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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从靖安司走出来,找了一晚上,一点关于‘小七’的线索都没有。其实不只一晚,自从牧尘和他说起小七开始,李必就一直在找,但是这个叫‘小七’的人,就好像人间蒸...

李必从靖安司走出来,找了一晚上,一点关于‘小七’的线索都没有。其实不只一晚,自从牧尘和他说起小七开始,李必就一直在找,但是这个叫‘小七’的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李必可以查到牧尘化名张小凡入住大攸,却查不出半点小七的消息。

李必有些落寞,昨晚又惹那人生气了,若是能查到一些关于‘小七’的消息,那人大约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李必叹了口气,属下凑过来,“司丞,查了三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还要继续查吗?”

李必摆了摆手,“罢了,不用查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手下人退下了,李必坐在庭院里的樟树下,看着渐渐变亮的天空,“顾剑。”

“在。”

“你说,小七得有多好,才能让牧尘记得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查不到,那人多半是没了,牧尘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这种结果?”

“……”

“若是青儿失踪八年,杳无音信,你会如何?”

“继续寻她。”

“若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呢?”

“那便找一辈子。”

李必握着拂尘的手一紧,许久松开拂尘,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呢喃到,“这样啊……”

顾剑思虑的一会儿,看着李必落寞的背影,“大人。”

李必有些惊讶,转头看向顾剑,顾剑想来寡言,这还是第一次,顾剑主动叫他,“何事?”

“其实不必如此在意小七,少……城主对您是不一样的。”差一点说成少主,好在李必心情不佳,并没有发现异样。

“我自然知道他对我是不同的,他在我府上住了那么久,我又不是傻子,我只是……”李必抬头看了看天空,绿叶遮住了天,只能看见细碎的蓝色,“我只是有些惊讶,惊讶于他居然会向大攸求亲,求娶我……”

顾剑垂下眼眸,“大人,您是还在意少城主隐瞒身份这件事吗?如果少城主不是牧尘,只是张小凡,您就能对他敞开心扉,不顾一切的去珍惜他,保护他吗?”

李必脸上惨淡的笑容凝固,转头看向顾剑,“顾剑,你还真是一针见血。”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顾剑暗暗心疼牧尘,没有小七记忆的李必让自己背负了太多,唯独抛弃了感情,可是牧尘却可以为了李必,隐姓埋名到大攸当个下等人。

李必则是有些失神,自己在家国大义和个人情感之间义无反顾选择了前者,可是想到牧尘的时候,心里涌起的全是不甘。

牧尘若是救了百里昊和,从此两人之间就是自己欠牧尘的,若是不救,自己自然是怨恨牧尘,救与不救,两人都回不到曾经那般交心的感情。

李必苦笑一声,如此局面,似乎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终究还是太贪心了。

“公子!”青儿急匆匆地跑过来,“少城主来府上拜访,这会儿正在会客厅等你呢!”

李必看了看青儿,青儿似乎还有话想说,问到,“青儿,你还想说什么?”

青儿脸颊泛起红晕,“公子,少城主好帅啊!”

李必:……

李必回到司丞府的时候,牧尘正坐在会客厅里面喝茶,即便主人不在,牧尘却无半点不自在。

见李必进来,牧尘才缓缓放下茶碗,“李大人。”

“少城主。”

李必走到主位坐下,青儿奉上茶,“少城主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牧尘看了一眼青儿,青儿刚准备退下,李必给了青儿一个眼神,青儿只好立在原地。

牧尘皱起了眉,“李大人,我要说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牧尘看了青儿一眼,补充到,“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李必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着,依旧用眼神示意青儿不要走。

青儿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又迫于李必的压力不敢离开,心里苦不堪言。

牧尘见状,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李必,你在耍什么脾气?你凭什么生气?我把一颗真心捧给你,是你不要,是你在我和国家大义之间选了后者,我全部都依你了,我现在过来和你商量你要的那个计划,可你却在这里跟我置气?”

李必没想到牧尘突然就爆发了,认识牧尘这么久,第一次看到牧尘失态的样子,李必甚至能看到面具下泛红的双眼。

其实李必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得知顾剑愿意用一生去寻青儿的时候,心里涌起无尽的落寞,又在见到牧尘淡然喝茶的姿态时,心里涌起一阵无明业火。

青儿见状赶紧小跑着退出房门,她有预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是她这种凡人可以听的。

牧尘言语里的委屈和愤怒,反而也激起了李必心里的苦涩,“你把真心捧给我?你所谓的真心就是隐瞒你的身份,处处戏弄我,先是出现在我身边害我倾慕于你,而后又换一个身份强迫我与你成亲,甚至在我面前假死,你觉得这样的戏弄叫做真心?”

“戏弄你?我那是在保护你,如果我不用牧域少主的身份,怎么保你平安!那些人已经陷害你陷害到皇宫里面了!”

“是,你救了我,为了救我甚至献身于我,可是和你肌肤相亲的是我,为什么你嘴里呼唤的确是白小七!不如你摸摸你那莫名其妙的真心,问问它你爱的究竟是李必还是白小七!”

“你在说些什么?我对你是不是真心你感觉不到吗?如果不是在意你,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全部交给你……”牧尘忽然愣住,“你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

忽然转变的话辙让李必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关于那晚的记忆,李必也是最近才有的,事实上,李必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记忆,这是在那个梦幻迤逦的片段里面,牧尘脱力地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唤他“小七”。

李必忽然冷静下来,看着牧尘泛红的双眼里面还含着泪,心里一阵发紧,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李必走到牧尘身边,把牧尘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最近常常梦见那晚的事情,我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实还是只是梦境,我不该将它迁怒于你,我……”

“李必。”牧尘被李必搂在怀里,“有件事一直觉得还不到时候,就没有告诉你,其实,你就是白小七。”

你就是白小七。

六个字仿佛千斤重的大石块砸向李必的头,李必还没来得及思索这六个字的意思,一阵天旋地转,李必失去了意识。

牧尘赶紧托住李必,不让他摔倒在地,“李必!李必!”

牧尘把李必放倒在椅子上,唤了几声,李必没有动静。牧尘又用灵力探了探李必灵脉,灵息混乱,到处乱窜,是走火入魔之兆。

“顾剑!”

顾剑进来就看见牧尘打横抱起李必,面色凝重,“我带着他速度会变慢,你先回驿管,叫顾遥带上最好的内伤药到我房间等我!”

“是!”

牧尘带着人回到房间的时候,顾遥已经等在房间了,沈苍生和谭青山都在,李必把人放在床上,顾遥开始把脉。

谭青山趁着顾遥把脉的功夫,赶忙问到,“发生什么了?你不是去和他商量对策的吗?怎么就这样了?”

牧尘没有回答,而是对着顾遥问到,“怎么样?他怎么了?”

顾遥脸上的表情的越来越凝重,“少主,司丞大人体内的灵力似乎都有目的的汇向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似乎有一股不属于司丞大人的灵力,就好像,就好像……”

“好像什么?”牧尘急到。

“就好像所有的灵力都在齐心协力地冲破什么封印一样。”

“冲破封印?体内封印?那不是……”谭青山惊讶到。

顾遥点了点头,“对,稍有不慎,就可能经脉尽废,甚至可能灵力反噬,爆体而亡。”

“爆体?那得有多大的灵力?”沈苍生也忍不住惊讶到。

顾遥继续解释,“司丞大人体内的灵力非常强烈且霸道,我的治愈之力依附上去之后很快就被吸收,所以我没有办法替司丞大人修复受损的经脉,探查到灵力走向已经耗了我九成灵力了。”

顾遥额头上冒出汗珠,李必拍了拍顾遥的肩,“收了吧,再继续下去你也会晕倒的。”

“是。”顾遥收了灵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可是如果任由司丞大人这样,他怕是撑不住。”

牧尘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有办法。”

三人齐声问到,“什么办法?”

“我曾经受鹤邀蛊惑,也是灵力爆棚,四处窜游,还差一点杀死九幽,后来是九幽唤醒了我的意识。”牧尘说,“后来我曾经向九幽讨教过如何进入别人的灵识,如何唤醒发疯的人,九幽全都交给了来。只要我进入李必的灵识,我就有办法唤醒他。”

“可是进入灵识,从此你二人就血脉相连,生死与共,而且万一你无法唤醒他,你就会被永远困在他的神识里面,这太冒险了!”顾遥劝到。

“你半句没提进入灵识的可能性,说明你也知道这个方法可行是吗?”牧尘问到。

“我……这……”

牧尘转头看向谭青山,“我必须救他。”

谭青山避过牧尘的眼神,“别看我,这次我不站你这边……”

“青山……”牧尘软声到,“你了解我的,如果李必出了什么意外,我这一生都会活在无尽的失落和后悔里面。”

谭青山咬了咬牙,“那……那我能做些什么保你平安吗?”

牧尘给了谭青山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青山。”

PS:最近有点忙,好久没上乐乎了,没想到再次上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不少,忽然觉得好感动,我的文字能有人喜欢,真的是照进我乱糟糟的生活里面的那束阳光,谢谢你们!

abo世界观

ooc严重,全是假的,不上升真人

我叫王念,妄念的念。

我爸是王源,我妈也是王源。

或者说,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爸爸,我只有王源,王源也只有我。

没有Alpha陪伴的omega会很难熬,但是王源从来没有对我抱怨过什么,每次回家,王源打开门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一个拥抱,每次王源发工资都会第一个告诉我,然后带我去吃好吃的,所以我们家虽然没有Alpha,也没有多有钱,但是我从来不觉得缺爱。

也就是因为在单亲家庭,所以我比同龄人要早熟很多,当然这种早熟是性格上的,不是生理上的,我倒是愿意早...

也就是因为在单亲家庭,所以我比同龄人要早熟很多,当然这种早熟是性格上的,不是生理上的,我倒是愿意早一点分化,我真的很想成为一个可以让王源依靠的Alpha,可是生理书告诉我,我最早也得到12岁才可能分化。

我在六岁的时候,爱上了追星,我疯狂的喜欢易烊千玺,那个连那三次影帝的男人。别人喜欢他或者因为人品,或者因为才华,又或者因为颜值。我不一样,我在电视里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想叫他爸爸。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难去解释,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想对于一个电视里面见到的,从没见过的人叫爸爸。

总之,不论是因为什么,我确实因为这个原因开始追星易烊千玺,但是我从来没想过长大之后要去见他,毕竟万一见面的时候他问我为什么喜欢他,我回答“因为我想让你做我爸爸”,那么我们双方都会陷入尴尬。

王源是很开明的父母,哪怕我幼儿园和别的上课小女孩拉小手王源都没有怪过我,偏偏在我追星易烊千玺这件事情上很不高兴。

他甚至还把我送去过王俊凯叔叔家,企图让我回心转意去追星王俊凯,但是不可能,我对这种快三十多岁还在追更海贼王的叔叔(划掉)伯伯,真的不感兴趣。

忘了说,和我们家关系最好的就是王俊凯叔叔,就是那个大明星王俊凯,他和王源从小就认识了,两人现在关系也很好,主要是他很照顾王源和我,导致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王源和他的孩子,直到有一次王源连续加班又赶上易感期,没控制住信息素,我闻到了王源橙花香的信息素里面冷冽的冰雪味道,我才确认那个乌龙茶味的王俊凯不是我亲爹。

我亲爹是冰雪的味道,真特别,不愧是王源看上的。

扯远了,王源让我在王俊凯家住了小半个月,并没能让我被王俊凯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反而让我染上了和王俊凯一起打游戏的网瘾,王源把王俊凯臭骂一顿,带我回了家。

开玩笑,网瘾?不存在的,我只是想家了而已,毕竟王源把我放到王俊凯家之后,就半个月都没来看我了!

