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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章不知道为什么被屏蔽了,已经重新提交了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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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确定关系后的某天晚上,一番ji战后,吴邪幽怨地看着张起灵,问:

“这么说你早就喜欢我了?”

“嗯。”

“有多早?比我喜欢你还要早吗?”

“那你怎么忍心让我自己离家出走,怎么忍心骗我,还要去跟周家结亲?你是不是看中人家小姑娘年轻又漂亮?”

“不是,”张起灵无奈地第100次否认,“为了救你”

“那我在周家院子里吐血的时候,你也能忍住不看我?你好狠的心啊张起灵——”

“我想要的,是你这一生都平安无事”

吴邪很满意这个回答,但还是故意为难他,不依不饶道:“你当时有没有听到我病重的消息?知不...

吴邪很满意这个回答,但还是故意为难他,不依不饶道:“你当时有没有听到我病重的消息?知不知道我在雨村活不了几天,你什么感觉呀?是不是心疼的要命,是不是?”

相爱中的人,总是想通过各种途径反复确认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重量,谁也不例外。

张起灵看着吴邪殷殷期待的小狗眼,心里软的不像话,又想到自己差点就失去他,忍不住拉过他,低低地吻住小狗的嘴角,说道:是,心疼的要命。

张起灵忘不了他在知道吴邪吐血后的窒息感,但他不能去见他。彼时血纤还未现世,吴邪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周元英尸化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

后来,在穆王的引导下,最终与周元英一起进入陨玉,冒死唤醒鬼柏,取走血纤.....

这些事吴邪每每听起,都无法抑制的悔恨。

即使是这般境地,张起灵当时依然选择半夜潜入,给他喂下救命的药。

“后来,你让张海客送来的,也是这个药吗?”

“嗯,那时,我在长白山,那颗药,能让你等到血纤。”

“所以,你原本是打算,成功培养血纤后,再来福建找我?”

“是,”张起灵陷入回忆,“但在进入陨玉之前,我得知,你不肯服药。事已至此,只能更快完成对血纤的同化”。

“你就不怕我等不到你来吗?”吴邪撅着嘴,心里又感动又心疼,又气自己当时不肯吃药。

“怕,所以,只能让你提前到长白山。”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赌你会为了我,生死不计。

经过这件事后,吴邪与周元英有了一些联系,他并不憎恨周家,

周元英告诉他,张起灵在陨玉中炼化血纤时,在清醒的间隙,将手机交给她,让她尽可能联系到吴邪,并让他快速往长白山。

可这部手机,在周元英刚刚记住吴邪的号码后,便宣布关机

所幸周元英自己带了通讯设备,是分别前母亲交给她的,带有信号增强功能。饶是如此,她也在陨玉里转了很久,才找到一个能拨通的地方。

吴邪也不再深究,只当老天眷顾。

至于吴家的秘密该何去何从,又是另一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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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故事基本完结啦,第一次写长篇,有许多不完美,经常一边写一边感叹自己与大佬的差距。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每一位~~~瓶邪的故事很动人,盗笔的世界很独特,嫩牛五方将继续在平行世界里书写默契,我也会继续努力,写更好的故事~~~

雨村,OOC,全文6K+,一发完

这一回说道,小三爷遭大色魔迷心智,张族长设美人计反被勾

“胖子,问你个事儿”

这天一大早,我经历了长达半小时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坐在胖子床头,顶着乌青的眼眶,盯着还没完全睡醒的胖子。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闯入惊醒,刚想骂娘,转头看到我一脸的严肃,使劲儿揉了几下眼睛,坐起来问我:“你说”。

感觉到他的郑重其事,我突然又有点儿心虚,因为我知道,我即将告诉他的事情,他听完还是得骂娘。

见我愣着不说话,他催促道:“说呀?”

“我...我那个什么...被小哥...看见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完全写实地讲述这件让我尴尬至极的事情。

“什么什么?小...

“什么什么?小哥看见什么?”,胖子一脸疑惑。

“就是那个....”

“哪个?”,他无语地看着我吞吞吐吐,大剌剌说道:“你全裸被他看见了?”

“额...类似吧”,我还在想怎么继续说,却被他打断。

“我以为什么大事儿!”,胖子原本的正经一秒消失:“就这?就为了这个你打扰胖爷我的清梦?”

“不是,还有....”

“我说天真,咱们三个认识多久了?都是男人,长的东西都一样,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说了,我补个觉”,他作势就要躺回去,还补了一句:“带上门啊”

见我还是不走,他无奈地叹口气:“这样,天真,有空儿,我带你去大澡堂子转转,咱脱敏。要不说你是白面书生呢,脸皮薄啊!”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再次陷入被子里,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得,白搭。就知道说不出口。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个月前的大雨说起。

最初设计这个院子时,规划的是四卧,我们仨一人一间,剩下一间当作客卧。短短不过两个月,客卧逐渐变成杂物间。

而小哥的房间,在雨季开始后的第一周便光荣下岗,原因是靠床的墙根渗水,让原本不太干爽的被子更加潮湿,小哥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么多年多么恶劣的环境他也能适应。

直到我那天偶然看到,坚决不让他这么凑活住下去。但在墙体中增加防水层也是个大工程,得等雨季过去才能动工。

胖子盛情邀请小哥住他房间,但我想到他每晚余音绕梁的呼噜声,还是婉拒了他。

于是从那以后,小哥便暂时跟我住在一起。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睡觉时的呼吸也很轻,走路几乎没声音,从来不会吵醒我。

他的日用品也很少,除了贴身衣物和几件衣服,其他的存在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住过来后,我的睡眠质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闷热的夜晚变得莫名凉快起来,蚊虫的困扰几乎消失。

因此,一开始我就觉得,这真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好事。渗水的墙,也大可以不用修了。

但很快,新的困扰出现。

这个困扰,建立在“我是一个正常的有生理需求的男人”的基础上。

欲望,是人性的组成部分。我自然不例外。

那时候,自然很少想起这些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

所谓饱念思yin欲,如今的生活平淡如水,小哥每天跟我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常常看到他洗完澡裸着上半身就在我眼前晃。

这,谁顶得住。

但我当然不可能直接扑倒他,说“小哥,你在玩火”,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我被他一脚踹飞,粘在渗水的墙上。

但行为可控,思想不可控。

于是在好几个夜晚,我都没忍住想着他自己【动手】

后来逐渐变成一周固定的2-3次。习惯一旦形成就非常可怕,一个人时无所谓,但自从小哥住过来后,这个刚刚养成的习惯,面临了极大的实施阻碍。

我们的作息其实很规律,晚上6-7点吃完晚饭后,一般会看电视到10点,接着小哥会去洗澡,休息。我紧随其后,胖子通常会在看电视时睡着,我洗完澡后准时苏醒,开始洗漱。

但现在,我洗漱完进卧室时,小哥已经躺在床上,静静看着我。

我也实在不可能在他澄澈又纯洁的眼神里干什么龌龊的事,只能默默躺尸睡觉。

要问原因,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好像只有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我才能完成这项活动。

一周,两周,三周!

再憋下去,我可能真的会失去这个功能。

于是我再三评估,想了一个万全之策:我先洗澡,小哥再去。

计划进行的意外顺利,小哥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能对他来说,早半小时与晚半小时,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10点刚过,我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胖子奇怪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被马蜂蛰了屁股。

我搪塞说因为太困了。

快速洗完,换好衣服,小哥见我出来,便自觉地起身,进了浴室。

就是现在。我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满意地走向卧室。为了掩人耳目,还作势打了几个哈欠。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时,我其实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这把年纪了,还在为这个事费尽心思,实在是对不起小三爷的名号

但很快这股心虚就被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冲散。

或许是因为小哥最近一直住在这里的缘故,我总觉得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抬眼似乎就能看到他躺在我身边,一双清亮的眼静静看着我

半luo的身体,张扬的纹身,紧致的肌肉,劲瘦的腰,还有…….

脑子里一片模糊,全是不同神态的他,我感到自己的眼前逐渐迷离,但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的加快。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释放出来,随即泄气般躺倒,喘息平复。

平静几秒,我像往常一样,随手摸想床头的纸巾。

但摸了几下,竟然没摸到。

奇怪,不都是放在这。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向床头。

这一看,差点吓Wei。

小哥!!竟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包纸,正是我放在床头的那包!

苍天啊!这一定是做梦。

我绝望地闭上眼,试图欺骗自己。

但并没有什么用。这不是梦,是实实在在地发生的事。

没错,我吴邪,玉树临风,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小三爷,处心积虑奖励自己,却被暗恋对象目睹了全程。

这件事,谁经历,谁想当场去世。

我后知后觉地慌忙拉上被子,盖住还处于兴奋状态,不愿意低头的小吴邪。也不管那千千万万的子孙是不是被蹭的到处都是。

“小…哥?”,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我挣扎几秒后还是选择破罐子破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

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根本不敢看他,只瞥到那爬满半身的麒麟纹。看来他确实刚洗完热水澡。

“你…”,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尴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缓解的:“你洗好了吗?我,我再去洗洗”,

说完裹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腿还有些软,差点没站稳,小哥虚扶了我一下,但也没说什么。我逃也似地冲出卧室,反手关上浴室的门,懊恼不已。

等我再次洗完,抱着被子进门时,小哥已经从柜子里拿了新的被罩放在床边。

而他,正平躺在床板的左侧,双眼紧闭,似乎已入睡。

我叹口气,把被罩换好,爬上床。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小哥就被村长叫去摘枇杷,我本打算求助在这方面见多识广的胖子,最终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郁闷地坐在屋檐下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发呆。

胖子睡醒见我心事重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过来问了几句,但我依然没想好怎么说。索性提议先一起做早饭。

“你说”,我心不在焉地洗着菜,试探性地问胖子:“小哥他有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啊?”

胖子正在熬粥,闻言转过身给我一个惊讶到夸张的表情:“哪方面?天真,你发现什么了”

“没有,我就跟你随便聊聊”

“生理需求?”,他耸耸肩,以示自己不了解:“要我说,小哥可能早就看开了,你想想,他多大年纪,老神仙一般,红尘俗世凡间欲念都无法拨动他的心—弦—呐!”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唱戏似的开玩笑。

“那你说...他见过别人做...爱做的事情吗?”

胖子噗的笑出声,看着我忍俊不禁:“天真,你今天是怎么了?还小哥,你见过这事儿吗?除了视频资料,我不信你还见过真刀真枪?”

“你今天太不正常,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了?”,胖子想起什么似的凑过来追问。

“我......被他......看到了!”,我实在用语言形容不出来,只好用手在身前比划两下示意。

胖子果然秒懂,几秒间脸上出现多种表情:震惊、憋笑、痛心疾首,最后破功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的笑声刺激,手里没洗完的菜赌气似的仍在水池里,无能狂怒:“别笑了!你说这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胖子脸笑的通红,假意抹了一把眼角说:“我想想”。

说罢转身自顾自地继续笑,我就不该说!

直到饭做好,小哥提着两大袋枇杷进门,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饭间,胖子的眼神在我跟小哥之间滴溜溜乱转,小哥面无表情,看起来毫不在意,我如坐针毡,生怕他一个冲动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一顿饭各怀心事地吃完,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胖子面带微笑,不知道从哪找出来几盘录像带,神神秘秘地说要放电影。

我没当回事,看到小哥坐在旁边,心猿意马地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昨晚的事,才能不影响我在他心中的形象。

以至于电影开始后,我都没注意片名。

开始没一会儿,胖子便起身说自己困了,要去补觉。

“你不是早上补过了?”,我随口问道。

“差得远,被你惊醒,哪儿那么容易补回来,这次,天塌下来也甭叫我啊”,他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客厅陷入静谧,只有电视发出的声音。

直到画面出现各种大尺度的画面,我才发现,胖子的“用心险恶”

我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爆炸掉。

脑子里想的是快速起身关掉电视,腿却不听使唤,丝毫挪不动半分。

我不由地看向小哥,他倒是看的认真,一点没有尴尬的样子。

他看这些东西的眼神,与欣赏世界名画蒙娜丽莎的眼神,可能别无二致。

肉身成圣啊,我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被欲望支配的无能。

小哥的表现让我莫名产生一些好胜心。同样是男人,我也不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对,就是这样。

我深深呼吸几次,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坐姿,其实目的是避免小吴邪抬头时被人看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电视。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看过的最漫长的电影,各种意义上的漫长,片尾曲响起时,Caligula几个字母出现在屏幕上,我起身取出录像带,关掉电视,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

“嗯”

“你看看,人家的修为比你高得多,你那点儿事儿他说不定看过都忘了,根本不当一回事,存在感跟他在斗里随手捏死的那些粽子一样弱”,他摊手解释。

我逐渐被胖子说服。

目前看来,也确实如此。我的焦虑和尴尬好像缓解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一如往常的相安无事。

距离上次娱乐自己已经过去一周,被撞破的尴尬依然有些挥之不去,我也就没了继续进行的冲动,每天照常洗漱睡觉。

雨季即将过去,小哥的房子修好后,我就自由了,到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眼前,还需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作为一个对自己有要求的人,我还是能够暂时地控制行为。

这天后半夜,小哥却突然翻身下床进了浴室,我恍恍惚惚跟着起来,走到门口,隐隐约约听到里边传来喘息声。

是小哥的声音没错。

我毫不犹豫地推开门,雾气缭绕间,小哥一丝不挂地坐在马桶上,麒麟纹熊熊燃烧,遍布半身,一直弥漫至腰腹。发丝还在滴水,身前却是通红的昂扬,他的手指正虚虚地握在前端,嘴唇微张,眼神迷离,面上是我从未见过的yu色。

几乎是瞬间,小吴邪就坚定地昂首。

不知怎得,两腿之间也微微发麻,我只觉口干舌燥,大脑空白,想也没想,抬脚走了进去。

小哥看到我,长臂一伸,将我捞了过去,小吴邪和小瓶仔接触、厮磨在一起,激的我头皮发麻,不自觉的扭动。

.......啊....我无法自抑的申yin出声。

“吴邪,吴邪?”

就在我享受历史时刻时,有人在耳边一直叫我名字,我生出一些被打扰的烦躁,刚想答应,却猛的惊醒。

一睁眼,什么浴室,什么摩擦,全都没有,只有头顶白花花的灯光,熟悉的卧室,丫的,我做了个chun梦??!

倒是小哥,似乎在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刚刚,也是他在叫我。

“小哥...你还没睡啊,我....我做了个噩梦,没事”,我愈发心虚地解释。

“噩梦?”,他竟然透露出几分迷茫。

“怎么...我...刚才说什么梦话了吗?”

“小哥”。他回答的很快。

“噢哈哈,我是梦到咱们一起下斗,遇见粽子了,我情急之下就喊了几声”,我尬笑着圆场。

他没说话,眼神却看向我下半身,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才发现斑斑点点的白色痕迹在深色内裤上十分明显,甚至,是湿的。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这句话,欲哭无泪。

我的脸唰的滚烫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哥虽然对这些不敏感,但他肯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把他当作意yin对象,做了个天大的春梦,还梦yi了。

等天亮,就离家出走吧。我崩溃的想。

“我可以帮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的话却像平地惊雷。

“啊?”

“像电影里那样”

“你以前也看过吗?”,我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略知一二”

“那你觉得她们...好看吗?”,我想到电影里那些身材绝佳的美人,丰ru肥tun。

“中等”,他认真地评价,像是在讨论一件衣服。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又说:“没有你好看”

“嗯??!”,我惊呼一声,呆滞地看着他抽走我还夹在两腿之间的被子,沉声说:“我比被子好用,你试试吗?”

“小哥....不是...你误会了”,我试图挣扎。

“也比手好用”,他补充道。

我大惊,放弃挣扎。

......

又是无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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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小哥视角

你花要是这个发型,会有这么多人说劝退????会?????

看看这大美人!!

(四)局中局

我靠!没来得及感慨,那些尸蟞就开始狂躁起来,试图穿过铁网。周蕴果然也没有放任它们出逃,一把火点在铁网上,因为有尸体做引燃物,火很快烧了起来,几分钟就将整个铁网笼罩。

就这么烧完了,看来确实是试验失败案例。

这次没等我问,她便自顾自地开始讲述,但并没有从这具尸体开始。

“吴邪,你知道穆王与西王母之后的故事吗?”

我摇摇头,我所能知道的这部分内容大部分来自爷爷的笔记以及三叔、小哥等人的转述,包括小哥进青铜门之后的十年间,大部分信息都与汪家有关,再往前追溯也只到汪藏海,至于更古老的事,与我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千年后,穆王虽依靠丹药和玉佣...

“千年后,穆王虽依靠丹药和玉佣复活,却也无法再做他的周天子,适逢战国,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于是他更名为鲁殇王,利用西王母的鬼玺调动阴兵,四处征讨,博取权力与王位。

这一世结束之前,他原想再次进入穆王玉佣,等待下一次复活,没想到被军师铁面生背叛。铁面生此人,心思缜密,他以假死之计,在鲁殇王死后拿着鬼玺冒充复活的穆王,与西王母见面并顺利进入西王母宫,探知长生的密码,并得到大量陨玉、尸蟞及六角铜铃,用来控制尸蟞。”

“所以铁面生的帛书应该也是这时候拿到的,这个帛书一式两份吗?铁面生的帛书是穆王的复制版,穆王怕丢了找不到,于是搞了个备份?”

