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钥匙，什么锁孔，傻子才信。”
正当我哐哐踹墙时。
死对头言默看着另外一边的一个标示，淡淡开口。
“这是个不做就不能出去的房间。”
“所以，钥匙和锁孔的意义，应该是……”
我踹墙的动作，瞬间僵住。
沉默了两秒后。
我啪地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嗯。
疼的。
靠。
为什么是疼的？！
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不是做梦。
我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凭什么他是钥匙，我是锁孔！
还有没有王法啊？！
言默走到...
言默走到我身后，开口。
“其实，如果你……”
话没说完。
我就因为满腔的怨气。
回头就想给他也来个大嘴巴子。
我的手还没能落在他脸上。
他就动作无比迅速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他微微皱眉，一脸不悦。
“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我们从小打到大，我的手一抬，他就知道我是想锤还是想扇。
当然。
按照我们这稀碎的关系。
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好坐下来说话的可能。
我翻翻白眼，一把挣脱，回身继续哐哐踹墙。
正当我踹得起劲时。
冰冷的系统音响起。
“请锁孔玩家林煦注意，如果继续进行这种危险行为，我们将酌情予以惩罚。”
惩罚？
说的好像我害怕一样。
还有什么比必须要和言默这个傻哔活塞运动，更让人不堪忍受的惩罚吗？
我于是置若罔闻。
言默倒是如同被震慑到了一样，一伸手，想拦住我。
“林煦！你先听它的！”
他不劝还好。
他一劝。
我更不会听了。
言默终于忍无可忍，忽而从我身后，将我紧紧抱住。
我猝不及防，这样和他毫无缝隙地紧贴着，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涌上我心头。
我下意识疯狂挣扎。
“放开我！放开！你他妈的——”
我越是手脚并用地乱动，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他铁青着脸怒斥一声。
“别动了！”
我针锋相对：“你说不动我就不动，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话音刚落。
我就察觉到了不对。
我停下动作，低头一看。
偌大的……正抵着我。
拉链都显得紧绷了。
我愕然睁大眼睛。
“你是不是有毛病，对我你都能起得来？！”
此时。
系统音再次冰冷响起。
“鉴于锁孔玩家林煦屡次违反安全条例。特予以处罚。”
“处罚如下。”
“暂时剥离钥匙玩家言默对锁孔的私人情意，注入‘强烈破坏欲’。”
“通关条件升级。”
“锁孔玩家林煦，需在接触电流、达到巅峰后，再与钥匙完成幽道内的……”
我的额头青筋突突乱跳。
我打算挣脱言默先。
毕竟，谁想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但是谁知，我却发现，言默的手臂，在猛地收紧。
他本来的力气，有这么大吗？
我不由得陷入茫然。
以前，我们都是能打个有来有回的。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力气，简直能勒死我。
难道，以前都是故意让着我的？
正当我分神时，言默忽然将我一把腾空竖着抱起，一路将我抱到房间正中的一把椅子上。
椅子看上去是正常椅子。
但是我刚刚坐上去，手脚处就出现了四条捆扎皮带。
我瞬间被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他妈想干嘛？！”
我愤怒抬头。
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我瞬间顿住。
言默的什么私人情感被抽离。
现在，是有强烈破坏欲的言默。
就好像是一头野兽忽然住进他脑内。
他死死凝视着我。
我看到他原本就拉链紧绷的地方，又显膨胀。
“你不会真打算要和我……”
我终于开始慌了。
言默忽然打开一旁的一个手提箱。
取出一些像是电贴片一样的东西。
还有两根可以通电的……
我慌忙想后退，可是因为整个人都在这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我瞪着他。
“拿走！我不玩！”
“由不得你。”
言默将我的衣服一拽，然后将电贴片贴到了我的月匈前两点。
“你放心，我会调到让你只会哭着求我的大小，说不定，你会喜欢得求我继续呢。”
我看着他拿起那两根……
一根粗，一根又极细。
我浑身哆嗦。
“这他妈…都是放到哪里的？”
“你马上就知道了。”
“一毫升十万，你想借多少？”
拿着量杯，死对头笑眯眯看我。
？？？
我差点没跳起来。
“靠，你昨天还不是这个价的！”
“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
按住量杯，欧阳榆笑容不变，嗓音平静。
我咬牙切齿。
“说好一百万一毫升呢？直播间打骨折都不带你这么玩的！”
“五万。”
欧阳榆放下量杯。
我：！！！
“三万。”
他挑了挑眉。
“停停停，哥，咱好好谈。”
熬不住，我先低头，抢过量杯，讪笑。
“我得借一个亿，这个价，你就把我zha干了，我也不够啊……”
欧阳榆翘起二郎退，双手叠在漆上，似笑非笑看我。......
欧阳榆翘起二郎退，双手叠在漆上，似笑非笑看我。
“想提价？”
我忙不迭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欧阳榆不说话。
我咬牙。
一个滑跪，扑过去，给他捶退。
同时，笑得热情且虚伪。
“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再商量商量呗？”
“可以啊——”
居高临下，欧阳榆眯了眯眼。
“——能加钱。”
我捶腿捶得更殷勤：“您说，您说。”
欧阳榆勾唇，下ba轻点。
“不用手，用这个的话，给你翻十倍。”
我顺着他引导，僵硬望去——
锃亮的皮鞋。
踩……踩……
“靠，欧阳榆你狗吧？”
脸都白了，我装不下去，破口大骂。
“小唐，进来，请宋先生出去。”
我赶忙拦住他。
再次熟练跪下，热情捶腿。
只谄媚的话音，颇为咬牙切齿。
“哥，好说，好说的。”
没办法。
尽管我很不想承认。
但是目前唯一能借我钱的。
也就面前这个狗。
欧阳榆也没再执意赶我，只玩着手机，语调慢悠悠的，格外得欠。
“掉价了，二十万一毫升。”
我忍气吞声：“可、以。”
负债累累。
能补上一点是一点。
“五百毫升，一百多次，一个月应该够吧？”
俯下身，笑看我，欧阳榆好心地帮我做完了计算题。
我眼前一黑。
这要死人嘞！
“我……我shen虚……不能那么多……”
脸上一阵宏一阵白，我舍弃男人最重要的尊严，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
狗命确实还是更重要一点。
“是吗？”
摸着下ba，欧阳榆若有所思，忽而无害地眯起眼。
“其实，也能少点，还有更贵的，你要——”
“要要要！”
我闭眼打断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欧阳榆玩味勾唇。
下一秒，他贴近我的而，话音低柔又蛊惑。
“被我……出来，五百万一毫升。”
我晃了晃神。
随即，炸了。
“靠，花一个亿……我！你也是够奢侈的！”
欧阳榆动作不变，温笑。
“四百万。”
“靠，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还在叭叭。
“三百万。”他放冷了音。
我顿时噤声，再开口，已欲哭无泪地恢复狗腿。
“睡，睡，哥，我或超棒的。”
我是真穷饿了。
那可是一个亿。
交易……怎么了！
欧阳榆莞尔，坐直回去，伸手给我，示意我上来。
我机械动作，面无表情。
呵，区区三十三毫升。
最多，也就十次。
然后，我看见欧阳榆，拿出了艮金属棒出来。
极细。
螺纹。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看着那对塑料夹，我是真的知道怕了。尤其，它还牵着细线。“哥，我错了……你别这样……”我嗓音发钭。我哥只是无奈地看着我，神色温和，甚至称得上包容。“错哪了？”抛着塑料夹，他平静问道。“不，不该骂人……”我硬着头皮认错。但说实话，我觉得这没什么。因为以前背着他，我也没少骂人。他知道后，也只是无奈警告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发火过……可除了这条，我真的想不到，我今天还做错了什么。或许是打架？可那是为了正义。要是我不揍那黄毛，那醉酒的妹子就要遭他毒手了！我哥要为了这个罚我，我可不能服。“还有呢？”抄起塑料衣架，试着拍了拍，我哥垂着眉眼，继续温声问我。我下意识哆嗦。没办法，这衣架给我...
黑暗的房间，伸出被窝的手又被强势的拽回。
我呜咽着，“不行！两个绝对不行！”
“但，宝贝，是你先招惹的我们啊，你忘了吗？”
耳边，是一道毫不留情的声音，冰冷如同寒冬腊月的雪，瞬间让我浑身滚烫消退。
是徐岚，双胞胎中的老大，她向来冷血无情。
即便是我承受不了要崩溃的时候，也只会换来一句，“忍住！”
“姐姐，你吓坏她了怎么办？”
一道和煦如同春风的嗓音响起，紧接着，一双手，温柔的抚摸过我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存，忍...
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存，忍不住凑近她，磨蹭了下她的脸颊。
“真乖！”
徐雅温柔低头，在我嘴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温柔细腻，就连疼痛，也不是那么敏感了。
“这么喜欢她啊！就因为她是你同桌？”
一道阴森森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我被徐雅吻过的唇，被徐岚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呜呜
疼！
都渗出血珠了，我拼命挣扎，却被徐岚按住腰，怎么也挣脱不得。
“让你最爱的徐雅，来救你啊！”
徐岚在我耳边威胁。
我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一句。
是，我最爱的是徐雅。
和徐岚相比，徐雅简直就是个天使，她是我同桌，因为英语成绩不好所以才请我补课。
也因为来到她家，我才认识到徐岚，成为她俩的补课老师。
你见过补课老师完全被学生碾压的吗？
我可能是第一个，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现在，为了活着，我只能扭转脖子，去亲身后的徐岚。
“乖~我也爱你，你疼疼我，好不好？”
三明治，真的不是谁都能做的！
徐岚掐住我的脖子，“疼你？还想让我怎么疼？”
“再给你几个铃铛？”
我被五个死对头反绑着手，镜面冰的我直哆嗦。
我粗略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小玩意儿，不下30个……
我人傻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轻笑着拿出羽毛、木马、铃铛、圆环……
这塔马谁受的住？
我承认，在我家没破产前。
我的确是狂了点，嘴毒了点，花心了点。
但我没想到，这群死对头们，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我的命也是命啊，直接一起来的话，我真的是不行的！
“怎么哭了？弄伤你了吗？”
死对头之一的何瑞温柔出声安抚。
同时慢条斯理用指腹擦着我的眼角，堪称体贴。
可我却打了一个冷战。...
