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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能生,超级无敌巨大的预警!是孕期!揣崽!

1.

“你,不要太焦虑了。”

中原中也曲着一条腿,坐在28楼天台的护栏上,嘴里叼着棒棒糖,高屋建瓴地给太宰治做着心理辅导。

“我不焦虑。”太宰治平静地复读了一遍,“把你的腿收好,下来,不要坐护栏上,你头上有高压线,不要突然站起来。”

“我突然站起来也不会碰到的。”中原中也嗤笑一声,像在嘲笑太宰治百发百中的预判失了灵,他大剌剌地插着腰站直身......

“我突然站起来也不会碰到的。”中原中也嗤笑一声,像在嘲笑太宰治百发百中的预判失了灵,他大剌剌地插着腰站直身体,又伸了个懒腰,耀武扬威地从护栏上跳下来。

别说,那条电线有两三米高,中原中也站起来伸个懒腰空间都绰绰有余,足够他昂首挺胸地摆各种姿势。

他做完这套动作蹭蹭跳到太宰治身边,爽朗地去勾搭档的肩膀:“别太神经过敏了,今晚喝......奶茶吗。”

看着太宰治一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超脱表情,中原中也硬生生把飞到嘴边的酒换成了奶,而后他的手被太宰治轻轻拿开了,黑发男人默默往边上走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中原中也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头上迷惑地冒出个问号:“不至于吧?”

然后他大力拍了拍太宰治的背,语气尽是嫌弃

“是老子揣崽,又不是你揣,为什么摸都不让摸了!”

“不要闹——”太宰治有点滑稽地往旁边横跳躲开中也的手,动作有几分狼狈,他终于从猫猫宇宙的状态回过神,很认真地看着中也。

“你有个坏习惯,在日常生活中也很依赖重力,不是吗。”

不等中原中也反驳“这算什么坏习惯”,他便自顾自的往下说,边说边往楼下走。

“可能是作战需要,你对异能比对五感还要熟悉,融入了生活习惯,比如提购物袋,飙车,或者从高处跳下都习惯垫层重力异能,这很危险,别急着回嘴——“

太宰治说着伸出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姿势,神情是面临超s级作战计划那样特有的郑重,看在他脸色不虞的份上中原中也便忍声吞气地听他继续放屁。

“姑且将重力作为中也的第六感,人类失去任何一个感官都是危险的,无痛症的人可能在吃饭的时候嚼碎自己的舌头,失去重力的中也可能会在最平常的动作中绊倒,十六岁的时候,在你往下跳或者做危险动作的时候,我突然抱住你撤掉重力,你就会失去平衡摔下去。”

“嗨嗨别把我说得像没有异能就是废物的货色好嘛,突然被偷袭谁都会摔,除了你还有谁能偷袭我,包括你——我不用异能单手也能打死明白吗?!”

“上次我拉着你手坐过山车然后你被吓得够呛就想问了,中也你不会恐高恐失重吧?”

重力使被质疑恐高,什么奇耻大辱——中原中也气得浑身红光闪烁,他黑着脸压着嗓子:“你要不听听你在对谁说些什么。”

“你异能又冒出来了。”太宰治看着红光大盛的中原中也更忧心仲仲了一点,他快步走在前面,和身后人保持距离,“人间失格是被动发作,碰到我你会被撤掉异能,哪怕曾经很熟悉,你也有四年没有接触过它了。”

“说的什么屁话。”

中原中也的傲慢又不耐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紧接着太宰治感觉后颈一痛,紧接着被一股暴力扯着领子啪地摁楼道墙上,天旋地转过后,便有一个柔软的东西狠狠咬上他唇瓣。

中原中也姿势帅气地垫着脚,拍小白脸一样拍了拍太宰治的脸,然后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

平坦极了,丝毫感受不出里面孕育着小生命。

他剩下那只手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太宰治头发,像个o虫上脑的男人,轻蔑地嘲讽着他神经衰弱的对象。

给他说老子过了四月就干你。

2.

狂得没边了。

可能是战斗力点得太高,二十余年人生未尝几败,养成了万事万物暴力平推的习惯,进入港黑后也称得上顺风顺水,高层有一半属于他后台,首领最忌惮的某前干部时常以流浪汉的形态蹲他门口等着被捡。

明明锁一撬就进去了,他偏要蹲快递纸箱里cos被遗弃的猫,中原中也是心软的人,骂他怎么不撬锁进去显得和自家门不去,晾他在外面一下雨就去把人捡回来,还要嘴硬就是丢只狗在我门口我也会捡。

这狗天赋异禀,年底港黑的体检里给大家小小露了一手,中原干部孕三周,也不能说都是狗男人的错,医生说主要原因是掌管生育的荒霸吐,属于共犯。

看检查结果的时候,尾崎红叶屏息凝神,森先生抚掌称赞,黑蜥蜴三观尽碎,魏尔伦...魏尔伦当时就绷不住了,看中原中也的眼神忧伤极了,看样子想搬回地下室继续自闭。

至于狗男人是谁,他家干部长了张适合被某社会闲散人员吃软饭的脸。

掰四年了还能被吃回来,有点出息没有——有人从魏尔伦的眼神里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中原中也懵了,他仔细问了问胚胎三周是什么状态,医生只有一颗小种子那么大,想了半分钟,他很光棍地说那就拿掉吧。

他的这个决定举座皆惊,魏尔伦当时就从地下室自闭回来了!尾崎红叶人都傻了——总感觉哪怕查出来孩子有缺陷,哪怕太宰治拒绝生命被下一代所延续,中原中也都是会瞒着所有人咬着牙把崽生下来悉心养大的那种设定!

中原中也被干沉默了,问我是长了一张什么大情种的脸吗。

不不不,是长了一张英雄母亲的脸。

↑如果上面这句话不是森欧外说的,想必这人已经被砌进东京湾海底了。

尾崎红叶把中也拉到走廊,准备给他深入浅出地讲生命的延续、胚胎的意义之类的东西,她不是想留,她怕过分年轻的孩子轻易做了草率的决定,之后回想会带着悔意。

一句“你决定好了不要这孩子吗”刚说出口,就在走廊遇上了人仰马翻的一队人马,侦探社小白虎背上背着面色痛苦的孕妇一路前冲,谷崎兄妹在队伍中间紧随其后,最后压阵的人是个吊儿郎当的长腿青年,哟哟哟赶牛车似的给后辈鼓劲。

哪怕达成了友好协议并且勾勾搭搭,港黑和武侦两波人在妇产科门口面面相觑的时候还是尴尬极了,太宰治目光诧异地从森鸥外扫到广津老爷子,问你们终于有谁犯了什么男人都忍不住的错误吗。

广津老爷子脸皮子抽了抽,心里想还好在妇产科碰见太宰治是他送孕妇就医,不是碰见他送前女友之类的产检。

然后他家中原干部就嗤笑一声,说确实不像你,一副花名在外的样子第一次oo还是个雏。

“...…”那看来是不会有送前女友产检的情节了,看不出来是个纯爱啊,太宰先生。

太宰治扯扯嘴角,环顾了一圈港黑人的队形——下意识把中原中也护在里面,便挑挑眉,大呼小让敦君走啦今天扫兴极了,小白虎就气喘吁吁地跑出来,等大家视线转回太宰治身上时,他已经从医生桌上抽出了检查报告。

一下子两波人都静默了。

“刚才好像听错了——说的不要谁的孩子来着?”

3.

怎么说,被前港黑最少干部这样极限逼问起来,饶是中原中也也莫名心虚地抬头望天。

不知道他俩谈了什么,回来后中也叼着棒棒糖,把他酒柜和摩托车钥匙给了红叶姐,老老实实的。

——被自杀狂说服留下孩子,最天马行空的科幻作家也写不出这种剧情。

之前想听的八卦还能在喝酒时把中原中也灌醉听几嘴,现在人家中原干部酒都戒了,只有尾崎红叶知道一点,中原中也很回避这个话题,只幽幽地透露被骂了一顿,吵得很厉害。

也行,他当初受伤太宰治就骂他,这次看起来也没吵赢,虽然怀了孩子还挨骂是什么屑爹。

觉得太宰治靠不上,大姐便认真地找了一堆资料给中也,说一起学习,既然决定生下来就要好好负责,就是莫名感觉辈分突然变大了——尾崎红叶是这样说的。

中原中也还是那副很狂很自信的样子,说他的崽也会很坚强的,便咻地从十几楼的窗外飞下去,说我去出任务啦的声音被狂风吹散,勉强送进了尾崎红叶耳朵里。

......说真的,本来以为中也会是比较靠谱的那个,好像完全不是这回事啊,尾崎红叶瞳孔地震,中也你的崽还是个小种子啊你要他怎么坚强!

一想起这孩子的往事,出生后就在流浪,在错综复杂的贫民区里抢食,被一片面包就能骗回去,因为自己太坚强了,以己度崽也很有可能,尾崎红叶越想越觉得心惊,匆匆往首领办公室赶,正看见森鸥外在欣赏着一面黑板,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都是预备分配的任务。

后面名字全部都是中原中也。

尾崎红叶:“...…”

这个组织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森鸥外当然注意到她了,热情招呼红叶那边还有没有什么sss级的任务,越难越好,要屠克苏鲁打龙拯救横滨那种的。

在尾崎红叶面部表情隐隐扭曲的时候,森鸥外请她稍安勿躁,看着钟说中也已经出发半小时,差不多了。

那头传来个冷静微哑的声线,港黑的老成员们都熟悉极了的声音,此刻正微微压着怒意。

“——可以,所以现在就让中也回去。”

给咱们的前干部上点强度。

4.

中原中也的部下从港黑最惹人羡艳的一批人迅速堕成了最高危最生存艰难的一个群体。

他们的顶头上司换人了。

第一个进办公室汇报工作的,看见的不是他橘发蓝眼甜美爽朗的中原干部,是一张英俊逼人但是冷淡阴郁的脸,这张脸在港口黑色党威慑力堪比活阎王。

他脑子一抽,以为进错了门,连滚带爬地就出去了,身后传来一声不耐至极的“滚进来”,他的脚又不由自主地带着他往后退,在身体和大脑的极限拉扯中最后同手同脚又十分卑微地站在门口。

他的太宰干部换了装束,以前捆了一只眼睛,现在tm两只眼睛都用绷带给捆了,像下一秒就要去天桥底下拉二泉映月,是在cos五条悟吗。

还好他的后台很快来了,中原中也抓着游戏机从休息室出来,下巴抬了抬算对门口的人打了招呼,回头看太宰治一眼拧起眉头,继而一巴掌扇太宰治脑门上。

尽管眼前漆黑一片,但太宰治准确预判了中也掌风,即将挨打的时候猛的弯腰闪过,熟练极了。

“把你那破绷带拆了!”

“绝对不要!在我习惯黑暗前不要碰我!”

“受不了了,又不是你揣,怎么毛病这么多!”

“没有危险意识所以更危险了,还像之前一样互殴的话,或者下意识使用异能时被我碰到摔倒,它可能会消失哦。”

“啊啊不要说得像老子肚子里揣的是什么天使的样子,胎教是这么悲观的东西绝对会长成阴暗逼的,给我闭嘴啊!”

“把重力当成第六感,一定要亲身体验才能感受到失去依仗已久的能力是什么感觉,无边的黑暗太难受了,你碰到我也是这种感觉吗?”

“不要自说自说自话!受伤也没关系,你这么作都没死成,这崽要遗传你血条肯定贼厚。”

“如果孩子也继承了人间失格的异能力,中也怀孕后期会不会失去异能。”

“如果是个女孩,就不要留在港黑。”

“到底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啊!而且你说得首领很变态啊!”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被无视地下属默默看着他俩互喷唾沫星子的样子,有点沧桑地想,或许这就是古书里说的......相濡以沫吧。

——完全就是鸡同鸭讲,中原中也再一次感受到聪明人的代价,那些一次次运筹帷幄思虑周全的精彩谋划所牺牲的东西——对中也来说,生孩子就是两步,怀上,生下来;对太宰治来说,留下这个孩子需要他回港黑(首先这一步中也就感到迷惑),纠正和中也的相处方式(不能随便碰他防止人间失格被动发作),要考虑那个小种子会不会从娘胎里就带着异能,以及异能对中也的影响,一贯会做planB的人,做足预案时简直没完没了。

太痛苦了,中也理解但不认同,他随心所欲惯了,自然会选那个让活着的人都痛快的选择。

然后在医院被太宰治教育了要尊重生命,小种子的命也是命。

两个人都觉得离谱。

太宰治问你不想保护你孩子吗,不像中也会做的选择。

中也答还不是他的崽呀,医生说最早也要三个月才有意识,现在只是个种子。

又很镇定地说,如果养大,你会觉得它麻烦,我会觉得你麻烦。

太宰治看着神态安然的中也的脸,一脸坦荡,看不出半点勉强的味道。

他是实验室出来的,没有对“血缘关系”的理解,大抵不会觉得这种生命传递方式有什么了不起的,和爱丽丝、克隆小羊的生命体没什么区别。

对他那样鲜活热烈的人类来说,这种表现几乎像情感缺失,不像人类的反应在中原中也身上出现有点太扎眼了。

虽然太宰治也没有感受过血亲是什么感觉,但他觉得中也不可以没有这种感情,对一个从十六岁开始就发“中原中也是个人”对洗脑包的人来说是个巨大打击。

他是全世界最精通风险评估的人,这不止是中也的孩子,也是太宰治的,哪怕知道这个带着他血脉的孩子意味着什么,但太宰治在沉默几秒后,依然做出了轻浮又无所谓的样子——

生下来,我不想成为让中也失去孩子的因素,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哪怕我完全不管,中也也会好好把孩子养大,不是吗?

5.

总之就是,中原中也被说服了,太宰治也如他预想的那样,迅速开始神经衰弱。

他不适合有后代,一开始就说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少有太宰治做不好的事,确定目标后迅速又强势地介入了中原中也生活,哪怕中也强调过数次“这事可以和你没关系”,但他依然和森鸥外里应外合似的打起了两份工,白天在侦探社,晚上在中也办公室,通过首领向中也下令暂停外勤任务。

文书工作中也是最讨厌的,赌气似的丢给了太宰治,想让他尝尝手伸太长的滋味,后来听红叶姐说他睡办公室沙发上补眠也有点受不了,晚上睡不着就骑车去港黑,打开抽屉翻翻发现小山一样的工作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柜子里还有本厚厚的孕期手册,没写笔记,但从纸张看得出反复翻阅的痕迹。

还有放他烟盒里的叶酸以及维生素软糖之类的东西,上次被投喂了几颗半酸不甜的怪味糖果,想必就是太宰治新买的小玩意儿。

办公室里有秒针有规律的滴答声和太宰治清浅的呼吸声,中原中也百无聊赖地翻着资料,自觉没趣,又想着自己脑袋抽了跑来看太宰治,不知道是不是激素的缘故,越想越烦。

回去得了。

“中也,听人说你来港黑了?还是骑车来的?”

“...…”中原中也知道他又要被训,平时都是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这次他有些痛苦地揉了揉眉心,“没必要这么紧张,太宰神经都快崩断了。”

那边的女声像有些意外:“是吗?没看出他很焦虑。”

“完全写脸上了。”

心疼了?

“怎么看出来的......不过这不重要,你们在医院聊了什么。”

“他用一种很人渣的语气把他逼到绝路,给我多了条生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我一向不在意他怎么想。”

尾崎红叶了然,继而问出他更好奇的部分:“所以,真的是中也不想要孩子吗?”

“也不是不想要。”中原中也答,“但是太残忍了。”

对自杀狂来说,应该没有比孩子这样对人类来说极致的生命延续方式更能延长痛苦的了。

脚上的动作会情不自禁跟着嘴上说的走,讲着太宰治,不知不觉中原中也就坐到了沙发上,手上无意识把玩着他头发。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对我来说,我从来都更珍惜活着的人,虽然不太理解胚胎代表什么,但是才三周,不算吧?”

“我明白太宰治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了,你的滤镜有些盲目了,中也。”

连太宰治都会劝中原中也生崽了,这个世界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了。

中原中也听到后面手越抓越紧,忘了手心还攥着太宰治的头发,听到盲目一词时狠狠咬紧牙,终于把人疼醒了。

“嘶...…”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呼噜了几把他的头毛,把手里扯下来的头发藏回去,试图掩盖罪行。

太宰治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也没管掉的头发,看了眼挂钟,又看了眼精神抖擞的中原中也:“......三点,怎么不睡觉。”

他也只是问问,因为中也还来得及说话他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着身高优势把他男友往怀里抱了抱:“睡觉,我监督你。”

说完这句话又顶着黑眼圈很困往沙发上躺,被中原中也囧着脸拉回来:“去休息室床上睡,太挤了。”

“没关系啦你可以睡我身上叠起来...…”

“困得眼睛都闭上就不要说话了。”中原中也揉他脸,“不是不能碰我吗?睡懵了?”

太宰治任由自己脸颊肉被搓成各种样子,无赖地紧了紧自己换着中也腰的手,可能觉得中也说得有理,痛苦万分地开始摸索鞋,准备把人弄到宽一点的地方睡。

中原中也扯住了他领子,去亲他嘴角,一点一点的,就是不吻下去。

男人的身体太好懂了,等太宰治瞌睡被亲的时候,他的右手已经摁在了中原中也后脑,左手扣在了那把窄窄的腰上,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兴奋满满的蓝眼睛,见人醒了,又促狭地又凑上去亲太宰治的眼睛。

“真够坏的,中原中也。”太宰治没有拒绝落在眼睛上的吻,又还是克制得把人往外推了推,看着满眼都是居高临下笑意的爱人,语气幽怨极了。

“怎么,忍不住?”中原中也把太宰治放他后腰的手拿下来,摁在自己肚子上,“你要生的嘛,喏。”

小腹还是平坦的,太宰治的手覆盖上去只能感到一层柔韧瘦削的小腹肌肉,也许是夜晚太安静了,他隐隐感到了里面住像心跳一样汩汩跳动。

“很神奇吧。”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专心的样子,托着腮给他说,“我趴着睡觉的时候就会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跳,是新生命吗?不过躺着就没有,它躺着就不想活了?”

“那是人类的腹主动脉。”太宰治淡定地收回手,表情波澜不惊,“和心脏搏动同一频率,在腹膜后面椎体前面,脂肪太少会比较明显,是你自己的生命。”

“明明也是文盲怎么很懂的样子,私下在偷偷学习吗。”

“刑讯的时候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中原中也的表情有点凝固,还有点苦大仇深,太宰治以为他要说什么,只听中原中也缓缓道

“但是打开了器官旁边也不会标注名字啊?”

太宰治:“...…”

明明鬼故事都会被吓到,说这么反人类的东西却完全没有不适,你好意思吗中原中也。

“骗你的,不过我对人类身体的了解程度十个中也都赶不上哦。”

“算是吧。”中原中也没有嘴犟,这方面他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对人类对生命的不少了解都是你灌输给我的,全部都是精神污染。”

“什么啊明明都精挑细选后才用来养你的!”

“再吵就不要睡觉了!四点了!”

“是谁把我弄醒的!!”

6.

那次他俩吵到了天亮,两个人凑一起闹了个痛快,太宰治似乎还在担心“中也异能消失容易受伤”这回事,被中原中也骑在腰上狠狠揍了一顿。

可能他的拳头的力度太让人安心了,也可能是中也对开头那句“哪怕曾经很熟悉,你也有四年没有接触过人间失格”做出了回应,他骂太宰治傻逼,四年会什么都不会失去,就算失去重力和失去光明一样,就算在失重和黑暗里,他依然可以完成任务,只要太宰治的声音还在耳麦里。

其实自己带他做任务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太宰治刚想这样说,中原中也冷笑着问你不相信我?

再说下去又要挨打了,太宰治识趣地闭上嘴,转而去亲了亲中也的唇角

——你最好在我身边

中原中也这句话实在太能治愈精神内耗,太宰治在(中原中也的)孕中期焦虑症状缓解了很多,一定要加个括号强调大概是因为,每天看着中原中也容光焕发太宰治面色凝重,时常让人怀疑崽在谁的肚子里。

随着中也稍微显怀,太宰治焦虑完又开始紧张别的事,傻爸爸的症状逐渐明显,比如一天问三百次你恶不恶心想不想吐腰酸不酸——主要是他关心人这件事就很ooc,被他关心的中原中也总觉得这人像在开嘲讽。

“忘掉你那破手册。”中原中也插着腰,“老子好得很,不准咒我。”

他怀孕后口癖愈发嚣张,大姐不管他,需要挑礼的工作都太宰治代打,在他本身的张狂上更多了份目中无人。

这是他唯一和手册说的相符合地方,激素缘故脾气会变坏相符,其实也不算明显,因为没怀孕时他脾气也坏。

——现在像他的螃蟹发型一样,就差横着走了。

想必就算他真的在港黑横着走,黑蜥蜴也会迅速又卑微地替他把道清空。

太宰治看着他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有了一点“这个崽真的会被生下来”的实感,他又开始想生下来后的事,比如是个女孩就带去侦探社这种细节。

连带着走路都轻飘飘的。

去谈完生意回来,可能被宴会上的人交流了心得“我夫人怀孕想吃特辣火鸡面”、“我半夜开车去村里向老乡买老坛酸菜,不吃她就哭”、“我老婆非要喝95号汽油,92的嫌淡”,太宰治回来就看着倒躺沙发上用吸管滋滋滋吸红酒味牛奶的中也,脑子一抽,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问

“你会想喝汽油吗,加油站98#95随便喝,刚谈的中东佬那边有高品质轻质原油,是甜的。”

中原中也匪夷所思地歪头看他,吸管没咬住,滋了他一脸。

太宰治像没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东西,他从兜里取出一根项链,黄金链子上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里面装着纯净的黑色原油,是大胡子商人听说他夫人怀孕后非要送的礼物,显然送得太宰治挺满意:“可以尝一下他们家最好的油。”

“原来我是高达吗。”中原中也喃喃道,可能是太宰治太理所当然了,他像接受了这个设定。

给偶像开车送太宰治回家所以跟到门口听到了这段逆天对话的芥川龙之介:“...…”

中也先生你怎么回事啊所以你对自己的认知是太宰先生说什么你就是什么吗!

