是周寒。
当然也不排除自己没有钱去打鬼主意,例如网上借贷,但这种方法利息高的吓人,在期限内要是没还钱,恐怕会闹的全校皆知。
“没聊什么。”
周寒脸色苍白,苦笑了下,“她又不喜欢我,即使跟那种人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那种人?”
刘耀文想到邻居嘴里的老男人,追问,“你知道王福娣的对象是谁?”
“不知道。”周寒摇头,“我自己猜的,我跟着王福娣到过她在学校外面住的地方,否则她同样和我一样要申请助学金,哪里来的钱在外面租房子。那小区虽然老旧价格也不便宜,不是被人养着那是什么。”
两人从西大回到警局,王福娣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看完尸检报告梁正表情有些疑惑。
“这伤口不是一刀毙命,那怎么?”
“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没想着求生。”刘耀文开口,凶手应该是冲动下犯罪,剧烈的疼痛下有可能会造成短暂昏厥,加上刀口的位置以及大片鲜血,对于处在极度恐慌下更容易产生误导。
至于王福娣,等凶手走后大概是醒来过,要是及时向别人求救应该不会丢了性命。
两人从法医室出来梁正莫名感觉刘耀文心事更重了,虽然一上午因为案情很少表露出什么。
但他这副样子着实让人很不放心。
“忙活一上午饿死我了,你要吃什么我点外卖,这会儿你可以眯一会儿,等外卖到了我叫你。”
“哎,你不休息一会儿跑外面做什么!”
梁正有时候真服了刘耀文这脾气,他一把撑住刘耀文刚打开的车门,“别告诉我你这副样子还要去医院,你要是担心小宋就别这会儿去给他堵心。”
他们之间现在是有误会,但感情也不是一会儿就能消失了,刘耀文这个样子跑去,只能让宋亚轩担心。
两人僵在车门边,梁正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来气,一下子甩开抓住车门的手,“你就是不要命是不是,你开上路是疲劳驾驶,也不想想自己的状态,出事怎么办!”
两人警校一同出来,又共事几年,很少红过脸,说过重话,梁正这次也是有些无奈。
但做为朋友该说的要说,梁正心里叹了口气,刘耀文是真的栽了,怎么像要他的命一样。
“算了,你要去就去,但不能开车。”
梁正把他的车钥匙扣了下来,看他上了出租车才返回。
来了
应该快结局了
黄昏时分,宋亚轩才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虽然公司法务部的工作并不忙,但是费心弄起来也是很耗费精力的。他伸了个懒腰,将桌子上最后一口水饮尽,同事下班跟他打招呼说再见,他也笑着回应,正当他拿起手机准备问问刘耀文什么时候下班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刚下班的几位同事在门口唠闲嗑。
“诶诶诶,你没听说了吗?咱公司接了个大单子。”
“什么大单子?我倒是早上听小唐说起一个事,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你先说你先说。”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说是从国外来的大单子,来路不明但是条件诱人,听说刘总已经签了,你没看最近小唐秘书忙得团团转吗?”
“那就对了,我要说的也...
“那就对了,我要说的也是这个事,小唐说感觉刘总有点怪怪的。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单子必须得和董事会商量一下才能签啊,而且这人也来路不明的,安全性也不担保,小唐说就连他一个秘书都觉得这单子不对劲,但刘总什么都没说还是签了。”
”行了别说了,电梯来了,走吧,这电梯天天这么挤,真是...“
“宋大律师,赏个脸,吃顿饭?我请客,馆子你挑。”
那人依旧是年少时候放荡不羁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大少爷来的,此刻他靠着门,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领带松垮垮地挂着。
宋亚轩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嘴角一勾,浅笑着点头。
两人天天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加之之前徐启的刺激,两人的误会终于解开了个七七八八,距离和关系都更近了一步。可宋亚轩清醒地知道,在两人没有迈出下一步之前,此番种种,只能叫暧昧。
更何况自己还对刘耀文的信息素有所排斥。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病。
刘耀文递了瓶水给副驾驶的宋亚轩,在车载屏幕上戳戳点点,问他:“去哪吃?”
“你选吧,这地方我不熟。”
宋亚轩正在手机上应付着简竹的嘘寒问暖,头也不抬地说。
刘耀文侧了侧脸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眸光微暗,在屏幕上输入了一家餐馆,然后紧紧咬着后槽牙发动了车子。
“你这一回国倒是好了,怎么不把丁哥也带回来,也省得我哥三天两头地往国外跑。”
刘耀文状似在唠家常,实则微眯着眼睛,时不时瞟向窗外。
宋亚轩笑了笑,轻声应道:”我哥在国外筹备生日画展呢,忙得我连他人影都找不着,难怪马哥独守空房空寂寞了。不过说起来也是,怎么最近没看见马哥,他忙什么呢?“
不知怎的,刘耀文忽地冷笑了一声:“你哥失踪了,你当真半点都不知道?“
宋亚轩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他错了半拍呼吸,一脸焦急地问刘耀文:“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哥怎么会突然失踪?我怎么不知道?”
“丁程鑫是我未来嫂子,我骗你做什么?你马哥忙着捞人呢,你当然见不到他。再说了,有人故意不让你知道,你不知道也正常。”
刘耀文转头望向窗外,死死地盯着后面紧跟着自己的那辆车,语气染上些狠厉又看了一眼。
“谁?你说的是谁?”
宋亚轩追问道,丝毫没注意刘耀文的异样。
“谁?”刘耀文咬着牙反问道,接着嗤笑一声,”看来他还真是把你骗得团团转,你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心怀不轨啊。“
“刘耀文你别......啊!”
