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喜欢金子轩”蓝湛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先认识江澄的是他,每天陪江澄上学的是他,给江澄做巧克力也是他,可是江澄不喜欢他,江澄喜欢金子轩。这天晚上,一向准时入睡的蓝湛难得失眠了,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个念头,迷迷糊糊入睡后又被惊醒。第二天蓝启仁看到带着黑眼圈一脸憔悴的蓝湛不由得开始反思,是不是给侄子太大压力了。
蓝湛背着书包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澄正无聊的蹲在花圃旁数叶子,“澄澄”“蓝湛,你今天迟到了,平时你都是比我早的……”江澄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站起来看到一脸憔悴的蓝湛吓了一跳,“对不起,我……”蓝湛正想解释,江澄已经凑了过来,他们靠得那么近,他只要低头就可以亲到江澄的脸颊,蓝湛想着不由得有些心跳加...
蓝湛背着书包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澄正无聊的蹲在花圃旁数叶子,“澄澄”“蓝湛,你今天迟到了,平时你都是比我早的……”江澄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站起来看到一脸憔悴的蓝湛吓了一跳,“对不起,我……”蓝湛正想解释,江澄已经凑了过来,他们靠得那么近,他只要低头就可以亲到江澄的脸颊,蓝湛想着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稍微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只见江澄有些担忧的说道:“蓝湛,你昨晚是没睡好吗?是快中考了压力太大了吗?”江澄在关心他,蓝湛有些开心,可想到江澄对他的关心,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蓝湛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我昨晚是有点没睡好,不过没什么大事,我们先走吧”蓝湛说完就拉着江澄向学校走去。
“嗯嗯,蓝湛你不用太担心,你成绩那么好~中考肯定是没问题”江澄想着蓝湛这么厉害,没什么可以难倒他的。
“其实也没有很好……”
“哼,我说你好就是好,你已经连续两个月月考成绩都比金子轩好了~”
“嗯……澄澄吃早餐了吗?”
“我还没吃呢,我想吃学校隔壁李大叔家的包子,昨天我妈妈又说我挑食了,隔壁的金子轩就一点都不挑食,哼~我们今天中午去食堂吃吧!我要吃得比金子轩多……”江澄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两人吃完早餐后
“澄澄”
“嗯”
“我明天就不跟你一起上学了,你和魏无羡一起吧,我想提前半小时去学校复习”
“啊,那我也可以提前去学校的”江澄思考了一下“魏无羡最近买了一辆新自行车,我不想坐自行车”
蓝湛摸摸江澄脑袋:“我让他陪你走路,你还小,应该多睡会,不然会长不高。”江澄发育比较慢,小区里同龄的男孩子都快一米八了,而江澄还只有一米六几,因此江澄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牛奶,已经初二了,身上还带着一股奶香味。
江澄不开心的拍掉蓝湛的手:“你别摸我脑袋,我会长高的!那我明天和魏无羡一起上学好了,放学你要来接我”
“我放学要去图书馆复习,下午我让魏无羡接你”
“不行,魏无羡每天都去画室,身上一股颜料味,臭死了”
“澄澄,我……”
“反正我不要,我先走了,你要记得来接我!”江澄打断蓝湛的话,说完就背起书包跑进了人群。
“叮铃铃~叮铃铃”中年男老师正讲着复习重点,突然铃声响起了,条件反射的看向那个端正坐着的男孩子,只见他还没有收拾东西,有些奇怪,还有些内容没有讲完,老师试探着开口接下去讲,见男孩没有打断,便继续复习内容的讲解,班上的学生有些惊讶,蓝湛一向是要准时下课的,今天怎么让老师拖课了?
安静的教室突然有些骚动起来,几个调皮一点的男生开始挤眉弄眼的传递消息,一个平时胆子较大的男生突然举手:“老师,现在已经放学啦!”老师看了眼蓝湛,蓝湛正在认真做着笔记,皱皱眉:“上课不见你这么积极,天天想着下课往外跑,还剩一点点内容,就十分钟,讲完再下课。”
班上的同学都在收拾书本,蓝湛端坐在位置上复习着,身边的吵吵闹闹都与他无关,有同学好奇的问:“蓝湛,你今天不去接江澄吗?”蓝湛沉默了好一会,就在同学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今天魏无羡会去接他的……”
蓝湛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学生基本上都走完了,只剩几个男孩子在球场打篮球,蓝湛抬头看了看初二的教学楼,这时候江澄应该已经吃完饭了,可能会生他的气,魏无羡会哄好他,毕竟江澄是那么可爱,有很多人喜欢他。
“忘机,快十点了,明天就考试了,早点睡觉。”
“好”蓝湛把手机关机,这一关机就是大半个月。
中考第二天,蓝湛就回了乡下爷爷那里,有时陪爷爷到村口下棋,有时会一个人去后山的小山坡看风景,在那里蓝湛发现了一朵小花,浅紫色的,蓝湛莫名觉得它很像江澄,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把小花移植进了他的花盆,刚开始几天小花生长得很好,可是突然有一天小花枯萎了,蓝湛很难过,他以为小花不属于任何人,强行把它移植进他的花盆,可是没想到,小花不适合这片土壤,它只属于后山那片土地……
蓝湛睡了会午觉,没想到醒来会看到江澄,江澄在收拾着行李,江澄在家从来没有自己收拾过东西,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蓝湛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走过去想要帮忙收拾,江澄拦住了他,淡淡的说道:“我自己就可以了,爷爷说今晚要煮萝卜炖牛腩,已经去地里拔萝卜了,你去帮爷爷吧”蓝湛有些无力的放下手,应了声好,便走出了屋子。
晚餐的时候,江澄显得很高兴,讲着俏皮话把爷爷逗得很开心。可是进了房间后便冷下脸来,拿了睡衣去了浴室。蓝湛想,江澄可能还在生气,气他没有接他放学,没有告诉他便来了乡下,他一直都知道,江澄很依赖他,可是江澄的依赖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是把他当哥哥,可是他并不想当江澄的哥哥。
江澄洗完澡进来的时候蓝湛已经打好地铺了,因为是夏天,只需要铺个席子就好了。江澄只是看了眼铺在地上的席子,没有说什么,上床背对着蓝湛。蓝湛看着江澄的削瘦的后背,刚想说点什么,江澄就开口了:“我很累了,要睡觉了。”
“好”
蓝湛拿上睡衣关上灯,等蓝湛沐浴完回来,江澄还是之前那个姿势,想必是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蓝湛是被热醒的,蓝爷爷这里没有空调,只有两台小风扇,一台在爷爷房间,一台给了江澄。黑暗里传来小风扇呼呼呼的声音,还有小小的抽泣声,是江澄在哭,蓝湛赶紧打开灯,上床把江澄抱起来,江澄整个脸都红彤彤的,闭着眼睛,小声啜泣着,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
“澄澄别哭了,睁开眼睛看看我”蓝湛抱着江澄哄着。江澄哭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听到蓝湛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蓝湛扶着江澄坐好,去客厅倒了杯水,拿了干毛巾,给江澄垫在后背,哄着江澄把水喝了,也不知道江澄哭了多久,还出了一身汗,真怕给哭脱水了。
蓝湛抽过床头的纸巾,一只手托起江澄的脸,仔细的把帮江澄擦着眼泪,漂亮的杏眼的红红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眼泪还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蓝湛只觉得心疼极了,他应该慢慢来的,不应该一下子把江澄推开,没有想到江澄会这么难过。蓝湛温柔的哄着:“是我惹澄澄生气了,不哭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惹澄澄生气了。”
“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理我?”江澄想到这半个月蓝湛都没有联系他,只觉得越发的委屈。
“澄澄没有做错,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理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蓝湛把江澄搂在怀里,听着江澄小猫一样的啜泣声,只觉得后悔不已,江澄已经哭得快没力气,再哭下去可能真的要出问题。
“明、明明是你不来接我放学……我在教室等了你好久,保安大叔、大叔都来赶我了,你还没来,我只是有点生气,你也不哄哄我……你还不回我消息……我帮你把自己哄好了,我来找你、你还嫌弃我、你要打地铺……不和我一起睡呜呜呜呜……”江澄越说越委屈,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蓝湛还要这么欺负他。
“对不起,澄澄别哭了好不好,我没有嫌弃你,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再哭明天眼睛就肿了,这样子就不好看”看着江澄哭成这样子,蓝湛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揍一顿。
“呜呜呜~你还嫌弃我不好看”蓝湛还说自己不好看,江澄更伤心了。
“没有,澄澄最好看了,我没嫌弃你不好看,不要哭了,眼睛会难受的,不哭了好不好~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蓝湛一边帮江澄擦眼泪一边哄着。
“可是、你为什么要不理我?”
“澄澄……我没有想要不理你,我只是有点吃醋……”蓝湛对这样子的自己感到很失望,因为吃醋让喜欢的人难受成这样,自己真的很失败。
“你吃什么醋呀?”江澄一边抽泣一边问。
蓝湛把江澄扶正坐好,看着江澄红肿的眼睛,斟酌着怎么说:“我、我嫉妒你喜欢金子轩,你喜欢金子轩比我多一点。”
江澄哭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停止了哭泣,有些不太理解:“我不喜欢金子轩……我为什么要喜欢那个讨厌鬼啊?我最喜欢你啊”
“澄澄,你可能不太理解我说的是哪种喜欢”
“蓝湛,我不喜欢金子轩,你、你是不是嫌弃我,故意找借口欺负我?”说着又要开始哭了
蓝湛赶忙哄到:“没有没有,澄澄说没有就没有,小祖宗,别哭了”
江澄抽着鼻子委委屈屈的说:“那你为什么非要说我喜欢金子轩?”
蓝湛把人搂到怀里哄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澄澄原谅我好不好?”
“哼~我原谅你了,不过你现在道歉已经迟了,你也不是第一名了,我现在没有那么喜欢你了,你欺负我……”
“嗯嗯,那现在我是第几名呢?”蓝湛摸摸江澄脑袋,有些好奇。
“你现在是第二名,第一名是我阿姐”
“那我不欺负你就是第一名吗?”
“是呀~”
“那叔叔阿姨呢?”
“爸爸妈妈是大人!大人是不和我们小孩计较的”
“嗯嗯,那厌离姐为什么不是不是第一名,我还以为澄澄最喜欢厌离姐的”
“因为阿姐最喜欢阿瑶,所以我不要阿姐第一名,阿瑶抢走了阿姐,金子轩最讨厌了……”
“嗯?”蓝湛有些不解,为什么阿瑶抢走了厌离姐,金子轩最讨厌。
“蓝湛你好笨呀!金子轩是阿瑶的哥哥,虽然阿瑶抢走了阿姐,但是阿瑶是弟弟,我不可以讨厌阿瑶的……”江澄还在絮絮叨叨说着金子轩的坏话
“……”
蓝湛觉得自己可能理解不了江澄的脑回路……所以江澄是真的讨厌金子轩,而不是喜欢金子轩?
蓝湛想起那天在教室,前桌的女生在讨论着小说,他无意间听到她们的对话“顾宇真是太可爱了,明明喜欢戚洛还故意欺负他”“哈哈哈小男生都是这样子的,喜欢他就会故意其他人,引起他的注意”“真的,我之前有个同学……”
他好像误会江澄了,江澄是真的讨厌金子轩,而不是喜欢他故意跟他作对引起他的注意。
蓝湛看着江澄红红的眼角,觉得又内疚又心疼,正想着,江澄扯了扯了他的衣角,瘪了瘪嘴:“蓝湛,我、我哭得有点累了,眼睛还有点疼~”
“我看看,眼睛有点红,哭太多了,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冰袋敷一下好不好?”
“好~”
等蓝湛拿了冰袋回房间,江澄已经睡着了。
蓝湛小心翼翼的帮江澄换掉睡衣,拿毛巾帮他擦干净脸蛋,看着江澄熟睡的脸蛋,伸手触摸了一下,江澄感觉到熟悉气息,乖巧的往蓝湛的掌心蹭了蹭。
蓝湛想,他再也不会让江澄哭了,既然江澄这么依赖他,那就让他永远依赖他,离不开他就好了。
两人在村子里陪了蓝爷爷半个月,因为魏无羡九月份就要出国留学了,江澄想多和魏无羡玩一会,于是便决定回s市了。
临走前,蓝爷爷看着蓝湛像是有些话要说,蓝湛看着爷爷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开口问道:“爷爷是有什么时候要对我说吗?”蓝爷爷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蓝湛,对不起,之前你那朵小花是爷爷不小心弄死的”
“嗯?”
“爷爷之前听说洗衣粉里有磷,就往你花盆里放了洗衣服,没想到,第二天你那花就死了。你刚来这里的时候爷爷就知道你有心事,直到小澄来了才好的。爷爷看你那么宝贝那朵花,所以不敢说出来……”
“没关系的,爷爷”
“蓝湛,我前两天在寺庙求了一个符,大师说可以保佑学生考试顺利的”
“你不要误会”
“我才没有原谅你,只是帮魏无羡求的时候顺便求的而已”
“上星期你不来接我,我还是很生气的”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保安大叔都来赶我走了”
“蓝湛?”
“你怎么还不回复我?”
“你睡着了吗?”
“才十点多,你怎么那么早睡”
“好吧,我知道你明天考试”
“那我也睡觉了”
“你明天记得来我家拿符哦”
“晚安,蓝湛”
“蓝湛,我好生气呀!”
“你早上都没有过来拿我给你求的符”
“你还不回我消息,我生气了”
“你太过分了!”
“蓝湛,已经两天了,你还不回我消息!”
“我再也不想跟你一起玩了”
“蓝湛,阿姐说我已经是初二了,是个大孩子了,不可以随便生气,坏孩子才会经常发脾气”
“可是,是你欺负我呀~”
“我还是会生气的”
“我生气了就变成坏孩子了”
“我先帮你哄哄自己,所以我现在原谅你了”
“蓝湛,你去蓝爷爷家里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还有半个月就放假了,你都不等等我”
“你真的好过分!”
“蓝爷爷家里是没有信号吗?”
“你怎么都不回复我,我记得去年去蓝爷爷家里还可以玩手机的呀!”
“你是不是用的x动卡啊”
“蓝湛我问了曦臣哥哥了,我就知道x动卡一点都不好用”
“蓝湛,你给我的巧克力我已经吃完了”
“这个星期的巧克力你还没给我”
“蓝湛,外面的巧克力一点都不好吃”
“我还是最喜欢你做的巧克力,等回来你要给我补两份巧克力”
“蓝湛,其实我骗你的,巧克力还有一份”
“蓝湛,我的巧克力被魏无羡偷吃了”
“我好生气呀!”
“蓝湛我终于考完试了”
“我明天去蓝爷爷那里找你”
“其实我还是有点生气的,你要哄哄我”
“我很好哄的,你哄哄我,我就一点都不生气了”
“好不好嘛”
江澄是仙界的红线仙,被称作晚吟仙君,日常任务是给每个人牵红线,为他们找到自己的烟缘,所以说无论仙界还是人界最受欢迎的神仙非他莫属,要说这世间还有谁的红线牵不了那就只有那仙界至尊天帝陛下了,这让江澄一度感到费解,却也从不气馁。
“我就不信了!”
