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最近迷上了测试模拟宇宙,黑塔告诫过他要量力而行……看起来穹并没有听进去。他成功击败了杰帕德,但是他不知道杰帕德其实有所留手,因此面对史瓦罗的时候,战况极其惨烈。[丰饶]回响屡次出手,可穹的伤口却逐渐变得更多,他伤痕累累的看着史瓦罗的巨手将他吸过去,以一个僵硬的姿势吊在空中。
“[毁灭],父亲大人……”他在紫色的屏障里面绝望的小声呼救,“纳努克,救救我……”
地面突然不正常的颤动起来,崩坏的地面裂缝中泛上一股股金色岩浆。“危急情况,警戒!”史瓦罗在眨眼间做出了反应,但是这次攻击并不完全是对着他的。巨手损坏,穹无力的坠下去,掉到地面龟裂的缝隙里面。
“你。”纳努克托住他,震...
“你。”纳努克托住他,震耳欲聋,金色的面孔看不出来喜怒,巨大的威压笼罩着穹。穹在恐怖的视线下瑟缩,他几乎听不到声音。遍体鳞伤的孩子被祂注视,血液和金水混合在纳努克掌心,触感很特别。穹匍匐在纳努克手心微微颤抖,艰难的呼吸着,纳努克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学会些医术,祂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当务之急是给穹治疗,他快撑不住了。接触到金水的肌肤火辣辣的疼,但是穹没力气支撑自己,只能像动物一般发出类似呜咽的痛呼。
“啊啊……父亲大人,伤口好痛。”生理性的痛感令穹眼眶通红,和纳努克神似的金色双眸中噙满泪水。
纳努克带着穹走了起来,走的很急,目的地则是相距只有几万光年的“仙舟罗浮”。
“[丰饶]”纳努克开口,轻轻打开手掌,掌心里的穹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双目紧闭,气游若丝,“救治他,[药师]。”[毁灭]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极大决心:“请。”
药师悲悯的看了穹一眼,兜帽下细长的眼眸难辨真情的落下泪,“啊,吾可怜而可悲的……挚友。”药师四只手接过穹去,额头抵住穹,轻轻的吻上穹的身体,最后不得不在[毁灭]的凝视下依恋的归还。“我们还会再见的。”药师温柔的看着[毁灭]的背影,“呵呵……那时,你将是,我的东西。”
穹的伤口被治愈如初,在纳努克离开罗浮前,他醒来了。周身温暖的触感让他想起自己或是向[毁灭]的星神求助过。纳努克命令他:“放下那把肮脏的武器,它不属于你。”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手中还牢牢握着那把象征着[存护]的长枪。
“是,父亲大人。”穹颤抖地松开手,炎枪坠向万丈的宇宙。他跪坐在[毁灭]手掌,单手抚上胸前金黄色的星核,另一只手感受祂的体温。“他在与吾共鸣。”纳努克意识到,祂很满意,毕竟这是祂的东西,祂的孩子。
[毁灭]继续走,穹看到不远的星穹列车,他眷恋地回过头。纳努克感受到星核内心的微颤,并未多言,只是随意一瞥,穹便颤栗着跪倒在祂的手心,汹涌的[毁灭]力量一下击倒了他。这让穹想起了当年被可可利亚一枪穿得透心凉的感觉,只是这次的枪仿佛是他的炎枪,裹挟着曾经被纳努克杀死的灼浪,“疼……父亲大人……啊啊,求您……”。治好了身体,哭嚎也变得有力气了许多,悦耳的哭叫声中,刚刚缓和的穹几近脱力昏迷,眼角还挂着泪珠。纳努克冷笑,穹恍然听到这声动静,眼泪愈发像断了线的珠子。是他自己求纳努克救他的,到这个时候却又想逃离,哪里这么简单。“我为什么求他呢。”穹抹着眼泪想。这两个问题在他心里纠缠,促使他从安静的流泪变成了小声的抽噎,再到呜咽。
“呜呜……”
纳努克慢下来了,祂第一次正式看到祂的星核在哭。金色的液体被祂驱使着化成千百只手轻柔的探向穹的脸颊。穹绝望的看向他的父亲,他以为纳努克要杀了他。这不是模拟宇宙,如果穹要被毁灭,那将轻而易举,并且是灰飞烟灭,连灵魂都会化作尘埃。
但是祂没有,穹还活着,穹在此前绝对不知道纳努克还有这样的一面,像一个刚刚成为了父亲的人在努力安抚啼哭的婴儿。所以他哭声更加凄惨隐忍,只是他伸手抱住那些金色液体,这让纳努克顿了一下。然后穹吻了下去——
纳努克彻底站住脚,祂疑惑,惊讶,为祂星核的藉越行为感到……不是愤怒,该是深层次的不解。金水欢快的附着在穹身上化成一只只手伸向穹,覆盖穹的眼睛,撬开穹水灵灵的唇,摩挲穹不安的脊背。引得穹阵阵瑟缩,用力挣扎却基本动弹不得。
纳努克将身体转变为常人的大小,金水见到主人走来,迫不得已从穹那边褪下。纳努克掐住穹的下巴,逃离金水掌控的穹鬼使神差地扑到纳努克怀里,向父亲大人献上真正虔诚的亲吻。
纳努克不需要呼吸,吻毕上气不接下气的只是穹。纳努克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弱子,星核,祂的孩子。
纳努克回抱了穹,微凉的手掌从头顶,走向光滑颤抖地脊背。穹愣住了,这是他的父亲大人,在……安抚他。穹神经突然放松,巨大的疲倦翻涌过来,不多时穹就在[毁灭]危险却充满安全感的臂膀下睡着了。
[毁灭]继续行进——抱着这个孩子,抵达了在几万光年之后的“家”。
焚风微笑的迎接:“大人,您把他接回来了。”
纳努克没有答话。
焚风看着纳努克肩膀上熟睡的穹,低声说道:
“欢迎回家,穹。”
现代au,留学生小克在白造家做家教的故事。
无超能力,无梦境世界,狗血all克,人人都爱克莱恩,只有克厨和扭曲克厨,自己做好避雷
------
大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周明瑞环顾四周,只见书房分为上下两层,靠墙的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书架上古老的书籍晕染出金色的光辉。
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私人图书馆更合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陈腐味道,安静得落针可闻,周明瑞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周明瑞又往前走了几步,隐约听见有人在哭。他循着哭声走过去,只见一...
周明瑞又往前走了几步,隐约听见有人在哭。他循着哭声走过去,只见一个黑卷发的少年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的地毯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声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你好?”周明瑞试探着走过去,“……你还好吗?”
“呜呜……”少年转过头来,露出一张鼻子哭的红红的脸。他看起来十五岁左右,最多不超过十六,戴着一只单片眼镜,宽额头,瘦脸庞,穿着一件设计大胆的潮牌卫衣,腰间系着叮叮当当的金属腰带,宽松的七分裤下露出细而长的小腿,双手拢在一起,似乎捂着什么东西。
“你怎么了?”周明瑞在他身边半蹲下来,看向被他捂得紧紧的双手,“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
“我的小宠物生病了,喂它什么都不吃。”
宠物?我也不是学兽医的啊……周明瑞硬着头皮道:“可以给我看看吗?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好啊。”少年笑了笑,把手伸到他鼻子前,突然松开手,露出一只巴掌大的油光发亮的揪甲虫。
黑底金纹的多足虫子在少年的掌心挣扎着,巨大的虫颚足有一指长,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阳光惊到了,甲虫猛地展开鞘翅,一下子飞扑到了周明瑞的脸上!
“!”感受到布满细密绒毛的虫足在脸上爬动,周明瑞汗毛倒竖,连忙伸手去捉那只虫子,慌乱中左手虎口一痛,终于把虫子抓了下来,忙不迭地甩手丢到一旁。
“唉呀!你流血了。”少年一把握住他的左手,大呼小叫:“我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不等他拒绝,少年就从桌上拿出了药瓶和棉签,丝毫没有给周明瑞疑惑的机会,拧开瓶盖就开始往他手上涂涂抹抹。
“叔叔,你是新来的男仆吗?我之前从没在家里见过你这样的东方人。”少年一边涂着药,一边随口问道。
叔,叔叔?周明瑞大受打击,“不是的,我是来应聘的家庭教师。”
吸了吸鼻子,周明瑞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什么味道……”他低下头,看见少年把他手上涂满了褐色的液体,“你往我手上涂了什么?!”
“康复新液,是生肌的特效药,保证好了以后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少年笑嘻嘻地向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至于原材料嘛……”
“是蟑螂哦~”
周明瑞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几个大字不断滚动播放:是蟑螂哦是蟑螂哦是蟑螂哦是蟑螂哦……
“别涂了,反正伤口不大,过两天就自己好了。”他试图缩回手,谁知少年看起来身形单薄,力气却实在不小,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既然是来应聘老师的,在学生面前更要以身作则吧?”少年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少年皱了皱鼻子,“不过这个味儿确实有点大……对了!”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卷绷带,把周明瑞的左手包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包成一个棒槌大的粽子,这才满意的放下绷带,“现在就闻不到味道了。”
周明瑞举起自己被包的连手指都张不开的沉重左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沉默地接受这份好意。
“老师,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少年热情道:“我叫阿蒙!”
“克莱恩。”
“克莱恩老师。”阿蒙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老师听说过的吧?我并不是爸爸的独生子,我还有个哥哥,脾气十分古怪。平时我都不敢跟他说话,怕他突然发疯打人,前几任家庭教师都是被他吓跑的,老师可千万要小心他!”
突然发疯打人,听起来就很恐怖……我出来做个兼职,不会还有人身伤害的风险吧?周明瑞在风中凌乱。
“啊!我的小宠物!”阿蒙把正在地毯上扑腾的揪甲虫捡了起来,捧在手上,很是心疼的吹了吹,“运气不错,没被老师你给摔死。”
周明瑞回过神来,有些尴尬,“抱歉,它突然扑到我脸上来,吓了我一跳。”
“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它幸运,我是说你很幸运。”阿蒙随手把虫子揣进口袋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是苏门答腊的黄金鬼揪,每年允许出口的活体数量不超过两位数。这只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整个英国恐怕没有第二只了,如果被摔死了,老师你得坐飞机去苏门答腊的雨林深处,才能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赔给我。”
他顿了顿,在周明瑞陡然变得苍白的脸色中恍然大悟道:“对不起,老师你应该没有私人飞机,我忘了。”
阿蒙热情地把还在恍惚中的周明瑞从地上拉了起来,把他摁在椅子上坐着,“我们家离伦敦市区好远,老师一路过来口渴了吧?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周明瑞刚想说不用,但是对方已经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就举着一个马克杯回来,杯口盖着一层厚厚的雪顶冰淇淋,殷勤地递给周明瑞。
因为杯子上唯一的把手已经被阿蒙握住了,所以周明瑞下意识地想要握住杯身,谁知杯子里装的竟是滚烫的开水,只不过被冰淇淋盖住了热气,所以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周明瑞被烫得一抖,阿蒙却也正好在此时松开了手,于是马克杯直直的落在地上,泼出来的咖啡把一大块地毯染成深浅不一的褐色。
“那是父亲最喜欢的地毯。”
一个声音在两人头上响起。
周明瑞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少年正站在二楼的栏杆后面,脊背挺得笔直,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楼下的两人。
“亚当。”阿蒙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点。
金发少年单手抱着一本大部头的旧书,顺着楼梯拾级而下。他看上去比阿蒙大一些,但最大不会超过十七岁,正处在斯拉夫人容貌最盛的年华,五官精致而立体,浓密的眼睫,淡到几乎没有的唇色,显得无比高傲、冷漠、又疏离。
这就是阿蒙那个随时会发疯打人的哥哥?周明瑞看着金发少年身上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丝绸马甲和那不勒斯西裤,局促地低下头,“抱歉,我会赔……”
他突然想起阿蒙口袋里的小宠物比自己两颗肾加起来都贵,更何况是地毯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亚当缓缓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视线从周明瑞廉价的眼镜和洗褪色的套头衫上扫过,眉心轻轻拧起,“这是萨瓦纳瑞的MilleFleur地毯,这家手工地毯厂在17世纪专门为法国皇室服务。法国废除君主制以后,工厂也随之倒闭,所以现存的每一条萨瓦纳瑞地毯都是历史超过一百五十年以上的古董,上一次在佳士得拍卖行出现还是2008年,我记得最后的成交价格是,”
金发少年吐出一个冰冷的数字:“340万英镑。”
“……”周明瑞盯着自己胸前的小黑猫印花,这本来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现在却无法给他带来一点点慰藉。
冷静一点,周明瑞,只是340万英镑而已,按照你每小时8磅的时薪来计算,只需要在这户人家无偿打工42万个小时就足以还清这笔赔偿了呢,换算一下也不过是区区460年……
460年。
如果我把后半辈子的学术成果都卖给艾格斯教授,免费给他当科研民工,不知道能不能从他那里借出这笔钱?
……还是不要做梦了,我的论文可没那么值钱。况且艾格斯教授虽然关照我,但他也只是一位大学教授,即便有钱,也是在中产阶级的范畴内有钱,不可能替我出这笔巨款。
眼看年轻的家庭教师都快哭出来了,亚当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你拉丁语水平如何?”
“什,什么?”周明瑞茫然地抬起头。
“我问你的拉丁语水平如何。”亚当垂下眼睫,长而密的睫毛遮挡住金色的瞳孔,语气平静地将问题重复了一遍,“想当我的老师,拉丁语至少得是母语的水平吧。”
“如果连原版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都没读过,我会对老师的教学水平产生质疑的。”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周明瑞结结巴巴道:“我想你父亲之所以找家庭教师,是想给你们补习一下函数和几何,还有简单的物理和化学知识……以免你们在GCSE考试中拿太多的不及格。”
GCSE是英国中学结业考试,许多优秀的大学都会参考这个成绩。每个学生都要从英语语言文学、数学、地理、生物、物理、经济学等学科中选择至少5门参加考试,每门的满分为9分,7分以上为优秀,4分以下为不及格。
周明瑞虽然读的是历史系,但他毕竟是国内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卷出来的超级卷王,英国的理科考试难度对他来说非常轻松,这也是他敢于来应聘家教的底气。
周明瑞一口气说完以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亚当的脸色,然而对方仍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内心真实想法如何。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十分用力地敲响了。
--tbc--
MilleFleur地毯,中世纪法国流行的“千朵花”样式,指用细密的动植物图案铺满整幅作品,不留一点空白,华丽得让人眩晕,当然,价格更让人眩晕~
关于留学生活,感触很深的一点就是,我在国内读大学的时候,从没有意识到贫富差异什么的,因为我读的医嘛,这个专业国家补贴力度很大,学费就700块,实验耗材学校都包了,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下课了大家就嘻嘻哈哈去买一点点的奶茶,看不出谁有钱谁没钱的。
之后我去英国读了文学硕士(是的没有人能逃过弃医从文),和同专业的朋友去约克玩,路过某个很有名的店,然后有个朋友就说想进去看看,我们就进去了。里面除了一个英国导购员,还有一个中国导购员(这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英国奢侈品店总是会配备中国导购员,天真了哈)
中国导购员见我们一群留子走进来,很热情地迎了上来,开口就推荐店里有卖某一款国内很难买到的手表,推荐试戴。那个朋友试了试,觉得还不错,就刷卡买了,随意的就跟街边买颗白菜似的。
我趴在玻璃柜台上数了好几遍,确定价签上的数字是六位数
那一刻我内心的茫然是巨大的,这个朋友平时跟我们一起做饭打uno,陪我们去CowVintage买二手大衣也不会不耐烦,完全看不出来真实的消费水平……但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中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
好了不扯闲话了,下章预告:子不教,父之过!熊孩子的爹也会是熊爹吗?