就算他说你是台灯插座你也会接受这种设定的吗!

两个靠谱的人为什么凑在一起是这种效果,双黑相处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芥川龙之介感觉前辈的伟岸形象在心里崩得岌岌可危,他怕中原中也真的喝那玩意儿,做出了生平了非常不磊落的事,给尾崎红叶打小报告。

“不准喝!!不准喝!扔掉!虽然四个月了太宰治你克制一点!不准给人吃奇怪的东西!不准ooooo!中也你是人!不要被污染了!你是人!!”

太宰治&中原中也:“...…”

7.

大家都认为太宰治是会污染“中也是人”这个认知的人。

也许他太不像人了,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带着疏离感游离于世间,只有中原中也知道,一开始对他说自己是人的就是太宰治,那些烟火气,也是太宰治带着沾染上的。

中也认真问过他,为什么要留下孩子,不要说些因为不用负责这种垃圾话,你的人生肉眼可见被改变了,明明不见得多爱这个孩子,却珍惜得厉害——所以,我生下他,你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你。”太宰治说这话时头也不抬地处理着手上工作,“如果中也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的话,就会知道为了防止神明离开要趁人洗澡的时候把衣服藏起来,就是七夕节,带你去中华街玩的那次。”

见中也似懂非懂的样子,太宰治便说得再明白一些:“我想让中也体会做人的所有感觉。”

包括血浓于水的亲情,既然上一代没有,那可以从下一代身上获得,将人类在世界上所有喜怒哀乐和羁绊都感受一遍,太宰治得到的就是这个——渎神的快乐。

中原中也:“虽然但是,如果体会做男人的话,好像也不用生孩子啊。”

“你的弱智脑子不适合思考这个问题。”太宰治微笑着,“今晚吃什么。”

8.

于是又快乐地大吃一顿,太宰治这种有脑子有手艺的人,有心做饭必定一级棒,中原中也自己做饭也好吃,他的优点就是好养活不忌口,崽也很乖来者不拒,好几次太宰治加班回家,发现他给自己涮着红油小火锅搭配螃蟹刺身,炭火架着肉串喝着冰啤酒,像要在肚子里练九阴九阳神功,被训了还怪委屈,说都把酒换成菠萝啤了机车也不骑了也不泡吧了还要怎样。

太宰治就开始自己做饭,按孕妇食谱做还会被中也批“淡出鸟来”,便开始做淮扬菜和西班牙菜,在清淡的前提下尽可能保证新鲜美味。

中原中也不爱吃这种软磨豆腐似的味道,架不住太宰治动手能力确实牛,怀孕后期很多工作被暂停了,太宰治开始居家办公,两个人在家主要任务就是吃吃吃吃吃。

中原中也怀孕省心得过分,太宰治刚好一些的精神内耗又严重起来,俗话说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这话对中原中也同样适用,一个非常吵闹非常上蹿下跳的人孕期居然完全不折磨人,总感觉在给他憋什么大招。

他行动力超强,于是一项一项地和医院交代,他保大、手术室的新鲜冰冻血浆/冷沉淀血小板/纤维蛋白原统统准备好、重症医学的团队在二线待命,主任最好全程抱着除颤仪,练习一下冲上去抢救的姿势。

五十来岁头顶锃亮的科主任抹了一把汗,天天在健身房跑5km给黑手党交打卡报告,保证有充分的体力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在他的撺掇下,据说麻醉师也加入了锻炼队伍。

“你说他业余吧,他还知道准备血浆和人工心肺,你说他专业吧,没见过这么悲观的。”科主任气喘吁吁地从跑步机上下来,把脑门两侧的几根头发往头顶捋了捋,“这是专业的准备和业余的态度,俗称半瞎指挥。”

中原中也全然不知道医院在紧锣密鼓地发生什么,他只觉得太宰治是不是燃起了烘培兴趣,一天吃七顿,早中晚饭和中间穿插的茶点,和喂猪异曲同工。

他午睡刚起,踩着拖鞋慢吞吞下楼,看见太宰治端着一人高的翻糖蛋糕走出来,桌上摆好了下午茶点,午后日光轻盈澄澈,洒在洁白如玉的骨瓷盘上,照亮盘沿那朵用糖浆浇筑的玫瑰花。

“能不能别瞎忙活了。”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不知道在不满意什么,“闲着没事找个牢坐坐,搁着浪费我食材。”

话是这么说,他啊呜插了块蛋糕吃,太宰治的话随着预产期的临近愈发少了,中原中也懒得去哄,想着生下来就好了,就这两天。

太宰治沉默半天:“就这两天了,住医院去吧。”

好小子,还想将我一军,才不要住医院。

“不要。”中原中也走到窗边,摸了摸自己肚子,“我飞过去就两分钟。”

说完他开始试图往窗外翻。

“等下等下。”太宰治眼睛睁大,拽住中也向往自由的腿,“正常流程是我抱你上车,开到手术室门口,planB是直升机,没有需要你飞的部分。”

“我的确要飞了。”整个怀孕过程都非常硬汉的中原中也额角滴下了一滴汗,可能是小腹不舒服,他沉着冷静地扎了个马步,“但是还能忍住,问题不大。”

“!!!”

“去准备吧。”为了太宰治脆弱的神经着想,中原中也决定不飞了,他自己挪到沙发上,平静地看着大脑当机的太宰治,带着几分宠溺地道,“我知道你做了几十种预案,可以开始表演了。”

还在沙发上的中原中也:“...…”

所以崽真的是在太宰治肚子里吗,是觉得他孕期反应比自己严重很多。

然后门从外面咣地又砸开,锁啪唧掉地上,太宰治弯腰把人抱起来,也顾不得关门,但还记得给中也上安全带,一路只管踩油门。

太久没出门,中也才发现他家到医院规划了一条新路,不过还在建造中未通车,看太宰治毫不犹豫驶上来的样子像早有预谋。

阵仗有点太大了,中原中也安慰他:“不紧张,感觉还没出来。”

如果都出来了乐子就大了,太宰治快把油门踩油箱里,凉幽幽地道:“我叫不紧张。”

中也还没来得及嘲他段子老,车一停后备箱一开他就被一群白花花的人擒拿住,然后灯一亮眼一黑就被盖上无菌布,这群人像等了他几百年。

9.

太宰治的躯壳安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沙发上,灵魂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尾崎红叶想上前问问太宰治情况,看着他双眼无神阿巴阿巴的样子默默转过了身,一向看不惯太宰治的魏尔伦也沉默着,森鸥外来慰问时,看见走廊里这个深沉的气氛还以为中也噶了。

“...…”

气氛焦灼压抑得快到一个临界点时,手术室的门哗啦开了。

中原中也探出脑袋,虽然摇摇晃晃有些不稳,但他走到太宰治面前,凶巴巴地啪地甩了太宰治一个巴掌,往他怀里塞了一个皱巴巴的新生儿。

森鸥外想太猛了,不愧是他家干部,英雄母亲!

他转而去看另一个傻爸爸的表情,想欣赏一下港黑幽灵的傻样。

太宰治愣愣地抱着崽,盯着中也上上下下看了几圈,又看了看自己怀里这个东西。

神经从预产期开始就高度紧绷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眼眶一瞬就红了

“中也对不起TAT,但是我们的孩子好丑啊...…”

End

本来只想写点备孕小情侣的沙雕故事又忍不住往生命意义人类人外上面拐了拐hhh

感谢观看w

if首领宰自杀失败被传入主线,接任首领寡妇疯中追杀过来,除了两对太中都是cb向

首领中:结婚,太宰必须和我结婚

干部中:啊?啊?

首领宰:计划惜败自闭ing

武侦宰:我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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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一个任务,路过一条河,中原中也习惯性地去看看河里有没有飘着一个太宰治,却发现“太宰治”在桥边坐着。中原中也蹙着眉,对这一身黑西装加黑大衣翘腿坐在石墩上抽烟的太宰治有些惊疑。

“喂,太宰,怎么,你居然有这心情打扮成以前的样子?眼睛绷带绑反了啊。离开太久连这个都忘了?”

首领一怔,缓缓抬起眼眸,沉默不语的样子让中原中也很不适应,在看清首领那瘦削憔悴到黑眼圈......

首领一怔,缓缓抬起眼眸,沉默不语的样子让中原中也很不适应,在看清首领那瘦削憔悴到黑眼圈都成眼袋的脸时吓了一大跳:“喂喂喂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脸怎么和个鬼似的啊!”

“……”

首领收回了眼神,支着下巴,闭上眼睛,依旧没说一个字。

时空穿越这件事。还有他被打乱了的自杀计划。

他现在在这里,没有死成,那么也就没有尸体,那边接任首领的中原中也就必然会大力搜寻他的下落,中岛敦也定然是选择留在港黑找他,若是中原中也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些什么……

他所安排的一切都会崩盘。

他悄悄忧愁地叹了口气。

跳楼失败了,现在跳河还来得及吗。

“青花鱼你这是干什么啊?不说话耍什么帅啊!”中原中也恼怒地拍上了太宰治的头,首领忽的一笑,笑得有些落寞:“好久没有见到中也这个样子了。”

中原中也一愣,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首领指了指河里飘着的太宰治:“再不去捞就飘到海里去了。”

中原中也转头朝河里看去,愣了好久,直到确认了真的有两个太宰治而那河里飘着的也真的是太宰治,将帽子一摘丢给首领,便一跃而起坠入河里捞人了。

首领指尖摩挲着帽沿,看着中原中也毫不犹豫地跳入河里捞太宰治的情景,有些想笑,但嘴角抿到一定的弧度就勾不出笑意了。

首领中也,也会像中原中也一样毫不犹豫地去救他。

所以他才安排中也出差,在中也看不见的时候,从百米高楼一跃而下。

“就是这样了,我没什么好说的。”首领摊开手,从计划整合完毕开始实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会后悔了。

那是唯一一个,织田作能好好活着写小说的世界。

他不后悔。只是计划的最后一步被打乱了,他很不爽。

太宰治在听到了织田作这个名字后,原本嬉皮笑脸的样子逐渐收敛,听完之后,同样的沉默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话。

“辛苦了。”

两个太宰治的世纪性会晤在侦探社的会议室里进行。

武侦一行人扒着门缝也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中原中也嘴角一抽:“那里面是两个太宰治,你们能听见一句话都是见鬼了。”

于是一转眼,所有人都光速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忙着自己的工作,连芥川龙之介都到会客沙发上正襟危坐。

中原中也嘴角又是一抽:“你们武侦还真是团结啊……不是,芥川你怎么也在这。”

“呃,中也先生。”芥川龙之介简单一回礼,掩着下半张脸,“在下听人虎说出现了两个太宰先生,便过来看看了。”

中岛敦朝中原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只是清楚自己搭档这个过激宰厨一定想见两个太宰治的心情,中原中也知道他们俩是搭档,但也没想到他们俩消息交换这么迅速,也懒得管他们,看向禁闭了许久的会议室门。

那个新来的太宰治,穿着打扮都还是像黑手党时期的太宰治,即使有些差异,但中原中也也看得出那个太宰治应该还在港黑里工作,而为什么憔悴成那个样子,应该是出现了什么连太宰治都要费心规划的大事……不会是森先生压榨劳力压榨成那个样子的吧?

还没等两个太宰治谈完,一个身影风风火火闯进了侦探社,侦探社的窗户又报废一个,国木田的钢笔也报废了:“你们这些黑手党能不能对别人总部尊重一点啊!”

中原中也刚转头,一个穿着黑西装黑帽红围巾的,“他”。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随便抓了一个人问话,还刚好抓中了中岛敦:“太宰呢!太宰不是在这吗!”

中岛敦茫然地望了望中原中也,见到了两个太宰治,对两个中原中也的出现快速接受了,问:“这里有两个太宰先生,您找哪个?”

“两个?”首领中也眉头一皱,战术后仰了一下,随即答道,“都要!人在哪!”

中岛敦乖巧懂事地指了指会议室,国木田话还没说出口,首领中也一脚就把门踹塌了。

首领不用看都知道是他的中也来了,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本来还张扬暴走着的中也一下子沉寂,步伐放慢,一步步走向首领,喉结动了动,像是蓄力好了骤然爆发,一巴掌扇了过去,首领躲都没躲,只是勾着很疲倦又无奈的笑,站起来摊开手示意中也下手再狠一些,中也彻底压抑不住情绪:“混蛋太宰!谁允许你死了啊!你的命是我的!”

首领突然看向了一旁看愣了的中原中也,随即又收回了目光,理了理中也凌乱的发丝和红围巾,笑道:“中也好久都没有这么和我说过话了诶,是戴上红围巾的效果吗?”

中原中也看着他们,留意到首领中也脖子挂着的红围巾,还是不清楚局势,下意识地去看太宰治,太宰治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思考,神情没有平日里的无所谓和戏谑。中原中也紧紧握拳,他倒宁愿两个都是烦人的青花鱼,至少他还能说上几句话。

中也也不知如何开口了,低头见自己还挂着红围巾,想着将围巾栓住首领,首领却摆摆手:“不用。中也戴着就好。”

“什么我戴着就好……戴上!”中也刚要把围巾挂到首领脖子上,首领直直地向后倒去,中也呼吸一滞,立刻抱住了首领倒在地上,慌乱地结巴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吃毒药了?!”

与谢野上前看了看情况,仅看了片刻,便道:“不眠不休太久了。”

咔哒,不合时宜的手枪上膛声。

这样的声音无论是黑手党还是武侦的都熟悉得很。

中也警觉地抬头,却看见太宰治对着地上躺着的首领举起了一只他刚刚从首领那摸出来的手枪。

“青花鱼你在干什么啊!”中原中也怒瞪着这个对另一个自己都能举起手枪的人,太宰治在光影的照射下忽明忽暗。

“太宰先生!”“太宰!”一旁围观的人都紧张地喊了一声,但并不奏效,太宰治偏移了枪口位置,对准了心脏,大有将首领一击毙命的意思。

中也将首领抱紧,护住他头胸的重要部位,抬头直直地看着太宰治,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你们这些叫太宰治的,就算自杀不成功也要自相残杀吗?”

太宰治沉默不语,也许他是太熟悉自己,太明白这个他在想什么了,所以痛苦感同身受,他觉得窒息。

首领保住了一个织田作活着的世界,那他也得帮他做点什么吧。

这样活着,不如解脱,果然太宰治什么的,死了才好。

“就不能留一个太宰给我吗……”中也喃喃自语着,红了许久的眼眶终于溢出了泪,力竭声嘶地喊着,“就不能留一个太宰给我吗?!”

*HPpa,是之前的点梗“一日男友”

*没什么好预警的,大概?

*写得很开心,希望你能看得开心

当中原中也第十次把双手拢在嘴边呵气时,他在心里暗暗诅咒起他的死对头。

这是一个不太完美的早上,尽管他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到自然醒、坐在地毯上拆了好久的礼物、吃到了室友帮忙带回的热乎乎的早饭、换上了新买的巫师袍,中原中也还是不喜欢这个早上,尽管它有个令人喜悦的日期——12月25日,圣诞节。

如果说在中原中也心里,被评为完美的早上至少要拿到九十分,那今天早上只能勉勉强强拿个八十分,扣掉的二十分里一半为这满天飘的大片雪花,另一半为让他不得不等在黑湖边而不能立刻去霍格莫德村玩的...

如果说在中原中也心里,被评为完美的早上至少要拿到九十分,那今天早上只能勉勉强强拿个八十分,扣掉的二十分里一半为这满天飘的大片雪花,另一半为让他不得不等在黑湖边而不能立刻去霍格莫德村玩的罪魁祸首。

他无聊到跺着脚在雪地上刨出一个小坑,又仰起脸。天空仿佛一只濒死的天鹅,风一吹便抖落一片又一片洁白的羽毛,露出灰蒙蒙的皮肤。被雪染白的霍格沃茨弥漫着雾一般的朦胧,远远地能听见留校的其他学生在雪地里嬉戏打闹的声音,中原中也望向城堡的方向,他还是没能看见某个混蛋的身影。

中原中也第十一次用呵气去温暖自己冰凉的双手。

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了他满头,像是恨不得让这头耀眼的亮橘色卷发暗淡些许,几片冰晶挂在他的睫毛上,被热气融化了,变成一颗一颗小水珠。中原中也对自己的脑袋施了个干燥咒,免得融化的雪打湿他的头发,他懊恼地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嘴硬说男子汉大丈夫不需要学保暖咒,声称那是娇滴滴的女孩子才需要的,而他现在无比希望太宰治赶紧出现,先挥动魔杖把保暖咒给他套上十几层。

啊,该死,太宰治。中原中也撇了撇嘴。他的发小,死对头,全世界最最讨人厌的麻烦精、大混蛋,掌握他黑料最多的人兼被他掌握黑料最多的人,现在还多了个身份——他的临时男友,时限今天。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昨天那盘巫师棋,再追根溯源一些,整个祸事的源头无疑是那个饱受诟病却还被学生们乐此不疲地拿出来玩的游戏——天杀的真心话大冒险。

……好吧,还是没鼻子秃头更可怕一些。中原中也悻悻地想。

但跟太宰治约会也很可怕,更别提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太可恶了,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种惩罚的?而且那个大冒险的执行人明明是中岛敦,最后遭殃的却是他!

昨天晚上本来可以是一个普通的平安夜,如果他们没有聚在礼堂一起吃晚饭,又在吃完晚饭后闹哄哄地玩在一起的话,这样他们就不会突发奇想玩真心话大冒险,而中岛敦就不会抽到那张“跟在坐两个人分别下一盘巫师棋,赢家可以命令输家做一件事”的牌,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就不会被选中,然后悲惨地双双输棋,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被告知将要在圣诞节这天以情侣的身份进行约会。最可怕的是还要在晚上的舞会结束后在所有参加游戏的人面前发!表!感!言!

梅林的胡子!中原中也现在很想把发明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的人的头打歪。再不济,打歪发明巫师棋的人的头也行。

太宰治出现的时候中原中也已经在心里拟定了数十种能把头打歪的方案,包括体术、魔咒,体术加魔咒。虽然想揍的人他揍不到,但迟早也会有其他人在他手底下遭殃,所以中原中也满意地合上心里的小本本,扭头看向自己姗姗来迟的圣诞节限定男友,而不是继续幻想如何痛殴那两个游戏的发明者。感谢梅林,感谢太宰治。

“你去干什么了?在盥洗室里摔倒后脑袋撞上瓷砖晕过去了吗?”中原中也上下打量了一通太宰治,平日里蓬松乱翘的头发被好好梳理过,一侧的鬓角被挂在耳后,身上黑色的巫师袍看起来一点也不暖和,里面穿着笔挺的白衬衫,甚至还骚包地系了个银绿色的领结,长裤是修身的,很明显没有穿更多保暖的衣物,虽然跟下大雪的冬天格格不入,但真的很帅气。

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中原中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太宰治扯扯嘴角坏笑一声,“我当然是睡到爽才起床啊,毕竟一想到要跟小矮子去‘约会’,我就浑身难受坐立不安,昨晚甚至被恶心得一晚上没睡好呢。”

“那敢情好,我今天还能恶心你一整天,可真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中原中也毫不客气地回怼。跟太宰治从小吵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没一句好话的相处方式,但他的手指碰到口袋里硬硬的礼物盒子时,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难过——今早拆礼物时他可没看见署名太宰治的礼物,难道这家伙没给他准备吗?

他吸了吸鼻子,问:“现在走吗?”

太宰治没回答,他皱着眉头盯着中原中也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上前一步拍掉了对方头上的雪花,又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掐了一把中原中也脸上的肉,恶声恶气地说:“抬头。”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他一边抬起头,一边狠狠地踩上了太宰治的一只脚。

“嗷!轻点!你这个粗鲁的蠢狮子!”太宰治差点跳起来,他报复似的卡住中原中也的下巴,空闲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手帕,力气超大地在中原中也脸上擦了擦,仿佛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擦完了,他看着手帕下的皮肤被擦出一层薄红,不像刚刚所见那样苍白,才满意地轻哼一声,把手帕塞进中原中也的口袋里。然后他一抬眼对上了一双含怒的蓝色眼睛,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中原中也威胁似的呲了呲牙。

“笑你像一只炸毛的洛丽丝夫人。”太宰治越笑越欢,他捻掉又落在中原中也刘海上的一片雪花,掏出魔杖给两人施了几个保暖咒,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中原中也可怜的下巴。

中原中也愣愣地保持着仰起脸的姿势足足三秒钟,才如梦方醒般地低下头揉了揉脸。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粗鲁?你都把我的下巴掐红了!”他高声抱怨道,不想让身边的人看见自己变得通红的脸颊。

他忍不住回想刚刚那一幕,为了帮他拍雪花和擦脸,太宰治的脸和他离得那么近,鸢色的眸子无比专注地只倒映他一人。中原中也突然觉得这个早上没那么糟糕了。

或许能加上十分,为太宰治贴心的行为。

或许还能再加上十分,为大雪创造出了让太宰治变贴心的前提。

尽管今天来玩的小巫师不如开学期间霍格莫德周时多,村子里也依然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巫师们穿着厚厚的袍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互相招手、大声交谈着走进一家家店铺,把店门口洁白的积雪踩得脏兮兮,那些杂乱的脚印几乎没给雪地留下一处完好的白色,尤其是村里长长的主干道。中原中也兴奋地吹了声口哨,往周围看去,道路两旁的树上挂满施了魔法的蜡烛,这让村子看起来漂亮极了。

“真好。”他说,声音里浸满了雀跃,“我们要先去哪逛逛呢?我想去德维斯和班斯商店看看魁地奇比赛的道具,也想去服装店给大姐买一条新围巾。太宰,你有没有想去的店铺?”

