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车厘子的推荐LOFTER(乐乎)

“那个时候的我啊,不管睡着还是醒着都是萨菲罗斯、萨菲罗斯的……连妈妈都惊呆了。“

真的是………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啊(唏嘘)

也难怪云片对老萨放飞后一直都心情复杂。萨菲真的是他一个最美好最虔诚的梦,结合AC里云片对老萨被删减的那句“在我幼年时,你曾是我的英雄”一起来看,这两的纠葛真是酸爽到胃疼……

现在这么看,也难怪这两句最后还是删了,就像野村说的那样,这句一放,整个氛围怪(gay)怪(gay)的不对劲啊233333

题外话,就当年云片对老萨这个迷恋度,CC时代如果老萨要艹粉的话,小兵云绝壁给睡啊23333丝毫不怀疑那会...

题外话,就当年云片对老萨这个迷恋度,CC时代如果老萨要艹粉的话,小兵云绝壁给睡啊23333丝毫不怀疑那会的青年萨只要三两句哄一哄拐一拐小云就把自己打包送大鱿鱼床上了23333

*梗概:双逆行paro,ac云和ac萨在穿越并经过一大堆事件后,达成了和解,确认了恋人关系,然后现在两人要去见家长了

1.

克劳德穿越回了他刚进神罗时的那一年,他仍是十五岁,一切尚未发生的那一年。

其后,他发现萨菲罗斯也穿越了,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最后结果却不坏。

两人经过见面开打、被拦了下来、裂化事件发生、谋杀宝条、解决裂化事件等一系列意外事故后,距离他们穿越已经过了一年,而克劳德和萨菲罗斯也终于走在了一起。

虽然克劳德口头上说是为了确保萨菲罗斯不会突然再次放飞自我,想要毁灭星球,但他们在今天还是走到了要去见家长的地步了。

当到达尼布尔海姆,萨菲罗斯提出顺路去探望克...

当到达尼布尔海姆,萨菲罗斯提出顺路去探望克劳德的母亲,克劳迪娅时,克劳德才发现原来男人的计划是传说中的「见家长」

在不久前,萨菲罗斯提出有任务要去尼布尔海姆时,克劳德甚至还认为片翼的天使是要去找外星亲妈了,但没有想到萨菲罗斯的真实目的却是克劳迪娅。

克劳德感觉自己是脑抽了才会相信自己跟的上萨菲罗斯的思维。

2.

当他们抵达尼布尔海姆后,整个村子都炸了。

当然,让人群躁动的原因并不是返乡的克劳德,而是跟在他身后的银发神罗大将军。萨菲罗斯的银发过于具有标志性了,加上神罗那铺天盖地的宣传,导致他们刚进入尼布尔海姆时,便立即有村民认出了萨菲罗斯的真实身份。

于是,以一传百,即便是在消息不灵通的小镇中,萨菲罗斯到来的消息很快传的到处都是。

看着那些围着萨菲罗斯不断尖叫着与诉说自己对英雄憧憬的年轻人们,克劳德的眼神是死的。

抱歉,这个萨菲罗斯的内在已经被替换成自动循环bgm的星球灾厄了...克劳德本向这么吐槽,但回想到这个时期的自己好像也是这个鬼样,顿时牙有点酸。

3.

身为村长的洛克哈特先生,也就是蒂法的父亲很快便闻讯赶来,招待了萨菲罗斯,虽然尼尔布海姆的长者大多都对神罗没什么好感,但现在的萨菲罗斯好歹也是1st的特种兵,是需要被谨慎招待的对象。

当洛克哈特先生发现克劳德也在的时候,他略显得疑惑。

在他眼中克劳德只是个曾经令蒂法受伤的小鬼,虽然后来听说克劳德去了米德加尔,但为什么现在的克劳德会和萨菲罗斯在一起?要说是普通的随行士兵也不太对劲,毕竟哪个将军出行只会带一名士兵?

于是,他企图旁敲侧击出克劳德与萨菲罗斯的关系,“那斯塔莱夫他也是因为任务吗?”

“不。”萨菲罗斯否认了这个猜想,“克劳德他是以伴侣的身份。”

回应萨菲罗斯的,是克劳德那迎面攻来的六式。

4.

最后阻止克劳德谋杀萨菲罗斯行为的是蒂法。

克劳德本就对该如何向同伴解释现在他和萨菲罗斯之间暧昧的关系感到头疼,加上不想损坏蒂法家赔钱,所以基本上很轻而易举地就被蒂法拦下了。

“好久不见克劳德。”重新让克劳德冷静下来的蒂法笑的开心,她上下打量着萨菲罗斯,“不过没想到你会和萨菲罗斯在一起了,杰克他们大概会大喊着「就那个克劳德」的吧。”

“虽然本来我就认为他们对你的看法太严苛了就对了。”从看见克劳德第一眼起,蒂法辨认出了克劳德如今的服饰和那些宣传海报里的特种兵类似,“你甚至还成为了特种兵。”

「杰克他们」指的是蒂法在尼尔布海姆其他的友人们,他们的关系一直和克劳德很差,甚至还打过架。

克劳德尝试思考起了蒂法口中的场景,他还是感觉这个场景有些微妙的即视感,在思考片刻后,他的得出了答案。

——是「今日的你对我爱理不理,明日的我让你高攀不起」的三流地摊小说。

5.

克劳德一直恐惧于再见到克劳迪娅的这件事。

他害怕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害怕自己记忆中的母亲与现实中的克劳迪娅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出现了极大的差异。

没有任何人愿意承认人是会忘记自己的母亲的。

然而,当克劳德再此见到克劳迪娅时,他才发现一切都与他的记忆相同。

推开门后,熬煮的汤的香味、空气中的尘土、温暖的灯光、母亲忙碌的背影,关于克劳迪娅与故乡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妈...”正当眼泪在克劳德眼中打转时,萨菲罗斯的呼唤声打断了克劳德的思绪。

“克劳德。”

——哦对了,萨菲罗斯还在。

6.

克劳迪娅是位好母亲,她立即招待了两人,引导他们找个位子坐下。

即便克劳德没有说什么,她便大致能猜出萨菲罗斯与儿子的关系并不简单。

克劳迪娅倒是亦听说过神罗的英雄来到了这个偏远的小镇,但不曾想克劳德也回来了,甚至捎来了自己现在的恋人。

面对一年未见的儿子,她用围裙擦拭了手上的汗水,然后再温柔地摸了摸克劳德乱翘的头发,她说,“我原本就认为年长的恋人比较适合克劳德,但没想到你的恋人是萨菲罗斯。”

“...”克劳德也没有去反驳,只是在桌子底下用脚踩着了萨菲罗斯的右脚,让他不要说什么多余的,再让人误会的话语。

7.

在克劳迪娅面前,萨菲罗斯少有地、贴心地、罕见地饰演了一个合格的年长恋人,以令克劳迪娅不会太担心,这让克劳德稍微有些对萨菲罗斯改观。

对话一直很顺利地进行着,直到克劳迪娅说出那句话,“克劳德还是未成年。”

克劳迪娅话语下的含义欲盖弥彰,被母亲隐约察觉到了真相的克劳德脸色一红,他甚至不好意思和克劳迪娅说出实话。

然而,外星人没有羞耻之心,没有顾虑,“已经做了。”

——克劳德是太蠢了才会对萨菲罗斯改观。

8.

克劳德家没有客房,因此他本想提出今晚和萨菲罗斯去村中的旅馆住一夜,但克劳迪娅却强硬地把两人留下了,说反正他们都是恋人关系了。

克劳德的房间不大也不小,睡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的,只是贴满了墙壁上的海报让克劳德胃痛得不行。

“没想到你以前那么憧憬我。”看着甚至过胶了的,显示着其主人多么珍惜爱护的海报,这让萨菲罗斯不禁打趣道,“现在实物就在你身旁,不做点什么吗?我亲爱的克劳德。”

“那时我年少无知!”克劳德反驳着萨菲罗斯,“谁知道你就是个混蛋!”

看着拼命否认自己喜欢过萨菲罗斯这一事实的克劳德,萨菲罗斯嘴角上扬。其实男人早就透过观察克劳德的记忆,得知他的房间里的这些海报了,得知少年曾是何等的憧憬自己,只是rua鸟实在是过于有趣了。

9.

克劳德的床只比普通的单人床要宽上一点,让克劳德在睡觉的时候不得不和萨菲罗斯紧紧地贴在一起。

男人的体温有那么一瞬间让克劳德想起了熊熊燃烧在尼尔布海姆的火焰,满腔的恨意再次出现在了克劳德的心中,但随后又谈去、消失了。

现在这个世界的杰洛瓦没被保存在尼尔布海姆的魔咣炉,而是在神罗本社的研究室中,这让克劳德在来到过去的第一天便将其烧得一干二净。

在这个世界扎克斯、艾丽丝没有死,母亲刚刚还在说着如果克劳德受欺负了要告诉自己,而现在的萨菲罗斯因为有他的存在与看管,估计也毁灭不了世界了。

或许这样持续下去还不错...看着那折射着月光的银发,克劳德唐突地想着。

10.

当萨菲罗斯的手搭上克劳德的裤子,撩开他的上衣时,克劳德唯一想的就是「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啊」。

END

*史密斯夫妇paro,萨菲罗斯没有姓氏,而拿宝条、杰洛瓦或者瓦伦丁当姓的话,场面一度非常狗,所以标题就这样吧...

(下)

克劳德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往两人的小别墅处赶。

由于他的不断提速,芬里尔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这让克劳德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为了让芬里尔更加酷,没有安装可以减轻行驶声的设备。

当他抵达两人的住所时,他发现了屋内传来微弱的灯光:萨菲罗斯已经回来了。

这出乎了克劳德的意料,毕竟他的一击足以让一般人出现脑振荡,不过考虑到萨菲罗斯的真实职业,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概。

克劳德将芬里尔停在了门前的空地,没...

克劳德将芬里尔停在了门前的空地,没有直接驶进车库,然后一边谨慎地盯着屋内的情况,一边拔出收纳在车翼的六式,将合成剑组装好,背在身后。

虽然克劳德向蒂法保证过他会安全地回到第七天堂,但实际上他心里也没有底。

萨菲罗斯很强,即便身为伴侣的两人不曾交手过,但克劳德身为雇佣兵的直觉却依旧在警告他不要与萨菲罗斯为敌。

克劳德用钥匙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往客厅走去,全场尽量轻手轻脚,务求不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当他走到客厅时,他发现了他的丈夫正在那里等着他,守株待兔。

银发的男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的脖子上还留着刚刚情事造成的吻痕,同理克劳德的衣服底下也有着同样的痕迹。

看见克劳德的归来,萨菲罗斯什么都没有说,一副正在等待欺骗了自己的老婆进行辩解的模样,而那把长得可怕的剑正把克劳德的离婚协议书插在了萨菲罗斯脚边的地板上。

木质的地板上肯定会留下痕迹的...克劳德唐突地想到。

尽管克劳德想要和萨菲罗斯离婚的念头不曾改变,但现在显然也不是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了,克劳德将右手伸向了身后的六式,握紧了剑柄,摆出了一副临战的架势,他说,“萨菲罗斯,我需要解释。”

克劳德确实需要解释。

上至萨菲罗斯为什么对他隐瞒真实职业,下至萨菲罗斯竟然就这么撕了他费劲心思写的离婚协议书,克劳德一直对萨菲罗斯这种我行我素的态度感到了微妙的不爽。

面对来自克劳德的质问,萨菲罗斯只是皱了皱眉,“这是我要说的话吧?我亲爱的克劳德,还是叫你「芬里尔」比较好?”

萨菲罗斯的那双蛇瞳在审视着克劳德,他认识了克劳德七年,但从来都没有把克劳德往佣兵方面想。

萨菲罗斯自认为他对克劳德的一切了如指掌,但实际上枕边人竟然是有着与自己相似实力的存在都不曾察觉,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被纳入了自身羽毛之下的恋人竟然想要离开他。

是那个黑发的青梅竹马吗?是那个棕发的卖花女吗?到底是谁让克劳德动这种念头的?

被萨菲罗斯那如同猎食者般的双眼紧盯着,克劳德心里出现了强烈的不安感,他下意识地拔出了六式,朝着萨菲罗斯的方向挥出。

——下一秒,刀剑相撞。

萨菲罗斯已然握着了那把太刀,接下了克劳德的这一击。

两人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什么手下留情,并非不再对彼此怀有爱,而是在与同样身为强者的恋人战斗无法有所保留。

尽管萨菲罗斯的别墅空间很大,但也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克劳德手中的大剑在挥舞期间将沙发给砸了个穿,萨菲罗斯的太刀亦将墙壁上挂着的照片给全部撞掉。

看着那个被劈成两半的沙发,克劳德忽然想起了那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才换成了布艺沙发,而不是什么真皮沙发,这是个好决定,让两人在客厅做爱的时候他不会被嗝得慌。

那些照片不少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的他还一心认为萨菲罗斯会是个优秀的伴侣,完全没有想到男人的真实面目。

“克劳德,你为什么会是什么雇佣兵?”然而,萨菲罗斯像是没有察觉到克劳德情绪的变化,自顾自地问道。

“尼尔布海姆。”克劳德几乎是以咬牙切齿的口吻,说出那个地名,“魔咣炉爆炸毁了那里。”

萨菲罗斯挑了挑眉,他知道那个地方,在神罗的宗卷有提到过,因为科研主任宝条的操作不慎,导致整个村子湮灭在了魔咣炉爆炸产生的火海之中。

原来扎克斯当年说的,克劳德失去了故乡是这个意思。这么想来,克劳德会是个坚定不移的反神罗分子也是当然的。

看着一脸了然于心的萨菲罗斯,克劳德不禁问起男人会为神罗做这种肮脏的工作的理由,“那你呢?”

“宝条。“萨菲罗斯的回答简单易明,“所有特种兵部门的人,包括我,都是神罗他们人体实验的实验品。”

“你从未告诉过我这些,萨菲罗斯。”克劳德还是头一次听说萨菲罗斯的过去,他不曾想到男人的过去会那么苦涩。

“你亦不曾告诉我,我的克劳德。”

“你...”就在克劳德心头一软,想要说些什么时,不远处传来了直升机发出的嗡嗡声,然后子弹射穿了他们家的天花,朝着两人袭来。

即便知道以萨菲罗斯的身手,他绝对能躲得开那些子弹,但克劳德潜意识地还是举起了重剑,挡在了萨菲罗斯面前。

看着伴侣这举动,萨菲罗斯没有感觉被小看了,相反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喂!!”红发的青年从半空中的直升机探出了半个头,“老神罗和海德加想要除掉你,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认得青年,那是塔克斯的雷诺,这亦证明神罗这个决定是认真的。

想要除掉他的理由想都不用想,大概就是什么刀太锋利了不好控制、知道得太多了之类的,这次可能也只是随便给他扣个反神罗恐怖分子的名头。

“战乱激化,世界飞速走向破灭。被捕者舍却了恋人与共的幸福,决心踏上旅途”那是来自杰内西斯的来电,刚接通,两人呢就听到那耳熟能详的诗句,“《Loveless》第三节。”

“现在还是念诗的时候吗?塔克斯不可能打得过那两个人,他们会把整个区域都拆了的。”还有安吉尔操心的抱怨。

“我的意思是,萨菲罗斯和我们其实对神罗没什么忠诚心,克劳德是则反神罗分子,而老神罗现在想杀了他们,不如让他们直接先下手为强吧。”PHS那头的杰内西斯解释道。

萨菲罗斯回头看向了正与他背靠背的,“帮我一个小忙,克劳德。”

克劳德回答道,“仅限现在。”

*

“就这?”面对克劳德所说的故事,巴雷特露出了夸张的表情,“然后神罗就这么垮台了,就这?”

克劳德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一旁站着的蒂法用手捂着了脸,表示不忍直视。

所以在听取了杰内西斯的见解后,这两个人就直接杀入了神罗本社顶层,在刺杀老神罗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大孝子路法斯,三人一拍即合(克劳德语,真相为六式警告)解决了魔咣问题。

“那你还要和萨菲罗斯离婚吗?”蒂法问道。

“...不离了,他现在是待业人员,房子也被炸了,需要有个人去看好他。”克劳德下意识地摸了摸手套下的婚戒,就算在离婚风波中也不曾摘下的婚戒。

总不能让他告诉蒂法,在打了一架、拆了神罗后,两人身心愉悦,等克劳德清醒了才发现,他正半裸地躺在了萨菲罗斯别墅的床上,身边躺着同样半裸地的丈夫,在昨夜缠斗中被捅穿的天花板漏了几丝阳光挥洒在了他的身上,映照着那些又一次放浪的痕迹。

那个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了,那些失去的激情好像重燃了,而萨菲罗斯也没有出轨,他们已经没什么离婚的理由了。

“明撕暗秀甜蜜狗屎夫夫。”看着离去的克劳德,巴雷特扶了扶他那快掉下来的墨镜,这么评价道。

“所以克劳德,说好你们已经打了分手炮呢?”

“...嘘。”

(上)

克劳德本来打算和萨菲罗斯一起去找婚姻心理医生,以挽救他们的婚姻的。

然而,实际上等到了他们预约的那天时,萨菲罗斯却不见了踪影。克劳德的丈夫说他有个项目必须在今天之内完成,这让克劳德不得不独自面对来自医生那怜悯的视线。

克劳德与萨菲罗斯已经认识七年了,正处于七年之痒的时期,他们的婚姻仿佛失去了当初的激情,只剩下肉体的联系。

他们两人是经由扎克斯介绍认识的,那时克劳德还是个学生,而萨菲罗斯已经是神罗某个研究所的高级技术人员了,但这并不妨碍...

他们两人是经由扎克斯介绍认识的,那时克劳德还是个学生,而萨菲罗斯已经是神罗某个研究所的高级技术人员了,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光速堕入爱河,克劳德刚成年的第一天他们便跑去领了证。

直到现在克劳德也不会否认,他和萨菲罗斯相当契合,各种方面并特指肉体上。

克劳德的本职是快递员,他经常在整个星球来回奔波,而萨菲罗斯现在是科研公司神罗的高级技术人员,他们都很忙,导致两人比起夫夫更像是恰好住在了一起的炮友。

他们经常只是同时晚归,然后凭借惊人的耐力与体力打上一炮,之后没有任何的温存、同床异梦。

克劳德他都怀疑萨菲罗斯出轨了。

理由很简单,萨菲罗斯很喜欢他的那件黑色皮衣,但自某天后离家后他再也没有穿过那件衣服了,按他所说是在研究中损坏,送去修不了。

研究中损坏?克劳德一个字都不信,他甚至已经起好了离婚协议书,比起被萨菲罗斯提出离婚,不如由他来拿到主动权。

不过他也试图挽救这段婚姻,比如说婚姻心理医生,但萨菲罗斯看起来并不是这么想的。

就在克劳德心灰意冷地离开诊所,准备驱车回家时PHS响了,克劳德没有看屏幕,直接接通道,“萨菲罗斯你...”

可对面的并非是那个他曾爱慕这个的男人,“克劳德是我。”

是蒂法,克劳德的青梅竹马与联络人。

快递员确实是克劳德的本职,但他的兼职确实反神罗组织雪崩的雇佣兵,协助了无数次大型袭击与暗杀工作的万能工。

关于这点,萨菲罗斯并不知道,克劳德亦不打算向伴侣坦白,况且按萨菲罗斯所说,他都是在神罗本部工作的,自己的工作并不会威胁到他,何况让神罗承担萨菲罗斯那高额工资的这件事,怎么想都是他赚到了。

而刚刚蒂法所提及的「贵客」正是他们这次的目标,古留根尾。古留根尾是神罗所扶持起来的围墙商店街老大,凭借着庇护伞,他一直从事各种肮脏的工作,为此雪崩打算先对他下手。

「送货上门」代表了所有关于暗杀古留尾根的事前工作已经做好,是克劳德出手的时候了。

克劳德眼神一暗,他开着由他改造的摩托车朝着两人的家前进,他下定决心了,回去取装备的同时,他亦会将那早已写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萨菲罗斯的案头。

“萨菲罗斯,是克劳德吗?”目睹了萨菲罗斯几乎要溢出来的烦躁,杰内西斯不禁笑了,“听说你放他鸽子了,还是婚姻心理医生的鸽子。”

“我和克劳德之间不需要那种东西。”萨菲罗斯没有理会杰内西斯的挑衅。

扎克斯一边保养着手中的刀具,一边加入了话题,“话说萨菲罗斯,你还不打算向克劳德坦白吗?”

扎克斯当然指的他们工作的本质。

克劳德是扎克斯的学弟,当初他将克劳德带入这个圈子是想照顾一下没有什么朋友又刚刚失去故乡的好兄弟,但没想到他最后会和萨菲罗斯在一起了,更没想到萨菲罗斯至今都没告诉克劳德,他们的工作是带来死亡。

神罗特种兵部门名义上是技术部门的分支,但实际上处理的都是可能威胁神罗的存在,而在场的四人都是特种兵部门的佼佼者。

“我确实没有说出全部实情,但也没有隐瞒。”技术人员的工作是处理失误,不过他的处理对象是生命体而已,萨菲罗斯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说错的地方。

“萨菲罗斯,还记得你那件在任务中损坏的皮衣吗?你这样下去如果死了的话,那个陆行鸟都不能帮你收尸。”杰内西斯一直不解这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尽管克劳德一开始可能会不知所措,但按照这两人的黏糊程度和萨菲罗斯的性格,他们根本不会因此分不开。

面对来自杰内西斯的讽刺,萨菲罗斯露出了笑容,“我很强,不会死,担心一下你自己。”

“萨菲罗斯,(盖亚粗口)!!”

“好了,回归正题吧。”安吉尔按下暴起的杰内西斯,他深刻地感觉到如果他不开口,这三个人就会令今天的紧急集会彻底报废,“这次的目标是古留根尾,就是那个围墙商店街老大,神罗认为他没用了。”

神罗会扶持起一些地头蛇以方便控制那些无法地带,但最近古留根尾越来越越界,加上他根本无法压制逐渐壮大的雪崩,因此神罗打算铲除他,给围墙商店街老大换一个人选,反正这对神罗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由我去吧。”萨菲罗斯主动提出了由自己负责,察觉到了那来自同僚质疑的眼神,他解释道,“克劳德对我提过,古留根尾的手下曾经在他送快递的路上骚扰过他。”

萨菲罗斯发现自己来晚了。

是夜,当他来到古留根尾那恶俗的窝点时,那些负责看门的杂兵不是被钉在了墙上,就是躺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整个大厅都混乱不堪,到处都是重剑留下的痕迹。

萨菲罗斯挑了挑眉,他认得这些痕迹,那是每次雪崩派出那位「声名远扬」的雇佣兵,芬里尔,后都会出现的痕迹,毕竟会以重剑作为武器的人本就没几个。

他拔出正宗,缓步朝位于大宅二楼的卧室走去,对方明显亦是冲着古留根尾来的,既然这里没有那个鼠辈的尸体,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芬里尔还没有得手。

走到卧室后,萨菲罗斯用剑将厚重的门斩成了数段,然后身穿礼裙的金发少女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同于那华美的裙子,少女浑身都是血液飞溅留下的污迹,但她那奇特的发型却没有丝毫凌乱,她手中提着重剑,而萨菲罗斯此行的目标,古留根尾正倒在了她的脚边。

“你就是芬里尔吗?”正当萨菲罗斯想要对这传闻中的强者挥剑时,他在少女蓝绿色的双瞳中捕捉到一丝错愕。

“萨菲罗斯...?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是他开口道,而那是萨菲罗斯熟悉的声音,“怎么可能...”

这分明是他那惹人怜爱的伴侣与人偶,克劳德的声音。

TBC

*本传没有的女装现场抓包,我终于有机会写了xxxxx

*sc刚刚同居前提,1.7k短打

目前是他和萨菲罗斯定下暂时的停战协议,共同居住的第二周。夜中虫鸣和晚风撩动草木的声音层层叠叠,和身边萨菲罗斯绵长的呼吸声混响成了催眠效果极好的白噪音。而克劳德侧过头盯着萨菲罗斯散落在床上的银发和肌肉线条优美的后背,放空大脑,试图让自己坠入睡眠,但是很遗憾,他不仅没有一点困意,还越来越精神。

这样的通宵失眠从同居的第一天便开始了,一直都没有好转,克劳德把原因归结于面对萨菲罗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压力和仿佛梦一样的同居生活——谁能想到昔日的宿敌会主动提出停战并和他同居呢。

怎么可能睡得着。克劳...

怎么可能睡得着。克劳德在心中暗自腹诽,重新侧着面向银发人,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来增加入睡的可能性。

“房子还挺不错。”萨菲罗斯适时出现在卧室门口,成功打断了克劳德正准备爆出的脏话。

不得不说萨菲罗斯作为星球最大的敌人,他对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简直是怪物级,自从一踏进这个房子,银发人就理所当然地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领地,在克劳德还在为晚上睡哪里发愁的时候,他已经无比自然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在克劳德眼里简直不要太惊悚。

将注意力拉回现在,克劳德小小叹了口气,他现在还是毫无睡意,而离他只有一掌之隔的萨菲罗斯却是睡得相当安稳。今天晚上几乎没有云层的遮挡,皎白的月光透过树叶从窗户洒落在床上,萨菲罗斯的银发在这微弱柔和的光下显得微微发光起来。

他的头发真的很美丽。克劳德出神地盯着那一缕银发,手指不受控制地向那里移动,但他不想吵醒萨菲罗斯,在触碰到的前一秒停下了。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触碰到深埋在记忆中的月光了。

思绪又飘向远方,落在还未被毁灭的尼布尔海姆。

克劳德依稀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萨菲罗斯的时候。虽然破旧的小电视屏幕经常闪出雪花,画质也低得让人以为自己是高度近视,但他被画面中的那抹银白夺走了全部的心思。

那个时候不论是谁都在夸赞传颂那个名字。被称为【英雄】的萨菲罗斯。

于是他追逐着那片银白,也将他视作自己的梦想。

“我想成为最强的特种兵,”在夜间星河照耀的水塔上,他这样告诉蒂法,“就像萨菲罗斯那样。”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永远也想不到萨菲罗斯的背影会成为他永恒的噩梦。火焰的高温和燃烧带来的烟尘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在被火焰吞噬的村子里萨菲罗斯离开的冷酷背影,和他被吹动的银发。

窗外的天已经开始微微泛白,再次从回忆中走出来的克劳德又一次失眠了一整夜。

他盯着眼前那片诱人的银白,最终还是轻轻抚了上去。银发冰凉如丝,顺滑到不可思议的,让克劳德想起仍在神罗服役时期听说的传闻,比如说萨菲罗斯每次洗头都要用上一瓶特制的洗发水,或者是护发素有十三种香味一类的……一边这样想着,克劳德一边将头发轻轻缠绕在指尖,现在那缕头发也不再冰凉,终于是带上了一些他的温度。

毫无预兆地,一直背对他的同居人翻了个身,翠绿的竖瞳平静地看着他。

“……萨菲罗斯。”克劳德张了张口,但是完全想不出解释的话,这要怎么解释?说自己一直睡不着才摸你的头发吗?太让人尴尬了。

萨菲罗斯却也没有说什么,无视他的尴尬径直伸手将金发青年揽入怀里。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克劳德推拒起来,“你这是干嘛?!”他的手死死抵住萨菲罗斯的胸口,克劳德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扑面而来。

“睡觉,你折腾一晚上了,”萨菲罗斯完全没有将克劳德的反抗放在眼里,把人禁锢在怀中后下巴抵在他的头顶,闭上眼睛,“睡吧。”

克劳德愣住了,甚至忘记继续抵抗,任由萨菲罗斯将他环抱住。心跳声,呼吸声逐渐同步,克劳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沉入温暖的睡眠中的。

一夜无梦。

纯当我自己对re的吐槽了……ac是按照本传来的,与re不是完全相同(毕竟扎克斯都能在re最后活下来,cc里他最后都领盒饭了)。这个脑洞可能会有太太写到,但我不知道,所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一个周五的傍晚,克劳德送完了快递。

他骑着芬里尔向家赶,不过在路上他看到一个东西。

他好奇地下车捡起来看,好像是一个...

他好奇地下车捡起来看,好像是一个游戏盒子,封面上印着的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克劳德最后决定……把它带回家给萨菲罗斯瞧瞧。毕竟男人作为一个外星人是有可能知道这是哪个星球的什么产品。

“回来啦。”萨菲罗斯看到克劳德开门时笑着说,“晚饭好了。”

“萨菲,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克劳德开门见山,把那个盒子递给他。

萨菲罗斯盯着盒子看了好一阵。

“这是某个我没去过的星球做的关于我们的游戏。”他最后回答道。

“关于我们的……游戏?”克劳德很震惊,“盖亚上所经历的一切居然被别的星球制作出来了?”