可我却打了一个冷战。
当年小爷我见一个爱一个，被我无情抛弃的众多倒霉蛋里。
其中一个就是何瑞啊！
我望了一眼，靠。
虽然两年没见，但熟悉的恐惧依旧让我紧张。
我立马哀求。
“前夫哥，当初分手的确是我的错！”
何瑞丝毫不恼，还是不管不顾地照着他的节奏。
我脸色惨白，破口大骂，“你特喵的！”
于是我骂了足足半小时不带换词的。
一旁的钟西，突然笑眯眯地走过来，
我警觉着后退，“你想做什么？”
学弟钟西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十分人畜无害。
如果不是意外撞破，他偷偷闻我换下的衬衫的话。
当时我害怕极了，连夜搬出了宿舍。
“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是想和哥哥贴-贴而已。”
拉倒吧你，你以为我瞎了，看不见你拿着的东西吗？
果然下一秒，他趁着我分神……
我顿时有口难言。
好好好，人前倒是装的乖顺可爱。
突然有更冰的物体触上了我的脚踝，冻得我一激灵。
睁眼看去，却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天杀的，这不是我第一次去給吧时，出于好奇点的双胞胎少爷吗？
恐怖的记忆一帧一帧重现，我不自觉地钭了起来。
毕竟那个晚上，我嗓子都快叫冒烟了，也没能得到两人的同情。
醒来之后我连着好几天都下不了bed，就连嗓子也都是哑的。
而余期与余济矜贵的各站一边，正将脚铐牢牢锁在床尾。
我也跟着被芬开，整个人都羞的抬不起头来。
余期的西装妥帖，抬手缓慢又细致地探了上来。
“上次急着着做正事，让你误以为我们是少爷了。”
余济一边坏笑着，一边扣住我的脚踝。
“这次我们回国，就是为了找你好好‘解释’的。”
余期慢悠悠地看着我笑……
“脸红什么？”
我的泪仿佛断了线，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
只觉得头晕目眩。
恍惚之间，又有一人走了进来，脚步声清晰可闻。
接着他用温柔却不容反抗的力度，掐着我的脸抬起。
我的脸上满是泪水，在模糊之中勉强看清了他的面容。
是贺嘉！我亲哥！
我们两家打小就挨着，每次闯了祸，我就爱去他房间里躲着。
每到这个时候，贺嘉就会摸摸我这只乌龟的头，幽幽叹口气。
然后任劳任怨去收拾我弄出来的烂摊子，极其可靠又贴心。
从小到大我都爱黏着他，不是亲哥，胜似亲哥！
此刻，我仿佛看见了救世主。
心里的委屈和酸涩让我一开口就带了哭腔。
“贺嘉，他们都欺负我！”
我没有注意到贺嘉偏暗、滚烫的目光。
也没有闻到他指尖萦绕的烟草味。
贺嘉眉梢轻挑，他居然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从贺嘉的笑声中，我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贺嘉，你……你在笑什么？”
贺嘉眼底的情绪却要更甚，凶戾地像一头猛兽。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天真，却也很残忍。”
我近乎于无措地眨眨眼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不懂吗？”贺嘉低头俯着身子，靠得比之前更近一些。
“拍卖场上带走你的人，把你带到这儿的人，聚集他们的人，一直都是我啊。”
我敏锐地嗅出了危险的气息，惶恐地想要往后躲。
贺嘉却抢先一步挡住我，不肯让我逃离。
与此同时，其他四个人纷纷上前，手里拿着的...。
是随便一个都能让我昏厥的程度。
直接《破产再起》
男友说，洗衣机要买强力的。
洗手台买一个弯腰角度极大。
淋浴头买水流特别猛的。
我笑话他一点都不懂常识。
直到我亲自体验了一遍所有的家具，我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1
男友韩钊买家具的路子我完全摸不准。
他买了一堆家具，我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他笑着：“你会喜欢的。”
当晚我想睡，韩钊的身子没一会儿就贴过来。
我不满地推推他：“好累，困。”
他不理会，“不是想知道买的家具好不好用吗？”
我睁开眼，扭头不解地看他。
他把我抱了起来往卫生间走去。
他亲了一下，然后把我放在了洗衣机上。
冰冷让我睡意全无，越发不......
冰冷让我睡意全无，越发不解地看着他。
直至此时，我才看见他眼里翻滚的情绪。
他笑笑，打开了甩捅。
2
声音充斥着整个卫生间。
还好这是个私人小别墅，不然肯定要被投诉扰民了。
韩钊看着我，眯眼微笑，他完全不动。
他基本不用动，我就借着洗衣机的力量去讨好他。
眼泪被激了出来，哭着抓他的衣服：“你，你白天想的就是这个？”
他舔了舔唇，虎牙冒出来：“是啊，每一个，都有他正确的用处，不急，我们慢慢来。”
说慢慢来还真是慢慢来。
全靠洗衣机的震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韩钊还是笑着，倔强地要我认同他：“我挑的家具，你喜欢吗？”
“喜欢，更喜欢你。”
他大概也是忍不住了，和洗衣机达成了统一战线。
洗衣机遮住了我的声音。
他看着浴室地砖上的狼藉，还是笑：“弄脏了，洗洗怎么样？”
我还没回过神，他就关了洗衣机，扯过了淋浴头。
3
他打开，用手试探着温度，幽幽的眼神就看向了我。
不妙，大事不妙！
他现在的笑都是恐吓！
“这个淋浴头我盯着试了，我觉得你会喜欢。”
他声音清朗，似乎在说一件再随意不过的事情。
湍急的水柱打在那时，猛地一动带着洗衣机都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韩钊笑出了声。
妈的，他就会折磨人！
现在的我身子软得都好像没了骨头，只能软趴趴地倒在韩钊的怀里。
“所以，你喜欢我选的吗？”
我呜咽着说不出话，他也不在乎我的回答。
“韩钊……”我抓着他的手腕哀求。
“嗯？”他装着不懂，细心凑在我耳边，“你怎么了？”
“我不行了……”
眼泪来得也太快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眼泪总是很轻易地就掉出来。
有时候和他接吻也会哭。
韩钊总是安慰我说：“没关系，我爱看。”
他拍拍我的头：“怎么会呢？你不是说，男人不能说不行吗？”
那是我之前吃醋的时候激他的话，怎么现在还记得！
他把淋浴头贴我又近了一分。
身子几乎是克制不住地抖，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甚至让他的肩都露出来了几分。
他还能轻声安慰我：“小晗乖，马上就好了。”
好你个三峡大坝！
4
他关了淋浴，兴奋地看着我，眼里暗潮涌动。
还扶着我怕我从洗衣机上跌下来。
“韩钊，你真是个疯子。”
我忍着浑身的酸意，瞪着他，骂他。
“嗯，说得对。”
他甚至还夸奖我似的亲了亲我。
“难道你不喜欢？”
这次是他自己的手，比淋浴更烫，更真实。
我不由得弓起，往他怀里贴。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我：“啊，也就一般，一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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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摘助听器……”
按住他的手，我嗓音都在钭。
我怕崔宴。
尤其是此时，将手扣在耳朵上，即将摘下助听器，神色危险的崔宴。
要知道，崔宴摘了助听器后，可和禽兽没什么差别，简直毫无道德感和同理心可言。
而且，他还惯会装瞎。
明明只是听力受损，他却能心安理得装瞎，对我求饶的手语视若无睹。
这说他禽兽，简直都是抬举他。
“你冷静点，我们有话好好说。”
扯了抹牵强的笑，我小心翼翼拉下他的手，努力缓声安抚他。
毕竟前天白天，他才刚摘过一轮助听器。
要是今天我还拦不住他，那明天白天，我也别想出门了。
崔宴闻言，嗤笑一声，掰开我的手......