太宰治歪着头想了想,诚实地说:“去哪都好,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觉得我们可以都逛一遍,从第一家逛到最后一家,然后去三把扫帚喝杯黄油啤酒。你觉得呢?”

“我喜欢这个提议,”中原中也高兴地说,但他很快想到了今天唯一一件糟糕的事:“不过,喝啤酒的时候我们得想想发表感言时该讲些什么。”希望今天发生些稀奇事,让我能把感言糊弄过去,再不济三把扫帚出个新品也行。中原中也在心里想。

“梅林的蕾丝睡裙!”太宰治翻了个白眼,这个毫不优雅的动作让他沉默时身上斯莱特林特有的疏离感被冲淡了,他看起来有点焦虑和不耐烦,连声抱怨到:“中也,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件事?我明明已经把它忘记了!你毁了我完美的霍格莫德约会!”

“啊,什么?……哦,对,约会。”中原中也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蜂蜜黏住了一样,不由得干咳几声。他才想起来今天的霍格莫德之行可不是简单的度假,他是要跟太宰治约会的——然后在朋友面前讲讲跟太宰治约会的感受,而不是霍格莫德玩后感——以男朋友的身份。他还是不能适应太宰治的新身份,它会带来什么不同吗?与男朋友独处时该做什么?

他悄悄抬眼去看太宰治,那家伙皱着眉在盘算什么,表情很是懊恼,中原中也突然诡异地感到心里有些堵。

太宰治突然出声打断了中原中也的思绪:“好吧,鉴于我今天得做好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让我们的傻宝宝纯情小处男中也感受一下恋爱的甜蜜——”

中原中也生气地“嘿”一声。

“我们先去蜂蜜公爵吧!”太宰治敲了敲手心,定下了他们约会的第一站。

“哈,喜欢甜食的幼稚鬼。我会把你腌进糖罐子里的,青花鱼先生。”

太宰治挑挑眉,没去回怼中原中也的话,他在身边人迈开腿的前一秒上前一步牵住了对方的手,在身侧投来的惊愕目光中泰然自若地又给两人交握的手施了个保暖咒,然后拉着已经石化的中原中也往糖果店走去。

今年圣诞节的雪一如既往的大,地上的积雪厚厚的,松软得像是一团棉花,中原中也被太宰治拽着往前走,他低下头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脚下的雪地上去,他试图在前人的脚印中找到一小块完好的积雪,然后自己踩实它,这样的小游戏能让他暂时忽略手心里另一只手的触感。太糟糕了,那可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咽了口唾沫,想要安抚胸腔里像被一千只蝴蝶扇动的风吹起的气球一样四处乱撞的心脏。

蜂蜜公爵里的顾客不少,店里像是被翻修过,空间扩大了些,奇形怪状的货架毫无规律地摆放着,有的像螺旋一样连接了地板和屋顶,有的像是精致的花架,太宰治拉着中原中也从人群里挤过,他们挑选了一些巧克力,又买了些近日新出的糖果,顺着人流来到了商店中间的大型糖果山旁边。弗鲁姆夫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注视着挑选糖果的客人们,时不时会为小巫师推荐新出的口味,中原中也上前礼貌地向她打了个招呼,好奇地询问:“夫人,您最近又制作了哪些糖果?”

“噢,中也,好久不见。”弗鲁姆夫人说,“我注意到你和你的朋友买了不少东西,但里面没有最值得一吃的爆爆球,以及……”她扭身在糖果山里寻找了一会儿,拿起一个漂亮的彩色盒子,“可以许愿的彩虹糖!”

“许愿?”中原中也疑惑地重复。他下意识跟身旁的太宰治对视了一眼,对方也是一脸惊讶。

“虽然不能百分百实现,但它确实能给人带来一些小机遇。”弗鲁姆夫人说着拆开了那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透明的糖块放在中原中也手心里,奇妙的是在与手掌接触的那一瞬间,糖块变成了亮晶晶的粉色。“噢,看哪,它会为你的恋爱提供帮助,这是你最近很需要的。”

“哇哦,我都不知道中也想要恋爱了呀。”太宰治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说。

中原中也看出他想要模仿尾崎红叶,不禁翻了个白眼,他接过糖果盒,把糖块放回去,纠结了几秒后还是把盒子放进了购物袋里。“谢谢您,夫人,它听起来很有趣。”

在看完彩虹糖的食用说明后不久,中原中也就怂恿太宰治也拿一颗糖看看他最近需要什么,但被很干脆地拒绝了,太宰治的理由相当无可反驳,他认为不管是什么麻烦他都能完美地解决,才不需要一块糖的帮助。可中原中也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心,他暗戳戳地猜测,被太宰治触碰的糖果会变成什么颜色呢?

会是红色吗?最近太宰治似乎在研究新的魔药配方,但一直没什么突破。

会是橙色吗?比如以今天的霍格莫德之行为契机跟从小的死对头缓和关系?

会是绿色吗?这家伙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有胃病还喜欢吃寒性食物,早该天天喝魔药调理了。

会是蓝色吗?太宰治的情绪起伏确实很大,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死人样,早就没救了。

总之不会是粉色,太宰治怎么可能会恋爱呢?他连“爱”是什么都不清楚吧?毕竟他可是会满霍格沃茨搭讪漂亮女孩,还要邀请人家去跳黑湖殉情!

中原中也不屑地撇撇嘴,真诚地希望太宰治不要喜欢上什么人,可别祸害其他巫师。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他们结账了,中原中也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柜台上,刚要掏钱包,就被太宰治拦了下来。斯莱特林很绅士地主动付了加隆,给打包好的糖果施了个缩小咒装进口袋里,在中原中也惊疑的目光里挑衅地笑了笑:“斯莱特林男朋友是最棒的,发表感言时你记得要强调这一点。”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学院被冒犯了。他忍不住反驳:“胡说,明明格兰芬多才是!”

太宰治嘲讽地“哈”了一声,胸有成竹:“我会证明我是全霍格沃茨最棒的男朋友。”

“那我就是全英国最棒的。”

“省省吧,就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和一茶匙的情商,你也就勉勉强强能在你们宿舍拔个尖。”太宰治显然懒得进行小屁孩式的吵架,他又主动拉起中原中也的手,按着计划出门左转,去逛第二家店。

“等等,你倒是把糖给我吃点啊!”中原中也不满抗议到。

第二站是中原中也坚持要来的德维斯和班斯商店。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格兰芬多,他一向对魁地奇抱有无与伦比的热爱,更是在二年级成功入选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成为了一名找球手,他哥哥甚至高兴地大手一挥在自家庄园后面建了个球场给中原中也飞着玩。

“接下来去哪?”中原中也扭头看向太宰治,问道:“要不要去佐科笑话店看看?梶井之前用打嗝糖捉弄我,这次我非要报复回来不可。”

“那就去吧。”太宰治相当好说话,他似乎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单纯地陪着中原中也逛。这个认知让中原中也觉得脸颊有些热,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彩虹糖盒子,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吃下那块变了色的糖果。

再等等吧,再等等。他这么想着。

他们在佐科笑话店买了一堆恶作剧道具,包括但不限于一把打嗝糖,中原中也把它们细心地收好,放进口袋里,打算给自己的室友一个惊喜。

太宰治在心里为梶井基次郎点起了蜡烛。

他们又去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作为在伦敦和巴黎都有分店的服装商店,这里最出名的是各式各样的袜子,但中原中也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一进门就直奔围巾区,先拽了条斯莱特林配色的绕到了太宰治脖子上。

“唔……喂!你是想闷死我吗?”

“闷死你才好。”中原中也恶狠狠地说。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商品质量很对得起它连锁店的数量,围巾的整体是墨绿色的,上面绣有银色的盘蛇,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又美观又保暖。中原中也把围巾打了个结,满意地拍拍手,觉得自己的审美又进步了。

“能把这么漂亮的围巾系得这么丑也是你的本事。”太宰治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还是没忍住吐槽。

“爱要不要。”

“当然要,不占中也的便宜是傻瓜。”太宰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新围巾。

他们在三把扫帚酒吧里遇见了拉文克劳的坂口安吾和赫奇帕奇的织田作之助,在太宰治走过去与他们打招呼时中原中也很有眼色地选了张四人桌,坐在卡座里揣着手等啤酒,他又摸到了口袋里的礼物盒和糖果盒,想了想,他把彩虹糖拿出来,飞快地剥开粉色糖块的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他做贼心虚似的抬头望无赖派三人组的方向望,却发现太宰治朝其余两人招了招手,转身独自往双人卡座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四处张望。中原中也喊了一声。

“怎么坐这了?”太宰治在对面坐下,问:“两个人坐四人桌,多浪费资源啊。”

“我爱坐得宽敞些,你管我?”中原中也嘴硬地回怼。

老板娘来上酒,把四杯黄油啤酒放在他们的桌子上,太宰治愣了愣,不赞同地皱起眉头。“中也,你这是打算让我拖着你回去吗?”

中原中也心虚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以为要四个人一起坐才点了四杯。他觉得奇怪,往日里太宰治看见自己的两个好友一定会特别积极地凑上去,今天却转了性,抛下了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中原中也琢磨不透,但他感觉有些开心——就仿佛太宰治特地如此,想要跟他过二人世界似的。救命,怎么有点恶心。

为了赶走自己脑袋里奇奇怪怪的念头,他看着扒拉着围巾喝酒的太宰治,主动开启话题:“你刚刚跟教授眼镜他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太宰治端着杯子,小心地不让啤酒沫沾上自己的围巾,“他们问我今天玩了什么,我说陪着你乱逛。织田作喝完酒后想去猪头酒吧看看,而安吾打算早点学校去图书馆看书,我们总共也没聊几句。”

“拉文克劳。”中原中也感叹一句。

太宰治突然笑了起来,他说:“刚刚安吾问我,围巾为什么这么围,跟上吊绳似的,打的结丑死了。我说这是你系的,安吾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看着中原中也窘迫的脸,笑得越发欢快了,“你的糟糕品味连拉文克劳都知道。”

中原中也恨不得把脑袋埋进酒杯里,他不愿露怯,梗着脖子反驳到:“嫌丑你解下来啊。”

“我偏不。”太宰治仰着头骄傲地说,“我就要围着,好告诉全世界这个丑兮兮的结是你系的。”

“你有病吧!”中原中也红着脸,没忍住在桌下踹了一脚太宰治的小腿。

三把扫帚酒吧永远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最爱来的地方,不仅仅因为有名的黄油啤酒,还因为这里热闹的不同于学校氛围的烟火气,似乎走出了那座城堡时他们身上“学生”的束缚消失了,而走进三把扫帚时他们离社会更近了一步,能够以一个更成熟、更自由的身份去做自己。

中原中也喝完自己的那杯啤酒,开始眼巴巴地看着被太宰治端到面前的另外两杯。他很馋,但也知道自己醉酒后是什么鬼样,只好恋恋不舍地再看几眼,艰难地把视线挪到其他地方去。

比如太宰治的脸。

人人都说太宰治长了张好脸,光凭他这幅皮囊就能让全魔法界一半的小姑娘神魂颠倒地坠入爱河,但人人又说可惜太宰治长了张嘴,足以凭借他气死人不偿命的混账话让那一半的小姑娘挣扎着从河里爬上岸,撕下爱情的眼罩再扔到地上跺两脚。

说话的太宰治太气人了,因此也更能显出不说话的太宰治有多珍贵。人都爱美丽的事物,中原中也也不能免俗,他其实很喜欢死对头的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光盯着就能吃下三碗饭,堪称秀色可餐。

中原中也感叹道:“你要是能一直不说话就好了。”

太宰治被这没由来的一句话砸懵了,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你不说话,才对得起你这张脸。”

“……真抱歉啊,我不是个哑巴。”太宰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咕嘟咕嘟喝完自己的啤酒,又快速解决掉第二杯,在端起最后一杯时他瞥了一眼面色惨淡的中原中也,大发慈悲地分了一半酒给可怜兮兮的格兰芬多。

中原中也大喜过望,看起来很想给太宰治一个拥抱,但他克制住了,太宰治猜是因为酒更重要。

“快喝吧,喝完我们回去。”

“回去?这么早吗?”

“不早了,”太宰治挥挥魔杖,杖尖显示出一串数字,“现在已经中午了,如果我们速度快的话还能赶上大礼堂的午餐。吃完后你得陪我去趟禁林。”

“禁林?!”中原中也非常诧异,一头雾水。

“有什么问题吗?”太宰治气定神闲,理直气壮。

“为什么要去禁林?”就算是格兰芬多的狮子也知道,跟男朋友约会要去浪漫的美好的气氛能迅速起来的地方啊!去禁林干什么?给神奇生物直播恋爱过程吗?要不是知道三把扫帚的黄油啤酒没问题,中原中也都要以为太宰治喝酒喝傻了。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被白嫖了。

他很生气,很想把酒泼太宰治脸上。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酒真的更重要。

太宰治拍拍口袋里的变形蜥蜴皮袋,美滋滋地问:“明天还约会吗?我想割一撮独角兽的尾毛。”

中原中也疲惫地望天:“你约点阳间的会吧。我怎么感觉你只是想拿我当神奇动物诱捕器呢?”

“有个这么招神奇动物喜欢的男朋友不用白不用。”

中原中也翻了第不知道几个白眼。他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奇怪的味道——汗味、灰尘味、草药味,甚至还有八眼蜘蛛毒液的腥味,就算是不拘小节的格兰芬多也忍不了。他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晚霞给霍格沃茨的城堡蒙上一层橘红色的滤镜,从窗户透出的灯光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我们该回去了。”中原中也伸了个懒腰,“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去舞会。对了太宰,你会跳舞吗?”

“跳舞是一个纯血斯莱特林的必修课。”太宰治骄傲地扬起下巴。

“太好了,我不会,你带带我。”

因为心情好,太宰治爽快地答应了,根本没想过同样生于纯血巫师家族的中原中也为什么不会跳舞。

不是因为没学过,而是因为学不会!

在短短一分钟被踩了三脚的太宰治默默咬牙,在心中默念:自己选的舞伴,跪着也要跳完。

忍一忍就好了。

忍一忍。

忍……可恶,忍不下去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低下头,刚想要朝笨手笨脚的格兰芬多蠢狮子喷洒毒液,就对上了一双饱含歉意的蓝色眸子,中原中也知道自己跳得不好,但他是真的没有一点舞蹈天赋,就算太宰治是个相当优秀的舞伴也没能拯救他的舞姿,所以对被踩了好几脚的斯莱特林满心愧疚。

“对不起啊太宰,要不明天我陪你再去一次禁林吧?”

太宰治看了看自己满是鞋印的皮鞋,想了想独角兽的尾毛,心累地妥协了:“不会跳就放松,我领舞,你跟着音乐节拍迈步子就行。”

索性中原中也虽然是个舞蹈白痴,但他身体灵活,悟性又高,很快就能在太宰治的带领下跳得勉强像个样。剩下的三分钟里他一次也没踩到太宰治,不禁得意的不行,嚷嚷着要再跳一支,彻底打破他不会跳舞的谣言。

“你醒一醒,那不是谣言。”太宰治觉得头疼。

缠绵优雅的乐曲奏响,舞池中裙摆飞扬,脚步蹁跹,无数少男少女相携着旋转舞动。无数根蜡烛的光让礼堂亮得像白昼,红的绿的圣诞花环被装饰在墙上,高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亮晶晶的饰品,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如实展示了他们头顶的星空——大雪早就停了,今夜星光灿烂。

太宰治垂着头,专注地拥着自己的舞伴——中原中也在笑,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星星落进了海里。

可是他看着中原中也耀眼的橘发,又觉得是太阳落进了他的怀里。

多糟糕啊,我想跟他接吻。太宰治想。

槲寄生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一簇一簇地顺着柱子蔓延生长,吐出小小的白色的花苞,又“噗”的一声盛开了。

传闻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那么一个懂得浪漫的、最优秀的斯莱特林男友,一定会想跟恋人携手余生、至死不离吧?

于是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一个吻也落下了。

槲寄生们小声尖叫着。

众人哄笑着喝彩和祝福。

中原中也愣了三秒钟。

推开太宰治冲出了礼堂。

这是他最糟糕的吻,中原中也想,虽然他只接过这一次吻,但这不妨碍他为这段经历提名“一生最社死的名场面”奖。

五分钟前,他还正常地跟太宰治一起跳舞。

五分钟后,他就被太宰治吻了。

唯美文艺片是怎么跳到浪漫爱情片的?中原中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躲在礼堂大门后的阴影里,缩着脖子揣着兜,他口袋里还放着准备送给太宰治的礼物,但纠结的问题已经从到底送不送变成了到底怎么送。他的完美计划仅限于跟太宰治约会,收到太宰治的礼物,然后给太宰治回礼,并没有跟太宰治接吻这一项啊!随便添剧情是会遭雷劈的!

他有些自闭地面朝墙角蹲下,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嘴唇,嗯,太宰治的嘴也挺软的……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对“跟太宰治接吻”这件事竟然没有丝毫抵触,甚至觉得把这个男朋友从限定转常驻也不错,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两小无猜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森鸥外挺喜欢他的,就算以后要住在一起也不需要烦恼婆媳关系。

他想得起劲,越想越开心,也因此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在肩膀被拍了一下后中原中也吓得原地跳了起来,把太宰治撞得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捂着下巴龇牙咧嘴。

“你是弹簧吗?”太宰治问。“为什么能一秒钟从那么小一团变成这么长一条?”

“你是鬼吗?”中原中也问,“走路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两个人气呼呼地对视一眼,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几分钟前那个意料之外的吻,又步调一致地移开了视线。

“那个,中也。”太宰治挠挠脸颊,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明明刚刚的气氛如此浪漫如此适合表白,结果中原中也拔腿就跑!现在倒好,浪漫散了个干净,他该怎么把话题引到“谈恋爱”上去?

中原中也咽口唾沫,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太宰治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搁浅的鱼,空有一肚子的泡泡要吐。他想着干脆直接坦白我喜欢他好了,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明天还一起去禁林吗?”他瞬间懊恼得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但中原中也很快地点了点头,问:“后天呢?”

“还……还一起去?”

“光去禁林不太好吧,不如后天你陪我去魁地奇球场训练?”

“也行。”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他摸了摸口袋里他偷偷拿走的一块彩虹糖——它已经从透明变成了粉色,终于鼓起勇气问到:“以后也一起约会吧?”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红色包装的小盒子,“我是说,以恋人的身份。”

中原中也惊讶地看看太宰治胸前的银绿领带,伸手接过了那个盒子,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早上拆礼物的时候没看见太宰治的那份了。“里面是什么?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太宰治点点头。

盒子不大,正正好能放在手心里,中原中也解开蝴蝶结,小心翼翼地揭开包装纸,露出一个黑色的绒布盒子,打开盒盖,一瓶小小的金色的魔药躺在深红色的天鹅绒垫上。

福灵剂?

“……谢谢,我真的很喜欢。”中原中也觉得嗓子有点堵,他吸了吸鼻子,把揣了一天的礼物盒塞进太宰治怀里。有趣的是,它是银绿色的包装。

这个盒子要大一些,里面是一个金色飞贼,中原中也屈起食指在飞贼上敲了三下,金色的小球中间裂了条缝,缓缓打开,露出空心的内里。“这是一个附魔道具,”中原中也解释说,“飞贼的空心被施了扩大咒,能储存大约一立方米的东西,方便随身携带。我觉得你收集魔药材料时可能用得上。”

太宰治沉默了十几秒,突然上前一步把中原中也揽在怀里。

“谢谢,中也,”他说,“我也真的很喜欢。”

“好,现在请我们的男男主角发表他们的约会感言,大家欢迎!”说完,与谢野晶子率先呱唧呱唧地鼓起掌来。

舞会结束后的礼堂还有很多未离开的小巫师,他们或多或少都讲探究的目光投向舞池边围着一群人的沙发,人群的中间是刚手拉手高调官宣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太宰治看起来相当自豪,他仰着下巴,像模像样地将右手平放在胸口齐平的高度,往下微微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在众人的讨论声平息下来后施施然开口:“我度过了一个最棒的圣诞节,和全世界最棒的男朋友一起。”

说完,他挑挑眉,看向被他用左手牵着的中原中也,后者正开心地拨弄他脖子里的项链,坠着瓶福灵剂的那种。

“我也是这么想的。”中原中也相当大方爽快地表达了自己的认同,“我希望以后一直能一起过圣诞节。”

他与太宰治相视一笑,在众人嫌弃的、羡慕的、看热闹的眼神中补充到:

“好吧,不止圣诞节。”

fin.

写到一半跑去P了个图。

太好笑了,塞回礼里。

(可恶,网页版为什么没有回礼设置)

*22宰x15中,无异能设定

*没什么好说的,希望lof挺过去吧(正在冲呀补档

20xx年1月25日

新的一年,新的日记本。

那么先来照例梳理一下上一年的人际关系吧。

我是坂口安吾,由于工作态度良好在去年升职加薪,现在是公司的部门经理。

去年一年里,我与两位邻居成为了好友,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前者是另一个公司的员工,后者是那个公司的高管。

太宰一直跟我抱怨说织田工作能力很强,但一直没能升职,一定是他们老板森先生没眼光。

昨天我们三个一起去常去的酒吧喝酒庆祝新...