“铁面生的帛书是假的!”周蕴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声音带了些沙哑,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铁面生拿到长生秘法后,返回了穆王墓,将还在休眠状态的穆王从玉佣中强行脱出,穆王由此变成血尸,再无复活的可能,他也就完全替代了穆王,铁面生寿命将尽时,自己进入了穆王的玉佣,寄希望于再次复活。

但是他生性多疑,即使已经掌握了长生的秘诀,也更担心会有人像他对待穆王一样对待自己,于是,他选了四个不同的地方给自己设棺,但每个棺材的皮囊里,装的都是带有铁面生本人意识的尸蟞,换句话说,这四个人,复活后,都是铁面生”。

“那就是说,周穆王还是彻底完蛋了,他的所有都被铁面生‘继承’,甚至成为铁面生不断复活的途径?”我尽可能在这一堆信息中抓住重点询问。

“我刚说的这个版本,是铁面生自以为的情节,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你想听吗?”

“您就别绕弯子了,直说。”我觉得周蕴算是我见过的说话最不直接的人之一。

“铁面生跟随穆王数十年,虽然窥见不少秘密,但穆王早就知道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很有可能在自己进入玉佣后产生反叛的心思。所以穆王提早一步,在进入玉佣前留下两个后手。其一,改动长生秘法部分关键信息,制成一份帛书,分为四块放进四个秘盒;将从西王母那里获取的真正秘法、对铁面生的顾虑以及应对之策写在帛书上,分为三块放进三个秘盒。

同时,让铁面生带上写着错误信息的帛书,寻找已经确定的四个不同位置的古墓放置,增设机关,再将四个人分别带入古墓,杀掉前喂入保存穆王记忆和意识的丹药,放入玉佣。这些举动让铁面生完全相信帛书的真实性,因此暗中将丹药替换为保存自己意识的丹药。

而装有真正帛书的三个密盒,由穆王亲自放在三处墓中,当然,一起放进去的,也有带有他意识的一个人,这个人是垂涎长生秘术已久的东夏人的后裔,他被杀后,带着包含穆王全部意识的尸蟞丹药,被送入了其中一处墓葬。这三个地方,都由姬姓后人秘密守卫,我们手里的帛书,正是从这里而来。”

我觉得自己像看了一场电影,追问:“穆王改动了什么信息?如果说铁面生掌握的方法错误,那原本的长生方法是什么?”

“铁面生拿到的方法,是让含有休眠尸蟞王的丹药进入人体,丹药中的陨石成分限制它的毒性,之后尸蟞王进入人脑,分泌毒素,玉佣内毒素分泌缓慢,可以保证人体建立耐受环境。千年后尸蟞王死亡,人就可以离开玉佣了,这些毒素融入血液,驱虫避害,得以长生。

这一步并没有错,穆王改动的部分,是尸蟞王的诞生步骤。铁面生利用的尸蟞,基本是自然状态中普通尸体滋养而生,因此实现长生的概率极低。在此之前,西王母已经有了更加稳定的长生之术,也就是穆王最初获得的,用喝下足够浓度的陨石粉水的尸体滋养毒性更低,更不容易引起尸化的尸蟞王。因此穆王只用了一个皮囊,而铁面生,要用4个,只为了增加复活的概率”。

“那后来,谁成功了?”,我有些迫不及待。

“都成功了,”周蕴轻轻叹了一口气,“1000年后,带有穆王全部意识的东夏人复活,东夏人天生体力超群,武功高强,有两根奇长的手指,结合穆王的头脑,变成一个近乎完美的新穆王。

新穆王复活后看到铁面生果然暗度陈仓,还试图复活自己,着手安排将放置铁面生意识的四处墓葬封死,并设镇墓兽长久压制。本以为这样即万无一失,却不料,那铁面生果然有几分气运在,四处墓地中,竟有一处先于穆王复活。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汪藏海。”

“新穆王,东夏人?两指奇长,这些人姓张?”

“是。”周蕴目光沉沉地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而我此时

说到这里,故事终于明朗起来。穆王的意识在东夏张家身上苏醒,铁面生的意识也复活,化名汪藏海。汪家和张家的对立由此开始。

“之后,两人在得知对方的存在后,都不遗余力地要彻底毁掉另一方。在这个过程中,张家赢了,”周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同时张家拿到了长生的关键资源,陨玉玉脉和1/3的帛书。这个玉脉和玉佣同源,通过玉脉复活需要的周期更短,由原来的千年缩短为500年以内。

但张家这1/3的帛书中并没有完整记录尸蹩丹药的制作及记忆录入过程,这个过程只有看守穆王三处墓葬的姬姓后人手中的帛书上有所记载,而我们周家,正是这一脉。百年来我们为守护这个巨大的秘密,保留实力,不得不独善其身,不再参与任何纷争,包括巴乃考古。”

“既然你们只想独善其身,为什么现在又要与张家联姻?”

“我说过,没有人能抵挡长生的诱惑,”周蕴深吸了一口气,“周家深藏帛书,却并没有破译内容,且帛书的存在只有历代家主才能得知。可没有谁能经受这个考验,从上世纪初,国朝动荡,民不聊生,帛书内容被我祖父破译,他决心重启长生计划,并由山东举家搬迁到这里,在老宅下建立了这个基地。”

“这么说来,你们既有比较完整成熟的尸蟞丹药炼制过程,又有玉佣,可以说已经能做到长生,为什么还要费尽周折找张家,而你,又有尸化的前兆?”尸化,是人体与尸蟞丸没有建立耐受共生,是试验失败的产物。

“哼,”周蕴轻笑了一声,又摇头叹息,“方法是有,但我们缺少一个关键的资源,陨石粉。

因此,在决定开始实验后,我们就曾尝试与当时的张家接触,彼时张家势力已经非常庞大,并利用手中的玉脉,与时任政府达成秘密协定,掌握了军队大权。而我们,一个不知名的、可能早已断代的家族,他们不会放在眼里。”

“这不合理,你们手中的帛书才是饱含关键信息的部分,张家有玉脉,也只是缩短了复活的周期,并没有增加成功的概率吧?为什么不选择与你们合作?”

如果有什么事比死亡更残忍,我想就是现在,亲耳听到我最在乎的人,是个工具,是个承载别人思想的,傀儡。

“这,这不可能,小哥他.......张起灵他不是穆王,他有自己的思想!”手里的手电筒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滚动几圈后撞在桌腿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周蕴慢慢走过来,弯腰捡起手电筒递给我。我没有接,甚至不想再听她说一句话,但理智又一次将我失控的情感拽了回来,机械地接过,又听她开口:

“事情发展到当时那个地步,我们已经明确知道与张家合作无望,于是转向研究替代陨石粉的方式,但中间几经动乱,进度都很缓慢,目前,也就是你看到的,用玉佣包裹尸体滋养尸蟞王。这个方法80年代已经掌握,我是第一批吃下这种尸蟞丸的实验者。”

“然后,你们发现这种方法还是不能达到期望的效果,对吗,所以你现在处于尸化的路上。”我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些人的疯狂,“还有一点,用玉佣包裹尸体,再放尸蟞,这不就是长生的方法吗?这个尸体不会直接复活或尸变吗?”

“长生秘术中,尸蟞只有进入人脑,才能实现意识嫁接,达到这种意义上的复活。我们在培育尸蟞时,放入的尸体自然是事先去掉大脑的。”

“你们,够狠啊。”我心中五味杂陈。

长生固然充满诱惑,可谈及长生,我见过一辈子困在陨玉周围的陈文锦,见过在疗养院尸化的霍玲,以及闷油瓶,他们从某种意义上都具有超出目前世俗认知的寿命,衰老速度极其缓慢。但没有一个人不为此付出代价,陈文锦再也走不出那片泥潭。霍玲,如果给她选择的机会,应该不会有人想以这种面目长生。至于小哥,多少年来戴在身上的枷锁,到今日仍不能卸下,家族、使命以及反复失去记忆的痛苦,没有几个人能承受。长生,到底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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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吃了尸蟞丸?”我慢慢走到身后的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问,“或者说,巴乃考古,也有你们周家?”

“你胡说什么?”周蕴面色如土,下意识地反驳。

“还是不想说吗?好,您可以什么都不说,那只能看看,我吴邪有没有本事搅黄你们这桩好事?”

"你?!”

“他已经知道了,母亲,你还不说吗?”周元英面上的急色不减,似乎在做最后的决定:“那我来说!”

“你闭嘴!”周蕴再度阻止。就在我以为她要坚守秘密,找人把我扔出去时,她又开口,只不过是朝外面吩咐:“来人,带小姐回房。”

很快有两个魁梧的壮汉进来,虽只是沉默地站着,意思却不言而喻,周元英大概是知道自己依然没那个本事继续反...

很快有两个魁梧的壮汉进来,虽只是沉默地站着,意思却不言而喻,周元英大概是知道自己依然没那个本事继续反抗,只能愤恨地甩着袖子离开。

“吴邪,你跟我来。”看着周元英走远,周蕴带我出了正堂。

出来后我才发现这片地方很寂静,虽然看起来像个会客厅,却没有客人到这里。正堂侧面有一条青石小路,走到尽头,穿过一个圆形的拱门,眼前是青葱的绿色,竹林掩映,叶子被风打得哗哗作响,在这种没有人声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一座高大的建筑立在其中,坐北朝南,门有匾额,上书:“周氏家祠”。

她带我来他们家祠堂干什么?

无视我眼里的疑惑,周蕴率先迈上台阶推开门。

一阵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疑心更盛,一般的家祠即便不是香火繁盛,至少也会有后人时时添灯,为什么他家的祠堂看起来无人供奉,连供桌上都没有什么祭品。偌大一个周家,如此注重自己的光辉形象,却没有人搭理祖先的牌位,十分不合逻辑。

进入祠堂,首先看到的是享堂正中间墙壁上挂的画像,通常这里的画像都是家族始祖,以及有重大功绩的先贤,周家的这幅始祖画像看起来有了年头,画的是一个身穿赤色冕服,正襟危坐的中年男性。

四周其他陈设都十分简单,大概四个龛,龛中放了柜子,里边是祖宗牌位,每龛前是一个矮长桌,这些桌子原用来摆放祭品,但现在看来除了落灰没什么用。

我正要去看两边的楹联内容,却听到一个沉闷的石板转动声。周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伸进了一个牌位后,用力转动,随之神像后的墙壁上缓缓出现一个石门,我听到的正是石门开启的声音。

“走吧。”周蕴看了我一眼,又递过来一支手电筒,毫不犹豫地弯腰进入门内。

这熟悉的感觉,像极了我从前下墓的前奏。我并没有十分惊讶这处暗格,在刚才看到这祠堂的老旧简单后,我就知道周蕴带我来这里并不是拜会他家祖宗,根据多年的经验,也不难判断出这里别有洞天。

进入石门,脚下是接连的台阶,周蕴在第一个拐角处按下一块砖,石门应声关闭。

“你要带我去哪?”

“怕了?”她声音沉静,听不出喜怒:“传闻吴家小三爷走南闯北,逢棺起尸,是真是假?”

我无视她颇有戏谑的语气,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会知道的。”

她脚下的步子逐渐加快,丝毫看不出是个中年妇女,走路无声无息却飞快,倒像是常年飞檐走壁的习武之人,比如闷油瓶。而我此时也意识到,她身上的异香越来越淡,后味却越来越浓。好家伙,她该不会要把我引到这里看她尸化,变成禁婆给我咬死,好成全张周两家的亲事吧。

胡思乱想间,很快走完了这些台阶,粗略估计大概有七八十个。而眼前也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个地下实验室。目前我能看到的地方约有两三百平,周围摆满了各类瓷瓶以及不透明的玻璃制品,中间有两张方形的长桌,上边散乱地摆放着一些玉石片。

周蕴打开靠墙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沓纸,面无表情地扔在我面前的桌上,扬起一些灰尘,我吸吸鼻子,感受到部分颗粒进入气管和肺,嗓子又有些发痒。

“自己看吧,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了。”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意思是我懒得讲故事。

我拿起面前的东西,大概翻了翻,由于里边夹杂着报纸、照片以及各种手写和打印的报告资料,我只能逐一分类去看。

在分类的过程中,我看到一些熟悉的关键词,比如:长沙血尸,长白山,汪藏海,铁面生,背叛,张起灵。

这些字眼昭示着周家背后有巨大的不为人知的一面,但一时之间难以从这纷杂的信息中厘清逻辑。

“你想知道什么?”

“不如就从你是如何吃下尸蟞丸说起?”我仔细回想着当年西沙海底的谜团,陈文锦一行人是在晕倒时被人强行喂下这种药做实验,而据我所知周家并没有派出任何人参与当年的事情,他们又是从哪里得到这种同类品的?

“你以为,我们的是复制品吗?还是我们要靠别人才能拿到这些东西?”周蕴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又很快收回去:“我们才是真正的主人!”

她见我不得其解,似是要引导我自己想明白一样,继续说道:“刚才的画像,你看到了吧,可知上面是谁?”

我想起进祠堂时看到的那个身穿红色王服的中年男人,他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应该是某位,帝王?周?东西周?周文王?

“难道是文王武王,或是东西周其他王?”我有些不能相信这个结果。一是这个年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千年有余,中间随着朝代更迭,王室没落,姬姓一族基本改姓,现有周氏中算得上真正周王室后人的,寥寥无几,即便是有,家史早已模糊不清,谁也不敢打包票自己的祖先就是姬昌;二是几千年过去,现在的汝南周家要供奉宗祠,也绝不该供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历史人物,至少是确定记载的直系祖先,才能够搬进祠堂。

所以这个答案在我看来比较荒谬,没想到周蕴却微微点头,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说道:“小三爷果然见多识广,那确实是周天子,当然,也叫,穆天子。”

“穆天子?”,我几乎两秒就在脑子里抓到这个人的记载:“周穆王?”

“不错。”周蕴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任由我自己推测。

传说中的周穆王,在穆天子传中记载,他驾八匹宝马日行三万里,在瑶池与西王母相见恨晚,那句“将子无死,尚能复来”流传千年,在得知周穆王终将作为凡人死去后,西王母慷慨地赠予他玉佣和尸蟞丹药,期望千年后再次复活前来相见。

这些信息真真假假并不好判断,其中最能够确信的、与当前的实际情况有关联的东西,是长生的秘法,尸蟞丹药的炼制及陨玉的作用。

我心中起伏不定,久久未出声,只盯着周蕴。

按照目前的意思,这个周家大概率是穆王的后人,三千年不断代,不知道他们是货真价实的王室之后,还是自诩的名号。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质疑,周蕴起身,走到那个推拉玻璃式的柜子前,抬手将柜子整个推开,又是一个通道。

我自觉过去,才看到这并不是通道,而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两侧是类似铁丝网一样的长方形格子,每个大概3平米,可以容纳两个人同时躺进去,同样的格子网大概有10个,其中有三个网中,还嵌套着一层玉片。中间空出约一米宽的空隙供人行走。

“你们在这还原金缕玉衣呢?”我看到那些玉片的形状,打趣道。

“吴邪,你觉得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不老不死更有诱惑呢?”

我了然,又是长生。几十年前因此引起的风浪还没消散,后人又在前赴后继地为此钻营。

“所以,尸蟞丸是怎么搞到手的?”

“我们手里,有最早的帛书原件,比铁面生的还早,是真正的穆王帛书。里面详细记录了这种药物的炼制过程,在今天,唯一的问题就是尸蟞王的培育。”

一句话在我心里再度掀起惊涛骇浪,她所说的帛书,应该就是我爷爷笔记中提起的战国帛书,来自铁面生的陵墓,这份帛书后面几经辗转,落入数人之手,引得各方震动。如今,竟然有人说,她有原件。

“你们在培育尸蟞王?”说实话,这种生物我此前碰到过几次,都留下了不太美好的记忆,实在难以与培育两个字关联。

“你可以这么说。”她率先走进去,在其中一个有玉片嵌套的铁网附近停下,抬手,敲击了几次。很快,我听到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沙沙声,之后声音越来越大,让整个铁网都有些轻微的晃动。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此时估计已经脊背发寒,冷汗直流了,我苦笑着想。

周蕴突然后撤几步,抬起胳膊,很快甩出去一个什么东西,嗖的一声击中玉片,伴随着清脆的坠地声,铁网中的玉片散开,部分掉落在地上,部分依然被包裹在网中。幽暗的视线里,我看到有数个活物在网中爬行,刚才听到的动静就是它们发出的。

与此同时,一起显露出来的,还有一具可怖的人形生物!

Woc,我真后悔今天来没带上刀,固然这些年的经历早已让我看淡生死,但不明不白死在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家地下室,未免太冤枉,只能无奈道:“能不能不这么突然?”

“放心!”周蕴再次走过来,平静地说:“死的。”

我闻言放心几分,这些年的经历让我总觉得这些东西会突然站起来冲向我。但为了得到更多信息,我还是走近它,借着手电筒的光,终于看清了这个东西的形态。确实是尸蟞,我一眼就断定,因为这个生物的丑是无法形容的,但与我之前见过的不同,这种尸蟞通体呈红色,比我见过的都大一圈,可能是外界突然介入的灯光让它们感到不适,此时正非常狂躁的快速爬动。在这具尸体的肚子上钻进钻出。

我将注意力转移到尸体上,看样子是个成年男性,年龄不好准确判断,大概四五十岁,大部分皮肤状态还算正常,但看这些尸蟞油光发亮的外表,我知道他估计就剩一层皮了。

“你们,用活人做试验吗?”我见过许多恶人,但也不愿意恶意揣测什么,用政治身份伪装表面,背地里做这种有违人伦的事,确实不地道。

“是,但他们都是自愿的,可以说,这只是另一种雇佣关系。”周蕴神色依旧很平静,好像在她眼里这与正常上班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代价是一条命。

“好吧。”我叹了口气,死者为大,也不好在别人家里说什么,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他是你们周家的人吗?”