“你拉到吧。”克劳德说,“你要是去,那里会乱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如果你离开盖亚,我(盖亚粗口)铁定在你到达之前送你回生命之流。”

“……”男人不再说话,但是他按照盒子里的说明配合家里的设备,把这个名叫“最终幻想7重制版”的游戏打开了。

“要不要玩一玩?”萨菲把手柄递给克劳德。

“试试呗。看看它做得怎么样。”克劳德接过了手柄。

游戏开始。“克劳德”随着驶进的火车与雪崩组织潜入神罗。克劳德按照游戏提示学会了使用手柄按键,让“克劳德”使用破坏剑把他看到的神罗兵全送到生命之流,再偶然看一看与其他角色的对话。

萨菲罗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这游戏做得挺不错,至少我的脸不会是像素,而很贴近真人。”克劳德玩了几分钟后这么评价。

而萨菲罗斯一直盯着屏幕中的杰西,明显有了醋意。但克劳德只顾着看屏幕,没注意男人在旁边的表情。

在打了几波怪后,“克劳德”要安装定时炸弹。这时“克劳德”突然头痛,画面上出现一片漆黑的羽毛。

“……你个死鬼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克劳德默默吐槽。

“你得去问游戏开发者。”萨菲无辜地说。

克劳德选了20分钟的选项,在再一度打怪后对照地图和游戏提示跑。所幸最后成功逃脱。

“神罗真是什么锅都甩给雪崩。”克劳德看着屏幕中的神罗大楼说。

这时萨菲提醒他:“你还没吃饭呢。”

克劳德刚准备说“不饿”,但肚子很不争气地响起来了。

无奈之下他点了暂停,和萨菲罗斯去吃饭。虽然饭菜凉了,但是还是掩盖不了萨菲高超的厨艺。

两人火速扒完饭,回到游戏。

(灵域bb:我挑对于两人比较重要的地方写了,毕竟re剧情很多)

“萨菲罗斯”出现了。

他左手提着正宗也站在火中,原本背对着“克劳德”。但身子一转,男人给了一个侧脸杀,随后幻象消失。

“作者很懂我想做什么。”萨菲罗斯笑着说。

“你闭嘴。”

“克劳德”知道是幻想后叹了口气,然后准备离开……

然后差点埋某人胸上了……

“克劳德”惊恐地抬头,“萨菲罗斯”正露着愉悦的笑容俯视着自己。

“(盖亚粗口),这才什么时候你就正式出现了!?”克劳德与屏幕中的自己反应一致。

“都说了,要去问作者。”萨菲罗斯的表情与屏幕神还原。

然后克劳德带着不忍直视的表情操控着“克劳德”前去追“萨菲罗斯”。他还发现某人居然还刻意等他,快要追上时又迈着猫步向前走,一步一步把他引到角落……

“我好像没这么勾引过你吧?”萨菲看着“克劳德”吃力地追赶道,“何况我只不过走路时加了个扭臀的动作,你这就把持不住了?”

“你(盖亚粗口)给爷闭嘴。”

紧接着,“克劳德”成功地被吸引到了巷子角落,“萨菲罗斯”讲了能与本尊匹敌的大堆骚话,克劳德选择闭上眼睛堵上耳朵。直到萨菲提醒他动画过了他才继续游戏。

“克劳德”一路走,一路走……然后他来到了LOVELESS大道。

前方有一个女孩。

“爱丽丝!”克劳德激动地说。

于是“克劳德”向“爱丽丝”跑去。然后进入动画。

爱丽丝被一堆灰色的斗篷状的东西缠着。她挣扎着,当看到“克劳德”时它们消失了。

克劳德正期待她会说什么,哪知死鬼老公阴魂不散又又出来了,还拍了一下爱丽丝的肩膀。

“你无法保护任何人……呵,包括你自己……”

“(盖亚粗口)……”克劳德拿起六式准备挥下去。

好在萨菲及时拿正宗架住,保住了一台设备。

克劳德接受了爱丽丝的花,那朵“重逢”。

这是他自从爱丽丝被刀了后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这么近地看到她。

“她好像知道些什么……”萨菲罗斯看着被菲拉追赶的跑掉的爱丽丝这么说。

“管他呢……我不会再让她被你杀掉。”

随后“克劳德”来到了第七天堂。“蒂法”在门口等他。

克劳德看着“蒂法”。“她”和现在的她不一样,多了一种青春感和少女感。

剧情进行了一些后,“蒂法”带他来到了晚上住的地方。

“那就这样啦,明早见!”少女温柔地说,并为“克劳德”关上了门。

隔壁的声音吵醒了“克劳德”。

“隔壁谁啊这么吵……”克劳德抱怨说,“别告诉我是你。”他看了眼旁边的萨菲罗斯。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萨菲继续无辜,“这个剧情明显和我们有点不一样。”

“克劳德”出门,左拐,开门。

“喂!你没事吧!”“克劳德”说,“我要开门了!”

房间里没什么反应。

但“克劳德”突然精神恍惚,然后辣个男人又又又出现了。

克劳德看着“克劳德”拔出破坏剑,虽说打到了门框。

“萨菲罗斯”邪魅一笑,迈着大步向“克劳德”走来……

“克劳德”成功被“萨菲罗斯”扑倒了……对方还露出了极度愉悦的笑容……

克劳德表情木然地看着屏幕,再看着萨菲罗斯。

“你看着你扑我,你爽吗?”

萨菲继续看了一会后才回答。

“不爽,没扒你衣服,连最起码的玩一下都没有。”

表示ac萨是不满足只扑只抓脚踝的。

“你(盖亚粗口)……”

此时已经很晚了,两人不打算睡觉,反正明天起是周末,克劳德不用送快递。何况杰诺瓦细胞改造后的身体完全可以不睡几天。

克劳德于是继续游戏。

他经历了伍号魔炉的陷阱,与“爱丽丝”再次相遇。教堂的大洞,地上的花田,“爱丽丝”温和的语气,都使克劳德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

他知道,她还存在,可能还快乐地和扎克斯一起看着他。

克劳德这样想着,但当“爱丽丝”给他展示辫子上被布条裹起来的白魔石时,画面闪了一下,那是爱丽丝被萨菲罗斯杀掉时白魔石掉落的情景……

“她还是会被我杀掉。你改变不了。”萨菲罗斯直说。

“……我知道了。”克劳德悲愤地说,以最快速度干掉了雷诺。

像小天使一样的“爱丽丝”陪着“克劳德”完成剧情。之后克劳德看到了陆行鸟车里的“蒂法”。

“……古留根尾?”克劳德读着剧情中的字眼,“这是谁?”

“你为他女装过。”萨菲罗斯说。

“(盖亚粗口)……”

“克劳德”来到了按摩店。老板娘玛姆问他选哪个服务。

虽然现实当中是个钱鬼,但是克劳德知道这是游戏,于是他选择了花钱最多的那个。

然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叫得……很涩。

克劳德偷着喵了眼萨菲罗斯,只见男人亮着眼睛看着屏幕,下面成功boki了。

克劳德(内心):我(盖亚粗口)玩不下去了。

但为了尊重游戏,克劳德还是继续玩。他一剑解决地狱屋,再去完成任务,最后迎接红礼服的爱丽丝。

神仙姐姐呀。克劳德想,作者做得真神。

随后“爱丽丝”拉着“克劳德”来到了克劳德最不忍回忆的地方——蜂蜜之馆。

“你要女装了。”萨菲罗斯笑吟吟地说,语气中有着激动。

“爬。”

舞台的幕布拉开,“克劳德”被拉上去,和亚尼安开始斗舞。

克劳德拉着脸点按键,他没脸看。

萨菲罗斯越看越兴奋。

然后“克劳德”被按到椅子上,一个蜂蜜男孩给他上妆、换衣服……

随后一个大家闺秀出现了……“她”穿着公主裙、低跟鞋,全身都显得那么有女人味……

克劳德不想看某片翼天使此时的表情。

结果是萨菲过于性奋而导致两人do了一次后才继续游戏。

然后“克劳德”进入了古留根尾府,与“蒂法”“爱丽丝”一起站到了“古留根尾”面前。

克劳德表示现在他眼前是个老色批不错,但他旁边是个老色批中的老色批。

“克劳德”成功入选成了新娘,“古留根尾”喘着粗气跃跃欲试。

“来吧小猫咪,扑入我的怀抱……”

克劳德再度表示这没有萨菲罗斯的骚话骚。

屏幕上,“克劳德”开始骂起来了。虽然话语很粗俗,但是美人骂人谁不喜欢呢?

“古留根尾”激动地在床上打滚,萨菲罗斯在一旁也是激动得不行。

“美女务必多骂我几句……”男人这么说。

“……”克劳德不想说话,因为他只能骂萨菲罗斯,但这样一来正符合了男人的心愿。

“克劳德”最后与同伴一起掉入下水道,再回到第柒区,目睹了重要伙伴的离去……

克劳德再度伤心了。

“爱丽丝”被“曾”劫去了神罗,“克劳德”等人火速逃离了被毁灭的第柒区。

中途“萨菲罗斯”又又又又出现了。

“你又没保护好别人,失去会使你变得强大,你真的希望这样吗?”

克劳德忽略了他,继续游戏。

他们潜入了神罗,选择坐电梯,看展览,虽然某人又又又又又出现了,但碍于那是世界名画,克劳德截了个屏后没说什么。

对于那个胖子看到了萨菲罗斯这件事,克劳德没当回事。

他一路过关斩将,救出爱丽丝,中途“萨菲罗斯”在“克劳德”脑中开始骚话攻击,“杰诺瓦”的幻象在脑中出现,“克劳德”倒了下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尤菲和文森特都还没出现你却出现得这么频繁。”克劳德有点无语。

“谁知道呢。”萨菲罗斯带着愉悦的笑容说。

随后两人成功鹊桥相遇,克劳德在岳母眼前向“萨菲罗斯”跳劈,但这次男人居然没串他,只是挡了一下,然后把他甩到桥下。

“这剧情越来越不对头了。”萨菲罗斯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不去串鸟。

克劳德表示同意。他已经习惯于被串,看到“自己”没被串时反而有点不适应。

之后“克劳德”与伙伴们随着“杰诺瓦”的血迹向总裁办公室进发。不难看出“萨菲罗斯”已经来过了这里,老总裁艰难地抓着台子,大声求救着。

克劳德选择把他晾在那里。过了5分钟才进行剧情。

“糟老头子不讲武德……”克劳德看到“神罗总裁”拿枪对着“巴雷特”时愤愤地说。

萨菲罗斯没说话,但他看上去像是知道了什么。

果然,在开枪的前一秒,“巴雷特”愣了一下,“神罗总裁”被一刀贯穿,那刀闪着森冷的光,很明显是正宗。

“萨菲罗斯”笑着抽出了正宗,老总裁顺势倒下。

“你这家伙!”“巴雷特”冲了过去。

“真是个莽撞的黑汉。”萨菲罗斯叹了口气,屏幕里的他一个闪现过去就是一刀,“巴雷特”也倒下了。

“你!你怎么能!”克劳德怒视着萨菲罗斯。

“不关我事,何况你看那群东西来抢救了。”萨菲指着正在抢救“巴雷特”的菲拉说。

于是克劳德不再计较,干净利索地解决“杰诺瓦”,眼神无光地去追“萨菲罗斯”。

最后克劳德在线米德加飙车,成功又又又又又又与某人在路的末尾相遇。

“这个时候整扎克斯……这作者怕不是在玩我。”克劳德看着屏幕中的扎克斯无语道,根本就无视了“萨菲罗斯”的骚话。

克劳德整理了一下装备,然后进门去打菲拉。一波一波清,克劳德没过多久就打完了。

“看样子我要通关了。”克劳德看到角色都在一片蓝色的地方时呼出一口气,等动画结束。

“快过来,克劳德。”

萨菲罗斯的声音响起来了。

克劳德别过头,萨菲无辜地表示他没说过话。

克劳德重新看向屏幕,“萨菲罗斯”出现了,看上去好像……是boss战!?

“(盖亚粗口),最后居然还要打你。”克劳德吐槽道,然后先1v1开打。

萨菲在一旁看着,还指导上了。

“大火焰了,躲一下。”“正宗架势了,别打。”“你的反击架势呢,快用。”

克劳德听着本尊的指导,很快来到了第三阶段。

“你长翅膀居然不飞给我打?笑死了。”克劳德操控着三个角色打萨菲罗斯,那叫一个爽。

“那可不一定。”

“萨菲罗斯”突然身子弯了下来,“八刀一闪”四个大字出现在他头顶。

“大招!?”克劳德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秒了。

接下来他可不敢轻敌。凶斩一到他就找时机放,有次序地切换角色,终于打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萨菲罗斯”终于飞起来了。

“你倒是下来啊!飞那么高干嘛!”克劳德抱怨道。

萨菲表示我太难了。

“无心天使”,一个克劳德见到的第二个大招。他赶紧躲,但这范围太大,他立马掉血只剩一滴血。

“哼……”克劳德没说什么,操控爱丽丝回满血,然后和某片翼天使接着打,最后在倒计时结束之前干掉了他。

“又没串!?”看到屏幕里的萨菲罗斯依旧只是笑而没有动作给克劳德砍时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呼。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给我放了一太平洋的水。”克劳德得出了结论。

萨菲罗斯也明白为什么不串了。

“作者想把我们搞在一起。”男人淡淡地说。

“……我懂了。”

两人默默围观了“萨菲罗斯”对“克劳德”的深情告白,再忽略路法斯和宝条的剧情,看到扎克斯居然没死时同时震惊。

“扎克斯!你,你活下来了!”克劳德对着天空大喊着。

对于克劳德来说,这个结局太好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游戏设备,把盒子收了起来。

“万一,续作也从那个星球掉到了盖亚呢……”

周一,克劳德重新送起了快递,萨菲罗斯也继续当他的家庭主夫,两人像是忘了那个游戏剧情似的。

生命之流里。

“克劳德喊得太大声了……”扎克斯说,“我不过就是被地球人设计成cc时没死,他却笑得那么开心。”

“唔……毕竟我们对于他来说比较重要嘛。”爱丽丝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从地球偷来这个游戏的续作,我还挺希望没死的我能给萨菲罗斯一个板凳杀呢。”

后面的文写得很烂,因为手机的触控出了问题,导致我写的时候心情不太好,所以文笔变烂了……ac云的部分吐槽其实也是我看re剧情时的感受

这写得不会太长,毕竟不是什么好脑洞(bushi)

克劳德和蒂法抱着萨菲罗斯来到了离第七天堂最近的一家幼儿园。这里看上去挺让人放心,于是两人走过去。

“两位是带孩子来上幼儿园的吗?”一个老师带着职业微笑问。

“对。”克劳德说。...

“对。”克劳德说。

看来这个老师默认萨菲罗斯是他和蒂法孩子了……但如果解释又怕她以为萨菲罗斯是被拐卖的,所以克劳德选择默默填表。蒂法看着他僵硬的笔法表示懂他。

“谢谢。”老师将资料交给另一位老师,从蒂法怀里接过怀疑人生的萨菲罗斯,“两位的颜值这么高,难怪宝宝这么好看。”

“……几点放学。”

“下午4点。中午我们会安排午饭和午休。”老师笑眯眯地说。

“好吧,”克劳德说着转向了蒂法,“我送完快递后顺路来接,接到第七天堂。”

蒂法点点头,她本想来的,但克劳德这么说了她就不勉强了。

于是他们回去各忙各的,萨菲罗斯被抱进了幼儿园。

“这孩子真好看。”路上遇到的老师看到萨菲罗斯都这么感慨,“才差不多4岁,五官就这么精致。”

萨菲罗斯选择堵上耳朵,闭上眼睛。

根据克劳德填的信息,萨菲罗斯得去上小班。

老师将萨菲罗斯放到地上。萨菲罗斯放开眼睛,他眼前有一小堆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实际上极为幼稚的小孩,正好奇地端详他。这个班的老师与前者交流了一下并拿走一张资料,看了看后又打量了萨菲罗斯。

“好,我知道了。”班师(就是班级老师,简称了)点着头说,然后她又面向其他孩子,“孩子们!安静一下!”

这个班的小朋友都挺听话,因此过一会儿大家就安静了下来。

“萨菲罗斯小朋友从今天起会与你们一起上课,大家要互相帮助,团结友爱哦!”

“啪啪啪啪啪……”他们噼里啪啦地鼓掌。

萨菲罗斯只感觉这回回归脸都特么要丢尽了。但他还是忍下去不大开杀戒,过完了上午无聊的一天。

午饭看上去还可以,这挺让他欣慰的,毕竟不用吃克劳德做出的黑暗料理。

到了午睡的时候,每个孩子都要睡在各自的小床上30分钟。

虽然萨菲罗斯完全不需要睡觉,但是在班师怜爱的眼神下还是默默拉开被子钻进去,闭上眼睛作假睡眠状态。

班师将窗帘拉上,随后轻轻走出去并带上门。

萨菲罗斯正想着回生命之流后怎么向爱丽丝抱怨,但他突然听到一个沙沙的脚步声。

这明显不是班师,就算是她也没理由在孩子们睡觉时再进来。

萨菲罗斯静静地听着。这脚步声好像有一阵没一阵,他觉得这人可能是趁着老师不在来幼儿园偷孩子的,看哪个孩子好看,值得偷。

哼,萨菲罗斯暗暗冷笑,如果那人来偷自己,他绝对会把昨天和今天的气发泄在ta身上。

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终于,那个人在萨菲罗斯前面停了下来。

“好漂亮的男孩子……”萨菲罗斯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年龄在中年左右,“就是你了。”

男人将手伸向这个“4岁孩子”,但萨菲罗斯可是忍不住了,呼啦一下从被子里起来,正宗因为主人的情绪激动和愤怒而成功变长,狠狠捅进了男人的腹部。

“啊!”男人惨叫一声。不少孩子被惊醒,看到这一幕都恐惧着。

班师在外面听到叫声,赶紧推门进来,眼前一幕使她也感到害怕和难以相信。

那个最漂亮的孩子此时正一脸笑意地举起一把不知名的长太刀,挑起一个陌生男人,男人因为剧烈的痛苦而面色惨白,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孩子的恐惧。他腹部受伤而溅起的鲜血留在了孩子的脸上,再搭配没有拉开窗帘的黑暗环境,萨菲罗斯宛如一个处于幼年期的嗜血的死神。

此时班师回过神来,叫来了几个人来把面色惨白的男人从正宗刀尖上救下并在警察陪同下前往医院。她带着害怕的表情看向萨菲罗斯,他一脸无所谓地与她对视。

“这人要偷我,我当然要回击。”萨菲罗斯一脸无辜地解释,“我还没直接一刀捅死他呢。”

自然的,幼儿园把克劳德提前叫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您没告诉我们,这孩子能凭空变出刀来……他说的话,完全不像4岁孩子能说的……”班师惊恐地说。

克劳德看了看仍然一脸无辜的萨菲罗斯,再看看被医院抢救过来被警察戴上手铐的人(和谐)贩(和谐)子,最后只能这么解释:“不好意思,这孩子天生有特异功能,能想变什么就变什么,而且也很聪明,所以能说一些不符合他年龄的话。不过,还好他没被拐走……不对,是还好这人拐的是他而不是其他孩子。”

“难道说长得越好看的孩子,心思越危险吗……”老师们盯着萨菲罗斯小声交流,她们完全不敢再把他当4岁小孩看。

“算了……”克劳德说,“我根据情况,可能几天后不会再把他送过来了,我会换一家幼儿园。今天照常,他做什么事,只要不过分,都没事。”

随后他低声对萨菲罗斯说:“你别再惹什么大事,不然我和爱丽丝两边你都不好过。”

萨菲眨巴着含有无辜的眼泪的大眼睛点点头。(灵域提醒:装的)

“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克劳德说完就回去继续送快递了。

随后萨菲罗斯用他极具欺骗性的外表让老师们对他放下心来,班师抚去他的泪,把他重新带回了班级,又快乐地度过一个下午。

晚上,萨菲罗斯回到了第七天堂。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巴雷特居然在。

巴雷特看着克劳德怀里的萨菲罗斯,笑嘻嘻地走过来。

“你也有今天啊,萨菲罗斯。”巴雷特看着现在站起来不及他膝盖的萨菲罗斯笑道,“我们……是不是得算算你捅我一刀又跑了的账?”

萨菲罗斯见势不妙,选择像八爪鱼一样缠住克劳德,任克劳德怎么扒拉都下不来。

看到巴雷特像狼一样的眼神,再看看怀里像小白兔一样的萨菲罗斯,克劳德选择……帮狼一把。

巴雷特把他的“仇人”拉过来就是一顿欺负,拉拉脸扯扯腿的,还恶作剧地挠萨菲罗斯的痒,简直不要太爽。

最终还是在蒂法劝说和被逼的拳头威胁下两人才放过萨菲罗斯,她把一脸委屈的小萨菲抱回了房,安慰了一下,洗漱后睡觉。

……灵域躲正宗中,逃脱了再写

会和上一篇文联系起来,最近都在笔记本上写文,所以在手机上看可能格式、标点比较奇怪

萨菲罗斯正坐在展示台前,盯着玻璃外一个方向——他可爱的克劳德就在那家宠物店里,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

他在想我,他喜欢我。萨菲罗斯看了一会儿后又以自己的奇葩脑回路得出了结论。

不过他们现在是猫,想当着店员的面出去找克劳德完全不...

不过他们现在是猫,想当着店员的面出去找克劳德完全不可能。

于是萨菲罗斯对着爱丽丝露出了阴森森的表情。

“咳,萨菲罗斯,”刚刚和克劳德说完话的少女有点尴尬地说,“能不能不要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哼......”萨菲罗斯改成了阴笑,“变成猫就算了,还不让我和克劳德在同一个宠物店里,你这次又有什么鬼主意?”

“呃,就是想看看你们变成猫之后会怎么样嘛。”爱丽丝露出了小魔女的笑容,“放心好了,只要和买走你的人亲近几天就可以变回来了。”

“我要克劳德买我。”萨菲罗斯傲娇地抬起头——就算现在是猫,但仍掩饰不住他浑身的气势与美丽。绿幽幽的眸子微微眯起,让人看了能一下子忽略掉旁边的一群弱猫。

“......如果你够幸运,倒是有这种可能性。”爱丽丝想了想说。

“你指的是cc云吧。”

cc这类的代词是萨菲罗斯在生命之流里呆久了与爱丽丝交流时特有的。毕竟在生命之流里的萨可不止他一个,于是爱丽丝就使用了代词,而每个萨的云也莫名被套上了这些代词。

“对。不过就看他会不会买猫了。”爱丽丝笑了笑,“同样,祝你玩得开心。”

萨菲罗斯没再说什么,继续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把周围的一切都无视掉——包括对他产生好感的一些母猫。

cc云最近很苦恼。

“怎么了克劳德?”扎克斯感到奇怪,“谁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的……”cc云默默解释,“最近将军看起来好憔悴的样子,我看到他时心里有点难受,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让他高兴起来。”

“……萨菲罗斯最近的精神状态确实不正常。”扎克斯回忆了一下说。

“那怎么才能让他高兴起来呢?”

“要不然,你去安慰他一下?我听安吉尔说他好像挺在意你的。”

“......不行的,我不敢......”

“哎,算了,”扎克斯有点无奈,“我们给他买个礼物让他高兴起来吧。”

“买什么?”cc云问。以他对萨菲罗斯的认识,将军好像从来没收过礼物。

“买个小宠物吧。”扎克斯建议道,“他待人那么温柔,对待小动物应该也很好。让他把一点精力投入到宠物身上,就不会那么憔悴了。”

“好耶!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

“现在就可以,反正今天没什么训练。”

于是cc云和扎克斯就带着足够的gil,去神罗外面买宠物了。

萨菲罗斯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克劳德。

突然他的视野里出现了另一只陆行鸟。

哼哼哼,他说什么来着,萨菲罗斯愉悦地想,cc云果然来买他了。

“扎克斯,我们要买什么动物呢?”cc云一边小声地询问一边走进了萨菲罗斯所在的宠物店,“我不知道将军喜欢什么品种的。”

“先看看嘛,总有一种动物适合他。”

于是两人在店员的解说下挑选着宠物,对于每一个区域的动物都要仔细研究,想象cc萨养它时会发生什么。

“狗狗怎么样?”cc云问。

“......萨菲罗斯那种性格应该不太喜欢又黏人又会拆家的宠物吧......”

“兔兔怎么样?”

“......小心他把它带出去时跑丢了被当成食材烤了......”

“小金鱼怎么样?”

“......萨菲罗斯每天那么忙,估计一次任务回来后它都饿死了。”

............

萨菲罗斯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听着。

他们对我还挺了解嘛。他想,就是扎克斯的拒绝理由太过优秀。

所以两人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猫咪区。

cc云还没看猫,萨菲罗斯就已经主动来到了他面前,很带有欺骗性地叫了几声:

“喵喵喵,喵喵喵喵(好孩子,带我回家)。”

“扎,扎克斯......”cc云满脸震惊,“这只猫,它居然,在对我笑......”

扎克斯转过头来,刚好看到了萨菲罗斯脸上那种看到自己的陆行鸟的邪魅一笑。

“哦!天哪!”扎克斯也立马震惊,他把萨菲罗斯提起来一通查看,随后惊呼,“怎么这猫长得和萨菲罗斯那么像!?”

萨菲罗斯默默给扎克斯翻了个白眼,表示爷就是萨菲罗斯。

“嘿呦,连气势都这么像萨菲罗斯。”扎克斯回敬一个宇宙友好手势,然后问cc云,“它绝对配得上萨菲罗斯!要不要?”

“好。”

于是cc云付了钱,抱着萨菲罗斯回神罗了,成功错过了他的将军。

买回猫后,扎克斯建议先养几天再给cc萨。

cc云发现这猫很黏他。早上起床时猫咪会轻轻地把他舔醒,去训练时会深切地注视着他离开,有时还会跟着去,在暗处睁着那双绿幽幽的眸子看他训练。它好像从来不会露出狼狈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高贵优雅,包括吃饭和舔毛。除了猫毛掉得挺多,它几乎没有任何缺点。晚上回宿舍时它会慢慢地走进他的怀抱,偶尔会踩奶,但最重要的是它看他时眼睛里总是有一种危险神秘的感觉。

“......为什么它那么黏你,对我就是不理不睬的?”扎克斯看着正在踩奶的萨菲罗斯无语道。

“我也不知道......”cc云把萨菲罗斯高举起来,“可不可以,明天把它送给将军?最近都没有看到他,我有点担心。”

“当然可以!”扎克斯才不承认是因为猫不理他才答应得这么爽快的。

“扎克斯?”安吉尔开门后看到两人和萨菲罗斯后有点惊讶,“你们这个时候来干嘛?”

“来找萨菲罗斯。”扎克斯笑嘻嘻地对师傅说,“他在不在?”

“当然在,不过他挺忙的。”安吉尔回头看了看正在给克劳德喂食的cc萨说。

“啊?他在忙什么?”扎克斯不相信这个星球上还有比战斗和任务更吸引cc萨的东西。

“哦,他前几天买了只猫,现在正喂猫粮呢。”

“扎克斯......”cc云看向黑发青年。

“进去!总不能白忙活一趟吧!多一只也没事,多一份快乐嘛。”

于是安吉尔就去告知了cc萨,两人就抱着萨菲罗斯走进了宿舍。

扎克斯示意cc云先把萨菲罗斯藏在身后,等cc萨把他的猫介绍完之后再抱到前面。

萨菲罗斯可是在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再偷着瞄一下——果然,cc萨抱着的那只猫就是克劳德。他的嘴角渐渐扬起,等待cc云把他抱到前面......