回家之后,王源好像就接受了我追星易烊千玺这件事,王源说,“至少易烊千玺还能给你树立一些好的榜样!”

那是,易烊千玺不抽烟不喝酒,提倡环保,热心公益,有颜有才,优质偶像。

就这样,在王俊凯叔叔无形的帮助下,王源默许了我追星易烊千玺这件事情。

小孩子的喜欢总是不长久,心爱的小汽车玩了两个月就想要新的,喜欢的小鞋子穿了半个月就想要换新的,哭着喊着要学的小提琴,学了一个星期就放在角落里积灰,但是追星易烊千玺这件事,却意外的长久。

大约王源也没想过,我会喜欢易烊千玺那么久,本来这段喜欢也就到这一步为止了,做一个易烊千玺一辈子的线下粉,但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王源忽然对我说,“你那么喜欢易烊千玺,为什么不考附中做他的学弟?”

我忽然茅塞顿开,妙啊!不愧是你啊,王源,如此巧妙地劝我好好学习!

附中,我们这儿最好的中学,易烊千玺就是从这儿毕业的,那教学质量没的说,培养的都是清北的苗子。

我的成绩其实不算太差,我就是不太爱学,毕竟我爸是王源,我怎么可能不聪明,真的只是因为考第一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毕竟王源并不是那种看重成绩的家长,我的成绩一直保持在中等水平,王源也对这种状态很满意,每年还都会给我请假带我去旅游,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请假,因为我有寒暑假,但是王源不,他说他没有寒暑假,既然他要请假,那我也得陪他一起请假。

好呗,你好看你说的对呗。

行呗,你好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说干就干,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然后我就顺利考进了附中,我班主任都惊呆了,她也没想到最后中考夺魁的会是我,毕竟平日在班级里,我都在尽力消除我的存在感。

我把录取通知书拿给王源的时候,王源到没有很惊讶,拿着我的通知书看了两遍,皱着眉连啧了好几声,“你小子,居然真的考上了?”

喂喂喂,拿出点为人父母的自觉好吗?你儿子,你亲儿子,你平时成绩平平的儿子,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你稍微惊讶一下,激动一下,喜悦一下好吗?你这一副很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可能我每次考试故意控制分数的事情,王源早就知道了,考附中根本不是因为觉得我沉迷游戏忘了学习,而是想验证我平时是不是真的在故意控制分数!

失算了!

我王念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败给了我爸,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本来应该是愉快的开学季,我却迎来了我的分化。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我正在摆弄我的小提琴,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燥热,天旋地转之后,我倒在了地上,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王俊凯坐在我的床前,见我醒来长舒一口气,“小祖宗你总算醒了,赶紧的,把你的味道收一收,源儿哥都差点被你诱导发情了,还好你是他亲儿子,不然他哪能撑到我过来!”

我闻了闻,空气里都是银杉和乌龙茶的味道,两股味道并不相融,所以银杉属于另一位Alpha。

乌龙茶是王俊凯的味道,Alpha在感受到压迫的时候会自动释放信息素。

对于自己分化成Alpha这件事我并不惊讶,我毕竟惊讶的是,我的信息素居然会对王俊凯产生压迫感,要知道王俊凯在Alpha里面,觉得属于优质Alpha,信息素虽然是乌龙茶香,但是极具压迫力。

我收了自己的信息素,屋子里的味道总算淡了下来,王俊凯又跟我说了一下分化之后的注意事项,一定是他趁我昏迷从生理课本上背下来的,不然怎么可能和书上说的一模一样。

王俊凯终于说完了,我才有机会问王源怎么样了。

被标记的omega依旧会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响,虽然不至于被诱导发情,但是压迫感也是真实存在的,他一定被我吓坏了。

王俊凯说没事,王源已经去他那儿待着了,这几天王源就住他那儿了,要我好好学习如何控制信息素。

我点点头,让他转告王源,我决定开学以后就住学校宿舍了。

王俊凯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的肩,感慨的说,“你真的长大了。”

在他即将摸上我的头之前,我拍掉了他的手。

我也想继续和王源生活在一起,可是我的信息素连王俊凯都觉得压迫,王源怎么可能受得住。即便我是他儿子,信息素上的压制会稍微减弱,但是没有自己的Alpha安抚,又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压迫,王源会疯的。

我从小就想分化成一个Alpha,这样我就保护王源,没想到真的分化成Alpha之后,我却不得不和王源分开。我活了十五年,第一次希望我那个没福气的老爹还活着。

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看到易烊千玺就想叫爸爸,尽管我从来不叫王源爸爸,但是王源就是我唯一的爸爸。

我和王源都不是矫情的人,我住学校的建议,王源也答应了下来,还安慰我说易烊千玺当年也是住宿舍的。

说的好像他认识易烊千玺似的。

高中生活总得来说还是蛮紧凑的,学习压力大了起来,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理想的学校奋斗,说起来,王源从来没问过我的理想,没问过我以后想去哪里上大学,想做什么工作。

当然不是王源不在乎,我知道,王源只是觉得,无论我做什么选择,他都会无条件支持我,所以在我做出选择之前,他不需要提前知道。

高中之后,似乎就没有那么多心思追星了,易烊千玺的海报被我贴在了宿舍的墙上,舍友倒是意外地很能理解我追星的心情,不仅没有阻止我,偶尔还会再海报面前放一束小花。

嗯,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也没有想到,我和易烊千玺的会面来的这么快。

学校百年校庆,请了易烊千玺回来给我们做演讲。我因为被体育老师拉去整理器材,到礼堂的时候晚了一些。演讲已经开始,后排方便打游戏嗑瓜子聊八卦的位子都坐满了,只剩下教导主任后面的那个位子,只好硬着头皮穿过层层人群坐了进去。

终于坐下之后,发现充满磁性的演讲的声音忽然停了,一抬头,就和易烊千玺四目相对。

他在台上,我在台下,他的表情很是惊讶,我的表情也很惊讶。

对视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信息素抑制手环立马给了我一记电疗,才拉回我的神智。

我赶紧收回信息素,冲易烊千玺抱歉地笑了笑,估计是我入座的动静太大,打断了他的演讲,所以他才看着我。

易烊千玺也回了神,继续他的演讲。

有一说一,他本人的气场比电视上更让我想叫爸爸。

易烊千玺确实很厉害,冗长又枯燥的演讲被他讲的很生动有趣,好几次我都差点站起来为他叫好,最后只能看着教导主任的后脑勺,优雅的鼓掌。

散会之后,我就随着人群往外走,刚走出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易烊千玺。

我的还没有考虑好要怎么应对,易烊千玺已经走到我身边,直直地看着我。

眼里是三分喜悦,两分激动,五分惊讶和不可置信。开玩笑的,他的眼睛再大也成不了扇形统计图,倒是易烊千玺在我读不懂他眼神的时候,伴随着一股莫名凌冽的冰雪的味道,对我说,“同学,我觉得我可能是你爸爸!”

不是,你怎么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怪难为情的!

等等!你刚刚是不是占我便宜了?源哥,这里有人欺负我!

……

我叫王念,思念的念。

我爸是王源,我另一个爸是易烊千玺。

我是亲生的。

PS:前两天有人跟我司丞那篇说不够看,所以搞了个短篇。

*年下小狼狗文学,生子预警,小狼狗A瓶和成熟O邪甜甜恋爱。

*这章是甜甜的治愈之旅。

16

此时并非旺季,林芝机场本就小些,如今更是人少。也是考虑到吴邪的身体,走林拉公路的海拔高了些,两个人还是选择了国道318线,租了车绕道墨脱,一路往东去。

林芝的春末还有些微寒,可是南迦巴瓦峰下的一片高原桃花迎来了花期,轻悠悠的一团桃云絮雨拥抱着藏在云片后面的雪峰。吴邪从小生活在江南,还未见过这般高原风物,觉得又新奇又喜欢,两个人便在鲁朗镇里短租了一间民宿,小住了三天。

不知是不是错觉,吴邪总觉得张起灵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他也说不出来到底什么不一样。只是在房间里一觉醒来,吴邪看见倚...

不知是不是错觉,吴邪总觉得张起灵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他也说不出来到底什么不一样。只是在房间里一觉醒来,吴邪看见倚靠在落地窗前,手里还拿着画板的张起灵时,总会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梦。梦里有以云遮面的雪山、有寒冷里绽放的桃花,也有侧颜落满阳光斑痕的爱人。

林芝的春天让人安睡得一身软软的倦意,吴邪带着满室暖暖的慵懒,拉开落地窗,给张起灵披上了一件外套。高原的清晨微寒,可张起灵却跟感觉不到凉意一样,直到听见吴邪走动的声音才回过神,停下了手中的笔。

“手这么凉。”吴邪捏了捏他手心,挨着他在花架边的长凳上坐下,凑过去看他画板上夹着的画纸。学建筑的多多少少都会懂一些速写,张起灵笔下的线条如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可又柔若轻云浮絮、翩若惊鸿踏雪。

他画的不是被白云遮住的南迦巴瓦峰,而是山下的草场花海,花海里有两个嬉闹的孩童。他们隐匿在满草原的狼毒花和格桑花中,只看得清背影,在天地间显得渺小,可是却相依偎着,仿佛即便此刻雪山倾塌、天地烧融,都没有什么能闯入他们的小世界。

“我问你啊,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吴邪伸了个懒腰,侧着身靠着张起灵盘腿坐,“我想去的地方多了,你就记住了这里?”

