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荼的推荐LOFTER(乐乎)

空气中弥漫着木屋独有的木香,清新而怡人。阳光穿透云洒落在屋檐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如同天然的画卷。仿佛把小木屋镶嵌在金黄色的梦幻世界里。

诸葛青看着对面的人气色红润,精神气十足,不似在医院里面病殃殃的样子,心里终于放心了下来。

关键是这家伙变得越来越好看了。

衣品直线上升,整个人明艳夺目,活脱脱的一富家公子哥,还是学识渊博,谈吐有佳,彬...

衣品直线上升,整个人明艳夺目,活脱脱的一富家公子哥,还是学识渊博,谈吐有佳,彬彬有礼的那一款,这得招多少飞蛾啊,这一路上走来怕没少招狂蜂浪蝶吧。

心里就跟喝了两瓶醋一样难受。

好不容易机会送到了跟前,自己还不抓住,诸葛青那你活该一辈子没老婆。

“老青,我就只问一件事,我那时的身体已经糟糕成那个样子了,身体怎么在你到来后就好转了,你不必蒙我,我回家前一天那日我们为什么吵,也是因为你正面没有回答我。”王也的语气坚决果断。

敲了敲桌子,又继续说道,“如果过你真的还想这段关系继续下去,就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我不喜欢被人欺骗,我俩是有情不假,但你的情,我不想茫茫然然一无所知去接受,这段关系的取舍在于坦白。”

王也说完,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润了润喉咙,眼睛望着对面呆坐的人。

诸葛青脑海思绪翻腾,叹了一口气,心知再不说实话,天王老子送的机会也没用。

踌躇了半天,诸葛青缓缓开口,语气却不是那么平静:“你的病确实是我付出了一些代价才拉回来的,当时我从张楚岚那里得到消息你命在旦夕时,宛如晴天霹雳,那一刻我怨你,恨你,会从此真的弃了我,再也睁不开眼了。”

诸葛青话锋又一转,“你想要知道代价吗?那就随我回诸葛家,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这东西我没法说清。”

王也面上充满了半信半疑,心里思索道,这孙子不会骗我吧,以前遭他的坑的次数可不少,说话又说一半。

诸葛青看着对面的人迟迟不绝的样子,果然是自己前科犯的太多了。

给人杯子里面续了点水,边续边保证说道,“放心,这回绝对不骗你,骗你,我俩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辈子我单身光棍。”

这狐狸这么毒的誓也舍得发,看来是有几分可信度的,王也摩挲着下巴想到。

来都来,看来再怎么也要登门拜访一下了。

王也拿起旁边背包,站了起来,走吧,老青。

诸葛青直接把背包顺了过来,挎在肩膀上,王也看人这么上道也没阻拦,说实话,有人拿包确实好。

两人并肩而出,着实是一对养眼的璧人。

出了门,诸葛青就叫小白先回去报道,说有客人上门,叫家里准备一下,诸葛白得令,跑的飞快。

两人慢悠悠的走着,太阳比较大,诸葛青走之前从那个木屋拿了一把伞走,遮阳正好。

一把雨伞遮住了两个人,托着行李缓缓前行。

回去的路上,村里的人看见都纷纷打招呼,毕竟诸葛青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乡里乡亲的,哪一个不认识,只不过今天这孩子旁边多了一个人,留着长发,身材又高挑,感觉像是女孩子呢,关键阿青那小子居然主动帮人拉行李。

会不会是阿青口中那个不要他的姑娘吧。

众人心生好奇但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上去问人家,只能私下大家伙一起讨论。

诸葛家里面的人已经的得知消息有客人要上门,是阿青的朋友,众人一团围住诸葛白,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得知是个男,大家都有点失落,还以为是阿青喜欢的那个姑娘回头了呢。

不过来者是客,该好生招待的还是得好生招待,不能失了礼数。

诸葛夫人开始着手安排客人的房间,以及今天中午的吃食。

等诸葛青和王也到的时候,家里一切准备妥当了,就等人上门了,众人看着阿青第一次带人上门,还是很好奇,纷纷围在大门口等着。

行李箱在青石板上发出咕辘辘的声音,两人的身影渐进,在同一把伞下,看不清面容,不过看着身段,该是个长的好看的,就诸葛青那颜控,身边能待久的,也没有几个是丑的,他朋友姿色应该不错,看看族里还有哪些单身的姑娘。

两人到了门口,停了下来,行李交给了家里的人带了过去放着,伞被松了下来,两人的面容露了出来,阿青天天看,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旁边的那位倒是带着帽子,架着太阳墨镜,有点阿青的风范啊,也是留着长发。

王也到了人家家门口,再怎么也要露出真容见礼啊,墨镜摘了下来,帽子取了,一张脸精致如画,轮廓线条流畅而自然,色泽洁白如玉,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清新的气息和那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

跟个小神仙似的。

阿青好眼光啊。七大姑八大姨都纷纷说道。

最重要还得是诸葛三杰傻眼,居然是王道长。这诸葛白咋没说清楚呢。

诸葛白顶着审视的眼光,挠挠了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太着急,给忘了。”

“既然是阿青的朋友的,快请进吧,有什么先进去再说也不迟,”诸葛夫人发话道。

诸葛三杰的殷勤程度,连诸葛青都要靠边站,这可是打败诸葛青那家伙的大佬呢。

再说我们还在王家干过呢,与王道长还是有交情的。

在后面介绍过程中,都知道这位就是打败阿青的鼎鼎有名的王也王道长。

众人都心生佩服,后生可畏呢,关键人还长的这么俊,脾气也随和。

在吃饭过程中,众人都感到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阿青也过于照顾王道长了吧。

那护的程度真的是一般朋友?

家里的年轻人倒是更容易察觉出不对,王道长留的长发,体态高挑,带上帽子不注意看,还真像是个女孩子,家里人的都是默认甩阿青的是个女孩子,阿青本人从来没说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男是女。

如果猜测对的话,诸葛萌心里有点乐呵了。

王也在这里住的几天,招待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族里的花朵们都想和他切磋一下,不过都被诸葛青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诸葛青知道这人身体还没彻底好完,目前只能算是个“普通人”,动用技能现在还不合适。

这几天,诸葛夫人再怎么愚钝也看出点什么了,阿青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看那王道长的眼神简直溺的出水来,都是谈过恋爱的,那眼神就跟他爹看自己的眼神一样,充满了宠溺和温柔以及带着爱意。

孩子大了,管不住了,是男是女又如何,人对才是最好的,王道长才是打开阿青的那把钥匙。

等他爹外出回来,好好谈谈吧。

不过他爹回来之后还要比自己先知道一步。

诸葛栱不是出差在北京嘛,与十佬之一的陈金魁有交集,后面又阴差阳错的和王道长的父亲搭上钩认识了。

一开始诸葛栱还不知道自家儿子干的好事,王卫国呢以为诸葛青家里多多少少知道点他干的事。

两个人投缘,聊着聊着就聊到小辈身上去,两边牛头不对马嘴聊了会儿,发现不对劲,一起理了理思绪。

诸葛栱才得知,好家伙,家里那臭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玩人玩到了王道长头上,人家父亲还在我面前呢,好理亏的。

诸葛栱风风火火地回来,一回来就把人叫到祠堂去,当然是家法伺候,王也此时还不知道呢,被族里的年轻人拉着到处溜达,东边摸鱼,西边上树摸鸟的那种。

这里环境好,游走于大自然明显有利于精神健康,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心态比在家里更加放松,身体的恢复又上了一个层次,现在变成了自己带着诸葛青那辈的小年轻每天早上打太极,一起强身健体。

等王也提着今天到处溜达来的战利品回来时,一问才知道,诸葛青被他爹拉去祠堂了。

从诸葛白的口中得知,诸葛青正在挨罚呢。

不对,这狐狸是犯什么大事,连他妈都没拦。

难道是在外面渣了人家姑娘,然后被人家姑娘家里人找上门了?

叫诸葛白带自己去祠堂,这是家法已经结束了?

周围被清了场,没人敢围观,只知道这回阿青受到的处罚格外严重了点,连夫人平时这么护犊子的都没开口。

诸葛青伤痕累累的跪在蒲团上,低着头,汗水直流。

王也连忙护了上去,这得犯多大的事啊,把孩子打成了这样,我爹还没这么收拾过我呢。

诸葛白被诸葛夫人喊了出去,去外面待着。

坐在高位的中年男子率先开口赔了个不是,倒把王也吓了一跳。

不是跟我道歉干嘛?电光水石之间,思绪崩出,这狐狸受罚跟我有关?不对啊,他爹怎么知道的。

诸葛栱看着护着自家狐狸崽子的王道长一脸茫然,语气温和地开口解释,“我出差在北京,和你的父亲机缘巧合的认识了,就聊聊几句,你和阿青事情我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

王也一听着大惊,这叫什么事,这世界有这么小嘛?

王也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这架势不就是自家混账儿子干的事,被人家爹妈知道了,教训给自己出气嘛。

诸葛栱摆了摆手,“王道长不必致歉,你俩以前发的事,这臭小子都交待清楚了。”

这交待什么清楚了,我俩的事,这诸葛狐狸真没哄骗你们。

“不,这事我觉得你们还是要听听我说,我不知道诸葛青是怎样跟你们说的,但难免里面不会夹杂着老青为了保护我,掺着水分。”王也一脸着急的说道。

诸葛青手握了上去,拉着人衣服,想要阻止,却被王也瞪了回去。

诸葛栱叹了一口气,面带哀愁,无奈的开口,“你说的是这个理,事情总要解决,我处罚他也不是全然为了你,也有这臭小子的擅作主张,你的病我大致是清楚,是怎么救回来的,是自己的孩子哪里有不心疼的。”

“王道长,我就问你一句,你对我们阿青现在有情还是没情,这次来只是为了搞清楚你怎么救回来的原因吗?”

王也一脸率然,毫无保留的说出心中所想,“原因要搞清楚,情肯定是有的,不过这回以后情的多少,取决于老青对于我的坦诚,以前被他坑了不少次,该长记性,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别人瞒着我默默付出,但偏生自己却总喜欢掺和去救别人,介入别人因果,我与老青这段缘的开始,是我一手造成的,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挺对不住他呢,毕竟改了他的因果。要说这件事的错在与谁,真要争个理的话,是在于我,要说罚,你也应该连我一起罚”

诸葛栱听完却大笑起来了,“你这孩子我着实喜欢,心性脾气对我胃口,坦然率真,心带善良,是非曲直分明,这回阿青眼睛是真擦亮了的找的,找到这么一块玉石,你快扶他起来吧。”

“你这是…?”王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询问。

看了看诸葛栱,又看了看诸葛青,又看了看拿着毛巾过来的诸葛夫人,瞬间明白了,不愧是一家子。

诸葛夫人手里拿着毛巾过来,交给王也,一脸笑道,“给他擦擦吧,你别怪我们,一是阿青确实该教训,二是如果你俩真的有可能,总要看看进我们诸葛家门的那个人心性和脾性是什么样子,你和阿青两人纠纠缠缠的,双方都在付出,这人呐一谈恋爱,总觉得只要为对方好,就没什么大不了,自己抗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都想为对方好,反而忽略沟通这一重要性。”

“说到底,你和阿青的事,都出在不愿让对方担心,有时候一个人太过于要强并不是好事,真要过一辈子,就得谈心,事情光靠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小也,你其实可以依赖一下你的另一半。”诸葛夫人目光温柔地看着王也说道。

诸葛夫人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这段感情的问题所在。

两人都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ooc致歉

王也无奈的笑笑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出了门

王也找遍了两人常去的地方连狐狸的影儿也没看着“这狐狸跑哪去了”

“喂杜哥帮我找个人”

“找人?那个眯眯眼?”

“……”

“噢他在家呢”

“什么?!别让他走我马上回去”

王也赶回家见那狐狸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上“诸......

王也赶回家见那狐狸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上“诸葛青你他妈”

“老王别生气嘛逗你玩玩你别当真啊”

听到这王也笑了笑

说完抱起狐狸走向卧室

…………

“王也你混蛋”

一个绵密而深长的吻

“青你真好看”

*当诸葛青感觉遭遇情感危机,会怎么样呢?

*脑洞私设警惕ooc

01

王也觉得最近诸葛青有些不太对劲,就像今天早上起来,对方居然比他起的还早……

“你?”他迟疑又迷茫的看着诸葛青,“怎么起的这么早?”

“看看喜欢吃什么,”诸葛青没有回答,直接示意他起来,王也迷茫的看着他,看这架势对方不会是把早餐摊子上的种类都买回来了吧,“哦,好!”王也有些迟钝的挠了挠头发,“那我先去洗漱一下!”

诸葛青看着对方走近洗手间又看了看桌子上丰盛的早餐,心想:王也应该会觉得自己不错吧。

果然,王也走出来看着整整铺满了一桌子的早餐,惊讶的张大了嘴:“你,这是...

果然,王也走出来看着整整铺满了一桌子的早餐,惊讶的张大了嘴:“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买这么多!”

“嘿嘿,就想让你多吃点,”诸葛青直接推着他走到桌边坐下,“快吃!”

“哦,”王也满脑子问号,“诸葛青,你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有,绝对没有,”诸葛青没想到自己这样会引起对方这种想法,便赶紧摆了摆手,可却显得有些心虚!王也看在眼里,却没有言语只吃起了早饭。

吃完饭,两个人照例一起出了门,只不过现在处于休假期,王也是被家里人拜托教一个姑娘练武,诸葛青则是说一个人在家里呆的无聊索性去图书馆待着,其实是偷偷跑到场馆里看着王也,好在对方暂时没有发现。

“首式的怎么样了,”王也其实打心里觉得对方根本不是来练武的,好几天一个首式学到磨磨蹭蹭,饶是他耐心十足也被对方搞得微微有些烦躁,不过他说话还是很温柔。

“我还有点不会!”对方有些细声细气的说道,“你再教教我吧,”王也无声的叹了口气,“好,我再示范一下!”

“不行,”对方看起来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你要不还是拉着我的手教我吧,别人不都这样吗?”对方一副天真模样。

除非必要,王也基本不想和别人有任何接触,他只是用手点了点位置,“手需要放到这个位置,然后另一只手抬到这个位置,”从头到尾都是隔空指导,可对方显然不太愿意,自顾自的往他身边靠了靠,“是这样吗?”下一秒可能没有看见一样直接绊了一跤,王也赶紧扶住对方,“你没事儿吧!”

这一切都被诸葛青看在眼里,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对方很显然是看上了王也这个人:身怀宝藏总会碰见恶狼,他都有些想冲过去了……

“有点崴到了,”那姑娘可怜巴巴的说道,“那……”王也看了看周围,把一旁的医护人员叫了过来,“麻烦帮这位小姐看看吧,”他则站在一旁仔细看着,确定对方没有大碍。

“这几天是练不成了,你好好休息,”王也送走对方松了一口气,心想:诸葛青最近这么反常,要不明天两个人出去玩一玩正好问一问他。

却不知道诸葛青则松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王也不会对别人有什么,但是对方太优秀了难免总有人,这让他总有些患得患失……

#ooc预警

#战损老王被青仔诓回家啦!!!

(夜晚,深林中)

“找到他没有?”

“没,刚刚还看到了呢……”

几个男声低低的传来,诸葛青正捂着王也的嘴躲在一面墙后。

王也则刚经历一番逃亡,受了不少擦伤,突然就被拽到一边,应激反应的挣扎起来

“别动了,老王,是我。”

...

诸葛青见王也不再挣扎,便使用八门搬运将二人转移到早就准备好的车上,悄悄的开走了。

稀里糊涂被诸葛青领回家的王也一进门就要走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老青,现在的我就是一个众矢之的,跟我在一起只会遇到危险。”

可诸葛青却答非所问,先去拿了药箱,然后眯了眯眼道

“老王,今天是你生日吧。”

“啊?啊……好像真是。”

“在生日这天还在被人追杀,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求助于我吗?”

明明两个人解决能比一个人逃亡好得多,你把自己弄的这么憔悴,却从来没有注意到我的心思吗……想到这,诸葛青给王也上药的动作重了重

“嘶——老青,八奇技的出世就是一个错误,我不能把你拖进这当浑水。”

“唉……老王啊,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改变这个进退两难境遇啊。听说你还患了肺癌,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吗?”

说到这诸葛青有些微愠,因为王也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而王也则被诸葛青这微怒的语气点醒了什么,心中积存已久的疑虑好像有了答案,但还是有些惊讶的问道

“老青,你是不是喜……”

……有点说不出口。

诸葛青似是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回答到

“是,老王,所以以后我们一同面对这场困境吧,就当是多一个帮手。”也多一份依靠吧……

王也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打趣了一句

“行啊你小子,那以后您可就是我的人喽!”

窗外的萤火虫在深沉的夜色中静静的飞着,确定了心思的人也不再忧虑。

不一会儿,灯熄了,二人一起度过了这久违的安静而又温和的夜晚……

“不管前路多难,我想陪你共赴这场风雨”

End.

是迟来的生贺鸭,上周备考来着(><)

(彩蛋…挺刺激的→v→)

王也是被后遗症折磨醒的,胸口剧痛好像呼吸不过来,这种症状出现很多次,他咬咬牙还是能撑住的。肺部痛到发麻,一跳一跳的,接下来就是五脏六腑。他清楚的,于是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就躲进卫生间里,扶着洗手池准备吐血。是的太平常了,王也已经很熟练了。

扶着洗手池没几分钟,胸腔一阵抽搐,心脏感觉被积压,感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揉碎他的内脏,血液回流他感觉血涌进胃里,血腥味荡气回肠,他一下子就吐了。吐出来全是血。嗓子火辣辣的,是因为咳嗽干呕次数太多了,咳嗽撕裂了喉咙,多次的干呕也不算什么都吐不出来,白天他独自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把胆汁和胃酸都吐了,这对于喉咙的伤口来说雪上加霜。他甚至没什么力......