“不是,也算是,”周蕴的话总是似是而非,留着让我无尽猜测的空间,她想了想,又很快补充,“他是元英生理意义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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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想的东西很多,尽量呈现完全一点,感谢喜欢~

微OOC,甜,全文一发完

鸡鸣日升,对于三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早晨。胖子进了厨房,边切菜边扯着嗓子喊“天真!天真哎!!太阳晒到鸡窝了!”。

要说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睡懒觉赖床,大概是从小哥每天去巡山前,会按着他被角说一句“还早,你再睡会儿”,说完轻轻触碰一下我的脸,迎向清晨的微凉。留下我侧过身,感受身下余温。

...

只可惜这种独有的时刻,总会被胖子的大嗓门打断,我听着外面叮叮咣咣的响动,深觉胖子并非在做饭,而是在盖厨房。

叹口气起身,拉开房门就看到胖子堆笑的脸“呦天真你可舍得起来了,要说这好日子真是人堕落的温床哪,想当年你我走南闯北,你也是.......”

“打住打住打住,早饭做好了吗你?上周我当值的时候,早饭可没亏待你。”

“胖爷的厨艺可是天下无双!”胖子说着转向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了他今早的成果:“当当当~鸡肉脆骨紫苏饭团,营养健康薏仁粥,凉拌苦菊,还有胖爷我亲自煎制的爱心蛋,服不服气啊天真,你上周可是给我们吃了一周的剩油条!”

“油条多好吃啊。”我说着去洗漱,“你做的这些不符合我的中国胃”

“嘿你可真是脱裤子放屁啊天真,还中国胃,前几年吃沙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哭着喊着说这些有的没的?”胖子笑骂道。

等我收拾好出来,胖子刚好将小哥的早饭放进锅里热着,正准备吃饭时,门外突然犬吠震天。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向外走,小满哥正在对着已经被打开的院门呲牙,这狗虽然勇猛,但绝不会因为村子里的人经过而大叫,左邻右舍都是熟人,经常登门的朋友他已经习惯,能突然狂吠,一定是它完全陌生且嗅到危险气息的人。

我向他使了个眼色,胖子立即会意,顺手抄起工具棚里的铁锹,我迅速拉开半掩的院门,二人分左右走出门外。

这一出去不要紧,墙根下远远地站着一个人,胖子注意到,立刻拿着铁锹站到我面前,眯起眼睛看着来人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

起先我以为是来这里穷游的旅客,因为那人头戴面巾,包裹的严实,身上还有背包,衣服远远看去说不上十分破烂,却并不干净。

“这是.....背包客迷路了?”胖子一边堤防地盯着来人,一边问道。

“天知道,问问,看他怎么说。”我盯着那个由远及近的身形。

直到他走近,我才看清,他的打扮像是刚结束一场徒步远行。通身衣物都有磨损,甚至撕扯的痕迹,穿的军靴表面一层浮土,全身看起来灰蒙蒙一片。身形瘦削,手背在后,但是胳膊却止不住的颤抖。上半身紧绷着,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在我和胖子身上反复徘徊,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那一瞬间想问很多话,却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干什么的?”胖子见我不说话,先一步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竟然是反问,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

“嘿我说你这......”

“阁下像是远道而来,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我突然发问

“二位不也是一样。”那人似乎有些放松下来,但又是确定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我看过的幻像太多了,你们,想装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一把扯下面巾,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好歹冒充不在场的人吧,这种手段,下次用的时候,注意一点......”

话音未落,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横划出身前,我只觉得寒光一闪,直逼自己而来。虽然雨村的安逸生活,中断了长期高强度的训练,但身体的本能,使他迅速侧身闪躲,一击不中,那人没有丝毫犹豫,变了方向,刀锋依旧追向我的脖子。

这特么到底是谁啊,怎么还挺像你啊天真!胖子见状惊道,一边迅速去挡对方的招式,但那人竟是拿出了搏命的姿态,出手狠辣,仿佛一定要将我置于死地,若不是胖子拿了工具周旋,我一人只怕真的无法应对。

就在我一边尽力闪避一边想对策时,对面的进攻突然停滞——是小哥!

张起灵一早上山,心底总觉得有点不安,虽然雨村相对十分安全,但为避免万一,还是提早下了山,刚回来,就看见三人在这里缠斗。他身形一动,挡在两方之间,捏住来人持刀的手腕,微微一转,一把弯刀掉在地上,那人还想反抗,却不知怎的在看到张起灵的脸后动作猛地顿住,正在此时,便挨了后者一记手刀,倒在地上。

“怎么样?”张起灵走过来问道。

“没事儿。”我蹲在倒地的人旁边,定定的看着他的脸,“这个人,怎么跟我这么像?”

一旁的小哥也走过来,显出不解的神色。

“哎对对对对,要不是他刚露了脸儿,胖爷我不可能跟他打的这么客气,你说是吧小哥?”

胖子也走过来,眼神一直在对比两人的相似度:“这简直就是天真本邪啊!刚才交手他的招式也很像你,连用的刀都跟你的一样,哎我说,这该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吧?”

“边儿去!”我没理会胖子的开涮,“搭把手,抬进去”

“不会吧,这厮醒了再害我们?”

“给他绑着吧,而且小哥在,不会有事。”

于是就这样,我们将他放在沙发上,能得此优待,自然是因为那张跟我极度相似的脸。大概两小时后,我正坐在旁边看电视,那人突然有了动静。他先是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绳子,半晌才低声说:“汪家就这点儿拿人的本事吗?”

“这是我家,什么汪家?”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却又不敢表现出自己知道,继续问道:“姓名,籍贯,从哪来,到哪去,要做什么,老实交代”

这股子公家办案的风格,逗笑了一直在躺椅上的胖子,“我说天真,你这么问能问出个屁啊,还得胖爷我来。”说着他走到来人面前,问道:“说,你是不是姓吴”

那人闻言竟笑了一声:“鄙人姓关,怎么,抓错人了吗?”

“姓关?好,你家住哪里?”

“这些抓我之前,你们应该了解的比我亲爹都清楚吧”

“抓你?”见他一直在强调自己是被抓的,我疑惑道:“你是自己来我家的,何谈抓你?”

“汪家人都这么会演戏吗?我都被绑了,还不肯露出真面目?”那人嗤笑。

“我们不是汪家——”我逐渐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这个人跟自己长的几乎一样,只是比现在的自己黑瘦一些,身上带着沙尘,刀....是大白狗腿,不能断定同一个,但至少外形相同,他所有的话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他在与汪家做斗争,他认为自己被汪家抓了,还提到幻境....姓关...难道.......

“小哥,你来看看这厮是不是贴脸了?”胖子招呼刚走近的张起灵道。

后者神情肃然的走近,两指沿着来人的脸按压了一圈,“不是易容。”奇怪的是,他这些动作并没有遭到来人的抵抗,那人只是定定的看着张起灵,像是要将他看穿。

我闻言,神情骤然松弛下来,做在沙发上,平静的说:“他就是我。”

胖子第一个跳起来:“你的什么?双生的弟弟?”

“不,他就是我本人。”

张起灵似乎也默认了这个事实,静静的不说话,只是看着沙发上同样沉默的,另一个我。

“真是见鬼了,他是你,那你是谁?”胖子还是没能完全接受这个说法。

“我还是我,他是几年前的我。”

“那他为什么说自个儿姓关?”胖子问完就一拍脑门,“天真,你当时装了个摄影师,是叫关...关根?是他?”

此时另一个我,也在沉默,他看着眼前的三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脸。但是却过着他不能想象的安稳生活。他原本认定这是幻境,或者,是汪家人制造的假象,易容,或其他,什么都有可能,就是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他,来到了未来。

真正让他确定的,是张起灵。这个人,没有谁能够模仿,即便将脸皮仿的一模一样,也是画虎类犬,他的身手、味道、甚至呼吸都与旁人有别。而眼前这位,与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

“我,关根,本名,吴邪。”

客厅顿时陷入寂静。

沉默半晌后,双方似乎都接受了这个事实,胖子还有点不放心,问道:

“你说说,我们都下过什么墓,最危险的是哪次,小哥救了你几次,你欠我几顿涮羊肉,还有还有,我最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你最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闻言轻轻一笑,刚想吐槽胖子不靠谱,不料对方竟然真的开始回答,一字一句,如数家珍.....

“......最后一个,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好吧,胖爷我信了,天真,你这记忆力真是厉害啊,哎?那我到底该叫谁天真?”

“怎么来的?”一直没说话的小哥突然问道。

“沙漠,我掉进一个地井,里面有通道,沿着通道走出来,就到你们这里了。”

(为便于区分,后面统称沙海邪为关根,雨村邪为吴邪)

眼看他确定了我们的身份,便开始放飞自我,“那赶紧给老子解开啊,靠,胳膊本来就快断了,你们还给我绑着?”

我闻言手忙脚乱的去给他解开,倒不是因为愧疚,多半是尴尬,自己这个时期没有跟胖子和小哥在一起,很多事情他也没有详细再向两个人讲,就比如,说话这般粗鲁.....

“你收着点儿,别一天天老子老子的,一点不文明。”

“怎么着,你自己干过的事儿现在不想承认了?要面子了?”关根确认这个地方没有危险后,就开始轻松起来,“来来来好酒好菜都拿出来,你们现在的好日子,都是爷当年奋斗的结果啊!QAQ”

“等等,”一旁的张起灵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身上有伤,先上药”

“就胳膊拧巴了,不是大事儿,先吃饭先吃饭。”我知道,他这是在刻意避开张起灵,多年未见,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活生生出现在面前,换做谁都会觉得不适应,何况那么多伤,这么狼狈,当然不愿意被看到。

至少,当时的自己肯定不愿。

可是张起灵异常坚持,甚至药箱已经提在了手里,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服。

胖子觉得眼前的气氛十分诡异,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拉着我走出房门,问道:“虽然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但是你们现在是两个大活人呐,法治社会咱可不能一夫多妻啊天真!不过小哥是张家的族长,指不定能多娶几个,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做正房!”

“你有病吧!”我也觉得十分头疼,这个时期的自己,武力值脑力值都是人生巅峰,还有对小哥的执念,太深了,他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所有行为、想法,真的只能用一个“疯魔”来形容,不疯魔,不成活.......

客厅里,关根的上衣都被脱掉,与现在白白净净还有点小肚子的我不同,他此时身上很多伤,青红一片又一片,有些地方出血结痂,尤其是,脖子......

张起灵用热毛巾擦拭干净,到上完药,一言不发,只是,一向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他,在为眼前人的脖子上药时,手有些颤抖。

关于那十年间我的经历,张起灵从其他人那里或多或少听闻过一些,但那都是别人告诉他的,他没有亲眼看见。

现在,曾经的我坐在这里,伤痕累累,强颜欢笑。

吴邪,原本是个什么人呢,张起灵自以为了解他,可现在,这段自己缺失的岁月,连带着那个主人公,裹挟着西北的风沙,出现在自己眼前,与胖子曾说的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相去甚远。

“小...小哥,很久没这么叫了,”关根见他一直不说话,似乎想打破这种尴尬气氛,故作轻松的叹口气,“哈哈,好久不见啊兄弟,什么时候出来的,是我接的你吧??”

“15年,是你。”

“我算算,嗯差不多了,”关根扬起眉毛,“看来我干的不错,你能出来就行,我就算再回去,也自信多了。”说着他还老成持重的拍拍张起灵的肩膀,言语间满是欣慰。

“为什么受这么多伤?为什么长期抽烟?”

“少一点可以吗,不健康。”

语气还是没有很大波动,但关根太了解张起灵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征求过别人意见,拧别人脖子的时候,可不会问一句“你想怎么死呢?”包括从前打晕他,都不可能问他愿不愿意,现在是什么情况?

关根不懂,但他大为震惊,更震惊的是小哥的神情,是带着一点痛苦的恳求。

这次关根真的懵逼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顺着说:“我我我试试其他的提神方式,健康的......”,这真是屁话,需要休息的时候强行提神,怎么可能健康,但是眼下的张起灵,似乎不允许他有别的答案。

很快客厅里又成了两哥我和一胖一哥的格局,桌上的早饭还没动,胖子把这些林林总总一股脑又热了一遍,再次上桌时,我已经坐在桌边嚷嚷:

“吃饭吃饭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我今天的早饭晚了俩小时,肚子都饿没了。”

其他几个人并没有搭话,胖子忙着给关根盛粥,小哥把饭团夹到关根盘子里,又给我夹了两个。

“小哥你不爱我了,呜哇哇——”我不知道是脑子一抽还是今天的种种突发情况刺激了他的神经,突然瘪嘴委屈的盯着张起灵,像小孩子一样埋怨,带着点儿雨村养出来的娇气。

被质问的正主还没反应,关根的白眼已经上了天:“你现在怎么这个鬼样子?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了,还跟小哥开这种玩笑,我真怕你下一秒就被踹墙上,还得劳烦我扣你下来。”

“吃饭堵不住你的嘴是吧,沙漠里虫子吃饱了是吧!”我看到他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吃饭。”小哥适时开口,叫停了一触即发的战局。

我正愤愤不平地咬着饭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哥,对方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抬手将一碗粥放过来,又补充了一句:“好好吃饭,爱你。”

轰!关根只觉得五雷轰顶,震撼度不亚于唐僧在他眼前谈恋爱,手里的筷子几乎握不住,有几秒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大脑还在不在。这几年他与人斗,与天斗,甚至跟自己斗,险象环生,心力交瘁,但他从不能对任何人诉苦,没人听,听了,都沦为有心人的把柄。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已经让他快要忘记,自己也曾是个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少爷。

我在听到小哥的回应后,正美滋滋的吃着饭,却看到面前这个“自己”眼眶通红,好家伙,这么感动吗?“天真你习惯就好,胖爷我天天在这儿听,这耳朵啊早就百毒不侵了!”胖子不管什么时候都爱叫我天真,此时面对关根,他依然这么叫,全靠话里的意思分是哪个“天真”。

一顿饭吃的意兴阑珊,胖子起身去收拾,关根独自在院子里看着天发呆,我觉得他这会儿的样子极度装叉,想吐槽几句,却觉得自己现在的毒舌程度已经远不如当时,可能败北,于是作罢。转身看见小哥在收拾床铺,雨村的房子之前是三间,后来有一间空出来,放了些杂物。

我之前想着让关根跟胖子对付几晚也可以,毕竟当时皮糙肉厚,没那么多讲究,关根自己也不会有异议,或者在客厅沙发睡,也不是不行。可小哥在这件事上很执着,一定要打扫出那间屋子,把床铺好,特地又加了一层棉褥,我盯着他亲历亲为的忙碌背影看了半晌,深觉自己已然失宠。

眼看着这人已经打扫完毕,正要转身出去,我一把将他拽进房间,甩在床边,正色道:“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语气多得是不讲道理。

“你们是一个人,吴邪。”小哥坐在床边看着我,双手安抚似的拉了把我的腰,迫使我靠近他。

“可是自从他来,你就只关心他,给他包扎伤口,擦药,给他夹菜,给他铺床!我当年,我当年......”

不知是不是这一年在雨村过的太安慰,还是张起灵太宠着我,竟然意外的掉了眼泪:“我在沙漠,没有这个机会的......”

小哥愣了一瞬,眼里全是心疼,起身让我靠在他身上,我十分委屈,肩膀都在颤抖,其实并不是吃醋,只是突然溢出来的委屈无处安放。

“我比任何人都爱你,他是曾经的你,是没有我的你,既然他来了,我想让他对自己好一点,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是为现在的你好。如果.......如果当时你能把自己照顾的好一点,这两年,就不用这么难受。”

张起灵很少说这么多话,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萦绕,催的我忘记难过,抬头直愣愣地看着他,忽而想到这两年,从住进雨村后,我的身体因为过度透支,已经千疮百孔,尤其是肺,发作起来,仿佛要咳出五脏六腑,张起灵夜夜听我强忍着,实在忍不住,就起身去院子外疯狂咳嗽一阵,再蹑手蹑脚的进门。

为了给我治病,这个张家的族长,极尽所有力气,各类古方、药材多难找都去找。千奇百怪的药引,拿来给我喝,我常常抱怨自己成了药罐子,说不治了,张起灵也只是听着沉默。

“你一直很抵触喝那些药,觉得是我在逼你,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让你喝,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你最难的时候,分担一点,这样你就不用拿身体做代价,换今天......”

我突然打断他的话,用一个吻。小哥,我的小哥,世人眼里强大如神明的张起灵,我竟然让他这么痛苦,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咣——关根手里的盆摔在地上,他承认,自己看到了终极。

“救命,这是盗梦空间吗,第几重梦境了??”

我被这动静吓到,急忙推开小哥,但一切解释都好像很苍白。不过也没什么解释的,自己一直以来对张起灵都充满向往和幻想,那十年里多少次,都是靠想象着他的脸睡着的,乌鸦一般黑,谁会看不起谁啊,切。

五秒钟想通的我,害羞迅速消失,反而变本加厉的拉过张起灵,左右脸各亲一次,又对着关根道:“看什么看,你敢说你不想这样?做梦都想这一天吧,好,我现在告诉你,你的愿望能够达成,放心吧!”说着还冲他比了个wink。

“呕......”后者一把薅起差点殒命的洗脸盆,还是胖子刚去村口小卖铺买的,好嘛,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关根翻着白眼从自己的临时房间出来,胖子正斜靠在客厅门上,笑着说:“怎么样,值了吧,都值得。”

第二天清晨,关根在见识了小哥喂鸡后并没有很大的反应,我对此十分不解,要知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可是惊讶了好多天,围着小哥转了又转,只怕他不是本人。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您知道,我昨晚几点睡的吗?”关根目不斜视,一副坐地出家,遁入空门的既视感。

“来这儿还失眠啊?”我随口应着,“正常正常,我这睡不着觉的毛病也才改好。”

“呵,外力因素,您明白吗?”

“外力?鸡叫吵到你了?狗叫?不是你现在怎么就开始矫情了,当年我记得我不这样儿啊,你到底是不是我?”

