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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娱乐圈|ABO带球跑|微量追妻

ooc归我

是心尖肉,是绕指柔。

01.

车子熄火的声音传来时,丁程鑫拽起棉被把自己包裹在里面,心脏咚咚的在胸膛振动,他感到一阵口干,不由自主的窝成一团,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侦查情形。

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心此刻又开始紧张起来,丁程鑫忍不住想客厅茶几上的文件马嘉祺能不能看到,看不到的话他该怎么办。

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客厅的门锁被打开的瞬间湮灭,丁程鑫屏住呼吸悄悄的竖起耳朵听声,一面在心...

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客厅的门锁被打开的瞬间湮灭,丁程鑫屏住呼吸悄悄的竖起耳朵听声,一面在心中判断马嘉祺现在大概在什么方位。

脱衣服了……过沙发了……应该要看到了吧?

离婚协议书被他摆放在茶几上,他还特地开了盏小台灯照明,以免马嘉祺忽略掉。

长达几分钟的沉寂使丁程鑫煎熬的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整颗心都随着外面的人而摇曳不定。

偏偏马嘉祺安静极了。

等待了一小会,丁程鑫掀开被子探出头想看看情况,头才抬起,外面就突然响起了走路声,他被吓的一咯噔,连忙倒下装死,但由于动作太过于迅猛,以至于丁程鑫感到自己腰扭了一下。

几秒钟后,他像是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紧张的把手搭在自己腹部,没有感受到异常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马嘉祺往房间来了。

快一个月不见,原以为自己已经对马嘉祺的信息素不那么依赖了,但当alpha靠近床沿时丁程鑫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软了身子。

“阿程。”

冷不丁的,马嘉祺这一声就清晰的在丁程鑫耳畔响起,他浑身上下都僵了下,显然没有想到马嘉祺会知道自己清醒着。

默了片刻,丁程鑫拿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应答,然而他还在犹豫间,马嘉祺却忽然在他床沿坐下了。

苦咖的信息素醇厚,在夜里愈发蔓延的快,丁程鑫嗅着这熟悉的气息,等待着马嘉祺再度开口。

“我已经签字了。”他低声说。

“明天就可以去办离婚。”他又说。

马嘉祺的语气很平淡,丁程鑫听着听着莫名的有些泛苦,或许是没想到马嘉祺答应的这么干脆,又或许是……他还在想象一个别样的回答。

漆黑的环境更能无限放大人的感官能力,丁程鑫感觉到自己的一呼一吸都十分绵长,长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然后他喉咙哑哑地,说:

“好,好啊。”

“嗯。”

这次马嘉祺应答的快,简短的一声后他就站了起来拍了拍床沿,似乎是要遣散掉自己留下来的气息。

然后他走了。

静悄悄的,仿佛没有来过,不留半点痕迹。

02.

新房子坐落于不那么热闹的东线,丁程鑫年前就已经购置下来,为的就是等自己和马嘉祺合约到期后住进来,但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提前两个月就已经入住了这里。

六月尾巴的天气热的像是要把人蒸发掉,丁程鑫搬家过来两天,养的盆栽便已半死不活的趴了下来,小花皱皱巴巴的耷拉着头,看着怪委屈的。

丁程鑫也感觉自己怪委屈的。

尽管知道网友无脑,但恶评看过了丁程鑫免不得心里不好受,更别说他还处于特殊时期。

他抱着平板,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往日里平坦的地方现如今已经隆起一点点弧度,摸起来软软的。

他怀孕三个月了。

昨天在好友贺峻霖的陪同下去了趟医院孕检,医生满脸笑容的告诉他宝宝很健康,丁程鑫看着影像里小小的一团,忽然就心泛柔软。

丁程鑫得知自己怀孕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他依稀记得那次是马嘉祺易感期,他稀里糊涂的和马嘉祺滚上了床。

那次过后不久,丁程鑫就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对劲,他心中隐约有猜测但却不敢相信,后来下定决心去检查了一下,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得知自己怀孕,丁程鑫第一个想法就是打掉。他和马嘉祺是合约夫夫,彼此都没有感情,更别说孩子都还没生下来他们就要离婚了,到时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单亲家庭他担心自己养不好,所以只有这么个法子。

但在贺峻霖的劝导下,他考虑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把孩子留下来。

所以,为了不被马嘉祺发现,他才会主动提出离婚结束他们的合约。

或许这种做法有些自私,但丁程鑫却始终不想告诉马嘉祺。

也许是不想让这个孩子成为他们之间的羁绊,不想再和马嘉祺不清不楚的牵扯下去。

他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养大,没必要再强加关系让自己难受。

丁程鑫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望着窗外朦朦月光发散思绪。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看似通透但实际上却总掩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夜色渐浓,丁程鑫的目光也越发沉沉。

03.

因为离婚,丁程鑫最近的热度不断的上涨,所有制作方都想抢先蹭热度邀请丁程鑫上节目,经过工作室的精挑细选后,最终选定了一档拥有良好口碑的棚内综艺。

录制节目当天下了点小雨,丁程鑫赶往演播厅的途中因为私生追车而被迫换车,等到到达电视台时已经快要迟到。

丁程鑫向来觉得迟到不好,就算自己有苦衷别人也未必能理解,所以到地方看到车窗外乌泱泱的人群后,他有些急躁起来。

就在这时,丁程鑫忽而嗅到那股熟悉信息素气味,夹杂在众多气味里格外的清晰。

他猛地抬起头往四周张望,却只看到马嘉祺的助理带着一群保镖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还没等丁程鑫反应过来他的身旁就已围起人墙。

经纪人催促丁程鑫快走,他却不死心的回头望,最后终于在进门前的最后一刻在出口处看到了包裹严实的马嘉祺。

他也在看着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丁程鑫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已经被经纪人拉着进了门阻隔了视线。

他心中悄悄拂过一阵凉风,将七月的灼灼与内心的烦闷一扫而空。

04.

夏季气温越发高涨之际,丁程鑫吃的苦头也越来越多。

不仅是因为孕期妊娠反应的折磨,更是因为没有alpha的信息素安抚之下的痛苦热潮期,即便医学的发达对此有一定的对症用药,但还是无法完全缓解丁程鑫漫漫长夜里的煎熬。

贺峻霖见他如此惨状,出主意说要不就告诉马嘉祺算了,大不了也定个合约,生完孩子就结束关系。

丁程鑫不作声,也不答应,他自觉没有什么资本跟马嘉祺谈条件,更别说这样有点威胁的意味。

月份大了之后丁程鑫原本瘦削的身形也逐渐圆润起来,宽松的T恤也不能遮挡肚子的时候,他毅然决定停止一切工作与活动,待在家里安心养胎。

姐姐时常过来照顾他,偶尔也会心疼的摸着他的头问他何必逞强。

丁程鑫想,这也不是逞强,他只不过是心里有个疙瘩,有个牵挂,舍不得驱除,舍不得放下。

最近翻看微博,马嘉祺的个人主页已经停止了更新,听说是进了组拍戏,要闭关大半年。

半年的话……孩子都快两个月了吧。丁程鑫躺在床上盘算,心里忍不住想孩子生出来以后会不会长的像马嘉祺。

这不是个太好的征兆。丁程鑫想。

05.

怀孕七个多月后,丁程鑫挺着个大肚子多少有点不便行动,姐姐要带小孩没办法时常照料,贺峻霖便顺理成章的住进了丁程鑫的房子。

入秋后的南城凄凉了许多,小区下面的红枫很好看,洋洋洒洒一大片,像片红色海洋。丁程鑫总喜欢站在窗边往下看,偶尔也会下去走走。

今天贺峻霖家里有事回去了,晚餐只有丁程鑫一个人。吃过后,他在家里待着没劲,想趁着夜色深沉出去溜达溜达,想着,他戴上自己的鸭舌帽便出了门。

这一片住的人少,地价也高,晚上总是很安静。下过雨的枫树林黏着水汽湿哒哒的挂着,微风吹过抖落水滴,雨后青草地特有的腥气氤氲在空气里,总让人觉着神清气爽。

丁程鑫绕着林荫下的柏油路慢慢走,不远处有两三个小孩在踢足球,小男孩的精气神分外充足。

他不免站在原地观望,心想自己到时候生下来的会不会也是个调皮活泼的小男生。

那几个小男孩踢着踢着就往他这边来了,足球滚到丁程鑫脚下时他还扶着腰给他们踢了过去,几个小孩喘着气跟他说谢谢,然后又开始在草地里打打闹闹,而丁程鑫含笑望着他们。

没看多久,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下,丁程鑫拿出来一看,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问他在哪,有没有什么事,丁程鑫笑着回复道:

【我好的很,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按下发送键后,那边的贺峻霖很快又回过来说他处理完了,今晚会回来,丁程鑫正要打字,却听见远处几个小男孩蓦然大喊道:

“哥哥你躲开!”

丁程鑫一抬头,他还什么都没看清便见面前闪过来一道人影,接着就是足球撞地的声响,丁程鑫懵然抬眼,面前的男人身形清瘦高挺,苦咖的气息……

苦咖。

男人回过头来,语气急促的问:“没事吧?”

人真是感性的动物。丁程鑫突然想,就这么一瞬间,他就感到有千万思绪一并涌上心头,争先恐后的突破他的防线,他忍不住眼眸酸涩,无法欺骗自己是因为晚风太急。

因为分明是心上人就在眼前。

06.

他看着马嘉祺,这么几秒钟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管不顾地,直接就扑了过去。

马嘉祺猝不及防的接住他,生怕压到了他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动作落入丁程鑫眼里,又一次激起千层浪。

“你……”

“不是在闭关吗?”

他说出这句话时才发觉自己喉咙已经带有哽声,双手环在马嘉祺腰侧搂着,意识觉着虚幻,触感却又很真实。

而马嘉祺轻抚着他的背脊,低声说:

“我实在太想念你,忍不住来见你一面。”

07.

思念是蚀骨的疼痛,是钻入骨髓里翻来覆去的折磨。

离婚后的日日夜夜,马嘉祺无一不在怀念过去与丁程鑫相处的时光,可惜爱一个人始终笨拙的说不出口,以至于只能在相思里痛彻心扉。

自从知道丁程鑫怀孕后,他便始终坐立不安,在剧组里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后,他终于请假偷偷的跑了出来,目的便是拥抱一下失散的爱人。

08.

以怀中人做良药,

缓解心中苦楚。

——fin——

彩蛋是马嘉祺视角

教授马(27)X学生丁(20)

校园甜文/师生恋/ooc归我

白鸽亲吻过塔尖,夕阳眷顾着塔下每个虔诚许愿的人。忽而一阵口哨声掀起了龙卷风,白鸽不见了,许愿的人也不见了,站在你面前发着光的那个人,是你的爱人。

文艺汇演被安排在期末考后的一天,结束之后他们这个学期也算是拉下帷幕,迎来新一年里的第一个长假。

临近考试周,学校的图书馆挤满了人,丁程鑫起了个大早也没占到座,不免后悔昨天干嘛要义正言辞和马嘉祺说这周要留校复习不去他家睡了。

宿舍没有学习的氛围,图书...

放在钢琴面上的手机震动不止,马嘉祺停下手上的动作,在看到来电显示是他家的小男友后才舒展开眉头,笑着接了。

“喂~”是男孩甜腻的语调,“你在家吗?我现在过来找你好不好,图书馆没位置了,咖啡厅我嫌吵。”

“我过来接你吧。”马嘉祺离开钢琴凳,趿着拖鞋走出次卧。

“不用不用。”丁程鑫背着书包离开图书馆,“你给我准备好小零食等我就好了,我坐公交车来很快到的。”

马嘉祺回了个好,想着还有二十分钟,他还能练多几遍曲子,就又一头扎进了次卧。

今天早上吃完早餐他就待在次卧练琴没空带柴宝去遛弯,觉得柴宝待在笼子里这么久会觉得无聊,就把它给放了出来。

不过这狗也是着实黏人。他弹琴的时候柴宝就趴在他脚边听,看到他起身走出去厨房榨果汁,柴宝也屁颠屁颠跟了过来。

重新坐在钢琴凳上,马嘉祺俯身摸了摸柴宝的头,然后挺直腰杆将双手搭在琴键上。虽然这些年疏于练习有点手生,但多年的功底就摆在那,弹多几遍自然而然就能恢复手感。

还没靠近熟悉的门牌号,屋内就传出了郎朗悦耳的琴音,听着不太真切,却又在他按下门把手的刹那间骤然停止。紧接着热烈的犬吠如鞭炮齐鸣,他一推开门,柴宝就在玄关处摇着尾巴迎接他。

他蹲下来和柴宝打招呼,马嘉祺也随之出现在他眼前。丁程鑫被马嘉祺拉起来去洗手,半推半就进了厨房,男人从后环住了他的腰亲吻他的侧颈。

“今天留下来睡吧。”马嘉祺边吻边说。

“那你不能来打扰我学习噢!”丁程鑫偏过头笑嘻嘻地回答。

“怎么跟你教授说话的。”马嘉祺紧了紧手臂,亲上了他的耳垂,“好歹我也是有师德的好不好。”

丁程鑫平素最怕马嘉祺弄他耳朵,这会儿更是痒到不行,缩着身子想往旁边躲,被马嘉祺捞了回来,处境有点像是被猫按住尾巴的小白鼠,想逃却又逃不掉。

这两天家里真的比图书馆还安静,早上马嘉祺喂饱丁程鑫就出门买菜溜柴宝,下午更是连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

丁程鑫学累了就趴在马嘉祺的床上休息,看他躺在床上马嘉祺也没有像往日一样过来闹他,给他盖好被子再在他额头上印一吻,男人体贴地给他关上房间门让他好好睡一觉。

这次期末考准备的还算充分,以前最容易挂科的英语在马嘉祺的长期辅导下也颇见成效。没有挂科的烦恼,丁程鑫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和谢竹并肩走去小礼堂排练。

他一改艺术节时的舞蹈风格,丁程鑫这次准备的是很有力量型的韩舞,歌曲是当下最受欢迎组合推出的新歌。

跳了两遍确定好细节,丁程鑫在小礼堂等了一会儿都没见马嘉祺的人影。他用手肘捅了捅正在和女朋友聊天的谢竹,“你帮我去问一下压轴嘉宾什么时候开始排练呗。”

谢竹抬起头,张望两眼朝徐老师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就这两步路你都懒得走啊?”

“不是……”丁程鑫有些扭捏,犹豫着要怎么开口才显得不那么矫情,谢竹回过头看他,一时嘴快张口就是:“你要避嫌是吧?”

丁程鑫无言以对,这种无意被捅破了心事的感觉不太好受,他捏紧了握在手里的手机,把嘴唇抿成一条线,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这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和马嘉祺约法三章在学校里不亲热的人是他,希望他们一直地下恋到他大学毕业的人是他,那他现在又有什么理由反悔说不好呢?

的确没有,所以丁程鑫倾诉无门只能一个人憋着。

日夜颠倒,黎明取代暮霭。丁程鑫一晚上没睡着,临近清晨才勉强小憩了一会儿。匆匆赶到小礼堂,他潦草给自己上了个粉底,失魂到连口红都忘了抹,最后还是被马嘉祺发现,拉他进更衣间,用指腹一点一点蹭着他的唇瓣给他添彩。

丁程鑫的节目在第三个,而马嘉祺是压轴出场。他不慌不忙陪丁程鑫到后台,反复叮嘱男孩表演完直接去观众席等他的演出,而后才回化妆间准备。

文艺汇演的节目一共有十五个,丁程鑫早早表演完坐到观众席那里掰着手指数还有几个才到马嘉祺。他心急如焚,又坐立难安,不知怎的,他心里隐隐觉得待会儿会发生些什么事。

舞台灯灭了,紧密的脚步声和心跳声相呼应。该轮到马嘉祺上场了,丁程鑫的掌心不自觉泛起一片潮湿。

周围黑得像夜晚的海,看不清颜色,也分辨不出方向。忽然,马嘉祺温润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先一步出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的舞台看,一束从高空打下来的光笔直地照亮了马嘉祺。

他的男人,女生们倾心仰慕的白马王子,别人都敬畏的冷脸教授,此时正穿着一身矜贵优雅的白西装坐在钢琴前说话。

“下面这首我爱你,我想送给台下的一个人。”

马嘉祺微微倾身,嘴唇贴着麦克风,他转头看了眼观众席上的丁程鑫,笑了笑,才接着续道。

“我从没在公众面前对他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不够爱他,只是我很怕我的爱会成为他的负担。”

“不过这次我想勇敢一点。”

“想光明正大爱一次。”

丁程鑫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小鹿撞死在他心上。再也藏不住了,他在祈祷,不对,他在期待。

“我爱你,丁程鑫。”

*历时47天,冷脸教授的正文终于要完结啦,明天会有蓝条条的福利彩蛋,然后我也在这里剧透一下实体书未公开番外里会有的剧情,包括但不限于:同居,见家长,求婚,结婚,婚后生活。

*最后的最后,我能收获大家对冷脸教授的评价吗?我很期待。

马嘉祺在一片欢呼声中被拥着走到场馆的中间,经过精巧包装的生日礼物被放在了那张大圆桌上,按照到场的顺序整齐放好,正等着派对的主人来将它们拆开。

马嘉祺象征性看了两眼,在此之前他就跟他们说过不需要破费给他买礼物。

马嘉祺用余光去瞟丁程鑫,他还在坐在旁边的软沙发上,把身体趴得很低,不知在埋头写些什么。

这次期中考试考上九十分的同学一...

这次期中考试考上九十分的同学一共有五位,他刚进轰趴馆,林灵就把心愿杯拿到他跟前晃来晃去。他粗略看了一下,里面只有三张被折成爱心形状的小纸片。

有希望免一周抄写作业的,也有兑换一次迟到不扣分的机会,也就林灵的稍微特别一点,希望他能在派对唱一首歌。

她这个丫头古灵精怪,来办公室磨了他好多天,说服他的说辞都不带重样的。那时候班里模拟考的成绩并不理想,和隔壁班并列艺术学院第四,他听着林灵夸下海口说这次期中考班里平均分能拿级第一,笑着摇头,被缠得没办法,也就松了口。

“你想听我唱什么歌?”马嘉祺难得主动开口问,班里的同学立马起哄说想听情歌。

持有这张心愿卡的林灵像是提前想好了想听的曲目,在马嘉祺问出后毫不犹豫地回答:“郭顶老师的我们俩!”