没等宋亚轩说完,刘耀文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加速往另一个方向开去,甩得宋亚轩一声惊呼。
“坐稳了。”
刘耀文的眼睛盯着前方,表情凶狠,踩下油门。
宋亚轩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正紧紧地跟着他们,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又看了一眼似乎准备和那辆车拼命的刘耀文,他慌忙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却被刘耀文一把摁住。
“用我的手机,密码是你生日。”
刘耀文说着将自己的手机丢进宋亚轩怀里。
车一直开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荒地,眼见前面的道路将绝,正当他以为刘耀文要在不远处把车停下来的时候,只见刘耀文猛地打了一圈方向盘,将车稳稳地横亘在道中央,后面那辆车眼见如此想要刹车却已经来不及,两辆车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千钧一发之际,宋亚轩只见眼前一片黑,紧接着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刘耀文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整个人护在了身下,用脊背去抵挡另一侧的冲击,还不忘捂住宋亚轩的眼睛,撞击声过后,他只听见刘耀文的一声痛呼。
安静了几秒,他听见刘耀文咬着牙说:“剩下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别放过他。”
然后身上一重,刘耀文昏倒在他身上,蒙在自己眼前的手滑落,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刘耀文血肉模糊的后背,他吓得不轻,好在理智仍在线,他赶紧抖着手拨打了120。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哼鸣声响彻夜空,宋亚轩却依旧在混乱中紧紧抱着刘耀文。
刘耀文被送进手术室的几个小时内,宋亚轩向警察说明了全过程,后车司机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年轻人,只是受了点轻伤,警察反复询问他为什么追车,他却说不出什么理由来,眼见如此,宋亚轩厉声道:“恶意追车致前车发生车祸且有人员受伤,先生,如果您不能拿出正当理由的话,我想这已经涉及到刑事犯罪了。”
那司机沉思片刻却还是摇头,警察无奈只能将人带回了警局,临走前被宋亚轩拦住,神色严肃:”先生,您放心,我作为一名律师,将会依法追究您的刑事责任,法庭见。“
等到深夜刘耀文才终于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主刀医生告诉宋亚轩:“病人真的真的很幸运了,好多玻璃碎片扎在皮肉里,幸好没伤到脊柱,玻璃碎片都取出来了,做了ct看脑损伤不算非常严重,但是也可能会昏迷个几天。家属好好照顾吧。”
简竹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异样,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好事情才刚刚平复下来一样:”怎么了亚轩?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宋亚轩存疑却没多问,直奔主题:“是这样的简哥,刚才我和我朋友开车去吃饭,被人追车了,我朋友现在重伤躺在医院,我记得你在这方面有人,想请你帮忙查一下这人车牌号。”
简竹那头沉默了长达五秒,才开口道:“亚轩,这当然没问题的,你把车牌号发给我,我让人帮你查。哦对了,刘...咳你朋友重伤在哪个医院呢?是你公司同事吗?有空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照顾他。“
宋亚轩敏锐地捕捉到了简竹短促的那一个字“刘”,他微微眯了眯眼,顿了几秒道:“不用了简哥,我同学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他查到了,不麻烦你了。”
他并未向简竹正式介绍过刘耀文,甚至在国外时他也从未向简竹提及过刘耀文,简竹怎么能够如此精准地猜到他出车祸的朋友是刘耀文呢?看刘耀文被追车时的状态也似乎跟这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难不成那司机是简竹派来追他们车的?可简竹和刘耀文又是怎么认识的呢?还有丁程鑫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耀文暗示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公司同事们谈论的刘耀文直接签下的大单子和奇怪客户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谜团都在宋亚轩脑海中盘旋,他摇摇脑袋,神色凝重地回到病房里,看着趴在床上昏睡的刘耀文,他又想起那车撞过来的时候,刘耀文将他牢牢护在身下还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看到那血腥的一幕,顿时一阵暖流在心头涌动。他这样想着攥紧了刘耀文的手,偶然感觉到刘耀文食指的跳动,他赶忙去看,可那人依旧一副熟睡的模样,并无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小唐秘书办事利落,他早就看出小宋律师和他老板的关系不一般,此刻老板昏迷着,就按照宋亚轩的指示将车祸的事处理了,公司的事则暂时交给副总管着。这天小唐给宋亚轩送饭来,宋亚轩佯装无事地说道:“公司里那么多事,也不知道副总一个人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小唐一听,转身笑道:“轩哥,你新来的不知道,咱副总工作能力强着呢。只不过,最近这个大单子我倒还真没看副总插手。“
宋亚轩接过饭盒:”什么大单子啊?我听你们老板说了,但还没怎么详细地跟我说他就躺这儿了。“
小唐是个实诚人,在宋亚轩旁边坐下就开始抒发自己的疑惑:“是个国外来的单子,对接的却是个中国人,那人还挺讲究,来之前给刘总寄了封信,具体是什么项目我也不知道,两人详谈的时候我在外面来着。后来我再进去就看见文哥眉头紧锁地坐在那手前摆着一支笔,想来是签了。”
宋亚轩越听,心里的疑惑就越深,他继续吃着饭,心里却在不停盘算着。
今天周末,大家都放假了,公司大楼空无一人。宋亚轩乘电梯上楼到了总裁办公室,他在刘耀文一堆文件中翻翻找找,总算找到了小唐口中对接项目的人写的那封信。信的内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说不日前来拜访谈工作之类的客套话,可被折起来的信纸一角却吸引了宋亚轩的注意。他轻轻抚平那块折叠,只见被折起来的部分有一个并不明显的小字母,他凑近了看,勉强认清:是个字母“J”。
他顿时心里一惊,慌忙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那被折起来的的部分一照,一串字母映入眼帘——“Jian“。
他把信纸拍在桌子上,瞬间反应过来。他从前在国外读书时寄住在简家,简家是个很注重礼仪的家族,简家寄出的每一封信都会在一角用笔写上“简”字的拼音,如果碰到需要隐藏身份的信,则用特殊的笔书写,这种笔只有在有光直射且透过纸的情况下,才能看出字迹来。而自己手上这封信,很明显是写信者写到最后忘记了需要隐藏身份,不小心写了个“J”上去,又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更换信纸,所以后半段被隐去,还特意将这一块折起来,叫人难以注意。
能如此做且还在国内的,除了简竹,他想不到别人。
最近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指向简竹,他实在很难相信简竹的清白,宋亚轩将信纸放回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将一切恢复原样,然后出了公司。路上,有些冲动的他本打算找简竹问个清楚,可他转念一想,刘耀文不告诉自己一定有他的道理,在他的计划没完成之前,自己还是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以免耽误了刘耀文。
他这样想着,叹了口气,将车掉头往医院开。
他看着在他眼前变换的红绿灯,突然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那他哥哥的失踪,是不是也和简竹有关系?
宋亚轩暗叫不好,他让小唐现在冲进去,别拆穿那人在干什么,只是把他赶出去就行了,说自己马上过去。
他咬了咬牙,踩下油门,心里酝酿着一个想法。
我不管你是谁,要是跟刘耀文过不去,就别怪我宋亚轩不客气。
学者综合征教授(25)x温柔治愈助理(28)
年下微救赎
注:文中关于病痛症状的描写纯属剧情需要,请勿当真
30
雪连下了好几场,学校进入了放假阶段,宋亚轩也不需要每天替刘耀文来回跑,没事就窝在别墅里看看电影,做做饭。到真是过上了他想象中退休后的生活。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又遇到了什么颠覆你认知的问题。”
宋亚轩捧着刚煮好的水果茶裹着毯子在客厅看电影,刘耀文突然从楼上下来一言不发的往旁边一坐,眉头皱成了川字,似乎是很纠结。
但宋亚轩已经习惯了,随着他接触了越来越多的事物之后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刘耀文没办法用理性思维理解的东西对他来说...
但宋亚轩已经习惯了,随着他接触了越来越多的事物之后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刘耀文没办法用理性思维理解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比较困难。
“哥问,春节能不能回家过。”
刘耀文把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打开递给宋亚轩看。
不得不说,傅川对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还是很照顾的,看两人的聊天记录大多都是傅川主动唠叨,刘耀文能回复的时候极少,就算是偶尔回复也只有一两个字。
“你想去吗?”
看得出来,不管是傅川还是刘耀文父母,都希望刘耀文能够跟他们一起过个年,傅川只是个代表啰哩啰嗦的传达着父母的意思,再三强调只有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顿年夜饭。
“不知道。”
刘耀文摇摇头,他并不明白春节对于家人的意义,之前那些年他都是一个人过的,为数不多都不同就是,除夕的那天晚上,自己的营养餐会比平时丰盛,前来送餐的任务会由配送员变成孟承舟。
“去吧,他们肯定也很希望你能去。”
刘耀文现在的状态已经越来越好了,虽然不能独立出门,但正常的亲人之间的社交完全可以达到。
虽然决定了要回家,但两人还是在除夕当天才离开的别墅,到家时家里正在打扫卫生,傅川看样子也刚从公司回来,身上的高定衬衫还没脱就被抓着擦起了吊灯。
宋亚轩让刘耀文也去帮忙,大老板都能做的事他有什么还能做的。
兄弟俩被刘妈妈指挥着做家务,刘耀文虽然不熟练但听话,只是需要干一会就停下来回头找找宋亚轩,必须要让宋亚轩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行。
“够粘人,你怎么受得了的?”