家庭教师的恋爱轻喜剧,堂堂连载中!
屠夫露露与厨师耀耀。。!
画速写又代到了。。做点\(`Δ’)/
☆普设,苏南→瓷,全男体。
☆狼王,女王蜂,和工蜂。
☆ooc致歉,如果不喜请及时退出。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温柔地洒落在水池边,瓷缓缓从清澈见底的池水中走出,水珠沿着他白皙的肌肤轻轻滑落,闪烁着细腻而柔和的光芒。黑色的发梢还挂着几滴水珠,随着步伐轻轻摇晃,肌肤因水的滋润而显得格外清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勾人魅惑。
氤氲的水气弥漫在周围,不似人间所有。
“南,我们回主星。”
从温泉里出来后,瓷随意地穿上了一身白色的衣袍,宽松的袍子下隐约勾......
从温泉里出来后,瓷随意地穿上了一身白色的衣袍,宽松的袍子下隐约勾勒出修长纤细的身形,一头乌黑的长发因水分的缘故略显凌乱,水珠沿着他昳丽的脸庞缓缓滑落,滴落在胸膛前的布料间,带着刚洗完澡后的微微沙哑,听起来格外诱人。
南手里拿着一块干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瓷还在滴水的发梢,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无神”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睁大,却又不敢聚精会神地细看,生怕惊扰到那份宁静与美好。
只是南没有注意到,瓷目光中的那分狡黠……
在带着瓷远离了那个他们躲藏了许久的小屋后,南按照“指令”,先带着瓷来到了一处干净的温泉,好好清洗身上的凌乱残留。
按照瓷的原话,他只是要一个能够清理的地方,但不愿苦着瓷、总是将最好的一切捧到瓷面前的南却是不辞劳苦地来到了最近的温泉内,以防那些冰冷的湖水让瓷的身体着凉。
可是,为何他们都居住得如此偏僻了,那些麻烦还是要找上门呢——在看到苏的那刻,南就知道他和瓷安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
但没想到的是,后续的发展回如此荒诞,让南忍不住嫉妒,忍不住愤怒,忍不住,想要内心汹涌澎湃的杀意……
要知道,除开最开始逃离那个研究所时以外,瓷从未真正“操纵”过南,可南平时表现出的状态,却始终像是自己被操纵时的那样,只依循瓷的“指令”而动。
这并非操纵,而是他心甘情愿的服从。
对于“回主星”这个“指令”,南并不想要“遵从”——主星的人员太多复杂,局势太过诡谲,南无法保证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能够保护好瓷。
这次就是因为没有保护好瓷,才让那个该死的苏维埃有了可乘之机!
想到这里,南恨得有些牙痒痒。
“放心,我找了一个好去处,他们找不到我们。”
抵达瓷口中的“好去处”时,南一度无法保持自己的表情,嘴角几度抽搐,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半句话——
说实话,这确实是个不会引来那些人的“好地方”。
因为这里是苏在主星的居所!
在与苏完成精神结合后,交融的精神力便恍若浑然一体,不分彼此。覆盖在苏住所的智能AI疑惑陌生人的到来,可熟悉的精神力却让它放弃了思考,欢迎着“苏”的归来——机械单调的认知里,这就是“苏”,他们并无区别。
在苏尚不知情的时候,他身边的一切都为瓷开放了的权限。
房间的装饰风格让人一眼就能联系到苏身上,大面积灰白为主的冷色调冰冷单调,弥漫着一股不近人情的疏离感,充满机械色彩的布局毫无一不显得规规矩矩、井然有序,缺乏应有的温情与乐趣。唯有几处精心点缀的红色装饰,或许是一件炽烈如火焰的雕塑,或许是一抹窗帘边角,又或许是几张充满活力的画作,透露出了那份炽烈如火焰一般的赤忱之心。
南盯着那尊火焰的雕塑,目光有些深远。
“放心,苏还在那个偏远星系,大概是在找我们吧!”瓷十分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冰冷僵硬的触感让他微微皱眉,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从沙发就能看出,苏是个不擅长享乐的实用者。
“你们的精神结合……只能这样了吗?”或许是已经故意沉默了太久,南开口时,声音沙哑而晦暗,如同许久未转动的锈迹斑斑的齿轮,发出沙沙的摩擦。
“不假装了?”瓷眼尾的嫣红带着一抹揶揄的笑意,“还是因为忍不住了?”
南又恢复了那副被“操控”的姿态,仿佛方才的出语只是幻想的错觉。
“自然是有办法解决。”瓷没有进一步拆穿南的“伪装”,哪怕他们都心知肚明——
最开始时,瓷不信任任何哨兵,哪怕只要他想就可以轻松“操纵”南,南用自己的“表演”跟在了瓷身边。如今瓷早已习惯南在自己的身边,而南还是“习惯性”表演着自己被“操控”时的状态。
瓷有些不太理解,但也没有拒绝南的伪装。
对于南来说,只要稍微的“假装”,就能让瓷习惯自己无线靠近他、让瓷允许的“安全距离”一次次南而退让,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一个没注意到,让其他人插足了!
南有些想要叹气,可还是憋了回去——只要瓷没事就好。
“覆盖上其他人的精神力就可以了。”瓷来到南的面前,仰着头,抬起手抚摸上了他的脸,脸上的表情是无声的鼓励与支持。
南却是涨红了脸,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却是贪婪地停留在瓷的身上,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无法判断瓷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抱起我。”
“把我放到床上。”
“然后脱下我的衣服……”
并没有任何操纵力量“指令”,只是单纯地随着言语一同发出,艳丽的女王蜂浮现在瓷的身侧,没有丝毫的精神波动,平静地注视着南随着“指令”而行动……
簇拥女王的工蜂,得到了女王“馈赠”的赏赐。
本篇天然呆,下篇子分耀。
本篇有出现隐藏角色,后面还是会出现的,角色可以随意猜。
线索提供:
①冷cp。
②不在预告组里。
③其实是个男的(少主性别意识模糊)。
④不是凯撒和伊利亚或者斯潘捷(本系列没有这三位)。
⑤千万不要说黯爷哦,没有任何提示是关于黯爷的,这样没有逻辑的瞎猜会让我不开心的。
关键词:铭刻了几世的执念,我们终会再度重逢。
有点甜预警,养成预警,ooc预警。
————————————
我...
我所期待的世界有你。
……
负责人在带王耀来的时候犹豫了好几次,他还是觉得王耀领养那两个孩子不太妥,根本就是两个问题儿童:“他们的父亲是骑士团团长,母亲是战地医生,这事来得太突然,所以……”
“嗯,的确很突然。”王耀敷衍的点点头,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他所关心的。
亲人死亡对于几岁的孩子来说打击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这是最亲的两人。
在见到费里和罗维诺时王耀在他们的眼睛中读取到了不一样的情感,费里在透过他看着某人,大概是因为他这身跟他母亲差不多的白大褂。
但罗维诺看他的眼神好像带着杀意,他有做什么惹到他的事吗?
王耀还没来得及多想,自己就被费里突然抱住,那小小的身体带来的冲击力差点让他脚下不稳。
费里甚至都没做好准备自己就变成了孤儿,在知道父母都死在战场上这个消息之后他直接哭了出来。哥哥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一样在接过父母的遗物时没有失态的表现,只是那双不自觉紧握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几乎是在第二天收养人的信息就传到了他们面前,哥哥在看到那个人得到名字时眼神变得很可怕,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那件白大褂,也大概是因为他和妈妈相似的气息,费里下意识的把王耀当成了依靠猛地跑过去抱住他。
“怎么了?”王耀话刚说完就敏锐的发现抱着自己的费里失去了意识,他条件反射的抱住这个孩子。
费里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了,王耀给他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让他一下子就睡了过去,哪怕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情况下费里还是用手紧紧抓着王耀,以防他离开。
王耀是不想回忆他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去官员那里办手续的事了,他印象特深的就是和他保持距离看他眼神带着敌意的罗维诺,以及估计是把他当妈妈而死死抓着他的费里。
突然有点后悔领养了,他只是想找个帮手而已,有那么难吗?
等费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坐在一旁的王耀见他醒了就将一碗还热着的粥推到他面前。
王耀看着费里的情况就知道他是饿得没有力气了,他索性拿起那碗粥坐的离费里更近一点:“张嘴,我喂你。”
费里乖乖的张嘴等喂食,王耀没有对着热粥吹气,因为他知道这个温度刚好,再吹气也显得多余。
喝这种粥费里还是第一次,他没见过粥里面放着搅拌好的鸡蛋还有葱花的,试探性的吃了一口,那味蕾回馈过来的满足感让费里的眼睛亮了亮,不管是温度口感还是味道都恰到好处,这个人好厉害。
“好吃。”费里眼中亮起星星点点的光。
“喜欢的话下面还有,等身体好一点了再吃点其他的。”王耀有些可怜的看着费里,到底是多饿的一个孩子才会连蛋花粥都吃得那么香?一定是饿坏了。
对自己厨艺水平没有自知的王耀,今天也在认为自己摊上了个很饥饿以至于失去了味觉的人。要不是怕那群下厨的鸡对病人需要的量没有点自知,他才不会自己下厨,偷懒不好吗?
费里看着王耀眨了眨眼睛,这个人……给人感觉很温柔。
吃饱之后躺了一会费里就可以自由运动了,他一开始以为王耀是开玩笑,没想到真的是派几只鸡来带他适应环境。
那些鸡还挺有灵性的,有规律的带着他参观他的新家,偶尔会发出咯咯哒的叫声,可惜他没有办法听懂。
费里在后院见到了一棵樱花树,那棵树正好对着一间房间,看房间的装饰应该是住着人的,不过他一直都没见到有其他的人,是外出了吗?
后来费里在一些人的闲谈里知道那个房间里的确住着一个人,那是王耀领养的第一个孩子,不过现在要去上学住宿在学校里才空出那个房间。
那棵树便是王耀在那个孩子入住之后给他送的礼物,当时跑了好几趟巷口问商人们要树苗,热情的商人们也真的给他带来了一棵,随便附送一瓶生长药剂。
一份独有的礼物,送礼都能送出让城里一半小姑娘芳心暗许的牛人,这种无意识的浪漫挺戳小姑娘们的心的,尤其是还是独有的礼物的情况下。
费里看着那棵樱花树陷入了沉思:独有的礼物吗?有点羡慕,他也想要。
费里适应得很快,就是有些黏着王耀,就连罗维诺向他投来叫他离开的暗示他也装作看不见。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喜欢王耀,反正他很喜欢这个人,他身上有一种安全感,那淡淡却独特的温柔真的让人很难不喜欢,更何况他还在他身上感觉到一丝丝爸爸妈妈气息,就像是爸爸妈妈就站在他身边一样。
到了晚上费里躺在床上没有办法睡着,想了一会他爬下床光着脚丫来到王耀房间门前,王耀的门是半掩的,他现在还在抄写一些送往前线的药方。
这些药方都是这座城那个老官员跟他要的,老官员阐述一遍病人的情况他就能准确无误的判断他需要的药剂,这件事是在上面要求领养那些遗孤时老官员向他请求的。
因为他这自认为小小的举动前线伤亡的人数下降了很多,一些隐患都能被他找出来并解决,疾病开始不再是军队的威胁。
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都是这座城比较了解王耀的人,对于王耀和老官员来说是一件冒险的事,如果被皇室的人发现王耀的存在,那么很有可能派他去前线援助。
一方面老官员不想看着自己看大的孩子们在这没有意义的战争中死去,一方面他又不想连累王耀,最后他还是约王耀出来跟他谈了一下征求他的意见。
王耀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下了这个不能公开的工作,老官员给他的钱他没有完全收,收一点只是为了让老人放宽心,他自己本身并不缺这些东西。
这种事前世他也做过,所以王耀清楚他不会被发现,在这座城的人对他的保护下。
更何况不久之后那个好战的老国王就会死去,新任国王,也就是某两个皇子身份的男主角的父亲即位后,这些战事会慢慢的平息下来。
说起来那两个皇子叫什么来着?他记得是不同姓的两兄弟,一个光一个影子,就是忘了。
正想着,王耀的余光瞄到了到站在门口的费里,他停下书写将纸张盖好走到费里面前。
“怎么了?晚上不睡觉。”饿了还是其他?
“睡不着。”费里如实跟王耀说出来。
王耀歪头想了一会:“是想家人了,睡不着?”
“嗯。”费里点点头,来到王耀这里他才安心点。
“你是要在我这里睡?”王耀话刚说完就看见费里疯狂的点头,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王耀有些头疼的看着用着可怜巴巴视线注视他的费里,这可怎么搞?他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觉的习惯,要拒绝吗?