张起灵摇了摇头,放下了画板,伸手去捉吴邪的脚腕,眼眸沉了些,似乎是在斥责他为什么不穿袜子。吴邪噗嗤一笑,仗着自己怀孕和人胡闹,圆润的脚趾顺势去踩张起灵的下腹,却不想脚却被他彻底抓住了塞在衣服里靠着下腹暖着。

这样的姿势很暧昧,吴邪老脸一红,要把脚抽出来,却不想被人抓住不放了,干脆另一只脚也被抓着脚腕带了过来,这下他整个人几乎侧着被张起灵圈在了怀里。

“你想去的地方,以后都可以去。”张起灵低头,与吴邪额角贴着蹭了蹭,“我带你去。”

“啧。”吴邪不服气,“应该是我带你去,小朋友。”

“小朋友在这里。”张起灵的掌心摸到吴邪的外套里,挨着下腹轻轻地揉了揉。

一句话让吴邪闹了个大红脸,心里直骂这个闷油瓶还真是满瓶子坏水。

“如果你喜欢,这里也可以再来。”张起灵看着吴邪通红的脸颊,微微抿了唇瓣,似乎在忍笑意,照旧云淡风轻地转移了话题。

“我倒是真的挺喜欢这儿的。”吴邪用手背贴了贴脸颊,挪挪屁股又光明正大地靠进了张起灵怀里,“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某个平行世界里,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守着一座小房子,生一个崽子,就这么过一辈子。”

住在林芝的第三天,张起灵开车沿着波密县道带着吴邪去了墨脱。这个小县城像是被层层山峰隔绝在了世外,连通公路都是近几年的事。专程来这里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想换个角度看南迦巴瓦峰的游客。当地有个传说,这座全西藏最美的雪峰终年隐匿在云后,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到。运气不好的游客要是不甘心,可以绕道墨脱来碰碰运气。

在林芝的三天,窗外云山雾罩,吴邪从未见过南迦巴瓦峰的真身,如此便也想着同那些游客一般在公路边停车等等看。可没想到,张起灵却带他去了一座半山腰上的小寺庙。

墨脱在藏语里是“莲花”的意思,这个地方如其名,要少些高原的凛冽,多一些南方地区的温和。山谷里漫山遍野的山花和密林倒有几分江南的意味,可是这座小藏庙驻扎的地方已然是满目的高原冰碛滩,就连远道而来的朔风都要多几分凛冽。

这座藏庙太小了,小到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吴邪只知道当地人管它叫度母庙。一眼望去,整座庙就只有一进碉楼院落,要是在山下,这处坳子会被山鞍遮住,根本看不到庙的踪迹。吴邪很好奇,张起灵是怎么知道这座庙的存在的。

在追问之下,张起灵告诉他,在他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原因无他,只因这里是他的父母第一次认识的地方。

吴邪记得,张起灵说过,他的母亲是藏族人,当年守公路的军队驻扎墨脱,他母亲就在文工团里弹钢琴。大概八十年代的时候,他父亲从上海到西藏考察藏式建筑,无意间发现了这座半山腰的小藏庙。

他父亲踏入藏庙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匍匐在度母像面前乞求好姻缘的藏族姑娘。

那这位度母当真称职,吴邪听到这里,低头轻笑了一下。只是他再想及后事,又觉得世事弄人。拥有美好开端,却在世俗中毁于一旦,这样的兰因絮果不知还能不能被称作好姻缘。

具体的事张起灵已经记不清了,实在是年代久远,而且他的父母也很少提及当年的事。如今只知道,不久之后,他母亲就跟着他父亲去了上海。而在他三四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带他来过一次这里,路途艰辛,再加上他年纪尚小,遇到过什么事见了什么人都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好像在这座庙里留了什么给他,要等到他成年后才能来拿。

原来这次来墨脱,竟还有这样的因缘,吴邪轻叹了一声。交谈的这阵子,庙里的老喇嘛已经从库房里出来了。张起灵起身,面对老喇嘛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从老喇嘛手里接过了一只小转经筒。

“这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吴邪问道。

张起灵点头,他手中的转经筒大概只有巴掌那么大,还挂着一个小巧的铜坠子,看上去竟有些精致可爱。吴邪一开始还以为这应该只是一位藏族母亲送给孩子的小礼物,却没想到张起灵坐在庙前,打开了这只转经筒,倒出了一卷发黄的纸条。

转经筒之所以叫转经筒,就是因为藏传佛教的信徒们会将缩小的经书放在筒内,如此这般,只要转动经筒一次,便是诵经一次。可是张起灵手中这只转经筒内却不是经书,而是这卷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不是藏文,而是一行娟秀的汉字:步步走,步步忘,不念往事,不猜将来。

那一瞬间,吴邪突然很想知道,这位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这句话留给孩子。是她早在当年就预料到了什么,还是她只是单纯地想将这句话当作成人礼送给孩子,告诉他,无论人生是否顺遂,都应该宽恕过去,然后坦然接受未来。

就像她当年在度母面前乞求姻缘,上天如她所愿赐给了她一段爱情,即便只有善始,没有善终,但那对她来说,兴许依然算是一段好姻缘。

吴邪靠在张起灵怀里,手中拿着那只小转经筒,慢悠悠地转,转一圈,那枚小铜坠就叮咚一响,声响很脆,仿佛整座山谷都能听得到。临近黄昏,山谷里的雾气居然慢慢消散了,云片低沉,最后散开,阖眸垂首的南迦巴瓦峰在天边转过身来,终于露出了真容。

看来他们和这座山还是挺有缘分的。

在四面升腾的余晖中,吴邪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小哥,你画的那两个孩子是谁啊?”

那两个只有背影的孩子,在雪山下的花海里越涉越深,仿佛被天地拥抱着,又仿佛被天地抛弃在洪荒之外。他们或许在此相遇,又或许在尘世翻滚一遭,最后在此久别重逢。

“不知道。”张起灵吻在吴邪的额心,不再言语了。

吴邪噗嗤一笑,心想你自己画的你自己还不知道。不过,他大概明白了,在张起灵心中,或许一直有两个灵魂,他们之间没有所谓年龄、身份、性格的差距,永远是孩子,永远纯粹,永远久别重逢。这两个灵魂兴许是他的父母,又兴许是他和吴邪。

这或许就是不念往事的原因。

天上的星子愈发明亮,似乎一瞬之间落到了庙前的香炉里。吴邪看着张起灵转身,回到了庙里。那尊度母像,一如既往身佩璎珞,手擎人骨法器,可双眼却不见杀意,只见苦海悲悯。张起灵在她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

当年他的母亲求姻缘,而如今他求一个斯人已逝,去路顺遂,来世平安。

在他起身时,借着黄昏暖融的微光,吴邪看到,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酥油灯前。

吴邪知道,随着这滴眼泪,过去二十余年沉甸甸压得他透不过气的仇与恩,终于在此刻彻底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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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这篇是给那些为热度发愁的小伙伴们(′艸`)

以及想安慰某个老师的

热度低并不代表作品本身不好,或是不受人认同

毕竟读者的情感无法完全通过小红心传达

自己喜欢自己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开车回家的路上,王俊凯才知道男孩的来历。

名字叫王源,20岁,是个来漓城采风的大二学生。

“叔,哦不……哥。除了做民宿,你还有做其他的工作吗?”

“无业游民。”王俊凯单手扶着方向盘,嘴角轻轻扯了起来。察觉到王源不说话了,他侧过头来,“怎么,觉得不求上进?”

“那倒没有。”身边的人手长腿长但是缩在副驾驶座位里清瘦成一团,圆乎乎的脑袋晃了晃,“有车有房还这么帅的无业游民,叔……哦不,哥,你教教我呗。”

“别拗口了,叔就叔吧。”

“嘿嘿。”

王俊凯瞥了一眼,这孩子笑起...

王俊凯瞥了一眼,这孩子笑起来嘴边微微的褶皱怪好看的。

车子平稳驶入车库的时候,王源速度很快地解开了安全带跳下车,身子还未完全离开又弹回来,在王俊凯怔愣的目光中,双手捧住置物盒上的仙人掌盆栽,像抱住了什么宠物一般圈在自己怀里。

“小朋友,有刺。”王俊凯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王源听没听到,就跑去后备箱拎行李了。

车库外的道路边有几棵金桂,王源站定看了好久。“叔,这几棵长得好好看啊。”

王俊凯点点头,“你房间窗户口正好可以放画架,那个视角应该更好看。”

“不过,为什么这条街道好像就你这里有金桂啊……”

俩人穿过院子的栅栏,脚下的石板“扑扑”擦着作响,王俊凯按着指纹开锁,顺便侧过头来挑着眉给小朋友答疑解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看见王源抱着仙人掌认真聆听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自己倒真像一个给抱着毛绒娃娃的小朋友讲什么童话睡前故事。

“我用两个罐头买通了保安,运了两棵树苗进来,然后栽到凌晨一点半。”

王源的嘴巴惊得微微张开。

“它们不负我望地长大了,对得起我当时的灰头土脸。”

“这桂花树竟然是你栽的……”

“进门吧,这里是鞋柜,门禁卡在网格的布袋里,出门记得带。”王俊凯站在门口,正对着自己。王源这时候才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东先生。

嘴角边还能可见的青茬痕迹,应该是早上走得急没处理干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身体,承载着宽稳的肩背,胸膛的形状也隐约可见,但是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同于家里哥哥一般的感觉,成熟中的分寸感极强。

他是学画画的,描摹过百态的人物造型,气质这种东西真的从骨中可见。王源心痒痒起来,他很想把这个有魅力的大叔画下来。

王俊凯等了半天也不见王源进屋,摸不清楚圆咕隆咚的脑袋里是不是又在想自己不太理解的东西,无奈地伸手拎过台阶下的行李箱,重量却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嚯,你这很重啊。”

“我的家底子都在里面了……叔,屋子里是什么香氛,好闻。”

王源的眼睛里晶亮亮的,虽然已经在网上的实拍图上见过民宿的样子了,但是打量起房间里的摆设物件,闻到令人舒适宛若在家里的味道时,他感觉在不断接受惊喜。

又想起街道边王俊凯亲手栽种下的金桂树,王源突然对这个看上去很有生活感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王俊凯已经把王源的脾性摸得差不多了,也总结出来规律,当小朋友心里的好奇因子旺盛时,发问也许并不是想知道答案,更多的只是感慨。于是他笑着换了鞋,又给王源拿了一双新买的居家拖鞋。

——这是给长期订单客人才会准备的。

王源低头看去,上面的花纹和王俊凯的很像。

他心情愉快地说了“谢谢”,然后俩人把行李箱搬上二楼,等他简单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窗边架起自己的画架时,窗户外的金桂在正午的阳光下映着闪闪的光。

王源换了一套居家的睡衣下楼了,顺着饭菜的香味找到了开放式的厨房,王俊凯正背对着自己忙活着,拿起锅盖的手臂上筋脉分明。

他直觉里只觉得这个构图过于完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相机的音效引来了王俊凯的注意。

“拍什么呢?”

王源蹦跶过去,凑到锅边深深吸了口气。王俊凯就看见毛茸茸的头杵在自己锅口,连忙伸出手托着那人的额头抬起来。

“小朋友,油溅出来会破相。”

脑袋被拖走的人一点也不恼,他注意力完全被锅里的食物给吸引了。

“牛排耶。”王源背着手巡视了一圈。“叔,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把年纪了,喂饱自己的手艺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王俊凯翻动着牛排,黄油在锅中滋滋作响,那声音听上去格外悦耳。“第一顿欢迎餐,客人多起来可能就不会面面俱到了,见谅。”

王俊凯转过身,醇柔的声音把王源很多话堵在喉咙里,面前的小朋友难得安静了片刻,眼睛突然落在自己的腰间。

“你围裙散开了……”王源喃喃道,“你别动,我来帮你。”

一只手还未松开铲,身体就被轻轻摆正,另一只手微微举起,王俊凯的大脑还未完成动作信息的消化,一双手臂就穿过自己的腰侧,刚刚杵在锅口边的脑袋柔柔软软地抵在自己的下巴前。

锅里黄油融化得差不多了,声音趋于减弱。那双王俊凯瞥了一眼就赞叹过仿佛生来就该拿起画笔创作的修长手指在自己僵直的后腰处窸窣操作着,很快就完成了打结。

“好啦!”王源没有多余的动作,系好了就抽开手臂退开身,转而又盯着锅里的牛排去了。

王俊凯悬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心下却油然生出点不自在来。但这种不自在并不是厌烦,只是他33年来稳重的成熟在此刻碰了壁,竟然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天真。

牛排端上桌,色泽均匀,摆盘好看。王源坐在高脚凳上,低着头忙切了开。

——真的是很完美的程度。

他万万没想到第一顿仓促的午饭,竟然是吃到这样好吃的牛排。那一口在味蕾上绽放的肉的香气以及入里可及的调料味道,令他满足到皱起了鼻子。

在王源还没来及发出感叹的时候,手边又多出一杯蜜桃味的盐汽水。他抬眼,对面是一杯白开。

“养生。”王俊凯赶在发问前回答道。

其实当然不是养生,甜汽水是一直给客人准备的,他本想开罐啤酒,但是明晚还要驻唱,保护嗓子要紧。

王源又切了一块放进嘴巴里支吾着“嗯嗯”。

“回头让我爸和你学学。”

王俊凯哑然。

也许是太好吃了,午餐过程中,王源倒是没说太多的话。结束的时候,他手搭在台边抿了一口汽水。

“太好吃了,我感觉谁要是嫁给你得多幸福。”他只是感慨一句,王俊凯笑笑没做声。

“叔,你教教我,怎么煎牛排。”

王俊凯也吃完了,他抽出两张餐巾纸递给王源一张,这次倒看见了小朋友真诚的求知脸。擦了擦嘴巴才不急不缓说道。

“其实是品尝的人。”

“啊?”

