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小狗被伤透了心,心灰意冷,再也不相信哥哥了…
“哥,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幽静的林间,弥漫着朦朦胧胧的雾气,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卷起湖心亭四面的垂地白纱,碧荷湖偌大的湖面之上,只余下几支孤零零的枯荷,在冬日的北风中瑟瑟发抖。
辰时,本该刚好是最好睡的时候,宫远徵却没有半点睡意,他胸口敷了止血的膏药,可还是好疼,疼的他睡不着。宫尚角也不知道走了没有,他不敢回头去看,怕看见他哥讳莫如深的表情,也怕自己忍不住心软。
他总是容易对他哥心软,无论什么事情。
但这一次,他不想再心软了。
宫远徵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跟他...
宫远徵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跟他说清楚的…
果不其然,宫尚角还没走。
他愧疚自责的眼神看得宫远徵心口一麻。
“哥,你怎么还不走。”
许是说话的时候太过急促,宫远徵喉间窜进一丝凉风痒痒的,宫远徵忍不住咳了几下,宫尚角眉心一紧,立马起身将开了一点的窗户缝隙给关上,“伺候的人怎么这么不仔细,连窗户都没有关好?”
宫远徵没有回答他,宫尚角心里一疼,又慢慢走回他床边,他漫无目的凝睇宫远徵的侧脸,愧怍又心疼,“远徵弟弟,你还在生哥的气吗?”
态度温柔又诚恳。
宫远徵实在接受不了宫尚角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总会让他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他抿了下唇,声音温柔语气却很坚定,“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些都是我愿意为你做的,但是哥你要知道,人的付出和真心是有限的,我的命只有一条,心也只有一颗,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哥,我不想再追着你跑了,我真的太累了…”
“从今以后,我们退回原位吧。哥,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宫远徵的声音虚弱而低沉,却仿佛晴天霹雳,宫尚角瞳孔一缩,心脏也像是瞬间被人捏紧,血液都僵滞起来,他心头颤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言的恐慌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瞳孔。
他想说些什么,却见宫远徵的眸子里也起了大雾,细细的露水在浓墨眼眸里扯地连天。
宫尚角心头痛的发颤,“远徵弟弟,哥知道,哥做得不对。你骂哥,打哥都可以,但你不可以不要哥…”
“哥,是你先不要我的…”宫远徵眼神清澈又悲伤。
“哥没有不要你,哥只是…”宫尚角嘴角几度开合,却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于是宫远徵千疮百孔的心又再度鲜血淋漓。
后续
破镜难重圆,继续火葬场徵弟弟命悬一线,哥哥追悔莫及…
第二章·p4
终于!产出的过程越来越要求进步越来越难产了,不过信念是不会变的!这可是大哥大嫂的仙品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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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徵弟弟是真的好看
本来想剪三三的美貌
但剪完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咋越看越像
修罗三三×海神三三
不管了我先超了///▽///
累了吗?累了就睡吧~
。。。请别乱按暂停键
虐身虐心预警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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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苍回来了!”
巽风坐在月尊的宝座上,手指轻点着扶手,脸色阴沉得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来。
站在巽风旁边的一位黑袍侍者上前道,
“月尊大人,听说东方青苍实力不减当年,一个人搅乱了水云天!”
听到黑袍侍者的禀报,巽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一团黑雾瞬间萦绕在手腕:
“呵,你想试探我?”
黑袍侍者闻言心头咯噔一下,忙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颤声道:
“月尊大人饶命,属下不敢。”
巽风垂眸扫视大殿,声音冰冷得好似从九幽之底传来:
“当年先月尊身死,东方青苍被擒,我暂代月尊之位,如今三万八千年过去,不过是...
“当年先月尊身死,东方青苍被擒,我暂代月尊之位,如今三万八千年过去,不过是还位于他,”
巽风看向南北二幽王,
“不知南北二幽王可有异议?”
巽风话刚落,南北二幽王相视一眼:
“东方青苍炼成业火,实力卓绝,就算放眼整个洪荒宇宙都鲜有敌手,谁敢与之争锋呢?自然是……心悦诚服。”
巽风慢慢从月尊宝座上起身,一字一句道,
“如此甚好……退下吧。”
南北二幽王未及走远便调笑道,
“巽风殿下到底年轻,这东方青苍还未回来,便已经开始怕了。”
“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退出大殿,大殿内只剩下巽风一个人。
“东方青苍,你既活着,为何丢下苍盐海……?你既能手刃生父,究竟还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巽风目光闪烁着寒芒喃喃自语,眼底透露着森森杀意。
忘川吸纳日光,岸边红沙遍布,海平线上的夕阳映射着金黄,将这片海域映照得绚烂夺目,如同披了层霞光。
一艘飞舟缓缓靠近岸边,月族上下皆跪迎。
东方青苍一袭黑衣在罡风中猎猎作响,眉毛斜长如剑,双瞳宛若深潭古井,一举一动均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眉宇间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傲然,令人不由自主生畏。
只是负手而立,所有人便感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威压,让人只想跪伏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恭迎月尊大人回归!”
月族上下如山呼海啸般齐声呼喊,声势浩荡,震得周围的山岳都微微晃动。
隔着众人,巽风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微眯凝望着东方青苍,后者居高临下地睥睨众人,神情漠然,甚至没有分给他一丝目光。
他淡漠地伸出手,接受着月族的最高礼节。
巽风的双拳紧了再紧,最终双膝触地,伸出了双手。东方青苍却径直掠过了他,仿佛视他如无物。
巽风猛地抬起头,一双黑瞳里蕴藏着暴虐的怒火和屈辱。他紧咬牙齿盯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拳头捏得咯吱直响。
东方青苍的步子却突然停顿了下,转身朝向众人。
看着东方青苍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庞,巽风眼神愈加狰狞,心中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前,把他碎尸万段。
东方青苍淡漠的双眸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跪倒在地的族民,语气虽平静,但隐含一种霸气凌厉的威仪,使得所有月族的族人不敢反驳。
“本座重返苍盐海,尔等当誓死追随,如有违者——诛。”
“谨遵月尊大人旨意!”
月族上下齐齐叩拜在地上。
东方青苍的目光穿越众人冷冷地落在巽风身上,巽风的身体微不可查的一僵,无论多少年过去,在东方青苍面前,他仿佛永远只是那个不知事的孩子,弱小如蝼蚁,恐惧深入骨髓。巽风缓缓低下头,声吶如蚊,
“谨遵……月尊……”
东方青苍这才收回目光,淡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待众人散尽,巽风这才愤懑地站了起来,看着东方青苍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拂袖往自己寝宫而去。
“轰隆~”
黑云忽然撕裂开来,滚滚乌云像是沸水般剧烈翻腾,一道粗大雷霆夹杂着狂躁的劲风骤然落下!雷声轰鸣不止,震彻云霄,天空漆黑如墨,翻涌着笼罩在寂月宫上空,黑云中电蛇游动,交织在漆黑的云层之中,发出滋滋的恐怖响声,仿佛在酝酿着毁灭的力量。
“怎么回事?今天的雷怎么比平时要多几倍?”
“该不会是老天爷要劈咱们寂月宫吧?”
“别瞎胡闹,月尊回归,这是天降祥瑞!”
寂月宫内的侍卫和仆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尊上,属下这就……”觞阙怒视着殿外议论纷纷的众人。
“不必了。”
东方青苍淡淡道,他推开窗户,抬头望着翻腾的夜幕,嘴角扬起一抹洞悉的讥笑。
五指轻翻,一缕白烟从他掌中飘浮出来,化作一道缥缈的身形朝着天际而去。下一秒,白烟裹住一道身影落入大殿。
那是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苍白的脸庞上一道艳丽的血珠划过,他的眉眼和东方青苍极其相似,却多了几分稚嫩与秀美。
屋外原本翻滚咆哮的乌云顿时消散,狂风渐歇,天色又恢复了晴朗。
觞阙微微一怔,
“巽风殿下?!”
东方青苍淡淡地看着地上狼狈的少年,淡淡挥手示意觞阙退下。殿里只剩下两兄弟两人。
良久,东方青苍才迈着步伐向巽风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淡漠的声音仿佛是自遥远的虚空中传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教你的召雷术,你倒是有好好学?”
巽风抬起头来,眼眶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狠狠瞪着东方青苍,冷笑道,
“不过是引雷来庆贺兄尊回归,兄尊可还喜欢?”
东方青苍不置可否地挑眉一笑,俯下身,突然用力捏住了少年的下巴,看着那倔强的脸庞,淡讽道,
“你不服?”