崔宴闻言，嗤笑一声，掰开我的手指，重又将手移回耳朵上。
我吓得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淦，消息转发错了！
“不是，宝贝，你听我解释！”
我相当有自知之明，一个滑跪，抱住他的大腿，道歉道得飞快。
“解释？解释什么？”
崔宴挑眉，食指搭在助听器上，暗示性地敲了两下，开口嗓音格外冷冽无温度。
“解释你消息发错了，发到我这个备胎二号上了吗？”
我霎时瞪大眼眸。
救……救命！
怎么这都让他知道了？
要知道我当初敢找崔宴做备胎，可不只是看中他小聋子好欺负的弱势，还有他淡漠与世无争的性子。
这哪怕后面翻船，我也还有机会全身而退。
不料，这才三个月不到，他就性情大变，纯洁小白花爆改阴郁大疯批不说，还诡计多端，会争会抢得要命……
偏偏这还不算完，见我难以置信，崔宴勾了勾唇角，又冷笑着扔下另一颗重磅炸弹。
“很惊讶我知道？其实酒店那晚过后，我就全都知道了。”
酒店那晚过后？
那不是我撩他的第二天吗？
什么普通的弱势小聋子，能在荒唐过后的第二天，就把pao友的底细查得一干二净？
白了脸，我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什么。
崔宴表情不变，还在淡声继续。
“我是怕你难做，这才不动声色在等，等你自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哥哥弟弟们都处理干净。”
说着，他半俯下身，直勾勾盯着我。
“不过，我好像等错了——你根本就没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我就只好亲自清理门户了。”
被迫直视着他，我无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答案是，根本没有。
他就不是什么普通小聋子！
而是那种套着路人马甲的疯批残疾大佬。
完了完了，好像真要翻船了……
瘫软在沙发上，我试图往后爬。
下一秒，下颌却被他钳住。
“你，还有什么疑义吗？”垂着眸，他居高临下问我。
见还有拖延的机会，我忙不迭点头。
“有——”
可我话未完全出口，崔宴已干脆地扯下助听器，擒着玩味冷酷的笑，一字一顿打断我。
“那就驳回。”
“咔哒”，皮带扣解开。
我这才如同惊弓之鸟般，从沙发上弹跳起，疯狂朝他摇头加摆手。
“不，等等，我还可以解释的！”
可惜，太晚了。
现在的崔宴，已什么都听不见。
准确来说，是他自己不想听见。
我在意识到他听不见，只能打手语交流的时候，是在五秒后。
于是，我赶忙停下动作。
然而此时，黄花菜都凉了。
深色的皮带，捆上我的手腕，熟练地收紧捆死。
我慌了，挣扎不过，骂骂咧咧个不停。
“靠，禽兽，你松开！”
“崔宴，你他喵少发疯！”
崔宴面色如常，只单手扯着皮带，强硬地将我拖到地毯上。
直到我被他压到身下，他才弯下腰，抚上我翕动的唇，笑着同我道歉。
“很抱歉，我听不见。”
“你们、你们不是应该已经……？！”
“唔、呃…！”
“住手！别…”
我慌乱大喊，试图踢蹬着挣扎。
然而，江凌却一把攥住我的膝盖，笑眯眯地收紧手上的力气。
方诉镇定地挟着我的肋下，将我死死固定住。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那你往我们杯子里咣咣倒那玩意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废话。
这还用问。
因为我咣咣倒料时，预期的是让你们俩喝啊！
然后我耀武扬威在你们面前一站。
狠话那么一放。
门那么一关。
让你们俩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让你们俩直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的计划很美好。
我的行动，也很流畅。
毕竟这俩人，我真的是忍他们很久了。
江...
江凌和我从小打到大，但凡我说东，他必须要朝西。
在我长大继承家业后。
但凡我看中一个漂亮女明星。
看中一个漂亮女模特。
每次都是快要上手了。
他第二天，一定麻溜地把人给撬走。
他二姨妈的。
至于方诉。
这人横跨黑白两道。
跟我的生意又是竞争对手。
于是我们今天炸你家码头，明天掀我家货仓的事，多不胜数。
这俩人。
简直是我的心头大患。
尤其是最近，他们俩，好像还联手了。
我的日子更加难过。
在商场上屡屡吃瘪。
我实在是气不过。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
我要阴他们。
自然要拣着痛处来阴。
公事上我是没这阴他们的本事了，那我只好来点儿猥琐的。
我要在私事上阴。
越私越好。
根据我的观察。
他们俩。
绝世大直男。
铁直。
江凌老是撬我的小美人，这个就是实锤。
整天冷着一张脸，一副低气压、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不铁直谁铁直？！
那我就给他们俩下料。
让他们从同仇敌忾。
直接走到同床共枕。
然后同室操戈。
最终同归于尽。
我真是太他娘的机智了！
机智如我。
把自己隐藏在幕后。
给他俩下了假请帖。
把他们聚在了大酒店的私人宴会厅里。
我买通了礼仪小姑娘。
让她给他们端酒。
小姑娘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那个，叶总，这样端上去，真的没问题吗……？”
我面不改色，忙碌地往里面哐哐兑药。
“没事，你端完直接撤，我安了监控，我自己看。”
小姑娘去了。
这俩人端起酒杯。
然后滋拉一下。
监控花了。
靠？
我不是买的最高端的摄像头吗？
我急忙掏出手机想看看怎么回事。
不过是一低头再一抬头的功夫。
监控就又好了。
这俩人手里的酒。
只剩下个底了。
妙啊。
我不过是静静等了五分钟。
他们俩就立刻痛苦地捂着胸口，颤抖着抬头，看向对方。
那两张欠揍的脸上。
都满是惊愕。
是时候让我蹦出去小人得志……呃，大鹏展翅了！
我于是带着反派的笑容。
哈哈大笑着踹开了门。
耀武扬威地站到哆嗦得身体都弓起来的他们面前。
“想不到吧？你们也有今天！”
如此恶毒又霸气的话。
我老早就想说了！
江凌眉头紧皱，艰难地抬头看向我。
“叶霖，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赶紧的，拿出解药来！”
跟谁这那的呢。
我于是更加得意。
“还最后的机会？谁给谁机会？一会儿我大门一关，小锁一落，你们就算身上扛着大炮，也别想轰开这扇门！”
“这东西就没解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方诉仍是一副冷淡又严肃的模样。
“你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我这人助人为乐，既然你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那我就帮帮你们，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对方。”
说完。
我就回身摆摆手。
“你俩慢慢玩啊，玩得开……”
我的腰，忽然被一只手给紧紧揽住。
江凌的声音阴恻恻地响在我脑后。
“的确，得好好玩。”
嗯？
我挣扎了一下。
然而那双原本应该脱力的手，此刻竟然让我完全动弹不得！
我惊愕回头。
娘的。
这小子抗药性这么强？！
我一胳膊肘就冲着他的喉管捣去。
谁知，我还没能碰到他，横斜里又伸来一只手，一把将我的胳膊扣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神色如常的方诉。
他微微一歪头，竟然极为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冰冷的笑意。
“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什么……？
不是吧？
这小子……难道也抗药？！
方诉轻巧地把我按到在一侧的沙发上，胳膊锁住我的肩膀，膝盖顶住我的腿弯。
江凌慢悠悠地从桌布下拿出了一个大杯子。
里面，赫然是被倒进去的酒……
我尼玛。
合着你俩都有后手是吧？
合着刚才那监控花了一下，是你们故意钓鱼是吧？！
我简直七窍生烟。
江凌拿着杯子，走到我面前。
我一咬牙：“行了，是我技不如人，你们揍吧！”
江凌嗤笑一声，俯身靠近我。
“叶霖，你刚刚说，这东西没有解药对吧？”
我“啊”了一声。
他笑眯眯地一点头：“那可太好了。”
他直接攥着我后脑勺的头发，把我往上一提！
酒被他灌进我嘴里。
我双眼圆睁，努力想要挣脱，可是还是喝下去了不少！
这个东西，沾一点点，就会……
我狼狈地伏在那里，看着江凌把酒杯从我唇边拿开。
里面还剩下一大半呢。
他为什么不继续灌了？
我正想着。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他一仰头。
自己闷了一大口！
我：“……？？？”
方诉伸手在他面前一摊。
江凌立刻心领神会，把剩下的酒给他一递。
方诉单臂压着我，自己慢条斯理地。
给喝完了。
喝……
完……
了……
救大命……
两分钟后。
我喘着粗气，手哆哆嗦嗦抓着江凌的衣服。
“痒…难受……”
咔嗒一声。
江凌解开皮带。
“一会儿看看谁能把你*哭吧，嗯？”
“姐姐，别动！”教室后排，你瑟缩在座位上，校霸挑染的发丝垂下，落在你肩头，“掉出来，姐姐你就等着惩罚吧！”
你最近发现，自己好像得罪了校霸。
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你，就比如原本，你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认真听老师讲课。
但今天，你往常坐的位置上，坐了校霸一行人。见你进来，原本吞烟吐雾的一行人盯着你打量，为首的是一个明艳少女。
......
她裙子刚过臀部，腰肢纤细，一袭长发过腰，挑染成棕黄颜色，本该精神小妹的样子，但因为有她那张如同花苞的脸，竟高级起来。
“嘿！小呆子！快过来坐！”
她喊着你，身旁，几个人立马让出座位，擦得干干净净，显然，是给你预留的位置。
你一个老实本分的穷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不仅不敢靠前，反而用力抓住书包的带子，把粉白的唇瓣，咬的更加发白，“不，不去了，我坐后面。”
说完，你疾步往后走去，恨不得立即和这群人撇清干系，丝毫不知，这幅楚楚可怜和想要摆脱她的样子，惹得她桃花眼微调，轻嗤一声。
“出息！”
你听到了，更不敢停了。
就算没出息又怎么样，能平安拿到大学证书，是你还在山里耕地的爸妈最大的渴望。
但很显然，你被校霸盯上的你，从此再也没有过安生日子。
第二天，你照常进了教室，校霸没在你的位置上坐下，还没等你松口气，你就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其他的同学。
你没办法，只好坐到了最后一排。
老师开始讲课，校霸从后门进入教室，坐在了你身边，你浑身瞬间紧绷起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哟！今天不躲我了？！”
她吊儿郎当的在你身旁坐下，“不躲的话，送你个礼物！”
你懵逼，不知道校霸要做什么，胆怯摇头，小小声说话，“我，我不要礼物。”
“不行！”
她直接拒绝，无视你讨好的笑，但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小呆子，别让我惩罚你哦~”
清脆作响的铃铛没入隐秘.......