轰趴馆有专门用来K歌的设备,马嘉祺拿着麦克风坐在点歌台那张高脚椅上,一只脚踩在踏脚横杆,另一只脚撑着地面。

那件驼色的毛呢大衣敞开着,衣服下摆从腿面滑落垂在两边,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十分吸睛。

马嘉祺眉目低垂,手指轻轻点着麦克风的手柄打节拍,润如连绵不断的细雨,又夹杂着寒冬未过的清凉。

不同于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讲师,此时的冷脸教授看着多了分平易近人的味道。

丁程鑫捏着那张叠好的心形纸片站在人群的一角,他来晚了,写完心愿卡抬头看,K歌设备那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他只能见缝插针找了个能看到马嘉祺的边角位站着。

起初丁程鑫觉得这伴奏的声音太大,担心马嘉祺的声音可能会被盖过去听不清楚。但事实恰好相反,马嘉祺空灵的歌声穿透了浑浊嘹亮的伴奏直击人的灵魂深处,心弦被温柔的嗓音征服,陶醉在其中,丁程鑫恨不得把所有人的耳朵都堵上,让自己成为马嘉祺唯一的信徒。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属于我们俩的,脸庞太天真了,苹果一样带甜的羞涩。”

第一张照片是A大艺术节那张大合照,他抱着马嘉祺送他的向日葵站在他身侧,他笑得比花还灿烂,马嘉祺也有微微勾动唇角。

单独放大截出来的双人合照至今仍是他的屏保,解了他好多个相思不眠夜。

洒水车喷出一条条彩虹桥,轻拂过脸庞的微风迷人也醉人。那双随意握着麦克风的手骨节分明,也曾虔诚地在他身上点过火。

马嘉祺第一次和他十指相扣的记忆融在血液里,冰凉的手指轻松挤进他的指缝,拇指惯性去摩挲他凸起的骨节。

那人在床上也喜欢和他十指相扣,两人大汗淋漓连头发丝都蓄着水,交握的手却怎么都分不开。

手心出的汗越多,他们就黏得越紧。大抵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俩就被捆绑成命运的共同体,如同四季更迭一般,顺理成章变成了我们俩。

“太多感触,已不同了,世界变了,还是我改变了,夹在书本这相册,滑落的照片让我变沉默。”

后来他们正式在一起之后,拍了很多照片,集了满满一本相册,只留出一个空位。

马嘉祺问丁程鑫,为什么不把刚拍的那张合照放进那个空位那里。丁程鑫只笑着把照片夹在其中一页,合上相册,然后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这本相册的最后一个空位要留给你生日那天,我们俩一起拍的合照。这张多出来的照片等我下次来拿个新相册把它装起来。”

那天从医院出来,马嘉祺魂不守舍地回到家,翻箱倒柜把相册找出来抱在怀里,他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一幕幕过往的美好画面与因他而躺在病床上捆满纱布的丁程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夹在相册中的那张照片随着他下垂的手一并掉在地上。

这张照片记录着那天他们的蛋糕初尝试。他们开车去附近的商场把做蛋糕要用的食材买好回家,马嘉祺负责做蛋糕胚,丁程鑫就负责捣乱,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他还笑得歪倒在男人身上,把自己手上的奶油抹在他脸上。

这样做的下场当然逃不过被马嘉祺摁在厨房门板上制裁,甜腻的奶油化开在嘴里,他像条心甘情愿上钩的鱼,吮着马嘉祺手指上的奶油,还不忘趁机在男人脸上多添几道奶油痕。

“太久太久是否过了太久,忘了忘了开始是怎么开始的,喝醉了小河边唱着歌,永远爱你是我说过的。”

当你看着我的时候,我也在台下注视着你。马嘉祺的眼眸温柔得能掐出水,那句“我永远爱你”是他曾说过的。现在,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一遍。

明目张胆看着你,旁边的人群全部虚焦成了模糊背景。我以前从不喜欢许诺,因为言语太轻,无足轻重。但我知道你喜欢听我一遍又一遍和你确定我的心意,所以在你迷蒙着双眼躺在我身下时,我这么做了。

你虚弱地笑着,又仰着脸来讨亲。我们像极了两条接吻鱼,在小鱼缸里分头行动,七秒记忆之后我们忘了彼此是谁,摆着鱼尾,我们凭着感觉游在一起,那一刻,我的大脑只有一个指令——我要吻你。

“没有没有再没谁能拥有,像你像我哭和笑都懂得,再触摸我心底藏了好久,那最柔软的角落。”

马嘉祺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自己不会再喜欢上其他人了,非丁程鑫不可。不是丁程鑫不行,长得像丁程鑫也不行。心底最柔软的那处角落只给你一个人看,送你的鲜花也永远新鲜不会过时。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唱完了后半段歌,男孩的眼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鼻子酸得要透不过气,怕被旁人发现,他捂着脸往一边跑,谢竹担心地跟在其身后。

掌声大得能把房顶给掀翻,热闹的人群把丁程鑫和他隔在了两个世界里。徐老师提着蛋糕走进来,招呼着他们过来切蛋糕。

大家嬉闹着散开,马嘉祺往丁程鑫跑走的方向望去,小小的背影肩膀一抽一抽的,近乎要与昏暗的夜色融为一体。

好想抱抱他啊……

在下雪天吃冰淇淋蛋糕也是没谁了,众人看到桌上的冷冻保鲜冰袋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家大眼瞪小眼,最后换了个眼神比了个违心的大拇指。

不过这家冰淇淋蛋糕店是出了名的贵妇品牌,价格昂贵,但耐不住精致又好吃,因此光顾他们家的客人也不算少。

无视吃了会闹肚子的风险,大家都很踊跃地喊着说要大块一点,毕竟这么贵的蛋糕他们平时也舍不得买来吃。

蛋糕是双层的,抹茶和黑巧克力双拼,都是丁程鑫爱吃的口味。风格简约,没太多花里胡哨的点缀,倒是符合马嘉祺一贯的作风。

点上蜡烛准备许愿,丁程鑫被徐老师拉回圆桌旁。马嘉祺双手交握,在闭眼许愿之前偷看了男孩一眼。

烛光映着男孩幼态的侧脸,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那个双层蛋糕看,和一个多月前他们经过这家蛋糕店,男孩弯着腰指着蛋糕展示柜和他说他心仪的口味时如出一辙。

马嘉祺笑着阖上眼,在不同版本的生日歌中许下了一年一次的生日愿望。

-希望丁程鑫永远健康快乐。

马嘉祺虔诚地把这个愿望重复说了三遍。

*我自己很喜欢这一章,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丁程鑫趴在马嘉祺的身上睡得乖巧,睫毛一簇簇垂在眼睑,嫣红的嘴唇透露着方才的激情和荒唐。

不过那会儿丁程鑫正面临着新学期的第一次大考,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有时晚上他躺在床上想和丁程鑫聊一会儿天,结果男孩倒头就睡着了,还发出疲惫的呼吸声,他也只好替男孩盖好被子就此作罢。

这条项链,马嘉祺挑了很久。因为他不确定男孩喜欢哪种风格的项链,也不肯定男孩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心里有一万种猜测,却又在男孩无意识往他...

他心里有一万种猜测,却又在男孩无意识往他身上靠的时候烟消云散。

他眼前一亮,二话没说拿起车钥匙就去了A市涵盖最多大牌的商场,但没能如愿,柜姐告诉他这款卖断货了,新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留下联系方式,马嘉祺走出爱马仕的专卖店,想着来都来了,不如逛一下吧,然后他就绕着这层楼走了一圈,结果两手提得满满走出商场门口,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他的。

后来丁程鑫醉酒,他没忍住亲了他。这不是一时冲动,他本来就筹谋着怎么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只是他未曾想过醉酒的男孩浑身上下都是吸引他的磁石,行为逾矩比思想来得更快一些。

他看着男孩知道他那晚是去相亲还能笑得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燃起了一道无名之火。可能当时看丁程鑫的眼神太凶,男孩的瞳孔都闪动着不安。

他逼着丁程鑫亲口承认他喜欢自己,那一刻的舒爽是远超于他跑完一场马拉松比赛的。推倒那堵岌岌可危的墙,轰的一声,所有世俗逻辑都被压在底下,没人再去考究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他们私藏着每一次情动的证据,目击证人只有他们自己。

马嘉祺欠丁程鑫一个正式的告白。

他没忘,即便丁程鑫没提出来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他也没忘。

他是那种一眼相中便志在必得的人,像那条断了货的项链,柜姐看他好像很迫切想要,就给他介绍了另一条差不多的,只是挂坠颜色不一样,其他都相同。

于是,在来郊游的前一天下午,马嘉祺趁丁程鑫睡午觉的间隙悄悄出了一趟门,甚至怕回来遇见睡醒的丁程鑫没办法解释,他还特地去超市买了两袋子的日用品和狗零食当作掩护。

某种程度上来说,马嘉祺的掠夺欲和占有欲一点都不亚于丁程鑫。其实也不奇怪,毕竟喜欢一个人就希望他连呼出的气息都沾有自己的味道,这和小狗狗惯性霸占地盘无异。

他设想了好多告白的场景,例如他本来想带丁程鑫去A市附近一个临海的小镇上玩,那里的酒店都能看到波澜壮阔的海,还有随处可见小贩售卖椰子果汁的叫嚣声。

他喜欢海,所以他私心想把他喜欢的人带到他喜欢的地方,然后对着他说那些自己想了好几天晚上的肺腑之言。

又或者他们可以去稍远一点的大山,租个帐篷睡在山顶,抬头便是漫天繁星,如果运气不错,还能看着划过的流星许下一个自己期盼已久的心愿。

山川和海流,经过几千年的岁月洗礼依然存在着,这是坚贞不渝的象征,是马嘉祺想到和丁程鑫会有的未来。

再过一个月他就要过二十八岁的生日了,明明经历过一段失败且耗时长的爱情,他应该更加理智一些。可碰上丁程鑫,他的刹车键一次又一次的失灵。

和男孩同住的那几天里,他久违地感觉到了为什么世人都向往着拥有一个家。因为那种每天一睁眼怀里就躺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和现在一样,男孩没有一点防备地趴在他身上,呼吸均匀,睡颜恬静,对他是百般的依恋和溢于言表的信任。

试问对着这样的丁程鑫,谁还能坐怀不乱假装君子?

马嘉祺邪笑着扼杀了这个可能。

他才不要当什么君子,所以他偷偷印了一吻在丁程鑫的鼻尖上,然后又把他搂得更紧些。

透着红光的太阳完全藏进云层里,月亮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云端。丁程鑫动了动身子有要苏醒的迹象,努力撑开眼皮子露出一条缝,他仰起脖子去看马嘉祺在做什么。

“醒了?”马嘉祺低头亲了一下男孩的额头,然后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谢竹找了你几次,不知道有什么事。”

“他找我们去吃晚饭,说是去吃火锅,去吗?”丁程鑫看完信息又把头埋进马嘉祺的肩膀,把手机举高给男人看,“你要是想去就回个好,不想去就不回他了。”

既然已经决定和丁程鑫谈恋爱,那他的好朋友他也应该去了解和熟络。马嘉祺咬着下唇思索了没一会儿,就动动手指头回了个好。

“你快起来洗把脸,他说他们已经到了。”

马嘉祺放下手机,双手捧着丁程鑫棉花糖一样的脸蛋揉啊揉,手指捏住他的下颚,嘴唇就被迫掐成一个鹅蛋,顶着丁程鑫娇嗔的眼神,他宠溺地啄了好几下他的唇瓣才把人腾空抱起走去浴室。

谢竹他们拿了个包间,丁程鑫寻着门牌号找去时还有些吃惊,因为越往里桌子就越大,能容纳的人也相对应变多。

丁程鑫暗骂谢竹又在做什么妖,难为情地看了一眼马嘉祺,那人只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靠近门口的那两个位置空着,谢竹正笑着涮肉。丁程鑫礼貌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环顾一周,好家伙,谢竹把他的情敌全给招来了。

他连名带姓喊了句谢竹,但那人光顾着高兴没在意丁程鑫语气里的阴阳怪气,还指着他身后架子上的新鲜黄喉说:“你要的菜在那,老新鲜了,还是我亲自下单的呢!”

无语,丁程鑫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木着脸拉开椅子坐下,他漫不经意地把马嘉祺的椅子往自己旁边拉,而后拉开香油罐子的拉环,倒了一半和着香菜和蒜蓉放在他和马嘉祺餐具的正中间。

“先吃黄喉还是先吃肥牛?”马嘉祺把这两盘菜都捧来了,但丁程鑫看着小爱那些个女生如狼似虎的眼神,他气都气饱了,撅着嘴摇头赌气说都不想吃。

“那我不问你了。”马嘉祺看着丁程鑫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大概了然原因,全程专注着自己汤勺里的肉,见黄喉从摊开到缩成一团,他才从锅里捞起来全部放进丁程鑫的碗里。

“但我给你煮的东西你都要吃完。”马嘉祺又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马教授,我超级喜欢吃肥牛的,能不能给我也涮一点呀?”不知是哪个女生娇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其他女生也相继效仿。

“马教授今天开了一天车也累了,就不劳烦他继续涮肉了。”丁程鑫边挤着笑容边咬牙切齿地说着话,把那盘肥瘦均匀的肥牛一股脑全倒进辣锅里,谢竹连着叫了好几声都于事无补。

“丁哥你弄啥子噢,好歹分一点到番茄锅嘛。”谢竹最近喉咙痛吃不了辣,声音听着还有些沙哑。丁程鑫回以一个你心知肚明的微笑,眼神锐利,盯得谢竹心里发怵也没再说什么。

嘴里嚼着马嘉祺专门给他烫的黄喉,丁程鑫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见没人注意,他就偷偷拿起马嘉祺的椰汁对嘴喝,甜滋滋的味道顺着味蕾一路到心里,他放下左手戳了戳马嘉祺的大腿,那人立马望向他,温柔地问:“还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饭桌上争抢不断,有人嚷着自己刚下进去的牛肉丸怎么找不到了,也有人吐槽这家的海鲜不够新鲜。

啤酒酸梅汤椰子汁摆满了桌子,女生们吃饱了便又开始犯花痴,叽叽喳喳像电线杆上的麻雀,更有甚者借着自拍的名义偷拍马嘉祺。

但这都没有关系。

因为那个被热烈讨论的男主角,现在正在桌底下牵着他的手,手指贴合地嵌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着。

丁程鑫突然想通了,如同马嘉祺给他吃过的定心丸一样,他只属于自己。

抿了一口解腻的酸梅汤,他笑得像等着别人来采摘的五月梅。马嘉祺用拇指轻轻摩挲过他的手背,轻声问道:“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谁让铁树只为我开花。”

闹铃响的第一下,马嘉祺就伸手把它按停,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他撑起一点身子去看睡得酣畅淋漓的丁程鑫。

男孩双眼紧闭嘴唇微抿,手指勾着他的袖口。兴许是马嘉祺动的那两下被丁程鑫发现了,熟睡的人儿顿时像狗狗闻着骨头的味道移动一般,鼻子蹭蹭就又贴上了男人的锁骨。

丁程鑫喜欢挨在这,无论是拥抱或是共眠,他都偏爱在这里落脚。理由很简单,这里的体香味道最浓郁。

马嘉祺对于男孩的痴缠没有一点办法,破天荒地重新躺下陪着他继续睡,大手顺着去抚摸男孩的后背,丁程鑫那一点想醒的念头很快被淹没在温柔里。...

马嘉祺对于男孩的痴缠没有一点办法,破天荒地重新躺下陪着他继续睡,大手顺着去抚摸男孩的后背,丁程鑫那一点想醒的念头很快被淹没在温柔里。

昨晚他们太累了,准确来讲,累的其实是丁程鑫。几次接吻过后,马嘉祺已然了解哪里是丁程鑫的致软开关,吻得到位,摸得舒服,男孩屡战屡败。

可丁程鑫又偏生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人。

马嘉祺把男孩的空气掠夺得一干二净,男孩拍着他的肩膀求饶。松开后,丁程鑫整个人都水淋淋的,软成被晒融的冰淇淋。他噙了一口他的嘴角哄他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男孩不肯,又吻了上来。

碍事的被子不知何时被踢到床尾,他们在深秋中所需要的温度可以靠对方补给提供。

马嘉祺蹑手蹑脚掀开一角被子悄悄下了床,回头看了一眼丁程鑫失去支撑的脑袋掉在了他的枕头上,画面惹马嘉祺心动。

等他睡醒得讨一个早安吻才行。

手脚麻利做好爱心便当,马嘉祺用一个保鲜盒把他们俩的早餐装好。榨汁机声大,丁程鑫还睡着,所以今日份没有鲜榨橙汁。不过马嘉祺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乳酸菌提前放凉,好让丁程鑫待会儿喝的时候不伤胃。

可谁知他的膝盖刚压上床垫,手还没碰到丁程鑫,男孩就忽然笑着转过来,双手高举过头顶,然后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方向推。

两人的距离极速缩短,马嘉祺慌乱地撑住床垫才不至于让自己失去平衡撞在丁程鑫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噢?”马嘉祺气极反笑,捏着丁程鑫脸颊的软肉往外拉。

被捏住脸的男孩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一开口就又是那令人心痒痒的话,“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危险呀?”

男人喉结滚动,唇齿之战一触即发。

他们肆意横行在伊甸园里,马嘉祺光明正大摘下了树上最大最红的那颗苹果吃进肚子里。他反复咀嚼甜美多汁的果肉,把果汁席卷在舌底,再细细品味。良久,他填饱了肚子,才慢慢悠悠离开了那片红唇。

“不闹你了,快迟到了。”

男孩欲求不满,桃花眼泛着水光,直勾勾地盯着马嘉祺的薄唇看。

“还想要。”男孩呢喃着说。

丁程鑫开口致使没撬开的蚌壳露出一点缝,肥美的蚌肉暗藏其中,男人的呼吸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心如鼓动,余震顺着血液蔓延扩散到全身。

再加上男孩撒娇的时候喜欢嗲着嗓音说话,酥酥麻麻刺激着男人的头皮,一不做二不休,马嘉祺狠下心一脚踏进了男孩设下的纯情陷阱,抱着他一起坠进五米高的井底黑洞。

男人忘情地捧着男孩的脸吻得忘却了所有,脑子里只存留一个单一的念头——亲他,亲到昏天黑地,海枯石烂。

氧气逐渐稀薄仿佛置身于高原,丁程鑫迷蒙着双眼,因承载不住马嘉祺浩如烟海的爱意,有几股透明的液体顺着皮肤往下淌,可能是口水,也可能是眼泪,反正最后都汇进锁骨窝交融在一起。

“唔……要迟到了,别……”

马嘉祺没给丁程鑫说完一句话的机会,短暂分离让新鲜空气注入,他又迫切地再次吻上男孩的唇。

丁程鑫被亲得晕头昏脑,下唇充血麻木没了知觉,马嘉祺转战到他修长的脖颈,如风吹落秋叶,他的吻也是这么清爽连贯。

“迟到就迟到,我们自己开车去。”

另一边,其他同学都早早地来到了集合地点,脸上扬着笑容。几个先到的带队老师按报名的先后顺序分好小组,让司机师傅提前把车门打开省得他们在底下吹风。

第一排的座位最受欢迎,尤其是右边靠窗的位置,被几个女生轮番争抢,最后被小爱花了大价钱“买”了——上次马嘉祺带队去B市比赛坐的就是第一排右侧靠近走廊的位置,这次暗恋他的女生都想坐到他身边,和他全程两个小时肩并肩。

但她们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风流倜傥的冷脸教授没有来,来的反而是一个教高数的中年教授,眼角爬着皱纹,下巴的胡渣子也没剔干净。他扫视一眼,只剩车头这一个位置了,他径直走过去把包放下。

“教授。”小爱伸手挡住了那个座位,“这个位置是要留给马教授的。”

“马教授?”中年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不坐我们这辆车。”

“啊?为什么?”

“听徐老师讲,是马教授要自己开车去。”中年教授朝空位扬了扬自己下巴,“手可以松开了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爱忙把手收回来坐正身子。

“那你照顾好小丁,带他吃了早餐再过来。”徐老师边交代边指挥几个男同学把矿泉水搬上车,被提及的男孩窝在马嘉祺脖子那偷笑,小口小口啄着,又在撩人。

“你拿我胃疼说事,待会儿徐老师看见我又要唠叨我一顿了。”

嬉闹过后,丁程鑫趴在马嘉祺的肩头闷闷地说话,两人面对面抱着,男孩坐在马嘉祺盘腿划分的区域里,自己的后脚跟勾着男人的后腰。

“那你是想我跟她说,我昨天把一个名叫丁程鑫的小笨蛋亲晕了,然后他今天早上起不来,所以连累我一起迟到赶不上大巴。”

马嘉祺朝丁程鑫的耳廓吹了一口热气,男孩抖了两抖,娇嗔着握起粉拳砸他,冒着奶音反驳他。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马嘉祺把丁程鑫的拳头包在自己掌心里,宠溺地亲他嘴唇。

两人的行李好在前一晚已经收拾好放在一个行囊里,马嘉祺给丁程鑫套上卫衣,又拢着帽檐捧着男孩的脸细啄。

“你穿那件衣服好不好?”