“非也,是你在叫,清楚了吗?”关根忍无可忍,“我说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多大年纪了不知节制,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我这些年的威武形象被你丢的干干净净,传出去我还怎么混?”

我听他猛然提到这些,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我跟小哥住的房间隔壁一直是闲置的,昨晚滚床单时确实忘了还有人——

关根看着我的脸红了又白,哂笑道:“想不到啊我大名鼎鼎的吴小佛爷,也有今天!”

吃过饭后,我看到他已经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他的刀,和背包。我一直想看看他包里装了什么,他死活不让,说让我自己回忆,想不起来就拉倒,气煞我也。

胖子也没说什么,只把一大堆吃的喝的用的塞进一个新的背包,非要让他带着。他这两天可被胖子喂了不少吃的,拿手菜都做了一遍,样样都让他试试。就像那些菜一样,关根也没能拒绝这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包,只好一把拽到背上,潇洒的冲我们摆摆手,说,走了走了别送。

张起灵站在门口,看不出什么表情,关根走到他面前站定:“小哥,谢谢......”他是想说,谢谢小哥成全他的痴心妄想,我可以确定“我”是这么想的。

“配的药方,提神补气,你....可以用用,代替烟草......”说着他拿出两个纸包,递过。

“嗬...好。”关根接了,转身就要走。

“我在等你,接我回家”

“好,一定准时到。”他回过头,对着小哥一笑,再转身,大步往前走,在路的尽头,又一次挥了挥手,再也没回头。

我们没人问他去哪,如何回去,冥冥之中都是定数,问的太清,也难以回答。

我是他,也不是他。

-----OOC,甜

我最近有些不快乐。

尽管我在雨村的生活已经非常舒适,胖子和小哥给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吃不饱饭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人一旦吃饱了,就会有无数烦恼。

前两天小花跑来雨村,给我过生日,且大发慈悲,没提起让我还债的事儿,几个人把酒言欢,喝了个痛快。

问题就出在这个喝酒上。

那天我俩都喝了不少,俩人酒气弥漫地瘫在院儿里的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突然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看着瞎子跟闷油瓶收拾锅碗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花儿爷,你跟瞎子,谁在上边啊?”

小花快要合眼睡着之际,被...

小花快要合眼睡着之际,被我这句话惊的猛然睁开眼,条件反射似的说:当然是我!

“切”,我露出几分质疑:“我不信,你打得过他吗?”

平日里矜贵自持的解当家听到这句,梗着脖子反驳:“我们都是平分秋色,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花拳绣腿,被哑巴张吃的死死的?”

我闻言十分不服气:“谁花拳绣腿?我现在,非复吴下阿蒙!”

他见我又要开始吹嘘自己的身手和光辉历史,眼皮一闭,转过身凉凉道:“我看你呀,这辈子也别想翻身做主人喽,我睡会儿,别说话”。

我一句话哽住,又看向不远处的小哥,酒气醒了五六分:难道真的只有我一直在下面?我堂堂小佛爷怎么能?但是我又打不过小哥,用爱感化他?让他心甘情愿?

就这么一直想着愁着盘算着,我再次睁开眼,是在自己床上。

嘶——头有点疼,我起身刚想下床,就见小哥从门外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熬出来的汤。

“这什么呀?”,我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牛骨汤”,小哥说着,坐下舀出一汤匙,轻轻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我不自觉地张嘴,正要喝,突然想到昨晚跟解语臣的对话,又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怎么喝个汤都要人家喂?娇滴滴的像什么样?这还怎么翻身?

想到这里,他果断从闷油瓶手里抢过碗勺,将勺子拿出来,端着碗一饮而尽,大有梁山好汉喝结义酒的架势。

闷油瓶大概率是没想到我这串动作,表情微滞,但也没说什么,见我喝完,接过碗出去了。

“征服小哥第一步:英雄气概!男人本色!”

我心里默念,掀开被子,麻溜的下了床。

反攻计划实施day-1

“小哥,我这两天得把咱们的小仓库归置归置,等会儿你来搭把手”

饭桌上,胖子边吃边安排着今天的计划。

“嗯”,闷油瓶点点头。

我见状立刻接话:“胖子,这点事儿我来!”

“你?”胖子塞了一口油条,吐槽道:“你这小身板还是算了吧,五斤的米袋子都费劲,再说了,让你干活,小哥比我还难受”

“少看不起人,相当年我也算是——”,我看到胖子快翻上天的白眼,没再回忆峥嵘岁月:“哎呀我能干,你看我这肌肉,这大臂,比小哥不差什么!”。

说着他还凹尽力气展示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得得得”,胖子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摆手:“还大臂,我看你是二B,那等会儿你来”。

“瞧好吧您——”,我三下五除二喝完手里的粥:“什么时候开干?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说完他起身在房间起好姿势,打了一套军体拳。

“哎哎哎?干什么这是?饭后不能剧烈运动,小心胃下垂啊你!”,胖子一副管儿子的气势。

“我,壮的像头牛!”,我嚯嚯哈嘿地给自己配音。

胖子无语,问一边的闷油瓶:“小哥,你判断判断,他这是不是吃错药了?早发现早治疗吧”。

后者沉默不语,只看着耍宝的我,笑意浅浅。

“嘿,合着就胖爷我一个正常人呗”,胖子更加无语,端着碗进了厨房。

中午时分,等了几个小时的我,终于看到胖子走向小仓库,他一个弹射起步,闪现到胖子面前:“胖爷,放着我来!”

胖子呵呵一笑:“来,你来”。

他带我进了仓库门,里边是散乱的装满各种东西的袋子,说道:“这些都是大花之前拉来的物资,米面,各种工具,材料都有,咱们可不能让这些东西放坏了,我今儿打算搞个大货架,把这些都归置上去,天真,你OK吗?”

“没问题”。

“那开始吧?”胖子又走向一边,指着靠墙放着的不锈钢板:“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抬到院子里,焊接好,做个架子”。

接下来的大半天,两个人在院子哼哧哼哧地干活,期间闷油瓶好几次过来,想接过我手里的活儿,都被我推走。

两个小时,货架才搭好,我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天真,搬东西你还行吗”,胖子看出我的勉强:“不行就让小哥来吧,你歇会儿去?”

“没事!”,我喝口水,转身进了仓库。

后来,是怎么搬完那些东西的,我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像个麻木的机器,结束以后,已经完全直不起腰。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这都当了几年锦衣玉食的大公子了,又来忆苦思甜干苦力啊?”,胖子端过来一杯凉茶,问道。

我抬眼对上小哥心疼的眼神,咬牙道:“我也是男人,有的是力气”。

到了晚上,我开始后悔今天的计划,长期没有高强度的活动,突然来这么一下,后果就是全身肌肉都在疼,现在即便洗漱好躺在床上,也是动都不想动一下,还谈什么反攻大计??!

闷油瓶洗完澡,出来发现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趴在被子里,走过来掀开一点被子问:“还疼吗”,边问边用手给他揉着腰。

我被揉捏的舒服,不自觉地哼哼唧唧,但还是嘴硬道:没事儿,我以后腰加强锻炼,争取早点跟你一样,嘿嘿。

这事儿,还真急不得,但是要努力,早日达成。我暗暗下决心。

当然,Day1计划,以我在小哥的无瑕疵按摩服务中,逐渐起了反应,又被敦的体无完肤告终。

反攻计划实施day5

经过之前的教训,我腰酸背痛地叫唤了几天,终于恢复正常。也终于知道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得循序渐进。

于是他开始在网上搜索,怎么能变强壮,更有力气的方法,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坚持运动+饮食,且整个周期少说几个月,长则好几年。

这我怎么等的了?

于是,基于这些年的经历,我决定去问问,有没有捷径。

【师父】

黑瞎子看到吴邪发过来的两个字时,就知道这小子葫芦里没卖好药。

【?】

【您近期身体如何?】

【说】

【......】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速变强?】

【你在cosplay闷油瓶吗?话这么少...】

【一天到晚什么事儿都要想起你老公?你要下斗?】

【不下,就是想锻炼】

【找个健身教练去】

【不行,那太慢了】

【你想要什么效果?】

【额...能打过闷油瓶】

“瞎说什么呢,没有”

“那你这是干什么?”

“就是...就是觉得我跟小哥比起来太弱了,我要变强!”

“哈哈哈哈哈哈....”,黑眼镜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大徒弟,你是不是糊涂了?谁在哑巴张面前不弱?你还想练过他?下辈子可能有希望哈哈哈”

“别笑了!”,我心说就不该问他,又不死心道:“就没有什么偏方奇药吗?”

“没有”

“你再想想?”

小哥进来时,就看到我对着空气比划,我悻悻收回动作。

“小哥”,我看出来他现在心情不错,死皮赖脸的跑过去:“你教我练武吧?”

看到他眼里的疑问,我连忙解释:“只防身,没别的”,

好的,疑惑更深了,我甚至能看到闷油瓶头顶的问号。

“额...强身健体嘛”,我不甘心地找补:“你看我现在,四肢都躺退化了,得运动运动,生命在于运动”。

“不合适”,闷油瓶淡淡道。

“怎么不合适了?你就教我嘛?”

“杀人技,你不必学”,他眸子闪了闪,认真地看着我。

我愣住,不知该怎么反驳。是啊,张家严格的训练,是为了获得完美的工具,而我现在是为了什么呢?

闷油瓶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向谁臣服?

我颓然,深绝自己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与张起灵的差距,这辈子也补不回来。

我叹口气,回到沙发上窝着,男人自尊被剥夺的耻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闷油瓶可能是察觉到我情绪低落,走过来想要安慰我。

“最近怎么了?”,他对我的语气里,总是别人不可企及的温柔。

“没事”,我扭过头,总不能给他说实话,更丢人。

“吴邪”,闷油瓶轻扶着我胳膊:“有事要告诉我,帮你”。

我心说你怎么帮,你撇开腿给我敦呗?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闷油瓶是何许人,他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对他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想法,都觉得是亵渎,如今跟我在这一寸天地消磨度日,连见张家人都要批条子。

我竟然还不知足,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人的贪念果然,永无边界。

“真没事,我想通了小哥”,我看向他,笑着说。

我想通了,但没有完全相通。

到晚上,闷油瓶一如既往钻进我被窝,正欲“上下其手”时,我猛地翻身,一只手将他胳膊按在他头顶,自认为邪魅狂放地说:“小美人,今晚哥哥给你快huo?”

闷油瓶眼神一滞,很快便松弛下来,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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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位

剩下的Vb,glitter-star

雨村瓶穿沙海

========ooc全文一发完治愈系

“黎簇!!”,吴邪躺在长桌上,极度的痛苦让他面目扭曲,颤抖的声音带着命令:“动...手!”

“我...我不敢,吴邪,我不敢啊,我没学过”,黎簇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刀柄,只觉天旋地转。

“听我说...”,吴邪艰难地喘了口气:“割开肚子,把这东西取出来,不然我就得死”。

“好...好”,黎簇逼自己冷静下来,慢慢靠近吴邪,刀尖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下面的东西又动了:“它....它一直在动,割哪儿啊!!?”

“看见虫子了吗?用手按住它”,吴邪剧烈地喘息,脸色发白:“在下边开口子,用...筷子把它拉出来!”...

“看见虫子了吗?用手按住它”,吴邪剧烈地喘息,脸色发白:“在下边开口子,用...筷子把它拉出来!”

“开,开好了”

“卷出来!”

黎簇拿过筷子,虫体缠绕上来,他连忙用力往外扯,另一只手需要同时按住依然在吴邪皮下的虫子,他感觉自己用尽了所有力气,却再也扯不出来一点。

一旁的王盟干着急却无能为力,吴邪让黎簇动手,是因为此前吴邪在他面前处理过这种虫子,其余人都没见识过这种场景,只能提心吊胆地看着。

“卷不出来了吴邪!他可能会断!”,黎簇绝望喊道。

吴邪已经没力气答话,他感觉周围一片死寂,黎簇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腹部的剧痛渐渐消失,四肢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腔昭示着自己还有一口气。

死在这也太浪费了,吴邪不受控制地遗憾,还有很多事没做,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黑影快速靠近,高度紧张地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来人已经代替他,捏住了僵持地虫子。

“给我!”,不容拒绝的语气和力气:“我能救他!”

黎簇本能地想对抗,却在听见后半句后选择松手。

而后跌坐在地上,看到吴邪已经奄奄一息,他又踉跄着走过去,扶起吴邪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醒醒啊,你醒醒啊吴邪,听见了吗?有人来救你了。”

那人结果黎簇手里的筷子后,两根奇长的手指立刻按住皮下的部分,另一只手捏住暴露在外的虫体,一送一拉,虫子被完全扯出体外。

“针线!”,他转头看向众人,王盟急忙递上之前备好的东西。

来人接过,开始缝合伤口,动作轻盈但速度极快,直到贴好纱布,他才放慢动作,看向依然靠在黎簇怀里的吴邪。

黎簇正准备说句谢谢,却没想到这人直接将吴邪接过,拦腰抱起:“床在哪?”

王盟见状赶忙说:“右手边”。

直到那人抱着吴邪消失,众人这才面面相觑。

“这人谁啊?”,黎簇缓过神来,愣愣地自言自语。

“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王盟随便拉了身边一个人,像是在说胡话一样:“哎呦真疼,不是梦!是他!”

众人都一头雾水时,那人从房中走出。

藏蓝色连帽衫,黑金刀,王盟逐一确认要素,开口:“你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

“你是谁?”

“张起灵”

三个字,成功炸裂了众人的表情。

黎簇噌的一下弹起来:“你?骗谁啊,吴邪说他不是去那个什么门了吗?”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黎簇感觉这个目光颇有些敌意。

“王盟,你不是总跟我说张起灵,你肯定见过吧,这个人是不是假的?”

突然被cue的王盟回过神来:“张...你怎么证明你是我们老板的...朋友?”

“等吴邪醒”。

留下四个字,张起灵又抬脚欲向卧室去。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老麦突然发难:“你一直在跟踪我们?”

“那你是怎么来的?凭空出现,飞过来的吗?”,他的语气里带着狠厉,在这种节骨眼上,被不知道来路的人一路跟到这里,这么多人还没发现,这不是个好兆头。

“不知道”,张起灵依然用这几个字回答。

但老麦却认定了他在故意隐瞒,拔出了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别!”,王盟出声阻拦,话音未落,老麦的刀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的手腕被张起灵捏住,咔嚓一声响,他应声倒地。

“我说过”,张起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等吴邪醒”。

再未理睬任何人,转身走进吴邪躺着的房子。

王盟抹了一把脸,凑到黎簇身边说:“八九不离十,就是张起灵,但是我也不敢完全肯定,得等老板醒来再说”。

黎簇听罢,尽力咽下自己一肚子的疑问和震惊,也往吴邪那走。

一进来,就看到张起灵坐在吴邪边上,伸手似乎是想碰吴邪的脸,听到有人走进,又很快收回去。

黎簇一愣,这是在问他吗?

“我?一个被吴邪压榨的可怜学生而已”。

黎簇以为他还会继续问些什么,没想到对方竟不再说话,继续看着吴邪。

就在黎簇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吴邪醒了。

睁开眼,就看到黎簇在边上昏昏欲睡,笑骂道:“小兔崽子表现不错,没让我交代在这,回去奖励你一套试卷”。

黎簇听到声音猛然惊醒,条件反射道:“吴邪你有病啊!”

“哈哈...”,吴邪浅笑着转头活动脖子,突然发现另一边还站着一个人。

刚扯开的笑意一秒消失:cao,我没醒,还在做梦?我死了?这是天堂?

眼前的景象让他脑子里瞬间蹦过这几个想法。

于是再次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用力眨了几次。

黎簇看不下去,出声说:“别眨了,你活的好好的,是他救的你,这人是你朋友吗?”

吴邪猛地坐起来,动作幅度太大,牵拉到腹部的伤口,让他不由地倒吸一口气。

“小哥...不,你是谁?”,他瞬间警惕起来,抬手将黎簇拉到自己身后,全身紧绷。

“吴邪,是我”,张起灵看着他如临大敌又虚弱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试图安慰,眼中全是心疼。

“汪家?又是姓汪的?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模仿他,吴邪感到头晕目眩,他知道如果现在动手,自己肯定打不过训练有素的汪家人,但是毫无办法。

“吴邪”,张起灵看了黎簇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当着不认识的人的面,证明自己是谁。

“如果我消失了,至少你会发现”,伴随着满眼地深情,他开口:“现在,我出现了,至少,你也会发现”。

张起灵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但他这句说出来,吴邪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

这是他几年前跟张起灵私下说的话,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也不存在监听的可能性和价值。

震惊之余正想追问,一双手却伸过来:“躺下,我说”,声音中带着温柔的坚决。

吴邪不由自主地陷进他的眼中,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张起灵,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这么形容他现在的感觉,毫不夸张。

扶着吴邪躺下,张起灵缓缓说道:“2015年,青铜门,你和胖子带我去福建,雨村,一直住着,生活的很好”。

接下来,吴邪静静地听他说完全部,大概就是张起灵早上照例去巡山,看到一棵很不寻常的古树,主干中空但枝繁叶茂,去探查时碰到一处玻璃状的白色,紧接着一阵眩晕,再次清醒时便听到他的“惨叫声”。

一开始张起灵也觉得是类似于幻境之类的情况,但经过反复确认,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听完整个过程,吴邪觉得自己不知如何反应,倒是黎簇,就差把“纯属瞎编”几个字写脸上了。

“你出去”,声音平静,吴邪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开口。

“听见没,让你出去,骗人也编个好点的理由吧”,黎簇立刻帮腔。

“你出去”,吴邪看向黎簇:“我问他一些事”。

“......吴邪你真有病,信这种鬼话.....”,说罢便气咻咻地走了。

“还是个小孩儿,别见怪”,吴邪撑着胳膊想坐起来一些,张起灵立刻扶上他的肩膀,又把一旁的被子卷好,放在他身后靠着。

“其实他说的也对,凭几句话,确实很难证明一切”,轻舒一口气,吴邪努力让自己有保持清醒的定力,避免陷入一切假象。

他的情感已经偏向相信眼前这个人,但这几年的经历告诉他,感情用事没有好下场。他甚至不敢与“张起灵”对视,那双眼太深情,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他说完这句话,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张起灵已经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壶,朝自己的肩膀倒下。

鹿角凤麟,焚风浴火,青黑色的纹路开始蔓延,热水不断流淌,麒麟的纹样几乎全部显现,遍布整个上半身。

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张家族长特有的标志。

吴邪盯着眼前的一幕,那张牙舞爪的图案,他很久没见过了,但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张张嘴:“小...小哥”,转而又有些想笑,真好,小哥来了。

嘴唇干涩,咧着有些疼,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痴痴笑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眼眶却越来越热,直到感觉有东西滑落。

吴邪抬手,抹了一把脸,真没出息,哭什么。

再次抬起头,组织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得体的笑容:“小哥,你怎么偏偏选这个地方呢,条件不好,都没办法好好招待你,真是...”