江澄又又又又一次偷偷踏入玉清宫,环顾殿内没有发现身影,他往后殿走去,又抬手掐诀,那红线从手中探出四下寻觅目标。
这后殿有一池温泉,在氤氲的水气中显出模糊的身影来,蓝湛低头看着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线,向来冷淡的眸中显出浅浅笑意,不过一瞬又消散无痕,只见那红线自中间断开消散在手腕上。
江澄缓缓迈入殿内,弥散的热雾模糊了视线,朦胧的视野中,他看...
江澄缓缓迈入殿内,弥散的热雾模糊了视线,朦胧的视野中,他看见一道身影,他知道那是蓝湛,小心迈着步子缓缓靠近,他刚刚感受到又一次失败了,他不动声色再次放出红线。只见水中的人手上一点,哗的一声满池泉水四溅。
“啊!”
江澄急忙从水中探出头,气急败坏道:“蓝湛,你干嘛!”蓝湛眼中一暗,眼前人衣物紧贴身子,勾勒出姣好的线条来,又因为生气此时瞪圆了眼,只让人想蹂躏一番。江澄见他不说话,更加气了“喂,你不要装聋作哑!”要说这仙界谁敢这么跟帝君说话也就只有江澄了。
“这是玉清宫”
“我当然知道!”
“呃…我只是…嗯见殿内无人担心出事就,就进来看看,对,就是这样!”江澄突然反应过来是他自己偷偷摸摸进殿的,现下被发现只想赶紧逃,脚下刚一动就被人给揽住,蓝湛一只手捧住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手指摩挲着脸庞,江澄愣住了,蓝湛看着他茫茫然的眼睛,只觉得心中无限柔软,忍不住吻住了他的唇,不敢惊扰他,只是轻轻磨蹭着,舌//尖舔//舐着上唇,江澄浑身一激灵一把推开他,运起灵力迅速逃离。只留下身后人独自留恋。
那天过后江澄再不敢偷摸着给蓝湛牵红线了,见人就躲,惹得众仙迷惑不已,纷纷感叹这红线仙终于还是放弃了。
“喂,江澄你这是真的放弃给帝君牵线了?”
“哎~怀桑,你是不知他这最近就躲着咱们这天帝陛下呢,指不定是真的给陛下惹急了”
“魏无羡,你闭嘴!”
“哎哎,别急,你们俩有话好说”
“反正没有什么事,我就是觉得没意思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江澄你别走啊”“好了怀桑,咱们去喝酒去,听说那莲花仙子新酿的酒可是成了”“真的啊,那咱们快走!”
江澄正走在月枕桥上,看到前方的人立马运气想逃,眼看着江澄又要躲开,蓝湛终于忍不住将他拦下,揽了人就掐诀离开。
回到玉清宫内,蓝湛问他:“为何躲我?”江澄想:不躲难道等着你再亲我啊,想到那个吻又忍不住红了脸。“嗯?”蓝湛看他不回又出声提醒他,江澄挣开他的手说:“谁让你小气要捉弄我”
“不是捉弄”
“什么?”
蓝湛看着他澄澈的眼眸,再次环过他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不是捉弄,是喜欢”“啊?唔…”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他撬开江澄的唇齿,与他舌//尖共舞,江澄先是茫然反应过来又挣扎最后只能无力承受,漫长的一吻后江澄早已全身发软,连声音也变得粘腻“你干嘛呀”
“晚吟,我心悦你”这次他终于说出来了。江澄不敢置信“你在骗我”“没骗你,喜欢你”“你根本牵不了红线”“为维持三界秩序,我不在烟缘谱内,游离于三界之上”
江澄这下终于明白了,难怪他给他牵线总是不成功,不过…
“那你说你喜欢我”“嗯,不受控制喜欢你”即使烟缘谱上没有我的名字,天地不能赐我良缘,我还是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了你。
江澄有点无措,红着脸埋入蓝湛怀里,又觉得有点丢脸,恶声恶气地道:“知道了!”
青衣男子看着这仙界与人间的盛状,一展扇,满意的笑着。
而那被人们津津乐道的红线仙正被霸道帝君给按在身//下欺负,这就是不能说的了。
拆官配
演员澄×总裁湛
两个笨蛋的爱情故事
蓝忘机和江澄是一对怨偶。
怨的不能再怨,蓝忘机往东,江澄断不会也往东。
二人八辈子说不上三句话,哪怕说三句话,也是譬如
“你今天回家吗?”
“不回”
“那我也不回”
再或者是:
“你吃饭了么?”
“没”
“那你先吃,我过会儿吃”。
说是夫妻,其实是两个不熟的人硬生生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夫妻。
这对蓝忘机和江澄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对蓝忘机和江澄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蓝忘机性格冷淡。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很讨厌被别人控制,这是他最反感的一点。
对于所谓的"婚姻",尤其是在21世纪由父母包办的婚姻,他算的上深恶痛绝。
蓝忘机在刚看见这充满旧社会风气的婚约时,就气得要飞回国,恨不得即刻拜托这稀里糊涂的婚姻,但是在看头结婚对象是江澄时,蓝忘机立马闭上嘴转头开始挑选婚服,筹备买婚房。
无疑,蓝忘机喜欢江澄。
这些日子里他在江澄的婚礼上不停的穿梭,在人群里来回穿梭。
和江澄的婚礼举办在一个酒店内,酒店门口排列着许多豪车,还有很多记者。
"江少爷,请问您和蓝总的这次联姻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您的心里真的对江总没有丝毫的好感么?"一位记者站在蓝忘机的身边发问。
江澄笑而不语。
他的脸色虽然依旧是平静无波,但是眼眸中的冷冽。
对于一对新婚佳人,这样的说法实在太伤人。
似乎这场婚姻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是利益最大化的一个合作。
这种说法也是有根据的,因为他和江澄的婚姻本来就很奇葩,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几句话,甚至连对视都没有过,这样的婚姻。不奇怪么?
"江先生,对于这场婚姻,您到底怎么看呢?"另一名记者继续追问。
江澄不适合,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了,不管是谁问这种问题都是多此一问。
"江先生。请您回应一下吧,毕竟这是你们两人的婚姻。"
"是啊,江先生,您有什么看法么?"
江澄依旧沉默不语,但似乎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澄的沉默让记者们更加激动,纷纷提问:
"江先生。请问您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江先生,请问您为什么不爱自己的未婚夫呢?"
"江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江总呢?"
"江先生。请问您对蓝总的婚姻有信心吗?"
"江先生。请问您对自己的未婚夫有信心吗?"
"江先生。请问您和蓝总的婚姻是不是真的能维持住?"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尖锐,江澄终于忍耐不住。
冷声说道:"我和蓝忘机之间没有任何形式的矛盾。”我们是自愿的。
至少他是自愿的..
事实上,他居然无话可说,这一刻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这样说,让记者们更加兴奋。
江澄果然是这样说的,果然是这样说的。
江澄听着这些问题,不由皱紧眉头。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让让。”
蓝忘机拉着他的手快步走进酒店。
蓝忘机回头看江澄,看见他紧锁的眉头,抿了抿嘴,放开握在江澄腕上的手,尽管他那么的不想放开。
他知道,只要一旦松开江澄的手,他和江澄的距离又要拉远了。
"抱歉,我失陪了。"他说完,大踏步的向着前方走去。
江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们之间的婚姻会变质,会让他们彼此都不舒服,甚至产生隔阂,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就像,像父亲母亲那样...一对怨偶..
江澄,你会幸福吗
江澄,你,会后悔吗
江澄在心里默念道。
江澄,你,会后悔吗?
蓝忘机感受着手心早已消逝的温暖,心早已坠入谷底。
人设反转,如有不适,概不负责
澄瑶中的澄澄又渣又狠
夷陵老祖回归,作精上线
小虐怡情
…………………………………………………………
“怎么喝这么多酒?胃不想要了吗?”,金光瑶打开房门,将醉成烂泥的江澄架了起来,安置到床上,金光瑶拿布巾帮他擦擦脸,听着他胡言乱语,“不要,我不要,拿走,我不要”
金光瑶满眼心疼,又愧疚万分,起身准备去取醒酒汤,江澄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扯进了怀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别走,别走,求你别走,我只剩下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不要留我一个人”
金光瑶惊的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耳边那脆弱又无助的哀求声,让他止不住的心疼,最后只能任由江澄胡作非为,不忍拒绝...
金光瑶惊的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耳边那脆弱又无助的哀求声,让他止不住的心疼,最后只能任由江澄胡作非为,不忍拒绝,更何况…这是他的神祇啊,他如何能拒绝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金光瑶回头,半坐起来,哑声问道,“要走了吗?”
“不然呢?留着过年?”,江澄扣上腰封,弯腰去拿枕边的银玲,却被金光瑶握住了手腕,略带祈求的声音传来,“一个月后,我就要成亲了,你就不能再陪陪我吗?”
江澄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森然道,“你既然做了选择,总要付出些代价吧”,说完,狠狠的甩开他的脸,系上银玲,拿起三毒就走
“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你最好给我记住!”
决然离去的背影,也藏着一颗被伤透的心
曾经牢牢抓住了自己的神祇,为了名利,最终却选择亲手将他舍弃
“帮,还是不帮?”,江澄一脸狠戾的盯着对面气定神闲喝着茶的金光瑶,只见他过了半响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求人办事,就是这个态度吗?”
江澄反问道,“你想怎样?”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一直都是,所以…”金光瑶稍作停顿,复又道,“不要明知故问”
江澄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夫人还怀着身孕呢,怎么?不能满足你?要不要本宗主给你安排个青楼女子?这点碎银子,我还是有的”
“江晚吟!”,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就如同金光瑶的心
江澄巍然不动,仰头看着他那张铁青的脸,异常平静的说道,“金光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帮,还是不帮?”
金光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仅仅只是因为魏无羡吗?你敢说你对蓝忘机绝无半点情意?”
江澄一脸莫名其妙,“你喝的是茶还是酒?胡说八道些什么?”
金光瑶了解江澄,他一向不会掩饰,心直口快且爱憎分明,没有便是没有,他突然就松了一口气,软了态度,复又坐下,“要帮可以,不过要拿你的一样东西来交换,我要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江澄紧紧的盯着金光瑶,眼神忽明忽暗,良久才回道,“金凌、我的命、还有…”,江澄伸出手,狠狠的戳着金光瑶的胸口,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的真心!”,说完,哼笑一声,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想要哪一个?”
金光瑶红着眼眶,反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江澄…你…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你来了”,金光瑶伫立廊下,看着金陵台下,万家灯火,一片祥和宁静,似乎早已等了许久
江澄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一语不发,似在隐忍着什么
金光瑶轻笑一声,直言不讳,“是我做的,金光善、聂明玦、阿松、阿愫、甚至金子勋,都是我,你还想知道什么?”
江澄的手捏的咯吱作响,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金子轩呢?”
金光瑶的眼中带着愧疚和悔恨,深吸一口气,方才回道,“我没想害他,在这杀人无需见血的金家,人人都轻视与我,除了他金子轩,我时常在想,金光善这辈子作孽无数,唯一做的一件正经事,大概就只有教出了金子轩这个好儿子吧”
“阿凌呢?你可曾想过要…”,后面的话,江澄实在问不出口,江澄不想怀疑金光瑶待金凌的真心,可是他自问这十几年间,见惯了人心险恶,阳奉阴违,以为能看穿人心,可惜到现在才发现,连曾经如此紧密无间的人,都不曾真正的了解过
金光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江澄,你可曾读过尚书大传-大战篇?”
因为你,所以爱护金凌;因为你,所以帮助蓝家;因为你,所以不会伤害蓝忘机;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我的真心,你可懂吗?我曾经想给你我的真心,可是,你已经不再需要了啊,我的神祇
江澄可没心情跟他打哑谜,从胸口掏出一个乾坤袋,扔给他,“走的越远越好,若是死了,也别让我知道”
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金光瑶望着江澄决绝的背影,突然开口道,“江澄,小心魏无羡!”
江澄身形一顿,不明所以,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吧!你若死了,除了金凌,可没人为你掉一滴泪”
金光瑶苦笑着看他再次提步离去,在彻底看不到之前,扬声问道,“江澄,若是我活着,魏无羡就必死无疑,你还会帮我吗?”
人已走远,金陵台只余一片回声随冷风吹进金光瑶的心头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直到金光瑶真的死了,江澄也没有去看一眼他说的那本书。可是,落泪的人,却不止金凌一个
三个月前,夷陵老祖献舍归来,扰乱了平静数年的修仙界,只是并未掀起腥风血雨,却是引发了惊涛骇浪,不止把赤峰尊暴毙之谜翻了出来,还把仙督金光瑶拉下了神坛,让修仙界,再度变了天
“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身后的声音,三分冷峻七分森寒,一听到这个声音,魏无羡立即回头,原本就顶着一张花花绿绿的脸,此刻又哭又笑的看着江澄,突然张开双臂,向他奔去,朗声喊道,
“师妹!我回来啦”
砰,“哎呦喂,师妹,你怎么这么粗鲁?摔疼我了”
江澄一脚踹他屁股上,厉声喝道,“滚回你房间,把脸洗了,去祠堂跪到老子高兴为止”
魏无羡这才乖乖闭了嘴,寻着记忆往自己的房间走,江澄按了按太阳穴,回头,瞧见蓝忘机站在廊下等他,快走几步,解下披风,帮他系上,“吵醒你了,饿了吗?厨房炖了燕窝雪梨,我去帮你端来”
“他回来了?”,虽是问话,蓝忘机却是肯定的语气
江澄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似咬牙切齿,又似欣喜若狂,还有些忧虑不安,蓝忘机转移了话题,“团团和圆圆想你了,快去看看吧”
提起两个宝贝儿子,江澄一下子开心起来,脚步都轻快了不少,“那我先去看他们”
“刚不是说要给我端汤吗?果然生了孩子就不喜欢我了”,蓝忘机垂着头,小声嘀咕
江澄把他搂紧了几分,戏谑道,“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自己儿子的醋都吃,这莲花湖的水都不是水了,而是陈年老醋了”
“那不正好,卖了还能换钱”
江澄闻言哈哈直笑,蓝忘机见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也放下心来
江澄真的让魏无羡在祠堂跪了一个多月,期间就算他跪的晕了过去,也只是命医修过来看看,他都没来瞧过一眼,直到蓝曦臣登门拜访,找魏无羡帮忙,才被放出来
“我的娘哎,这两个小丸子好可爱啊,真想咬一口”,魏无羡一手抱一个,亲的两个小丸子满脸口水
两个小家伙,眼睛圆的像葡萄,胳膊圆的像莲藕,坐在魏无羡的怀里,笑的口水直流,圆滚滚的模样跟两尊弥勒佛似的,看的蓝曦臣心痒痒,蹲在魏无羡面前,摇着拨浪鼓,希望能拐一个到怀里来
一岁半的奶娃娃,刚刚会说话,虽然聪慧,但是口齿不清,冲着蓝曦臣,“啾啾、啾啾”的叫,乐的蓝曦臣直接上手,抢了过来
金凌坐在一旁,看着魏无羡和蓝曦臣两人你追我赶的抢两个弟弟,白眼一翻,幼稚
听闻那鬼手怨气极重,若是没有蓝氏的安魂曲相助,只怕无法压制它的怨气,兄长忙于宗务,分身乏术,蓝忘机提出前去帮忙
江澄有些担心会有危险,又知蓝忘机打定了主意要管这事,就让金凌陪着他一同去,不成想,居然查到了金光瑶的身上,江澄趁夜,避开所有人,赶去了金陵台
江澄并不知道,他一走,装睡的蓝忘机就醒了,而且还一直远远跟着他,上了金陵台,看着两人的背影,听到二人的对话,蓝忘机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
原来你们曾经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为什么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是怕我会介意,还是从未放下?阿澄,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蓝湛,猜猜看,我在金光瑶的卧室发现了什么?看,江澄的清心铃,难怪我看他腰上的那只银玲是新的,原来之前的那一枚掉了啊!不过金光瑶为什么没还给江澄呢?”