马嘉祺顺着丁程鑫指的方向望过去,是一件很亮眼的天蓝色卫衣,上面缀着立体白云,里面有充盈的棉花,捏起来软软的。

马嘉祺把视线收回来,男孩身上穿的是嫩粉色的卫衣,爱心印花,乍眼看,这两件很像是情侣装,小心思暴露无遗。

“好不好嘛~”

丁程鑫牵着马嘉祺的大手扭呀扭,波浪一般。马嘉祺赏了他一个脑瓜崩,顺着他的意换了。

男孩坐在副驾驶,腿上放着保鲜盒。他带着手套拿起其中一块吃,把没有馅的边边都咬掉,吃到了夹心的馅才趁着红灯空档塞了一口给马嘉祺。

“好吃吗?”丁程鑫眨着星星眼问马嘉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明治是他做的。

马嘉祺笑着说:“我做的,当然好吃。”

“也是,我男朋友做的三明治好吃,我男朋友也好吃。”

爱情来得太快像龙卷风,还没等中枢神经发出信号,身体就先做出反应。

吻如密雨,穿透浓雾相拥相吸。错落间,丁程鑫的针织衫从香肩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马嘉祺眼睛红了,像吐信子的蛇,依靠舌头感受震动和温度。

他们在雷区蒙着眼睛走,炸了就炸了,相拥就好,亲吻就够,只要手牵着,只要对方眼里有自己,烈火烧身又如何,以魂祭天也无所谓。

相爱的两个人只管相爱。

二十岁的爱情走心,二十七岁的爱情走肾,这两者结合起来放在任何一个年龄层看着貌似也没有问题,但马嘉祺不愿意这样。

两个人的第一次绝对要...

两个人的第一次绝对要在极度浪漫的气氛下进行,要有洒满玫瑰花瓣的池水,还要有点燃香薰蜡烛的床头。

他还欠丁程鑫一个正式的表白。

摩擦生出的热度近乎爆表,他们难舍难分,谁也不愿先离开对方的唇。

眼看就要到那一步了,马嘉祺喘着粗气从丁程鑫身上离开。男孩嘴唇被他亲到肿了,像熟透的樱桃,他用牙齿研磨,用手去摸索,每一寸对于他来讲,都是新鲜滚烫的。

丁程鑫的眼里氤氲着水汽,再次把嘴唇微微嘟起,看样子是疑惑为什么马嘉祺会突然停下。男人笑了笑,用手指把额头汗湿的刘海扫到一边,安慰似地又亲了一口他的樱唇。

“先吃早餐,不然你的胃要受不了了。”

说是吃早餐,其实是丁程鑫跪坐在马嘉祺怀里,侧着脸趴在男人的锁骨处,男人喂一口,他就吃一口。

不过他吃得很慢,三明治吃了一半就撒娇似地把脸埋进马嘉祺的颈窝说吃不下了。马嘉祺也不勉强他,把装三明治的碟子放在旁边的沙发上,他双手交叠扣在男孩的后腰处护着。

他们相拥了许久,直至马嘉祺感觉丁程鑫好像睡着了,他才就着这个姿势把男孩稳步抱回房。

马嘉祺坐在床边端详了丁程鑫的睡颜好一会儿,手指顺着鼻梁一直滑到鼻尖,又在他的唇上停留。

突破了那道防线过后,心里的防御系统迅速重新构建了一个乌托邦,把围墙砌在男孩的身后,这个世界有爱就能够活下去。

亲他不需要再犹豫,因为他尝过男孩的滋味,是甜的,他甘之如饴,如果这次再试错,他自认倒霉,但如果错过了,他觉得他会后悔一辈子。

自从过了二十七岁生日,马嘉祺不是没有察觉家里长辈的旁敲侧击,什么表姐都生二胎了,表弟比他小两年都娶媳妇了,就他还一个人单着,这怎么行。

的确不行,但马嘉祺过惯了一人一狗的生活。

当一个人习惯了一种固定的生活模式,这便相当于是给机器人设置程序编码,每天机械重复地做着同样的事,也不会觉得无聊,因为机器不会说话,没血没肉,是冰冷的。

看着看着马嘉祺又着迷了,俯身亲了一口丁程鑫的额头,不够,又碰了一下他的眼睛,触了一下他的嘴唇。

马嘉祺轻手轻脚给丁程鑫关上房间门打算去厨房倒杯水喝,这时他才记起被他遗忘了一个世纪的手机。

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马嘉祺拨动音量键把声音调小了一点,那头就又说了起来,“我倒也希望你能去鬼混一下,别整日一个人抱着条狗,难道你要和它过一辈子吗?”

马嘉祺笑着回怼:“那大姨夫不也成天抱着米妞嘛,你怎么不说他玩物丧志。”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你大姨夫有我,有后代,你呢?就只有柴宝!你想想啊,你父母现在年纪也大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女朋友回来让他们放宽心。”

徐老师不知道他大学谈过男朋友,但他父母知道,是马嘉祺主动向他们坦白的,在他分手的那天晚上。

“找我有什么事。”马嘉祺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开口打断一教育起人就滔滔不绝的大姨。

“所以?”

“你是上次的带队老师嘛,所以肯定得把你给带上啊!而且这次校长慷慨,不仅没参赛的舞蹈系学生可以一起参与,连办公室感兴趣的教授也可以一起来玩。”

马嘉祺听出他大姨在影射他,又想到男孩正躺在他床上睡得香甜,不自觉笑出声。

徐老师叹了口气,“知道你嫌我啰嗦,但我还是要再交代一下,周六早上九点学校北门集合,要在郊外睡一晚,你要自己一间房吗?”徐老师知道马嘉祺不喜欢和其他人拼房。

“不用。”马嘉祺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样太特殊了。”他还找了个借口圆自己的私心。

这次郊游的游玩项目有放烟花,骑单车,野餐,看着也还算不错。他本来就有周末带丁程鑫去自驾游玩玩的想法,这下也算是碰巧赶上了。

丁程鑫一觉睡到傍晚,迷迷糊糊从房间走出来,他下意识去找马嘉祺。浴室有水声,门开着一条缝,丁程鑫往那边走,顶着睡乱的头发推开,马嘉祺在帮柴宝洗澡。

“需要帮忙吗?”虽然他也帮不上什么。

马嘉祺举着莲蓬头给柴宝冲洗身上的泡沫,柴宝惯性甩水,水珠四溅,马嘉祺被甩了一脸,战术性往后退了一点,丁程鑫适时从架子上取下毛巾帮他擦干。

“帮我从衣柜里拿件干的衣服。”马嘉祺朝门口抬了抬下巴,丁程鑫放下毛巾小跑着出去。

“这件可以吗?”丁程鑫拿来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站在门口问马嘉祺。

马嘉祺抬头看了一眼,“可以,你过来帮我拿着这吹风筒,不用怕,对着柴宝吹就好了。”

卫衣和吹风筒相互交换主人,马嘉祺接过卫衣就挂在门后的勾子上,手指擒住自己衣服下摆,他动作极快地把湿衣服脱掉。

“马嘉祺~这个风档要不要调小一点呀?柴宝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剩下的话被丁程鑫混着口水一起咽进肚子里,他看得两眼发直,连吹风筒对着自己吹都没有发觉。

马嘉祺的人鱼线像通常天堂的路,没入深色内裤边缘,禁欲又勾人。六块腹肌曲线分明,甚至比自己的形状更好看,更明显。

他从来没有想过马嘉祺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一挂的,这下他可真是捡到宝了。丁程鑫的眼神不带掩饰,像聚光灯,马嘉祺又不傻,他当然看见男孩失神的样子,故意侧了下身让他看得更清楚,他边套上卫衣边向丁程鑫走去。

“吹毛要逆着吹。”

马嘉祺声线温柔,他从后把丁程鑫半包围在自己怀里,右手覆上男孩握着吹风筒的那只手,他带动着他一起给柴宝吹毛。

“看手机了吗?”

饭桌上,马嘉祺用勺子给丁程鑫喂了一口白米饭,男孩咀嚼着摇头,用手指指那盘色泽不错的玉米粒。

马嘉祺会意,舀了一大勺送进男孩张大的嘴里,腮帮子瞬间被他撑得鼓鼓涨涨。

“学校组织了郊游,去吗?”马嘉祺低头在挑鱼刺,丁程鑫想都没想就回他,“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傻子。”马嘉祺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丁程鑫的鼻尖,又把鱼肉搅和在饭里给男孩喂了一勺,“要回宿舍拿些换洗的衣物吗?得住一晚。”

“不回。”丁程鑫搬着凳子往马嘉祺那里靠近了一点,“穿你的就好了嘛。”

“今晚不走吗?”马嘉祺抬起头看丁程鑫。

男孩立马摇头,而后又怕马嘉祺会赶他走似的一把将他抱住。细软的头发刮蹭着男人的耳朵,他耍赖着往马嘉祺身后钻。

“你不许赶我走!”男孩轻咬了一口男人的耳垂当作威胁。

“真不走吗?”男人的手力度适中地捏了一把男孩的侧腰,“那你会被我亲晕的。”

“晕也要晕倒在你的怀里。”

忘了是谁先伸出舌头,总之这场对战双方都是不肯认输的挑衅者,两人你追我赶,斗到了夜半三更。

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醒过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丁程鑫说,这比他做白日梦还要不真实。

男人的心跳铿锵有力,他陷在一个温暖可靠的怀里,腰间上有男人手搭着的重量,他被马嘉祺专属的香味包围。

肚子上依稀觉得有一只宽大的手覆在上面,丁程鑫偷偷掀开一角被子看,还没来得及看清,晨风就调皮地跟着跑进来。身后的男人感受到了寒意,把他搂得更紧了。

“乖,再睡会儿。”

马嘉祺哑着嗓子和他说话,低沉粗粝的声音比平时听着更性感,丁程鑫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手不自觉抓紧胸前的一角被子,杏眸如枝上叶,随风摇曳,难以自...

马嘉祺哑着嗓子和他说话,低沉粗粝的声音比平时听着更性感,丁程鑫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手不自觉抓紧胸前的一角被子,杏眸如枝上叶,随风摇曳,难以自持。

丁程鑫不敢动,但马嘉祺好像已经醒了不少,缱绻地埋进他的肩窝,脸蛋胡乱蹭着他敏感的侧颈。

短发扎得男孩脖子痒,轻轻挣扎着往前面缩了一下,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收紧手臂禁锢在怀里,后背紧贴前胸,严丝密缝,不给寒风一点机会入侵。

嘴唇有意无意经过他的耳背,身体却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血液沸腾,浑身发烫。

马嘉祺察觉到怀中人的温度变化了,因为吞咽口水的声音响在耳边,鼻腔还发出慵懒一声暧昧。

男人抬起被丁程鑫枕着睡的手臂,坏心眼似地用指尖挑拨男孩小巧的喉结。果不其然,又或是说出乎他意料,男孩的身躯猛地颤栗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可爱极了,他还想再逗逗他玩。

“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丁程鑫瞬间把眼睛睁大。他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沉浸其中,压根没想他为什么会从k房睡到马嘉祺的床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喉咙也有轻微灼烧感般疼痛。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宿醉过后的病根是断片,回忆起来有点艰难,但马嘉祺似乎并不想他忘记,适时给他提示,引导他把七零八落的碎片重新拼凑在一起。

先是他觉得吵,溜出来吹风遇见马嘉祺,然后他们起了点争执,男人把他的手拽得很疼,他好像还哭了。

丁程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子,还真肿了起来,手指戳着软乎乎的,现在的他看起来肯定很丑。

想到这,丁程鑫把手摊开捂住了自己的脸,可马嘉祺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嘴唇抵在他的耳畔,他一点一点把昨晚发生的事讲给丁程鑫听,又故意在情深之处卖了关子,惹男孩心急。

“然后呢然后呢?”丁程鑫迫切想知道后续,追问道。

“然后啊~”马嘉祺把尾音拖长,“你转过来我就告诉你。”

没来得及思考,像主人吹起笛音与体内的蛊虫产生共鸣一样,丁程鑫毫无防备就转了过去,不料马嘉祺竟离他这般近,两人鼻尖相碰,马嘉祺墨黑色的眸子直直撞进他的眼底。

他看到马嘉祺轻笑着夸了他一句真乖,然后维持着这个姿势,男人将昨晚他把他风衣丢进垃圾桶的糗事细细道来。

“那风衣多少钱啊?我赔给你吧,真的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喝醉酒会是这个样子。”

丁程鑫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他底气不足,又觉得那样子的他实在是太荒唐了。在马嘉祺怀里醒来的喜悦瞬间洗劫一空,懊悔使他被乌云笼罩,密布在他脸上。

“傻子,我又没怪你。”马嘉祺抬手揉了揉男孩软糯的脸蛋,片刻后,他突然画风一转,嬉笑着说:“不过我那件风衣真的还蛮贵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以身相许来抵债?”

男孩没有应答,只一个劲地眨巴自己的眼睛,甚至还忘了换气,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好啦,不逗你玩了,我去给你做早餐。”马嘉祺用鼻尖蹭了两下丁程鑫的,而后翻身下床。

丁程鑫叫住他,试探地问道:“我昨天还有对你做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一夜之间,他感觉马嘉祺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亲昵,逾越了师生亦或是朋友那条分界线。

那他们现在算什么,朋友至上恋人未满?

但很快丁程鑫又推翻了自己这个猜测。他几次三番找机会让马嘉祺亲他,尽管男人有过短暂的冲动,但他始终没有亲下来。

他们之间像隔了一层看不透的防窥膜,他弄不明白马嘉祺的心思,却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军眼下。他看似求成心切,实则步步为营。

“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你。”

马嘉祺不是为了吊丁程鑫胃口才故意这么说的。他们现今还没发展到那一步,贸然告诉男孩我们昨晚亲过了,是我主动吻上来,然后你也动情了,我们如胶似漆亲得密不可分,他觉得丁程鑫会接受不了。

马嘉祺趿着拖鞋离开房间,临走前还没忘把窗帘拉开,让充沛的阳光洒进来温暖一夜蒙寒的四周。

丁程鑫躺在床上揉捏自己紧绷的肌肉,手指碰到绵软陌生的面料,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穿的不是他昨天那件白衬衫。

这是一件浅绿色的针织毛衣,领口刻意做成了不规则的撕裂形状,袖子很长,能把他的手掌遮住一半,除此之外都挺合身的。

丁程鑫没有多想,听见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他才踩着那双毛绒拖鞋去洗漱。

镜中的自己脸色红润,双眼即便有一点浮肿也不太影响美观。丁程鑫抓了把自己的刘海,塑造出一种别样的凌乱美,紧接着目光向下,脖子处靠近锁骨的一小块梅花样式的印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挑着半边眉毛用手指用力搓了两下也没有搓掉,反而让红的面积变得更大了,像被欺凌过的桃花,花瓣碾碎铺在上面,染着白布。

什么时候弄的丁程鑫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当然,他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马嘉祺正人君子的形象在他心里雷打不动,他就权当是被虫子咬了一口自己无意识挠出来的产物。

他出客厅的时候马嘉祺还在厨房里洗菜,也许是因为外边冷,男人身上多添了一件水洗蓝色的开衫外套,看着很居家。

丁程鑫拉开椅子坐下,单手托着腮看男人在厨房不停忙碌的身影,久违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把他的心脏填得满满当当。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又灭,周而复始几次之后,丁程鑫担心有人有急事找马嘉祺,拿着手机轻轻敲了敲厨房的玻璃门,然后拉开一点,询问道:“你要不要看一眼手机?好像有人给你发了很多条信息。”

马嘉祺回头看了他一眼,瞧见男孩穿着他前两天逛街买的针织衫很好看,笑着把头低下,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帮我看就行了,我两只手都沾着水,不方便。”

丁程鑫听话地划开屏幕,马嘉祺的声音再次响起,“密码是6618,是我第一次见到柴宝的日子。”

锁屏壁纸是柴宝的小时候,锁屏密码是他初见柴宝的日子,明明内心这么柔软却偏要整天端着高冷的架子,丁程鑫看不穿马嘉祺的心,但这种剥开丑陋的外壳尝到内里甜蜜果实的感觉,很特别。

不算占有,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你大姨找你。”丁程鑫滑动着屏幕,没忍住笑出来。

“噢,说什么了?”马嘉祺听着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可丁程鑫十分激动,绘声绘色地和他概括满屏的白色条条,最后还把自己说笑了,扶着旁边乐得直不起腰。

“她说,你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嘉祺一脸迷惑地扭过头去看丁程鑫,男孩清了两下嗓子,手动把他的头转回去。

“我辛辛苦苦给你组的相亲局,都是多好的姑娘啊,学历高家境好,关键是还不嫌弃你这把年纪,你居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你说说,你对得起我的良苦用心吗你!”

丁程鑫怒着嗓子把这些话说完,又秒怂下来解释道:“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这都是你大姨的原话。”

“所以你知道我昨天去那个地方是为了相亲,你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觉得很好笑?”

马嘉祺把菜叶子从水池子里捞出来沥干水分丢进盘子里,继而眼神锋利地盯着丁程鑫看,一步一步向他逼近直到丁程鑫无路可退。

后背抵着玻璃门,冷得刺骨,男孩眼里全是无措。马嘉祺的神情很吓人,像暴风雨时卷起的巨浪,深不见底的蔚蓝下是夺人性命的无尽漩涡。

“你……”丁程鑫终于反应过来,“你昨天原来是去相亲啊。”男孩的神色黯淡下来,眸中无光。

破防了,楼塌了,命运总在和他开玩笑,总爱看着他狼狈落魄。以为快要追到手了,又被巫婆半路拦截施了咒语,蜜果咻的一下从他手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难过,喜欢一个人怎么这么这么难……二十岁的丁程鑫承受了本不该他这个年纪要面对的现实,眼泪无声滑过眼角,他抬手去擦,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他不管不顾扑进马嘉祺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他孤注一掷,他抱着会输得一败涂地的决心发出哀求,哽咽着,颤抖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对马嘉祺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去相亲了。”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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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被一路拽着走,风呼啸打在脸上,冷到发麻,也不知道是有东西吹进眼睛还是被误触了身体某处机关,他的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流,肩膀一抽一抽的,到最后直接拖着脚步不愿再走,哭到哽咽。

男孩踉跄着后退,右脚绊着左脚,眼看就要摔了,被马嘉祺拦腰抱了回来。

“你别碰我呜呜呜。”男孩打着哭嗝,手不断推搡着让马嘉祺离他远点。

这下轮到马嘉祺纳闷了,他搞不懂为什么喝醉酒的丁程鑫会这么厌恶他的触碰。

“...

“那我不碰你了,你跟着我走可以吗?”马嘉祺看到丁程鑫眼里的防备,心脏刺刺发痛,像被针扎,透着细孔在往外渗血。

男孩把头摇成拨浪鼓,晃着晃着把自己给弄晕了,难受,一跺脚,又开始泪花纵横。

好在半夜来往的行人不多,不至于有人停下来围观哭成泪人的丁程鑫。但马嘉祺的心始终吊在嗓子眼那,勒着喉咙,捆绑着他自己。

丁程鑫的哭声比被主人抛弃的奶狗还要凄凉,细碎的呜叫声从鼻腔发出,鼻头红红的,嘴唇也还是朱砂色。

丁程鑫蹲在马路牙子边上缩成小小一团,马嘉祺忍住想揉他脑袋的冲动,绕到他面前弯下腰问:“是不是我刚才把你拽疼了所以你生我气了?”