巽风浑身一抖,下颚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一股寒意迅速爬满了全身,他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没……没有。”
东方青苍收紧了手指,嘴角扯起一丝残酷的笑意:
“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很不甘心。”
东方青苍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右手用力一折,只听咔擦一声脆响,巽风被捏得脖颈一疼,眼泪险些掉了下来。他死命抓住东方青苍的手腕挣扎着:
“你放开我……放开……”
东方青苍却毫不理睬他的挣扎,手中的力道加大,只差点捏断了巽风的喉咙。
巽风痛苦地咳嗽着,脸色涨紫,他的脸颊上汗滴涔涔滑落,一副濒临窒息的模样。两行泪水无意识地滑落,润湿了东方青苍的手掌。
东方青苍看着眼前少年流下的泪水,眼底泛起幽暗的波澜。
他缓慢松开了右手,巽风的身子随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他捂住脖颈,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到眼泪横流。汗湿的长发紧紧贴在额前,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狼狈至极。
他一边咳嗽一边爬起来,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就算他刚刚差点死在东方青苍手里,却依旧不肯低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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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磨兄弟情~(灬ε灬)
问:弟弟把自己毒傻了怎么办?
宫尚角:谢邀,当然是抱他,亲他,艹……
角色必定ooc,私设很多
团宠徵?
——正文——
被亲的人还没有害羞,这个亲人的倒是像个小鹌鹑躲了起来
“远徵弟弟?”宫尚角玩味般的把小鹌鹑从自己怀里拉起来
“为什么要亲我?”宫尚角起身靠坐在床头,一只手搂着宫远徵,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
“喜欢你”宫远徵眼巴巴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叹了口气说“以后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我没有随便亲人,我喜欢哥哥,宫紫商都说了,亲亲是喜欢人的表现,我喜欢哥哥,为什么不能亲”宫远徵像只被惹怒的小兽,红着眼眶看着宫尚角
“哥哥不喜欢,是吗?”...
“哥哥不喜欢,是吗?”
“胡说,哥哥最喜欢我们的远徵弟弟了”说罢怕宫远徵不信,还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太晚了,睡吧”
一晚上,宫远徵就好像长在了宫尚角的身上,半夜宫尚角感到热意,想把宫远徵推开,谁知道刚腿开,直接睁开眼睛开始掉金豆豆,吓得宫尚角赶紧抱回来,一晚上没敢松手
——
等宫远徵醒来以后,宫尚角早已不见身影,凭借着记忆,来到宫尚角的书房,本想直接进去,谁知道却被护卫拦在外面
“滚开,别挡着我”不懂得如何呵斥护卫的傻弟弟,只会说一些粗话
“徵公子,角公子正在议事,不方便见外人”护卫尽职尽责的拦下宫远徵
“外人?我在哥哥这里怎么就成了外人了?”宫远徵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哟,远徵弟弟要怎么给他们好看的”走过来的是宫子羽和宫紫商两姐弟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讨厌,尤其是宫子羽,昨天晚上虽然他没有欺负自己,可总是在宫紫商的身后笑看着自己,就像看猴一样
“来来来,远徵弟弟啊,你别去找你的角哥哥了,和我俩走怎么样?”宫紫商把人从台阶上拉下来
“说什么呢你”这人净想着拆开他和哥哥,真是讨厌
“哎别气,别气,想不想知道宫尚角为什么不让你进”宫紫商肚子里的坏水正在往外冒
“为什么?”
“你跟我俩走,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那好吧”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宫远徵跟着两人来到宫紫商的宫门
“你的好哥哥不要你了”这是宫子羽这两天对宫远徵说的第一句话,没错,他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听到这里,宫远徵的眼睛直接红了“你姐姐才不要你了呢,混蛋宫子羽”
吼完还不解气,还非要骂一句
“爱信不信,你哥哥要娶媳妇了,以后他们两个天天睡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议事,一起散步,一起……”
还没说完呢,宫子羽就看到宫远徵开始流泪
“不是,你这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没说完呢”宫子羽从小不知道在他身上吃过多少亏,这好不容易可以吓吓他,谁知道直接把人吓哭了
“你还想说什么?宫子羽,你就是王八蛋,等你姐姐成亲以后,才不要你了呢”来回就是混蛋和王八蛋的骂,这点杀伤力根本不值一提
宫子羽想说,她姐现在还没和金繁成亲呢就已经不要他了,天天跟着金繁身后跑
但他没说出口,怕更加刺激宫远徵
“哎呀,远徵弟弟别哭了,姐姐心疼”这时候宫紫商才想着拉架
走过去把宫远徵按在凳子上
“远徵弟弟,人都是要成亲的,宫尚角有喜欢那女子不行吗?”
“不行,哥哥昨天晚上明明说的是喜欢我”
“那只是哄你……哦”还没说完就被宫紫商捣了一下
“你……”
怕宫远徵又对着自己哭,赶忙倒了杯水给他
对方倒是没客气
“胡说,哥哥昨天都亲我了,才不是哄我呢”
宫紫商:……!!!
宫子羽:……!!!
“啥???”
“宫尚角那个王八蛋亲你了”
“我哥不是王八蛋”
“你还是未成年,怎么就不是了”宫子羽白了一眼宫远徵“真蠢”
“你这人能不能不说话,真的很讨厌”
“好了,别说了,远徵弟弟,你确定宫尚角亲你了”宫紫商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破裂
“确定啊”
“这宫尚角不是王八蛋么,和上官浅合作就算了,怎么还对自家弟弟下手”宫紫商暗暗的想
“弟弟,你放心,包在姐姐身上,宫尚角只能是你的”
虽然不知道宫紫商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句话听着让人高兴“谢谢姐姐”
“你看你,说那干啥呢,真想谢谢姐姐,就让姐姐亲亲”宫紫商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宫远徵
“不行,哥哥说只能亲喜欢的人,不能亲别人”
“可惜了”宫紫商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这个小毒物变得傻乎乎的,好逗弄,结果被宫尚角给坏了好事
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宫尚角,宫远徵无奈只能在宫紫商这里待着,虽然这里不如哥哥哪里好,但起码不会无聊
一直到晚上,角宫的宫人叫他回去用膳他才回去
“哥哥还没议完事吗?”
“是的”
宫远徵不自觉的又想到宫子羽的话
你哥哥不要你了……
你哥哥要娶媳妇了,以后他们两个天天睡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议事,一起散步,一起……
宫远徵生气一拍桌子,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这次护卫也想拦着他,无奈宫远徵铁了心的想要进去,大家都知道宫远徵被自己毒傻了,所以也不敢动他
结果还真被他闯了进去
推开门,宫远徵就看到宫尚角和上官浅一起坐在书桌前,氛围极好
进来以后,宫尚角的嘴角甚至还扬着,一天没看到自己就那么开心吗?
“宫尚角,宫子羽说的果真没错,你就是个王八蛋”说完也不等宫尚角反应,直接跑开
“王八三宫尚角,以后绝对不会再喜欢你了,喜欢宫子羽都不喜欢你”
“宫子羽起码不会骗我,还陪我,比你宫尚角好多了”
“宫子羽真的比我好?”追上来的宫尚角默默听着宫远徵骂他但是听到宫子羽比他好时就忍不住了
“是,宫子羽和宫紫商都比你好”宫远徵看着面前的宫远徵只想痛哭一场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哥哥离开自己,哥哥只能是自己的
“小白眼狼,你以前招惹宫子羽那次不是我给你摆平的,就和他相处了一天就好上了”宫尚角走近宫远徵
“宫子羽就是比你好”
虽然刚开始嘴贱,但是后来宫紫商不知道跑哪去了,整天都是宫子羽在陪他,还时不时的给自己东西吃,比今天的哥哥好多了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要去找宫子羽”宫远徵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怎么办
“不许去!”
拉住宫远徵的手,把人抱在自己腿上,让他看着自己
“宫远徵,看着我”
“宫尚角,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明天我就会徵宫,以后也不回来了”宫远徵低着头,不用看就知道,他又哭了
“真的?”
