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一只鸟儿飞了出来,歌颂着它的美丽,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一只兔子跳了出来,看着与它眼睛一样颜色的物品,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一个新娘走了出来,照在她的绣花鞋上,红彤彤的……
你见过满眼的红吗?大街小巷,你转过身,总能看见它,你看着它,而它占据了你整个眼眶;你见过满眼的红吗?鞭炮竹响,烟花烂漫,满世界的红;你见过满眼的红吗?如鲜血般蔓延,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黑曜石
叮咚叮咚叮咚
千里:“来了来了”程千里一路小跑一开门,“枣枣姐,你这么早过来啊”谭枣枣一脸疲惫“是啊,这不是阮哥叫我来的嘛”千里安抚道:“枣枣姐,阮哥也是为了你好,快进快进。”千里赶忙让谭枣枣进来,“阮哥呢......
千里:“来了来了”程千里一路小跑一开门,“枣枣姐,你这么早过来啊”谭枣枣一脸疲惫“是啊,这不是阮哥叫我来的嘛”千里安抚道:“枣枣姐,阮哥也是为了你好,快进快进。”千里赶忙让谭枣枣进来,“阮哥呢?”谭枣枣边走边说,“该不会我都来了,他还没起吧?”
阮澜烛冷声:“谭枣枣!”刚想坐沙发的谭枣枣立马站直了身子,看向站在楼梯上的阮澜烛,“阮哥……凌凌哥”站在阮澜烛身后的凌久时应了一声,拍了一下阮澜烛的肩膀“你别这么吓她。”阮澜烛和凌久时走下楼梯,
阮澜烛率先坐下:“坐吧。”
“谢谢阮哥”谭枣枣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凌久时语气凝重的说:“枣枣,这是你的第六扇门,澜烛让你这么早来,也是为了让你多做准备,你要好好听,仔细记,第六扇门往上,门的难度会发生质的改变,这可不是小事,知道吗”谭枣枣正襟危坐:“你放心吧凌凌哥,我绝对会听你们的话,我都把今天的工作全推了,我知道轻重的。”看着谭枣枣坚定的眼神,凌久时的心定了一半,他看向阮澜烛,阮澜烛也正好拿出纸条:“这就是你第六扇门的线索——皮影灯笼,这是一扇玄武体力门。”
“来啦来啦”程千里抱着电脑跑下楼梯,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阮哥,我查了皮影灯笼,只有一首诗歌,其他的就查不到了。”凌久时皱起眉头:“只有一首诗歌?”
“会有这种情况的。”阮澜烛回答,“门的等级越高,给出的线索有的时候会很模糊”谭枣枣有些担忧:“啊?那怎么办啊”阮澜烛看向程千里“诗歌是什么?”
程千里仔细看着电脑“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一只鸟儿飞了出来,歌颂着它的美丽,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一只兔子跳了出来,看着与它眼睛一样颜色的物品,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一个新娘走了出来,照在她的绣花鞋上,红彤彤的……
你见过满眼的红吗?大街小巷,你转过身,总能看见它,你看着它,而它占据了你整个眼眶;你见过满眼的红吗?鞭炮竹响,烟花烂漫,满世界的红;你见过满眼的红吗?如鲜血般蔓延,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谭枣枣搓了搓手“怎么听着这么渗人啊……”阮澜烛指挥道:“千里,把我让你从论坛上找到所有关于这扇门的资料都拿出来,谭枣枣,你今天一天的任务,就是把论坛上的资料仔仔细细的过一遍,第6扇门,千万不能马虎!”谭枣枣拍拍胸脯“放心吧,阮哥,我绝对会认认真真的把这些看完。”
“嗯”
晚上,卢艳雪把最后一道菜放上餐桌“好了,开始吃饭吧。”陈非拿起筷子看向阮哥“枣枣回去了?”
阮澜烛嗯了一声:“我让她今天晚上好好休息,门大约明天就来了。”
陈非笑着调侃:“咱们不是不接第6扇门以上的业务吗?”阮澜烛将菜夹到凌久时碗里,回答道:“朋友例外。”
陈非笑了笑没有说话,凌久时皱眉的看向阮澜烛“别给我夹了,我快吃饱了,再夹吃不上了!”
阮澜烛嘴角勾起:“好。”
——
凌久时一大早起来就感觉到了,他带好东西,随手打开了一扇门,果然看到了12扇铁门,他神色如常地走了上去打开标数为6的铁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夜里的村庄,只是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村庄十分的安静,凌久时还没有来得及疑惑就看到了在自己不远处的另外两个人。
那两个人也同样看到了他,一个看起来比较老道的人率先开口:“你好,我叫王卓,第七次过门。”
“我叫大兴”另一个憨厚的男人介绍道。
“余凌凌,第六次过门。”凌久时与他们握了握手。
“这个村庄怎么这么安静啊?”那个叫大兴的男人开口问道。
“不知道”凌久时摇了摇头:“其他人应该也到了,我们也过去吧。”
大兴边走边说:“这也没NPC指路,咱们去哪啊?”王卓皱着眉头碰了碰大兴的胳膊,大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不知道,咱们走走看呗。”凌久时装作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继续往前走着。
“哎呀,你们怎么才到~”一个身穿古装的女子站在一处俩层楼房的门口向他们招手,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走了过去,那女子看了他们一眼:“里面请。”
三人进了大门,凌久时一进大厅便开始寻一个人的踪影,在大厅的右边,他看到阮澜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无聊的投掷着手里的筛子。
阮澜烛突然抬眼,看了凌久时一眼,又垂下眼眸继续投掷,凌久时走了过去,伸出手:“你好,我叫余凌凌,第六次过门。”
阮澜烛停下手上的功夫,站起来握住凌久时的手:“你好,我叫祝盟,第五次。”
凌久时坐在了阮澜烛旁边的红木椅上,他头偏向阮澜烛,悄声问道:“小橘子呢?”
阮澜烛扭头看向后面坐在角落的谭枣枣:“那呢。”
凌久时回头一看,谭枣枣坐在角落满脸的委屈,凌久时于心不忍的开口:“你让她过来坐吧”
“那不行,我们又不认识”阮澜烛果断拒绝。
“.......”
“狗男男”谭枣枣小声嘟囔着。
过了一会,看着那门口的女子又领进来俩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朝他们挥手:“大家好,我叫孟平,她是王娜,我们都是第六次过门。”说完,孟平便领着王娜找位置坐下了。
凌久时这会才认真打量起厅里的人,除了他遇到的俩人和刚进来的,还有五个人,都是三俩个一块坐着,一共十二个人。
凌久时注意到有一个女生眼睛红肿,应该是第一次进门,想来应该是在他进来之前就被安抚好了……
那个身穿古装的女子走上前来,看向众人,行了一礼:“诸位客人好,我是这重楼(指俩层楼)的主人,大家可以叫我梦老板,感谢诸位来参加我们村里的婚宴,明日,会有一个新娘出嫁,届时,大家可自行前去。”
凌久时看向说话的男人,是那个叫孟平的,显然已经满头大汗了,阮澜烛突然开口:“不好意思,我们今日才到,明日……恐怕是来不及啊。”
听到这话,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梦老板拿出一串房门钥匙,突然又开口说:“哦对了,我们这里有信奉的神明,神明喜爱皮影戏,所以我们村子做的皮影是最好的,家家户户皆有皮影,大家尽量小心呵护皮影,不要弄破了……”
这是禁忌条件吗?凌久时心想,阮澜烛先走上前拿了钥匙,凌久时也跟着上前,看着梦老板开口问:“梦老板,为什么我们来的时候村子里这么安静呢?”
梦老板神色如常:“这自然是因为我们这里的规矩了,新娘出嫁,是神圣的事,前一天我们村民会把整个村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到了夜晚,就不出来了,到了明日再热闹。”
凌久时点点头,跟着阮澜烛回到了座位上,其他人拿完钥匙也都回到了座位,“好了,各位早点休息,房间在二楼,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梦老板转身离开了。
阮澜烛和凌久时刚站起身,对面就过来了三个人,“你好,我叫森阳,这位是张梦依,他是杨万帆,不知道能否组个队啊?”
“不好意思,我刚刚和他组了队。”阮澜烛指了指凌久时,“好吧”看出阮澜烛的拒绝,森阳便带人上楼了,谭枣枣赶忙溜了过来,“那个,我叫许晓橙,可以和你们组队吗?”
“可以啊”凌久时说完看向阮澜烛,“看来我们得在7位新娘嫁完之前找到门和钥匙,我们要不要出去找找线索?”
阮澜烛想了想:“算了吧,按照刚刚那个梦老板说的意思,晚上不会有村民出来,咱们也小心一点,别出去了,先上楼吧。”
“好。”
二楼的装饰没什么特别,只是到处都挂着红灯笼,阮澜烛随便找了一间房,打开门走了进去,桌子上放着一盏红灯笼,也有挂着的几盏,谭枣枣看着这间古色古香的房间,“这跟我拍古装戏的房间很像啊。”她转过头看到了墙上的皮影,不由得退后一步,“这……这怎么这么多皮影啊?”
凌久时走上去看了看,刚想去碰却被阮澜烛拦下。
“我来吧”阮澜烛挑起皮影看了看,又轻轻的摸索了一下,放下手,“放心吧,正常材质做的。”谭枣枣松了口气,“那就好……”
阮澜烛笑了一下:“小橘子,你还是看看那吧,你又得打地铺了。”他指了指床的位置。
“怎么又是一个床!!!”谭枣枣无能狂吼。
凌久时无奈的笑了,就这样看着谭枣枣认命般的开始抱被子打地铺,他转头看着灯笼“祝盟,睡觉灭灯吗?”阮澜烛摇了摇头,“先别灭,外面挂着这么多灯笼,也许有什么用处”
谭枣枣停下手上功夫问:“那万一亮着灯是禁忌条件呢?”
阮澜烛反驳道:“门一开始不会引人入死路的。”凌久时点点头“那就亮着。”
凌久时躺在床上,看着地上的谭枣枣,有些不忍,手肘碰了碰阮澜烛,“我们为什么不能一人一间房?”
“许晓橙害怕。”阮澜烛眼也没睁的说道。
“那要不她和我在一个房间,她睡床吧,我打地铺。”凌久时说。
阮澜烛睁开眼睛,扭头看着凌久时“你不担心我一个人吗?”
凌久时回过头,回视着阮澜烛的目光,“担心……”阮澜烛勾起嘴角“所以,只能我们三个挤一起睡了。”
“什么三个挤一起,明明是你俩挤一起睡床,我就只能在地上!”谭枣枣无语的吐槽着。
“许晓橙!你嘟囔什么呢?”
“没有没有阮哥,我睡了,我说梦话呢。”谭枣枣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一夜过去
凌久时对阮澜烛说:“看来昨天没有人触犯禁忌条件。”阮澜烛咽下口中的食物,“或许吧。”
森阳吃完走到阮澜烛身前坐下,悄声说道:“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觉得诡异吗,这可是第六扇门。”
阮澜烛垂下眼眸,突然神情变得委屈起来,“是啊,这也太可怕了,凌凌,我好害怕啊。”
“……”森阳被惊得咳了俩声,“你,你也不必觉得害怕,也许只是没触犯禁忌条件而已,说明我们没做错什么……”
“现在没做错,不代表以后不做错。”阮澜烛打断他的话,看向凌凌:“凌凌,你要努力,你要加油,快点带我们出门呐。”
“……好。”凌久时努力憋笑,做出一副无奈状,森阳把眼光转向凌久时,“这位是……?”
“余凌凌。”凌久时回答道,森阳点点头,“那有线索,我们互相交流?”凌久时礼貌性点头:“你可以,我们自然也可以。”
“那就不打扰了。”森阳站起身,走出了重楼,其余的俩个人也赶忙跟上。
“这个森阳不简单。”阮澜烛恢复了正常神情。
“应该是带人过门的人。”凌久时接上话,谭枣枣有些不解:“这可是第6扇门,他也敢带?”