魏无羡把玩着手里的银玲,状似无意的说道,暗中观察蓝忘机的神色,只见他瞳孔放大,一脸震惊,便知他也发现了那个秘密
魏无羡盯着桌上的陈情,眼底闪过一丝红光,江晚吟,金丹可以给你,命也可以给你,唯独蓝湛,不可以!那是我一见倾心的神祇啊!我怎么舍得把让给你!即便他爱你入骨,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抢过来,爱屋及乌?可笑,爱从来就是自私,我可没这么伟大!
今生篇-第一章云深初见
“魏无羡,你好了没?快点!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发了”,江澄冲进他的房间,见他坐在地上,又在捣鼓那些符篆,衣物都还没收拾好,更是火大
“着什么急啊,不是还早呢吗?吃完中饭再出发呗”,魏无羡头也没抬,专注画他的符
江澄知道他这是不想去姑苏,惧怕...
江澄知道他这是不想去姑苏,惧怕那三千家规,但是江澄却很想去,向往那云雾缭绕的仙境,还有心中隐隐觉得那里可以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关于那个梦的答案
临行前,虞紫鸢拉过江澄,将紫电传给了他,江澄一脸震惊,“阿娘,您这是…”
虞紫鸢依旧一脸冷傲,厉声道,“若是弄丢了,仔细你的腿”
江澄开心又略带紧张的扑进虞紫鸢怀里,“谢谢阿娘,我一定把会好好照顾蓝二的”
两人都没人注意到,紫电认主之后,紫色晶石突然闪过一丝蓝色的光
虞紫鸢刚刚要扬起的嘴角,被自己儿子起的这难听的名字,生生压了下去,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不能取个文雅点的名字吗?它好歹是一品灵器”
江澄在虞紫鸢怀里抬头,带着几分撒娇的感觉,说道,“可是我喜欢”
虞紫鸢看着他那双亮亮的杏眸,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头,“随你吧!反正是你的了”,说完又严厉的嘱咐道,“别整天只顾玩乐,好好学!记住自己的身份!”,说完往江枫眠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他拉着魏无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扬声道,“自己的儿子,都没见某人多说几句话,既如此担心,干脆别去了,省的到时闯了祸,还要连累阿澄帮他善后”
刚刚还融洽的氛围,因这句话,再次变得尴尬起来,魏无羡却跟没听到似的,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翻看着江厌离给他们准备的东西
江枫眠皱着眉头,似有话说,但是碍于现在在人多的码头,只是看了一眼江澄,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去了姑苏,你们要彼此照应”
江澄低着头回了句,“知道了”,后拉着虞紫鸢的手,低声说道,“阿娘,我们该出发了,您多注意身体”
虞紫鸢看着江澄那瞬间低落的模样,纵然心疼,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目送他上船,直到再也看不到
云深不知处山门口,抬眼望去全是素白一片,个个俊朗清秀,而为首的一位,容貌昳丽,风采翩然,只一眼,便让人惊艳!
“不愧是世家公子榜第一的蓝曦臣,这颜值,也是绝了!”
江澄看魏无羡一副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收敛点!”
江澄再次抬头,却看到蓝曦臣旁边出现了一个容貌与蓝曦臣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俊雅无双,气质却清冷出尘,一双琉璃色的双眸,盯着自己,那眼神温柔的如莲花湖的湖水,江澄莫明觉得自己心头暖暖的,这感觉太奇怪了
“姑苏蓝涣,字曦臣,见过江公子,一路辛苦了!”,蓝曦臣主动走到二人面前,微笑施礼
“江澄、字晚吟,蓝公子有礼!”,江澄立即回神,回以平礼
蓝曦臣温言问道,“江公子若是不介意,涣便带江公子去弟子院吧,再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不知江公子意下如何?”
江澄还没说话,被凉在一旁的魏无羡笑嘻嘻的开口道,“好啊,求之不得”
江澄转头瞪了魏无羡一眼,复又拱手行礼回道,“多谢蓝公子,如此便烦劳了”
云梦江氏一行人由蓝氏少主亲自带着进了云深不知处,连请帖都没看,倒是让山门口的其他仙门世家弟子羡慕起来。敢情这蓝曦臣在山门口站了大半日,是在等江家少主啊
江澄想问问蓝曦臣他旁边的人是谁,可是等他放好了行李,却见他已经走了,他也不太好意思再问了
云深不知处除了这仙境般的美景,没有哪一处是讨人喜欢的,又臭又长的三千家规,又苦又淡的草皮树根,再加个刻板严厉的教书先生,对散漫惯的魏无羡来说,这里简直堪比人间炼狱!忍了三日,便拉着聂怀桑漫山遍野找吃的
在后山的瀑布下的寒潭里发现了鱼,连拖带拽的拐来了江澄,软磨硬泡的让江澄用他的宝贝蓝二,电几条鱼上来祭五脏庙
聂怀桑扇子摇的飞起,心道这魏无羡真是胆大包天,居然用一品灵器抓鱼!真是活腻了!
江澄被他磨的没办法,只好唤出紫电,朝水里甩了一记,不一会儿就有好几条大鱼翻着白肚浮了上来,看着魏无羡兴奋的样子,江澄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却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了你,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江澄拍着胸口,没注意到对面的人又惊又喜的眼神,又继续问道,“看你的服饰应该是蓝氏亲眷弟子吧,你是谁啊?”
江澄见他问了半天,也不答话,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好似被自己惊到了,江澄突觉失礼了,清咳一声,规规矩矩的行礼,正色道,“云梦江氏少主江澄,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江澄耳畔响起,“我是蓝二”
江澄眨巴眨巴眼睛,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手臂半举到面前,指着手指上的戒指说道,“好巧,我的紫电也叫蓝二哦”
“嗯,很好听的名字”,蓝二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面前这张笑容灿烂的脸,那双满是笑意的眼
第一次有人夸他起的名字好听,江澄生出几分亲近的好感,也没拒绝蓝二邀他一起走走的提议
“江澄干嘛呢?怎么自己走了?”,魏无羡低声嘟囔道
祸害完寒潭的鱼,魏无羡终于把魔爪伸向了江澄每日要看的兔子,吵吵着要烤来吃,把江澄气坏了,搬出蓝氏家规“云深不知处不可杀生”也不顶用,唤出紫电要抽他,魏无羡才作罢
江澄想着幸好蓝二没看到,不然魏无羡又要抄家规了,转头,就见他正立在一旁的玉兰树下,江澄急忙解释道,“我师兄是说着玩的,他不会烤兔子的,有我在,他也不敢”
蓝二微微摇头,回道,“无事,无需道歉”
江澄展颜轻笑,放下兔子,见它们跳到蓝二脚边,他并未不快,试探的问道,“你喜欢兔子?”
蓝二静静的看着江澄,江澄突然看不懂他那清澈的琉璃色双眸,隐藏了怎样的心思,就在他以为蓝二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轻声开口道,“嗯,喜欢,很可爱”
江澄复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朗声道,“确实很可爱,不过没我以前养的三只狗可爱”
蓝二很快抓住了重点,“以前?”
江澄的笑脸一顿,亮亮的杏眸暗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不少,“嗯,小时候养的,后来…后来被阿爹送走了”
蓝二迟疑了片刻,才问道,“因为魏无羡怕狗?”
江澄抿着嘴,点了点头,神情有几分委屈和失落,看的蓝二心里堵的慌,他想摸摸江澄的头,以做安慰,却又突然停止了动作,硬生生的收回了手
你是云梦江氏的少主,你该是那最耀眼夺目、最肆意张扬的少年郎!你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我的晚吟!
Alpha宿舍和Omega宿舍位于学校东西两端,中间跨越整个校区。
沈锐几乎没来过西宿舍,可今天他不仅来了,还跟着宿管还有楚洛上了宿舍楼。
201宿舍门口,沈锐双手插兜一脸不耐的靠着宿舍门。
宿管是个Beta,正满脸警惕的看看他,又看看正跪在床上铺床的楚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这位Alpha同学,认好门了,能走了么?”
沈锐闻言烦躁的往里看了一眼已经转过身的楚洛,语气不耐道:“问他!”
宿管很头疼,沈锐在学校可是名人,他又不敢强制赶人,只好转过头看向楚洛。
楚洛这时已经从床上下来,笑着对宿管说:“阿姨,我再和他...
楚洛这时已经从床上下来,笑着对宿管说:“阿姨,我再和他说几句话就让他走,绝对不让他惹事,您要不要先回去?”
宿管可不放心这么一个顶A呆在Omega宿舍楼,瞧瞧那些敞开着门个个露出脑袋往这边看的小O们,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可楚洛态度已经这么好了,她只能说:“我在楼梯口等着,你们快点说。”
宿管往走廊尽头走去,楚洛回头看了看都低着头的三个室友,笑着靠近沈锐。
沈锐眉头紧锁,眼神讽刺:“我,惹事?”
呵!到底是谁非让我上来认门的?
楚洛“嘿嘿”一笑,伸手揪住沈锐的衣角,有些撒娇的说:“是我,我惹事我惹事,所以哥哥,明天早上我想吃鳕鱼三明治可以么?”
沈锐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角,不爽道:“你想吃什么跟我有关系?”
楚洛晃了晃手,又靠近一点,笑的像只狡黠的小兔子:“哥哥会给我买的对么?”
沈锐眉头皱的更深,神情变得暴躁,一把拍开揪着自己衣服的手,低骂道:“……烦死了!”
楚洛也不恼,眉眼弯弯的笑看着沈锐像一头烦躁的狮子般转身离开这里。
他心情十分不错,转过身将宿舍门关上,忽然就对上了三双八卦的眼睛。
他神情一顿,走到自己床边坐下,轻声说:“想问什么就问吧,能告诉你们的我会考虑说一下。”
“哇!你就是楚洛吧?1班新来的转学生?”
“今天校贴吧都传疯了,说沈锐欺负新同学,我怎么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啊?”
“就是就是,楚洛,你和沈锐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
楚洛笑了笑,想了一下,说:“我要说我是沈锐的未婚妻你们信么?”
!
!!
!!!
三个舍友都惊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楚洛很满意他们的表情,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到班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沈锐不耐烦的正把什么东西往课桌兜里塞。
楚洛的心情就更好了,哼着小调过去,左右看了看班里没什么人,速度极快的用书挡着亲了沈锐一口。
“谢谢哥哥!”
沈锐僵着身子动都没动一下,直到鼻尖传来食物的味道,才木着脸扭过头瞪向楚洛。
楚洛一脸满足的小口小口吃着鳕鱼三明治,见沈锐看他,他鼓着脸颊把三明治往沈锐面前递了递,含糊不清的问:“你要吃么?”
沈锐脸一下子黑了,狠狠用手背抹了下被楚洛亲过的地方,嗤笑道:“不吃!拿开!”
楚洛也不强喂,眼睛一弯继续一口一口吃东西。
咕叽咕叽的,像只小仓鼠,还笑眯眯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开心的!
沈锐的耳朵开始起了翁鸣,眼睛也像罩了十级滤镜,越看楚洛越可爱。
他不自觉滚动了下喉结,烦躁的瞥过脸,低声咒骂:“草,就知道不能呆一块儿,烦死了!”
楚洛没听清,歪歪脑袋:“嗯?”
沈锐直接起身看了不看他出了教室。
刚进来上课的同学一脸莫名其妙,只有楚洛知道,那个别扭的家伙,指不定是躲哪儿害羞去了。
又上了两天学,到了周五,下午放学就是回家的日子。
楚洛这天却有些没精神,也不烦沈锐了,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
沈锐别扭的瞄了他无数次,总感觉浑身不得劲,连带着周遭的同学都倒了霉,被他迁怒的敢怒不敢言。
直到放学后,所有人都走了,沈锐烦躁的等了半晌,才不耐烦的问楚洛:“烦死了,你到底怎么了?”
楚洛无精打采的看他一眼,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难受,帮我拿书包,回家。”
沈锐瞪眼,“去看医生!”
楚洛摇摇头,“不要,想回家。”
沈锐没办法,只能烦躁的一手拎起两人的书包,一手捏住他的后颈,咬牙切齿道:“走!”
楚洛被他捏的浑身一抖,忽然脸色开始发红。
沈锐脚步一顿,不可思议扭头看他。
半晌,沈锐脸色发黑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热合期到了?”
楚洛微微抬头,身体一晃,迷茫的倒进沈锐怀里,“我……我不知道,哥哥,沈锐,带我回家……”
沈锐大脑有一瞬间麻痹,感受着怀里人滚烫的体温,书包一甩,慌乱的将人抱起来冲出了教室。
沈锐的司机觉得,今天可能是他开车生涯中最玩命的一次,少爷像个暴怒的疯子一样不停地催他,好在他车龄几十年,最终稳稳当当的将人送回了家。
沈锐房间里,楚洛已经失去了基本意识……
第二天醒来,楚洛看着身边躺着的沈锐,又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后领,那里有一块儿干涸的结痂,提醒着他昨天两人的疯狂……
没在五一这天发,那就卡在五一假期结束前发好了,呜呜呜,要开始准备考研了呢,以后的更新会越来越慢,谢谢大家这么久来对我的支持,爱你们呦
今天的澄澄依旧口是心非
今天的蓝湛依旧没有和澄澄亲亲抱抱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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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梦的江澄,越想越憋屈。咱江宗主很久没感受到这样的情绪了,江澄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你的使命,你背负的不是你自己,是云梦是莲花坞,是金麟台,还有金凌。
“舅舅,你别生气,我,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下次一定给你争脸”金凌小心翼翼的拉着江澄的衣袖。
“知道,就快去给我训练”
江澄一个踹人的假动作将金凌吓唬离开。
终于清净了
然而...