话音未落,张起灵已经弯下腰,伸手将吴邪揽向自己,抚着他的头发:

“对不起,你受苦了”。

只这一句,吴邪的所有心理防线全部崩塌,小三爷,小佛爷,运筹帷幄以命相搏,莽莽黄沙中所有人的主心骨,他似乎可以抵挡一切危险,却被几个字击溃。

他的嗓子发紧,紧的要命,哭声也没有,只有断断续续低沉的喘气声和断了线的眼泪。

这一哭,似乎是要哭尽这几年的风霜苦痛,哭尽所有的委屈和想念。

一系列服务,让吴邪吃惊之余又开始想哭,他抽了抽鼻子,心里不断骂自己这么脆弱还怎么继续宏图大计!

“别哭,吴邪,都会好的,相信我,以后会很好”,声音有些颤抖。

“真的吗?”

“嗯”。

吴邪终于敢看向他的眼睛,这一看不要紧,他竟发现小哥的眼里有些水光。

“小哥,你眼睛怎么?进沙子?哭了?不是吧你现在这么感性吗?还是见我现在太惨了,可怜我?”

他实在不敢相信,眼泪这个词能与张起灵联系起来,只能插科打诨道。

因为刚哭过,他鼻子眼睛都红红的,仿佛又回到几年前那个吴邪的样子。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好啦,既然老天给这个机会安排你来,小哥,你可得好好给我讲讲我的宏伟大业成功了没,咱们铁三角是不是在一块干什么了?后半辈子是不是衣食无忧,子孙满堂啊?谁先结婚的?该不会是你吧?小哥你现在这么贤内助,该不会被张家安排相亲了吧,哇英年早婚啊!”

他想知道的太多,却又不敢知道,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照目前来看,他成功接到了小哥,三个人还在一起,这是个好结果。至于其他的,不奢求。

“成功了,衣食无忧”,张起灵顿了顿:“没有子孙...”

“啊?咱们仨一直是单身狗吗?”,吴邪松了一口气,这个结果对自己来说也不错,他佯装悲愤道:“这也太惨了,三位孤苦老人相依为命,没想到我小三爷玉树临风,竟然没有人喜欢!”

“不是”,张起灵皱眉。

“不是什么?”

“不是单身”

“谁?”

“你。”

“我?”,吴邪又惊了,不应该啊!

“我不是单身?”,他小心翼翼地确认,这是什么阴差阳错的鬼结局啊,难道未来数年里,自己想开了?放下了闷油瓶,还是说遭到他的明确拒绝,心如死灰,于是随便找了个人?

一瞬间吴邪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那你呢?”

“也不是”

果然,大家各有各的归处,吴邪低下头,失落感几乎要溢出来,强撑着说道:“哈哈,那真不错,小哥,我找的小姑娘漂亮,还是你的漂亮啊?”

张起灵闻言,眉头一动,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些:“我的”。

“小哥,以前真没看出来啊,她是谁啊,我认识吗?哦我可能不认识,是张家给你内定的吗?”

“吴邪”。

“嗯?怎么?”

“他叫吴邪”。

“哦吴邪啊.......”,吴邪下意识的重复这两个字,旋即瞪大眼睛:“吴邪?我?小...小哥你是说,你跟我?”

“嗯,是你”。

吴邪觉得自己今天仿佛在坐过山车,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心情,仿佛把他这几年藏起来的情绪都用光了。

“我...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种暗恋被当事人抓包的心虚:“你不是被逼的吧?”

“不是”,张起灵顿了顿,又说:“我愿意的”。

吴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现在的他,是一个与张起灵几年未见,也没挑明任何情感的他。

在日复一日的奔命生活中,他已经无法思考自己对张起灵究竟是什么感情,只知道,完成这一切,就能见到小哥,接他回家。

这几年他几乎偏执地进行自己的计划,为了什么?为了瓦解汪家,终结守门的历史,为了接回小哥,让他不再承受这该死的宿命。

是什么,让他这个曾经是吴家最宝贝最干净的书卷少爷,变成现在整日在黄沙漫天中布局苦斗、以命相搏的关根。是三叔?是九门?是终极的秘密?

只有吴邪自己知道,这些事,一件件都是打在身上的长鞭,逼迫他不得不以命布局。只有张起灵,像自己的灯塔,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散发着诱人的光亮,引的他心向往之。

“哎”,吴邪忽然全身放松下来,将自己完全靠在身后的被子上,长叹一口气:“值了,都值了”。

“时空交错是暂时的,我待不了太久”,张起灵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犹豫道:“吴邪,别受伤”。

“好,我尽量”,吴邪看着他:“回去吧,我要继续为大结局奋斗了!另外,我觉得,我男朋友比你男朋友好看。”

说罢他乐不可支,笑的眼睛弯成月牙,一如当年没心没肺的模样。

从那天以后,黎簇发现吴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以前动不动就窝在那里满脸疲倦地抽烟,现在虽然依然勾心斗角,生死边缘,但他总有种莫名的朝气感,直逼脑门儿,比他这个高中生都蓬勃。

他不止一次问过那个“张起灵”是不是真的,去哪了,吴邪都是笑而不语,只说:好好干,以后见他的日子多着呢。

张起灵要去香港一个月。

说是有些事情必须由族长亲自出面处理,张海客特地跑来请他回去。

吴邪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没办法,谁让他家小哥能力大责任大呢,这张家没了他好像转不动一样。

直到临行前一天。

吴邪自顾自地帮张起灵收拾行李,他从中午就开始搜罗着忙碌,先是想尽办法做了一顿尽可能丰盛的饭,看着张起灵挨个吃过,就开始往他行李箱里装东西。

“小哥,香港那边没有蚊子吧,花露水你要不要带上?衣服多拿两身,天冷天热都有的穿,哦还有雨伞,鞋也要带上备用的,万一你那个穿着不舒服......

“小哥,香港那边没有蚊子吧,花露水你要不要带上?衣服多拿两身,天冷天热都有的穿,哦还有雨伞,鞋也要带上备用的,万一你那个穿着不舒服怎么办?吃的要带吗?你去那边要吃什么记得跟张海客说,钱也得带上,他不在的话你就自己买.......”

胖子看着他像个陀螺一样四处不停,一边收拾一边碎碎念,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天真啊,瓶崽是去香港,大城市当老板,不是去深山老林下斗,就算是下斗也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啊!”

“也是”,吴邪怔住,泄气般地陷进沙发。

胖子知道他是舍不得了,刚想去开导两句,见张起灵从门口进来,于是使了个眼色,转身出门。

“吴邪”,张起灵走到他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有些苍白。

吴邪没说话,他觉得自己的嗓子被堵住了,有种莫名地情绪蔓延开,夹杂着委屈、不舍、生气和无能为力。

他索性把脑袋埋进抱枕里,闷声道:“你走吧,我没事”。

张起灵无奈地把抱枕拿开:“明早才走”。

“早晚也是要走的”,早点晚点只是徒增不舍。吴邪又觉得自己矫情,僵硬着起身:“东西收拾好了,你看着带吧,我困,先睡了”。

躺在床上,他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小哥在收拾东西,这让他更加难受。

半晌,吴邪感觉床下沉了些。

“都弄好了吗?”,他吸吸鼻子,转过身面对张起灵。

“嗯”,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啊,要分别,难受的只有自己,张起灵活了这么久,早就见惯了分别,他才不会难受。

这样想着,吴邪又莫名地恼起来,拽着被子蒙住自己。

“怎么了?”,张起灵问,

果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没事”。吴邪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有话就应该直说:“明晚,就没有人陪我睡觉了”,他声音哝哝的,带着莫大的委屈。

“没有人能赶走蚊子,我就要被咬了”,越说越有情绪,吴邪感到眼眶渐渐湿热起来。

张起灵轻轻抱着他,“很快就回来”。

“一个月,很久,你会想我吗?”

“会”得到肯定的回答,吴邪稍微开心了一些。

“睡吧”

“不,睡着了再睁开眼你就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张起灵的依赖已经这么深。

人只有自己深陷其中才会真正感同身受。从前吴邪对异地恋不以为然,暂时的分别是为更好的重逢,有什么值得难过?

如今算是被狠狠打脸,只恨不得每分每秒都与他度过,遑论分离。

张起灵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人一张脸越来越皱,忍不住道:“那,我不去了”

吴邪愣了一瞬,旋即反对:“不行,张海客跟我说过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很重要,没事,我只是有点舍不得,明天你走了就好。这不是还有胖子,我们俩帮你喂小鸡,巡后山!”

他努力挤出笑脸。

第二天吴邪醒来时,身边没了人影,他慌忙起身,以为张起灵趁他睡着偷偷离开,出门发现还没走,正在院子里给胖子交代什么。

看到吴邪出来,张起灵走向他:“不睡了吗?”

昨晚吴邪一直不肯睡,黏着要亲要抱,到天蒙蒙亮才睡,张起灵也几乎一整晚没合眼,看吴邪睡着,才起身去冲凉水澡。

(此时装睡的吴邪:气死了,劳资努力一晚上都不为所动,是不是不行!!)

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刻。

吴邪整个人都蔫蔫儿的,缩在椅子上看着张海客忙忙碌碌往车里拿东西。

“我走了”,张起灵看着吴邪眨巴的大眼睛,没忍住大步走过去,轻轻啄了下他的唇。

没想到这一下,仿佛击溃了吴邪最后紧绷的防线,他起身不管不顾地抱住眼前的人:“我我我不想你走呜哇——”

胖子倒是乐不可支:“哎哎哎天真你跟着瓶崽走吧,冲你这架势,留这儿不得成望夫石啊,我可受不来。”

眼看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大有泪雨滂沱的气势,张起灵只能不断安慰:“我很快就回来,很快”。

张海客早就等在门口,时不时无奈地看向院子里紧紧抱着自家族长不放手的吴邪,内心无语至极。

张起灵走后,吴邪果然应了胖子的话闷闷不乐,甚至第二天就问胖子:“小哥走了有一个月吗?”

胖子转头在嫩牛五方的群里上传了一张吴邪呆坐在凉椅上的照片,配文“相思之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解语花呗:吴邪你好闲,不如想想怎么还钱?

黑眼镜:花儿你残忍的好像那个法海。

解语花呗:【微笑JPG】

一小时后,张起灵:【引用图片】照顾好自己,@吴邪

吴邪:【大哭JPG】

张起灵:我很快回来。

吴邪:【狗狗期盼JPG】

两周后的清晨,吴邪睡眼朦胧中看到有人走进来,他最近睡眠不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复又惊醒。

“小哥??你怎么回来了?”,他起身揉着眼睛,反复确认。

“都处理好了”,张起灵垂眸,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盒子:“梅花糕,他们说味道很好,带回来给你尝尝”。

“不是说......要一个月吗?”,吴邪还有些懵。

“不用”。

张起灵放下盒子,欺身抚上吴邪的脖颈:“很想你”。

唇齿交叠,扑面而来的气息裹挟着沿途晨露的寒意和浓烈炽热的想念。

吴邪的身体有些颤抖,不自觉的嘤咛出声。

“身体,怎么样”,张起灵低声问。

“好转很多,我每天...都有按时喝药”,

“可以吗?”

“啊?”吴邪瞬间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现...在吗我....不....”

一句话被吻的支离破碎,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沉沦。

就在吴邪已经做好白日宣yin的准备时,张起灵却突然停住,带着微微地喘息说:“再恢复几天”。

吴邪内心:张起灵你是不是真不行???

好顺手,嘿嘿嘿,撕的好,对不起。。。我就想这么剪

“刚接回小哥心理拧巴邪”*

“老婆要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瓶”

OOC

自从闷油瓶接回来以后,吴邪就变得非常不对劲。

这是胖子近期最大的感触,他怕吴邪是因为前十年太紧绷,突然松下来,心理再出点问题,想找他喝顿酒消遣,顺便开导开导他,没成想这吴邪压根儿是见不着人。

刚下山回来,一行人原打算在杭州先待个把月,在小佛爷的地盘上撒撒欢儿,体会一把地上天堂的舒服日子,结果吴邪见天儿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带着满肚子问号,胖子溜达到吴邪的古董店里,果然只有王盟守着。

“你们老板又去哪儿快活了?”

“哎呦,胖爷”,王盟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里的瓜子刷刷扣在桌上,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哎呦,胖爷”,王盟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里的瓜子刷刷扣在桌上,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您是不知道,老板从回来,就被带去相亲啦,哎呦呵,那排场,他老爹、二叔给他介绍的那些小姑娘,都排到西湖边儿上去。”

“相亲?天真也愿意去?”

“那可不,我们老板可高兴了,一大早起来挑衣服”

胖子的眉头快拧出川字,这些年他虽然没有时刻跟在吴邪身边,但也时不时联系,没听说他有这么恨嫁啊?这是一夜之间转性了?

恍惚间又想起天边的云彩,害,老了。

回到吴邪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其实就在吴家的宅子,大白天也没什么人,胖子不太乐意窝在屋子里,张起灵却刚好相反。

一进门,就看见那尊神抱着刀,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周身都是生人勿进的寒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哪位不好惹的老祖宗复活了。

“小哥,小哥小哥,嘿”,胖子故作玄虚地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说你一个人在门里待十年,该不会是待傻了吧,以前虽然不爱说话,好歹能跟胖爷我搭两句,现在彻底没了”。

说完,见张起灵依然没说话,他长叹一声,倒在沙发上:“寂寞啊!你们两个,一个天天去见漂亮姑娘,一个在这坐成神像,谁来救我啊!!”

话音没落,就看到张起灵背着刀已经走到了门口。

“诶诶诶?去哪这是?”

“吴邪?”张起灵开口:“在哪”

“我不知道啊,就是听说他最近在相亲”。

张起灵也没多问,径直出了门,消失在门口。胖子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眯着眼躺在沙发上:看来又是一出好戏,天真你自求多福吧,我治不了你,自然有人治得了。

“胖爷,吴山广场,我们老板跟张小哥打起来了”

胖子一个激灵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不可能吧?他俩打起来?”

“您快来看看吧,都玩儿命了!”

王盟给的地点,是吴山广场附近一个星级酒店。

一路上胖子盘算一番,大概推测出,这个酒店是吴邪跟小姑娘的相亲地点,小哥呢,从吴山居找到这里,当场发现吴邪在跟小姑娘卿卿我我,不仅怒从中来,揍了吴邪一顿。

至于王盟说的打起来,那不可能,吴邪那身手,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在小哥面前也不够看,因此胖子已经断定,这绝对是天真单方面挨揍的场面。但是小哥肯定不会下重手,想到这里,他又恢复了看热闹的心态。

到地方后,吴邪早就在酒店门口候着了。

“我说你不去劝架跑着杵着干什么?”

“老板说他的事情他自己解决,不让我们掺和,我这不是怕真出事,就赶快叫您来了”,王盟无可奈何。

进去以后,大厅也没见到人,按说他俩在这打起来,绝对得被围观,搞不好警察都在来的路上了。

“人呢?”

“楼。。。楼上”

站在房间门口后,胖子有些无语,怎么地?挨揍也得开间房了?里边也没什么动静啊。

“你确定他俩在里边吗?”

“肯定在”。

“得,应该没什么事,你给我说说具体怎么了”

胖子转身下楼,点了壶龙井,坐在大厅等着。

“今早您不是来店里找我们老板,他不在,您走了没多大功夫,张小哥就来了,当然也没见到老板”,王盟给自己倒了口茶。

“你怎么跟小哥说的?”

“一样啊,就说我们老板去相亲了,是家里安排的”

胖子呷一口茶,继续问:“那你是怎么来的?”

“吴邪他二叔?”胖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让你来干什么说了吗?”

“劝架,二爷说张小哥找他问吴邪的去向,还说他面色不善,让我跟过来看看”

“等你来他们就打起来了?”

“不是,我到这的时候,老板跟张小哥还坐在前边”,王盟用手指了指:“就在我们对面那个桌子,我们老板还....有说有笑的。”

“说什么?”。

“大概就是说,他年纪不小了,想结婚生子,给吴家留后。”

“。。。漂亮”,胖子在心里给吴邪竖起一个勇气拇指。

“那小哥说什么了吗?”

“张小哥也没反对,说这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精彩”,胖子顺势往后,靠在椅背上:“这回该打起来了吧?”

“还没....”,王盟还没说完,往后看了一眼,就迅速闭嘴站起来:“老板你没事吧?”