阮澜烛嗤笑一声:“总有要钱不要命的人。”谭枣枣很认真的问:“那我们呢?”
阮澜烛无语的看向谭枣枣,“我收你钱了?”谭枣枣谄媚的笑笑:“祝哥可跟他们不一样,咱重视的是情义。”
凌久时想了想:“恐怕不只有带人过门的人,还有新人。”谭枣枣疑惑:“昨天那个哭的女生吗?”
凌久时摇摇头:“不是,是我刚进门遇到的那两个人,那个叫大兴的,问了我很多问题,恐怕只是一个过了一两扇门的新人,如果王卓也是带人过门的人那还好说,就怕是拉新人进来做炮灰。”
阮澜烛吃完擦擦手:“凌凌,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好。”凌久时附和道。
村庄里
“这村子怎么这么大,走半天了,而且还七弯八绕的,凌凌哥,我们先歇一会吧。”谭枣枣实在是走不动了。
阮澜烛调侃:“小橘子,你该锻炼锻炼了,这才走了多远。”
凌久时看着正在挂灯笼的老伯,碰了一下阮澜烛的手臂,阮澜烛回头朝凌久时示意的方向看去,原本村庄里就到处都挂了红灯笼,现如今又添上,一个接着一个,一点空隙也没有了。
“老伯,不是已经有红灯笼了吗,怎么还要挂这么多?”阮澜烛开口询问。
挂灯笼的老伯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回头:“今日是新娘子出嫁,我们村里的规矩,新娘子出嫁的当日,要挂满红灯笼,挂的越多越好。”
凌久时:“那这红灯笼代表什么意思啊?”
老伯解释:“我们这儿的红灯笼代表祝福,平安,新娘子出嫁挂的多多的,是在祝福她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老伯将最后一个灯笼挂上,便顺着梯子往下走,凌久时上前扶了一把,老伯道了句谢就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还在这啊,婚宴就要开始了,赶紧过去吧,所有的人都要过去。”
谭枣枣喃喃道:“原来都去参加婚宴了,怪不得走了半天都没怎么看到人。”
阮澜烛对他们说:“我们也去吧。”
到达新娘家,凌久时四处看了看,“这村子还挺富有的,逛了一圈,几乎都是红砖绿瓦,高门大院的。”
一位接待人的村民走了过来:“几位客人,里面请,随便找位置坐下就好,一会就上菜了。”
几人随着人进来,也看到了森阳那伙人,还有那个新人和另一个女生,三人随意找了个地方落座,没过一会,王卓和大兴也进来了。
“上菜了!!!”
听到一声吆喝,便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阮澜烛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倒是没什么异常,都是村子里的村民,上的菜色也好,甚至比一般的席宴要好,凌久时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新娘呢?”是啊,中午的婚宴已经开始了,却没有看到新娘出来。
和他们同桌的一个村民听到凌久时的话,解释道:“你们是外乡的吧,我们这啊,白天举行各种活动,新娘到晚上才出阁。”
谭枣枣有些惊讶:“晚上出阁?就不怕来不及送到新郎家吗?”
村民:“这就是我们这的规矩,在怎么着,也得晚上出阁。”
阮澜烛默默沉思着,凌久时戳戳他,阮澜烛回过头用眼神询问,凌久时用下巴指了下桌子,谭枣枣也眼巴巴的瞅着他,“祝哥,吃吗?”
阮澜烛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点头道:“吃吧。”
凌久时和谭枣枣立马拿起筷子开始夹菜,阮澜烛看着不由轻笑一声,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下午,村民们还是没有离开,突然外面传来鞭炮竹响,阮澜烛他们随着村民出去观看,大道上正在舞狮子,小孩正在点炮仗,还有各种表演节目,凌久时自然也注意到了对面戏台子上的皮影戏,台子上演的也不过是普通才子佳人的故事。
一直热闹到了晚上,吃完晚宴,天就已经黑了下来,所有的红灯笼都点了起来,红得十分耀眼。
谭枣枣不舒服的闭眼:“这灯笼也太多了,太红了吧,亮得人睁不开眼。”凌久时也有点难睁眼:“再等等,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新娘子出阁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阮澜烛他们立刻跟着人群走到了外面,看到了一个身穿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正盈盈往外走。有两个人牵着新娘的手,引着她往轿子那边走,一个带着鸟面具,一个戴着兔子面具。
【一只鸟儿飞了出来,歌颂着她的美丽!一只兔子跳了出来,看着与它眼睛一样的物品!】
谭枣枣瞅了半天,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又羡慕的看向新娘:“凌凌哥,这新娘的皮肤好白啊,而且好细腻啊。”
阮澜烛和凌久时听到她的话,也不由得看向新娘的手,那是唯一新娘露出来的地方,的确细腻白皙。
“门里的世界又和外面不一样,你也很好了。”凌久时安慰道,谭枣枣摸了摸自己的脸,“哎呀,没办法,做演员嘛,就得保养好皮肤。不过我呢,是天生丽质~”阮澜烛和凌久时顿时语塞。
新娘入了花轿,几个轿夫将轿子抬了起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们又随着人群回到了院内,坐了没多久就开始散席了。
回到重楼,阮澜烛和凌久时准备上床睡觉,谭枣枣刚掀开地铺,突然问道:“今天一天都好安宁啊,怎么感觉这第6扇门一点都不恐怖?”
凌久时说:“门里的世界,太过安宁反而不正常,先睡吧。”谭枣枣点点头,躺了下去。
半夜,凌久时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吵醒,他抬起头看了下地上的谭枣枣,谭枣枣正在熟睡。
不是枣枣?凌久时皱眉,拍了拍身边的阮澜烛:“祝盟,醒醒祝盟。”他使了一些力气晃了晃阮澜烛,阮澜烛终于睁开了眼睛,“怎么了凌凌?”
凌久时指了指外面,小声说:“我听到外面有声音。”阮澜烛立马清醒了“是什么?”凌久时仔细听了听,那声音若有若无,隐隐能听出来是抽泣声,“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凌久时刚说完这句话,哭声戛然而止。
“你听到我在哭吗?”
那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凌久时瞬间瞪大了双眼!
“哭声?”阮澜烛还在疑惑,却看到凌久时有些震惊的面容。“凌凌你怎么了?”
“你听到我在哭吗……你听到……我在哭吗?”
那声音还在继续询问着,凌久时缓了缓神,转过头向阮澜烛解释“刚刚在我告诉你是哭声的时候,那哭声就停了,现在……那个声音的主人在问我,我听到她在哭吗?”
阮澜烛蹙眉:“别听了,应该是发现咱们了,快睡吧,没有触犯禁忌,她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凌久时听话的缩回被子里面,阮澜烛将其往怀里揽了揽,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
“啊啊啊啊!!!!!!”
凌久时刚刚睁开眼睛就被这叫声给吓清醒了,阮澜烛和谭枣枣也都坐了起来。
谭枣枣还泛着迷糊:“怎么了?怎么了?”
阮澜烛和凌久时对视一眼,“有人出事了。”
“走!”
【你见过……满眼的红吗?】
几队人都围在了一个房间门口,尖叫的是森阳团队的一个女生,现在还心神未定的站在那里,她颤颤巍巍的指向房间,“里面……里面渗出来的有血!”众人都朝地下看去,果然看到门缝当中有渗出来的血……
阮澜烛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具女尸,和满地的鲜血,两具尸体皆被抽干了血,整个房间都铺满了浓稠的血。
“这……这让人怎么进去啊?”说话的是大兴,他死死的捂住鼻子,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
森阳也为难:“这满屋子都是血,的确没法进去查看情况。”阮澜烛往里面看了一眼,便拉着凌久时回房间了,谭枣枣在后面立马跟上。
“怎么办啊?那屋子里面全是血,都下不了脚。”谭枣枣回到房间就趴在桌子上,垂头丧气的说:“这让我们怎么进去探查情况,都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才会这样……”
阮澜烛没有说话,只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他在门口站定,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出现了一队拿着油灯的女孩,她们开始进入各个房间换灯,有个小女孩进入了他们所在的房间,将红灯笼的罩子拿开,换了里面的油灯,刚想拿着空了的油灯走,就被阮澜烛伸手拦住了,问:“除了我们这些来参加婚宴的客人,其他房间住着的是谁?”
女孩回答:“重楼里住的只有你们,哦,还有一个待嫁的新娘,除此之外,其他房间都是空的。”
“空了的房间也要点灯换灯吗?”阮澜烛继续追问。
“是。”
“那为什么那间不换?”他指了指刚刚死了人的屋子,女孩木讷的转过头看向所指的房间,“那间房的油灯是满的,不需要换。”
“知道了,多谢。”阮澜烛礼貌道谢,侧身让出了位置。
女孩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阮澜烛刚想回房间,便看到了同样站在外面的森阳,森阳冲他点了下头,转身回屋了,阮澜烛回到房间,凌久时便开口问:“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阮澜烛看向他:“嗯,前天晚上的红灯笼燃了一夜,昨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已经空了,可晚上回来的时候不仅亮着灯里面还是满的,所以我猜应该有换灯的人。”
凌久时恍然大悟:“所以,她们是因为熄灭了灯笼才死的?”
“可是为什么前天晚上没有事情?”谭枣枣发问。
凌久时解释:“可能是因为前天晚上她们亮着灯。”
谭枣枣更疑惑了:“那为什么前天晚上亮着,昨天晚上就不亮了?”
阮澜烛喝了口水:“或许,是因为前天晚上初来乍到,应该是不敢睡的,自然也不敢灭灯,可是经过昨天那一场热闹,就被这假象的安宁所欺骗,回来之后应该是又累又困,顺手熄了灯,没想到……要了她们的命。”
谭枣枣捧着脸:“那这扇门里的禁忌条件就是不能灭灯?这也太简单了吧……”
凌久时也在思考:“我觉得可能不止一个禁忌条件。”谭枣枣身子微微靠前,悄咪咪的说:“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呀。”阮澜烛也学着她的语气说:“接下来……先吃早饭!”
“?”
吃完早饭,阮澜烛他们往外走,刚走到院子,谭枣枣叫住了俩人:“祝哥,我们今天不会还要逛村子吧?”
阮澜烛嗯了一声,谭枣枣感觉天都要塌了,她平时忙着拍戏,赶通告,也没怎么锻炼,减肥一般也是饿肚子少吃,这村子这么大,昨天逛了差不多有一半都累得脚痛,她都有些后悔没有穿一双更舒服更软的鞋了。
“我的嫁衣好看吗?”一道声音突然在谭枣枣的身后响起。
“啊!!”谭枣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尖叫了起来,凌久时赶紧拉了谭枣枣到身后,而刚刚出声的那个人,是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孩。
“我的嫁衣好看吗?”女孩又问了一遍,凌久时听到这个声音,顿时盯住了女孩,阮澜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也是待嫁的新娘?”
女孩点了点头,笑着说:“对,我一想到明天我也要出嫁了,就特别开心,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女孩说完便转过身走了。
凌久时看着女孩走远才开口道:“祝盟,那个女孩的声音……和我昨天晚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凌凌哥,你昨天晚上又听到什么了?”谭枣枣好奇。
“昨天晚上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后来她应该是发现了我,一直在问我有没有听到她在哭。”凌久时描述了一遍。
谭枣枣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声音有些颤抖:“哭…她是不想嫁吗?”