扶着洗手池没几分钟,胸腔一阵抽搐,心脏感觉被积压,感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揉碎他的内脏,血液回流他感觉血涌进胃里,血腥味荡气回肠,他一下子就吐了。吐出来全是血。嗓子火辣辣的,是因为咳嗽干呕次数太多了,咳嗽撕裂了喉咙,多次的干呕也不算什么都吐不出来,白天他独自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把胆汁和胃酸都吐了,这对于喉咙的伤口来说雪上加霜。他甚至没什么力气吃东西,喝了一点葡萄糖水骗一骗胃,他倒头就睡。胃就被骗了一会又开始折腾他,胃倒是勤劳的分泌了胃酸,烧得他疼,浑身冒虚汗。他太累了,在内脏疼痛和困意之间被二者反复碾压。他很累,可是疼得睡不着也起不来。僵持不下,就这样身体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他动不了就生生受着。

他现在知道了,他不只是困这么简单,这一身的汗,自己是发烧了,烧的头痛欲裂。他艰难的撑着身体,可是四肢越来越麻,抽筋了,来的太突然,而且他身上没有几块好的地方了,他想不出来要这么解放自己即将脱力的四肢,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堪堪做出靠墙慢慢滑落的决定就宕机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按照脑海里预演的那样靠着墙缓缓的滑下去坐到地上,然后侧躺下来还是直接摔倒的。因为本身就浑身疼,现在脑袋上,胳膊上,肩膀一跳一跳的疼到底是原先的问题还是……是……是……撞击的触感,自己大概又是没站稳吧。

缓一缓,缓个把小时,一觉醒来或许就好了,忍忍吧。虽然瓷砖又硬又冷,卫生间有点潮湿,可是他实在起不来,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体温能把瓷砖捂热了。是啊,自己发着烧呢,可是四肢冰凉,好像只有脑袋是热的,都热迷糊了,其他地方就是冰冰凉凉的跟死透了的尸体似的僵着。可说不上直挺挺的躺着,他蜷缩着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是疼是冷他都不清楚了,不去想,不去想,赶紧睡着吧,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能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诸葛青端着水杯和药进房间提醒他吃药结果发现他不在,卫生间还传来很痛苦的咳嗽声。

诸葛青赶紧去看,王也已经晕了。虽然事后王也极力否认自己晕倒了这件事,他说自己只是太困了,靠着墙就睡着了,慢慢滑下去就在地上趴了一会。

“我不睁眼可我没瞎,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三个小时,我怎么都叫不醒你,你这是睡着?还有,你看看你身上的淤青,伤口,这个,这个,还有这里这个,都是全是新的。你知不知道我把你抱起来的时候你嘴角还有血。”诸葛青气的心肝颤,王也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下午诸葛青回家,本想着和王也一起共进晚餐,可是王也说他很困,先回房间躺一躺,让诸葛青先吃晚饭,之后过一会他睡一觉再吃。诸葛青怕打扰他休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搜索着各种护理科普,唯一几次比较大的动静就是把王也的晚饭热了又热。他几次趴在门背后听着王也的动静,有时候动静比较大,他都以为是他要醒了,高高兴兴的去加热他的晚饭等着他。没想到原来那几次都是他在和后遗症挣扎。诸葛青觉得自己太纵容王也了,王也说了尽量不要打扰他躺着,自己就真的照做了,结果王也是躲着他独自受虐呢!

诸葛青气的牙痒痒,一度想要动手打他,狠狠骂他,可看着虚脱的王也,他心疼了。赶紧从被子里拿来另外一床被子垫在王也身下,把边边堆一堆,这样半包围着王也会多一些安全感,躺着更舒服一些。

“你今天都没有吃晚饭,你午饭吃的什么?你是不是又过敏了?”诸葛青开始仔细的分析现状。

“没有……”王也喘着气说到

“没有是什么意思?早饭呢?”

“也没有……”王也的语气有些虚,可能心虚和身体虚都有。

诸葛青差点就掐他了,可最后手只在被子堆上拧了一把:“好啊,你一天,什么都没吃,你脑子坏掉了?你现在应该是低血糖。”

“我……我唔……喝了葡萄糖水。”

“多少?”

“昨晚剩的那半杯。”

“呵,王也,你最近说话是越来越避重就轻了。昨天那杯葡萄糖水是我给你冲的,剩多少我心里有数,根本没有半杯,顶多就两口!”诸葛青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你跟我你

都不能实话实说吗?”

王也这次没办法回答,他胸口阵痛袭来,捂着胸口就艰难的喘气,就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样。他很痛苦的蜷缩在被子里死死绞着被子,试图缓解一些。他牙关咬的再死,也还是露出几声呻吟,被诸葛青的听风吟尽收。

现在诸葛青又气又恨,可却没有一点办法。王也什么都自己扛的性格很不好,可当务之急是缓解他的症状,诸葛青顾不得教训他,想着以后再说,以后再好好收拾王也。现在诸葛青真的很怕没有以后了。

他试图让王也多少吃一点东西,可王也起不来,没力气。诸葛青无奈去拿来巧克力掰成小块,塞进他嘴里。安慰几句之后他又跑去卫生间接了温水,打湿毛巾,拧拧干,拿着热毛巾给他擦拭四肢,温暖的的按摩慢慢把王也的四肢的温度升上去了,抽筋也慢慢解开了。最后看他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点,诸葛青赶紧找来退烧药和温水,扶着他半坐起来,把药喂进去了。

闻言王也立刻软了下来,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诸葛青摆布。

家里暖气开到最大,诸葛青的手钻进被子去摸王也的身体的时候总觉得要么冰冰凉凉的,要么就是不暖。他得出结论,王也现在的身体产热不足,真自己亲自来了。

诸葛青脱下繁琐的好看衣服,换上和王也差不多的T恤短裤,换上之前还拿去暖气那边吹一吹,烤暖和了才换上。一换好衣服就立刻钻进他的被窝。

虽然被子被掀起一角的瞬间是及其寒冷的,可马上贴过来的一个暖呼呼的人让被窝立刻温暖了起来。温度让他的身体缓和了下来,仿佛这后遗症知道躲着诸葛青一样,慢慢就退了,可他还是难受。嗓子火辣辣的疼,本身就有伤,而且这两天没怎么喝水,喝的葡萄糖水,刚刚诸葛青强塞的巧克力齁嗓子,更难受了。他不想从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于是努力的吞咽口水。

诸葛青察觉到了,揉揉他的脑袋,问他喉咙怎么了,不舒服吗?

“嗐,没事,就是有点干,一会就好了。”

诸葛青虽然不睁眼,但心里白眼都翻上天了。去端杯水来就能解决的问题,怎么在王也这里这么费劲呢?

“你自己都起不来去倒水,我不是在这吗?你不会叫我吗?你是瞎了聋了还是哑巴了?这你都要忍,哑巴吃了黄莲不会说还哭不出来吗?”诸葛青端来温水,恨铁不成钢,一下一下的捶着床:“你怎么,你怎么就这副德行!?”

王也把水喝了个干净,缓了好一会眼睛都不敢看着诸葛青,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喉咙疼,说不出来。”

这招很有用,诸葛青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急忙道歉,过来扶着他让他慢慢躺下。

王也其实知道他可以这样稍微吐露一点自己身体情况的冰山一角诸葛青立刻就没办法咄咄逼人。他拿捏住了让诸葛青原谅自己任性的方式。

诸葛青担忧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王也会有点内疚,这样欺负他是不是不好,仗着自己生病,诸葛青不能冲他发火,顶多阴阳怪气几句。

“我……其实,不着急喝水,想和你多待一会的。”王也这话不算违心,顶多是无中生有,他对于诸葛青在不在被窝没啥想法。这么说只是希望诸葛青能开心点,忘掉刚刚那些不愉快,暂时把他逞强的问题放一放。

诸葛青差点就中套了,心里一阵高兴,可马上就悬崖勒马,:“想让我给你暖被窝?那你得听我的。”

王也感觉到不妙,果然诸葛青笑眯眯的表情瞬间变得很严厉:“起来吃饭!我喂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吃!”

王也被吓了一跳,这变脸速度真快啊!原来狐狸不总是笑眯眯的。可刚躺下来,他确实不想动,加上刚刚几块巧克力暂时蒙骗了身体告诉他不吃其实也问题不大,好累,好想躺着。

“我不饿……”

“可是你胃里没有东西,一会胃酸又要烧胃了。”诸葛青转身就去厨房把晚饭给王也端来了。

他当年在还当演员的时候就很不喜欢那些无聊的霸道总裁戏码,可自己现在被迫向这些自己曾经不屑的方向靠近。因为王也真的就像那些神经剧本里那些有事不说,有病不治的女主角。可王也不是故意矫揉造作,他就是逞强,诸葛青安慰自己,这是在教训不听话的野猫。他曾经遇到过一只野猫,高傲的不吃嗟来之食,打架受伤了,还对着想要帮他的人死命哈气,挣扎反击。好吧,王也不完全像,但同样让诸葛青很不爽。诸葛青被迫像个长辈一样时刻盯着王也,就这样,王也还管自己叫小孩,倒霉孩子,谁更幼稚啊!?觉得睡一觉什么病都好啦,这才幼稚吧!

王也看着诸葛青忙活着把晚饭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舀一勺喂自己。

“你吃过晚饭了吗?”

诸葛青,疑惑的歪头:“你问的什么话?”诸葛青极力劝说自己冷静,至少不是用恼人的京腔来一句:“吃了么您”,他该知足了。

“我怕你饿了。你也吃一点。”

“别,我不饿,我不吃这个,我吃土河车。”

“你……”王也被呛住了,这是诸葛青的报复。

吃了几口王也就又犯懒了,想躺下,他不想吃了。可诸葛青哪能同意?被塞了几口之后,诸葛青又开始数落他了。

“从现在开始,我可不会再顺着你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诸葛青不依不饶:“我也很疼啊!都怪你!”

“哪里疼?要不要紧?!”王也真的紧张了。

诸葛青放下勺子,手指在王也的胸口,心口,喉咙,头,还有身上几处比较重的外伤的位置轻轻点来点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嗯,还有藏着的这里疼死了,我的心肝这里疼。”

“青,你也……”

“哎呀!笨死了!我说的是你,我的小心肝,你疼可不就是我的心肝疼吗?你欺负我!好疼好疼,好难受,你虐待我!”诸葛青开始闹了。

王也刚才惊恐的神色慢慢缓和了下来,他昏头了,差点以为诸葛青也肺痛,心绞痛,恶心,头晕,头痛了,他舍不得诸葛青遭罪倒是挺舍得自己遭罪的。

“你气的我肝疼!我心疼!”

王也拿过诸葛青手里的饭碗,擓一勺子送到诸葛青嘴边。诸葛青虽然不饿,但下意识的就咬下去一口,喜欢的人主动,怎么能不受着。赶紧的,他怕自己迟疑一秒钟王也就返悔了。他咽下这一口继续说道:“你精神虐待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显得我很不可靠,很没用!你精神打压我!你好歹毒!”

王也赶紧又一勺子,怼他嘴里。

“你还很自私!你根本不管我的感受,就自顾自的,你混蛋!”

王也故技重施,再次送了一勺子食物堵诸葛青的嘴。这次诸葛青没有立马去咬,而是盯着勺子看了两秒,随后愤恨的一口咬下去。都能听到他牙齿和勺子摩擦,勺子发出的凄厉的尖声。诸葛青识破了他的小伎俩,那里是什么亲热的投喂,这根本就是堵嘴。

“你就这么不喜欢听我说是吧?”

“对不起……我承认你说的那些,我确实太只顾自己了”

诸葛青打断道:“你顾着自己了吗?你顾到哪里去了!”

王也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诸葛青没理他,把碗从他手里拿走放到厨房去,接了一暖壶的热水和一壶凉白开。摆放好东西,就开始冲泡药粉。“你想休息,不想吃就算了,垫这些差不多了,你这药是饭后服用,你还敢不吃饭。想不想好了?”

王也双手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好像在暖手,像个松鼠端着松果发呆一样。诸葛青伸手摸了摸,身上又冷了下来。王也喝完了药,还愣愣的盯着杯底。这也是后遗症之一,偶尔会无法集中注意力,愣愣的,在诸葛青看来这可能是唯一喜欢的后遗症,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还不疼。诸葛青揉揉他的脑袋,让他回过神来,放好杯子。

“好啦,刚刚对你说话有点重了,我担心你。”诸葛青抱住王也,伸手从背后摸索着拽住他的发圈,轻轻解开。把发圈套在自己手腕上后手也没停,手指插入王也发间,指腹轻轻给他按摩一下头皮。王也舒服的想一只快要睡着的猫,身子软软的,下巴靠在诸葛青肩膀上。

过了好一会,诸葛青才松开他,脸贴过来,想要亲嘴。王也抿了抿嘴唇,躲开了。诸葛青心里拔凉拔凉的,可他随后便看到王也倒水喝。

王也解释道:“我嘴里还有药味,一会在亲。”

他们再次接吻的时候诸葛青还是感觉到了淡淡的一丝苦涩的药味。他心疼王也,他喜欢的人现在只能每天在犯病和吃药之间周璇,被迫当个药罐子,每天吃各种各样的药还效果甚微。整个人都蔫了,精神状态也很差,最可恶的是即使这样这个药罐子还是不愿意依靠自己一下。

“我不喜欢药味。”

“对不起”

“你要快点好起来。”

“嗯”

“你快点好起来,不然你三天不打我,我上房揭瓦了。”诸葛青开着玩笑,扶着王也躺下,随后一头钻进被窝,“晚安,半夜难受记得叫我。不只是半夜,之后都要叫我。”

王也淡淡一笑,满口答应:“好,听你的。”

灯被诸葛青顺手关掉了,一片漆黑中,传来一声亲吻的声音。不知道是谁亲了谁。

“晚安,睡吧。”

“晚安,睡个好觉。”

PS:老青浙江人,肯定喜欢甜甜的啊(一点点刻板印象,无恶意)

老王快点好起来,老青不喜欢药罐子,不喜欢苦苦的味道。狐狸没有甜食可是要闹的,上房揭瓦。不快点好起来怎么喂狐狸吃土河车(?)

喜欢上老王怎么能不写病弱呢。

我要生病中的冷酷又温柔的王道长!结果写成了狗粮(啧

正文:

诸葛青下飞机时天刚蒙蒙亮。北方干燥风大,他站在接机口路灯下一丝不苟地涂护手霜,那双细长好看的手交握摩挲,惹得零星路人看来几眼。

直到确保润泽的水乳覆盖整双手,他放下手,才觉得一路躁动的情绪平复下去了。一辆豪车驶来,车窗降下,诸葛观扶着方向盘招呼诸葛青上车。

“你箱子呢?”

“没带,东西要用时再买。”

车门被带上,蓝发青年稳稳当当坐进来,对同族兄弟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诸葛观挠挠头,想着...

车门被带上,蓝发青年稳稳当当坐进来,对同族兄弟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诸葛观挠挠头,想着出门前小姑妈千叮万嘱别刺激青,讪讪地说那我带你去看他,医生说没啥事,在家歇着呢。

诸葛青冷笑。

“挺好,他命大。”

刚下去的火腾得暴涨,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诠释得彻底。诸葛观埋头开车,压着限速往回赶。左边是雇主小儿子,右边是同族堂兄弟,他一个卑微单身狗哪敢对这两位的感情纠纷说话。

到家,进门,王家爸妈拉着小儿子伴侣安慰了一通,指指二楼说人还在睡呢,直接上去吧。

他推开门时脑子里七想八想。相识多年来王也受伤和生病的样子他看了不少,从半不邋遢的小道士在赛场上脸颊流血挺直脊背,到深夜的碧游村青年红着眼睛开阵喊他快走。以及之后更多时候,困倦的恋人躺在病床上像张留白太过的水墨画,健康的麦色皮肤像被漂白了。或者某次战场上看过去,咳出来的,伤口上的,通红一片像心魔的眼睛。

端方君子的武侯派继承人气得牙痒,又无可奈何。见得再多次,每次照样揪心恼火,又无奈地接受恋人性情如此,容易受伤。

风从室内拂面吹来,诸葛青疑惑地看过去。

阳台大敞,窗帘飞扬,踩着拖鞋的马尾青年半边身子在外面,手撑着栏杆似乎下一刻就要翻出去,听到开门声,瞪圆了眼回头看,领口露出一圈白纱布。

明明白白是逃窜未遂了。

——伤未愈病没好,刚从住院部回家就要翻墙跑路。

行。老王您可真行啊。

诸葛青笑容灿烂,一个箭步靠近王也拦住腰把人拽回来,锁住人双手就要扔回床。

“老王,病人不好好休息不行啊。今儿起你就跟着咱侄子作息过,七点起十点睡中午吃营养餐。你就做点正常人的事吧,别和冯宝宝学什么翻墙溜瓦!”

“哦,我忘了。人冯宝宝至少受伤了会安分养伤,不比王道长嗑个血瓶就当好了。”

狐狸阴阳怪气,句句明讽,听得王也暗道不妙,果断拉了胯。

“没翻!没跑!我知道你来等着你呢!”

诸葛青睨他:“翻出阳台等我?”

王也叹气,把手里捧着的小家伙举过头,“捞这个呢。”

灰不溜秋的小奶猫被迫腾空,咪呜咪呜朝诸葛青叫唤。

“小家伙蹲树上不敢下去,喵喵喵吵得很。”王也努努嘴,示意阳台外齐高的大树,下垂的眉眼平淡祥和,“那不就得捞一把么?我怎么说都是习武练炁的,能办到的事就帮一把咯。”

能办到的的事。

那上龙虎山是么?追着我去碧游村也是?和术字门约法三战、帮冯宝宝找出过往和这次受伤患病都是?你王也就那么能耐,啥都不怕啥都能做?可哪里有事情能办到就得做的道理?那些人那些事又与你何关?你犯得着上赶着劳心劳力?怎么不和神像换个位坐坐?