然而姑苏
“含光君,我们都已经到姑苏地带了,想毕江宗主也不会在找我麻烦了,我还是先走一步”
“不可”
蓝忘机用缚仙网困住魏无羡的手腕
“先回云深不知处”
“喂”
蓝忘机不在理会魏无羡的控诉,实在吵得慌了,又给他下了禁言。
“呜呜呜…”
说不出话,手脚也被束住,我们唐唐夷陵老祖只好乖乖的跟着蓝忘机等人会云深不知处。
“忘机”
“兄长”
“可是有要是要说”
“是”
蓝忘机看了魏无羡一眼,示意他来说。
“泽芙君,这是昨日夜猎时发现的鬼手”
魏无羡将被缚仙网困住的鬼手从乾坤袋里拿出来摆在蓝曦臣面前,“你可知最近那些地方有传出鬼手或是鬼修一事”
“这,曦臣不知”
“泽芙君,可否再仔细想想”
“这么说来,便有一事,几个月前,怀桑找过我说清河出现了一些状况”
聂怀桑,魏无羡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他在清河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天天逗鸟,被聂大哥追着打。
而此时的聂怀桑
“阿秋”
“怀桑兄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近日天气有些多变,受凉了”末了,拿起自己的折扇在那扇着。
江澄看着有些疑惑,已经正属夏至,应该不存在天气转凉而受寒才对。
“江兄,我向你说的你可要思考再三,今我就不在打扰,明日你来清河我们在细谈商铺之事”
江澄将聂怀桑送走之后,一个人回到魏无羡的房间。
你人都回来了,为何就不回莲花坞看看,师兄,我们都很想你。
这时云梦边境的一个小渔村放出来求救信,江澄见状,没有通知下属,便一人之身赶去。
蓝忘机也看见了这个求救信,拿上避尘也往那个地方赶去。
江澄赶到渔村,只见一团团黑气从一把剑中不断涌出,乌云满天,这让他想到绞杀魏无羡那天,那天夷陵老祖好生气派,万鬼凶尸只往自己的周围扑去,对,杀死魏无羡的不是江澄是他自己,可是,可是他看着自己的好师兄被万鬼分尸就连最后,都没有留下尸体,是江晚吟带着那些修士上的山,可是,可是他说过他会保他的,魏无羡你怎么可以,怎么敢,就丢下你亲亲爱爱的师妹。
“江晚吟”蓝忘机赶过来时,便看见江澄双目无神的站在鬼剑前,一到黑气直冲他的眉心。
“蓝湛”回过神来的江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避尘,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酸楚收不住了,“你来干什么”
江宗主又回到了那个冰冷没有感情的三毒圣手。
“晚吟…”
蓝湛想拉住他的衣袖,只是我们江宗主反应更快,直接退回到离蓝湛几米的距离。
不可分心,在江澄为自己挡下第二次的黑气袭击时,蓝湛这才回过神来,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这把鬼剑的问题。
黑气从鬼剑中源源不断的冒出,整个渔村也都透露出古怪,不好…
“整个渔村是个法阵,而那把剑就是阵眼,晚吟,我控制住黑气,你去毁了那把剑”
“…好”江澄还想争辩什么,可是又一想,自己像个小娘子似的,和蓝湛闹什么脾气,他又不是自己的道侣,打情骂俏干嘛。
江澄借着蓝湛的掩护,直奔渔村的中心,就当江澄要一鞭击碎鬼剑时,一个黑影从江澄的后背飞来。
“小心”
怎么每一次碰见江澄,蓝湛都很狼狈,只是这一次我们江宗主没有在因为蓝湛受伤了。
“蓝湛”看到蓝湛倒下去的身影,江澄连忙接住他,“伤的严重吗”
看着江澄关心的眼神,刚想说没事的蓝忘机学坏了,“疼,好疼”
“哪里疼了,哪里疼了”
“这里”蓝湛握住江澄的手,附上自己的心口处,“晚吟,这里疼”
这一举动害的我们江宗主羞红了脸,一拳打在蓝湛的心口。
“斯~”
“怎么了”
“痛”
看着蓝湛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江澄牵起他的手,将自己的灵力不断的输过去。
等蓝湛调息好,江澄便起身要走。
“蓝二公子这是…”江澄甩了甩手竟然没挣脱,“还不放手”
“我不放”
“我叫你放手”
“我不”
“蓝忘机,我叫你放手,你没听见吗”
“蓝湛,不要再招惹我了…”
大概是这句话太酸涩了,太委屈了,夹杂着些许哭腔,蓝湛一愣神,江澄挣开,走了。
江家父母旅游回来,就发现自家儿子和他的小男朋友关系变得有些好了。不再只是小男朋友盯着自家儿子看的,自己儿子也时不时的看看他。
饭桌上出现了许多清淡的菜,江枫眠看着殷勤给蓝湛夹菜的江澄,他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他们就出去了一个星期而已是吧,不是一年吧!自己儿子是不是太体贴了点儿。虞紫鸢则表示就要这样才对。
因为江家父母回来,来他家蹭饭的魏无羡也表...
因为江家父母回来,来他家蹭饭的魏无羡也表示开了眼睛,这还是那个和自己抢菜吃的发小吗,还是说是自己不配。魏无羡表示不服气,他在江澄再次给蓝湛夹菜时,端起碗截胡了。
江澄瞪了他一眼“魏无羡你没长手不会自己夹菜啊!”
魏无羡也不依了,“阿澄,你是不是太偏心了,那家伙碗里被你堆的都快冒出来了,我就抢一块而已,你居然都凶我,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哥哥了。”
“他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你吃那么多干嘛,快三十的人难不成还能长个。”
魏无羡不服气,回呛江澄“他比你我都高了,还长什么长,长那么高干嘛。”
正在吃饭的蓝湛咽下嘴里的饭,帮着江澄回怼“再长高一点以后保护澄哥。”呛完魏无羡还看看江澄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江澄拍拍蓝湛的肩膀“说的好!”
魏无羡撇嘴鄙视“江澄你好不要脸,居然让一个小孩子保护你。”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一顿饭在你来我往中结束。
魏无羡觉得要搞点事情,第二天魏无羡就又把江澄约了出来,只不过这次除了魏无羡,还有一群男男女女,江澄对那些人一个不认识不过长得都不错,只不过江澄怎么觉得这帮人看着自己都不太对,一个二个的都对着自己献殷勤,一会儿夸自己长得好看,一会儿夸自己能力好,还有夸自己家世好的,反正什么话好听说什么。一个二个的都来给自己敬酒。这眼看要把自己给灌醉了,江澄不再喝酒,他走到魏无羡边上坐下,“魏无羡,你这都从哪里找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想干什么。”
魏无羡挑眉一笑“他们呀是我专门为你精心挑选的,什么样的都有,里面肯定有你喜欢的,怎么样,哥哥对你好吧!”
“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我喜欢他们干什么,家里还有一个蓝湛呢,我还敢在外面招惹。”
“不是我说你江澄,你现在一天到晚蓝湛蓝湛,你该不会真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吧,你们才认识一个多月,你都不了解他,你就敢把你的一辈子都赌上?”
“哎,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其实我们认识快十年了,他是我同学蓝曦臣的弟弟,他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蓝忘机。”
“不对吧,你不是说他呆萌可爱的嘛,这看着不像啊,总觉得他憋着什么坏。”
“别胡说,他就是长大了而已,人多少都会变一点的。”
“所以你现在对他那么好,根本就是因为他是以前认识的弟弟要多照顾一点而不是喜欢他。”
“算是吧,我把他当亲弟弟看的!”江澄犹豫着回答。
“切,他可不把你当亲哥哥看了,他可是要做你男人的,我跟你说我看人最准了,那可不是个善茬,别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他现在还小,等他以后想通了就行了,我就先顺着他,等他喜欢上别人,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澄哥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别人。”蓝湛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后面传来。
江澄回头就看到蓝湛站在自己身后,随后表情就变得委屈巴巴一副要哭的样子。江澄不知道蓝湛出了什么事,着急询问“怎么了,忘机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收拾他!”
蓝湛吸吸鼻子把手伸到江澄面前“现在十一点了!”
江澄一看还真是,他答应蓝湛十点回去的,不知不觉居然那么晚了,难怪小朋友要生气。
江澄连忙道歉说下次一定早点回家然后丢下魏无羡一行人带着蓝湛回家,小孩子是要早点谁觉的。
一路上蓝湛都不说话,只是盯着江澄脖子看,江澄到家进了卫生间才知道是领口不小心蹭了个口红印。江澄发誓天地良心他不知道怎么弄上的。江澄洗完澡看看小朋友还是低头不说话,就蹲在他面前,“是不是因为那个口红印不高兴?”
“嗯,不想你亲别人,也不想别人亲你。”
江澄无奈笑笑“我没亲别人,别人也没亲我,就不小心蹭的。”
蓝湛……
江澄:“怎么不说话,不信我说的话?”
“信,我也想亲亲。”
“啊?”
“可以吗?”
“那你只能亲脸啊!”
蓝湛立马开心,捧着江澄的脸亲个没完。江枫眠进来时就看到江澄被蓝湛压在床上来回亲,手还不老实的到处摸,江澄则双眼微闭,任由他逞凶作恶。江枫眠本想出去结果脚不小心踢到门,江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推开蓝湛。
江澄脸红的不行,蓝湛的脸也红了,一个是羞红的,另一个是气红的。
江枫眠见此也不好意思的关上门留下一句,你们继续,记得锁门。
江澄脸更红了,把被子一来拉住头不出来了。
是傻乎乎的小兔子给总裁送外卖,结果自己被吃了还大了肚子的故事
《今天是吃外卖,还是吃我?》
红烧兔肉味的omega×青草味的alpha
小兔子是个很漂亮的omega。他小时候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腺体有些发育不良。别的omega的信息素都是好闻的香味,他的却是红烧兔肉味。
光是信息素怪就算了,偏偏脑子还笨。书读不进,体力活又干不动,幸而在“饿死了”公司寻了个送外卖的差事,每天拼命接单,倒也勉强能养活自己。
这日,寒风呼啸,发热期的小兔子强撑着给四十个顾客送完餐,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正想喝口水歇歇,上一...
正想喝口水歇歇,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却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浇在身上,小兔子瞬间成了落汤兔。
“糟糕,我还是赶紧回去吧……咦,怎么又来了一单?”
哆嗦着手点开屏幕,小兔子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共点了50样菜品,这是把整个饭店都包圆了吧!
“现在下雨了,要是我拒绝的话,这一单大概不会有人接了。点了这么多菜,肯定是团建,要是没人送该多不好……”
虽然他硬生生把电动车开出了法拉利的速度,可还是快要超时了。
小兔子急的不行,卯足了劲想往里冲,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的环境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气派的大门上赫然雕刻着“汤臣二品”四个鎏金大字,喷泉汩汩,花草丰茂,空气中都是金钱的味道。
但这些小兔子压根没有注意。其实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懂的,他这辈子甭说汤臣二品了,就连现在住的20平的小公寓,都背了30年贷款呢。
“喂,你给我回来!没长眼啊,这里也是你能进的?”
突如其来的呵斥把小兔子吓得一激灵,一个急刹车,差点连人带车一起翻倒。
“订,订单备注了必须要送到门口,求求,求求您了,让我进去吧!”
小兔子冷得牙齿直打颤,被雨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底气不足地小声恳求着。
“哼,那好吧。你人可以进去,这破车不行。”门卫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翻了个大白眼。
“可,可是……”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卫室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尊敬的饿死了骑士,您的订单将在三分钟后超时!”
听着催命符般的提示音,小兔子咬了咬牙,把保温箱里的超大袋外卖拎到了手上。好沉啊,他本就不高的身子被压得又缩了几厘米,几乎走不动路了。
可一想到还有50个饥肠辘辘的人等着吃饭呢,小兔子便顾不得酸痛的双腿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跑去。
别墅里。
灰狼alpha往颈后贴了个抑制贴,不耐烦地等待着。
今日不巧,易感期到了,惯用的厨师还请了假。他一个金尊玉贵的少爷哪里会烧饭,便找了附近最贵的酒店,把所有菜都点了一遍,心想着凑合一顿算了。
“怎么还没来?等会儿一定要给差评。”alpha总裁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先生,对,对不起!我超,超时了……”
一打开门,一股红烧兔肉的香气扑鼻而来,却并不是饭菜香,而是独属于发热期omega的信息素。一闻便知匹配度极高,对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还没来得及思考,只见一只瘦瘦小小的兔子抱着一个比他上半身还长的大袋子,气喘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先生,您的小区也太大了,我,我找了半天才找到!抱歉,让您和您的,五十个员工,久,久等了……”
话音未落,omega手上没了力气,外卖袋掉到了地上。啪嗒一声,顶上几盒饭菜散落了一地,汤汁浸湿了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我这就帮您擦干净!”
小兔子吓了一跳,声音顿时颤抖了,刷的一下跪在地上,拼命用袖子擦着地上的污渍。
这么一来,两只湿漉漉的长耳朵垂到了身前,随着擦拭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水珠顺着粉嫩嫩的耳朵尖滴滴答答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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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臭狗不仅房子大,尾巴也大,两条尾巴都大,真是受不了
重生梗,观音庙后重生到少年时期,这个小江真的很黑,目测会成为黑龙江,本章求学时期不知道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真的对不住小蓝蓝哈哈哈哈仿佛成了背景板,为了让他们俩互动我真是绞尽脑汁,要命,追妻路漫漫,小蓝蓝任重道远啊……
另:黑体加粗为原文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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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道过谢,便入了学子居拾捡放置东西。蓝湛站在门外片刻,便不再驻足,转身离去。
学子居内布置与前世并无二致,房间相邻,二人处一室。江澄只将东西归置好,并不多作言语,倒是魏无羡,将包袱往床板上一放,就要熟稔地搭上江澄肩膀。
江澄稍侧了身,床板铺好了床单,折叠整齐的被褥往上一放,倒也无甚大事了。魏无羡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
江澄稍侧了身,床板铺好了床单,折叠整齐的被褥往上一放,倒也无甚大事了。魏无羡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调笑道:“师弟还挺贤惠。”
江澄微微皱了下眉,并不打算作理,他知晓魏无羡什么德行,脸皮是个厚的,若是作理了,便少不了又一番纠缠。他是懒得与魏无羡再多说什么,偏生魏无羡一副与他感情多好的样子。
江澄不禁泛起一抹冷笑,前世自己与他那般要好,也不见他如此热络。今生倒是不知犯得什么病,不与他走得近了,他倒是热络起来,真是……纯粹有病。江澄自然不会再步前生后尘,该来的总会来。
眼见收拾得差不多了,魏无羡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去热脸贴冷屁股。东西是归置了,却也不怎么齐整,用他的话来说那边是不羁作风。
等时过午了,蓝湛便又到了学子居,来引他们去食堂用午膳。
蓝氏规矩繁多,蓝湛在路上说了大致需要注意的。江澄知晓与前生基本没甚不一样的,倒是身后聂怀桑苦着个脸,仿佛不是来求学,而是来受刑的。
江澄瞥了一眼,心下“啧”了一声,也不知这聂二装的还是真的,若是装的,演起戏来倒是让人察不出什么异样,毕竟前生这聂二也是城府颇深之人,最后就连金光瑶那般老谋深算之流也没逃得过聂怀桑的算计,估摸着也是被聂二那唯唯诺诺又一问三不知的怯懦样子给迷惑了。
讲真,前生江澄倒是真没怎么注意聂二,毕竟二人其实无甚交集,生意场上也鲜少打交道,只晓得他有了个一问三不知的名头。决是金光瑶后面落了网,才堪堪觉察不对劲。
也是,毕竟聂二文不成武不就,可接手清河不净世多年也没能从四大世家之流被挤兑出去,纵然其中有蓝氏手笔,但若掌事的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恐怕蓝氏帮扶再多也很难维持不净世在修真世家中的地位。
江澄面上未显,只顾着自己走。
魏无羡伸手一勾聂怀桑脖子,把他往自己身边拖,小声耳语道:“怕什么,这云深不知处的规矩虽然多,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被死规矩困住?”