和费里对视了一会王耀无奈的侧过身留出一点空间:“进来吧。”
得到同意的费里没有犹豫就爬上了王耀的床,王耀则坐到床旁的书桌前继续他的工作,感觉到衣角被人拉着,王耀下意识的往费里看去。
“是一个人不敢睡吗?”小孩子一个人害怕也挺正常的。
“也不是,就感觉小耀身上的气味很熟悉,就像是爸爸妈妈一样。”费里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除了王耀本身就自带的让人安心的气息,还有一丝丝非常微弱又熟悉的气息,就好像爸爸妈妈就在身边一样。
“……”王耀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灵体,如果不是费里没有冲上去和那两个鬼魂相认,他有权怀疑费里跟他一样看得见鬼。
“我可以叫你小耀吗?”费里拉了拉王耀的衣角。
“不……”不字刚说出口,王耀就看见费里泛着泪光,后面的话他只能咽下去,“随你。”
“小耀?”费里试探性的叫出口。
“我在的。”王耀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他败给他了。
“嗯。”这一回费里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了,不过手还是抓住王耀的衣角以防他离开。
在那之后费里就开始变得有些放肆,基本每天晚上都会窜去王耀那里睡,喜欢一个人睡觉的王耀肯定会采取措施,比如叫他那帮鸡来帮他看着费里。
“咯咯哒,咯咯哒。”一个看着是头领的母鸡上下看了费里几眼,然后示意身后几只母鸡跟上,没过多久属于费里的用品就被端了上来。
领头鸡刚打算安顿好费里让他睡下,费里就抱着枕头越过那些母鸡哒哒哒的跑去王耀房前,他对着门敲了三下等着王耀开门。
王耀听见敲门声便起身去开门,门刚打开一个小身影就咻的窜进来,王耀揪住费里的衣领阻止他往床上跑:“你得回自己房间去睡。”
“不要,费里要和小耀一起睡。”费里使劲往前冲,王耀也没有松手,就是不给费里进去。
两人这样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王耀妥协了,他一松手费里就咻的飞奔到他的床上,费里放好自己的枕头拉开被子拍了拍自己旁边空着的位置,等着王耀上来。
说句老实话,王耀真的有一瞬间想转身出门去隔壁房间睡,这种不能纵容否则会导致未来发生可怕事情的预知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兄弟是怎么回事?对比另一个连说话都不愿跟他说,还日常保持一米以上距离,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的罗维诺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他的床,连本田菊都没让睡过的床,千年来都是一个人睡着过的习惯,被一个才来几天的小孩子给打破了。
今天依旧没有阻止成功的王耀用死鱼眼看着天花板,今晚又要失眠了。与之相反的是,一旁的费里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手沉沉的睡了过去。
费里真的很黏人,基本上王耀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没过多久全城的人都知道王耀有了个黏人的小跟班,偶尔在街上遇见熟人也会被调侃一番。
比如某次心血来潮上街买菜的时候,偏偏这孩子怎么都甩不掉,想解释也不好解释。
“这孩子好黏你的样子。”大婶用手捂着嘴笑眯眯的看着死抓着王耀手的费里。
“嗯,长大了就会独立了。”王耀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试了几次失败后索性放弃了。
“那可不一定哦,这孩子看起来那么喜欢你,长大以后说不准还想跟你在一起呢。”站在未来的角度来看的话,大婶挺像一位预言家的。
“到了一定年龄就该出去了。”王耀还是像以往一样说着丧气的话。
“费里才不要走呢,费里要一直和小耀在一起。”费里气鼓鼓拉着王耀的手说道。
“你看你看,孩子都这么说了。”大婶倒是看得很清楚,不过她并没有往那个方面想去,单纯的觉得只是这个孩子有些粘人。
“童无忌言,以后就会忘了。”像这种事王耀见多了。
“才不会!”他才不会这样。
“你不要说话。”
“明明是小耀老是否认我说的话。”
“那是事实。”
“才不是!”
“真是可爱的两个孩子。”大婶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感慨道。
类似的事还有很多,不过偶尔王耀还是能甩开费里去干自己的事,他要给家里的两个新成员准备礼物,两份秘密的礼物。
某个晚上王耀把费里叫了出去,他叫费里闭上眼睛拉着他往后山走,费里不知道王耀要干什么,但还是按他说的去做了。
一路上闭着眼睛的费里拉着王耀的手往前走,看不见东西后听觉敏锐了很多,费里能清楚的听到走过草地时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王耀松开拉着费里的手停了下来:“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里是哪里?”费里听到王耀这么说便睁开眼睛,下一秒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景象,这一处小山坡全部开满了小小的雏菊花,分明是他记忆中才有的小花,这里是什么时候有的?
“后山。”王耀保持手插口袋的动作直视前方。
“来后山干嘛?”费里话才刚说完,躲在花下的萤火虫就飞了出来,那一点一点的亮光连同带着站在花海里的少年一同倒映在他眼中,印在他往后的记忆里。
“给你搬进新家的礼物。”王耀将串着雏菊花饰品模样的项链递到费里面前,连带着这片雏菊花花海和满天萤火一并送予。
费里抿紧嘴不让自己过于失态,他伸手接过那串项链,在握到项链那一刻费里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王耀,没等王耀反应过来他就往对方扑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费里最喜欢小耀了。”
毫无防备的王耀因为惯性倒在地上,看着费里死死抱住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希望长大以后不要老是这样突然抱住他,就感觉挺突然的。
很久以后王耀看着将他压在身下还装着无辜的少年淡漠的将视线移开,不仅没改还变本加厉,当初真不应该领养回来。
保持这个动作一会后,王耀拍了拍费里示意他起来,费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王耀的意思起身坐到了一旁。
王耀拍掉身上的花粉和草屑,在他想着回去的时候坐在旁边的费里突然开口。
“费里讨厌战争。”只要一有战争就会有人牺牲,连他的父母都是在战争中牺牲的。
察觉到费里情绪变得低落和阴翳,王耀抬起手放在费里头上安抚他的心情。挺神奇的,在王耀的手放上来那一刻,费里那些翻涌的负面情绪立刻消散开,然后乖巧的看着王耀,特别像得到糖果很满足的小孩。
“战争吗?的确很残酷。”不停的掠夺,不停的牺牲,不管是哪种形式的战争都会出现牺牲者。
“小耀经历过战争吗?”费里曾听父亲说过在他爷爷那个年代战火甚至蔓延到了皇城,皇土上全是死尸,就连土地都被血所浸染。
现在就算的国家强大了,皇家还是不停向周边发动战争进行掠夺,看王耀的长相也不像是这个地方的人,他的父母应该也是在战争中离开的吧?
“我?我经历的算不算战争我不知道,但我的确是亲眼看着家族的人在我面前死去。”王耀垂下眼眸用手撑着下巴陷入自己的回忆中:“那个时候……”
他们王家一直被神偏爱得有恃无恐,作为华夏族的修仙世家哪怕在千年之前就再也没有人能飞升成功,能力也是接近于神的佼佼者。
但这种偏爱不会一直存在,王耀14岁的时候,承受恩惠过多的他们被回收了所有的宠爱,之前所避开过的灾难一次性施压于他们面前。
凶兽咆哮着冲破防御罩进来,门外的族人还在强撑着,他们支透了太多太多宠爱,现在该归还了。
“要好好活着,我的孩子。”母亲紧紧的抱着他,“这辈子能作为你的母亲我很高兴,以后你要学会一个人……”
妇人的声音逐渐哽咽,母亲的嘱咐只会多不会少,他知道母亲在压制着自己,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眼泪从眼角涌出王耀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父亲将他从母亲的怀中拉出推到一个法阵里:“哪怕只是一个人,也要记住你是王家的少宗主,不许哭,只能背负着族人的希望活下去,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个命令。”
王耀深吸了口气将眼泪硬生生憋回去,石墙从地上立起将他与外界隔绝。那个时候真的好想哭出声,可是他不能他没有选择,他只能活下去。
所有人就像早就料到会发生这一幕一般,默契的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王耀身上,王耀一开始还在敲打石墙,最后握紧的手慢慢松开直至整个人半跪在那个地方。
华夏族修仙世家王家在天灾中几乎全族陨落,少数后裔因提前撤走得以重生,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人在这场“赎罪”仪式中活了下来。
在那千年的时光里,支撑他活下来的就是复兴华夏族这件事。
其实大可以找个相伴一生的女性将血脉延续下去,但王耀就是一根筋的思维,否则也不会出现之后的事。
“小耀那个时候哭了吗?”费里愣愣的看着王耀,如果换他来经历这些,他甚至没有王耀那种站起来的勇气。
“嗯,但我不能一直哭,哭了的话就会违背父亲大人意愿。”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哭,到了现在他甚至忘了哭是什么感觉。
“那……后来呢?”费里试探性的问道,他怕自己说话要是不妥会刺激到王耀,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王耀既然能坚持到现在就说明他的心境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后来我发现还有转世这样仁慈的现象。”王耀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表情,也是在那场灾难之后第二次笑。
如果前世那第一次笑是释怀的笑,那么现在这个纯粹的笑便是喜悦。
“那你看见他们了吗?”费里眨了眨眼睛,总觉得王耀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不能经常笑呢?
“看到了。”虽然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几世,虽然早就已经不算是他所认识的族人了,可是他还是能一眼看出那些熟悉人。
转世之后的父母吗?他见过哦,在王家那里,不是他以前的那个王家,是王嘉龙他们出生的那个王家。
他只要知道他们还在就好了,复兴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他们还活着不是吗?在没有王耀的环境里活着,他的位置早就被代替了,早就……不需要王耀这个人了。
王耀的生命中不是没有出现过某个人,只是他从未想过回应她爱,哪怕她一直执着的认为她能捂热这个人的心,哪怕她知道他们之间那无法跨越的差距。
但愿这个被他负了的姑娘在转世之后能找到个好人家,他这个人并不适合爱也不合适被爱。
转世中有一种情况是当那个灵魂的执念过深时,前世的记忆碎片也会跟随着传来,而后面发生的事就全得看那个人了。
“我不太会安慰人,如果你还是觉得很难受的话,就试着发泄一下,别憋着。”王耀没有再跟费里说的轮回转世的事,他们的心境不一样,轮回其实也是另一种残酷,她不再是你所认识的人,再像也不会是那个人。他可以接受,但这个孩子是否接受得了,他无法保证。
费里听到王耀那么说眨了眨眼睛,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从被笼罩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其实我一直觉得爸爸妈妈就在身边,而且我相信小耀说的转世,爸爸妈妈一定是找个好人家重新生活了。”
“为什么不会觉得这是一个谎言而是选择相信我?”王耀疑惑的看着费里,华夏族的转世一说对于这些人应该是匪夷所思的,是因为孩子还太小了吗?
“小耀是不会骗我的。”费里眼中的信任让王耀愣神了一会,好灼热的眼神,这交于全部信任的神色熟悉得让他害怕。
他很怕直面情感问题,是真的很怕,潜意识他在恐惧着这无法控制的东西,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没有办法看懂,未知的东西不更可怕吗?
“这世间没有绝对。”他的确很少说谎,但并不代表不会说。
就像他从未想过要一直留在这座城,在别人意识到他不会衰老之前,他会选择离开这里然后换个新的地方重新生活。
“可我还是会信你。”就哪怕他是骗他的。
“那挺蠢的。”卖出去估摸着都会帮人数钱,天真得可怕。
王耀不会想到费里是前世那只被他一眼识破伪装的“狐狸”,如果知道肯定免不了感慨一下这个用笑面伪装骗了那么多人的家伙居然也会对别人说这种话?
费里在王耀晃神时候摘了几朵雏菊花编成一个小环给王耀戴上,王耀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己手上多了点东西。
“这是在干什么?”王耀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那个小雏菊花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送的礼物。”费里笑得很开心,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只是按照父亲曾说过的话用小环扣在最喜欢那个人的无名指上面。
嘛,这种事情以后再懂吧。
放轻松下来的费里在玩累之后就趴在王耀的大腿上睡觉,王耀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又睁开,他看着面前两个鬼魂缓缓松了一口气:总算来了。
“啊啦,睡着了?”穿着白大褂的妇人“站”在一旁看着已经入睡的费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毕竟还是孩子啊。”旁边的男人穿着还未脱去的盔甲,他蹲下身子试着去触碰费里,手却直直的穿过了费里。
“果然还是不行。”男人失望的收回手,虽然早就料到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失望。
“不必了,我们只是想最后再看他们一眼而已,罗维诺那边我们已经去过了。”男人站起身退到妇人旁边。
“我们的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妇人和男人朝着王耀微微弯下腰,“麻烦了。”
说完这些话两个灵魂体已经开始消散了,直到最后一刻他们都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说舍得那都是骗人的,但哪怕再不舍这一世的记忆就在这里终结,不再有任何续集。王耀垂下眼眸,舍不得还是得放下,不过就这么放心的交给他压力山有些大。
“小耀……喜欢。”还在睡梦中的费里抱住王耀的手用甜甜的语气说着梦话。
王耀看了他一眼继续抬头看头顶上的星空,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星空覆盖的颜色,他眨了下眼睛:感觉好像有什么被改变了。
从他的角度看这个世界。
我画画像血嬷克公
听说最近川渝热得半死,摸了律师小伙张亚利和程序员小伙周明瑞,请大人们吃
(嚼嚼嚼)
突然特别想画一点穿着蕾丝花边衣服的小克
*以第三人的视角!人物名字随便写的
*坚持一个克莱恩原则!
*是一个恐怖诡诡的游戏设定!小克为邪神(?)
*剧情阴间崩坏逻辑不通人物还很ooc
欢迎各位来到乌托邦!
滴——滴!
欢迎玩家载入《乌托邦》游戏副本!
海上红玫瑰,幻灭乌托邦!理想都市!丰富的本地信仰还有本地美食!
本世界观有七名正统神灵执管!
这是一个建设在海边的小镇,里面的人好像信仰着邪神,应上级要求,你和你的两个同事来到乌托邦调查!
副本信息载入中……
游戏设定载入中……
【历史通关率...
【历史通关率:0%】
【难度:%?@/□°?】
游戏开始!系统温馨提示您,不要被邪神蛊惑喽~
你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售票口,身边是你的两名同伴。你叫莫蒂卡,是无限游戏里面的一名高人气主播,身边的红发女子叫贝妮,头发黄黑,像是被烧焦了的体型魁梧的男子叫谢迪尔,你们是一个团队,游戏大厅里久违的刷新出了一个通关率为0%的副本。
你是听说过《乌托邦》的大名的,当时你还是一个默默无人的小透明,在游戏大厅里看过大佬下这个副本的。只是……看到最后大佬的直播间关闭了,你的记忆也出现了一定混乱,在仔细深入想想就会头疼。
而现在,你也是大佬了,正好看到大厅里刷出了这个副本,两位队友也都是胆子大的的人,你们配合的也很好,感情不错,唯有你是谨慎的那个,像是狼群里的一只羊,但是你是队伍里最聪明的那个,嗯,贝妮的脑子偶尔好使,她的脑回路跟平常人不太一样,也许这个《乌托邦》副本会很适合她。
你嘀咕着然后打开了弹幕。
(hello!hello!主播开弹幕啦!)