“吃一块1000w，你想借多少？”
夹着冰块，死对头笑眯眯问我。
笑死，1000w一块，我能吃到他破产好嘛！
拿起冰格，我准备直接开炫。
直到我被我的死对头卫昭单手拦下。
按着冰格，他依旧笑眯眯的，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我可没说，是用这张嘴。”
说着，他的目光，在我唇上扫过，逐渐滑下。
顺着他的视线，扫到下方，我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这……这下不了嘴啊！
于是，下一秒，我没忍住黑了一张脸，恼羞成怒地砸他。
“不借就......
“不借就不借，你发什么神经？”
卫昭接住我的拳头，神色不变，语调依旧带笑。
“我可没说不借你，只是这是条件。当然，要是你不接受，也可以选择不借。反正濒临破产、走投无路的，可不是我卫氏。”
趁人之危的小人！
拳头用力，我气得直磨牙。
是的，我今天是来找他借钱的。
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我怎么也不会求到这个狗东西头上。
毕竟，我和卫昭，从小到大，都不对盘。
小时候，我逃课，他举报，我早恋，他告密，我留级，他就跟着留。
简直阴魂不散。
凡他插一手的，都没我好果子吃。
偏偏，我还样样斗不过他。
学习学习比不过，特长特长没他多，家世家世也没他好。
唯有样貌，和他平起平坐。
从幼儿园斗到大学，我看透了，决定远离他。
于是，大学一毕业，我便跑到了国外。
可这才消停没两年，我家就不幸出事了。
想到妈妈疲惫的神色和通红的眼眶，我将气往下咽，抽回拳头，扯出一抹假笑来。
“借啊，我当然要借。”
卫昭眉梢轻挑，托着冰格，笑眯眯地问我。
“好啊，要借多少？”
起码10亿。
要解决我家目前的困境，起码10亿。
因为那会冻死人的。
深吸一口气，我换了一种答法。
“1000w一块少了，有没有再多一点的？”
“呵，有啊。”
卫昭蓦地笑出了声。
把玩着指间半化的冰，他忽的凑近我，压低温和的嗓音，眼底的兴味毫不遮掩。
“化上一晚，翻十倍。”
三秒后，我一张脸又红又白。
“你别太过分！”
他站直回去，眼眸轻眯，重又恢复那副笑眯眯的无辜模样。
“怎么会，不是你要挑多的吗？”
我脸色顿时更五彩斑斓，跟打翻的调料盘似的。
见状，卫昭转着冰，继续体贴地补充。
“或者，你也可以一块块慢慢来。”
说着，他偏暗的目光，落在我的肚上，深沉而滚烫。
“百把块，应该撑不坏。”
“我、不、借、了！”
热气上涌，气昏了头，我转身就走。
下一秒，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
“别着急啊，其实，也有简单的。”
放柔了语调，他不疾不徐哄我。
我磨着牙，没应声，却也没甩开他。
——还有商量余地的意思。
卫昭当然懂，拉着我的手，靠近，低笑着蛊惑道。
“我帮你化，再翻10倍，10亿一块，怎么样？”
10亿？
我眼眸一亮，反手扯住他，直接反客为主。
“10亿，你不能反悔吧？”
“不会。”他勾唇，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支票就在那，签过了，你现在就可以填。想要多少，就填多少。”
我眼里小星星直冒，但还是咽了一口口水，警惕地多问了一句。
“你不会过会儿耍诈吧？”
卫昭失笑，摇了摇头，侧身让开一步。
“不会，童叟无欺。”
见状，我也不再迟疑，抓起桌上的钢笔就填。
毕竟卫昭和我不对盘没错，但平心而论，他确实没有过耍赖的前科。
捏着笔，我刷刷一顿写。
反正坑都坑了，不如多写点。
于是，大笔一挥，我多加了一个0。
卫昭见着，只是笑，尾句颇为意味深长。
“你倒是不客气，过会儿不后悔就好。”
我后知后觉，放下笔，抬起头问他。
“等一下，你说帮我化，是怎么化？”
见我反应过来，卫昭也不再装，骨节分明的指，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冰，俯身凑近我，一字一顿笑道。
“当然是，人工插画。”
瞳孔一缩，我起身就跑。
“写都写了，”贴近我的而，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不拿不可惜吗？”
“不……等一下……”
卫昭却压更紧，杳着我的而，压低嗓音，神色危险道。
“乖一点，敢闹反悔，无油加冰生抽。”
进入奇怪剧情游戏后，死对头们轮番上阵。
我看见他们拿出了鞭子、链子……
我承认是我嘴贱招惹到他们了。
但最后，一起来未免太违规了吧！
第一个捆我的死对头是上大学时追求我的体育生学弟程一宵。
这肯定完蛋，大学的时候就结下梁子了。
我还在思忖着的时候，系统又开始说话了。
“剧情开始，完成小狗游戏。”
还没思考出一个所以然来，程一宵就直接为我戴上装扮。
“开始吧”
因为手被束缚着，我根本没办法进行反抗。
“程一宵你干嘛！”
“当然是嗯你啦”
他语气轻佻，就像当年我对他那样。
丫的，早知道当年就不说他了！
“当年我说你大树挂辣椒是我的错，那你现在这么对我就没一......
“当年我说你大树挂辣椒是我的错，那你现在这么对我就没一点错了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学长呢？”
试图狡辩且道德绑架。
然而并行不通。
程一宵将我往前拽了拽，此时此刻我的脸在他的膝盖上。
“说你就说你了，咋滴了，你想咋滴吧？”
他继续向前拽我。
要是再往前一点就到……
天，要贞洁不保了。
害怕。
“哥，你是哥，你是大哥行了吧。”
程一宵没打算听我的话，继续他的计划。
“你知道吗？我们体育生不仅是体育特长，别的也特长。”
当我看见的时候，我瞬间懂了。
“我……我知道了。”
程一宵的眼神晦暗难懂，我急忙改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啊？那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
对当年嘴贱的事情我是后悔莫及啊！
程一宵果然让我知道了知道。
他用他的特长拍着我的脸。
剧情一是只有听指令才能结束。
我才能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游戏！
“小狗最喜欢的食物是火腿肠。”
程一宵揪着我的头，脖子上的东西让人有种窒息感。
程一宵说要深点。
我只能乖乖照做。
程一宵后来又说要快。
因为系统的原因我还是照做。
最后程一宵强迫我咽下去。
靠，嘴角嗷嗷儿疼，嗓子也嗷嗷儿疼。
“你是榨汁机啊？地毯都打湿了。”
程一宵摩挲着我嘴边露出来的东西。
看着地上打绺儿的地毯，我并不想开口说话。
妈蛋，狗贼！
他凑近我的耳朵张嘴吐气。
我寻思他终于要开口羞辱我，为当年我羞辱他的事儿报仇呢。
结果他来了句：“学长，你翻白眼的样子也超正点。”
晕，祝他生儿子没屁眼儿。
“叮！剧情完成。”
嘻嘻，终于结束了，速速逃离。
“开启下一剧情，镜子戏法。”
不嘻嘻，神他妈东西，走一个剧情还不够。
竟然还有一个剧情！？
系统自然不会体谅我半分。
身边的场景迅速切换，程一宵也光速不见。
我不知道的是这本来就是一场作弄我的游戏。
在监控下看着我，想上阵可不止程一宵一个……
自从听到我那露骨的心声后，我的三个室友便变得很奇怪。
清冷禁欲的学霸室友竟然拉住我的脚腕问我心里想的是不是真的。
可爱占有欲极强的学弟哭着让我别喜欢其他人。
宽肩窄腰的黑皮体育生将我抵在墙边。
我有些后怕的看着将我包围的三个人，感觉自己有些玩脱了。
1.[好帅的脸，好大的胸肌，好修长的腿，好想...]
我的视线不自觉的下移，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喉咙。
看着林清轩那张禁欲冷酷的脸，我感觉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更丰富了。
林......
林清轩不知为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处。
看上去，更加诱人了。
[好想扯开他的衣服，看看他皮肤红透的样子。]
[好想把他按在墙上...]
面前突然被砸下一包薯片，打断了我的幻想。
林清轩皱着眉，看向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吃吗？”
我笑了一下，接过薯片的瞬间接触到了林清轩的手，他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林清轩今天怪怪的，虽然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总感觉多了几分媚态。
我心里那种想法更加放肆了。
[林清轩的耳根好红，不知道晚上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皮肤容易泛红，好想用...]
林清轩突然猛地咳嗽起来，我赶紧起身准备帮他拍拍背，却被他躲了过去，他一个箭步冲出了宿舍。
“我去买饭。”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现在是早上十点。
看到林清轩逃离的背影，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如我所料，我的舍友们都觉醒了对我的读心术。
2.其实要发现也不难，主要是我在脑海中说了一堆骚话之后，三个舍友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了。
那天另一个舍友沈含之甚至把我堵在洗漱间门口，问我是不是为什么一边喜欢他一边喜欢别人。
凑近我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吓到我那天都没敢回宿舍。
我也不是花心，只是想给他们三个每个人一个家而已，怎么能怪我呢。
想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转头却和本该天天泡在图书馆的柳杨木对视了一眼。
我有些尴尬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柳杨木笑了一下，转头走进了洗漱间。
我的心瞬间就被那里的动静给吸引了。
大早上就开始洗澡吗？他去干什么了？他不是天天泡在图书馆吗？
柳杨木虽然是个书呆子的样子，但是我无意间看到了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那肌肉，一拳可以把我钉在墙里面，扣都扣不下来。
想到这里，想到柳杨木那壮实的肌肉，那被晒的刚刚好的肌肤，我的思绪又开始飘忽不定了起来。
好想被那双手给抱住，他会不会单手就把我个举起来？好想和他一起躺在床上，他会不会把我压到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了，感觉自己脸颊开始发烫，有股奇怪的感觉在我心里升起。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看到已经从洗漱间出来的柳杨木。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皂香，还没转头却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开门声。
3.沈含之通红着一双眼，有些咬牙切齿的打开了寝室门。
“你怎么...”