孟承舟看的直摇头,他是受不了另一半太粘人的,所以更加佩服宋亚轩。
“习惯了。”
“我带了他七八年都没习惯,你一年就习惯了,搞什么,真爱无敌啊。”
宋亚轩被逗笑了,他就是这个性格,说不清楚的,孟承舟永远不会懂。
“你们两个,谁跟我去厨房准备年夜饭?”
打扫完为啥刘妈妈脸上的笑容不减,好不容易盼来的团圆饭,她特地遣散了家里的做饭阿姨要亲自下厨。
“我来吧。”
宋亚轩看了看孟承舟,孟承舟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可不会做饭实在是爱莫能助。
宋亚轩在厨房帮忙,刘耀文就要跟着,再大的厨房要想转开三个人也是困难的,最后宋亚轩和刘耀文都被赶了出去,只能沦落到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喜欢这里的氛围吗?”
两人的胳膊紧紧挨在一起,宋亚轩往后仰了仰伸手放在刘耀文头上,揉着他有些粗硬的头发。
刘耀文疑惑的转头看着宋亚轩,然后学着他的样子躺下,简单的动作逗的宋亚轩想笑,余光来回看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之后迅速的侧身在刘耀文嘴上亲了一口。
今年的团圆饭格外热闹,刘父甚至开了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给除了刘耀文之外的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因为家里没有小孩也就省去发红包的环节,但宋亚轩看得出,刘妈妈是想要家里有点新鲜血液的,她真是看到了那些藏在茶几下面被压了很久的红包,估计是很久之前准备的,只可惜现在已经送不出去了。
他突然觉得刘耀文很幸福,或许是因为从小感受过的亲情太少,所以看到刘妈妈对刘耀文以及对傅川,他会羡慕,同样庆幸,以后他们都用同等的爱来弥补。
吃过年夜饭就要等跨年了,傅川除夕夜还要工作,抱着电脑在客厅看合同,孟承舟去陪刘父下棋去了,宋亚轩自觉不能打扰他们就帮着去收拾厨房,反倒是没人记得刘耀文的存在。
等外面逐渐响起了烟花爆竹的声音,傅川的注意力从电脑上移出来,抬头看看四周发现了异样,刘耀文不见了。
“他没跟我说要出去啊?”
家里没有,那就只能在家外面了,可刘耀文走的毫无征兆甚至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宋亚轩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傅川让他别急先试着联系一下,果然在手机上看到了刘耀文发来的短信。
“他让我去马路对面接他。”
宋亚轩一瞬间的紧张,刘耀文一个人出去了,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不知道会不会害怕,现在发消息求助,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刘耀文一个人站在路边无助的样子。
宋亚轩拒绝了傅川和孟承舟要陪他去的请求,一个人踩着新增的积雪往门外走。
雪又下起来了,还刮这风,雪花挂在脸上有些冰凉,宋亚轩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作响。只可惜这些他都无心欣赏,只想快点走到马路对面把刘耀文接回来。
或许是运气不好,即便宋亚轩快走了两步还是没能在绿灯之前走到对面,红灯亮起一辆又一辆的车遮住了他的视线。
宋亚轩有些焦急的踮着脚尖,试图看到马路对面的人影,可雪下的太大了,水汽糊住了他的目光。
突然,透过汽车穿梭的缝隙,宋亚轩安静了下来。
因为就在马路的对面,刘耀文一袭黑色过膝大衣,围着跟自己脖子上同款的围巾,手里抓着一束在黑暗中红的耀眼都鲜花,站在那。
就只是站在那,没有表情没有动作。
绿灯和零点的烟花一同升起在宋亚轩耳边炸开,刘耀文伴着升腾的烟花,抱着玫瑰,用着风雪一步步的朝宋亚轩走来。
“这次是我包的。”
余生快乐,我的爱人。
END.
正文已完结
这应该是写的最轻松故事之一了,敏感教授和温柔助理的故事不会结束,也感觉大家的支持和喜欢。
关于番外,一共准备了两个情节,有出本的念头,但目前也只是念头,如果后期出本的话番外会放在本子里。如果后期确定不会出本番外也会公开。
还是要感谢大家的陪伴,又一个故事结束啦,我们下个故事见
设定:
大陆同性婚姻合法但并未被社会广泛接受~
宋亚轩已经整整十五天没有出门了,戴着黑框眼镜,狭长漂亮的杏仁眼藏在镜片后面,白眼仁布满血丝,他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眼药水滴上两滴,他喜欢薄荷感超强的眼药水,刺激着眼部神经让大脑更清醒一点,泪腺被刺激得分泌眼泪,宋亚轩找准时机用手机自拍一张,打算半夜发个朋友圈卖惨,仅领导可见。
门口的垃圾袋已经堆成小山,他肚子咕咕叫,懒得做饭每天就靠外卖和速食垃圾度日,宋亚轩有的时候觉得他再这样下去就算挣出金山银山他也没命花。
打开外卖软件划了十分钟也没有一家......
打开外卖软件划了十分钟也没有一家想吃的,长长叹了口气,冰箱里还有速冻饺子,他打算凑合一下,毕竟民以食为天,他脑子里空荡荡的,不能让胃里也空荡荡。
宋亚轩站起来打算去厨房烧水,可是腿麻得厉害,咧着嘴,脸皱巴巴成一团,拖着沉重的步子蹭到厨房,烧上水,又蹭回卧室,看着屏幕上“第40章”的黑体字叹气,没错,宋亚轩又又又卡文了。
宋亚轩A大中文系毕业,毕业以后听从宋母的安排回了老家的小县城,进了一所当地知名的小学当语文老师,在他们家那个地方,所有人的认知都是:“宇宙的尽头是编制”,他考上的时候魏女士在当地酒楼摆了二十桌酒席宴请宾客,比结婚的排场都大,可是他却一直兴致缺缺,在恭维声里保持着假笑,等真正上了班才见识了什么叫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干了半个学期就死活要辞职。
魏女士语重心长地劝阻了无数次,“芽芽,你说你干嘛要辞职?当老师不好吗?轻松还有寒暑假,重要的是稳定啊,有编制啊,这可是铁饭碗啊!”
“饭碗铁不铁我不知道,饭是挺铁,难嚼又难咽。”
“我也管不了你,随便吧你!”
魏芸气得要命,懒得再管他,只能念叨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宽慰自己。
“贺儿,我辞职了!!我自由了!!!”
“你小点声,震死我了…恭喜你,终于逃脱了混世魔王聚集地以及除了你周围都是临近退休阿姨的办公室。”
贺峻霖,宋亚轩的发小兼死党,大概是老天爷赏饭吃,从小就是漂亮的播音腔,和宋亚轩同一所大学,播音主持专业,只不过毕业以后一心北上,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北漂”,在一家新闻传媒公司做记者。
“轩儿,你辞职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啊……但是绝对不能在家了,魏女士每天看见我都想把我吃了,不孝有三,无编为大……”
“来北京吧,至少我在这,别的帮不了你,但是你哭的时候能给你递张纸。”
“滚!”