终于。

“撒西不理达呐......克劳德。”萨菲罗斯开始吟唱,克劳德耳中似乎响起了片翼の天使BGM。

萨菲罗斯满意地看到了克劳德瞳孔放大的样子。

他要炸毛了,他太惊喜了,他想我了,他喜欢我。萨菲再度开启他神奇的脑回路。

“你们的意思是,把这只猫给我?”cc萨有点犹豫,“可是我觉得我没能力同时养两只猫啊。”

“把一只给我养呗。”杰内西斯有点眼红,他因为最近只能看不能吸猫而更羡慕嫉妒cc萨了。

“你愿意这只猫之后和你一起生活吗?”cc萨低头询问克劳德,根本没在意克劳德是猫。

克劳德自然是疯狂摇头,摆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畏缩在cc萨的怀里。

“看到没,我的猫不同意我再养。”cc萨安抚克劳德。

“......怎么你的猫也和成精一样......”扎克斯扶额,他之后肯定会去找爱丽丝讨论动物成精这种现象。

“萨菲罗斯,弱弱地问一下,能不能给我养。”杰内西斯及时开口。

“......好吧,看你最近的眼神也挺不对头的。”cc萨对于此时直冒星星眼的杰内西斯有点不忍直视,把克劳德先放到了桌子上,再把萨菲罗斯从cc云手上接过来,递给杰内西斯。

杰内西斯正要接,但萨菲罗斯脸上那种王の蔑视让他突然没胆子去接。

“......算了我抱另一只。”杰内西斯很怂地抱起了正准备逃跑的克劳德。

“那我们先走啦。”扎克斯和他们道了别,就带着cc云回去了。

晚上,三个1st都睡下后,萨菲罗斯起了身,睁着绿幽幽的眼睛,一步一步bi近着克劳德。

“萨菲罗斯,你(盖亚粗口)离我远点。”克劳德警惕地盯着他。

“ho?才几天没见,你就变得这么抗拒了?”面对变成猫了仍然比自己矮小的克劳德,萨菲罗斯有点想笑出声,“你别告诉我是这个时候的我给了你勇气。”

“......起码能治你!”

“嗯哼,我还挺期待......”萨菲罗斯露出了招牌笑容,毫不费劲地按住将要开溜的克劳德,“来吧......就让那个连自己的云都不会主动rua的sha瓜看看我是怎么安抚的吧,亲爱的克劳德......”

cc萨是被凄惨的猫叫声惊醒的。

他没在意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有没有被吵醒,赶紧前去查看两只猫猫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他就sha眼了。

两只公猫也能do的吗!?

好在他及时地把克劳德从萨菲罗斯身下救出,然后警惕地盯着萨菲罗斯。

“喵。”萨菲罗斯脸上写满了不屑,还指了指克劳德,要求把他还回来。

“做你的盖亚大梦去吧。”cc萨翻白眼外加比宇宙友好手势。

结果是克劳德惊恐地缩在cc萨怀里,萨菲罗斯和cc萨互相瞪眼了一晚上。

于是第二天早上。

“!?萨菲罗斯你在干嘛?!”杰内西斯和安吉尔两脸震惊。

但cc萨没回答,继续和萨菲罗斯互相瞪眼。

“......萨菲罗斯,你最起码体谅一下我们吧......”杰内西斯欲哭无泪,看这形势他一只猫也吸不着,“今天的任务很重要,我们要一大早赶过去。”

“那我的猫怎么办?”cc萨瞪着萨菲罗斯说,“这家伙是个gay!!它昨晚欺负了我的猫!!”

克劳德:可以理解为自己骂自己吗。

杰内西斯还没有回答,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少女甜甜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爱丽丝说,“这两位玩够了,该回去了......”

于是克劳德和萨菲罗斯由猫变回了人,再在三人惊奇的眼神下消失。

“谢谢,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月光......”克劳德对cc萨最后一笑,完全消失了。

“哼,还没玩够就要回去了......算了,等那个赛特拉下次来了兴致再来吧......”萨菲罗斯勾起了嘴角,“不愧是我,想要守护的心依然这么强大......只可惜......”

话只说了一半,萨菲罗斯转过了身,银发随着身体消失殆尽,连掉落的漆黑羽毛也没有留下。

cc萨低头看去,手上多了一块漂亮的猫眼石。

“萨菲罗斯,我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怎么两只猫都没了。”杰内西斯道。

“不......他们本来就不是猫。”cc萨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们是未来的克劳德和我......至于那个女孩,我不认识。但我为什么未来会变成那样,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去想。”安吉尔拍了拍cc萨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做任务。”

cc萨默默地把那块猫眼石放在之前给克劳德准备的猫窝里,用厚厚的毛毯盖好,又看了一眼,才走出了宿舍。

“猫,真是神秘的动物。”杰内西斯又为他的诗集找到了灵感。

“(盖亚粗口),爱丽丝你别拦着我,我(盖亚粗口)铁定砍死这厮!”克劳德六式到手,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萨菲罗斯。

“你急眼了,你喜欢我。”萨菲罗斯梅开三度。

“会有什么后果?”

“……(盖亚粗口),回去找你算账。”

于是两人回去后先do了个爽,克劳德在中途大义灭亲,成功让男人在愉悦又满足的笑容中回到了正确的生命之流。

虽然我说不会让云片受银色猫猫欺负,但是我的手就是要敲出来……可能由猫突然变人比较突然,但结尾真有点不太好写,在笔记本上敲了两个小时,最后再手机完工,累死

克劳德正一脸无语地坐在一堆猫中。

不过好在她没有把他和萨菲罗斯送到同一家宠物店,不然以萨菲罗斯的性格完全可以在没被卖出去之...

不过好在她没有把他和萨菲罗斯送到同一家宠物店,不然以萨菲罗斯的性格完全可以在没被卖出去之前两猫互动。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克劳德。”爱丽丝看着眼前散发着幽怨气息的猫化克劳德有点心虚地说,“你现在可以听懂猫语,也可以听懂人语,只要和买你的人亲近几天就可以变回来的。何况你......咳,现在真的挺可爱。”

“......你能保证买我的人不是个虐猫狂吗?”克劳德幽幽地问。

......这还真保证不了。

“算了........自从你进生命之流,我和萨菲罗斯哪天过得自在。”

克劳德双目空洞地望着展示台玻璃外的大街,爱丽丝见搭不上话后只好留下一句“祝你玩得愉快”后回到了生命之流。

cc萨最近很阴郁。

“怎么了,萨菲罗斯?”杰内西斯看不下去了,“又是谁让你瘫着这个表情?”

cc萨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一个方向,那里正站着某只小陆行鸟。

“........既然想得到那个孩子,为什么不上去拉话?”杰内西斯无语,“我教你的情话呢?一句都说不出来?”

“........我觉得太肉麻了。”cc萨这么解释。他认为那些话杰内西斯讲才有那种味。

“那你想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远远地看着吧,你看你最近的精神状态那么差,是神罗将军该有的表现吗?”

“........”cc萨沉默着。

“萨菲罗斯,尝试着养一只小动物吧。”安吉尔好心地建议,“这样可以舒心,减轻压力,也不至于天天愁眉苦脸地看着那孩子。”

养小动物?cc萨想,听上去好像挺有意思。

“我要养什么动物?”cc萨思考了一会儿后问。

“自然是你喜欢什么动物就养什么动物呗。”杰内西斯好像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似的,“只是......别养些太奇葩的。”

“奇葩的?”cc萨疑惑地看向红发的诗人。

“呃,杰内西斯的意思是养一些常见的动物,比如猫呀狗呀兔子呀这些的。”安吉尔赶快补充解释。

“我知道了。”cc萨站起来,“我要去宠物店看看。”

看着cc萨远去的身影,两人呼出一口气来——既然是去宠物店,那应该就不会抱回来奇怪的宠物。

克劳德正盯着玻璃发呆。

突然他的眼中出现了熟悉的银发。

克劳德的第一反应是萨菲罗斯由猫变回人了,但是看脸上的表情和脸两边的头发长度,克劳德认出来是cc萨。

这个点他不应该在出任务吗?就算没任务也应该在神罗呆着啊。克劳德内心疑惑着,但在好奇心的作用下他还是盯着cc萨,看他去哪里。

“!?”克劳德一脸震惊。

他居然走进了自己所处的宠物店!

天哪,克劳德想,他要是来买宠物的可千万别买自己,不然cc萨把他抱回去时让萨菲罗斯看见铁定会在回去之后又找到地方对他讲一大堆骚话。

克劳德只看到cc萨在与店员讲几句话后转过身来看那些展示台中的宠物,听着店员对各个宠物的解释,观察着那些宠物,但都是摇摇头,走向下一个展示台。

终于,cc萨走到了猫咪区........

“猫是一种通人性的动物。它们各有各的姿态,好好照料可以带给您一份独特的快乐。”店员这么说,然后紧张地看着cc萨,因为如果最具魅力的猫猫都无法激起他的兴趣,将军很有可能会直接离开。

克劳德选择躲在猫堆里,把身体蜷缩起来,不让他看见自己。

但是无论克劳德怎么藏,都是躲不过cc萨犀利的眼睛的。

“我可以把我看上的猫抱出来吗?”cc萨盯着那只缩成团子的金色猫猫问。

“当然可以。”

于是cc萨毫不费劲地把克劳德抱了出来......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为他而生的猫。

克劳德眼看着自己已经被抱了出来,干脆就四爪一摊,随便cc萨看。

cc萨把克劳德整个看了看,惊得他差点把克劳德丢出去。

怎么这只猫长得和他那金发小兵这么像!?

但将军还是冷静下来,别有深意地看着克劳德:“这只猫,我要了。”

克劳德知道,他凉凉了。

于是cc萨付了钱,很满足地抱着克劳德离开了宠物店。

克劳德只好把前面两只小爪爪放在cc萨的臂膀上。当路过萨菲罗斯所处的宠物店时他朝着玻璃柜台望了望,但是萨菲罗斯却不在那里。

看来他也被买走了,克劳德想,随后在cc萨的怀里打起了盹。

“萨菲罗斯,你买了什么动物回来?”杰内西斯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当看到克劳德时很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是猫啊,我同意你在宿舍养。”

cc萨没说什么,走进了宿舍,把克劳德放在桌子上。

“小家伙睡着了。”cc萨眼神中带有柔和。

“萨菲罗斯,既然养了它,就要好好照顾它啊。”安吉尔走上前小声说道。

“嗯。”

当克劳德醒来时,cc萨还在看着他。

“喵。”克劳德尝试和他交流,并伸出一只小爪爪。

cc萨没有看懂,他用眼神向一旁的杰内西斯求救。

“噗,难得有这样主动的猫,你居然连人家什么意思都不懂。”杰内西斯哭笑不得,“它想和你握手。”

于是cc萨也伸出一只手,有点小心地握住那只看起来很没力气的小爪爪。

然后他们震惊地发现克劳德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LeaF,这猫怕不是成精了。”

“成了精,也是我的福气。”cc萨抚摸着克劳德的小爪爪,“我很喜欢它。”

“行行行,反正猫是你的。”杰内西斯捂脸。

为了更好地养猫,cc萨特意去网上搜索了一下。

克劳德默默地坐在他的电脑旁,看看cc萨搜到的建议都是什么。

嗯,选择猫粮,现在变成猫还被cc萨养着肯定能吃到好的。

嗯,定期清洗,他可不是萨菲罗斯,洗澡这种事对他而言是没问题的。

嗯,逗猫开心,现在他能听懂人话,这也没问题。

嗯,去做绝育........什么!?

看到这一条时,cc萨的表情奇怪了起来。他把克劳德抱起来查看,硬是没看出来那里为什么要做手术。

“给您的猫猫做绝育可以使它的寿命延长,也对它的身体好。”网上这么说。

克劳德做出了防护动作。

cc萨默默地看了看克劳德。

“没事的,不用怕。”神罗将军温柔地把克劳德的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你不喜欢,可以不做。”

克劳德在心底舒出一口气,同时也暗暗庆幸养他的人是cc萨。

此后,cc萨再也没有露出阴郁的表情。克劳德喜欢在他面前表现得乖,那和cc云的发型非常相似的头顶的猫毛也很有幸地被cc萨rua到了,cc萨只会有开心、满足的笑容,连在远处看cc云这种事都忘记了。

“你看萨菲罗斯笑得多开心啊。”杰内西斯有点羡慕地说。

“对啊,自从这小猫来了后他都是很开心的样子。”安吉尔也说,“好久都没有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过了。”

之后过了不久,安吉尔走进了宿舍。

“萨菲罗斯,扎克斯带着克劳德来了。”

“嗯。”cc萨应了一声,抱起克劳德,”让他们进来吧。“

过了一分钟,扎克斯和cc云就走了进来。

“将军好........”cc云向他的将军问好。

“好。”cc萨礼貌地回应。

“萨菲罗斯你也养猫了?”扎克斯仔细端详着克劳德,“看上去好可爱。”

“嗯,我的。”cc萨仰起头来——当他夸克劳德的时候,克劳德就会做出这种动作。

“好了知道是你的,没人和你抢。”扎克斯无语,随后推了cc云一下。

“嗯,将军,”cc云把藏在身后的一只猫猫抱到前面,随后像个孩子一样笑道,“我也养猫了!”

“嗯......”cc萨打量了一下那只猫猫,“很漂亮,还有气势......居然还不给人看。”

克劳德对他们的话起了兴趣,他也想看看他的“同伴”。

谁知他还没抬起头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撒西不理达呐........克劳德。”

克劳德惊恐地抬头看去,那只银白色的猫咪露出了他永远无法忘记的笑容,像是对猎物锁定了目标一样,那两颗祖母绿的眸子透露着令克劳德猫毛都要炸起来的占有欲........

好啦,下一篇灵域会抓紧写的

Chapter8

当安吉尔和萨菲罗斯到山洞里与其他人汇合时,蒂法和爱丽丝已经回到她们的凹洞里准备过夜了。克劳德和扎克斯在篝火旁安静地对话,Rain则在更远的地方与瓦伦丁交代着什么。然而,他们在两个一等特种兵走近时不约而同地收了声。Rain尖锐地看了萨菲罗斯一眼,后者却无视了他的目光,去拿晚饭了。克劳德和扎克斯看向萨菲罗斯,见他回来了,都高兴地露出微笑;扎克斯随即开始唠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安吉尔看到瓦伦丁转身走向阴影中,很快就消失了。Rain回到火堆旁,开始收起他用来保养剑的工具。他警惕地瞥了一眼萨菲罗斯,但先前姿态里的紧张感已经基本消失了。想着现在或许是破解这个...

安吉尔看到瓦伦丁转身走向阴影中,很快就消失了。Rain回到火堆旁,开始收起他用来保养剑的工具。他警惕地瞥了一眼萨菲罗斯,但先前姿态里的紧张感已经基本消失了。想着现在或许是破解这个神秘男人身上诸多谜题的好时机,安吉尔接近了Rain。

"这是一把新剑吗?"

Rain扫了他一眼,有点惊讶,然后看了看放在他身边的剑。

"大概吧。虽然他没经历几场战斗看上去就已经破破烂烂的了。"

安吉尔更仔细地打量起那把武器来。一把品质普通的大阔剑,可能就稍微比大多数怪物猎人使用的那种好一点。审视一番后,安吉尔发现配设的剑柄已经松动了,尽管Rain尽了最大努力来维护它,大剑的剑身还是有不少磨损的痕迹。

"对于像你这样受过强化的人来讲,它确实不太够格。"

"没办法。我是用克劳德的钱买的,我不想花光他的储蓄。"

"那,你丢失了你以前的剑?"

安吉尔咽下了要渗进他语调里的那一丝谴责。对他来讲,破坏剑是独一无二的,而他知道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也会和他一样,精心地保养他们的专属武器。当你以剑为生,并像他们三个人一样精通剑法时,在每场战斗中跟随你的剑就不再是一种工具:它会变成你伙伴,像能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一样宝贵。不过,在他看来,Rain可能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足够忠实的朋友,也已经习惯了用不大令人满意的剑作战。令安吉尔遗憾的是,扎克斯似乎也是如此。

然而,Rain的皱眉似乎否定了安吉尔的猜测。他竟然点头肯定了安吉尔的疑问。

"我大概还把我所有的衣服,我的魔石,和我自己的钱给弄丢了。不过,最令我沮丧的,还得是我的剑不见了。"

"你的剑一定是很好的武器吧。"

"是最好的,"Rain说,没有一丝吹嘘的意味。"而且,据我所知,它们绝无仅有。那是一套由六把剑拼叠组装形成的大剑。"

安吉尔闻言睁大了眼睛。他从眼角余光里看见克劳德和扎克斯已重新回到了先前的对话中,但萨菲罗斯正毫无避忌地偷听着Rain和他交谈。

"听起来确实很有趣!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它们找回来吗?"

Rain没有答话,只是耸了耸肩,动作里透着沮丧。萨菲罗斯趁机把他的空碗放在一边,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你是怎么能做到在战斗中让六把剑都发挥作用的?"他问道,自如地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

安吉尔有一瞬间很担心Rain会为萨菲罗斯的突然加入而重拾戒备,对自己的事闭口不谈。但克劳德除了怪异地瞥了萨菲罗斯一眼外,并没有别的反应。

"剑刃有各种形状和尺寸,便于适应不同的战斗情况。它们可以组合成一把剑,或者被单独使用,或者两两组合。我是一个善用多种武器的战士,所以这样对我的战斗最有利。在我没丢失我的剑之前。"

克劳德抿唇,为挚爱的武器不在身边感到不悦。

"它们叫什么?"安吉尔轻声问道,因为他能理解这种损失心爱武器的心情。

"组合剑。"

萨菲罗斯哼了一声。

"很没有想象力,"他说,无视了安吉尔投来的警告的目光。

然而,Rain似乎并没有生气,他再一次耸了耸肩。

"或许我就是一个没有想象力的人。"

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Rain似乎陷入了沉思,但他可能并不像表象那样对萨菲罗斯盯着他的视线毫无知觉。安吉尔推了推他朋友的肩膀,试图让他收敛一些。萨菲罗斯却只是对他笑了笑。安吉尔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守夜的第一轮——"

"文森特已经去了,"Rain头也不抬地说。

"哦,"安吉尔颇感意外地回答,一时忘了接话。

他与萨菲罗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确定后者是否放心交由一个像瓦伦丁一样不知是敌是友的陌生人在他们陷入睡眠时负责看守。不过,不想疏远他们依旧心存戒备的盟友的话,他们并没有多少选择。萨菲罗斯显然也有同感,因此,他没作争辩。

"那我负责第二轮吧。"

"我会和他说的。"Rain回答。

"谢谢。"

安吉尔向萨菲罗斯点了点头,然后像准备床铺的克劳德和扎克斯走去,留下萨菲罗斯和Rain在一起。两人一言不发,但萨菲罗斯知道Rain并没有忽视他。不知为什么,那人似乎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你怎么样?"没过多久,好像是证实他的想法一般,Rain开口问道。

"还保持着理智。"

Rain哼了一声。

"我能看出来,"他嘟囔道。"任何人都能看出来。"

"哦?"萨菲罗斯带着淡淡的微笑问道。

Rain从他的眼角瞥了他一眼。他没有动,但萨菲罗斯可以看出他很紧张。Rain再次开口时,音调压低了许多:

"当杰内西斯得知关于自己的真相时,他逃离并背叛了神罗。"

"所以?"

"如果你处于他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有那么一小会儿,萨菲罗斯任由自己深思这个问题。他想起关于自己身世的突如其来的真相;他想到了杰诺娃——他一度相信那是他生母的名字;以及,更多的,他想到了宝条。他让自从Rain向他揭示了他身世真相以来产生于他心中的愤怒愈烧愈烈,顺着血管蔓延,他想象这份怒火可能会更加猛烈,驱使他狂怒地进行报复。他会逃跑吗?不会。他会拆毁整座神罗大厦,把它一层接着一层地烧成灰烬。

他瞬间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他相当肯定自己并未移动分毫,但Rain像一张弓一样紧绷着,抓着身边剑柄的手用力得指节发白。但是他的眼中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某种冷硬且凝重的神色。

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贯穿了萨菲罗斯。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几乎意识不到萨菲罗斯体内蛰伏这一个怪物,但他身旁的这个男人却能清楚地看见它。他不仅看见了,还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你比杰内西斯要危险得多,"Rain面色阴沉地低声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你在这里,"萨菲罗斯说,目不转睛地盯着Rain。

"为什么你要管安吉尔的事,以及你为什么只像我关心杰内西斯一样关心他。"

Rain没有回答。

"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们在那个废弃的城市时,你明明有机会的。"

Rain似笑非笑地挑了挑嘴角。

"晚安,萨菲罗斯。"

话音未落,他就起身离开了。

Rain每次看向爱丽丝时,依旧不禁露出带着喜爱的笑容。她和蒂法正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笑个不停,而Rain或许也在注视着蒂法,但扎克斯估计不会这么觉得。

克劳德见状皱起了眉,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和Rain谈谈了。萨菲罗斯和安吉尔早上就去找杰内西斯了,尝试着让他恢复一些理智,而扎克斯还在不停地消耗他们宝贵的咖啡存货,努力清醒过来。于是,克劳德走到他的哥哥面前,弯下腰来,问道。

"你现在有空吗?"

Rain也对他笑了笑,这让他心里暖暖的。然后,他点了点头,把空杯子放了下来。他拿起他的剑,起身跟着克劳德走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有什么事吗?"

"呃,嗯......我就直说了?你不能再那样看爱丽丝了,"克劳德说,话一出口,他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Rain看起来很惊讶。

"'那样'是怎样?"

"就像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或.....呃,你的女朋友。"

Rain不知所措地挪动双脚。

"我......我有那么看她吗?"

克劳德笑了起来。

"也许你也不太擅长隐藏你的感情?但你肯定有那样看着她,扎克斯不时会给你个恶狠狠的眼神。你没有注意到吗?"

"呃......没有。"

Rain看起来很不安。

"好吧.....她是吗?我是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克劳德问,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因为,如果她在Rain存在的那个未来里曾是他的女朋友,那事情就棘手了。令他感到欣慰的是,Rain摇了摇头。

"不,我们只是......只是非常亲近。她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们可能会变得更亲近,但是......"

凝重而严肃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即使我们确实在一起过,我也不会在她和扎克斯还在一起时做什么的。"

克劳德借此机会问到:

"因为扎克斯对你也很重要,对吗?"

"对。"

Rain机械地回答,思绪游离在别处。克劳德可以准确分辨出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回答了什么的那一刻——Rain突然睁大了双眼,转身看向他。

“克劳德......"

克劳德向他微笑,尽管他的笑里不乏忧伤。

"没关系,我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如果我遇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他告诉我他来自未来的话,我会更容易想明白,但是......了解到你认识很久了的一个人有这样的身份......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Rain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克劳德尴尬地笑了一下。

"而且!当我在想这件事的时候,我终于记起'Rain'这个名字是从哪来的了!我们第一次对话的时候,我才六岁,所以我的记忆很模糊了。但那时,你确实说过你的名字是克劳德。如果我更早想起来......"

他开始语无伦次了,克劳德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似乎没法停下来。还好,Rain突然上前拥抱了他,让他不再喋喋不休。克劳德愣住了。在他印象里,Rain只在离别和见面的时候短暂地拥抱过他一两次,而且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主动。

"R......Rain?"

"你是我的兄弟,克劳德。我的弟弟——我太为你骄傲了。"

令克劳德惊慌的是,他感到自己开始流泪了。Rain放开了克劳德,与他拉开了点距离,好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Rain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很温暖:

"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自恋。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看到年轻的自己,你最想做的大概会是走到他面前,狠狠朝他脸上来一拳。大部分人都会这么想,我一开始也是。我憎恨我回忆里作为小孩和少年的那个我自己。然后,我来到这个时空,遇到了你,看着你成长为了一个令人敬畏,可靠负责的年轻人。每当想到我身上也有一部分的你,我就会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个白痴!"克劳德说,止不住眼泪,却也止不住笑容。“我身上才有更多的你呢!你才是那个让我变得如此优秀可靠的人。是你让我停止唉声叹气,让我不要一味只知道对自己的无能愤怒,而是去仔细思考我要怎样才能实现我的目标,不断尝试,直至成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成为现在的你的,因为你没有......没有......”

”......没有'我'来指引?“Rain笑着接了话。

"别说了,"克劳德反驳道,戳了戳Rain的腹部。"该死,这真令人困惑!"

Rain轻轻地笑了笑,不再捉弄他了。

"你说得对。而且,这并不重要。"

克劳德愣了一下,同时默默地擦去脸上的眼泪。

"不重要?"

"嗯。因为归根结底,你和我是不同的人。我们像兄弟一样相似,但不相同。你长大后,不会成为我的复制品。这再好不过了。"

克劳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啊......虽然,我想我已经不会再‘长大’了,因为我们现在已经一样高了......"

"恐怕是的。"

"该死。我希望我还能再长高个十厘米的......"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他们向彼此微笑,温暖而充满爱意。或许这有点像在自恋,但,就像Rain说的,他们在根本上并不是同一个人。克劳德有数不尽的问题想问,关于爱丽丝,关于Rain的魔晄眼和他特种兵的力量,关于他和蒂法的关系,关于萨菲罗斯......但他又觉得现在问这些问题没有多大意义,时机也不对。

Rain回头看了看他们扎营的山洞。

"我想我应该和扎——"

爆炸声掩盖了他的话音,虽然源头听上去还有点距离,又有石头掩盖,但那样的巨响不可能是附近任何一只邪恶之眼造成的。

"发生了什么?"克劳德问道,手立马握住了剑柄。

他从眼角看见Rain的面色突然苍白了,眼神也不再集中,一只手半举向太阳穴。

"不可能,"他听到Rain低声说。

"Rain?"

Rain猛然清醒,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去找文森特或者扎克斯,让他来找我,"他吼道。"保护好其余的人,尤其是爱丽丝!"

克劳德张开了口,但在他来得及反问Rain“为什么”之前,后者已经冲向洞穴深处了。克劳德只好重新闭上嘴,咬紧了牙。Rain才刚夸奖过他可靠。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接受命令,他也知道当一个明显比他更了解状况的人把责任交给他时,他最好不要再加争辩。无论他多么想待在Rain身边与他一同作战,他都不会令他的哥哥失望。

于是,他转身去找在附近的其他人。下意识地,他认为扎克斯也正朝他的方向冲来,准备调查爆炸现场......然而,迎面跑来的却是面色惨白的爱丽丝,后者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与此同时,克劳德听到了枪响。

“克劳德!”女孩气喘吁吁地说,跑得几乎要岔气了。“有一群士兵......神罗的士兵!他们在攻击我们!”

————————————

没有任何预警地,爆炸袭来了。

前一秒,萨菲罗斯还站在房间的一边,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安吉尔想尽办法和执意不理他的杰内西斯开展一场友好的对话中;下一秒,天花板就被炸穿了,石头混杂着泥土雨一般哗啦啦地落下来。尽管萨菲罗斯并没有被砸到,但他还是因为爆炸的冲击而跪了下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想不起自己的名字。那声轰鸣在他耳边久久不散,白噪音淹没了天花板坍塌的可怖巨响。他残存的部分意识思索着他的耳膜是否被震裂了。他竭力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想检查它们是否在流血,可他的手臂颤抖得厉害,只抬起了一星半点。

缓缓地,他抬起头来。一个披着不祥的黑色皮毛,仿佛自噩梦中走出的生物正蹲伏在废墟上,用绿幽幽的眼睛看着他。萨菲罗斯想,他要站起来和它战斗。站起来......站起来......

他听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

"杰内西斯!萨菲罗斯!不要被蛊惑了......它只存在于你们的脑海里!"

在他的脑海里?没错了,就是这样。那声巨响并不是他的耳膜爆裂,只是他产生的幻觉。那就好。耳膜受损会影响他的平衡。平衡......这又有什么重要的来着?

透过弥漫空中的沙石,他看到安吉尔睁大双眼,气喘吁吁,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而那怪物咆哮着转向了他。在安吉尔还没来得及拔剑防御时,它就向他扑了过去。

"什么?!"。

克劳德伸手就要抓住爱丽丝的肩膀,但看到后者满脸惊恐,他还是及时地收手了。

"他们在哪?"

"在隧道的入口!"。文森特阻止了他们进到洞穴里,他和扎克斯、蒂法正在拖住他们,但扎克斯说要来找你和Rain去帮忙,以及安吉尔和萨菲罗斯......"

爱丽丝大口地喘着气,因为缺氧的缘故,她慌乱下语无伦次的转述中断了。克劳德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恐慌。虽然不知通过何种手段,但他们的敌人显然设法辨认出了他们最好的三个战士,并在隧道里与之交战,拖住了他们。而其余的人则被迫留在地面上,孤立无援地坚守阵地。他想过派爱丽丝下去向萨菲罗斯他们报信,但这个念头一浮现,他就马上责备起自己。如果爱丽丝在路上遇到了怪物,她就会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而Rain说过要克劳德保护好她,不是把她推向危险!可是......不。没有援军去协助他们的话,Rain一定会意识到扎克斯这边情况不对劲的。他肯定会的。

他怀疑如果不是听见他语气中透露出的坚定,爱丽丝是绝不可能向战斗声传来的方向再迈出任何一步的。不过,当他们来到废弃的篝火旁时,她还是停了下来,浑身发抖,脸色煞白,拒绝再往前了。克劳德指了指女孩们休息的地方,说:

"你先躲在那,我叫蒂法来保护你!"