“真的,反正现在有宫子羽陪我,我不需要你了”
“你敢去找宫子羽”
“我就去……嘶”
宫尚角一只手按着宫远徵的后脑勺,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歪头朝着白净的脖颈咬
“哥哥?”宫远徵不知所措的抓着宫尚角的衣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咬他
本来刚刚和侍卫拉扯衣服大开,现在再一挣扎,彻底散开了
“好弟弟,再说一遍,我和宫子羽谁好”宫尚角边说边亲啄着宫远徵的脖子,亲到耳边甚至舔了舔
“哥哥……”声音不比蚊子声大
“没听到,再说一遍”
“角哥哥比宫子羽好,哥哥,你放开我好不好”
“我昨天已经说过了,只能亲喜欢的人,徵弟是我喜欢的人,确定现在不让我亲了吗?”宫尚角松开宫远徵,静静的看着他
“轻……轻点可以吗?”
“当然”
“好看吗?”
“当然了,没想到宫二这小子那么牛”宫紫商本来想来送东西的,谁知道看到了这一幕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金繁把宫紫商拉走
“你会和自己的兄弟搂搂抱抱吗?这就算了,你会在你兄弟不高兴的时候亲自喂饭吗?”
金繁“不会”
“那不就行了,毕竟你连我都不抱……哎?”
金繁“让我抱一下”
……700字大车彩蛋见……
——清晨
“宫二公子,谢谢”上官浅背着行囊和宫尚角做最后的告别
“你不用谢我,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徵弟,就凭你无锋的身份,我便留你不得”
从一开始,宫尚角便怀疑上官浅,想嫁给他,那就如他们所愿
果不其然,在他们大婚时,无锋攻打进来,可他们早已有防备,现在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所有的事情摆平后,他们的合作也可以终止了
宫尚角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他还要赶回去看看徵弟醒了吗,万一没看见自己又哭了就不好了
谁知道又被拦了下来
“宫二,来来来,本小姐给你个礼物”宫紫商贱兮兮的递给他一张纸
【婚书】姓名处竟是他和宫远徵的名字
“你——?”
“哎呀,别不好意思吗,现在大家谁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昨天晚上,月黑风高,孤男寡男……”
“你找死!!!”
“喂,你敢动我,我就把婚书作废”
“哼”
没想到这大小姐还有用
“哥哥”房间里传来宫远徵的声音
“来了”宫尚角赶忙往回赶
“哎,真是恩爱呀”
*古早狗血风
*女二工具人(dbq)
*私设惨兮兮的小徵
——————————————————————————
孩子是被宫尚角抱回徵宫的,传了医师来看,只说是惊吓过度,睡一觉就好,可宫远徵还是不放心,守在床边说什么也不肯走
宫尚角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的陪伴着弟弟与小侄儿
宫远徵的大手捂住念念的小手,轻声哼了一首歌谣,宫尚角很熟悉,那是他曾经哄弟弟睡觉时唱的,不自觉随声附和
子夜时,念念突然醒了,可眼神空洞,整个人都愣愣的,直勾勾的看着宫远徵也不说话
“念念,怎么了,我是爹爹呀”
小...
小孩子的记忆意识重新回笼,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一个劲往宫远徵怀里缩,可把宫远徵心疼坏了,一下下拍着孩子的脊背为他顺气
“念念,告诉爹爹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宫尚角也在这时凑过去,坐在念念的另一侧,扶着孩子的肩
“念念别怕,伯父会给你做主的”
小孩子一边抽噎一边诉说
“有一群大哥哥们…说要跟念念玩捉迷藏……有一个哥哥说藏在那里安全,就带念念进去,可他走了之后,没有人来找念念,我出不去,爹爹,我害怕,我想回家”
说罢,小孩子又一头钻进宫远徵怀里,宫远徵的头紧紧贴着孩子的脑袋,低声安慰
“等念念病好了,爹爹就带你回家”
宫尚角蹙眉,目光深邃,站起身径直出了房门,唤来金复
“调查一下都有谁参与了这件事,全部处置了吧,宫门不留以下犯上,尊卑不分的人”
金复应下,随即再次消失在眼前
宫尚角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天边的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次事了之后,念念再没提过要出去玩的想法,宫远徵也不愿见人,干脆锁了徵宫,闭门不出,除了宫尚角偶尔来看看,便不见人迹
宫门的冬比山下更冷,宫尚角提早送了几床厚被褥和两件上好的裘衣
自宫远徵回宫门起,宫尚角一得空便要来徵宫同他们父子一起用膳,起初宫远徵还有些排斥,但奈何念念对宫尚角莫名亲切,他也只得接受,不过是多一双碗筷的事
宫远徵有时候觉得血脉这个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哪怕宫尚角已经错过了念念的四年童年,可小孩子一见到他就喜欢,除了宫远徵外最黏最依赖宫尚角
宫远徵甚至开始思考,回宫门究竟算不算作正确,他的孩子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童年,有双亲陪伴,呵护,再也不用挨冻受饿,节衣缩食,挺好的,一切都挺好的
宫远徵这么想着,抬眸便见宫尚角坐在床榻上,笑意盈盈的拿着小玩具逗孩子,看着二人其乐融融的景象,宫远徵也不自觉弯起嘴角
“念念,该睡午觉咯”
“伯父,我想听你讲故事”
小孩顽皮的晃了晃腿,满眼期待看着宫尚角,宫尚角揽着他躺下,把小娃娃圈进自己怀里,轻轻拍打着小孩子的后背
“伯父不会讲故事,伯父给你唱歌好不好”
念念剧烈的摇头,猛的翻身,转向朝着宫远徵的方向
“爹爹,要爹爹讲故事,爹爹来”
宫远徵无奈笑笑,起身离开茶桌,轻手轻脚上了床榻,小孩子很是贪心,明明已经躺在宫尚角怀里,却还是挣扎着到了中间位置,一手握着一个人,两只温暖的大手搭在小孩子的小腹上,很是暖和
宫远徵拗不过他,随便讲了个故事,还没等讲完,小孩子就已经进入梦乡了,他的手被娃娃抓着,不好起身,与宫尚角对视一眼
只见宫尚角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睡吧”
两个人抱着孩子,同床而眠,如同普通人家的一家三口,夫妻恩爱,亲子和睦,让人有些不真切,好像一场美梦
转眼到了十二月,临近年关,宫尚角愈发忙碌,外出执行公务前的最后一晚,宫尚角如往常一般踏入徵宫
念念已经学会看见他就扑上去甜甜的叫伯父了,而宫远徵总会跟在孩子身后,淡淡的笑着迎上去
宫尚角有时总会有一种错觉,好像徵宫才是他的家,而弟弟与侄儿更像等待丈夫或父亲归家的妻儿
念念扯着宫尚角的衣袖将他带进屋内,宫远徵也在他身边坐下
“远徵,我要出宫门一趟,明日就走”
“这么急,能回来过年吗”
“看看吧,最近事多,西南那边有个小门派惨遭灭门,西北那边的几个门派明争暗斗愈发厉害,宫门作为武林各派之首,不能不管”
宫远徵抿了口茶,微微点头
宫尚角的处境不容易,宫远徵在回宫门的这一个月里才知晓,宫紫商和宫子羽双双抛下宫门,一个云游四方,不知所踪,一个游山玩水,终年不归,而宫远徵自己,早早被逐出宫门,脱离宫氏
也难怪那些长老们将宫尚角看得这般紧,四宫嫡系就剩下这一个独苗,怎么能不宝贵,可这宝贵却反而成为束缚宫尚角的锁链
偌大的宫门尽数压在一人身上,他只能是宫门执刃,而不能是宫尚角,为了那冷冰冰的位置,他几乎放弃了属于宫尚角的全部
世人只知高位荣光,却不知高处孤寒
“这信烟你收好,无论我在何处,只要你燃起它,我必归家”
宫尚角将信烟递过去,宫远徵愣神好一会才接下,宫尚角又叮嘱了许多,宫远徵都一声不吭的听着
临要离开时,宫远徵才开口叫住他
“平安归家”
宫尚角含笑应他
“一定”
意见征集
1.浅浅的人设属性“正派”or“反派”
2.结局更吃heorbe
8.相亲记
“阿徵。”宫尚角低着嗓子说:“耳朵怎么红了啊”
“哥哥……。宫远徵第一次听宫尚角这样唤他名讳,又听见他说自己耳朵红了,更是羞恼,下意识就想要推开哥哥。
“远徵,哥只是想要眯一会儿。”宫尚角察觉他的推拒,手却揽得更紧了,像要把宫远徵融入身体,头埋再低了些,靠着弟弟的脖颈缓缓蹭了蹭,像一只头狼不太熟练地在撒娇。
宫远徵只感觉自己心跳快漏了一拍。
这样的哥哥格外的陌生,又格外……让人难以抗拒。
第二天,他本该早早去见哥哥,同他一同用早饭。但因为那一个亲昵的拥抱,让他入夜后迟迟不能眠。第二天醒来时也已日上三竿,只见哥哥留了一封信在床头。
信中讲江南春一阁......