宋亚轩最后还是去了北京,投了无数份简历,最终成为了一家名不见经传出版社的编辑,这是宋亚轩的第二份工作,可是很快宋亚轩就明白了“北漂”的艰辛,北京赚钱北京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宋亚轩随便找了一个网站,注册成为写手,基础信息填完却在名字那一栏停住,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叫什么,看着电脑桌上玻璃鱼缸里两条金鱼嘴对嘴吐着泡泡像是在亲吻,灵机一动把ID填上——
“鱼吻”。
都市言情、玄幻仙侠、网游科幻、穿越重生,宋亚轩用食指滑动鼠标在网页上浏览排行榜靠前的作品,看了几篇也没有什么想法,退出又重新点进“耽美频道”,灵光乍现般醍醐灌顶。
宋亚轩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对女孩没兴趣,上学的时候追求他的女生不少,各种类型都有,甚至大学的时候还被系花送了情书,可宋亚轩别说心动,连激动都没有,人和心都像一潭平静的死水,不管是狂风骤雨还是乱石击沉都引不起半分波澜,旁人只当他是高岭之花,眼光高,但是宋亚轩知道,他不是眼光高,他只是不喜欢女孩子。
早年间同性婚姻在国外和港台地区已经合法,一些同性题材的影片也都在宣扬“爱情平等”,可是“同性恋”这个词在大陆仍然是禁区,不被接受甚至被鄙夷,他觉得性取向这种事,又没有妨碍别人,不必要开诚布公地跟所有人交代,他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都是他自己的事,可是初三的时候贺峻霖跟他说自己喜欢上了篮球队队长,宋亚轩还是没忍住,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我也是。”
“啊?轩儿…你也喜欢篮球队队长??!!啊……我不想跟你做情敌,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就退出…”
宋亚轩本以为贺峻霖会对他性取向这件事表示震惊或者诧异,可是贺峻霖的点根本不在他该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而完全聚焦在“篮球队队长”上。
宋亚轩翻了个大白眼,“你有事儿吗?谁跟你说我喜欢篮球队队长,我是说,我觉得…我不喜欢女生……”
贺峻霖这才松了一口气,揽过宋亚轩的肩膀,
“轩儿,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取向就是心之所向,喜欢谁都是你的权利和自由,不管是男是女,只是你喜欢的人恰好和你是同一个性别的而已,除此之外没什么问题,《蓝宇》、《断背山》、《春光乍泄》你看过没有?我跟你说同性婚姻在很多国家早就合法了,我觉得过不了几年在大陆也一定会合法并且被所有人都接受,到时候我一定要亲自播报这条大新闻,拿着麦克风告诉全世界的人,老子就喜欢男人!爱情无罪!”
宋亚轩看着贺峻霖激情澎湃的样子笑出了声,心里也舒服了不少,虽然从没有觉得喜欢男人这件事有什么大逆不道,但他也知道这种观念很难被世俗所接受,曾经的某些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异类”,想把这件事藏在心底,可是贺峻霖短短几句话就让他觉得“老子爱喜欢谁喜欢谁”。
“贺儿,你以后去当午夜电台主持人吧,类似于月亮姐姐那种知心谈话,我一定是你忠实观众,期期不落那种。”
宋亚轩大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算是他的初恋,曾经全心全意将自己的心和盘托出,可惜无疾而终,那个人成了他和贺峻霖每次喝多酒都要声嘶力竭讨伐的对象,宋亚轩一度觉得他大概很难喜欢上谁了,心口上碗大个疤经年未愈,全都是血和泪的教训。
虽然仅有的一段初恋不算轰轰烈烈,但是谁说情场小白就不能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情感大师大多数情感也都是空白的,他好歹还有一段不怎么能拿得出手的经历。
渐渐的各家编辑也找上门来,在网站上给他留言私信希望能出版他的小说,直到自家出版社的编辑也开始探讨起来。
“小宋,你知不知道临水网最近有一个大火的作者,叫鱼吻,应该是新人,第一本小说我看了,写得确实不错,一般来说这种新人是比较好谈的,我们要不要试一试联系他,看看能不能出版,我听我别的出版社朋友说已经很多家都在联系了。”
宋亚轩尴尬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虽然写耽美小说没什么大不了,他在互联网上可以隔着屏幕热情和读者互动,很多读者以为他是女孩子,他也没有去特别说明,鱼姐、吻吻太太、小鱼姐姐之类的称呼居多,宋亚轩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家是看文,又不是看他,男生女生也没什么所谓,但是如果在三次元里,尤其是身边熟识的人看自己的小说总会觉得怪怪的。
就像如果有一天他被匪徒劫持,匪徒的要求是让他当着亲朋好友大声诵读自己的耽美小说,那他一定选择咬舌自尽。
要留清白在人间。
“我觉得…一般吧…”
“一般吗?我觉得写得很不错啊,虽然题材不算很新颖,但是文笔细腻感情充沛,应该是有一定文学功底的,不行,我得试一试,签下来年底奖金就有着落了!”
宋亚轩默默在心里说了一百次“谢谢”,打开word文档,打出“辞职信”三个字,他想逃跑了。
宋亚轩在网上认识了不少的编辑,有一些出版社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没有一个北漂能拒绝的了。
编辑这份工作不管是从眼前还是长远来看都没有什么发展前景,宋亚轩干脆一咬牙交了辞职信,理由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需要自我提升,领导也知道辞职理由大多是冠冕堂皇的,挽留了两句,看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过多强求。
宋亚轩辞职以后和北京近几年很有名的新锐出版社搭上了线,和他对接的编辑钱颖是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烈焰红唇,很有女人味,从上到下透着精明和干练的气质,两个人第一次约在咖啡馆见面的时候钱颖明显大吃一惊。
“鱼吻老师?我以为你是软妹之类的女孩子!”
宋亚轩尴尬地笑了笑,“嗯…男的……”
可宋亚轩的要求就是不曝光作者个人信息,不做签售会,不公开露面,钱颖觉得他是想保持神秘感更加吸引读者,但是宋亚轩心里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要脸。
他可不想以后每逢佳节的饭桌上七大姑八大姨抄起他的小说激情朗读,想想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美女很吸引人,更吸引人的就是戴着面纱的美女,没人知道“鱼吻”的个人信息,百度百科上除了作品介绍其余都是空白,有一批黑粉臆测他是一个相貌奇丑无比的丑女,还有人说他是从事保密工作的公务人员,宋亚轩向来一笑带过置之不理。
宋亚轩爸妈一直以为他还在做编辑的工作,见他在北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也不去过多追问,真正知道他是“鱼吻”的也就只有贺峻霖和钱颖。
贺峻霖也凭自己的努力终于进了电视台,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一边做记者一边也有了自己的节目,凭借姣好的面容和磁性的声音拥有了一大批铁粉,更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前大陆同性婚姻合法草案正式通过,贺峻霖作为记者在彩虹旗游街的广场中央播报了这条新闻,“老子喜欢男人,爱情无罪”的豪言壮语,他喊得很大声。
宋亚轩一直觉得贺峻霖特别勇敢,比他勇敢。
贺峻霖常常打趣说宋亚轩,“你要是露个脸,办个签售会,我敢打包票,你的书绝对翻倍出售,供不应求,就你这张魅惑众生的脸不在大众面前露一露真是可惜了,等你什么时候决定掉马,一定要把这个独家给我,我给你做一期专访,就叫‘神秘美女耽美作家竟是惊天大帅哥’,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吻吻太太!”