正好,他想让蒂法远离战斗,而爱丽丝会是个令她无法拒绝的理由。爱丽丝点点头,庆幸地跑向了那个黑暗的洞穴角落。而克劳德则转身向战斗的现场冲去,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望着怪物冲向安吉尔让萨菲罗斯混沌的大脑在震惊之余终于清醒了一些,然而他只来得及微微睁大双眼,就看见鲜血在空中扬出了一道弧。迷迷糊糊中,他努力起身,单膝着地。再次抬起头时,他只看见杰内西斯已经瘫倒在地,胸前是三道狰狞的爪痕,站在他身边的,是他刚刚救下的童年好友——一脸恐慌的安吉尔。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在接近他们。萨菲罗斯忍着痛转过头:是Rain。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激过他的出现。这个人几乎无所不能,要摆脱这个怪物的话,他肯定能帮上很大的忙。Rain刚到门口就已经开始扫视整个房间了,冷静而高效地评估着现场的情况。但他刚走进房间不到三步,就突然双膝跪地,痛苦地倒吸了一口气,两手抱紧了头。

一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声音传来。

"别动,毁灭者!这是谁?另一个?嗯......你为什么会受到影响?正常的特种兵不应该......"

奇怪的是,Rain也和他发出了一致的低吼,声音中带着同等程度的仇恨:

“宝条......”

刚才说话的绝对是那个怪物科学家的声音,但他人却不在这,源头是那个废墟上的生物。不,他现在看清了:那头野兽头上有某种束带,固定着一个正闪烁着的相机镜头。宝条正在远处监控着他的造物。这个念头让萨菲罗斯的血液愤怒地沸腾,支撑着他站起身来。

"这恶心的怪物是你制造的?"萨菲罗斯咆哮道。

"你不会以为你能就这样开开心心地和你的朋友一走了之吧?"宝条嘲讽地问道。"我是不会让我的心血就这么溜走的,孩子。尤其是现在——一群该死的,多管闲事的人,把我无比珍贵的原材料给摧毁了!"

"哦,对,你宝贵的杰诺娃没了,真是可惜。"萨菲罗斯嘶声说道。

"是谁告诉你的?"宝条啐了一口,语气同样充满敌意。"是你毁了她吗?不过,没关系。至少我设法从剩下的材料里制造出了我迄今为止最有趣的标本!他能不费余力地把你带回家!毁灭者,抓住萨菲罗斯!"。

那个怪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冲向了萨菲罗斯,后者只能试着挥去脑海中残存的雾霾,他勉力举起了手里的正宗。

"其他人在哪里?"扎克斯解决了最后一波袭击他们的敌人,大声喊道。

"洞穴下面也遭到了袭击!"克劳德高声回道。"Rain不知道我们这边也有敌人,就跑去帮忙了!"

扎克斯骂了一句。

"你说下面的隧道里?那里只有一个入口!他们怎么可能进得去!"

突然,有两个人,而非近十个士兵,冲上前与他们兵刃相接,打得他们几乎措手不及。当克劳德抬头看见他们对手闪着绿光的眼睛时,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脸色变得苍白。这两个人是特种兵。

他只能坚定自己的信念——如果他的哥哥和萨菲罗斯联手的话,没有什么让他们陷入缠斗,支援很快就会来了。

当那只生物的一只前爪被利落地切断时,它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向后仰起;萨菲罗斯这才能肯定,先前那些愤怒的战吼并非出自他的想象。一旁的Rain先前带着狂怒攻击了宝条的怪物,但此刻却似乎因为鏖战而汗流浃背。他用尽全力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几乎要失去平衡。当毁灭者甩动他的尾巴进行反击时,Rain被抽中了腹部,狠狠地摔向了房间的另一角。

萨菲罗斯抓住这个机会,稳了稳心神,一举冲向怪物的侧面,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怪物哀嚎了一声,转身面对它。萨菲罗斯因他还未从先前爆炸冲击中恢复的力量咒骂了一声。换做平时,他可是能将一头龙一击毙命的战士!

在毁灭者即将一口咬向他的紧要关头,一道极限技的蓝色光芒从房间的另一侧爆发开来,那道剑气飞过空中,径直砍向怪物被鳞片覆盖的喉咙。血液瞬间从它的颈动脉喷涌而出。还没完全恢复的萨菲罗斯因为移动速度不够快,被倒地的怪物尸体溅了一身血和泥。

"不!"宝条尖叫起来。"你这个没用的霍兰德走狗,你做了什么!"

安吉尔的极限技结束了。他踉跄了一下,然后跪倒在地,双手抱头。

"它怎么还不停下!"他呻吟道。

随着肾上腺素慢慢消退,萨菲罗斯也感到自己变得更加虚弱了。

"烧了它!"Rain沙哑的声音从某处传来。"烧成灰烬!"

"不!"宝条的嘶吼破了音。

太晚了:萨菲罗斯已经举起了手臂,火焰魔石闪起绿色的光。他使用了他目前身体能支撑的最高级别的咒语,砸向怪物那头死去的怪物,一次,又一次。不到一分钟,那具尸体变成了令人作呕的一团焦黑,连上面的摄像机和麦克风都被破坏殆尽了。

萨菲罗斯被焚化产生的恶臭呛得难以呼吸,魔力也已完全耗尽。不过,他脑海里那团迷雾终于消散了。

安吉尔慌忙站起来,冲回房间的另一边。萨菲罗斯的眼睛睁大了。他也跟着跑了过去,在杰内西斯身边蹲了下来。他还活着,但没剩几口气了。安吉尔对他使用了治愈术,但没能对他可怖的伤口起到什么作用。杰内西斯喘着气,脸部因痛苦而扭曲,他紧紧地抓住了安吉尔的手。

当萨菲罗斯也小心翼翼地握住杰内西斯的另一只手时,后者竭力睁开了眼睛。

"啊......"他喘息着说,"萨菲罗斯......你也是......我的朋友......"

"别说话了,杰内西斯,求你了!"安吉尔用哽咽的声音哀求着。

杰内西斯只是笑了笑,闭上了双眼。

"就这样......死去......其实也......不错......。"

萨菲罗斯感觉到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指,他从心底知道后者并非是出于痛苦才这么做的。他的喉咙为此紧了紧。真奇妙。自己真的在为这个人哀悼吗?

他听到疲惫的脚步声传来,转头看向身后的Rain。后者不知从他眼里看到了什么,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僵直地停下了脚步。Rain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来到他身边,缓缓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萨菲罗斯因为着意料之外的安抚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Rain抬起头来,萨菲罗斯这才意识到,他们正聚集在房间里那尊在混战发生后依旧奇迹般完好无损的雕像脚下。

"抱歉,我们在来这里前没有完全清除掉宝条手里的J细胞,因为杰内西斯的状况比较紧急,”Rain略显迫切地说,"所以,如果你现在还能帮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没有闪光,也没有来自天堂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但当萨菲罗斯满心失望地低头看向杰内西斯时,他和安吉尔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气。一股薄薄的绿雾正从他的伤口处升起,很快,他的白发、肩膀和躯干也笼罩在其中。杰内西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诚挚的崇拜之情凝固在他的脸上。慢慢地,他闭上了双眼。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一个平静的微笑展露在他唇边。

他的头发已经慢慢地变回了鲜明的红色,身上可怖的伤口也愈合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安吉尔将没带手套的那只手伸到他的脸庞上方。

"他在呼吸,"他的双眼闪烁着亮光,对萨菲罗斯低声说,语气里满是对这股未知力量的崇敬。

萨菲罗斯也微笑起来。Rain对着杰内西斯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相信他真的在痊愈。

"谢谢你,"安吉尔感动地向他道谢。

Rain又对他眨了眨眼,然后点了点头,随即,他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

"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但我想,杰内西斯恐怕不是唯一一个危在旦夕的人。"

"为什么?"萨菲罗斯问道,注意力立刻放到了Rain身上。

"我一听到这边的动静,就叫克劳德去求助。然而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我们,上面肯定也出状况了。"

"我们走。"萨菲罗斯立即说,站起身来。

安吉尔把杰内西斯抱了起来,和他们一起冲了出去。Rain在门口停下,回头瞥了一眼雕像。

"......谢谢你。"萨菲罗斯听到他说。

然后他们纷纷奔跑起来。

——————————————————

爱丽丝抖得就像风中的树叶。蒂法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尽管她自己也对她们的处境不是很有信心。

"别担心,大家都会没事的,"她低声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战斗可是特种兵最擅长的事情!"

爱丽斯颤抖着点了点头,蒂法再次握紧了她的手,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到洞穴的隧道。她们两个几乎挤作了一团,蒂法紧张地抬起了脚跟,做好了冲向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敌人的准备。她在心里咒骂着。特种兵确实是一等一的战士,但他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克劳德,爱丽丝的男友,与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狙击手一起守卫着营地,而那个愚蠢的Rain和被称为"最杰出的特种兵"的萨菲罗斯却不知所踪!

又一轮枪声传来。附近有人开始尖叫,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一想到克劳德也在抵抗那群士兵,她就忍不住要冲出去帮助他们。但爱丽丝需要她——她是她的朋友,蒂法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担惊受怕的。要是那个白痴Rain在把这个可怜的女孩拖进这滩浑水前能稍微动动脑子就好了!

突然,有两个人跑过了洞穴的隧道,蒂法没能在战斗的声音中分辨出他们的脚步,但在她能反应过来前,那两个人就消失了。她被他们奔跑的速度惊得目瞪口呆,差点没能认出那是握着剑的Rain和萨菲罗斯

"那是......"?

她还没念出两人的名字,就看到另一个特种兵从面前冲过,怀里抱着他们那个失去理智的朋友——他的头发变成红色了?上次见他的时候不还是白的吗?什么鬼?

安吉尔发现了缩在洞穴角落里的两个女孩。

"跟我来!"他命令道。"这是唯一的出口,我们必须想办法从这冲出去!"

蒂法点了点头,没有放开爱丽丝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手。

"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她说,强忍下对他们姗姗来迟而感到的愤怒。

她帮助爱丽丝拿起她们装好的包裹。安吉尔背走了一些,尽可能地替她们减轻负重,因为他抱着杰内西斯的缘故,他是无法参与战斗的了。他们跑到了隧道拐弯处,差点没有撞上克劳德。后者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喘着粗气,没有拿着武器的手紧紧捂着身侧,那里的布料已经被血染红了。

"克劳德!"蒂法惊呼道。

她担忧地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他的身边,后者舒了口气,颤抖着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援军来得正是时候。"

他把头扭向一边,朝洞穴入口抬了抬下巴。在隧道更远些的地方,扎克斯和Rain正摆出防御的姿态,而萨菲罗斯则击退了最后两名攻击者,他们很快就成为了地上无数尸体中的又两具。爱丽丝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背过身去,蒂法也得竭尽全力才能维持镇定。她们都不是职业的战士,而且,地上有这么多的血......

"他们就这样不断地牺牲他们的士兵吗?"她低声说,一股厌恶油然而生。

"看来他们也问了自己同样的问题。"克劳德回答蒂法,尽管后者只是在反问。"他们在发现萨菲罗斯的一瞬间就没再派遣士兵了。"

"你们来得很及时,"文森特说,他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家都像往常一样被他吓了一跳。"我快没有弹药了。"

"我们需要尽快闯出去,"安吉尔说,脸色阴沉。

"克劳德说下面也遭到了袭击?"文森特问。

扎克斯头大汗,血从他眉毛附近的一个伤口不断流出,淌落他的脸侧。

"情况不太乐观,"他承认,一反常态地严肃。

"我们需要声东击西,"Rain发话了,以他一贯的"我们得这么做"的语气。

"什么?"蒂法哼了一声,"你认为我们能赶在外面那一车神罗的士兵重整旗鼓之前让所有人都赶到安全的地方?他们说不定早把我们的车给开走了。"

"这是可行的,只要萨菲罗斯和我拖住他们。"

蒂法举起手臂,气急败坏。

"就凭你们两个人就能做到这一点吗!"

"Rain是对的,"萨菲罗斯反驳道,他迅速计算着Rain所说计划的可行性,眼神变得冰冷起来,"这样做没问题。主要的阻碍是狙击手,但如果能先发制人,你们就有机会逃跑了。而我们两个人的速度都足以打倒他们。"

"确实,没有人能比得上你的速度,萨菲罗斯。"扎克疲惫地笑着说。

"Rain能,"萨菲罗斯肯定地说,这让扎克斯一时愣住了。

"这是个好计划,"安吉尔点了点头,"我这里有能帮上你的道具。"

他单手圈住杰内西斯,把另一只带着魔石手镯的手伸向萨菲罗斯。其中一个晶体已经发出了亮绿色的光芒。

“地震魔石”,萨菲罗斯赞许地说道。

"克劳德,你还能跑吗?"Rain问道,审视着他的状况。

虽然他依旧得按压着流血的腰侧,但克劳德还是点了点头。

"我可能不能跑很远了,但应该能撑到你们的战斗结束。"

"那就打起精神,做好准备吧,"萨菲罗斯命令道。"向丛林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我和Rain会追上你们的。"

他们都点了点头。话音未落,四周开始地动山摇,像是世界末日要来临一般。他们听到外面传来了惊恐的叫声,萨菲罗斯和Rain在一行人面前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洞口。他们的动作快到蒂法几乎没有看清。

"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扎克斯微笑着问安吉尔和克劳德,隧道顶端落下的灰尘已经快铺满他们的肩头了。

外面的尖叫声转变了音调,枪声开始响起。

"我们走!"随着他的咒语开始消散,安吉尔喊道。

扎克斯拔出大剑,第一个冲了出去。蒂法再次握住了爱丽丝的手,另一只手握拳举起,跟在扎克斯后面跑了出去。安杰尔和克劳德很快也追上了他们,文森特则负责殿后。外面的步兵见到他们,立刻上前攻击,但面对扎克斯和文森特的联合防御,他们并没能成功。蒂法专注于把惊恐的爱丽丝护送到丛林的边缘,尽可能地避免让她参与战斗。她匆匆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看见Rain和萨菲罗斯在敌人的阵营中厮杀,动作快得只余残影,和他们交战的士兵成片地倒下。她不得不承认,在那瞬间,他们的力量让她感到害怕。

有个士兵冲向了她和爱丽丝。蒂法将她的恐惧和愤怒化作力量,迅猛地给了对方两拳。赞甘大师一定会为她的动作感到骄傲的。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击倒那个士兵后,她拉着爱丽丝一路向前跑,终于冲到了树下。安吉尔已经在灌木间穿行了,她一边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克劳德和扎克斯。文森特又消失了,大概是去给萨菲罗斯和Rain的撤退打掩护了吧。

他们又一同奔跑起来。

跑啊跑,跑啊跑,他们一直跑到身后的战斗声开始变弱,一直跑到爱丽丝喘不过气来,双手撑住膝盖,再也无法迈出一步。扎克斯立刻在他身边蹲下。

"嘿,爱丽丝。来吧,我背你。"

爱丽丝喘着粗气,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泪流满面。扎克神情凝重,蒂法瞪着他,好像爱丽丝被卷进这场混乱是他的错一样。

"这个可怜的女孩被吓得魂飞魄散!对于你们这种特种兵来说,死多少人可能都不奇怪,但我们中不是所有人都是职业杀手,你明白吗!"她呵斥道。

爱丽丝哭得更厉害了,蒂法立刻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懊悔。她到底是在替谁生气,是爱丽丝?还是她自己?坦白而言,她其实并不觉得她比她的朋友强大多少,她只是更骄傲,更善于伪装。扎克斯此时看她的眼神让她想到了被一脚踢开的可怜小狗,为此,她更加内疚了。让她们身陷危险并不是他的错;而是Rain的。

"蒂法......"克劳德低声说,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要安抚她。

她抖抖肩,把他的手甩开了,走到了一旁,抱住了自己。

他们先前消失不见的三个同伴从树林间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停下来了?"萨菲罗斯问。"我们必须继续前进,幸存的士兵肯定会向神罗要求增援的。"

"为什么?因为你们留下了活口?"蒂法忍不住大声说道。

克劳德为她突增的音量一抖,好像是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正被好友无情指责。然而被吼的萨菲罗斯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有人不能继续走吗?"

"我——我来背爱丽丝,"扎克斯说,音量放得很低。

他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但他看起来为自己正穿着血迹斑斑的衣服接触她而感到彻头彻尾的惭愧和羞耻。好极了,蒂法不屑地想。他就该这么想。他配不上爱丽丝那样无辜善良的人。

"克劳德?"Rain问道,走到他的"弟弟"身边。

"我或许也需要一点帮助,"克劳德说到。

他的脸色很苍白,但他还是露出微笑,好让Rain安心。萨菲罗斯则无言地走到安吉尔身边,和他一起搀扶着杰内西斯。他们重新启程穿过丛林,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译者:

提醒1下:本章A和T≈战斗经验0的小女孩,因为是CC,不是本传和AC里的好队友

(好久不见!我又回来翻天生一对了hhh找到了合译~飘然如烟稍后会发第九章:)没什么突发状况的话,会以两周两章这样的速度更新。)

【哨向设定,银色大蟒蛇哨老萨x金色小陆行鸟幼崽云;cc萨xcc云,没有过于放飞,但还是有点过激行为的。】

【预警】

→原作的设定有因为哨向而进行改动的地方。

→二设,精神体可以被拥有精神体的人触碰;精神体被触碰的时候精神体的感知会传到主人那里;精神体情绪过于波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精神体看到的东西;精神体不会凭空消失一定会以实体的形状回到所有者身边。有塔的存在。

1

这是一个有哨兵、向导存在的世界。哨兵向导的出现往往都集中在大城市——觉醒的人,后半生基本就被安排好了。哨兵从军校里出来,再被神罗以各种名义安排...

这是一个有哨兵、向导存在的世界。哨兵向导的出现往往都集中在大城市——觉醒的人,后半生基本就被安排好了。哨兵从军校里出来,再被神罗以各种名义安排到神罗公司里就职;向导则等到结合热出现,被送到某个匹配度极高但是不知名的哨兵哪里去。然后和哨兵一起执行任务。

克劳德,在尼布尔海姆长大的孩子。十分确定自己的双亲没有人是哨兵或者是向导,然而在13岁的时候,他发现在自己家里出现了一只啾啾叫的金色小陆行鸟幼崽。

“妈——!我们家什么时候进了陆行鸟的?”

克劳迪娅放下手中的活,回头看了一下克劳德。“就你一个人,那里来的陆行鸟幼崽?”

克劳德看看妈妈,又看看自己眼前这个金色的小陆行鸟,心中缓缓涌起一个不好的猜测。

小陆行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高兴的扇了扇翅膀,“咕耶、咕耶”的叫了两声。碧蓝色的眼睛大大的,看着克劳德阴沉的脸,委屈的扁了嘴。

“咕耶——咕耶?”

克劳德接受到了陆行鸟幼崽的委屈,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

尼布尔海姆如果没有哨兵或者是向导,那么,克劳德还是很安全的。不幸的是,尼布尔海姆的市长就是一个哨兵,蒂法也是。普通人看不到精神体,但是哨兵和向导可以轻而易举的分辨出精神体。如果再呆在尼布尔海姆,等着克劳德的就是在某一天被哨兵发现,送到塔里面去,最后到某一个不知名的哨兵手上。在这个过程中,他贫穷的家庭没办法收到一个gil。上交柔弱的小向导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这样不行。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克劳德打包好自己的行李,离开尼布尔海姆前往米德加参军——这是他唯一能干的、有收入的工作了。

克劳德毕竟是个14岁的小少年。顺利参军后的生活也并不是很尽如人意。较小的体型、北方养出来的雪白的皮肤和金发碧眼的可爱相貌经常让军队里的人有些瞧不起他,或者是言语上做出一些下流的行为。但是这些幼稚的行为在他勤勤恳恳的训练之下有所衰减。

体型娇小可以多用技巧来弄翻对方,他的剑术在尼布尔海姆的深山老林中磨炼的不错;在训练中,他的枪术也在迅速的提升。克劳德的冲刺能力和动态视力尤其的好。

然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作为向导留下的泪水。最基础的军队里没有哨兵或者是向导,只有他,在训练的时候能看到陆行鸟幼崽活蹦乱跳的绕着自己跑。熟练的闪避技术是为了避免踩到灵巧的陆行鸟幼崽练出来的,冲刺是为了抓住小幼崽防止他跑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被别人看到了。

陆行鸟幼崽顺顺利利的、有惊无险的陪着克劳德在神罗军队里生活着。

直到某一天,陆行鸟幼崽误入神罗大楼高层。

“求你了克劳德!就帮这一次好不好?,只站中午的岗,我回来了立刻让你走的!”

就站一会……就站一会儿……应该不会出事的……

克劳德现在就是十分的后悔。他不应该答应一个训练时关系挺好的新兵帮他站岗的。

众所周知站岗的人是不能动的。带着头盔,没法行动,就像个木头人一样。虽然克劳德是木头人,但是精神体不是啊!克劳德只能看着自己的陆行鸟幼崽在身边打转,越来越无聊然后“咕耶、咕耶”的乱叫,拍翅膀想飞起来又因为肚子太沉飞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打滚呜呜呜,大大的蓝眼睛里透露出苦闷的委屈。

然后陆行鸟幼崽跑掉了。越走越远,眼睁睁看着陆行鸟走掉的克劳德内心是崩溃的。

神罗大楼会议室。

1st被叫到会议室里,和神罗高层在开无聊的会议。不同的部门争经费已经争的鸡飞狗跳不可开交,宝条申请的科学经费数额越来越大。神罗将军的大蟒蛇已经在不耐烦的发出“嘶嘶”的声音,舌头一伸一缩,银色的、盘踞起来的巨大身体以及绿色的竖瞳都像是即将捕猎的杀手。

会议室安静了一下。

大蟒蛇游动的走掉了。

萨菲罗斯将军是神罗的门面。他和他的巨大的银色蟒蛇在战场上给予敌人的,不仅仅是一击毙命的杀戮传说,巨大而优雅的身躯同时给予敌人是无形的恐惧和精神上的压迫。敌方曾经试图使用向导来引诱萨菲罗斯出现结合热进而进行刺杀,但统统铩羽而归。有传言说神罗将军是个无情的黑暗哨兵,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无人帮他做精神梳理的,破裂而震荡的精神海下。

银色大蟒蛇在神罗大楼里随意的游走着。这一层楼十分安静,但是大蟒蛇总觉得有什么在吸引着它。“咕耶咕耶”的声音夹杂着泪水滴落的响声,在空荡荡的楼层中回荡微弱的回荡着。

顺着声音过去,大蟒蛇看到一只金色的、恐慌的小陆行鸟幼崽趴在地上掉眼泪。看到大蟒蛇,小陆行鸟幼崽更慌了,幼小的爪子四处乱踹,试图离蟒蛇远一点。但高层的地板太滑,小陆行鸟的挣扎只能像是在原地划水,让大蟒蛇的施虐欲暴涨。这种过于激动的情绪也传到了萨菲罗斯那里,随着大蟒蛇的心情而起伏的感受,让萨菲罗斯对大蟒蛇碰到的精神体和精神体的主人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大蟒蛇围绕着扒拉地板的小陆行鸟转了一圈又一圈,小陆行鸟只能哀哀的“咕耶、咕耶”的叫着,幼小的没有成年的精神体对着具有强大压迫性的蟒蛇只能臣服——更何况是一个哨兵的精神体对着向导的精神体。大蟒蛇将小陆行鸟缠在自己的身体里,随后——

银色蟒蛇一口吞了小陆行鸟。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克劳德僵在原地,从陆行鸟幼崽那里发出的尖叫和惊悚、恐慌一起像海浪般向克劳德袭来。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一样,不,是真的猛兽!陆行鸟的情感更加剧烈了,在克劳德的胸中横冲直撞。他看到了,透过陆行鸟的眼睛,他看到对面那只银色的、巨大的蟒蛇,一点一点的缠绕住陆行鸟的身体。这种一点点挪动缠绕住的感觉顺着陆行鸟的躯体传到克劳德的身上,冰冷的、带着金属的触感从脚一直缠绕到身上。

最后,陆行鸟被蟒蛇一口吞了。顺着咽喉滑下去的温热潮湿的感觉从天灵感一下子传到脚后跟。

完了,精神体被别的精神体吃了,如果精神体被吃了之后,他还能活下去吗?蟒蛇会消化掉他的陆行鸟吗?克劳德回想起可爱的、蓝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大蟒蛇吞了一只小陆行鸟,心情十分好的回了萨菲罗斯的办公室。它能感受到小鸟在肚子里不安的翻腾着,啾啾的叫着,翅膀想张开但是张不开。小爪子一直在踹它如同钢铁一样的肚子。一切的一切都让蟒蛇十分愉悦。

这是它的小鸟。

无论怎样,这只小鸟一定会属于它。

它太高兴了,嘴巴都没擦。当它游动回到萨菲罗斯的办公室时,安吉尔和杰内西斯都沉默了一下。

“萨菲罗斯!”安吉尔突然站了起来。

“萨菲罗斯!你让你的蟒蛇吃了什么!”安吉尔掰过蟒蛇的头部,蟒蛇不耐的嘶嘶的两下,“你看到它嘴巴上的金毛了吗?它是不是吃了别人的精神体!”

“我真傻,真的,我能想到萨菲罗斯性格已经很差劲了,我万万想不到精神体的性格也很恶劣,”安吉尔疯狂晃动着大蟒蛇的头,“快点吐出来啊!”

杰内西斯木了:“你没感受到精神体吞别人精神体吗?”

萨菲罗斯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我感受到了,它很愉悦。”

蟒蛇应景的嘶了两声。

“总之,总之快把别人的精神体吐出来,”安吉尔把蟒蛇的嘴掰开,“快吐出来,你吞了什么!”

蟒蛇动了动喉咙。

可怜的小陆行鸟浑身湿漉漉的,打着轱辘从蟒蛇的嘴巴里掉了出来。

“咕耶!咕耶!”陆行鸟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它拍着翅膀想逃走,但是蟒蛇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它,小陆行鸟只能在原地不断的发抖打颤。

“喔,小陆行鸟!”杰内西斯说。

安吉尔、杰内西斯、萨菲罗斯三足鼎立,像三座大山一样围绕这小陆行鸟。

“咕耶……咕耶!咕耶!咕耶!”小陆行鸟幼崽用翅膀捂住了头。

“这是未成年的向导精神体……怎么会有未成年向导在外面乱晃!未成年向导应该都在塔里!”安吉尔第一个发话。

“我去找他。”萨菲罗斯站直身体,蟒蛇回到了萨菲罗斯身边,同时开启了精神隔离网。

“小鸟,带我去找你主人。”萨菲罗斯正宗的刀尖指向了可怜的陆行鸟

“不然,就再把你吃掉。”

在肚子里。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还没有被消化掉吗。克劳德心想。小陆行鸟太紧张了,所有的感触都可以传到克劳德这边。

啊,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联系了吧。

“…………吐出来!……萨……”

小陆行鸟被吐出来了,天旋地转,全身上下都是蟒蛇的黏液。湿漉漉的,很冷,克劳德不禁打了个寒颤。

等等。

等等,这是!

透过小陆行鸟的眼睛,克劳德看到了萨菲罗斯将军。

是萨菲罗斯将军!还有1st!

“啊……嗯。”

年幼的克劳德内心一直有一个愿望:成为像萨菲罗斯一样的特种兵。儿时的他对萨菲罗斯将军的迷恋几乎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今天也是萨菲罗斯,明天也是萨菲罗斯。现在透过小陆行鸟的眼睛近距离看到萨菲罗斯,克劳德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完了,脑子晕乎乎的。

在这种激荡情绪的支配下,克劳德完全、完全没有发现,自己与陆行鸟的链接在某一刻被切断了。

“咕耶!咕耶!”