诸葛青以君子自居。他清醒,理智,秉持家族立场的前提下也讲仁义礼智信,愿意助人为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被现代社会圈住的异人们是穷的,初出茅庐孑然一身的年轻人也是穷的。所以诸葛青独善其身,抽身事外,没成想一抬头撞见了个非要兼济天下的小道长。

输了,输了。他如何不自惭形秽,如何不心生爱慕,如何不在拥住这人后气恼他非要撑住危墙。

可他既然硬挺着都要以对等的身姿和王也站在一起,自然就无法说出让王也改了这性子的话。

于是满心苦涩恼火涌到嘴边,不忍心对他叹气,只是微笑。

“王也,你可真够傲慢的。”

他把病患抱上床,脱下拖鞋并排放到床前,自己坐到床沿,一掌托起奶猫放自己腿上,挑起眉毛,凑过去,用左手手指绕王也额前总梳不进马尾的两缕碎发玩。

“啊,我也觉得。”王也坦然道。

像月影像茶汤的温润眸子注视近在咫尺的恋人,诸葛青停下手,忍不住欺身上前,左手挨着王也侧颈摸他又瘦了的脸。

“说到底,这些事都与我无关,是我上赶着要管要问要给人提醒劝人选择。还分出个选择的好坏来。”

“可老青,我不是没有所求的,没那么伟大。我想要老天师名节无垢,想要少些人命赔进陈年往事里,想要帮一个失忆姑娘找身世。就算这些欲求是为了别人,不算数。那我其实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通过这些事,我搞清楚了点我自己。这就值了。”

王也举起胳膊,手覆在诸葛青左手上,却不把狐狸爪子从脸上摘下。他轻轻捏了下诸葛青的手指。

“你看,我还是得到了什么的。还有你,诸葛青,我庆幸下了山参了赛,乱了你的命数。”

得了你这个恋人。王也吞下了后半句,这话说不出口。

“所以我还是会去做类似的事。”

“可这对你不公平。如果我不幸出事,你能处理好之后的事继续好好活着。这更不公平了。”

“诸葛青,”王也郑重地喊出全名,“我想了很久,我会更谨慎地衡量代价,可到底未来难以测度。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和我站在一起?”

不算远的记忆略过诸葛青大脑。

“诸葛青,你败过么”黑衣的道长神色肃穆,浓眉凛然,沉声发问。

——竟是一样的。

“噗。”

狐狸笑场了。

蓝发青年搂着恋人笑到打嗝,额头抵着人侧颈,身体颤抖不已。笑累了,抬起身看王也茫然无奈的表情揶揄道:

“你可真会说话啊老王,劝人是这么劝的么?活该没人听你的。”

王也闷声:“我这是尊重个人选择!不然一个个全收拾了干脆。”

“就是不会说话呗。别介啊,道长,没关系。”

打岔两句,诸葛青眉眼含笑。

“山人我本以为喜欢了个木头仙人实心神像,没想到神像走下来跟我走。后来怕这傻神像忘了自己肉体凡胎把自己当猫妖用给人解惑帮手,现在看,好歹是知道要照顾自己。”

“最好记住别再翻窗了。”他又促狭一句,惹来王也的白眼。

“所以,老王,你答应的时候就是我的人了,离柜概不退货,你这退货询问我可不接。”

气氛正好,脸与脸的距离30厘米都没有,狐狸贼心大作,贴上去耳鬓厮磨,看道长的耳朵一点点通红。

“说吧,谁出的主意啊?王道长亲口告白,山人我必有厚谢。”

说话吐气扑在王也耳朵,湿湿热热得闹人,王也一把推开人,挺直背在柔软床榻上正襟危坐。

他挠挠脸,眼神游移,说:“那不是……回家这几天和我爸聊了聊,老爷子他们多少也猜出我们这圈儿不太平……就一家人嘛,让我和你说清楚了呗。”

“哦,一家人呐老王。”

诸葛青撸着猫,笑眯眯。

“是啊是啊,一家人。”王也翻个白眼,“你都搁我家有专属房间了,不然呢?”

“可你都不来我家啊。”狐狸拖长音扮可怜,奈何听完王道长明为询问实为告白后眼角眉梢尽是缱绻笑意,半点不可怜。

“咳、差不多差不多。你家兄弟来我家也行。”

“观他们是签了正经合同的,哪像公司现在都是实习合同。”

道长脸红了。

“小姑妈不也算长辈么?”

“可我想带你见我爸妈啊老王。”

声音洪亮,感情充沛,好一个上戏表演系高材生。

王也扑过去捂他嘴,孙贼!门外都要听到了!信不信明早王爸爸婚宴请帖就加急发武当山了啊?

一只奶猫怼进王也手里,嗷呜喵呜蹭他手心,打得了太极的手立马推不下去躲躲闪闪。诸葛青躲在后头狐假猫威,好不得意。

“去么?道长?山人我要给你这香火神像盖个戳上保险。而且兰溪山清水秀好养病唷。”

王也叹气,“上啥保险?我意外险医保全有啊。”

“上诸葛武侯家独门保险,保自家人啊。”

狐狸眉开眼笑,订了明天的返程机票两张。

题外话:

想写的明明是兰溪养病,却拐成了北京对话,这何尝不是一种ntr……

我连他们在兰溪吃啥喝啥都想好了,奈何中道崩殂,跑题了的故事如同山洪一去不拐弯,唉

*海王上岸x直男心动

*原作设定私设有

21

对于身体上的疼痛,布洛芬比奇门术数有用。姜颜疼了大半个晚上,吃了一颗布洛芬下去,总算是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王也和诸葛青守了两个小孩半夜,生怕出什么事。姜颜和诸葛云在床上睡,王也诸葛青就在房间里的长沙发上囵囤一夜。两个都是长手长脚的人,此时都可怜巴巴地蜷在沙发上。诸葛青见怀里的人困得难受,脑袋一点一点的,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的模样,心疼得紧。他想了想,站起身来让王也躺下,说,他去阳台上抽根烟。

王也用湿纸巾擦了把脸,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道,你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抽烟,

于是,两人干脆都不睡了...

于是,两人干脆都不睡了,拿了房间里的饮料,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上吹风。

有着世界屋脊之称的西藏,海拔三千米之上,空气稀薄,天空的能见度极高,是全球排得上名的观星圣地。只要你抬头,便是漫天灿烂的星河。亘古不变的星星如闪闪发亮的流沙一般,自遥远的宇宙而来,倾斜而下,在梦幻的深紫色的天空下,变幻出神秘莫测的光芒。

王也站在诸葛青身边,身上披着他的羽绒服,捧着热可可,抬头仰望星空。

他听到耳边的人轻轻地唱:

“我站在海拔3000米之上,想你。”

“想谁啊这是。”王也喝了一口可可,调侃道。

诸葛青偏过脸来冲他笑,他的眼睛比这漫天的星星还亮,炯炯地望着王也,声调上扬,道:“还能想谁,想你啊。”

王也把手中的可可递给他,说:“喝点吧,别冻着了。”

诸葛青没有接过可可的杯子,而是握住了递来杯子的那只手,让王也靠得离他近一些。

他指着灿烂的星河,手指慢慢划过几颗星子,说道:“老王,你看,那是仙女座。”

“嗯?”王也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漫天的星星如闪亮的沙一样,密布在深紫色的夜幕上,每一颗都那么闪亮,根本区别不出来谁是谁。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说道:“您眼睛是真好啊,我都看不出来。”

“那我指给你看。”

诸葛青来了兴致,他走到王也身后,半搂着小面包似的王也,指着距离遥远,却又仿佛近在咫尺的星空,兴致勃勃地给王也介绍道:“你看,仙女座再往东一点,把这几颗星星连在一起,像小火柴人一样的星座,看到了吗?那是英仙座。”

“Andromeda和Perseus,传说中,宙斯之子,英雄柏修斯应允来了雅典娜的请求,砍下了美杜莎的头后,拯救了被困在岩石上献祭海怪的公主安德洛墨达,他们结婚之后一同飞升,成为了紧紧相邻的英仙座和仙女座。

诸葛青的声音轻盈如今晚的风,在王也耳边层层漾起。

王也拉着栏杆,懒洋洋地依着诸葛青。柔软的羽绒服温柔地垫在他的身后,犹如上好的鸭绒垫一般,十分舒适。

他仰望着那无垠的浩渺星空,思绪随着诸葛青的声音一同遨游。诸葛青的手指指到哪里,他便看到哪里。

这个传说故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受女神之托,九死一生杀死魔女的英雄,被拴在石头上献祭海怪的公主。以前听着,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此时此刻,却觉得有些隐秘的预示意味。

那日,他们三个术士,占出了一摸一样的答案。

生生不见,生死相随。

当时,除了姜颜,其他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诸葛青和王也也算是多次九死一生里,还能逃出生天的人物了,可如此直白凶险的预言,却也是第一次见。

可当他们再问的时候,面前却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球,甚至比张楚岚召出的那个还要大。这次没有冯宝宝在外把关,他们三人终是没敢贸然行事,暂且偃旗息鼓,退了出来。

此行凶险,前程扑朔。

王也后悔了。

说实话,他不怕自己死。这件事盘根错节,若要追溯因果始由,早在几十年前,或许从他爸贝遇见那位林先生就开始了。姜王两家从一开始就是局中人,此时尚不知道此人的目的,为了自己也好,为了保护他们两家其他人也好,为了姜颜也好,从看到卦象开始,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也不是他不惜命,不过本来么,他这风后奇门,有没有这件事,最后都一样。从风后现世的那一刻开始,他都不用算,也能把自己的结局琢磨得差不多了。

他唯一放不下的,舍不得的,是被他卷入局中的诸葛青。

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倒霉。他诸葛青原本多好的命格,名门世家的贵公子,万里挑一的天才,长得那也叫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样的人无论和谁在一起,怎么活,这辈子也必定是顺风顺水,子孙满堂。怎么就偏生遇到了他?

以前张楚岚那厮挤眉弄眼地拿他俩开玩笑,说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你俩就是天定良缘。

那时,王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让他别恶心,再说,天定的是金玉良缘,他诸葛青是真有玉,但他王也可没有金。木石前盟而已,何谈良缘?

张楚岚啧啧嘴,让他别扣字眼,放过理科生。

怎知那日信口胡说的话,一语成谶?

如今倒真要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了。

趁诸葛青去结账,诸葛云上厕所的功夫。王也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着吃得快要吐出来的姜颜就往门外跑,嘴里念念有词:“不能跟他俩待了,咱们快走。”

“哥…..小也哥…..呕…..”

然而,他们没跑多远,就被诸葛家两只狐狸开着八门追了上来,诸葛青抓道他们的时候,眼睛急得发红。

聪明如斯,他自然知道王也为什么跑。

无非又是什么,不像牵连他罢了。

可他在乎么?他在乎么?

“哟,老青,咱就是说,没必要啊…..”

王也把姜颜藏在身后,面上倒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要不是姜颜的手被他抓得生疼,他几乎都要信了他哥真没什么。

“闭嘴。”

可惜,青发的男人根本不想听他的话。这人在王也面前向来是温柔的,可现在,却露出了鲜有的愤怒的一面。他冲上前来,一把把王也扯到自己面前,其力气之大,连带着身后的姜颜都被他拽的一个趔趄。

“你他妈,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男人的声音中隐忍着强烈的痛苦和悲哀,近乎绝望地向王也低声吼道。

王也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里倒映着满眼腥红的诸葛青,早已盛满的悲伤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仅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滑过王也的脸庞,却沉重无比地落到了诸葛青的心上。

他望着他的脸,先是一愣,然后赶紧伸手,慌乱地去擦王也的脸,眼角,口中不住地道歉道:“对不起,老王,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凶的…..”

你看,一滴眼泪就让他慌了神,这让他怎么能自私地带他走。

“不是的,老青,害,就是眼睛有点干罢了。”

他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尴尬地撇过脸去。

“老青,小白还小,阿云也才十八岁。再说了,天大地大,不差我一个。”

你该想想你自己,想想诸葛家的。

他言尽于此,一双眼望着诸葛青,难说是不舍,还是看破命运的苍凉。

而诸葛青却伸出手,狠狠抱住了他,力气之大,几乎要将人的肋骨撞断。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要推开我,但是老王你想想,有一次是成功的吗?”

“王也我告诉你,你前脚死了,我后脚就杀了那什么林先生,然后从楼上跳下去。碧落黄泉我都缠着你,你生死都别想挣开我。你信不信。”

“你真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呢?要不是怕吓着你,真想你看看没挨三昧真火之前的心魔是什么样子的。”

你慈悲为怀,你清风霁月,你怕连累我。可我不择手段,我浑浊至极。如果生生不见,指的是你要离开我。

那么我选生死相随,生生世世纠缠你。

要么,你我并骨,要么,你活着怀念我。

王也,你后悔了吗?你看清楚了么?我不是你心目中的谦谦君子,我就是这样一个执拗又自私的人啊。

王也心中震颤,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诸葛青搂住他的手臂愈发收紧,仿佛要让他们骨血相融,仿佛这样才能有短暂的安全感。

诸葛云依然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站到了姜颜身边,表明了立场。

诸葛家的人,一生只为一人,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良久,诸葛青终于听到怀里的人叹了口气。

他似乎有些无奈,抬起头,伸手摸了摸诸葛青冰凉的脸:“别说这种话,老青。”

“你要跟这,就跟着吧。”

“横竖,这辈子我俩在一块儿。下辈子当牛做马,再还你家吧。”

“别当牛做马啊。”突如其来的狂喜让诸葛青近乎疯狂地捧起他的脸,用力地亲吻他。

在这段感情中,他才是没有安全感的一方。他总在追着王也的身影,追着一个仿佛随时准备魂归离恨天的飘渺幻象。

就想最开始的那道卦象一般。

飞蛾扑火。

可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这个人的应允。

不再是追逐,不再是让人惴惴不安,随时担忧着他会消失的幻想。而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真实的痛感,是生生世世纠缠不休的许诺。

“真出什么,下辈子给我家当儿媳来还吧。”

这一路注定凶险无比。

他们都心知肚明。

但是即便如此,在天黑之前,也要尽力地相拥吧,直到命运不得不将我们分离。

就算如此,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相见。

诸葛青一只手虚虚搂着他的肩膀,王也看了一会儿仙女座和英仙座,又指着群星中明显不太一样的几颗问道:“那是什么星星?”

诸葛青看去,说道:“是火星,旁边那个,是土星。”

“如果是七八月的话,就能看到在同一个区域的天秤座和天蝎座啦。”

耳旁的人笑道。不知何时,诸葛青已经从半搂,变成了完完全全地环着王也的腰。怀里的人穿着厚厚的,云朵一样蓬松的羽绒服,暖融融地贴着他。他心里亦如这人身上的衣裳一样柔软,软得仿佛一团棉花糖。

“你看,天蝎和天秤离得也是那么近,每一次星座交接,你就当做是我再跟你告白吧。”

“宇宙生生不息,我就生生不息地爱你。”

“不要。”王也突然挣扎起来。他转过身,背对着漫天的,跨越了亿万年的星河,抬起眼,直直地注视着诸葛青,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说道:“把告白这种事儿交给宇宙,未免有点没诚意。”

“诸葛青,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所以,你要活着,我也要活着。我愿意每天听你说。

诸葛青迎着璀璨银亮的星光,眼眸却比那星光还要亮。

他勾起嘴角,许诺道:“好。”

诸葛云很有良心,六点钟准时把姜颜薅了起来,把床让给他彻夜未眠的两个哥哥。

王也和诸葛青睡了一会儿,十点不到起床,跟这当地的旅游团,去了十几公里开外,著名的经幡山,也就是纳金山。

还在车上,远远地就能看到碧蓝苍穹下,如泼洒了彩色颜料盘一般,自山顶倾斜而下的恢弘壮丽的色彩。

一下车,抬头就看到头顶上随风猎猎飘扬的一条条一片片彩色的经幡,上面密密麻麻的经文如远古的图腾,如同拉萨这如洗的天空般神秘而圣洁。

青空之下,石阶之上,一望无际的经幡,渺小的游人,仿佛这天地间只有这鲜艳的色彩在流动,在翻滚。

诸葛青群青的藏袍在这透亮的天光下,显得格外鲜亮。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大串彩色的配饰,额前的刘海被抓了上去,额上也戴了同样色彩鲜艳的抹额,这样艳丽的颜色反衬得他肤白胜雪,似乎借了不远处雪山上耀眼的雪光一般,在人群中亮得扎眼。

他本就是标准的衣架身材,穿着藏袍丝毫不显臃肿,反而因为这衣服本身拉宽肩膀的视觉效果,让他看起来更加高大挺拔。青色的长发被巧手的店家编成一根粗长麻花,上半部分编得很松,仅在发尾用鲜红的头绳紧紧地绑住。让他凭添了几分随意。

不少人偷偷举起手机对着诸葛青。反正这人很喜欢镜头,并不当一回事。他转过身来,向王也伸出手,叮嘱骚:“老王,慢一点,注意脚下。”

“嗯。”王也拉住他的手,回应道。

他知道,他不是神。神不会向他伸出手。可诸葛青会。

山上的风猎猎作响。吹在人的脸上有些发疼。王也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道耳后,跟他一起向前走着。

给他做造型的是一个小女孩,很喜欢他的长相,一来就夸他眼睛大,头发也好看。

然后他在这一声声赞美中,一个没注意,给人弄了个双麻花出来。

女孩的手很巧,编辫子的同时还吧一长串彩色绒球的绳子也编了进去,十分熟练地麻花扯松,上松下紧,弱化了王也原本硬朗的线条,一整个头包脸的效果。

要不是王也死活不同意,那女明星同款南红额头链就要挂到他脸上去了。

女孩给他选了一套红色的落肩藏服,边上带了一圈雪白的厚实毛领,说这在雪地里拍照不一个绝杀。

王也想,我们是有事来的,又不是来拍照的,况且他也不会拍照啊。

可最终拗不过女孩,还是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穿上了身。

当他叹着气和诸葛青他们在门口汇合的时候,那狐狸盯着他的眼睛都直了。

得,没踩在他自己个儿的审美上,倒是踩在这狐狸的审美上了。

王也想。

姜颜一开始哭着闹着要换藏服的时候,他想的喋血吃肉的大汉,多带劲儿,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没想到一不小心,把他弄成神山里的格桑花了。

所以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要不是那小姑娘嘴太甜,他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出门啊。

这一路上,诸葛青恨不得三百六十五无死角旋转着给他拍照,倒真应了那姑娘一句,这衣服在雪地里拍照好看,

张扬的红色给这闲云野鹤般淡泊的人,染一层少有的明艳,红色很衬王也,在这炫目的天光之下,他的眼眸是清浅如茶的晶亮,身上时娇艳无比的鲜红,这样的颜色在他身上被压住了艳俗之感,反倒变得极正,极其庄严,倒真像开在神山脚下,圣洁的花。

他们跟随者游人,慢慢往前走着,风景在退后,他们在走向未来。

风吹幡动。

“据说,每一次风吹过经幡,就是像神明祈福一次。”

导游在前面介绍道。

姜颜从后面追上来,问王也要不要挂经幡。

王也想了想,竟点了点头,道:“你俩小孩挂吧,我报销。”

“哎,老王,你不是向来不给神明填麻烦么?”