信中讲江南春一阁向宫门求援,春一阁是宫门盟友,时逢阁中新老势力发生内斗,新上任的阁主便写信希望宫门前去施以援助。
最后哥哥信中特意言明他如今赶去一趟,不足半月定归。
宫远徵放下信,有些怅然若失。
细致地收拾好自己后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诊了诊脉,第二件事就是着人去后山请月公子。
“徵公子,我诊了许多遍,你身体确实康健,心脏更是无甚大碍。”月公子放下切脉的手,如实告知宫远徵。
“你也诊不出问题,那到底为何我有一瞬间心脏跳动剧烈,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来。”
“徵公子有此一问,想必诊出的结果于我给出的别无二致。徵公子医术精湛尚不能得知,我……”话说半截,月公子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欲言又止。
“怎么了”
“可否问徵公子几个问题”
“你问。”
“心跳剧烈时,可是与某人共处一室”
宫远徵想起当时哥哥的确搂着他休息,于是便回答是。
“那便是了。”月公子有了把握,于是语气平静地道:“徵公子这是情窦初开。”
“哐当!”宫紫商进来听了个正好。手上托盘掉在地上,托盘上面放着的给宫远徵的新暗器也散了一地。
月公子被宫远徵请到徵宫走这一遭,风轻云淡地扔下一颗惊雷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余下二人却被月公子一番话惊得六神无主,相顾无言。最终还是宫紫商打破僵局,她挤眉弄眼,故意挑衅道:“谁啊这房间里究竟是谁在情窦初开啊”
“他……他明显胡言乱语的,这么荒唐的话你也信!”宫远徵强装镇定。
“呵呵,宫三,你这小子也有今天。你说话之前要不要先看看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宫商紫抚了抚发髻,继续调笑道:“还真是新鲜。究竟是怎样的能人异士能降伏你这小妖精。”
“……”宫远徵一向说不过姐姐,更何况此时还被月公子一句话惊得心烦意乱,此时就只能无语凝噎。
宫远徵心想这下完了,宫紫商知道的事就等于整个宫门都知道了。
果然今天过后,暂且不论让徵公子情窦初开的对象是真是假,但人人都明白徵公子也到了选新娘的年纪。
长老院心领神会,风风火火地遣人送来几箱江湖名门世家女的画像,每一位都与宫远徵年龄符合,并且相貌气质俱佳。
“都怪宫紫商做的好事。”
送来徵宫的画卷,宫远徵见了心烦,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送来多少烧了多少。但长老们也不知犯了什么倔,知他烧了画卷也不在意,反而换了种方式来惹他烦。
他们竟把那些女子请来宫门之中,他们亲自下令,让宫远徵务必一天相看几个,直到选中一名为止。
“徵公子再会。”面前女子低眉行礼。
宫远徵一身黑色长袍着金色刺绣,面容精致如玉。只是脸色略微僵硬,对女子浅浅回礼。
虽心中不耐,但仍然仪态翩翩,俨然一位佳公子。
待女子走后,宫远徵的脸色才彻底黑下来。
他实在受不了。
那蠢货执刃和笨蛋姐姐两人挤在一处,对他幸灾乐祸整整一天。
“你们俩笑够没有”
“没。”宫子羽和宫紫商的默契在这一刻达成高度一致。
“哼。”宫远徵拿他们没办法,气闷地走了。一身小铃铛噼里啪啦地响,可见是真的气得不得了。
“宫三从小到大这么吃瘪成这样也不常见。”宫子羽笑笑,接着又摇头叹气道:“宫二惯着他,宠着他。从前绑了宫远徵,不一会儿宫尚角听着声就寻来了。我羽宫门前的侍卫被打得鬼哭狼嚎就算了,先是被他威吓,又是同他缠斗,那尊凶神几乎掀翻我整个羽宫。如今长老们又莫名其妙地来这一套,待到宫二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成什么样,别说羽宫不会有一片完整的砖瓦,我看整个宫门都要鸡犬不宁,唉呀,我这个执刃不好当哟。”
“凡事往好处想,打坏了就换新的。反正银子也都是宫二赚的。”宫紫商拍拍肩膀煞有其事地安慰他。
“谢了,你可真懂安慰人。”宫子羽无语住,接着皮笑肉不笑道。
一
宫尚角又要成婚了,虽说之前成过一次婚,但世人皆知,那人是无锋细作,后来甚至为宫门带来一次浩劫,然后就不知所踪,之后角公子就一直未再成婚。
一晃四年过去,角公子终于决定再次成婚,而且据说这次的新娘,还是角公子自己在山下带回宫门的。
宫远徵走在宫门中,到处都有下人在窃窃私语,说的都是关于哥哥和新嫂子的事情,按理来说他应该早已习惯,但每次听见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隐隐发痛。
江湖人人都说,宫远徵是宫尚角的软肋,因为他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他知道,也就止于弟弟,不管他的内心有多不甘。
宫远徵遥遥望了一眼角宫的方向,暖黄的灯光一直蔓延到了心里,以前,他觉得那是温暖的港湾,现在才明白,......
宫远徵遥遥望了一眼角宫的方向,暖黄的灯光一直蔓延到了心里,以前,他觉得那是温暖的港湾,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吸引他这只飞蛾奋不顾身的烛火罢了。
那里,他已经很久都不去了,虽然那里有他心念之人,但那人的眼中,不止有自己了。
任谁都能看出来,哥哥看新嫂嫂的眼神很不一样,之前的那位嫂嫂,哥哥总是对她有戒备的,也没有付出多少真心,对宫远徵来说,那样就足够。
因此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位突然到来的女人放在眼里,他总觉得,不过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过客罢了,不出意外,他的哥哥还是永远属于他的。
但是这位新嫂嫂,据说哥哥在山下受了伤,是她衣不解带地在床边守了半月有余,是她每日亲手为哥哥做饭喂食,煎药煮茶,哥哥大好之后,便毫不犹豫让她关了医馆,带她回了宫门,住进了角宫。
宫远徵自虐般地回想着前些日子角宫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又想着哥哥面对新嫂嫂时柔情蜜意的眼神,虽不至于冷落了他,但他也渐渐不想再去角宫了。
只是他的心中总是不甘:这些事情,明明自己也可以做,哥哥为什么不带自己下山?如果自己也下了山,就没有那个女人什么事了吧?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跟哥哥回来?她为什么不死在山下?哥哥有没有给她服用百草萃,他的毒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她呢?
若她真的死了,哥哥会不会难过?以哥哥的聪明,若有一天东窗事发会不会杀了自己?宫远徵甚至想,杀了就杀了吧,至少,不会再看见哥哥娶妻了。若他真杀了自己,自己应该就会像朗弟弟一样,永远留在哥哥心里了吧。
回过神来的宫远徵被自己吓了一跳,摇了摇头,暗道自己真是越来越疯狂了,若是哥哥知道了,怕是也会厌恶至极吧。
二
没过几日,角公子婚期已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宫门,下人们也着手忙着角公子的婚礼事宜,往日严肃到有些死气沉沉的宫门,到处都添了些喜气洋洋的烟火气。
宫远徵不想再出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日制毒配药。
没成想他不出门,哥哥却是找上了门,其实不过几日,但宫尚角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对宫远徵来说却恍若隔世,他看着依旧沉稳出众的哥哥,他的身上,总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也就是这种气息,让他忍不住逐渐靠近,直到沉沦。
宫尚角没有发现弟弟的异常,微笑着走上前:“远徵弟弟,好久都不去角宫了,这几天干脆人都见不到了,在忙什么呢?”
宫远徵收敛心思,神色如常道:“我去角宫太勤了,不是怕打扰到你和嫂嫂吗?”
提起新嫂嫂,宫尚角脸色更柔和几分,宫远徵见此,心里如同被钝刀一刀一刀凌迟,他转过头,继续看着医书。
宫尚角却打趣道:“怎么了?又不开心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和小孩子一样,你放心好了,不管有没有嫂子,哥哥都会疼你的,而且有了嫂子,还多一个人疼你呢。”说着宫尚角从怀里掏出了一条精致的腰带,“你看,你嫂子给你做的,很精细,比外面买的还精细呢。”
宫远徵看着哥哥的神色抿紧了唇,他知道,哥哥不过是想缓和一下自己和嫂嫂的关系,但他怎么能知道,自己和嫂嫂,从来就不是能共生的。
他突然就想放肆一次,脱口而出道:“哥哥,若我和嫂嫂同时有了性命之忧,你会救谁?”