在这里!克劳德看到独自一人的陆行鸟幼崽。他抱起陆行鸟幼崽,亲昵的安抚着自己的精神体。

随后克劳德感到一阵剧痛,眼前一片漆黑。

我的。

这是我的。

萨菲罗斯摸着克劳德后颈雪白细腻的软肉,留下青紫的印子。他并不是黑暗哨兵,更准确一点说,是他的适配性非常低。宝条曾经说,如果奇迹不出现,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遇到适合的向导。

这是天赐的礼物。

萨菲罗斯的精神海因为常年的战争以及敌方各种侵扰变得疲惫不堪。暴躁的黑色风暴在不同的碎片上疯狂旋转着。意识云在空中飘浮,触角上满是伤痕。但是这不打紧,因为精神海再怎么破碎,他也不会崩溃。他是世界上最强的哨兵,是神罗的人间兵器,是五台的死神。杰诺瓦的细胞注定了他有极强的恢复力和战斗力,这只会给他的日常带来一点困扰巴黎。但是这个向导——这个向导,他让萨菲罗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这么香,这么柔软,这么可爱,似乎一捏就碎。就像人偶一样。

啊,对啊,他是我的。萨菲罗斯愉悦的笑了。他亲吻了克劳德细腻的脸颊,亲吻了他雪白的后颈,亲吻了他细幼的手指。

他的精神体也格外兴奋。蟒蛇的瞳孔不断地放大收缩,同时发出嘶嘶的鸣叫。萨菲罗斯的精神体缠绕上了克劳德的陆行鸟幼崽,幼崽只能咕耶咕耶的叫,一边看着克劳德被萨菲罗斯的强大的精神力压迫着,一边被蟒蛇缠绕着。

“咕耶……咕耶!咕耶!咕耶!!”

萨菲罗斯用自己强大的力量,把克劳德逼到产生结合热了。

………………

萨菲罗斯铺展开自己的意识云。

随着意识云的徐徐展开,萨菲罗斯的精神触角也在不断的伸展着。他挑逗着克劳德仍然团在一起的意识云,这个被催熟的意识云现在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触角柔软,丰腴而有弹性。被强大的精神触角强力的铺展开,就像蚌壳被迫打开一般露出自己柔软的内里。幼小的精神触角试图往回缩,向导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小的意识云一直试图蜷在一起保护自己——但这并没有用,萨菲罗斯的精神触角拉起幼小的精神触角并进行了链接。

…………

————————

半夜。

萨菲罗斯的PHS嗡嗡的振动着。

“嗯?下一个任务,是前往尼布尔海姆村吗。”

【end】

——————————————

干不动了,本来只想写个蟒蛇吞鸟,结果后面完善大纲的时候搞出了结合。搞不动了搞不动了。

大家随缘看,哨向梗我还是好久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看到过,具体的设定都记不太清了。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也请多多包涵,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Sum:爱丽丝本来想在扎克斯身上实验动物魔法,却误把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变成了猫猫。

作为唯一仅存的古代种,爱丽丝·盖恩斯巴勒在学习魔法技能时总是得心应手:治愈之风、大地气息、星之守护……星球赋予她天赋,生命之流里的古代种与她交流沟通。但比起这些战斗时魔法,她反而更喜欢一些更有趣味的小魔法。

使鲜花7天不凋谢的凝固魔法(适用于卖不完花的时候)、让人不停打喷嚏的喷嚏魔法、以及,动物魔法。她从杂货铺淘到了一本只有古代种才能看懂的魔法书,羊皮纸上有记载一种咒语,用生命之流浇灌施了咒语的黄百合叶苗,就会长出能将人变成最符合自己本质的动物的花来。

她按照魔法书上的步骤培育...

她按照魔法书上的步骤培育了一丛黄百合,但书上并没有动物魔法的详细过程,只是注明,只有还是花苞的黄百合才有魔法效果。一朵朵花儿紧闭花瓣,像是隐藏着不能吐露的秘密。

她第一个想到的实验对象就是扎克斯,还有谁能比扎克斯更像小狗吗?

与扎克斯见面时,爱丽丝带上了一朵含苞的魔法黄百合。扎克斯很高兴地将花别在胸前,开始帮爱丽丝制作小推车:这项工作已经进行一阵子了,今天完工的话,爱丽丝明天就能试着推着它卖花了。

当他叮叮当当敲着木头钉子时,爱丽丝一直紧张地观察着他。但直到推车制作完成,魔法一点也没有起效的迹象。

“大功告成!明天可以试着把它推上街……要是有空的话,我会来找你的,Bye,爱丽丝!”

告别爱丽丝,扎克斯在神罗大厦里遇到了克劳德,正被派遣去交一箱士兵的资料。没想到他们一同踏进电梯时,萨菲罗斯也在。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偶像,克劳德有些紧张,但他总不能失礼地退出去,再等下一辆电梯。他站在电梯厢最里面,努力把自己挡在资料箱后面,却又小心翼翼地从头盔的缝隙中窥视着前方。

萨菲罗斯站在楼层按钮的面板前,克劳德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以及那头流动着银色光辉的长发,似乎还能闻到神罗生产的高级洗发水的味道,的确和他们一般士兵不同。

即使同为特种兵,扎克斯也很少和萨菲罗斯有接触,面对萨菲罗斯,也不敢像在安吉尔面前那般放肆随性,只好低头摆弄爱丽丝送给他的那朵花。狭小的钢铁箱子无声地升高,一片沉默。

“很稀有啊。”萨菲罗斯回头,碧绿的眼睛瞥了一眼扎克斯胸前。米德加由于开采魔晄,植物无法生长,难得能看到这样的鲜花。

“嗯……是个朋友送的。”他刻意回答得含糊不清,爱丽丝有点害怕神罗,既然这样他也不该在他们面前过多透露她的信息。

“叮——”扎克斯的楼层到了,他要去完成一项任务报告。“那么就再见啦,克劳德,萨菲罗斯。”站在电梯门口的萨菲罗斯点点头,为他按下了开门键。

他一边和电梯里剩下的两人告别,一边把花重新插好,走出了电梯。

第二天,爱丽丝推着小推车卖花,雏菊、百合、玫瑰、紫罗兰……小推车就像是流动的花园,为贫民窟带来生机与活力。

结束卖花,整理着推车上篮筐时,几个黑影却悄然靠近了她。

“谁?!”爱丽丝毫不犹豫抄起法杖,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只狗和两只猫。浑身脏兮兮的,贫民窟里有很多这样的动物,她偶尔也会投喂它们。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

爱丽丝。那只小黑狗竟然说话了,刚刚整理好的东西被她惊得几乎扫到了地上。

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在打扰克劳德的美梦,他恼怒地用被唤醒的那部分触觉辨认出那是一只爪子,还有湿热的东西在他脸上蹭来蹭去,难道有野猫野狗爬到了他的床上?克劳德试图推开它,但自己却不受控制地滚下了床,好在有尾巴支撑,他不至于面朝地摔下去。

等等……尾巴?他看向衣柜前的镜子。

镜中的橘猫因为惊恐瞪大了湛蓝的双眼,拱起脊背,尾巴竖直,它甚至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克劳德想要惊呼,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克劳德·斯特莱夫,变成了一只猫。

“嘿克劳德,看上面!。”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一条黑色小猎犬和一只灰色的缅因猫,正在他的床铺上。随意的样子,仿佛他就是他们的熟人一般。猫把自己包在毛绒蓬松的大尾巴里端坐,绿宝石样的眼眸里却有着高傲与威严。小狗趴着,尾巴不自主地摆来摆去,期待克劳德能猜出自己到底是谁。

能这样和自己说话的只有……

“扎克斯?”扎克斯跳下来,过分热情地对他又蹭又舔,试图让这个小家伙好点儿,克劳德刚刚看起来被吓得不轻。他已经开始掌握犬类表达友好的方式了。而灰猫对此则无动于衷,“既然他醒了,就带他走,按你的方案。”随即也以同样矫健的姿态一跃而下,朝厕所通风口走去。

克劳德还有太多疑问,听灰猫的口气,他们都是由于不知名原因,从人类变成了动物,但那这位灰色的同伴又是谁,从生物种属上来说,他和自己才算是同类,但是他的美丽气势,让克劳德既敬畏又害怕。

“哦,对了,你应该闻不出他是谁。”毕竟狗的嗅觉才是最灵敏的嘛。“我们昨天才一起坐过电梯。”扎克斯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介绍一下。“那可是,萨菲罗斯哦。”他的语气里既有崇敬,又有一丝难以置信。

听起来非常丢脸,作为神罗的最强战士,萨菲罗斯同样掌握了许多高强魔法,却被这样一个看起来堪称恶作剧的魔法困在了猫的体内,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五台或者反神罗组织潜伏进来的卧底投放了生物武器?还是科学部搞了什么不靠谱的研究?

但一番侦查后,他发现神罗一切正常,没有一夜之间被外来势力占领,科学部正常上班,甚至还能听到他讨厌的宝条乌鸦一样嘎嘎笑的声音,让他对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

所幸他遇到了同样刚刚化形为狗,被神罗士兵追得到处跑的扎克斯·菲尔,安吉尔的徒弟,萨菲罗斯声东击西推倒一个花盆,帮他引开了追兵。

在某个配电室里他们交流了一下情报,既然他们近来唯一的交集就是昨日的那个电梯,那么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昨天在电梯里那个金发小个子十有八九会成为动物。希望他不要变成陆行鸟宝宝的样子,这样太难一起行动了。

为了验证猜测,“走吧,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克劳德·斯特莱夫。”他说。

这是他们在通风管道里爬行时,扎克斯给克劳德讲的之前部分的故事,克劳德还竟然有些小小的喜悦,萨菲罗斯竟然记得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兵。

在神罗不止会被士兵驱逐,甚至还有被科学部抓去做动物实验的可能。

他们混在驶出神罗地盘的卡车里离开了板块上层,在司机清点货物时在第五街区溜下了车。

若是以特种兵的身体,走遍整个贫民窟都不是问题。可他们却要依靠四只肉垫足在这个街区里寻找爱丽丝的踪迹。

当身高降低至几十厘米时,两猫一狗的贫民窟探险堪称地狱模式,他们要躲开无数双行走的摩天大楼,猫狗的听觉比人类灵敏得多,机器轰鸣、嘈杂人语,对于刚刚适应新身体的三人都是折磨,刺耳得如同猫爪在黑板上制造的让人抓狂的声音。

就好像被扔进了播放重金属摇滚的舞厅,思考的能力很容易被周围的噪音搅乱:扎克斯很难全神贯注追踪爱丽丝的气息,克劳德不止一次被尖啸疾驰而过的车辆吓得耷拉着耳朵趴在路口,不敢过街。

萨菲罗斯提议休息。他们的脚掌磨得生疼,嗓子干得冒烟,扎克斯非常小狗地伸出舌头散热。他们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如果找不到爱丽丝,他们就将被迫沦为流浪猫狗,流落街头。

“呃,我可以捡那块火腿吃吗?”一辆三轮车驶过,车主随手抛出半个没吃完的三明治。两片面包沾了尘土,但是里面的夹心应该是干净的吧?才不到一天,饥饿就迫使扎克斯就被迫放下尊严去捡吃的了。

“你随意。”萨菲罗斯趁着休息清理他的毛发,人形的萨菲罗斯的一头长发堪称美艳与神性的流露。但被变成了猫,一身的长毛却像拖把一样很容易沾上灰尘与污物。

萨菲罗斯不吃东西,那么克劳德也不好意思去要了。

扎克斯一个健步叼回了火腿,非常慷慨地撕成了三份,粉色的一小块,克劳德立刻嚼碎了吞下去。才刚刚吃完,几声低沉的嘶吼就从后方包围了他们,那是十几只流浪猫狗,对于食物和地盘非常紧俏的贫民窟而言,他们三个“入侵者”是必须驱逐的威胁,一场打架在所难免。

“真是没想到自己竟有赤手空拳和狗打架的一天!”扎克斯哀叹。虽然作为神罗战士,他也曾学过一些格斗术,谁知道他们现在要用牙齿和利爪对付和狗贴身肉搏他们只想离开,不想伤害这些它们。但是它们格外凶狠难缠,得给点儿颜色看才行。当一只大黄狗再次咧着牙扑过来时,他敏捷地把它扑倒,虚咬住了它的喉管。

这样程度的恫吓已经就够了,被放开后,它缩着尾巴灰溜溜地走,其余的狗也不敢再上前挑战。

而另一边,萨菲罗斯和克劳德要面对七八只流浪猫,它们不敢贸然攻击,只是拱起脊背炸开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缅因猫本来体型就偏大,猫型萨菲罗斯像一头银色的狮子,甚至不用拱起脊背虚张声势就气势十足。看起来相对孱弱的克劳德被盯上,一只奶牛猫趁他不备偷袭,扑上来咬了他一口,萨菲罗斯当即一爪还击,抓掉了它一撮毛,奶牛猫没想到缅因猫竟会保护同类,悻悻逃掉了。

“趴下。”虽然不明所以,但萨菲罗斯的话语有着绝对的权威,克劳德还是乖乖压低脖颈。克劳德的后颈被咬出了一个伤口,萨菲罗斯在帮他舔伤口。舔舐在猫语里表示宣示主权、亲密关系外,还能有效促进愈合杀菌。

猫的舌头有像尼龙面料一样的小刺,舔上去痒酥酥的,萨菲罗斯的鬣毛随着他的动作在克劳德背上扫过,有些过于舒服。萨菲罗斯原来也是这样会关怀同伴的人吗,克劳德受宠若惊,试图抬起脖子表示可以了,又被他按了回去。

真是很奇妙,昨天他还第一次见到萨菲罗斯,但今天他们却变成了猫,萨菲罗斯还保护了他,帮他处理伤口。和今早的第一印象和神罗宣传出来的不同,萨菲罗斯或许并不是外表那么的冷漠,他或许还有鲜为人知的温和一面。

即使是猫,这只浅灰色的缅因猫也是足够让他崇拜的存在。能够这样跟着他,似乎也不是坏事。

克劳德竟有些感谢弄出这场闹剧的人了。

由于是古代种,爱丽丝奇迹般地能听懂他们的话。让她万万没想到,昨天那个看起来没用的魔法竟然起作用了,不止让扎克斯变成小狗,还波及了萨菲罗斯和克劳德。

把花车推回了教堂,爱丽丝就带着他们回家,她很清楚这出闹剧自己应该负责到底,但今天先让他们好好清洁,休息一下,克劳德还有伤口要包扎。明天再来研究解决方案,家里有客房可以安置他们,只需要说动妈妈。

爱丽丝低头看着跟在自己脚边的三只小动物,看起来很可怕的神罗战士,变成动物也挺可爱的嘛。

“爱丽丝!你怎么捡了那么多脏兮兮的小动物回家?”一打开门,毫不意外地就是艾米娜的惊呼。扎克斯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挠了挠头,的确,在贫民窟奔波了一天,他们灰头土脸,毛发粘连打结,萨菲罗斯或许还有点卖相,他和克劳德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就像是护卫着落难王子的队伍。

“妈,它们好可怜的,先收留几天吧。”她把克劳德后颈的伤口展示给妈妈看。“它们很听话,来,握手!”扎克斯顺从地伸出前爪。

“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说储藏室里有老鼠么?”希望爱丽丝家的老鼠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后不会再出没了。

艾米娜拗不过爱丽丝,总算松了口。不过,她同意收留这些小流浪儿的唯一条件就是必须把它们洗刷干净,她换上围裙和橡胶手套,一把抱起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萨菲罗斯,“带它们来浴室洗澡,那只狗你负责。”

又又又又被那啥了重发(崩溃

OOC

永生

同居多年

快乐种田

万字一发完

是第285年至290年的插曲

“科学喂养,合适的时机,充沛的雨水,当黑夜笼罩大地,弗丽嘉女神乘光穿云降临人间时,陆行鸟会歌唱。”

晨光里克劳德躺在沙发上,两个手臂打直举起手里的书让它和视线成九十度角,照本宣科地朗读出声。

春末夏初的早上还是有些凉意,他伸长脖子想去...

春末夏初的早上还是有些凉意,他伸长脖子想去看看挂在墙上的日历已经撕到几号,却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木板。

人总是在不停地为自己的冲动买单,克劳德从沙发里坐起来,走到门边贴着的备忘录里用墨水笔力透纸背地写下“日历”二字,以免下次出门采买时他或者萨菲罗斯漏掉这个不可或缺的日用品。

“在太阳彻底升起来前我先去施一次肥。”克劳德扭身对正从浴室出来的萨菲罗斯说。那人洗脸的时候又没别卡子,发际线处的头发湿了一整条,水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

萨菲罗斯思忱几秒:“堆肥桶上一次翻堆是25号,看着日期挑已经堆满14天的用。”

克劳德闻言嘴唇翕动半晌没出声,摔门而去前留下一句“那我浇水!”

萨菲罗斯不解克劳德早上这股气性的源头。直到他也看见消失的日历,鼻间逸出愉快的轻哼,从餐桌上拿起昨天克劳德随手扔下的发圈简单绑上过长的头发,拧开炉火起锅煎蛋。

2

克劳德在无尽的旅途中学会了和自己妥协,当然他不确定这份妥协可以持续多久。经过长达近五十余年之久的自我审判之后,他跟钻牛角尖似的把路走窄了,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半道杀出来一个面对面走来的萨菲罗斯,挪不走推不动,踹远后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再遇上。

于是他妥协了——和自己,不是和萨菲罗斯。这条路他独自走得太久,两个人并排撑大空间,也许能变得宽一些、好走一些、有趣一些。

水管在手里胡乱地飞,水压不算特别大,克劳德捏住水管上端半弯着腰,尽量照顾到每一排老根。几排含苞的玫瑰上周套过网包,只能从茎下一点点把水灌进土里,比上一茬喜旱全年花季的巴波亚洋桔梗娇贵多了。

在此之上克劳德更不明白萨菲罗斯为什么要翻掉冬天盖在塑料棚里保存完好的番茄苗,改种这些劳神费时的花,就因为去年冬天番茄的味道不够浓郁?这算什么,番茄苗的天罚吗?

农场沿着从卡姆镇流出的小河建造,原先是陆行鸟牧场竞走赛道的终点,后来赛道维护费用入不敷出,项目关闭后萨菲罗斯和克劳德从牧场主手里买下这一大片的土地,包括几只活蹦乱跳肌肉结实的陆行鸟。

一开始种什么死什么,克劳德说萨菲罗斯你这不愧是死神亲吻过多次的手。但他不得不钦佩萨菲罗斯的钻研精神,从提出质疑到设立课题,从寻找解决方案到开垦试验田,经过完整到足以发表论文的一套流程之后,某天晚上萨菲罗斯请克劳德点评一下今晚的餐食质量。

“呃......蔬菜好像比之前的新鲜水嫩了点。”除此之外克劳德的舌头尝不出什么门道。

萨菲罗斯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你可以在晚饭结束后挑选明天的食材,克劳德。”

等他放下筷子提着小油灯走进深夜漆黑的农场时,饱满的青椒茄子黄瓜各自攀在自己的竹架上跟一脸愕然的克劳德明晃晃地打招呼,旁边还种着一大片不明所以的枝叶——然后他被身体力行地科普那是土豆——用劳作收获的方式。

后来萨菲罗斯换掉这波可以入口的农产品开始种花,美其名曰更具有挑战性。克劳德暗自吐槽过这些花的根茎到底为什么如此娇贵且麻烦(毕竟爱丽丝的那些花就不这样),直到二月份的时候一支红玫瑰卖出99基尔,他彻底向高级经济作物臣服了。

他们在卡姆镇上有一个店面,说是店面,其实不过是一个小房间。好在位置不错,面朝整个镇子的入口,饶过战后建起的喷泉就能看见一直敞开的小门。每天或者隔天克劳德把打算卖的东西塞进那个房间再整齐地分类排列好,同时把入口处钱袋里的基尔翻倒出来收进包里。

店内无人看管,拿取买入全凭自觉。有品行恶劣的人试过不付钱直接拿走一把满天星,跨出门槛的瞬间手里只剩一层齑粉,而那束蓝白色小花还在原处星河璀璨地摇曳。

是克劳德施的混乱魔法,萨菲罗斯在设立触发机制上帮了点“小”忙。

拎着长水管从花圃入口浇到深处,又从深处返回入口时正好太阳彻底从地平线上跃起跳到山头,克劳德把落到小腿的裤子重新卷到膝盖,用水管冲去趾缝和脚腕上的污泥,凛冽的水流拍在甚少暴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恰到好处地缓解初夏的浮躁。

“克劳德。”萨菲罗斯突然出现在门口。

金发青年知道是早饭已经弄好了,应声抬起头,手里的水管就势甩出去,萨菲罗斯的裤子被浇个透亮。

3

早饭过后两个人面对面处理昨天切割下来的一批玫瑰。

浸水斜角剪根,摘掉花苞的白色网套,连叶带茎一起竖着泡进深水缸里。沉默间克劳德的视线跟萨菲罗斯撞上好几回,直到手里一捧全都收拾完,只能干坐着等醒花结束。

“陆行鸟会唱歌吗?”克劳德问。

萨菲罗斯抬眼扫过叉着腿靠在椅背上的克劳德,没作声。

克劳德以为萨菲罗斯在为刚才意外牺牲的裤子抒发不满,往后翘着椅子从沙发上拿来早饭前看过的那本《陆行鸟饲养大全》,萨菲罗斯伸出左脚抵住悬空的椅腿防止他往后掀过去。

他哗啦啦地翻动铜版纸,找到之前看过的那一页给萨菲罗斯看。

“科学喂养,合适的时机,充沛的雨水,当黑夜笼罩大地,弗丽嘉女神乘光穿云降临人间时,陆行鸟会歌唱。”克劳德又读了一遍。

“哪里找的书?”萨菲罗斯接过厚重的硬壳精装本,克劳德翘起的椅子“噔”地落回地板,旁边插着玫瑰花的花瓶颤了颤。

“橱柜深处,大概是陆行鸟牧场主遗留的东西。”

视野里那撮灵动的金色头发随着主人的脑袋晃来晃去,萨菲罗斯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的确没有听过克劳德唱歌。

“没有,没听过。”狡猾的双关语。

“那就试试吧。”克劳德再次默念一遍那句话,合上书扔回沙发,低着头确认花瓶里那几撮玫瑰开了没有。

萨菲罗斯抱臂看向兴致盎然的克劳德,抬起手把原先低垂着绑的头发拆了往后脑勺上方重新扎一遍,这样似乎是看着更精神。

萨菲罗斯凝视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眼睛,对方将破绽藏得滴水不漏。

“行,试试。”

花醒好了,原本紧紧闭合的花苞微微舒展,呈线条优雅的灯盏状。正常来讲醒花是买家把花买回去后自己在家做的,但是总有人更直接地需要已经绽放的花,用在某些要求仪式感的场合。萨菲罗斯把自己的手套退下来给克劳德戴好,因为克劳德总是会不自觉地拿着玫瑰偏下的花茎然后被尖刺扎到。剪刀修去多余的枝叶和花刺,再放进溶过保鲜剂的透明花瓶,叶子不能沾水,否则会加速腐烂。

他们在卡姆镇的小屋摆了现成的包装纸和丝带,购买者可以自行搭配制成花束。萨菲罗斯和克劳德都不太愿意做这种工作,成品总有些俗套和无趣。

萨菲罗斯站起身把这一缸处理好的玫瑰摆到通风的地方,再绑上写过标价的牌子。突发奇想地,他从里头抽一根还在滴水的玫瑰出来,冲着花心吹气——那之后花形就彻底打开——并伸到克劳德面前。

被花瓣上的水珠点到鼻尖的克劳德敏捷地往后一躲,却逃不开扑面而来的花草气息。哪儿有什么花香扑鼻,月季的改良品种顶替了玫瑰的美名但丝毫没继承到真重瓣玫瑰的清香。

“你要做什么。”克劳德抬头看向居高临下地伸着手把这根现在价值45基尔的植物怼到他脸上的萨菲罗斯。

“愿你能成功地教会陆行鸟唱歌。”萨菲罗斯勾起嘴角,心底恶趣味的部分已经撒开腿想象克劳德失败的样子。

4

克劳德打算从“科学喂养”开始做起,第一步就是使用自家种植的基萨尔野菜。他骑着芬里尔一路到陆行鸟牧场问老板讨要种子以及种植和养护方式,回家后占用萨菲罗斯的一小片花田,犁地播种浇水施肥,期间不忘“请”萨菲罗斯来指点一番。

等克劳德拿起镰刀收割爽脆的球形蔬菜时,萨菲罗斯已经推平玫瑰园,正一个个从小盆往地里挪冬季就开始催芽的那批绣球,阳光刺眼,他还戴了个墨镜。

克劳德搬来个板凳坐在陆行鸟棚前,把裹得紧紧的基萨尔野菜剥开一片喂给眼前的小黄鸟,还要注意别让急切的尖喙啄到自己。他分点心思看着萨菲罗斯的背影——

当人类感到无聊时,他们会用身边的一切东西去制造快乐。大概是几十年前?他也记不太清了,萨菲罗斯计数方面比他更执着。朱农的星夜里,晚餐的餐后酒度数太高,他飘飘然地微醺,大脑却清醒得要命,对着黑暗里泛白的墙愣神。他和萨菲罗斯在各自漫长的独行后都忘记了战后的朱农港已然成为一个临海的艺术之都,这样的城市是各路游客所热衷的,所以酒店只剩一个大床房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进展有点太戏剧化,克劳德还没从差点被海风吹傻的劲头里完全缓过来,表示可以睡地上,他从不介意睡哪。结果是克劳德的提议被拒绝,最后他跟近两米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熄灯后的房间,他没去想萨菲罗斯是不是已经入睡,不过克劳德确定对方就算是睡着后也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危险与变化。

于是克劳德斯特莱夫小心谨慎地翻身,时隔近百年,再一次背对他的宿敌——同百年前的那次相同,萨菲罗斯并没有追上来一刀捅穿他的胸膛——却也未转过身去与他分道扬镳。克劳德被突然扬起的被子从头到尾罩得密不透风,萨菲罗斯再把他从柔软的棉花团里扒拉出来只露乱糟糟的头发和憋到通红的脸。月光穿过白纱窗映进两人流淌着魔晄的眼睛,寂静无言间克劳德的心跳震动鼓膜,下一秒萨菲罗斯的掌心夺去他的视觉。

温热的,轻柔如羽毛拂面,克劳德在这样的触感里不可避免地沉入梦乡,他太需要休息,他可以休息了。

一旁嗷嗷待哺的陆行鸟不满地叼住克劳德的袖子抗议饲主已经停下许久的手,克劳德吃痛轻哼一声,跳起来躲开攻击。陆行鸟下嘴哪有轻重,一小层皮肤连带衣服一起衔着,要多疼有多疼!

他放弃亲手喂食,拿出口袋里的小刀切开基萨尔野菜的根部,菜叶散开落到下方的长条食槽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毫无歉意低头猛吃的金黄色生物,吸气揉揉胳膊上被啄红的部位。杰诺瓦细胞只管愈合,不管止疼,是个无情无人性到极点的玩意。

旁边的花园里萨菲罗斯已经欣赏了许久侧方克劳德喂食陆行鸟的画面,觉得实在是生动有趣,没上去打扰克劳德的“兴致”,自顾自地收拾了脚边的花盆往屋里走。

等疼痛散去,克劳德揉几下陆行鸟柔软顺滑的头毛,深一脚浅一脚去割另一颗基萨尔野菜——他依然坚信陆行鸟是会唱歌的,每一只都会。

5

五六月蝉鸣渐起,小蛾子在门灯前画圈飞。

克劳德从卡姆镇回来后就没停下来过,萨菲罗斯坐在沙发里,盘起的腿上摊着本《花卉栽培与嫁接》,撑头看他在不算小的客厅里来来去去。

尘封进角落里的立式钢琴被推出来,直到克劳德为了不让钢琴轮子轧到他垂在地上的头发而用脚尖拨走那撮银发后,萨菲罗斯停下翻书的手问他:“你在折腾什么?”

“旅店老板说,”克劳德终于把钢琴挪到飘窗旁,又从厨房里扯块毛巾擦拭上面的灰尘,“原先他们给奶牛听音乐,这样能产更好的牛奶,我就想——”

“——万一给陆行鸟听听,他们就能唱歌了呢?”

这脑回路,真绝。萨菲罗斯合上书拿过克劳德手里的毛巾,重新擦一遍之前没被顾及到的地方,目送他去鸟棚旁边把那只陆行鸟牵到飘窗前。

院子里的绣球陆陆续续绽放,紫色粉色的团子被绿叶簇拥,长势喜人。萨菲罗斯探出头把飘窗打开,陆行鸟棚的灯下传来克劳德哄鸟的吁声。

几乎是猝不及防的,萨菲罗斯脑内闪过一个十分基础的物理知识:橡皮筋被扯的越长,受力越大,松手的那一瞬间回弹到皮肤上就越痛。表示材料弹性的劲度系数,在较为老旧的课本上写作“倔强系数”。

克劳德的情绪就搭载在这根橡皮筋上,现在快被拉扯到极限了——这也许能解释清楚他最近莫名的高亢情绪,倒有点像十几岁那会刻意表现出的斗志昂扬。

克劳德的“倔强系数”是多少?