“滚蛋!”
无奖竞猜:刘耀文的职业
三次生活很忙,随缘更新~
购买方式:已停售
收录:《白桃苏打》正文+番外一+未公开番外
赠品:全员明信片两张,a5海报一张,身份证小卡两张(亮膜)
开学新人设安排的明明白白
#双A强强
#人民警察贩毒集团大少
#群像
窗外淅淅沥沥落着碎珠,记不清这是入秋以来第几场雨,但凉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女子下意识拢了拢外套的领口,捧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好,请问是石小姐吗?”
女子闻声抬头,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却不似平常人的神采,而是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坚毅。她抿嘴一笑,站起身来为迟到了二十分钟的男士拉开板凳,
“是的,我是石姗,您请坐。”
男人迟疑着坐下:怎么总感觉这角色有点不对劲……
角落里。
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一边嗦着可乐一边骂骂咧咧,
“迟到这么久……差评!”
“让...
“让女孩子拉板凳,差评1!”
“长得比我高,差评2!”
“……”
不用猜,此刻说话的人正是下班后不回家正到处溜达的刘警官和胖虎警官。
石姗要相亲。这是她憋了一整天的小秘密,即使努力掩饰自己忐忑的心情,也还是在下班时被刘耀文一眼识破。毕竟……那身平常难得一见的白色长裙加上小什么风外套的淑女穿搭,一看就是目的不纯。
作为警局里唯一的警花,“爱护花朵人人有责”的口号不光靠喊,还得有实际行动。于是刘耀文赶紧召唤到局里的兄弟们紧急集合,然而李泽从不愿参与这类八卦活动,严頜也为了大飞被杀一案一筹莫展。
So,自然就只剩俩人儿了。
石姗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两个八卦狂监视,只觉得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僵硬。平常上班她都将头发认真扎好,今天突然任它肆意散落,氛围感倒是有了,但感觉哪哪儿都不习惯。
相亲的对象是个在读设计学博士,正津津有味地讲述自己的作品,石姗听得困了,却强撑着精神,用手托着下巴使劲儿将脸颊的肉向上顶,还得时不时用手指将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真麻烦。”
博士男显然对女方的表现不太满意,“石小姐,我听说你是女警,警察这个职业挺危险的,工资也不高,你们是不是很难找对象啊?”
“啊?”石姗听完忍不住皱眉,居然诅咒她找不到对象……这人的嘴巴怎么比文哥还毒!心想要不是邻居阿姨热心介绍,自己早就三下两除二把他打发走了。
但她还是将怒气压了回去,心平气和地回答:“那倒没有,我们局里的同事都挺受欢迎的,就是热衷于事业,暂时不考虑。”
“哦……”博士男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摆出了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样,“石小姐,其实我今天来也不是出于自愿,家里人看我二十多岁还没恋爱,自然是着急的。”
他停顿了一下,“但我说实话你别生气,以我的条件,以后一定是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学历匹配,外形匹配,我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对吧?所以……咱俩今天就简单吃个饭,给家长们一个交代就行。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和你相匹配的对象的。”
“是是是……诶不是?”石姗本来一心附和,想着赶紧把这顿饭给解决了,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怕不是话里有话吧!
“和我……相匹配的?所以这意思是我的外形和学历,配不上您?”
博士男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觉得现在的女孩子给了台阶也不下,还挺难伺候。难不成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金龟婿,想抓着自己不放不成。
真难缠。他清了清喉咙,再次看向对方时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嫌弃:“石小姐,我可没说您配不上我。只是现在的人都需要一些对自我的认知,就好比我喜欢电影里的王祖贤,但我从来不敢奢望能娶到她,那您也不会以为自己能嫁给蓉城首富吧?”
“……”石姗觉得这博士说话真够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不就是嫌弃自己高攀不上他嘛,干嘛扯上蓉城首富!不过提到蓉城首富,那好像是……
博士男似乎还有话说,从头到脚打量了石姗一番,递到嘴边的咖啡都仿佛变了味,已无心再饮,“女孩子还是要多打扮自己,在男人堆里做事总归是有影响的,他们可能素质也不高,没办法给你提意见。以后出来相亲穿件好看的衣服吧,你们要是不会挑,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石姗此刻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怎么看待她都可以,诋毁整个警局的人就不行!她“腾”地站起来,捏紧的拳头已经挥到半空中,眼看着快要落到那个狗屁博士男的脸上,有人却突然从背后握住她的肩膀,顺着扬起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拳头包在了厚厚软软的手掌心里,
“动手这种事儿怎么能让女孩子来做呢。”
嗯?石姗觉得这声音很熟悉,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张精致的脸庞,说话间线条流畅的下颌角刚好轻轻擦过她的发梢,或许是距离太近,少女的脸上逐渐浮现起了一层浅薄的红晕,
“宋,宋先生……”
原本已经冲出角落的刘耀文顷刻愣在了原地,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看着那人握着石姗的手似乎还不想放,低骂:“怎么着,真以为自己英雄救美呢!”
胖虎贱兮兮地瞅了刘耀文一眼,又看了看站在餐桌旁的两人,故意绕到某人耳边,轻声3D式环绕:“是挺配的,富二代和警花,一对壁人呐~”
刘耀文白眼快翻上了天,嘟嘟囔囔地骂他,配个屁。
这头,博士男被意料之外的英雄救美整得措手不及。宋亚轩拉着石姗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侧,学着博士男刚才的样子,将他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是……张德先生?”
博士男有些惊讶,疑惑道:“你认识我?”
宋亚轩礼貌点头,像是随口一提,“前几天您投递简历到我们公司,有幸看到了。”
博士男看宋亚轩年纪轻轻的模样,气质清秀,长相也挺不错,说看过简历……估计在公司里是个靠卖脸混饭吃的文员,他随即嗤之以鼻,追问:“你们公司?说得就像是公司属于你似的。”
“当然不是,”宋亚轩像是全然不觉对方神色间的鄙夷,依旧面带微笑,“欢迎您有空来参观。”说着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宋氏集团总经理——]
下面写着的三个字,凡是识字看报的都知道,蓉城首富宋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宋亚轩。
博士男嘴角微微抽搐,接过名片的手明显抖了一抖。
“对了,”首富继承人此刻还不忘雪上加霜,语气之中又似是随口一提:“现在看来,您投递的照片确实很上相。”
言外之意,真人长得就有点儿不礼貌了。
“噗嗤,”石姗忍不住笑起来,抬头看到博士男一脸愤懑,赶紧躲到宋亚轩身后,捂着嘴继续偷乐。
博士男立刻挺直了腰杆,目光斜视着面前的男人,阴阳怪气地回击:“果然有钱人是什么口味都愿意尝试。”
“唉你怎么说话呢!”石姗见不得别人为自己受委屈,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叫嚣着要冲上去揍人,却被宋亚轩冷静制止。他伸手拍开石姗跃跃欲试的脑袋,动作很轻,显得有些亲昵,
“其实我这个人向来主张单身,但是最近我改变主意了
——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商人而已,能够和人民警察相衬,已是我的荣幸。”他的语气温柔,但说话间看向博士男的眼神却愈加疏离冷漠,
“今天这顿不如就由我来请,蓉城的公司太小,不适合高学历人才发展,您毕业后还是去其他城市看看吧。我想
——
今后凡是有关蓉城设计类的项目,您都没有机会参与了。”
博士男一开始没听明白,逐渐反应过来后竟是暴跳如雷,“姓宋的你有种!”