宫尚角只以为弟弟还是在闹脾气,笑了笑说:“小瞧你哥哥了吧,我能同时救你们两个。”
理智告诉宫远徵,他应该现在就打住,但他就是想执拗一次,他不依不饶地追问:“若是就只能救一个呢?”
宫尚角被他的态度唬住,神色怪异地看着他,宫远徵立马回神,笑着说:“别紧张,哥哥,我开玩笑的。”
他太害怕了,害怕哥哥发现他的心思,脸上会出现那种厌恶的神色,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宫尚角闻言也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继而从袖口里掏出了婚贴递给宫远徵:“哥哥后日就成婚了,本来准备你来角宫时候给你,但你不来,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宫远徵没有去接,指了指桌子示意他放下,宫尚角见他沉默的样子有些无所适从,心底的怪异挥之不去,这是怎么了呢?明明以前,他们都是无话不谈,而且就算是待着不说话,也不会让他有现在这种心慌的感觉。
他看着专心看医书的宫远徵,无话找话:“远徵弟弟这是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宫远徵放下医书,诡异笑了笑,答非所问:“哥哥,你知道吗,我最近配制出了一种毒药,无色无味,见血封喉,毒性极强,就连我种出的出云重莲,也必须在一刻钟服用才有效用,不然,就是天神下凡也是无力回天。”
宫尚角见他的神情莫名有些慌:“配制这么烈性的毒药干什么呢?”
宫远徵表情恢复如常:“不干什么,好玩,毒药天才就是要不断挑战啊。”
宫尚角见他又恢复了一贯的臭屁语气,以为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便放了心,又在徵宫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回角宫。
刚走到门口,宫远徵又叫住了他,语气十分认真:“哥哥,你要幸福,我希望你永远幸福。”
宫尚角不明所以,却还是回道:“放心吧,有你和你嫂子在,哥哥永远都会幸福的。”
宫远徵闻言神情晦暗,没再说话,在确定宫尚角走远了之后,便起身把腰带扔进了火盆里,然后又拿起婚贴,用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三
第二日一早,宫远徵就来了角宫,下人告知角公子去了长老院,宫远徵顺势说想感谢嫂嫂做的腰带,便让下人引着他来到了新娘所在的院子。
他在院中等了一会儿,新娘就出来了,他挥退了下人,礼仪周到地说:“嫂嫂,尚角哥哥昨天给我带来了你做的腰带,我很喜欢,特地配制了一些抵抗山内瘴气的补药,还望嫂嫂笑纳。”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玉瓷瓶。
那女子伸手接过,又道了谢,便又没了下文。
宫远徵催促道:“嫂嫂,你现在就喝了吧,你与哥哥婚期将至,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但却见她只是用手摩挲着手中的瓷瓶,并不动作。
他正想继续催促,就听那女子说:“徵公子,你何至于此呢?”宫远徵僵住了身体,不再说话,那女子继续说:“徵公子,我昨日已经听你哥哥说了,你配制毒药的事情。角公子迟钝,但你我倾心于同一人,你望向他的眼神我又怎会看不出。”
宫远徵心中钝痛:“哥哥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谁知嫂嫂听完这话竟也是落寞地笑:“对呀,你哥哥跟我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在说你,事无巨细,所以徵公子,你何至于此呢?你不知道,我有多嫉。。。”
嫂嫂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宫尚角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着话:“远徵弟弟,我听下人说你来找我,没找到来这里了?”
宫远徵赶紧上前,伸手拿过了嫂嫂手中的瓷瓶藏进了袖口,然后便转头走了出去,刚好碰见宫尚角走进来,见他神色慌张,便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来感谢嫂嫂为我缝制的腰带。”
宫尚角见他不说实话,就往院子里走:“那我去问问你的嫂嫂。”
宫远徵赶紧拉住了他,如果哥哥此时进去,嫂嫂必定揭穿他刚才的行为,那他的哥哥估计会杀了他吧,思及此,宫远徵低低开口:“哥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宫尚角虽不明所以,但对远徵弟弟的要求,自然是无有不依的,他脱下身上的外敞盖在宫远徵身上:“外面下了大雪,别冻着了。”
宫远徵感受着外敞上哥哥的体温,又听见下雪,瞬间来了兴致,出门一看,果然是大雪纷飞了,他兴冲冲地走进了雪地里,抬头看着纯白的雪花铺天盖地,大有一种掩盖世间所有污秽的气势,心中仿佛释怀了,他摸了摸袖口中的瓷瓶,是时候该结束了,若是能被这样洁白的雪洗涤覆盖,大概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宫尚角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他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这才像远徵弟弟的样子啊,前几天那老成的样子真不适合你。”
宫远徵明媚地笑了,跟哥哥一边走一边聊着他们以前的事情。
走了一段就看见哥哥的头上已经覆满了白雪,他心中突然一动,伸手捂住了宫尚角的耳朵,口中又快又轻地说了一句话,宫尚角努力去辨认,但还没反应过来,远徵弟弟已经松开了他的耳朵退开了。
宫尚角好奇问:“说的什么?”宫远徵高深莫测地笑着,并不回话。
宫尚角又逼问了几次,宫远徵才说:“我是说,祝哥哥明日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宫尚角还是觉得不对:“我好像看见是什么白头?”
宫远徵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还祝你白头偕老来着,我忘记了。”
宫尚角失笑:“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了吗?”
宫远徵不说话,只是笑,从微笑到笑出声,然后到大笑,最后甚至笑出了眼泪,然后索性低低啜泣起来,宫尚角感觉很不对劲,他走上前扶住弟弟的肩膀,严肃问他:“远徵,你到底怎么了?”
宫远徵啜泣着回答:“没什么哥哥,就是舍不得你。”
“舍不得就经常来角宫啊,哥哥只是成婚,又不是死了。”
宫远徵止住了哭,抬起头:“哥哥自然不会死,要好好活着,以后说不准我会每日都来角宫呢,到时候,你能看见是我吗?”
宫尚角感觉到宫远徵情绪很不好,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当然,你放心吧,就算有了你嫂嫂,我也不会忽略你的。”
宫远徵满足点了点头:“好了哥哥,天色不早了,你回去陪着嫂嫂吧,明日就成婚了,我也该回徵宫休息了。”宫尚角看着他的背影,心慌的厉害,好似他这一走,就再也抓不住了。
他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宫远徵,宫远徵回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宫尚角张了张嘴,本想叫他一起回角宫,但一想到角宫上下现在都在为明日的婚礼做准备,远徵弟弟去了估计也睡不好,于是就帮他拍了拍头上的积雪,语气温柔:“天色暗了,雪天路滑,注意安全。”
宫远徵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慢慢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宫尚角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后来很多个难以入眠的日日夜夜,宫尚角都在想,若是这一晚自己就让远徵去了角宫,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然而他到底是没有,而那时的他,也只剩下无尽的悔恨罢了。
四
宫尚角打开一看盒子,是一朵出云重莲,而那本书就是出云重莲的培育秘法。
他看见这两样东西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世人都对宫远徵培育出的出云重莲和这培育秘法垂涎三尺,但只有宫尚角对此完全不感兴趣,曾经远徵弟弟也说过把方法告诉他,但他当时毫不犹豫拒绝了。
还记得他的原话是:“我不用学,反正有远徵弟弟一直在我身边,我只要守护好宫门,保护好你,就用不着这培育秘法了。”
那时的远徵弟弟怎么回答的呢,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雀跃:“好的哥哥,我一定会一直在哥哥身边的。”
如今远徵弟弟给他这个,难道是他出了什么意外?