听到这话的阮澜烛却有些疑惑:“可是刚刚她说她很期待明天的婚礼,不像是半夜会哭嫁的人。”
梦老板走进院内:“几位客人……这是在干什么呢?”阮澜烛看着她:“没什么,正想出去逛逛,梦老板,刚刚遇到了一位新娘出去,明天就要出嫁了,不是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吗。”
“那位是姓宋的姑娘,我们这呀,是村里人给办婚礼,绝对不会累着新娘,所以一应事情由我们来办,新娘只管开心待嫁便是。”梦老板解释。
“原来是这样。”阮澜烛抬眼,“你们这个村子……对新娘可真好,我们就先出去了。”他们直接出了院子,梦老板就这样看着他们的背影……
“凌凌,你是想去昨天看到的那个皮影戏那里吗?”阮澜烛开口询问,凌久时点点头:“我们现在找到的线索太少了,唯一知道的禁忌条件是不能灭灯笼,可是线索上写的是皮影灯笼。”
谭枣枣立马接上话:“说实话,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皮影灯笼特指什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粗暴,就直接是皮影和灯笼,可是现在找到的线索都和皮影没关系啊。”
“所以才要找线索啊,许晓橙,多学学你凌凌哥,脑子是用来用的,不是放在那里好看的。”阮澜烛逗她。
“我……”谭枣枣气得捏拳,却也无法反驳。“好了好了,别斗嘴了。我们赶紧去找线索。”凌久时赶忙打断他俩,一手拽着一个去戏台子了。
戏台里,有一位老大爷正在摆弄着皮影,阮澜烛率先走了过去,大爷抬起头看着他们,皱起眉头:“你们是谁呀?”
凌久时坐在了一旁的小马扎上:“大爷你好,我们是外面来参加婚宴的人,想了解了解村里的传统文化。”听到这话大爷更加疑惑:“我们村哪有什么传统文化?”凌久时指了一下大爷手中的皮影:“皮影啊。”
大爷愣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这皮影有什么好讲的?”阮澜烛轻笑一声:“当然好讲,不是说,你们这里的神仙喜欢皮影戏吗?”
老大爷放下了手中的皮影,理了理袖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们村子以前闹过荒灾,我们信奉的神仙救了我们一命,这从此以后啊,我们村是年年供奉皮影,演皮影戏。”
凌久时不信:“就这么简单?”
老大爷听到这话顿时吹胡子瞪眼:“嘿你这小子,那不然呢?赶紧走走走,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凌久时尴尬的站了起来,阮澜烛又问了一句:“不知老人家今年高龄?”
“96!在我们村我的年纪算挺大的了。”老大爷没好气的回答。阮澜烛微微一笑:“那也就是说,你知道的事情也最多,老人家,我们有问题还会来找你的。”不等老大爷什么反应,阮澜烛就直接拉着凌久时离开了。
走在路上,凌久时发现阮澜烛走的并不是回去的路:“祝盟,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们村里的神仙庙啊,皮影是神仙喜欢的,自然要过去看看。”阮澜烛边走边说。
“那个老大爷讲的故事不合理啊,他说闹荒灾的时候是他们信奉的神仙救了他们,就说明他们村子在闹荒灾之前,就已经在信奉这位神仙,可是为什么在闹荒灾之后才知道神仙喜欢皮影戏呢?之前难道都不知道吗?”凌久时疑惑道。
阮澜烛不疾不徐道:“故事半真半假,说不准他隐藏的那一部分,就是关于门和钥匙的线索。”
“那这扇门的门神会是谁呀?”谭枣枣疑惑道:“咱们都来这两天了,就看到了npc,都没见过门神。”
阮澜烛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谭枣枣调侃:“那看来你很想见门神了?”谭枣枣立马摆手:“不了不了,还是不见的好。”凌久时看着他们俩的互动不由得一笑。
一个小时后……
“这到底是个村还是个镇啊?!!!”谭枣枣对天吐槽,他们一路走来,遇到村民就会问神仙庙在哪,顺着村民指的方向已经走了有一个多小时,走到现在连个庙的影都看不到。
凌久时也有些累了,但还是打起精神回答谭枣枣的话,“村子应该是真村子,不过这路确实是有点长。”
“说不定是这路会延长呢。”阮澜烛故意装着比较恐怖的语气说,谭枣枣吓得拽紧了凌久时的袖子。
“呵,瞧你那胆子。”阮澜烛毫不留情的嘲笑。
凌久时皱着眉头拍了一下阮澜烛的胳膊,“你别老这么吓她!”阮澜烛神情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又恢复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往前走着。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所谓的神仙庙,只是让人奇怪的是,神仙庙周围有几个村民在那里守着,阮澜烛示意他们两个人停下,他自己走上前去。
其中一个村民发现了他,“这位客人是来参观神仙庙的?”
“对,我刚到村里的时候,就听说这里的神仙庙了,这不是好奇嘛。”阮澜烛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
“真是不好意思”那位村民十分抱歉的说,“这几日啊,恐怕你也只能在外面看看了,这几日有新娘出嫁,所以就不让进去拜了,要把神明的祝福都留给新娘。”
“哦~”阮澜烛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没关系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阮澜烛说罢便往回走,凌久时和谭枣枣看到他回来,赶忙迎了上去,阮澜烛摊了摊手,把刚刚的情况告诉他们。
谭枣枣听完不由得感慨,“这个村子对新娘也太好了些吧。”凌久时点点头表示认同。
阮澜烛看天色渐晚,说:“先回去吧,天快黑了……”
“这冬天的白天真短,这才几点啊,天就黑了。”
阮澜烛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冷不丁听到了说话声,顺着声音往前面看,正巧看到了森阳那队人,而说话的正好是他团队里的女生,叫张梦依的。
森阳那队人也看到了他们,便走了过来,“我们今天去了几个新娘家里,没什么异常。”森阳率先开口,“你们呢?”
见阮澜烛没有说话的打算,凌久时只好开口:“我们今天就逛了逛村子,顺便见到了梦老板口中的神仙庙,不过那里是关着的,暂时不让进去。”
森阳也只是半信半疑的听着,凌久时四周看了看,“其他人呢?”
“那个叫孟平和王娜的,今天早上看了陈舒和简心的尸体以后,就直接回房,也没有出来过,至于剩下那俩个,我就不知道了。”对面那个叫杨万帆的男人回答。
“我的嫁衣好看吗?”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道女声从谭枣枣的身后传来,同时响起的是两道尖叫声,谭枣枣直接吓得跳到了凌久时身后,无语的想,怎么又是在她的身后啊,就不能换个人吗……
谭枣枣看向和她同时发出尖叫声的张梦依,此刻的张梦依就躲在森阳的后面,原来也有人和她一样害怕,谭枣枣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而其余的四个人都同时将眼神放在了面前莫名其妙出现的新娘身上,这位新娘和凌久时早上遇到的那位宋姑娘不一样,早上的宋姑娘神情灵动,好歹像个人,然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新娘表情木讷,眼珠子也是一动不动。
森阳:“秦姑娘?”
今天一天去拜访各个新娘家的森阳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新娘是谁,然而这位秦姑娘并未给他任何眼神,仍然是表情木讷的站在那。
看她这样,森阳看了一眼小巷,又将眼神移回到秦姑娘的身上,“秦姑娘,怎么了?”秦姑娘眉眼之间有忧愁之色,“我的情郎不见了……我在找他。”
“那他去哪你知道吗?”森阳继续问。
秦姑娘缓缓举起手臂,用手指着面前的小巷,“在那……”
众人都看向小巷,漆黑无比,哪怕外面点着灯笼,但是那光芒依旧照不到小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光隔绝了一样。
阮澜烛想到什么,转过头问:“你既然知道他在哪,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听到这话,秦姑娘依旧是那哀怨的脸色,身形也未动一寸,只是那黝黑的眼珠子移向了阮澜烛:“我不能进去…”不能进去?众人听到这话,有些疑惑。
“为什么?”阮澜烛接着问。
秦姑娘幽幽回答:“待嫁新娘必须沐浴在红色灯笼的光芒下,是不能去黑暗的地方的,我不能进去……”如果说前面还会犹豫,那森阳现在是半点不想进去了。
阮澜烛拒绝:“不好意思,天色太晚了,我们得回去,不能帮你找了。”秦姑娘听到这话才缓缓的放下手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继续盯着小巷。
凌久时他们对视一眼,未作停留,转身准备回重楼了,森阳他们见状犹豫了会,也准备跟着离开。
这时森阳他们听到了脚步声,转头一看,王卓和大兴从另一边回来了,看到站在那里的秦姑娘走上前去。森阳回过头,发现阮澜烛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走这么快?森阳心想,也顾不得后面的王卓大兴,也带人赶紧回重楼了。
王卓和大兴根据新娘的话走到小巷前,里面漆黑无比,外面的灯光完全透不进去,大兴有些踌躇:“哥,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里面这么黑,万一有什么东西我们也看不见呀!”
王卓也有些犹豫,随后眼神又慢慢变得坚定:“万一里面有什么关键性线索呢,要是门在里面呢?不过的确有些太黑了,这外面这么多灯笼,我们随便拿两个进去吧。”大兴听后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森阳终于追上了阮澜烛他们,“我刚刚看到王卓和大兴回来了。”
阮澜烛和凌久时听了并没什么反应,谭枣枣见他俩不说话,自己也就没开口。
森阳一个人在那有些尴尬,张梦依拽了拽森阳的袖子,森阳低下头,张梦怡指了指四周的灯笼,“森哥,这挂了这么多灯笼,怎么没有全部点满呀。”森阳也看向四周的灯笼,四周的灯笼还保持着昨天大婚时的那样多,只是并没有全部点满。
“应该是为了方便,毕竟隔一天就嫁一次新娘,看来这灯笼只有在大婚的时候才会点那么多,平常应该就点这些。”森阳解释道,张梦依明白的点点头。
“我们刚刚是不是可以拿着灯笼进去?”杨万帆突然开口,凌久时撇了他一眼,叹口气说:“你能想到,那刚刚的那个新娘也能想到,可是她并没有拿着红灯笼进去,而是选择求助我们,可能,拿着红灯也不顶用呢?”
杨万帆吐了口气,有些不服:“人家npc都开口说话了,万一真的是什么关键性线索,怎么办?”
阮澜烛冷冷开口:“我们也没阻止你进去,你要是有胆量进去,也可以啊。”杨万帆悻悻地闭上了嘴。
几人回到了重楼,刚进了院子又遇到了上午看到的宋姑娘,宋姑娘此时手拿着一柄折扇,一句话也不说,歪着脑袋看着他们。
谭枣枣还好,但是张梦依死死的握住森阳的胳膊,阮澜烛走了过去,并没有触发到什么对话,宋姑娘也没有阻止他过去,就只是单纯的看着他们。阮澜烛冲凌久时招了招手,凌久时和谭枣枣也走过去了,森阳等人紧随其后,快要进厅的时候,凌久时似有感应般的转头,宋姑娘还是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他们,她发现凌久时在看着她,忽然羞涩一笑,将手上的折扇举到鼻尖,缓缓的打开,用折扇遮了自己的半幅面容。
凌久时没有多想,转身回厅里了,大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为他们准备的晚饭,孟平和王娜已经在吃晚饭了,两队人也挑好了位置,坐下吃饭了。
小巷子里,大兴拿着灯笼往前走,只觉得阴风阵阵,他不安的看向走在他前面的王卓,可是奇怪的是,明明他和王卓只有两步远,甚至手上还拿着灯笼,但他就是看不见王卓,这个现象让大兴更加的惶恐不安。
突然,大兴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旁边也有人在走着,黑乎乎的,与他应该一般高,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肩膀了,和他一起并排走着。
大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个小巷子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多出一个呢?