昨天我们三个一起去常去的酒吧喝酒庆祝新年。九点多的时候,织田安排好了家里收养的孩子才姗姗来迟,我们三个单身汉凑在一起,喝酒谈天插科打诨,我虽然表面上很淡定,但其实还是很高兴能跟他们一起过年的。往年我都是一个人在家里,要么开着电视办公,要么早早上床睡觉,之前并不觉得枯燥,但有了对比之后,现在回想起来前几年的除夕,我竟然觉得那日子很无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经历过了陪伴才能了解孤独”吧。

啊,说到这个,太宰昨天好像说到他想要领养一个孩子?明明才22岁,为什么这么急着体验养孩子的辛苦啊?你看织田,27的人看着像个三十的大叔。

20xx年2月1日

今天路过太宰家的时候被他叫住了,他炫耀似的从身后推出来一个孩子,告诉我这是他领养的小孩。

那孩子长得很好,蓝眼睛橘头发,也不怕生,大大方方地给我打招呼。

虽然有礼貌的孩子谁也不会讨厌,但喊我“叔叔”我是真的会生气的啊!我真的很显老吗?

织田说这都是我每天熬夜办公的缘故,那今天还是早点睡觉好了。

20xx年2月2日

今天又看见那个孩子了。

早上出门倒垃圾的时候,他掂着一袋蔬菜从外面回来,这次他喊的是“安吾哥哥”,看来昨天被太宰教育了。

我问太宰有没有给这个孩子起名字,太宰说他有名字,叫中原中也。

看着是个很好的孩子,希望不会被太宰养歪。

20xx年2月5日

今天和织田去太宰家里做客了,中也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给我们泡了茶。

茶很好喝,还配上了精致的小点心,据他说是在孤儿院里跟阿姨们学的手艺,太宰一脸骄傲地炫耀中也还会做饭,那语气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女朋友多么能干一样。

为了向我们展示中也做的饭有多么好吃,太宰特地留我们吃晚饭,我跟织田本来是不愿意让一个15岁的孩子做四个人的饭的,但中也并不介意,他很高兴我们能留下来,在询问了我们的喜好之后开心地出了门。

中也走后,太宰迅速窜到厨房里端出来一盘小饼干,抱怨说中也烤了那么多饼干却不允许他吃,让我们抓紧吃完,一块也不要给中也留。

然后太宰风卷残云般把五分之四的饼干吃完了,噎得到处找水喝,导致晚饭时中也做的蟹粥他只喝下去一碗,菜都没怎么吃,只能揉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我和织田还有中也一起把那锅粥分完了。

我嘲笑他活该,谁让我去拿小饼干吃的时候他还打我的手。这么小心眼还把饼干拿出来干什么?

他说,安吾你不懂,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

好吧,那我确实不懂,可我看收养了那么多孩子的织田也不太懂。

不过,这确实是我们去太宰家里待遇最好的一次,这历史性的一天值得我记下来。

20xx年2月11日

自从太宰收养了中也,我就越来越觉得与他和织田两人格格不入了。

因为我还是一个人吗?

我们还是一样,经常一起去酒吧喝酒聊天,但表面上是三个人的聚会,其实是两个奶爸的狂欢,而我,坂口安吾,真真正正的单身独居男人,只能默默地在一旁听太宰和织田聊育儿心得。

画风一般是这样的:

而织田,这个被太宰讲他跟中也日常故事挑起谈话兴趣的男人,会把矛头指向我——

他会拉着我讲他与他家那群孩子广为人知的二三事。

以至于我现在对哪个牌子的儿童奶好喝、哪个牌子的纸尿裤好用了如指掌。

我觉得这个走向对于一个单身男人来说好像有点不太对。

20xx年2月13日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合适,但太宰每天乖乖按时回家吃晚饭,真的很像结婚之后被迫取消一切夜间娱乐活动的男人啊!

织田听了我的话之后哈哈大笑,戏称太宰为“怕太太协会会长”,就连酒吧老板也凑过来打趣。

但太宰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十分嘚瑟地说:“中也可能干了呢!”接着就开始扳指头细数中也做的家务,我真的相当吃惊——中也只有15岁,却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相反,太宰这个有手有脚的成年男人似乎除了吃喝睡就是给中也捣乱。

太宰这个家伙啊。

不过他说想送中也去上学,中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念书一定会很有前途的。

20xx年2月17日

太宰今天很发愁,他说中也现在进入叛逆期了,叛逆期的孩子真难教育。

织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跟太宰聊起了如何与叛逆孩子沟通的话题。

我面无表情地咽下一口酒,再一次感到了与他们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等他们聊完了,我插话问:“中也看起来挺乖的,怎么会突然叛逆?”

太宰长叹一口气说:“中也现在超——级不听话,一点都不乖,常常跟我对着干。”

追问下去我才知道,太宰跟中也聊过送他去上学的事,所以中也这几天在自学国中的课程,等太宰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带他去办理入学手续。他在孤儿院就自学过之前的课程,所以学习习惯很好,看书的时候很认真,也就导致了听不到太宰喊他一起打游戏。

原来是这种叛逆吗!这种根本不叫叛逆吧!

这么自律、会拒绝打游戏的中也,难道不是标准的人才预备役吗!

20xx年2月25日

中也前几天入学了。

太宰嘴上说着“中也上学也不能耽误做家务噢”,但还是主动收拾了一下屋子,虽然依然乱糟糟的,但这种精神值得表扬。

今天太宰再一次提起了中也叛逆这个话题,理由不出我所料又是中也不肯跟他一起打游戏。

太宰是这么说的:“……小矮子一回家就写作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小时都不出来,我快无聊死了!我去敲他的门他竟然还吼我!”

我说:“中也愿意学习是好事啊,作为监护人你应该支持。”

太宰看我一眼,小声说:“可我不想让中也变成每天担心发际线后退的可怜人。”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有被冒犯到。

织田开口附和道:“有张有弛才是学习之道。”

不,织田,你不用因为太宰可以跟你一起聊育儿心得就这么惯着他,我觉得你跟他聊多了你家孩子们会有危险。

织田继续说:“我怎么感觉太宰刚刚那句话像是在说安吾?嗯,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在说安吾。”

……

我又伸手摸了摸头发。

我错了,是我太年轻,我本以为我们三个人里只有太宰天天花式皮,我和织田都是成熟稳重的类型,但我今天突然明白:织田作之助,这个男人一点也不稳重!

我被他成熟的外表骗了,他其实跟太宰一样皮!

20xx年3月1日

今天是周末,织田要带着孩子们一起去游乐园,走到门口撞见了太宰,于是太宰高高兴兴地把中也拉出家门,要中也跟织田家的孩子们一起去。

中也看了看太宰,看了看织田,又看了看被他们吵到而打开了房门的我,眼中亮起了一种名为“找到同(正)类(常)人”的光。

于是我就被莫名其妙地拽去了游乐园。

织田身后跟着一堆叽叽喳喳的孩子,中也身后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太宰,我推了推眼镜,沉默地跟着他们,时不时对中也投来的求助的目光表示爱莫能助。

以至于中也不得不以帮织田照顾孩子们为理由,溜到了一边。织田家的孩子们很喜欢中也,他也确实是个好哥哥。我们仨看着他左手拉一个右手拉一个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尾巴,在游乐园里到处跑着玩,都对他们的快乐感同身受。

嗯……还是写写吧,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哽着也不是个事。

是这样的,我在不经意的扭头时看到太宰看向中也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带着点不符合他身份的……阴沉?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有两三个妙龄女子正弯着腰跟中也谈笑,几人聊了几句之后一起合了影,临走时一个女子还亲吻了中也的脸颊,惹得小男孩红了脸。

长相漂亮的男孩子带着一群可爱的孩子玩耍,然后受到了大姐姐们的喜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虽然事后太宰解释说他只是不高兴自己好不容易养好的大白菜被别人觊觎,但我还是觉得那个目光,对于一个监护人来说有些过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收养的孩子受欢迎,我应该会感到欣慰才对。

太宰对中也的占有欲,是不是有些强过头了?

20xx年3月3日

今天太宰看似不经意地提到了中也的生日在四月底。

15岁的孩子会喜欢什么啊,我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还是去问问织田吧。

20xx年3月4日

织田也不知道该给中也送什么,他打算送一个变形金刚。

我:……?送这个真的不会被讨厌吗?

织田说中也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讨厌他的,还说太宰好像打算送一件狗狗连体衣。

行吧,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20xx年3月6日

问了问公司里有弟弟的同事,最后决定给中也买一套衣服。

那么问题来了,我是要买春装还是夏装还是秋装还是冬装?买衬衫还是卫衣还是外套?

啊,养孩子真的好麻烦啊。

明明我还没有结婚生子为什么就要提前体验养孩子啊!

20xx年3月10日

今天太宰问我们有没有给中也准备礼物。

这是中也被收养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在他之前待的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在一天过生日,因为院里没有那么多钱给每个孩子单独准备生日礼物,所以就定下一天给全部孩子们庆祝生日。

听说中也在听到太宰问他生日是什么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呢,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最后还是太宰询问了孤儿院的院长,才得到了中也的出生日期。

我问了太宰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收养的是中也而不是别人?

太宰想了想说,大概是中也当时看向他时,眼里对家人的渴望触动了他吧。

太宰收养了中也,中也有了家人,太宰又何尝不是呢?

说起来,我和织田已经很久没有受到“敲开邻居的门发现邻居倒在浴缸里/阳台上/客厅沙发上/各种各样普普通通或者奇奇怪怪的地方”这种惊吓了。

是个好兆头。

20xx年3月12日

太宰这两天好像对我非常不满,因为中也很喜欢来问我学习上的问题。

比起有动不动就拉着他不干正事的太宰的家和一进门就会被迫照顾孩子们的织田家,中也更喜欢来我家做客,虽然并没有直说,但我们都知道在彼此的眼里对方都是周围唯一的正常人。

生活在皮到飞天的太宰和稳中带皮的织田中间,我们真的非常不容易了。

20xx年3月13日

中也的学校举办了一次夏令营活动,他要离开家,去山上住三天。

太宰的情绪有些低落,据他说是因为“没有小矮子可以欺负的生活多么无聊啊还不如去拥抱死亡”。

中也在离开时用螃蟹料理把他家的冰箱填满了,而我和织田已经做好了每天去敲太宰的家门提醒他吃饭并关照他不要把自己饿死的准备。

20xx年味3月14日

今天太宰把头埋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被织田拽出来了。

20xx年3月15日

今天太宰一天都没有吃饭。

我把中也放在冰箱里的半成品蟹煲热了一下,他终于肯爬起来吃饭了。

20xx年3月16日

今天太宰把自己挂在了吊灯上,结果吊灯不太结实,他连人带灯摔在了沙发上。

索性没有受伤。

然后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跑到家具店重新挑了一个吊灯。太宰威胁我们不许告诉中也换吊灯的原因,要不然再也不会让我们留下吃饭了。

织田惊了一下,连忙点头。

……至于吗。

20xx年3月17日

中也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我终于不用一天24小时提心吊胆担心中也回来之后再也看不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太宰治。

他问我他们家为什么换了吊灯,为了不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闭上了眼。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宰心血来潮吧。”我这么说到。

中也没继续问下去,但我总感觉他猜到了什么。

20xx年3月21日

翻了一下之前的日记。

为什么我的日记本里全部都是太宰养孩子的点点滴滴?

20xx年3月27日

今天我终于找到机会,很认真的跟太宰谈论了一下“为什么你养的孩子我和织田都帮你一起养了”这个问题。

太宰死不承认,一口咬定中也是他一个人养的,所以才养成了现在这个品学兼优的样子。(最近的阶段性考试中也考得很不错。)

我对此持坚决反对意见,明明是中也足够根正苗红出淤泥而不染,才没有被太宰带着在花式追求死亡的路上一路狂奔,反而能够阻止太宰的作死大业。

为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做了很大贡献。

20xx年4月1日

我的心情波动太大,以至于我没办法好好写字。

太宰突然说他不打算继续收养中也了,过几天他要把中也重新送回到孤儿院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让我想到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的样子,那种戳一戳能溢出来一摊黑泥的样子。

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太宰会突然改变对中也的态度,他们相处得明明很好,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在乎彼此。

我不知道中也听到太宰的这个决定会是什么感受,我很着急,也很难过。好不容易能有一个人让太宰对生活燃起热爱,现在这个人要被太宰亲手推走了。

作为朋友,我实在不能对此坐视不理。

必须阻止才行。

20xx年4月2日

太宰这个家伙!太过分了!我非常非常生气!

今天早上我早早起床去敲太宰家的门,他揉着眼睛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来开门,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控诉我大清早就这么吵会打扰到中也休息的。

我愣了一下,问:“你不打算把中也送走了?”

太宰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问我:“安吾,你知不知道四月份的第一个节日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当时相当不满。“不是愚人节吗?”

“是啊!”我的友人说,“昨天可是四月一日,安吾你都没发现吗?”

我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昨天确实是愚人节,我写日记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

虽然我有一部分责任,但我还是很生气。

20xx年4月8日

中也风风火火地冲进酒吧,夺过太宰手里的酒杯仰头喝下杯中的酒,对着太宰就是一顿捶。一个一米五几的男孩胖揍自己一米八的监护人,这个画面很美,让我立刻打开相机录下了这一幕。

20xx年4月10日

今天我知道了太宰和森先生吵架的原因。

森先生听说太宰收养了一个孩子,想要见见中也,太宰不肯,两人争执了一番,森先生嘲讽了一句:“你不让我见他,不会是因为你把那孩子当做秘密情人吧?”

然后太宰把森先生办公室里摆着的古董花瓶砸了。

森先生也真是的,不能因为他自己喜欢可爱的小女孩,就揣测太宰也是这样的人啊。

而且他直接提出要见员工的家属,不管是谁都会觉得被冒犯了吧?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愿意。

20xx年4月13日

原来森先生是太宰之前的监护人吗?

连织田都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啊!

已知,森先生算是太宰的养父,中也是太宰收养的弟弟。

也就是说中也其实是森先生名义上的儿子?

父亲要见自己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儿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不,这句话本身就很有问题,带着一股子八点档伦理剧的味道。

20xx年4月15日

今天把中也的生日礼物准备好了。

织田竟然真的买了变形金刚!!!

太宰已经在筹备生日party了,我也很期待。

20xx年4月20日

今天森先生突然造访,太宰很不高兴,他站在门口,一幅拒绝让森先生进门的样子,最后还是中也把他拉开,请森先生进去了。

我虽然很好奇,但实在做不出趴在邻居家门上偷听的事,只能暗戳戳地脑补。

森先生走的时候,是中也把他送出门的,太宰倚在玄关处,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森先生跟中也道别。跟在森先生身边的金发女孩看起来很喜欢中也,她依依不舍地拉着中也的手,一再邀请他去他们家玩。

但太宰很不乐意去,抓着我和织田吐槽了好久。

20xx年4月25日

中也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太宰把收到的一堆快递塞进了我家,理由是不希望中也知道他的计划。

我看了看堆满客厅的彩带和气球,深深地同情起了要打扫卫生的中也。

20xx年4月29日

今天是中也的生日,中也一去上学太宰就拉着我和织田一起布置他们家,期间太宰吹着吹着气球自己玩了起来,导致好几个气球被他踩破不能用了。

织田家的五个孩子也来帮忙,他们虽说年龄还小,但很能干,至少比太宰这个不靠谱的大人强。

中也回到家之后又开心又吃惊,对于我和织田的礼物也很喜欢,他一直在用手背揉眼睛,却不肯承认自己哭了。

男孩子嘛,都是希望别人记住自己坚强的一面的。

他看起来特别高兴,跟织田家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切蛋糕,在地毯上滚做一团,太宰微笑着看着他们,那目光总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说,“你真的很喜欢中也啊。”

太宰的笑僵了一下,说:“你不也是吗?”

是啊,不光是我,织田也很喜欢他,就连森先生看起来也很喜欢他。

但我总觉得,太宰对中也的喜欢似乎和我们的不太一样,希望是我想多了。

20xx年4月30日

太宰治你这个禽兽!

中也他只有15岁!过了生日只有16岁啊!

原来我之前的预感都是对的,森先生的话也是对的!

深呼吸——我平复一下心情。

昨天我们闹到很晚,干脆就在太宰家睡下了,他家客房多,安置我们几个没什么问题。

中也腾出了自己的房间给织田家的两个孩子睡,他自己抱着被子去找太宰。

今天早上我敲开太宰的房门时,眼尖地发现了中也脖子上有个红痕,这个天气应该是没有蚊子的,就算是有蚊子也不会叮出这么大一个包,我旁敲侧击问了问中也,他也不知道这个红痕是怎么弄上的,不疼不痒,他一起床就出现了。

我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太宰,太宰理直气壮地跟我对视,做了个“不要管”的口型给我。

我很严肃地告诉他:“还有四年,再忍忍。”

想想森先生,我突然觉得太宰会对中也起心思一点也不奇怪了呢。

你们父子俩的喜好果真一脉相承。

fin?

我来发糖啦!暖心太宰×黏黏糊糊中也

1.5k+宰宠中同居设定短篇小甜饼

两人居家的甜甜蜜蜜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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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些微微蒙,外面的风刮的树枝不停晃动。屋内的小太阳运作的声音配着外面的风声,让人心里十分有安全感

这样的天气真适合睡一...

这样的天气真适合睡一觉啊

“啊~又要下雨了啊,太宰你去关一下窗”

中也瘫坐在白色的懒人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中也仿佛与沙发融为一体

显然此时的中也有些昏昏欲睡的迹象了,眼皮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向下坠

“嘁,不要老指使我小蛞蝓”

虽然太宰每次都会这么说,但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去做,谁让指使的人是中也呢

太宰关窗子时感受到一丝冰凉落在手掌心,没过一会外面就下起了雾一般的绵绵细雨

太宰怕小家伙着凉,便把中也身边的小太阳调高了几度,小太阳散发出橘黄色的光,照映在中也的头发和脸颊上

衬得中也的脸颊十分红润,橘色的发丝隐隐发光

太宰看着眼前这一幕,放下了黑手党平时的戾气,轻笑了一声,便鬼使神差的上前揉了揉眼前人的头发

细软的发丝在指尖穿梭,橘色的发丝衬得皮肤雪白

“小蛞蝓果然是无脊椎动物,只知道软软的瘫在沙发上”

中也感受到头顶的触感,下意识的往太宰那靠了靠,嘴里还哼唧着什么

真是可爱啊……

太宰低头便看见了中也没穿袜子的脚,脚趾尖还泛着红

太宰皱了皱眉,将散落在地板上的袜子拿起来,细心的给中也穿上

看着眼前的人还没有要醒的迹象,太宰便脱下了大衣,随手扔在地板上,将瘫在沙发上的中也捞向自己的的怀里,自己则坐在沙发上

中也跨坐在太宰的腿上,迷迷糊糊的用双手揽着太宰的脖子,下意识将头靠在太宰的肩头,中也也能听到太宰的心跳声,为他而加速跳动的心脏。

“这都没清醒,小蛞蝓的警惕性也太差了吧”

太宰一手揽着中也的腰,指尖在腰上摩挲着,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中也的头发。太宰拿起旁边的一条毯子着将中也裹了个严实

细雨轻轻拍打着窗玻璃,电视播报着新闻,这也让太宰有些乏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对于黑手党来说这样安心且平淡的日子可不多

四周被热源包裹的感觉让中也感到安心,不自禁的搂紧了些

听到耳边中也平稳的呼吸声,太宰也忍不住犯困

困意席卷而来,抵挡不住的太宰选择,直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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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睡的过了一个下午

雨势突然的增强不断拍打着窗户,再加上客厅的隔音墙效果差,所以太宰很快就被吵醒了

太宰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有些黑了

太宰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橘子,很好,没醒

太宰刚想起身将中也抱到卧室,便听到一声还未睡醒独特的沙哑声

“太宰……”

没想到小蛞蝓在梦里也这么想我啊……

太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用手捏了捏中也有些圆润的脸颊

中也显然被太宰这一系列动作吵到了,有些不耐烦的蹭了两下太宰的脖子

“中也我们回卧室睡好不好?”

“嗯……好”

中也感觉四肢和脑袋已经不受控制了

太宰吻了一下中也的额头

太宰两只手托着中也的腿,刚站起来时腿还有些麻

中也像人形挂件一样挂在太宰身上,紧紧的贴着太宰的胸膛

到了卧室,太宰将中也安顿在被窝里,因为侧躺的原因,脸颊的肉被挤出来一些,显得中也更像一只小橘猫了

太宰起身也钻进被窝,从后面环抱住中也,透过衣服,搂着中也的腰

中也感受到了太宰环抱,便露出了自己也不知道的微笑

啊,这该死的安全感!

窗帘遮挡住了窗外的景象,只留给淅淅沥沥的声响,此时的雨声仿佛变成了摇篮曲

太宰亲了亲中也的发丝

“晚安,中也”

凌晨的激情创作,现在有种想创死自己的冲动,谢谢

9k

he一块沙雕甜饼

中也能生,超级无敌巨大的预警!有孕期!生崽!

在双黑の崽诞生第三天,大多数新手妈妈还躺床上吃月子餐的时候,中原中也接待了来观察幼崽的亲友团,给大家一人发了一瓶AD钙奶。

尾崎红叶看得心惊肉跳,她再三追问这奶不是买给孩子喝的吧,你们知道刚出生的人类不能喝这个的,对吧?

中也用那种“不相信太宰治就算了怎么还不相信我”的眼神谴责地看向他大姐,答这当然是买给我喝的,奶粉早就买准备了,你要喝吗?

“怎么有点信誉破产的感觉。”中原中也啧了...