男孩吸溜着鼻涕,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马嘉祺哭笑不得,软声软语地哄道:“那让我抱抱你赎罪好不好?”

丁程鑫好歹愿意和他对视了,眼眶含着泪,看着别提让马嘉祺有多心疼了。他拉着丁程鑫的手臂用了点力,把人从地上抱进了自己怀里。

马嘉祺用敞开的风衣把丁程鑫拢住,彻底哭累的丁程鑫此时也不闹了,安静地伏在马嘉祺的胸口,听话得像个可人儿。

安抚性的拍打让丁程鑫很受用,期间马嘉祺没有再说话,两人相拥在树荫底下,在斑斓灯光投射不到的地方,男孩轻抓男人胸前的衣襟,颤抖着声线向他吐露自己的心声。

丁程鑫边抽噎着边断断续续和马嘉祺哭诉,说到激动之处时气没喘上来,他把那一小块的布料攥在自己手心里借力,艰难地喘着气。

“缓缓再说,缓缓再说。”马嘉祺扶着丁程鑫的肩膀把人带出来一点,男孩眯着眼,满脸绯红,无意识张大嘴,红舌在里头跃跃欲试。

此刻的丁程鑫活像被丢进沙漠还在挣扎着求生的金鱼,太阳把通红的鳞片照得发亮。火烤着他的全身,他热得难耐,吐着热气,双眼迷离。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倔强地要马嘉祺看他,一点偏离都不可以,很独裁,又莫名戳中了马嘉祺。

“你!”丁程鑫把眉头皱得很紧,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了一下马嘉祺的胸肌,却被反作用力折到指尖,牙缝挤出哼声,语气听起来更像在发嗲。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臭!”丁程鑫煞有其事地捏住自己的鼻子,看得马嘉祺很想发笑,抬手掩了掩嘴角,男孩就又扑上来扒他的衣服,嘴里念叨着:“脱了,丢进垃圾桶里,我不喜欢。”

丁程鑫还说了好些话,但有些实在过于含糊了,马嘉祺没分辨出来,把听进耳里的拼凑在一起,丁程鑫刚才反常的反应就是在吃醋。

“好好好,脱了脱了。”马嘉祺任由男孩粗鲁地把风衣脱下来,一路小跑丢进垃圾桶才又踩着企鹅步跑回来。

这下男孩可真的开心了不少,主动挽着马嘉祺的手臂,脑袋还依恋地往他肩上靠。

秋风散着寒意,路上还愿意载客的出租车很少,马嘉祺的手被冻得僵硬麻木,不愿让枕在他肩上小憩的丁程鑫发现,他咬着牙硬撑着,手指又红又肿。

好不容易有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马嘉祺架着丁程鑫坐进车厢里,害怕他的头会碰到车门的边框,马嘉祺的手一直都护在丁程鑫的头顶。

给司机师傅报完地址,马嘉祺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丁程鑫又像蛇一样攀上来,没骨头一样,软着半边身子倒在他怀里。

“热……热死了。”男孩扭动着身子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口渴,好渴……”

丁程鑫不知怎的就贴上了马嘉祺的脖子,嘴唇黏着肌肤说话,触感像蜗牛蠕动着腹部在皮肤表面移动,很软,还有种酥麻感从尾椎一直顺着涌上来。

由于丁程鑫领口大开还一直抱着马嘉祺的脖子讲话,锁骨露在眼底凹得特别深,骨感刺激神经,马嘉祺差点失控。

好在从窗缝钻进来的冷风让马嘉祺不自觉打了个颤,意识逐渐回笼,用手把丁程鑫松开的领口抓住盖好,他抬头不去看让他眼热的画面。

但得不到回应的男孩十分躁动,撑着马嘉祺的大腿直起腰看他,手没轻没重地按在上面。

“我说我口渴了,你怎么不理我。”

丁程鑫的表情甚是委屈,咬着下唇,哭红的眼睛红宝石一样闪烁着点点星光,似是稍不留神眼泪又要卷土重来,夺眶而出。

现在可不比在大街上,司机师傅就坐在他们正前方,任何一点小动静都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马嘉祺试图牵住丁程鑫的手把人暂时稳住,可男孩醉得不轻,哪还晓得和你讲什么道理,长腿一伸,膝盖抵在马嘉祺腿侧,丁程鑫一个翻身就坐进男人的怀里,头顶砰的一下撞到车顶,男孩吃疼地抱着马嘉祺撒娇,语气软趴趴的,像夏日舔化了的绿舌头。

“你是不是傻呀你。”

马嘉祺既好笑又心疼地呼噜丁程鑫的脑袋,揉了不知多少下,男孩才红着眼圈抬头去看他,指指自己紧绷干涸的嘴唇,丁程鑫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男孩的眼里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如山间那股清澈见底的泉水,来者无瓢便用手掬起一捧水,入口是怡人的甘甜,蜜意沁心,回味无穷。

丁程鑫定定看着马嘉祺,又用手撑着男人的胸膛往前凑近了些。咫尺的距离,鼻息喷洒出来的热气相互缠绕蒸腾,烘得马嘉祺理智融化,眼神闪烁。

“你怎么心跳得这么快?”

掌心下,马嘉祺心跳如雷,近乎要冲破胸腔击穿丁程鑫的手掌。男孩好奇,用手掌感受还不够,还要俯下身侧耳趴着听。

“别,别这样。”

“唔…你别说话,让我好好听一听。”

实在受不了了,马嘉祺捧着丁程鑫的双颊强行把人儿从他怀里拉起来,寒霜般的手掌紧紧贴着男孩温热的脸蛋,男孩眼睛清明了一些,许是被冰得舒服,他还把手抬起来用自己发烫的掌心摁住马嘉祺的手背。

冰火两重天是灭顶的摧残,毁掉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马嘉祺捧着丁程鑫的脸吻了上去,很轻,仅在唇面上碰了一下就离开了。男孩意犹未尽,吧唧了一下自己的嘴,嘟囔着说还渴,凉水,喜欢。

随后的他们像猫咪追逐猫薄荷,上瘾一般,碰到便产生强烈的愉悦感,化学反应比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子来得还要快。

他们下车的时候比上车那会儿还要艰难,丁程鑫已经软到无法站立,依附在马嘉祺身上还流沙般往下滑。

马嘉祺索性把他打横抱起,好在楼底下看门的守卫没有偷懒,夜这么深了还坚守在岗位,离远瞅见马嘉祺抱着人不方便,他一路跟着护送,直到电梯门关上。

把丁程鑫缓慢地平放在大床上,马嘉祺才去脱男孩的鞋子。丁程鑫睡得很沉,马嘉祺给他盖被子的时候男孩都一动不动地阖着眼,睫毛微颤,脸皱着,表情不太好。

马嘉祺去浴室打了盆水,把毛巾湿了帮丁程鑫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完事后,男孩翻了一下身,侧躺着,蜷着脚,脸埋在枕头边边,双手惯性抱臂。

男孩这样幼弱的姿态比一个小时前甩开他的手不让他碰更让马嘉祺觉得心疼难受。

他在洗漱前还特地泡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以防他不在的期间丁程鑫醒了口渴想喝水。

没有像往日那样精致护肤,马嘉祺心系醉酒的男孩,很快洗漱完,他甩了甩七分干的刘海就往房间走。

双人床很大,但丁程鑫只占了最旁边的一小块,手搭在被子上,他揪得很用力。马嘉祺在他旁边躺下,男孩不为所动,想了想,马嘉祺还是往男孩身后挪了挪。

这会儿马嘉祺倒是怀念那个睡着睡着就会滚到他身边把他一把抱住的男孩了,起码那样的丁程鑫,是有生命力的。

不似现在,太易碎了,比海上生出的冰花还让人留不住。风起会让他皱眉,夜晚会让他藏匿。这或许才是最真实的丁程鑫。

哪一刻起决定要成为丁程鑫的禁卫军,马嘉祺想,应该是男孩奋不顾身奔向他时,他再次感到了被需要。

热吻遗留的回响仍晕染出模糊的边界,马嘉祺从后抱住了丁程鑫,他将下巴轻轻抵在男孩的肩头,耳鬓厮磨,他们交颈而眠。

教官马x学生丁

年龄差

4k睡前故事

0

找教官当男朋友好啊,平时一本正经训人,转头又偷偷给你放水,关键是常年锻炼肌肉紧实,起了茧的手指摸在你腰上,平时拿枪动刀,这会儿铁汉柔情,别提有多带感了。

1

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他们,与学校一直合作的军队夏季时期全体去了国外搞演习,秋分过后才回来。

给学生军训实际上是给军队放松调整的机会,马嘉祺在行列中,但因为是队长的缘故,他不敢有半分松懈。

所以马嘉祺接到任务后选了几个合适的...

所以马嘉祺接到任务后选了几个合适的人,跟上他,一起浩浩荡荡背着行囊来到了丁程鑫所在的大学。

而此时,在绿荫小道上互看了一眼的他们,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

2

“真不知道是谁发明这个反人类的军训,早上五点起床,这是人做的事吗,鸡都还没睡醒。”

丁程鑫边眯着眼睛吐槽,边搭着室友的肩膀下楼。外面的天还没亮,楼道里的白光显得尤为刺眼,大家稀稀拉拉拖沓着脚步往下走,耳边不断响起令人厌恶的集合铃声。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军训算学分,逃军训就毕不了业。”一旁的室友声音同样困倦,但因为丁程鑫把半边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他肩上,他不得不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沉重地迈开腿。

丁程鑫还想接着开口吐槽,被室友拽着胳膊往前跑,“丁大少爷你就别说话了,迟到要围着操场跑十圈,我可不想死在军训第一天。”

“怕什么,不就跑十圈吗,本少爷……”

后领突然被人抓住,迫使丁程鑫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本来就没睡够的丁程鑫火气很旺,这下被人拉住他更是满心不爽,还没看清来者就破口大骂,又在看到那身军装后顿时怂了胆,杏眸瞪圆,红唇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是哪个系的学生?”

面前这人长了双寡情薄意的丹凤眼,问他话时微微蹙起了眉头,丁程鑫的睫毛颤了一下,启唇道:“学表演的。”

“名字。”

丁程鑫踌躇了一下,胡诌乱道:“丁鑫。”

显然,马嘉祺因他的犹豫而对他产生怀疑,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生得十分漂亮的男孩讲的话。

马嘉祺招手叫来了同僚,伏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没过多久,那个同僚就扛着立杆麦克风风风火火地跑回来。

马嘉祺手里还抓着丁程鑫的衣领,其实两人的身高差不了太多,但丁程鑫细皮嫩肉的样子在马嘉祺面前就像是没有攻击力的小鸡仔,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没有半点脱逃的机会。

“表演系丁鑫是吧。”马嘉祺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这军训第一天就由你做个表率,跑十圈让大家见识一下你们表演系的威风。”

没等丁程鑫反应过来,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拖走,好不容易站稳捂住自己被扯开的衣领,马嘉祺竟将手松开,推着他的背来到提前夹好的麦克风前面。

底下乌泱泱一片的人,麦克风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丁程鑫不知所措捏紧了自己的裤腿,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全然不知马嘉祺打的是什么算盘。

“咳咳,各位同学安静下来,我有话要说。”马嘉祺的声音带着浑然天成的威严,操场瞬间鸦雀无声。

“这位表演系的丁鑫同学主动请缨给我们这为期一周的军训打响旗号,决定在正式开训前先跑十圈以身作则。”

这不是级草丁程鑫吗?什么时候改名成丁鑫了?议论声不绝于耳,被每班的带队教官挨个唬了才得以消停。

“大家给这位丁鑫同学鼓个掌,我觉得他需要勇气。”掌声热烈如潮,马嘉祺伸出手对着旁边下台的楼梯比了个“请”的手势。

真是吹灯烧胡子,倒霉。

3

当着全级的面,丁程鑫丢不起这个脸,硬着头皮跑在橡胶跑道,风把他额前的刘海吹乱,但丝毫没影响到他。

马嘉祺让其余人在操场上站军姿,美曰其名要看着丁程鑫把这十圈跑完才统一去饭堂吃早饭。

天边渐渐翻出了鱼肚白,上百双眼睛盯着这个不停奔跑的男孩。

级草不愧是级草,无论什么角度看过去,他这张脸都堪称完美。

可这都是丁程鑫装出来的,在跑第三圈时,他已经感到费力,胸有点发闷,鼻子也有酸意。

他在死撑,他不想给机会让高高站在台上的教官看他笑话。

但身体向来不会说谎。

即使他脸上端着一副淡然的表情,额头和鼻尖冒出来的虚汗已经直白说明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运动量。

眼前的跑道开始出现重影,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丁程鑫不省人事晕倒在地上,毫无征兆。

马嘉祺以最快的速度从台上翻下来冲向他。

丁程鑫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这会儿倒在地上,反而像一片一吹就飞起来的羽毛,易碎感充斥着周遭气氛。

马嘉祺把他横抱起来,没费太多力,他一路抱着丁程鑫从每个班的第一排前经过,走到最后一个班时,他开口叫住了站在最前头的男生,“你们学校的医务室在哪,带我去。”

4

丁程鑫是因为没吃早餐再加上剧烈运动导致低血糖犯了,医生给他打了个点滴,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丁程鑫就醒过来。

躺在病床上的他,嘴上泛白没有一点血色,唇面还因跑步时被风吹干,变得干裂起皮。

丁程鑫无意识伸舌舔了下唇,结果尝到了恶心的血腥,一阵反胃想支起身子往床边吐,马嘉祺走到他边上扶着他起来。

胃里是空的,丁程鑫吐不出来。他不悦地把手臂从马嘉祺手里抽出来,自己单着一只手撑着床垫往另一边挪。

他就是想远离这个让他难堪的讨厌鬼。

5

马嘉祺特批丁程鑫上午可以回宿舍休息,下午再归队。

“下午再让我看到你没穿军训服,我还奖励你。”

丁程鑫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把沾了灰的外套从椅背拿起来搭在自己肩上,他潇洒地揣着兜往宿舍楼走。

窗外不断传来洪亮的口号,被教官训练得服服帖帖的同学,正以班为单位,争相比着谁的嗓门声大。

丁程鑫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没睡着,走到阳台眺望操场,发现马嘉祺居然站在他们宿舍楼底下和宿管阿姨在聊天,好像还把一袋东西递了出去。

丁程鑫在阳台看着宿管阿姨转身进楼,他才冲楼下的马嘉祺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不知是仗着自己现在离他远,还是仗着自己有病在身,丁程鑫那副好像抓住马嘉祺把柄的挑衅样子任谁看到都会觉得牙痒痒。

但马嘉祺完全没有理睬他的幼稚行为。

马丁靴踩碎了枯叶,丁程鑫一直看着马嘉祺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才回到房内。

莫名的,他好像感觉有些失落。

6

嘭嘭嘭,嘭嘭嘭,一阵十分急促又很不耐烦的敲门声。

“阿姨?”丁程鑫疑惑地皱眉思考宿管阿姨怎么上来找他了,该不会是误会他逃军训了吧?他之前进楼的时候就没看到宿管阿姨。

“有一位教官要我把这份早餐转交给你。”宿管阿姨一向说话直接,这会儿更是把丁程鑫欲要解释的长篇大论全部堵在喉咙里。

“啊?”这是丁程鑫的第一反应,但转眼宿管阿姨已经把那袋早餐见到他手里。

“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你低血糖,不能不吃早餐。”

7

豆浆油条茶叶蛋,这份早餐买的倒也对他的口味。

丁程鑫刷着短视频吃完了这份早餐,刚准备洗个澡精神一下,室友们突然一窝蜂涌了进来。

“中场休息半个小时,我们看你晕倒了担心你,就跑回来看看。”

“现在好点没?”另一个室友问。

“我没事,就是低血糖犯了,还打算洗完澡找你们汇合,没想到你们回来了。”

“别洗了,过来坐会儿。”

丁程鑫在几个室友的殷切目光中坐下,双手抱紧没来得及沾水的浴巾,他警惕地看着面前几个笑得不怀好意的人。

“有屁快放,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瘆人的。”

“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典型疑问句,丁程鑫没好气地瞪了那个人一眼,那人才又挤牙膏似地说出下半句,“你知道你晕倒后是谁送你去医务室的吗?”

“马嘉祺啊。”每个教官的军装上都有一块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丁程鑫在病床上的时候见到。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送你去的吗?”

“扛着?背着?总不能够是拖着吧?”

“不不不,大错特错,你不能把咱们马教官说得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哎呦,你这还护上了?是看上他了?”丁程鑫笑着揶揄。

“你给我打住,我这叫做爱屋及乌,你们说对不对?”这位室友煽动其他几人一起点头,丁程鑫无语,大大咧咧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你再卖关子,本少爷就去洗澡不招待你们了。”

“行行行,我说我说,你是被马教官抱去医务室的。”

旁边的室友补充了一句:“还是公主抱。”

我,丁程鑫,一个大男人,被马嘉祺公主抱去医务室,在众目睽睽之下?

室友们诧异于他得知实情的淡定,而丁程鑫才理清这个逻辑顺序。

完了,那三圈白跑了,他丁程鑫这脸已经丢到了外婆家了。

8

丁程鑫下午集合穿了军训服,室友问他为什么这么老实,他说军训服耐脏,随便怎么糟蹋都不心疼。

9

树荫下,一堆人形态各异挤在一起喝水,马嘉祺单独叫走了丁程鑫,身后跟着的全是八卦的眼睛。

“叫我过来干嘛?”丁程鑫双手环胸,说话时瞟了马嘉祺一眼,发现那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又迅速把视线撇开。

“奖励你。”马嘉祺从上衣口袋翻出了一颗糖,琉璃色泽的包装纸,在他掌心里显得很小一颗。

“我不要。”丁程鑫傲娇地拒绝,马嘉祺却不由分说把糖纸剥了把糖塞进他嘴里。

这人真的好霸道,但尝到甜味的丁程鑫嘴角分明噙了一抹笑。

10

丁程鑫军训的时候全程盯着马嘉祺,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这样一句歌词: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说来荒唐,他想看到马嘉祺被他征服的样子。

11

12

亲我,像浪潮拍打礁石般猛烈。

抱我,像月亮揽星星进怀里般温柔。

丁程鑫对马嘉祺说:“初次献吻,还不太熟练,以后我在戏外多练练。”

“合着你是把我当成陪你试戏的演员了?”马嘉祺收紧环抱在丁程鑫腰间的两条手臂。

“你要是敢找别人,我把腿给你打断。”

*旧文重发

*戳隐藏结局收获吃醋的马教官

会撩腹黑海王X纯情小白兔

海王上岸|又纯又欲|睡前故事

你第一次谈恋爱?

巧了,我也是。

夜幕降临,霓虹亮起,VIP包间里云集了各色人物。马嘉祺因公事耽误姗姗来迟,一推开门就被好事者拿着酒杯迎上来,说是让他自罚三杯。

“好好好,我喝。”马嘉祺笑,表情似在下蛊,脸上没有一点不悦。

三杯进肚,他把空酒杯随手搁在吧台上,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他边脱边问:“今晚人怎么来这么多?”

“那不都是奔着马总您来的。”刚才怂恿马嘉祺喝酒的人叫陆逍,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玩笑也开得大。

马嘉祺嗤他一句“没个正形”,把脱下的西装外...