身旁的诸葛青笑道。

王也笑了笑,没说话。

他和诸葛青一同望着满天的经幡。

向来不愿给神明添麻烦的人,此时此刻,也想给身边的人,求一份平安。

神啊

他跟同周围双手合十的人们一起,虔诚地合上双手,默默祈求道。

如果可以的话。

请永远保佑诸葛青。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祈求上苍,祈求神明,祈求命运宽容,保佑他的爱人。

——————————————————

完结倒计时啦

*海王上岸*直男心动

*原作设定,私设有

17

巨大的拉扯感近乎要将灵魂撕裂。王也感觉自己仿佛被生生片成了一片片碎片,饶是早就习惯疼痛的人因为几欲晕倒。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属于高中校园的红顶白砖依然变成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带着湿意的晚风自黄浦江面卷来,吹起了他额前被汗水浸透的碎发。

他醒来以后,顾不得检查自身,第一反应便是去寻找诸葛青。在他现在记忆的最后,是闪亮到刺眼、爆裂开来的能量团,和毫不犹豫扑向他,把他紧紧护在怀里的男人。

老青,诸葛青。他躲在他怀里尚且受了这么强的冲击,那生生挨下这一切的人该会如何。

他不敢想,目光慌张地四处逡...

他不敢想,目光慌张地四处逡巡,附近很是空旷,那个女孩已不见了踪迹,地面上因为之前的爆炸,土地已经被烧成了焦褐色,好在没有引起大火,不然明天的新闻头条就得是他的脸。

周围没有看到诸葛青的踪迹。

手机里传来了接通的提示音,王也来不及寒暄,劈头盖脸地问一句“你在哪,你还好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传来了低低的,很有磁性的笑声。

他说,老王,你回头。

王也闻言,赶忙照做。

身后是一片绿化树林,树木被照料得很好,枝繁叶茂,在黑夜中连绵成一片淡淡的阴影。

银白色月光被拦在了密密层层的树叶外,落在树林前的空地上,在深黑的夜里明亮得如舞台的聚光灯。

而在那绰绰的树影中,一个高瘦的,皎皎如月的身影从树木的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诸葛青青蓝的发丝,冷白的皮肤,雪白衬衫,和衬衫上点点的未干的血迹就这样落入了王也的眼中。

他试图勾起一个像往常一样的笑容,可在浑身血色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狼狈。

王也看着他的样子,脑中一阵嗡鸣。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踉跄着向诸葛青冲了过去。

诸葛青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像十六岁时那样,像演练了无数次那样,稳稳地接住了他。

轻飘飘的像风一样的道长在他的怀里变得沉甸甸的,肌肤熨帖着肌肤,如此温热而真实。

他不禁埋下头,在人的脖颈处狠狠地吸了一口。

王也闻到了他身上和鼻腔里的血腥味。不由收紧抱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道:“没事吧老青?还好么?”

“咱们上医院。”

怀里的人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笑着。他说,没事,只是看着可怕,实际上没怎么伤。

“骗人。”

王也咬了咬牙后槽牙。

“是啊,骗人,说好周一见面的,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

他听到诸葛青在他耳边喃喃地问道。

“你怎么不早说你在清华,那山人我从高一就开始玩命学了啊,王子洛学长,都高二下了,赶着马也追不上啊。”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委屈。他感到王也搂住他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打了他一下。

“还说呢?是谁说罩着我,结果半路跑新西兰了?还武侯奇门永远服从风后奇门?这么早就给自己预告了啊储青学弟?”

他们都抬起头,黑色的长发在冰蓝色的眼眸中飘荡,夜空一样的靛青色印在琥珀色的秋水中,他们笑着对望着,有喜悦,有释然。那些哭过笑过的青春岁月,那些深埋心底的记忆,随着对方再一次靠近的体温再次苏醒。

世界很安静,急促的心跳声却振聋发聩。

“王也,我总会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你。”然后,总有一方会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丢盔弃甲,心甘情愿。

诸葛青微凉的指尖缱绻地,贪恋的,一点点抚上他的侧脸,力道轻柔得仿佛眼前不是一个千锤百炼的武当传人,而是一件易碎的珍品。

王也感受着脸侧如蝴蝶轻吻脸颊般的触感,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目光瞟飞,暖白的脸上爬上一丝红晕。

“那啥,老青,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嗯,什么?”

诸葛青问道。

只见王也四下寻找了一番,从依然枯萎的杂草中翻找出一根埋藏于下,尚且新绿的短藤,轻轻捻下,拿在手中拧了起来。

“害,就,也没来及准备,你先将就一下。我让金元元帮我看看去。”

他说着,将一股太极劲儿细细地注入拧成细绳状的藤蔓中,原本柔弱的枝干顿时镀上了一道幽蓝的光,很快就融入了绿色之中。王也扯了扯,没断,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诸葛青静静地看着他。某种过于美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不敢去深想,也不敢问,甚至连呼吸都因为紧张而放松了。

王也弯下腰,拉过诸葛青在夜中更显白而劲瘦的手腕,将那绿莹莹的藤蔓绕着他的手腕围过一周,然后系好。

“老青啊,以前我溜了你,不辞而别,但上次是你先跟我提的分手,咱们这也算两清了。”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古人说无镯不成亲,王也想,诸葛青之前给了他一只玫瑰花镯子,他现在回一只,他们也算在一块儿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仓皇地捧住了脸,对面的人如急风骤雨般吻了上来。他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却被诸葛青一把拉了回来,满满当当地搂入怀中。

王也青涩的,有些忙不过来地应付着突如其来的亲吻。不能怪他,以前诸葛青就算跟他滚到床上,也会顾念他是个雏儿,向来是温柔的,游刃有余地照顾着他每一处感受。可想今天这般肆无忌惮的索取和疯狂的失控是头一回。

一向只尝到柔情那一面的王也,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真正有关欲望的另一面。

那种恨不得把他揉入骨血,溺毙于怀中的独占和欲念。

“是三次。”

在喘息的缝隙里,他听到诸葛青闷闷地说道。

“是三次啊,王也,学长,王道长。”

“无论是诸葛青还是储青,都喜欢你,你能感觉到吗?王也?”

“感觉到了,哪还能感觉不到啊。”王也像安抚撒娇的大狗狗一般,抚摸着诸葛青的后背,“你当时要再努力一把。说不定我就不上山了呢?”

“真的么?”

“害,说不定呢?”

诸葛青气郁,他在脑海中比了比十六岁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明明差不多啊,大萌他们还说他现在比以前帅多了呢,怎么王也就那么记着储青呢?还不上武当山了?当真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心里的醋坛子一下子翻了,他愤懑不过,张嘴咬了一口王也的脸颊。

“你都没有为了我说不上武当山,就那么喜欢那个储青么?”

“那你就那么喜欢你那个王子洛学长么?听说都哭得过敏了吧?嗯?”

这狐狸咬人真跟狗一样,轻轻一下就够疼,王也嘶嘶吸着气,嘴上毫不示弱地回击道。

“不是,你怎么知道?是大萌他们讲的?”

诸葛青有些错愕地望着王也,随即缓缓地抬起一只手遮住了脸。心里生无可恋地把诸葛萌他们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

他们家那三傻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典型啊,把他难得的一点黑历史卖得是一点也不剩啊。

远在北京的诸葛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疑惑地抬头看了眼空调,25度,没有什么问题。

王也耐心地把他那只手从脸上那下来。揉了揉他那头柔顺光泽的头发。

狐狸被诸葛家和他自己养得很好,唇红齿白,油光水滑的。不过以后这只狐狸就归他王也养啦,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好。

还不知道自己正经一个一米八大帅哥,却在爱人心里被当成宠物狐狸的诸葛青,顺势捉住王也的那只手,落下了一个亲亲地吻。

算了算了,他在王也面前丢的人也不止这一两回了。从小到大的天之骄子次次栽在同一个人身上,说明什么?

说明纵使飞蛾扑火,亦不阻一往而情深。

“如果是你。王也。如果你再一次突然消失了,我可不会哭。”

“我氪半条命进去都要把你揪出来,揍一顿。看看你那兼济天下的脑袋里有没有一点我诸葛青。”

“哟,可放过你自己吧,我没事消失什么。以前那不是,迫不得已么,你不也知道么。”王也见人说得认真,生怕万一自己除了个什么事,这人真能把自己搭进去,连忙打岔道。

他现在深刻得明白一件事,如果有一天要二选一,诸葛青永远首选他。

碧游村是的,几小时之前也是的。

他以前就一孤家寡人,如果自己除了什么事,好歹不连带,爸妈会伤心,可家里有两个哥哥陪着,也不用他操心。因此,他敢拼命。

可现在,他却有点不敢像以前那样拿命玩儿了。他舍得赌自己,但他舍不得赌诸葛青。如果真有一天需要,他自然不惜自己那一条命,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想跟诸葛青好好活着。

“储青么,害,那不还是你么?如果不是因为里面是你的芯子,我俩根本也不会有交集,不是么?”

王也想了想,说道。

然后诸葛青也笑了起来。

是啊,人总是会反复爱上一些事物。就像他们总会反复爱上对方。

在万花丛中漂泊而过,无所求亦不知何所求的风。

于俗世惊鸿而过,妄图燃尽一身羽翼力挽狂澜的鹤。

最终,他消弭了他的苦闷、烦恼,不甘心和求不得。平痴望,了心火,让无拘的风化为绕指的柔。

最终,他将他留在这尘世中,入凡尘,引凡心,七情六欲爱嗔痴全都体味了一遍。

缺口的圆重归圆满。

斯人若彩虹。

遇上方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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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到这里就该完结了,但是我太想写拉萨篇了,经幡山上五彩斑斓随风飘荡的经幡之下,曾经说着不给神仙添麻烦的人,也为身边人许下了一个愿。

所以还是会搞拉萨篇,大概还有几章(狗头)

*预警在第一章

11

王也感觉他度过了这辈子最混乱的晚上。

上海外滩纸醉金迷的夜,奢华至极的绝佳网红观景餐厅,落地窗前的桌子上铺着雪白的镂花桌布,桌布洒落着鲜红的玫瑰花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水晶灯折射着柔和的暖色灯光。

桌前坐了俩偶像剧男主似的男人,一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儒雅俊秀,一个希腊雕像似的外国帅哥,热烈奔放。

好一个红玫瑰和白月光,两人在莹莹的灯光下相对而坐,如果不是脸上那副皮笑肉不笑苦大仇深的表情,美得真像一幅画。

王也尴尬地夹在他俩中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向来不擅长应付这...

王也尴尬地夹在他俩中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向来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以前吧总有张楚岚或者诸葛青帮衬,总不用他在这方面操心,不过今天看样子诸葛青是不能指望了。狐狸此时像个领地被侵犯的炸了毛的野兽,笑不达眼底,正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史蒂夫,一幅随时准备裂开牙齿“进攻”。

王也叹了口气,只得装模作样地低下头来假装看菜单。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一大串英文下面白纸黑字地标注一个套餐两千八。这让脱离了富二代圈子很久的王也不经咋舌。

早知道不看了,看完以后心更累了。

姜颜这小子一早就带着诸葛云开溜了,说好久没来要好好逛逛,临走前递给了史蒂夫一个信赖的目光。优雅帅气的大胡子外国人冲他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必定完成使命。

然后,黑色的林肯载着他和诸葛青长驱而入,直接来到了黄浦江畔。

穿着西装马甲,带着白手套的侍者前来向他们核对餐品。他们开了一瓶香槟,晶莹的液体缓缓倒入瘦长的香槟杯,点点气泡在杯中悬浮,上升。超大的落地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倒影在微波荡漾的黄浦江面上,不远处就是极其现代化的繁华都市。

一切都恰到好处,一切气氛都很完美。

只是王也在这样的气氛中有些坐立不安。史蒂夫一双深邃地眼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将手中的菜单递给他,问他想要什么音乐伴餐。

王也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花体英文,有些头疼。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英语自然没话说,但是,这上面的歌名跟他属于是他认识它,它不认识他的程度,小时候少有的几次跟家人出去听音乐剧,他都是在梦乡中度过的。

史蒂夫和旁边的侍者都眼巴巴地等着王也,史蒂夫那双深邃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殷切得真像只大狗狗。

王也被这样期待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正当他打算随便指一首敷衍过去的时候,一截葱白的手指伸入他的视线。诸葛青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菜单上的一个名字,向他问道:“这首怎么样?”

王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上面娟秀的英文写着一个他不太熟悉的词语:passacaglia

“帕萨卡利亚变奏。”史蒂夫撑着手,赞许地点点头,“虽然我更喜欢卡农。这首曲子虽然不错,但整体太过平静了,我觉得卡农各方面在它之上。”

诸葛青无所谓地耸耸肩,似戏谑地说道:“是吗?其实我更喜欢《梦中的婚礼》。不过上面没有。”

史蒂夫疑惑地“嗯”了一声。而诸葛青没有向他解释,转而望向王也,问道:“等下吃完出去逛逛么?”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也,要和我一起去么?”

尽职尽责的外国友人闻言,生怕落了自己,赶忙举手提议道。他有大小姐的任务在身,肯定是想尽办法不让两人独处的。

诸葛青冷哼一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锐利无比地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用了吧,不劳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陪伴王先生是我的荣幸。”金发碧眼的人假装没感觉,十分熟练地冲王也抛了个夸张的媚眼。

本来妄想缩做鹌鹑度过一晚的王也突然被点名,浑身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想要拒绝,不过想到这位毕竟是金元元的人,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于是只能勉强笑了笑:“成吧,那就一起去吧。”

“老王!”诸葛青无奈地抗议道。

王也面上没搭理他,可藏在桌下的手却悄悄摸到了诸葛青那边,安抚似的拍了拍男人的手背。

诸葛青反手握住了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住了脸色。

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国友人着实没好感。就冲他一上来就抱王也这个举动,就足够让他在他心里降到零分。

不过,他也不想让王也为难,所以虽然不喜欢,表面上也没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王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虽知自己那青梅竹马是出于好意,不过姜颜给她说事儿的时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添油加醋了不少,所以弄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他心下不禁哀叹,又有些庆幸地想:还好不是个姜颜这小兔崽子不是女孩儿,不然娶这么个媳妇儿回家不等于把他逼回武当山。

哪带这么坑哥的啊!

侍者接过歌单,递给了钢琴手。舒缓轻柔的钢琴声霎时在宽敞的餐厅中响起。正如史蒂夫所说,这是一首很平静的曲子,可能在热烈的外国友人耳中,有些乏味。可王也此时听来,却并觉得不单调,这柔和琴声仿佛一只温柔的手,慢慢展开、揉平沉重的心绪,让刚刚还烦躁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我第一次听这首曲子的时候,是高三时候的春天。”

诸葛青说道,语气里似有些怀念。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纤细的杯脚,晶莹的酒液在杯中轻旋、摇晃。

暖色灯光暧昧缱绻,干净的落地窗外是灯红酒绿的繁华夜景。诸葛青的身后是灯火通明的三巨头大厦,远远的,能看见一点东方明珠。

他撑着手,璀璨的水晶灯在他冷白的脸上投下晦明的光影。他望着王也笑,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如同坠落了星星。

“总觉得,这首曲子你会喜欢。”

“害,是挺好听的。”

王也在他的目光中转过头去,笑着摆了摆手。

“这方面,到底是你们懂。我也只能听个热闹。”

他说着,低下头将注意力放到刚刚上来的前菜上,可思绪却忍不住走远了。

高三的诸葛青啊。

王也这么想着,目光漫不经心地飘向身边的人。他今天穿了一件阿玛尼经典款的风衣,裁剪得恰到好处,让本来就如松如竹的人看起来更加挺拔潇洒。

王也认识诸葛青时,他就是这样了。风流倜傥贵公子。现在这样当然很好,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想,穿着校服的诸葛青是什么样子呢?

或者,大学时更为年轻肆意的诸葛青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现在倒是没事了,你不知道当时那个学长毕业的时候,他搁宿舍哭到过敏。”

“哟,他还会,这样?”

王也奇道,与此同时,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感也漫上了心头。

原来这狐狸也有这么深情的时候。

诸葛萌放下酒杯,道:“害,都是少年往事,有什么好说的,你要问现在的阿青,估计连那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少年往事啊。是一个带着夏日薄荷香味的词语。

王也有些好笑得想,真不知道哭到过敏的狐狸崽子是什么惨样儿。

史蒂夫见王也对音乐仿佛有那么点兴趣,立马来了兴致,不厌其烦地指着菜单上的曲子给他介绍起来。

王也像个捧哏似的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到底不好意思扫了外国友人的兴。餐点一道一道地上桌,又撤下去。说实话,味道不是很好,也不是很符合王也的中国胃,鹿肉处理得有点腥,鱼子酱的品质也很一般,诺大的盘子里就扣扣搜搜地放着那么一丁点,美其名曰摆盘美学。

更别说吃个饭还有人随时盯着你的空碟给你撤盘子,这让向来随性的王也感到十分不喜欢。

好好吃顿饭,跟上刑似的。

他很不认可地摇了摇头。

那边史蒂夫正十分绅士地为他布菜,王也听着厨师长篇大论地介绍着菜品,身边不时有漂亮的小姐姐向诸葛青投来wink,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您好先生,这是隔壁桌的女士为您点的酒,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一瓶蓝十字被恭恭敬敬地送到桌上。服务生接着说道:“那位女士说,和您的发色很相配。”

这瓶酒显然是点给诸葛青的。

史蒂夫意味深长地望向诸葛青,小声“哇哦”了一声。

王也见怪不怪。虽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快,但又想到就目前而言,他和诸葛青也没啥关系,谁也没资格管着谁。况且这毕竟是人姑娘的心意,小姑娘脸皮薄,还是别拂了人家面子的好,便叹了口气,道:“那咱收着呗,顺便点一瓶一样的送回去,就当感谢了。”

“不要!”