我还没说完，却看见沈含之朝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一下子把我从凳子上拉起，让我站在了他的身后。
沈含之对上了柳杨木的眼，我似乎看见他们之间有战火在燃烧。
“你们，怎么了？”
我看着他们越来越差的脸色，忍不住开口询问。
谁知我刚开口，沈含之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我才没回寝室两天，你就勾搭上了新人是吗？你从未关心过我，那当初为什么要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已经红了眼眶的沈含之，从未想到这个可爱阳光的大男孩会有崩溃的一天。
柳杨木显然也愣住了，站在原地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两人就这么看着沈含之在那抽鼻子。
柳杨木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烦死了，别哭了，大不了一起呗。”
沈含之突然止住了哭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此刻的我如临大敌，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我好像还没同意吧。”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怒气的轻笑。
“怎么，大家这是把我给忘了？”
林清轩手里带着我最喜欢的那家包子店的包子，他随意的把包子往旁边桌子上一扔，单手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都不知道，你心里还有这么多人呢。”
“不是，你别误会，我没有。”
我还想说些什么，三个人已经彻底把我给包围了起来。
“你说，该怎么惩罚不听话的人呢？”
“夏阳，三心二意可不是什么好孩子哦。”
我怀疑自己遭到了校园霸凌，哭着打给我妈求助。
「我室友每天都把脸埋我衣服里吸好久，表情好奇怪，肯定在嫌弃我衣服没洗干净。
「他反复听我的语音，边听边怪笑，是不是在嘲笑我南方口音？
「他还动不动捏我脸，拿篮球砸我屁股……
「呜呜，妈妈，我好想回家……」
我妈沉默半晌，语重心长道：
「儿子，晚上睡觉别睡太死，洗澡记得关门。」
这个点，我妈应该在村口搓麻将。
「有屁快放，要钱免谈。」
我呜呜两声，颤抖着喊出一声：「妈——
「我好像被校园霸凌了……」
说完后，我自觉地将手机拿得远了些。...
说完后，我自觉地将手机拿得远了些。
果然，那头倒吸了一口气后，爆发了惊天怒吼。
「都特么给我停下，安静点！」
拿得不够远，还是有点耳鸣。
我妈严肃紧张：「怎么，受欺负了？」
我想起了这些天的遭遇，眼眶开始酸溜溜。
我的室友杞晌，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好几次我回宿舍，撞见他将头埋在我的衣服里猛吸，看到我回来后，又一脸鄙夷地将衣服抛还给我。
我忐忑地闻了又闻，确实没有我妈洗得香。
可是我们寝室朝北，都不怎么有阳光，能香喷喷就怪了。
他怎么就闻我的，也没见他闻其他两个室友的。
他针对我！
我有些南方口音，一个语调山路十八弯，糯得很。
在寝室群里发过几次语音消息，昨天晚上睡不着，听到他在反复听那几句话，一边听一边笑。
他歧视我！
我妈听完我声泪俱下的控诉，默了默。
「就这？」
我急忙补充：「还有！他还揍我！」
我妈音量陡然提高：「什么？！他对你动手？你没长手吗，不会打回去？夏圻，我特么辛苦把你养大去念大学，不是让你去当软壳虾的！」
听到我妈也急了，我生出几分底气。
「他老是捏我脸，都捏红了！上周还故意拿篮球砸我屁股，好痛。他比我高，我打不过……」
我怀疑是不是村里信号不好，看了眼屏幕，还在通话中。
「妈？」
「儿子。」她语重心长道，「晚上睡觉别睡太死，洗澡记得关门。」
她说完就挂了。
还破天荒地给我发了两百块红包。
靠，巨款。
我知道她是打发我，让我别再打搅她搓麻将了。
好在一通牢骚发泄完毕，我也舒坦不少。
宿舍此刻只有我一人，杞晌去打球了，另外两个有选修课。
爬上床，放下床帘，正好这两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困意立刻袭来。
醒来时寝室依旧很安静，但灯亮着，应该有人回来了。
我掀开床帘探出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
看到杞晌只穿了条白背心坐在椅子上，修长健硕的腿支在桌上。
专注又忙碌地……做着手艺活。
睡意瞬间一扫而空。
我又惊又怒，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下去。
倒不是因为他在宿舍做这种事，而是……我那5.0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他手机里的照片，是我！
「靠，你怎么在宿舍啊？」
杞晌被几乎是从天而降的我吓了一跳，停下了动作。
我哆嗦着手指，感觉血液都涌向了大脑，说话都不利索了：
「为为为什么对着我干这种事？」
他啧了一声，将手机熄了屏，随手往桌上一扔。
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红，朝我勾起了嘴角，颇有些狂妄不驯的意味。
「怎么，不行？」
「你……恶心！你手机里难道没有别人了吗？不会上网找吗？！」
我搜肠刮肚，找不到其他的词，画面太过冲击，脑子里混沌一片。
杞晌不疾不徐，理直气壮地说：「你长那么帅，借用一下怎么了？」
「……」
「哎？」
一腔激情辱骂突然哑了火，我像一只被捏住喉咙的鸡忽然失了声。
半晌，我挠了挠头。
他……夸我帅？
怎么说呢，突然觉得他说得也挺有道理。
只是对着我的照片那啥而已，我确实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又没少块肉。
杞晌看起来坦坦荡荡，倒是我，小肚鸡肠，跳脚的样子好狼狈。
我扭捏了会，轻声回答：
「谢谢……你也很帅……」
杞晌愣了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站了起来，一身流畅的肌肉群在光洁的皮肤下峰是峰，谷是谷的。
我赶紧收回视线：「你你你穿上裤子吧……」
他没再逼近我，捞起手机，点进了我的对话框。
「那我也给你几张，你随时可以用。」
消息提示音立刻接连不断地响起。
「视频也有，要吗？」
我看着满屏白花花的对镜自拍，一时失了语。
怎么拍这么多腹肌照啊，这人也太自恋了吧，搞得别人没有似的。
顿了顿，妈的我好像确实没有。
杞晌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肌肉线条优美，像是美术教室那些石膏雕塑。
是艺术品。
「够了吗？」
我红了脸：「够了。」
他又伸手来捏我脸，我没躲。
杞晌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么坏。
会夸别人帅哥的人，心地应该都挺善良的，我之前的那些揣测，肯定是我小题大做了。
毕竟我确实有口音，衣服确实洗得不香。
我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喜滋滋地告诉我妈。
我妈只回了我六个点。
那天之后，我和杞晌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变得融洽。
专业课挨一块儿坐，去食堂也一起。
但是打球玩游戏时我就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杞晌将球往我面前抛，对着我挑眉笑：「来。」
无法忽视他那灼灼的邀请，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接住了球，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
「我不太会……」
「没关系，打着打着就会了。」
说是这么说，但那球自从离开我的手后，我就再也没能摸到它一把。
我像是村头那只小脑受创、四肢打架的大黄狗般，跟来跟去跟着人，凑热闹。
很忙，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跟着到了篮板下，杞晌在我面前一跃而起，宽松背心的下摆扬起，他前胸后背一览无余。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愣神了，没及时往后撤一步。
杞晌落下时，世界像被按了0.5倍速一般。
他的脚踩到了我的脚背，脸上浮起一抹惊异，又慢慢扭曲成痛苦。
杞晌在我面前倒下了。
我如梦初醒般赶紧蹲下身。
他捂着自己的脚，咬紧牙关，瞪了我一眼。
「夏圻你球不会打，怎么垫脚这种脏手段倒是会了？」
我不太懂什么是垫脚，但他摔倒确实好像是因为我。
「抱歉。」我连声道歉，想将他扶起来，「能站起来吗？」
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这一看就是崴到了，得赶紧去处理。」
一听这话我就急了，二话不说弯腰把杞晌扛了起来。
他立刻抓紧了我的裤腰带。
「夏圻，你他妈把我放下来。」
我一边宽慰他，一边朝着医务室脚步不停：「放心，我扁担能挑两百斤，不会摔了你。」
杞晌将我的腰带往下扯了些。大吼：「再不放老子把你裤子扒了。」
我揣摩着他话里的真意，最后还是听话地把他放了下来。
不愿意被扛直说啊，吼那么大声，别人都在笑话我。
我跟在一瘸一拐的杞晌身后进了医务室，路上还偷偷查了什么是垫脚，看到韧带断裂、骨折的后果后，手心有些冒汗。
「杞晌——」
尾音带了点哭腔。
特么的，医药费我赔不起啊。
杞晌原本板着一张脸，转身看到我的脸后，表情变得有些别扭。
「哎哎，没什么大事的，不用担心我，我又没怪你。」
我止住惧意。
「哦，那就好。」
我成了他的跑腿小弟和人形拐杖。
他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凑得极近，上手就捏了捏我的脸。
「那天你……真的就这么担心我？」
我朝着窗口大姨喊：「要一份铁板豆腐还要一份鱼香肉丝，打包谢谢！」
说完我微微侧过头：「啊，你说啥，流心鸡蛋？这里没有卖吧。」
杞晌直勾勾看了我一会，哼了一声，朝窗口懒懒道：「和他一样。」
我听清了，但是我不敢回应。
我没那钱。
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不等他彻底好了，请他吃顿大餐补偿一下吧。
两百块……可能不够。
杞晌不能过多走动，取快递这种事都是我代劳。
取一件也是取，取一个宿舍的也是取。
其他两位室友厚着脸皮把取件码发给我，我又叹了口气。
捧着摞得比我还高的快递艰难地上了三楼，靠在墙上歇了会，正想腾出一只手敲门，就听到里头悠悠传来杞晌的声音。
「夏圻他啊，蠢……」
我一个火冒三丈踹开了门。
门弹在墙上发出巨响，屋内三人齐齐看向我。
杞晌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另外两人笑得有些勉强，急忙着站起来分走我手上的快递。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这个这么大。」
「夏圻你也是，这么多和我发个消息，我自己去拿嘛。」
边说还边瞄杞晌。
我根本听不进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蠢。