(这就是乌托邦吗?看的挺正常的哈,也不知道这个副本是什么样的。)
(哇在网上面找了一下关于乌托邦的视频,真的好糊啊!也没个提醒啥的!)
(主播这次好莽啊,莫蒂卡你是被迫的吗?)
你眨了眨眼睛,微笑的说到:“没有,这次这个副本我也挺想下的。”贝妮在你身边撩了把头发语气不屑道:“呵我们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现在弹幕都是在舔颜的了。
你习以为常的关闭了弹幕,对着两位队友抬了抬下巴:“进去吧?”
“走走走。”
喧嚣热闹的小镇气息扑面而来,青年老人孩子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微笑,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你一阵恍惚,心底打眼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游戏副本,谢迪尔随手拉了个青年,问道:“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你们这里这么热闹是在干什么吗?”青年的脸上带着雀斑,他眼睛一亮随即露出来了一个更大的笑容道:“啊,原来是外乡人!欢迎来到乌托邦!我们在过七天就要向愚者先生准备祭典了!那将是一场盛大的表演!你们一定要到海边来看看啊!”说着他虔诚的用手按胸,表情里带着狂热道:“赞美愚者!”
愚者……这看起来就是那个邪神了,你念头急转,系统提示音直接在你们三人脑子里响起。
【恭喜玩家莫蒂卡,贝妮,谢迪尔,触发主线剧情!】
【触发两条支线任务!】
【1:向伊奥询问关于愚者的事情】
【2:向伊奥询问关于海边祭典的事情】
【3:获得更多关于愚者的线索】
第三条有点奇怪啊……就算不说我们也会努力寻找的……伊奥是面前这个人的名字吧,你这么想着然后故作好奇的问:“愚者先生?”
伊奥的神情逐渐变的严肃:“是的我们这里信仰愚者先生!或许我可以向你介绍一下我们末日的救主“愚者”,在过去,在现在,也在未来,他是支配灵界的伟大主宰,也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更是每个生灵追求永恒的道标。”
在听他吧啦吧啦说了那么一大堆,你双眼发直,终于等他说完你又赶紧问起海边祭典的事情。
“听起来很有趣,”你没有做正面回复,伸出了手态度友好道:“你好伊奥,我叫莫蒂卡。”随即是贝妮还有谢迪尔也相继做了自我介绍。
伊奥看了看你们,笑容灿烂道:“看样子你们是第一次来乌托邦吧!也许我可以做你们的导游!一天只需要十苏勒!”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以显示这个价钱的便宜。
你摸了摸口袋里的钱,现在你们身上有30金镑,对付七天足足有余,况且这是白送上来的npc!你们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伊奥笑容更大,道:“你们现在定旅馆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推荐。”“好啊。”你欣然答应。
(我草这个npc有点眼熟……错觉吗?)
(这么一看这个副本也没什么难的(狗头)
(别这么说啊,通关率为0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要知道这才是第一天,甚至连第一天都算不上!)
你们在伊奥的推荐下来到了鸢尾花旅馆,“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旅馆!饭菜是最美味的!”伊奥滔滔不绝的讲着完全没有要冷场的意思。贝妮故作为难的笑了笑:“伊奥先生我们要休息了,您明天再来,或者是我们找您行吗?”伊奥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道:“哦好的!”说着他才带上了除了微笑之外的另一点情绪,他有点腼腆道:“我都忘了,到时候你们来斯林面包房对面的咖啡馆找我就行了。”
告别伊奥后,你严肃的和你的队友们讨论起了剧情。
“这个小镇上信仰邪神,‘愚者’就是这位邪神。”
“昏暗的年代……很有可能指的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而‘愚者’帮助了他们,呵,邪神的手段罢了,也许就是祂把灾难制作出来又来打着口号拯救世人呢。”谢迪尔不屑的说,你默然了几秒才叹息道:“谢迪尔,话不要说那么满……”在这个游戏里面,什么都有可能,谢迪尔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在听。
最后交流一番,你们决定分工合作去搜集线索,你准备去伊奥说的那个斯林面包房看看,问过来往的路人,你来到斯林面包房,店主是一个温和的老太太。看来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你这么想着然后要了一份柠檬蛋糕,边吃边问道:“您好老人家,我是外乡人,请问这里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老太太可能是没想到你会跟她搭话愣了一下才笑道:“我们这就是一个小镇,哪有什么推荐的地方?非要说的话,是七天后的祭典吧。”说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你被逗乐了,第一次感觉恐怖游戏里的npc是这么亲切,你顺着话题往下问道:“这个祭典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老太太有点犹豫不觉,见状你赶紧道:“我问了一下别人,说是愚者先生沉睡的日子,但是具体的并不清楚。”
老太太呼出口气道:“叫我温蒂吧,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个故事太长了……”
“或许等你参加了祭典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戏子们把故事排成戏在台上表演,我说的也许不够清晰,但那是我知道的最多的事……”
“愚者先生还没沉睡前,我曾听过他的神谕。”
“他?”你忽的发现这里人没有用“祂”,之前都没有在意这回倒是听的很清晰。
“是的,他。”温蒂太太解释道,“愚者先生更希望别人称呼为‘他’而不是‘祂’。”
(这……)
(他人还怪好的嘞……)
(有点想信了(狗头)
(哇这个愚者,哇(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到哪了?哦对我收到了愚者先生的神谕,哈哈别用那么吃惊的眼神看着我,那个时候,愚者先生还没有沉睡前,我们经常能收到主的馈赠和神谕的。”
“那……愚者先生说了什么?”你压下心里的震惊,谨慎的问。“呵呵也没什么。”温蒂太太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道,“我那个时候人生进入低谷,处处不顺利,觉得天都要塌了,然后我向愚者先生做了一次祷告,向他哭诉了我的不如意。”
温蒂至今还记得当时年轻的她布置好祭坛向愚者先生哭着做了一次祷告,具体说的什么也记不清了,只是在抱怨生活里的一切,运气还很不好。
奇迹般的,她眼前浮现出了一层雾蒙蒙的灰雾,一个温和年轻男子的声音仿佛是在灰雾深处又像是在她耳边响起:“我听到了,你的运气会变好的。”然后感觉身体异常放松温暖,仿佛被天使拥抱了。
她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果然发现她生活里过的越来越好了,从此她就成为了愚者先生的忠实信徒。
你安静着,听的眼睛放大,这种神真的有吗?你很怀疑。
“然后是末日。”温蒂太太吸了一口气,道:“愚者先生……守护了我们,在此之后,我们才能真正的看到星空,看到银色的月亮。”你有点怔愣,温蒂太太笑了笑道:“年轻人,也许你不知道,末日前,月亮是红色的。”
月亮不是白的吗?在你进这个无限游戏之前,不都是白的吗?
游戏剧情……游戏剧情……
你这么告诫着自己,然后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玩家莫蒂卡成功开发副本背景0.2%】
“?”
你的表情有点裂开,不是,这才0.2%?
你仔细想了想温蒂太太说过的话,发现确实也没有什么信息量大的地方。好吧……你呼出一口气微笑的向温蒂太太告别。
你走出了斯林面包房,一路上人们欢声笑语的在你身旁经过,恍惚间你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世,已经临近夜幕,夜幕之下的游戏小镇才是最恐怖的,你定了定神,加快脚步回到鸢尾花旅馆。
很奇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除了谢迪尔还没有回来,这让你还有贝妮不禁担心起他的安危,你打开了弹幕,弹幕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句,你知道这是被屏蔽了,也没指望得到什么信息,你决心和贝妮一起去海边看看。
海边的风景很好,空气里带来淡淡的潮湿气息还有淡淡的咸味,即使是夜晚也有人在为了祭典而搭起高高的台子,你们不动声色的远离了那些热闹的地方,深一步浅一步的朝着更黑暗更深处进去,危机与希望并存吗,你这么想着然后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大海的波涛汹涌的声音听的你们有点头晕。
你继续往前走忽的看到一个身影,你捏紧了道具随时准备战斗,贝妮也警惕的看向前方。
那是一个女人,看不清面容,她身穿休闲的衣裙,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本书,随意坐在海边的礁石上。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佛尔思·沃尔!一位在大陆畅销的小说家!咦,她为什么会到这个海边的小镇里?】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你被吓的一激灵,原来是关键人物,你松了口气,恰巧那位女士也转头看向你们。
“女士,你好。”你试着向前搭讪道,“你好。”这位畅销小说家看着有些懒散的样子,她幽邃沉静的蓝色眸子看向你们,轻笑道:“你们出来约会?”
你有点尴尬,在游戏里总是被误解,破天荒地,贝妮这回没有直接应下来是的,她转而道:“我们是朋友,随便逛逛,顺便找一下我们的另一个朋友。”
“在海边找?”这位女士看起来像是被逗乐了,“谁也说不定呢。”你接话道,“他的思维总是很跳脱,也许他现在已经回去了。”
佛尔思小姐点了点头,道:“你们三个人来旅游?”“对,是的。”你干脆答应道,她的蔚蓝的眼睛眯了起来,细细的打量着你们,也不知道是在沉思什么,“好巧啊,我也是来度假的,参加一下海边祭典。”她最后展颜,莞尔一笑。
“女士,你对海边祭典很有研究?”你趁热打铁问道,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道:“你们可以喊我‘魔术师’。”贝妮点了点头:“魔术师小姐,你会变魔术吗?”她轻笑的点了点头:“会,还是会些的,但是没有那个人会。”
“……嗯,你们想知道这个祭典的来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佛尔思终于开口问道。“愿闻其详。”你们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这个节日是怎么设立起来的,也许是他睡着了,而我们太想他了。”她用着这么一种自嘲的语气说着,你和贝妮对视一眼,“他”很有可能就是佛尔思之前说的那个人,可是照这么听的话,“他”不就是愚者?你压下心里的疑虑安静的听了下去。
“……当时正好是末日后,他那么突然就沉睡了,只给我们留下几句话,哈别用这种默哀同情的眼神,我的情况还算好,你们不知道,另一个人,嗯叫他‘星星’吧,星星听到这件事差点疯了,好吧,当时我们也都很悲伤。”她说的有点语无伦次,但是你还是毫不余力的听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啊……这个“他”该不会是那个愚者吧?)
(这这这是对神灵的口吻吗?总感觉像是朋友之间一样……)
(主播运气这么好吗?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人物。)
(星星?魔术师?愚者?塔罗牌?)
(……有道理)
你心里没由来的闪过一句话,希望背后是更深的绝望。
“至少……至少现在这样子还能偶尔看看他。”她的声音有点变调,像是痴迷的狂信徒,贝妮听的眉头一跳一跳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你也觉得这几句话太怪异了,只好说:“那他有说过他会苏醒的话吗?”
“哈哈哈……”她笑了起来,“有,他说‘我在万物之中。’其实我们都感觉他太绝情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想要做什么我们从来都阻止不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悲哀,你们沉默着,没有说话。
“每三年的海边祭典……是唯一的方式。”她喃喃的说,“他会醒来?”你抓住了线索问了这位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女士。“是的,不过只是短暂的,很短很短……”她在最后那个“很短”的发音上延长了,“不过能看到一眼也就行了。”她忽的像是只气球一样泄下起来,她看了眼另一个方向,脸上的神情终于带上了另一种情绪,尴尬还有不好意思一样的畏惧。
“休,你来了?”她对着一位个子娇小的女士道。
【恭喜玩家遇到另一位关键人物!休·迪尔查!大陆上一位公正的判官!】
“你们好。”休对着你们点了点头,这位个子娇小的女士对着佛尔思说:“我没看到你人,用了他的方法才找到你。”空气有一瞬沉寂,又转瞬即逝,佛尔思不好意思的对休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耽搁久了。”“我还以为你……”休把后面的那几个单词含混的咽了下去,你颇想知道她最后想说什么,只见这位个子娇小的女士面朝你们道:“你们可以叫我‘审判’,你们也是来参加祭典的?”
“是的……方才和我的朋友偶遇了这位‘魔术师’小姐。”你这么说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道:“实在抱歉,我叫莫蒂卡。”贝妮在一旁也感觉补充道:“我叫贝妮。”
这个时候你才感受到一丝人气,刚才佛尔思的语气格外不对,像个npc,不过这也是恐怖游戏里npc的常态,像乌托邦这样的才是怪胎。
你们又寒暄了一下就回到了旅馆,谢迪尔已经在房间等着你们了,他的脸色还带着点残留的兴奋的涨红,你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正准备开口询问,就听到谢迪尔说:“我,我听到了愚者先生的呓语。”
就像是亿万雷霆砸到了你身上,你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你的队友出了问题,这才是第一天啊!“你被邪神蛊惑了?”贝妮焦急的问道,“我得帮你去除污染。”说着她想要打开系统背包来花费积分买一瓶精神漂白剂。
“不用。”谢迪尔打断了她的话,“我决定明天再去看看。”
他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你注意着谢迪尔的神态道:“呓语讲了什么?”
谢迪尔做出回忆状,却只吐出几个生涩难懂的语言,你们一阵茫然,谢迪尔解释道:“我听到的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在讲什么。”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道。
“我只是,突然感觉很悲伤,然后就昏了过去。”
“我的记忆出现了空白。”谢迪尔坦诚道,“我得去找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你下定了决心道,“不行。”谢迪尔道,“那个地方只能我一个人去。”
所以这件事就不了而终了,你们各怀心思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迎接了第二天。
谢迪尔果然走了……
你看着空空的客房,不禁有些头疼,贝妮跟你打过了招呼,她准备去找伊奥看看,你自由活动。
第六天
你们只找到了零碎的线索,不,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线索。你只是感受到了,不同于平常的神灵,这里的人,好像都是愚者的狂信徒,可以用狂热解释。
你终于见到了一位看起来不是那么狂热的人,那是男人,面容冷静锐利,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吊着镜链。
“你好先生。”你试着上前搭话,“你好。”男人道“你这么贸然上前搭话可不太礼貌。”
不知道为什么,你有了一种下一秒这人就会用左轮抵住你太阳穴的错觉。
“不好意思。”你腼腆的笑了笑,“只是想问问先生你也是来参加祭典的吗?”他平静的移开目光,沉默了一两秒才含糊道:“算是吧。”
谜语人。
接下来你在怎么费劲心思的找话题他都沉默的听着,你感受到一点尴尬,匆匆道了个别就走了。
怎么乌托邦不是狂信徒就是怪人?你想。
(大乐)
(那个npc好帅……(舔舔)
(呵呵,只是一个npc罢了。)
(这个小镇看起来很不对劲啊!平常普通的外表下肯定藏着什么更深的东西!)