“第一位品尝的人。”

王俊凯的轻轻往后靠了靠,不得不说,吃完以后这个姿势真的很舒服。

“第一位品尝者的味觉习惯,会影响整个食物的口感。换言之,你现在尝到的味道,其实是他说的好吃。”

王源心下一动,话就溜出了口。

“那这个人应该很重要吧……叔,第一位尝牛排的,是谁啊?”

“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在王源又因为惊讶和了然而微微张开的红红的唇时,王俊凯扯起嘴角一笑,“我妈。”

没八卦到啥的小朋友眨巴两下长长的睫毛,只感觉老男人真的太狡猾了。

春困秋乏,一个长长的午后,王源在颠簸的路途后终于沾到了床。他在木质的香味中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刚刚陷入晚霞。

坐在床上醒了会,混沌的思绪终于清明。他突然想起自己寄过来的起泡酒还未拿,便跑向一楼找了一圈王俊凯。客厅里很安静,没见着人他又踩着台阶往上走去。

三楼是房主的房间。

格局和二楼相差无几,王源径直走向自己房间的正楼上,那个同样能看见金桂树的位置。门未关,一缕风悠悠吹来。王源后背因为睡觉而微微生出的汗在秋风里渐渐洇干。

他看见那个男人侧靠在书桌边,站在油画般晚霞里,侧脸线条像精细勾画过般安静地伏着。而一道漂浮着的薄薄的烟,就在唇间缓缓吐出。

王源卡在嗓间的话,突然就泯灭掉了。

TBC

番外二

对象父母来了怎么办(一)

随着肖玥接管了王源的合同,他的人气和热度就一直保持在流量小生的水平中。再加上之前特意抛出的之前选秀的节目片段,以及在原公司时拍剧的花絮,让更多人知道了这个一直在努力却始终没被人发现的宝藏男孩。

于是,在和墨白沟通,确定下了直播的日子后,王源便在抖音上注册了一个小号,专门看人家直播,想学习一点直播的经验,好让自己直播起来不那么的尴尬和冷场。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刚学到的直播经验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处,却被父母的到访被迫下线了。

于是,在直播的前一晚,刚把王俊凯送上飞机的王源一回家,就看到了蹲守在自家门口的二老。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王源错愕的看着带着大包小包的父母,赶紧走上前把他们扶起来,掏出钥匙开门。

“我和你爸就是来看看你。”赖佳燕女士看着一年多不见有清瘦了些的儿子,不免有些心疼。“你怎么又瘦了呢?”

“我胖了呢,妈。”王源一边回答着,一边把父母迎进门,给他们找了拖鞋换上后,带他们到沙发上坐下。

因为是自己那个不满四十平的小公寓,所以当父母坐下之后,小屋子明显的就显得拥挤了。那二老安置好之后,王源又忙着把他们的东西拖进来,收拾了一下自己房间给他们住,想着,今晚在沙发上凑活一宿吧。

“别忙活了。我们睡哪儿都可以。”坐不住的赖佳燕女士走到卧室说道,在此之前她已经把小公寓的里里外外,角角落落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儿子在北京过的很艰苦。尤其是当她打开冰箱看见里面空无一物尽冒着冷气的时候,双眼瞬间就泛起了泪光。她哪知道,那只不过是自家儿子已经被别人拐跑了的缘故。

“妈,你们来了北京我就要好好招待你们啊。再说了我年轻,睡地板没事儿的。你和爸年纪大了,受不了。”王源一边铺着新的床单,一边说道。

“哦,对了。你和爸几点到的?吃晚饭了没?要不要我带你们出去吃?”王源说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半跪在床上,手还拿着床单看向母亲。

“还没吃。”赖佳燕女士回答,“哪儿去外面吃。你带我们去超市买点食材,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辣子鸡。”

赖佳燕女士说的话正合王源的心意,毕竟重庆那一口他惦念好久了,于是他赶紧加速了手里的活儿,说着,“好嘞,那我等换完床单,我们就去超市。”

可,真的要带二老去超市的时候,王源又犯难了。因为前几个月都在拍戏,回来后又在王俊凯呆着,让原本就有点路痴的王源更加记不得自家小区附近超市的路了。当他红绿灯口转转悠悠的纠结着要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身后的母亲再次难掩心疼的想,儿子真的是太难了。在北京这么多年都没有认清楚超市的路,可想而知他平时都是怎么过的。一想到这个,她就联想到王源可怜兮兮在家吃泡面的场景。更加觉得他过的艰难。

“爸妈,来,往这儿走。”好不容易借着导航认清楚方向的王源,一转头就看到二老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一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无论怎么问,二老都不说,无奈的,王源也只能当做自己不知道了。

“鸡腿,牛奶,水果,酸奶,辣椒,”赖佳燕女士一边像不要钱一样往购物车扔东西,一边对着手边的东西翻翻捡捡。王源推着车,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越堆越多,不禁庆幸,还好自己进门的时候推了车,不然怕是一个小小的篮子装不下这些。

“青菜,芹菜,香菜”赖佳燕女士依旧再往篮子里扔东西。

“妈,够了吧。吃不了那么多。”王源看着还想拿土豆的母亲,赶紧出声制止。

“我们吃不了,等我们走了,你自己在北京也可以吃啊。而且,菜都是新鲜的,可以放好多天呢。”根本不听劝的赖佳燕女士完全没想到,自己儿子制止自己的原因不是怕吃不完,而是怕等他们走了,自己回到王俊凯的公寓后,这些东西要怎么办?难不成,全部带到王俊凯那儿?不行,那太丢脸了。

不过嘛,眼下他也不敢说,不光是因为怕刺激二老,也是自己还没有那么底气说。

好不容易等到赖佳燕女士才买完了,已结账,好嘛,真的不辜负这满满的一车,五百多。

王源刚拿出手机要扫码结账,身边的母亲大人就已经大手一挥的结完账了。留下他一人看着账单凌乱。怎么?难道我这么大了,还要啃老吗?

不过,凌乱归凌乱,这重庆的美食,还是很让王源满足的。那久违的母亲的味道,让王源足足吃了两大碗饭才满足。当他满足的瘫坐在椅子上打饱嗝的时候,忽然想到明天的直播可以吃火锅啊。

一边吃火锅,一边和大家聊天,多么清奇的画面啊。王源想想就觉得好玩,但是又为自己的创意点赞。

或许是火锅这个执念深入到了潜意识,晚上睡觉的时候,王源做梦都梦见自己和王俊凯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边上,一边涮着牛肚,一边聊着天。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一边做梦一边吧唧嘴的样子被夜起上厕所的母亲看到了。等赖佳燕女士回卧室,忍不住的叫起一边的丈夫,跟他说自己的儿子在这里生活的真的是太辛苦了。

配料放在桌子上,配上他最爱的油碟,在火锅开始加热的中间,王源打开了直播。开始了和大家的聊天之旅。

就比如隔着时区看王源直播的王俊凯,就已经送出去了好几个大游艇。

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不对了。明明应该是一个人的直播,他却不止一次的通过背景的电视看到背的人影的挪动,而且还看到王源偶尔会小声的和什么人说什么。这一点小小的发现,让王俊凯很是在意。

当然最在意的还是小明星家里有别人,还没有跟自己报备。这怎么能忍,这绝对不能忍。

——tbc

破镜重圆娱乐圈背景向

01.

从台上下来的时候王源几乎都是抖着腿的,王俊凯在一旁倒是笑得泰然自若。还没坐下他就把奖杯移交到王源手上,“有点沉,你拿着。”

王源一脸懵逼地接过,“哪沉了?”而后他又瞄了一眼正在对着他们的镜头,顿时就明白了王俊凯的用意,他把奖杯在手上掂了掂,从底座往上看,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毕竟这是第一个独属于他们的荣耀。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王源洗漱完毕后倒在床上埋头就睡。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经纪人发的消息才知道昨晚他们上热搜了。

他好奇地点进微博一看,#凯源奖杯#热搜第22,不算高,但这却是他们第...

他好奇地点进微博一看,#凯源奖杯#热搜第22,不算高,但这却是他们第一次上热搜。一看这热搜名儿他就知道了里面的内容。

果不其然,点进去一看,立刻就被一组图刷屏。

第一张图是他们坐在台下交头接耳,看上去很亲密。第二张图是他们一起走向台上,王俊凯起身比他早一秒,还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第三张是他们分别在讲话的时候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第四张图就是他们一起从台下走下来……

再往下滑,又是另一组图,转发居然高达了3000。

@凯源盛世

他把他们的荣耀交到了他的手上

配图是王俊凯把奖杯交给他的时候,后面还有几张图是王源看着那个奖杯傻笑。但他很快就被旁边的王俊凯吸引了。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奖杯上,全然不知身旁的王俊凯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从未离开。

他随手退出了微博,把手机扔在一旁——

逢场作戏罢了。

他们的关系好像因为这次活动缓和了许多,当然这都是王俊凯主观认为的。他那天在台上偷偷跟王源说“加油”的时候,也是真的想为他打气。他太了解王源了,在这种场合必然是会慌乱,而在以前王源也跟他说过,只要他的一句“加油”,他就能感到安心。

王源也确实镇定了不少,即使在下台以后他就不再看向自己。

02.

后来还是王俊凯亲自跑到宿舍找他,他才别别扭扭地从楼上下来。那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王源的脖子上围着围巾,包着一颗圆圆的脑袋,从楼上下来的速度也慢吞吞的,看到王俊凯以后别扭地移开了眼神。

王俊凯见他脸蛋红扑扑的,伸出手指就想去摸,冰凉的指尖触碰在他发热的脸蛋上,惊得王源瑟缩了一

下,“你干嘛……凉……”

“我看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说着又想上去摸。

“没有,就是刚刚下楼有点急,热的。”

漏洞百出的借口,倒是让王俊凯看出了,他是害羞了。

王俊凯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在这方面他的经验不比王源多多少。在一起之前他敢明骚暗撩,在一起之后反倒纯情的不行。

走在路上时王源往往比他还要慢一点,他回头看,王源正在往手心哈气。口中吐出的白雾和刺骨的风让他真切体会到了冬天的寒冷。他走上前去,敞开风衣,把王源抱进了怀里。

他们就站在那里,抱了很久。

03.