向来乐意当护花使者的诸葛青突然强硬地拒绝道。

他望向王也,似有些愤怒,也有些难过。可很快的,他在王也的目光中由柔软了起来,刚刚竖起来的刺转而化成了淡淡的无奈。

“老王,你明明不想收的。”

“我,哪儿的话,不就一瓶酒。”

王也飞快地瞥了旁边的侍者和史蒂夫一眼,赶忙解释道。

诸葛青突然抓住了王也的手。

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拉着王也就往外走。他手上的劲儿很大,王也不得不跟进他的脚步,匆匆离席。

临走前,诸葛青回头冲史蒂夫说道:“钱我付过了,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告诉姜颜那小崽子,真喜欢,就用点心,这种场合少带他哥来,他哥不喜欢。”

王也第一次见诸葛青生气,第一次见他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向来温文尔雅的人,此时却暴露出了温水下涌动的岩浆。

不常发火的人生气起来很可怕。

可那是诸葛青,无论是什么样的,王也都不怕他。

大不了…风后奇门揍一顿呗。

他任由青发的男人拉着他穿过惊诧的人群,走出餐厅金碧辉煌的大门。他急急地拉着他,带着他走入夜色中,走上街道,走进川流不息的人海中。

带着中海的小王子走入人间烟火中,带着武当山的小神仙走进滚滚红尘中。

五颜六色绚烂的光斑从王也眼前划过,身前人青色的长发在他眼前飘荡。耳边有风声,有遥远又模糊的交谈声,又悠长的车笛生,虽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入耳膜,直叫人的心跟着耳朵一起发痛发胀。

可王也顾不及其他,也不知道诸葛青想要去哪,可他没有问,也觉得并不必要。

若是他们两个人,哪里不能去呢?去哪都一样。

是啊,只要牵着这双手,哪里不能去呢?

他们在外滩的栏杆前停下。此时已经过了观赏的高峰期,只有零星的游客在散步、拍照。远处是通明的万家灯火,侧耳能听到江面上传来的轮渡的声音。

诸葛青在粼粼的黄浦江前,转过身来望着他。

他松开了手,好像到这时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个,老王,我…”

“那个,老青,咱们……”

没想到两人同时开口。他们异口同声,然后又双双愣住。

他们在轻柔的夜风中对望,然后突然,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害,早就不想在那呆着了太闷人了。还好你把我拉出来了。”王也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舒心地长呼一口气,说道。

诸葛青也笑,他靠在身后的栏杆上说道:“可不么,我看着那个外国人就来气。”

“哎哎,你也别迁怒啊!不过姜颜这小兔崽子我今天等下高低得揍他。”王也说道。

诸葛青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全然不相信:“得了吧老王,你揍我都不会揍你那好弟弟的。”

“哟,扯远了不是?那他平时也不欠揍啊,再说,人那身子骨能跟您比么,就你家那铁尺,往那小崽子身上拍一下,半条小命不交代了。”

诸葛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听着王也的辩白,做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还没见到人呢就开始护了,果然家花没有野花香啊老王。”

王也闻言,瞪了他一眼,说道:“胡说什么啊老青,什么家花野花的,真要论,那可不好意思,颜颜才是真家花,我俩爸贝指腹为婚的那种。”

诸葛青一下愣住了。他惊讶地望向王也,欲言又止,没过多久,却又蔫哒哒地垂下眼睛,整个人都看起来失落极了。王也自觉说得有些过,悄咪咪往他身旁凑了凑,正打算说些什么安慰安慰这狐狸,却听人抢先开口道:“既然如此,老王,我们私奔吧。”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似乎只要王也点头,他立马就能说到做到。

而诸葛青在看到王也的表情后,一时没忍住勾起了嘴角,自己破了功。

他分明是在拿话逗人玩。王也立马也意识到了这点,气恼地给了他一脚,虽然没用太极的功夫,但也没收着力气。诸葛青没躲,生生扛了这一下,然后故作可怜地跑到人身边服软道:“好啦老王,是我的错,请你吃饭呗。”

“吃什么?”王也瞥了他一眼,问道。他刚刚没吃什么,现在的确有些饿了,诸葛青这个提议可谓是旱地逢雨,正是时候。

“我们以前大学对面有一家烧烤挺不错的,要不去尝尝?”诸葛青提议道。

“成,反正能吃饱就行。”王也爽快地答应道。他对食物向来不挑,只要别让他像刚刚那样上刑,啥都行。

诸葛青跳到王也身旁,和他肩并肩。湿润的风自江面吹来,扬起两人的长发,青色和黑色的发丝在风中轻柔地触碰,然后留恋地分开。头发的主人肩膀相抵,诸葛青分出一只耳机给王也,问他要不要听歌。

“听啊。”王也想都没想便接过来,塞到自己耳朵里。

诸葛青打开手机,换了一个歌单,耳机里边传出了王也喜欢的小调。

“桃叶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得得打住。”王也听了两句,便叫了停。倒不是他不喜欢听,不过此时,他更想听听诸葛青平时的歌单。

“换你的,老青。”

诸葛青偏过头去,想了想,说道:“可是老王,我听的你不一定喜欢。”

王也摇摇头,懒懒地抻了一下手臂,道:“所以这不了解了解么?”

总不能只让你走向我吧,那你多累啊。

我也挪两步吧。

有人说歌单和日记一样私密,王也想看看诸葛青的歌单里都写了些什么。

诸葛青没在坚持,他从善如流地打开手机,换了一个常用歌单。

耳机里的小调变成了一首节奏舒缓的慢摇滚。

“ReachingoutforsomeoneIcan'tsee”

(我竭力去碰触那遥不可及的人)

“Takemyhand,let'sseewherewewakeuptomorrow.”

(握紧我的手守候我们未知的明天)

“Bestlaidplanssometimesarejustonenightstand”

(最好的策划有时不过只是短短良辰)

“I'llbedamned,Cupid'sdemandingbackhisarrow”

我终将失去爱神的眷恋,悲哀地陷入诅咒。

前半段的吟唱轻柔而似梦幻,后半段则如同勇敢踏上征程后的豁然开朗。

“Butareweallloststars”

(但我们不过是角落不起眼的星星)

“Tryingtolightupthedark”

(渴望点亮黑暗的宇宙)

(我们只是迷失的星辰)

(竭尽全力去照亮黑暗)

耳机里,歌手独特的唱腔将整首歌引向了高潮。王也转过脸去,认真地望向身旁的人。

星星么?

他想。

他们一起看过很多很多次星星了。

北京的孤星,碧游村的星空,还有前几日,好多好多。

就连他们分开的那夜,那颗孤零零的启明星也依然努力地发着光。

抓着的手曾经松开过,相拥的人也曾投入他人的怀抱,可星星依然在发光,就像他们现在又再次回到了对方的身旁。

在上海的晚上,还是同一个人,牵着同一双手,穿过人海,肩膀相抵,听着同一首歌,走在同一条路上,等下要一起去吃烧烤。

形影成双。

“诸葛青。”

他突然叫道。

“嗯?”

诸葛青稍稍歪头靠向他,去听他说话。

然后他感受到脸颊上传来一个极其清浅的,却温热的触感。

如同蝴蝶的翅膀扫过侧脸,掀起了男人满心的欢愉和激动。

“我说,老青啊,等事情……”

“好。”

“不是,我还没说呢?你就好,好什么啊?”

“什么都好,老王,你带着我就好,其他的,无所谓。”

他听到诸葛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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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搞dk就搞dk。过几章就搞!

不要抵抗和挣扎了小王也,来迎接男友的新版皮肤吧嘿嘿嘿

限定款.亲爹刚画的.葛青新皮肤(别画了二叔)

10

他在海潮和晨曦中醒来。

肩膀被身边人枕了半个晚上,有些发麻。王也披着他的衣服,裹着毯子,难得乖巧地靠在他身上睡觉。

奶白色的晨光透过车窗洒落在他们身上,王也本就干净的脸旁被这柔和的光芒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容光。本就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灰色的阴影,他枕在诸葛青肩上安然地睡着,发出悠长平和的呼吸声。

难得见他睡得这么安稳,尽管肩膀酸得厉害,诸葛青仍是一动也不敢动。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腹白,金色的光芒泼墨般地铺洒在蔚蓝的海面上,...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腹白,金色的光芒泼墨般地铺洒在蔚蓝的海面上,仿佛洒落了一海的碎金。初升的太阳从海天交接的地方弹出一弯赤红的轮廓,云彩都被染成了鲜艳的金红色,光彩夺目。

有早起的几点海鸥在朝霞下盘旋,不时发出几声清亮的啼鸣。

诸葛青开了一点窗户,转过头来轻声唤道:“老王,醒醒。”

“太阳升起来了。“

他说。

王也半梦半醒地睁开眼,许是刚醒,还有些迷糊,见旁边的诸葛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仿佛回到了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十分自然而然地往身边人怀里倒了倒,脸埋进人的脖颈里,喃喃道:“再睡一会儿,等下再喊我起来。”

诸葛青整个人顿时浑身僵硬,连脖子都绷紧了。此时,身边的人因刚睡醒而略高的体温熨帖地自两人紧密接触的裸露着的肌肤传来,湿润的吐气喷在他的耳后。一向对自己的自制力引以为傲的人感到有些崩溃,别说气了,就连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往一个很不妙的方向流去。多年的静功好像练到别人头上去了一样。青发的男人有些绝望地想,现在掏出手机学清心诀还来得及么?

好在王也过于规律的作息救了他。

他们最终还是赶上了日出的尾巴,在灿烂的朝阳下,两人眯着眼,含着漱口水迎着海风看太阳。

回程路上,王也还是跟诸葛青交代了姜颜的事。很奇怪,走之前他算过一卦,卦象显示这一行极其凶险,因此王也从出发开始就十分小心。可到现在,除了昨天晚上来了一波不怎么入流的人,这一路意外地平顺。

反常必有妖。王也深知这点。他早前想联系张楚岚,委托公司派一些人来,可又想到这样的话,姜颜就会被登记在公司的名册上,这孩子当了十八年普通人,别说自己的能力,连气都不会用,把他丢进异人圈里无异于把小白兔丢进大灰狼窝,就算王也有心保护,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护周到,就像现在这样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对他才是最好的。

可现在......

不知是不是处于术士的直觉,越是平静,王也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就像表面无波的河流,其下保不齐暗潮汹涌。

藏在底下的,才是最可怕的。

王也身边没有能帮上手的异人。虽不忍把诸葛青牵扯进这趟浑水中来,可现在也别无他法。

如果他一个人倒无所谓,但还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姜颜,他不得不万事小心。

车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地快速后退,从王也眼前划过。他撑着手望着窗外,说道:“其实,不方便也就算了,毕竟这事说到底,还挺危险。”

“老王,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跟你说的话么?”

车里放着舒缓的爱尔兰小调。诸葛青的声音夹杂在厚重的女低音中传来:

“我说过,你的事,我管。”

王也扭过头看向他,诸葛青正专心地开着车,阳光滑过俊挺的侧脸,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清晰可见的下颌线。

“嗨,我也就这么一说,你不最怕麻烦么?”

他答得这么痛快,倒让王也更加不好意思。他的心里很复杂,既想要诸葛青陪在身旁,可又怕此时当真凶险,怕他出事。

有那么一瞬间,其实他是希望他能拒绝他的。

可诸葛青笑了笑,答道:“但你也知道,我最爱凑热闹不是么?倒不是为了你,只是单纯想看看这件事背后是怎么样罢了。”

王也知道他的好意。撇了撇嘴角,靠在了椅背上。有的时候,他觉得诸葛青对他,真是过于温柔了一点。

他说自己是一个万事以自己为先,有分寸的人。可实际上,王也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这总分寸。

北京的时候自愿搅入一滩浑水,连自家三个亲戚都贡献出来了。诸葛家的孩子真能稀罕他王家保镖的那点工资?说到底,还不是看在青的面子上。

碧游村的时候,他说他曾起了杀心,可实际上一把大火隔开两人的是他,让他走的人是他。王也不知道那点杀心是不是真的,可是诸葛青当时为了救他存了死志是真的。

现在姜颜的事也是如此。

王也不是很懂他们诸葛家的分寸,难道诸葛家的分寸是这样的吗?

以前和大萌他们闲聊的时候,少女曾经有意无意地告诉他,诸葛家的爱与忠诚,一生仅对一人。

“家风如此,从祖宗那辈就传下来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懂不?”

“你别看青感情上好像跟个花花公子似的,那都是表象,他是我们家几百年来最像老祖宗的人。”

许是因为喝了点酒,少女的眼睛晶亮亮的,眼角沾染着薄红色的醉意。

当时王也和诸葛青是在一起的,不过从未跟别人提起过,除了聪明如张楚岚隐隐猜到了一点,其他人一概不知。因此,王也听到大萌的话,也不知该怎么答,只是笑了笑,另外挑起了一个话头。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诸葛青倾尽一生的人。那时两人萍水相逢,不过有一段缘分,把命运搅在了一起,可实际上,井浅河深,天壤之别。

那是他不敢想。

可如今,他是不是能想一想了呢?

他们术士,能窥天象,算天机,可偏偏一情字,是怎么算也算不清的。这一点上他和诸葛青都是。

车内的歌还在继续,不知何时换成了一首韩语歌。

王也很久以前跟他二嫂看过两集这个电视剧,没记错的话,这首歌好像叫,你能听到我的心么。

你能听到我的心么?诸葛青。

王也向后仰去,还想在北京时那样,说了句:“不管怎么样,总之谢谢了,老青。”

“王道长如果真谢谢我,不如以身相许吧?”

狐狸眯着眼睛笑道。

若不是为了遵守交通安全,他这下铁定得挨一巴掌。王也白了他一眼,道:“暂时,休想。”

他们回到酒店时,姜颜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乖乖坐在大堂里等王也,他身旁坐着仍旧一脸正经的诸葛云。

小孩眼下俩青黑的大黑眼圈,甭提,肯定是昨晚熬夜了。王也看了看表,不过才八点多钟,不禁奇道:“颜颜你这么早就起了?”

“小也哥,我想回家。”

小孩此时的痛苦不是装的,这死就死吧,跟这个诸葛云在一起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愿意过了。

上午七点,已经穿戴整齐的诸葛云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醒了才刚刚放下手机,没睡几小时的姜颜,把人拎去洗手间洗漱,美其名曰,早睡早起,改变作息。

“你这身体底子太差了,扛不住练气的,如果想好好的,就从现在开始锻炼身体。”诸葛云一板一眼地给欲哭无泪的姜颜提建议。

“不是,你在说什么啊?我啥也不想练,我想睡觉啊!”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动,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姜颜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崩溃。

“你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真的,招谁惹谁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姜颜口无遮拦,倒是诸葛云闻言一愣,他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良久,对姜颜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和你的小也哥是一类人,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于这天地之间有何意义。”

“我们都在寻找,我是谁。”

诸葛云答得很认真。姜颜听后,沉默了。没一会儿,他试探性地说道:“那个,我家医院精神科其实很不错,你要不要去挂个号?”

还他小也哥是谁?王也就是王也啊。是中海集团三公子,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是学霸,是会偷偷带他翻墙出去玩,结果一百个币只抓到俩娃娃的娃娃机黑洞,帮他写作业被老师发现,结果双双挨骂背锅侠,是他最爱的人。

王也对天地有什么意义,这重要么?就算人类灭绝,天地依然存在,地球不爆炸,生命就生生不息,种族诞生于种族,文明更迭与文明,谁能保证毁灭不是新生的开始呢?所以说到底,别说单个的人,人类本身对天地都没有那么重要吧。

但王也对他姜颜很重要,这就够了。

有时候,经历尚少的小孩,反而比大人更清醒。

王也接过姜颜的行李,熟练地安抚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孩,总算是用等下上飞机让小孩靠着补觉的条件把人哄好了。诸葛青表示自己可代劳,结果被姜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谢谢诸葛先生的好意了,我怕做噩梦。”

姜颜说道。

诸葛青皮笑肉不笑地盯了他一会儿,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十分危险地眯起眼。王也察觉到狐狸的目光,不仅不帮他说话,反倒瞪了他一眼,不过那眼神没什么威力,反而有点嗔怪的味道在里面。

他让姜颜先去餐厅等他,然后暗搓搓地戳了诸葛青一下,无奈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跟小孩较什么劲?”

“老王,你真没发现,你的好弟弟是个顶级白莲花加绿茶么?”

诸葛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拜托没什么叫他这么大个人啊,他还没到三十呢,而且不有句话说,不怕渣男玩暧昧,就怕大叔三十岁么?

他诸葛青这张脸,就算脱离了欧巴的行列,怎么也能算在阿加西那一类里面吧?

再怎么也比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好多了吧?那小孩除了跟王也哭,还会干嘛?

要说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年轻?

不过等下,男人不都喜欢年轻的么?不说男人,谁不喜欢十八岁的弟弟?

三十年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过一丝怀疑的诸葛青,此时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恐慌之中。

他转头望向王也,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地说道:“老王,你不会,嫌我老吧?”

”其实,三十岁,也是黄金年龄来着。“

“扑哧”一旁的诸葛云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王也也一愣,不过他当即反应过来诸葛青话里有话,随即一抹薄红爬上耳根,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整张脸都涨红了。他狠狠给了诸葛青一巴掌,训道:“你丫胡说什么呢?这还有孩子呢,我看你是想吃土河车了吧?”