“怎么有点信誉破产的感觉。”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从怀上到出生没出什么岔子啊,还没有上次脾破了痛。”

尾崎红叶觉得这种区区脾破了问题不大的狠人对孩子来说很危险,便问另一个心思更细腻的家长:“太宰治呢。”

但凡男人有点良心,都不至于让刚卸货的妻子独当一面接待亲友。

“不知道在哪儿emo呢。”中原中也想起那个男人,深吸一口气,想抽根烟,“我感觉我生那玩意儿对他刺激有点大,一开始嫌丑,放了一天我感觉还挺好看的,以为能安慰到他,太宰治发现崽深色的头发和他一模一样好像更惊恐了,只能说真不是东西。”

“......”一般来说,对刚诞生下新生命的妻子这个态度是肯定要被浸猪笼的,但他都是太宰治了,你让让他吧。

“中也,它本来就是人。”

“噢噢。”中也意识到了人是不能比喻成像人的,便唠了会儿别的,“静置一会儿就会变白变好看,像刚准备发的面团,不过可能太宰治对它目前颜值不是很满意,我估计还得再发会儿。”

“养孩子和发面包是不一样的,中也。”在意识到这年轻夫夫有多不靠谱后,尾崎红叶的眼神逐渐严厉起来,“我再问你一遍,你会养人...不,养孩子吗?

尾崎红叶急急改口差点咬了自己舌头,不然怎么说克苏鲁是不可直视之物,和人外说了一会儿话感觉都被精神污染了。

“没养过人,听起来违法。”中原中也很诚恳,“我只杀过。”

“杀人就不违法了吗。”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尾崎红叶开始拿出手机给他们找靠谱的养娃阿姨,不指望这对黑手党夫夫能把孩子拉扯大。

中原中也安慰她:“其实,太宰治养过嘛,虽然他老叫着养狗养狗,但那会儿我确实扣掉实验室的几年就七八岁,四舍五入也算养孩子......”

“中原中也,有过饲养过发育经历离奇的的人外和养你的孩子是两个概念,你以为有在宠物医院工作经历就可以去应聘妇产科医生吗!”

尾崎红叶着实被气到了,措辞严厉语气强硬,连名带姓叫了全名,本来在愤愤不平什么叫宠物医院工作经历的中原中也也讪讪闭嘴。

“当然,你这种高达是指望不上,离你的孩子远点。”尾崎红叶端起AD钙奶抿了一口,努力忘掉他俩喝汽油的往事,平复了心情,提出要见孩子的另一个靠谱的家长,“你联系太宰治,我和他谈。”

中原中也耸耸肩,去拿自己的手机,这时一个护士慌忙地冲进病房——

“请问您是太宰治的家属吗!他晕过去了!请他的家属跟我来!!”

低血糖头晕,从楼梯口摔下去,左小腿骨折了。

中原中也:“我就说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他不走,这下好了,走不了了。”

还是中原中也:“他也不比我靠谱嘛,至少我还醒着。”

尾崎红叶:“闭嘴。”

太宰治躺在病床上,那张英俊的脸苍白无一丝血色,碎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手背上挂着葡萄糖,宛如憔悴的病美人,就那么忧郁地四十五度看着天花板。

也该他憔悴,中原中也揣上后太宰治就没睡过安稳觉,中原中也本来想骂他又发什么神经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看见那张脸又心软了。

算了,他只是神经衰弱把自己玩残血了,又不是毁容了,至于不依不饶吗。

中原中也从保温桶里太宰治给他预约的乌鱼汤,一种在隔壁被称为月子餐的东西,搬了小板凳坐太宰治床前,耐着性子舀了勺汤。

太宰治挂着虚弱的debuff,但他脑子还好使着,看了眼汤,气若游丝地问中原中也:“所以你中午吃的什么。”

没喝太宰治精心预约的鱼汤而点了顿KFC的炸鸡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刚卸货就去吃这种东西别说太宰治尾崎红叶也要骂他,这种不占理的时候绝对不能讲理,中原中也啪地一拍桌子:“抛开事实不谈,我喂你饭还有错了?”

护士在旁边看着中原中也对病人粗暴的态度眉头紧皱,说我在产科见过你们,家属能不能上点心,刚刚生产完也没人照看一下,虚弱成这样,不能光顾着孩子。

太宰治刚想反驳,中原中也一勺滚烫的乌鱼汤怼他嘴里,他嘶嘶抽气囫囵咽下去,烫得脸皱成一团。

中原中也扯了张纸,学着太宰治照顾他的样子,擦狗似的给人擦了擦嘴角的汤水:“没用。”

“太烫了,你放凉一点。”护士忍了忍,没忍住继续数落这小情侣,“家属照顾的时候上点心,15-30%概率会发生产后抑郁,精神关怀也很重要,要各方面给予支持......”

“上点心,什么点心。”中原中也压根没在听旁边人的絮絮叨叨,他专注地托腮看着太宰治,“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想、都、别、想。”太宰治感觉自己消化道黏膜被烫得要化掉了,脑瓜子太阳穴也突突突地疼,他磨磨牙,一字一句地警告中原中也,“出去了也别想上工,森先生画的饼倒是吃得挺欢,你以为饼是给你吃的?希望孩子不要遗传你的智商。“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那继续架空我?快半年了太宰,我知道你和首领有交易,手别伸太长。”

“预产期都不住医院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尊重你了。”太宰治淡声道,“我不认为森鸥外发的任务是让你去做的、也容不得我不插手,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中原中也瞅他两眼,掀起被子戳了把太宰治伤腿,刚才还人淡如菊运筹帷幄的男人表情立马痛苦地皱成一团,中也满意地缩回手。

“太宰,下次装逼记得挑个腿没断的时候。”娇小的橘发青年抱着胸,“下楼梯能把自己腿下断有什么资格说我?但凡看个路吃个早饭也不至于这么没用。”

“对对对,都是我的问题。”太宰治发挥平稳地阴阳怪气,脸色惨白语气怨妇,“首领是不会有错的,你不能出院、我摔断腿、孩子长得和我一模一样都是我的错。”

“我说你下楼梯不看路你有什么问题吗!!关首领什么事?!还有这是人话吗孩子和你长得一样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吗?难道非要他像首领吗我不明白!”

沦为小情侣背景板的尾崎红叶:“......”

这孩子傻得哟。

护士耳朵竖起来,看着这对性别不明的夫妻满眼震惊,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事已至此,太宰治觉得自己没有爆粗口说脏话已经展现了他的伟大素质,这傻缺还是他刚生产完的老婆,他自顾自打开平板处理工作,端的是我不听我不听的清冷扑克脸,四平八稳中透露着些许ooc。

中也被他气笑了,对太宰治露出一个阴森且灿烂的笑容:“行,你们继续,你累死了我当爹,正好还能给发面包说他妈难产去世了,给你坟上砌块砖上面刻中原中也亡妻。”

说完把汤勺摔碗里,气冲冲转头冲出去,门被甩得震天响。

“护士小姐。”太宰治看也不看摔门的中原中也,对老护士礼貌地笑了笑,用他虚弱但低哑的声音道,“刚才喂我饭的那个才是产妇,您能不能让他安分地躺一会儿,至少不要到处飞。”

护士小姐上一秒还在冒出第三者的震撼中,沉浸在橘毛怒斥妻子和上司苟且、头顶绿光负重前行照顾待产妻子、终于在产后忍无可忍爆发的狗血剧本不能自拔,下一秒就被太宰治的逆天发言震惊了。

“先生,那为什么是您躺着?”

太宰治叹口气:“如果您刚才听八卦再仔细一点,就会听出我是腿摔断了才睡这儿。”

护士脸燥得通红,道了抱歉,急急追着中也出去了,病房就剩太宰治和尾崎红叶两个人,

这种小情侣因为港黑首领吵架的戏码,尾崎红叶是不方便插嘴的,太宰治懒洋洋地给大姐打招呼,手下iPad一页一页地划,处理森先生丢给他的ssr级难度的工作。

一边研究一边闲闲的随口抱怨,

“让大姐见笑了,想不到干部的工作较几年前繁重了两倍不止,大多还是陈年旧案,离职后还能知道港黑发展蒸蒸日上、继往开来,真让人欣慰。”

算是明阳怪气了,尾崎红叶抽抽嘴角,森先生压榨人的水平自是不必说,手上还拿捏的还是太宰治那忠心耿耿又身怀六甲(.....)的老婆,某种程度上太宰治就是精神压力+工作强度双重push累撅过去的。

和拼命想回工作岗位重回正轨的中也,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叫双向奔赴吧。

“大姐若要串话,请串给首领,中也就不必了,这些惹人不快的东西待中也身体彻底恢复就能翻篇,大概是我和首领达成的为数不多的共识了。”太宰治微微笑着,对拿捏着老婆的前东家也展现了十足的素质,一句脏话都没说,“十月怀胎我都忍下来了,不差这两天,就算孩子像我,这日子也就将就过了。“

尾崎红叶:“......”

就算孩子不像我,这日子也就将就过了的绿毛龟发言,从太宰治这种bking嘴里换个说法讲出来真是别有风味。

也还真别说,换个人她都不能理解像爸爸有什么不好,但是他都太宰治了,再让让他吧。

尾崎红叶:“我得先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再找养娃阿姨,这个问题很大,太宰,你要接受你对孩子长得像你,不仅如此你们还要一起生活很多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好吧,但是有个问题。”太宰治柔弱又无奈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发面包是谁......?”

发面包,是中也和太宰治生的孩子的新名字,象征着他们死去的爱情。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积累一年的矛盾,终于在卸货三天后彻底爆发,虽然这是一篇生子文,但孩子不仅有个见鬼的名字以及全程呆在保温箱毫无存在感,两位主角也不是很需要它,至于为什么是代词是它,我们仍未知道孩子的性别。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爱情导师们说得好,在谈恋爱时就不愿意让着你的男人,不能指望他婚后会改头换面;比起试图去改变一个男人,不如直接换个男人;而以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三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的频率,他俩连进坟的条件都不充分。

——我和中原中也不合适,太宰治从未如此强烈的认识这个问题,中原中也不是他的灵魂伴侣,那些不契合掩盖在了每一次天衣无缝的合作里,让人误以为他们天作之合。

中原中也在抽烟。

——中也只是能够理解、并不干涉或狂妄地试图纠正他的思想,但从未真正认同过,自己像榭寄生那般贪婪着他旺盛的生命力,认定非他不可,比起爱,更近似占有欲。

——那中也呢,面对一个讨厌得想杀掉的人、一个本来想拿掉的生命,因为自己肆意妄为的“想让中也体会人类的全部情感”,默默承受了一切,包容太宰治的所有选择。

——所以中原中也是怎么想的?一个实验室造物对人类血脉延续本就没有那样深厚的感情,他后悔吗,在新生命落地的那刻。

就像每对濒临结束的婚姻,妻子神情恍惚,丈夫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根一根地抽,满地烟灰,空气浑浊。

在太宰治面色冷漠地签掉最后一份文件,不去看吞云吐雾的中原中也——即便如此,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不然就得落他家高达身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太宰治看起来离经叛道但无论是从xp还是观点还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并不因为中原中也皮实耐操真的把他当小怪物而不当口口。

至于为什么和谐掉那两个字,太宰治虽然光想想中也是他的妻子、夫人、孩子他妈,这种字眼就有种淡淡的惊恐,是他太自以为是,大言不惭要神感受人类的感情、妄图以血脉将他留在人间,谁知竟是他生命的不可承受之重。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将废稿纸撕成一条一条的,像虐待快递箱的黑猫。

心理医生观察了这对夫夫良久,心下有了决断:“这位先生的情况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孩子像他不满意,对感情过分消极,还有压抑不住的暴戾情绪,以及一些躁郁症的表现,啊,这个呢是很典型的产后抑郁症。”

中原中也把烟掐灭,缓缓地从肺里吐出最后一口烟,带着深深的疲惫:“有没有一种可能,孩子是我生的。”

心理医生表情从迷惑到震惊到惊喜,而后用看一大篇论文的惊喜表情看向太宰治:“这样,这个方向还挺少见的哈,我们正好在找样本,先生我们这边有个课题......”

太宰治一言不发,从轮椅上站起来,给自己找了根拐棍。

“站住。”

太宰治杵着拐,一瘸一拐着地离开房间。

背影清冷而倔强。

“啧。”中原中也刚才拿烟的手狠狠一拍桌,咬牙切齿,“滚了也好,我怕我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在旁边作为仲裁听全程的尾崎红叶:所以到底有没有人管一下孩子叫发面包啊,面包就算了能不能把动词删了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赌气第三方势力的强势介入下,虽然冷战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但孩子名字改成了小面包,听起来香香软软的。

中也说但是叫中原小面包也很不太对吧,像什么特色菜的。

尾崎红叶:中原发面包就好听吗,到底为什么和面包过不去了,因为我第一节说的养孩子和发面包是不一样的吗?

无论如何,太宰治的产后抑郁症是确证了。

他俩没一个好脾气的,太宰治看在中也刚下崽的份上不想和他吵,天天闷头干活,确保工作能在他这环节处理掉流不到中也手上。也不知道森先生到底丢了多少任务给他,可能眼见着中也能返岗了在清库存,毕竟在中原中也生二胎前,能把太宰治薅干抹尽的机会就这一次。

看太宰治被折磨得面如菜色的样子,大概是不会想要二胎了。

首领还额外关心了一下,虽然他没有去慰问下属——尾崎红叶觉得他可能是怕被太宰治用拐棍打出来,但很公事化地问了是男孩女孩什么名字,尾崎红叶想了半天,说孩子叫小面包,被追问大名的时候,她有点绝望地想得赶在孩子落户前阻止那对眼里只有彼此的不靠谱夫夫,别真一上头落给中原面包这种特色菜上去。

孩子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森鸥外说好哦,红叶殿最近很疲惫的样子,好好休息一下吧。

尾崎红叶觉得,这篇文里,能生的中也可能是在ooc、精神衰弱产后抑郁的太宰治是在ooc,但只有一个人稳稳坐实了自己的人设,从头屑到位,一点良心都没有,不愧是首领,轻易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

至于她的疲惫,她也很难不疲惫,毕竟现在中原中也正坐她对面。

已经作为共同好友成一些小情侣的指定垃圾桶了,可能因为尾崎红叶是大老粗黑社会里唯一心思比较细腻、有一点道听途说来的养娃心得的靠谱成年女性,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默契地找她诉苦,不愧是夫夫,轻易保持了一致。

太宰治因为腿断了多半采取线上诉苦,中原中也比较厉害,他杀到了尾崎红叶的茶室,线下对决。

尾崎红叶都不想问他怎么出来的.....只能说战力天花板就是天花板,医院被黑手党封锁成那样他还能溜出来,之前揣着货还听人两句劝,现在一身轻松想飞哪里飞哪里。

“他这是产后抑郁症吗?这是产后精神病吧?”中原中也攻击性极强,愤愤道,“谁不知道我是港口黑手党唯一正常人?老子比他有常识太多,没他太宰治我照样把孩子生下来,无论怎么说都是我更会照顾自己吧?他下楼都能把自己摔断腿!”

“我真的不理解这事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哪次受伤不比下个蛋严重?这次甚至不算手术,以前吃肥皂进医院还洗了个胃,怀小面包时它可从来没有闹过我。”

“说到产前,我还不够忍让他吗?为了照顾他脆弱的神经,我孕期后半程都不出任务了,连书面工作都不做了,被他几近架空。他做什么我吃什么,偷偷吃了顿麻辣小龙虾被骂了三天,就是提了一句想吃火锅他立马犯病。”

“最过分的是,他不尊重生命,我明知道他会神经过敏、会不喜欢小孩、甚至讨厌自己孩子,还是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他的确不喜欢小面包,看见它就很难过,这是应该的吗?”

尾崎红叶:“你说的都对,但是当都爸爸妈妈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比起你们私人恩怨不应该是孩子重要吗?比如给孩子个性别,不要用‘它’了……”

中原中也终于露出一点惭愧的神色,正当尾崎红叶打算乘胜追击时,她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了,一阵优雅的古典乐在室内响起。

中原中也撇了一眼屏幕,强势无比:“接。”

太宰治打来的,尾崎红叶看中也那垮的小猫批脸、路过的狗都要扇两巴掌的神情,觉得他这个状态已经很难说通人性了——自己不接可能现在就要提到顺着网线去把太宰治片了。

“大姐午好。”

在中原中也‘大姐你最好和我是一边的’那种又小学鸡又杀气腾腾的目光下,尾崎红叶扶额:“在的,说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中原中也是常识人吧。”太宰治不知道憋了多久,立马就开始说了,“他是人这个洗脑包还是我发的,你还想让我吃下去?”

“骗你们可以,别把我自己也骗到了,你们被我骗了真无所谓的,打个哈哈就过了,和你们说完后我擦一下眼角,眼泪都掉在手机屏幕上了。”

尾崎红叶顶着中原中也愈发慑人的目光,为了太宰治的生命安全悄声提醒:“……我知道,但是少翻旧账哦。”

太宰治棒读的哈哈哈哈通过电流声传来,显得分外寂寥。

怎么说呢,可能和人外谈恋爱是会有点养成的感觉,但倒也不必跟养头胎似的。

很快太宰治养二胎的旧账就有翻起来了——

“好不容易把中原中也养成干部,人模狗样了,又要个崽,也没有人能理解待产期我有多辛苦,中也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明白,他只要快乐,我生产、不,他生产前两天还在想吃火锅,完全不愿意配合我住进医院。”

“他不知道因为他的不配合——强调一下,我之前就预判了他不会配合,我甚至专门修了条路,还设置了禁飞区,横滨的鸟都快被我杀干净了,为了确保陆路航道通畅,也不知道港黑医生护士每天都在集训,上午练习助产操作,下午五公里拉练——就算他知道,也只会大惊小怪地,哈?一声说我可以自己飞,还骂你神经病吧。”

尾崎红叶:“虽然但是,你这不是都折磨的别人吗。”

生孩子,给太宰治带来了什么,而当这个有权有势有行动力的男人产前产后抑郁症buff叠满的时候,发起疯来没一个人能好过。

太宰治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尾崎红叶以为信号不好掉线了——反正不可能是太宰治良心发现迫害太多人自己沉默了。

“最重要的是......”太宰治的声音透露着疲惫,“他不尊重生命,觉得诞生孩子血脉延续、和受伤剖个器官出来没什么区别,中也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他血条太厚战力太高实验室出品的人形兵器,自己生命力过于顽强,因而对新生命的诞生没有敬畏之心。像他待人宽厚甚至乐于助人,但在有动手必要时也会尽情大开杀戮,杀多少人死相多惨烈都不痛不痒;就算他很喜欢小面包,在生命初期拿掉也不会有心理负担,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想法可能是出于护短、也有可能是跟着常识书笨拙学习的......既然他不想当古神,想成为一个鲜活热烈的人类,我想填上他作为人类情感缺失的最后短板,体验作为生命的所有感情。”

“......我还是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对中也来说是正确的,小面包会度过一个畸形但幸福的童年,会幸福的吧?”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不确定,如果在小面包诞生前,尾崎红叶听见太宰治承诺他会给人幸福,一定会报警把这个顶了太宰治皮套的人抓走。

——他们的孩子真是有点可怜,似乎并不是被这对怪物父母满怀爱意、万般呵护着落地的,太宰治的所有紧张和期许都是给的中也、中也本人又对亲情似懂非懂。但ta又确确实实被憧憬着,被太宰治憧憬完善中也作为人类的体验,让港黑最可怕的幽灵学着爱人,甚至作出像模像样的承诺“我会给予ta幸福”。

所以尾崎红叶说:“一定会幸福的,太宰,我想不出除了小面包谁能把双黑收拾成这个样子。”

她看向一边从震怒到懵逼到顶了两个蚊香圈的中也:“还生气吗?要不要骂回去?”

攒了一肚子怒气值的人:“......噢。”

活得久真是什么都能见到,还有一天他能被太宰治说不尊重生命,这种逆天经历怎么不叫体会生命的完整性。

关键时刻只有靠谱的成年女性能顶上,见两人都说不出话,尾崎红叶冷静地拍拍手:“那就听我说,住家保姆已经找好了,资料发到你俩手机上,别太吹毛求疵,有人照顾孩子重要。”

“下个月中也就能回港黑工作,返岗前要做完整身体检查,过度保护的收一下控制欲,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尊重一下自己好歹是个人,没有卸货三天就满地跑的,再尊重一下你产后抑郁的搭档。”

尾崎红叶没有说丈夫这种词,中原中也就已经听得麻麻的了:“真有产后抑郁啊。”

“中也。”尾崎红叶看着这没良心的小混蛋,平静地端起早已凉掉的茶抿了一口,“就算孩子是你生的,你也得理解太宰治为了生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你要是觉得他控诉语气还不够怨妇可以再听一遍通话录音。”

中原中也有点自暴自弃:“神经病,要不是想和他烤面包,也没今天这破事。”

尾崎红叶提醒他:“烤面包还要等三个月,还有一件事,我知道首领的安排有些过分,太宰对孩子像他这件事很破防,但是我建议这两件事不要联系到一起,很难不抑郁。”

“是是是。”一肚子火没撒出来,中原中也有点不解气,掷地有声地放出另一个更有威胁力的狠话——

“太宰治要是累死了,孩子就叫中原面包!”