马嘉祺嗤他一句“没个正形”,把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他在陆逍的强烈要求下坐到了他身边的那个位置。

“我跟你讲,今晚的货色可好了,我听老板说来了一批新的,有些还是大学生。”陆逍眉飞色舞地和马嘉祺描述,后者勾着嘴角笑得漫不经心。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给点反应嘛……”陆逍是个怕尴尬的人,说出去的话没得到回应,他浑身难受。

“行,那把人叫上来看看吧。”马嘉祺把玩着酒杯,见陆逍兴冲冲去叫老板的背影,才拿到嘴边抿了一口。

酒液甘醇,唇齿留香,一瓶酒抵工薪阶级一个月的薪水,陆逍这小子可真是舍得。

马嘉祺就这么懒散地靠在气质沙发上,周围好几双眼睛一直黏着他,但都只敢远观,小声议论。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不怕死的,结果马嘉祺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睨她一眼,那人就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抛出一句“打扰了”,扭头就走,可真是无趣。

马嘉祺从西装外套摸出烟盒想点一支,火机的火苗刚窜出来,包间的门被打开了。

马嘉祺没理,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杆点火,抿进唇缝吸了一口呼出白烟,他才透过朦胧的烟雾去看以陆逍为首一字排开的“新货色”。

“我看你就不错。”马嘉祺拿烟的手冲陆逍那边点了点,其他人的视线也顺着他的指尖方向移过去。

“大哥,别闹。”陆逍哭笑不得,向前一步错开站位,他侧着身子打量自己领上来那帮人,然后眼光锁定左边第三个。

他狗腿地跑过去找马嘉祺,“哥,你有看上哪个吗?”

“我嘛……”马嘉祺弹了弹烟灰,眼尾微挑,“我看左边第三个就不错。”他注意到陆逍方才的眼神。

“啊?”陆逍听见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苦相。

今天是他把马嘉祺叫来让他玩尽兴的,总不能不尽地主之谊和他抢人,那也太不厚道了。

马嘉祺听着陆逍的哀嚎笑而不语,过了会儿,陆逍独自消化完悲伤的情绪,向那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这位是马总,你今晚好好服侍他,钱少不了你的。”陆逍不情不愿地介绍,马嘉祺忍笑,拍了拍他的膝盖站起来,咬着烟说:“留着自己玩吧。”

语毕,马嘉祺就拎起西装外套绕开他走出去,陆逍问:“哎,那你去哪?”

“去找我的有缘人。”

马嘉祺眼光高,一般货色还真入不了他的眼。刚才陆逍带上来那批人看着年纪尚小,但眼睛里浊气满满,像是掉进了钱眼里出不来。

他马嘉祺可不喜欢做到一半被人缠着要钱,想想都觉得恶心。

走出包间,走廊外悠扬的琴声和里头的嘈杂形成鲜明的对比。马嘉祺不急着离开,他走到栏杆旁压下身子往一楼看。

他的视野正对舞池,紫粉色的灯光增添迷离的氛围感,不远处有乐队在弹奏,马嘉祺抽着烟静静欣赏。

片刻后,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回头发现是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男孩,眉目清秀,是个做“货色”的好苗子。

马嘉祺没说话,眉头一聚,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如鹰隼般盯着人看,眼神直接,烟味和酒气并存。

“先生,这里不可以吸烟,能不能麻烦您把烟熄了,我帮您把烟蒂丢掉。”

丁程鑫不卑不亢,说话时颔首,说完后抬起头指了指柱子边上不起眼的禁烟提示牌。

马嘉祺觉着有趣,表情阴晴不明,他背靠着栏杆,双臂展开,用没烟的那只手朝丁程鑫勾了勾,掌心向上,手指微曲。

“新来的?”马嘉祺扫了一眼他胸前的牌子,丁程鑫,名字还挺好听。

“嗯,还在实习期。”丁程鑫走过去,如实回答,眼睛不时瞥向还在燃烧的烟头。

真是头倔驴。

马嘉祺没为难他,两指轻捻掐灭,他帅气地瞄准丁程鑫身后的垃圾桶,随意一抛,烟蒂顺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投了进去。

马嘉祺利落地把西服重新穿上,随口说:“想赚钱也别来这,不适合你。”

丁程鑫的眼眸光闪了一下,怔愣两秒,随即笑道:“先生的气质也不适合这里,但您也还是来了,不是吗?”

马嘉祺一时语塞,倒也是想不到眼前人不怕他之余,还能像陆逍一样拿他打趣。

“没办法,生活所迫。”马嘉祺不咸不淡地顺着往下说,眸子微敛,看着真有“少年不得志”那味儿。

丁程鑫展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眸皓齿,“人生十有八九是不如意之事,但能遇见我,就是你的福气呀。”

马嘉祺知道丁程鑫开玩笑是为了安慰他,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丁程鑫见状拉近两人的距离,继续逗他,土味情话和鬼脸持续输出,润化了马嘉祺心底一片旱田。

仔细了瞧,马嘉祺觉得这人长得可真对他胃口,某种本能反应让他的动作比大脑先一步抵达,以致于他搂住丁程鑫的腰时,他们两人同时懵了。

“你是头晕吗?”丁程鑫停下先前的话题紧张地扶住他劲瘦的腰身。

丁程鑫两手搭在他的腰侧,脸上的担忧诚心实意。马嘉祺有些破功了,将计就计收紧手臂把丁程鑫圈入自己怀中,下巴垫在对方的肩上。

丁程鑫疑惑地“嗯?”了一声,但没乱动,乖巧地让他抱着。

久违的舒心让马嘉祺不舍得松手,他阖上眼睛放松地靠着,鼻尖萦绕着丁程鑫身上的味道,是很干净的橙花香。

“突然有些不舒服,想靠一下,会打扰你工作吗?”男人说话会带动胸腔振动,丁程鑫摇了摇头,又怕马嘉祺看不到,补充一句:“不打紧的,现在人少,等你舒服点我再走。”

昂贵的西服套装和低廉的侍应服以一个和谐的画面出现在走廊里,往来无人,耳边落得清静。

良久,马嘉祺睁开眼,侧过头看着丁程鑫白嫩的颈部轻声问:“你几点下班?”

男人呼出的热气洒在了他的皮肤上,丁程鑫没由来颤栗了一下,后背寒毛竖起。

“值班到两点。”马嘉祺的眼光不加掩饰,丁程鑫不太自在,没话找话,“你要等我一起走吗?”

这算是变相的邀约吗?

马嘉祺知道他没有这个意思,但脑子里的废料太多,被纸醉金迷污染了,骨子里就不纯洁。

“小朋友,你大晚上这么问有点危险。”马嘉祺盯着他那条青色血管眯了眯眼,鼻尖轻轻碰着。

“什么?”丁程鑫涉世未深,不懂成人世界的圈圈绕绕,但他今年已经大二了,不是小朋友,他反驳马嘉祺:“我十九岁生日过了。”

靠,马嘉祺第一次唾弃自己的思想不健康。

因为他反复咀嚼丁程鑫这句话,左看右看都是他在给自己传递,他已经年满十八,可以为所欲为的意思。

“之前谈过恋爱吗?”马嘉祺起身,手还搭在人的腰上,力道暧昧地揉着。

丁程鑫略感不适,把手从马嘉祺腰侧收回,自然垂落在自己腿边,他伸舌舔了舔下唇,答曰:“没谈过。”

“那你想试试吗?”马嘉祺循循诱导,给了丁程鑫十足的耐心。

然而就在马嘉祺快要得逞的时候,包间门被人打开了,马嘉祺瞄到陆逍搂着人醉醺醺地从里走出来,嘴上不知在说些什么胡话。

眼看他们就要从自己身前经过,马嘉祺在心里大叫不好,霸道地抬起丁程鑫的下巴,手掌抵住他的后脑勺用力,两片唇在马嘉祺的主导下相碰,丁程鑫的脑子登时一片空白。

这是他的初吻,是他十九岁的人生未曾体验过的感觉。

马嘉祺吻技了得,唇舌兼备,交颈缠绵,丁程鑫很快陷进马嘉祺的温柔沼泽中无法自拔。

如马嘉祺所料,陆逍那小子真往他们这边看了两眼,不过见他们亲得热火朝天,眼酸了,就没再多看。

直到陆逍的身影彻底离开二楼,马嘉祺才慢慢松开丁程鑫。男孩的唇被他吻出了血色,分离时带出的银丝割断后挂在丁程鑫的嘴角。

丁程鑫伸手去擦,脸红得可爱。马嘉祺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微哑,“别这么用力。”

说罢,他低头凑过去吻掉了,比先前一次动作更轻。深情的男人总是爱情的象征,让人神往。

丁程鑫心里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他不好意思地问:“你之前是不是试过很多次?”

“我也没谈过恋爱,或许是看到你才无师自通的。”马嘉祺摆正丁程鑫胸前的牌子,抬头给了他一个极具迷惑性的笑。

丁程鑫哪是马嘉祺的对手,他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明明他没喝酒,但他有些醉了。

“那……”马嘉祺眼带笑意宠溺地摸他头发,“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为什么是我?”

丁程鑫的眼睛不自觉落在了马嘉祺的嘴唇上,轮廓很分明,唇面亮晶晶的。丁程鑫心知肚明,这是他刚才的杰作。

马嘉祺自然注意到丁程鑫看着他的嘴唇,伸手用指腹顺着丁程鑫的唇线摩挲,他刻意压低声线。

“因为我想看看自己其他方面是不是也能无师自通。”

他用鼻尖碰了碰丁程鑫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接触。他很满意丁程鑫的反应,无害的眼神,急促的呼吸,面对他光明正大的调戏时束手无策。

这样的小白兔世间难觅。

“你也想知道答案吗?”马嘉祺摸丁程鑫软滑的脸蛋,“我不会让你疼的。”

*后续戳隐藏结局~

白切黑禁欲总裁X天真好骗大学生

4.9K睡前故事

在乎你的人,才不会漏掉你的每个情绪。

丁程鑫出生在小县城里,在那个地方,学校只有一所,低楼层上小学,高楼层上初中。

来这读书的孩子大多是父母在外打工的留守儿童,倘若是父母在本县工作,那他们的孩子恐怕连这基本的上学机会都没有。

丁程鑫寄宿在亲戚家,但由于离学校很远,所以只有过节才会回去,平时都和老师住在教工宿舍楼里,睡双层铁架床。

县城的条件固然是艰辛的,不过对于丁程鑫来说,有书读,有饭吃,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初三那年,整所学校参加中考的有三十名学生,考上...

初三那年,整所学校参加中考的有三十名学生,考上的人却只有两个。一个是丁程鑫,另一个则是校长的儿子。

考虑到钱的问题,丁程鑫退而求其次,没和校长的儿子一起去市里的那所重点高中,而是去了一所市附近的普通学校。

但其实他的中考成绩比校长的儿子还高出二十分。

丁程鑫一直坚信是金子到哪都能发光,重点高中的学费和住宿费都太贵了,他不想给父母徒增压力。

好在丁程鑫一向很争气,事实也一如他所想的那样,没有辜负他这三年来废寝忘食地学习。终于,他在高考时脱颖而出,考了省状元,可以去他梦寐以求的城市上大学。

可三年前让丁程鑫为难的事情,三年后依旧存在。他想去的地方,是国内超一线城市,这意味着物价水平不是他们家能够承担的。

他倚在门框边上,望着门前的苔藓发呆,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却又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

老师通知了父母,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说是砸锅卖铁找亲戚借钱也要送丁程鑫走出这座小县城。老丁家难得出了个读书人,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

然而东拼西凑还差一大截,家里的老人不能不养,丁家也不能因为他要去读书而搬空所有家底。

距离截止日期仅剩五天,丁程鑫劝父母别忙活了,就算大学去不了,他以后也肯定会有机会能去。

丁母眼窝子浅,听到儿子这么说,眼泪瞬间就决堤,一把抱住丁程鑫,边哭边在他耳边道歉,“都怪爸妈没本事,让你跟着我们遭罪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和爸的儿子。”丁程鑫强忍着眼泪安慰丁母,声线不自觉颤抖,还要开玩笑活跃气氛,“算了,下辈子你和爸做我的双胞胎吧,换我养你们。”

丁母破涕而笑,轻打了一下丁程鑫,嗔道:“臭小子,我和你爸双胞胎还怎么在一起。”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丁程鑫转身去给丁母拿纸巾,门却在此时忽然被敲响。丁母刚哭过,脸上泪痕未干,丁程鑫加快了动作,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然后才去开门。

“李老师?”丁程鑫惊讶,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李老师是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因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而对他特别照顾。高中毕业后,丁程鑫从宿舍搬回县城,离开那天李老师还有来送他,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再见了。

“您怎么来了?”丁程鑫请李老师进屋坐,但李老师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向他招手示意他出来。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助学计划吗?”李老师降低的音量,“现在人就在外面,说是要见一下你。”

丁程鑫闻言眼睛亮了起来,手忙脚乱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他的心脏怦怦乱跳,像是里头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

男人就站在院子外,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直挺挺的腰杆,时髦的穿搭,无不让十八岁的丁程鑫看入了迷。

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男人转过身看他,一双清冷贵气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两人对视片刻,男人开口询问:“你就是丁程鑫吗?”

丁程鑫点头如捣蒜,怕给对方留下不礼貌的印象,他很快补充,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好,我是丁程鑫,你也可以叫我小丁。”

“小丁……”男人喃喃复述了一遍,向他走近了一步,替他挡下了那束刺眼的阳光,“别人平时都这么叫你?”

面前火辣辣的光线登时变得柔和,丁程鑫眨了下眼睛,样子有些懵懂。

没等他回答,男人弯起嘴角,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以后叫你阿程吧。”

阿程……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但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怪好听的,丁程鑫点了点头,乖巧应了声“好”。

男人对丁程鑫的反应甚是满意,笑意加深,他微微弯下腰,把脸凑到丁程鑫眼前,定定地看着他做自我介绍,“我叫马嘉祺,比你大好几岁,所以你可以叫我马哥。”

丁程鑫认真听着,附和着点头,而后在马嘉祺炙热的目光中,声如蚊呐般喊了第一句“马哥”。

多年后,丁程鑫仍记得那个改变他命运的午后,马嘉祺就站在光里朝自己伸出手,肩膀盛满阳光,他问他,“阿程,你愿意跟我走吗?”

“以后,由我来照顾你。”

马嘉祺把丁程鑫带走了,没有行李箱,只有一布袋的衣服和丁母塞进去的特产。

东西被放在马嘉祺开来的私家车后备箱,李老师坐在副驾驶位,马嘉祺和他并排坐在后面,有司机为他们效劳。

把李老师送回学校,车子稳稳当当驶进了主干道,机场在附近,丁程鑫趴在车窗边还没看仔细这沿途的风景,车就停下了。

“先生,到了。”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马嘉祺,男人冷漠地“嗯”了声,抬手摸了摸丁程鑫的后脑勺,“我们下车吧。”

在过去十八年的人生里,丁程鑫从没来过机场,这里的人很多,灯很亮,丁程鑫怯生生地跟在马嘉祺身边,眼睛骨碌碌的。

行李托运是马嘉祺的助手办理的,只见他很早就候在那里,看到马嘉祺后毕恭毕敬地把行李接过来,并把机票递给马嘉祺。

马嘉祺穿着件倜傥风流的黑色风衣,长腿优越,走起路来带风,丁程鑫只是看了会儿灯牌的功夫,马嘉祺就走远了,他懊悔地闷头往前跑,一不留神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丁程鑫捂着额头道歉,似是怕别人责怪他,一直不敢抬起头看对方。

“没事,我牵着你走吧,你身上没手机,走丢了很麻烦。”声音清透温润,还有点耳熟,丁程鑫怔怔地抬起眼眸,眼眶还蓄着泪花。

“有这么疼吗?”马嘉祺失笑,一只手拿下丁程鑫扶在额头的手握在掌心里,另一只手很轻地帮他揉他先前捂住的那块皮肤。

红晕渐渐爬上丁程鑫的脸,他莫名觉得自己耳朵在发热,快要烧起来似的。

好在他们并没有在人群中逗留太久,马嘉祺带他进了一个VIP休息室,他正襟危坐,男人却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助理很迟才来,原因是丁程鑫装特产的容器是玻璃,易碎,他就跑去买了一个行李箱把东西都装起来。

“马……”助理喘着气,刚喊出一个字,丁程鑫就咻地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助理这才看到阖上眼的马嘉祺,会意地点头,坐在丁程鑫隔壁的沙发上,掏出手机就开始摆弄。

马嘉祺睡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助理手机的闹钟响了他才睁眼,揉了揉眼角,他坐起来,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投向丁程鑫,他说:“我们走吧。”

马嘉祺阔绰,连丁程鑫和助理的机票都是头等舱。丁程鑫攥着机票茫然地寻找自己的座位号,马嘉祺举起手冲他打了个响指,原来他们是邻座。

马嘉祺帮他系了安全带,两人贴近的时候,丁程鑫能闻到男人身上沉稳的木质香,不自觉的,脸上又翻涌起一片火烧云。

马嘉祺瞧见了,不知是出于调侃还是关心,“阿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现在正值秋天,飞机上有空调,丁程鑫又穿得单薄,说是热也不太可能,所以他只能讪讪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

马嘉祺扬起嘴角,用手指碰了碰丁程鑫的脸颊,又滑又软,手感好极了。

他没忍住,力道很轻地捏起丁程鑫的肉肉,后者眨着眼睛看他,眼神无辜又纯情,马嘉祺不准痕迹咽了下口水,诚心实意地夸赞道:“阿程,你真好看。”

按理来说,他一个男生被夸好看是不应该感到高兴的,但马嘉祺夸他,他打心底欢喜,像是得到一个权威人士的认可,证实了自己的价值。

可实际上,马嘉祺只是资助他上学的爱心天使,他好像不该动这样的歪心思。

初次进入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丁程鑫因为无知而闹了不少笑话。但马嘉祺一直对他很包容,耐心地教他怎么融入这个社会,甚至亲自煮东西给他吃。

马嘉祺工作很繁忙,每次出门就是一整天,他百无聊赖,也不会玩马嘉祺送他的手机,只能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闲下来再看看摆在茶几上的财经杂志。

他会坐在沙发上等马嘉祺回家,有时太晚,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但他总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他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往客厅跑,环顾一周,空荡荡的,他又跑到玄关处拉开鞋柜看。马嘉祺回过家了,穿走了第一排最左边的黑皮鞋,把最后一层的马丁靴留下了。

丁程鑫后悔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表情看起来十分委屈。他平时都很早起来的,就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觉睡到八点,错过了能见到马嘉祺的机会。

他越想越难受,想家的情绪与巨大的空间相撞,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倚着墙边滑到墙角,他抱着膝盖埋头痛哭。

“调头回家。”车上,马嘉祺拿着平板看家里的监控,他不知道丁程鑫是受了什么委屈,但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把待会儿的会议改到下午。”

马嘉祺回家了,急匆匆把门打开的时候,丁程鑫还蹲坐在墙边。他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扯松自己系紧的领带,他在丁程鑫面前蹲下,“阿程,我回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丁程鑫胡乱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鼻涕,眼圈发红,整个人像从水里被打捞起来一样,湿漉漉的。

“你不是去公司了吗?”丁程鑫的声音含着哭腔,弱小无助的模样惹马嘉祺心疼。

“是啊,原本是快要到公司了。”马嘉祺捋了捋丁程鑫的刘海,然后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但感应到家里的小朋友想我了,就回来了。”

靠在马嘉祺的心口上,丁程鑫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在这座纷乱缭绕的城市里,马嘉祺是他这片浮萍的唯一依靠。

后来,丁程鑫去上学了,只有周末才会回这里。日子一天天过着,每到周五,他都会异常兴奋,因为他知道校门外会有一辆私家车等着自己。

里面或许没有坐着马嘉祺,但这辆车的目的地始终是马嘉祺的高级公寓。

他们经历了一轮四季,丁程鑫已经对马嘉祺的口味和习惯了如指掌。

为了给马嘉祺准备生日,丁程鑫偷偷去做兼职存下了一笔钱给马嘉祺买礼物。他把家里布置得很温馨,蜡烛鲜花气球,所有的一切都是丁程鑫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的画面。

“你好,我是小丁,你们马总还在忙吗?”