他转头,有些尴尬地冲不知该如何自处的诸葛云解释道:“那啥,别听你哥瞎说啊,咱吃饭,吃饭去。”

诸葛云乖乖点头,目不斜视地跟着王也从他哥身边走过,一眼不敢看诸葛青。

诸葛青摸摸被王也打疼的手臂,赶紧跟上。

他们进餐厅的时候,姜颜正拿手机在不停地打字,见人进来了,赶忙收起了手机,冲他们招招手。

他们打算飞去上海,然后从上海坐火车去拉萨。

一路上,姜颜难得没与诸葛青闹起来,乖乖跟在王也身后,听话得连王也都觉得反常。不过,孩子听话总比不听话好,因此他虽奇怪,但也省心,与姜颜头靠头在飞机上补觉。诸葛青看着两人,有些无奈,问空姐要了飞机毯给他们盖上。经济舱座位小了点,不过好在几人都不挑。

王也一路睡得很安稳,下飞机的时候还有些迷瞪。诸葛青牵着他,诸葛云拽着在一旁扑腾的姜颜,几人倒也相安无事。

上海,灯红酒绿大都市。

诸葛青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不少同学毕业后就留在了这里,当然,其中不乏他的妹妹abc。

正当他打起十二分警惕希望不要遇到熟人的时候,没等来他的前女友,一辆黑色的林肯却一路漂移着停在他们的面前。

王也被扬起的风沙呛得咳了几声没彻底清醒了。只见黑色林肯上下来了一个身高一米九,腰细腿长金发碧眼的帅哥,就是那浓密的胡子看起来有些邋遢。

帅哥一下车,热情洋溢地直直向王也走来,还没等人弄清楚什么情况,就给了人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大大拥抱。

“嗨,好久不见,也。”

王也懵了,他下意识地瞟了眼诸葛青,只见那人面色铁青地望着这男人,手上俨然握起了八极拳的招式。

“不是,你谁啊,认错人了吧。”王也赶忙问道。他可不想外国友人就这么命丧黄泉。

“哦,也,你不记得我了,我好伤心,不过颜应该记得我吧。”他满脸失望地松开王也,转而又期待地看向姜颜。

小男孩扬起了一个近乎报复地笑,瞥了旁边的诸葛青一眼,冲王也说道:“哥哥,你不记得了,史蒂夫啊。”

提到这个名字,王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金元元的小狼狗之一,男模史蒂夫。他没上武当之前,金元元经常带他出来玩一起玩,没想到这人来上海发展了。

不过他怎么知道他们要来上海呢?

他刚想问,只见史蒂夫神秘地冲他眨眨眼,凑到他耳畔说道:“放心吧,也,大小姐跟我说了,就是那个男人吧,保证帮您搞定,让他知难而退。”

“这方年,我是专业的。”

史蒂夫胸有成竹地给了他一个wink。

这什么跟什么啊?

哈尼指的就是姜颜,难怪这小子一大早就开始聊天。

“别怕小也子,渣男姐玩得多了,什么路数姐没见过。”

“你就安心在上海跟史蒂夫玩两天吧,我调教出来的小狼狗,专业。”

*原作背景和设定但漫画没补完所以私设如山

*海王vs直男

*连载

*大概是海王想上岸发现直男身边多了个绿茶白莲花,高手过招,招招致命,结果直男状况外

诸葛青和傅蓉分手了。也不算多轰轰烈烈的故事,两人自碧游村下来,没多久便成双出对,虽然谁也没摆明面上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有一腿。后来,两人分开帮公司做了一些事,了结了,便一起请了大假出去玩,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圈,前一天还在三亚吃海鲜,第二天就到威海喂海鸥去了。诸葛大少爷谈恋爱向来不吝啬花钱,能坐头等舱绝不坐动车,坐不了飞机便直接租车,大红色的敞篷小跑带妹沿海公路飙车,好不惬意自在。...

诸葛青和傅蓉分手了。也不算多轰轰烈烈的故事,两人自碧游村下来,没多久便成双出对,虽然谁也没摆明面上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有一腿。后来,两人分开帮公司做了一些事,了结了,便一起请了大假出去玩,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圈,前一天还在三亚吃海鲜,第二天就到威海喂海鸥去了。诸葛大少爷谈恋爱向来不吝啬花钱,能坐头等舱绝不坐动车,坐不了飞机便直接租车,大红色的敞篷小跑带妹沿海公路飙车,好不惬意自在。

鲜花礼物更是没少送,厄瓜多尔牛奶咖啡塞满后备箱,两人搁那盛放的玫瑰旁支个野营小桌喝咖啡。傅蓉朋友圈晒出来的香奈儿爱马仕加起来,相当于张楚岚一年的工资了。

他俩一路玩了快一个月,众人就吃了一个月的狗粮。然而,回来没多久,傅蓉就把之前发的照片全删了,就剩最新的一条高高挂起:

“天蝎座,狗都不谈!”

“咋,你俩分啦?”张楚岚揶揄道。他心里可太爽了。千年小处男被强塞了一个多月狗粮,怨气比鬼都重,如今诸葛青被甩了,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诸葛青被甩了,多稀奇。

那天正好他不在,据说当时在场的人说,傅蓉把他拉到茶水间关上门,两人大吵了一架,准确地说,是傅蓉单方面把诸葛青骂了一顿,临出门前,她把他之前送的礼物统统砸他头上,扬长而去。

“你不知道,骂得可凶了,老青都没话说。”

“怎么回事啊?”张楚岚递上瓜子,饶有兴致地打听道。

“谁知道啊,也不敢贴门上听啊,就听到好像跟诸葛青的前女友有关。”那同事虽跟张楚岚不是很熟,但人么,只要认识同一个人,这人又正好有八卦,那便很快能熟起来。

“说是,诸葛青的指纹解锁里都没有她的指纹,反而有别人的指纹,相册里还留着一个扎辫子的高瘦女生的背影,那女生可不是她,还有他的电脑里,哎呦,坏事就坏在这个电脑,好像说是她想用他的电脑买东西,结果发现了他以前的购物记录,他送她的手链戒指和他之前买的那单一模一样。”

“怎么,把我当替身养呢?你倒不骗我钱,你跟我玩莞莞类卿呢?”

那人说得眉飞色舞,张楚岚听得头直点,啧了两声,道:“想不到啊,这老青还是一个深情人设啊。“

“啧,要不说你没谈过恋爱呢,什么深情人设啊,真深情也不会找替身啊,男人么,得不到是白月光得到了是白米粒,我看上一个姑娘估计也给老青伤得够惨,都不用问。”

张楚岚没说话。他一千年处男,理论丰富实践为零,也确实没啥好说的。那天的谈话便到此为止了。后来张楚岚也没想起来这事,毕竟是人家的事,再说分都分了,也没啥好说的。直到今天偶然跟诸葛青碰面,他才想起来这一茬。当事人在面前,难免嘴欠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属于是。

诸葛青也不意外他会问,毕竟他俩分手的闹剧可比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为人津津乐道得多了,谁不喜欢看八卦呢,尤其是这八卦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他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不过分了就分了吧,说明缘分不够。”

“靠,不是,你那前女友怎么回事啊?”张楚岚问道。

“什么前女友?照片是老王,咱们在北京时候拍的,就一直留在相册了,指纹也是老王,那时候不是怕你找我们不方便么,就把老王指纹也录了,他手机也录了我的啊。买的手链那些东西,是同一个系列不同款,她自己没仔细看罢了。”

“那你不给人解释?你把她指纹也录了呗。小姑娘么不就那么点心思,你不比我懂?前几个月还你侬我侬呢,这说分就分了?”

张楚岚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有些人,二十好几妹子嘴唇都没碰过,有些人,分手跟喝水一样,根本不在乎。

“有什么好解释的,首先分了就分了,下一个更乖。我不喜欢被人查岗,也不会去查她的岗,这个要求我满足不了她。”诸葛青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长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咖啡杯的外壁。

就只是这么坐在这,就好看得跟幅画一样,确实有分手跟喝水一样的资本,即便这人的发言足够写进渣男语录。

“其次。”他接着开口道,“她也没有说错啊。”

他难得睁开了眼睛,初秋的暖阳落入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中,仿佛闪闪的金沙落入粼粼的湖水中,泛起梦幻般泡沫一样的光影。

“男孩和a在一起过。所以说是留着前任的痕迹,也没错。”

”哈?什么男孩和a?你拍动画片呢搁着友人a”张楚岚一头雾水的同时有些无语。

就说不能跟术士聊天,聊个天还云里雾里地搁这打哑谜,好像跟他个凡夫俗子说话还能泄露天机似的。

果然,这人并不打算给他解释,转而问道:“你任务急吗?要不今晚出去玩?好不容易恢复单身。”

“得了吧,你是好不容易恢复单身,我是一直单身,今天多我来说就是平常的一天。”张楚岚白了他一眼,道,“等下我要去找宝儿姐,就不跟您聊了,对了,你要实在无聊去找老王吧,我听说他最近好像也在这,要不你问问?”

这下轮到诸葛青一愣,他坐直了身子,问道:“王也也在?”

那时,张楚岚以为北京的事解决了,后面可以常相见。谁料就出了碧游村的事,他们中一人还被卷上贼船,要不是最后幡然醒悟,估计下次见他就要带着牢饭了。碧游村后又连锁出诸多事宜,林林总总了结后,竟拖到现在,几人也没能相聚。

要不是今晚跟宝儿姐还有尾巴没扫出,他必定要拉着老张老王喝个通宵。张楚岚此人朋友不多,信任的朋友更不多,能称得上交心过命的,少之又少,因此,他对为数不多的这么几个人很是珍惜。

诸葛青也笑了笑,他的回忆比张楚岚更沉重些,毕竟还承载了一次差点走不出来的分手经历,还是他单方面的分手。

是的,他跟王也“谈过”,在北京的时候。其实有一个更好的词来形容他们当时的关系,不过不知为何,诸葛青不愿把这个词加在王也身上。

我们通常把没谈恋爱而直接滚到一起的行为叫做“pao友”。

“下次再说吧。”诸葛青含糊地说道,“等下次一起聚,今晚我就自己随便玩玩吧。”

“您可别搞个无缝衔接,那可真是做实了天蝎座狗都不谈了。”张楚岚笑道。

“什么无缝衔接。”漂亮的男人如沐春风地笑了起来,那双翦水的桃花眼潋滟着眸光,有些狡黠,“那叫情之所至。”

不得不说,这么张脸,就算是张楚岚此等直男看着,都觉得心脏有些受不住。

“得得得,您好看,您说什么都对。”他摆摆手,说道,“不跟您聊了,这次真要走了,回见啊。”

待张楚岚的背影融入了茫茫人潮之中,诸葛青这才如释重负,任自己毫无形象地摊倒在咖啡馆柔软的沙发上。

傅蓉说得没错。

他确实没忘记“前任”。

和傅蓉在一起很开心。女孩子温柔贴心,他烦躁的时候给亲亲,累了给抱抱,就像他无数个前任一样。不像老王,他累了委屈了,人冷静地拉着他坐下,给他算了一卦,然后像他爸一样叹了口气,和他彻夜长谈,开导心结。

就老王那个劝人水平,他自己没点数吗?劝谁成功过?谁也不听他的,还非记挂着人不放。

女孩子的身体也很娇软,抱在怀里就像猫儿一样贴着你,暖融融的,不像老王,抱在怀里,没抱一会儿,就听到他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好家伙,他在这准备玩个暧昧培养感情,人搁他怀里打坐!

哪有搁自己男人怀里打坐的玩意!

就更别提送傅蓉的手链项链那些。其实他是故意选了一个系列的,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审美没有问题。果然,小女孩收到礼物很高兴,戴着发了好几条朋友圈,而他家大老王。

卡x亚经典的钉子:哟,你喜欢这玩意,五金店买一个自己用离字烧烧,拗一下不就行了,费那钱。

香奶奶的戒指:这玩意的花纹可真像菠萝,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不觉得。

诸葛青叹气。

好了,现在谈了新的女朋友,证明了自己的审美没有问题,自己的恋爱法则没有问题,那怎么在老王那里,就哪哪都有问题呢。

说实话,诸葛青不是一个纠结过去的人。

曾经的夜店小王子奉行的准则一向是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好马不吃回头草他诸葛青也完全没必要。不就跟老王分个手,山都没下他就能找到下一任“真爱”。还是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子,这不正好证明了他诸葛青根本没弯。

是了,他可是一个对男人过敏的直男。

虽然他愿意拿命救老王,虽然他的心魔都知道乱他的心要幻化成王也,但是,这也不代表什么吧。

和傅蓉在一起的感觉确实很不错,让他重新找回了跟王也在一起前的恋爱感觉了。完全得游刃有余,完全在掌握之中。这才是他印象中的恋爱,灯红酒绿下的漂亮女孩,深夜无人的公路上狂奔的小跑和长发飞扬的妹子,五十层旋转餐厅的夜景和夜景中与他共进晚餐的,踩着红底cl的美丽女人......

华伦天奴也不错,总之不要是运动鞋。

不要是都亲上床了还睁着一双小鹿一样懵懂,让人怜爱的眼睛看着他。

不要是十点睡六点起城墙根儿下打太极。

不要是那种让他至今想起,都心有余悸的失控。

是了,以后不会了,今晚就不会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

02

“小也哥,您知道吗,天秤和双子适配度百分百哦,顺带一提,我是双子哦。”

栗色头发的年轻男孩依偎着王也的小臂,一双眼睛弯成了笑眯眯的月牙。他举着手机给王也看,腕间一股晚香玉的香味闻得王也有些头晕。

“得嘞小祖宗,您要看上哪家姑娘名字给我,我给您算一卦,可别拿我开涮了。”

王也叹了口气,努力把自己往旁边挪一点。

这孩子身上香味,太重,这点倒不如诸葛青。

诸葛青也爱喷香水,不过那味道倒是好闻,像竹子,清冽得像风。

就像那人说的,巽字与他,确实相合。

男孩撇撇嘴,不服气地说道:“那我要喜欢小也哥哥呢?”

“那,那您再想想,还有别的选呢。”王也打了个哈欠,悠哉地躺下,

他并不把小孩的话放心上。他一个快奔三的人了,哪会把这个刚满十八的小孩的话放心上。

小孩以后还有大好前途呢,就这么张脸,上了大学,就是个诸葛青第二,什么美好的缘分没有啊,吊在他个男人身上做什么。

诸葛青。

莫名其妙又想起这个名字。‘

明明已经很久没见了。

明明他跟傅蓉,好好的。

俊男靓女,很般配,比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般配多了。

不过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不过从前任,变成了前前任罢了。

无论是身家背景还是容貌,诸葛青都有大好的姻缘。和他在一起,那叫大路上走岔道了,现在人走回正道去了,不挺好的吗。

喜欢归喜欢,谁不喜欢一个那样的帅哥在身边嘘寒问暖呢。人心是肉长的,哪怕王也曾经是个清心寡欲的道士,现在也还俗了,在最困难的时候那么个男明星一样的帅哥雪中送炭,舍命陪君子,虽说人惦记着自己的风后奇门把,可那些关心是实打实的,为他冒的险受的伤是实打实的,但凡性别一换那都叫英雄救美,再加上自己对他还有愧疚,这么多buff叠一起,他王也是神仙也得下凡啊。

可动心了又能怎样。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其中一个不喜欢了,那就没得说了。哪怕自己再喜欢,也只能偷摸的,不能打扰人家啊。

王也叹了口气。

好在他就是这么个人,看得开,也能忍,哪怕看着人一条一条的秀恩爱的朋友圈,照片里的妹子穿着他诸葛青的衬衫,他也能忍,并且能带着由衷的祝福给他点个赞。

缘分这事么,强求不得,人幸福快乐不就行了。

况且自己现在,除了风后奇门,还多了姜颜这么个事。

姜颜就刚刚跟王也说话的年轻小孩,他爸贝好战友的儿子。听说姜叔叔年轻时候为了救他爸受过伤,他爸感恩中无以为报,便来了个指腹为婚,指着那时候还在王妈妈肚里的王也说,正好老姜第一个是儿子,只要咱们这是个三小姐,这婚就定下了,非你老姜家不嫁。

那时候王家夫妇想,都俩儿子了,再怎么也得来个闺女了,因此两家都充满期待,没曾想,王也生下来,还是个带把儿的。

怪他没有做豪门长媳的命呗。

不过看看他大嫂二嫂,他时常庆幸还好自己不是个女孩。

姜家的第二胎就是姜颜,也是被他爸贝指腹为婚,他王也的“童养媳”。那时候做产检,老姜找了点关系,喜上眉梢地说,是个女儿,儿女双全,一个好字。于是,他爸指着当时已经八岁的王也和还没出生的孩子,又大手一挥,这下稳了,以后二小姐嫁给我们小也,咱们王家把闺女当亲女儿养。

也不知道他爸贝的手是不是有什么魔力,本来都定好的那么大一闺女,姜叔叔一家啥都准备的粉红色,连婴儿房都放满了星黛露和雪莉玫,结果没想到生下来,又是一大胖小子。

小也的未婚妻,砰,没了。

有的时候,王也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没姻缘这种东西,不然怎么板上钉钉的媳妇还能就他爸贝一指,指没了?

姜颜小时候就属于粉雕玉琢那一挂的,不细看真像个女娃娃,小嘴又甜,一家子都宠得不行,就连他爸妈都喜欢,恨不得抱回来给自己做儿子。

第一次见面时,这小孩刚到他腰窝,一口一个小也哥哥地叫着,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孩子一路没长歪,还是一张娇嫩嫩的小脸,看着比诸葛青还白嫩些。

诸葛青五官比他深邃,线条也利落许多,等姜颜再长大些,不知道会不会也变成那样?男人么,还是硬朗些好。

王也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自觉又想起了诸葛青。那张狐狸一样的脸总是时不时跳出来,赶都赶不走,死皮白脸的。

明明都已经分手那么久了。

你别再跑出来啦,你已经不属于我啦。

“不嘛,人家博主说了,天秤双子天生一对,我不喜欢小也哥哥喜欢谁呢。”小孩不依不饶,仗着王也从小宠他,霸道地霸占了人怀里的位置。

王也倒也不在意,打了个哈欠,把手伸直让他更好枕着,说道:“所以说别信那些博主的啊,你要正经有喜欢的人,我给你算算呗,别的不说,比那些博主准。”

“才不呢,人家几万粉的大v,我每天穿衣服都看他的五行穿衣,所以最近运气一直不错。”

“哟,五行还出穿衣了,得吧,那你这博主有没有说天秤天蝎怎么说啊。”

王也随口问道。回头一想才想起来,诸葛青正是天蝎座。不免有些懊恼,怎么谈了几天恋爱就逃不开这个崽儿了呢。

小孩不知道他们这些弯弯绕,尽心尽力地帮王也找起来,道:“有说,天蝎天秤,致命吸引。”

“床上忙的时候。”

姜颜的眼神很诚恳。

王也感到有一丝牙疼。

“哟。”他啧啧嘴,说,“没想到这人有点东西啊。”

小孩盯着王也看了一会,好像一只突然警觉起来的小鹿。可看了一会,他却什么什么也没问,反而软下身子,楚楚可怜地把脸埋在王也怀里,说道:“小也哥哥,我疼。”

娇软的声音让人听着都怜爱。更何况还是王也从小看大的孩子。

王也赶紧翻身坐起,把小孩上衣脱了仔细查看,发现他背后的图腾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啊,别怕。”

“嗯。”男孩趴在他怀里,在王也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表面上却乖乖巧巧地点头,开口道,“小也哥哥,我们晚上出去吧,我还没去过酒吧呢。”

“哟嚯,才多点大啊就跑去喝酒?”王也给他把衣服穿好,连最上面的纽扣都仔仔细细地扣好。

“可是,我疼嘛,出去玩转移注意力就不疼啦。”小孩据理力争。

到底是孩子,对成年人的夜生活总抱着好奇心。王也能理解,便往自己的水杯里多扔了两颗枸杞,道:“成吧,但先说好,你哥我不能喝,不然咱俩回不来,见好就收,明白么?”