(这肯定啊,游戏副本,还是通关率为0的副本哪有那么简单?)
夜晚降临,你和贝妮不安的来回走动,谢迪尔还是没有回来,你怀疑他被愚者污染了,贝妮告诉你,伊奥说深夜的乌托邦不太安全,你只好忍耐到明天早上。
【滴!新的一天已经从东方升起!请玩家找到一个被掩埋名字:克莱恩·莫雷蒂】
久违的,系统发布了任务,可你今天是要去找谢迪尔的,想到一时半会可能也找不到,还不如去做系统的任务,你和贝妮接下了这个任务。
你们在斯林面包房对面的咖啡馆坐下,等了一会,看到了伊奥提着水壶慢悠悠的进来,你上前一步露出笑容道:“早上好,伊奥。”
伊奥抬头看了你一眼脸上也露出笑容:“莫蒂卡先生!早上好!是来雇佣我的吗?”你笑了笑,道:“不。”在看到伊奥失望的神情后你又补上了一句道:“也许会,在此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的先生!先生您请问。”伊奥骄傲的挺起了他那稍显瘦削的胸膛。
“请问你认识克莱恩·莫雷蒂这个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感受到咖啡馆里的气氛一下变了,所有人在那个瞬间刷的看向你,气氛一下子变得浓郁幽深,但又刷的转瞬即逝,客人们各做各的,老板也在前台忙忙碌碌。
伊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很抱歉先生,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说着,他俏皮的转移了话题:“我想,先生,也许您需要一杯甜冰茶?”
你的额上已经冒出一点冷汗,不动声色的抹去后,你应了一声然后要了两杯甜冰茶还有迪西馅饼。
伊奥坐在你的对面,应你的要求,他也愉快的品尝起了美食,“真好吃不是吗?迪西馅饼和甜冰茶就是绝配!”伊奥赞不绝口的感慨道。
你连连称是,悄悄开起了弹幕。
(我草!刚刚差点吓死老子了!)
(我还以为要战斗了(哭笑不得)
(所以那位克莱恩到底是什么人?!npc的反应都这么诡异!?)
(主播你放心吃我们放心饿!)
好好好……你关闭了弹幕,并决定用十苏勒让伊奥带你逛一圈。
“那是霍伊大学!乌托邦最好的学校!”伊奥指着那个建筑骄傲的说到,语气里面隐含羡慕,“如果先生您想进去参观也不是不可以。”伊奥转头笑着看向你。
你轻轻点了下头,刚刚系统提示的弹窗跳了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个大学你一定是要进去的。
学校很大,里面居然还有图书馆,你向伊奥表达了自己想要留在这里看书的意愿然后就在图书馆里悠闲的逛了起来,时不时抽出一本书,或是看看有没有隐藏的门。
你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那个隐藏书籍,有可能已经被别人借走了,这么想着,你牙痛的买了一个“指引之手”。
跟着那个红色的箭头,你终于找到了那本书,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一个皮肤古铜的男子的手里。
【滴!恭喜玩家找到隐藏道具!】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阿兹克·艾格斯!他是一名好老师,也是一名好执政官!话说,他这种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镇里呢?】
你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呆滞了,你装作不在意的在阿兹克不远处的书架晃悠,实则在考虑方案,最后你还是决定先搭讪一下。
“你好,先生,请问您手上的书能给我看一下吗?”你态度友好的询问,那名叫阿兹克的先生先是一愣,然后温和道:“没有问题。”
你翻看了一下手上的书,名字叫做《第五世纪·末日乐章》,作者:佛尔思·沃尔。
你:“……”
那位阿兹克先生脾气看起来很好,但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是外乡人?”
你捧着书的手一抖,扯出一个笑道:“是的,来旅游,顺便参加一下祭典。”说着,你挥舞了一下手中的书道:“我没想到这里也有佛尔思的书。”
“很正常。”那位阿兹克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言自语低声道:“来了这么多人,你应该很高兴。”
“谁?”你敏锐的抓住了问题问道。阿兹克温和一笑道:“我的学生。”他没有继续要交流的意思,你想了想不抱希望的问道:“先生,你认识克莱恩·莫雷蒂吗?”
阿兹克的瞳孔轻轻缩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仿佛这一块小天地已经与世隔绝。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阿兹克依旧向后靠着,嗓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你的额上冒出了一点冷汗,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选择开战,“一位女士告诉我的,我们在海边邂逅。”你随口扯了个谎,朝着那一点微弱的希望伸出手。
阿兹克明显一愣,下意识问道:“她叫什么名字?”你如实回答道:“她让我喊她‘魔术师’。”
(我草我刚刚都冒冷汗了,主播这把干的漂亮!)
(逻辑完美!满分!)
(厉害啊主播这就找到办法了,都是关键人物总感觉他们互相认识。)
事实证明也如此,阿兹克沉默了一会,你感受到那种不可名状的气场消散了,阿兹克缓慢开口道:“克莱恩,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学生。”
告别阿兹克先生后,你一度恍惚,这么巧?你有了种毛骨悚然的体会,看了看外边沉下去的太阳,你加快脚步回到了鸢尾花旅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克莱恩·莫雷蒂”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你回到旅馆,“谢迪尔还是没有回来。”贝妮说,“……不会死了吧?”你沉默良久道,贝妮的脸色一下子白了,都说了恐怖游戏里不能产生感情这种东西,可是一位朝夕相处的同伴真的离去还是会感到心酸。
你吐了口气,随即和贝妮交流起今天的情报,“我遇到了一个叫威尔的小孩。”贝妮说,“他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系统提示这是关键人物我就重新给他买了一个冰激凌。”
你有点困惑的看向贝妮,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贝妮缓缓道:“他说:‘你比那家伙在冰激凌这事上好点,不,不止冰激凌!’然后他看起来有点生气的跺了一下脚道:‘他总是骗我!’然后弹幕提醒我,我才看到了我的幸运值变了,变成了100。”贝妮用那种故作镇定的语气说。
你的眼睛缓缓睁大,不可思议的要看她的系统界面,闪亮的100闪瞎了你的眼,从来没有玩家的幸运值能到100好吧!你在心里疯狂输出,“我们明天一起去找谢迪尔,顺便找找线索。”贝妮道,“肯定很轻松。”
然而,没等你们第二天去找,谢迪尔就自己回来了,是的,谢迪尔回来了。
他的样子称不上体面,初入店内,前台小姐的眼神看起来很嫌弃,你毫不怀疑前台小姐当时是想把谢迪尔赶出去的。
“谢迪尔,你还好吗?”贝妮小心翼翼的问道,谢迪尔忽的抬起头,用那种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贝妮,贝妮被他吓了一跳。“很好,好极了。”谢迪尔抓着自己的头发,你清楚的看到他的脸颊不断掉下透明的蠕虫,感觉多看一秒那些虫子都会爆炸,“我主将祝福赐予我……”谢迪尔表情狂热虔诚的说道,“□□□□天尊……”你听到那串单词吐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晕了过去。
再醒来,你正躺在床上,身边躺着贝妮,然后谢迪尔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你们,你强忍着恐惧问了一句:“谢迪尔,你还好吗?”谢迪尔这才露出一个笑容,道:“我很好,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说着,谢迪尔站起了身,去给你倒了杯水嘴里念道:“还有两天就是海边祭典了,你说我该准备什么好。”你正准备接过水杯的手顿了一下,谢迪尔毫无察觉脸上依旧挂着笑意道:“我去信仰愚者了,我准备就在这里定居,你们呢?”你背后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动作僵硬的摇了摇头,“太可惜了。”谢迪尔叹了口气,眼睛看向装作刚醒过来的贝妮道:“也许可以等你们下次旅游过来我们在聚一聚。”
你与贝妮对视一眼,笑容僵硬的说了声“好”,同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单词。
“同化”
(卧槽卧槽卧槽这哥们咋啦)
(我草我的谢迪尔怎么了!??(惊恐脸)
(去翻了一下直播间,发现他的直播间已经关闭了!!)
(我草不是我草他死了??不是那他怎么还能说话??)
(两种情况,一种是谢迪尔死了,然后有人冒充他,一种是,死了,一另一种方式活着,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同化”。)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副本里的一个npc了??!(惊恐)
(看这意思,没错(冒冷汗)
(之前就有点不对了吧?我草!我草我是真的怕了。)
(在谢迪尔直播间的同鞋呢?有没有人在?)
(我草……所以那个被消音的说的是啥??)
你们强撑着与谢迪尔告了别,贝妮被吓的脸色发白,现在已经是倒数的第三天了。你们来到了一个广场中央,很巧,这里正开着马戏团表演,你感觉你的身后被拍了下,下意识扭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正朝你微笑。
咦……?没有系统提示音吗?
你念头一转,想到可能是跟伊奥一样的npc就释怀了,“先生,你有什么事?”你好脾气的问道,事实上你很不好。
“你好先生,我叫梅林·赫尔墨斯,要来许愿吗?每人限制三次,一次两便士。”
很意外,这是你听到的第一个全名,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嘀嘀咕咕的数出两便士,还好有零钱,你不抱希望的许愿道:“我希望,谢迪尔能恢复正常。”
“很抱歉,先生。”梅林微笑的致歉,果然是骗子,虽然说这种愿望根本不可能实现,你刚想走掉,就听到梅林说:“在我看来,他很正常不是吗?”
明明是广场中心,正午阳光正亮,你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你扭头盯着那位魔术师的眼睛,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把周围的一切光线都掩埋了,你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那我许第二个愿望。”
“还是三个愿望。”梅林依旧挂着笑道,“很遗憾我没能帮上您的忙,所以那一个不算数。”
你盯着他的脸,忽然发现他的笑好像跟别人的笑不太一样,是那种神性的……悲悯的……你甩了甩脑子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丢掉:“我希望,我和我的朋友能顺利参加海边祭典一直到结束。”
“你的愿望实现了。”梅林打了一个响指道。
“第二个,我希望,能知道关于更多克莱恩·莫雷蒂的事情。”
空气安静了一瞬,梅林正了正礼帽笑着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对于这个答案你并不感到吃惊只是再一次要求:“我并不是想知道他死没死,只是想了解关于他这个人的更多事情。”
沉默了一两秒,梅林带着微笑道:“他是个骗子,从一开始他就开始在欺骗,后来有过坦诚,很可惜,他再一次让所有人失望了,他骗了所有人。”
你安静的听着,梅林见你没有要说话的样子,稍微叹了口气道:“但是他最后终于能回家了,他很抱歉。”
看到进度条变成了80%,你在心里唾弃起谜语人,许下了第三个愿望:“我希望,能见到所有和克莱恩·莫雷蒂有过交集的人。”说着你又补充了一句,“就在这个小镇里。”
“你的愿望实现了。”梅林笑着道。
忽的,你的眼前飞起一片白鸽,在去看对面,已经没有了那个魔术师的身影,你呼出一口气,随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这里搭建着棚子,投下阴影,你点了杯甜冰茶还有一小块巧克力柠檬蛋糕吃着。
有人在你对面坐下,你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对面,是一个黑发绿瞳的年轻男子,相貌英俊,穿着随意,有点不修边幅。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伦纳德·米切尔!一位黑夜教会的大主教!欸!?那他为什么会在乌托邦呢?】
“你好。”你试着搭话问道,“你是诗人吗?”
这位年轻男子恐怕是没想到你的冒然搭话,愣了一两秒才苦笑道:“我是一个不合格的诗人,但我的朋友要求我为他作诗。”
朋友?你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一样,而后念头急转装作不理解的样子问道:“既然你不会作诗,那他为什么还让你写诗?”
“哼……”他笑了起来,“朋友之间开个玩笑,而且我也挺乐意的。”
哦。
你面无表情的觉得自己白提醒了。
侍者端着一份咖啡一份甜冰茶还有巧克力柠檬蛋糕和牛角包上来了,你注意到伦纳德出神的看着你面前的甜冰茶了一会然后朝侍者也要了一份甜冰茶。
注意到你异怪的眼神,伦纳德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那个朋友最喜欢喝的东西。”
所以你也要尝一下?你在心里默默腹诽,而后道:“那你的朋友呢?”最好也是一个关键人物……
你注意到伦纳德的神情黯了一下,无意识的用右手抚摸着挂在胸前的金币:“他……沉睡了,但我相信他会醒来。”不等你说话,伦纳德又露出了一个笑:“不过,他马上也要醒了,虽然只有一会。”
你差点咬断吃蛋糕的勺子,问道:“魔术师?审判?星星?愚者?”
伦纳德的碧绿的眼睛一下子就锁在了你身上,眸光阴暗不定,像一只狼死死的盯着你。你的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你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已经跟你仿佛不在一个空间了。
“前几天我遇到了一个称呼自己为‘魔术师’的女士。”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星星?”
“……因为我就知道这四个。”
空间又恢复了正常,你吃了口巧克力柠檬蛋糕,觉得甜度适中,松软浓郁,好吃极了。伦纳德姿态随意的靠在椅子上道:“好吧,你可以叫我‘星星’,也可以叫我‘诗人’。”“为什么?”你下意识的问道。
伦纳德看了你一眼,轻声道:“因为他想让我做诗人。”
“……那你还是星星呢。”
伦纳德一下子好像就变得愉快起来,他笑着点了点头道:“他一开始让我抽牌,选一张塔罗牌作为代号,我抽中了‘星星’,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沓牌都是‘星星’牌!”
他让你做星星,做诗人,从此你便是他的星星和诗人。你脑海里突然闪过这句话,心情有些复杂,你问道:“那你认识克莱恩·莫雷蒂吗?”
伦纳德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他的声音才响起:“克莱恩……他,就是我的那个朋友。”
“我很想他。”伦纳德看着手心里的金币,道:“这枚金币就是他给我的。”你看向那枚金币,色泽至今漂亮圆润,表面光滑,一看就是有人好好的爱惜着。
“明明说着与我们断掉了联系,却还是留着个念想给我们。”
“我知道他一直在骗我,在骗我们,但是能看到一眼就好了,就已经很好了。”
你的神色恍惚了一下,想起了那位魔术师说的话,“那你认识梅林·赫尔墨斯吗?”伦纳德刷的一下抬头,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是感觉这之间有关联,你看着他的眼睛说:“刚刚我在广场上遇到了他,朝他许了三个愿望。”
伦纳德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胸膛上下起伏,他看起来那么愤怒却又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碎掉,他站起来来回踱步,看起来情绪极为不稳。
“他在躲我,不,是在躲我们。”伦纳德喃喃自语道,然后碧绿幽深的眼睛盯着你问道:“他有说了什么吗?”