“哎呦呵!”,胖子见吴邪下来,立刻谄笑着上前:“这不是我们吴小佛爷吗?几日不见,这小身板,西装都穿上了,这小头发,发胶打了三瓶吧,历经“激战”仍然坚挺啊”。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疯狂大量跟在吴邪身后的张起灵。

“滚滚滚,瞎说什么呢你?你来这儿干嘛?闲得慌”,吴邪炸毛,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压抑自己的所有情绪,但在胖子面前,他还是能做回自己,那个没什么心思的小天真。

“我来喝茶啊”,胖子继续贱嗖嗖:“你在这干什么?”

“我。。。”,吴邪浅浅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来相亲”。

最近吴邪很恍惚。

下山后,他原以为自己的艰难岁月终于结束,接下来可以享受生活,找回曾经的自己。

结果,他越来越焦虑。

每晚的梦都光怪陆离,惊醒后干渴的嗓子,辛苦喘息的肺,让他总觉得,自己还在沙漠里苦苦挣扎。

十年,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工具人。只有一个等待他去点燃的灯塔做向导。

现在,目的好像达到了。

青铜门启,张起灵归。

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张起灵这种人,强大如神祇。或许待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自己这么多年辛苦经营,现下他回来了,就在吴山居,那又能怎么样,过不了多久,他可能还是会离开,不,是必定会离开。有的人,天生在路上。

抱着这样的想法,吴邪还是去找张起灵确认。

“小哥,住的习惯吗?”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还有些事情要做”。

意思很明白,还是会走。吴邪苦笑:“行,有事要帮忙的话,随时招呼我,自家兄弟别客气啊”,他若无其事的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尽量让自己像寻常的朋友一样自然。

一次三言两语的对话,吴邪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

那样一个谪仙人,前些年扛不住的时候,自己一厢情愿把他作为动力也就罢了。现在人已经站在面前,何必贪求太多?

更何况,自己这些见不得人的想法,说出来,朋友都不知道怎么继续做。

但本能又不想放他这么离开。

于是陷入无休止的纠结和迷茫。

也许,是自己这几年脱离了常人的生活,试着融入进来,找个女朋友,或许什么事儿都没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于是他每天行程安排的紧锣密鼓,中午一位,下午一位,大多都是本地世家的姑娘,样貌涵养俱佳,吴邪不好敷衍了事,几天下来愣是把西湖边上几个排得上名的地方去了个遍。

今天,选的地点是吴山广场,吴邪提前预定了这家酒店的包间,他不想在无话可说的时候,还被来往的人看到尴尬。

女方是二叔一个老朋友的女儿,比吴邪小了快10岁,原本吴邪还觉得这事不靠谱,年纪差的有点大,人家姑娘肯定不乐意,结果二叔说她就喜欢大几岁的。现在这年轻人,吴邪觉得自己可能确实脱节了。

一盏茶的功夫,佳人如约而至。

包间的门被服务员礼貌推开,身后跟着一个高挑的女孩。

黛青色的旗袍,却是短发,眉眼弯弯的。这是吴邪的第一印象。

“抱歉,来晚了”,她带着笑意致歉。

“不晚,我也刚到”,吴邪把菜单递给她:“你看看吃点什么”。

没有推辞,她大方地拿着菜单翻看起来。时不时问吴邪两句偏好和忌口。

点完菜后,包间只剩下两人。

吴邪正想说点什么,自我介绍?

“我叫姜甜”,对方率先打破沉默:“你叫...吴邪,对吧?”

“嗯”。吴邪还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小佛爷能在一群不正常的人里游刃有余,现在面对生活里的正常异性,反倒无所适从起来。

“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姜甜继续说。

“什么?”

“吴叔叔说你之前在外面做地质勘探,环境很差,风吹日晒的,所以呀,我以为你应该变成了一个皮肤特---别黑,特----别粗糙,特----别老的大叔”,姜甜说的很夸张,说完就忍不住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地质勘探?二叔可真能编。吴邪腹诽。

“还好,可能是我防晒工作做的比较好”。

其实只要见过吴邪十年多前的样子,就知道他确实已经糙了很多,还有身上各处的伤疤,为此他今天还特地用了个领结搭配西装。

,姜甜对他以前的“勘探”经历很感兴趣,追着吴邪让给她讲。

人如其名,笑起来很甜,不是典型的江南姑娘,但是明媚活泼,有几个瞬间,吴邪都觉得,她跟自己挺合适的。

旋即又笑自己坑害小姑娘,自己这样子,怎么好好喜欢一个人。

一顿饭吃完,吴邪提出去广场走走,姜甜突然说:“我还挺喜欢你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啊?”吴邪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直接。

到现在,吴邪原本如同机器按照既定程序执行任务一样的大脑,突然开始了自主运转起来:来相亲本来就是为了逼自己看起来像个所谓的正常人,他以为自己会慢慢习惯,然后,找到一个和眼缘的姑娘,譬如眼前这位。

但是面对她的直白,却本能地想拒绝,他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她。

“我不......”话刚说出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过来。

“小哥?”,吴邪的脑子又一次空白:“你怎么来这了?”,说着他不由自主地与姜甜微微拉开距离。

张起灵走过来,站定,吴邪莫名觉得他身上多了几分冷冽的气息,只听他开口:“带你回去”

姜甜看着眼前这个人:美,且孤寂。各种词汇一个个在她脑子里划过,最后变成一句腹诽:“绝非善类”。

“这位是?”,她转向吴邪。

“额这是我......一个朋友”,顿了一下,吴邪又补充:“关系最好的朋友...之一”。

“噢,你好,我叫姜甜,是吴邪的相亲对象”。

来人微微颔首,没搭腔。

还有比现在更尴尬的场景吗,吴邪在心中问苍天,嘴上试图挽救场面:“那个...小哥,你找我有急事吗?没有的话你先回去等我,晚上咱们再说”。

总不能三人行去散步。

“有”。

张起灵抬头,看向吴邪,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这一眼让吴邪差点招架不住。

“怎么了?”

“我要走了”。

四个字,吴邪觉得天边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果然,是通知。不过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没有不打招呼就走。

强忍住情绪,他追问:“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还...回来吗?”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写封信留下更加干脆利落。吴邪竟然开始愤怒他的淡然,终究不能发作。

片刻,他脑子一抽,拉过姜甜的手。

“刚好,在你走之前,我重新介绍一下,这位可能是我未来的女朋友了。”

姜甜闻言却不见高兴,只是探究地看向吴邪,又看了看另一位,嚯,这气场几乎一瞬间就更冷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拿到了小说里恶毒女配的角色。

紧接着,吴邪让张起灵在酒店大厅等他。

转身送姜甜出去:“今天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向来这样,要走就必须立刻走,不能耽误,我今天好歹得给他践行。”

姜甜一副了然的表情,待坐上出租车后,放下车窗说了句:“本小姐可不干横刀夺爱的事,我说挺喜欢你也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可别让你那位“好朋友”来寻仇。”

说完示意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这边吴邪回到酒店,看见张起灵仍抱着刀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你想结婚吗?”

见他坐定,张起灵竟然先说话了。

“相亲而已”,吴邪带了点故意的漫不经心,说道:“只不过今天这个确实不错,我挺喜欢”。

“你喜欢?”张起灵微微抬头看着他。

“挺喜欢的”

“为什么?”

“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你”。

吴邪本能地被他触动,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真容易被感动。

“没事,我这不是挺好的,还马上脱单,说不定下次你回来,我小孩都会叫你哑巴叔叔了哈哈哈”,吴邪干笑两声。

“好,这样最好”。

“对呀,那不是皆大欢喜吗?桥归桥路归路的”,语气里带了些赌气。

他起身,看到王盟在一旁,也没心思想他怎么在这。

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又吐出来一些。烟雾缭绕里,不甘心地又问了句:“真要走吗?你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呢?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留在这里,陪着他。后半句,吴邪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以后,不要参与这些”。

“好..咳...咳咳”,这烟真呛,吴邪心想。

“要戒烟,修养”。

“估计戒不了,死就死了”,吴邪叼着烟又坐回去。

张起灵靠近他,很快地把烟从他嘴里拿走,掐灭:“不许”。命令的语气。

以往,他没少用这种语气命令自己,生死攸关时的指令,不容拒绝,自己也都乖乖照做。

但这次吴邪不想听了,他甚至突然烦躁起来,再也装不下去。

“你都要走了你管这些干什么?我想抽烟就抽了,抽十来年了,犯法吗?”

说着他又拿出一支新的,准备点火。

刚点燃,就被毫不留情地拿走,一次接一次。

“你到底要怎么样?凭什么管我啊?”,他把已经空了的烟盒揉成一团扔了,揪过张起灵的衣领,强迫他与自己离得更近。

王盟在一边看的莫名其妙,被这突然的剑拔弩张搞得措手不及。劝他少抽烟还成错了,老板在想什么?

“王盟!去找老板定一个空房!”

吴邪用了很大力气,推开张起灵,后者没有任何还手和防范的意思,被他推倒在沙发上。

王盟虽然又担心又疑惑,还是去照办了,几分钟后房间开好,吴邪接过房卡,见王盟想说什么,先开口道:“不该管的别管,你去外面等着”。

说着一把拽过张起灵,很粗鲁地拉着他上楼。

这边吴邪拽着张起灵到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吴邪的理智也有了一丝回笼。

我这是在干什么,发的什么疯?按照小哥之前的行事作风,来去自由,这次特地来辞行,劝自己好好调理身体,自己竟然毫不领情,还想跟他动手。

想到这里,他有点心虚。张起灵还站在进门的玄关处,静静看着吴邪。

“我......我只是有点....”,吴邪觉得自己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属于刚出口就后悔的类型。

“我知道。”,张起灵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吴邪抬起头,感觉自己眼里竟然有些雾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张起灵面前,自己就显得这么矫情脆弱,活像个怨妇。

“只是去办一些事,结束了,就回来”

“嗯,去吧”

“我不放心”

“放心,我尽量少抽点,心里有数,不会那么早死”

“是不许,还有”

“还有什么?”

“姜甜”

吴邪觉得好笑:“怎么,小哥你怕我这个老男人被小姑娘骗了啊?”

“她很适合你”,语气真诚。

“打住打住,不是吧,你接下来该不会要祝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不是你的风格,说点别的吧小哥”,吴邪不想继续听他说这些,对自己的耳朵都是一种残忍。

谁能接受,惦记了很多年的人,祝自己与别人幸福。

“你是不是要与她...结婚?”,张起灵少见地用了疑问句。

“怎么相处?”

“啊?这...”,吴邪被问住了,他知道小哥对于男女关系是一片空白,自己又何尝不是:“就是谈恋爱”。

“具体”

“大概就是,牵手逛街吃饭看电影吧?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了,大街上抱着亲的也不少”。

房间陷入一阵沉默。

“走吧,叫上胖子,给你送行”。吴邪不想继续煎熬下去,可能这就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吧。

他起身欲向外走,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紧接着天旋地转,张起灵欺身压上来。手臂撑在吴邪肩膀两侧的床上,呼吸有些急促。

“小哥??你怎么了?”

“她不适合你”。张起灵如墨的眸子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刚不是说她适合...”

“牵手,抱,吻,不合适”,呼吸在他眼前,扰的吴邪心里痒痒的。

“那什么合适?”吴邪心不在焉:“你先起来说话,干嘛呀这是?”

“我合适”。

啪,吴邪觉得自己脑子里崩的弦瞬间断成好几截:“你....小哥,你说什么?”

“我比她合适,牵手,亲...”

“别说了!”。吴邪抬手想让他物理闭嘴,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话怎么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呢?

等等!这个小哥是不是假的,汪家人假扮的?人皮面具?

他脑子一团乱麻,瞬间想了无数个可能。

“吴邪”,张起灵继续低声叫他:“我想亲你,可以吗”。

“不。。。”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温凉的嘴唇封了回来。

吴邪彻底宕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领口也开了,对方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自己的脸上,嘴上,再到下巴,脖子......

“停!”,吴邪再也无法承受,凭借残存地理智,一把推开伏在身上的人,坐起来喘息着。

“张起灵!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知道”,还是那个冷静的样子,吴邪甚至怀疑刚不是他在发疯。

“你?你为什么?”

“对不起”。

此后,杭州和北京有多了两座凶险万分的墓,里面什么机关都没有,那里没有尸蟞,粽子,也没有禁婆,只有一个穿着深蓝色连帽卫衣的少年和一袭黑衣带着墨镜的瞎子...

小可爱的点文

雨村瓶x本传邪…哭唧唧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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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在偷偷观察他,张起灵背靠溪边的大石望着湛蓝的天空,余光却始终不着痕迹的落在吴邪身上。

这个时候的他本应在和吴邪胖子吃早饭,张起灵不自觉的想着,自从搬到了雨村之后,吴邪仿佛一张紧绷的弓松了弦般,整个人变的懒散许多,如果没人喊他,早饭都能被他睡过去,不知道第几次去叫人起床的张起灵站在门口思索着,该不该管管吴邪。

和往常一样,张起灵先敲了敲门,意料之中的没有应答,转动门把打开门,张起灵一步跨入门内,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他没有看见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的人,取而代之的是在地下河中挣...

和往常一样,张起灵先敲了敲门,意料之中的没有应答,转动门把打开门,张起灵一步跨入门内,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他没有看见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的人,取而代之的是在地下河中挣扎的人影,是吴邪,张起灵瞳孔紧缩,视线中的人马上就会被水流冲出洞口。

从地形的走势来判断,外面应该是瀑布,张起灵飞速奔跑着,距离越近,轰鸣的水声越发震耳欲聋,由此能推断出这条瀑布的落差巨大,从发现吴邪起,张起灵就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快的好似一道残影,却还是晚了一步,看着跌落的人,他想都没想纵身一跃。

跌下瀑布那一刻的失重感叫吴邪在心里把老痒这个王八蛋骂了千百遍,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里,吴邪绝望的闭上眼睛,却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猛然瞪大,他怎么会在这?

张起灵抓住吴邪的手,一个用力把人锁在怀中,在吴邪惊讶的目光中,两人顺着重力跌落下去,尽管张起灵护住了吴邪的要害部位,帮他承担了大部分下坠的力道,吴邪却还是在入水的那一刻被震的昏了过去。

身体素质太差,张起灵抱着昏迷的吴邪来到岸边,陷入沉思。

看着那张沉睡的年轻脸庞,张起灵已经排除了陷入幻境的可能,周围的地形和景色也明确的告诉他曾经的自己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用胖子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说来解释的话,就是他穿越了。

当带上成为一种习惯

皮皮皮皮44510

见全部

end…

也行,鱼粮正好就坡下驴,恢复自己原本的性格,更加大声地跟着黑瞎子一起唱起来。

这么一来黑瞎子倒是兴奋异常,大喊道:“来,哑巴,上来跟我一起唱。”

鱼粮为了表现出“这个人格跟张起灵确实很不一样”的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昂首挺胸地走到黑瞎子旁边,和黑瞎子一起唱起来。

小哥的声音清冷而磁性,再加上鱼粮自己在家确实也唱过几次,发挥的倒也还可以。

一曲终了,小花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胖子和吴邪鼓掌鼓的手都红了。趁着小哥这股疯劲,他们仨进房间换上了蒙古族风格服饰,接上了音响。

然后他们邀请黑花夫夫来到院子里,说是为了舞台效果,演出必须在院子里进行。

[图片]本来在看到铁三角穿着蒙古族服饰从房...

这舞跳了1分钟之后,小花才好歹冷静下来。他从没有去过问终极是什么,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感觉自己已经不需要知道终极是什么了。

胖子手舞足蹈仿佛一只试图掏到树上的蜂蜜的棕熊,吴邪虽然四肢不协调,手忙脚乱,但是跳的倒还挺认真。在前面领舞的小哥,舞姿优美到位,难度极高,简直比专业舞蹈演员还专业。

再加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跟着乱吠的3只狗子,走位迅速而凌乱的伴舞鸡仔,场面的混乱程度难以用语言形容。

小花从小跟着二爷学戏,唱念坐打样样需要精雕细琢。对于唱好一出戏、跳好一支舞所要付出的汗水和辛苦,在场的5个人中没人能比小花更有切身体会。

这十几年来,虽然说他和小哥本人接触的不算多,但是吴邪是他最亲近的发小,黑瞎子又是他的伴侣,这两个人都和张起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凭借着他们的描述,小花已经对小哥的身世有了比较完整的了解。

眼前这位小哥,从他跳的这支舞来看,至少有十几年,甚至可以说20年的训练功底,一看就是从小练习的水准。

虽然说小哥从小习武,练过缩骨和发丘指,但是这些东西没那么触类旁通,习武和跳舞毕竟是两码事。

想到这,小花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他有一个猜想:这个人并不是张起灵,至少不是原来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张起灵。

*ooc

*终于可以步行了

*这狗仔和uc媲美:拍最真的料,说最假的话

王一博的事情在网络上并没有平息,还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随后,公安局官博发微博认证棠九确实在那次案件中协助警察抓获毒贩,锦旗也是真的,甚至这时候还有一些人说王一博有通天的本事买通公安局的官博。

不过大多数人脑子还是好使的,虽然节奏容易被带,但是倒也不会傻的以为王一博能买通京都的公安局,而且还是xd这种事情,就算是某巨星的儿子不也...

不过大多数人脑子还是好使的,虽然节奏容易被带,但是倒也不会傻的以为王一博能买通京都的公安局,而且还是xd这种事情,就算是某巨星的儿子不也都是照抓无误吗?何况一个背景在娱乐圈算是极其普通的明星呢?即使是影帝也是所谓“顶流”又如何,他又有多少背景并不普通的对家。如果是真的,谁又会放过他呢?