思及此,宫尚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凉透了,他看向来人,声音抖得不像样子:“这个,是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侍卫看角公子的样子,不敢耽搁,迅速回答:“昨夜寅时。”
宫尚角又问:“他当时可有什么异样。”
侍卫想了想:“徵公子当时只说他身体不适,吩咐我们早上不必去叫他,把贺礼送来便是。”
这时宫子羽也刚好来了,宫尚角抬头看着他,神情中透露出了无助:“子羽,远徵弟弟出事了,快,去徵宫。”宫子羽一听,也不敢耽搁,立马跟宫尚角奔向了徵宫。
刚到徵宫门口,宫尚角就大声喊着:“远徵!远徵!”但始终没有人回应,整个徵宫死一般寂静。
一行人直奔内室,一打开门,就见宫远徵穿着大红的衣服,靠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地上掉落了一个白色瓷瓶,手中紧捏着那张大红色的喜帖。
宫尚角疾步上前,叫了几声远徵弟弟都不见他回应,颤抖着手探了探鼻息,只探到了一片冰凉。
此时,迟来一步的新娘看着地上的瓷瓶,心中了然,她上前拍了拍宫尚角:“角公子,是你上次说的毒药。”
宫尚角想起远徵弟弟上次说的,一刻钟内出云重莲有效,他立马打开手上的盒子,撕下一片花瓣往宫远徵嘴里喂,但宫远徵的嘴唇已经僵硬,根本喂不进去。
此时除了新娘子,大家都不明所以。
新娘子看他徒劳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劝道:“角公子,徵公子浑身僵硬,怕是早过了一刻钟,侍卫也说徵公子寅时就。。。”
话还没说完,宫尚角就转头大声喊:“你说什么?!滚!滚出去!你们都滚出去!远徵弟弟不想看到你!”
大家看着眼前这个发丝凌乱,双眼充血,状似癫狂的人,不想再刺激他,便都没再说话,退出去关上了门。
宫尚角继续喂着莲花,嘴里不断祈求着:“远徵弟弟,求你了,吃一口好不好?求你了,哥哥求你了。”
但是不管怎么喂,都喂不进去,宫尚角又把莲花放在自己嘴里嚼碎,然后对着宫远徵的嘴唇便吻了上去,慢慢把整朵莲花都喂了进去。
他满怀希望地看着宫远徵,等了半晌,却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了无生机。
宫尚角又看见了宫远徵手上的喜帖,远徵弟弟拿着这个,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他赶紧拿过来打开一看,就见喜帖上新娘那一栏的名字被划去,旁边工整地写着三个字:宫远徵。
宫尚角呆住了,他又想到了下雪那天,宫远徵捂住他的耳朵说的那句话,那时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其实很清晰明了了。
他说的分明是: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宫尚角彻底疯了,他抱着宫远徵的尸体大口喘着气,心痛得仿佛被凌迟,他的四肢逐渐麻痹,下一刻就失去了知觉,门外的众人听见了他倒地的闷响,立即开门进去把他抬去了医馆,同时把宫远徵的尸体也抬到了床上。
宫尚角的婚礼最终还是没有办成,而那位百年难得一遇的药理天才也永远停留在了弱冠之年。
终于在第五年那一天的时候,宫子羽在宫远徵的墓前发现了深色安详但早已没了气息的宫尚角,他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回想起了他们上次的谈话。
“尚角哥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回宫门看看吗?”
“不回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那些事情,之后也可以做,不用那么着急。”
“不行,我已经耽搁太久了,我怕他嫌我太慢,不等我了。”
从那时起,宫子羽就知道,他留不住这个哥哥了,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宫子羽忍不住想,或许现在的他,才更加安宁幸福吧,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再相逢呢。
私设上官浅在徵宫中毒,宫远徵为了不让哥哥生气,把毒引到自己身上,病弱徵,OOC
宫远徵最近沉迷炼药,毒物堆满了整个徵宫。
上官浅不知何故,竟突然起意跑来看他,结果便是被一株毒草划破了手,毒入心肺。
上官浅脸色苍白地倒下的瞬间,宫远徵便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按照他哥这些日子对上官浅的在意程度,若是让他知道,她因为自己受伤,定然十分生气。
哥哥生气从来不将愤怒摆在脸上,他眼神都不会变一下,说话时的语气却会像含了冰渣子一样冷,让宫远徵不敢靠近。
宫远徵不想哥哥厌弃他,咬了咬唇,威胁完旁边的宫人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便将上官浅抱进了药房。
他擅长用毒,解毒的法子却是知道得不多,但也不是......
他擅长用毒,解毒的法子却是知道得不多,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最简单高效又能迅速让上官浅好起来的法子便是,引毒。
将上官浅身上的毒引到自己身上。
宫远徵常年同毒打交道,可并非百毒不侵。
包扎完手腕上引毒留下的伤口,吩咐宫人送上官浅回去时,他已经站不稳了,冷汗涔涔而落。
上官浅被送走之前睁开了眼,苍白着脸跟他保证,她绝对不会将中毒一事说出去。
得到宫远徵的一声冷哼。
她最好不要。
其实他并不认为今日之事能瞒过哥哥,他只希望这事能晚一点传到哥哥耳朵里。
晚一点,等他身上的毒解了,不再像现在这般难受虚弱时,再让他面对哥哥失望的眼神吧!
可事与愿违,宫远徵才刚休息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找人来解毒,院中便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
是哥哥找过来了。
宫远徵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
上官浅这个女人,还真是不靠谱,自己就不该轻信她的话。
迟早把她毒死。
他正想着,房门便被推开了,高大的身影立在门边,将外头的光线遮挡了大半。
宫尚角目光沉沉地盯了宫远徵许久,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近,居高临下地瞧他。
“你怎么了?”
紧紧绑缚在细瘦手腕上的血色绷纱布刺痛了宫尚角的眼。
他得知上官浅去徵宫时便心中不安,等瞧见她满脸的病色和刻意掩藏的伤痕时,这股不安便愈发浓烈了。
这女人多智近妖,专门跑到徵宫受伤,必然是奔着算计远徵的目的去的。
如今一看,他果然没有猜错。
宫尚角脸色阴沉,下手却轻柔,捏着弟弟腕上的纱布观察。
动作间牵扯到了伤口,宫远徵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宫尚角动作一顿。
他弟弟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他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会因为疼痛而叫出声。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这次伤得极重,连自己的本能反应都遏制不住。
于是,宫远徵抬眼便发现,自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兄长,难得地满脸怒气,腾地一声站起来,便要往外走。
宫远徵慌了,他知道哥哥会生气,却没有想到哥哥会生气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程度。
难道哥哥就那般在意上官浅那个女人吗?
他心中苦涩,却不想让哥哥抛下他离开,连忙抓住宫尚角衣袖的一角,抖着声音开口:“哥,我错了,你别走……”
他的声音虚浮又嘶哑,抓着衣角的手指因中毒的缘故显得僵硬,却并不耽误他将宫尚角的衣角抓得极牢。
宫尚角顿了顿,沉声朝着门外的侍卫吩咐,“叫医师过来。”
见宫尚角没有要走的意思,宫远徵才放心了一些。
可他刚舒心没一会儿,他又有些苦闷地想,若是叫来了医师,让哥哥知道上官浅在他这里受伤的事,哥哥会怪他吧!
“哥,我没事,不用叫医师过来……”
宫远徵勉强挤出一个笑,对着宫尚角道,却在他逐渐严厉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声音慢慢变弱。
他此刻面色是真的阴鸷,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地让侍卫出去,看向心虚的弟弟,“你说你错了,你告诉我,你错在哪?”
哥哥居然要用这么重的语气问罪……
宫远徵眼圈红了,强忍着才没落下泪来。
他没开口,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摆出跪伏的姿势就要认错。
但宫尚角不让他跪,避开他的伤口,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回床上,眸光幽深地盯着他,“我问你错在哪。”
宫远徵盯着自家哥哥的眼睛,心却像是被委屈吞没了,解释也变得艰难,“我不该,不该害上官浅受伤……”
“错了!”
宫尚角声音高了几度,按着弟弟的肩膀,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错在为外人随意伤害自己!”
“上官浅中毒自有医师来治,你瞎凑什么热闹,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宫远徵愣住了,眼神震惊地盯着宫尚角,“哥,你不怪我害上官浅受伤?”
宫尚角再次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比你重要?”
惊喜来得太突然,宫远徵像是被砸晕了,心绪动荡之下,体内的毒素扩散得更快。
他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一口乌黑的血便吐了出来,染红了衣衫。
“远徵!”
宫尚角此刻也顾不上世家公子的体面了,心慌地抱住宫远徵,便厉声喊:“快去叫医师!”
宫远徵再醒来时,夜已经很深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他动了动身子,刚想起身去点灯,便在浓郁的黑暗中在床边发现个模糊的身影。
他细细描摹着黑暗中属于哥哥的昏睡面孔,心蓦地安定下来。
他之前怎能怀疑哥哥会因为上官浅而疏远自己呢?
他和哥哥流着一样的血,长着一样的骨,相依十几年,岂是旁人能取代的?