石姗没注意到那博士男是怎么愤怒离场的,只觉得今天遇到的宋亚轩和以往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样。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望见他颈后的一寸肌肤,他的肤色很白,却并不冰冷,站在灯下会泛出柔光,哪怕只留一个背影也让人觉得温柔。
宋亚轩看那人已经走远,转过身来对着石姗微微一笑,似是在宽慰:“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不过石姗才不会在意那种人,她乖巧地点点头,“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这个嘛……”宋亚轩不自觉看向旁边,无奈地答道:“跟你一样。”
不久前宋寻找私家侦探拍下了宋亚轩日常生活中接触的人物,其中出镜率最高的刘耀文毫无疑问引起了他的注意,当宋寻看到在火锅店里宋亚轩和刘耀文一起扶着一个警察出门的背影时,他清楚知道,有的事情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相亲。千挑万选出来的对象倒是门当户对——宋氏集团海外负责人贺章的女儿,贺芷娜。
唉……原来无论有钱与否都会面临同样的感情问题,石姗同情地看着宋亚轩,突然灵机一动,“需不需要我帮你?”
宋亚轩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还没来得及拒绝,胳膊就已经被人挽住,“你都帮这个小妹妹赶走渣男了,还不回来陪我?”
这声音温柔似水,举手投足间香甜的气息如丝线钻进鼻间,连石姗都感到周身一阵酥软。她偷偷斜着脑袋看过去,富家千金的气质是真的不同,贺芷娜似乎毫不在意初秋的寒凉,全身仅用一条蓝色抹胸长裙包裹,盈盈一握的腰身,一双媚眼勾人于无形,但那样的美貌却略带攻击性,只觉得蛇蝎美人,来者不善。
我还是别丢人现眼了……石姗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讲出想要帮忙的傻话。
宋亚轩试着用力且不失礼貌地挣脱贺芷娜,却反被她紧紧抱住了腰,她抬起小巧精致的脸蛋,下巴有意无意地在宋亚轩胸前摩擦:“亚轩哥哥,你可别想骗我说你喜欢她,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就没见你喜欢过谁。反正你也没对象,就听宋叔叔的话,从了我吧!”
原本清净的咖啡厅,慢慢因为这两对男女的纠葛而变得热闹起来,宋亚轩脸皮薄,不习惯太多人的注视,本想安抚好人快些离开,压根儿没想到刘耀文会突然从某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
纠缠间,宋亚轩略微冰冷的右手被人牵起。
大脑仿佛识别到了熟悉的触感,反射作用也自动减慢了,那一刻的宋亚轩什么也没想,只感到有人用手指轻轻撑开自己掌心的时候,酥麻的感觉直击心房。他微微发愣,对方却得寸进尺,指间逐渐收紧。
旁人顿时傻眼。
石姗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惊呼:“文哥!你怎么来了?”随后看到胖虎也慢吞吞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才恍然大悟,
“你俩跟踪我?!”
然而刘耀文又怎么会承认。他无情地“哼哼”两声,“做梦吧我怎么会跟踪你,”而他说话间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宋亚轩,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刘耀文突然邪魅一笑,将俩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举到胸前,委屈且做作地娇嗔:“你个死人,真是讨厌~又瞒着我出来相亲!”
宋亚轩:“……”
石姗:“?”
贺芷娜:“!”
胖虎吓得赶紧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救命,他好娘……”
宋亚轩眉头一皱,虽然立刻就明白了刘耀文的意图,但也还是被他从嗓子眼儿里硬挤出来的声音给腻到了,“你这是干嘛,不要闹了。”
没眼力见儿!刘耀文全然感受不到对面三人的嫌弃,故意对着宋亚轩扭腰跺脚,平日刚健的身体像是被打断了骨头,他不屑地瞄了旁边一眼,“哼,就不要~唉那个谁,别站在这里啊,麻烦让一让!”
说罢他扭着身子滑溜进俩人中间,暗中使劲,将贺芷娜猛地怼到了一旁。
“你!”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异性情敌,贺芷娜气得眉毛都歪了,指着刘耀文却骂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把小脸憋的通红,“亚轩哥哥,你看他呀!哪儿来的疯子这是!”
刘耀文充耳不闻,学着贺芷娜的样子一把搂住了宋亚轩的腰,摇头晃脑地朝着她挑衅示威,“家里来的~”
我的妈呀。石姗被此情此景吓到扶着额头不敢直视。
这人多半是疯了!贺芷娜也没傻到会相信他的话,什么情敌,多半是自作多情罢了。她只是没想到宋亚轩会为了拒绝自己而默许一个男人来帮忙,他这是在侮辱谁呢!可正当她扬起头想要同宋亚轩对峙的时候,却突然撞见他眼里难得一现的复杂情绪。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有温柔,也有无可奈何,明明很嫌弃,可是嘴角的弧度却高高挂起。
此刻的宋亚轩就安静地站在那儿,不躲也不避,任由那个人对着他闹。即使腰间被勒得有些痛了,也只是无奈地笑,不同于之前任何时候的礼貌,那是发自内心的柔软,才会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贺芷娜也为之震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宋亚轩也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但似乎也没有想过要挣脱刘耀文的手,他拍了拍环绕在自己腰侧的手臂,一本正经地训斥:“抱太紧啦,刘警官,你也该玩儿够了吧?”
然而刘耀文如此卖力表演,没想到对方竟然不配合,心想这位大少爷简直不识抬举,紧搂着宋亚轩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仍然一个劲儿地朝他使眼色。
或许是氛围不对劲,贺芷娜开始有些怀疑,她看着俩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演技糟糕,却意外流淌出暧昧之情。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鼓足勇气逼问道:“这人说你俩是一对儿,那你能不能当着大家的面,亲一个?你敢亲,我就信你!”
亲吻而已,不过逢场作戏。
但宋亚轩被质问得一愣,即使知道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本能地退了半步,下一秒肩膀就被人用力握住。只见面前的刘耀文眉毛轻佻,双手借势轻抚着宋亚轩的肌肤向上攀爬,毫无意外停在了他的脸颊两侧,
“那来吧,小宝贝儿~咱亲一个给他们看看!”说完还真就偏着脑袋往前凑。
众人吃惊,还来不及反应,“啪!”的一声,刘耀文只觉得面前有风,紧接着一个巴掌一晃而过,直击脑门。“哎哟!”
宋亚轩面无表情地丢给他三个字——“神经病!”
便径直离开了。
刘耀文捂着脑袋没吭声,贺芷娜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对方下一秒竟莫名其妙傻笑起来。
“哈…哈哈……”某人有些遗憾地感叹道:“就差一点啊,可惜了。”
当局者迷。胖虎对着刘耀文的屁股就是一脚,嚷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石姗抿嘴一笑,也跟着附和:“他刚才愣了足足三秒!文哥,宋先生心里是在乎你的!”