那年冬天最温暖的拥抱,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久到王俊凯都有些记不清了,他看着王源坐在他对面唱歌,那一瞬间他很想上去抱住他。

孰真孰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王源越是抗拒,他就越想逼他。——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在镜头下还不是要跟我伪装成一对。网友眼中的我们,就是如此亲密。

“你能不能别看着我了,这又没摄像机。”

视线已经灼热到难以忽视,王源终究是忍不住了。

王俊凯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做出任何行动,他歪着脑袋用胳膊肘撑着头,说:“谁说只有有镜头在的时候才能看。”

他在意王源,在意的要死,可他就是嘴硬。

王源气得无言,若不是练习室只有一个,他才不想跟他独处在一个空间。王俊凯最近的行为愈发怪异,他想,王俊凯是不是恨死他了,才会变成这样。

虽说当年分手确实是毫无征兆的,王源对他也一直有愧,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惦记着真的是很小家子气。王源知道自己理亏,他也不想让王俊凯有机会提起这个话题,所以他只能默默地顺着他。

“看吧看吧,眼珠子都给你看穿得了。”

王源背过身去,把手揣进兜里。冰冷的手接触被温暖包围之后,他才意识到……冬天到了。

助理买了两杯热咖啡回来,王俊凯一瞅咖啡,皱了下眉:“你买咖啡也没跟我们说一下?”

“怎么了?路上顺手买的。”

“他不喝咖啡。”

王俊凯叹了口气,用吸管戳了戳盖子,戳了三下才戳进去。助理在一旁听到这话又尴尬又吃惊,吃惊的是他怎么会知道王源不喝咖啡。

声音不小,王源听到了,他招呼助理把咖啡拿过来,“谁说我不喝的?”

助理挠了挠头,把咖啡提到了王源面前,王源往袋子里瞅了一眼,似乎是在跟助理说话:“又不是小孩子了,对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王俊凯听懂了。他以前总是会笑王源都是个成年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每天都要喝牛奶,喝完就开始犯浑打奶嗝撒娇。

那个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许多年后这件事会像一把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脏。

04.

王源揉了揉发涩的双眼,他有些困了,手中的这杯咖啡着实难喝,他只是装装样子吸了两口,又忍不住吐了回去。

他撒谎了,他还是不喜欢喝咖啡,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也没改。

唯一改变的是,已经没有那个能让他撒娇的人了。

——

我决定了以后一天更长篇一天写小甜饼吧

除了卡文的时候…

因为发日常写的字

咕咕咕咕了太久,前文比较遥远了,建议先回看一下合集再食用。我太喜欢刑警小吴了,想看他俩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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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吴邪挣扎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想出来晒晒太阳么?”

“吴”,丽萨蹲在一旁捂住鼻子向远处的吴邪招了招手,吴邪一边戴手套,一边小心翼翼的从干涸的血泊旁边走过来“什么情况?”

“确定死者身份了么?”

“现场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我问过房东了,她不敢来辨认尸体,只是说租客是女性,刚搬来不久,一次性交了两年的房租。”一次性交了两年的房租,吴邪抬眼打量了一下房内的装潢,别说这里已经算是贫民区,就是在南肯辛顿宫,也不见得有这屋子里精致。

“领她过来看看,不用见人,看看屋里就行。其他人点点屋里的东西,找不到亲属认领之前,屋里丢一件东西扣你们一年工资。”

丽萨指挥着人把尸体拉走“看出什么来了?”吴邪随手指了指靠在墙边的花瓶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万。”然后转了个身指了指卧室的瓶瓶罐罐“这些你比我懂。”眼神瞥过窗边话没说完,吴邪夺门而出。丽萨手里还拿着那瓶价值不菲的面霜,见状放下东西赶紧就跟了上去。

吴邪才出门,刚才戴着帽子的人已经消失在窗外,吴邪跟着身影追到街边,那人就消失不见了。吴邪看着人群中一晃而过的熟悉身影刚要开口,丽萨穿着高跟鞋从后面跑过来猛地拍在吴邪肩上“跟丢了?”吴邪点点头看着人群中的身影消失不见,“戴帽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是个练家子,先回去。”

等吴邪和丽萨回到法医办公室,尸体正准备解剖。“采集过指纹了么?”摩根拿过表单记录“刚刚采集,死者菲丽帕,年龄二十七岁。死前是一所寄宿学校的舞蹈老师。父母常年都在乡下对她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在出事前一周辞职。”

“这也刚好解释了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人报警的原因。”

“帮我拿个内窥镜。”吴邪往后躲了躲,他看着摩根把内窥镜靠近菲丽帕看不清容貌的面部“这里很奇怪,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摩根拿着镊子轻轻的在菲丽帕的面部搅动,“哐啷。”

一颗几乎看不出来原来面貌的银制袖扣闪着微弱的光芒,“死者死前有过剧烈挣扎,她一直把它含在嘴里。不排除是凶手身上遗留下来的东西。”

“说到凶手,吴,对于今天窗外的男人你有什么看法?”

“谁说那是个男人?”吴邪摘掉手套捏了捏鼻梁“是个身手不错的女人。”

“不排除凶手的可能,大多数凶手都喜欢故地重游。”吴邪把手套扔到一边,抓了把冷掉的薯条“我先回去了,有事再叫我。”

吴邪出了警察局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快餐店,里面的店员全部都是中国人,“一杯可乐不加冰。”领班敲了敲吴邪的头然后把可乐放在他面前“吴邪,老板在里面等你。”

“他知道我要来?”领班耸了耸肩扭头转向另一位客人。

吴邪等不到回答,两口喝完可乐随手把杯子丢进垃圾桶里,推开柜门,从员工通道往里走。背对着他的男人慢悠悠的洗着茶具。“来吃什么?”“不饿。”“想喝什么?”“不渴。”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解雨臣转过身莞尔一笑,“是谁说耽误您一分钟都是英国警局的损失来着?”

吴邪低着头状似无意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我今天好像在西亨顿街看到你了。”

“我替人去看看朋友。”

“什么朋友?男生还是女生?”

解雨臣好脾气的一一解答道“普通朋友,女生,是不是还要问问她叫什么?”

“什么名字?”

“菲丽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案子中的女主角。”解雨臣逐渐隐去笑容。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膝盖上“放心,这次不是我。我的腿还没好。”

解雨臣的坦诚让吴邪有点尴尬,他喝掉杯子里的茶水把杯子倒扣在桌面上,用手指蘸着茶水画了两个圆。“死者,凶手。”然后又把手指往解雨臣杯子里伸过去,被解雨臣白了一眼,吴邪快速的蘸了一下又在桌子上画了两个的箭头,在箭头中间画了一个“=”。死者对应着组织,凶手对应着警察。“你上次说警察局里有你们的人,虽然通过雷安的案子我特别注意了,却并没有发现有谁可疑。”

解雨臣点点头“不着急,你先回去,有事情再联系我。”

等吴邪真正到家已经将近八点,打开门时客厅的灯还暗着,吴邪踢掉拖鞋解开扣子随手打开灯,一转身张起灵坐在沙发上盯着他。吴邪吓了一跳不自然的扭开脸,嘴里嘟囔着“大晚上的不开灯什么毛病。”

吴邪环视了一圈没找到瞎子,索性也懒得理张起灵直接上了楼,吴邪不开口,张起灵自然也就没开口,端起桌上的红酒也就跟着进了屋。

“银袖扣!”吴邪猛地从水里站起来,连水都来不及擦,围了条浴巾就坐在了床上。

给想想办法溜进去,吴邪随意的擦了擦头发上的水。门外响起关门的声音,吴邪透过门缝悄悄的看了一眼,是张起灵出了门。

不敢耽搁,吴邪直接推开张起灵的门,直奔衣柜,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对银纽扣。

“你在做什么?”

控场神将藕X天真美人小妖龙

灵珠魔丸互换梗/生子/破镜重圆/有发qing设定/HE

藕饼初遇章,前文请见合集

(3)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哪吒自西岐归家过了新年,热热闹闹地同李靖殷氏留到十五,正待吃了这顿汤圆隔日便启程,忽有家丁来报,东城妖风狂作雨落不止,那雨下的也邪,就笼着城里最好的点心铺子浇,等到乌云散去伙计战战兢兢地打开铺子,发现库房里未售罄的年货糕饼不翼而飞了好些。

李靖皱眉:“就不见了点心?伤人几许?还丢了什么东西。”

家丁支支吾吾:“没有伤人,就是村头小妹家说,妖风经过时她丢了只毽子。”

李靖扶额,心道哪路妖魔这么无聊,大元宵的消遣人,莫...

李靖扶额,心道哪路妖魔这么无聊,大元宵的消遣人,莫非眼馋庙里香火自己卷贡品来了,竟然还只盗糕饼不伤孩童,什么妖怪这么守原则,这是神仙取贡品不小心摸错门了吧!

哪吒回来这十数日陈塘关海清河晏天朗气清,方圆几十里的妖怪都恨不得埋山投海躲起来不要招惹到这位杀星,哪里还有妖怪敢作乱,这事儿说是太乙干的他都信。

那厢殷夫人却已经搁下碗筷肃容问道:“你说的妖风邪雨是怎么个状况,和年前陈塘关出海渔船频频失势的情况有几分相像?”她起身便要配剑出门:“那作乱的妖怪在乌龟壳儿里闷声不响缩了十五日,可算给我们逮到捉拿的机会了。”

哪吒闻言,起身抢在她身前:“父亲母亲稍坐,还是我去看看罢。”

殷夫人便笑了:“也好,早去早回,汤圆还给你放在桌上,早些回来吃。”

堂间犹响笑语,风火轮却早已在一里开外:“放心,凉不了!”

陈塘关彩灯映月,越往东却越是黢黑,哪吒直往最晦暗处破空而去,阴云越近东海却越是沉厚,隐隐有烨电鸣闪其中。

海面上阴云立垣般绵延里许,潮汐间却只有一巨蟒形貌的妖兽盘桓,身影细长。哪吒熄了风火轮迫近看去,那妖兽自顾自翻卷着在云间玩着什么,鳞甲生光,靛质而赭章,额上生着的一双犄角秀拔如春松,是条再漂亮不过的小龙。

哪吒心中一动,竟是匿迹千年的妖龙。

他反手将火尖枪握于身后缓缓迫近,混天绫流虹般萦绕云中。他只想看看这不偷牲畜不伤人的小龙究竟在干什么,奈何云深雾浓,连妖龙身躯都只是隐现其中。哪吒也不再等,风火轮骤然亮起,抬手便是一枪破风,只是那枪尖抬了一抬,没有直冲它眼瞳颈子而去。

妖龙猝然回首,火尖枪灿金光芒在琉璃样的眼瞳中一闪而没。它似是没料到会有人突发而至,摆尾便逃。哪吒去电般衔上,火光电闪间妖龙戏耍那物落下,又被它衔住,哪吒方才看清了,竟然是枚雉鸡羽的毽子。

顿时哭笑不得。

那龙妖逃逸线路也很奇怪,不往海底,却往岸边,抢在混天绫前往礁石上一卷,便要潜入水间。

火尖枪来的却比它长尾更快,惊雷般劈开礁岩。礁石上放着的包裹摔上海滩四散开去,小妖龙似是生气了,敲金碎玉般清啸一声,长尾向着哪吒横扫而过,打落一方山岩。哪吒有意引它离开陈塘,待斗至高天,东海上一派通明,黑云卷流火,飞虹逐震电,打得比十里灯市还热闹些。

及至月上中天,小妖龙明显急了起来,不愿再同哪吒缠斗,身型忽然拔空而起,阴云间霎时雷声大作,哪吒身边电光纵横交织做囚笼,而他自己游鱼般轻灵地避开枪影,转身便走,混天绫轻绸般贴着烁金样的鳞片滑过。