聂怀桑赶忙摆手,“那我可不敢,谁都知道蓝老先生严厉,若是叫我大哥知晓了,能把我打得去了半条命。”魏无羡“诶”了一句,道:“你这就没意思了。”
“没办法,我不如魏兄,还想要命。”聂怀桑老老实实地说。
二人虽然耳语声小,但自小修道的人哪个不是五感敏锐,蓝湛是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下已然对他们有了意见,只是面上也不显。
江澄是知道魏无羡的性子,若不搞出些事来便也不叫魏无羡了。左右他拦不住,也懒得再管,若非有了魏无羡做得那些混账事,恐怕蓝忘机也动不了情。
啧,谁能知道一向古板端正的蓝二公子喜欢离经叛道之徒。
“魏兄,不是说你与江兄最是要好吗?怎么我看你们生疏得很呐?”聂怀桑看看前面的江澄,又看看旁边与自己勾肩搭背的魏无羡,怎么瞧都不是亲近的样子。
关于江氏的风言风语聂怀桑听了不少,毕竟流言盛传,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可大底百姓对仙门里头的八卦更感兴趣一些。
都说江枫眠心慕藏色散人,可藏色却又与家仆魏长泽在一起,江枫眠却又不得不与眉山虞氏的三娘子成了婚,哪怕二人成婚后,关于几人的传言也没消停过。
但是聂怀桑也是听说江澄与魏无羡关系情同手足的,只是今儿一看,与传言相差甚远。他提到这个,魏无羡面色便一变,眼底晦暗不明,末了仍是笑笑,小声对聂怀桑道:“江澄他前些日子生了场病,现在还没缓得过来。”
聂怀桑长长地“哦”了一声,“这样啊……”
魏无羡点了头,前方蓝湛回身扫二人一眼,聂怀桑心肝儿一颤,只觉得周身凉飕飕的,登时便噤了声,顺便把魏无羡搭在肩上的手放了下去。
几人入了食堂,分次而坐,魏无羡偏坐江澄身边,聂怀桑便坐在魏无羡对面,正想着云深不知处伙食如何,打眼一瞧,一水的青色,半天翻不到一根肉丝,连点油腥都少得可怜。
聂怀桑脸色更苦,这下就连着魏无羡神情也不那么好看了,虽然说知晓云深不知处清修,但也没想到清得这么彻底啊。清也就罢了,偏不见一点辣,清汤寡水的,看着便没了胃口。
江澄倒是习以为常,前生受过一遍,这伙也不奇怪,聂怀桑苦着脸开口,“江兄,这是人能吃的东西?”聂怀桑在不净世也算是锦衣玉食,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无一不好,这会总算感受到从天上跌入地狱的感受。
却又看江澄面色如常,忍不住发问。
江澄夹菜的手一顿,心里否定道,不,当然不是。
面上不显,夹着菜放进碗里,头也不抬地回道:“饿你个八九天,别说清汤寡水,就是生肉你也吃得下去。”
“食不言。”一道颇为清冷的声线从左侧传出,江澄侧身一看,蓝忘机坐得端正,视线不偏不倚,吃个饭也是正襟危坐。江澄倒也不想挑战云深不知处的规训,聂怀桑撇撇嘴,也不说话。
魏无羡凑近江澄,小声道:“我知你吃不惯,待会咱偷偷溜出去买只烧鸡来,打打牙祭,填填五脏府。”
江澄身体稍稍一偏,挪了挪位置,并不答话,等吃完了较为艰难的一顿饭,他才起身要走,魏无羡几步追上去,道:“你真不去?”
“不去。”他推开魏无羡的手,答得颇为冷漠,可魏无羡像是没看出来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样,仍围他左右,道:“刚刚吃那顿饭多痛苦,你真不去啊?”
“你要是想去便自己去,别拉上我,我没空跟你胡闹。”江澄一番话可以说得上毫不留情,魏无羡脚步停驻,神色几番变幻,江澄却看也不看,转身径直便走。
若是前生,魏无羡如此胡闹,他或许还会劝阻一二,但最后仍是上了贼船。说来往事……真不堪回首,但也只是前生。
蓝湛站得不远,神色依旧漠然,视线却追及江澄,颇有些困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江家少主与其他少年不太一样,给人的感觉太麻木了些。
第一日算是适应云深不知处,第二日才正式授课。
卯时天还未亮,聂怀桑一手推搡魏无羡,小声地道:“起来了,再不起来要挨罚了。”魏无羡哪里起得这么早过,打了个哈欠正翻身要继续睡,聂怀桑又去推他,“江兄早都起了,你还睡,若是缺席了蓝老先生的课,那真的倒霉了。”
江澄是起来了,也不免被聂怀桑吵得头疼,冷道:“他要睡便让他睡,管这么多作甚。”聂怀桑也不说了,听了江澄这话,魏无羡到一骨碌从被子里爬出来披衣穿鞋一气呵成。
看得一旁的聂怀桑目瞪口呆。
等出了学子居,天刚蒙蒙亮,两三学子并步走,哈欠连天,实在很不雅观。江澄还好,毕竟前生当了多年宗主,劳累到半夜也是有的,起得比鸡鸣时分更早也是有的。因此不显困顿,聂怀桑看得惊奇,忙问道:“江兄不困吗?”
江澄沉默片刻,道:“还行。”
等陆陆续续进了兰室,却已有人坐在了位置上,比他们更早,恰恰是蓝湛。坐得端正无比,目不斜视,这时确实当真称得上一句楷模。
有人陆陆续续入座,他们坐得太快,又实在想离蓝湛远点,因此很快,蓝湛前后左右都无人坐,他们是坐好了,连交头接耳都小声了许多,显然是因着蓝湛在此,怪不自在。
江澄目光环视一圈,本想找个僻静角落坐着,结果一看,几乎都占满了,无奈只好坐蓝忘机后面。
等蓝老先生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卷颇厚的卷轴,逶地一展,便是长长家规,足足三千多条。江澄扫了一眼,又不再看。
蓝启仁清了清嗓,道:“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蓝启仁字正腔圆,长长家规念下来,课时过半,江澄听得有点心不在焉,倒是魏无羡,呵欠连天,显然是还没睡稳。江澄垂目不知想些什么,冷不丁有东西往手臂上一弹,江澄眼皮一跳,恰是一张纸条。
回头一看,魏无羡正在做鬼脸。
江澄没打开,将纸条揉作一团,想扔纸篓子里,又因着实在过于明目张胆,他还是脸皮薄,要点面子的。故而夹在书下,理也不理,旁边的蓝忘机冷冷看了魏无羡一眼,魏无羡耸肩,全然不在怕的。
见江澄没与魏无羡胡闹,脸色稍稍缓和,却其实也没甚变化。
等蓝老先生讲过一轮,又讲起妖魔鬼怪之区分,讲至兴起之处,却见魏无羡坐没个坐相,脸色不由得一黑,将他点了名,冷声道:“我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江澄忍不住绷直了身子,神色晦暗不明,一双眼瞳仿若激流涌动,手指紧紧捏着笔杆,近乎捏得指尖泛白,他闭眼缓了缓心绪,轻轻舒了口气,却被蓝忘机察觉,平素头一回没能忍住,回头看了看,入眼恰是江晚吟捏得泛白的指尖,心下有些不解,却因着课堂之上,不好发问。
旁的学子目瞪口呆,一时无言,皆自看着魏无羡。
蓝启仁怒道:“看他作什么!你们也给我好好想!”
于是众学子也不禁犯了难,心下祈祷千万别抽着自己。魏无羡许久不言,若有所思,蓝启仁见了,便道:“忘机,你说,如何?”
蓝湛站起身来,颔首淡淡道:“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一字不差。”
又看向魏无羡,无不讥讽地道:“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江澄掌心全是汗,几乎未曾听他们在说什么,似乎重新回到了前生,眉峰紧紧拧起。
“我有疑。”是魏无羡的声音。
“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凶尸相斗……”
“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蓝启仁一本书摔过来,他忙错身躲开,面不改色,口里继续胡说八道:“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怨气不残害无辜之人!?”
“尚未想到!”
“你若是想到了!修真界便留你不得了!滚!”
魏无羡忙不迭滚了,喧闹的课堂瞬间安静下来,江澄紧绷的心绪仿佛忽然松懈下来,手一松,笔便落在桌上,滚了几圈,滚在了地上,掉到了蓝湛脚边,江澄呼吸一滞,本欲弯腰拣笔的动作顿住,又若无其事地坐直了身体,他半阖着眼,也不知想些什么,那笔……不要也罢。
有些事情不需要改变,因为人之本性,本难改变。江澄知晓,魏无羡最终还会修鬼道,温氏终有倾覆百家之心,射日一战也终会成为现实。
他所能保证的,仅仅是莲花坞不会再步上一世的后尘,其他的,他无力、也不想去改变。
蓝湛弯身,将那支笔捡起来,放在了书卷旁,等听完了学,蓝启仁走后,再将笔还给江澄。
后面蓝老先生讲了什么,江澄压根一点也没听下去,指尖捻着书卷,等蓝启仁走了。学子一哄而散,都是去寻魏无羡去了,江澄还坐在位置上,人都走完了,才惊觉课时过了。
他起身要走,蓝湛拦住了他,江澄垂目,微扇的眼睫恰好遮住一抹不耐,静静伫立着,也不曾开口。
江澄后退一步,矢口否认,“没有。”
蓝湛却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是因为魏婴?”分明是疑问,他却说得颇为笃定。江澄拧了下眉,他方才倒不是因为魏婴,纯属觉得命运弄人罢了。可这跟蓝忘机有什么关系?他与蓝忘机似乎没什么交集吧?若说交集,魏婴与他更要甚些。
于是江澄抬了眼,冷笑一声,“是与不是,与你何干,蓝二公子,你我的交情似乎还没好到这种份上吧?”
蓝湛一双浅淡眼瞳看他,神色仍旧清冷,抿着唇,未曾开口,却也未曾让开。江澄冷冷看他一眼,实在不懂蓝忘机今天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吃了醋,现在似乎也没到该吃醋的时候吧?江澄按捺住心下的厌恶,绕过他离开了兰室。
蓝湛才转身看他,那双浅瞳中又浮现困惑,江晚吟似乎对他有点不满意,但蓝湛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对江晚吟没做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吧?于是他更加困惑,不明白江澄对他的不满从何而来。
但是若说是交情,其实是有的,蓝忘机在心里默默地说。
那边学子将魏无羡围了一团,江澄正好乐个清闲,左右没了那人在耳边烦他,步伐也松快了几分。等到了学子居,江澄往床上一躺,就不想起来,心里头堆着不少事,也不好跟人说。
若是学得好,估摸着两年出师也不是不行,届时也恰好是射日之征开幕,江澄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似乎还有许多事要做。
湛澄,湛澄,湛澄
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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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走weibo:胖球C
说“看不到”“没有”我也费解。“翻了”有一个人发过就行了,发一溜只会让人烦。一两天内会想办法补,之后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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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也下来吧。”
…
蓝忘机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心想,为了即将到来的江姓崽崽,自己可要努努力了。
忘机:(σ≧▽≦)σ。哼哧哼哧哼哧!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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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蓝忘机!老子的腰!
本章请自行走wb:唠嗑与独白zzz
啊……我更新了,非典型意义重生,观音庙后三年小江借尸还魂,本章算是剧情线和感情线并进吧,虽然不多。具体预警看第一章啦。
所有的地名都是我胡编乱造的哈,不要较真不要较真,就看个痛快就好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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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稍稍点拨二三分,云如鹤便计较出了其中牵扯,当即明白此事牵连的恐怕不只一家,登时脸色沉凝。
只是不知究竟是谁在背后当了推手,其目的又是为何,蓝湛沉吟片晌,开口道:“我会去书云深,让兄长查看一番。”
蓝湛又望向魏无羡,道:“低云峰尚有事未解,我须留在此地,恐那鬼修再来犯事。”魏无羡自然明白这些,当即颔首,道:“云梦事宜早已收整好,我一月不回也无碍。”
江...
江澄看了看魏无羡,复又垂目。
魏无羡与曾经也是不同,眉眼间早已不见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仿佛那些不羁潇洒都是前尘。如今的他早已习惯行事三思后行,大抵都与常年坐在宗主位上的那些家主无异,这道身份,当真是束缚。
于江澄是,于魏无羡更是。
都是折了翼的鹰,被生生困于一隅的风,逃脱不得的责任。
魏无羡说完,又聊了些许姑苏事宜,见无甚可聊,便道:“我去看看阿凌如何。”
江澄侧了身子,目送他离去,云如鹤尚有宗务未曾处理,将茶一饮而尽,拱手告辞。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澄也不想再留,正欲离开,蓝湛却叫住了他,“江澄。”
江澄脚步停驻,却并未回头,蓝湛上前一步,低声道:“他们……都变了很多。”蓝湛说完,抿了下唇,江澄回身看他,神情似笑非笑,“那与我何干?”
蓝湛像是想说些什么,又像是无话可说,江澄道:“你指得是魏婴?”蓝湛没说话,也没应声,只端端然看着江澄,江澄嗤笑一声,道:“还真是个痴情种。”
这话一处,蓝湛忽地出声,“我不喜欢魏婴。”
江澄挑了眉,不作声,也不答话,他要走,又被蓝湛拉住手腕,蓝湛一字一顿地,他道:“我喜欢你。”江澄将手抽出来,他像是想笑,又没能笑出来,半晌,他道:“你也不喜欢我,蓝忘机。”
江澄显得非常冷静,他道:“你看,魏婴死了以后,你喜欢魏婴,我死了以后,你要说你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我吗?”江澄轻轻地问了,他将手抽出来,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喜欢的也不是我。”
“你不信我。”蓝湛沉默许久,他问。
江澄眼也不抬,道:“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顿了顿,道:“好,就算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啊,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就算是从前,你我之间荒唐甚多,可我还是不喜欢你啊,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含光君聪灵毓秀,不会不清楚吧?”江澄说完,转身便走。
蓝湛喉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江澄还是这样,轻易可以伤人,他想。可让他放手,却也不能了,魏婴于他而言,是少年时期一道不同的精致,所有少年中,独他活得最为肆意,于是这种肆意和自由便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他,但少年的他尚且盲目,不知这是向往还是喜欢,铸下大错。
可江澄却在他后来的人生里,成为了蓝湛唯一的七情六欲,轻易地可以伤得了蓝湛的心,可以挑动蓝湛的情。蓝湛不止一次地在心里说,那是欲,是不一样的,可情与欲从来密不可分,他醒悟的太晚,所以一次又一次抓不住身边人。
是他错了,怨谁何尤?