是吗?也许是宋亚轩那一巴掌太过用力,刘耀文觉得此刻有一股热流涌上大脑,冲淡了意志,也冲破了防线,他什么也没想,只一心寻着宋亚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刘耀文跑得很快,连着撞开了好几个路人也全然不顾,终于在宋亚轩上车前将他拦下,刘耀文一手挡在宋亚轩身前,朝着司机说了声“抱歉”便用力将车门关上。
车子开走了。对方却背着身子不肯转过来,刘耀文吊高了声音调侃他:“怎么了宋大少爷,难不成真因为一句话就吓得落荒而逃了?你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那人闷声不答,眼眸深处却开始闪烁。
刘耀文就稳稳地站在他身后,眉眼带笑,语气笃定,有些话他憋了太久,久到快要忘记一开始是怎样的心情。
他说:“宋亚轩,要不跟我试试吧!我是说真的!”
不是,你们是怎么做到排名一模一样的
山雨欲来。
几个小时前严頜在众目睽睽下被特警押走,听局长的意思是上头已经派人准备好挑灯夜审,若是拒绝从宽,严刑拷打也不是不可能。
石姗离开警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蓉城监狱,无奈早有人先一步将探视记录归档,即使她想找出其他漏网之鱼也无从查证。果然,她一个小小的警员要想跟整个系统抗争,还是太自不量力了。
本以为会无功而返,却在抬头看到刘耀文一身潇洒地斜靠在门口耍帅的模样时,燃起了希望。
“文……”石姗习惯了看到几个老哥哥就满心欢喜,但一想到刚刚才被他臭骂了一顿,不免有些委屈,话到嘴边...
“文……”石姗习惯了看到几个老哥哥就满心欢喜,但一想到刚刚才被他臭骂了一顿,不免有些委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哼,凶我是吧,这事儿没完!
刘耀文等“哥”字等了半天也没个下文,看石姗的样子像是还在气头上,于是识时务地自己溜了过去,低声下气地拉住了对方遗落在发圈儿以外的碎发,并不知好歹地用力扯了扯。
“嗷!”石姗顿时感觉到自己本就荒凉的头皮又痛失了几根小宝贝,“干什么干什么!”
石姗没好气地瞪着刘耀文,却见他一脸得意地扬了扬手机,小声说道:“我有探访名单,拿这个换你一杯奶茶,如何?”
“如何?”
“……好吧。”
最终还是妥协了,原来所谓的祸害一千年并不是没有根据的,石姗再一次叹服于先人的智慧。
要说起来,严頜去探视大飞也是说得通的,石姗虽然不知道严頜去做卧底的事,但当时大飞提到缅甸时严頜的反应却让石姗有了怀疑,相信这一切绝不是空穴来风。去问问清楚,也不失为警察的一种职业自觉。只不过……
只不过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除了她以外,竟然所有人都去过监狱!仔细看看,原来有几个人是去探视林渊的,再仔细一看……
探视人——刘耀文?居然还是跟宋亚轩一起!
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自斜下方炙热的目光,刘耀文将嘴里的黑糖珍珠咕噜咽下肚,秉持着坦白从宽主动招供的原则,解释说自己是偶然遇上宋亚轩,顺便就去看望了一下林渊而已。
“哦~”石姗点了点头,“然后没多久人就死了,
你们俩杀伤力还挺大。”
刘耀文尴尬地抠了抠脑袋,帅气也是一种负担啊。
与此同时,李泽也凭借着李局之子的头衔顺利拿到了法医鉴定报告的复印件,事实证明大飞和林渊不仅是同一天死亡,连投毒的方式也相同。根据调查,大飞本身患有糖尿病,长期服用降糖药物,有人事先买通了监狱用药的配送人员,将致死的物质混入其中。而林渊的死似乎是意外,谁也不曾想到她这么年轻竟然也患有糖尿病,同样的药物送到了她手里,也将她一并送进了墓穴。
听狱警说大飞死前曾以供出当年毒品爆炸案的幕后主使为条件要求减刑,当时在场的除了狱警以外还有监狱长,全都听见了他招供说警察局里有黑警,而这个人——
就是严頜。
不得不说,严頜买凶杀人的嫌疑的确最大,不相信也没办法,毕竟也死无对证了。
这头,仨人还在焦头烂额,在局里等消息的胖虎突然送来喜报,说有人到警局自首说是大飞的死对头,前几天买通了监狱里的人下毒害死了大飞。
刘耀文和石姗喜出望外,恨不得放起鞭炮敲起锣来,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赶回了局里。
胖虎正穿着警服笔挺地站在大门口,俩人飞奔下车,假装没听见司机大喊着给钱的声音,刘耀文头也不回地指了指胖虎,说:
“大哥,我俩没钱!这个是人民警察,你找他,他会帮我们给的!”
胖虎嘴角微微抽搐,在司机敬爱的目光下付了车钱,如今很少有人现金支付了,再看看他钱包里少得可怜的两张50元,司机心疼地摇了摇头,将胖虎给出的20元退了回去,并拉住他的手说道:
“警官,这张有点儿旧了,换另外一张吧。”
胖虎:“……”
可怜的人儿,还没来得及暴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击,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刘耀文这人吧,永远长不大。总爱带着石姗闯祸耍混,偏偏没人治得了他,只有李泽偶尔的碎碎念会让他举手投降。不过,石姗总觉得他最近有些改变,具体说不上来,本以为他是只没脚的小鸟,一旦停下就飞不起来,却没想到他原来只是习惯了漂泊,遇见了那个人,竟也开始学着停靠港湾。
“没事了,”李泽拍拍石姗的脑袋,“严頜很快就回来,可别再生你文哥的气了,说你也是为了你好啊。”
石姗:“哼……”
刘耀文:“哪壶不开提哪壶。”
天已经微微亮。
得知严頜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刘耀文招呼着队友们赶紧收拾收拾,一起出门去接严sir顺便再吃个早饭。
一群人声势浩大地往外走,迎面就遇上了正推门而入的宋亚轩。
“你,你怎么来了?”刘耀文眼里放光,语气里是显而易闻的开心。说完还不忘把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那眼神的黏糊劲儿,跟个色魔似的,石姗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宋亚轩穿的是平时不常见的黑色运动套装,一双大长腿尤其醒目,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有种量身定做的高级感,别说,还挺好看。
对面的宋亚轩在刘耀文特殊的注目礼下礼貌点头致意,“是啊,我来找李警官。”
哦哦,尴尬了……
是谁的脸红了……
石姗:是我的,我替他臊得慌。
刘耀文的脸色瞬间变了,嘴里嘟囔了句“难怪,这么随意的运动服,只能穿来见不重要的人”。
言下之意,上次惊艳四座的西装就是为了见他这样重要的人。
无聊。宋亚轩选择性地无视了刘耀文的话,越过他径直走到了李泽面前,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刘耀文伸长了脖子去看,切,不过是一副眼镜。
“李警官,之前你专门赔了我一只笔,虽然是为了道歉,但我还是觉得太贵重了,我看你的眼镜也有些老旧,刚好今天走在路上看到一副金框的,想着你戴上可能还不错。”说完,宋亚轩笑着将礼物递过去,李泽却站在原地迟迟不敢接,不等其他人审问,李泽赶紧欲盖弥彰地解释道:
宋亚轩也是个明白人,礼尚往来,过犹不及。便识趣地想离开,李泽突然主动开口:“你这幅眼镜价格不菲,我不能要。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请我吃顿饭?”