你把梅林的话复述了一遍,看到了伦纳德的红红的眼眶。
“骗子。”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恨他。”你说。
伦纳德抬头看了一眼你,脸上的笑容和表情极其复杂。“是啊,我恨他。”他轻声说,“可我却也深爱着他。”
最后你礼貌与伦纳德告了别,你差点都要忘了这是一个恐怖游戏副本了,反而像是看了一场惊世绝恋一样。
(我草……不是哥们,啊你南通啊?)
(我都要哭了!看到你这句话又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好像所有人,都很爱那位克莱恩。)
(什么万人迷剧本。)
(欸?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副本开发度5%】
盯着系统界面的这个骇人听闻的数字,你深吸了一口气,换作之前的副本,怎么说也得开发个30、40%了。
你隐隐有了一种预感,一种会折在这里的预感。
“不愧是……乌托邦啊。”你半是感慨半是自嘲道。接下来的行程就很令人着迷了,你在路上看到了一只乌鸦,右眼圈有着白色的一圈,你看着这只造型奇特的乌鸦,没忍住低语了一下:“你也是来参加海边祭典的吗?”
乌鸦盯着你看了一两秒,正当你感觉这乌鸦有点莫名其妙又通人性的时候,它拍了拍翅膀飞走了,掉落的羽毛呼了你一脸。
“……”
你找到了贝妮,此时她正在一家卖蘑菇的店里,她的表情有点奇怪,你上前两步低声问道:“怎么了?”她无神的红葡萄酒似的双眼看过来,声音低低的:“这里的蘑菇……”
蘑菇怎么了?你疑惑的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一位个子高大的像个半巨人一样的青年挤了一下那个蘑菇,那个蘑菇就像是母牛一样挤出了牛奶。
“……这也没什么吧?”
“要是我跟你说,有不同口味的蘑菇呢?而且遇到血肉还会快速繁殖,从而长成一个蘑菇人。”
尽管你们的对话音量很小,那位像个半巨人一样的青年还是听到了,并且扭过头看着你们,他的笑容满面,一眼就让人想到了阳光还有小麦。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戴里克·伯格!他是愚者教会的“六人议事长”的一员,是一名可靠的大长老!】
“这些都是愚者先生的馈赠,靠着这些蘑菇,我们白银城迎来了光明。”他虔诚的以手按胸,他目光温和道:“你们可以叫我‘太阳’,外乡人,你们也是来参加祭典的吧?”
“是的。”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很好,这些蘑菇将会成为宴会上最美味的美食!”他笑着说,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也不是最美味,只是看到这些蘑菇就让我想起了曾经。”他转而看向那些蘑菇,声音放轻了一点:“它们让我想起愚者先生,是愚者先生带领白银城的人们走向了光明。”
【叮,恭喜玩家莫蒂卡,贝妮成功开发副本背景8%】
啊,才8%啊,你默然失语,贝妮抓住机会,拉着“太阳”东扯西扯,从食物扯到了现在,有些地方细节太过离谱,要不是副本开发度一直在涨,你真的会以为戴里克在驴你们。
进度条走到了【18%】就不在走了,你们颇为遗憾的朝戴里克道了别。
“唉,我其实感觉还是有点不真实。”贝妮拉了拉你的衣服,语气有点飘忽,“我感觉我们这不是副本,而是真的在度假,而谢迪尔也只是想信仰愚者从而留在了小镇里。”
你沉默的点了点头,这里阳光灿烂,散发着生活的气息,稍不注意就会沉迷,像一场美梦,一场没有遗憾的美梦。
(是的……我差点要不是点了一下,我刚刚差点以为我在看综艺。)
(很好的点了)
(太梦幻了……不愧是幻灭乌托邦。)
(话说乌托邦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副本名字都是系统随意搞的啦还能有什么含义?)
你们回到了鸢尾花,道别过“谢迪尔”,你和贝妮大致交换了一下情报就回到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像现实了,嗅着淡淡的花香,你罕见的产生了一丝安全感,随即坠入了黑甜乡。
倒数两天
祭典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走在街上尽是人们欢声笑语的声音,你被游行的人们感染,有那么一瞬间,你想加入他们,随即又遏制住了自己。
你随意的找了一个咖啡馆坐下,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也在你身旁坐下,这回终于不是你主动开口了,小姐浅笑的道:“真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对吗?你看,大家都很开心。”
你有些错愕,因为你刚刚收到系统提示音。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奥黛丽·霍尔!一位大陆的贵族小姐,她居然也来了这个小镇。】
“是的。”你开口道,“小姐,你很了解这个祭典吗?”
“叫我‘正义’吧。”奥黛丽说,“我可以说,是的,这是他的沉睡之日。”奥黛丽的相貌很优越,可以用耀眼形容,现在你们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街旁看着来往欢呼的人们。
“你们总是说‘他’。”你没有掩饰自己曾经遇到过其他人,奥黛丽笑了,她笑的很美丽:“是的,因为我们都很想念他。”
于是你又不说话了。
“我曾经给他做过心理辅导。”奥黛丽缓慢的称述道,“他很累,他太累了,还有透出骨子的孤独。”
“我们去过他的梦境,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他不仅仅是孤独。”
“还有思乡。”
奥黛丽说着,你坐在一旁,能感受到那种淡淡的悲伤“可是,你们不是他的朋友吗?”你问道,奥黛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现在看起来也很迷茫,“星星先生曾经问过他我们对他来讲是什么?他说我们是他最重要的锚。”
“锚不能少,所以现在我们失去他了。”
她笑意很淡的说:“之前还能去他的梦境里看看,尝试着唤醒,现在……”她无奈的摊了一下手道:“他不让我们进去啦,全是他一个人在做斗争,我们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是增加‘锚’的数量。”
“我也是锚吗?”你突然问了一句,奥黛丽看了你一眼:“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信仰愚者吗?”
我不……我不信仰,我只是一个过客,你在心里做着回答,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不信仰也没有关系,他不会介意。”奥黛丽弯了弯眼睛,“他是一位很仁慈的神灵,嗯,也是我的朋友。”
你迟疑了一会才道:“星星先生说,他深爱着他。”
奥黛丽姿态随意道:“我们都很爱他。”
“他在跟谁作斗争?”
奥黛丽默然几秒道:“你可以叫祂天尊,不要轻易向愚者先生祈求什么,因为你不知道你祈求的是愚者先生还是天尊。”
“……那这个祭典是为了什么?”
“唤醒他的人性,对‘锚’的认知。”奥黛丽碧绿的眼睛里尽是流淌着温柔的笑意,“他可能会短暂的醒来。”
“有没有成功?”
奥黛丽别起一缕金发道:“有,很多次,他都看着我们,我能感受到。”
“他很开心。”
(憋说了,真的要哭了。)
(这个副本是一个巨大的单箭头吗?)
(我泪了,应该不是单箭头,毕竟神爱世人。)
蛊惑谢迪尔的应该是那位天尊,你想,因为你好像从失控的谢迪尔口里听过这个单词。
你的心情有点沉重,告别了奥黛丽女士,你来到了海边,海滩上已经搭起了高高的架子,人们的声势浩大,有零零散散的小吃街摆起,混着海风,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到了晚上或者是明天,这里摆的小摊会更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男子走了过来,姿态随意,长相普通。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滋——滋——恭】
系统声戛然而止,你疑惑的看了眼身旁的男子。
“我叫阿蒙。”这位戴着单片眼镜的男子朝你伸出了手,“你好。”尽管感觉奇怪你也还是伸出了手,“我叫莫蒂卡。”
“你看。”阿蒙朝你摊开了另一只手的手掌心,上面软绵绵的趴着一条白色透明的蠕虫,似乎有着扭曲邪异的花纹闪烁。
你多看了几眼,只感觉头脑都要爆炸,原因无他,只是感觉这条虫子很像你从谢迪尔脸上看到的掉落的虫子。
“原来你已经见过祂了。”阿蒙遗憾的收了起来,“再会。”
神经病……你又恐惧又想骂人,这个副本真的真的好那个啊!你脑海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能形容的字。
我开始想念以前紧张刺激的副本了,你面无表情的想。
你决定去找伊奥,也许还能发现点不一样的线索。
“下午好先生。”伊奥元气满满的跟在你的身边,“祭典再过一天就要开始了!真是令人向往啊!”他大声感慨,你扶了扶额头道:“还有什么可以逛逛的地方吗?”
“没了。”伊奥诚实道,“先生,你要知道,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很小的镇子。”说着,他眼睛一转道:“先生,你去了愚者教堂了吗?”
你迈出的脚步顿住了,哎?对哦,你怎么逛了几天都没有想到要去愚者教堂?就像是……就像是被刻意忘记了这件事。
“带我去看看。”你说。
教堂很大,有不少来做祷告的人,他们或老人或青年,亦或是一对夫妻,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滴!检测到人物进入关键地点!愚者教堂!】
【这里每月的第一天都有免费的圣餐可以领取,从祭典准备开始,可以每天免费领取圣餐!】
【你的任务】
【1:成功的做一次祷告,并得到回应。】
【2:领取一份圣餐。】
【3:准备祭典活动。】
看到任务你不觉心一惊,并得到回应??谁知道回应我的是愚者先生还是天尊啊!
好在你也是一个大佬了,积分够用,道具够花,你没有问伊奥异信徒能不能做祷告,就当是已经信仰了吧!你想,然后诚恳的做起了祷告。
“我向您祈求,祈求您的注视,希望您能给我带来好运……”
似乎有灰白的雾气在你眼前弥漫开来,你看见了一件宽大的黄黑斗篷笼罩着一个身影,双眼仿佛被针扎了一样刺痛,有一双柔软冰冷的手轻轻捧住你的脸,仿佛是错觉一样,你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不确定的回想着那句是不是幻听的“我听到了。”还有轻柔的触碰。
你抹了把脸面色如常的询问伊奥:“圣餐在哪里领取?”伊奥征了一下,随即笑容满面道:“现在已经没有了,需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行。”
你点了点头问道:“祭典有没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伊奥受惊若宠道:“不,不需要您的帮忙了先生,您只需要跟着游行走一走,买点东西,支持鼓励一下建设就行。”
【滴!触发新的支线任务!】
【跟随花队游行!祭典的前几天,人们总会自发起游行队伍!每天早上十点!人们会进行花队游行,不同的街道通向不同的地点,你的目的地是那一个呢?】
你不露声色的皱了皱眉,这……他中午还要去领取圣餐,看来得提前规划了……你揉了揉眉心然后询问伊奥哪里有卖地图的店。
……星梦杂货店。
你踏进了店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店内的花香,你感受到了安宁和宁静,你目光平静的询问店主有没有乌托邦的地图得到了有的答案。
地图被摊开在你面前,你看着一条条街道心里逐渐有了答案,“谢谢您。”你放下地图朝店主道谢,店主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士,她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继续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玩意。
你没有买地图的想法,这样一来,你们的钱可能就不够花了,你匆匆的又实地考察了一下,而后回到了鸢尾花旅馆。
“嘿,你知道吗?我今天找到了一个超级重要的线索!”贝妮朝你挤眉弄眼,你无奈的问道:“是什么?”
“咳咳。”她轻轻咳了几下嗓子道,“愚者,他曾经是一名普通人。”看着你没有波澜的情绪,她讶异了:“你不惊讶吗?我得之的时候都吃惊死了。”
“也许是因为我也知道吧。”你平静的说。
而后又说起你的情报,在贝妮惊讶的眼神下,你告诉了她愚者教堂这件事,“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游行。”贝妮缩了缩脖子,感觉后背凉凉的。
“当然。”你斜眼看向她,“不然你以为我告诉你是为了什么?”
游行队伍的人数还挺多,你和贝妮紧紧的挨在一起,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挤散了,在队伍里,你甚至还看到了“谢迪尔”的身影。
他正随着人流大喊着欢呼着,你的心里涌上了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情绪,悄悄遮住了贝妮的视角。
随着人流,你们来到了愚者教堂成功领取了圣餐,在得到贝妮成功的眼神里,你也听着系统提示音愉快的用起了餐。
“赞美愚者!”贝妮跟着赞美道,紧接着她吐了吐舌头道:“我草这是副本。”你颇有所感的点了点头,即使有着系统的存在,还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把这个当成一个新世界,而他们真的只是来旅游的旅客。
【滴!新的任务发布,极限二选一来喽~】
【1:破坏祭典】
【2:维护祭典】
这……你和贝妮对视一眼,眼里尽是疑虑。
“我觉得……”你犹豫了,想起那些人说的话突然感觉你要是破坏了祭典就是该死啊!贝妮也犹豫道:“我也觉得……”
你来到一家超市,随便买了点吃的准备应付一下今晚,却听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要买这些东西去海边夜宵吗?”你扭过头一看,是一个黑发红瞳的俊美的年轻男子。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埃姆林·怀特!一个骄傲的血族贵族,居然也来这个小镇了,真是奇妙。】
你定了定神笑道:“是啊。”可埃姆林的眼神愈发疑惑了:“海边到了晚上有很多买东西的啊,直接买就行了。”
你沉默了一两秒,拎着手中的黑麦面包陷入了沉默,“我只是……我只是……没什么钱了。”你最后只好撒谎,但其实也没撒谎。
“哦,你是外乡人吧?”埃姆林恍然大悟,“那边全场免费。”
“……谢谢。”你没话找话道:“你参加了很多次?”
“那肯定。”埃姆林骄傲道,“他的祭典,我怎么可能不来?”
“……那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埃姆林看起来有点惊讶道:“埃姆林……啊不叫我‘月亮’吧。”
“好的,月亮先生。”你从善如流道,“你参加了这么多次祭典感觉怎么样?”
“很好,至少又能看他一眼了。”埃姆林实诚道。
“话说你怎么那么好运,见到了他。”埃姆林唉声叹气,“谁?”你疑惑道,“梅林啊,梅林·赫尔墨斯。”埃姆林道。
你摸了摸下巴,这才隐隐约约串了起来,不过你更惊讶了:“可他不是在沉睡吗?”“……那是他的灵之虫,哦,你也可以理解为分身。”埃姆林解释道,“除了梅林,你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我不知道。”
“好吧。”埃姆林勉为其难道,“有没有看到过一个黑发褐瞳的年轻男子,像个大学生,或者是跟这个大学生长的很像但是有点像大叔的侦探?”
他看见你没有反应,又继续说了下去:“又或者是一个看着就很冷酷锐利的一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还有镜链,很像一个大冒险家的男人?”