“马总他陪客户喝醉了,他说今晚住酒店,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丁程鑫激动地站起来,又后知后觉自己反应过大,“酒店哪有人照顾他,你让司机把他带回来,有什么事我担着。”

“可是马总他说……”助理欲言又止。

“说什么?”丁程鑫蹙起眉头。

“没什么。”助理改口,“我现在就把马总送回来。”

丁程鑫吹灭了蜡烛打开客厅的灯,坐立难安在客厅左右徘徊,过了半个小时,总算盼来了门铃声。

他小跑过去把门拉开,助理和马嘉祺一同出现在他眼前。

“那就麻烦你了。”助理扶着马嘉祺进屋后及时离开,出门后没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上。

丁程鑫搀着醉醺醺的马嘉祺往里走,男人把手臂搭在他肩上,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那里。

丁程鑫走得并不稳,他打消了带马嘉祺进房间的想法,打算就地把人放在沙发上。可谁知他被沙发旁的地毯拌了一下脚,导致他和马嘉祺双双往下倒。

奇迹的是,丁程鑫以为的重量没有如期出现,马嘉祺没有压在他身上,相反,那人还反应迅速地撑住沙发边缘,停留在他的上空区域。

“你……没醉?”丁程鑫犹豫地问马嘉祺,男人满脸通红,那双望什么都深情的眼睛,此刻并未显醉意。

马嘉祺摇头,声音有些倦懒,“我醉了。”

说着,他泄力地往下靠,慢慢挨近丁程鑫,两张脸几近要贴在一起时,马嘉祺却没再动了。

这个距离能让丁程鑫闻清楚马嘉祺身上的酒气,男人呼出的气息急促滚烫,丁程鑫的理智在动摇。

“为什么要让司机载我回来?”马嘉祺定定地看着丁程鑫,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害怕漏掉他的每个反应。

“就担心你一个人在酒店没人照顾。”丁程鑫实话实说,又因马嘉祺的目光太过灼热,他不自觉偏过头想逃避。

马嘉祺捧着他的脸摆正,四目再次相对,马嘉祺笑着,但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知不知道喝醉酒的我,其实很危险?”

*赠礼解锁后续~

锡纸烫撩人腹黑祺X喝醉酒就变黏人鑫

4.5K睡前故事

纵使知道前面是陷阱,可你站在陷阱后面等着我过来,我又怎么舍得叫你失望呢?

马嘉祺和丁程鑫是公司同一个部门的同事,虽然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两人的交涉始终停留在工作层面。

丁程鑫是个很能硬扛的人,大概是受家庭环境影响,他不懂得依赖别人,更不会撒娇服软。

身为他的上司,马嘉祺对他的工作效率是满意的,只是做他们这一行,除了业务能力,也要学会如何讨好客户。

丁程鑫已经连续三个月业绩垫底,公司开高层会议说要裁员节流,率先就是要找业绩差的那几个开刀。...

丁程鑫已经连续三个月业绩垫底,公司开高层会议说要裁员节流,率先就是要找业绩差的那几个开刀。

轮到马嘉祺这个部门时,马嘉祺抿着唇低下头若有所思,没等老板委婉地开口,他先立下军令状,“我保证我们部门下个月的业绩全体上调,如若做不到,我自己卷铺盖走人。”

老板急眼了,连忙劝住马嘉祺,“小马啊,你这是何苦呢,公司有意向给你升职,对你来说可是大好的机会。”

马嘉祺明白老板所说的升职意味着什么,他现在已然是部门主管,晋升对他而言,是拥有更多的决策权和占股率。

可若是他为了走到那一步,而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和对大家的承诺,那么即使享受荣华富贵,马嘉祺也会唾弃这样的自己。

“我明白,公司对我好,我一直都知道。”钢笔在马嘉祺的指缝里旋转了一圈,最后稳稳被他握在手心里,“但我也要对我的手下负责,不是吗?”

很不巧,丁程鑫就是其中一员。他的父母还没退休,但去年均在医院检查出慢性病,昂贵的药费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负累,担子自然落到了家里独子丁程鑫身上。

他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所以他在工位上坐立难安,眼睛一直盯着那条从外通往马嘉祺办公室的走廊。

终于,马嘉祺回来了,玻璃映出男人疲惫的样子,但走到办公区域后,丁程鑫看到他扬起了一个和平常一样的温和笑容面向大家。

“马哥,我们部门也要面临裁员吗?”还是有同事把大家的心声都问了出来。

在这信息时代,信息无阻流通,马嘉祺并不意外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说辞,“没有的事,大家做好自己就行,剩余的一切都交给我。”

说完,马嘉祺的眼风扫过一圈,意外对上了丁程鑫略表担忧的眼神。他向他肯定地点了下头,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丁程鑫脑子一热,在大家低声讨论中,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径直走到马嘉祺办公室门外,敲响了他的门。他清晰听到,背后是同事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进来。”马嘉祺在处理文件,头也没抬。

“马……”丁程鑫顿了一下,“马嘉祺。”

多久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应该是从他们高中毕业之后,丁程鑫就没再见到过马嘉祺,直到去年面试,被公司招进来,昔日的同学成了他的上司,他更没有机会叫出来。

马嘉祺心头一颤,手不受控制,笔尖划过合同,还因用力过猛而滴出墨汁,黑色的,落在纸上,瞬间模糊了规整排列的小字。

丁程鑫紧张得在发抖,视线始终朝下看着自己的鞋尖,他错过了马嘉祺的失态,自顾自地续道:“你带我去应酬吧,我想签多几单把业绩提上来。”

马嘉祺放下笔,双手搭在一起,手肘撑在老板椅两边,他慵懒地陷进椅子里,抬眸问:“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抗拒吗?”

实话实说,丁程鑫现在也很抗拒。他不能喝酒,自高三毕业聚会因为喝酒而丢了自己清白这件事,丁程鑫始终耿耿于怀。

“是,但尊严不能当饭吃,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丁程鑫的眸子里迸发出坚定的光,马嘉祺莞尔,应下了他这个请求。

“晚上有笔大单,我带你去。”

“唔……”丁程鑫醒了,往自己的臂弯埋了埋,才眯着眼睛从桌面上撑起来。黑屏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除他以外的另一个人,丁程鑫瞬间清醒,回过头看。

“既然醒了就跟我走吧。”马嘉祺收起了那份仅自己可见的爱意,揣着兜站在他身后,面容挂着似水般温润。

“现在?”丁程鑫惊讶了一下,扭头看桌面上的闹钟,才下午两点。

“对,就现在。”马嘉祺不作解释,潇洒地抬脚离开,丁程鑫连忙跟上。

电梯门悄然合上,马嘉祺站在他斜前方。丁程鑫猜他背后肯定没长眼睛,便光明正大地打量起马嘉祺。

果然红气养人,对比高中时期,现在的马嘉祺出落得更加帅气。不仅是五官上的精致,更包含了强大的气场和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我好看吗?”声音飘在不大的空间里,很快就传进丁程鑫的耳朵。

这里只有他和马嘉祺两个人,不用说都知道是自己偷看的行径被发现,丁程鑫干脆大方承认,“就还行,凑合。”

男人忍不住笑了,笑声性感抓耳,丁程鑫差点破功。

尽管一直以来他都很不愿意承认,但马嘉祺确实是他见过最有魅力的人,就像个会下蛊的巫师,明明他对你做了错事,但第二天醒来你躺在他身侧,看着他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你甚至会萌生出一种是自己赚到的错觉。

几年前的碎片式场景蓦地浮现在丁程鑫的脑海里,这些年他一直闭口不提,他也不知道马嘉祺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他只知道那天自己哆嗦着从床上下来,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好就从酒店落荒而逃。从此之后,丁程鑫不敢再碰酒精,也不敢再提马嘉祺这个名字。

马嘉祺带他去了一栋高档的小别墅,隐于闹市中,木门挂着营业的牌子,看着像是花店,实则里面别有洞天,是专门做造型设计的工作室。

马嘉祺是这里的常客,通常出席重要场合他都会来这里做一下造型。毕竟视觉效果最直达人心,本质上人类都是肤浅的动物。

“别给他穿太花里胡哨的衣服,尤其是你那些宝贝。”马嘉祺注意到Tony对丁程鑫明晃晃的眼神,出声提醒。

“行了行了,你就放心吧,美人交到我手上,保证让你满意。”这个被唤作Tony的造型师说话的音调有点奇怪,但笑容灿烂,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丁程鑫跟着Tony上了二楼,不过马嘉祺还是不太放心,目送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坐在化妆台前,任相熟的化妆师在他脸上捣鼓。

乌黑浓密的头发被烫成了当下最流行的锡纸烫,右耳的耳骨扣上一颗钻石耳环,那双凌厉的丹凤眼抹上了轻烟熏眼影,细细的一条棕色眼线停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马嘉祺阖眼小憩,直到化妆师轻轻把他拍醒,他才缓慢地睁开自己的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痞帅的渣男模样,身上板正的西装还没换掉,扣子整整齐齐地系好,马嘉祺不禁勾唇掂量,这样的自己,好陌生。

更衣间在二楼,所以马嘉祺是名正言顺地走上去。丁程鑫闭眼坐在化妆镜前,Tony一眼注意到他,“呦,马哥这样看着好像个渣男,估计今晚在场的小妹妹都要被你迷晕了。”

今晚的客户还真是小女孩,千金大小姐,但也并非不学无术,出了名的以貌取人,喜欢在夜店谈生意,把酒桌文化玩得炉火纯青。

丁程鑫闻声睁开眼,他与镜中的马嘉祺四目相对,心脏不自觉漏跳了一拍。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马嘉祺的视线却像胶水一样黏在他身上。

“化得挺好看的。”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夸奖了一句,Tony立马邀功,“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等我待会儿帮他搭配一身合适的衣服,保准惊艳全场盖过你的风头。”

“噢……是吗?”马嘉祺的目光停留在丁程鑫猩红的眼尾处,卧蚕被打上粉色的腮红,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嘶……丁程鑫的脸热了起来,皮肤泛起了不正常的粉色,Tony的眼睛扫了他两眼,转身扎进衣服堆里,“小丁,我给你挑件凉快的衣服穿,看你都热到脸红了。”

等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这栋别墅,前面的男人穿着紧身破洞牛仔裤,裤脚扎进马丁靴里,皮带悬挂了一条银链,白色衬衫寻常却不普通,领子比一般的都大,故意空出前两颗扣子,精致的锁骨诱惑力十足。

跟在他身后的丁程鑫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V领套头针织衫,右肩做了破洞的处理,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所以马嘉祺把外套盖在他身上,不由他反抗。

“你穿这么一件不冷吗?”丁程鑫看着马嘉祺胸口的皮肤隐隐心烦,都要被人看光了。

“我体温偏高。”马嘉祺回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丁程鑫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心情颇好地续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tm知道个屁啊……

丁程鑫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顿时细思极恐。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马嘉祺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在装傻?

靠……他现在偷走还来得及吗?

可是车门被无情地关上了。

合同推进得很顺利,对方是个颜控,眼睛直勾勾盯着马嘉祺看,占有欲不加掩饰。丁程鑫一直被对方的姐妹灌酒,碍于情面,他不得不喝。

酒过三巡,那群女生结伴要去舞池里跳舞,马嘉祺找了个借口留在卡座陪丁程鑫。

那人坐的位置离他有点远,他拍了拍大腿示意他坐过来,丁程鑫没理,醉醺醺地去拿面前的酒杯,还要继续喝。

“别喝了,够了。”马嘉祺摁住丁程鑫的手,后者不满地哼了一声,缩回沙发里,整个人蜷成一团,看样子像在生闷气。

“干嘛,怪我冷落了你?”马嘉祺看着他炸毛的背影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起初几下,丁程鑫还缩着脖子躲开了,后面可能是觉得被摸着挺舒服的,才安分待在马嘉祺的掌心下。

“我哪里敢怪你啊,你现在是我的上司,以前是班里的班长,无论什么时候职位都比我高,害我只能巴巴地听你话。”

马嘉祺失笑,手滑到他的后颈,动作轻缓地揉着,“那现在给个机会你报复我,好不好?”

“真的?”丁程鑫猛地回过头,迷蒙的醉眼忽然一下就亮了,他怕马嘉祺反悔,抓着他的衣领急切地又确定了一遍,“我做什么都可以?”

马嘉祺低头看着自己被扯开的领口,舔了舔唇角,应道:“对,什么都可以。”

然后,丁程鑫就爬到他身上按着他亲,小狗似的毫无章法,把口红印到哪里都是,马嘉祺没躲,亲到嘴的时候还附和着他,扣着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夜店里形形色色都是将爱和欲望毫无保留的人,他们的行为过火,但在这里倒显得稀松平常的。

丁程鑫亲累了就趴在马嘉祺身上假寐,耳边音乐不止,马嘉祺却能清晰听到丁程鑫得心跳声。

客户和小姐妹回到卡座,看到这番场景皆愣住了神。半晌,千金大小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毕竟是合作伙伴,马嘉祺含糊其辞,“如你所见,是同事。”

“同事?仅仅是同事吗?”

当然不止,他们高中是同学,而后他蓄谋已久地灌醉了丁程鑫,顺理成章把他带去酒店,在他半梦半醒之际,毁了他的清白,让他被迫一辈子都记住自己。

丁程鑫像树袋鼠一样挂在马嘉祺身上,后者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起来,“此刻是,但待会儿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要带他走?”对方不敢相信,声音也随之拔高。

马嘉祺停下脚步,眼睫颤了颤,顽劣地勾唇轻笑,“难道你想和我们一起拼车去酒店吗?”

*赠礼解锁隐藏结局~

突然更新!

丁哥cue马哥黑历史,真的太好笑了,而且马哥一哄就好了。

众所周知小朋友从不骗人,丁丁哥哥~,你说是吧

真的想要这首歌的完整版

双顶流

娱乐圈文学

1.7w+

伪现实向

私设ooc归我

勿喷勿杠勿上升

——

【故事很长,希望你们能够耐心看完。】

00.

“半截玫瑰,祭奠我们被扼杀的爱。”

2025年12月12日,我在北京举办我的23岁生日会,那一天晚上,我晕倒在了生日会现场。

我倒下去的前一秒,所有人都在等我许愿吹蜡烛,可谁也没有想到下一秒我睁开眼,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

我倒下去的前一秒,所有人都在等我许愿吹蜡烛,可谁也没有想到下一秒我睁开眼,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下去,棚顶的聚光灯亮的刺痛了我的眼,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眼前天昏地暗。

我的后脑勺重重的撞地,整个脑子都回荡着麻木的嗡嗡声,话筒掉落在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尖锐的快要刺穿人的耳膜,响彻整个体育馆。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耳旁喧闹,刘耀文那狼崽子的声音躁的慌。

有那么一两秒,我忽然想,

我的人生,是不是就要停在这一天。

2023年11月2日。

北京今天下了场暴雨,原本定在今天的四周年演唱会因为这场雨的骤降而取消,露天场馆里凶猛的雨点不停的往下砸,水花四溅,整个场馆都飘着一层水雾。

贺峻霖和宋亚轩撑着伞在下面踩水坑,贺儿的嘴一直没停,似乎又在胡侃什么,逗的宋亚轩大笑不止,一口白牙格外亮眼。

刘耀文靠在椅子上仰头睡觉,看样子睡的很深,这么大的雨声都没有把他吵醒。

严浩翔和张真源正在远处和工作人员挨个掰手腕,张真源又在展现他的力量,一掰一个倒。

而我,站在看台上,心里五味杂陈,眼神时不时扫过某一个人。

那是丁程鑫。

丁程鑫此刻很安静的坐在棚内低头玩手机,身上披着一件军绿色大衣御寒,脸上带妆,看上去很精致。

可我却感觉自己无法直视他,心里头又羞躁又烦恼。

原因在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和丁程鑫在浴室接吻。

小时候老妈跟我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我信了二十一年,但却在昨晚做那个梦后悄然崩塌,我明明没有臆想过这些,但却梦的格外真切。

丁程鑫这时刚好抬头,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他仰头的时候我莫名的盯着他的唇很久,那看上去比我的更饱满更红润,刚刚喝完水,显得格外润泽。

我突然也这么觉得,而且它看上去很适合接吻。

我被我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让自己清醒一点,结果丁程鑫却好像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一抬眼就与我对上了视线。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和想法都被他窥见,慌乱迫使我手足无措的转身,一脚踩在身后刘耀文的鞋子上,很用力的一脚,直接把刘耀文给疼醒了。

刘耀文面部表情有点狰狞,我连忙跟他道歉,心却还在为刚刚的对视而嘭嘭直跳。

“马哥?”

刘耀文见我不对劲,于是探头来,试探性的喊我,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对着刘耀文便是一句:

“耀文以后不准早恋。”

刘耀文懵了,一脸的疑惑不解。

话出口后我才迟钝的意识到我的糊涂。

明明成年了啊。

从那次做梦过后,我开始不自觉的犯“病”。

这“病”的主要表现为,我时常刻意躲避和丁程鑫接触,但却又在看到他和其他人打闹嬉戏时忍不住靠近。

贺峻霖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人。

有天下午我们刚刚吃完饭,丁程鑫放下筷子时看着我,说:“马嘉祺你等下来趟舞蹈室,我们再抠一抠动作。”

我的手一顿,然后道:“饭后我要改曲子,咱们晚上再说吧。”

晚上大家都要下去练舞,那样我就不用和丁程鑫单独相处了。

其他四人都忙着吃饭耍手机,没人感觉我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我看到了丁程鑫藏在刘海里微皱的眉,以及贺峻霖探究不解的眼神。

最后丁程鑫先上楼了。

吃过饭后,贺峻霖把我拉到一旁,一本正经的问我:

“你是不是和丁哥吵架了?”

我装作莫名其妙,“没有啊。”

贺峻霖顿时皱了皱眉,然后道:“你还骗谁呢马嘉祺,据我最近的观察,你已经拒绝了丁哥十二次,有时候超过四个小时不和丁哥说一句话,而且你们俩坐车再也没坐到过一起,这和你平时很不一样,马嘉祺你别骗我了,你是逃不开贺老师的火眼金睛的。”

我贯彻装傻原则,无奈的摊手:“真没,就是最近不太想说话。”

贺峻霖的眉毛越挑越高,他颇为怀疑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

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再追问的时候,这小伙子直接松开我,然后窜上楼,临了还不忘给我留话:

“你不说我问丁哥去!”

问吧,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丁程鑫肯定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继而返回客厅半靠在沙发上,满心惆怅不知怎么抒发。

“马哥怎么躺在这……不去午休吗?”

张真源正在寻找他的手机,恰好路过我,在我肚子上拍了一下。

“睡不着。”我忧声回答。

张真源笑了,一面从沙发缝里抽出手机一面对我说:

“那去练会琴?”

我正摇着头,口袋里的手机忽而一震。

拿出来一看,是丁程鑫发来的消息。

阿程:你怎么回事?