“明白!”姜颜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

他喜欢他的小也哥哥。怎么能不喜欢呢,那么温柔帅气的一个人,虽然这次能跟小也哥哥出来玩的代价有些大,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小孩不知道什么叫“异人”,他当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异人”。

他自小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只是有一天被绑架了,背上被人刺下了莫名其妙的图腾。倒也没什么,就是疼的厉害,但也不是天天疼。他爸妈带他看遍了医生,无果,最后还是给他爸看风水的师傅突然来访,说,如果想要小少爷活,去找王也,让王也带他去西南。

姜颜不知道这事跟王也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也哥哥看到他背上的图腾时,脸色难看到吓人。

“谁干的?”他很少看到王也这种表情,像是要吃人的老虎。

他爸摇了摇头,道:“警方一直在调查,就是找不到人。”

他看到王也攥紧的拳头松了松,随即,又恢复成他熟悉的,温柔哥哥。王也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慰道:“别怕啊,就当跟哥哥一起出去玩一趟,玩一趟回来就好啦。”

“嗯。”姜颜很开心。

虽然背上很疼,但是能跟小也哥哥在一起,其他的,都无所谓啦。

小孩想。

管他什么天蝎座。指腹为婚么,若论,他才是小也哥哥正统的“未婚妻”。

ooc警告

“青,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发你手机上了,你调查这个干嘛啊?”

诸葛青看到消息的时候眯了眯眼,果然是这老家伙。

随口敷衍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你的胆子练出来了吗?就问。”

“哼,我的胆子早就练出来了,不想理你了!。”

“诸葛青,想让我办事,我可是很贵的。”

“知道,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记得弄干净点,还有这件事不要让老王知道了。”

“行行行,等着我的消息吧”

诸葛青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回想当时的情景。

当时太着......

当时太着急了,全身心的在王也身上,忽略了几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是越想越怪。

这件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王也一走进家门看到诸葛青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到,老青,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咋了。

诸葛青把王也揽在怀里,把头埋进在王也的锁骨中,声音闷闷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家里有点事。”

“什么事啊?需要我帮忙的话跟我说一声。”王也摸了摸诸葛青的头。

“老王,可能要跟我一起回趟我家了”

“嗯?为什么?”王也迷惑的问道。

“当然是见家长啊”诸葛青笑着说

等王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诸葛青踏上了去往兰溪市的飞机了。

“不是,老青,你是不是逗我呢,你是这么随便的人吗?。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不是,没有的事,我只是想让你出来转转,随便回家拿点东西,看看你,感觉这几天越睡越没精神。”

王也脸色变了变,他这几天确实没睡好,这几天基本都在做梦,睡得不踏实。

等下了飞机,诸葛青拖着王也就直奔兰溪大酒楼。

诸葛青边给王也夹菜边说:“老王,明天我要先回家一趟,我先让诸葛升他们带你逛一下。”

王也吃着碗里的菜点了点头。

“诸葛升他们要是找你切磋一下的话,意思一下就行了,没太用力了,要是他们还不死心,你就让他们跟我打。”

“好好好,知道了,差不多就行了哈,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又是给我夹菜的又是让我少切磋的。”王也无奈道。

等诸葛青刚到家门口时,诸葛白已经扑上来了。

“青,你好久都没回来了,我想你了。”

诸葛青摸了摸诸葛白的头,无奈道:“好啦,我也想你了,让我先进去再说。”

“小白,父亲现在在哪里?带我过去找一下他,我有要事找他。”

……

等诸葛青回酒店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诸葛青一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了王也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看到他,游戏也不打了。

“老青,要不是我算了一卦,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王也看着诸葛青憔悴的脸,有点心疼,让他快去洗澡睡觉。

等诸葛青洗完的时候,王也已经躺在床上了,诸葛青看着王也的脸,亲了亲。小声说:“祝好梦。”

等王也确定诸葛青彻底睡着后,睁开了眼。心想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给自己搞得这么累。

“祝好梦”王也说完就往诸葛青那边挪了一下,诸葛青像是有所感应,刚好伸手将王也揽进怀中。

诸葛青是重生的,

修改了一点点

月光照射进房间里,床上的人不断翻动着身体。

“不要,不要,不要过去,这样你会死的!”床上的人在吼出这句话是已经惊坐起来了,满头大汗,眼睛惊恐地扫向周围。

看到熟悉的场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但立马发现不对,这里东西不对,太空了,怎么全是我的东西。

嘟嘟嘟嘟,短短十几秒的声音,诸葛青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所有神经,...

嘟嘟嘟嘟,短短十几秒的声音,诸葛青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所有神经,那双手的力度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

听到他的声音,诸葛青的心一下就落地了。

“老王,现在可以见一面嘛?想找你聊聊”

“行吧,你来找我吧。”

“老青,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说的是废话,我就让你尝尝土河车的滋味。”王也半眯着眼说

“老王,想问问你记不记得我和你在北京处理你家里的事情时,你带我去的那个街道里买的糖人是什么样子的。”

王也看到诸葛青,一阵无语。“你是来找我打架的吧?老青。”

诸葛青看到王也准备起身的动作,连忙按了下来。回过神的诸葛青也发现自己问的太离谱了,只是看着面前这么真实的王也就不自觉的被他吸引,无法自拔。没有经过脑子就问出了那个问题。

王也看着诸葛青愣神的表情,心想今天弟子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要这样惩罚我。

王也随即把毯子盖在身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明天再聊吧,我先睡了,留去自便。”说完,王也就闭上了双眼,心里念到,要不是我现在喜欢你,你看我给不给你一击土河车就完了。

诸葛青盯着王也的背影看了许久,目光让人难以忽视,以至于一向睡眠质量超好的王也久久无法入睡。

等清晨第一缕阳光通过窗子照射到诸葛青的脸上时,他才回过神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诸葛青决定去给王也做个早餐。

诸葛青离开房间的时候,被凝视的那种感觉才从王也背后消失。

等王也踏着拖鞋从楼梯下来的时候,诸葛青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我说,老青,你到底找我干什么啊?”王也走到餐桌旁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我们边说边吃吧”

诸葛青坐在王也的对面,一抬头就看到了王也眼下的黑眼圈,打趣了一下。

诸葛青看着王也那张快要气到鼓来的脸就觉得好可爱,真的是太可爱了。

诸葛青夹了一夹菜给王也,问到“王也道长,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问这个干嘛,我都没怎么接触过其他异性,当然没有了,咋,你现在想单身了。”

“道长说的是什么话啊,我都两年没牵过陌生女孩子的手了。”

“你不是前几天才谈了一个吗?我还看到了你和那个女孩子的照片了”王也疑惑的抬起了头。

“我说,原来道长这么关心我啊,前几天的和我牵手的那个女生是我表姐,没看出来啊,道长居然这么关心我。”诸葛青笑眯眯地看着王也

王也察觉到诸葛青的目光,耳朵一下就红了,并且温度越来越高。心念,冷静冷静,不能再想诸葛青了。

下一秒就听到诸葛青的声音,“老王,要不我们谈个恋爱吧。”心念,冷静冷静,不能再想诸葛青了。

下一秒就听到诸葛青的声音,“老王,要不我们谈个恋爱吧”

一些葛青非要小王陪他玩的动物变装,漫画虐虐的,来点轻松摸鱼

“要我说啊,青,你就是缺一个受挫的机会。”诸葛萌嘬一口杯里的酒指着诸葛青道,“哦?”青年八风不动地挑眉,“大萌你是忘了我们在这喝酒的原因了吧!”诸葛观打了个酒嗝嘲笑她,“就是青这小子失恋了啊!!”

“他说什么你信什么才会让人信手拈来变着法子耍!!”诸葛萌一拍桌子站起来,“我打包票!这家伙绝对就是编了个故事拿咱们消遣呢,升你说是不是!”那边儿喝的脸色酡红的诸葛升放下酒杯咋舌,“就算不是编的,估计也就是搭讪失败,和失恋八竿子打不着。”他说着冷笑一声,“毕竟,哪路的神仙能让咱诸葛家的香饽饽动心思啊。”

“别胡说,”诸葛青摆摆手,“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甭管什么心思,哪能不动呢?”......

“别胡说,”诸葛青摆摆手,“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甭管什么心思,哪能不动呢?”他说着故作风骚地撩撩刘海,“升你这话可是全盘否定了我对她的爱啊,”

“她?”诸葛观挤挤眼睛,“是她——们——吧?谁不知道咱青身边狂蜂浪蝶一阵接一阵,争气的很啊!”

“那也是她们对你动心思,”

“我说,诸葛青,跟咱们就别装了吧?”难得被点了大名,诸葛青干脆也不继续维持那个风流样,嘴角的弧度一放下来,那种浑然天成的疏离感就倾泄而出,“你根本就不可能对那帮姑娘动心思,你瞧不起她们,诸葛青,”诸葛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也打心里瞧不起我们…噗!!诸葛观你干嘛!!”“升你喝多了,吃个虾仁少说两句,”诸葛观适时打起圆场,“就是说啊升,”诸葛萌一只手勾住诸葛升的脖子,“瞧不起说不上,顶多是瞧不上,毕竟那回咱几个输给他之后往他帽子里放毛毛虫吓他,这事儿够青记一辈子呢——”

“然后才发现那帽子不是我的,”诸葛青顺势把台阶搭好,“可把白吓了个半死啊。”

“可不嘛!”诸葛观拍拍他的肩膀,“那尖叫声,隔着几堵墙想听不着都难呐!!”散场之际,诸葛萌趁着诸葛观扶诸葛升出门的间隙语重心长道,“青啊,虽说你有分寸,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你没沉沦,但是作为姑妈,你的长辈,嗝,还是劝你一句,”少女难得正色,“感情这事儿,也别太当儿戏了,万一哪天真遇到命中注定的了,你这撩拨够就走人的门路不入人眼可不是搬石头砸脚么。”

“有道理,”诸葛青不置可否,“那姑妈你干脆再帮我预测一下命定人的类型好了,我也方便对症下药。”

“你这就是不信我吧?”诸葛萌抬起一边眉毛清清嗓子,“得,你听好了,我预测,能成为你的命定人,首先要能真正让你感兴趣,”

“哦哦。”诸葛青随口附和,

“所谓感兴趣呢,就是不能让你觉得无聊,不是那种你三言两语就能哄的天花乱坠的天真小闺女,不能是那种和你有来有回的风情大美女,不能…”

“大萌你这不是把我之前认识的都排除了个遍么…”

“别叫大萌!听我继续说!”

“好好,你说,你说…”诸葛青举手作投降状,“听不听可就是我的事了~”

“嘟嘟囔囔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洗耳恭听~”“嗝,青啊,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推断,”恋爱方面毫无经验的诸葛萌信口开河,“能真正走进你心里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一定有什么超出他人的地方,一定得有…胜过你的地方,最好能让你…感觉到挫败!”“这又打哪儿论啊…”

“你就说!迄今为止所有你撩拨过的,包括今天这个!有让你感到挫败的么?!”

“哪儿能呢,又不是…”

“不是被主导的那方,对吧!你啊,就是人生太顺利了,姨婆姑奶当个宝贝似的供着,父母也器重你培养你,奇门术法艳压全族小辈,可以说你这二十多年顺风顺水,那可不就是欠个受挫的机会嘛!”

“得让小白未来的嫂子好好,嗝,教训教训你!”

一语成谶。

他真被人教训了,物理和心理意义上的。

如果说罗天大醮上的实力压制让他认识到王也实力不俗,不愿涉世太深又能为了大势入局,北京的情绪流露向他展现这谪仙似的道长难以应付凡尘琐事,并非无所不能。那离开碧游村那顿打就彻底向他彰明了,王也的情绪还是会因他而起伏的——即使是因他不听劝告甩手走人而气恼。

“怎么,闲庭信步不了啦?游刃有余不动啦?你小子也有今天呐!”诸葛萌那边笑得开怀,青毛的狐狸耳朵几乎贴到脸颊了,“别笑了大萌,给支个招嘛,您都能预测到我这情劫了,破解之法也提点提点呗。”

“现在想起来家里人啦,”少女抬起下巴,“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帮你一把好了,把你内情劫的身份信息各种特征报一下,我也好动用丰富的经验给你指条明路!”

“嘶…”听了诸葛青的描述,诸葛萌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这,直接告诉我是王道长得了,青啊,怨不得哪个姑娘都没和你走到最后,感情你好这口儿…”语毕正色道:“这个王道长给我的感觉就是下凡来渡劫的,条件优渥却无欲无求,看似懒散洒脱又满心慈悲。总感觉他终归是要回到天上当神仙的。”

“那姑妈您可得想办法留住您这天仙似的侄媳妇啊…”

“去去去,八字还没一撇侄媳妇打哪儿论的啊,”

“没一撇至少有一捺,”诸葛青狡辩道,“我能预料到,如果姑妈愿意倾囊相授,我们一定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倾囊相授?泡妞这事儿明显你是老手,”

“但老王他不是妞儿啊!”

“问题就在这,诸葛青。”

“一个两个怎么都叫大名…”

“懂了,谢谢你的指导了,大萌。”

“这时候倒是不叫姑妈了嘿!”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全面,”

“啥啊?愣头青吗?你还和男的暧昧过?”

“想哪儿去了,”诸葛青不住失笑,“真没有哪个男的让我这么魂牵梦萦过,某种程度上王道长也算是我的初恋了。”

“信口雌黄!”

“可能确实一口都没咬下来,”青年看着手机里“一个人来”的信息舔舔嘴角。

“但肯定有个牙印了。”

习以为常地保护着王家人,诸葛萌几乎要忘了自家侄子在追雇主的事了,正和诸葛观接淘淘放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来。

“谢谢姑妈,”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餮足的狐狸,也不管她想不想听就说下去。“吃到嘴了。”

那边腰酸背痛一动浑身咔啦咔啦响的的王也作势捶他,“诸葛青你丫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眼睛睁着呢!”

趁着他们拌嘴的间隙,诸葛萌忍了又忍后把手机摔到座位上。

“诸葛青你个**!对着懵懂无知的少女说什么呢!!!?”

诸葛青曾经思考过,自己的喜好是怎么突然改变的呢?

看着脖颈被染血绷带束缚,一头柔顺发丝要散不散的归拢,眉眼融合了月色似的温润的青年,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

喜欢好看的这点没变。

看着被他用草叶挠醒还是一副懒洋洋浑不在意的神色,一如往常和他对话、绿植似的人,他心底泛起点酥麻的触感。

喜欢情绪稳定的这点没变。

喜欢…

喜欢……

喜欢………

“我他妈不想做被你考虑周到安心度日的凡人了!我想和你一起考虑,一起面对,都说了你有麻烦我管,那我就管!!你要觉得我没有八奇技,身手术法没你那么厉害,我不反驳!但就是应对世俗琐事这点…我至少比您厉害点儿…老王啊,”他说着,向前摩挲那人带了点伤口的手。

“让我和你一起,成吗?”

“…你就靠这通话把人拿下啦?”诸葛萌目瞪口呆,“哪儿啊,”诸葛青夹着手机把切好的水果装盘。“您是没亲眼见证我死缠烂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帮人分忧的场面。”

“啧,果然烈女怕郎缠啊。”

联耀向,恋爱疼痛追妻文学。仅供娱乐,一发完。

他们曾在早晨的厨房接吻,在天台的夜空下相拥,在浴室的浴缸中做///爱,在卧室看一部电影然后困到在彼此怀里睡着。

他们割断了这样亲密的关系,只是眼睛还习惯望向彼此。

陪衬的角色

王耀和阿尔弗雷德分手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家的磋商会议上。

王耀站在高高的舷梯上,在上司背后,一眼就望见了人群尽头的美/国男孩——他的金发被飞机降落时卷起的风吹乱了,像云一样涌动着,晨光撒在他清澈的眸子上,在镜片背后微微颤动。...