江澄离开以后,便回了房间,他说那些话时面上轻松,掌心却全是冷汗。他不懂蓝湛,所以不愿去信,就算信了又如何,他现在除了一抹幽魂前生记忆以外,再没什么是独属于江晚吟自己的了。
江澄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累。近来事情太多,哪怕他已经不是宗主了,还是会下意识地去想,想到一半才能反应过来。
这会儿想放空思绪,又听到了敲门声,干脆道:“进来。”
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双眼睛半张脸,不是容久又是谁?江澄瞥他一眼,道:“又有什么事?”容久推了门,脸上挂着讨好谄媚的笑,江澄看他这样就头疼,伸手敲了个暴栗,道:“有话快说,少这样来膈应我。”
容久:“……”笑容消失,原来只在一瞬间。
“师父,您啥时候能好好说话啊,您这样很伤徒弟的心,真的。”容久说得颇为真诚,江澄斜眼看他,对他所言置之不理,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那个,师父啊,金宗主和魏宗主是不是很有过节?”容久小声地道:“我刚刚路过厢房,听见金宗主在骂魏宗主来着。”
容久是当真觉得,这些世家仙门盘根错节的,里头故事可不少,也难怪坊间多少说书人,净聊这些仙门八卦。
江澄扶额,对容久颇为无语,道:“容久啊,你来这里是干嘛的?”
“当然是跟含光君出来历练啊。”容久答得理所当然。江澄嗤笑一声,颇为轻蔑道:“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容久:“……”卧槽!敢情师父是在说他不务正业,容久有点忧伤,甚至想画圈圈。嗫嚅半晌,小声地道:“这不是,暂时无事,有点好奇嘛。”
江澄:“……”江澄拿徒弟没办法,抬手倒了杯茶,颇是老沉,苍白的脸色被热气蒸出一丝红晕,他握着杯子,看着上面漂浮的两片茶叶,慢悠悠地道:“现在没事,马上就有事了,你以为你们来鹤洲当真是为了游玩?”
容久挠挠头,小声反驳,“那得等有事的时候再说嘛,不过师父,到底能出什么事儿?”江澄放下杯子,伸手轻轻点了点桌子,道:“你觉得低云峰怎么样?”
说起低云峰,容久的脸色便没有那么好看了,“实在太可怕了,走尸太多了,甚至还有鬼蛛。”江澄颔首,道:“那你以为走尸和鬼蛛是哪里来的?”
这下不需要江澄提点得明明白白了,容久有几分惊骇地道:“师父,你是说修鬼道的还会朝低云峰下手?”
江澄没说话,靠在椅背上,神情显得高深莫测,容久倒是不管这些,自顾自地道:“对啊,那鬼修虽然不知是谁,但明显是往低云峰下了不少本,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很大啊。不行,我要去跟含光君说一下”
江澄嗤了一声,道:“你都能想到的东西,含光君还能想不到?”
容久再次遭到自家师父的打击,嘴角抽了下,想了想,“万一呢?”容久试图努力挽尊,江澄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当含光君为何留在鹤洲不回姑苏,不就是想到了后面还会有动作?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你脖子上的东西长来有什么用?”
容久:“……”行叭,虽然师父话说得难听,但确实没什么错。容久早习惯了,此时也就撇了撇嘴,小声道:“师父,说话是门艺术。”
“不需要。”江澄说得理直气壮。
容久:“……”行叭,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就算不是对的,我也说不过他反正……
江澄一个人倒也怡然自得,指尖沾了水,在桌面画了几个点,将近期状况简单点出。他本不愿折腾进来,但现在好像已经身不由己了,那人打他魂魄的主意,又是个真有本事的,他现在就是不想留下,也无法离开了。
只是江澄的确不大明白,此时又怎会和汴京及洛川扯上干系,汴京与洛川相隔万里,四大世家较于中心,洛川又距云梦数千里远,离姑苏城更不必说。
汴京距鹤洲亦有千里之远,在线索过于稀少的情况下,江澄实在想不通究竟是谁手段如此通天,又想从中获得什么。若说鬼修背后无人,那是必不可能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究竟有什么图谋?
鬼修手段不差,能造出行尸不算什么本事,但是连鬼蛛都能养得,不仅如此,就连聚阴兽、尸傀都能造出,甚至连柳子墨也死在他手里。
想起柳子墨,江澄眼眸一黯,柳子墨为人仗义,颇具侠士风骨,二人自结交以来,也是相谈甚欢,可偏偏就是这样光风霁月之人,惨死于鬼修之手,甚至被做成了尸傀。
江澄闭目,缓缓舒了口气,这仇,总有一天要报的。
根据已有线索,大大小小仙门都被聚阴兽所扰,有些阴气更甚的地方聚阴兽也更多,唯独双尊墓所在之地却无阴物所扰。虽然说双尊墓被封印于极阳之地,由四家轮流把守加固封印。
但双尊墓却是大凶之物,阴气四溢,极阳之地已经被侵腐的与寻常地方差不多,况且以双尊墓为中心,阴气还在四处溃散,若非有封印加固把持,恐怕方圆百里,都逃不过一死。
若说那鬼修是怯了双尊墓所在,恐也不尽然。想了半晌,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等着姑苏那边先行查看。
如今鹤洲家主昏迷,云如鹤暂代家主一位,已是被四处递来的折子折腾得头疼,已经暂将低云峰事宜请求蓝湛全权处理,并承诺日后商业利润可让利一成于蓝氏。
鹤洲家底颇丰,一成利润并不算少,蓝湛本就是来处理此事,听云如鹤这样说,没再讲究为民除害、不索回报那一套,而是当场拟好了合同,就此定了下来。
可后来却是江澄教会他许多。人之在世,不论修道与否,未得道时,黄白之物不可弃。未得道时,声利亦可成心魔,未得道时,便无法与世间万物有所脱离,可如今修真界又有几人能够修成大道,又有多少仙门世家为了几两黄白之物下尽功夫。声名利禄,黄白之物,若是身后黄土,但人生在世,尚是身前,不可摈弃之物。
不谈以前的江澄,便是蓝曦臣,哪里是如世人所传一样的光风霁月。
蓝湛借用了云水间校场,集结了所有弟子,将姑苏带来的门生与云水间弟子编作队,每六人一组,巡守低云峰,若有异常便抛出信号弹。
其余人皆留在云水间内,严防死守,唯恐有人潜入府邸。这些变化自然被江澄收入眼中,看来情况比他想象得更要糟糕。
而此时,蓝曦臣已经带领姑苏门生前往汴京,汴京闻到风声,早早便在边界迎接。汴京古隐楼,处于闹市之中,取自大隐于市。
汴京地界不小,小宗门也不少。可总要一个一个排查,蓝曦臣来得突然,连冷则之也不知他突然到访是要做什么,心头有些忐忑。
古隐楼在修真界里不算小宗门,但比起四大世家来说,还是要差上一些,之前尚未接到蓝曦臣来访的消息,不免思考的略多了些。
此时二人在城前碰面,蓝曦臣仍是如沐春风之姿,脸上笑意清浅,眼瞳漆黑如墨,叫人看不出深浅。冷则之心头叹息了声,当真不愧是少年掌家之人,其城府心机又岂是旁人所能窥测。
他心头如是想,面上却是一脸恭维,道:“泽芜君此来汴京,可有要事?”
蓝曦臣微微笑道:“的确有事,贸然叨扰,也来不及递拜帖,冷宗主勿怪。”
冷则之哪里敢怪,连忙道:“此时天色已晚,不妨随我回古隐楼。”
“也好。”蓝曦臣轻轻颔首,道:“麻烦冷宗主了。”
此时确实有些晚了,将将到卯时,天空一轮圆月皎皎其华,万星倾海,将至亥时。若是以往,蓝家人恐怕早已沐浴歇息了,今日显然是有了大事。
冷则之带着人往古隐楼去了,心头几番揣测,仍不敢妄下定论。
等到了古隐楼,入了大厅,冷则之唤了仆从沏茶,待茶轮上一番,冷则之问道:“不知何事,扰得泽芜君匆忙来此?”
蓝曦臣轻呷了口茶,道:“今日上午,我收到忘机来信,他道在低云峰发现了以汴京丝帛所画的邪符……”
他话未说完,冷则之急急打断,道:“这怎么可能?!”
蓝曦臣神情仍旧温和,只是一双眼瞳看向人时,显得有些似笑非笑,他开口,嗓音仍旧温润,“冷宗主的意思是……忘机传得是假消息?”他话音落下,语气温和,却隐隐施了压力,冷则之冷汗瞬间渗出额头。
蓝曦臣又缓慢地道:“而且那绢布上有你冷家的印记,还是有灵纹的绢布,普通人家恐怕很难买到,汴京盛产此绢,又归你冷家所有……”
冷则之看向蓝曦臣,那双浑浊眸子显然是不可置信,道:“泽芜君,我冷家可从未与鬼修有任何牵连!”
蓝曦臣安抚地笑了下,道:“别担心,我自然相信古隐楼不会犯下此事,否则我也不至于亲自来此,冷宗主,你为人如何,我怎会不知道。此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找到栽赃嫁祸之人,还你古隐楼一个清白。”
冷则之缓缓吐出一口气,哑声道:“我不知究竟是谁陷害我古隐楼。”冷则之也算是一把年纪了,射日之征那会龟缩不出,无甚伤亡,底蕴尚还保存下来,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自然是有心之人。这些灵纹绢布,可都是你古隐楼所出。”蓝曦臣语气依旧轻缓。
冷则之眼珠乱转,道:“汴京七省二十一宗,他们都从我冷家进灵纹绢布为己用。”
蓝曦臣目光幽深,垂目细细思量,又呷了一口茶,道:“你且说说各自情况,想必冷宗主很清楚吧?”
冷则之自然是清楚的,那二十一宗俱是小宗门,而古隐楼则是十年从二十一宗一招,因此古隐楼在汴京算是大宗门,对二十一宗的情况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也知道不少。
冷则之将这些一一道来,蓝曦臣听见投帖相求,而古隐楼置之不理之时,轻轻笑了一声,冷则之忙道:“不是我不帮他们,实在是自顾不暇,哪里有余力再加派人手前去。”
蓝曦臣轻轻颔首,示意理解,道:“无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冷则之擦擦额头冷汗,心里直犯嘀咕,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笑什么啊笑。他心里是这样想,却也不敢说出来,只继续道:“后来有四宗直接散了宗门,有些并入先前那已经并入的五宗里。”
“宗门叫什么?”
“啊……?”冷则之有些没听清。
“宗门叫什么?”蓝曦臣又轻而慢地重复了一遍。
冷则之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叫……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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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说说进度,约摸还有个十来章就能完结,我大概会保持周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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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善死得并不光彩,葬礼却风光,在金氏坐主位主持的是金光善嫡子金子轩,忙前忙后处理事务的却是金光瑶,而江厌离因怀胎,身有不便而未露面。
金光善入土之后,金子轩当着来吊唁的众宾客之面宣布自己继任金氏宗主之位,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当场没有人说一个不字。
可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那不知仙督一职可是谁担?”
蓝曦臣一反低调做派,最先站出来说:“在下认为敛芳尊任仙督一职最为合适,射日之征时,敛芳尊手刃前温宗主,避免了更多修士流血牺牲,为修仙界作出巨大贡献。“
金子轩接着道:”不错,敛芳尊曾经辅佐家父尽职尽责,相信他能胜任仙督一职。“
江澄这时也开口说到:”我代表云梦...
江澄这时也开口说到:”我代表云梦江氏也赞同敛芳尊出任仙督一职,敛芳尊促进修建瞭望台一事,造福偏远百姓,心怀天下,出任仙督,实至名归。“
如今三大世家都开了口,众人倒是有些意外,纷纷看向唯一还没表态的清河聂氏家主,也是原本众人以为最有望担任下一任仙督的聂明玦。
聂明玦开口道:“金光瑶是我三弟,有人推举他作仙督,我自然是不反对。“接着他看向金光瑶说:”但若要我赞同,还请三弟先当众处理一件事,好让我们看看仙督处事可否公正。“
金光瑶被蓝金江三家家主推荐为仙督,还被当众夸赞一番,感到意外又感动。如今看聂明玦开口,他心中甚至升起了一丝愧疚之意。那三位家主如此看待自己,他却暗害聂明玦,心中冷暖交加。
金光瑶回到:“多谢各位高看,请问大哥所谓是何事?”
金光瑶脸色一暗,众宾客也是议论纷纷。
聂明玦声音高亢,盖住议论声,继续说道,”今日我在兰陵城外碰巧碰到了两位少年修士,正是白雪观宋子琛宋道长与抱山散人之徒晓星尘道长。原来他二人受常家幸存者常萍所托,跨三省追到了灭常氏之凶手,此人正是金氏门生,薛洋。”
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作出如此泯灭人性的灭门惨案的元凶竟然出自金家。金子轩也是大惊,他知道薛洋此人,虽然是金氏的门外弟子,但他多次看到金光瑶与之碰面交谈,以为薛洋是金光瑶的得力助手。
聂明玦看向门外,道:“还请宋道长与晓星尘道长将那罪孽深重的杀人凶手带来!“
只见两位道长打扮的人带着一位看起来极年轻的修士进入堂内。宋晓二人行走江湖有些时日,许多人没见过他们本人,却也听过他们的逸号:“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聂明玦:“多谢二位道长。”
晓星辰行一礼,道:“聂宗主不必道谢,惩奸除恶本是我等应尽之事。”
被捆绑住的薛洋噗地一声笑出来,不屑地说,“惩奸除恶?谁奸谁恶都分不清,你要这双眼有何用。”只可惜这话被人忽略了过去。
宋岚接着说到:“我与晓星辰道长受栎阳常氏唯一幸存者所托,千里追凶,擒到凶手。经常萍亲自指认,常氏灭门凶手,正是这位金氏门生,薛洋无误!”
江澄心里一惊,整个冬天他都病怏怏的不太好,懒管世事,没想到错过这许多。
聂明玦看着金光瑶说,“还请敛芳尊判一判,这薛洋如何处置。”
金光瑶一副笑脸不改,看着金子轩,说到:“金氏的门生,自然是交由金氏宗主处置了。”
金子轩刚上任,有些无措,但他毕竟也是射日之征过来的人,血也见了不少,此刻心下一横说到:“以命偿命!薛洋是我金氏门外学生,如今犯下如此大错,是金氏没教好,金氏愧疚,愿将薛洋此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聂明玦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场修士们也都觉得金子轩做出了一个合理的判决。
聂明玦再次看向金光瑶,说:“三弟,大哥本是要问你的判决,你倒是将决定权让给金宗主,倒也合适。只是大哥还是想问,换作是你,你如何判这薛洋?”