呵，要是我蠢，你们这群和我考上一个专业分数差不多的是什么，智障？
很想揪着杞晌输出一顿，但想到他因为我受了伤，都没责怪过我，还夸过我帅……
我忍了。
这个点，我妈应该在隔壁方阿姨家聚众唠嗑。
「夏圻，我是你妈，不是你老妈子，你不会找朋友吗？」
高中有几个相处得不错的朋友，但上了大学后感觉变了，失去了共同语言。
他们朋友圈每天发的都是酒吧组局玩本，生活过得光怪陆离。
大学的同学交流还不多，最多的就是杞晌……
方阿姨的大嗓门飘了出来。
「小圻啊，你济哥哥最近调到你那边了，你们有空可以多来往来往，有不会的去问他呀，顺便帮姨催催他，赶紧找个对象。」
方济，是我邻家大哥，从小我就爱跟着他玩，他也是我们村顶有出息的人了。
他工作后变得很忙，我也渐渐和他断了联系。
去年他回村重建了老房子，但方阿姨还是因为他一把年纪不找对象觉得抬不起头。
他连年都没过完，直接走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又开始眼眶酸溜溜。
他还是记忆里那个温和的男人，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
「什么时候下午没课，我接你去吃饭。」
5
择日不如撞日。
我迅速回到宿舍，杞晌戴着耳机在玩游戏，收拾了下东西经过他身边时，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五分钟，等我这把结束。」
「啊？」
我愣了会，意识到他说的是一起去食堂。
「我今天不去，你找别人帮你带吧。」
杞晌指间加快了动作，我看到他的屏幕，不断跳出击杀的动态效果，整个画面都在震。
好像是没听见。
我犹豫着，是扒了他耳机再说一遍还是等他这把结束，手机响了下，方济说他就在附近，五分钟就能到我寝室楼下。
我不喜欢让别人等我，一收到这个消息，脑中就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那个……」
四分五十八秒，四分五十七秒……
室友陈哥在身后打断了我：「夏圻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待会和他转述一下就好。」
真是帮了大忙了，我道谢后就立刻出了门。
下到一楼收到了杞晌的信息：
【？】
我纳闷，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陈哥应该和他说过了。
正巧方济的车停到了我面前，我揣起了手机。
温柔大哥在经过社会磨砺后变得愈发温柔。
但我总觉得他眼里有淡淡的、化不开的愁。
「济哥，你是在烦阿姨让你找对象的事吗？我妈说晚点结婚好，反正结了也没什么好处。我会让我妈也劝劝阿姨的。」
方济抿起嘴笑了。
「我妈要是有你妈妈一半开明就好了……」
我妈确实挺开明的，我爸在我十岁时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没哭没闹，出来后没事人一样地继续干活。
对我也没太多要求，活着就好。
我还想扯扯找对象的事，方济岔开了话题。
「你的室友对你没什么恶意，小圻你敏感了。」
虽然方济哥永远是对的，但我还是有点不服气。
杞晌对我有点特别，这是我很确定的事。
觉得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好拿捏？还是……我看着餐厅外边路过一只狗，路人蹲下身笑着rua狗头捏狗脸。
嘶……还是他特么的把我当宠物狗玩？
「别急着给一段关系下定义，慢慢发展就清楚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应该把他摆在哪个位置。」
好像有点深奥，不过方济哥觉得杞晌对我没恶意，那就是没恶意。
我看着一桌菜，心里又浮起了新的焦躁。
等杞晌脚好了，我得赔他一顿饭。
没钱。
此刻的我是契科夫上身：天气好极了，钱几乎没有。
「小圻。」方济将我送回楼下，喊住了下车的我，「我有个同事家小孩找家教，你想不想试试？」
6
呜呜，济哥永远能一眼猜中我的心事。
他上大学时，也是靠做家教来赚生活费，淋过雨的人，就是会给别人撑伞。
「去哪儿了，脸都笑烂了。」
从屏幕上抬起脸，看到杞晌环抱着手臂，黑着脸站在门口。
我摸了摸自己，确实嘴角咧耳根去了。
废话，能赚钱谁不高兴。
「有个老乡请我吃饭。」
他俯身在我肩头闻了闻：「女的？」
我一头雾水，扯了领口闻了下，淡淡的香味，应该是方济车载香氛的味道。
「男的男的，邻居家大哥。」
「呵老男人还挺骚。」
杞晌这莫名其妙的一出让我微妙地有些不爽。
他以为他谁啊，管东管西，我妈都不管我。
不过他好像对气味很敏感，他不说我都没注意到我身上的味道。
「走，再陪我去吃点。」
说着他自然地搂住了我的肩。
我讶异：「你还没吃过吗？」
他含糊应着，我只能支撑着他再下楼。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门禁，但生活园区还是很多人。
杞晌比我高了半个头，基本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时不时有人朝我俩瞥来激动热烈的目光。
不知道有啥好激动的，总感觉没安好屁。
走到人少的树下，我用手肘支了支杞晌：「杞晌，能不能换个姿势？我扶着你可以吗，或者你想吃什么，在这里等我，我去买。」
杞晌一点要直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轻笑声里带了丝戏谑：「你不是挺喜欢我身材吗，现在害羞了？」
啥玩意？
「别不承认，我脱衣服时你使劲盯我看，馋我身子很久了吧？」
啥啥啥玩意？
知道杞晌一直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但没想到他脸皮能厚成这样。
我不在的时候他喝假酒了吧？
一片昏暗里，他捉住了我的手腕，声音被刻意压低，显得有些矫揉造作。
「我没你那么小气，给你摸摸。」
完全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手已经被迫按在了他的小腹上。
皮肤细腻温热，还没做出啥反应，杞晌自己倒是猛地一缩，身体紧绷。
我不解：「你干吗啊？一惊一乍，我手冰？」
抽回手，搁脖子上感受了下，也不冰啊……
「杞晌你怕痒？」
杞晌呼吸都乱了。
「你他妈，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要什么感觉？
我摊开手看着手心，握了握。
杞晌的腹肌硬邦邦的，一楞楞的，就好像……
我老实回答：「有点像我妈的搓衣板。」
杞晌呼吸又正常了。
他平静地看了我一会。
扭过头，踉跄着往回走。
背影看起来有点可怜。
「咦，你不吃啦？」
「饱了！」
7
到了周末，杞晌死活要和我一起去。
「谁知道那个老男人给你介绍了什么人家，万一没安好心呢，万一把你骗去杀呢？」
嗯……我觉得杞晌的担忧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毕竟方济哥人好，不代表他的同事也好。
但我给杞晌看了家长给的地址后，他忽地陷入了沉默，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
他口中没安好心的人是他爸，可能会把我骗去杀的是他弟。
我问他：「你弟找家教怎么不告诉你，你也可以教啊。」
杞晌揪着他弟问：「你找家教怎么不告诉我，我痛失一次人情。」
我：「什么人情？」
他弟挣脱了他的束缚，冷笑一声：「就我哥这样的还想教我，高考这个成绩是他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
我有点难过。
这辈子没什么考试运，每次模拟考都很出色，结果最终的高考发挥失常。
如果按照模拟考的成绩，我绝对不会摊上杞晌这样的室友。
为了这次试教，我让妈妈把我曾经的笔记寄了过来。
弟弟惊呼：「哇圻哥你的字好漂亮，笔记好清晰。」
我讲题还能更清晰呢。
给他分析了几道错题后，他看我的眼神里升起点点崇拜。
杞晌忙着给我泡茶切水果，第三次推门进来时，便看到自己的亲弟弟抱着我手臂甩。
「要是圻哥是我亲哥就好了！」
他不由分说上前，啪地一下就把我俩扯开，伸手在弟弟脸上捏了一把，捏得他弟脸红了一大片。
「我再怎么样也是你哥，你没得选，倒是嫂子可以安排一下。」
我看在眼里，福至心灵，脑中闪过一线白光，工藤新一的脸浮现在我身后。
破案了……我终于知道杞晌为什么喜欢捏我脸了。
看不出来，杞晌还是个爱得深沉的主。
他在我含笑的直勾勾的眼神里，耳廓慢慢泛起红。
「干吗啊，说说而已……」
我抿了抿嘴，笑道：「杞晌，我知道你的心思了。」
杞晌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
「等等等一下，出去说。」
他拽着我进了另一间房，嘭地关上了门。
还在纳闷他怎么忽然健步如飞了，就见他目光闪烁吞吞吐吐：「你都知道了？」
我缓慢地点了点头。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什么想法？」
我歪了歪头：「我觉得很好啊。」
杞晌睁大眼，团拳遮在嘴上，却掩不住他上翘的嘴角。
「弟控又没什么，这说明你很爱自己的家人啊。」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眼神忽然滞住，表情逐渐崩塌垮掉，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不过把对弟弟的感情转嫁到自己室友身上就不太好了，如果实在想念你弟，你可以多回家，反正你家这么近。」
杞晌后撤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似有青筋暴起，眼神变得有些凶巴巴的。
我有点怵。
明明是他让我说的，总不能被戳穿心思，恼羞成怒还要揍我吧？
「夏圻，你真是个蠢货。」
？
真该录下来给方济哥听听，这不是恶意是什么？
刚才还骂我蠢货，骂完自己闪没人影的杞晌追了出来。
「急什么啊，吃完晚……」
方济为我拉开了车门，主动接过了我的包，听到动静和我一起转过了身。
忘了和杞晌讲，今天第一次做家教，方济会送我回学校，顺便帮我探探他同事的满意度。
不过这种事，我也没必要和他报备。
他看了一眼方济，慢慢敛起表情，沉下脸，将手揣进外套衣兜。
「我也回学校。」
「啊？大周末你不住家里回学校干什么？」
杞晌没回我，径直走过来把我往后座扯，自己也钻了进来。
方济好脾气地关上前座的门。
一入座，杞晌就盯着挡风玻璃前的那瓶香氛。
「上次去吃饭也是和他？」
方济从后视镜看了眼我俩：「小圻，他是你说的那位室友吗？」
同时被提问让我有些蒙。
我没管杞晌，回应了方济，又急切地和他汇报第一天做家教的感想。
杞晌直到到了学校都没再开口。
8
点开看到数字，我惊呆了。
「我靠，五百块？」
杞晌瞟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淡声道：「正常价钱。」
知识……竟然这么值钱？
【假意嫌弃】
用恐同掩盖内心真实想法的你x什么都要比较的死对头他
在死对头眼里，我是个深度恐同患者。
然而死对头性别男，取向男。
有一天，他发现了我是深柜的秘密。
那天以后，他天天逼着我「喝牛奶」，
直到我喝不下去，腿软地求饶。
竞标会议上。
我的死对头穿着高定西装，看起来高大英俊。
他撑着会议桌，举手投足间全是令人着迷的气质。
他给出了一个漂亮的价格，全场响起掌声，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目光带着挑衅。
就那么一眼，我浑身一抖。
这个项目没有丝毫例外，成为了商时序的囊中之物。
我输了，我又他妈输了。
输得不甘不愿，却又心甘情愿。......