阿程:上来聊聊?

这语气还是我们俩熟悉的相处模式,以前只要我们吵架亦或是冷战,总会有一方先约对方出来吃饭聊天,把心事全部说开,该服软的服软,该道歉的道歉,我们便和好如初。

可目前这种情况,我并不想和他聊。

于是我回复他:没怎么,没必要聊。

手机重新锁上的那一刻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也的确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唉,烦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没有和对方说过话。

除了训练时必要的几句,丁程鑫也几乎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因为需要录节目,我们一同飞往了长沙,在飞机上我和真源坐在一块,而丁程鑫则靠着贺峻霖睡着了。

到达酒店后,工作人员为了拍素材,提议让我们玩小游戏分房间,这样的流程我们早已习惯,于是很配合的围成一个圈站在桌前。

游戏玩了两轮后,我和丁程鑫被分在了一间房。

这几天我们刻意不理对方,这一回抽到一块竟然出奇的尴尬,我下意识想和别人换,但我看见丁程鑫低头扣着手一言不发,我忽而噤了声,握紧了手上的纸片。

我知道,我舍不得的。

我们搬行李进房间的时候,贺峻霖经过我时悄悄对我说:“马哥你自求多福,丁哥万一打伤你了我们是不会帮你打120的……”

我哭笑不得,正欲回话,结果丁程鑫就从后面来了。

我闭上了嘴。

房间是大床房,公司一向如此,立志把钱花在刀刃上,于是我们每次出外务都只能两个人睡一张床,明明我们已经成年很久了。

丁程鑫进房间后没说过一句话,而且也不看我,我有点尴尬,心里想着要不要把他们叫过来活跃气氛,但又觉得丁程鑫累了一天了,可能会嫌吵闹。

我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躲他。

不然现在我们是可以说上两句话的。

晚上还得排练,丁程鑫在舞台上的状态明显的疲惫了很多,我还看到他小心的扶着自己的腰,我知道他腰伤可能又要犯了,于是心里一直安定不下。

等到回到酒店,丁程鑫洗澡的空隙,我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两张老妈塞给我的治腰伤的膏药,悄悄地放在了丁程鑫的行李箱上。

他出来的时候,我假装在看手机,但余光一直在瞄他。

丁程鑫在看到行李箱上的东西时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我的心蓦然一动。

我总是抵御不住他的笑容。

接着丁程鑫忽而转过了头,手上拿着那两片膏药贴,对我说:

“喂,帮我贴。”

我们吵架后不会叫对方的名字,丁程鑫显然还没完全消气。

我忙不迭接过,然后他趴在床上,我撩开他的衣摆,很熟练的将药贴贴了上去。

正当我打算重新回到被窝时,丁程鑫突然问我:

“你到底在躲我什么?”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无力,像是夹杂着委屈一般,与他一贯强硬的风格不符。

丁程鑫往常是不会轻易服软的,他总是乐于看别人服软。

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我感觉他的眉眼柔和了许多,面部线条都格外朦胧。

他这样子我很少见,然而每一次见都会心软,这一次也是同样的泛滥成灾。

我知道我真的被他吃的死死的。

我忍不住了,很莫名的,我的嗓子干的慌。

我低声说,“我做了个梦。”

丁程鑫抬眼来看我,眼里的神色我一时描述不出来。

我蓦然很难以启齿,以至于我丧失了与他对视的勇气。

丁程鑫却笑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极其美好,唇红齿白,眉眼弯弯,我想不到一个词来形容,或许像林徽因诗中写:“是爱,是暖,是希望,是人间四月天。”

但在我看来那是一个极其大的诱惑,不亚于亚当夏娃的那颗苹果。

“什么梦?”丁程鑫笑着问我。

我咽了咽口水,答他:“我和你……”

“做……ai?”

丁程鑫这句话把我整个人炸懵了。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直白露骨,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眼,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并且我居然还有些羞耻。

丁程鑫还在笑,眼里有愉悦有戏谑。

就那么一瞬间,我忽然什么都不想管了,我只想亲吻他。

而我的确也这么做了。

我忽而抱住他,然后俯身凑近,如同与梦里场景重合一般,我吻住了那牵绕我思绪已久的唇,那触感让我神经发麻,我没什么经验,只会笨拙的吻他的唇瓣,丁程鑫半眯着眼,一副颇为舒服的姿态,还在轻轻的回应我,让我所剩无几的理智全部崩塌。

他像是坠入地狱的撒旦,诱人入深渊,又似美杜莎的美貌,叫人看一眼便永生难忘,石化成爱欲的雕像。

那短短的几分钟,我感觉我深陷其中。

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我松开了他。

丁程鑫的唇色本就艳的过分,热吻过后更像是那种妖治的玫瑰红。

而我撷取了我的玫瑰。

看着丁程鑫,我终于明了了这些时日以来困扰我的东西,我也在这一刻敢于直面我自己的内心。

我说,阿程,我喜欢你。

丁程鑫的表情没有半点惊讶,嘴角的弧度在我的注视下越发的灿烂,我原以为他不会回应我了,可他却搂住了我的脖子,然后说:

“我知道。”

仅仅因为这一句“我知道”,我沉溺在了一片名为丁程鑫的海洋。

我吻他,在这样一个夜晚,初恋的洪流将我们淹没,从此造就覆水难收。

我们背着所有人在一起了。

那晚过后,在队友眼里,我们俩和好如初,但只有我和阿程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

坐车前往电视台时,其他五个人在前面闹腾,我和丁程鑫坐在最后一排,他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镜头扫过我们,我冲着镜头微微一笑,在他们看得到的地方,我们俩一切如常。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们的手在口袋里十指相扣。

现如今,时代少年团已经成为内地最红的男团,出道四年以来我们经历了许多,这四年时光一晃而过,最小的耀文也已经考上了北电,在九月份度过了他的成人礼,我们所有人都相聚在北京。

望着街道两旁投放我们的大屏,我忽而生出一些自豪感来,好像多年来的努力终于被人看见,我们也成为了别人眼里的星星。

而我,

我偏头看了眼丁程鑫。

我也有了我的星星。

录完节目后,我们返回北京的家中,开始马不停蹄的筹备四周年演唱会。

演唱会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在晚上十点返回家中各自洗漱,我洗澡的功夫,丁程鑫还在看今天彩排的录像,他一向严谨,每次跳完舞都得反复的给我们抠动作。

他喜欢跳舞,热爱跳舞,这一点我们如出一辙,正如我热爱音乐一般,我们都有各自的梦想与追求。

我凑到他的身后,捏了捏他的肩,温声道:

“阿程,去洗澡吧,今天这遍老师说可以了,明天咱们得拿出最好的状态。”

丁程鑫这才舍得放下手机,慢吞吞的脱下外套,一边脱一边看着我,说:

“张哥走位还得注意,待会你帮我提醒一下他,还有浩翔,让他注意表情管理,该笑的时候还是要笑一笑……”

我看着他这般操心的模样,有些无奈有些想笑,最后只能等他絮絮叨叨的说完后应答。

他进浴室后,我挨个去查看他们的房间,因为大家都已经成年的缘故,李总也终于意识到我们需要一个私人空间,这才给我们安排了自己的房间。

但像亚轩和耀文,两个人是睡在一起睡惯了的,亚轩怕黑,所以两个人还是睡在一块,两张床拼在一起,整天胡侃打闹,好像还是从前那般幼稚。

我过去看的时候刘耀文又因为什么和亚轩争执了起来,耀文性子直,那股子倔劲倒是挺像丁程鑫。

贺儿还躺在床头敷面膜,一边敷一边刷手机,真源已经睡下,浩翔也准备睡觉。

转了一圈回来,丁程鑫刚好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他们都睡了?”丁程鑫拿着吹风机问我。

我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尽管说房间的隔音很好,但丁程鑫怕吹风机的嘈杂声会吵到他们,于是只开了一档,坐在床边慢慢的吹头发。

我率先睡下,看着他的背脊发呆。

等到丁程鑫收拾完躺下时,我将他搂入怀中,趁他不备在额头轻轻一吻。

小夜灯下,丁程鑫的眼睛亮晶晶的,眼里还含着笑意。

“晚安,阿程。”我对他说。

丁程鑫也在我脸颊一吻,然后学着我闭上眼,

“晚安,狗蛋祺。”

演唱会当天,我们格外忙碌。

但所幸,这一次的演唱会几乎没有什么失误。

这支舞叫《Rose》,意为玫瑰。

丁程鑫对玫瑰似乎有一种出乎我意料的偏爱。

我曾看到他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

“荒地里的玫瑰也要开的傲人。”

作为一个文科生,丁程鑫总是有些小浪漫藏在心里,会在某一个时段温暖到别人。

我站在台下看他,聚光灯打在他的头顶,霎时像极了神明,他穿着红衬衫,手上却捏着一支白玫瑰。

那玫瑰素净纯洁,高雅的纤尘不染,红白相间之际,倒也分不清是谁更胜一筹。

我看着他舞蹈,心中一阵恍惚。

我忽而分不清,那到底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当天夜里,我与玫瑰共沉溺。

他的荆棘tui下,花瓣在吻下怒放,花心香甜馥郁,那是独属于玫瑰的芬芳。

玫瑰在暗夜里摇//曳。

我的21岁生日是在北京家中过的。

因为是线上直播,所以工作人员布置好了房间,将流程单放在桌子上任我观看,房间到处都是装饰品,看得我未免有些眼花缭乱。

我看了很久,零碎的回答了几个后,突然看到了一个问题。

【丁程鑫今天会来吗?】

我当即拿起话筒,回答道:“丁哥今晚来不了,他还有工作。”

其实想想还挺心酸,这是我们在一起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每天看着日历,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五天。

现如今有人提起,我忽然很想他。

直播进入尾声时,其他五个人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进来,宋亚轩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手舞足蹈做鬼脸,试图逗笑我,十九岁的人却还有着十六岁的童真。

他们入场后,房间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吵吵嚷嚷的,也挺有过生日的氛围。

工作人员让我们跳《睫毛弯弯》,刘耀文顿时嚎了起来。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跳女团舞,然而浩翔和真源一人一只手,直接把刘耀文“拖”了起来,贺峻霖和宋亚轩则窝在一块,笑盈盈的看着我们跳舞。

这样的场景温暖而真实,即便不是在家里,但也有了家里的那种氛围,我们生活在一起多年,感情早在潜移默化间发生了质的变化,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因为我在编辑微博小作文,所以耽搁了好一会,等到发布时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经睡下,家里静悄悄的,我这才慢慢的卸妆洗漱。

洗完澡,我打算再下去检查一下门有没有锁。我轻手轻脚的下楼,只顺手开了盏小夜灯照明,结果就在我拐弯的时候,我迎面和一个人撞上了。

我差点没站稳,不过幸好手忙脚乱时还握紧了栏杆,这才没有摔下去。

我抬头,只见面前人那双熟悉的眼,即便戴着口罩,但我也能瞬间认出。

“你怎么……”我话还没有说完,丁程鑫却先我一步拉下口罩,然后直接吻了过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吻我。

外面一定很冷,因为丁程鑫的脸颊是冰凉的,但他的唇温软。

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他很快就离开,然后他抱住了我,低声跟我说:

“嘉祺,生日快乐,万事如意,岁岁平安。”

这祝福很俗,但任谁都想不到我会因为这样一句祝福而破防。

因为他是丁程鑫,所以没有什么俗气不俗气。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家里人也常说我是个有主见明事理的小孩。无论是进公司后照顾比我小的弟弟们,还是成团后我当了队长,肩负起一整个团的责任,我都有意要求自己成为主心骨,成为一个靠谱且沉稳的人,力求做到更好更完美。

做到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好队长,弟弟们都可以依赖我相信我,到达这样的境界我才满意。

可丁程鑫是我一切计划外的例外。

他是团内唯一比我大的人,是一个可以让我依靠停歇的人,是可以和我一起分担责任的人。

也只有他会说:马嘉祺,挺住,还有我呢。

从前我们是朋友、竞争对手,现在我们是队友、爱人。

我很庆幸他的存在。

让马嘉祺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人。

我掰过丁程鑫的脸,俯首去吻他,这一次我抵着他的鼻尖,不再是一触即分,而是唇//齿/相依,这种微妙的暧//昧感旁人体会不了,玫瑰散发着致命的香味。

热息拍打着彼此的面庞,爱意的电流顺着神经直达心房。

“马哥丁哥你们……”

这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吓了我一跳,丁程鑫条件反射般的推开了我,但为时已晚,楼梯上的刘耀文早已尽收眼底。

他看起来很惊讶,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下一秒刘耀文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慌忙道: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就打个水……”

他那副慌张又可爱的样子成功逗笑了我和丁程鑫,刘耀文看上去很不好意思,他手上拿着杯子,应该是出来接水喝的,结果误打误撞就看见我俩在楼梯间接吻。

这孩子肯定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耳朵都是通红的,路过丁程鑫时都不敢看,还是丁程鑫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没好气的说:

“行了,谁让你大半夜跑出来的。”

“我和马嘉祺谈恋爱了,你也不要憋着,要说就说。”

丁程鑫这豪迈的态度着实搞笑,我没忍住笑了声,结果丁程鑫转过头来就看我,问:“好笑吗?”

我连忙憋住,当即摇头。

丁程鑫说让刘耀文别憋着,这孩子也的确没憋住,第二天我们出发的时候,团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张真源有点懵,宋亚轩看着我俩傻笑,贺峻霖则拉着严浩翔一脸的意味深长,好像在说“看吧,我就知道。”

让我高兴的是,大家对这个事情都不太介意,并且很快就接受了,甚至和我们开玩笑。

我原以为他们会有人或多或少的不接受,但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那样。

我忽而对我和丁程鑫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一到年底,各种各样的活动便接踵而至,连轴转的生活压的我们都快喘不过气来,小年那天,浩翔因为发烧而缺席,我们也因此得到了短暂的假期。

一天半的假其实并不能做什么,我们基本上都是在家里窝着,中途去医院看望浩翔两次,他吊着水,嗓子很哑,贺儿还开玩笑说严浩翔的烟嗓更入味了。

我和丁程鑫窝在房间里看了场电影,电影是经典的爱情影片《乱世佳人》,丁程鑫看的格外认真。

“哪怕是世界末日,我都会爱着你。”

听到这句台词时,丁程鑫忽然转头来看我,他的眼睛明亮而深情,总让我深陷其中。

他靠在我肩上,问:

“马嘉祺,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怎么办?”

可能每对情侣间都会发生这样的对话,但我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回答不会分开的。

我考虑很多,因为我们和普通情侣不一样,所以我不能那样回答,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横在我们中间。

但我看着他,很认真的回答:

“只要你还爱我,我就爱你。”

丁程鑫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突然爬了起来,扶着我的肩膀与我对视,我仿佛瞥见了他眼里似有若无的湿润。

“那约定好,只要我还爱你,你就要记得爱我,我很自私的。”

我说好,然后将他抱过来,以吻诠释一切。

其实不止他害怕,我也害怕。

我们的以后还很遥远,路上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跟他保证,只要他爱我,我就不会放弃他。

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

春节的到来宣示着全新一年的开始,我们在北京央视春晚跨过了一个年。

北京城内很是热闹,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过年的氛围格外浓厚。

在车上,工作人员突然端上来一个小蛋糕,上面有七根蜡烛,暖黄的烛火在轻轻摇曳。工作人员说让我们每个人许一个新年愿望,并且要把这一段拍成物料。

刘耀文率先大喊:“新的一年刘耀文要更帅!”

贺峻霖接着说:“希望我的包包越来越多!”

张真源笑着说:“新的一年做出一个自己满意的音乐作品。”

宋亚轩搭着张真源,也笑着:“新的一年希望小宋老师还是可以给大家带来快乐。”

严浩翔停顿了两秒,然后道:“希望严浩翔可以成为大家的底气。”

我看向丁程鑫,丁程鑫却让我先说,我清了清嗓子,郑重的开口:

“希望2024年,我们时代少年团越来越好,诸事顺利,希望我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我说完后,丁程鑫笑着准备开口,但不知为何,突然有风吹来,刚好吹灭了一根蜡烛,我一愣,下意识觉得这是不吉利的象征,但明明我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的。

丁程鑫因为这小插曲而稍微顿了一下,不过贺峻霖很快就重新点亮了蜡烛,并且打趣道:

“哪来的风,打扰我们丁哥许愿。”

众人皆笑,我也跟着笑,但心里就是莫名的留下了一个小疙瘩。

丁程鑫闭上了眼,我紧盯着他的眉眼,只见他慢慢的说:

“希望新的一年,丁程鑫所爱皆平安。”

短短的一句话,我听出了好多种含义。烛火在轻轻的摇晃,丁程鑫的眉眼让我有些看不真切,明明是那么温馨那么喜庆的时候,我的心脏却分外沉重。

吹灭蜡烛的那一瞬间,我们路过了一盏路灯,借着那的光,我看见丁程鑫紧盯着我,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但我看见了。

他说:

我爱你。

大年初一,公司难得给我们放了几天假,让我们回家过年。

丁程鑫的22岁生日很巧的和元宵节撞在了一起,老妈原本想留我在家过元宵,但我不想缺席丁程鑫的22岁生日,更别说我想给他个惊喜,所以我跟老妈说有工作,在大年十五早晨返回了北京。

我是第一个到家的,其他人基本上都还在路上。

我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真源来了,一同和我布置。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回了家,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有条不紊的进行,除了中途贺儿和耀文把蛋糕烤糊了以外,其他的事情都十分完美。

贺儿把蛋糕端出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看着那坨黑乎乎的东西着实沉默了许久,宋亚轩憋着笑,说这是黑森林蛋糕,我哭笑不得,为了不打击贺儿成为大厨的理想,只能安慰他道:

“没事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去买蛋糕。”

我临出门时嘱咐比较靠谱一点的浩翔,如果丁程鑫回来了就发消息给我,他点点头,我听见里面一阵欢笑声,又压低了嗓子道:

“你也看着点他们,别把家里弄乱了。”

严浩翔忍俊不禁,然后颇为郑重的答应下来。

开车出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很愉悦。

我播放着车载音乐,情不自禁的跟着歌哼唱了两句。

北京今天的天依旧昏沉,雾霾掩盖了原本的天幕,随便探出头大概都能吸进去不少尘埃。

蛋糕店离我们家并不远,丁程鑫常去那家,我也记得他的口味。买完付账后,我还打算去另外一家花店拿玫瑰,早在郑州的时候我就给那花店老板留了订单,要新鲜的玫瑰,在这一天送给我的阿程。

这边的路比较偏僻,所以车流量还勉强算少,再加上元宵节这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在家里过节,出来的人就更少了。

但我开着开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后面有一辆车始终跟随着我,追的很紧,起初我以为只是顺路,但我无论往那边拐它都跟着,我意识到了不对,于是用余光往窗外看了眼,结果直接瞥见一个摄像头对着我。

我对它再熟悉不过。

我下意识提速,可是我低估了她们的疯狂性,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没有收敛过,无论如何警告她们还是像狗皮膏药一般黏着不放。

我忽而很想ma人。

我提速后她们也跟着提了速,大有我不给她们拍就追着我的意思,我紧接着拐弯,想通过地形绕开她们,可就在我拐弯之际,前方突然响起鸣笛声,我被吓了一跳,慌忙踩下刹车,但跟着我后面的那辆车根本来不及刹车,径直撞了过来。

完了。

在我意识残留了最后一秒,我听见了我的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是阿程回来了吗?

09.

“都怪我……要不是我把蛋糕烤糊了,马哥就不会出去了……”

“别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马嘉祺没死!”