金光瑶听金子轩说话的时候,就在咬牙思考,这仙督之位他梦寐以求。原本各方筹划,却因秦愫一事而太过气愤直接杀了金光善而打乱计划,他本以为又要开始在金氏低眉顺目的日子时,却在今日收到了三大世家家主推荐而大喜过望。如今众目睽睽,他是无论如何保不下薛洋的!可是对薛洋遭遇的共情让他又心有不忍,同是可怜人,何必再相煎。
在众人目光下,金光瑶缓缓说:“我自然是尊重金宗主的决定,金宗主想要处决薛洋,我绝不说一个不字。只是…如果让我来处理,我说的只是如果,那么处死薛洋未免太过容易…死是最容易的,我等杀人容易,他薛洋解脱容易。不如…问问薛洋,可否自愿将金丹剖出赠予江小宗主,来换一命,好赎罪啊?”
江澄:“!?!?!?!?!?!?!?”
第二日一早,江澄起床的时候,里侧的床位已经冰凉了,想来蓝忘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魏无羡不知从哪儿个姑娘的窝里爬了出来,带着满身的脂粉味推开了房门,从怀里掏出了个牛皮纸袋递给了江澄。
“喏,给您的带的肉包子,吃完,我们就进云深。”
江澄衣裳半敞,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进门不知道先敲门啊?”
“嘿,你的房门我随意进出了十几年,你见我有哪儿一次敲过门的吗?”魏无羡自顾自在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就皱着眉放下了,“凉的。”
“没规没矩,进了云深,你可别跟家里一样乱来。”
江澄整理好衣裳,问掌柜要了盆水,洗漱干净,正准备消灭那几个包子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江澄愣了愣,和魏...
江澄愣了愣,和魏无羡对视了一眼,上前开了房门。
门外是神色清冷,皎然如月的含光君,手里拿着热乎乎的两个大包子。
“含光君?”江澄诧异地低呼了一声,原以为早已离去的人,现今居然又出现在眼前,看模样还是给自己送饭来的,不由的他不吃惊。
魏无羡抬头看向来人,眉头一挑,起身就搭上了江澄的肩膀,一脸好奇:“江澄,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蓝忘机啊?我怎么不知道?”
“昨……昨晚……“江澄如实回答。
“昨晚?”魏无羡的眼神愈发好奇,一脸言不由衷的钦佩,“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交际能力这么强,连一向冷漠寡言的泽世明珠都能这么快速的相交到为你带饭的程度啊。”
说着,那手就伸长了要去拿蓝忘机手里的包子。
蓝忘机冷漠地一抬手,躲了过去,眼神却落在魏无羡搭着江澄肩膀的那只手上。
“云深不知处禁止勾肩搭背。”
“嘿,你什么意思?”魏无羡先是被躲开了手,又收到了他的训斥,当即不乐意了,“这还没到你们云深不知处呢?你怎么就随口训斥起人来了?”
蓝忘机十分干脆地选择了无视,将手里的包子递给江澄后,只道了一句:“吃完早膳后就入云深吧,叔父不喜学生迟到。“
江澄拿着手里温热的包子,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蓝忘机离去的背影,竟意外觉得这冷漠寡言的含光君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般冷淡无情。
“切,听闻蓝老先生古板严肃,规矩甚多,我看啊,这蓝忘机也不遑多让,一个老古板,一个小古板,都是蓝家的古板。”魏无羡见江澄捧着蓝忘机给的两个包子吃得满脸开心,只能骂骂咧咧地把手里自己带的包子当做是蓝忘机的肉一口一口狠狠地吃了。
云深不知处规矩森严,交了拜帖入了山门。
江澄和魏无羡就成了蓝氏的外门学徒,住的是双人间的学生房,吃得是蓝氏特质的苦药膳,学的是蓝氏特有的礼仪经典,术法策论。
蓝忘机身为蓝启仁的优秀弟子,意外地也跟着他们一起学习,只不过除了学生的身份之外,他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戒律长,专门负责学生的奖惩赏罚。
平日里魏无羡最是捣蛋,被罚的最多,他一人顽劣不堪也就算了,还喜欢拉上江澄。
江澄的脑子里除了学习和捣蛋,最在意的就是他和魏无羡的赌约了。
虽然魏无羡并没有和他定下赌约的时限,但他这人从来不喜欢拖沓,心头有一件未完事在,那真真是寝食难安,更何况魏无羡也没有忘记这赌约。
前日,魏无羡当着一众蓝家内门弟子面,直言不讳地问蓝忘机讨要抹额,被打了一顿不说,两人还因为同门斗殴一同领了罚。
今日又偷偷摸进了蓝忘机的静室去找人要抹额。
江澄没有他那二皮脸的精神,每次鼓起勇气想跟蓝忘机要一根旧抹额的时候,面对着那张清清冷冷的脸,他就开不了口。
蓝氏的抹额那么重要,他既不是蓝忘机的父母妻儿,跟他的友情又没有那么深厚,哪儿有那个脸去讨要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就不问他抹额的意义了,像魏无羡这样一无所知,倒也好开口了。”
江澄懊悔地一把揪下路边开得正盛的白兰,不甘心地提了提脚边的石子儿,话语间十足懊恼。
“江澄。”
冷不丁想起的一声唤,吓得江澄整个人一颤,猛地转身,对上来人那双浅淡的双眸。
蓝忘机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琉璃眸被夕阳照着,泛起浅浅的微光,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你想要抹额?”
江澄下意识就想摇头否认,刚一动那赌约又浮上心头,这头就再摇不动了。
“我……你……新的我不要,我要旧的就好。”
蓝忘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江澄以为之前他提出的疑问是自己的幻觉时,他才又慢慢开口:“抹额可以给你,但是……”
“但是什么?”江澄心中一喜,忍不住追问出声。
蓝忘机突然朝他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不可轻易触碰。”
“?”江澄皱了皱眉,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又特意强调一遍抹额的意义有什么用意。
却见下一刻,蓝忘机就抬手解下了额上的抹额,递到了江澄眼前。
这下,江澄的脑子彻底糊涂了,看了眼抹额,又抬头看了眼蓝忘机,脑子里赌约和蓝忘机说的话相互交织,面对这近在咫尺的胜利,他竟不敢轻易去拿了。
“给我了?”江澄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不确定地瞥了眼蓝忘机。
恍惚间似乎瞧见一向面无表情的蓝忘机,似乎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
刹那山河烂漫,繁华遍野,好似一夜之间冬去春来,浅淡却动人心弦。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斜过里插进来一只手,那抹额就从江澄眼皮子底下落进了魏无羡的手里。
没等江澄懊恼之极地将“无耻”两字骂出,耳边一阵利剑出鞘之声。
蓝忘机已提着避尘追着魏无羡而去。
“还我抹额!”
抹额又被蓝忘机提着剑抢了回去,魏无羡顶着一张包子脸跟江澄告状哭诉:“这小古板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偏心呢?我跟他要了仅一个月的抹额,他就是不给,你一要他就给了,我拿了还提剑追着我砍,也太过分了。”
江澄白了他一眼,心里虽然也奇怪蓝忘机对自己的不同,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道:“抹额对蓝氏弟子来说极其重要,他不自愿给,你就算抢了也不是你的,赢了赌约也不能作数的。”
“重要之物还随便摘下来送你?这小古板对你真不一样啊,”魏无羡狐疑地瞥了一眼江澄,突然赖皮道,“这不公平,你先我认识小古板,与他感情比跟我的感情深,这赌约肯定是你赢,不公平,我们要改一改规则。”
魏无羡改规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江澄早已习以为常,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只问道:“怎么改?”
魏无羡双眼滴溜溜一转,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手,兴奋道:“看小古板的意思,只要你问他要,他肯定会直接把抹额给你,这赌约就失去了公平性,之前我们说不去偷抢,这次就不限制手段,只是不允许明示或暗示地让他将抹额相赠,只要不是他给的,我们凭本事谁先拿到抹额谁赢,怎么样?”
之前蓝忘机直接赠抹额的行为,叫江澄心中也有些感觉怪异,此时魏无羡提出更改赌约,他自然不会有异议:“就按你说的来吧。”
魏无羡的脸上便又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江澄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无不带着得意地道:“抹额对蓝忘机那么重要,我想要他就给我了,就算他不直接给,我当着他的面去抢,他也不会再抢回去的,你还是趁早认输的好。”
魏无羡一撇嘴,不服输道:“谁说他愿意给你,你就一定能先我一步拿到抹额了?花落谁家还真说不定。”
第二章同眠
从云梦到云深,陆路大约三百里,水路却只一百五十里。
江澄与魏无羡在江枫眠依依不舍的孤寡眼神里,乘着小舟一路闲游七日才到达云深地界。
一上了岸,魏无羡就显露了他的本性,招蜂引蝶,留恋花丛。
江澄对那些莺莺燕燕的并不感兴趣,独自找了间客栈打算入住,连问了三家都没了空房,找到最后一家的时候,正准备付房钱,门外走进一身着浅蓝衣袍,额佩抹额的英挺男子。
那店家见了对方,脸上一霎变得热情又谄媚,手里的房牌顺手就奉了上去。
“含光君,您来了,刚好小店还有一间房,这是房牌您拿好。”
江澄脸色一变,不乐意了,上前就...
江澄脸色一变,不乐意了,上前就想夺过那房牌:“这是我的房间。”
蓝忘机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将房牌往怀里一塞,后退三步正好躲了开去,绕过他就要上楼。
江澄一把擒住他的手臂,怒道:“堂堂姑苏双壁,怎么不懂先来后到呢?”
“这房间是店家留与我的。”
蓝忘机终于转头缓缓瞥了一眼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冷冷出声解释。
一旁的掌柜这时才察觉自己做了错事,额上洇了一头冷汗,上前跟江澄赔罪:“公子,实在抱歉,这房确是小的给含光君留的房,含光君每次下山小的都会给他留上一间房待用,此次时日稍晚,本以为他不会再来了,所以才答应了将房间给了公子,但既然含光君来了,这房自然还是要租给他的。为表示歉意,小的将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公子住,可好?”
“我不要,”江澄立马摇头,一脸不悦道,“我就要这间。”
“这……”掌柜的便又一脸为难地看向蓝忘机。
没想到蓝忘机看着人挺冷漠的,却是个有善心的,当即点头道:“他与我住一间。”
倒是江澄瞪圆了眼睛,开始扭捏起来:“这……住一间?孤男寡男的,不好吧……”
蓝忘机却是没等他回话,轻轻挣开了手,走上了楼。
比起操心魏无羡住哪里,江澄更对自己莫名跟蓝氏双璧之一住了一间房感到忧心。
进了房门,看见只有一张床的时候,他更是皱起了眉:“就一张床,你睡还是我睡?”
蓝忘机一声不吭,脱了外袍往床上一躺,瞥了一眼直愣愣站着的江澄,往床里边轻轻一挪,十分善解人意地给江澄留了一大半的位置。
这下江澄也没了理由推脱拒绝,别别扭扭地放好了包裹,外袍是没敢脱,僵着身体躺到了外侧,与里侧的蓝忘机隔了三个拳头的距离。
夜半三更,江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里侧的蓝忘机却早已呼吸均匀,梦游周公了。
虽说从小就与魏无羡抵足而眠,但江澄除了个魏无羡还没跟第二个人同塌而眠过,实在很不习惯。
透着月光,他支着额,鬼斧神差地看向蓝忘机轮廓分明的脸,瞧着那比女子还细腻的肤质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扁了扁嘴,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小模样长得也太标志了,让云梦的女子瞧了都得自惭形秽。”
“看够了吗?”
本该熟睡的人,突然张开了眼睛,开口问出了一句,吓得江澄往后一仰,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床,后脑着地成个傻子。
腰间一紧,离地只差一寸的江澄又被捞了回去,吓得他紧紧抱住了身边的人,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还未回神,耳边又传来一句。
“抱够了吗?”
这一声不亚于惊雷,江澄缓缓抬头,视野所见是那刀削斧刻的下颔,再往上就是蓝忘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江澄猛地松手,往后退了一步,躺板正后闭着眼装睡去了。
耳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挲声,而后又回归平静,均匀的呼吸声又响起。
江澄才敢睁开眼来,坐起身瞟了眼蓝忘机,之前凌乱的衣裳又被整理的齐整了,人也躺得笔直板挺,神色平静,面容比白日里要柔和许多。
要不趁现在将那抹额给拿了?
江澄拄着下巴,盯着他额上的一指宽抹额,小心思涌动。
没等动手,本以为睡熟的蓝忘机又缓缓睁开了眼来,幽幽看向他:“睡不着?”
“嗯……睡不着……”江澄挠了挠鼻子,想不出好的借口掩饰自己的反常,只能点头。
“江公子,云深山门辰时开启,若睡不着,便静修吧。”蓝忘机叹息一声,坐起身来,干脆盘腿打坐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江澄诧异地瞪圆了眼睛,并不记得自己有跟他介绍过身份,况且江氏不比蓝氏,没有统一的服饰着装。
蓝忘机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咳咳……”没等到回复,却听蓝忘机轻咳一声,闭上了眼睛,装起了哑巴。
江澄撇了撇嘴,眼睛又瞟到了蓝忘机的抹额上:“蓝二公子,我有个疑问。”
蓝忘机缓缓睁开眼,看向江澄。
“你们蓝氏这抹额,为什么不让外人碰?”
江澄正满脸好奇地瞪圆了一双杏眼,亮闪闪地看着他。
蓝忘机只觉脸上一热,下意识摸了摸抹额,抿着唇沉默一阵,才缓缓开口:“蓝氏家训,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
江澄:“蓝氏家训?听说你们家训有三千多条,是真的吗?”
蓝忘机:“三千五百六十一条。”
江澄:“那,如果不是父母妻儿碰了你们的抹额,会怎么样?”
蓝忘机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冷声道:“罚。”
江澄被他瞧的一抖,将脑子里那些半成形的计划打散了个干净,无不郁闷地嘀咕道:“那我要怎么才能拿到你的抹额呢?”
蓝忘机愣了愣:“嗯?”
江澄回神,连忙挥了挥手,换了话题:“听说蓝老先生很严厉。”
蓝忘机:“叔父喜欢好学之徒。”
江澄不置可否:“老师都喜欢学生求学好问。可我向来害怕老师,这要是有疑问,面对板着脸的蓝老先生,估计也不敢问出口,横竖是讨不到他欢心了。”
蓝忘机:“尽力而为便可。”
原著向
开局ntr,后续奇奇怪怪
人物崩坏,小心观看,不喜速停,有缘再见。
17
老天爷似乎惯会挑这种特殊的时候下点雨,好像此刻天上不砸点冷雨下来就无法符合当下的氛围。
秋雨来得又急又凶,白光撕裂片刻时尚能看见紫黑色的天幕,江家众人一边躲雨,一边不可避免低声讨论今日之事,被主事呵斥几声,才渐渐散去。
喧嚣了一天的莲花坞便只剩下暴雨的声音。
雨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很响,砸得树叶枝条都在簌簌作响,不多时,又传来雨敲在伞面上的...