大兴想的有点出神,差一点就撞上了前面已经停下的王卓。
“卓哥?怎么停了?是不是……”大兴戛然而止,他突然看到王卓的旁边,似乎也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身高与王卓一般无二,身形也差不多,大兴的脑袋上逐渐冒出冷汗,看来不是他多想,他的身旁可能也站着这样黑乎乎的人影,他死死的握紧手里的灯笼,想回过头跑出这道小巷,可又吓得不敢动弹,只能小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王卓。
可奇怪的是王卓一直没有回应他,大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他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旁的那道影子也跟着他退后了一步,就当大兴已经快受不了,想要转头就跑的时候,王卓终于动了一下,他的头开始往后扭,下一刻,大兴与王卓的眼睛对视上了,那是一双已经空洞无神的眼睛,被180度扭转过来之后,王卓的脑袋开始向上扯,好似一双手在拉扯着他的头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的钉住了他的身体。
很快大兴便看到王卓的头被撕扯了下来,扯下来之后,只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就掉落在地面,但是拉扯并没有停止,王卓的双臂缓缓的抬起,开始撕扯着,双腿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姿势,大兴一动不动,也可以说是他现在也已经动不了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王卓的身体如同五马分尸一般撕扯开来。
没有了头颅和四肢的躯干倒在了地上,而四肢却没有停止,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将四肢撕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肉块,全部撕扯完之后,躯干也缓缓的被举起,没过一会儿也都变成了小小的肉块。
全部都结束以后,原本站在王卓旁边的影子,逐渐消失,大兴咽了咽口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很想叫,却怎么也张不开口,他如今也像刚刚的王卓一样,一动不动,他明白……现在该轮到他了……
夜色越来越浓,重楼里的一应人等也都吃完了晚饭,孟平和王娜早早的就回屋了,凌久时在上楼之前又一次的看向门口,疑惑开口:“都已经这么晚了,王卓和大兴怎么还没有回来?”
谭枣枣颤抖着说:“不会出事了吧?”阮澜烛瞥了一眼谭枣枣,随后对凌久时说:“现在太晚了,先回房,等明天再去找找看。”凌久时嗯了一声,便随着阮澜烛上楼了。
深夜,凌久时又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女孩的哭声,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一直在那里哭,这次连一句话也不说了,听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凌久时缓缓睡去了。
凌久时再醒过来的时候,阮澜烛正坐在床边等他:“早安凌凌。”凌久时做起来松动了一下筋骨:“早。”
谭枣枣坐在镜子前翻了个白眼,一天天的,有完没完,干脆她别当人了,当狗得了,反正天天有吃不完的狗粮。
梳洗完毕,他们几人下楼,森阳那一队已经在楼下吃饭了,孟平和王娜也好端端的坐在那,但还是不见王卓和大兴,三人坐下开始吃饭,厅里十分的安静,除了咀嚼声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凌久时观察到孟平和王娜神情十分恍惚,想来是又不见了两个人,给他们又造成了严重的打击,只是……
凌久时将头伸到阮澜烛那边,“那两个人这么害怕,是怎么过到第6扇门的?”凌久时是真的好奇,前5扇门都过了,按理来说能过到第6扇门的人应该不会如此胆小。
阮澜烛叹了口气:“说不定,是前五扇门都有人带,到了第6扇没有几个过门组织敢接,只能自己过门了。”凌久时没有说话,沉默的吃着饭。
吃完饭,阮澜烛擦了下手,悄声对凌久时说:“我们得出去一趟,找一下王卓和大兴。”
“好”凌久时认同的点头,随后又说:“是要去我们昨天遇到新娘的那条小巷吗?”昨天在他们走后,那个新娘就一直站在那个小巷前,后来森阳跟上的时候说他看到王卓和大兴和那个新娘对话,如果没有猜错,他们两个恐怕在那条小巷里。
阮澜烛点头,三人立刻起身向外,这次梦老板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几位客人这是要去哪?今天是新娘子出嫁的日子,所有的人都要参加…”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前面的两个灯笼,以及地上的一大摊尸块,谭枣枣忍不住干呕起来,阮澜烛蹲下查看这些尸块,又拿起地上的灯笼看了看,里面的灯油是用了的,但是并没有用完,凌久时扶着谭枣枣问:“祝盟,怎么样?”
阮澜烛站起身,将灯笼里面的灯油举起给凌久时看,“里面是用了一部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拿了灯笼进去被杀,还是因为灯笼在半路灭了而被杀,又或者……只要晚上进了小巷子就会被杀,而且……”阮澜烛指了指身后的尸块:“这些尸块的边缘并不整齐,不像是用工具砍的,反而像是……活生生撕开的!”
谭枣枣听了腿愈发软了,脸也越来越苍白,凌久时看了眼谭枣枣,用眼神示意阮澜烛,阮澜烛点头,又看了眼身后:“应该也没什么线索了,我们先出去吧。”
凌久时听后扶着谭枣枣离开小巷,阮澜烛也跟着离开,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森阳他们,森阳冲着他们点头,带着杨万帆和张梦依进去了,阮澜烛和凌久时也没管,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张梦依恐惧的尖叫声,谭枣枣突然觉得她表现也还算可以,至少她没有尖叫出声。
回到重楼,大部分的村民都已经到了,他们先回了楼上的房间,打算捋一捋线索,阮澜烛关上门,回过身坐到凌久时旁边:“那个小巷子应该也是禁忌条件,只是……禁忌条件一般和门神有关联,目前来看,门神没有出现,又或者说,他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并没有发现。”
凌久时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晚上的哭声会不会是门神发出来的?”
“有可能……”阮澜烛认同道,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阮澜烛站起身,将窗户打开,向外探去。
“你怎么才到?”一个村民问道,张梦依独自站在那不知所措,她刚刚实在是没有忍住,看到了那些尸体之后,在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吐,没办法只能先找个地方吐,森阳和杨万帆来不及等她,只能先回来,等张梦依跑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村民都已经到了。
“你怎么才到?”又一个村民问道,张梦依哆哆嗦嗦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艰难的开口:“我……我……”还没有等她说出什么,两个村民又跟没事人似的走开了,张梦依这才松了一口气。
楼上的阮澜烛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扇门……规矩还真多。”短短几天就已经知道了大婚的众多规矩。
凌久时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祝盟,这么多规矩,似乎看着都对新娘挺好的,神明的祝福只能给新娘一个,代表祝福的红灯笼挂得满满当当,所有人都要来祝福新娘,甚至连活也不会让新娘多干一点,既然对新娘这么好,那那天晚上的秦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谭枣枣一脸懵圈,阮澜烛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秦姑娘要找她的情郎?”
“对!”凌久时站了起来:“既然是要找情郎,那就证明要嫁的不是他,那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她的诉求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阮澜烛拉开房门,森阳站在外面:“要不要交换一下信息?”阮澜烛思考了一下,最终让他进来了。
“你要交换什么信息?”阮澜烛先发制人,森阳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昨天的事:“我先说,来证明我的诚意,昨天我去新娘家的时候,倒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几个新娘也是笑着的,但也有那么个别的一两个不算是很开心。”
森阳说到这停住了,阮澜烛轻笑一声,说:“昨天我们通过一个老伯知道,他们这里信奉的神明,曾经救过他们的命,所以我们昨天去了神仙庙,而那里是锁着的……那里的守卫说,大婚这几日都会锁着。”
阮澜烛说到这里也没了下文,森阳继续说道:“不过有一家甚是奇怪,新娘也很开心,家里人也都很开心,唯独新娘的母亲哭哭啼啼。”
森阳说完看向阮澜烛,阮澜烛也没有吝啬,直接说:“守卫说是想要将所有的祝福都留给新娘一个人,所以这些日子其他村民都不可以进去。”
森阳的眉头紧锁:“这些线索怎么看都连不上啊,不能伤害皮影,应该是一个禁忌条件,那座神仙庙里面的神仙难道就是门神吗?可又跟嫁新娘又有什么关联?还有,我们这两天能够确认的禁忌条件,是不能吹灭灯笼和不能进入小巷,可是这两个也太简单了吧,灯笼有灯罩,只要自己不吹灭,一般是不会灭掉的,这两天晚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可以让灯熄灭的事情,至于小巷,只要我们不走进去不就好了?”
阮澜烛听着这一大串话是理都不想理,就这样,还带人过门?他呼出一口气,说:“准确的说……我也不知道。”
森阳顿时被噎住了,“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还有一个禁忌?隐藏在看似无害的禁忌条件下,更加致命的.....禁忌!”阮澜烛面色平静的说:“目前来看,不清楚。”森阳看套不出什么话,只能先走了。
阮澜烛等他走后,又去门口看了一眼,随后关好房门,凌久时看他这动作,便开口问:“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阮澜烛嗯了一声,“他问的那些问题,暂时还没有准确的答案,但是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倒是没错,这几个禁忌条件,的确有些……简单。”
凌久时也这样觉得,门里的世界一定会想尽办法的让他们触犯禁忌,所以有的一些禁忌条件会放在他们做的任务上面,或者会引诱他们触犯禁忌,但目前来看,似乎除了站在小巷口的那个新娘,让他们进入小巷之外,其他的便没有了,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所以……你想到了什么?”凌久时询问着,阮澜烛垂下眼眸注视着凌久时:“或许,我们必须要触犯这些禁忌呢?”
谭枣枣一惊:“什么意思啊?我们触犯不就死定了?”凌久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些禁忌看似简单,只要我们不去主动做,就不会有事,但很有可能,门或者钥匙就藏在这些禁忌里面。”
谭枣枣已经无语了:“这扇门是不是有病啊?不触犯我们就出不去了?”阮澜烛没有理睬谭枣枣的话,继续说道:“相比于其他两个,我比较倾向于小巷,或许,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
“为什么是小巷?”谭枣枣弱弱的问一句,凌久时无奈解释:“因为小巷它是有数量的,可这皮影和灯笼可是有无数个,这要真是把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咱们要找到猴年马月啊,这门也不至于这么缺德吧……”阮澜烛被凌久时的话逗笑了,谭枣枣无所谓的摆摆手:“还得是你们聪明!”
咚咚咚,房门再度被人敲响,“几位客人,该参加婚宴了……”
还是如同上一个婚宴一样,十分的热闹,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已经少了四个人,谭枣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糕点,是半点胃口也没有了,凌久时注意到她惨白的脸,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待会儿上菜还是先吃一点吧,不然没力气。”谭枣枣接过水,听话的点头。
张梦依坐在杨万帆的旁边,满脸的惊恐,俩只手死死的握在一起:“森哥,刚刚那些村民是怎么回事啊……”张梦依还是问了出来,她实在是害怕,该不会她已经触犯了什么禁忌吧?
森阳听到张梦依的问题没有说话,确切的说,他也回答不上来,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张梦依见森阳沉默着,心理防线愈发崩溃。
凌久时的头凑到阮澜烛那边:“祝盟,婚礼当天只能在婚宴上呆着,也没法出去找线索,我觉得……应该是在给我们提示。”
阮澜烛忍不住用赞赏的眼神看他,凌久时被这眼神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阮澜烛摇摇头说:“继续。”
谭枣枣也凑了过来:“所以,这个婚礼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凌久时也没想明白,除了有一些习俗,有些匪夷所思之外,至少现在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
“嗯。”凌久时也没有太过纠结,但这一次,他开始仔细观察着婚礼上的一切。
白天还是十分的正常,吃完饭他们还仔细跟着婚礼流程观察,天渐渐暗了下来,开始上了晚宴,几人又回到了饭桌上,又一次点燃了所有的红灯笼,点亮的一瞬间,三人这次同时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才睁开,这也太红太亮了,实在是伤眼睛。
凌久时和阮澜烛继续观察着,阮澜烛发现张梦依眼睛有些呆滞,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阮澜烛看向了不远处的森阳,森阳也注意到了阮澜烛的眼神,正有些奇怪,就看到阮澜烛示意他转头,森阳看向阮澜烛指的方向,也看到了张梦依奇怪的样子,阮澜烛见他发现情况了,就将眼神收回,转过头没再看了。
凌久时的胳膊被人戳了一下,他疑惑的看向谭枣枣,谭枣枣捧着自己的脸,满脸的疲惫:“凌凌哥,我眼珠子都快转冒烟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凌久时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小橘子,你真棒!”谭枣枣瞬间喜笑颜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凌凌哥夸奖。”
凌久时刚把手放下,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小姑娘从屋里出来,来到了院里,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凌久时向他们同桌的一个村民问道:“婶子,那是谁家的新娘?”大婶顺着凌久时指的方向去看,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小姑娘,站在院内,背对着他们,看着漫天的红灯笼。
“那是老王家的,跟今天要嫁的这位新娘关系好,可能是刚聊完出来吧。”大婶回答。
“你们这所有的新娘在出嫁前也要穿新娘服吗?”凌久时很早就想问了,他们遇到的所有的新娘都穿着嫁衣,只是她们穿的是嫁衣的里服,到了嫁人这一天,才会把宽大的外服穿上。
大婶解释道:“我们村子大,人也多,也不一定是所有人能认全的,要是不小心冲撞了新娘,那就不好了,所以在出嫁前是要穿着嫁衣的。”
“谢谢大婶。”凌久时礼貌的道谢,他看着站在院内的小姑娘,小姑娘正站在院内,歪着脑袋看着红灯笼,她似乎是感受到了凌久时的视线,缓缓的转过身来,好奇的看向他,凌久时也没有躲,直直的注视着,小姑娘忽然扬起一抹微笑,举起了手中的折扇,放到鼻尖,缓缓的打开,遮住了她的半副面容。
凌久时看着她的眼神和动作,只觉得非常的熟悉,他赶紧拍了拍阮澜烛,指向了小姑娘站着的位置,可是等他俩一转头的功夫,小姑娘就已经开始往外走了,凌久时来不及解释,赶忙站了起来,追了出去,阮澜烛和谭枣枣见状,也赶紧跟着凌久时往外追。
重楼门口十分热闹,鞭炮竹响,各色节目,甚至楼里有吃食,连外面都有吃食,人也十分的多,表演节目的和凑热闹的,还有端着各种好玩的好吃的人,凌久时挤在人群里,努力的向前走,而前面穿着红嫁衣的小姑娘,却走得十分容易,很快她便停了下来,看着放在路边桌上的酒水。
凌久时终于追上,他缓了口气开口道:“你好。”
小姑娘转过身来,还是用扇子遮着自己的半幅面容,眼睛亮亮的看着对面的人,凌久时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小姑娘也不着急,就这样站在这里,“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凌久时说完,就有些尴尬,怎么听着这么像搭讪?