一事毕,一事起。

xd的谣言算是成功破除,只有少数黑子依然认为他只手遮天。

另一个谣言愈演愈烈,那就是他和棠九的关系,又有狗仔爆出王一博昨天开车去了棠九家里。

这个狗仔业务能力其实不太行,就是运气比较好。那天是去拍一个出轨的男艺人,半路逮到了从入行就开始蹲都没蹲到的王一博,乐了半天。

就是年纪不大,刚入行一年,暂时是个钢铁直男,不太了解肖战和王一博的关系,也就完全忽略了王一博是从肖战家的小区出来的,只看到王一博开车去了棠九家。

只是,他也忽略了王一博到了不久之后就有警察到了,当然这个可能不是业务能力的问题是选择性忽略又名人品问题。

影帝风口浪尖驱车前往绯闻女友家怎么看都是一个更有爆点更符合舆论风向的新闻。

一时之间,两个人的恋情好像实锤了:

x:wyb这个时候还去找她,是真爱啊!

x:风口浪尖还直接去家里的朋友,我没有。

另一种声音也在向上浮起:

x:这俩人,谁是付钱的那个?

x:天啊,在女方家里吗!

x:有点刺激。

他和简一的cpf虽然不如当年的博君一肖,但也是目前cp榜单第一名,两次美帝cp,都是人尽皆知的那一种,虽然有一个轰轰烈烈的be了,可是目前这个也正如日中天啊。

这个时候曝光他有一个长达两年的女朋友,甚至关系可能还不正当。别看平时广大路人们像看疯子一样看王一博和简一的cpf,不屑的很,“这都能磕?我感受到影帝全身心的抗拒了,虽然和另一位影帝是演的,但是起码愿意演啊?”

这个时候选择性失忆,甚至说王一博不理简一是故意发糖,想搞一个高冷人设,这样才更好磕。

再加上当年的经纪人实锤博君一肖造假的录音事件又被重新提起,简直是雪上加霜。

总之,在公众眼里,王一博是“炒作营销高手”、“人设崩塌”。

网络上的争议已经直接影响到他的工作了,倒是不算太大,只是几个本来确定的代言决定延长考察期,但如果持续发酵,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走向。

而且,日久见人心,清者自清,不触碰到大多数人利益的情况下,永远不会缺乏正义之士来为他说话。

互联网上最吸引吃瓜群众眼球的永远是下一个瓜,只有少数人才会紧抓一个人不放。

不过,不管关系亲疏,甚至有的几年没联系的朋友,都来问,是真的吗?

只有一个人,他想仔仔细细解释给他听,偏偏那个人什么也不问。

其实,他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在网络的乌烟瘴气里,也只有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无条件相信他,没有一刻怀疑。

肖战瘫在沙发上,皱着眉看着网络上一片像是王一博杀了ta们全家一样的声讨,看着王一博的第二次辟谣:只是朋友,不要乱想。

昨天王一博的突然离开的确让他很崩溃,他为了见那个女人可以放下自己也是事实,但如果王一博说是朋友的话,他相信。只是,这会是一个多重要的朋友呢,能一句话就让王一博去找她。他不知道,却不受控地想着,越想越难受。

“做吗?”

“不做,累了。”肖战声音平淡带着慵懒,好像真的是累了。

王一博一身简单朴素的工装带着口罩和鸭舌帽,靠墙站着。他是跟把他家里围的水泄不通的记者们斗智斗勇,无所不用其极,才能站在肖战家门外。

那些谣言,王一博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肖战怎么想,但是,他又什么都不问。

他从小就觉得说话不如行动证明,只有肖战,他想解释给他听,只是不知道这些解释有没有必要,他是不是在乎呢。

他想敲门解释给他听,但他不敢。

那天是他二十五年人生里说过最多话的一天,那天也是他敲门最多的一天或者说是砸门最多的一天,但都没有人回应,直到里面的人叫来的保安把自己强行“请”出去。

王一博想起那些回忆,也想起了那些绝望,抿紧了唇,手举起来又放下,反复好几次,最终放下了手,离开了。

肖战的约法三章他都记得,也遵守着,他不敢冒险去打破,因为他不确定肖战是不是在意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他怕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下去,就此再次一拍两散。

他不知道,肖战在门的另一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攥了又攥,最终也没有按下去打开门。

苏七接到肖战说要炒绯闻给她营销新戏也给自己增加空档期曝光率的时候,惊讶地手一抖,咖啡撒了一身。

“我没听错吧,战战!不是,你还是那个肖战吗?”

“......”

"你可是拒绝一切炒作和捆绑的肖战啊,这么多年除了王一博.....我天,你不会是想给他引流吧?"

“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的天啊,感天动地前同事情啊!以后也可以这么帮我吗?”

第二天,肖战去参加了苏七电影的首映礼,结束还一起和工作人员吃了饭。

#肖战现身xxxx首映礼热

#肖战苏七爆

大众的眼光确实被吸引了,他和苏七的绯闻一直以来都不断,从来都是避嫌的状态,这次真的在某些吃瓜群众眼里无异于公开。

凭着两人的热度,这也确实是一个爆炸性新闻。

王一博看到热搜的时候,正皱着眉思考自己今晚还去不去找肖战,看清了图片里肖战对着苏七好看得过分的笑容,好像一下子就了然了,一个忙于追回前女友的人的确没什么心思了解自己的事。

他不禁思考他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真的是一个py吧,一晌贪欢抚慰失恋的伤痛。

他再也没去找过肖战。

倒是过了几天肖战看着自己和苏七这愈演愈烈的绯闻,鬼使神差地给王一博打了过去。

“来吗?”

“去哪?”王一博不禁疑惑,难道yp解约还需要见面?

肖战很无语,抿着唇小声的说,“做吗?”

王一博惊讶得不自觉“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攥紧的手松开了,俩人沉默半晌,“有拍摄,晚一点。”

“好”

那晚,两个人除了床上的下流话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是一直做。王一博就像是要把他家里所有地方都留下让肖战站在那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的记忆,拽着肖战在空置的书房,把本来清心净欲的冷色调书房做的热气腾腾。肖战抓烂了几本书的时候,后悔没在约法三章里要求只能在床上。

“明天赔你。”

“你大爷的.....呃......轻点嘛”肖战手里攥着的书被抓得更皱了。

王一博看着肖战这副外人绝对不会见到也不会想到的一边骂着他一边像撒娇的样子,觉得可爱得要命,没出息地想,就算自己只是他一晌贪欢的对象,也认了。毕竟,他这副样子,女孩子是见不到的,想着就更加兴奋,肖战的叫声也就更大了。

结束之后又是深夜,王一博照例抱着肖战仔仔细细地清理。

肖战躺在床上等着他出来,苦笑着想着他上次就是从自己这走了闹出那么大的事,今天还会去喝酒?

王一博今天的确不去喝酒,但他还是穿戴整齐地出来了。

“我走了。”

肖战“嗯”了一声就翻身把被子蒙过头顶,等关门声想起来才挪开被子,心里空落落的。

他们对彼此的任何事情,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像表面那样淡定。他们对彼此的占有欲本就强烈,尤其是最近频繁“接触”,灵与肉达到了高度结合之后,就更加难以控制心里那股酸劲儿,导致他们在工作中遇到的时候,周围的人和对方的一点点碰触和交流都在自己的眼里无限放大。

比如一个男艺人给肖战喝了一口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椰汁,王一博就会仔仔细细地在自己最嗤之以鼻的营销号里找这个人的黑料,似有似无地找准时机和工作人员聊起八卦给肖战听,还被工作人员嘲笑,这早都辟谣多久了。

比如一个女主编看见王一博,在他背上摸了一下嘱咐让他多吃点饭,没必要这么瘦。王一博笑了一下,客套地应下了。肖战就会在晚上的时候,往王一博背上狠拧一下,疼的王一博直呲牙,然后又心疼地给他揉着。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理智告诉他们不能表现出来,对方只是把自己当py,我却想和他tla,这不符合他们的约定。没人敢去戳破,因为戳破之后谁都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可能是光明坦荡也可能是又一次血淋淋的一拍两散。

就这样过吧,能怎么办呢?

总有一天,这些憋在心里的委屈会到达阙值,戳破他们淡然的伪装,暴露所有强到可怕的占有欲。

吴邪出车祸,记忆回到二十岁

架空向,同性婚姻合法背景

破镜重圆横

脑洞文,没逻辑没文笔,一时灵感写出来的

————————————————

吴邪睁眼,蚂蚱一样从床上弹起来。

遭了,今天是张起灵生日,说好了亲自下厨的,这会儿菜还没买。

他穿拖鞋去翻衣服,后知后觉去看周边环境。

鼻尖不算好闻的消毒水味道,白床单,白被子,白窗帘,清一色的白。

走廊吵吵嚷嚷的,吴邪站在原地晃神。

这是医院,他在医院,他怎么会在医院?

门开了,胖子拿着饭盒进来,看吴邪醒了,一愣,急忙上前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吴邪盯着他瞧,

“我怎么会在医院?”

他问。...

他问。

“脑子还糊涂呢吧。”

胖子扶他到床边,

“你出车祸了。”

吴邪皱眉,他不记得自己出了车祸,

“小哥呢?小哥在哪?”

胖子手上一停,看他,

“你说谁?”

“小哥啊。”

胖子表情不太对,

“你,找小哥干什么?”

吴邪笑了,

“莫名其妙,今天他生日,要给他过生日啊。”

胖子立马扣上饭盒,拉着人就往外走。

在吴邪不情愿和抗议下,胖子还是让他做了全套检查,医生拿着报告单,简单阐明了一下这种情况。

很罕见,大脑经过刺激,没了部分记忆,说不好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吴邪不信,觉得胖子和医生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呢,我记性很好,我清楚的记得今天是我先生的生日。”

“天真,现在几几年?”

胖子转头问他。

“2015年啊。”

胖子掏出手机给他看,

“现在已经是2020年了。”

他又几不可查的叹气,低下头,

“还有,你和小哥……已经离婚三年了……”

吴邪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放屁!”

他脱口而出,

“我和小哥刚结婚不久,我们下个月就要去度蜜月了,死胖子你瞎说什么呢?”

“不信是吧。”

他找到当时吴邪发的一条朋友圈,照片是离婚证,

“你自己看。”

一时寂静无声,吴邪眼睛眨了几下,而后一把推开胖子,

“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少玩老子。”

说完一股脑跑了出去,任后头怎么喊也不停。

他得回家,张起灵还在家里等他。

他带着手机,打开,锁屏换了,不是他和张起灵的结婚照,吴邪心里一沉,又去翻通讯录,滑到底也没看见张起灵的名字。

但他记得手机号,能背出来,他拨了过去。

他还是存了的,备注是老公。

呼吸莫名重起来,那头通了,吴邪差点跪下来感谢苍天,就知道胖子是唬人的,

“小哥!你在家吗!!”

他急忙问。

那头沉默很久,才缓缓传来声音,

“在。”

“太好了,我……”

吴邪吸了下鼻子,组织措辞,

“我出车祸了,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醒来就在医院,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出车祸,胖子这死家伙开我玩笑。”

“他还让我做检查,医生说我什么失忆了……”

“太扯了。”

“对不起啊,今天你生日,本来说好给你做饭的。”

他说了一大堆,控制不住的语无伦次,说不上来的慌。

“出车祸了?严重吗?”

张起灵问。

“什么事儿都没有。”

吴邪回,

“就是……就是我好像跑到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了。”

他四处转悠,商场、街道、摩天大楼,都很眼生,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

“定位发给我,我去接你。”

张起灵道。

吴邪在路边等了半个钟头,一辆路虎开过来,车灯闪了几下。

他抬头看,张起灵拿着外套下了车,跑到他身边。

“!你什么时候买的车!我怎么不知道!”

吴邪惊讶的看着路虎,他和张起灵刚创业不久,哪有钱买车啊,房子还是租的。

张起灵把外套给他披上,

“买了很久。”

是买了很久,结婚第一年买的,吴邪喜欢路虎,公司挣了第一笔钱后,张起灵就买了路虎。

吴邪跟着他上了车,眼睛发亮,

“我去小哥,你不会是富二代吧。”

张起灵笑了,

“不是。”

他回。

当年刚领证,他带吴邪去新家时,吴邪也这么对他说的。

家里还是熟悉的,吴邪轻车熟路进门换了拖鞋,他的水杯在餐桌上,冷热两种水温都有,这是他的习惯。

肚子叫,很饿。吴邪去翻冰箱,拿了一包蜂蜜味薯片,他好这口,张起灵会在家里备几包。

“小哥!我们一会儿去买菜吧,今天你生日,说了我下厨!”

吴邪全然忘了方才医院一系列的荒唐事,他跑去主卧,张起灵在换衣服,他从背后抱住人,手臂一紧一紧的。

这副脊梁却有片刻僵硬,张起灵手抬起,随后又放下,吴邪看他样子,以为他生气了,便笑着过去钻进他怀里,

“生气啦?”

张起灵静默地看他,眸子深邃,久到吴邪疑惑,他才开口,

“吴邪,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吴邪张着嘴,有些怔然。

他手攀上张起灵脸庞,意外看见原本瘦削俊美的脸,也被浅浅皱纹覆盖,虽不明显,却像一盆凉水浇过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

“你说什么呢?”

吴邪问,笑的僵硬。

“我们……三年没见了。”

张起灵沉沉回答,指尖碰到吴邪衣角,几秒后还是犹豫的放下。

“我知道了,你和胖子一起逗我玩是吧,我才不信。”

吴邪松开手,不想听他说这些,他要换衣服去买菜。

拉开衣柜,他楞在原地。

衣柜里空空的,没有一件他的衣服。

未完待续。

本文he,不虐,但有没有后续随缘。

哥嫂离婚因为一些误会和性格上的事,主要是年轻冲动了,但感情上绝对彼此唯一。

一个很随意的脑洞

ooc预警

张海客喜欢称呼吴邪为“祸族妖妃”,在他的带领下,整个张家都这么私底下喊吴邪。

为什么是私底下?因为他们不敢正面喊,怕张起灵听到。吴邪是张起灵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张起灵说过,对吴邪不敬就是对他不敬。

吴邪知道这个称呼,也懒得去管他们。嘴长在他们身上,他管不着。只要张起灵在身边,他们爱怎么喊怎么喊。

“庆功会而已,自嗨自嗨完了”此时的吴邪正蜷在张起灵身边,看张起灵掰核桃。

“大家都很希望族长能来,族长来了大家就能够更有信心,再创更好的佳绩!!”张海客今天...

“大家都很希望族长能来,族长来了大家就能够更有信心,再创更好的佳绩!!”张海客今天心情好,打算不和他斗嘴。

“????吴邪!!!!族长是张家的!!!!!你不能这样私自扣人!!!”张海客同志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

五分钟过去了,没回。

“不批”十分钟过去,吴邪回了两个字。

“靠!!!吴邪你个祸族妖妃!!”张海客同志忍不住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句不批不是吴邪回的,是张起灵回的。张起灵瞥见吴邪手机提示灯亮着,便打开看看,没想到竟看到了这等言论。

张起灵生气了。

毫不知情的张海客把吴邪骂了一通,然后拨通了张起灵的视频聊天。张起灵迅速接了。

“族长好!”

“........”

“族长,有个会需要您出席。这个季度杭州的分部业绩再创新高,公司办了个庆功会,还请族长您务必出席”张海客忐忑的看着视频里毫无表情的人。

“不批!张海客你能耐了,越过我直接找人?”吴邪洗完澡出来了,看到视频直接火大。

“谁让你不批!!你不批我还不能找族长吗????”张海客表示自己理直气壮。

“???小哥,他不是一直这么对我嘛,怎么今天说不敬?”吴邪看着张起灵将张海客拉黑,十分疑惑。

“他说你是祸族妖妃”张起灵起身揉揉吴邪的头发“你不是”

“没事,我习惯了”吴邪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行,不可对族长夫人不敬”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笑脸,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

后来当张海客知道那天回消息的是张起灵的时候,他脸上惊恐的表情让吴邪乐了半天。他庆幸还好只是扣了半年工资而不是流放并深刻的认识到不能惹吴邪。以后要尊敬他。张海客说到做到,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小张敢喊吴邪“祸族妖妃”,都是恭恭敬敬喊“夫人”。

一帮子明星来雨村搞真人秀的故事,俗文爽文,逻辑死

主要目的看哥嫂秀恩爱和铁三角装逼

所有关于娱乐圈的东西都是我编的,包括人名

正常十点更新,没更要么有事要么被屏了

一一

导演在上面逼逼了多久小张哥在下面也跟着也逼逼了多久,那些屁话听得我恨不得把他头丨丨拧丨丨下来,张海客还在一边时不时帮腔。

等导演终于说完了他们俩还没进入正题,全程闷油瓶跟个雕塑一样一言不发,把那堆“张家如今如果有了您能怎么怎么样”的屁话全当耳旁风。

待导演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因为我正支着耳朵听张海盐跟他族长叙往事,虽然我表面上对...

待导演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因为我正支着耳朵听张海盐跟他族长叙往事,虽然我表面上对他们这帮人过去的破事嗤之以鼻,但其实我还挺想知道的。旁边几个组在导演一声令下中瞬间就跑出去老远,尾气糊了我一脸我才反应过来。

小张哥见此突然闭了嘴,扭头问道:“你们比赛开始了?”

说实话他这副表现弹幕骂他几句也是应该的,甚至我看得都非常爽:

“???不然呢,兄弟”

“啊这,说实话要不是这张脸,我拳头就要硬了”

“您终于从您自己的世界中反应过来了?”