你稍稍吃惊,这个形容……好像在哪看过,“这个人应该见过。”你很诚实的说,“在一家小店门口见过,随便搭了几句话,不过后面他没理我。”
“那就应该是的了。”埃姆林一锤定音,“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鬓发发白,眼睛蓝色很像一个富翁的中年男士?”
“没有。”你摇摇头。
埃姆林看了你一会,半晌叹息才道:“那你也比我们幸运,我们想见他,一个分身都没有过。”
你最后与埃姆林告别了,你准备去海滩蹭点吃的,今天摆摊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一边不好意思一边理直气壮的吃了一份又一份,你忽的想起贝妮应该不知道这件事,随后打包了几份就往鸢尾花旅馆走。
贝妮不在。
好吧,你留了张字条,大意是海边的东西是免费的,你可以来海边找我。
你又回到了海边,看着人们忙忙碌碌,台子已经搭好现在在彩排,不知道在表演什么但是你隐约听见了“赞美愚者”等诸如此类的话语。
你在喧嚣的人群里找了个摊位坐下,耳边忽的响起系统提示音。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嘉德丽雅!海上的星之女王!她也来这个小镇度假了吗?】
你看向对面那颇具有知识分子气息的女士,她穿着黑色的古典长袍,这长袍上绘有许许多多的象征符号和魔法标识,眼睛是呈深紫的黑色,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你好。”你试探着问了一句,嘉德丽雅推了推眼镜看向你,语气冷静道:“我知道你。”
毫不意外呢,你笑了笑道:“我想知道关于愚者更多的消息。”
“……我不够像‘星星’或者是‘正义’一样了解他。”嘉德丽雅道,“但是我很崇敬他。”
“看出来了,你们都爱他。”你道。
“是‘星星’还是‘正义’说的?”嘉德丽雅毫不意外的问,“你可以叫我‘隐者’。”
贝妮找到了你,嘉德丽雅见状起身跟你告别,贝妮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半晌她才道:“明明我是幸运值100,虽然,现在不是了。”
你有点好笑道:“也许是因为,我许下了一个奇迹吧。”
清晨
你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外面,今天祭典。
你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打开了荒废许久的弹幕。
(主播!主播!你这真的是恐怖副本吗?)
(对这个通关率为0抱有怀疑了开始。)
(哎哎哎?!别忘了谢迪尔是怎么死的!)
(今天祭典,这个副本最真实的一面就要出来了吧?)
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你揉了把脸,解释道:“大家还是不要小看了这个副本,很容易被同化。”
贝妮轻轻敲了你的房门道:“莫蒂卡,咱们一会直接去海边吧。”
“好啊。”这正是你所需要的。
即使是早上,还是有很多人,你甚至在里面看到了蹦蹦跳跳的伊奥,“我们又见面了。”神出鬼没一般,阿蒙出现在了你身边,他脸上依旧带着单片眼镜,双手插兜看向热闹的人群。
“我一直很不理解他。”阿蒙道,“为什么会有神灵没有代价的去帮助实现别人的愿望。”
“因为他善啊。”你接了个梗,头一回产生了想笑的情绪。
阿蒙看着你,道:“我真应该把梅迪奇喊来。”
贝妮打断了你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她也不是傻子,你每天跟她讲的事她都在听:“为什么不能呢?神爱世人啊。”
“不。”阿蒙道,“神灵的爱是有代价的,甚至会让你沉重到无法接受。”
说着他抬头眺望了一下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你看,他现在也把我们丢下了。”
“你进过他的梦吗?”你问。阿蒙笑了笑道:“进过,没准这也是他的梦呢。”
你和贝妮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开玩笑的。”阿蒙耸耸肩道,“你应该庆幸我现在的人性比之前充沛不少。”
“不然?”
“不然连他都受不了我,哦,我收敛一点他还是能勉强接受。”
“……听起来他很嫌弃你的样子。”
“嗯……他一直都挺不待见我的吧。”
“你死皮赖脸?”
“我死皮赖脸。”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这很有趣,也很好玩。”
你默然无语,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阿蒙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瞳孔像是看一件物品一样扫视着你:“……你的命运很有趣,乌洛琉斯来了也要感慨的程度。”当然,这是祂夸大了说,乌洛琉斯在除了面对父亲上面还有克莱恩上面有一点情绪波动,其他的没有。
还再见,再也不见。
你在心底呸了一声,然后就听到贝妮犹犹豫豫的跟你说:“这个人,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贝妮的感觉一向很准,你其实也有这种感觉问道:“是性格原因吗?”
贝妮迟疑的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也有他自己这个本身原因,看到他我就想躲。”
不值得被信任的人,你把这个想法与阿蒙画了等号。
【滴!恭喜玩家偶遇关键人物!阿尔杰·威尔逊!海神教皇!幽灵号的船长!他居然也来了这个小镇!】
你与贝妮对视一眼,走上前去。
“先生,上午好。”你跟他打招呼。
“上午好。”阿尔杰看起来有点吃惊,随即一闪而过。
“今天看起来将会是个美好热闹的夜晚。”你意有所指到,阿尔杰沉默了几秒,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而后道:“叫我‘倒吊人’吧。”
“他今晚会醒吗?”你问。
“不知道,不过应该会。”阿尔杰道,他的神色里也带上了怀念和憧憬。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阿尔杰看向你,“是说愚者先生和我还是塔罗会?”
原来你们叫塔罗会……你记下了这个名字,道:“塔罗会。”
“愚者先生还醒着时候,我们在他的神国里开会。”
你有点震惊了,不过转念一想愚者先生一开始也是个普通人就释然了:“你们都好坚持啊。”
阿尔杰谦虚道:“这不是坚持,这是必备,我们不会放弃愚者先生。”
“可他已经把你们丢下了不是吗?”
阿尔杰深深的看了你一眼道:“你不懂。”
最后还是告别了,你这才想起忘记问关于阿蒙的事情了,好吧,对此你和贝妮都很苦恼自己的记性。
有人在台上歌唱。
【他从混沌中醒来,从新的纪元在时代的洪流里缓缓展开。】
【他是他,而不是祂。】
【他的慈爱洒满了大地,他是贫困孩子的保护者,是守望故乡的旅人。】
【主为了我们,陷入沉睡。】
【请让我们呼唤他!】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你感受到你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阿蒙对着你笑了一下道:“晚上好。”然后又看向空白处:“你们也晚上好,直播间里的观众们。”
“!!!”大脑一片空白中你听到了阿蒙说的最后一句话。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阿蒙悠闲的念出这最后一句,他的装扮已经变成了像是从古老年代里走出来的巫师。“父亲,你果然也在。”祂笑着说道。
“诡秘要醒了。”亚当手里握着十字架,清澈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看着镇民们依旧在狂欢,亚当不动声色的加强了心理暗示,宁静的气息降临下来,阿曼尼西斯出现在亚当身旁,也没有做出任何声音。
换句话来说,这个副本在坍塌,它以不合理的秩序和宗教信仰建立起来,终究只是个孤岛,不过没关系,这个副本每次都会坍塌每次又会修复好。
视野一阵阵发黑,眼前弥漫起灰白的雾气,有人影在颤,你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呢喃的声音,宽大的黄黑斗篷从锁骨处滑落,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神灵眼睛无神的注视着前方,隐约有苍白的小腿裸露出来,你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无数条黑色呈半透明的触手不规则的扭动着,有数条透明的蠕虫聚合着奔他而去,他呢喃一声,匆忙留下一瞥。
隐约间,你有听到谁喊了一声“克莱恩”。
这就是邪神吗……你脑子不甚清晰,你想,如果是这样的话,被蛊惑也值了……又或者只是一条触手……
你听到阿蒙轻笑道:“看来这次的锚还不错。”
意识模糊之余,你的嘴角挂上了一点笑意
(!!!)
(!!!怎么会??!)
(阿蒙怎么会知道我们?!!)
(突然就乱了……!!!发生了什么!??那个海边的巨大阴影是什么!??)
(我草□□□□)
(不对这还是愚者吗??!)
(我操!!!)
(!!!愚者!!!!)
(!!克莱恩!!!!!)
(□□□□□□!!!)
(我好像想起来那个伊奥就是很久之前的一个主播!!)
(我见过□□□!!!)
(你们在说什么啊啊啊我怎么看不懂??!!!我草信号不稳了!!主播san值要没了!!!)
(啊啊啊啊啊!!怎么突然就疯狂掉san!??)
【滴!】
【玩家san值归零,被副本同化成功,赞美愚者!】
【乌托邦小镇依旧风和日丽,居住这里的居民们都有着不同的信仰权,不过他们都信仰着同一位神灵,这里风景秀美,本地美食丰富,镇民们热情好客,是一处不来绝对后悔的度假神地。】
【乌托邦的镇民们又新添了几个,他们在美好的乌托邦里过的很幸福。】
【总会有人奔你而来,□□□。】
——End——
一种写到后面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了的东西,对自己的文笔感到堪忧,一些人物也没写上(比如说海上组),只是突如其来的一个脑洞,2.1w+字写的很离谱,好的后来你们大概也能看出来这个系统是向着愚者先生的了吧(笑)谁懂啊,我一开始真的没打算这么写只是想写一个无限流普通人,然后来到了乌托邦副本,在最后见到了小克被蛊惑然后永远留在了副本(。)这么来看好像也没有脱离大纲(。)其实根本没有大纲这个东西(。)
中间有些剧情写的不满意但是也想不到怎么更好的去写了,等我有能力在修一下吧(瘫)耗时三天,前两天只写了三千字(乐)在这一天吧后面1.8w字整上了。感觉这个游戏设定会很香……好想吃……
写不出有什么水准的文(瘫)这篇写的心累又不是那么心累(?)
总之就这样啦,大概的也懒得修了。cp写的很不对味就是写不出那种黑化的感觉(?)咸鱼觉得是发力较好的了(。)但是按照整体来看有点疯疯的(。)但是我就是想写这种朝着小克而去的塔罗会,很遗憾,我文笔简直沙币写不出那种诡诡的感觉。
彩蛋是一点点后续也是脑洞()
就这样吧。
猫!!!!!我的猫!!!!!
天杀的猫贩子,这一看就是我的猫,快还给我!
是约稿
1.大逆转注意,唯克神论,我流邪神小克注意
2.有私设,ooc,无逻辑,纯xp产物(哎嘿)
------------------------------------
那家伙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克莱恩的名字公之于众,纵使知道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克莱恩”这个名字究竟代表什么,但亚当还是感受到一种事情不受控的窒息感。
但他仍旧是平淡温和的,他一向善于在人前做出这种无所谓的冷静表情,只是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绷紧了所有肌肉。
“我们认识吗?”亚当笑着问,他手中的香槟液面微微泛起波浪,“也许我们该借一步说话。”
梅迪奇无所谓地跟着他走进一间无人的休息室,他一进门就随意地坐上了沙发,...
梅迪奇无所谓地跟着他走进一间无人的休息室,他一进门就随意地坐上了沙发,翘起腿,亚当则在他对面那张沙发坐下。
“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议员先生,你真不认识我啊?”梅迪奇摇摇头,好像很失望似的,“看来克莱恩有很多事没告诉你。”
这应当是最低级的挑拨离间手段了,但因这陌生青年相当精准地说中事情真相,让亚当的眼眸变得格外深邃。
“那么,先生,你又自诩知道多少?”亚当反问。
“我?”梅迪奇竖起一根手指,“我知道所有,包括你们之间的事,我清楚的很,还有克莱恩新找的那些小玩伴。”
“不过你们不知道这些都很正常,毕竟我是唤醒祂的第一人,有点小特权很正常。”
第一人。握着香槟的手指已经开始不受控地抽动,亚当笑意温和不减:“了不起。”
“不过,你可以和我说说你初次唤醒祂的场景吗,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毕竟我也...”
“你经常这样在祂面前说谎吗,议员先生?”
梅迪奇相当无礼地打断了亚当的话,这让亚当的手指再次抽动了一下,不过梅迪奇似乎完全不在意,他只是自顾自地说到:“看来祂也没告诉你啊,祂是可以嗅到人类情绪的味道的,你这种低劣的谎言在祂面前和裸奔没区别。”
“祂竟然到现在都没把你扔掉,真不可思议,是因为新鲜感吗?”
香槟杯已经被亚当放到桌面,那液面上已经无法捕捉到任何波动。
真可惜。梅迪奇恶意地想,他已经秘密观察这些人很久了。就这家伙也配成为克莱恩的首选,就是因为这家伙,克莱恩离开他。这样妒忌心强,又控制欲爆棚的家伙,哈......
二者都在双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相互妒忌着,最终梅迪奇不得不承认他的忍耐力实在是没有亚当好,这家伙对身体的掌控简直可怕,都到这个地步了,亚当竟然还能够这样言笑晏晏地和他聊天。
然而梅迪奇并不知晓,他走之后亚当脸上的笑意仍旧没有消失,好似他面前仍然还有什么人。
“是吗,藏品室被盗窃,呵。”
“等着,我马上到。”
他自若地拂了拂衣袖,好似刚才的对话从未给他留下任何印象。
伦纳德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蠢的人。
事情到这一步了,他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
光说圣遗物了,那乌洛琉斯医生呢?梅迪奇的目的是要救他,怎么一点没提啊!而且计划的环节也很粗糙,不,应该是粗糙的离奇了!
混乱是引起来了,但是安保怎么都来追他了啊!感觉直接锁定嫌疑人了是怎么回事?!打点的关系呢?梅迪奇一点也不靠谱!
不对!....不对!
被骗了!
伦纳德剧烈地喘息,他的脚步也停下来。
所谓的安全通道处站着一个人。
金发,蓝眸,盛装。
“小米切尔先生。”亚当温和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如同节假日来家里拜访的长辈似的,
“侠盗过家家的节目到此为止,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吧?不然哪怕是老米切尔博士也很难保住你啊。”
形势所迫,伦纳德只能不甘地把手中的半副面具交出去。
“哈喽,伦纳德,这就是我要教你的最后一课。对付邪神最难的地方就在这里,你的敌人是能够蛊惑人心的怪物,所以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可信。在你确认对方可靠前,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啊。”
梅迪奇!这个混蛋!伦纳德捏紧了手机。
“不过吧,我看你小子比克莱恩周围的其他人稍微顺眼点,就最后再给你个优惠吧。”
“晚宴上,被我安放了很多炸弹,毕竟有太多‘老朋友’在这里了,不炸一炸他们我心里难受啊。现在是九点十五分,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要爆炸了。”
“逃吧,伦纳德。不必告诉别人。”
“别觉得我疯了,邪神的身边只会环绕着我们这种人,哈哈!”