“刘耀文你再哭别说我看不起你……”

“网上现在都爆了……”

我听见了好多交谈声。

我听见了刘耀文带着哭腔的哀嚎,听见了丁程鑫明显不耐烦的训斥,以及真源忧心忡忡的话语。

我的脑子里围绕着好多声音,可我始终无法睁开眼睛看到他们,眼皮沉重的仿佛被什么紧紧压着,迫使我疲惫不堪,脑子里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抽动着全身的感官,我有一种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但显然我还没死,因为我还能感受到痛感。

我好想动一动,好想睁开眼,这般黑暗让人惶恐,好像身处半空悬浮,始终找不到落脚点。

我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我动了动手指。

那一瞬,耳边的声音蓦然消失,我感觉到有人摸着我的手,然后我听见丁程鑫的声音响起:

“他动了……”

丁程鑫的声音很沙哑,他肯定没有好好休息。

我努力的睁眼,与那压迫感极强的疲惫做着顽固的斗争,从它手中抢夺光明。

我想要看到我的阿程。

或许是我太过于执着,在我反复尝试之后,我终于窥见了一丝光亮,那一缕光线照亮了我眼里黏稠的黑夜,我猛地松了一口气。

还能看见,还能看见就好。

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丁程鑫。

他的头发凌乱,眼里遍布红血丝,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周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我真讨厌,怎么可以在丁程鑫生日的时候让他哭呢?

“不……哭……”

我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几乎发不出音节来,我只能听见我说话产生的气声。

丁程鑫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那泪像是决堤之水般,掉的没完没了,他真的好少哭,那张脸一直都是坚毅的,可他却因为我而哭的这么狼狈,我很心疼。

最感性的刘耀文和宋亚轩在后面抱头痛哭,其他三人也偷偷的抹眼泪,我好想说一句我又没死,可是我说不出话来。

如果此刻有人进来,恐怕真的会以为里面有人去世了。

“阿程……”

我竭力出声叫他,丁程鑫哭的泪眼朦胧,手将我握的紧紧的,头贴在我的胸口。

“我在,嘉祺,我在。”

丁程鑫哽咽着答我。

我好想抬手摸摸他的头,但我没有一点力气,手指动了动,最后只是捏住了他的袖口。

“生日快乐……”我很吃力的说出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所有气力,但还是没有发出明晰的音节。

这时的我并不知道,因为那场车祸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丁程鑫的生日早已过去。

我最终还是缺席了他的22岁生日。

10.

我不能说话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真正听到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医生说,我是因为脑损伤造成的失语,到底是短暂性的还是长期性的,他们也无法判断。

作为一个唱跳偶像来说,这无疑是毁灭性的结果。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脆弱的神情,他们来安慰我时我也仅仅只是微笑着摇头,用手机打出我想说的话,告诉他们我没事的。

但丁程鑫看出来我的伪装了。

夜里,我看着自己从前的舞台视频失神,丁程鑫悄悄地进了病房,他抱住我,嘴唇轻轻的吻过我的脸,很凉。

“马嘉祺。”他低声唤我。

我抬头,微微笑着看向他。

可是丁程鑫眼里没有往日里的光亮,就像是一朵玫瑰失去了它原有的娇嫩与光泽。

“你别这样笑,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在我面前不用装的那么坚强。”

丁程鑫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都犹如重锤击打在我的心脏上,一次又一次的震动我。

多日以来,我终于是忍不住内心的酸楚,转过身紧紧的抱着丁程鑫,不让他看见我懦弱的样子。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丁程鑫抚摸着我的后背,小声又温柔的哄着我。

就这样,我们静静的相拥,丁程鑫在我耳畔轻声细语的念叨,琐碎的语言在那一刻化成治愈伤口的良药,将我覆没包裹,保护柔软脆弱的内里。

我拉着他的手,在他手掌心写下“我爱你”,丁程鑫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看着他眼眶泛红的模样,我以为那只是感动,可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

所有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11.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两个月。

这两个月来,料峭的春寒逐渐褪去,树木也开始抽芽,展现新一年的盎然,我躺在病房里看着窗外,随着一天一天的治疗,嫩芽也舒展成了叶片的雏//状。

每天做康复治疗是枯燥的,但所幸我的嗓子一天一天的恢复,让我有了莫大的安慰,再加上丁程鑫每天的看望与温存,我渐渐的脱离了车/祸的阴影。

我消失的这两个月,外界的声音一直没断过,有人说我毁容了,有人说我要退团,纷纷扰扰的让人头疼。

李总来看望过我两次,说让我好好养病,尽早的康复,已经有一大堆媒体等待着我出面发声。

有时候成名就是这样,无论何时都有一群人盯着,所谓隐/私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存在。

我能预想到病好之后来自四面八方的刨根问底,不禁觉得一阵头疼。

今天的天气很好,湛蓝的天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的明朗起来,我站在窗户边往下面看,有好些病人坐着轮椅在晒太阳,脸上的笑容舒适而温馨。

丁程鑫来的时候我正好在练琴,他看上去脸色有点过分红润,像涂了腮红一般,一向不戴眼镜的他今天也忽然戴起了眼镜,不过他近视这件事我倒是知道的。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我摸了摸他的脸,问。

丁程鑫却只笑道:

“刚刚训练完就过来了,还没缓过来。”

“对了,我刚刚问了医生,你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开不开心?”

他脸上的笑容很有感染性,我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亲昵的抵上他的额头,轻声道:

“很开心。”

丁程鑫笑着搂住我的脖子,然后微微仰头吻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太贪恋他的吻了,每次接吻我总有一种自己即将沉溺于此的错觉,亲吻让人着迷,比尼古丁更为上头。

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漂浮在丁程鑫的海洋。

我们分开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而来的是争执声,我眉头一皱,走到病房门前查看,但我一开门,就只看见两个女孩仓皇离开的背影,走廊地板上残留着玻璃碎屑,一个保洁阿姨正蹲在地上收拾。

我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不好的预感。

刚刚那两个女孩实在不像是病人,而且离开的那么匆忙,很难让人不怀疑。

丁程鑫看见我的表情,也有点好奇的凑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我。

我有些慌,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看着丁程鑫不解的目光,我只能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沉默了。

我们都很清楚,如果那两个人真的听到了或者拍到了什么,那么对于我们,甚至于整个团而言,会是怎样的后果。

这死一般的寂静让我害怕。

良久后,丁程鑫忽然抬头,他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去跟李总说清楚吧。”

12.

办公室里灯光明彻。

我们从下午到达李总办公室起就没有再出去过,李总捏着太阳穴,一度看着我们无言。

我和丁程鑫始终坐在一块,双手牢牢的扣着。

“万一,那两个人真的是私生,你们的事被捅出去,你们打算怎么办?”

在喝完保温杯里的茶水后,李总终于开了口,紧皱的眉头里锁了太多忧虑。

突然想想,我们也挺对不起李总的,他这些年来对我们也算是尽心尽力,为我们收拾各种烂摊子,最后还得落下骂名。

而这一次,是我们面临的最大的一个问题。

一旦被曝出来,可能我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切梦想,未来,可能都要葬送。

我不敢轻易回答,于是低头看着地板,久久的沉默。

丁程鑫却率先扬起头,直视着李总,开口道:

“您有办法压下来吗?”

李总又拿起了他的保温杯,可里面没有水了,他端起来又重重的放下,然后才看着我们,说:

“两个办法。”

“第二个,我全力公关否认这件事情,团继续走,你们分手,以后不再有任何亲密接触。”

我听到这两个条件顿时就坐不住了,于是很快的反驳他:

“团不能散。”

我们一起努力了这么多年,如果因为我们的过错就解散,我无法面对大家,也不能原谅自己。

“那你们分。”

李总握着茶杯,镜片后的那双眼锐利又慈悲。

我嗓子眼一阵干哑,不知作何回答。

丁程鑫也沉默了,垂下头来一言不发。

“马哥,你看热搜了吗?那是真的吗?我看到好多人在骂……你们……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慌乱,我能想象到他们看到热搜后的心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只能轻轻的说:

“我们现在在李总这里处理,晚些再打给你们,要好好的。”

我的声音可能有些无力,但我还是低声宽慰他们。

这可能是独属于马嘉祺的超能力,明明很难过,明明自己也想哭,却总是能够安慰别人。

李总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坐直了身子,看着我们语重心长的说:

“不是我要拆散你们,可是你们要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梦想和爱情终究要选出一个。”

“从你们走上这条路开始,从你们出道开始,一切都注定了。”

“我这些年,一直竭力让你们过的稍微舒坦一些,想让你们做好人,好做人,可我低估了这个圈子的混乱,好人也不能事事如意。”

我站起身,对着李总恭敬的微微鞠躬,丁程鑫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正准备跟随我一同出去,但李总却突然叫住了他。

“丁程鑫,你留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听到这,我随即出了办公室,给他们留下空间谈话。

靠着墙,我全身都透着一股子无力感,好像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空,就连灵魂都失踪,只剩下一副干瘪的躯壳,空洞的心脏。

窗外霓虹灯闪烁,城市的喧嚣繁华与我相隔千里,我看着那灯红酒绿,眼神泛泛,望的很远,但始终没有定格点。

我蓦然想,

如果那场车祸终结了我的生命,那么这一切我是不是就不用再面对了?

13.

我们回了我们一同租下来的小公寓。

这地方才刚刚收拾好不久,原本我们约定好了,等我出院,我们就搬到这里来住。

可是没有等到那么一天,意外却先一步来临。

回去的路上丁程鑫没有看我一眼,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整张脸都覆盖在阴影里。

我也没有主动开口。

到了门前,我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对他说:

“我等会再来,我去买点东西。”

丁程鑫没做声,只点了点头,那双眸子里没有什么光彩,我看的心揪得慌,不想再多煎熬一秒,所以转身就进了电梯。

其实不用丁程鑫说,我心里都已经有了谱,只不过我们都开不了这个口,害怕分别,害怕面对现实。

我慢慢的走到楼下的一个便利店,推开了那扇玻璃门,里面灯火通明,柜台前坐着一个妇人,看见我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剪着指甲,问:

“要买什么?”

我扫了一眼柜台里的烟,随手指了一包,低声道:

“这个,再来个打火机。”

我拿出手机扫了扫码,店内响亮的“支付宝到账19元”格外清晰。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了我人生中第一根烟。

那无疑是包廉价的烟,我没抽过,也不认识,只知道烟草的冲鼻让我咳嗽了好几声,生理泪水几乎是一瞬间堆积在泪腺上,尼古丁的刺激让它降落人间。

六月的风微热,熏的我头昏眼花,还没好利索的脑子总是会莫名眩晕,不过也不是大问题。

我一支烟没抽完,便将它掐灭扔进了垃圾箱,然后我再一次走进那家便利店,没等妇人发问,我就主动道:“请问这里最近的花店在哪里?”

那妇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打趣道:

“小伙子抽了根烟想开了?给女朋友买花?”

我没说话,她也没有再开玩笑,低下了头继续剪她的指甲,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就在这隔壁过去两三家店,不知道他们家关门没。”

我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出了便利店。

照着妇人给我指的方向,我找到了那家花店,可是我去的时候老板却刚好再锁门准备离开,我连忙拉住他,问:

“请问你们店里还有玫瑰吗?”

那个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有些奇怪的道:

“这大半夜的哪里还有新鲜玫瑰?小伙子明天再来吧。”

我的心凉了半截,但我不想放弃,于是下一秒我就瞥见了他电动车篮里的一束玫瑰,希望的火苗重新燃了起来,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道:“您从您这里卖一支给我行吗?多少钱我都接受,就一支!”

那男人兴许是见我太过于可怜,最终还是卖给我一支玫瑰。

我将那支玫瑰紧紧的捏在手里,没有修剪的花梗还有刺,猝不及防的扎进了我的食指,刁钻的痛觉让我无比清醒。

可我没工夫管这些,我拿着它奔跑,快步走进了电梯,生怕再迟一秒,玫瑰就要在我手上枯萎。

电梯到达楼层后,我大步出了门,然后走进那间小公寓的门前,按下了门铃。

丁程鑫来开门了。

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将我的玫瑰递给了他,迎着他诧异的目光,我说:

“阿程,送给你。”

这样一支玫瑰看起来很寒酸,但这却是我在深夜里买到的最后一支玫瑰。

是我最后的筹码。

可是丁程鑫看了它很久,迟迟没有接。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最后,丁程鑫终于抬头,他的眼眶已经红的不像样,眼里泛起来的泪花掩盖了痛苦,却徒增了悲伤。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感受,我一动不动,倔强的举着那支玫瑰花。

丁程鑫也终于抬起了手,在花梗的最上端将玫瑰花苞完整的折断了下来,握在手里,慢慢的抬眼看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下一秒丁程鑫哽咽着开了口:

“既然这辈子不能在一起完完整整的谈一场恋爱,”

“那我就不收下整支玫瑰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手指在微微颤抖,心痛的滋味蔓延至全身,所有的神经系统都在这样的时刻麻痹了,我动不了,也无法操纵我的身体与感官,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丁程鑫闭上了眼,终于狠心说出了最后两句话。

“马嘉祺,这半截玫瑰就当见证我们戛然而止的爱情。”

“从此以后,各自保重。”

花苞在阿程那里,

花梗在我这里,

我拔下它所有的荆棘,将这半截玫瑰所有的刺都扎进了心里。

我成了一个人,一个不完整的人。

所有好像都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

我不知道李总用了一个什么方式把消息压了下去,反正后来我没再听过什么谩骂,也没再有什么爆料,这件事情的热度无声无息的降了下去。

只是偶尔,我的手机界面会弹出来一条娱乐新闻,题目是“某团队长与队友疑似不和”,图片里放的是我和丁程鑫的照片。

宿舍房间进行了一次小小的洗牌,丁程鑫和贺峻霖睡到了一楼主卧,是个双人间。而我和真源睡在了一个房间,其他人照旧。

我知道,李总这样安排也是为了监督我们,但我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从丁程鑫说出那句话开始,我们大概就已经回不去了。

我们该训练还是在一起训练,只不过我们学会了躲闪对方的目光,不再交谈。

丁程鑫最近越发瘦了,我总感觉他好像是生了什么病,但他的精神又看起来还可以。

他跳舞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对跳舞如此热忱的人,居然会连续忘记好几个舞蹈动作,甚至我们在舞台上表演时他都能填错。

这不像是丁程鑫。

尽管分手了,但爱一个人的本能不会忘。

我可以控制我的肢体。

但我不能束缚我的心脏。

而它向着丁程鑫跳动。

我悄悄的问贺儿,丁程鑫是不是生病了,可是贺儿笑着说:

“没有,马哥你别多想……”

可我总感觉他的笑容有一点开朗的过分。

九月二十三日,耀文的生日会在重庆举办,我们都纷纷赶回重庆,如同往年一般为他庆生。

我到重庆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到了,三代的师弟团的站成一排向我们问好,稚嫩的脸庞和我们当初一模一样,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光。

刘耀文收到了一大堆礼物,坐在舞蹈室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丁程鑫不在。

我立刻拉住旁边的浩翔,问:“丁程鑫呢?”

严浩翔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他好像是有外务回不来。”

外务?

他有什么外务?

我这才猛然想起,从事发到现在,时代少年团重新开始活动后,大家的外务都开始变多,可只有丁程鑫一个人没有什么外务,但出现的频率却一次比一次少。

我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丁程鑫一定是生病了,而且是很重的病。

所有人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我下意识想往外跑,可是贺峻霖猛地拉住了我,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沉重,那些悲哀的情绪浓浓的充斥在那双以往总是无比欢乐的眸子里。

为什么呢……

我一瞬间卸了力,整个人都快要站不住。

贺峻霖拉着我的手,眼眶浮现的红看的我刺目,他沉默了片刻,低声跟我说:

“今天耀文儿生日,他说了,你们所有人都不许去看他,陪刘耀文好好过生日。”

听到这句话,我一声不吭,然后我也没再离开,只沉默的站在角落里望着一片欢乐景象,像个哑巴般沉寂。

生日会过后,我回到公司宿舍,站在浴室里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寡淡的脸,无声的流泪。

我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往脸上扇,清脆的响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响起,我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掌印,但痛感却格外迟钝的爬上神经。

马嘉祺,废物。

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个梦,那么我就不会面临现在这样的情况,丁程鑫就不会难过,你们就可以好好的待在一起。

冷白色灯光映在脸上显得很惨淡,外面寂静无声,只有我不断掌掴自己的声音。

那短短的几分钟,我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白天郁结在心里无处抒发的所有心酸在这几分钟里加倍的倾泄,压的我站不稳,扶着洗手台哭的几近断气。

脸上滚烫的痛意使得大脑一阵一阵的抽痛,滴落的眼泪在洗手台上汇聚。

眼泪是干净的,可是人间好脏。

后来我开始口区|吐,我哭不出来,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所以什么都吐不出来,反而把嗓子折磨的格外难受。

我蹲在地上,无力的瘫倒在冰凉的瓷板上,那凉意直达骨髓。

让我死吧。

我最后这样想。

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15.

丁程鑫死的悄无声息。

他没有让任何人见到他死去的瞬间。

我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他去世后的第三个小时。

“你们,过两天来参加葬礼吧。”丁程鑫的姐姐这样跟我说。

我嗓子一瞬间失去了声音,像是车祸那时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拿过手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舞蹈室。

外面的天下起了暴雨,风浪一阵一阵的卷来,细小的枝节都被这样强劲的风刮断,整座城都被这阴沉的天幕笼罩。

阿程,

是不是老天也在为你的逝世而流泪呢?

丁程鑫的葬礼简洁而庄重。

我一进教堂,丁程鑫的姐姐,那个眼睛哭的红肿,在丁程鑫口中总欺负他的女人向我走了过来。

“你是嘉祺吧?”她开口问我,眼里还蓄着泪。

“是我。”我应答。

“你跟我来,程程他,给你留了信。”她说完,眼泪一滴一滴的掉,我从口袋里掏出纸给她,然后跟着她往里面走去。

到了一个房间,丁程鑫的姐姐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我接过,上面有丁程鑫写下的几个大字:

【致爱人嘉祺】

我心头一紧,眼睛莫名酸涩,紧接着我拆开了信件。

致爱人嘉祺:

嘉祺,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说再见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不要为我哭,不要因为我放弃你的梦想,你值得站上更高更大的舞台,唱给全世界的人听。

我的病其实早就有预兆了,说实话去年检查出来的时候我也一度振作不起来。医生说是脑癌,检查的时候已经比较迟了,所以我干脆放弃化疗,不想受那个苦。

可是是你,你说你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我因为你活了下来,你知道吗?

医生说我最多活半年了,我当时都打算好了,四周年办完我就退圈,找个没人的地方准备后事。

但是有你,我活到了现在。

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你不用责怪任何人,更不能责怪你自己。

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爱一个人从来都没有错。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们再爱一次,大大方方的爱,不管任何人的阻挠,只要我们在一起。

对了,你给我的那朵玫瑰,我埋在小别墅里了,葬礼上给我一支玫瑰吧,就当下辈子相见的信物。

再见了嘉祺,替我跟他们说句抱歉,以后不能再陪伴时代少年团了。

再见了我的爱人马嘉祺。

我永远爱你,不管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丁程鑫

9.20留

我原以为我会哭,可实际上没有,我的眼泪好像在那一天晚上流的彻底,现在半滴不剩。

再加上阿程不让我哭,所以我不哭。

我心里已经空了,麻木让我对一切事物都无法产生强烈的感觉,我感觉我像个傀儡苟活于世,阿程的信让我的灵魂重新归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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