在中也出院但不复工的协议下,他们勉强达成一致,终于离开了医院。

中也推着太宰治的轮椅,太宰治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这个简单的出院流程也是他俩互相妥协的结果,不然中也把窗子一掀就飞走了,太宰治是要住个小半年然后在产科主任和院长的殷殷嘱托和夹道欢送下踩着红毯走的。

中原中也感慨万千,离开医院时回望了一眼,眼里隐隐泛着泪光,就像刨了十七年地道的安迪,如果太宰治不是关他的那个人,都想给他配音“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还能怎么办,凑合过呗。

他们家里已经预先请人改造过,是大姐操持的,近来麻烦她良多,还是女性靠谱,照片上发来的婴儿用品和儿童房一应俱全,比太宰治自己做的攻略好到哪里去了。

反正不会犯把中也落下自己提着待产包去医院的错。

中也发动车,还在用这事笑话太宰治,太宰拖着条伤腿,耸耸肩说现在也没法那样抱你了。

他俩间的气氛难得如此其乐融融,经历这些事后像彼此都成熟了不少,中也在商超附近停下买了熟食,说好好庆祝一下,又主动说我不喝酒,是给你买的——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已经成长为了互相扶持和体谅的大人模样。

在家门前时,中也的手摁在门把手上没有急着推进去,反而看着太宰治郑重其事地道

“以后,家里就会多一个人了。”

“月嫂。”太宰治点点头,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孩子不能给他俩带的事实,“大姐推荐了几个人选,在审查了,还没有招。”

“你招情报员吗......不对,我说的多的一个人似乎不是月嫂。”中原中也刚吐槽了一句,随机眼睛猛地睁大,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挺重要的东西,“三口之家,我,你,还有一口人是养娃阿姨?是吗?”

太宰治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地震。

大场面还得看中原中也,他临危不乱地提出了那个致命的问题:“小面包呢?”

太宰治不愧于他的智力天花板,不假思索对答如流,同时为这个答案小小地吃了一惊:“还在医院保温箱呢。”

“你***!!”

虽然没有把产妇落家里,但是把孩子落医院了呢(乐)

感谢观看www

*是太宰的生贺,祝宰宰生日快乐,也算是身边发生的事给我的灵感吧

*就算我有比赛没看、游戏没打,我也要用沙哑的声音高声呼喊:死线蹦迪永远滴神!

歌德说,任何成熟的心都想死。

六月十八日晚上十点整,太宰治端着一杯水走上顶楼的天台。

如果顶楼也算楼的话,他现在处于三十一楼,站在栏杆边往下一看,只能看到散乱的绿色色块和零星几个会移动的黑点。两个小时之后就是他的生日了,可他不在乎这点,他早已厌倦了死水一般无趣的日子,他决定今天就在这里做个了断。

他口袋里装着两瓶安眠药,是他很早之前买的,他拿起药瓶时特地看了看瓶身上的保质期...

他口袋里装着两瓶安眠药,是他很早之前买的,他拿起药瓶时特地看了看瓶身上的保质期和生产日期——没有失效,可以一吃。

玻璃杯是从茶几上随手拿的,水是从水壶里倒的。将药片用水送入食道的时候他还在想,他这一整天并没有烧水,这水大概是中原中也昨晚睡前烧的,因为太宰治总是会在半夜口渴。

药片在水里微微化开,太宰治咂咂嘴,又倒在手心一把。他想起中原中也发现他口袋里药店的发票时皱着眉头不悦的样子,明明刚洗完澡还没擦干头发就扑过来扯他的脸,恶狠狠地问他把药放在哪了,突然觉得舌尖似乎若有若无地残留着一丝柑橘味的甜。

太宰治当时并没有给出答案,中原中也也没再继续追问,但隔天太宰治就发现自己藏在衣柜里的药瓶被光明正大地放进了茶几下的医药箱里,中原中也摆明了想告诉他:药在这,就算你吃下去我也有把握让你不会死,所以你爱给自己找罪受就找吧。

太不划算了,这亏本买卖谁爱做谁做。太宰治当机立断拿出自己的绷带,把药箱盖上,顺手扣上了锁。

自己是为什么会在这天把药瓶拿出来打算找罪受的呢?太宰治眯着眼睛把剩下的半杯水喝掉,顺手把杯子放在一边,双手撑着天台的围栏,腿一蹬,坐了上去。

中原中也这一个星期都在加班,每天凌晨才会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他不想打扰已经睡着的太宰治,便选择去客卧的浴室洗漱冲澡,再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他确实很累,经常一沾枕头就睡熟了,每当他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时他身旁的太宰治就会睁开眼,掀起被子的一角帮他盖好肚子免得着凉。

除了每天早上吃饭时匆匆忙忙的交流,他们已经很久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了。

或许是太宰治的低气压影响到了身边的同事,国木田独步扭过头来疑惑地看了看他。

太宰治立刻换上轻松的表情,连语调都上扬了:“中也,今天几点回家?”

“啊……”中原中也的声音弱下去了,夹杂着几声含糊不清的“好”。“我不确定,但肯定会比之前早些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加班……文件就先放那边吧,麻烦了。”听筒对面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中原中也的秘书,说首领找他。“我马上去。……太宰,你还在吗?”

“在的。”太宰治说。

“我估摸着今天加班不会太久。”

“好。要我等你吗?”

一阵呼呼啦啦收拾纸张的声音。中原中也“啊”了一声,犹豫几秒才回答:“都好,如果你累了也可以先休息。”

太宰治抿抿嘴,回道:“那我先挂了。”

他下班后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等到天色渐暗,晚霞铺了满天,也没等到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他不饿,也没什么胃口,倒是因为内心烦躁而出了一身的汗,黏腻腻的不舒服极了。洗完澡后他又坐在了之前的位置,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找绷带的时候小指碰到了医药箱的锁。

他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受,他只是下意识地从沙发垫下摸出一把小小的钥匙,然后对着打开的药箱里的安眠药瓶沉默了很久。

六月十八日晚上九点五十七分,太宰治把药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端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太宰治像几年前他还是黑手党的干部时那样坐在天台围栏上,双手撑在身边,两条腿悬在空中晃呀晃,轻松闲适的样子。他在等,等药片在他的胃里分解,等浓厚的睡意与精神的恍惚感涌上来——那时候身体乏力的他将会一头栽下去,被重力拽着往下坠,往下坠,然后“啪”的一声。

但在这个等待的过程里,还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干的。

他想起中原中也今天早上出门时,扭头交代他一定要洗碗的样子。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在两年前重新有了联系。彼时太宰治刚刚完成洗白加入侦探社,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熟悉自己的工作和同事,而是在大半夜撬开了前搭档家的锁,被中原中也按在地板上揍了一顿之后死皮赖脸地蹭了顿夜宵,还蹭了半张床。

中原中也没有问太宰治为什么突然叛逃又为什么突然找来,他只是裹着被子睡得离前搭档远远的,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但太宰治偏不如他意,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洗白的艰难和黑市悬赏令带来的麻烦,中原中也被他叭叭得脑壳痛,气得坐起身来抄起枕头捂在太宰治脸上,带着一击必杀的狠劲:“烦死了,你能不能少说几句?我很困啊!”

太宰治挣扎了几下,在中原中也明显轻下来的手劲下侧了侧脸,算是解放了自己的鼻子。他轻笑几声,突然一只手按住了中原中也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了中原中也的腰,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前搭档严严实实地按在了自己怀里。

“喂!你干什么!”

“睡吧。”

“啊?”中原中也愣住了。

“你不是困了吗?就这样睡吧。”

“你在开玩笑吧混蛋,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

“睡得着的。”太宰治说着把中原中也搂得更紧了些,“我已经两年多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了,中也就不要乱动了,让我睡吧。”

“等等……”中原中也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太宰治已然闭上眼放缓了呼吸。中原中也伸手挪开盖在太宰治脸上的枕头,仔细端详起这张许久未见的脸——五官长开了些许,比十八岁时成熟了不少,眉眼依然英俊,但眼下有浓浓的青黑色。解开了眼上绷带的太宰治变了很多,几乎感觉不到从前他那种压迫人的气势,但喜欢给别人找麻烦的毛病却一点也没变。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问:“睡着了吗?”

“睡着了。”

“你唬谁呢。”

“我睡着了。”太宰治坚持说道。

“好吧。”中原中也笑了,他捏了捏太宰治的脸,说:“下不为例。”

可中原中也嘴里的“下不为例”一次也没有被两人当回事过,太宰治更是嚣张得仿佛房产证上也写着他的名字,心情好了来蹭饭,心情不好了也来蹭饭,到后来甚至大半夜把已经睡着了的中原中也从被窝里挖出来一起看恐怖电影,然后被中原中也亲切地关心:“你什么时候入土?”

他们正式同居也就在半年前,太宰治掂着一瓶度数挺高的酒要跟中原中也谈人生,然后第二天中原中也的人生就跟太宰治绑定了。

得了便宜的太宰治美滋滋地把录音笔在中原中也脸前晃晃,用十分欠扁的得意语气说:“我录音了哦,中也昨天亲口答应了跟我交往,还要住在一起。”

中原中也气不打一处来,他坚持认为太宰治去了侦探社之后怂了不止一点半点,竟然连同居都不敢提,还非得用套路,跟这种人交往简直丢了他黑手党高级干部的脸,但是他仔细想想,自己就算丢脸也愿意跟这种人交往,于是他更气了。

太宰治可不管他气不气,雷厉风行地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塞进了中原中也家,彻底在这件房子里得到了二分之一的使用权,每天吃吃中原中也做的饭再吃吃中原中也,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后来中原中也实在看不下去太宰治小人得志的嘴脸,制定了一系列的家规,第一条就是中原中也做饭太宰治刷碗,不刷就没饭吃只能喝洗碗水。

所以我今天早上出门之前洗碗了没?太宰治默默回忆,紧接着想起自己只是把碗碟放进了洗碗机,甚至没有按下启动键。

无所谓,反正中也发现之后我早就死了,他揍不了我。太宰治愉快地想。

他心情很好地晃晃腿,甚至哼起了侦探社楼下咖啡厅最近很喜欢循环播放的一首歌。他记得江户川乱步说过,在人濒死时眼前会出现自己经历过的事,这叫做“走马灯”,算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回顾,不过他现在已经吞了一瓶多的安眠药,坠楼的时候估计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哪里还能回忆往事,为了不让自己的死亡不够完美,太宰治决定提前“走”一遍。

从哪里开始好呢?

就从他们同居的那天开始吧。

太宰治有个众所周知的爱好——拿麻绳拴着自己的脖子在房梁上荡秋千。在他正式入住的第一天中原中也就警惕地把他带来的所有行李仔细检查了一遍,以防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哪一天脑子一抽,毁了客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中也太天真啦,”太宰治瘫在沙发上对替他整理行李箱中衣物的中原中也说,“我想做什么事情,中也是拦不住的。”

中原中也看他一眼,冷笑了两声。

“你不信?我赌今晚我会吃到螃蟹,而且是中也做的螃蟹。”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我们昨天就说好了今天的晚餐要吃什么吧,这种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也要拿来赌吗?”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对象是中也,赌不赌都是我赚,我最喜欢占中也的便宜了。”

“哼,”中原中也合上行李箱,站起身来走到沙发前,照着太宰治的小腿就是一脚。“你还真是烂得明明白白啊,太宰。”

太宰治笑了,伸手勾住中原中也的choker,迫使面前的人俯下身来跟他对视,“明明只是区区中也,”他凑过去啄吻中原中也的嘴唇,笑道:“竟然这样说主人,该罚。”

“我说错了?”中原中也挑起一边的眉毛,不甘示弱地回吻了一下。

太宰治立刻摆上受伤的表情,用昨晚电视剧里女主矫揉造作的语气控诉道:“所以中也这是打算始乱终弃、不再爱我了吗?”

“我觉你有病,太宰治。”中原中也明显被恶心到了,他嫌恶地把太宰治的脸拨到一边,避免自己一个没控制好给这张帅脸来上一拳头,然后打开在自己后腰乱摸的手,极为嚣张地将右膝盖挤进太宰治的双膝间。“嗯,这张脸还勉强能看。”

“喜欢?”

“喜欢。”中原中也很爽快地承认道,“别作妖了,你什么样子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一戳一摊黑泥的家伙,不管是下河捞你也好,割断你上吊的绳子也好,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死掉的,在我没死之前你都得活着陪我。”

太宰治愣了十多秒,像是哭闹了许久的孩子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糖果一样笑了。“好吧,我试试。”他这么说。

其实把行李箱翻个底朝天去找一根麻绳,并不是中原中也小题大做,主要是因为太宰治这人有前科。

太宰治断断续续地听了几耳朵,大致了解了情况——他们追查多日的一位叛徒突然跳反,大概是眼看着就要被双黑扒了马甲,索性直接叛逃打黑手党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还带走了一个装着部分机密资料的U盘。

那叛徒算是组织里的一个小高层,反侦查能力和智商都不低,能戳到他的痛处逼他跳出来废了两人不少功夫,但这时机显然不那么完美。太宰治看看镜子里一脸困意的自己,泄愤似的在行李箱里塞了一根绳子。

好烦,上个吊吧。

于是当两人连夜飞往国外,跟着叛徒的脚步降落在一个小国的边陲小镇,可怜巴巴地窝在旅馆的单人间里制定完作战计划后,中原中也终于发现了不对。

“你呢?这个计划里你不需要做些什么吗?”

太宰治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说:“我要做的就是完成计划。”

“然后呢?”

“没有然后。”

中原中也狐疑地看着太宰治的背影,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捞过床边的行李箱翻找起来,果不其然找到了一根看起来很结实的绳子。他硬生生气笑了,扑上床去掐太宰治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折腾我很好玩吗?”

身下的人无所谓地撇撇嘴角,甚至打了个哈欠。“我是在折腾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哪次折腾自己的结果不是让我照顾你?你生下来的意义就是给我找麻烦吗?”

“中也,你在说什么呢。”太宰治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知道我不打算跟你一起去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怎么,我不去任务现场你就做不好事吗?”

“少自以为是了!”

“啊啊,是吗。”

中原中也显然被太宰治的态度激怒了,他死死地揪着搭档的衣领,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给我听好了太宰治,收起你那些小把戏,除了我你的命谁都不能带走,死神也不行!”

“凭什么?你……”

“就凭我是中原中也!”

太宰治眨眨眼,把吐出一半的吵架的话咽回去。又来了,他想,每当看见中原中也气急败坏地表情他都没有再继续争吵下去的兴致,他知道中原中也生气了,不是平时的小打小闹,是真的被自己在行李箱里塞绳子、被自己用任务支走的事气得不轻。

可我本来只是因为没睡够而想在旅馆偷个懒。太宰治想,那根绳子只是没睡醒时为了撒气才塞进箱子里的。但显然中原中也不会听信他的解释。

“好吧,我知道了。”太宰治揉揉眉心,“我会跟你一起去的,你能松手了吗?这是我新买的衬衣。”

中原中也松了手,一言不发地坐回桌边的木凳子上。

“这么不想让我死吗?”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喂,不要把别人的命看成是自己的所有物啊。”

中原中也冷哼一声,恶狠狠地冲身后的人竖起中指。

他们收拾好东西,按照计划前往叛徒可能藏身的地方。太宰治手里拿着那根从横滨带来的绳子,心情颇好地一甩一甩,还要小声地嘀咕:“驾!”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地问:“你是不是脑子里进了烙铁?”

“不,是进了中也哦。”

“你好恶心,能不能正常点?”中原中也抬起手扒拉自己的头发,“等任务完成了我就要把你吊起来打,你给我等着。”

太宰治哈哈笑起来,换来搭档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他抹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说:“中也的反应真是太有趣了,为了能多看几眼,我会努力活得久一些的。”

“啊,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

一直到今天,太宰治依然能清楚地记得当时中原中也鬓角下粉红色的耳廓。他们都是不够坦诚的人,但对彼此的了解足够让他们听到语言下更深层的声音。他们都尝试着说服自己:这是假的,是我想得太多。但事实上,如若不是期望这是真的,谁又会在乎这是不是假的呢?

太宰治对自己充满哲思的想法很满意,他自顾自地鼓鼓掌,又低头看看腕表。

十点五十三分,药依然没有起作用。

太宰治把目光投向商业街。

中原中也从小就有个毛病,审美不行还喜欢买衣服,简称又菜又爱买。太宰治时常被他的奇葩审美惊到,一边直呼“这真的是我免费能看到的神奇搭配吗”,一边为了自己的眼睛任劳任怨地拿着中原中也的工资卡去商场挑衣服,T恤外套运动衣,春装夏装羽绒服,除了帽子,中原中也的衣柜由太宰治一手包办。实际上,如果不是中原中也死活不肯让太宰治帮他挑帽子,现在中原中也对帽子的审美还能更上一层楼。

经过太宰治打扮的中原中也立刻受到了广报官几人的好评,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衣服是太宰治挑的,只是单纯的以为中原中也开了窍,抛弃之前大红大绿大豹纹的精神装扮,开始走低调有内涵的路线,恨不得把中原中也用彩虹屁吹到天上去,直到知道了真相后才面面相觑,讪笑着说一句“太宰君真是个好男人”。

中原中也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从此全黑手党上下都知道了中原中也的衣柜被太宰治承包了,连送对袖扣都要小心斟酌生怕干扰到太宰治的搭配计划,尽管这对袖扣很大可能会被压箱底。广报官和钢琴家都曾经送给中原中也一条领带做礼物,但它们一次也没有进入到太宰治的搭配里,咱也不知道为什么,咱也不敢问。

到后来,暗杀王事件结束,两人搬到一起住之后连中原中也的洗发水都是太宰治买的,当顶着一头柑橘味的中原中也走进尾崎红叶的办公室,美艳的大姐头立刻闻出了空气里突然出现的甜味。她状似无意地问:“中也,你换洗发水了吗?”

“啊,之前的用完了,太宰买了新的牌子。”

“挺好闻的。”尾崎红叶笑着说,闻起来像一颗小橘子。

中原中也原本觉得这个味道太甜太腻,与他黑手党的身份不符,但用久了养成了习惯,就算太宰治叛逃他也没换掉这个牌子,以至于二十岁那年太宰治在他家睡了一夜,起床后的第一句不是“早上好”,而是“中也果然没变,连洗发水都是以前的味道”。

挺好的,太宰治很满意。

太宰治已经在天台上坐了一个小时了。

他疑惑地拿起药瓶看了看,生产日期是一年前,保质期两年,无论如何都不该失效。他拧开瓶盖闻了闻,一股甜甜的橘子味,倒出一片仔细看看,药片上印着两个大写字母——VC。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推开顶楼的门走了过来,带着熟悉的气息和家里饭菜的味道。太宰治扭过头,中原中也正穿着之前超市做活动送的小熊围裙,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你果然在这。”中原中也问:“没吃头孢吧?”

“没有。”

“那回家吧,陪我喝点酒。”中原中也说着把酒杯塞进太宰治手里,“来不及做饭,我订了餐,挺丰盛的,再不吃就凉了。”

太宰治将酒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塞进中原中也身前围裙的口袋里,接着被恋人嫌弃的表情逗笑了。中原中也扶住他的胳膊,让他转身跳下围栏的时候小心点。

“中也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多分钟之前吧。”

“也没有比平时早很久啊。”

“那是因为我去了一趟餐馆,把订好的菜取回来。”

“只取了菜吗?”

“还有给你的生日礼物。”

太宰治牵住中原中也的手,像小孩子似的前后摇晃。“明天呢?明天几点走?”

“我请了假,明天不去上班。”

“哇哦,中也竟然会为我做这么多,我好感动啊。”太宰治夸张地捂住心口,被中原中也笑着锤了一下。

“我要是再不回家,某个不让人省心的混蛋就又会不开心地想东想西了。”中原中也捏捏太宰治的脸颊,说:“谢谢你为了我活了这么久。”

太宰治停住脚步,很认真地与面前的人对视。如果说生活是一潭死水,那中原中也就是不断地拼命把他往上捞的网,尽管他向往死水的深处,但也并非不愿意拍打着水挣扎几下。

于是他阖上眼,在中原中也的手心里蹭了蹭。

他说:“不客气。”

在我纠结太宰生日应该写什么梗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我在悲伤之余突然有了动笔的灵感。

苜苜说,犹豫着去死的人都是在渴望有人来爱他。我想,如果一个人对世界有牵挂的话,即使生活再艰难他也会挣扎着活下去吧。

“输了的人要做对方一辈子的狗哦!”

摄影:葵

感谢葵老师的,我哭了拍得特别有感觉

文案也是用的葵老师挑的嘿嘿

龙头战争前夜,某黑时醋宰突发奇想要和床|伴接吻,品尝过后断言只是错觉,肉渣掉落。

“可能要到凌晨才结束,不用管我,你先睡吧。”中也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太宰治没有应声,很快听到关门落锁的声音,于是房间里再没了声响。

他从沙发上滑到地毯上,撩开落地窗帘的一角,注视着那个穿着绿色夹克的身影在层层落雪中跨上巨型机车,飞驰着消失在了视野中。

中原中也,光是想想这个名字就会觉得讨厌,明明只是一个才加入港口黑手党一年的小鬼,跟在他屁股后边端茶倒水还差不多,居然直接加入了红叶大姐的直属部队,还迅速拉帮结派,下着大雪的平安夜都要跑出去和所谓的旗会喝酒。...