小姑娘没有说话,眼睛弯弯的,好似在笑,凌久时与她耗了一会,还是没有开口,正当凌久时以为问不出什么,准备扭头离开,小姑娘却突然开口了:“你听到……我在哭吗?”
“……”凌久时瞬间睁大眼睛,这不是那天晚上隐隐传来的话吗?一只手搭上了凌久时的肩膀,将他往后拉了一下,阮澜烛护在了凌久时前面:“姑娘明明在笑,没有哭啊。”
小姑娘盯了阮澜烛一会儿,就离开了。阮澜烛转身扶着凌久时的胳膊,担忧道:“凌凌,没事吧?”凌久时摇摇头:“我没事,刚才……”凌久时看向阮澜烛,阮澜烛回视:“我都听到了。”
“会是门神吗?”凌久时问。
“很难说。”阮澜烛也无法太过确认。
谭枣枣站在后面迷糊的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什么意思啊,刚刚那个新娘说的话,不是前两天凌凌哥听到的吗?不是说是今天要嫁人的宋姑娘说的吗,怎么刚刚那个人又说了一遍?”
凌久时同谭枣枣解释:“我们是怀疑门神,可能不是一个人,或者是说他没有形态。”
谭枣枣傻眼了:“他是鬼呀?!”
“……可能吧,不然就没有办法解释刚才的情况了。”凌久时猜测道。
鬼……谭枣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就是说有可能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门神或许就在他们旁边,而他们……却看不见,也不知道。
忽然街道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收了起来,村民们都站在门口的两侧,开始迎接新娘出门。
“新娘子出阁了!!!”
还是与前天一模一样的流程,等到花轿渐渐的远去,众人才开始散了,过门人就直接回重楼了。
回到房间,凌久时细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事:“你听到我在哭吗?她在哭什么?她在新娘的身上,会不会和新娘有关?”
谭枣枣也在努力的思考着,阮澜烛则盯着红灯笼出了神,凌久时看着阮澜烛这样出神,忍不住开口问:“祝盟,怎么了?”
阮澜烛回过神来,突然伸手摆弄着灯笼,“还记得那首诗歌吗?”
“记得啊。”谭枣枣脱口而出:“我可是背了好久呢。”
凌久时也细细回想着那首诗歌,眼神也放到了红灯笼上面,忽然脑中一闪,他似乎明白阮澜烛提起诗歌的意思了。
“你是说婚礼吗?那首诗歌,描述的不就是婚礼上的场景吗?”凌久时开口,阮澜烛赞许的点头。
谭枣枣听了恍然大悟:“好像的确是这样,什么红色灯笼啊,满眼的红啊,还有鸟和兔子,鞭炮和烟花都对上了!”她转头面向凌久时:“凌凌哥,你还真是聪明,你说婚礼可能才是重点,还真被你说中了!”谭枣枣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真厉害!”
凌久时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很快他又开始疑惑起来:“前面一大段都对得上,可是最后两句话什么意思?”
最后两句是如鲜血般蔓延,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婚礼上似乎没有能对得上的,按照前面一大段的词,这首诗歌应该是写实派,那最后为什么会写出鲜血和婚礼上不存在的黑暗呢?凌久时觉得他们应该是落下了某些线索。
“先别想了,睡觉吧。”阮澜烛开口:“明天再去问问那个大爷关于小巷的事。”
凌久时和谭枣枣听后也没再讨论,俩个回床,一个回地铺睡觉去了。
一夜安静,凌久时醒了个大早,阮澜烛和谭枣枣都还没醒,他侧过身看着身旁的人,阮澜烛的睡姿是对着他的,所以凌久时侧过身就看到了他的全脸,他伸出手戳了一下阮澜烛的鼻子,没醒。
这晚上睡的熟,白天也睡的熟吗?凌久时又戳了一下,还是没醒,他顿时玩心大发,将头靠近,鼻尖碰上了阮澜烛的鼻尖,面前的人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凌久时觉得无聊,刚想后退,阮澜烛迅速的伸手按上了凌久时的后脑勺,凌久时直接被迫的吻了上去。
凌久时也不恼,就这样顺从的接吻,床下已经醒了并且坐起来的谭枣枣有些无语,她为什么要醒来?为什么还要坐起来?为什么还要往床边看?天地良心,她不是故意想看的,谁曾想迷迷糊糊醒来,扭头一看就能看到这一幕啊啊啊啊啊啊啊!
“咳咳,祝哥,凌凌哥,我们该下去了……”谭枣枣实在没忍住提醒道,听到谭枣枣的话,床上的俩人才分开,阮澜烛神色如常,凌久时稍微的有点脸红。
这次他们三个倒是第一个下楼的了,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饭,谭枣枣快步走了下去,昨天太恶心了,导致没吃多少东西,现在都快饿死了。
阮澜烛和凌久时慢悠悠的跟上,谭枣枣塞了一个包子在嘴里,喝了口粥,突然说道:“你们说这三天两头一吃席的,要不是在门里,这生活过得还真不错呢!”凌久时想了想说:“要不然把你留在这,这样你每隔一天都能吃上席了。”谭枣枣震惊的看向他,不可置信的说:“凌凌哥,你怎么跟祝哥学坏了?!”
阮澜烛沉声说:“许晓橙!”谭枣枣立马低下头吃饭,凌久时忍不住笑了俩声。
不过一会,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谭枣枣下意识的去看是谁,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索性没有喷出来,但直接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谭枣枣呛得说不出来话,赶紧用手指了指楼梯处。凌久时帮着拍拍谭枣枣的后背,顺着她指的方向去看,看到了下楼的人正是张梦依,不过这一次她是一个人下楼的,森阳和杨万帆没有在她的身边,也不怪谭枣枣的反应大,毕竟在所有的过门人看来,昨天的张梦依那个样子,差不多与死人无异了。
张梦依走了下来,挑了个桌子开始坐下吃饭,森阳和杨万帆也走了下来,没有选择和张梦依一个桌子,而是跑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
吃完饭,阮澜烛正准备带他俩出门,孟平突然走了过来,回头看了张梦依一眼,神色慌张地说:“我昨天晚上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溜达,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后来她居然自己一个人随便找了一间房睡觉了!”
阮澜烛自然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便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心告诉我们?”孟平挠了挠头,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用意:“我自然是看你们挺厉害的,希望你们早点找到门和钥匙,这样我和王娜也能蹭着你们的光出去了。”
阮澜烛却直白的说:“这已经是第6扇门了,能蹭着别人出去,几率不大!”孟平知道阮澜烛说的都是实话,但他实在也没有办法,他不怎么聪明,还很胆小,只能寄希望于别人了。
阮澜烛没有管他,带着凌久时和谭枣枣直接离开了,很快,他们又来到了前天去过的皮影戏台子那里,还是只有一个老大爷在那里,这一次老大爷并没有摆弄什么,而是躺在摇椅上睡觉。
阮澜烛瞅了一眼谭枣枣,谭枣枣只能认命上前,甜甜的喊:“大爷?大爷!”老大爷直接被惊醒了,看到站在他周围的三个人有些懵,“又是你们?”
阮澜烛在旁边拿了俩个板凳坐下,凌久时也随着坐下,脸上挂着微笑:“大爷,这不是知道您知道的事情多,我们向您再请教个问题吗。”
谭枣枣只能自己搬了个板凳坐下,老大爷稍微坐正了一些,“又要问什么问题啊?”阮澜烛非常直白的说:“那个小巷子是怎么回事?”老大爷听了后有些愣神,“什么怎么回事啊?”
阮澜烛轻笑:“大爷,你就别跟我们装傻了吧,我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自然是因为发生了些事情。”
老大爷见瞒不过去,又多问了一嘴:“你们是不是有人进去了?”凌久时点点头:“对。”
老大爷听到回答,脸上露出惋惜的面容,“我们这的小巷子呀,白天没什么事,这一到了晚上吧,就算是天刚刚擦黑,那个小巷子就会变得漆黑无比,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为什么呀?”谭枣枣开口问,老大爷双手一摊:“这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倒是有个拼死活着出来的,他就跟我们说,他带着灯笼进去,仅仅只能看到脚下的路,前面后面依旧是漆黑一片,那灯笼的光就像被隔绝了一样,只能照清脚下的路,而且走了没过一会儿就能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人。”
“身旁有人?”凌久时疑惑。
“对啊。”老大爷点点头:“我们也觉得奇怪,就多问了一句,他便跟我们说,那个人像是个影子,黑乎乎的,像他的影子一样,因为身形还有身高,与他别无二致。”
谭枣枣想了想说:“影子成精了?”
“这我也不知道呀,进去的又不是我。”老大爷无奈的说,“主要他这么怀疑的原因啊,还有一个,这影子和他并排走着,虽然他不敢看,但是就在他的旁边,也是能感觉到的,他走影子也走,他停影子也停。”
阮澜烛问:“那杀人的,是那个影子吗?”老大爷却摇了摇头,“不是,那个小伙子出来的时候,说与他一同进去的人,莫名其妙的被撕成碎片了,撕成碎片之后,那个影子就消失了。”
凌久时追问:“那那个活着出来的人呢,现在在哪?”老大爷有些沉默的眨了眨眼,最终还是说了:“死了,第二天就死了……”
“你们这的小巷子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吗?”阮澜烛问道,老大爷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开口,阮澜烛看到大爷这幅模样,便明白,事情的关键应该就是这了。他突然想到了那天小巷子口的秦姑娘,她站在那,只是为了引诱过门人进小巷吗?
不对……
“你们这里对新娘可真好啊”阮澜烛夸赞着:“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为什么会强迫新娘出嫁呢?”
“什么强迫?!!”老大爷果然急了,“我们这里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给新娘子找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家,那都是为了她好!”
“那就没有一个新娘是不愿意的吗?”阮澜烛盯着老大爷的神情,老大爷犹豫的说:“有倒是有,但是……”
“跑过吗?”阮澜烛不给大爷机会,直接打断道。
“……跑过。”大爷叹口气说。阮澜烛又说:“不会正好有个情郎带她跑吧?”