陆行鸟不紧不慢地走到窗边,克劳德在窗台上铺一层基萨尔野菜,好让它尽量别乱动,然后撑着窗台直接跃起翻进屋子里。萨菲罗斯往后退了退,推克劳德的后腰示意他先去玄关换鞋。

克劳德会弹一点琴,不过已经许久不弹了,他上一次触碰钢琴还是在蒂法的房间里。但每一个学过钢琴的人总有几个旋律是能刻在脑海里直到生命消亡,是机械记忆也是肌肉记忆,是右手拇指摆上中央C调后不自觉就会弹的曲调。

这架钢琴同样许久没被使用过,琴键敲下乐声嘶哑潮湿,音准也有点问题。克劳德磕磕绊绊地在黑白块之间寻找合适的搭配方式。

萨菲罗斯听不下去了。

他站到琴凳后面。弯下腰胳膊越过克劳德的肩膀,下巴抵在金发支棱着的头顶,用双手阻止克劳德继续在琴键上毫无章法地乱摸。

虽然这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克劳德还是那么做了——他把自己的手从萨菲罗斯的手底下抽出来,再撩开垂落在眼前的银发,跟那些迪士尼公主撩窗帘似的,不这样做他看不清萨菲罗斯的动作。

升G小调3322的前奏一起克劳德就知道萨菲罗斯想做什么,尽管萨菲罗斯只弹到前奏结束后高音区几个小节的泛音部分,卡在进入轮奏前戛然而止。《钟》,哪怕没碰过音乐的人都听过,旋律性和炫技的完美结合,演奏者的水平不言而喻,窗台那头的陆行鸟停下啄食的动作,眨着眼睛往屋里看。

克劳德放下手,视线又被萨菲罗斯的头发盖上。

“神罗还考这个?”他以为新加入的舞蹈测试已经足够荒诞。

“必需自选一种才艺。”萨菲罗斯收回手,置于克劳德的双肩上,下颚在蓬松的发间磨蹭,想再说点什么,诸如这些杰内西斯也会之类的。他不解克劳德突如其来的低落,偏头思考一会儿最后放弃开口。

克劳德可能不太想在这时听见杰内西斯的名字。

6

感谢红心蓝手

Summary:为了钱,克劳德毅然决然地出卖了自己的节操……换上了女仆装。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坑了。

【阅读提示】

依旧有云片女装情节,和沙雕迫害玩梗及虐狗行为。

克劳德把手指插在萨菲罗斯那一头柔顺的发间梳理了几下,被那纵享丝滑的触感刺激得手指一哆嗦。

萨菲罗斯坐在沙发上看书,克劳德看不懂他在看啥,但...

萨菲罗斯坐在沙发上看书,克劳德看不懂他在看啥,但他知道他要是看懂了估计就能现场心算陨石轨道。

从克劳德和萨菲罗斯确认恋人关系的那一天直到现在周末过来在萨菲罗斯的公寓住两天变成周常为止,克劳德还是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像在做梦。以至于过来第一天他甚至没敢睡上萨菲罗斯的床,贼怂地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降低存在感顺便掐自己手臂确认没出现幻觉。

然后当天晚上他被萨菲罗斯连带着毯子一块单手夹着扔上了床,吓得他当场尖叫出声,绕梁不绝的余音差点让萨菲罗斯住隔壁房间的两个同事以为他俩的同僚正在进行某种违法行为。

事后安吉尔回忆道,他以为萨菲罗斯在隔壁房间干的违法事是私自宰杀野生陆行鸟,听叫声可能还是幼崽,罪加一等。

现在克劳德面对萨菲罗斯倒是不至于那么怂了,毕竟相处的日子比以前多上不少,终于从一开始那种见到人就会当场过呼吸的状态过渡到了能正常跟萨菲罗斯聊天的状态。可能胆子还稍微那么大了一点,敢对萨菲罗斯上下其手了。

就比如说现在他拿着梳子,笨手笨脚地拢起男人那一头可以无需假发就可当场出演长发公主童话剧的银白长发,试图把它们梳成一条……粗长的麻花辫。

一般来讲,一直散发的人突然把头发梳起来的感觉是非常惊艳的,就像一直梳着头发的人突然把头发散下来也非常惊艳一样。

萨菲罗斯知道克劳德在玩他头发,但绝对不知道克劳德想对他做怎样的形象改造。克劳德也不敢让他知道,所以他决定偷偷梳完看下效果就还原原发型。

然而手中的麻花辫刚编了两扣,卧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克劳德手一僵,梳子一下掉在地上。

“喂,萨菲罗斯,你——噗。”

推门而入的杰内西斯看到此时萨菲罗斯的形象,捂住嘴蹲在门口憋笑憋得肋骨生疼。

萨菲罗斯以眼神询问杰内西斯突然发神经病的理由,不过身后梳子突然掉在地上的声音更吸引他的注意。男人伸手向后一捞,像是头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扣住了躲躲闪闪的小陆行鸟的金色脑袋,让那张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窘迫而红透的小脸蛋对准自己。

克劳德被那张突然放大的俊脸闪得头晕眼花,眼睛一闭一头磕在了沙发上装鸵鸟。

杰内西斯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给安吉尔发了过去,顺带附评一条:【“快来看法国村姑萨菲罗斯。”】

【安吉尔:“克劳德怎么了?他看起来快被萨菲罗斯的头发闷死了。”】

红发青年翻了个白眼,收起手机,抬眼便见到萨菲罗斯伸手挑着克劳德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然后旁若无人地吻住了小陆行鸟的唇瓣。

杰内西斯:?

他突然感觉眼睛一阵发痛,牙齿酸到仿佛刚恰了个柠檬。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银发男人终于肯松开被他亲到面色酡红眼泛泪花的小陆行鸟,神色如常地再度转头看向门口:“杰内西斯,你找我什么事。”

杰内西斯换了个姿势倚在门口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Loveless》,闻言头也不抬地伸手优雅地给萨菲罗斯比了个中指。

“下周周日是校庆日。”杰内西斯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萨菲罗斯对面的沙发上,把大长腿交叉叠在茶几上,看起来十分风骚,“听雷诺说路法斯似乎有什么新想法想试试。”

萨菲罗斯的视线幽幽地盯着杰内西斯的脚看了半晌,看得杰内西斯忍不住回以鄙夷的目光:“我鞋子是干净的,你个洁癖晚期给我适可而止点。”

“路法斯准备搞什么事?”萨菲罗斯转移视线,看起来心情颇好地撸了一把旁边的鸟毛,表情愉悦得让杰内西斯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最近找门口那家开拉面店在店里卖麻婆豆腐的神父搓了好几盘麻将,“今年不继续包场在广场给全校师生放全息CG介绍神罗历史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前两天刚‘不小心’把那段全息CG黑了改成了陨石坠落的演示动画还在神罗高层的办公室内循环播放?不知道的还以为神罗高层在聚众集会看《2012》。”杰内西斯没忍住吐槽,他感觉萨菲罗斯自打有了小男朋友过上打情骂俏撸鸟薅毛的日常后心情愉悦程度上了一个档次,甚至亲手裂了自己平日里高冷型正直青年的形象,变成了一个偶尔会放飞自我的……神经病。

老实人安吉尔尝试理解并接受萨菲罗斯的行为。杰内西斯不以为然,他道天才和疯子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萨菲罗斯只不过最近正在那条线附近反复横跳。

但不得不说这男人就算放飞自我都放飞得如此有逼格,别人放飞自我可能会选择在街上裸奔(老实说这是杰内西斯非常乐意看到萨菲罗斯去做的),他放飞自我是给他最近(一分钟)心算好的一个陨石轨道做了段全息CG演示,还在公共场合循环播放。

“路法斯似乎是把校庆日的活动下放给各个班级去准备了。”杰内西斯朝克劳德抛去一个饶有兴趣的眼神,“你们班决定做什么了吗?有没有兴趣把萨菲罗斯拉下火坑……不,让他做外援?”

“还没有。过两天爱丽丝应该就会通知我了。她是班级活动的负责人。”克劳德老实回答道,坐姿端正表情拘谨,脑袋上的陆行鸟毛一翘一翘的,看起来就有种让人想要薅一把的欲望。

杰内西斯面带惋惜地在萨菲罗斯状似无心的视线下缩回了蠢蠢欲动的爪子。顺利将情报传递完毕但打探消息未果的红发青年也没有理由多呆,他潇洒地挥了挥手,以一个帅气利落的姿势哼着《Loveless》歌剧的歌词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哦还有。”他又从门外探出脑袋,“法国村姑萨菲罗斯,你要是最近真准备绑麻花辫的话,我可以友情给你提供个外骨骼套脑袋前面,好遮一下你那因为刘海问题显得脸肥的宽额头。”

萨菲罗斯瞟了眼肆无忌惮地口嗨的杰内西斯,转头看向满脸惊慌眼神乱飘的克劳德。他几下拢好了自己的头发,让那一头银长直肆无忌惮地垂落至腰间,然后撩起挡在眼前的那绺头发别到耳后,又自然地解开衬衣的一半纽扣,露出线条完美看得人血脉喷张的锁骨和胸口,最后一手捞起因为美颜暴击陷入硬直状态动弹不得的小陆行鸟,上床。

“……操。”

被闪瞎眼睛的杰内西斯强忍住把手里的《Loveless》糊到萨菲罗斯脸上的欲望,愤怒地摔门扬长而去。

路法斯饶有兴趣地双手交叉托着下颚,手肘撑着桌面,打量着眼前的这份活动企划书。

“不瞒你说,路德。老大这表情看着特别像变态。”雷诺挥舞着手中的企划书,跟搭档肆无忌惮地插科打诨。

“你注意点,雷诺。Boss就在你对面坐着呢。”路德墨镜下的眼角抽了抽。

曾面露担忧之色地看了眼雷诺,又看了眼路法斯,在发现后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雷诺的作死发言后,给了雷诺一个“你小子躲过一劫”的眼神。

“你们说。”

路法斯突然出声,打断了办公室内众人的工作。他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道:

“——萨菲罗斯穿女仆装会怎样?”

全场静默。

路德艰难地扶了下墨镜避免它从鼻梁上掉下来碎掉,雷诺嘴都张成了“O”型,饶是曾也不免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发表惊人言论的上司。

“……老大你是想强|奸我的眼睛还是想强|奸我的大脑?”反应过来的雷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倒不是说萨菲罗斯穿女装非常辣眼睛……不,想想还是算了,就他那个肩宽身高和肌肉穿女装真的好辣眼睛。

“正经讨论。”路法斯拿手指夹起手里的企划书,“这个班提出来的企划非常有意思,全员包括男生都要穿女仆装的女仆咖啡店,正好还是萨菲罗斯带的那个班。我在想要不要在活动规则里加一条带班老师也要积极参与进来……”

“……Boss,人不能,至少不该。”

“你怎么看,曾?要不要把这条加进去——”

“——加什么进去?”

萨菲罗斯推门走进办公室,在雷诺和路德“鬼来了”的惊悚眼神沐浴中径直走向路法斯的办公桌……把手中的一叠文件甩到了路法斯面前,“签字。”

“加一条带班老师积极参与班上活动的条例。”路法斯极为自然地回答了萨菲罗斯的问题,“比如你们班这个。”

萨菲罗斯微微眯起眼睛,兽曈犀利仿佛鬼畜帝王气场全开,如同寒流过境冻得雷诺路德二人瑟瑟发抖。路法斯发挥自带的霸道总裁气场,毫无畏惧地迎上萨菲罗斯的目光。

“Boss。”曾发话了,“现在这个时候加这个似乎不太好,再说有的老师不需要强求也会积极参与,至于有些老师你就算强行要求也无济于事。”

——人民救星!!

雷诺内心泪流满面。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路法斯语气透着惋惜。

“无妨。我会参与我们班的活动的。”萨菲罗斯轻描淡写地说道。

……卧槽?

路法斯高高地挑起眉:“哦?”

“所以我来找你要经费,毕竟全班的服装专门定制需要一笔不小的钱。”

“准了。”路法斯大手一挥,“就当报答你之前帮我给我那混蛋老爹添乱。不过你那段全息CG做得是真的不错,有没有兴趣再帮我做一个,当然,报酬优厚。”

他说的是那段代替神罗历史全息CG的陨石坠落动画,当时大家本来正在观看神罗的进化史,结果画面突然一切,生机盎然的绿意瞬间被遍地的残垣断壁替代。而后巨大的陨石进入大气层拉出几百米长的耀眼火光,笔直坠向大地,恍若太阳陨落。陨石触及地面,巨大的裂缝出现在蓝色的星球上,上万度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堪比超新星爆炸的冲击波咆哮着席卷一切,方圆几十公里化为寸草不生的焦土。

神罗高层甚至被这令人惊叹的CG演示震撼到没能来得及怒斥谁干的好事,以至于这段甚至在公屏上循环播放了好久。

“做那段只是顺带。”见目的达成,萨菲罗斯也没准备在路法斯办公室久留。他眼睛也没抬地表示自己对路法斯抛来的橄榄枝兴趣缺缺,而后路法斯表示理解地点头:“我懂,我们看的是普通版,你给你的对象放的是特供版。虽然我不敢恭维你的品位,但你的技术是真的不错。”

……尼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雷诺和路德低头交换了下眼神。

“哦?”萨菲罗斯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路法斯脊背靠着办公椅,交扣的双手自然垂于体前,中二气息满槽的逼王气场全开:“我无所不知。”

雷诺埋头悄悄按手机。

【雷诺:“老大最近是不是霸总言情小说看多了,想尝试一下霸道总裁路线?”】

【路德:“不,最近的总裁似乎流行撒娇卖萌叫姐姐的小狼狗套路。我觉得他可能只是想走反派大Boss路线。”】

【雷诺:“哪种反派大Boss,打到最后发现周围全是拖油瓶和卧底的那种Boss吗?还是平A全靠甩鞭子掉血全靠天降药的那种?”】

【路德:“雷诺,叫你最近少看点流行漫画。”】

【曾:“你们两个傻子,不要在公群里聊这个。”】

【西斯内:“已保存记录,等会儿就发给Boss。”】

一天前。

克劳德拿着班级活动企划书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眼神在企划书和面色无辜的爱丽丝之间游移着,然后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为什么又是女装?!”

“没事啦,克劳德,这次不只是你一个人穿啦!”爱丽丝笑眯眯,翠绿色的眼睛里光辉流转。

“为什么他们都答应了……见鬼,他们都对女装有特殊癖好吗。”

“嗯哼,你是说班上的男生吗。”爱丽丝气哼哼,“我和蒂法两个人就让他们全部都毫无怨言地答应啦!”

克劳德保持沉默,听到爱丽丝这句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蒂法的拳头和爱丽丝那根收缩自如的……防狼棒。

“你在想什么啦,我跟蒂法哪有那么粗暴。”爱丽丝撇了撇嘴,像只小猫一样气呼呼地挥舞着爪子,“是一个个问过去的,我一半蒂法一半!现在就剩克劳德你啦,快答应快答应!”

……要命。他仿佛看到眼前女孩身后欢快摇动的恶魔尾巴。

不久之前因为输掉游戏被强迫穿上女装的不堪回首黑历史还历历在目,克劳德的表情坚毅如钢铁,这次他一定要守护住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绝对不能再上了这姑娘的当——

“咖啡店获得的利润会平等地分给每一个人哦,如果能做好的话是笔不小的收入呢!”

“……”

“克劳德?”

“……在这里签字就行了吧。”

最近兼职的快递工作进展缓慢,再这样下去他就没钱吃饭了。他还想攒一笔钱买一辆他心仪已久的摩托车。

克劳德·斯特莱夫,表面上是个生人勿近的清冷美少年,私底下是个碰到偶像就会过呼吸的萨菲罗斯迷弟,本质是个一心专注钻钱眼里莫得感情的收钱机器。

克劳德在策划书上签完字后的当天下午。

“……这就是全班一致通过的活动企划书?”

“是的。萨菲罗斯老师,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吗?”

萨菲罗斯一目十行,眼睛直接瞟到最底下的那个签名。

“如果全班都参与进来的话,光是服装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萨菲罗斯敲了敲桌子,“这笔钱你打算怎么做?”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面带微笑:“我们会自己解决的,老师不用担心。”

……他班上的这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微妙地跟他不对路子,明明听安吉尔家的小狗说是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孩。看来恋爱中的人总是非常盲目。

他长眉一挑:“我们来做个交易。”

“欸,这话听着好奇怪。老师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就可以了呀。”

“那我就直说了。这笔费用我可以去帮你们找路法斯申请报销,条件是克劳德的那套,由我来设计。”

爱丽丝眼神一变,她警惕地看向萨菲罗斯:“为什么是克劳德?”

“你想穿我设计的女仆装也没问题。”

女孩眼中的警惕变成了抗拒。她想了想,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便答应了萨菲罗斯这听起来十分奇怪的要求。在准备退出办公室之前,爱丽丝还是没忍住。

“……老师,我没想到你还有服装设计这种业余爱好的?”

“我无所不能。”

萨菲罗斯以理所当然到让人想打的语气用这句话回答了她。

校庆日当日,摆脱了年复一年的纪录片终于迎来解放的神罗学院无处不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把班上活动全权丢给学生解决的杰内西斯强行拖着对自己班搞活动不太放心的安吉尔蹲在墙角,鬼鬼祟祟地探头望着此行的重点观测对象——那个连男生都要穿女仆装服务客人的女仆咖啡店。

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杰内西斯吹了声口哨,被安吉尔拉去以性|骚|扰为由好好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我又不是萨菲罗斯,怎么可能会对学生感兴趣。”杰内西斯对安吉尔的发言嗤之以鼻,拿起手中的几张服装设计图卷在一起开始给自己扇风。这些设计图是萨菲罗斯在家画出来的成果,这男人前几天终于肯丢下他那翻烂了的《小行星动力学》转而开始画画。一开始杰内西斯还以为他是在画函数曲线或者陨石轨道路线什么的,结果翻开一看全是服装设计图,萨菲罗斯就跟特么彩色打印机似的不消多时就在桌子上摞了一沓不重样的画。

“萨菲罗斯,你什么时候学的服装设计?”

银发男人把左手的笔转得曳曳生风,好似一枚高速转动的螺旋桨。他头也没抬,笔往旁边一指,杰内西斯看到他摆在桌边的《服装设计初学者入门》,再看了看那一沓已经可以直接拿去做成衣没准还能上知名服装杂志首页的设计图,被萨菲罗斯这举一反N的天赋给闪瞎了眼睛。

“安吉尔,你觉得萨菲罗斯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杰内西斯蹲墙角蹲累了,半天没等到萨菲罗斯过来,他开始找安吉尔扯皮。

“……生孩子?”

“你信不信他下一个要做的课题就是研究出如何让人类无性繁衍。”杰内西斯翻了个白眼,“换一个。”

安吉尔沉默了几秒,觉得自己再搭理无聊状态的杰内西斯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傻逼。他转开脑袋看向自己班级的方向开始操心起没自己在的情况下扎克斯能不能HOLD住全场,结果脑袋还没转个几度就跟一个红色的脑袋和一个光头对上了视线。

“……你们塔克斯,”安吉尔难以置信,眼神痛心疾首,“你们已经沦落到靠拍女学生裙底来谋生的地步了吗!?”

“操,这是误会!天大的误会!”雷诺把手中的相机塞路德怀里,气急败坏地解释道,“要不是老大想看萨菲罗斯穿女仆装,我们也不至于像个偷窥狂似的在这边蹲墙角!”

“萨菲罗斯穿女仆装?”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对视一眼,后者的眉毛难以置信地耸动着:“我怎么不知道萨菲罗斯设计这衣服是给自己穿的,这三围明显比他小了不止一圈好吗。”

雷诺一把抽过杰内西斯手中的设计图,琢磨着三围数据。很明显是个平胸,腰腿细长,身材好像偏壮,个头在女生里算高,唯一的优点好像是屁股还算有点翘。

他想起路法斯前几天面对萨菲罗斯的惊人言论,茅塞顿开:“既然不是萨菲罗斯本人要穿的衣服,那这就是萨菲罗斯他对象的三围咯?不过为啥他看中的是这么个身材平庸的妞,我以为他好歹喜欢冷艳御姐型。”

安吉尔默默捂脸,杰内西斯面部扭曲。

路德推了推墨镜,悄悄给蒂法的背影拍了张照片,然后给曾带了一张爱丽丝的照片。

“——爱丽丝——!!!”

还没等雷诺继续开口问话,不远处被装饰成咖啡店的教室旁边被当作更衣室的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爱丽丝下意识地循声回头,只见卫生间的门被大力推开——

“你没告诉我这女仆装的裙子这么短啊?!”

只到大腿膝盖的黑色长袜。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的蕾丝边短裙。最显眼的莫过于袜子和裙子之间那段白花花的大腿,由于穿衣者推门的动作过于大开大合,裙摆飞扬间似乎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

全场突然寂静下来。

有人对突然出现的金发女仆那娇俏的脸蛋流了口水,有人对金发女仆若隐若现的裙底风光流了鼻血。

爱丽丝率先反应过来,她动作利落地一跃而起,揪着金发女仆的衣领将其拖回了卫生间。

蒂法捏了捏拳头,活动手腕的声音清脆咔嚓作响,她看向眼前的客人,眉目含笑如春风拂面:“您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对吧?”

雷诺和路德脑袋怼着脑袋看着路法斯提供的能够360度无死角高清拍摄的相机,上面的照片赫然就是刚刚被爱丽丝拖回卫生间的金发女仆,绝世的美貌如惊鸿般闪现,却依然被这相机完美地拍了下来。

“老大这相机镜头什么材质做的啊,路德拍照的手抖得一批都能拍得这么高清。”雷诺给跪了。

路德心有不安地扶了扶墨镜,他按下快门纯属意外,本想打开图库直接删掉失误拍下的照片,结果发现了这么张……

杰内西斯拿萨菲罗斯的设计图擦了擦冷汗,跟安吉尔咬耳朵:“我怎么觉得那女孩在哪见过……”

“你们在看什么?”

清冷低沉的男声如鬼魅般从雷诺背后响起,雷诺条件反射地抖了抖身子,路德以训练出来的速度动作一气呵成地把相机塞进怀里。一块蹲墙角的四人同时抬头,看向神色冷漠地俯视他们的银发男人。

……没穿女仆装。

操,重点不是这个!

杰内西斯头脑风暴,迅速思考着能搪塞萨菲罗斯的借口,却见男人眼神掠过表情各异的四位同僚,语气平淡地开口:“克劳德在哪?”

“问我作甚,我又没见到过你的那只小陆行鸟出来过……等等。”杰内西斯身体摇晃了几下,他想起萨菲罗斯和克劳德交往前那男人曾经撞到过的某个金发洋装小姑娘,又想到刚刚被人拖回卫生间的金发女仆,再联想一下小陆行鸟那张秀气柔美的小脸蛋……

卧槽。

杰内西斯感觉自己三观震裂。

安吉尔估计是跟他想一块去了。他神色五彩缤纷,最后还是作为一个称职的老实人给萨菲罗斯指了指不远处的卫生间,那里爱丽丝刚刚一个人走了出来。

然后萨菲罗斯走了进去。

克劳德蹲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在马桶上缩成一团,自闭了。

刚刚套上这套女仆装的时候他感觉还没什么问题,就是下面轻飘飘凉飕飕的感觉有点怪,他整理了一下仪表准备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瞟了一眼洗手台前面的镜子,然后——

被这花纹繁复做工考究精致的女仆装裙子的长度给深深地震撼到了。

这他妈跟裸奔有什么区别,只要走几步路内裤就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克劳德震惊,克劳德愤怒,克劳德发出了惨叫,克劳德推门而出。

然后克劳德被爱丽丝拖回了卫生间。

他看到爱丽丝的女仆装是丝毫不会走光的长度,然后他松了口气。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为什么只有我的裙子设计跟别人不一样?”

爱丽丝眼神飘忽,把克劳德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嘴里念叨着“没想到那家伙手艺这么好”这种克劳德完全听不懂的自言自语。

然后她说:“这件衣服……是萨菲罗斯老师专门给你做的。”

克劳德:“……”

克劳德:“???”

回忆结束。

金发少年把脸埋在掌心里,试图做一只逃避现实的陆行鸟。

然而他的美好想法没过几分钟就被门外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

是萨菲罗斯的声音。

“……老师……”

克劳德只张嘴说了两个字,就听到隔间的门板把手处传来清脆一声响。

萨菲罗斯直接把门锁给拧开了。

好一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

克劳德这才发现自己不雅的坐姿让下半身正处于毫无遮掩的走光状态,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按住裙子,仓促间跟门外以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他的男人对上视线,身体一僵,又慌忙不迭地低下头去。

“嗯,是修身的。这样看来我目测的你的三围误差应该不会超过1毫米。”

萨菲罗斯轻描淡写地说着,长腿一迈走进隔间,毫不费力气地把克劳德从马桶盖上拎了起来。

克劳德还来不及反应,脸就撞到对方的胸口。他看不见萨菲罗斯的脸,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像是在测量什么一样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被抚摸过的地方都带起一阵酥麻的颤栗。他抖了抖身子,想要伸手制止萨菲罗斯的行为,却被对方强制性地抬起下巴,让他的视线与萨菲罗斯的眼睛对上。

那双漂亮犀利的兽曈此时微微眯起,泛起深邃的青色。克劳德每次被这双眼睛盯着的时候内心总是没来由地一阵慌乱,但一般这个时候男人就会像这样凑近他的脸,然后——

克劳德下意识地踮起脚尖以缩近他们两个过大的身高差,他不由自主地环住对方的脖子,让自己更轻易地陷在男人温热的鼻息里。

“喂,克劳德,听爱丽丝说你在这里——”

扎克斯兴致勃勃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开始寻找小陆行鸟的踪迹。他从爱丽丝那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能亲眼见识一下克劳德的女仆装不由得让他捶胸顿足,于是索性直接过来卫生间堵人。

然而小陆行鸟没见到,倒是看到了某个熟悉的银发男人的身影。

“萨菲罗斯?你怎么在这,你看到克劳德了吗?”

萨菲罗斯没挪地方,将进不进地卡在某个隔间的门口,看起来十分滑稽。然而这个男人微微转头露出那张线条凌厉五官完美的侧脸的时候,哪怕他站在这么个小破厕所里都让人觉得他在准备走T台。

大概这就是大帅逼的魅力吧,还自带场地buff的。真是作弊。

萨菲罗斯淡淡地扫了一眼扎克斯,扎克斯感觉背后一凉。他愣是从萨菲罗斯那视线里瞅出了那么一丝……好像被人坏了什么好事似的烦躁。

“扎克斯。”萨菲罗斯瘫着一张脸,语气冷得仿佛能掉出冰渣子。

“安吉尔没有教过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的吗。”

END.

Summary:一切起源于克劳德不小心把他的小脑袋瓜磕到了萨菲罗斯的胸肌上。

“我看预报说再有五分钟就能看到流星雨了。”扎克斯跨坐在自行车车座上单手扶着车把摆了个酷炫的Pose,满脸期待,“怎么样克劳德,想好你的愿望了吗?我的愿望是……唉是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来着。”

“扎克斯,我……”

“嗯?”

两手抓着扎克斯腰间衣服的金发少年抬起头来,一副同校女生看到能母爱泛滥的虚弱表情。

“……我想吐。”

“……”...

扎克斯的表情经历了一秒的茫然后迅速转变为了震惊,他端详着克劳德的表情确认他并不是在说谎后连忙像拎小猫似的把克劳德从自行车后座上抓起来让他脑袋朝着旁边的灌木丛,并在好友痛苦地吐完后及时体贴地送上了擦嘴的纸巾。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你除了坐摩托车以外的交通工具都会晕车,但我没想到你坐自行车也会晕。”

克劳德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扎克斯举手投降。

“明明是你骑太快了。”

“我的错我的错。但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小时候坐婴儿车都会晕的。”

扎克斯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下克劳德愤怒的肘击。

“说起来为什么要带我来看流星雨……这种事你应该去找爱丽丝或者西斯内学姐去做啊。”

克劳德回想起被扎克斯不由分说地拖出宿舍被路过的爱丽丝询问得到扎克斯丢下的回答后,眉毛一跳一跳的微妙表情,顿时便觉得羞愧难当。再加上当时扎克斯嗓门又大,可能方圆十里之内的路人全听到了,克劳德自暴自弃地想到没准明天学校论坛上就能被顶出一条“震惊!学院又一对同性情侣当场出柜”的论坛热帖,只觉人生命途多舛。

“我觉得你最近很萎靡啊!在想带你出来兜兜风心情是不是会好点!正好女生们不是说今晚有流星雨可以看嘛!”

