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民健康如何促进国家经济繁荣?
(二)国民健康水平取决于哪些关键因素?
第一,我们考察了APEC经济体的基础卫生设施对其居民健康的决定作用,具体指标为居民能够使用到诸如公共厕所与排污、干净水、垃圾处理等基础公共卫生设施的比例。基于婴儿死亡率为健康指标的研究发现,基础卫生设施可及性的健康作用显著,其边际影响为0.525。以中国现阶段的情况为例,2012年的基础卫生设施可及率为65%,即平均100人中有65人可以使用到上述基础卫生设施。在此基础上,每增加两人的可及率,每1000名新生婴儿中就可能多一个过上第一个生日。同理,我们还估算了公共卫生用水覆盖率的健康效益,其平均边际效益为0.822。具体到中国情况,2012年的卫生用水覆盖率为92%,即100个中国居民中有92人可以用上干净水源,如果平均增加到93人,婴儿死亡率也能因此降低近一个千分点。
第三,针对医疗健康服务的作用,由于各国卫生服务总量的筹资机制和构成主体复杂,我们专注考察了各国政府投入所占卫生总开支比重的差异对国民健康产出的影响。研究发现,相对于个人医疗支出,政府卫生投入的公共健康促进作用更大、更显著,其边际影响为0.05,也即在同等卫生总开支前提下,政府卫生投入比重每高10个百分点的国家,对应的国民期望寿命平均高半年左右。
(三)医疗健康服务业对国民收入的影响?
根据21个APEC经济体的观察,其卫生服务占GDP的比重为6.8%;OECD国家的平均占比为10%。中国自2009年国家医改以来,卫生服务规模不断增长,2013年为5.57%,仍然处于相对低位。参考APEC以及其他发达国家的发展历程,一个极其关键的宏观经济问题是:不断增长的医疗健康服务业除了促进健康作用外,究竟对经济增长与国民收入有何影响?为此,课题组试图从三个方面寻求答案。
首先,我们考察卫生服务主要通过什么机制促进经济收入的增长。从发达国家的经验看,卫生服务包括医疗和健康服务两个部分,具有极强的医务劳动密集型产出特征,可替代性小,不仅直接构成经济产出的主要部分,特别还具有高就业、促消费等重要特征。为此,我们具体估算了APEC国家宏观经济的卫生服务占比对家庭消费影响的关系式,其平均边际影响为2.47。以中国2012年为例,GDP的家庭消费构成为34.7%,卫生服务比重为5.4%。如果提高卫生服务一个百分点到6.4%,将有助于促进家庭消费增长到37.2%。再考虑到公共与民营服务的影响差异,我们进一步估算了民营卫生服务的相应影响,发现其对家庭消费的边际影响更高达3.89,佐证了我们关于卫生服务主要通过直接经济贡献和促进家庭消费两大机制发挥作用的猜想。
最后,我们考察了卫生服务业与宏观经济的总体关系。在控制了样本国起始年份的人均收入等因素后,研究结果发现:人均卫生服务水平越高的国家在后期的人均收入增长也更快,其边际弹性为1.225-0.06*ln(人均卫生服务)。以中国2013年为基础估算,人均卫生服务为372美元,人均收入为6695美元,其相应弹性为0.87。因此,未来人均卫生服务增长10%,或37美元,将有助于促进人均收入增长8.7%,约583美元。
三、基本结论与政策建议
中国正值中等收入的经济转型与医疗体制改革的关键阶段,系统科学地研究经济增长与国民健康的关系,将为科学治国提供重要的参考。基于经济发展与健康经济学的理论基础,该报告特别汇聚了包括中国在内的21个APEC经济体的长期发展数据,对其跨国间的国民健康与收入增长关系进行了系统的实证分析,得出如下三个关键结论:
其一,国民健康作为重要的人力资本,是决定劳动生产力的关键因素,从而对国民收入的增长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其三,医疗健康服务既是维护国民健康的投入要素,又是决定国民收入增长的重要因素,同时还具有促进就业和家庭消费的比较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