老大爷这次有些震惊了:“你怎么知道?”他看到阮澜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发现自己已经说漏嘴了,只好全盘托出:“我们这很久以前,是有一个新娘不乐意,因为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在大婚那天,她那个情郎直接带着她跑了,七拐八拐的就跑到了小巷子里面,后来……”
老大爷犹豫了一下:“后来自然是被抓住了,就把新娘沉塘了。”
“沉塘?!”凌久时不可置信的问:“是你们强迫她嫁人,人家还不能不愿意了?抓住了还直接把她杀了?”
老大爷听到这话也激动起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大过天!她父母能害她吗?都是为了她好!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逃跑,就不怕神明降下惩罚吗?!”
神明降下惩罚?阮澜烛迅速的抓住了这几个字眼,怎么又和神扯上了关系?
阮澜烛拍拍凌久时的肩膀安抚他,“那个小巷子不会也是在那之后出的问题吧?”
老大爷摇摇头:“不是,是在那之后小巷子天黑之后才变得漆黑无比,有人说是神明的惩罚,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开始杀人了!”
阮澜烛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想,还需要证据证实,他站了起来:“多谢解惑,我们先走了。”
老大爷赶紧摆手让他们离开,阮澜烛刚想拉着凌久时和谭枣枣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问:“对了,我听说有个新娘母亲不想女儿出嫁,是哪一家啊?”老大爷皱起眉头疑惑道:“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嘛。”阮澜烛挑眉:“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大爷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有些气急败坏道:“姓王的那家,赶紧走赶紧走!”
“多谢。”阮澜烛还是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凌久时抿嘴憋笑,谭枣枣有些蒙圈的跟着溜了。
走在路上,谭枣枣好奇的问:“祝哥你最后说的怎么把那个大爷气成那样?”
凌久时忍不住笑出声:“小橘子,那个大爷刚说了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祝盟问的那一家不就是母亲不同意女儿出嫁吗,可是他们不还是要那个新娘出嫁?”
“这不就和他说的对不上了吗?”谭枣枣明白过来:“那他讲的故事,我们还信吗?”
“七分真,三分假。”阮澜烛说,“不过也够了,现在差不多可以把他的故事连起来了,凌凌,你觉得呢?”
“他一开始说是荒年,神明救人,现在又是嫁人和神挂钩。”凌久时回应道,“新娘出嫁,或许是个骗局,不然出逃怎么会惊动神明呢?”
“骗局?”谭枣枣也开始仔细回想着老大爷讲述的故事,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说:“我明白了,那个老大爷说是荒年,他们信奉的神仙救了他们,就和一些俗套的故事讲的,荒年的时候祈求神明,一般是去拿人去献祭的!”
阮澜烛倒是不吝啬的夸了一句:“可以啊小橘子,脑子聪明了一回。”
谭枣枣高兴的微仰着头:“那是,我还是很聪明的!”凌久时见到前面一个路过的村民,走了过去,“老乡,王家新娘住的地方在哪呢?”
村民指指前面:“再往前走上一会,挂着红布的那家。”
“谢谢啊!”凌久时道完谢走了回来:“咱们走的方向没错,再往前走,挂着红布的就是了。”
阮澜烛点点头,继续刚刚的话题:“但刚刚NPC说有一个新娘逃走了,是她的情郎带着她从小巷子逃的。这里,那个NPC可能撒谎了,他们并没有把新娘抓回来,门,或许就在那!”
“可是禁忌条件也在那儿啊……我们怎么进去啊?”谭枣枣问,这个问题成功的让阮澜烛和凌久时闭上了嘴。
到了王家大门口,谭枣枣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进,凌久时有些奇怪:“刚刚不还没事吗?现在这是怎么了。”谭枣枣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犹豫的说:“因为刚刚我才想起来,昨天那个被鬼上身的新娘也姓王……不会是同一家吧?”阮澜烛回过身赞许的点头:“很有可能哦。”
谭枣枣脑子要炸开了,不会吧,不知道的时候没什么,现在一想到站在你面前的新娘有可能是门神,她就已经开始颤抖了,那个门神……不会还在那个新娘身上吧!但谭枣枣还是强撑起精神,给自己加油打气,她还是不想给阮澜烛凌久时拖后腿的!
“祝哥,凌凌哥,走吧!”
三人进入王家院里,很快,有一位看起来才四十出头的大叔走了过来,“贵客驾临,有失远迎啊!我是这里的主人家,几位有何贵干?”
“就是来拜访一下,您家有新娘,我们肯定会来参加您家的婚宴的,所以提前来拜访主人家。”凌久时编了个理由。
王叔听后有些疑惑:“可你们前两天不是有几个人来拜访过了吗?”
“额……他们拜访他们的,我们拜访我们的!”凌久时临危不乱的说道。
“哦~”王叔恍然大悟的点头,他摆起手臂做迎人的姿态,“要不几位上屋里坐坐?”
“不必了。”阮澜烛拒绝:“听说新娘的母亲有些不太同意新娘出嫁吗?”王叔听了后脸色不太好,“那不是不同意的问题了,是她已经有些疯癫了。”
“我们能去看看吗?”凌久时立马问道。“这……”王叔犹豫起来:“这怎么能让你几位贵客看这些呢!”凌久时露出温和的笑容,轻柔说道:“没关系的,我们也帮着劝和劝和,这女儿都快出嫁了,母亲不能一直疯癫吧。”
王叔有些动容,最终还是同意了:“也罢,那就进去看看,只是得仔细些,别伤着你们。”说完便领着他们去往了东边的房子。
他们跟着王叔去到了一间房子面前,那里还挂着一把锁,王叔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里面也亮着红灯笼,所以凌久时很容易就看清了面前的妇人,头发有些散乱着,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阮澜烛率先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茶壶,颠了颠,说:“这个,好像没水了。”王叔听到立马说:“稍等稍等,我这就去给几位烧水。”
成功把人调走之后,谭枣枣立马转过身把门关严,凌久时上前看大婶的状况,眼睛没有了神采,嘴里喃喃自语,凌久时稍微离近了才听清她口中念叨的话。
“我有罪……我有罪……”
凌久时见她没反应,只能换一个问题:“大婶,这女儿要出嫁了,应该高兴啊,您怎么还不同意呢?”
王婶听到这话才停止了自语,缓缓抬头看着他们,整个人颤抖起来,突然激动的说:“不行!不能嫁!不能嫁,不能嫁!”
“为什么不能嫁?”阮澜烛追问。
王婶整个人还是颤抖着,眼神也变得恐惧起来,似乎在恐惧着什么,她没有理睬阮澜烛的问题,只是一直重复着,不能嫁,不能嫁。
阮澜烛又重新问:“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嫁吗?”王婶愣了一下,畏畏缩缩的看着他们,瞅了几眼才悄悄的问:“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吧?”
凌久时点点头,王婶抬头看了看阮澜烛,咽了下口水,最终还是转过头,选择和一脸温和的凌久时说:“你能不能带我的女儿出去?”
“出去?”凌久时有些懵,还能出去?又问:“去哪啊?”王婶赶忙回答:“去哪儿都行,不能待在这!”凌久时有些犹豫,他好像带不了npc出门吧……
“可以!”阮澜烛想也没想的说,“今天吗?”
“不不不!”王婶连忙摆手,“不能今天,明天!明天可以吗?”
“为什么是明天?越早不是越好吗?”谭枣枣疑惑的问。
“不!”王婶大声的反驳:“必须是明天,必须是明天!”王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房门突然打开,王叔带着热水回来了,王婶却突然大叫一声,立刻跑到了一个小角落蹲着,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大声的喊着:“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我有罪……我有罪”重楼的院子里,一个少女手里拿着皮影在那里摆弄着,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双目无神,重复念叨着“我有罪”三个字。
孟平和王娜原本还是打算在楼里呆着,可是看见张梦依这个样子,心里头也实在害怕。纠结了许久,还是打算出去逛一逛。
在他们两个畏畏缩缩的走到小院子里时,张梦依像是找到了目标似的,立刻冲了过来,挡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举起手中的皮影:“你们会皮影戏吗?我们可以一起玩!”
孟平并不打算理睬,打算拉着王娜就走,可是他们往旁边挪一步,张梦依也追了过来,挡住他们的路,而且她手上的皮影也一直高高的举着,怼在了孟平的脸前,孟平实在忍无可忍,一下子拍掉了她手上的皮影,怒哄:“你是不是找死?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呢!王娜,我们走。”
说完,拉起王娜的手就往门外走,而这次张梦依没有再拦着他们,只是怔怔的看着已经掉在地上的皮影,突然说了句:“你也有罪……”
孟平和王娜还没有往外走几步,突然身后的张梦依一下子跳到了孟平的身上,王娜被吓得大叫!张梦依整个人都趴在了孟平的背上,狠狠的冲脖子处咬了下去。孟平疼的尖叫,使劲的拉扯,却还是甩不下背上的人。
张梦依抬起头,嘴里咬着一大块肉,她把孟平脖子上的肉咬了下来,张梦依吐出嘴里的肉,又低下头咬,没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摆满了碎肉,王娜早已被吓得晕了过去,而孟平也因为疼痛和失血的缘故慢慢的支撑不住,也缓缓地倒了下去。
王家大院里的阮澜烛他们看着王叔安抚好了王婶,便随着他出去了,“不好意思啊,大叔。”凌久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王叔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没事,习惯了,不关你们的事,只是不太方便招待你们了。”听出是不太想留他们的意思,凌久时也适时开口:“正好,我们也该回去了,大叔您就别送了,我们自己出去就行。”王叔点点头,没有客套:“那你们好走,我先回去了。”王叔转过身离开。
三人向大门处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见到了昨天晚上见到的王姑娘,穿着红嫁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与昨天不同的是,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盯着他们。
阮澜烛和凌久时没有畏惧,拉着谭枣枣绕开她走了,王姑娘也没有拦他们,也没有离开。
刚出了王家的门,谭枣枣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又担忧起来:“我们来这找线索,问了半天也没什么线索啊,这新娘到底是不是被献祭的呀!那个妈妈明显就知道什么,但是就死活不说。”
凌久时嗯了一声:“小橘子说的没错,献祭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是方向应该是错不了,不然的话,那个母亲也不会一直阻止自己的女儿嫁人。”
阮澜烛停下脚步,凌久时和谭枣枣也停下,阮澜烛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我们的猜测。”谭枣枣激动的问:“是什么?”
阮澜烛笑了一下:“我们也可以直接去问门神啊!”说完,直接拉着凌久时的手往回走。
谭枣枣懵了,她以为阮澜烛只是说着玩玩而已,还真去啊!!!
回到王家院子里,王姑娘还是在那里站着,对于阮澜烛等人再次回来,也没有漏出意外的神色,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他们,像是一只人偶……
阮澜烛他们站在离王姑娘三步远的地方,王姑娘淡淡的看着他们,阮澜烛先开口说道:“你好。”让人意外的是,王姑娘很快就回应了他,“你好。”
阮澜烛问:“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对面的女孩微微一笑:“女孩子的闺名,是不能随便说的…………王若雪。”
“……”
凌久时被这态度搞的有些摸不清,不是说不能随便说吗,怎么刚说完不能说,就立马说了……
阮澜烛倒是没什么,继续问道:“听说姑娘要嫁人了,什么时候?”
王若雪:“明天。”
阮澜烛:“明天?恭喜啊,嫁谁啊?”
“……”一阵沉默,王若雪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整个人都像是愣在了原地。
谭枣枣默默的挪到凌久时旁边,悄声说道:“凌凌哥,她是卡了吗?”凌久时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可置信看向谭枣枣,他皱着眉头对她招了招手,谭枣枣见状离凌久时更近了一些,凌久时凑到谭枣枣耳边,以非常小的声音说:“小橘子,友情提示你一下,她是门神!”
谭枣枣:“!!!”