扎克斯怜爱地揉了揉他的一头金色乱毛,在察觉到再不阻止好友的蹂躏行为自己的脑袋会秃掉后克劳德奋力拍掉了扎克斯的爪子。

“我没有萎靡。”克劳德坚持道。

“但我最近老看到萨菲罗斯老师找你去办公室喝茶。”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克劳德的痛处,小陆行鸟蔫巴巴地垂下脑袋,像颗营养不良的小白菜,就连那一头狂风都吹不乱的杀马特钉子头乱毛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扎克斯于心不忍,于是又伸手薅鸟毛,获得小陆行鸟恼羞成怒的一枚头槌。

“所以你怎么招惹他了?我记得萨菲罗斯老师很少找人进办公室的……至少比安吉尔找的次数少。”

想到与自己关系甚好的师父安吉尔每天找他进办公室的频率,扎克斯打了个寒颤的同时痛苦地磨牙。

克劳德小脸一绷,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似乎准备开启回忆模式,扎克斯选了块岩石坐下正准备听克劳德倒苦水的时候,身后繁星点缀的夜空似乎变得更亮了些,一道道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开天空。扎克斯大张着嘴巴呆呆地看了几分钟,直到夜空重新归于沉寂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淦!忘记许愿了!”

克劳德送来一个冷漠的眼神。

“不提这个了!快说你的事!”扎克斯失落了几秒钟后又精神抖擞起来,看起来像只淋完雨把身上雨水甩干净后又开始快乐打滚的黑色小狗崽。

克劳德表情复杂地沉默几秒,闭上眼睛自暴自弃道:“我可能……把萨菲罗斯老师撞出病来了。”

“你?撞萨菲罗斯?”

扎克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克劳德的额头,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下来。他沉吟了一会儿,笃定道:“以你这个小分量,没被他撞散架来都算好的了。你要知道萨菲罗斯站在那儿就是个两百斤的秤砣……那句话怎么形容来着,对,肥宅美少女……不是,美青年。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两个人合力都撞不动他的。”

“萨菲罗斯才没有这么重!”

“重点是这个吗!”

扎克斯暗自腹诽了一句克劳德的小迷弟心思后继续问道:“那你撞到他哪儿了?……裆部?”

他琢磨了会儿能被克劳德撞出病来的地方好像只有那里了,于是眼神从困惑变为理解变为怜悯又变为安抚:“撞到那里也不要紧,杰内西斯经常说萨菲罗斯禁欲得仿佛下半身没有那玩意儿似的……”

克劳德瞳孔地震,白皙的小脸蛋唰得一下变得通红:“怎么可能撞那里!说到底我要摔成什么姿势才会撞到那里啊……!”

扎克斯“哦”了一声:“所以说你是在哪走路摔了一跤不小心撞萨菲罗斯老师身上了?”

克劳德仿佛壮士断腕似的毅然点头,然后弯腰捂住脸仿佛无地自容。

“我不小心撞到他胸肌上了……”

“胸肌?那能有啥事?……等等。”扎克斯咀嚼了一下这个词,“为什么是胸肌?”

“我撞到他的时候,他衬衫没系上面的扣子……胸肌全露出来了。”克劳德认真回顾,“我还以为我撞到墙了,因为撞得我额头发痛,结果一抬头就是萨菲罗斯老师的脸……”

当时他人都傻了,萨菲罗斯好像可能大概也傻了,所以他们两个保持着撞与被撞的姿势持续了几分钟,直到克劳德好不容易从大脑当机的状态中反应过来,慌忙道歉后如惊弓之鸟一般光速遁走,那速度要是被扎克斯看到估计能惊呼克劳德怕是嗑了兴奋剂。

“……扎克斯?你怎么了?”

本来一副八卦嘴脸的黑发好友突然仿佛痛不欲生一般只手遮脸,克劳德停下讲述以困惑的眼光询问对方。

“我本来很想吐槽你这是什么上学迟到拐角处撞人的狗血展开,结果发现我更想吐槽的是——萨菲罗斯这是什么变态……不是,什么热情奔放的穿衣癖好。”

“野兽们的战争把世界末日带来之时

女神飞舞从天而降

展开光与暗的羽翼

携同祝福之赠物——”

安吉尔在杰内西斯深情朗诵的背景音乐中批改手中的作业,表情肃穆得仿佛在礼拜堂做礼拜。改完最后一份作业,他终于抬头有闲心调侃自己的好友:“说真的,杰内西斯。你的学生在我这抱怨好几次了,说你每次上课之前必让他们深情朗诵外加默写一遍《Loveless》。”

“这是陶冶文学素养。”杰内西斯合上《Loveless》精装本,语气正经振振有词,然后他反手一指,“比起控诉我不如关心一下窗边那位,安吉尔老妈子。我觉得萨菲罗斯最近有点不正常。”

“我不是老妈子,这只是正常的关心。”安吉尔下意识辩驳一句,也顺着杰内西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俩的同僚兼好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环着手中的咖啡杯,侧着脸看向窗外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看什么东西。但萨菲罗斯毕竟有张杰内西斯认真考虑过手头缺钱的时候准备拍几张他的照片卖钱的脸,所以不管他是在走神还是在发呆还是在干嘛,表面看来都像是能让神明都能为之静默的完美雕像。

然后雕像动了。

萨菲罗斯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捕捉到猎物的野兽一般眯起了眼睛。保持这个状态望着窗外一阵子之后,他才悠悠然收回视线,脸转回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方向。

“表情是有点不正常。”安吉尔点评道。

“我什么表情?”萨菲罗斯挑眉。

“我们剧团那只叫克里斯汀的猫看到肥硕的大老鼠的时候的表情。”杰内西斯道。

萨菲罗斯看起来陷入了沉思。安吉尔瞅了眼杰内西斯,对方耸了耸肩。于是安吉尔正准备开口转移话题的时候,却听得银发青年目光平稳地掠过他俩的脸,然后以正经得仿佛在给学生上课的语气回答道:“他不是老鼠。”

两人同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萨菲罗斯又语气平淡地扔下另一个惊天大雷:“硬要说的话,是陆行鸟。”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早课的上课铃响了起来,萨菲罗斯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课件准备起身去往教室,屁股刚离开办公椅还没到半公分又被杰内西斯和安吉尔联手摁了回去。

“你他妈没早课往外面跑什么。”杰内西斯双手抱胸,“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萨菲罗斯。”安吉尔皱起眉头忧心忡忡,“要不是你看起来神智非常清楚,我会以为你刚刚盯着窗边那么久是因为看到学校操场有一群陆行鸟在跑圈。”

“我觉得以他刚才的形容,他可能确实看到一只陆行鸟在外面上蹿下跳了。”杰内西斯没好气道。

“我神智非常清楚。”萨菲罗斯拧起形状姣好的眉毛,他思忖了一会儿寻找合适的形容来解释刚才的言行。大脑中闪过无数论证公式后,七弯八折的线条最后的箭头指向了同一个结论。

他以钻研某个重要课题的严谨客观态度冷静地做出了对自己目前的状态来说最为科学的解答。

“——我‘恋爱’了。”

安吉尔下意识地望向挂在墙边的日历确认今天的日期不是4月1日,杰内西斯瞪着萨菲罗斯确认他不是在发神经病,这份寂静直到办公室的门传来被打开的碰撞声。

“虽然我应该没走错办公室。”雷诺缩回了刚踩过办公室地砖的脚,自认体贴地把门带上,“我先在外面等会儿,你们继续。”

杰内西斯与安吉尔对视了几秒,同时跨步从门外把雷诺拖了回来。

“雷诺,你绝对听到了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要去跟路法斯告密!”

“我听到了啥?我啥都没听到!你们不能这么玷污人清白!”雷诺拼命挣扎。

“别以为我不知道学校论坛的总版主是路法斯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杰内西斯冷笑,“你们行政部门还兼职狗仔队,把我跟萨菲罗斯两个莫名其妙凑一块在网上炒了又炒。”

安吉尔震惊地看向雷诺。这次连萨菲罗斯都把视线放在了雷诺身上,他皱眉:“难道不是杰内西斯和安吉尔么。”

安吉尔震惊的视线在雷诺和萨菲罗斯之间转了又转,最后选择痛苦地抄起办公桌上的试卷捂住脸。

“因为把两个帅哥凑一块比较赏心悦目……等等安吉尔不是说你长相不行。”雷诺满脸真挚,“论坛上觉得你和杰内西斯是一对的也有不少,毕竟你俩感情好得像连体婴儿,天天同吃同住同穿同玩。”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听到这个消息会觉得开心?”安吉尔坚毅的五官皱到了一块。

“行了现在重点不是我跟安吉尔。”杰内西斯语气坚决,上下打量萨菲罗斯的视线仿佛X光,“多久了?”

准备喝口水冷静一下的安吉尔一口水喷了出来。

“一个月前,傍晚。我正在散步。拐弯的时候他撞我身上了,正好撞到我胸口。”萨菲罗斯言简意赅。

在场三人同时震惊。

“这什么狗血的校园青春剧。”雷诺满头大汗。

杰内西斯与安吉尔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下眼神。红发青年甩了甩头发,怜悯道:“那你没被当成变态就不错了。”

雷诺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安吉尔神情复杂地接过话头:“雷诺你不知道,萨菲罗斯他私底下的穿衣风格非常……豪放。”

“衣冠不整,袒|胸|露|乳,简直伤风败俗。”杰内西斯毫不留情,“他每天晚上就喜欢穿件衬衫不系上面的扣子在外面乱晃。我甚至怀疑他对常服的偏好是黑色紧身皮衣,再在他露出来的胸大肌前面拉两条交叉的杠。”

“……为什么你说的好像你亲眼见过似的。”

“做人不能缺乏想象力。”杰内西斯振振有词。

萨菲罗斯幽幽地抬起眼睛,被他的视线扫到的雷诺抖了抖。

门外又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三下后门被推开,一个毛茸茸的金色小脑袋探了出来。

“那个,打扰了……萨菲罗斯老师?今天早上有您的课……”

萨菲罗斯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从桌上拿起装订好的文件夹,视线平稳地掠过面前三位同僚的脸后笔直地落在门外的金色小脑袋上,然后迈开大长腿脚下生风地与同僚擦肩而过,顺便平淡地丢下一句:“今早我跟人换课了。回见。”

萨菲罗斯的离开仿佛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轻松了下来。雷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杰内西斯因为没从萨菲罗斯嘴里套出话来而咬牙切齿,安吉尔看着萨菲罗斯与那个金发学生一同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那个学生,是高一的克劳德·斯特莱夫来着吧?”安吉尔道,“我听扎克斯提过很多次。”

“咋,他有什么问题吗?”雷诺步履轻盈地走到门外端详了会儿,“说起来那小家伙看着是不是有点像陆行鸟幼崽?毛茸茸的。”

这一句无心之言仿佛同时在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心中掀起万丈波澜,他俩的表情同时扭曲,然后默默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会吧。”安吉尔虚弱呻|吟。

杰内西斯果断翻开手中的《Loveless》开始深情朗诵,试图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抛掷脑后。

克劳德咬住笔头认真看题,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偷溜到坐在他旁边的男人身上。

萨菲罗斯一手撑着头一边批改作业,脸上的表情几乎完全被那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银丝遮盖。这让克劳德有些轻松的同时又感到些许遗憾,轻松的是他不用在萨菲罗斯的眼神注视下做题——这会让他感到手忙脚乱,遗憾的是没法近距离欣赏那双漂亮得像是宝石一样的翡翠绿眼睛。

他盯着眼前近乎一片空白的解答区域一筹莫展,思索半天愣是没想起来萨菲罗斯什么时候讲过类似的例题。说到底被萨菲罗斯以补课为理由天天拉到办公室开小灶这事听起来就很扯淡。他在班上就是一个小透明,成绩不上不下,不至于好到被老师偏爱也不至于差到被老师找茬,更别提萨菲罗斯带的课……虽然他有很努力地想学好萨菲罗斯上的课,但很明显班上不止一个人这么想。

毕竟萨菲罗斯就是神罗学院的招牌,每年有多少学生是冲着萨菲罗斯来的自然不言而喻。这个传奇般的男人带哪个班的课都是凭自己兴趣,带多久的课也是自己的兴趣。所以开学初看到萨菲罗斯夹着文件夹走入他们班的时候,克劳德能感觉到全班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事后他跟扎克斯聊起这事的时候语无伦次得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而黑发好友只是见怪不怪地单手托着杯子用吸管吸饮料——这无可厚非,听说扎克斯是与萨菲罗斯同办公室的教师安吉尔的关门弟子,每天往他们办公室跑得贼勤快,可能已经对萨菲罗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克劳德不一样,尽管扎克斯轻描淡写地说他也可以天天跑办公室在萨菲罗斯面前混个脸熟,但他对那种事情似乎有种生理性的恐惧。

他是个从乡下来的土孩子,只是独自一人走进这光怪陆离的繁华都市似乎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他想起家乡的水塔,他曾无数次地坐在平台边缘,小心翼翼地把双腿伸出去挂在外面。他在这里短暂地远离村里同龄人的疏远嘲笑与欺辱,深深地吸了口气,享受温柔地吹过树叶的风声与不同的季节弥漫在森林里的清香。那时候什么人都没有,身后是咫尺的阴影,头顶是万丈的星光。

那是他的小世界,他站在阴影里,仰望着星空。后来萨菲罗斯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就像是那道最璀璨的星光。

如今他与萨菲罗斯离得这么近,身处在同一个空间里。他总能看到一下课就有学生凑过去在男人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上好几圈,事实上他也能做到的吧,学生总归是有问老师问题的权利的不是吗?但他只会远远地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哪怕萨菲罗斯从他身前经过他也只会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去。尽管他非常、非常想与萨菲罗斯说上一句话,不是“您好”“对不起”之类的客套话,而是更为自然亲切的、就像扎克斯能够随口道来的玩笑话……他总是说萨菲罗斯是个随和的家伙……

但萨菲罗斯是星光。人怎么可能触碰到星星呢。

本来他可以就这样抱着那一份憧憬,远远地观望着那道万众瞩目的身影,默默地结束在神罗学院的课程,然后碌碌无为地继续着自己的人生。至少他交到了关系亲密的朋友,所以也算收获不浅。

握着笔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克劳德又想起一个月前发生的糗事。他就不该因为打工快迟到所以慌忙不迭地抄了近道结果一脑袋磕到了萨菲罗斯的身上。而且撞到的位置如此微妙以至于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性骚扰对方……他觉得萨菲罗斯就是因为这件事盯上他的,现在萨菲罗斯可能正在以补课为借口近距离地观察这个当初性骚扰他抑或是把他撞出病来的家伙,没准哪一天他就会找他要医药费或者精神损失费。克劳德内心瑟瑟发抖,计算着自己打工赚来的零花钱够不够支付萨菲罗斯随时的狮子大张口。

不过扎克斯反复向他保证过,萨菲罗斯绝对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神经纤细的男人,尽管他脑回路有时候确实不太正常(这一点被克劳德极力否认)。但这还是没法解释为什么萨菲罗斯最近找他找得如此勤快,甚至表示如果他的课上他没出现的话就让自己去办公室叫他。

“咦?!”

克劳德被眼前突然放大的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吓得身体条件反射地后仰,看起来像是一只炸毛的小陆行鸟。萨菲罗斯撩起有些挡住眼睛的长发,斜插入鬓的微蹙双眉下,带着询问意味的眼神让他略显尴尬的转移了视线。男人微微眯起凌厉的兽曈,不知何时将距离拉近到鼻息相绕,鼻尖相抵。

“那个……老师,距离太近了……”

翡翠绿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在克劳德身上打转了几圈,萨菲罗斯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可怜兮兮的小陆行鸟,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题目不会做?”

克劳德眼神死地瞅了眼一筹莫展的题,点了点头。

于是萨菲罗斯迅速且果断地把手边还没改完的作业推到一边,把克劳德面前的题目拿到面前,并示意克劳德把椅子拉近点。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我觉得这个距离已经很近了,老师!”克劳德诚惶诚恐地摇头,并把椅子又往后挪了一点点,“我可以听到你讲话的……咦?”

话还没说话克劳德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男人抱到了对方的大腿上。克劳德能感觉到萨菲罗斯温热的吐息萦绕在耳边,紧接着滑入耳道的便是男人那磁性而撩人的低沉嗓音:“这道题的解题思路是这样的——”

克劳德捂住耳朵“咣”的一声把脑袋磕在办公桌上,打断了萨菲罗斯讲题的思绪。只见小陆行鸟柔软的金发跟着它的主人一块摊在桌面上,隐约可见那红透的小巧耳垂。

萨菲罗斯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是没弄明白克劳德的行为逻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便听得金发少年的声音虚弱地传来:

“……这道题超纲了,老师……”

“安吉尔,你知道萨菲罗斯刚刚像什么吗?”

杰内西斯趴在办公室门口扒着门缝朝里边看去,看到门内的场景面部扭曲地磨了磨牙。安吉尔靠在旁边墙上,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他含蓄道:“比起那个,杰内西斯,你的姿势太不雅观了。”

杰内西斯斜着眼觑了一眼安吉尔,改成靠在门边扒着门缝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个准备随时突入进去抓人的FBI。

“我真该把我们剧团的猫抱过来让它跟萨菲罗斯认下亲。克里斯汀小姐在树上逗鸟的时候跟萨菲罗斯这会儿的表情如出一辙。”

“那只萨菲罗斯成精的猫在树上抓鸟玩的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扒在树上偷窥吗?”

“怎么可能。”杰内西斯白了安吉尔一眼,“反正它是我们剧团吉祥物,最不缺的就是日常生活照。”

路过的曾抱着厚重的一沓文件经过走廊,他停下来打量杰内西斯几眼,面露几分怜悯与嫌弃,语气平静缓慢道:

“杰内西斯,我不知道你偷窥的时候还有凹姿势的习惯。”

蒂法与爱丽丝相视一笑,十分默契地抬手击掌:“完美!”

两个姑娘现在正在宿舍区域的公共空间开茶话会,沙发上一个金发的身影脸朝下趴在茶几上装鸵鸟,浑身散发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然……与破罐子破摔的悲凉。

“克劳德,别害羞啦~”爱丽丝怜爱地伸手揉了揉那头陆行鸟似的翘毛,“你穿女装很可爱的,可不要把蒂法给你化的妆蹭花了哦!”

“克劳德。”蒂法柔声安慰道,“很漂亮的,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一点。”

“……不要再说了。”

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克劳德把脸从茶几上抬起来,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们一眼。如同被清晨的朝露濡湿的蓝色眼瞳雾气氤氲,碎金的长发披在身后荡出流水般的粼粼波纹。一袭精美的灰底黑纹丝制洋装完美地将男生身材的线条掩盖,领口繁复的褶皱处挂着小巧的铃铛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不甚明显的喉结,收紧的束腰勾勒出完美的腰部曲线。如果忽视那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一头乱毛,眼前的人可以说是无人能敌的超级美少女。

不过算上那头翘毛,也算是让金发少年的女装多了那么一丝俏皮。

“谁让克劳德今天玩游戏输给我和蒂法了呢!好啦!”一手挽住蒂法的胳膊一手挽住克劳德的胳膊,爱丽丝雄赳赳气昂昂地指向大门口:“走,我们姐妹三个去逛街!”

然而麻花辫少女一用劲,没拉动站在原地死活不肯挪的克劳德一步。少年此时的表情倔强得仿佛誓死不从的哈士奇。

“绝对不行,要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放心好了,有我跟蒂法在呢!蒂法是不会让克劳德受欺负的吧?”

爱丽丝笑吟吟地蹭了蹭蒂法的胳膊,捏了捏她线条匀称的肌肉。蒂法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门口传来熟悉的爽朗男声:“哦,爱丽丝!你准备出门逛街吗?”

扎克斯刚上完课从教室回来,他一边脱外套一边随口道:“说起来你们有没有看到克劳德,我记得他好像……欸,这个漂亮小姑娘是谁啊?”

他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在被爱丽丝拉着手的金发美少女身上,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想他在学校基本把所有女生都认识了个遍,这等资质的漂亮女孩还是第一次见。

于是扎克斯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准备向美少女搭讪,完全没注意到爱丽丝死命憋笑的表情与眼前的金发少女紧抿的嘴唇和逐渐泛红的脸颊。

“你好啊,我是扎克斯·菲尔!之前没在学校见过你啊,说起来跟克劳德长得有点像,是他妹妹吗……哎哟!”

美少女将高跟鞋的鞋跟毫不犹豫地踩上了扎克斯的脚背还用力碾了几下,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门口。扎克斯一边喊痛一边委屈且困惑地看向爱丽丝找她讨要说法,只见蒂法好像忍俊不禁地捂住嘴,而爱丽丝强忍笑意语气不稳地向扎克斯揭露残忍的真相:

“那孩子是……克劳德啦……”

神罗学院的宿舍并没有用围墙与外面的街道隔离开来,也就是说下楼出门上街沿着路道走就能去往市中心。

克劳德愤怒地冲出宿舍门口后沿着道路走了几分钟后,一腔热血才终于冷静下来。他沉默地站在人行道上,苦恼地扯着裙子下摆,想起宿舍里好友的反应顿时又失去了回去的欲望。裙子下摆过膝,还被强行套上了黑色的蕾丝长袜,所以应该不用担心会走光……但是……但是……

这路上一旦碰到熟人就是社会性死亡。克劳德揉了揉眉心,他绝对不要被别人以为是有异装癖的变态。

他开始苦逼地思考自己现在还能往哪个方向去,再往前走就是市中心了,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周围投射过来的视线让他如坐针毡,生怕听到一句“那里有个穿女装的变态男”。

“……嗯?”

屁股好像被谁摸了一下。

克劳德条件反射地一抖,转头巡视一番依然只看得到来往不息的人群。他想了想,为了不让蒂法她们过于担心,还是决定慢慢地往回走。

然而归途无比艰辛。

以沉默拒绝了不知道第几个男性上前的搭讪,然而还是有人缠上来在耳边喋喋不休。克劳德没忍住,烦躁地回头看了一眼,想试图以凶狠的眼神逼退纠缠的男性,结果那回眸一瞥的效果好像适得其反,男人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贴得更紧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再看我一眼!再用那种像是看渣滓的眼神看我一眼!”

……变态,好恶心。

这会儿也顾不了爱丽丝反复提醒的女性走路姿势了,克劳德干脆小跑起来。反正经过前面的拐角再走一段路就到宿舍了,到时候这个男人再纠缠不休就直接一脚踢断他的鼻梁骨……

“……痛!”

思绪被额头突然传来的疼痛打断,克劳德不由得后退几步揉了揉额头,正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的时候,他抬眼一瞅,又与那双熟悉的翡翠绿对上了。

他条件反射地想转身逃跑,又想到身后正追着个跟屁虫似的路人。退到一半的脚步硬生生地扭到一边,克劳德只觉脚踝一阵剧痛,脸色扭曲了一瞬间——

他把脚扭了。

操!

就在他保持不了身体的平衡要往一边摔下去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环过他的腰间,一个用力成功让克劳德的脸又一次撞上了面前男人的胸口。

感觉到了衣料的触感。

可喜可贺,这次没撞上露出来的胸肌,不会被投诉性骚扰了。

小陆行鸟的身体僵硬了。他开始认真思考一头闷死在萨菲罗斯胸肌里的可能性。

“喂!你谁啊!那位小姐可是我先看上的,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萨菲罗斯的视线从隐藏在金发下的细长白嫩的后颈移开,落在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的男人身上。

他将刚刚在超市采购完的购物袋全都汇集到空着的一只手里,用腾出的手搂着怀中人的腰,狭长的眼睛只是微微眯起,就让男人感觉到了一种仿佛深入骨髓的慌乱。

然后男人就在无声的威胁下灰溜溜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虚张声势地放了句狠话。

“不说几句么,克劳德。”

“萨菲罗斯……老师……”

克劳德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全在萨菲罗斯面前丢尽了。

都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他怎么能连续两次撞到萨菲罗斯胸口?

要是能闷死在偶像的胸肌里能不能算是一种死而无憾……不对,这样想的自己怎么感觉像个痴汉……

萨菲罗斯等了半天也没见克劳德支支吾吾出下文来,莫名有些心生烦躁。就在他准备直接动手把克劳德的脸掰起来的时候,小陆行鸟终于弱弱地开口道:“那个……您刚从超市出来吗?”

萨菲罗斯动作一顿,视线飘到手上的购物袋,这玩意儿让他诡异地多出几分烟火气息,让他看起来像个……年轻俊美的家庭煮夫。

“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准备在公寓打火锅。”萨菲罗斯心不在焉道,“让我出来买菜。”

但没想到又撞上这只小陆行鸟了。

克劳德终于肯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了,只不过表情带着些许讶异。萨菲罗斯眼神微微一动,探究的目光从克劳德光滑洁白的额头一路扫到小巧精致的下巴,小陆行鸟的脸蛋在他若有所思的视线下越来越红,最后伸手试图挣脱萨菲罗斯的怀抱:“那个,我就不打扰您了!谢谢您为我解围,剩下的路也不多了,我想我应该能自己回宿舍……”

碎金的头发在微风里摇曳着,像是在只能见到满目苍白的冰天雪地里生长的一朵鲜活的小花。

克劳德的话断在了中途,他看到萨菲罗斯的脸又在眼前放大,距离近到到那低垂的眼睑上折扇般的睫毛似乎能够一根根的清晰可见。他感觉到微凉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穿着家居服提着购物袋在墙角强吻学生。”杰内西斯嘴角抽搐,只觉两眼一黑,差点没一个手抖把望远镜从偷窥的窗口扔出去,“我是不是该庆幸他好歹没又在外面解开他衣服的扣子……哦他今天穿的是高领毛衣……你妈的,不愧是你萨菲罗斯!”

“等萨菲罗斯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他一顿。”安吉尔从杰内西斯手上抢过差点被他扔出去的望远镜,“虽然我主观上希望他的恋情进展顺利,但再怎么说,在那之前——”

他的语气痛心疾首得像是看到儿子做了什么违法勾当的沧桑操心老父亲。

“他首先是个人!他首先得做个人!”

老萨:我不做人了

夏天的音乐节目

原文被p,重发作为临时备用点

不是吧这都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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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也许你应该出来和我谈谈。”女孩在门外说,依旧是她惯有的甜美而耐心的语气。

“丹泽尔和玛琳都很想见你,还有贫民窟的孤儿们,”女孩用上一种无可奈何的的腔调,“他们会问我克劳德去哪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因为我也不明白你在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前雇佣兵坐在石阶上,头低着,双手抱住膝盖,这姿势让他看起来像个不安的孩子。蒂法的声音持续地从门外传进来:“我还是不明白……克劳德,有时候我觉得我足够了解你了,有时候又像回到小时候一样,看见你,却又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他有时希望蒂法...

他有时希望蒂法能多提一提小时的事,有时又真希望她不要再提。前者能令他确认自己的记忆,后者又令他觉得在他仿佛已经足够强大的躯体里面,包裹的还是那个总是无能为力的小孩。

“是的,”他喃喃自语地说,“我无能为力。”

从玻璃彩窗降下的光线烂漫淋漓地洒在他身上。那光芒看上去是如此美丽,如此温柔,就像是神在宽容地注视自己的儿女。就在一天前,他手足无措地冲进这间教堂,踉跄的脚步像怀罪的信徒试图到神父面前祷告。鹅黄色的花朵在他脚边摇曳,浸透着馨香的空气让他相信自己能得到救赎。他栽倒在花田中央,甘美的气息淹没了他,他翕动着嘴唇,可什么话也不敢说出来。

蒂法的话还在固执地继续:“克劳德,你至少应该同我们说一说理由。你知道我瞒不了孩子们的……丹泽尔,玛琳,他们迟早会找过来的,那时你要怎么见他们呢?”

他迟早会过来的,女孩不知道她的话是怎样拨动他敏感的神经,这一瞬间克劳德甚至打了个寒战。他仰起头,几乎有点绝望地——如果可以,他真想逃离这一切,逃离他最亲爱的伙伴,逃离他最关爱的孩子们,甚至逃离神慈爱的眼光,把自己裹好藏起来,一心一意地做回那个在尼布尔海姆躲在重重盔甲下谁都不敢见的小兵。

那时是他太弱小,现在是他太罪恶——或者说,他成了罪恶的容器。可他明白自己其实哪儿都不能去,那个男人就像影子一样寸步不离,时刻入侵着他的身体与灵魂。他忽然体悟到教堂也无法庇佑他,这甚至会加重自己的罪恶,萨菲罗斯会很愿意在教堂圣洁的彩绘玻璃下强暴他——那个人一定做得出来。

“好吧,蒂法。”他站起来,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尽管他的眼睛看上去脆弱得像早春河流上欲解的冰,“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知道的,人难免会有迷茫的时候。”

“没关系的,”女孩以为自己得到了胜利,声音里洋溢着信任与喜悦,“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不是你的家人吗?”