中原中也,光是想想这个名字就会觉得讨厌,明明只是一个才加入港口黑手党一年的小鬼,跟在他屁股后边端茶倒水还差不多,居然直接加入了红叶大姐的直属部队,还迅速拉帮结派,下着大雪的平安夜都要跑出去和所谓的旗会喝酒。

讨厌到想要吐出来。

他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把电视柜上两个提前充满电的游戏手柄扔回抽屉里,又从深处掏出来了安|眠|药瓶子,手中过轻的重量让他皱了皱眉,打开一看只剩下一粒药外加一张小纸条:

“只准吃一颗,再麻烦我送你去洗胃,杀了你!绷带白痴。”

右下角的空白处画着一个脑袋上缠了绷带的小人,上面打着一个大大的红叉。

药瓶当啷一声又被甩回了抽屉里,太宰治拖着脚步走向浴室,顺手摸了厨房里切水果的刀,既然不让吃药那就舒舒服服泡个澡,再在浴缸里割|腕吧,想到中也回来看到血淋淋的凶案现场后脸上的表情,年轻的小黑手党终于提了提嘴角,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

不停震动的手机打断了水果刀划下去的瞬间。

“打扰了你的自杀进程真是很抱歉,太宰君。但是…”

森鸥外压低了声线,“一直追查的精神控制异能有了线索,根据情报部门的消息,目标人物会在明晚九点大阪市政厅的晚宴上进行交易,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把湿漉漉的额发向后捋上去,难得露出来的双眼深处闪烁着兴奋的光,“会以什么样的死法离开呢,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森鸥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太宰君,在你美梦成真之前,还是稍微做一些有用的事来报答我吧。任务计划书已经发给你了,希望你和中原君圆满完成任务。”

“计划里有要用到阴郁了的...那个东西吗?如果那样的话,会死更多人的吧。”

“那种事情,还是要尊重中原君的意愿吧。”森鸥外停顿了一下,有些刻意地补充道:“毕竟中也不能完全算是人类,没有人能完全掌控那种存在的,太宰君。”

“不需要您提醒我也知道。”

没有人能完全掌控那种存在,嘁,开什么玩笑,区区中也...

太宰治垂下眼帘,被水泡得发白的手指按下了挂断键。

...

凌晨两点,横滨寂静的一角,叮咚一声,窄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雪片飘进居酒屋的同时,几个年轻男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那个年纪还要小上许多,兜帽罩住橘色的发丝,夹克大剌剌敞着,极低的衣领边缘露出半个暧昧的吻痕来。

“你们说这个?”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毫不顾忌地把上衣又往下拉了拉,那枚吻痕完整地露了出来。他带着醉意慢吞吞道:“可我和我的…呃那个床|伴只是上床而已,也需要做接吻那种肉麻的事情吗?”

“当然不需要,吃人口水有什么意思?”

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古思特,缠着绷带的少年靠在庞大的车身上,嘴里叼着细长的烟卷,含糊不清地接上了他的话。

此刻,旗会的几个人都多少清醒了些,眼前的少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直接听从首领调遣,心思缜密,手段阴狠,尤其是在审讯室里,没有他问不出来的消息,可以说是黑手党里令人闻之色变的存在了。

“太宰先生。”几个人都躬身打了招呼。

在看着中原中也流浪狗似的,小小一只跟着他们几个出来时,太宰治对今晚种种事情的容忍度已经到达了巅峰,连装都懒得装,冷淡地抬了抬下巴算是回应。

中也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原地没动,像警惕的小兽一样眨了眨眼,“你来做什么?”

太宰治冷哼一声,“天寒地冻,怕你骑机车冻成蛞蝓干,不小心死在路上,专门来接你,不可以吗?”

阿呆鸟可能还是有点醉,大着舌头说:“太宰先生好关心你哦中也。”

“少听他扯淡。”中原中也走到了他面前,“有事就说。”

“来任务了。”太宰治低头踩灭烟头,头顶的雪粒已经和发丝牢牢冻在了一起,“现在就得去大阪。”

中原中也看着他满身的雪,没好气地说:“知道了,不过你是白痴吗?不在车里等着跑出来挨冻,等着我出来给你收尸?”

“我是白痴,那你是暴露狂吗中也?”太宰治冷冷道。

“哈?”

太宰治深深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刷啦’一下把他敞开的外套拉链直接拉到了下巴,之后没再说什么,自己率先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没骨头似的趴在了后座上。

隔着暗色的车窗玻璃,他看见中也又转过身去,对旗会那几个人说了些什么,车门再次打开时,中也推了推他,“往里过去点,坐好了。”

这次太宰治连话都懒得说了,拽住他黑手套边缘处裸露的手腕,用力一扯的同时踢了一脚他的膝盖弯,中原中也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跌到他身上。

太宰治把人按在怀里圈住,抬了抬眼皮,钢琴家接收到信号,越过发愣的阿呆鸟把车门关上了。

望着卷起雪沫奔驰而去的古思特,阿呆鸟如梦初醒般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太宰先生对中也君的占有欲这么强?而且他好像对我们抱有一些敌意...”

“是啊。”钢琴家说。

“那太宰先生知道中也君有床|伴的事吗?”

钢琴家沉默了一瞬,怜悯地摸了摸阿呆鸟的头,“别想了,对脑子不好,走吧。”

车内,中原中也挣开太宰治的手臂,拽着他坐正,然而刚一撒手,他紧接着就换了个方向倒下来,把脸埋在中也温暖的腹部。

“之前说的那场战争,好像要开始了,我们算是负责窃取情报的先遣部队吧,具体任务计划明天早上到了大阪的酒店再看吧。”

话音刚落,行驶着的车身猛然一抖,太宰治侧过脸,露出来的那只鸢眼与中原中也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这是爆|炸隔着层层建筑物传来的震动。

“这也太快了。”中也难得没有推开他,而是把手放在了他的侧脸,冰冷的发丝下掩着薄薄的耳骨,“居然已经开始了啊,会死很多人吧。”

他和浴缸里的太宰治说了几乎一样的话,却用了截然不同的语气,比起自己那时有些尖锐的兴奋嗓音,中也听上去像是真的惋惜,太宰治从鼻间发出一声哼笑,“不一定,可能还没你以前杀掉的多。”

“啧。”中也听出了他故意要惹自己不快,只淡淡说,“那样最好不过了。”

渐渐的,在车内暖气的作用下,太宰治的头发把中也腹部的衣料洇湿了一片,晕开颜色略深的水痕。

“你头发没干,好难受。”中也低声说。

太宰治把脸往他衣服里更深地埋了埋,闷闷地说:“你去喝酒了,没人帮我吹。”

“你是小孩子吗?再说我也没有帮你吹过几次头发吧。”

“是呀,我是小孩子。”太宰治的声音稍稍提高,故意做出可爱的样子,他攀着中也的肩爬起来,“可是中也已经是大人了,刚才还和朋友讨论成年人的事情呢。”

“收起你那恶心的语调行吗?”

“呐,中也,说到这个,我们试试吧?”

“试试什么?”中原中也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既然做|ai很舒服,说不定接吻也会舒服的。”

没等他说话,太宰治就已经把两瓣唇贴了过去,那双湛蓝的眼睛有些讶异地眨了眨,两人的鼻尖就快要蹭到一起。

两个人谁也没有闭眼,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过了几秒后,中原中也突然伸出湿漉漉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嘴唇,喃喃地说:“好冰,都冻紫了。”

啊。

太宰治睫毛颤了颤,忽然像被烫到了似的向后躲开了,“都是酒味,中也,真难闻。”

“有吗?”中也把手掌拢在嘴边哈了一口气,闻了闻,“是喝了不少威士忌。”

他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太宰治,撇了撇嘴,“你看,果然很无聊吧,旗会的外科医生和我说这种事情是要互相喜欢的人一起做才会有意思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白茫茫一片,再看不见横滨爆|炸的烟云,显得车内格外寂静。

“太宰?”他用手肘撞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的太宰治。

太宰治这才抬起眼看他,没缠绷带的左眼微微眯着,手背挡住了嘴唇,“确实没什么意思。”

两个少年没再说话,都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似的,分别看向了两边的车窗,直到轿车驶上高架桥后,中原中也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这家伙,今天心情不好?”

“任谁听到刚才的爆|炸,再想到连着的一串麻烦事心情都不会好的吧。”太宰治懒懒地说。

“我是说,忙着自|杀却被Boss打断很不舒服吧,太宰。”

从车窗的倒影上,太宰治看到中也用细白的手指把一边鬓发别到了耳后。

“喂,要不要做点有意思的事?”刚刚别头发的那只手落下来,曲起来,轻轻敲了敲车窗的边沿。

“现在?”太宰治挑了下眉梢。

“本来打算回去再玩的,现在看来只能在这里了。”中原中也拉开了太宰治裤子的拉链,“离大阪还有不少路程吧,大概四个小时?”

太宰治坐直了身子,撩起对方橘色的额发,露出漂亮光洁的额头和清澈的蓝眼睛来,他的声音不自觉发哑:“原来喝多了酒就会变得下流吗?中也,这辆车不是还有司机吗?”

中也已经张开嘴把他|含了进去,吐字不清地说:“有隔音挡板,无所谓吧。”

他说话时牙齿边沿不小心刮蹭到了那里,太宰治目光暗下去,手掌顺着他柔软的发丝向后滑动,按在了他的头上,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字来,尾音带着暧昧的笑,“小狗难得会讨好主人啊,勉强原谅你了。”

中原中也嘴巴被堵住没法说话,只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来对他的话表示反对。

一小时后,那件刚刚被拉好拉链的外套已经沦为牺牲品,沾满了难闻的液体,摇摇欲坠地挂在中原中也瘦窄的腰上,而他自己则是两条腿|夹着太宰治的腰,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下巴也搁在他肩窝,沙哑地抱怨着:“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总是要咬我的喉结,你知不知道这个印子要多久才能消下去?”

“这怎么怪我呢?明明是中也故意勾引吧。”

当中也跨|坐在他身上,因为舒服把身体绷成一条线,后仰着头露出脆弱的咽喉时,太宰治有时会联想到他一脚下去把敌人的头颅踩烂的画面,接着就会轻易被薄薄皮肤下喉结的小凸起诱惑,凑过去半张开口吸|吮着。

每当这个时候,太宰治心里总会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就好像他真的拥有了对方一样,真的在亵渎神明,然而当味道和欲|望一起消失后,才反应过来只是被欺骗了。

真是讨厌啊,讨厌到要是不顾及任务,现在就想要咬住这人的咽喉一直到他呼吸停止的地步。

最后,太宰治抽出纸巾来擦拭两人腰腹之间的痕迹,把中也卷上去的衬衣拉下来,只过了短短五分钟,中也的脑袋已经耷拉下来,沉沉地睡过去了。

正准备把他推到一边去睡,太宰治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用一只手轻轻把中也的头转了过来。

他偏过头去碰了碰中也的唇。

好软。

虽然很软,但是…

果然刚才那种心悸的感觉只是错觉。

但是为什么脸会这么热,是车内暖风开太高了吗?

啊,也说不准,不如再试一次吧。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含住了中也的唇,轻轻吮|吸着。

可能是太过疲惫,中也在他怀里睡的很熟,只是偶尔在太宰治因为不太熟练,不小心用过了力气,牙齿磕到他嘴唇的软|肉时,他才从相贴的唇缝间漏出吃痛的低|吟。

半小时后,第六次尝试结束,太宰治终于笃定‘我想亲他果然只是一种错觉’,终于颇感无聊地转过了头。

而中也均匀的呼吸顺势贴上了他的耳廓,温热的,湿润的,带着和刚刚亲吻他时一样的,爱尔兰威士忌特有的柑橘味道。

太宰治准备推开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再次把手放回了他的腰上。

他只是太困了,中也这家伙又太沉了,他懒得推开,所以这么将就着,抱着他睡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喜欢,那样太蠢了,他对自己这么说。

其实文不对题?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一发完.

he.双向奔赴,我觉得很甜,是的没错

与想念的人拥抱一次.

——

酸涩的酒体滑进口腔,他搓了把脸,回想起刚才进门时空空如也的门把手,叹了口气,眼中是浑然不知的落寂。

今天……也没有花吗?

那朵花是在两年前出现的,那时,是太宰治叛逃后的一个月。

横滨下了场大雨,等到港黑劳模中原中也处理完因前搭档叛逃而堆积了许久的任...

横滨下了场大雨,等到港黑劳模中原中也处理完因前搭档叛逃而堆积了许久的任务后,这场持续了三个小时的暴雨才堪堪停止。

踏出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控制着重力晃晃悠悠的飘回家,再怎么劳模的人在经历了一天高强度工作后也难免疲惫。

就这么飘着到了家门口,迷迷糊糊间中原中也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只抬眸望了一眼,就让他当场怔在原地。

——目光所至的褐色门把手上,插着一株绚烂的、娇丽的三色堇。

那株三色堇与一旁被暴雨洗刷过的房门不同,它的身上只堪堪沾上了几滴雨珠,就像是被人好好遮挡过的一样,好让它在这漫长的暴雨中能够保持圣洁。

传闻,象征着爱情的丘比特阴差阳错地射中了白色的堇菜花,后来,它的花瓣上便留下了血泪的痕迹,成就了如今冷艳的色彩。

据说,三色堇的花语是,希望、等待,以及,请思念我。

没由来的,中原中也就确信一定是那人留下的。

夜晚,雨后的横滨很安静,可中原中也觉得,他的心跳声大到快要震碎房间的玻璃落地窗。

自那以后,每当中原中也回家时,总能在门上看到一株被人悉心照料过的三色堇,他将它们依依收好,摆放到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渐渐的,他开始期待。只要下班回家能够看到插在门把上的花,他就觉得一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不过总有几天是见不到花的时候。

从港口黑手党叛逃的人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房间里没开灯,中原中也出神地望着手中的柏图斯,脑海里细细算着距离上一次三色堇出现后过了多久。

两个月

已经两个月没看到了啊,真是的,也不知道那混蛋怎么样了……不会跑到哪条河里撒手人寰了吧……

回过神来的中原中也又烦躁的揉了把头发。

啧,怎么又想到他了,烦死了,还真是叛逃了都不让人好过。

末了,他借着月光看向昨天新添置的花瓶,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束蓝色的鸢尾花。

许是那一珠珠三色堇的缘故,让中原中也对花束起了点儿兴趣。

其实根本原因是每天经过花店时他总要瞧上几眼,想看到熟悉的三色堇。可惜的是,经过了许多家店,中原中也都没找到一家卖这种三色堇的,或许有吧,可他就是觉得店里卖的都没有常常插在房门上的惊艳。

不过昨天,他又向往常一样经过家附近的花店顺便瞧上一眼时,发现花店新上了花束。

其中,有一束花瞬间就吸引了他,他拿起那蓝色的花束,转头询问店员,店员温声回应:

“这位先生,这是我们店新上的鸢尾花”

“它寓意着”

“长久的思念”

长久的思念。

还真是应景的花啊。

中原中也自嘲般笑着,随后买下了它,带着这份思念回了家。

盯着这束花,中原中也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涌上心头……

好想……

好想见他

好想见他!

蓦的,名为“思念”的情感占据了整个脑海,像极了面前蓝色的鸢尾,神秘且浓郁,似是红尘中浓烈的爱恨。

“窸窸窣窣——”

没等中原中也陷入情感中太久,房门便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

中原中也猛的望向房门,门外的倒影透过门低的缝隙,隔着一层门,他仿佛能看见有一个人正悄悄的将承载着青涩爱意的花朵安置在门上。

那声音没持续多久,很快就消逝了,沉进宁静的深夜中。

可中原中也坚定的认为,他还没走。

他一定没走。

于是,橘发青年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吐出,像是为自己鼓气,又像是平复心中的悸动,然后,果断拿起花瓶中那束绚丽的蓝色鸢尾。

他想让太宰治知道,他一定要让太宰治知道,他也同他一样,有着同样心悸的想法。

中原中也背过一只手,打开门,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不远处路灯上时不时有慕光的昆虫飞来飞去撞击灯罩的声音,当然,目光所及之处也并未看到任何人影,可他就是知道,太宰治正在某个地方看着他。

于是他努力保持镇定,让自己因心悸而不停颤抖的手看起来没那么抖。

他轻轻取下插在门上的,时隔两个月未见到的三色堇,然后,将一直藏在身后那只手上的鸢尾花拿出来,郑重地、稳稳地,也插在了门把上。

做完这些后,他强装镇定的关上门,瞬间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他的腿已经因为过于紧张而发软了。

中原中也知道那人的尿性。

他曾经见到过受了惊的小奶狗,惨兮兮地躲在巷子里的小小纸箱里,他在纸箱面前放上刚买的烤肠,小奶狗没有立刻嗅到味就出来,而是等到他故意走远了之后,过了许久,中原中也才看到那只小狗悄悄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把烤肠慢慢拉进纸箱里。

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此时就像那只小奶狗。

又怂,又让人心软软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的,中原中也本来靠着门,听的很清楚的动静突然停滞了,连带着他此刻的心也跟着一起被提了起来。

中原中也现在无比后悔当初因为懒而没在门外装上监控,他真想看看太宰治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看向客厅墙上的时钟,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它又走过了十多分钟。

啧,这混蛋怎么这么慢,他是在门外种蘑菇吗?!

中原中也不由得在心里愤愤吐槽。

没成想,门突然咔哒一声,吓到了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中原中也,后者倏地站了起来并跳出距离房门半米远。

等他回过神来以后,太宰治已经推开门了。

他朝思暮想的人,此时正拿着那束花,眼里承载着无限的思念,怔怔地望着他。

恍惚间,中原中也只觉得突然有什么东西迷了眼,然后那朝思暮想的声音透过耳膜传进心里。

那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颤抖。

他说,中也,不哭。

中原中也猛的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太宰治感受到怀里的人颤动的身体,以及被他打湿的衣襟。

中原中也哑着嗓子说话,太宰治只觉得那声音距离心脏极近。

他说,混蛋,你也别哭了。

太宰治一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的脸上也早已落满思念的泪水。

end.

请思念我.

我长久地思念你.

●紧急通知:

文中只是因为他们是双黑,是太中,他们之间有绝对的默契,现实中如果有人在你房门做什么东西请立刻警觉,如果是你不认识的人,立刻报告给jing察蜀黍们

有隐藏后续~~~~~~

有抓人小环节,点梗点梗!当做是五百粉福利了!

这篇写的太爽了,真的,虽然说已经保证过不熬夜了,但是灵感就是只有在夜晚才会爆发啊啊啊啊,起因是突然想到之前很火的那个“爱自己的一百种方式”,然后就想到了让双黑来个世纪拥抱

即兴短打,过个瘾。

设定是七年地下恋情。

————————————

“中原干部,A区已经清理干净。”手下恭敬地向中原中也汇报。

中原中也一手拿着占满血渍的外套,一手夹着一支烟,随口回了声就作罢。

白色浑浊的烟雾腾升,星点火光明明灭灭。中原中也垂视着烟头,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眸光晦涩,记忆回到两个月前和太宰治的会面。

自从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党,他们见面的次数,中原中也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森欧外若有若无的监视、太宰治艰难的处境,这些都成为他们见面的阻碍。

他们有考虑过放弃这段恋情吗?中原中也考虑过。大概是那天,中也回到家中,发现太宰治负伤,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在得知其是为了在今天赶回公寓......

他们有考虑过放弃这段恋情吗?中原中也考虑过。大概是那天,中也回到家中,发现太宰治负伤,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在得知其是为了在今天赶回公寓才如此时,分开的想法开始冒尖。

中原中也担心又恐惧。

在他短短二十余年的人生里,已经失去了许多,上帝太严苛了。如果再次失去太宰治,中原中也不敢想象。

他没有将心事告知太宰治,这准会被嘲笑。

久别重逢,不免共赴巫山云雨。

太宰治的恶劣总是无处不在,喜欢折磨式地亲吻、啃咬中原中也的手指关节,以致于上面都是青紫咬痕。

云雨尽时,中原中也清洗过后坐在沙发里,带着凌虐感的手指夹着烟,房间里昏暗一片,唯余烟头火光亮色。

太宰治出来时便见此情景,中原中也似乎在思虑什么,连烟身快要燃尽都不曾察觉。

太宰治轻易替他将烟嘴取下,避免烫到。中原中也回神,看着太宰治拿过他的烟盒,叼出一根烟,随着“嚓”一声,中原中也极其熟悉的味道便散在空气里。

“太宰?不是不抽?”中原中也讶异。

太宰治却将烟重新递到他嘴边,眉梢轻佻:“给小狗狗的奖励。”

中原中也心安理得接受伺候,模糊不轻吐了句:“傻∣逼。”

太宰治落座后品味着威士忌。

中原中也眸光晦暗,吐了一圈烟雾后道:“喂,太宰,我们分开吧。”

威士忌的口感辛辣刺激,太宰治的反应却如秋水,波澜无起。他略微摇晃杯子,冰块撞击杯壁,规律的响声格外吸引人注意。

“为什么?”太宰治询问。

中原中也显然没准备好话术,他盯着那杯吸引注意力的威士忌思考着。

“中也是在担心我吧。”太宰治停下晃动的动作。

中原中也猛然被揭穿,不知如何表达,下意识准备再点一支烟。

中原中也的手刚覆上烟盒,温暖覆盖下来,太宰治摁住了他要继续的手。他们的视线陡然相对,太宰治说。

“不许再说这种话,这是命令。”

富贵生贺

互相暗恋前提,醋宰醋中。(微迫害新双黑)

极度沙雕,极度ooc

————————

与组织一战过后为了加强两方战力港黑和武侦决定进行一次联合演习。

而由于中原中也本人太bug所以不在演习人员名单里,不过当天无事可做的中也还是决定来凑热闹。

太宰治也不算是战斗选手,只是坐在了备战席,看着场上几个人相互切磋,发现大家确实进步都比较明显。

中原中也来到场外观摩切磋,对于中岛敦和芥川的表现比较满意,而且对于泉镜花连连躲下尾崎红叶的攻击也表示欣赏。

“不错啊,都很厉害嘛”中原中也在一边坐着拍了拍手。

太宰治本来看到中原中也来了本来想阴阳两句,结果从进了场到坐下观赛期间,中原中也...