宋亚轩脚步停顿。
WTF?刘耀文又不淡定了,李泽啊李泽,好你个大尾巴狼啊,什么时候这么会欲擒故纵了!刘大警官在心里把李泽从去年到明年问候了个遍,突然听到宋亚轩轻轻笑了笑,声音温柔却又意外地冷漠,
“还是不了,你们蓉城的人都爱吃辣,我从小在外国吃的口味淡,回来还不太吃得惯,别扫你兴致。”
嗯?刘耀文不禁挑眉……
原来他不能吃辣?
“怎么这么热闹啊!”严頜躲在门外驻足观看了好一会儿,还以为这三个人会上演一出大戏,但初秋的寒凉实在是让他招架不住了。
石姗原本站在最里面,看到严頜回来了便邀功似的端出了早就备好的热茶让他喝下散散凉意,顺便也散散秽气。当然也成功地获得了一个崩脑门儿作为奖励。
宋亚轩不便久留,朝众人点头示意后便准备离开,转身时看了严頜一眼,像是不经意,带着微微的笑意。
司机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宋亚轩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路边的枫叶已经变黄,在开门的瞬间竟飘飘荡荡地滑进车窗,落在了他腿上。宋亚轩捡起树叶仔细端详,原本平滑的弧线,边角却有些残缺,可惜啊,宋亚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够完美,就只能扔掉。
“少爷,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嗯。”宋亚轩再次抬起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样子快下雨了,开车吧。”
李泽眼看着宋亚轩的车子开走了,突然发现眼镜还是被宋亚轩偷偷留在了咨询台,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旁的刘耀文抢先一步拿起了它,在确认宋亚轩已经走远后,眼神瞬间凌厉,三两下拆开盒子检查起来。
“你送他钢笔?……”刘耀文埋头钻研,说话间停顿了一秒,
“又或是……录音笔。”
果然瞒不过他。李泽点点头,窃听并不光彩,但谁都知道宋氏集团不干净,却始终抓不住把柄,没其他办法,只能从宋亚轩入手。
“就因为他对你有意思……你就利用他?宋家不地道,咱们也半斤八两。”刘耀文已经把眼镜360度检查了个遍,没什么特殊的,便随手扔给了一旁的石姗,吩咐道:“拿给技术科,拆开来仔细检查。”
表面上看起来公正执法,只有李泽无奈地笑出了声,还真是,送我的礼物一下都不让我摸啊。
刘耀文大剌剌地拍了拍严頜的肩膀,让他赶紧先去洗把脸,大家伙都等着给他庆祝。
明明没怎么用力,严頜却像突然泄了气一般,神色疲惫不堪,全然不似刚才生龙活虎的模样,老实说,刚才为了不在宋亚轩面前表露出痕迹,进门之前可是酝酿了好半天。
“你怎么?学你阿程哥装忧郁啊!”刘耀文在严頜胸口轻轻锤了一下,吐槽他:“人家是为爱徒增烦恼,你个单身狗凭啥!”
双向暴击,一句话戏谑了两个人,正是刘耀文不知死活的风格。
不料这句话刚好被风尘仆仆赶回警局的程以鑫听个正着,直接从背后对准他屁股来了一脚,将人踹了个趔趄,
“乱说什么呢你!”
老大一回来,刘耀文也不敢造次了,默默地拍干净屁股后面的灰,站在原地摆出一副好像很乖巧的样子。
程以鑫懒得跟他计较,摇了摇手说:“今晚不去吃饭了,先就地解散吧。”
众人:“为什么?”
程以鑫看了严頜一眼,像是在征求许可,见对方点了头,便刻意减小音量解释道:“原本这件事严頜有嫌疑却没有确凿证据,只需要24小时便可释放。但是……
就在严頜被放出来后的半小时左右,自首的犯人在转移途中被灭了口,严頜本来无罪,但人一死,就是死无对证,如此一来……”
胖虎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打包盒。
好狠的计谋,一进一出,如此就更加坐实了严頜“黑警”的身份。
“呵,”当事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连苦笑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下我是真的有口难辩了。”
“啪嗒”一声,口袋应声掉落在地上。
程以鑫一脸黑线地望向刘耀文,罪魁祸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本以为严頜洗清嫌疑峰回路转,想着找贺医生一起庆祝,来个好事成双,却没想到……
贺林生一下班就跑去附近小吃店里买了一份豆腐,听人家说从警局里出来就得吃份豆腐,寓意清清白白。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了程以鑫的话,才知道自己出现得真不是时候。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眼神不自觉闪躲,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唉,你看我真傻,你本来就是警察,哪里需要吃白豆腐来去秽气,你本就是干净的。我看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我这去把它扔了!”
贺林生环顾四周后发现没有打扫的工具,突然想到刚进门时门卫正在扫地,赶紧跑了出去。严頜望着他的背影,原本晦暗的眼神里藏了些说不清的情愫。
门卫室里没人,估计是又躲在哪个角落里偷懒。贺林生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埋着头苦寻工具,不料此刻严頜竟也追了上来,贺林生猛地回头,下一秒便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人知道严頜今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当他从审讯室出来时的如释重负,到后来在出租车上接到嫌疑人死讯后的崩溃。他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认输,绝不能让兄弟们为自己担心。
可他的心里早就坍塌了,做警察从没有灰地带,选择了白色,就永远不能沾黑。
严頜抱得有些用力,两只手绕过贺林生的腰紧紧扣在一起,他微微向前倾,下巴刚好抵在对方颈窝的位置,
“谢谢你贺医生……可能因为你总是在救人,每次靠近你的时候,我觉得安心多了。”
贺林生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沉默着,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抬手抚上了严頜的背脊,一下又一下,试着带走他所有的不开心。
大厅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刘耀文看着程以鑫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感觉下一秒他的拳头就会落在自己头上,赶紧毛遂自荐去打扫地上的残食,却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儿。
石姗鄙视地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只叹自己命苦,这种打扫卫生的粗活最终都会落到她的头上。胖虎桌上正好放着中午外卖留下的塑料手套,石姗也不便去打扰严頜和贺林生的独处时光,只得戴上手套准备自己动手。
豆腐渣掉得到处都是,石姗左堆堆右铲铲,捧起来的一瞬间却愣在原地,怎么会……
像是寓意着什么,原本白色的豆腐在沾染了尘土之后,已经悄然变黑了。
本是毫无期待地点开,却看到头像是一个熟悉的黑色背景,没脸没皮地写着一个“帅”字。
【咳咳,那什么,我不是要你贿赂我啊。你看,我也舍身救你这么多次了,你是不是……】
【我是说,你是不是也得有所表示啊?】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不尊重我,那什么,你看啊,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作为你的救命恩人,什么礼物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合适?我也是要面子的,对不对?】
【所以你看,这个…】
【唉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原本不是想给你发消息的,我只是……今天突然发生了太多事了,实在是想不通】
【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当我没说,这什么破软件,怎么撤回不……】
……
“少爷,我感觉你变得不一样了。”
“嗯?”宋亚轩没听清,这头刘耀文还在没完没了地自圆其说。
老张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盯着面前的雨刷来来回回地摆动,回想起当年那个轰动全城的雨夜,经过一天一夜的搜寻,新闻上的小男孩和他的母亲终于被搜救队从山里带回来。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女人已经断了气,而男孩浑身是伤,满是泥土的脸上毫无生气,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