然而张家人不愧是张家人,小张哥立马道:“族长你跑吧,咱们边跑边说。”

我当即无语,扭头看了那几个小明星一眼道:“走吧,等你们仨跑不动的时候再说。”

然后我用了大概三分的力气带着一帮人跑了起来。虽然我目前在雨村呆得是大不如从前,这点从旁边黎簇都能轻松跟上我并且边跟苏万聊天还能边扭头给我一个白眼的游刃有余可以看出来,但应付一个真人秀还是没有问题的。

跑过马拉松的人应该都知道,或者没跑过参加过800、1000这种小型长跑的人也能明白,领跑者其实相当重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后面人的成绩,当然我这也不是在吹嘘自己,只是说明一个事实。

故而在一开始的阶段,后面几个小明星能跟上我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用的速度还在正常人范围内。

这个阶段我们大概超过了三个组,我边和胖子有说有笑边同赵某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见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脸都气绿了,但迫于要规律呼吸不敢开口说话,要不然我估计他得去举报我们使用兴丨丨奋丨丨剂。

连我都如此轻松,就不用提张家人了,虽然他们的脑子是闷油瓶的发育都有点不良,但身体素质却都是整八块腹肌而且一个能打五个我。

一路上小张哥跟闷油瓶的嘚不嘚就没停过,说话都不带喘气的,我心说你嘴那么快也不怕把嘴里东西掉出来。到最后估计闷油瓶看我马上就要忍不了了,于是他突然冷不丁开口回小张哥道:“你还是回去吧。”我当时正在气头上,闻言当即爆笑出声,笑得我在前面一踉跄差点摔倒,还是闷油瓶连忙在后面扶了我一把。

张海盐被他族长一句话怼熄火了,见我笑得这么开心又扭过来瞪我,老子心说你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法,看看闷油瓶到底向着谁。

事实证明人不能得意,一得意就忘形,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把我十年来修的城丨丨府忘到姥姥家了,事后看起来就像个他妈的跟人抢玩具抢赢的幼儿园选手,连小学生都不算,弹幕更是在震惊我们一群人的水平之余还能抽出空嘲笑我的弱智操作:

“这个速度我感觉不出来,但是和刚刚那几个跟开了慢放一样的组一对比我突然就悟了”

“什么慢放,明明是哥嫂开了倍速(doge)”

“神他妈你回去吧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嫂快笑撅过去了,这种婆媳吵架无脑护媳妇儿的古早甜文人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好爽,时隔多少年突然有了种看宅丨丨斗文的感觉”

“嫂真的笑死我了,把恃宠而骄打在公屏上”

“小人得志”

我们几个一路狂奔到了山下,几个小明星的体力终于有点不支了,而节目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才,在一条荆棘丛生的路上插了一排彩色小旗,明示上山只能走这条路。

而这条路的下面正站着两个组,看起来正在商量怎么上去。

这要换个缺德的组有本事上去,那肯定会把障碍物拨开等自己组的人上完了再把障碍物放回去。

但如今小张哥把嘴闭上了,我耳根清净得很,非常乐意当一回大善人。

于是我拿出折叠的军工铲喊着胖子准备上去开路,却被闷油瓶一把拉到身后,说实话他那个手劲,即使是明显收了力气也差点把我拉他huai丨丨里。

我连忙扶着他防止往后摔得跟个翻丨丨壳丨丨王丨丨ba一样,待我站定,我没好气跟他道:“你就不能信我一次?我真的可以!”

闷油瓶充耳不闻,接过我的铲子就要上前,旁边小张哥的酸气快把我熏死了,张海客僵着个脸可能已经司空见惯了,就黎簇对此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傻逼当时因为我接闷油瓶出来之后性格反差过大,吓得差点给我预约精丨丨神科治人丨丨格丨丨分丨丨裂的专家。

于是我只能站着看闷油瓶自己一个人在前面披荆斩棘,胖子一见闷油瓶上了说了一声“那胖爷也不去给小哥添乱了”就带着仨小孩儿又拐回来了。我扭头见张家那俩“双胞胎”游手好闲地站在那儿,登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们俩怎么不上去帮忙?”

张海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有点炫耀地接道:“族长做事不需要别人插手。”

言下之意我就是个累赘呗,我在心地冷笑,你骄傲个luan啊,你看你族长理你们吗,估计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就比刘丧高一点,傻叉。

我们这边说话间闷油瓶已经把路开好了,旁边两组见状是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我心说原来还有要脸的,我以为都是赵狗那样的人呢,于是我跟在闷油瓶后面边往山上上边扭头给他们摆了摆手:“看不见我们之后,你们随意。”

那几个正作难的小明星闻言感激地点了点头,见此我便扭过头不再考虑这点事儿了。

如同节目组一开始说的那样,这破路确实不是摄像大哥能拍的,于是几个航拍机就在我们头顶和前后左右疯狂盘旋,我心说你们这么有钱最后的奖励能不能给我发点,你们到时候是拍拍屁股就走了,张家这帮子穷亲戚我可还得招待呢。

爬山这个东西,要不是闷油瓶顾及我们几个在后面跟着估计早飞没影了,就这我们组那三个小明星还是累得不行,几次要求停下来休息一下,而且每次开口还都非常不好意思,说实话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想起来当年蛇沼的时候跟在闷油瓶和黑瞎子后面狂奔还差点赶不上,确实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挺难受的。

等我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由于这次是闷油瓶领路,后面三个小明星看起来不大好,我连忙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停一下,我问了一下他们仨的情况,好在看起来就是累到了没什么别的问题。

我看了一眼后面一个字的影子也没有,便说那再休息一会儿吧,然而就是这一会儿出了点小问题。

那两个姓张的狗比趁我问情况的时候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待我站起来的一瞬间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我下意识扭头去看,下一秒两颗石子一颗朝我面门飞来一颗朝我下丨丨堂射来,按理来说我肯定能躲开,事实上我确实也能躲开,但还没等我动身,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工兵铲跟导弹一样精准且高速地飞了过来,一下子把两个石子分别削掉了一半,而后竖直地插在了我的面前。

旁边三个小明星喝水的手都停了,我瞟了一眼刚刚不要脸偷袭我的傻逼,又扭头去看闷油瓶,只见他沉着张脸看着那俩姓张的,刚刚骤然发力的气势还没消退,整个人看起来杀丨丨气腾腾的,看得我当即就血往脑门上冲,啥气也忘了,满脑子张起灵好绝一男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这就是人间Alpha么”

“我啥也说不出来只会乱叫,差点把我们家房子jiao塌”

“kswlkswlkswl”

而录播弹幕比起来就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不过也就是一点点而已,大概也就是刚刚学会说话的水平:

“我来复习经典了”

“每天三百遍,防止恋丨丨爱,建议刻入DNA”

“自从认识了哥,我再看打戏就没有入戏过,哥要对我的观影体验负责”

“+1现在看到打戏都直接跳过,太假了”

“护妻狂魔”

说回现实,张海客跟张海盐俩弱智“双胞胎”在闷油瓶的死亡凝视之下撑了不到两秒,俩人便推出来了一个人解释,只见张海客呵呵一笑妄图掩饰尴尬,跟闷油瓶赔笑道:“族长,我们俩就是逗逗他,误会误会。”

我心说撞上墙了知道拐了,晚了,我一把拔起闷油瓶甩到我面前的工兵铲,趁着那俩傻逼还在跟闷油瓶赔笑,出其不意拎起来就朝着小张哥掷了过去,说实话张海客我捏捏鼻子还能忍,张海盐这傻逼绝对是张家保皇党的中坚力量,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然而小张哥毕竟是张家老人,躲我这种水平的偷袭都不需要动下丨丨盘,随便侧了侧头便与工兵铲交错而过,我远远看了一眼,我这一铲顶多削掉了他几根头发,而后那把铲则径自插入了他们俩身后的树里面,整个铲头完全没入了树里,这可能是我这次偷袭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我安慰自己到。

小张哥扭头给了我一个挑衅的微笑,下一秒便被闷油瓶飞过来的石头砸了个踉跄,他摸着脑门不可思议道:“族长!”

我丝毫不给他面子大笑出声,闷油瓶则在一边一脸正气,仿佛刚刚的事不是他做的。

这一幕说实话节目效果挺爆炸的,从当时弹幕的内容就能看出来:

“我靠我靠我靠,每当我以为嫂是个大可爱的时候他总会提醒我他的牛逼”

“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嫂曾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一个滑铲...削掉了大伯的一截头发”

“哥:希望你们老老实实站着让我媳妇儿打一顿,不要不识抬举,不然我就替他打”

“所以这尼玛随便来个亲戚都是神仙么,我原来还觉得这俩哥们脑子不太正常,如今看来是我不太正常”

“不是,所以那两个都是大伯么?嫂是怎么分出来的啊?”

“嫂:不需要分出来,打到哪个都行”

“嫂:打到一个不赔,打到一对稳赚”

我们这边闹了一会儿那几个小明星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问了问闷油瓶从这儿到上面大概还有多远,他给我大概描述了一下,我心说那不远了啊,于是扭头喊起来坐着的人往山顶走。

那仨小屁孩儿都是跟着我去过沙海的人,如今又正是青春年少,一个比一个火力旺盛,听见接着走站起来就往前跑,我还想拦,胖子挥了挥手跟我道:“得了吧,城里娃,没见过世面,让他仨跑吧。”

他们仨一溜烟就没影了,等我们再次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站在终点下面往上看,导演组也是人才,把最终的终点设在了一面断壁的上面,而且花了重资把断壁设计成了攀岩壁,我看见他仨在下面不知道商量什么,心说刚刚跑得不还挺野的,有本事上去啊。

但这仨小孩儿严格来说不算我们组的,最多算跟着来春游的小屁孩儿,其中苏万还拿着个手机录vlog,我心说不愧是你,沙海写五三真人秀录vlog。于是我看了看这个高度,扭头让他仨在下面等着,不准上去。

黎簇有点不忿,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剩下俩就好说了,乖乖地站在下面就差给自己画个圈了,见此我心里有点得意,心说老子当年的威信好歹还是在的。

然而这个攀岩就很离谱,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除了在下面放了个气垫连个绳索也没有,虽然看起来为了保证业余人士也能上去不是很高,估计也就我心说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节目组估计能在热搜上呆个一星期。

好在现在我已经学乖了,我心里门清闷油瓶必不会让我先上,于是我直接扭头喊他:“小哥!”

闷油瓶闻言走过来看了一眼,扭头朝我点了点头,我把背包里带来的绳索递给他,旁边的李飞有点惊讶我出门会带这种东西:“吴哥你这包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我笑了笑没接话,心说胖子祖传的c4还没拿来呢,要是拿来了直接把终点炸下来十来米,爬都不用爬了。

闷油瓶接过我的绳索,一句话也没说,扭头抓着攀岩壁的石头就开始往上爬。

正常人攀岩的样子可能不是像个壁虎就是像个王八,反正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闷油瓶攀岩的身姿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人说攀岩是峭壁上的芭蕾,虽然我完全无法想象闷油瓶跳芭蕾是个什么恐怖的局面,但他攀岩的背影着实赏心悦目。

即使闷油瓶穿着长袖长裤,攀爬时他肌肉的张力感依旧能透过衣服直冲我的脑门,那个背影我只恨没带个相机来拍两下。

闷油瓶攀爬的速度跟在平地上说实话也没什么区别,十米不带任何防护措施依旧能如履平地,不到一分钟便爬到了山顶。

然而可能是哑爸爸的光环过于强大,不光我们对此习以为常,连我们组的几个小明星也都麻木了,只有可爱的观众朋友们乐此不疲地此起彼伏接着尖叫:

“啊啊啊啊啊哥别爬山了爬我吧!!”

“业余选手不请自来,哥这个水平至少5.12d,甚至可能更高”

“这个速度,说实话把墙横过来我都不一定能爬到这个速度”

“啊,这个腿,这个yao,这个臂丨丨力,嫂好丨丨有丨丨福丨丨啊”

“救程姐的时候好歹还有绳子,这赤手空拳的,如今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哥的牛逼”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不出所料明天就完结了,开心吗!

番外大概是之前提到的论坛体和密室逃脱

关于本子应该会出的

还有完结之后修完会把txt放出来!

我来啦!

—————————————

到了晚上我才想起来,我怀孕的事还没告诉我爸妈他们。

我伸脚踢了踢正在给我削苹果的闷油瓶,他抬起头看看我,给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

“把手机给我,”我对他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机递过来,“我和爸妈说一声。”

闷油瓶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过手机拨通视频后,放在了离我半米远的地方。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

从他和胖子在...

从他和胖子在网上查了一大堆禁忌之后,手机就再没靠近我半米之内。

“小邪?”手机很快就接通了,我妈看见我身后的医院标准背景后吃惊道:“你又怎么了?哪不舒服?你这孩子就没有让我省心的时候。一穷,一穷!”

“妈…妈,你别激动。”我坐起身制止道:“我没事,就是……就是……”

我靠!

现在才发现我怀孕这件事也挺难说出口,老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怪难为情的。

“怎么了?”我爸听见我妈的呼唤声,推门进来道:“我在书房就听见了,又怎么了?叫我这么大声?”

“你快来,”我妈上前拽着他道:“小邪又住院了。”

“又住院了?”我二叔恰巧也在,他凑过来皱眉道:“你又作什么了?你这么大岁数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还能不能有点分寸?”

被二叔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起了点叛逆的心思,心想反正受惊吓的也不是我,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我慢悠悠的靠在床头,把手搭在肚子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怀了个孩子,医生说我有点先兆流产,需要住几天院调理一下。”

说完我就示意闷油瓶把手机拿远一点。

果然,在经过一开始的怔愣后,我妈就惊呼一声,“真的?”

这一声堪比女高音,闷油瓶拿手机的手都哆嗦了一下。估计他从来没见过他温柔贤淑的岳母这副架势,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二叔和我爸对视了一眼,拧眉说道:“你说真的?”

“真的呀,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我满不在乎的挠了挠下巴,“我好歹也是个omage,怀个孕有什么好吃惊的?”

“你等着,我们这就过来!”

“要不要这么紧张啊?”我小声嘀咕道,我抬头看了看闷油瓶,“哎,小哥,又要见爸妈了,你紧张吗?”

小哥把手机放下,摇摇头继续小苹果,“不紧张。”

嗤,苹果的果肉都快被你削光了,还不紧张。

“对了,”我突然觉得病房里有些太安静了,好像少了一个人,“胖子呢?”

闷油瓶把手里的果核扔到垃圾桶里,坐到我身边说道:“他说去买些东西,把家里布置一下。”

布置?布置什么?

我一头雾水,纳闷道:“家里还缺什么?”

闷油瓶摸了摸我的肚子没说话。

当天晚上我爸妈还有二叔就赶到了福建。

一开始我还坚持要等他们,结果还不到九点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了二叔黑着脸坐在我床边,吓得我一个哆嗦,猛地坐起来。

“能不能稳重点?”二叔被我吓了一跳,“你起这么急干什么?肚子疼不疼?”

“不疼,”我揉揉眼睛清醒过来,“我爸妈呢?”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我觉得有些恶心。

我左右看了一下没看见闷油瓶,便问道:“小哥呢?去哪了?”

二叔瞪了我一眼,“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能!”我自暴自弃的躺了回去,抄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你!”二叔一噎,但又拿我没办法,只能气呼呼的说道:“医生找他,去拿药了。”

“哦……”我蔫蔫的应了一声,想吐的感觉越发强烈。

“你有完没完了?快出来!一会儿你爸妈回来,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二叔拽拽我的被子,示意让我出来。

“二叔……我有点…难受……”

二叔一惊,急忙站起身掀开被子,急声问道:“哪里难受?”

我来不及说话,往床边一趴,直接吐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二叔难得手足无措,他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小邪,你……你别吓我啊!”

早晨还没吃饭,我也吐不出什么,只一劲儿的干呕。

隐约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我就被雪松的味道包围了。

从早晨醒来就躁动不安的信息素被安抚,慢慢的平息下来,恶心的感觉也消退不少。

我顺势蹭进了闷油瓶的怀里,叫了声“小哥……”声音软糯到不可思议,听的我自己都老脸一红。

“医生,”二叔让开位置,迎着急匆匆赶进来的医生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医生示意小哥先让一让,过来检查了一番说道:“妊娠反应造成他自身信息素不稳定,病人身体羸弱,反应格外剧烈。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个只要他的Alpha用自身信息素安抚引导,让他慢慢的适应妊娠,这种情况就会好转了。”

没想到怀个孩子要这么麻烦。

我蔫蔫的趴在小哥怀里不想动,小哥拍拍我的后背,然后对医生说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事?”

“他这个年纪算是大龄,身体也不算好,一定要按时来医院检查。还有……你们家属要细心一点,在生活中多照顾一些,不要让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医生转身对二叔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二叔点点头,对小哥说道:“我去一下,你好好陪着他。”

二叔和医生走后,小哥将信息素和缓的释放出来。

我慵懒舒适的伸了个懒腰,顶在他小腹处蹭了蹭。

过了一会儿二叔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猜医生和二叔单独出去说什么?”

我心念一动,猛地坐起来,“会不会是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

“别乱想,”小哥扶着我的腰不让我乱动,“孩子挺好的,我把过脉了。”

“你还会这个?”我惊奇的看着小哥说道:“以前没听你说过啊,来来来,再把一回给我看看。”

闷油瓶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握过我的手腕放在抱枕上,然后三指搭脉,看起来很有几分架势。

我看他只搭脉不说话,便推推他追问道:“怎么样?”

“很好,”小哥收回手拍拍我的后脑勺说道:“别担心。”

就在这时我爸妈终于买早餐回来了,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满汉全席。

我挑着勉强吃了没几口,又觉得想吐。

我妈便指挥着我爸和小哥把我没动过的全都分了出去,只留下几样,说是一会儿我要是想吃了就再吃两口。

没过一会儿二叔也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张单子念念有词。

我拿过单子一看,上面全是孕期要注意的事项,密密麻麻,我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疼。

“你那个什么表情?”二叔把单子夺回去,指着我说道:“我告诉你,老老实实的照做,不许作妖,听见没有?”

“好……”我拖长了音调应了一声。

之后的日子不忍回想,我爸妈还有小哥恨不得拿玻璃罩子给我套起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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