太宰治本来看到中原中也来了本来想阴阳两句,结果从进了场到坐下观赛期间,中原中也竟然完全没有理过太宰治,就好像他是个空气,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反应,而中原中也一直紧紧的盯着芥敦两个人的切磋场地,面带微笑,拍手称好。

太宰治心下一紧,顺着中原中也的目光又仔细辨别了一下具体方向,中原中也在看中岛敦,笑的像个老妈子看着自己家儿子长大了找到对象了一样。

“中也?”太宰治喊了一声。

“啊?咦,你怎么在这。”

“我已经在这坐了半个小时了好吧”

“啊,对不起,没注意到你”说完中也立马又去盯着中岛敦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然后等到中场休息的时候,中原中也走了过去。

“你俩,不错嘛,芥川,辛苦了”中原中也摸了摸芥川的头,然后转身对着中岛敦也竖了个大拇指“你也不错。”

“谢谢中也先生!”中岛敦开心极了,这是来自前辈的赞扬。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在两人中间夹着一副麻麻带娃的温馨场景,也不自觉的笑了,然后嘴角也没扬起几秒钟的,就看到中原中也搂过了中岛敦,偷偷的往角落里走,然后偷偷的说了什么,还掏出手机来。

“留个联系方式?”中也很自然的点开添加联系人。

“啊?!”中岛敦受宠若惊“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中岛敦立马和中原中也交换了手机号,期间中原中也都和中岛敦交流的非常愉快,而且挎着的胳膊没松开过。

中原中也最后很开心的和中岛敦摆了摆手,又回到了备战席,下一轮切磋开始了。

太宰治歪头看着中原中也,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中岛敦,丝毫没有移开过。

“喂,芥川,怎么突然攻击路数都变了!”中岛敦连连躲闪,这场切磋一开始芥川就对自己下死手,根本没有攻击机会,只能疯狂躲避。

“发什么疯!只是留了个联系方式啊!”

而备战席上坐着的太宰治,也开始好奇“中也加我们侦探社的人做什么,有什么需要对接的事明明樋口一叶就可以传达”

“想加就加咯”

“中也以为和平期就可以随便和敌对势力聊天吗”

“我想和谁说话是我的自由吧?”

“好,行”

中原中也不再理太宰,反而在一旁加油助威“喂,70亿,加油啊!怎么突然劣势了,芥川,你也不要太卖力了,身体要紧啊”

行,你关心小辈,你不跟我说话,好你个中原中也,太宰治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直接在中岛敦和芥川对打的时候冲到了中间。

因为人间失格的作用,两个人奋力一击被抵消,芥川和敦君都有点楞“太宰先生,你突然冲过来很危险!”

“别打了,演习停止,回去了”太宰治揪着中岛敦就走,

中原中也也立马跑过来”太宰,你突然冲出去很危险啊!”

“危险?有什么危险的,中也巴不得我死在这里”

“我可没有。”

“呵,我刚才要不阻止他俩,怕不是已经把你的新欢捅穿了”

“啊?你在说什么”芥川中岛敦中原中也三个人头上齐齐打出了一个问号——谁是新欢?

“走了”太宰治转身就走,可是剩下三个人都没动弹。

“他怎么了?”中也好奇的问,芥川没说话。

“太宰先生”中岛敦和其他人告别后追上了太宰治,赶忙开始解释“其实中也先生加我是因为……”

“抱歉敦,我不想听哦”

“我觉得你要不听一听吧?”

“并不想”太宰治走的老快了,一转头就消失在街口。

“既然知道就说点什么啊?”中也看着芥川沉默不语,肯定知道点事。

芥川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要死守太宰先生的秘密!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垂耳兔就是不靠谱!

新欢到底是谁,太宰治为什么生气,中原中也一晚上都没想明白。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关于太宰治突然生气这点中原中也还是需要好好研究的,就因为芥川差点把中岛敦捅穿了?太宰治就这么生气吗,中原中也心里酸溜溜的,果然男人永远喜欢18岁的。还是说因为中岛敦差点捅穿了芥川太宰治心疼了?当年太宰治把芥川捡回来以后中也就觉得不对劲了,捡了个这么不爱说话的漂亮的孩子回来,太宰治是不是喜欢能让人起保护欲的孩子啊。怎么想怎么难受,自己既不年轻,也不需要别人保护,看来自己这种类型完全不受欢迎呢。

“哎……”中原中也睡不着,本想开一瓶红酒缓解一下糟糕情绪,结果手机就震动了两下。

[中也先生,在吗]是中岛敦。

[在]

[太宰先生今天没有回员工宿舍呢,请问他在您那里吗]

[不在]

[好的打扰您了,那么晚安,中也先生]

不再回复消息以后中原中也就开始反思自己了,你看看人家!多么关心太宰治!你再看看你自己!今天见到太宰治连句话都没好意思说,每次自己开口太宰治就阴阳怪气的,因为觉得太宰不喜欢和自己说话所以不想再加坏印象了就连话都不说了,造孽啊,中原中也你怎么不能鼓起勇气心平气和的和太宰治坐着一起看看星星看看月亮呢。

说到这个星星月亮,中原中也看了眼窗外,都这么晚了太宰治不回宿舍干嘛去了,出于担心还是决定亲自去侦探社宿舍看一眼。

中原中也敲了太宰治宿舍隔壁那间的门,那里住着泉镜花和中岛敦,想着和他俩问问太宰治的去向,结果里面人开了门,只有人虎一个人在宿舍。

“额,就你一个?”中原中也好奇泉镜花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独自出门是不是有危险。

“嗯,小镜花和晶子今天联合演习过后就去逛街了,一直还没回来。中也先生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中原中也进了屋就和中岛敦开始讨论起今天下午太宰治的异常反应,顺便暗示了一下,偷偷打听,到底谁是太宰治的新欢。

“中也先生,你要明白,太宰治先生说的是,‘你的新欢’所以,你明白了吗”中岛敦自以为已经暗示的非常明显了。

“哦~明白了!太宰治吃醋了!”中原中也敲了一下地板“可恶竟然是这样.....”

中岛敦开始擦眼泪,太宰先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看中也先生终于明白了!

“那个家伙竟然以为我喜欢你俩中的一个!把我当情敌了!”

小老虎当即晕倒在地,天啊,中也先生的阅读理解一定从来没及格过。“诶,中也先生为什么这么理解??!!!明明是...”

中岛敦正准备帮两个人把窗户纸捅破,门廊外传来了隔壁门开门的声音,太宰治回来了。

中原中也和中岛敦火速起身前去查看,混蛋,这么晚了才回来到底刚才去哪里了。

然后太宰治正拿出钥匙对着锁眼还没捅进去的时候,隔壁宿舍门打开了,露出两个脑袋,按理说,太宰治已经习惯中岛敦和泉镜花来和自己打招呼了,可是门里凑出来的却是中岛敦和中原中也的脑袋。

三个人瞪眼。

“啊,我明白了,我们今晚联合演习过后一起去逛街,我以为敦太累了在宿舍休息才没来,所以其实是趁着宿舍没人和中也在这里私会,是这样吧。”太宰治捏着下巴开始分析。

“哦,那我也明白了,太宰治以为我的新欢是中岛敦所以吃了我的醋,因为太宰治也喜欢小老虎,现在咱们俩在一个屋子里,所以把我当成情敌了?”中原中也也捏着下巴开始分析。

“救命,两位前辈能不能好好说话?”中岛敦冷汗都要下来了。

“好好好”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异口同声“我退出,行了吧”

“等会,好恶心啊,为什么和中也异口同声啊,会折寿吧!”

“和我心有灵犀就这么恶心吗,那真是对不起了!”中原中也扭头就走。

“等等等,中也说要退出啊,凭什么呢,一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幸福的样子,那我也可以牺牲自己啊,祝你俩幸福!”

“这是你捡的小辈,你自己照顾,我祝你俩幸福!”

中岛敦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

“二位前辈,要不还是我祝你俩幸福吧.....”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异口同声“祝我俩幸福个屁!”

“太宰那么讨厌我怎么和我幸福,强扭的瓜不甜,小老虎你不要乱说话”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甜...是吧太宰先生你说句话啊..”中岛敦已经在哭了,赶紧用胳膊肘倒了倒太宰治,西湖的水就是人虎的眼泪。

太宰治清了清嗓子“强扭的瓜确实不甜...”

“我就说吧!”

“但是解渴。”

“什么?????”中原中也傻掉了,原来你是这种人。

“所以两位前辈,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屋了”中岛敦立马一个大力关门,终于可以回屋睡觉了。

走廊里只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还傻站着。

“咳咳,说了这么多,确实有点渴了”太宰治把自己宿舍门拉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中也要不要进去喝点水”

中原中也干咳两声,用帽子遮了遮脸“不喝了,本来就是看你一直没回宿舍,咳咳,不是关心你,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我回家了。”

“行吧,那,晚安”

“嗯,晚安。”

中原中也快速转身走回车旁边,一路上心里默念悔恨自己这张破嘴,为什么不进去为什么不进去!!!!!!正在手摸上车钥匙的时候,太宰治在走廊里露了头“中也!宿舍净水器坏了,我能去你家里喝杯水吗”

“可以”

太宰治就真的下楼了,甚至手上还拿着个杯子“因为有洁癖所以不想用中也用过的杯子喝水就自己带了个”

一路无话,中原中也开的特别慢,难得一次没有想赶紧把人送走,而是就想几百年难遇的机会想和太宰治安安静静的吹会晚风。

“停一下”太宰治突然让中也一个急刹打破了中原中也美好的幻想,太宰治真是个破坏气氛大王。“干嘛!”

“便利店,停一下停一下”

“家里什么都有”

“我很快就回来。”

太宰治跑下车又跑回来,手里拎着两瓶牛奶。

中原中也知道这是太宰治给他买的“……都22了,再怎么喝牛奶也不会长个了吧”

“唔,反正都买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以后,为了怕太宰治渴着中原中也送了太宰治一桶水“拎回去吧”

“这么沉,我怎么拎”

“所以说你缺乏锻炼,正好,拎着水桶跑回去算负重训练了。”

“说到训练”太宰治拉开一个餐椅竟然还坐下来了“你到底是,看上谁了。”

好家伙,来我家里对峙来了。中原中也也拉开一个餐桌椅和太宰治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气氛非常紧张。“你告诉我,你看上谁了,我只是好奇,又不跟你抢。”

“我确实看上一个。”太宰治用指尖点了点嘴唇“还是有点渴..”

草,太宰治你可真是个大爷,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在这卖关子,然后亲自又去给太宰倒了杯水“快喝,喝完赶紧说!”

“啊果然高端品牌的净水器过滤出来的水感喝起来就是不一样呢~~”

“别在这废话了!”

“中也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去便利店买牛奶了吧”

“要不然呢...”

“其实我是去买扭瓜工具了”

“什么?”

“就是那个,强扭的瓜不甜嘛.....”太宰治不说话了,然后就一直在玩手机。

中原中也快好奇炸了,吃个瓜真费劲啊,真的就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今晚就算揍也要把太宰治的话套出来。

正在中也拳头硬了准备对着对面的人来一拳的时候,中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发件人【青花鱼】

“你有病啊,话费多了花不完,当着面发短信?”中也随手就把短信点开了。

中也今晚要不要跟我扭一扭。

虽然心意互通了,但是太宰治当晚并没有成功使用到他的扭瓜工具,因为中也觉得这样发展有点太快了。

“快吗?我觉得挺慢的了”

“中也你在听我说话吗”

“喂……中也……”

沙发里的中原中也噼里啪啦在用手机打字,头都没抬。

“你在和敦君聊天吗”

“你怎么知道的”中原中也立马把手机往身后藏。

“中也不告诉我加中岛敦的理由,今晚我就强行……”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嗯……”中也眼神飘忽不定“因为今天训练场见到他就觉得好像比上次见面长高了些,想问问他都吃了什么。”

“就这?”

“昂啊,就这。”

“那中也为什么不问问我都吃了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也长了吗”

“拜托你可别长了……再长我就够不着了”

#大战之后终于可以拥抱了

#病弱宰

#小甜饼一发完

#发屁股的一律拉黑

中原中也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晴好的天了。大战结束以来,天总是阴的,好像还在为了那些刚刚过去的疼痛而悲伤。他每天到医院看看太宰治,空落落地去,空落落地回,那时候太宰治还没醒,中原中也只能隔着玻璃远远地望一会。

他总能想起在决战的尾声时太宰治微笑着的样子。眼睛里闪着一点光,发丝被大风扬起。虽然骨折的左腿还打着应急的夹板,却并不影响他的身姿挺拔。然后他说,你永远也不会杀死我。

那个时候中原中也其实就已经非常非常想要马上打断他的话,直接把他送到医院去。太宰治说话向来半真半假——“我们以前不是这样配合过很多次了吗...

那个时候中原中也其实就已经非常非常想要马上打断他的话,直接把他送到医院去。太宰治说话向来半真半假——“我们以前不是这样配合过很多次了吗”,是的,配合过很多次了,但至多也只是一些很浅的皮肉伤,从没有一次需要他亲手用枪对准他的眉心。

这样的经历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他连晚上睡觉都还能反复梦见太宰治在转回身、走到他跟前时,是怎样流露出了释然的微笑,然后身形与神情一同摇晃了一下,就这样倒在了地上。中原中也甚至没来得及接住他,大睁着眼,手悬在半空。

大概是差点救不回来了吧。不然中原中也不需要签这么多病危通知书。高空坠落导致的脾脏破裂,左脚踝的粉碎性骨折,两肩的子弹贯穿伤,以及头骨那颗子弹造成的脑震荡与骨裂。中原中也去神社虔诚地求来了平安符,可尽管这样,太宰治也在ICU断断续续待了快一个月,病情才彻底平稳下来。

中原中也知道,这一定是很疼很疼的。疼得连他想替他哭。

战后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善后,中原中也忙得快要脚不沾地。太宰治醒来之后,他尽力在每个饭点都自己做合适的膳食送去,也几乎总是撞上一大帮侦探社的人——侦探社的那个白虎小子偶尔跟他聊几句,中原中也这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面和自己这边忙得不相上下,探望时也只能看两眼,放下水果和鲜花,又匆忙地走了。

中原中也想不到,或者说,他可能无法真正理解。他重伤时多数昏睡过去,并不像太宰治这般总是醒着。所以他总是好得更快,而太宰治的伤要拖好久才能好。他印象最深的一个场景是,那天他特意抽了空早点到了医院,正看见太宰治目不转睛地盯着吊瓶看。透明的药水一滴滴地落下。窗外的阳光已经有点晃眼睛,可似乎丝毫不影响他的专注。

“你在看什么?”中原中也在床边坐下,这样问。

“数吊瓶里一共有多少滴药。”太宰治弯了弯眼。

“几滴?”他还只当是玩笑,头也不抬地布置着带来的便当。

“两千九百四十三滴哦,”太宰治笑起来,“上一瓶的我也数了,要听吗?”

中原中也愣了愣,抬起头来。手中的碗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心里的闷疼仿佛苦到了嘴里,让他一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宰治也微侧过头来看他,神情里的疑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中原中也突然没了声。他伸手过来,轻轻放在中原中也的腿上。

“中也?”他问。

中原中也垂下眼去。那只手即便是在如此温暖的春天也依旧冰凉,苍白的,瘦削的,仿佛一场受了伤的雪。他不知怎的感到心里泛起一阵水波一样的疼痛,扩散,扩散……却永远也没有边际。他摇了摇头,伸手拢住了那只手,然后坐得靠近了一点。太宰治的眼睛依旧蕴着一点细碎的光,额前的发丝滑落下来,露出了那一圈洁白的绷带。中原中也知道那绷带下面都有什么——一个弹孔,他亲手烙上去的伤痕。

“还疼吗?”中原中也小声地说。

太宰治摇了一下头。然而可能这一摇晃让他又有点头晕,脸色一下白下去,只能蹙眉轻轻抽着气。他还没有习惯这些伤痛。他也永远无法习惯。只不过这些由爱人赋予的疼痛或许会没有这么的疼——因为已经疼在爱人心上了。中原中也此刻也是如此。他坐在边上安静地注视着他,一会之后犹豫着伸出手去,小心地掀起了他的刘海。

然后是一个很轻的吻,轻得太宰治几乎没有感觉到被触碰。可是那温暖又是切实地落在心里面了。

他于是微笑起来。

·一点随笔

ooc预警

*首领让中也去法国半年探查并消除一个组织诶呀黏黏糊糊的小情侣我特别喜欢

一群人边走边说笑,太宰治安静的贴在中原中也手臂旁,去机场的这段路几乎是蹭着中原中也走完的。等快到安检处了,太宰治知道要分开了,于是和同僚说要单独和中原中也说几句话,大家也都识趣地回避开,太宰治这才弯了弯眼睛,嘴里嘟囔着中也一走半年没人陪他会寂寞死之类的话,一边捧着爱人的脸,鼻尖碰鼻尖,灼热的呼吸像是要把两人的想要对对方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情话融化掉,

鸢对蓝,断与离

太宰治撇了撇嘴,松开手别过脸,装作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中也会想我吗?”......

太宰治撇了撇嘴,松开手别过脸,装作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中也会想我吗?”

中原中也走出去,太宰治的手下意识松开,心中自嘲怎么能指望这个不解风情的中原中也回答这种问题,不曾想却又被中原中也抓了回来,明媚的笑颜像是要把身边的一切事物变得美好起来,那个笑容太过美好了,太宰治清楚地看着红着耳尖的人儿说着

“无时无刻都会想起你”他说,随即便风风火火的跑到安检处,头也不会的招了招手算是道别,只剩下太宰治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然后失笑看着那抹橘色渐渐模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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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焦虑症好转的关键特征吉林中山医院精神科长春市精神病医院一、重复后感到疲劳和犯困 重度 焦虑症 好转到必定阶段,就会呈现这样的情况:每次呈现症状重复的时分,等症状渐渐衰退了、严重惊骇心情平复了、思想杂念停止了,患者就会感觉到疲劳、犯困。然后,睡一觉,状况就康复了。 假如你到了这个阶段,那么祝贺你,http://m.jlzsdxyy.com/jlz/389.html
7.精神疾病心理疾病心理降与精神心理相关的精神科疾病的症状、治疗方法,包括精神分裂症,抑郁症,人格分裂症等等https://www.familydoctor.com.cn/xinli/jsjb/2.html
8.心理疾病有哪些狗狗也会产生心理问题你知道吗狗狗的心理疾病有抑郁症,主人往往很难观察得出来。有强迫症,狗狗强迫症的表现可能不像人类那么直观。有焦虑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狗狗的分离焦虑。有假象症,狗狗产生恐惧的具体原因很难知道。 抑郁症 狗狗不会说话,即便生理和精神状态产生了与人抑郁症相似的变化,主人往往也很难观察得出来。大多认只会认为是狗狗长大...https://mip.xiaokeai.com/dog/feed/18201.html
1.2023年生活时尚宠物知识考试参考题库(含答案).docx正确答案:狗狗会不断的舔湿自己的鼻子,使细胞可以接触更多的气味分子,保持嗅觉的灵敏。2.狗狗也会患上精神焦虑症和忧郁症么? 正确答案:会,狗的精神非常敏感。3.大正三色锦鲤根据其鱼体上的红、黑斑分布的分类有哪些? 正确答案:大正三色锦鲤根据其鱼体上的红、黑斑分布的分类有口红三色锦鲤、赤三色锦鲤、富士三色...https://m.renrendoc.com/paper/265107086.html
2.狗狗有什么心理疾病狗狗也会有心理问题你知道吗–中国宠物网说起抑郁症来,大家都不陌生,多少名人都是抑郁症患者,那么作为人类,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工作不顺利,爱情不美满而伤心难过,那么狗呢? 狗狗不会说话,即便生理和精神状态产生了与人抑郁症相似的变化,家长往往也很难观察得出来,大多只会认为是小家伙长大了,性格变得沉稳了而已。 https://www.chongwu365.cn/amp/feed/17874.html
3.狗狗的分离焦虑症怎么解决(狗狗有严重的分离焦虑症怎么办)9、拉布拉多犬是一只很黏主人的狗狗,若是让它独自在家时,它会焦虑不安而吠叫撕咬家里的东西或是精神萎靡食欲下降,那它很明显就是有分离焦虑症那这样该怎么办呢主人不防试试这些办法一训练它习惯你的出门,让它。 10、主人也可以给金毛另外找一个主人,分离焦虑症的狗狗是最需要主人陪伴的有一个人陪它玩耍的话,也...http://m.boqii.com/article/512014.html
4.哈尔滨治疗焦虑症的医院用户5259278359【国家公立专科医院精神疾病诊疗康复基地】精神科是我院重点学科,作为的东北地区唯一国家级神经疾病康复治疗基地,被权威机构指定为治疗疑难病名医名院单位。医院在临床上运用中西医结合疗法、心理测试、心理疏导、辨证治疗各种原因引起的失眠症、恐惧症、抑郁症、焦虑症、强迫症、植物神经紊乱、更年期综合症 ...https://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1397a38170102vczb.html
5.性狗知识:狗狗常识。对它们没有帮助,反而让阳光直接照射,灼伤它们的皮肤 第12.狗狗也会患上精神焦虑症和忧郁症吗? 会的,因为狗也是精神非常敏感的动物 第13.狗狗能听懂你的倾诉吗? 不能,但是它能听懂你的语气 第14:犬的各项生理机能: 心跳:成犬70-130次/分,幼犬200次/分 呼吸:10——30次/分 脉搏:70——120次/分 正常...https://www.6gii.com/wenda/19967.html
6.威洛特:狗狗湿疹皮肤病是如何找上门来的?威洛特狗狗洁齿磨牙攻略来一般情况下,患有分离焦虑症的狗狗,在与主人分别焦虑的时候,经常会舔自己来缓解压力。然而,这种行为可以缓解其精神压力,但是却可能会导致离湿疹更近一步。 4、抵抗力低 狗狗身体营养不均衡就会导致免疫力下降,一旦狗狗身体免疫力下降细菌就会趁虚而入,大量繁殖,这种情况,也极有可能会导致其感染湿疹。 https://blog.csdn.net/yidianqingbaoju/article/details/120323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