他明明逃了,云迹间却还要犹犹豫豫地回头望哪吒一眼,嗓音钟磬般音律动听:“你快走吧,待我师父找来了,你斗不过,枉送性命。”

哪吒“哈”地一笑:“你师父?也是龙么?正好捉对双龙戏珠回去复命。”

言罢原已垂落的混天绫骤然卷起烈焰追袭而至,妖龙回身从隙间躲了开去,耳畔却是铛然一声清音,还未回神,原本在哪吒腕间那镯子忽然破焰而出,飞旋着笼于它的后爪。小龙哀鸣一声,身型自半空中急坠而下,在沙滩上砸出老大一坑,蜷缩着化作个少年模样。

哪吒随后落在海滩上,拈诀一引,混天绫便将他双手也缚住了,正要提枪上前,首先入眼的便是套在那龙妖脚上的乾坤圈。他皮肤白的过分,月华倾泻下淌着玉般的质感,巴掌大的金镯拢着不盈一握的脚踝,金玉相映,流光溢彩。哪吒收了枪,目光顺势转到他的脸上,不由一怔——这小妖龙长得很不赖,清隽贵气,说是哪家不知愁的小公子也不为错。

唇如渥丹,山根玉琢,一双清凌凌的眼顾盼神飞,流转间把世间泰半明溪流泉的灵气都占去了,此刻眸光潋潋笼着雾,神色间又是惊愤、又是委屈。

哪吒忽然有些汗颜,不知这斩妖除魔怎么突然就变做了恃强凌弱。

——虽然是个随随便便就兴云布雨呼雷唤电数十里、一尾能扫塌半座山峰的“弱”。

坑里靛衣青裳的小公子还睁着双澈然纯稚的眼,三分委屈地仰起头:“你要捉我走么?”

他的嗓音金振玉声,闻之只觉满耳鸣珂。

哪吒抱枪站在海边,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贝。

他此战大获全胜龙赃并获,奈何龙是条不见伤人的小龙,赃是是只鸡毛毽子并礁石下碎了一地的点心。被小龙妖这么一问,自然是不能捉他走了,一枪穿胸更是万万不可。捅又不能捅,放又放不得,哪吒想了想,蹲下身望着他水光粼粼的眼睛:“你交出偷走的东西,我便不捉你。”

小妖龙定定瞧着他,神色端详,似在辨别他话中真伪。良久才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将一枚毽子放在他掌心。

哪吒掂了掂:“还有。”

小妖龙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摸出块藏起的点心,撇着嘴角偏过头,不愿看他。

哪吒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并无异样,糕饼上印着正宗聚丰斋的盖印,瞧着也不像什么人肉点心。

他一手毽子一手糕饼,依旧不依不饶,不肯放过这条眼望东海已经急得要哭的小龙:“为什么偷东西?海里吃不饱么?"

“你才吃不饱!”小龙妖转过头恶狠狠瞪着他。他龙角尖梢一点绯色,此时动气,愈发殷红起来,莹莹然似坠着血滴:“是我父王……父亲从未吃过人界的小玩意,这东西味道不坏,我想带给他尝尝。”

哪吒心道你父亲若是东海下的上古龙兽,千年前什么没吃过,龙饮鲸吞三千顷,你这点心不知比不比得一只虾米。

他正自出神,不觉小龙被绑着双手悄悄向后缩了缩,双腿并起化作条流光长尾,劈头便朝哪吒拍下.

哪吒见机极快,一侧身就错影般闪了开去,右掌一合,混天绫惊鸿乍起,将小龙刚化出的尾巴也捆住了。

斗到这时,哪吒才第一次皱起了眉。

方才这一扫何止开山裂碑之能?换做个普通人,给拍实了只怕当场脑颅具裂,连个完整形状也剩不下。可他甫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惊惶的眼睛,眼里湫泊月照,更有几分相央告饶:“我真的要回家了……再回不去,父亲师父都要担忧的”

他的眼睛寒潭深深却清可见底,不事作伪,行止间具是最天真的本能,片刻前骤然发难,可见是真急得慌了。

哪吒叹了口气,这小妖龙架打得有模有样,祸到临头却乱七八糟,典型是没跟什么高手过过招——本事不小,经验太少。也不知他的“父亲师父”在搞什么。

他犹豫了一瞬,伸手摸了摸他丝缎般的长发,以作安抚:“你乖乖再答几个问题,我就放你走,嗯?”

小龙妖轻轻点头,又歪着脑袋想了想:“你别问我家里的事,我不答你。”

哪吒失笑,看样子这小龙果然天真得很,连撒谎都不愿亦不会。

当下也不为难他:“好。”

“除了毽子点心,你未再取一牲一畜、一钱一物,是不是?”

“是。”

“不为牺牲不为取财,你今日潜入陈塘关所为何事?”

“你们街上好热闹,有灯有歌舞有彩绸,东海里黑漆漆的,我来看灯,看你们过节。"

哪吒顿了顿,看着他一张盈盈神往的小脸,还是继续问道:“十五日前近海处风浪频起掀翻了好些船只,船夫们皆尽溺死不见尸骨,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小龙神情茫然了一瞬,随即露出个恍然的笑,容光照人处霎时如杏花拂面:“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捉我的么?父亲交代过,要我不要伤害人族惊恼了神仙,我从未害过人。”

他仰起头,盈盈地望着哪吒:“我帮你捉了作浪的妖怪,你便给我点心,再不管我在海边玩耍可好?”

他眼波潋滟如春水,春水里偏又嬉戏着顽劣游鱼,翻腾来去,还要在人心尖猝不及防咬上一口,酥痒微痛,直入心底。

哪吒静静同他对视,目光沉沉然辨不出神思。许久,抬指解了他身上的束缚:“你叫什么名字?”

“敖丙。”

敖丙。哪吒在心里默念几声,低不可见地笑笑,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轻声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点心,以后不要再偷了。”

被镇压海底的龙族公然露面太过危险,这次来的是他,下次就不知道是哪路管杀不管埋的神仙了。千年前龙御四海何等威风,如今要是因为偷几个点心被一剑戳死了,活灵活现便是一出虎落平阳龙死浅滩。

小龙妖轻轻应了一声,垂眸想了想,从袖中摸出一枚海螺:“你若要找我,就吹响它,只要听到这海螺声,我定千里来相会。”

哪吒握着那犹带体温的海螺,挑眉一笑:“好。”

风火轮转瞬已去。

聚丰斋的伙计不料快歇业时还有贵客临门,忙不迭将店中名品各称了十斤,眼见总兵公子还皱着眉犹嫌不够,慌得一叠声道歉,实在是年节将过又遭了贼,存货不足,万望少将军不要见怪。

哪吒也不为难他,付了双倍的钱转身便走,一路风驰电掣回了东海,却见海滩上寂寂寥寥,那玉颜青裳的小妖龙早已不知去处。

唯有潮汐仍旧涨涨落落,刹那间情生缘起又归于寂静,短促仓皇得像一场梦境。

哪吒提着个堪堪把聚丰斋席卷一空的点心包裹,在海边站了会儿,忽然发觉现在回去大事不好。

——他出门时扬言要温汤圆捉妖,如今桌上的汤圆冻都冻硬了不说,他该怎么解释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他打劫了糕饼铺子一样?

所向披靡的少将军低下头,很是头痛地捻了捻攒起的眉心,不期然碰到腰间海螺,不由又笑了起来:这小妖龙真是天真可恶。可惜他跑是跑了,也不记得向他讨个解开乾坤圈的法子。

夜风呜咽来去,哪吒直视沉沉东海,五指收拢,轻轻摩挲海螺纹路:敖丙么?后会有期。

自己一人玩耍有什么意思,这世间还有数不清的好玩事,下次再见,我一一教你可好?

(TBC)

吒儿:我家里有两条龙,一条是宝贝,另一条还是宝贝。

杨戬:我同袍一家三口,儿子是祖宗,他爹他妈还是祖宗。

魔丸饼饼现在心性还偏小,因为雷劫的缘故龙王只希望他平安喜乐地度过这些年,详情为防剧透后文再表,饼饼历过劫数后便会长大懂得自己的责任与背负,且让他先在大藕身边无忧无虑一年吧~

*字数1w+

*写着玩玩,勿关

*2019大凯2010小源

*伪现背/伪穿越/伪破镜重圆

*ooc...

*ooc

我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才发现初心是你

我跌跌撞撞在星夜里飞行

才发现银河璀璨原来是你的眼睛

————题记

▼01

王俊凯这辈子就说过两次谎。

一次是他妈妈让他25岁之前不要谈恋爱,他答应了。今年他20岁,有一个男朋友。男朋友19岁,唱歌很好听,声音让他着迷;名字很好听,叫着顺口的很,王源,王源。

王俊凯指望着王源像以前那样,说完分手之后忽然弯了眼睛,薄荷音清清脆脆地笑,然后甜蜜而别扭地说着那么爱你怎么能离开你;他想象王源瞳孔里的星星,想象睫毛的弧度唇角的暖意,想象自己回答说要一直在一起。他等了半天,听筒那头的雨声响得他心烦。也许是烦闷,也许是赌气,使他说了这辈子最不可能令人相信的谎,天知道他有多爱王源。但人总是习惯性地口是心非,他说,“那就分手吧。”

伴着忙音,没说出口的对不起化成落地窗边的一片白汽。外面的车水马龙,外面的五光十色,灯火阑珊地闪烁燃烧,王俊凯忽然觉得冷。

一天之后他收到一个海外的包裹,往返北京和波士顿的机票,一张便签。王源的字不算书法上的那种好看,但笔画虽细瘦却有劲,一撇一捺都倔强。他写,最近你没事,飞过来把话说明白。王俊凯习惯性地捧起纸条吻落款上看不见的唇印,那是王源留给他的仪式感,却闻到了咸味与苦涩。汹涌地冲进鼻腔像是要把自己的眼泪逼出来,才发现有多舍不得他。

他想起来王源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他被音乐老师推到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面前,有白皙的脸颊和温润明澈的眼眸,唇形漂亮得像爱神之弓。王源愣愣地看了他很久,他也静静地注视着他很久。

然后他听见了这辈子他听见的最好听、最令他难以忘怀的声音。王源笑着说:“哥哥,我们一起唱歌吧。”

▼02

王俊凯坐在舷窗旁边。

窗外翻涌的云海和静谧的月光,是歌词中渺远的意象。脚下蔚蓝辽阔的太平洋,身边仿佛触手可及的星辰,让他想起王源的眼睛。

他倚在窗边,做了一个长梦。

醒来时发现在轻轨上。末班车。蜿蜒的高架轨道,在城市身边有霓虹闪烁。山城起起伏伏的地势伴着灯火通明,在深夜也清浅地呼吸。他回到了重庆。

王俊凯掐掐自己的脸颊,痛得很真切。

这时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是不是飞机遇到虫洞还是时空折叠什么的把他弄穿越了,原来自己拒绝掉的玄幻还是科幻剧本还真的能发生在他身上,看来以后自己还得演演神剧多磨练磨练的时候,那个重得跟块金条一样的iPhone4又响起来了。

“喂Karry啊,你环游世界终于肯回来啦?诶兄弟我跟你说啊,我这边音乐教室也终于建起来了,只是最近缺人手……这样这样,反正你最近肯定也没什么事,过来休整休整当个音乐老师怎么样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嘛哈哈哈!地址是×××,明天一定要记得来啊!”王俊凯心想这人说话都不带喘气的么,自己都没来得及答应就叽里咕噜说一大通。你看王源说话就不这样。