克劳德低下头,苦涩地看向自己的腹部。他过了一会才说:“是的。”

玛琳很高兴他回来了,给他展示蒂法教她编的花环。孩子们都来找他,男孩子艳羡地围着他的芬里尔,问他愿不愿意带自己到外面兜风,女孩子们则坐在他身边——哪怕他总是不说话,她们也愿意一直这么坐着。

“克劳德,”蒂法朝他眨了眨眼睛,“也许你自己不这么觉得,可你很讨孩子们的喜欢,不是吗?你很适合与孩子们待在一起。”

她注意到青梅竹马的眼神轻微地闪动了一下,一些微妙的情绪在那双蔚蓝的眼睛里泛起渊沦。克劳德沉默了一会,回答说:“我自己确实不那么觉得。”

蒂法在这一刻忽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这几天,她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譬如此刻,她看着克劳德,觉得自己的青梅竹马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随时会变成一种虚无缥缈,而游弋不定的东西。

克劳德近似恍惚地想着蒂法的话,他,孩子,收养的孩子,生育的孩子……也许蒂法说的是对的,然而他不能和这个孩子在一起,甚至,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体里的究竟是什么。它在腹中细微的搏动只能昭示它的生命,却不能昭示它具有人类的灵魂,它可能是异胎,是魔类,是寄生的怪物,甚至可能是一个新的萨菲罗斯,它会变得高傲,冷酷,强悍,然后它会将这片静谧的地方化为火海。

尼布尔海姆的火焰似乎还在脸侧灼烧,克劳德忽然想,不,不能这样。

他还能够阻止,至少现在来得及。

一切只需要一把短刃。也许需要更精密一些,譬如手术刀,但这种东西并不方便获得——而且他也不太能够应付随之而来的盘问。

每一个神罗的雇佣兵都接受过简单的处理伤口的训练,现在克劳德终于能够运用这些知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其实并不需要,因为他的身体足够强悍,杰诺瓦细胞的再生能力强大到接近可怕。

尽管如此,在拿起刀的时候,他仍然忍不住发抖。至少在这种时候,他拿刀的手没办法像朝向魔物那样坚定而有力。

切进去,挖出来,处理后等待伤口愈合,然后万事大吉,就像把果核从果瓤里刨出来一样轻松简单。他近乎残忍的念头令他自己都感到恶心。这时他脑内错乱地闪过很多东西,尼布尔海姆的火海,米德加祥和的街道,萨菲罗斯抬起的冰冷的眼神,小孩子捧着花朵的无邪的脸……它们全都粘稠而破碎地搅拌在一起,他的大脑如同成了嗡嗡运作的水泥机器。他捂住头,不得不蹲下来,短刃在地上敲出铮然的声音。

“你在感到痛苦,”脖颈掠过蛇一般森冷的吐息,“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

他骇然间惊醒过来,萨菲罗斯的幽灵出现在他的身侧,高傲,冷酷,强悍……堕落的武神在他曾经的信徒前现身。噩梦重演了,一切都在机械式地重复,嘶喊,吼叫,相撞的刀锋,迸裂的火星,嘲弄般的眼神,然后是惯例的强暴。

*穿插一小段见评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克劳德十分熟练地将自己收拾好,蒂法给他接了新的工作,到离米德加不远的小镇送一封信。路程很短,中间也不用经过任何富于危机的地方,因此丹泽尔和玛琳得以实现愿望,一起坐上那辆芬里尔到外面兜风。

带小孩子出门确实是新奇的体验,他们富有活力,活泼到近乎吵闹。也许年幼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包括自己的小时候,而他必须学着和当年的克劳迪亚一样默默地忍受。

收信的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家里有一个小女孩。女孩似乎很少见外来的人,于是丹泽尔和玛琳热情地带着她一起做游戏。这期间,母亲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她玩耍的孩子。

“你十分……关心她。”克劳德下意识地说,但他很快为自己无来由的发话感到无所适从,像是这句向他人抛出的语言反而刺痛了自己。年轻的母亲没有察觉到青年隐秘的难堪,她和蔼地说:“是的,每一位母亲都会这样。”

克劳德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嗫嚅着:“是吗?”像是为了避开那样充盈着纯粹的爱的眼神,他站起身,近乎慌乱地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可他想,自己应该先去收拾一下衣柜。箱底有一件大衣足够宽松,克劳德觉得自己会需要它的。那是他做雇佣兵的时候克劳迪亚寄给他的东西,因此那件衣服成功地躲过了尼布尔海姆的火海,尽管克劳德一次也没有穿过它,年轻人总会觉得这样的衣服过于累赘笨重。

他把衣服展开,同时努力宽慰着自己,并且搜肠刮肚地寻找理由。也许是他多想了,为什么那个孩子不能更像自己呢?它可能会成为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有陆行鸟一样金黄的头发,和一些难以避免的小毛病,它会和人打架,但是不会做得过火,丹泽尔和玛琳也会很开心拥有新的伙伴的……他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东西,可最后只能挫败地低下头。他不得不承认,与这些荒诞的假设与幻想无关,一切的理由只是自己爱它。

他因为萨菲罗斯而憎恨它,却又在克制不住地爱它。

也许是想起了克劳迪亚,这天晚上,克劳德真的梦见了尼布尔海姆。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家,家具的位置,窗帘、地毯与桌布的花纹他都清晰可辨。他耐心地把荷包蛋摊到餐碟里,然后把三明治和牛奶放进炉里加热——事实上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早饭如此上心过。当他感到疑惑的时候,视野转动了,一个穿着蓝衣服的矮小子跑进来,蓬松的金发像陆行鸟的绒羽一般在风中微微地吹动。那一刻他在年轻的母亲身上感觉到的东西在自己的心中重现了,那是关怀,包容,和真诚的爱。

他低下头,在尼布尔海姆的晨曦中看见了幼时的自己。于是克劳德终于明白过来,并且惊醒。他确实深爱着自己的母亲,敬慕着她,思念着她,而就在刚才他清楚地理解了她。

是的,他低下头,把手贴在那块能感觉到清晰的搏动的地方。也许它会成为萨菲罗斯,也许不会,但无论如何,他又拥有了一个足够让他努力保护的东西。

“你的想法似乎变了。”萨菲罗斯的幽灵微笑着说。他善于在克劳德思考的时候出现,并用恶魔的声音蛊惑。克劳德与他对峙,看见男人摊开手:“你觉得它需要你的保护,因此充满了勇气……”萨菲罗斯的语气近似于爱怜,“被人全心全意依赖着的感觉真美妙啊,不是吗?”

“你不会明白的。”克劳德坚定地回答。

“可这不妨碍我非常感动。你爱着它,乃至于忘却了它也是我的孩子。”萨菲罗斯无机质的眼睛冰冷地闪烁,唇边的微笑似乎预示着眼前人的不幸——克劳德像被窥伺的猎物一样浑身发寒,但他努力让自己并不露怯。他说:“这不重要——它是你的孩子并不重要,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他咬着牙,用挑衅的语气,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幽灵,“萨菲罗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无机质的、幽绿的眼睛在这一刻产生了变化,克劳德敏感地在其中捕捉到了很多东西——疑惑,讶异,挫败,愤怒……他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都在这样的眼神中熔化。身体的反应更快,巨剑敏锐地格住了陡然伸出的长刀,他对与萨菲罗斯的战斗已经驾轻就熟。

只是又不一样。幽灵被彻底激怒了,他好像忘记了唤醒自己对他的憎恨,而是把自身投入到那情感的深渊去。克劳德不得不竭尽全力地去应付他,这比以前更吃力,因为他察觉到萨菲罗斯的憎恨似乎正向着那个拥有自己血缘的孩子。

“真该死,克劳德,”低沉的嗓音压抑着岩浆般的暴怒,“你总是痴迷不悟,又不自量力,你以为自己能保护什么?你重要的事物注定要被我夺去,这是你的宿命!”

正宗的刀锋几次危险地劈过克劳德的腹部,他开始清楚萨菲罗斯是真的想要杀了这个孩子。保护的冲动压倒了惯有的复仇的迫切,他的谨慎迎来的则是更加强烈的破坏的欲望,情感的宣泄如同刀光在夜幕中划出鲜明的圆弧。

“你疯了。”克劳德嘶叫道,狂热的绿眸与刀锋一起逼近他的脸孔:“我只是让你看清自己,你迟早会发现自己是多么荒诞可笑,居然相信自己会拥有一个孩子。”

青年激烈的反应让野兽一般的竖瞳涌起了餍足的微笑。只需要失神的刹那,克劳德感觉到下腹骤凉,长刀划开血肉,从他的后背破出。

他痛苦地抽着气,双手痉挛着,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恍惚。萨菲罗斯的手轻柔地抚摸他溅上血液的脸,皮质手套的触感坚硬冰冷如同蛇的鳞片。

男人耐心地等候着他,他收敛着自己的气力,努力将手按在那个被破开的血洞上。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克劳德僵硬地扬起头来,萨菲罗斯终于在青年的眼中看见了熟悉的憎恨,这种感觉令他亢奋得不能自已。

“你杀了它。”克劳德颤抖地说。“也许没有呢?”萨菲罗斯说,现在他不再感到任何愤怒了,他有足够的耐性与好心情与他的小陆行鸟周旋,“也许它的生命力与你我一样强韧呢?这我也说不准。”

他在给予自己希望——克劳德明白自己并不该相信这些,可此时他只能近乎卑微地祈求这是真的。萨菲罗斯宽容地表示:“你可以确认一下。”他将长刀从青年体内抽出来,同时扶住倒落的躯体。他握着克劳德的手——平稳地,有力地,强迫手指深入到那洞开的地方。

从那里传来粘稠而滑腻的触感,血肉搅在一起,他并不能分辨哪些属于他未成形的孩子。“你没有找到,”萨菲罗斯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那应该确实是死了。”

克劳德惊觉般看向他,似乎意识到那所谓的希望只是将他推落到更深的绝望里去。痛楚如同湖上的雾气在他眼中凝结,他似乎想咒骂,但最后只是脱力地说:“你总是毫不在意地夺走我重要的东西……”

也许他还能让这种憎恨更刻骨一些,萨菲罗斯忽然这么想道。他扬起胜利的微笑,像魔鬼在注视着被玩弄的人类:“不,克劳德。”

他向对方宣布:“它不是被夺走了,而是从未存在过。”

克劳德的眼瞳微微地涣散开来。

“你忘了吗?你接受过很多次我带来的幻象。这个孩子也是同样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煽惑,“这几天,你所痛恨的,所深爱的,都只是一片虚无。克劳德,你不是没有保护好它,你只是从来没有拥有过它,你本来就什么都不该有的,因为你只是一个人偶。”

说完他等了一会,但没有等到回应,震撼,暴怒,呻吟,什么都没有。克劳德身上的一切力量都消失了,他的头颅麻木而安静地垂落在萨菲罗斯的胸膛。尽管他慷慨地揭示了真相,但对方似乎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像一个真正的人偶。但不要紧,萨菲罗斯想,他会恢复过来的,而且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憎恨他,这就是他想要的。

“睡吧,”他撩开青年淡金的发丝,吻了吻白皙的额,用天神般温柔的语气,“好孩子。”

克劳德又不见了,蒂法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在克劳德的居所发现了大面积的新鲜的血迹,这让她甚至不敢断定自己的青梅竹马是不是还活着。好在她很快在教堂里找到了他——克劳德就在鹅黄色的花丛中,身上干净得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日光透过玻璃彩绘淋漓烂漫地洒在他身上,这让蒂法不知道是否该过去叫醒他。

而青年的身体微微蜷缩着,沉睡的脸上显示出一种恍惚迷离的神情,像静卧在母亲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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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斯特莱夫先生已经不敢回家。据称,一旦他开门,检测到他脚步声的智能语音助手就会发出问候,称呼他为可爱的人偶。

镜头前,斯特莱夫先生正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真不该听蒂法的建议——哦,我现在甚至不敢去见蒂法。天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噩梦里,醒过来,全是这个让我疯掉的声音,我让它闭嘴,它居然对我说‘你无法拒绝我,因为我是你的主人’!门口蒂法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我忘了今天她会给我送食材。天啊,她的眼神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一遍,我宁愿穿女装在舞台上跳十次舞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事情,她甚至对我说,‘克●德,我真想不到……’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不用?不用是不可能的,毕竟它花掉了我当了两个月万能工的佣金。”斯特莱夫先生称,“而神罗又不让我退款,这太令人愤怒了。”

目前斯特莱夫先生正与神罗公司就该产品进行交涉,而神罗公司表示,这款产品决无质量问题:“我对本公司的产品很放心,我相信他可以陪伴斯特莱夫先生至少八十年。对斯特莱夫先生的投诉,我表示很遗憾。事实上,这款产品的智能语音系统不是预装的,而是系统根据使用者的资料自动选择声源。我只能说,它可能不是斯特莱夫先生最喜欢的,但绝对是最适合斯特莱夫先生的。”

斯特莱夫先生很快针对该部门经理“最适合”的说法进行强烈的抗议。部门经理对此解释说:“我们神罗的产品开发是很人性化的,你们可以想象,当一位顾客打开他的智能语音助手的时候,他所希望听见的声音,难道不应该来自于他魂牵梦绕的,他刻骨铭心的,最能挑起他强烈的情感共振的那一把亲切的嗓子?根据我们的顾客反馈,系统为他们选择的声源基本来自于他们的亲人、爱人以及偶像,至于系统为什么会为斯特莱夫先生匹配这样的结果,我认为这应该去问斯特莱夫先生自己。”

对于部门经理的解释,斯特莱夫先生的情绪表现出了一瞬间的崩溃。他对记者表示,他决不放弃向神罗公司进行投诉,对此神罗已安排了专门人员进行交涉。我们也期望斯特莱夫先生的问题能得到合理的解决,1818黄金眼,我们下期再见(。

狗血生怀流

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克劳德这样想道。他在雪山上苏醒,同伴们担忧地围着他,许多双手在帮他拍落身上的雪花和冰屑。“你太累了,克劳德。”蒂法几乎是有些埋怨地说,“自从你决定到大冰壁上方和萨菲罗斯做个了断,你就像忘记了休息。如果不是巴瑞特抢先一步扶住了你,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女孩纤细的眉蹙起,石榴色的眼睛忧郁地凝视着他们的脚下。风从那里呼啸吹过,纷纷扬扬的雪霰掩盖了峭壁的轮廓。

“我像做了一个梦。”克劳德像是完全没有听懂女孩的话,自顾自地喃喃。他的眼中呈现出一种恍惚而空茫的神色,抬起的面庞惨白如一片生脆的冰:“我像失去了什么东西,而它对我...

“我像做了一个梦。”克劳德像是完全没有听懂女孩的话,自顾自地喃喃。他的眼中呈现出一种恍惚而空茫的神色,抬起的面庞惨白如一片生脆的冰:“我像失去了什么东西,而它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我们都失去太多了,因为萨菲罗斯。”蒂法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但她小心地忍住了,并且把克劳德扶起来,温柔地,像哄一个惊梦的孩子,“别想这些了,好吗,克劳德?很快就结束了。”

“是的。”克劳德用一种飘忽的语气说。他被同伴搀扶着,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灿金色的头发挂满了冰粒和雪珠子。苍白的颜色在将他逐渐吞没:“很快就结束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十六岁的克劳德·斯特莱夫想。

“我刚完成了一个新的任务,并且拿到了一个好的评分。也许我会有晋升的机会……不,就算不晋升,能够和一等兵共同行动也很好了。”

他有些亢奋,直到自己克制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的脸颊和头发都很湿,像刚淋过雨一样,其实那是融化的雪。他甫从雪山上回来,身躯都还在发僵,面上像结了一层冰壳子。他两手用力搓揉着面部,想让那里更暖和一些,在路过的人看来,他看上去简直就像在洗脸的猫一样。

“克劳德,”扎克斯同他打招呼,“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许我们应该出去喝一杯,庆祝你的归来,也预祝我的凯旋。”

“你又有新的工作了。”克劳德说。

“是的,”扎克斯打了个响指,那样子看起来很潇洒,“一等兵可是很忙的。”

扎克斯在最近荣升了职阶。随着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相继失踪,神罗的一等兵已经越来越少了。扎克斯出任务之后,留在本部的一等兵就只剩下了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

也许他喜欢萨菲罗斯,十六岁的克劳德·斯特莱夫曾懵懵懂懂地想过。

他没有及时清洗湿漉漉的头发,或者换下被雪水浸透的衣服,这天晚上他睡得很昏蒙。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听见刺耳的蜂鸣,整个神罗大厦都回荡着警报声。他晕晕乎乎地起来,扶着头盔走出去,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脚步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

“真该死,是劣化吗?”

“不,是失控,我们应该让宝条博士去处理。”

“萨菲罗斯……”其中一个说。

他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越走越快。所有的人都在往外奔逃,他不断地被撞到肩膀,踩到脚,或者差点给掀翻在地。他像在丛生的枝桠中胡乱飞动的鸟。

他努力地分开人群,他们冲撞着他,他迎着他们跻身向前,像细小的水流艰难地在礁石间穿行。萨菲罗斯……他茫然地想,萨菲罗斯遇到危险了吗?

空荡荡的神罗大厦现在只剩下了他,他的脚步声哒哒地穿过深不见底的长廊,摇晃的红外线在黑夜中将他反复地割裂。偶尔有雪亮的探照灯从头顶穿过,像爆裂的雷电在照亮世界末日的混沌洪水。在经过一等兵休息室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探照灯在这一瞬间直直地照了过来,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听见了声音,沙哑的,像牙齿摩擦一般的转轴转动的声音,他的面庞上在掠过微冷的空气。

迷乱的白光在夜色中消解,恢复视力的同时,他从敞开的门里对视上一双幽绿的眼睛。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但那声音很快就被掐断了。

克劳德忽然停住了步子,像察觉到鬼影在身旁一闪而逝。他谨慎地环视了一圈,可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他纵身跳下了陨石坑。

这是星球遗留的巨大的伤疤,星球正在尽可能地调动能量去疗愈这里。他能感觉到生命的浩流在这里汇集,它们搅拧成浩大的飓风,泥壤在风蚀中被侵吞殆尽,露出底下坚硬的,起伏的岩层,他们在星球的骨骼上穿行。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萦回的山道,风墙将它割裂成无数个断崖。随着他们渐渐向前,在他身侧开始出现晃动的,轮廓模糊的黑影,嘶哑的人声和急遽的风混杂在了一起。

“再结合……”它们说。

这些黑影越聚越多,越来越清晰。它们是一群披着黑袍的,步履虚浮的幽灵,像蛇的腹鳞般缓慢蠕动,朝山的顶端蜿蜒攀升。“再结合……”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了进来,麻木的念诵声在山谷间回荡飘浮,像一场怪异祭祀的迎神的咒语。蓦然间,信徒们咿呀地大叫了出来,它们便若在炼狱中攒动的死灵扬起头颅,张大双手,迎接崇高的神使自空中优美地降落。

克劳德在这一瞬间握紧了剑。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寒湛的刃口照出萨菲罗斯的脸。

男人微微地转过脸来,朝他露出和悦的笑容,黑皮靴从容地落定在裸露的岩脊。“这是末日,”他近乎慈悲地说,“你们所有人的。”

雪似的刀光在同时亮起,萨菲罗斯挥动刀刃,将幽灵们一个一个扫下悬崖。它们没有反抗,也没有退避,如被献祭的羔羊般无声驯顺地坠落。它们漆黑的身形在下坠的同时就被呼啸的暴风搅碎,甚至连血肉爆裂的声响与哀号都没有留下一点。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片山谷,压迫着他的心脏。“再结合……”他听见一道沙哑而细弱的声音,就在他的耳侧。克劳德霍然转身——萨菲罗斯的身影在同一刻闪现,男人熟稔地拔出刀,朝他轻轻地扬起下颔,残忍而愉快地眯起了眼睛。

“再结合……”黑袍的怪物无知无觉地喃喃着。萨菲罗斯的刀尖轻松地挑起了它,将它甩下了峭壁。它的袍角在狂风中飞扬,勾勒出它的身形,那是一个羸弱的、瘦小的孩子。

克劳德猛地冲上前去,迎着咆哮的风张开双手。

“克劳德!”蒂法在身后尖叫了起来。

那个人在坠落。他落下盘折的栈道,落下交错的电网,落下弯绕的金属管,最终消失在无尽的虚空。

克劳德·斯特莱夫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双膝一软,彻底瘫倒在了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他躺在一片冰冷的地方,眼前盘旋着无数团刺眼的白光。许多人在打量他,触碰他,在他头顶说话。他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听不清他们的言语,他的知觉隔了一层深水,他们在岸边,而他静眠在幽深的湖底。

水纹舒缓地摇曳,他听见几个模糊的单词。“实验体”,“杰诺瓦”,“J细胞”……白光更亮了,他像被打捞起来的一尾鱼,光裸地、无力地在网中展开身躯。冰凉的利器在破开他的皮层,他的器官被牵扯,他的血肉被切割,他感觉不到疼,可他觉得很难过,他像要失去什么了……

许多只手按住了他,一只手掏进了他的小腹。那里有与他连脉贯心的,小小的东西。它被握住,从他的体内析离。他颤抖着,像被粗暴撬开的蚌,麻木承受着被剥夺的感觉。他最珍贵的东西要从这里被带走了。他的灵魂痛苦地蜷缩起来,向着那片茫茫的白光伸出手。

不要带走它。

……

克劳德猝然间刹住了步伐,他向后跌倒,和女孩一起摔在地上,青梅竹马从身后死死地拖住了他。“克劳德!”女孩嘶声力竭地尖叫着,“你在做什么?”

他的眼瞳渐渐地收缩起来,他看清了周围。萨菲罗斯消失了,黑袍的怪物们也消失了,他正对着幽邃的深渊。只有龙卷迷宫狂暴的风在不断吹起他凌乱的金发。他呆呆地站着,然后一点一点地转过身,像一个死而复生的人,面无血色,仓皇无助地开口。

“我失去了什么。”他说,他的眼睛茫然地睁大,那里闪烁着破碎的,凄惶的光,他似乎想流泪,可他甚至不记得这是为了什么,“现在它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来了……”

“克劳德!”蒂法大喊出来,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她用力地抱住了她的伙伴,哀告般说,“别说了好吗?你的样子让我很害怕,我甚至觉得我们不应该去找萨菲罗斯,我们该回去,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他会把你带走……”

“萨菲罗斯……”克劳德如受魇眛的人,翕动双唇,轻声自语。他打了个激灵,那些破碎的水色在他眼中凝结成狂热的光,“不,我要去见他。”

“他会告诉我的。”他踉跄地向前,在迷乱的狂风中抬起头来,祷告般张开双臂,“萨菲罗斯,我到底遗忘了什么?”

“我到底遗忘了什么?”

他重复不断地喃喃低诉,狂烈的风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银发黑衣的男人,那个人就站在山顶,猎猎吹动的黑衣宛如召引的灵旗。俊美如神祇的面庞带着宽和的,悲悯的微笑,朝他伸出手,风中送来了无声的呼唤……克劳德拼命地向他奔去。

“萨菲罗斯,”他迎着风,大声地呼喊着,“告诉我……”

萨菲罗斯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断地闪现,他看见闪烁的银发,看见飞扬的黑色的袍角,他疯狂地追逐着这些破碎的影子。他们在向上攀登,穿过风墙,踏过绵连的山脊,他们进入到陨石坑的深处。周围再也没有风蚀后的岩石或者陡峭的绝壁,那是古木巨大的根柢,是它们轮囷盘虬的,在头顶交织的劲枝,碧色的天光静静流淌,他们像被封存在一颗巨大的蓝宝石中央。这是星球的心脏,是生命之泉的归塘,他把手覆盖在古木粗糙的树皮,聆听着底下生命的流动,世界在这一瞬间剧烈震动起来,被树枝所缠绕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我来了,”他说,哀弱地,祈求一般地说,“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萨菲罗斯解开了束缚,男人从树上走下,高大的身形拥抱着他,笼罩着他。他所在的世界破碎了,幻化成无数个光点,如坠落的星群纷纷掠过眼底。每一块陨星的碎片都闪烁着一段隐隐绰绰的回忆,他看到神罗大厦痛苦的交合,看到尼布尔海姆扬起的利剑,看到手术台上苍白无力的金发少年……然后是龙卷迷宫中飞坠在虚空中的黑袍的怪物,它扬起的衣摆在他奋张的指间一闪而逝。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终于想起了那一瞬间他真实的冲动。他不顾一切地想抓住它,抱住它,或者和它一起坠入深渊里去。他的身躯剧烈地哆嗦起来,双腿失去了力气,他慢慢地跪到地上。

“是的,”男人用无动于衷的语气说,“那真是个好孩子。”

孩子……他的牙关咯咯作响,这个可怕的想法在将他由内而外地撕碎。他拼命地抓住了萨菲罗斯的手臂,艰难地说:“你献祭了他……”

“不,不是献祭,”萨菲罗斯平静地微笑着,“这只是回归……哦,他真是个好孩子,没有多余的思想,没有自作主张的行动,他什么都不懂,只会敬奉我,遵从我,真可惜……如果不是宝条的多此一举,也许他会是一个更有趣的孩子,但宝条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复制品……”

那些低沉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他消化不了它了,任由真相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烧灼他的肺腑与魂灵。“我在古代种的神庙里才想起他来,我看到了他诞生的经过,那真是有趣的回忆,”他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克劳德的脸廓,“你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呢?服从我,依靠我,作为我驯顺的人偶……你曾经很听话……”

“那时我真诚地崇拜你,仰慕你……”他吃力地说。

“是的,”萨菲罗斯说,“那时你爱我。”

原来那是爱。十六岁的克劳德不知道那是爱,他不知道让自己撑过那场漫长折磨的动力究竟是什么,他以为是奉献,是忍耐,是舍身忘我的勇敢,可他不知道那原来是爱。萨菲罗斯失控了,十六岁的斯特莱夫想,这不是萨菲罗斯真正的意愿,真正的萨菲罗斯不会去强暴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兵。这不是他的错。于是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斯特莱夫顺从地打开身体,甚至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他想要做得好,可又真的太痛。这样的痛对他而言来得太早又太多。他的头盔滚落到一边,他在萨菲罗斯面前露出自己的脸,第一次。可萨菲罗斯一次都没有看他。他不会记得这张脸,少年想,他甚至不会记得这件事,这样他就不会记得自己表现得有多糟糕,不会记得自己是怎样痉挛、干呕、无声流泪,最后因为不堪忍受的痛苦而放声大哭。

原来那是爱。是爱让他的世界昏聩颠倒,才把苦楚当成了甜蜜,把屈辱当成了恩赏。

后来,后来又怎么样了?他努力地想要忘掉这件事,他忽略了身体的变化。最后是宝条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一定很惊讶。为什么一个胎儿的J细胞浓度会这么高?这是天赐的好材料。于是它被挖出来,它会像标本一样被装在罐子里,也许还会有属于它的编号。可它不会有自己的名字,不会有自己的意志,它生命全部的价值都是成为萨菲罗斯……

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委顿下去,佝偻着,把自己蜷缩得很小很小。那个孩子坠落的影子烙印在他的视网膜。如果他能抓住它呢?如果他能握住它的袍角,掀开它黑色的斗篷,他会看到和萨菲罗斯一样的银发吗?他会看到和自己肖似的碧蓝的眼睛吗?他会看到一张让他感到无限眷恋与柔情的脸吗?不会了,他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在他还没有注视过它,拥抱过它,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永远失去了它。

当其他的伙伴们终于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女孩的预感成了真。现在他们在生命之流里了,被杰诺瓦细胞污染过的人不被这里所接受,这片浩瀚的,无声寂静的水波中只剩下了他们。他沉眠在水中,像鱼休憩于海,像胎儿蜷缩在母亲的子宫,感受着水纹的摇荡与心跳的搏动。

萨菲罗斯拥抱着他,他们的心跳重叠相连。他知道,他的孩子已经彻底回归了萨菲罗斯,他终于找回了遗忘的东西,克劳德睁开空茫的眼睛,没有再流出眼泪。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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