雨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很响,砸得树叶枝条都在簌簌作响,不多时,又传来雨敲在伞面上的声音,入夜渐深,这雨打纸伞之声便有些令人侧目。
来人亦令人出乎意料。
但仔细想来,也是理所当然。
而大雨之中一身湿透的白衣人对此依旧面无表情,他的眼是冷的、是淡的、是散在这大雨之中的,哪怕抬眸迎向来人,也是似乎没有将人装进去的。
他独自立在这已经许久,蓝曦臣先时已经来过,见他这般,一边责备一边心疼,又执拗不过,终究是被劝走了,他就得以一个人继续安静地站在这里。
大雨加剧了他的狼狈,也掩盖了他的狼狈,而他就站在这,继续执着着他执着的,一直不曾离去。
雨下得很大,连风的气息也难以感知,只是偶尔的时候,蓝湛也会感觉到一点冷意,不知道是从外界渗透到四肢百骸,还是从某个难以窥清的深处一路漫延到全身。
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被冲刷而去,蓝湛裸露的伤口被水冲得肿胀起来,肌理血肉尽皆发白,但他没有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不想走,而且无处可去,索性就一直站在这里,任凭冷雨催打。
所有神思都散在风雨之中,围着他,绕着他,像密密麻麻的蛛丝,将他一层层裹进去,裹死。
这让蓝湛产生了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他知道——
他真的做错事了,一而再再而三。
他想为自己做的事负起责任,却一再对不起两个中的另一个,世事难得两全,他却想事事无愧于心,终究是太贪婪了。
何况,不止于此。
他们就这样各自站在这深渊的两头,哪怕已经开始为对方牵系,也困于深谷,难以前行。
为江澄穿上嫁衣的时候,蓝湛想过,他对他那般好,慢慢的,他们之间未曾说过、未曾说清的事一定会慢慢从一直压抑的深处显露坦诚。
可不该是这样,不该如此鲜血淋漓,不该如此不可触碰。
蓝湛觉得茫然,他找不到方向,看不见来路,甚至问不了自己的心。
18
风催雨急,墨色深沉,茫茫天地好像又只剩下了他们。
执伞的人又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将那风雨,从另一人的头顶挡去。
但就像他再也不敢再同从前一样逗趣着开口打破此刻的沉默一般,一切终究是改变了。
雨中僵立的如同泥塑雕像一般的人还是退后了一步,不愿在他伞下待一刻,如同再也不愿意走进他的世界。
说不清的苦楚从心底漫了出来,魏婴张了张唇,雨声未歇,他眸中纠结犹豫之色愈深。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魏婴握紧手中的伞,指节攥得发白,最后一次了,魏婴想,这会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因此,他吞下去无数次的话最终还是出现在唇边,他说:
“蓝忘机,你同我走吗?”
蓝湛依旧并不看他,他的眼神依旧是淡的、是散的,再也盛不起当初执着多年的深情。
魏婴便在这样的境地下笑出了声来,明明觉得心口被压着巨石,几乎喘不过气,却只觉得唯有笑一笑,才能让自己继续呼吸。
待他笑罢,便决然转身,不再回首,只当前尘往事,从此俱消。
“江澄失丹,是为救你。”
远去的人身形顿住,满天风雨瞬息将他席卷至过去,腥风血雨又呼啸而来。
“他也说,再无瓜葛。”
云梦的十里荷泽、莲花坞内的欢声笑语,连同十年风雨里的刀光剑影、尸山血海,又都尽皆沉寂下来。
雨声越发喧嚣,仿佛是为了送一送独自远去的青年。
往事不可追。
最终,他们殊途,再不同归。
19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仿佛从不曾发生过任何改变。
江澄依旧从早到晚忙着宗里杂七杂八的事、忙着训练弟子、忙着练剑、忙着教训不听话的金凌、忙着他日复一日必须做却也不是不可以放一放的事。
他一刻也不曾让自己停歇,却也一步也不愿意踏出莲花坞,仿佛这样就堵住自己的眼睛,堵住自己的耳朵,堵住自己的嘴巴,堵住自己的心。
他不想看,不想听,不想问,更不想放不下。
但到头来,苦就是苦,不会因为他以前吃了那么多苦,就不会觉得当下的苦不苦了。
江澄想,他的贪嗔痴念,皆起于惊鸿一瞥,不是一见钟情,也非日久生痴——
只是有那么几个瞬间,人群中他多看了他一眼,那匆匆一瞥便太过明亮了,以至于久后十数年,再未有过更明亮的色彩让他动容。
而那动容又被早就被深深埋藏进黑暗,直到重见天光时,他看见了自己的卑劣,看见了自己的嫉妒,也看见了自己的渴望。
江澄是怕的,他的声音喊得那么大,脸色摆得那么厉,话说得那么绝,不仅仅因为愤怒、因为心伤,更因为他惊惧、因为他心虚。
那些温热的触碰、无声的关怀、妥帖的收纳……
都是他从魏婴那里偷来的。
他不该为之窃喜却真真实实地为之窃喜,他不该如此坦然受之却日日夜夜受之坦然,他为之不耻也为之心虚,然而这一切,又有何人能懂。
但是,他不仅是江澄,更是云梦江氏的宗主。
他无法做到不去害怕他的嫉妒、心虚、卑劣被他人看低,无法做到坦然,哪怕是对着蓝湛。
甚至连江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催使他说出失丹真相的,他以为那件事会就这么一辈子烂在他心里,哪怕化了脓,成了烂疮,也不会有吐露的一天。
但就在那样一个境地,面对那样一个蓝湛,他所有高高竖起的壁垒终于崩不住内心汹涌的洪潮,在他还没来得及想起自己是谁的时候,他就不假思索的说出了口,只是因为他再也不想从蓝湛嘴里听到那句话。
在那一刻,他只做了江澄。
20
蓝湛刚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蓝启仁。
迎着那双注视着他长大、督促他成人的不复往日光华的眼睛,蓝湛怔神了许久。
一时之间,惊慌、害怕、难堪等等心绪在蓝湛心头纠在一起,最后糅合成羞愧,压得他几乎支撑不起自己的脊梁。
蓝湛的一双眼睛就这么红了,泪水从盈不住的眼眶中砸落,发出的声音也因为其主人过激的情绪仿佛是从艰涩的喉口和咬紧的牙关的压迫中挤出来的:“叔父。”
这一声呼唤中不知包涵了多少愧疚和痛苦,蓝湛许久没有掉过眼泪,更遑论是在蓝启仁面前。
蓝启仁看着眼前的蓝湛,他的面色仍然白得像金纸一样,额头上也满是虚汗,从小就冷清的眼睛里破天荒地发了灾,完全没有往日端庄持重的模样。
蓝启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从小看护顾长大的孩子把自己折腾的得这么狼狈,直将他心口的愤怒、心疼都搅和成了一团乱麻,本来想说的话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轻轻点了下头。
蓝曦臣站在一边,见着此景,原本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将嘴里准备好的各套说辞一一吞入肚中。
“叔父,湛……又任、任性了……”
蓝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但仅仅就是这一句话,就牵动着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一齐向他发了难,他四肢百骸疼得厉害,疼得他眼前发黑,但他又坚持着,不肯停下,一定要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蓝启仁听到蓝湛压抑不住的呼吸声,不忍地侧过头不想再面对,但又很快回过头,对上那双通红的又是愧疚又是坚定的眼睛,事情经过他已经听蓝涣说过了,但他知道,有些话,蓝湛自己不说是不会罢休的。
“湛、愧……愧对、叔父教、导……”
蓝湛艰难地坐起身,浑身缠满的绷带都渗出血来,他却不管不顾,对着蓝启仁将头磕下,弯折身子再不起来。
“忘机!”
蓝曦臣惊呼出声,不敢想象以蓝湛残破的身体是用了多么强的意志力才能做到如此行动的,他心疼不已,眼窝不由更红了几分。
“但…有可为……有可、不、为。”
蓝湛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声音依旧断断续续,但更多了几分力度。
“江澄、不说……我、来说。”
蓝湛这句话刚说完,就不住地狠狠喘写气,身体抖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眼见马上就要倾倒。
蓝曦臣连忙上前支住他的身体,往蓝湛体内注入灵力,但蓝湛全身经脉都已干涸,纵使蓝曦臣注入如何多的灵力,也不过立马溃散,至多缓解一下他体内的寒冷。
蓝湛在自己兄长的支撑下平复着呼吸,甚至想起江澄曾经也经历过相似的痛苦,不过他比他更苦,那个时候,他甚至还落入温氏恶徒的折磨之中,身边无一人相护,此后也无一人相知。
“夫妻、一体……我来还。”
蓝湛的声音拔高,哪怕声音嘶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可忽视的笃定。
而蓝湛一说完这句话,就再也忍受不住四肢百骸传来的刺痛,失力倒靠在蓝曦臣的身上,他的眼前一阵阵的发晕,意识却因为疼痛清醒得过分,他艰难地抬头看着蓝启仁,他知道自己任性,知道自己又叫先生寒心了,他甘愿受罚。
蓝启仁没有开口责怪,却也有说其他的,过了几息,蓝湛眼中的光熄了几分。
“叔父!”
蓝曦臣急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蓝启仁看着他,又看看蓝湛,最终只是伸出手,轻抚了一下蓝湛的头顶,沉声说道:“知道了,养好身体吧。”
蓝湛心头一松,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蓝启仁制止了,嘱咐完蓝湛好好休息之后,蓝启仁带着蓝曦臣离开。
门扉推开,天光泄入。
随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袭紫衣。
21
魏婴从来就知道,蓝湛犟,犟得离谱,也知道他传统,知道他克制,知道他心里有一堆条条框框。
他明明知道蓝湛虽然不喜欢被那些东西束缚,可他就是那样的,即使有些是他不喜欢的,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他就会去坚守。
而他向来太随心,太任性,蓝湛对他太好了,真的把他宠坏了,他喜欢看他不克制,喜欢看他打破常规,喜欢看他为他不守礼节,因为他希望他喜欢的人是自由的,是不被拘束的,是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他明明拿捏着分寸……
但老天爷总是喜欢制造意外,因此,一年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彻底失去蓝湛了,失去那个一定会去坚持他要做的事情的人。
他不甘也好,愤怒也罢,接不接受都无关紧要,他留不住他。
因此蓝湛说他背叛他,有愧他,今后凡有所请,无敢不从,他都不觉得意外,这就是蓝湛会做的。
他也不想轻贱自己,何况故事里的另一个人是江澄,所以他不再纠缠。
但那封红得刺目的喜帖终究是诛了他的心,无论他如何装作放下,终究还是意难平,所以他去了那场婚礼。
但他没想到,蓝湛不仅是犟的,也是疯的,他甚至想质问自己是不是终究还是把那十三年看得太轻,竟然没有看出一个愿意等一个死人十三年的人身上有多少疯劲。
魏婴想,他知道的太少了,无论是江澄,还是蓝湛,他只看到了自己看到的,甚至看到的那部分,也没有看全。
蓝湛果然是蓝湛,他说不同意就是真的不同意,他认定了他是江澄的妻子,就只坚持他想要坚持的。
当蓝湛碾碎自己浑身的经脉,手上满是血污地将那颗沾着血的金丹递到他面前的时候——
魏婴后悔了。
他后悔,后悔自己知道得太少,活得太无所顾忌,伤了太多人……
所以哪怕那颗金丹他根本不想要。
他也只能收下。
—tbc—
蓝湛直接刨丹是因为他知道魏婴不会要,所以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他会还丹是因为他知道江澄既然说出要还就真的会还,而他的身体再经历一次还丹很难活下来。
江澄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坐了好一会,才平复了情绪。不行,不能心软,这个时候心软就是害他。
“你刚刚看到总裁夫人了吗?”
隔间外,两个女同事在聊天。
“没看到,真人怎么样,比总裁办公室里照片怎么样?”
“那还用说,当然是比照片好看多了。”
“哎呀,没看到,好遗憾。”
“等下你找机会去总裁办公室不就看到了。”
“好主意。不过你说,我们聂总也真是不容易哈,这么多年了,总算把人盼回来了。”
“盼回来?这两人不是在一起好几年了吗?”
“就是咱们公司刚刚整顿好,准备上市那会。那会聂总天天发火,动不动就通宵改方案,你忘了?”
“那不是快上市了,焦虑嘛。”
“屁,就咱们聂总的城府,能因为这事焦虑?幸亏这小美人回来了,要不我们聂总肯定一辈子光棍。”
“没见到总裁夫人之前,我都不理解,那么多女生围着咱们总裁,咱们总裁怎么就一个看不上?现在明白了,吃过了龙肉,谁还看得上小虾米。夫人长得那么漂亮,跟我们总裁站在一起,那叫一个般配。外头那些个野鸭子,哪里比得上。”
“你说,这次这小美人要再跑了,咱们聂总会不会活不下去啊?”
“呸呸呸...少乌鸦嘴,聂总要是有什么,咱们这待遇优厚的工作哪找去?”
“哎呀,我也就那么一说。走吧,咱们回去吧,我赶紧找机会去总裁办公室,两个人站在一起,肯定风景如画,想想就觉得好激动啊。”
两个人叮叮当当的走了,江澄心里却一阵阵的发紧。
江澄承认,她想离开,想逃避,就是因为两个人身份悬殊。聂怀桑是天之骄子,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而自己,13岁就成了孤儿,高中毕业就早早辍学在酒吧打工。
江澄不是没有见过身份悬殊的爱情,他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的典型。听说妈妈也是富家千金,为了跟爸爸在一起,跟家里断绝了关系。没错,他们感情很好,也从不吵架。
可是,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嘲笑她父亲的自不量力,讥讽她母亲的异想天开。而自从她的父母因为车祸意外去世后,她就只有法院判下的那点生活。而就连这点生活费,到了江澄18岁之后,也没有权利再得到了。可讽刺的是,就是因为江澄在黑白颠倒的酒吧工作,才能让她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捡到路边奄奄一息的聂怀桑。
其实江澄开始就喜欢聂怀桑的,喜欢他白净的面庞,喜欢他文雅的气质。在聂怀桑对江澄表白之前,江澄甚至想过,用救命之恩绑架聂怀桑,让他跟自己交往。虽然,因为与生俱来的骄傲,江澄并没有这样做,但不可否认的是,聂怀桑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
当然聂怀桑表白的时候,江澄是很惊喜的。她以为,自己在酒吧那种地方,就算再怎么洁身自爱,也很难不受周边环境影响。聂怀桑那样斯文的人,应该不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所以,当聂怀桑提出交往的时候,江澄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两个人在一起也一直是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甚至后面有几次,江澄对待聂怀桑也是热情如火。
可是,是什么时候不一样了的?好像是,那天他们从游乐场玩完,聂怀桑带着他去高级餐厅吃了饭,拿着黑卡结了账之后。江澄便知道,聂怀桑的身份很不一般。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没由来的不自信,觉得他们走不到最后。即便聂怀桑再三保证自己会回来接她,她还是选择了逃跑。即使因为这次的事情,阴差阳错又联系上了聂怀桑,她也还是想要逃跑。
她为什么对自己和聂怀桑这么没有信心?她为什么觉得离开才是对他好?她凭什么把这些自以为是的好,强加在他身上?
既然当年妈妈都能那么勇敢,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呢?为什么自己不试试给聂怀桑一个机会呢?就连公司两个不起眼的小职员都这么看好他们,为什么她就不能对自己多一点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