输得不甘不愿，却又心甘情愿。
从小到大，商时序那厮处处压我一头。
实在可恨。
我们从出生就在一起，因为彼此的父母是最好的闺蜜。
据我妈说，商时序这个混蛋从出生就比我高一头。
并且他还仗着身高优势，跟还是婴儿的我见面的时候就踹了我一脚。
这也就注定我们之间不会太平。
从小学到初中，我们天天同进同出，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他喜欢的，我要抢。
我喜欢的，他也要抢。
考试我得第二名，他铁定是第一名。
任何比赛，除非有两个名额，否则肯定有他没我。
就连我从小就训练的专业游泳，也能被业余的他胜出那么几秒钟……
日积月累的怨气，让我们的关系十分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上高中后，他成了校草，而我只是个班草，我特别不开心。
而商时序那丫开始跟我比受欢迎度。
他在我面前一封又一封地读出爱慕他的女生给他写的情书，欠揍地道：「怎么样？承认吧？你就是没我帅。」
「不仅没我高，没我帅，体力运动成绩样样都比不上我，我生来就是要压你一头哦……」
商时序得意洋洋的脸令我咬牙切齿，我很想上手将他的脸撕烂。
一个小女生路过，羞答答地问商时序考虑好了没有。
他还没回答，我就替他回答了：「你死心吧，他根本不喜欢女的。」
小女生惊讶万分，失望离开。
我尝到了报复的快感，在商时序目瞪口呆的时候逃之夭夭。
很快全校都知道商时序不喜欢女生的事实，传得沸沸扬扬。
他将我抵在学校小树林最粗壮的那棵树上，拧着我的下巴质问：「你是故意坏我名声的，是不是？」
我冷眼瞥他，「是又怎么样？」
「妈的，我要是喜欢男的，也不会喜欢你这样桀骜不驯一点儿也不听话的！」
商时序狠狠划过我的嘴唇，落荒而逃。
我怔怔站在原地，被他接触过的地方火辣辣的。
当天夜里，我就梦见了商时序。
他还是那样恶劣和强势。
将我推倒，堵着我的嘴，用奇怪的方法教训我。
梦里的我很舒适。
清醒后的我很羞耻。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我似乎发现了自己不同常人的一面。
这成为了我难以启齿的秘密。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偷偷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吃饭的时候，唇形有点薄，但是颜色很好看。
他低头看书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怪不得那么多女生对他死心塌地。
拜我所赐，也有那么几个男生对他虎视眈眈。
当有男生用奇怪的目光看他的时候，商时序总会奉上铁拳，搞得大家吃不准他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由于我一直跟他形影不离，大家更倾向于相信我的话。
我给他们打包票，说商时序一定是喜欢男的，鼓励他们去告白。
没想到其中一个男生，竟然当着他的面，跟我告白了。
「学长，虽然商学长很帅，但是，我喜欢的是你这个类型的帅哥，你能考虑一下我吗？」
纯情小白兔似的小学弟矮我一个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神清澈如溪水。
商时序先是僵了一下，随即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哈哈哈，哥看走眼了，原来你也不喜欢女的！」商时序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乐不可支。
我冷漠地将他的手拍开，「滚！老子恐同，你们都很恶心。」
商时序收起了笑容，再次申明：「老子就算喜欢男的，也绝对不会喜欢你这种欠槽的类型。」。
我大步走进实验室，关上门，猛地喘气。
天知道，刚才商时序凑近的刹那，我差点儿忍不住想亲他！
具体的次数我已经数不清了。
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演讲的时候、拿到奖杯的时候、大咧咧地洗完澡不穿上衣的时候，死皮赖脸非要睡我旁边的时候……
我闭上眼睛思考。
不。
这是秘密和死穴，让商时序知道就死定了。
虽然我造谣他不喜欢女生，但我看得出，他对男生根本没意思。
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澄清事实。
商时序生气了，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破裂，不再形影不离。
大学毕业后，他交了一个男朋友。
一个非常听话非常符合他喜好的男朋友。
每次我看着他搂着小男友的细腰经过，只能苦涩一笑。
我将可怜的自己藏进深深的柜子里，无助又无奈。
出来工作后，我们各自继承了家里的公司。
每一个项目他都要跟我抢，我也毫不认输。
为了赢，我开始不择手段，也破坏过他几个合作案，出过几口气。
每每我们有合作，我总是要求他必须亲自会谈，这样就能多见见他。
我腿脚有些哆嗦，不敢再看不远处的商时序，直接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受不了了。
一刻也受不了了。
我进了卫生间，想要关上门的刹那，一双皮鞋挡住了门。
来人一手拍在我的腰肢，「你的腿在抖，为什么？」
「商时序，滚出去！」我十分恼火。
他揪着我不肯放，挣扎间，一个小小的遥控从我的口袋掉了出来。
他将遥控捡起来，质问：「这是什么？控制什么的？」
「要你管！还给我！」
我伸手去夺，他将我的双手反扣在门上，调高了。
我当即不可避免地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细小微弱如同机械一样的声音，传入我们的耳际。
我整个人软了下来……
老大看着我，淡淡开口：“床上什么话都说，只会害了你。”
此话一出。
不仅我寂静了。
虎视眈眈围着我的二十几个打手，也都寂静了。
众人看我的眼神。
开始变化。
从看叛徒。
转换成了看嫂子。
男嫂子，也是嫂子。
我被吊在那里，沉默很久。
我仔细回忆，认真思考，斩钉截铁。
“不可能，昨晚你把我按在床上时，明明把我的嘴给封起来了。”
方云深挑挑眉：“哦，对。”
说着，他平静地往宽大的椅背上一靠，抬手一示意。
“关系暂且不论，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我顺着他手的动作一抬头。
一眼看到，有两个打手抬着一大堆刑具，走到我旁边。
什么鞭子刀子斧子凿子。......