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
想到这里,宫远徵在黑暗中笑了起来。
年上一发完短打。真的短。
胡编乱造少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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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看宫远徵的时候总带着任是谁都不觉得能放在他身上的滤镜。可惜宫二先生冷肃的形象在其他人心里过于根深蒂固,没人敢真正地去问,故而关于宫尚角对宫远徵最直观明了评价只能停留在宫尚角的心里。
可爱。
这大抵是有些人心里对弟弟最本质的评价。
宫尚角当然会觉得宫远徵可爱,他亲手把人从走路还不稳当的孩子带大,自己还是个少年呢,就已经知道怎么去哄孩子吃饭读书,引着宫远徵成材,而不是像宫子羽那般活成个废物。
可孩子也不是一直都乖的,年轻人总有叛逆期。虽说......
可孩子也不是一直都乖的,年轻人总有叛逆期。虽说宫远徵的叛逆期都没叛逆到宫尚角的身上。
宫远徵习毒最初就表现出了他卓绝的天赋。只不过相较于迟缓折磨人的药性,他更喜欢研究点效果奇诡或者药效猛烈的毒。这自然是不符合徵宫的需要的,毒这东西奇诡剧烈是好事,但也要迂回而缠绵,让人不能一下子就看尽。于是这状就告到了宫尚角面前,毕竟他们这些先生的话宫远徵从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算挨罚了也不搭理。
宫尚角年纪大点,着手要继承的角宫更是事繁且辛苦,他听了先生的话后态度冷淡了应下,转头就找到了在药房兴致勃勃加药减药的弟弟,开口就要他为自己配一副阳关引。
阳关三叠,中毒者三日后毒发,毒发三次,一次程度重过一次,三次后药石无医,七窍流血而死。
宫远徵虽然不爱弄这种毒,但是哥哥开口跟他要,虽自己嘴上说着自己这药配的没有先生精准,但是药性上绝不会留活口,小蜜蜂似的就转开,没一会儿就捧着装在瓷瓶里的毒液眼巴巴的递到宫尚角面前。
“哥哥你任务要用……?!”
他一句话没说完,人就傻住,二话不说从腰间解了药囊就要往宫尚角嘴里倒。
有些哥哥动作突兀,接了药居然是仰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阳关引苦涩,宫尚角苦的稍稍皱了眉,一手挡在嘴前不肯吃宫远徵塞过来的解毒药,一手却扶着宫远徵的腰,方便弟弟扑在自己怀里折腾。
“我有任务需出谷,三日后归。阳关引三日后药效发作,不应有差。”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说,还是个少年就已经展露出冷淡态度的人对着弟弟神情都要柔和许多。
“哥哥等你三日后为我解毒。”
宫远徵岂止是提心吊胆了三天,他几乎没日没夜地把自己疏忽了的慢性毒药、有潜伏期的毒药方子看了个遍,还恨不得自己瞬间就精通厨艺,能学会药膳什么的弥补哥哥身上三天被毒药蛀出的暗伤。
所以宫尚角刚骑马进了旧尘谷就捡到了自家可怜巴巴的黑眼圈小竹熊,弟弟拉住哥哥缰绳踮着脚就把药丸往哥哥那边递,急得眼圈都红了。
“哥哥,你快把解药吃了。”
宫尚角难得这么听话,低头将药丸吞下,任凭宫远徵怎么观察都没看出哥哥身上的毒到底发没发作过,有没有疼过。
这事儿宫尚角记了好久,久到他真正掌握了话事权,将宫尚角身上用的一切毒与药都换成了自己亲手调配的才肯放心。
“哥哥你到底疼不疼啊……”
有年中秋两个人离了宫门长辈非要弄的宴席回到房间,宫远徵不肯回去,非要借着席上一杯薄酒的酒劲儿赖在哥哥的床上。他拉着哥哥衣角,一句话翻过来覆过去的念叨着。
宫尚角也被抬着不得不喝了几杯酒,醉不至于,酒意却让他在弟弟面前越发的放松。他干脆坐在床边抬手轻轻刮了刮弟弟脸颊软肉,坏心眼的并不去解惑。
“你猜吧,猜出来那天,可以找我要个奖励。”
宫远徵没再嘟囔,他只挪了挪位置,像是寻巢的小动物似的蹭到了宫尚角的腿上,往他哥腿上一枕就迷迷糊糊去会了周公。
宫尚角将手挡在宫远徵的眼前,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一夜无眠。
私设有
ooc有
抓三个宝子免费观文(点了小心心和小蓝手即可)
作为宫门最小的少爷,弟弟每次哭泣总是因为哥哥,渴望哥哥的无限的宠爱,系统已经听到了宫远徵的心声,带来一个完美的哥哥。
“我哥曾经有一个亲弟弟,在他心里,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朗弟弟。”宫远徵在被宫尚角赶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无数的回忆向他倾袭而来,小时候父亲身死,自己无人来爱,哥哥的到来无疑是给了自己黑暗中的一道光,从小哥哥便将自己奉为明珠,就算犯错也从不予以重罚,十几年过来,宫门上下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宫门,就算是得罪宫尚角也万...
无数的回忆向他倾袭而来,小时候父亲身死,自己无人来爱,哥哥的到来无疑是给了自己黑暗中的一道光,从小哥哥便将自己奉为明珠,就算犯错也从不予以重罚,十几年过来,宫门上下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宫门,就算是得罪宫尚角也万不敢开罪宫远徵。
得罪了宫远徵便是触怒了宫尚角。
可是一切的偏爱,一切的温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我只是朗弟弟的替代品。”
宫远徵纵使不愿意相信,但那侍卫的话,到如今想起来更像是一颗颗钉子钉在了自己的心上。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可我不是衣裳……”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宫远徵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满脸都写着委屈二字。
只是看到旧灯笼破了,想给哥哥修一下而已,哥哥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旧的一定比新的好吗?一字一字重重擂在宫远徵那脆弱的自尊心上,面对哥哥的质问,他不发一言,也无言可发。
那自己这个替代品是不是永远不能逾越那条线,是不是永远都会活在朗弟弟的阴影下,其实,就算是这样,也好,起码哥哥还爱他,但是却不知道,哥哥在透过他,在爱谁。
秋夜寒凉,宫远徵在外面已经坐得手脚冰冷,正想起身,周边却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
【宫远徵,宫家徵宫的主人,主修毒药和暗器,对角宫的宫主有着十分的依恋,也是角宫宫主最爱的弟弟。】
最爱的弟弟……
宫远徵一愣,心中的警惕已散去大半,却仍掩饰不住心中的欣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无形无影,只存在在你们心中,若有渴求之事,我会应声出现,而你,内心所渴求的,就是你哥哥宫尚角的爱。】
“装神弄鬼。”
宫远徵思索了一阵,自己待在了宫门十几年,从未见过什么稀奇古怪之事,今儿心情不好,倒是见了鬼了。
哥哥对自己的感情,整个宫门都有目共睹,不需要再来一个人自作聪明。
好像能听到自己心声一般,这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天的事不就足以证明,朗弟弟仍然是你哥哥心中的死结,而宫远徵,你的存在便弥补了他对朗弟弟的亏欠。】
“不是!不是的!他对我好不是对朗弟弟的亏欠!只是因为我是宫远徵!我是宫远徵……我是他的远徵弟弟……”
“我只是他的远徵弟弟……”
宫远徵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怎受得了系统的挑逗,立刻就跟个小哭包一样,眼中又盈盈蓄满了泪水。
那个冰冷的声音此时便揉杂了许多情愫进来,毕竟,谁又能看着这软软糯糯的小弟弟被气得哭红了脸呢。
【远徵,旧的并不一定比新的好,但新的,绝不会比旧的差,徵宫的宫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只是因为你是宫远徵,拭目以待吧弟弟。】
周遭的声音渐渐散去,而宫远徵刚想迈步,才发觉自己已经跪在院中许久了,气急攻心,加之今日被哥哥责怪,一天未用膳,体力早已支撑不住,再起身的时候便开始摇摇欲坠了。
只是在晕倒之前,好像看到一个人十分焦急地向自己的方向奔来,那个人跑得紧张,那身黑袍也被风吹的张扬肆意。
“是哥……”宫远徵轻轻一笑,再模糊的面容自己也能认出来是哥哥。
宫尚角既悔恨又难过,无力感跟无计可施互相夹杂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远徵弟弟!”