唉,王源。

王俊凯突然想起这是九年前的重庆。如果他遇见王源……

那就是认识王俊凯之前的王源。

他想那时候的他应该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在学校里做一个乖小孩可可爱爱,是不是眨着大大的眼睛,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害羞,说话的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摆。

是了。是他的小源。

王俊凯不太擅长带孩子,目光扫过青涩稚气未脱的小小少年,没有一个是熟悉的———只有王源,只有王源和他,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视线最终落回到王源身上,他清了清嗓子:“呃,下面呢,就由我来教大家声乐。你们可以叫我,Karry老师。”

“那个,下面每个小朋友都来唱一段你会唱的歌。一小段就可以了。”王俊凯捏出一副哄小孩的神情,却发现有一点点熟悉。每次王源生病或者不开心,他都会这样,把下巴搭在他瘦削肩头,向他的耳朵吹气,唤他:“宝贝、宝贝”。

“就那个穿白T恤的男生,你先。”

大概是突然被CUE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要求当众展示,王源有些懵,杏眼直愣愣地盯着王俊凯,晶莹的嘴唇像果冻一样在暖色的灯下闪着光,像在不自觉地暗示什么。

王源长开后还是会有小时候的影子。说实话王俊凯已经不太记得他小学时的样子。小男孩有些羞涩地站在他的身边仰头看着他,身上有一点香香的薄荷或牛奶的味道,又让他想起来从前。王源以前总是在开演唱会或是参加综艺之前紧张,蹭到自己身边。漂亮的眼睛里是掺着甜味的些微害怕,却摇头晃脑地狡辩说他一点也不怂。

小王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那我就唱《洋葱》。

“那我给你伴奏。”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王俊凯注视着钢琴镜面反光的自己,想起那个在KTV一样的简陋练习室拿着立式话筒唱歌的那两个人,不需要太多练习就能很默契地接上那些歌词,音调也是契合的,后来老师经常夸他们俩是天生的搭档。

王源的声音渺远而悠扬,本来《洋葱》该用吉他伴奏才最好听,但王俊凯偏偏用了钢琴。纯粹清澈的音色一声声触及心底,收尾的时候王俊凯情不自禁一起唱了出来。

只要你能听到我

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属于成年人的低沉;属于出自天赋的秉性与热爱,毫无修饰雕琢的温柔沉溺。和声多么真诚多么动情,王源唱完最后一个音节后望着王俊凯,只看到了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修长手指停留在最后一个音阶,剑眉斜斜飞进垂下的刘海,鼻梁笔直。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盖住卧蚕,五官浓郁得好像定格的油画,好像在注视着一段永远不能放弃的珍贵回忆。

许久王俊凯才抬起头来,然后一直望进王源的眼睛里。“你的声音很不错,唱歌很有天赋。要坚持学下去,知道吗?”

Karry说的话莫名其妙地笃定,好像能让还是小学生的王源轻易相信一些东西。

▼03

王源一开始是每周六来,后来这个班的人走了一批又换了一批,王源却改成周五周六都来。他学习挺好的,人缘也好,还没上课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咬着同学送的零食写作业,纤细的手指从宽大的校服袖子里伸出来。

他很乖,成绩不错,王俊凯知道,尤其是语文。后来他总觉得王源有一股做诗人的潜质,《环球人物》的杂志他也定了,专栏会剪下来折好收藏。工作之余王源偶尔还会手写明信片寄给他,投到邮筒里,也不急着送,有时是他们两人都在家,王俊凯突然收到信息说有快递。拿回去坐在沙发上把人揽在怀里看,从他微红的脸颊读出字里行间的深情。

所以这是未成年限定吧?王俊凯得意地想。

“Karry老师,”王源忽然回过头来,王俊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出神了许久,连忙摇摇头清除那些细碎的回忆,走到王源身边。“这道题你会做吗?”

不禁低低笑出声来。

王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睁大圆圆的眼睛看他。王俊凯轻咳一声揉揉他的头发,“以后要好好学数学,还挺重要的,听到了吗?”

他乖巧地点头。不过看来王源是没有把这话听进去,以后的王源还是经常会问以前的王俊凯这些问题,但除了音乐,王源好像真的只对数学怎么感兴趣。尽管他明摆着就是个文科生。

王俊凯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来,一手环过王源的后背撑在写字桌上,一手握住王源的手,那么小,都可以直接包住;他们像很多年以后每一次核对剧本、改词编曲的姿势一样。王俊凯拼命忍住低下头吻他眼睫的冲动。

王源起初其实根本没在听,也听不进去。周身环绕着的都是Karry的味道,唐突霸道地冲进鼻腔。他低头看见Karry握住自己的手,笔尖在纸面上摩挲滑出流畅的轨迹,鬼使神差地又要抬头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温暖的气息弄得他耳尖发烫,赶紧重新审视那道被他遗忘已久的数学题。

Karry的身子压过来,王源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锁骨嗑着自己的后背,还偏要舔舔虎牙捏捏自己的手,声音低低的像酒心巧克力,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却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他们身体之间的空气层被加热升温,王源的身体起先有些僵硬,后来就渐渐放松下去。王俊凯能感觉到他轻轻的呼吸和胸膛起伏。

是多么期待永远。

小学奥数其实就是初中方程或者不等式的另一个算法,对王俊凯来说很简单,王源也很聪明,都听得懂。

在解出最后一个未知量后王源轻轻地赞叹了句“这方法太帅了”,然后抬起头期待地问王俊凯:“Karry老师,那我以后不懂的数学题,都可以问你吗?”

王俊凯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当然,当然可以啊。”

▼04

参加那个免费兴趣班的人又换走了一批。王俊凯的朋友问他说:“Karry,你帮我找到有潜力的‘发展对象’了没啊?”

王俊凯吸了口小面回答说,“有啊,那个叫———王源的。”

朋友疯狂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样想嚯嚯嚯,果然英雄所见略同。这孩子很有灵气,坚持下来绝对厉害。不过马上又是新一阶的课程,也不知道他还来不来。”

王俊凯端着空的塑料碗丢进垃圾桶,拍拍像是如临大敌的朋友的肩膀,自己却一副悠闲洒脱的样子:“害,不要担心,他肯定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

王俊凯站在屋顶边缘的栏杆边上悠闲地伸了个懒腰。面前蜿蜒的嘉陵江水,等待着迅速雄起的山城重庆,起起伏伏绵延万里的山峦与缤纷绚烂的城市灯火年轻地喧嚣着恣意的青春,他们看见Karry挺拔的背影在瑰红的夕阳下显得超乎意料的沧桑。

王俊凯回头对他们笑,笑得桃花眼弯起来荡出千层涟漪,笑成一个小叉烧包:“我有预感。”

他有“预感”王源会来,因为他看见了后来的王源有多热爱音乐,会远离家乡勇敢远行奔赴梦想,时差跨越遥远的太平洋。

是不出意料。

王源果然来了。“又见面了,Karry老师。”他来的时候走路脚跟微微垫起,背着大大的双肩包,笑着朝王俊凯挥手。

“还能和老师一起唱歌噢。”

“又见面”到底是他该对王源说的话,还是王源对他说的话?

王源唱歌进步很快,他能感觉得出来。每次范唱的时候他总是选王源,教他唱自己喜欢的那些歌。

什么《洋葱》《雪人》《明天你好》。

三个人的六个或者九个或更多个剪影在台上伫立,穿越时空的和声携带着久远的意境,舞台上的追光灯明亮却抵不过他们的光芒,在那样一个瞬间不同年龄的他们同时成长,漫长的十年被压缩成短短的一首歌,整齐的荧光棒挥动着,所有人一起合唱。

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然而王俊凯甚至都不需要去想象:此时此刻就出现在他身旁。那些真真假假的歌词王源或许不懂,或许后来才懂;或许王俊凯望向他的目光是多么炽烈,渺小的一点像是囊括四海宇宙,足以看到汪洋恣肆的全心全意。

王源缓缓放下话筒。空调吹得他脸上有些红晕,他恬静地笑着,面对窗外的流光辉煌,短短的头发支棱着被照成金色,后来千万次触及王俊凯皮肤的唇弯出宿命的意味。

王源转过头瞥他一眼,又赶紧移开。

王俊凯也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笑得温柔缱绻,却又有点坏坏的,像一只大狐狸。

我爱你。我爱你。

▼05

学期末快要结束的时候,王俊凯竟然宣布要带他们出去玩玩。

这个消息王源最先知道。

那天晚上王俊凯平静的对他说:“王源,你下课留下来,”

王源想,这大概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还煞有介事地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哪里有错,脑海中却不断蹦出那些小瞬间:有一些本该由他们和声的部分他偷偷假装忘记没有唱,是因为想听Karry的声音;每天他早早来占位子,坐在钢琴边的那个座位,是想要靠近Karry一点点。整个一节课王源都心神不宁的,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一样不敢抬头看王俊凯。

一边王俊凯也在反省自己怎么能在小朋友眼中留下凶神恶煞的形象。他自认为自己长得还可以。还……可以?

明明以后该向你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可你真的可爱死了。

当王俊凯宣布下课之后,同学们投给王源一个兄弟稳住你能赢我们先撤了的眼神就背着包走了。

王源蹭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开口:“Karry老师……”

没想到王俊凯只是很温柔地递给他一罐可乐,然后摸摸自己的脸:“别怕,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

小孩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本紧张兮兮的深情一下子松懈下来,降到冰点的气氛一下子融成潺潺的水,王源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离Karry又近了那么一步,老师的身份无缝转换为一个大哥哥。他看见Karry挑着眉半开玩笑半失落的脸,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小雀跃。拉环“嘭”一声打开,伴随着漫游的二氧化碳分子,像礼花一样爆炸。王俊凯看着他抿一口可乐,侧脸一半隐没在黑暗里,线条多么优越,令他想起多少年后的戛纳。

“我刚想问你,你喜欢去哪里玩。你们也辛苦了,最后一节课,干脆带你们去游乐场逛逛?”

王源眼睛亮了一瞬,又灭下去。

在王源的理解里,每一次的分别前一刻都伴随着快乐或惊喜或美好。有一个同学转学之前约他们几个男生到电玩城开心了一天,后来再也没有联系上;邻居搬走前喊他们去家里吃过饭,小女孩临走之前也才扭扭捏捏告诉他喜欢他。

“Karry老师,你要走了么?”