阮澜烛听到这个答案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又问:“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嫁?”王若雪幽幽的叹了口气:“没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阮澜烛被逗得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指着关王婶院子的方向,有些嘲讽的说:“父母之命?你的父亲没什么问题,你的母亲……好像不大同意啊。”
王若雪依旧保持着微笑,缓缓的扫了一眼凌久时,转身离开。
“对啊”凌久时附和道:“明天就要嫁人了,根本来不及啊!除非……只有明天才能逃走!”
阮澜烛回过身盯着凌久时,凌久时被盯得有些发毛:“祝盟,怎么了?”阮澜烛微微一笑:“凌凌,我们可以待会再想这个问题,我现在特别想问……刚刚那个女门神,干嘛看你?”
“???”凌久时被问的满头问号,他怎么知道为什么会看他啊!“我也不知道啊……”凌久时如实回答:“或许,她只是认出来我是那天晚上听她哭的人呢。”
“……这样啊,好吧,我们先回去吧。”阮澜烛一脸委屈的往外走,凌久时站在原地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关键是他压根啥也没做啊,张嘴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上,谭枣枣一脸看戏。
刚出了王家,迎面边看到森阳和杨万帆跑了过来,森阳见到他们松了一口气,“可算找到你们了。”
“出什么事了?”阮澜烛问道。森阳脸色有些不太好,“张梦依死了……”面前的三人听后没什么反应,张梦依死了已经是所有人都达成的共识了,但森阳表情完全不太对,恐怕不只是死了这么简单。
“她是杀了一个人之后死的,是孟平,张梦依把孟平给吃了。”
听到这,阮澜烛和凌久时稍稍有些惊讶,而谭枣枣有些恶心,看来森阳的脸色是看到被吃了的尸体才变得如此不好的。
“我们先回重楼看看吧。”阮澜烛说道,其他几人点头,回去路上,森阳忍不住打听:“你们怎么去新娘家了?”“找线索呗。”阮澜烛有些敷衍的说。
森阳犹豫的问:“那……问什么了?”
阮澜烛非常诚实的说:“问新娘要嫁哪。”
森阳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你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所有的新娘把自己要嫁的地点,名字,新郎叫什么,家境怎么样,说的一清二楚,没什么有用的,你们呢?”
这倒是奇了……答案居然不一样,阮澜烛不动声色的回:“我们也一样。不过……”“不过什么?”森阳赶忙追问。
阮澜烛幽怨的瞥了一眼凌久时,凌久时顿时警铃大作,“不过刚刚那个新娘冲凌凌抛了个媚眼。”阮澜烛委屈巴巴的说。凌久时睁大双眼,震惊的看向阮澜烛,不是吧,怎么这个话题是跳不过了吗?还有,就是扫了一眼,什么时候变成抛媚眼了?!!!
“啊???”森阳还好,杨万帆有点懵,他耳朵听到了什么?阮澜烛继续控诉:“她为什么只对你抛,不对别人抛?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凌久时立马解释:“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她看我一眼也不一定是喜欢我啊,就算她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啊,我只喜欢你!”
听到最后一句,森阳的脸色也裂开了,而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阮澜烛哼了一声:“只喜欢我啊,谁信啊~”凌久时立马把手举起来,“我对天发誓,我最喜欢盟盟了,我只喜欢盟盟!”
“切~男人”阮澜烛心情大好,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了这一句。
森阳和杨万帆已经震惊到无话可说,俩人沉默的走着,见关于线索的话题被带过去了,阮澜烛和凌久时心照不宣的看了对方一眼。
刚回到重楼的院子里,巨大的血腥气迎面而来,除了阮澜烛,其他人都忍不住用手捂鼻子。
凌久时看到尸体,都忍不住被吓了一跳,那不能说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了,身上的肉少了大半,地上有碎肉和骨头渣子,还有各种各样被掰碎的骨头,骨头上还有剩余的没吃完的肉,就好像人在啃骨头,没啃干净一样,凌久时甚至都能看到,被掰断的骨头里面的骨髓都被吸走了。
阮澜烛和凌久时默默的挡在谭枣枣前面,谭枣枣也没有仔细去看,阮澜烛将整个院子扫视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张梦依的尸体。
阮澜烛问:“张梦依呢?”
听到阮澜烛的话,森阳皱着眉头指了指上面,阮澜烛和凌久时顺着森阳指的方向看去,一具女尸挂在院子里树上最高的枝干上。
“上吊?自杀?”凌久时问,森阳点了点头,“听目击的人说,是自杀。”凌久时抬头看树干:“这么高,真是……厉害。”那树应该是活了很久的古树,长的粗壮高大,而张梦依是挂在了最高的树干上。
“对了。”杨万帆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昨天回来开始,就小声嘟囔着我有罪,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有罪?凌久时瞬间想到了刚刚去的王家,那个新娘的母亲,说的也是我有罪,难道有什么联系?他碰了下阮澜烛,阮澜烛也想到了这个,微微点了下头,俩人默契的带着谭枣枣回自己房间去了。
森阳和杨万帆默默的看着,森阳的眉头紧锁,现在,十二个人,就只剩下了六个人……
回到房间,谭枣枣立马说:“刚刚杨万帆说张梦依也说自己有罪,这和那个新娘妈妈有什么联系吗?还有刚刚我们回来路上的森阳说的,怎么和我们拿到的答案不一样?”凌久时摇摇头:“或许是森阳撒了谎,但我比较倾向于这是门神给我们的提示,至于张梦依和那个王大婶,不太清楚,应该是有关联的,但就这三个字,也连不起来啊。”
谭枣枣看着他俩牵住的手,默默的转过身……
“祝盟,张梦依是因为迟到,那个王大婶是因为不想女儿出嫁,这两个,是不是都算破坏婚礼?”凌久时突然想到。
阮澜烛也明白过来:“看来咱们也得遵守规矩。”
“可是我们第一天晚上来的时候梦老板不是说,不参加没关系,别乱跑,呆在重楼吗?”谭枣枣发问。
阮澜烛回道:“那看来这所谓规则只需要表面功夫,只要躲着不被发现,就没事,至于那个NPC,她只要没有真的破坏,就还可以活着。”
凌久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阮澜烛发觉,说:“时候不早了,先睡吧。”
又过了一天,除了阮澜烛他们,其余人的神情都紧绷着,又要开始参加婚宴了,孟平的碎尸已经不见了,但张梦依的尸体还高高的挂在树干上,王娜连头也不敢抬,赶紧跑出重楼。
“尸体怎么没消失啊?”谭枣枣疑惑的问。
阮澜烛回答:“震慑。”
凌久时抬头看了眼上空吊着的尸体,赞同的点头:“的确挺有震慑力的。”
三人未做停留,直接来到了昨天的王家大院。
依旧是热闹非凡,凌久时却有些担忧:“今天王若雪就要出嫁,她娘会不会出来阻止?”现在他们已经非常确定,绝对不能破坏婚礼上的一切,一旦王家大婶出来阻止,必死无疑。
阮澜烛摇摇头:“不清楚,如果关的牢,那应该不会有事。”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已经是出嫁当天了,而且她昨天要我们必须今天带走她的女儿,我感觉她应该会闯出来。”谭枣枣分析道。
阮澜烛垂下眼眸思考了半刻:“凌凌,如果门就在小巷,而新娘母亲要求必须今天带走新娘,那么就可以确认,只有新娘出嫁的时候,才可以进入小巷。”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凌久时反问。
“黄昏。”阮澜烛看着凌久时的眼睛:“白天不行,普通的夜晚也无法进入,如果说新娘出嫁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红灯笼特别的多,诗歌的最后一句是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我们就等红灯笼全部点亮的时候去。”
谭枣枣松了一大口气,十分乐观的说:“终于要找到门了,只要再把钥匙找到,就能出门了!”
凌久时无奈的看向谭枣枣:“小橘子,不要太乐观,钥匙我们到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谭枣枣顿时又泄了气。
太阳逐渐西落,只在一角残留着余晖,整片大地渐渐染上了暗色,村民们很快点好了灯。
来到小巷,凌久时便看到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景色,之前他们看到的小巷是漆黑无比,就连阮澜烛都无法窥见,而现在,小巷子里却灯火通明,看来他们的猜测不错。
只是……凌久时又看了看几步远的另一条小巷:“村子里巷子不少,门会在哪一条呢?不如我们分开行动吧!”
“不行!”阮澜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太危险了,还是一起比较安全。”
阮澜烛闭眼叹了口气:“兵分两路,小橘子和你一起进。”
三人分配好,凌久时带着谭枣枣进了面前的小巷,阮澜烛则去了不远处的另一条。
进入小巷之后,凌久时观察起四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条很普通的小巷,两面都是墙壁,一扇门也没有,而且很亮,亮到照不出影子……凌久时原先以为巷子里面的光亮来自于外面的灯笼,但是进来了却觉得好像是小巷自己在发亮,因为越往里走,亮度却丝毫不减。
“凌凌哥,什么时候了?”谭枣枣问道。
凌久时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小时了。”“一个小时?!”谭枣枣震惊:“怎么这么长啊?就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一样。”
谭枣枣有些不确定的问:“万一我们赶不回去怎么办?”凌久时拍拍谭枣枣的肩膀:“那我们还可以回重楼嘛,躲到里面应该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这算是个笨办法,今天他们已经出现在婚宴上了,如果没有及时赶回去,一旦被人发现,就已经算是触碰禁忌条件了。
谭枣枣点点头,继续跟着凌久时快步的向前走。
“凌凌哥,你看,好像是门!”
耳边响起了谭枣枣兴奋的声音,阮澜烛扭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凌久时和谭枣枣。
凌久时也发现了阮澜烛,阮澜烛走到凌久时身边:“凌凌。”
谭枣枣看着阮澜烛:“阮哥,你不是在另外的巷子里吗?”
阮澜烛看着身后的路:“看来,所有的巷子都通向着门。”
“我们得赶紧回去了,来不及了。”凌久时又看了下手表。
“好。”阮澜烛应了一声,三人开始往回走,很快,凌久时就听不到阮澜烛的脚步声,转过头,果然不见了阮澜烛的身影。
凌久时很快和谭枣枣出来了,阮澜烛也从小巷口走了过来。
阮澜烛指了指手表:“出来才用了半小时。”
谭枣枣疑惑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凌久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祝盟真的说对了,路会延长。”
谭枣枣颤抖着声音:“这路……是活的?”
阮澜烛:“或许吧。”又戳了戳凌久时:“走吧,我们回去。”
谭枣枣看着阮澜烛拐着凌久时的胳膊往回走,有些无语,他们就不害怕吗?谭枣枣赶忙跟上。
他们又趁着热闹偷偷回来,凌久时藏在人群中,余光瞥见了戏台子上的皮影戏,不知怎的,他想到了刚刚的那条小巷,“祝盟,你说人进入小巷会死,是不是因为皮影?”
阮澜烛看着皮影戏:“人提着灯笼进入小巷,会形成并排走着的影子,倒是像极了皮影。”
凌久时用拳头拍了下手心,恍然大悟的说:“门神是被献祭的新娘的话,她一定很讨厌害她失去生命的神,连带着讨厌神喜爱的物品!所以王卓和大兴才被撕碎。”
阮澜烛点头赞同。
凌久时立马认出这是他们昨天见过的新娘的母亲。
王大婶哭喊着:“若雪,你不能嫁,你听娘的话,你不能嫁啊……”
王大爷和其他的村民想要拉开王大婶,可王大婶却死死的抓住不放,王大爷边拉边劝说:“她娘啊,你让孩子去吧,你在这捣什么乱啊!”