后续2000+,宫尚角知道远徵在院子里吹了一天冷风心疼不已,开启喂药宠弟双模式,二人解开心扉,宫尚角终于明白,自己对远徵弟弟好,只是因为他是宫远徵而已!
ps(还未及冠,发尾挂满小铃铛,跑起来叮叮作响的远徵弟弟谁能不爱呢)
假如在宫远徵被送进地牢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宫二为弟弟报仇
地牢里阴暗潮湿,不知名的毒虫在角落里爬行,各种类型的刑具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冷冽的光泽
“这就是徵宫宫主吗?他怎么被押到这了,是犯什么事了吗”
“什么徵宫宫主,不还是要听执刃的吗,他那个哥哥不还是没当上执刃吗,要我说执刃就该是宫子羽的,羽公子待人温和有礼,不像那个角公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话音未落,就被带着拳风的拳头打到在地,宫远徵活动着手腕满脸气愤道“他宫子羽算个什么东西,就他也配当执刃,执刃应该是我哥哥宫尚角的,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小心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药引”
侍卫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歉“公子赎罪,小的再也......
侍卫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歉“公子赎罪,小的再也不敢了”宫远徵并未看他,只是冷冷道“既然哥哥同意关押我,那就按照规矩来吧”
宫远徵说这话时其实是有赌气的成分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不相信他,任由他们把他关押起来
宫远徵身后的两个侍卫忙不跌地将宫远徵关进了狱中
“嘿嘿,徵公子,你也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知道但凡是个人来到这地牢中至少都要少半条命,公子,你就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等到宫远徵进入牢中两个侍卫就露出了原来的面目,对着他肆无忌惮的嘲笑“这个房子里可都是角公子捉回来的叛徒,你说他们会怎么对待你呢,哈哈哈……”
说完两个侍卫转身就走了“哼,无耻,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做药引的”宫远徵并未放松警惕,要知道在这的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的暗器来的时候被卸下了,如果真的对上了,他未必能讨的好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徵宫宫主呀”一道阴暗且嘶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宫远徵下意识将手放到身后准备掏出暗器,却摸了个空,他看向了穿出声音的角落里,一个男人身边围了数十个人,那个男人坐在中间蜡烛亮起他才看清那人的面容,一道刀疤贯穿了男人的面部耳朵少了一只
“当年我在外败在宫尚角的手下,他斩去了我的一只耳朵,毁了我的面容,杀了我的妻子,我还正愁报不了仇,如今竟有幸在这遇到徵公子,宫尚角唯一的软肋,今天我就要宫尚角也尝尝失去家人的滋味,你们今日可要好好招待徵公子”
高雷预警:
精通药理的弟弟为了不让哥哥被上官浅的孩子所要挟,于是决定,改造身体,自己生一个!
02
大雪后又隔了数日方才见晴。宫门内外都积着过膝的厚雪,为了出行方便,前山各宫暂停习武练功,都派出人手来清扫积雪。
自宫紫商大婚以来,宫门已许久没有这样的热闹了。执刃宫子羽自爱妻云为衫失踪后便终日借酒消愁,郁郁寡欢,宫门内外之事皆交由宫尚角来主持。原本若无当年宫唤羽之乱,宫尚角也是公认最适合继任执刃之位的人选,如今经历了这一番变故后,他虽无执刃之名,但已有掌权之实,更何况他能力出众,又有宫远徵鼎力相助,宫门上下无人敢有微词。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角公子的书房就显得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连金复...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角公子的书房就显得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连金复这等轻功过人的高手进门都更加小心地隐藏步声,以免打扰这里的清静。
宫尚角正低头翻着手里的文书,自上次重创无锋之后,这江湖倒是平静了些时日,宫门在外的各路营生亦是风生水起。如今的宫门更胜昔日顶峰之时,在江湖中可谓风头无两。
然而纷如雪片的喜讯却并不能让宫尚角展眉,似乎有让他更为忧心之事在困扰着他。
“远徵还未归来?”
金复轻轻放下手里的文书,退到一边低声道:“方才去徵宫问过,说是今日天未亮时回来了。”
宫尚角一愣,遂将文书放下看向金复,金复立刻领会了这一眼的含义,又答道:“说是徵公子正忙着试新药,需晚些时候再来……”
宫尚角摆手打断他的话:“随我去徵宫。”
金复知他多日未见徵公子,必是心中挂念,此刻听闻他已归来却不先来见自己,大约是……不高兴了吧……
从前只有徵公子会格外在意这些小事,没想到现在一向稳重的角公子竟也会因此而不悦。
宫尚角刚走到门外,忽又想到什么,转身便往回走。金复小心翼翼跟在身后,见他从柜子上取下一只做工精美的漆盒,这才想起徵公子生辰前角公子曾命他去寻天下最巧的金匠,用最上等的纯银打造了二十只铃铛用作生日贺礼。可那晚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明明是在对坐饮酒,可宫尚角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待第二日醒来时,人已被宫远徵送了回来,这礼物拖到今日都没能亲手送出。
此事只为宫尚角的心事之一,另有一事更令他心神不宁。
自那夜后,他总会梦见自己与弟弟肌肤相亲颈项交缠的画面。他成年以来,虽不像宫子羽那般醉心风月之事,可碰过的男女也不算少,从未有谁能真的走进他的心里,更不用说像这样寤寐思服,魂牵梦萦。
更何况让他心生淫欲的对象还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弟弟。
若让远徵知道自己这兄长竟在梦里那样想他,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思及此处,宫尚角心中又难免烦乱起来,手中那只漆盒似也有了千斤之重,压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可正心烦之际,金复忽道:“公子,那边好像是徵公子来了。”
宫尚角抬头看去,果然看见那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台阶尽处。只是远远看去宫远徵比前些日子又清减了许多,看步态也有些不稳,似是有些气虚体弱。宫尚角加快了脚步,不等金复跟上便先迎了上去。
“哥!”
宫远徵见他走来,被雪映得格外虚白的脸上浮现笑意,勉力抬脚往台阶上走,却不防台阶湿滑,他又有伤在身,险些一个踉跄滑下台阶,幸而宫尚角来得及时,一把握住他的手,宫远徵脚下不稳,被这一拽便一头撞进哥哥怀中。
“怎么,你受伤了?”
宫尚角这等功力深厚的高人,便是不懂医术,凭着对方的气息也能判断出一二。宫远徵步态虚浮,面白气弱,分明就是抱恙在身。可宫远徵不等他握住自己的脉门便慌忙将手收了回去。
“在后山受了些寒,回头我自己调几味药吃了就好。”
“受寒?”
宫尚角可不是三岁孩童,宫远徵虽不是顶尖高手,但他的武功修为在宫门之中亦属上乘。这几日天气虽寒,但绝不至于让他体虚至此,他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我……试了几味毒药,药性还未除尽,又在后山受了冻,这一来二去身子就有些吃不住了。”
宫尚角知道宫远徵有试毒的习惯,为此也曾不知心疼过多少次,可弟弟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强硬阻拦。如今又听他说是因为试毒而受了寒,不由沉下脸道:“我们曾有言在先,若再因试毒而伤了身子,此事就此打住。”
宫远徵见哥哥是当真动了气,忙笑着挽住他的手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实在是因为那毒草从未见过,我一时好奇便试了试,岂料果真厉害。”
“这世上也有能将你难住的毒物?”
宫远徵唇角一扬,眉宇间尽是明艳的笑意:“自是难不住我,哥哥只管放心,有我在,这世上什么毒物也难近你身。”
宫尚角面上不动声色,眼角的余光却情不自禁地逡巡在宫远徵那张日渐明丽的面孔上。不知为何,明明弟弟已经成年,非但没有长出男子的锋利棱角,反倒越见柔媚俏丽,尤其是方才搂他入怀的瞬间,无意间将手抚过他的腰身,竟让他心中生起莫名的绮思,就好像曾经在某一刻,他的手真的抚摸过弟弟的腰,而且,是未着寸缕的肌肤相亲。
“哥?”
宫远徵见他忽然沉默不语,心中亦不免警觉起来。
倘若宫尚角有心查他,着人去后山一问便知他这几日根本没有去过。之所以不敢露面是因为那夜过后,他的身体果真有了变化,然而却并不像他所期待的那样,而是一连几日不住地出血,腹中剧痛如被人用刀刃活剐一般,他又不敢轻易用药,只能自己咬着牙硬捱。看着那些黑色的血块涌出自己的身体,宫远徵一次感受到濒临死亡的绝望。
那绝望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那个被他强逆天意求来的孩子。
尔后几日,腹中剧痛渐缓,出血的迹象也缓解了许多,他惴惴不安地替自己号脉,这次竟当真探出了双脉。
宫远徵悄然看了宫尚角一眼,他不敢想若是哥哥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