王俊凯一愣。王源很敏感,原来从小就是这样。

但王俊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走,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该来。他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他拍拍王源的脑袋,“你喜欢去重庆游乐园吗?从这里可以坐2号线,然后换乘……”

他停住了。这个路线是多么顺口,以至于一不留神就要从唇边溜出来。多少年后他每次跟王源回到重庆,都会经由这样的路线。游乐设施不论无聊的还是刺激的,他们都玩过很多很多次。

且乐此不疲。

“还有2号线的李子坝……”

“嗯我知道我知道!”王源放下可乐罐子,兴冲冲地比划着,“穿过一栋楼的那个轻轨站,超级神奇。可是我还没有坐过2号线,我每次放学都自己走回家。”

没关系,没关系。你没去过的地方,我会带你去。

不用害怕,我亲爱的小孩,你会吆不到台。

▼06

是故地重游。

太阳很耀眼,王俊凯微微眯起眼睛。王源逆着光笑着向他挥手,剪影瘦瘦小小,却一瞬间绽放出磅礴的光芒。日光像海水一样倒灌进来,一切的喧嚣嘈杂突然消失,而充斥了更多他们的声音,却又很遥远,像从水底传来的一样。王俊凯似乎看见其他模糊而半透明的影子,摩天轮顶端接吻的他们,鬼屋里与鬼击掌的大男孩,夹玩偶时认真的侧脸,夹到后得意的小表情像是在说“不愧是我”,激流勇进时靠在他怀里的身体,下来湿漉漉的贴着额头的碎发和T恤,狡黠地对他勾唇角。

他总喜欢把王源比作一块夹心薄荷糖,浅绿色的外表,看上去很容易接近,其实含到嘴里却冰凉得透彻,要拒人千里之外;要去温暖他、融化他,等外壳剥落才能尝到甜味,定义出所有的快乐。这时他就会绵绵密密温温柔柔地用他的甜安抚着你,填满每一处罅隙,允许你触及他柔软的内心。

容易上瘾。

一瞬间又忽然消散了,温柔的薄荷音淡下去,又有脆生生的更清晰的童音在身边响起,王源戳戳他的手掌,“Karry老师,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要是在以后,王俊凯绝对不会再同意这个小鬼去玩这些刺激项目,顶多站在下面抓拍他和千玺的表情包,但这次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缓慢爬升的时候王源主动从一重重的安全保护措施中伸出小手,右眼的天使与左眼的恶魔同时出现。王俊凯早已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动的心,也许是很久以前,他还不敢承认那些起起伏伏的少年心思;又或许是每时每刻。但那种感觉从未如此地清晰过,他都能听见王源目光笔直破开空气穿过皮肤击中心脏的声音,看见自己难以置信地倒在他脚下,看见枪口绽开了一朵玫瑰花。他脑中只剩下四个字:“重庆蛊王”。

“Karry,握住我的手。”

王俊凯真的太容易走神了,居然在他们要冲下近乎垂直的轨道时还在奇葩地想,啧,连老师都不喊了。

霎那的失重,风猎猎地吹着,地面急速放大放大,王源的手指骨节分明,原来早已呈现出歌王的趋向。他肆意地喊着,像是要喊出所有的快乐与悲伤,而王俊凯艰难地转头看向他的侧脸,那永远不变的明澈纯净,眼底的无邪,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燃起王俊凯心里秋天的火,燃成一整个夏天,燃得大地都苍凉。

抛物线与大回环。

玩过山车的人追求刺激,害怕过山车的人恐惧刺激。每一次冲向最高处的那一刻五脏都会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度冲击的挤在一起,猛烈的窒息感让王俊凯像溺水的人需要挣扎着寻找氧气。俯冲下去的瞬间又像有电流通过全身,像轻微触碰就会碎裂开来,像一块桃酥。

偏偏王源此时又不合时宜地捏紧了他的手。

王俊凯于是习惯性地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王俊凯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脱轨的行星,挣不开王源的逃逸速度而被俘获,相伴环游,并肩而立,彼此闪耀。

他同王源一起喊了出来,却不知道喊了什么。他不知道王源看见了没有,从那一次重逢或者说是相遇之前,每一分每一秒的深情与温柔。

▼07

从游乐场回来,他们就近找了个地方吃饭。王源说今天他爸妈出差,所以他可以晚一些回家。于是饭吃到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火锅的热气蒸腾,王源突然抬头问王俊凯:“Karry老师,你的中文名叫什么?”

王俊凯涮肉的手顿了一顿。“问这个干什么?”

王源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Karry是双音节,如果直接喊你的姓比如张老师王老师李老师,那就是单音节,省事一点嘛。”

王源总是有可以把随便瞎扯出来的东西说得很有道理的能力。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叫王俊凯吧?

王俊凯很淡定地把刚才掉到锅里的一筷子肉夹上来。“那,叫我王老师也行吧。”

“王老师”,王源喃喃,“王老师。”

“是五年后呢,还是十年后呢,或者说更远,二十年后呢?”

“你总是对之后的事情很笃定。你告诉我要好好唱歌,说我未来一定是个好歌手;你告诉我站在舞台上别害怕,说以后一定会有千千万万人会为我欢呼尖叫。你跟别的老师不一样,你看着我的样子都跟别的老师不一样。”

“他们像是只会开空头支票,王老师,你会给我未来吗?”

飞机。飞机!

耳畔模模糊糊响起空姐的标准美式英语:“Ladiesandgentlemen,wewillsoonbelandingattheGeneralEdwardLawrenceLoganinternationalairport,wouldyoupleaseputyouseatintheuprightposition,fastenyourseatbeltsandlockyourtableinplace.Thankyou.”

王俊凯望着王源,试图记住他每一根睫毛,害羞时脸上的每一朵红晕,眉梢眼角每一抹笑。他的手,他的小动作,他的声音与温度。火锅的气泡上升又破碎,身边的人来了又去。

而他的梦该醒了。

“我想我该走了。”王俊凯放下筷子起身。他知道这不免对王源太残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故事里,却又要抛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告别。他挣扎着,踟蹰着,迈不开步子。王俊凯低头看见王源抬头望着自己的姿势,让光落进眼底,像墨蓝的湖泊盛满了星星,被辣得红彤彤的嘴唇,龇着兔牙吸气,含着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撑得腮帮鼓鼓的像一只花栗鼠,就被突如其来的宣布吓得呆住了,久久没有说话。

王俊凯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他很想问上帝。请许他大梦一场,请许他好梦不醒。

手腕突然被紧紧握住,王源的目光携带着汹涌的说不清的意味,被握住的皮肤温度滚烫,让王俊凯莫名其妙地舍不得,莫名其妙地想哭。

“王老师,我还会遇见你吗?”

“做你喜欢的事情并一直坚持下去,你会找到一个陪你歌唱陪你流浪的朋友。他比你大一点,脾气有时候可能会有一点暴躁。他会一点点唱歌,会一点点演戏,会一点点跳舞。”

“他最擅长的事是爱你,其他不会了。”

王源脸红了,不知道是店里暖气开得太足,还是因为王俊凯的话。小学生嘛,现在可能不太懂这些吧,王俊凯想,不过以后王源可是比他还要懂呢。

王源太会了。

“那,那我以后,是什么样子的?”

王俊凯笑了,丹凤眼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整齐的牙齿中两颗虎牙最明显。他俯身吻吻王源的额头:“是我喜欢的样子啊。”

他一直笑着,笑得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他披上外套大步走去,推开店门转身向王源挥了挥手,然后回头钻进寒风里。

他记得那一刻王源的眼睛里像是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但星星更亮了。

王源目送着Karry修长的背影,脑海中嘈杂着那些破碎的瞬间。Karry对其他人很严格,对他也不例外,但那温柔的眼神也是仅属于自己的,合唱时的专注而深情的样子,微微抿上的薄唇;它留在额头上的触感仍然清晰。王源的心跳速度猛然加快了,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它不同于隔壁的女孩天天给他带糖带巧克力带牛奶,不同于班花主动跟老师要求坐在他旁边;心跳是喧嚣的,感性要占据理性的所有生存空间。《洋葱》是他脑海中的唯一BGM,Karry唱完那句“全心全意”后目光像是在对他低语,又与刚刚说爱他的模样重合。

明知道他们属于不同的时空,明知道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会让彼此变成萍水相逢,明知道人生的轨道或许只是匆匆交错再分道扬镳,明知道以自己的年纪说这些话还太滑稽,但也知道不甘心就这样的错过。

才把那于他而言掷地有声的三个字咽下喉头。

也仍然不可救药地心动了。

于是王源飞奔过去推开店门。

但马路上已没有Karry的身影。

▼08

两个星期之后,王源被正式选为公司的练习生。

公司不怎么景气,很多很多人都走了。有同学问王源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王源只是淡淡地说,要等一个人来。同学都觉得王源最近有些奇怪,经常独自一人望着窗外笑着发呆。

就跟个怀春少女似的。

公司需要迅速包装新的组合出道以维持收支,于是音乐老师决定把王源和王俊凯凑成一组。

“王源啊,来过来认识一下。”音乐老师拉着一个男孩走进教室。男孩有点局促不安的,一直低着头。“以后,你们就一起练习,今后可能还会一起表演呢。”

王源眯起眼睛注视着他。下巴和脸型有些熟悉。

他腼腆地笑了笑,有颗虎牙一闪而过。“我叫王俊凯,英文名叫Karry。”

回忆闪回倒叙,像有烟花在心里爆炸。王源全都明白了。

王源迅速分析了一下敌我形势。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对付?没关系,他王源就没怕过什么。而且毕竟自己以后还不是把这个大帅哥拿下了吗。现在,他什么都不用去做,只管爱他。

勇往直前的,无畏的,不计一切的,爱他,就好了。

他走上前一步,阳光照得他的笑灿烂明朗,“哥哥,我们一起唱歌吧。”

▼09

王俊凯醒来时,周围的云层已经很薄,能看见下面的城市光亮了。

他一直没能看懂的那些歌词,比如“每个人都是一个圆,再谁的身边;这世界就是一个圆,从不会停下”现在显然地,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是旧梦方醒的灯火阑珊,蓦然回首时才得以大彻大悟。王源比他通透许多,大概是早就懂了机缘巧合的因果循环。

北京到波士顿,飞机一直在追着星月航行。最深邃漆黑的天际缀以璀璨的星,月光像银河水不断荡漾,让王俊凯忆起小时候的自己第一次见到王源的那一刻。从那以后,王俊凯每一次看见星空,都会想起他的眼睛。

他在飞机上傻乎乎地笑起来,舷窗映出他的脸。他感觉外面的星星闪烁了一下,好像王源蜜桃汽水味的wink,又发现自己笑得像个憨憨,害怕王源觉得自己太傻,赶紧收回龇着的虎牙。

就像个怀春少女似的。

他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就好像在与王源进行一场漫长的对视,他仿佛看见光年之外的星星移动起来,慢慢组成一张熟悉的面容,朝他闪烁着温柔的光耀。

王俊凯下飞机后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被波士顿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战。他看见了王源,穿着卡其色的大衣,围着围巾,夏天剪成寸头的头发长长了些,小小的一个人趴在机场外的栏杆上,又让王俊凯想起2010年的冬天。

王俊凯哪里还想着自己的那些谎话,心中好像要被回忆涨满。他快步走到王源面前,两个人的鼻尖都因为冷空气和汹涌的情愫冲击得通红。王俊凯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吗?”

王源没好气地把头别开。“是我们俩分手节呗,你开心了吧?”

王俊凯掰过他的头,王源的脸颊瘦下去很多,但还是在他的手下变形嘟起来。

这两个人都是幼稚鬼。

“傻瓜。今天是我第一次遇见你节。”

2019年12月25日。2010年12月25日。王源望着他,目光像清朗的晴空目光与云朵纠缠不清,含着说不清的意味,好像在理解他这句话,好像在努力回想因为遇见一个人而变得不平凡的某一天。

他在太平洋上空穿越错落的时区多出来的十小时与失落的时空重叠,于是猝不及防回到开始的原点,像雀跃的小孩满心期待,幸运地在那天早上收到了此生最好的礼物。

“我想你。”王俊凯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说。发丝飞扬纠缠,象征着他们最深的羁绊。

于是王源挣开他的手,微微踮起脚跟。两个人在凛冽的寒风中像两个笨拙的熊一样互相靠近,然后交换了一个很深的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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