伦纳德的双眼睁大了,他甚至不在意对面的人是他讨厌的亚当,他大吼着:“跑!还有十五分钟这里会爆炸!”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冲回大厅,像个疯子一样大吼着快跑,还有十五分钟就会爆炸之类的云云。
四周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大家低声讨论着这个碧绿眼眸的俊俏年轻人是谁,有个别认出伦纳德身份的宾客,也只是遮掩住唇角,低声道是老米切尔博士那个不省心的儿子。
伦纳德不禁感受到一点绝望,但他别无选择,他只能尽力向外跑,然后跟个疯子似的四处喊,只希望能救点人。同时他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深感后悔,是他引来了一个疯子。
仍在原处的亚当同样不在意伦纳德的话语。
对他来说,有比逃命更重要的。
那张面具。
神的力量。
纯白的半扇脸冲亚当笑着,笑着说戴上我吧,你就能超脱人类的极限,能够把祂抓在手心。
抓住谁呀?抓住我的周儿,抓住你的克莱恩。
戴上我吧,戴上我吧!
亚当海蓝色的眼已然暗沉,脑海中的情景不断上演。就在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要找出神祗生活的任何细节,自诩特殊,恃宠而骄。
可实际呢?他的谎言、他的表演有多么拙劣啊。真相已经被发觉了,如何,这样的真相,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
接受吗?
亚当猛地将手中的面具向脸上覆去,有什么破空而出,打断了一切。
九点二十二分。
仍然冒着硝烟的枪口滚烫,亚当拿着面具的右手鲜血淋漓,无力垂落。黑卷发的诈骗犯扬起惋惜的笑容,他的身后是安保姗姗来迟。
“亚当-赫利俄斯议员,您因涉嫌盗窃罪,被逮捕了。”
九点二十四分。
银色的手铐被戴上亚当的手腕。
伦纳德在奔跑。
九点二十五分。
圣遗物被阿蒙拿回。
伦纳德在嘶吼。
夜宴大楼背后的花园,刚刚结束晚会之舞的爱侣双双来到这里幽会。银发的青年面庞微红,在夜色中并不明显。威尔转身牵住了他认定此生挚爱的手。
九点二十六分。
亚当被押送至监狱。
伦纳德被安保压倒在地。
威尔深情地向面前人告白。
九点二十七分。
大楼某处发出轻微的滴滴声,急促而有规律。
“我,威尔-昂赛汀以生命起誓,愿意以余生爱你,愿与你相伴一生,克莱恩-莫雷蒂先生,你愿意接受我的爱意,从男友开始,直到婚姻,相伴相守吗?”
九点二十八分。
阿蒙察觉到不对。
伦纳德挣脱安保,向出口奋力奔跑。
“威尔先生,男友是什么意思呢?”望着克莱恩剔透的双眸,威尔的面孔红了彻底。
九点二十九分。
尖叫,踩踏,推搡。
“男友是...”威尔在克莱恩面颊上落下一吻,“男友是,可以牵手、拥抱、永远付出、永远信任的意思。”
九点三十分。
正当威尔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大地剧烈颤动起来,四周的情人们尖叫着,威尔很快地揽过克莱恩,小心避在一处。
“地震了吗?”克莱恩在威尔的怀中闷闷发问。
“没有。”威尔抬头去看,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倒塌了,又好像是什么人在放烟花,巨大的火星飞上天空,一颗接一颗炸响。
“看,”克莱恩推了推威尔的手臂,指着天空:“星空。”
威尔顺着心上人的目光去看,漫天繁星,好似也在为他今夜的甜蜜而欢呼。纯情的年轻大少脸又红了。
“真美。”他喃喃。
克莱恩推开他,站起身,谁也不知道祂的目光究竟落在哪里,但祂仍旧是笑着的。
今夜星光灿烂。
————————
剩下的有空再写嗷,亲下看文的bb
飓风过后,天空降下粘稠雨水,暴雨后饥饿和瘟疫总是横行霸道。被飓风摧毁了的从来不止是房屋,各处匍匐着的已经分不清是尸体或是活人。
人类是如此渺小啊。
在近乎毁灭的天灾面前,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
所以,原谅他吧,他只是太饿了。
原本应当格外鲜艳的红发干枯而毛躁,高耸的颧骨上托着深陷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弥漫着野狼似的疯狂。
小小的双手以惊人力量推翻了墓碑。
孩童从坟墓里挖出了一具尸骨。......
孩童从坟墓里挖出了一具尸骨。
——“第一个唤醒祂的人,从来都不是亚当,而是我。”
——“是我,梅迪奇,把几乎埋葬在未知神话中的邪神再次带回人间。”
与正常惨白的骨架截然不同,这副骨架似乎有着格外魔魅的色彩,形态纤长匀称,色泽莹润如同上好白玉。
原本再美丽的艺术品也无法吸引一个正值饥饿的孩童,但梅迪奇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这副美丽的骨骼上移开。
直到这副骨骼在他的怀中长出血肉。
痴迷、饥饿、怨恨、愤怒、茫然、惊恐.....
暴雨滋生的瘟疫不止在生理还有精神,这浓烈而丰富的情感终于把一个史前巨物从沉眠中唤醒。
猩红色的肌肉纤维蠕虫般攀附其上,那只从虚无中编织出血肉的手渐渐抬起,它抓住了幼小的梅迪奇瘦削的手腕。
“是你唤醒了我。”
连莹白的头骨也被柔软的血肉包裹了,那张新生的脸庞竟然也格外美丽。
历经奇异万古的亡灵正微笑着:“你可以向我许愿。”
——“‘你可以向我许愿’,祂曾如此引诱、许诺我。”
多么奇异啊,亡灵的怀抱是温热的,在天灾到来之前,梅迪奇也曾拥有过这样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如今,那个给他怀抱的人早已死在飓风之中。
红发的孩童怀中死而复生的幽灵,是他自认唯一的、最后的“所有物”。
流离失所的野狼幼崽被蛊惑。
粘稠雨水将二人都打湿了,在暗沉的天幕下,在逐渐弥漫的灰雾中,梅迪奇竟然不知死活地想要钻进一个怪物的怀抱。
它是被我挖出来的。
它,不,他,他是我的。
眼神凶恶如野狼的男孩,用最凶残霸道的语气许下了最懦弱的心愿:“你决不能离开我!”
——“但祂反悔了,只是因为某个人的献祭与召唤仪式。”
——“祂是喜新厌旧的魔鬼,祂抛弃了我。”
......
原本是想给伦纳德讲述邪神是多么卑鄙邪恶的梅迪奇,竟先一步像个怨夫似的流露出怨恨和失落,这让伦纳德都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才好。
他现在内心也很复杂,听梅迪奇的表述,克莱恩就是一个作恶多端还擅长欺骗感情的邪神。
可是.....伦纳德不禁有些失神。
看起来那样纯洁天真的克莱恩,怎么会是这样的呢?这始终是他无法相信的。
伦纳德近乎天真的想,克莱恩对人类世界并不了解,也许是出于某些误解才做出那样的事,如果能够纠正祂也许就好了。毕竟愚者教会那几个信徒看起来更邪恶些,也许是他们带坏了克莱恩也说不准。
伦纳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正逐渐向着邪神塌方,好在理智即使叫停。
但是.....无论怎么说,愚者教会所宣扬的忠诚和信仰导致了大量的宗教案件,这是极度危险的。
还是得阻止他们才行!伦纳德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那么,梅迪奇先生,”斟酌半晌伦纳德终于开口,“您希望救出乌洛琉斯医生,而我希望能够阻止大量的宗教案件发生,我们的达成目标的手段可以是一致的——”
凌乱的黑发遮挡不住那对绿色双眸中的坚定:“阻止愚者教会。”
梅迪奇很惊讶似的:“那可是邪神的教会!你想以人类之躯抵抗邪神吗?”
“而且,话又说回来,”他的眼眸骤然深邃,“你不是喜欢那个邪神吗,为什么要阻止祂?”
伦纳德却很不解似的,“是的,我仍然喜欢克莱恩,可是,这和我阻止他们教会的杀人案没关系啊。”
我喜欢祂,与祂是邪神无关;我喜欢祂,与阻止祂的教会作恶无关、与坚守我的正义无关。
而且,寻常人面对愚者和祂的教会不是更危险吗,伦纳德在愚者手下捡回一命,他自认在愚者心中自己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大概,也许。
无意识流露出一点微妙的恃宠而骄的伦纳德想。
“哈!有意思,有意思!”梅迪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正义的伙伴,还真是高尚啊。”
伦纳德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嘲讽的意味在,却摸不准梅迪奇到底是什么意思,内心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如果梅迪奇不答应和他合作,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很困难。
但出乎意料的是,梅迪奇答应了合作的邀约。
“我答应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对付教会。”
那对铁黑色眼眸里的笑溢满:
“我也.....很久没见某些老朋友了。”
阳光投射的角度已经从锐角趋近于垂直,亚当却还是坐在厅室的沙发上。
年轻的议员应当是十分忙碌的,也的确如此,手机上不断传来讯息,但他丝毫不去理会。
他支着下颌,几乎是麻木地坐着。
亚当在等待,等待那位高不可攀的神祗回到他的身边。自从追随了“愚者”之后,谁也不会想到等待能够成为这名天之骄子最擅长的事情。愚者的去向从来不会向亚当说明,但亚当却无法不去在意。
他的视线划过侧边端着水杯走过的阿蒙,疯狂和恶意几乎都要满到溢出。
愚者会一次次离开他的身边,前往他不知道的地方,见他不知道的人。
人,人,人,该死的人!最近愚者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该死该死该死!
心中的想法混乱又邪恶,但亚当那张年轻而英俊的面孔却是那样温和平静。
他听见自己的脊椎因为过度的僵硬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咔咔声,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劝慰自己保持平静,同时,大脑中最冷漠和理智的那一部分也清晰地告诉他一个事实:
他病的更严重了。
哪怕知道自己是唤醒愚者的第一人,是那个对愚者来说最特别的存在,他仍然会有不安。
如果他有一天做的不如别人了怎么办?如果有一个比他更聪明更疯狂的存在出现呢?愚者先生会不会直接和那家伙离开?
太被动了....这样的存在如果不能死死地抓在手心.....
某种第六感被触动,所有想法被打断,亚当霍然从沙发上站起,直奔别墅二楼。
期间阿蒙也察觉到了什么,也想往楼上去,却被亚当大力推开。
“哇哦,”年轻的诈骗犯挑挑眉,他杯子里的水都差点泼出去,但又灵巧地落回杯中。
“那家伙更年期?”
阿蒙端着水杯,不紧不慢地跟着,心中却有无数个想法在流转。
亚当那家伙的精神状态简直是肉眼可见的不正常,噢,好吧,其实那家伙原来也是个疯子,但最近好像装不下去了,愚者先生才离开几天就跟个疯狗似的要咬人。
嗤,真沉不住气。
虽然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却也逐渐加快,最终停在他日思夜想的存在面前。
几日未见的神祗转过身来,细软发丝贴在祂的面颊,勾勒出神秘的魔魅弧度。裁剪合度的长袍如同流水般顺从地匍匐在祂脚下。
“嗨,”克莱恩微笑着,“有想念我吗?”
祂的右脸佩戴着一半纯白的面具。
那面具没有任何花哨装饰,只简单地划分了眼睛和嘴部的孔洞,却仍旧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恐惧感,细细观察,似乎那面具的周边空间都是扭曲的。
但它与年轻而美丽的诡异神祗相合,却是极为相称的,好似他们本就该是一体。强大,诡秘,能够轻而易举地挑动所有疯狂。
亚当怔怔地看着祂,几近失语。
阿蒙在短暂的怔愣过后很快明白了什么,他抢先开口:“恭贺愚者先生!”,他向前几步,“这扇面具和您极为相称,都是如此神秘美丽。”
克莱恩摘下了那半面具,又是勾唇,“是吗,我也很喜欢它。”
这毕竟是老诡的好东西啊.....哈。
亚当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他不着痕迹地挤开阿蒙,边一手松了松领带,同样笑着问道:“这是哪位虔诚信徒为您供奉的?我可得好好奖赏他。”
他一副主人翁的姿态,让阿蒙看得想吐。
克莱恩却丝毫不介意似的,那张魔魅面孔上的笑意愈发拉大了:“这个啊,这个是一位很可爱的小朋友送给我的喔。”
是吗?又是新的小朋友。亚当平静地想。
“那孩子年纪比你们兄弟俩都小,但也很有趣呢,我喜欢那孩子。”
又是喜欢。亚当轻轻勾起唇角,目光不着痕迹地划过站在他身边的阿蒙,发觉阿蒙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两兄弟对视,阿蒙向亚当露出一个相当阳光开朗的笑容,可配上那对纯黑色的眼眸,显得格外危险。
“多亏了那孩子,我找到了最重要的一份圣遗物,”克莱恩掂了掂手中的面具,“只可惜,只有这半份。”
亚当相当识趣地开口:“愿为您效劳,找到另一半圣遗物。”
美丽的神祗顿时喜笑颜开,祂甚至格外恩赐地上前拥抱了亚当,这位各方面用起来都十分趁手的近侍。
是啊,再年轻有为、天资聪颖的议员先生,也不过是祂用地比较趁手的侍从罢了。
他同样知道阿蒙在身后看着他们,他不怀好意的弟弟,时刻在阴暗中窥伺着的弟弟......亚当紧紧地环抱着怀中纤细的身体,在病态的满足中感到了混乱的怨恨、愤怒和羞耻。
克莱恩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金发议员怀中逐渐收紧,祂的笑意始终保持着,好似正享受着什么美食似的。在祂的视角,阿蒙正在祂面前,于是克莱恩用小指勾了勾诈骗犯的手指。
“那么,我亲爱的,可靠的追随者们,另一半圣遗物就交给你们了。”
阿蒙的笑意也愈发大了,黑沉沉的眼眸也弯起。
“愿为您效劳。”
亚当背后,他的小指和克莱恩勾缠在一起。
-----------------------------------------------
哎嘿!突然窜出!咱们这篇的主旨就是小克爽第一,俺的目标是绝对不让克酱吃一点亏。以及,训狗嘛,肯定带点小拉扯的啦。
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
[图片]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红三角苏露中狗血文学②
*我流异体三角ooc注意
*彩蛋是熊熊哭哭,关爱伊利亚从我做起
由病号火抢劫路人手机拍摄完成(不
啊啊啊啊啊嗷嗷啊我快速摸鱼!!!!!!
等了四年了!!!!!!!!!!终于见到了小周!
笑死,上一张衣服竟然猜对了,但是颜色猜错了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