王耀站在高高的舷梯上,在上司背后,一眼就望见了人群尽头的美/国男孩——他的金发被飞机降落时卷起的风吹乱了,像云一样涌动着,晨光撒在他清澈的眸子上,在镜片背后微微颤动。

他仰着头,遥遥望着自己。

王耀垂眸,没有太多表情。他跟随上司的脚步走下长长的舷梯,在媒体的摄影机前,一路沉默着来到曾经的恋人面前——

他们没有看彼此的目光,只是伸出手,虚虚一握,完成了例行的礼节。然后各自跟随在上司背后,并肩而行,相对无言。

乘车到达白/宫后,两家上司很快进入了正题。

“阿尔,带王先生在白/宫逛逛。”

“哦、好——”

男孩顶着上司的目光,尽量自然地看向身旁的人。他的目光变得小心翼翼,动作显露出不安的痕迹。

“耀、hero……hero带你去转转吧……”

实际上这只是一个托辞,是两家上司在谈及某些重要事务时的惯例,可这足够让阿尔弗雷德无所适从了。

“……好。”

王耀扬起一个极浅的笑,唇角只抿起了那么一点,但他仍看见小英雄因此愣神的一刻……大约是想起从前的什么了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后花园里,王耀在前,阿尔弗雷德在后,看起来有些怪异——好像王耀才是那个主人,一贯活力张扬的美/国小英雄却罕见地自觉选择了“陪衬”的角色。

王耀再也无法忍受这别扭古怪的氛围,他突然停下脚步,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开口,背后的小英雄就一下撞了上来,专属于美/国男孩的青涩气息霎时扑了满身。

“Oops!抱歉、hero不是故意的——”

显然,阿尔弗雷德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阿尔……”

带着几分无奈的意味,名字还没喊完,王耀就看见对方瞅向自己,眼睛亮晶晶的,小狗一样——然而下一秒好像又觉得不妥,立刻低下了视线。

“……说些什么吧,这样会很尴尬的。”

王耀轻笑着说,对面的小英雄终于弯眸扬起了笑意,只是有些手足无措。

“哦、hero最近玩了一款新游——”

声音戛然而止,阿尔弗雷德像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他盯着已经没有理由能够主动接近的恋人,小心地问。

“耀、耀最近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王耀闻言愣神了几秒,他没有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话,以至于反应了好久,才明白其中的关窍——心酸又好笑。

虽然有些迟了。

“有啊,比如前几天……”

中/国人大多不会让话掉在地上,王耀从脑海中搜刮出一件还算有意思的小事,娓娓道来。

“哈哈哈,好笑吧——”

“哈哈哈哈哈hero肚子要笑掉了——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着笑着,视线交错的瞬间,不知怎么又突然沉默了。

空气停滞下来,安静地让人心慌。阿尔弗雷德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这让他止不住地神慌,止不住满腔的爱意。

“耀……我们——”

王耀随口般打断了小英雄的话,阿尔弗雷德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挠了挠头,努力掩饰着失落,眼神飘忽着,怎么也掩饰不住慌乱。

“哦!那、我们可以先去休息吧?“

小英雄的话说得颠三倒四,一点也不像他自己了。

习惯性的失言

王耀和弗朗西斯的再见很偶然,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上,在人行道的红绿灯前,一拐弯,王耀就看见法/国男人穿着那件自己送给他的驼色风衣。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对往日的恋人,和漫天被秋风疏落的黄色梧桐叶。梧桐叶飘转着洋洋洒洒,勾连了彼此并不算远、却静止着无法缩短的距离。

王耀看见弗朗西斯大衣的衣摆被吹得翻飞,呼呼作响。他的金色的卷发长了些,披在肩上,随着衣领一同吹得凌乱——他的脸上挂着笑,一如往日。

“……上帝,大约是听见了哥哥我的祷告。”

法/国男人这样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王耀听到。

王耀眼睁睁看着他踏过斑马线,朝自己走过来,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点也不曾偏移,直到自己面前。

弗朗西斯这样说,在王耀没有回应之前,没有像往常那样擅自动作,而是微微低垂着眼帘,隔着一段距离静静望着对方。

“嗯……”

一声不仔细听都无法察觉的回应,法/国男人由此暗暗松下一口气,微微倾身。

一片阴影投下来,淡淡的法式古龙香水缭绕在鼻尖,王耀不禁闭上眼,等香气淡去离开了,才重新睁眼。

只见弗朗西斯手中捻着一片落叶,笑望自己。

“叶子刚好落进发丝里了……看来是在留恋先生的美丽呢?”

又是法/国人一贯的浪漫手法,王耀想要扯起嘴角笑笑,可是不知为何,总有些力不从心。

看出王耀的不自然,弗朗西斯尴尬敛笑,再度退离了一段距离,让开了路。

“抱歉、我失言了。”

王耀浅笑着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对方那鸢尾花色的眸子。

“没有……谢谢你的夸奖。”

漂亮的东亚青年这样说罢,抬脚离开了。

法/国人站在原地,秋风又起,漫天的落叶遮蔽了他的视线,他没有看清黑发的恋人是怎样离开的。

调远的座位

“最近怎么不见和布拉金斯基家的来往了?”

王耀听见上司的话恍然回神,垂下眸来,假装随意道。

“嗯……比较忙。”

“年轻人有矛盾就要积极沟通解决啊——”

五千岁的年轻人看着上司别有深意的目光,低头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您说的是。”

几天后的例行会议,王耀一进入会议室,众人的视线就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带着探究和猜疑,还不时窃窃私语着什么。

“大哥和俄/罗/斯吵架了?”

王耀刚坐下身,任勇洙就凑过来没头没尾问了这么一句。

王耀沉默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

“……怎么说?”

“这位置万年不变的,不是吵架还能是什么?”说着,任勇洙抬抬下巴示意道“喏,那家伙一大早就连桌子带人搬到立/陶/宛那去了。”

王耀顺着任勇洙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白发小熊正匆匆收回目光,身边是瑟瑟发抖的三人组。

再扭头看向自己左手边桌上的国/旗,是一个太相熟的国家……恐怕没少受伊万的威逼。

“我知道了……”

王耀叹口气,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实在不应该牵扯到其他人。

会议中场休息,王耀顶着众人的目光来到伊万的座位前,垂眸看着刻意躲开自己视线的小熊。

无人的走廊拐角,光线透过玻璃纸模糊地晕散进来,撒在小熊白色的头发上,白色的围巾上,包裹着他整个人。

他贴墙站着,双手背后,低垂着脑袋,像做错事的孩子。明明身形那么高大,却偏偏稚气得不行。

“能换回来吗……”

王耀说,他尽量放轻着语气,努力不带多余的感情色彩。

“这会让别人多想的……”

这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次对话,就像对待普通同事那样,可他们注定不能将这对话顺利地进行下去。

王耀没有听见小熊的回答,小熊沉默了好久好久,盯着地面,一动也不动。

“伊万——”

“可、露西亚会忍不住——”

鼻腔像是被堵塞了,小熊的声音翁里翁气,尾音微微颤抖着,夹带着略显紊乱的气息。

“露西亚不可以离耀太近,不然会忍不住……”

小熊低着头,王耀看不清小熊的神情。他只能看见紧抿的唇,打湿的白色睫毛,倔强又执拗。

“……露西亚、还需要调整自己……“

这一句话说得似乎格外艰难,王耀看见小熊藏在白发里的耳尖已经通红。

“请耀、不要再和露西亚说话了——”

近乎是乞求的,小熊扔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开了,手指关节攥得发白。

说不出口的挽留

人们常说,当你足够熟悉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仅凭借脚步声就认出他。

所以在王耀还在门口犹豫是否要进去时,亚瑟就因为分神而失手打翻了茶杯——

“小心——”

等王耀出声时已晚,滚烫的茶水浇在亚瑟的手背上,通红一片。

亚瑟愣愣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只听脚步声匆匆,一抬头,就对上了日思夜想的那双眼睛。

责备、焦急、心疼……多么鲜活而真实,再也不是梦里那疏离失望的神情了。

“……跟我来。”

这一句话说得恨铁不成钢,亚瑟看着王耀用被凉水浸湿的纸巾覆盖住自己的手背,然后拉着自己的手腕来到他的个人休息室。

“我去找医药箱、你先坐一会儿……不要乱碰。”

像是不放心似的,王耀皱眉嘱咐了这么一句。

亚瑟环视过变化不大的休息室,他们曾在这里偷偷拥抱、接吻、亲热……

亚瑟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有点庆幸。

几分钟后,王耀抱着医药箱回来了。他熟练地从中拿出棉签、纱布、药膏。

“手给我。”

冷水冲洗,碘伏消毒,药膏涂抹……其实对于国家意识体的自愈能力来说,这点小伤根本用不着如此费心。可是不约而同地,谁也没有打破此刻的宁静。

“好了……以后小心点吧。”

做完处理,王耀收拾好用具,抱着医药箱起身。

“耀——”

脚步一顿,王耀回头。

祖母绿的眸子闪动了几下,嘴唇翕动。

“……谢谢。”

王耀笑了一下,有点像自嘲,或是苦笑。

自己在期待什么?

“不客气。”

他回道,然后离开。

……为什么。

……为什么说不出口。

昨天在群里聊到老王失去的杯子

故写个葛青给老王快递杯子的小段子

天边云卷云舒,王也打了个哈欠。

那些个前辈名宿的恩怨情仇他属实兴致不高,虽然个顶个的厉害,但却与他无甚关系,如果不是公司初次安排的任务实在不好拒绝,他早溜去找张大床睡一觉了。

王也强撑着精神,听身边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解说,随后便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掏出来一看,是条快递派送短信,还是哪都通的。

“您有一个来自北京的包裹由哪都通快递派送中,订单号xxxx5201314,请耐心等候……”

我最近好像没买什么东西吧?

王也疑惑地复制了订单号,在哪都通的快递小程序里查了...

王也疑惑地复制了订单号,在哪都通的快递小程序里查了下,竟然还真有个快递,是从北京寄过来的,显示正在派送中,目的地就是此时此刻他所在的位置,都精确到经纬度了。

北京……难道是他家里人给他买的东西?

也不对啊,他们谁知道他在旁观老年人的爱恨情仇?

王也琢磨不明白,估摸着兴许是系统出了差错,或者是什么圈内人的恶作剧。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只是思绪却忍不住飘远了,北京啊……

老青应该还在北京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不过以他的性格,这种场合应该会觉得很适应吧,兴许还挺喜欢,有八卦听有打斗看的。

啧。

想他干嘛呢?

那人在哪里都能玩得好,指不定在总部和别人打情骂俏呢,来这儿有什么意思。

王也习惯性将手伸到腰侧,想要拿杯子喝口水,却摸了个空。

自从他把那水杯落在飞机上后,就一直没买过新的,想买的时候总是被打岔,到现在也没买到。

不成,这次出完任务回去,一定要买它八个十个的,不然老不习惯了。

王也正想掏出手机在购物软件上先看看杯子,便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在接近。

他回头一看,有个拿着快递盒子的人正朝他走来,穿的还是哪都通的工作服,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

只是这身形,怎么看怎么熟悉。

“您的快递,请签收。”

那人走到他面前站定,抬起头来,笑得一脸狐狸样子的,不是诸葛青是谁?

“你怎么来了?”

“来给某人送快递啊……”

诸葛青将快递盒子打开,把里面的杯子拿出来递给王也,是和他以前的杯子一模一样的款。

他之前那杯子已经停产了,找了好久都没找着,这也是王也迟迟没下单的原因之一。

“公司内网上发了你们在现场的任务照片,我瞧着好像挺好玩,就来凑凑热闹。正好看到你好像没带杯子,就顺手给你送来咯,不要太感谢我哦……”

王也说了声谢谢,接过杯子,里面的茶水还是温热的。

“上好的君山银针,尝尝?”

张楚岚凑过来:“青总,有我们的份吗?”

“抱歉,没有呢。”

“哈,我就知道,你就只惦记我这干叔叔!”

冯宝宝瞅瞅诸葛青,又瞅瞅王也,突然道:“呀,牛鼻子耳朵红了!”

徐四摸着下巴:“难怪那帮人精会用诸葛青钓王也来公司呢,有意思……”

王也红着耳根,盯着诸葛青看了半晌,终于拧开杯子尝了一口,水温正正好。

“那就多谢青总了。”

阳光,微风,面前的人,一切好似都是正正好。

OOC预警!人物归米二,私设归我

OOC预警!雷者勿入!

“诸葛青,我们分手吧。”王也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

诸葛青怔愣了两秒,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前者听到他的回答,没有犹豫的走出了门外。

等到门被甩上,诸葛青脱力的靠在沙发上,仿佛刚刚那句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一只手遮在他的面容上,一颗无声的泪从眼角滑落。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自从碧游村一行结束后,两人很快的表明了心意,开始了同居的美好生活。

刚开始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两个人一起逛超市,买菜,窝在家里打游戏,像一对再平常不过的情侣。

但逐渐的,诸葛青好像意识到少了点什么。

平常在家,两人也会亲亲抱抱,但每次,王也给他的只有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甚至连舌头都没有伸,至于那档子事,两人根本没有干过。

在诸葛青看来,控制欲是对人最好的表达爱意的方式。但他感觉,王也对自己的控制欲基本为0。

有时候哪都通派他出去接个任务,王也从来不会过问,去哪?跟谁去?去几天?王也似乎毫不在乎。

等到诸葛青回来只有固定的一句话:“回来了,累了吧。”

他受不了王也对他的这种平淡态度了,于是他决定和王也好好聊聊:“老王,你不觉得咱们缺了些什么吗?”

王也刚剥好一个虾放进对方碗里,听到小狐狸严肃的声音,抬头不解地问道:“缺什么啊?”

诸葛青义正严词地说:“咱俩为什么没有深入的感情交流。”

“噗——”王也一口水喷了出来,他没想到平常看着正经的小狐狸会说出这种话来,几乎是落荒而逃似的,王也扯了个借口匆匆离开,“啊——那个…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嘛,您先吃嘞,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只留下诸葛青一个人在原地沉默。他低头看着碗里的虾,陷入了沉思。

王也哪都好,可偏偏不爱他。

他决定做点什么来刺激一下王也。

第二天晚上九点,诸葛青收拾好了自己,还喷了香水,准备出门。

王也坐在客厅看书,看到诸葛青收拾自己,也不好奇,只是皱皱眉,待对方临出门前说了一句:“早点回来,我等你。”

诸葛青生气地说:“我不回来了,你睡吧。”说完“碰”的一声把门甩上就出了门。

诸葛青失魂落魄的来到了一家酒吧,他那些狐朋狗友一看到他来就呼啦啦围了上来,“呦,稀客啊,从谈了对象就没见你来过了,你这是跟对象吵架了?”

诸葛青疲倦的捏了捏眉心,一摆手:“去,玩你们的去,别管我。”

众人讨了个没趣,便又呼啦啦的散开。

酒吧里五彩斑斓的灯光在诸葛青面前闪烁着,晃的他有点眼疼,他喝了一杯酒,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越看越觉得没趣。

平常这个时候他家老王都已经抱着他睡觉了。

不知不觉,诸葛青竟然睡着了,等到他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一点,身旁的众人已经玩完了一旬,醉倒了一片。

诸葛青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该回家了。

他本以为王也已经睡了,毕竟王也最提倡养生了,平常就看着他端着保温杯泡着枸杞,每天超过十点半就把诸葛青手机收了。

没想到今天晚上,王也竟然还没睡,他仍保持着诸葛青离开前的动作,仍然在看书。

“老王,你怎么没睡啊。”

王也搓了搓脸,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你回来了。”突然一阵酒气冲着王也扑面而来,他惊讶道:“你喝酒了?”

诸葛青心虚的摸了摸后颈,“就喝了一点。”他本期待着王也能生气地质问他和谁去喝酒了,去哪喝酒了,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但王也什么也没说,只是关切地问道:“需要我给你煮点醒酒汤吗?”

诸葛青咬牙切齿道:“不!用!”便气呼呼地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一连几周,诸葛青都是九点出去,去酒吧喝一杯,然后睡一觉,等到一点再回去。

刚开始前几天王也还像第一天一样等着他,后来他索性也不等了,每次诸葛青回到家,家里总是黑着灯,为了不打扰王也睡觉,诸葛青搬到了客房。

越是想得到,越是握不住,诸葛青从刚开始的赌气变成了后来的无奈,他感到内心越来越虚空,他和王也之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这一天,诸葛青又照例去酒吧了,当他刚喝完一杯的时候,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凑了过来,塞给他一张房卡。

随后低下头竟然想亲他,在鲜红的嘴唇快要碰到诸葛青时,他一偏头躲过,但鲜红的唇仍然在他洁白的脸颊上擦了一条痕迹。

诸葛青正想推开她,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诸葛青!你在干吗!”

诸葛青猛然回头,是王也!他怎么来酒吧了!

随后诸葛青被王也抓着手腕回了家。王也力气之大,在诸葛青白暂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红色印子。

“嘶。”诸葛青被王也扔到了沙发上,吃痛的呻吟了一声。

王也像疯了一样,拿着纸巾疯狂地擦拭着诸葛青脸上的唇印。

“王也!你干什么!”诸葛青被擦的生疼,挣扎着大吼道。

“干什么?呵,当然是干你了!”王也彻底被诸葛青激怒了,将纸巾猛得扔到一旁,便开始扯诸葛青衣服。

喝的有点微醺的诸葛青毫无还手之力,不久就被王也就地正法了。

没有丝毫的怜惜,王也直接就挺身进入,疼得诸葛青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大骂道:“混蛋!这是我第一次!”

一整晚,在王也的强硬下,诸葛青被索取了一整晚,第二天醒来,累的他连话都不想说了。

王也将他抱起去浴室小心的清洗着,看着他身上的点点痕迹,犹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诸葛青闭着眼靠在浴缸里,看起来破碎又美丽。

等到清洗完对方,王也抱着他去了客厅沙发,等到收拾好自己,面无表情地开口:“诸葛青,分手吧。”

王也没有回头,自然没有看见诸葛青的一行清泪。

等到王也晚上回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他看见诸葛青蜷缩在沙发上,脸上有斑斑泪痕。

他慌了,急忙跑过去抱住对方:“祖宗,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诸葛青迟钝地抬头:“你不是和我分手了吗?”

王也将诸葛青抱进怀里,“祖宗,我哪敢跟您分手啊,我说的分手的意思,是要给您换个身份。”

诸葛青:“?”

“以后再叫男朋友就不合适了,我跟我妈说好了,明天咱们回去见家长,咱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我就必须得对你负责,你看东西我都买好了。”

诸葛青偏头,这才看见王也买来的那一堆保健品,“那咱们不分手了?”

王也将诸葛青搂的更紧:“跟过去的男朋友“分手”了,现在咱俩是夫妻。”

对方却一把把自己推开了:“可是你根本不爱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王也扶额:“祖宗,同是术士,你感觉不出来嘛,我一直用术法监视着您嘞,我从不多过问你的事,那是因为我对你这一天的经历都了如指掌,您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啊。”

诸葛青回抱住王也:“我是真的不知道。”

王也摸摸他的头:“我怕我过分的控制欲吓到你,所以藏的很好,但是我忘了去问问你的想法,我还真是个傻冒。”

小狐狸笑了出来,心里的负担从此烟消云散了,“我喜欢你的控制欲,我也喜欢你。王也,我爱你。”

王也其实是个俗不可耐的人,诸葛青偏生是一只缺安全感的小狐狸,只有被包裹在王也俗不可耐的控制欲中,诸葛青才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对方浓烈的情感。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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