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我刚参加完高考的时候,接下来就要面临报志愿,当时其实并没有考虑太多,比如:哪些专业收入更高,就业前景更好等等。我只是对医学很有兴趣,怀有好奇心,于是选择了这条道路。
可能是因为好奇心,使我一直在这个领域坚持下来,而医学面临很多挑战,它不断带来一些未知领域,使我一直坚持下去。
成长为一名合格医生的道路很艰辛,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想做好,都要承受更多的困难和辛苦,在行医的路上有坎坷,也有痛苦,更有汗水和泪水,但更多是希望,因为热爱,所以愿意。
“由兴趣变成责任”
在读研的时候,科室里有罕见病和疑难病,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业之后,分配到了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江苏省人民医院),我就自愿选择了罕见病这条道路,正巧当时负责这一领域的医生也很少,我就独自在这个领域钻研,并积累起宝贵的临床经验,在这一过程中发现,虽然罕见病的种类很多,但是每一种疾病患者数量都比较少,导致这个群体不被人重视。我觉得作为三甲医院的医生有责任去帮助这些患者明确诊断,尽可能的寻找一些解决的方案,即使大多数时候没有根治的方法。
“行医的过程中也会经常处理紧急的事情”
医生这个职业有时与其他职业一样,上班,下班,休息,偶尔加班,几乎不能请假,但也有一些时候,例如突然有患者需要抢救,或是病情出现变化,那身为医生就必须先完成救治。有时哪怕没有情况危急的患者,也要经常查看病房,将患者情况了然于胸。
做年轻医生的时候,有时常常几天几夜都不离开病房,这是很正常的情况。要把一件事情做好,付出努力和汗水是必须的。
“我希望与患者建立平等的关系”
多年来,因为长期投入在罕见病的领域,我也常思考,对于罕见病患者,我们除了治疗外,还应该给予他们些什么?
随着见到越来越多的患者,与他们及他们的家属交谈,我逐渐发现,绝大多数或者几乎全部的患者,其实更需要我们给予一些温暖和关心。
医学是必须涵盖人文的科学和心理的科学。关爱本就也是一种治疗。这些年间,我越来越深刻地切身体会到,作为医生,我们在与患者相处时,不是一个仅仅施予治疗,和受到治疗的关系,应该建立平等信任的关系,共同去面对疾病,在攻克疾病的道路上,哪一方都不可或缺。
想法虽然美好,但是大多数时候,患者由于疾病的折磨,心理上也是脆弱的,应该为罕见病患者提供一个心理支持,让他们感觉:“虽然生病,但我也是有尊严的,并不是弱者,我也可以为社会带来贡献,我也有我的色彩,像这次国际罕见病日的主题一样”。也许这样,可以让他们在生活中大大减轻疾病带来的苦痛,也乐于积极地接受治疗。
“即便暂时无法治疗,我们也要努力让患者过得更好”
受到科学发展的限制,至今仍然有很多罕见病没有足够好的解决办法——向患者和家属陈述这句话真的很困难。
面对他们,这样的话语是沉重的,甚至是绝望的,因此我们也会注重沟通和交流的方法,使他们理解和接纳身患的疾病。即便我们暂时还无法给予治愈的手段,也至少能帮助患者在日常生活中过得更好,提供更多积极的建议。
如今我们提倡多学科诊疗,即MDT,一种罕见病可能会涉及人体多个系统,那么如果疾病暂时无法根治的话,或许我们还可以通过多学科诊疗,帮助减轻患者受到疾病困扰的部位的痛苦,例如患者身上疼痛,我们该如何选择合适的止痛方案?如果心脏因疾病出现问题,我们该如何帮助减轻痛苦,帮助心脏维持正常的生理功能?诸如此类,我们通过多学科的医学建议,减轻患者疾病进程中的并发症对其生活质量的影响,给予他们必要的帮助和支持,尽我们所能。
有些人可能无法理解这种做法,觉得既然无药可救,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些收效不大的事?其实我也曾在脑中闪过类似的疑惑,特别是在面对那些发病率极低的、研究甚少的疾病时,觉得自己应该尽可能给患者提供一些帮助。
况且,这些困难也并非不可能克服的,既然身为罕见病领域的医生,那么克服一个又一个尚无救治办法的罕见病,不也本来就是职责所在吗?
“患者没有主动到科室来找,我们就到会诊中主动寻找患者”
每年,我感觉自己大约会迎来1000~2000名罕见病患者,其实换算下来每天也都有好几例,这个数字并不小了,当然,我这还没有包括并没有在我们科室挂号的,例如在多学科会诊中遇到的患者。
所以我希望各个医院也能开展多学科会诊,找出这些罕见病患者,观察并积累临床特征,深入研究,共同来探索罕见病中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