什么鞭子刀子斧子凿子。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浑身紧绷。
果然，我还是觉悟不够。
身为一个入职第三个月，就被委以重任的大冤种。
我现在的觉悟程度。
真的已经是我努力后的结果了。
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
要怪，就得怪方云深领导下的涉黑势力，实在太强了。
不但强，这人还心思缜密，一双眼睛不是探照灯，胜似探照灯。
从前派去的卧底，无论伪装得多好，都是去一个揪一个。
当天去，全都当天被打包送回了我们大门口。
无一例外。
这就直接导致。
我们但凡派出个人。
他都眼熟。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把我这个绝对脸生的新人。
给丢了进去。
我三天速成了一下小流氓做派。
然后就硬着头皮上岗了。
当我染着一头黄毛、穿着个老头背心、一边抖腿、一边转着打火机，走进方云深办公室时。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面对这样一个人形叛徒扫描仪。
我慌啊。
就算他长得人模狗样的，特别有欺骗性。
我也还是慌得一批。
于是我只能继续，更加卖力地抖腿。
还吹了个流氓哨。
我觉得我真的很努力。
他莫名轻笑一声。
然后点点头：“行，留下吧。”
卧槽？
这么容易的？
敢情我这速成的效果，还不错哈？
我喜孜孜地等着他开口，让我先去基层开始做起。
我做好了冲到一线，去浑水摸鱼的准备。
我要用我精湛的演技。
把他们什么罪恶交易，什么械斗火并。
都给他们搅黄咯。
谁知道，方云深淡淡开口：“从今天开始，你在我身边，干干秘书的活。”
……嗯？
正在抖腿的我，疑惑地上下扫视一下自己。
然后手指对着我的脑门子一指。
“我、我啊？”
他还没表态。
他的二三四五六把手们，就都目瞪口呆，纷纷劝阻。
“方先生，这个叶舟刚来，背景虽然还算干净，但是说到底还不是知根知底，让他在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您看，要不要……”
我含泪点头。
是啊！
留我在身边多危险啊！
应该让我从基层开始做起啊！
谁知道，方云深一边漫不经心地点头，一边冷冷抬眼。
那个眼神，充满了无声的震慑。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于是我就这么含泪。
直接一步登天。
成为大家眼中的“明明没什么实力，还没有根基，但是一来就天龙人待遇的小白脸”。
我那叫一个泪流满面。
既然要在这位大佬手底下讨生活。
那我就只能充分发挥我的聪明才智。
还有我的演技。
慢慢服众。
但是，我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同志。
我的流氓姿态，是三天俗称的。
这根本没法改变我的肌肉记忆。
于是在第二天，当方云深和一个外来大佬谈判时。
他随口一喊我：“叶舟，倒茶。”
我下意识打了个敬礼：“有！”
那个瞬间。
空气都凝滞了。
外来大佬：“Excuseme？”
方云深对我勾勾手。
我还僵在那里。
他直接一伸胳膊。
只听“咔嚓”一声。
就给我把手腕子给卸了。
当晚，他一边给疼得咕涌咕涌的我，利落地接上手腕子。
一边微笑着说：“管好你的各个零部件，少做不该做的事，知道了？”
知道知道。
当然知道。
毕竟我现在，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但是他既然没追究，那就说明，他没怀疑我对吧？
真不戳。
看样子，我的演技，还是过硬的嘿。
我于是在我的演员守则上，记下了第一条。
“不要打敬礼”。
次日。
站在方云深办公桌前的我。
眼睁睁看着他，把我花了一整天，写出来的文件，面无表情地给撕碎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不是，方先生，为、为啥啊？我觉得我写得挺好的啊。”
方云深，冷冷地：“标题二号方正小标宋，正文方正GB2312仿宋，固定值28磅，还以‘要求领会深刻、贯彻落实’为结尾。”
呃……
我能说……这是我的……肌肉记忆吗……
我沉默一瞬。
迅速思考。
谄媚搓手。
“这个，方先生，我为了提高我的服务……啊不，伺候水平，所以我特意上网进修学习了一下。”
“网上的东西，您也知道，肯定是条几那一套的多啦。”
“您别生气，我这就去重新学习，重新精进……”
只听“咔”的一声。
他又把我的手腕子给卸了。
……行吧。
一回生二回熟。
也的确，疼痛，可以有效治疗我的肌肉记忆。
于是，在已经记不清我的手腕子被他卸掉多少次后。
我的卧底守则，已经洋洋洒洒，记了四百多条了。
两年过去。
我俨然已经成长为，一个完美的卧底。
做事天衣无缝。
伪装滴水不漏。
平时冷酷无情。
我这个天才，把方云深这个在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四百多条。
我竟然还活着。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我的演技骗过了他，他根本没怀疑过我是卧底！
但是，事实证明，我还是年轻了。
因为我发现。
这人好像，馋我身子。
昨晚上的情况，说起来还是挺简单的。
那就是，我明明领了一个要去把人毙了的命令。
但是我却把人给放了。
我在码头，目送组织的好同志离开时。
一回头。
就对上了一溜黑洞洞的枪口。
二把手带了十几号人，来了个人赃并获。
尽管我安排的后手，制造了一个炸沉船的假象。
但是二把手还是把我拎到了方云深面前。
把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方云深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那么多枪指着，我心口发冷，只能强装镇定。
他一挥手，示意他们放下枪。
“我身边的人有问题，那我当然不能姑息，得亲自查清楚。”
他一把将捆成粽子的我扛起来。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审讯室。
谁知道，他竟然是一脚踢开他的卧室门，将我径直摔到了他的床上。
“脱。”
我哆嗦着抱紧我的小皮夹克。
“你抓到我了，应该用你的枪崩了我，而不是挺着你那里的‘枪’对着我……”
“我看你钻红外电网的样子，柔韧性很不错。”
“这样的话，应该能有不少新姿势吧？”
这个倒是。
在下身为专业行窃人员。
别的不说。
还真是有一手扭来扭去的好本事。
黑道大佬姓裴。
名叫裴铮。
听上去就是很有手腕的狠人。
我只是胆子大，不是不想活。
所以在接这一单之前，我苦练了三年，确保万无一失后，这才敢登门。
登门第一次。
简直太他娘的顺利了。
那个红外线防盗网。
稀疏得就像是即将秃顶男人的地中海。
我简直可以吃着火锅唱着歌。...
我简直可以吃着火锅唱着歌。
一边遛弯一边盘算晚上吃啥。
无比顺利、无比轻巧地将钻石偷到手了。
我喜滋滋地拿回去，准备收获我的巨额赏金。
然后我差点被雇主拿着AK，打成了筛子。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简单就给我偷到的钻石。
是赝品。
不是。
我就奇了怪了。
这大佬日理万机。
怎么知道我要去偷东西的？
还是说，这原本是为了防别的小偷。
结果正正好，防到了我身上？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没办法。
我身后，就是雇主的十几挺AK。
我于是只能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
继续去偷。
第二次，我谨慎许多。
在我费劲巴拉地摸进去后。
我瞬间就沉默了。
防盗也要讲讲基本法吧……
谁家好人，把红外线网，码得跟几百个蜘蛛一起织的网子一样啊……
我毫不怀疑。
按照这个红外线的密度，照原样去做一床被子。
能保证我在零下的温度里，都能睡得暖暖和和。
这个红外线网。
好像还带电。
我沉吟片刻。
还是决定，拼了。
我拿的就是个买命钱。
除了努力，别无他法。
在观察之下，发现最下层的红外线，好像会慢慢消息，定个十几秒，再慢慢出现。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
于是我当机立断。
直接趴倒在地。
靠我的下巴，我的手肘，我的膝盖，开始蛄蛹。
蛄蛹进去后。
我尴尬地发现。
如果要往前。
必须得撅着。
偏偏这个红外线还挺贴心。
还真给了我一个撅起来的空间。
我这人，平常还是很要脸的。
现在，但是现如今。
我得一直保持着如此不雅的行进姿势。
多少还是有点子尴尬的。
好在没人能看到。
我如此宽慰自己。
然后继续撅高，慢慢往前爬。
一路慢慢爬过去。
我终于够到了钻石。
在我喜极而泣，刚刚蛄蛹出红外线网，正要爬起身时。
身后，忽然一个什么东西压下来。
我第一反应是，坏了，难道还有什么防盗措施？
等我将将一动。
我听到身后，传来和缓的呼吸。
我顿时如遭雷击。
是人。
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我一低头。
这人身穿西装，手臂正自后而前，死死环住我，不留半点空隙。
我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我沉默很久，眼睛都闭上了。
没有感觉到被崩了的痛感。
我这才哆哆嗦嗦地转过头去。
我对上了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睛。
我的表情，立刻变得惨不忍睹。
好家伙。
裴、裴、裴铮。
看他这么平静，显然是观赏完了全程。
我只觉得我的脸皮，哗啦啦，稀碎了一地。
我的大脑有点宕机。
我竟然还能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话。
“爸爸，我错了。”
不知道这句诚恳的话，戳到了他哪里。
他忽然一把将我捞起来。
他扛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到楼上。
然后将我猛地摔在了八百平米的大床上。
我刚想问他要干嘛。
一抬头，我就对上了他的月要月夸部。
他用身体的变化。
无声地告诉了我。
他到底想干嘛……
我是真的目瞪口呆。
我连连摆手后退：“您冷静，您冷静，我虽然可能的姿势多，但我不知情不知趣，您肯定不喜欢……”
他单膝跨在我身侧，一把将我拎起来。
他微微俯身，鼻子都几乎要贴到我的鼻子上。
“哦？”
“可是我看你翘着往前爬的模样，我是真的很喜欢啊。”
我简直要崩溃了。
咱能不提刚才那羞耻的姿势吗！
下一刻，大佬立刻把我挟起来，带着我，一路走到了一个回转楼梯上。
他抬抬下巴。
我一头雾水。
我看着那楼梯，茫然地问：“这是……什么路数？”
该不会是楼梯上有处决室。
他打算把我弄上去，先j后杀吧……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眯眯地对我点点头。
“嗯，你想的没错，我的确要先j后杀。”
我愕然地往后一仰。
他却一把扣住我的下巴，逼近我。
“不过，如果你表现好的话，那么，我或许就舍不得动手了。”
“怎、怎么表现？”
“你刚才是什么姿势爬过去的，现在，就用同样的姿势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