王大婶还是抓着不放,一个村民拿了根棍子,直接砸向了王大婶的头部,王大婶晕了过去,几个村民把她抬走了,在此期间,新娘一言不发,定定的站在那,等到她的母亲被人抗走,她才缓缓地被人搀扶着进了花轿。
经历了一场闹剧,所有的村民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都站在那里安静的目送新娘。
很快,村民们散去,阮澜烛他们也回到了重楼,张梦依的尸体依旧高高的挂在那。
第二天,过门人之间的气氛十分低沉,大厅里也只能听到咀嚼的声音,没有人说话,吃完早饭,阮澜烛敲了敲桌子,凌久时和谭枣枣默契的跟上阮澜烛离开。
又一次的来到了王家大院,王大爷依旧是热情的迎接了他们,在他们表达了想去看王大婶的意愿后,王大爷一口答应,带着他们去往了关着王大婶的房间。
一打开门,看到的是悬挂在空中的双脚,顺着视线往上探去,王大婶已经吊死在了房间中。
王大爷突然发出一声哀嚎:“她娘,你……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他快步走了过去,痛苦的哀嚎,却丝毫没有把尸体放下来的行动,甚至连碰也没有碰。
阮澜烛直勾勾的看着吊在房梁上的尸体,轻笑道:“这死法……可真眼熟。”
“是眼熟。”凌久时接上他的话,转过头看向阮澜烛:“昨天刚见过。”
阮澜烛也转过头与他对视,两人没再说什么,直接扭头离开。
谭枣枣不明所以的跟上:“我们不再找找其他线索了吗?”
“这里基本没什么线索了。”凌久时解释。
谭枣枣好奇:“那我们现在去哪?”
“不去哪。”阮澜烛挑眉看向她:“回去睡觉。”
谭枣枣思索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的说:“我们是要在晚上行动吗?”
阮澜烛毫不吝啬的冲她竖了个大拇指:“那你再猜猜,我们晚上要去哪?”
谭枣枣仔细思考着:“这里没什么线索了,门也找到了,那就是找钥匙,哎?”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神仙庙!新娘出嫁肯定都去了那,那里我们可一点没找呢,所以那里有钥匙的可能性最大!而且,那里白天有守卫,所以才要晚上行动!”
阮澜烛用赞赏的眼神看着她:“小橘子,不错嘛,脑子还是可以的!”
谭枣枣捋了下刘海,开心的说:“那是,我还是很聪明的……可是,晚上不是不能出去吗?”
凌久时接上话:“梦老板说的是晚上村民就不怎么出来,并没有说晚上不能出来,所以,守卫也是村民,他们晚上也会回去,而我们,可以晚上过去。”
谭枣枣点点头,明白了。不多时,他们回到了重楼,上楼回到了房间,准备好好休息应对晚上。
晚上,凌久时仔细听外面的声音,谭枣枣看着他:“凌凌哥,都睡了吗?”凌久时点点头:“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应该都睡了,我们走吧。”
凌久时轻轻的打开门,阮澜烛和谭枣枣跟上出门,下楼到大厅,一片寂静,只有红色的灯笼还在亮着。
他们很快走出大门,路上也空无一人,三人向着神仙庙的位置走去。
门口果然没有守卫,阮澜烛拿了谭枣枣的发卡就开始撬锁,将锁和链子先放到一边,缓缓地打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正中间的一座神像,阮澜烛与凌久时先走了进去,谭枣枣紧随其后,凌久时仔细观察神像,哪怕知识量多,却也认不出这是哪座神。
庙里的东西不算太多,显得有些空旷,阮澜烛看到神像的后面反而有了一些摆饰,他拍拍凌久时,指了下那个方向,凌久时了然,点了下头,阮澜烛便走了进去,凌久时则继续留在这里寻找,谭枣枣东张西望,去了神像后面的另一个入口。
“凌凌。”
凌久时忽然听到阮澜烛叫他,他走了过去,看到阮澜烛站在一个台子前,凌久时来到阮澜烛的身边,看到了展台上的东西,那是一张张人的脸皮,切割的十分完美,在一个角落,凌久时认出了王若雪的脸皮。
凌久时指着展台上的东西有些不解:“脸皮他也要啊?”阮澜烛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理解。
“啊啊啊啊啊啊啊!”
霎时听到了谭枣枣的尖叫声,二人急忙跑了过去,谭枣枣捂着嘴巴,大口的喘气,阮澜烛和凌久时来到谭枣枣身边,“枣枣,你没事吧?”凌久时担忧的问,谭枣枣怔愣的摇摇头。
凌久时看向地面上躺着的几具尸体,全部都是新娘的装扮,衣衫完整,与出嫁时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那裸漏在外的手,现在只剩下血肉模糊,更不用想衣服里面了。
她的皮……不见了。
阮澜烛比较冷静的上前,仔细观察有没有什么线索,蹲在地细细翻看,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墙壁上好像有字,“凌凌,你过来看。”
凌久时过去蹲在阮澜烛旁边,也看到了那一行字
【我所信仰加害于我,侥幸逃脱的受害者成为加害者,我恨……我好恨!】
凌久时摸索着墙壁上的字,好似能感觉到写下这字的人,内心的怨恨。
“这些字,有些年头了。”凌久时说,随后被阮澜烛拉着站了起来,谭枣枣也看了一眼,喃喃道:“信仰?那就是指这个神。侥幸逃脱的受害者成为加害者?难道是有新娘背刺了她们?”
凌久时摇摇头:“不太像,新娘是必死无疑的,他们应该是每年都献祭7个,如果有一个新娘侥幸逃脱了,那怎么去找剩下的一个?这个村子里所有献祭的新娘都认为自己是嫁到别家去的,临时找一个也不太可能啊。”
谭枣枣有些头疼。
“如果这个村子里所有适龄的女子都是备选新娘呢?”阮澜烛突然开口“新娘应该是有年龄限制,每年献祭7个,村子里有那么多的人,一旦过了这个年龄,就不用再被选为新娘,这不就是逃脱的受害者吗?”
“那为什么会变成加害者呢?”谭枣枣不解的问。
“你猜她们后来会不会知道选新娘的真相?”阮澜烛慢慢的引导她。
谭枣枣灵光乍现:“王若雪的母亲!她明显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这么阻止王若雪出嫁!”
“嗯!”阮澜烛赞赏的点头。
谭枣枣继续推测:“那么我猜测应该是所有的备选新娘,过了那个选新娘的年纪之后,就会把真相告诉她们,或者是等再过个几年,但她们以后一定会知道真相,可是有那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人反抗吗?毕竟就算她们侥幸逃脱了,可是以后还会有她们的女儿啊?”
“自然是有反抗的,王若雪的母亲不就是反抗者吗?”凌久时回答,他有些同情的说:“可是到最后……被迫死了。”
谭枣枣听到这话瞬间气愤不已:“这算什么啊!反抗就会死,这还是强制规则啊!”
阮澜烛皱起眉头:“这里并没有关于钥匙的线索。”
谭枣枣歪头看地上的尸体:“这些尸体也没有吗?”
“刚刚找过了,没有。”阮澜烛回答。凌久时紧抿双唇,半响才开口道:“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枣枣,你跟紧我们,别一个人了。”
谭枣枣听话的嗯了一声。在他们没看到的视角里,一具新娘的尸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他们带着谭枣枣回到了刚刚展台的位置,谭枣枣看着这些人脸,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忽然,她往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谭枣枣更加的疑惑,手肘点了下凌久时,“凌凌哥,我怎么老感觉有人在看我们啊……”
凌久时闻言也往四周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我也有点这样的感觉,但我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应该是他。”阮澜烛指向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神像,“他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新娘的皮也是他亲自剥的,人是做不到的。”
谭枣枣瞬间感觉阴风阵阵,对啊,这里所谓的神是真实的,那他们可不就是在他家翻找吗。
谭枣枣小声问道:“不会有事吧?”凌久时边翻找边回:“不用怕,我们又没触犯禁忌,他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谭枣枣听了这话还是有些顾虑:“可他应该不是门神吧?”
“可我们是过门人啊小橘子。”凌久时柔声道:“没触犯禁忌,他杀不了我们。”
谭枣枣松了一口气。
凌久时突然顿住了,微微向后转头,耳朵动了一下,他好像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
“凌凌,怎么了?”阮澜烛询问道。
阮澜烛正准备找个趁手的武器,那几具尸体却在他们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阮澜烛走上前,那几具尸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阮澜烛见状,又退了回来。
看到没什么危险,凌久时和谭枣枣松了口气,这里也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钥匙,他们只能往里面继续走,只是刚走了几步,那几具尸体又开始动了,凌久时发现这是在跟着他们,但是又不伤人。
他们也只能当做没看见,继续寻找线索。
“这墙上好多壁画啊”谭枣枣看着这些画,忽然发现有一个巨大的壁画,画着的似乎是个神,与他们进来看到的神像长的一模一样,谭枣枣看的有些发毛,打算去找凌久时他们,一转身,被身后的尸体吓了一跳,谭枣枣捂着心脏,有些无语,不过她觉得她的胆子变大了,居然没叫。
谭枣枣走到同样在看壁画的凌久时旁边,问:“凌凌哥,看出什么了吗?”凌久时诚实的摇头:“没看出什么钥匙的线索,就是壁画。”
谭枣枣看向不远处的阮澜烛,正在摸着墙壁,还敲了敲。
“阮哥在干什么?”谭枣枣不解。
“奥,他在找这墙壁上有没有什么机关。”凌久时解释:“不过看样子……没找到。”
谭枣枣彻底犯了难,这钥匙到底在哪啊,连阮哥都找不到……她扭头看着后面的几具尸体,“凌凌哥,你说她们跟着我们,不会是看着我们找钥匙吧?”
“嗯……很有可能。”凌久时也十分认同。
谭枣枣有些担忧:“那如果我们找到了钥匙,她们不会来抢吧?”
凌久时瞅了一眼尸体,又转头看阮澜烛,似乎在考量什么,他开口:“别怕,就几具尸体而已,你阮哥一脚就全踹倒了!”
额……虽然是实话,但是,他就这么说出来不觉得对她这个单身狗很不友好吗?总感觉吃到了一嘴的狗粮……
“那……那他呢?”谭枣枣犹豫的指了下那个壁画上的神,“万一是他来追杀我们呢?”
还在研究墙壁的阮澜烛顿了一下,突然开口:“小橘子说的有道理,这是个体力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不过……”他话锋一转:“他不是门神,不可能说拿了钥匙就会引来追杀,那么钥匙一定放在了会激怒他的地方。”
凌久时认同道:“那我们再找找看!”
凌久时去了展台,按照道理来讲,这个神这么喜欢皮影,那这个就是首要选择,但破坏皮影是禁忌条件,风险太大,但凌久时还是仔细的又翻找了一遍。
凌久时发现阮澜烛不在身边,“祝盟呢?”
“好像是去前面了吧?”谭枣枣说。
凌久时和谭枣枣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神像前的阮澜烛,凌久时过去站在他身边也看向了神像,凌久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的问:“这座神像?”
阮澜烛点头:“很有可能。”他转身走向两边的小石柱那里,大约半米高,阮澜烛摸了一下,又走了回来,“我们回去吧,等明天再过来。”
走出大门,阮澜烛将门锁锁好,开始往回走,刚走出几百米,他们便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阮澜烛看的清楚,一个没见过的新娘,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这边,看来又是门神。
阮澜烛也明白不能这么一直僵持着,率先走过去,“你好。”他打了个招呼。
门神看着他,居然也开口回应了:“你好。”说完,继续盯着刚才的方向,阮澜烛这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不是在看他们,而是在看着神庙的位置。
“我们刚刚才从里面出来,你要进去吗?”阮澜烛立刻开始了套话,门神轻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需要我们帮忙吗?”阮澜烛又问,门神这时才漏出微笑,转身离开。
凌久时碰了下阮澜烛:“她是不是过不来?”阮澜烛轻轻点头:“所以她需要我们的帮助。”
谭枣枣困惑的问:“钥匙一般不都是门神保管吗?她进不去神庙,钥匙会不会不在那?”
“恰恰相反,这反而证明了钥匙就在那。”凌久时同她解释,“如果换做是你被人杀害,你变成了鬼第1件事是要做什么?”
谭枣枣毫不犹豫的说:“那肯定是找那个仇人报复啊!”
“所以门神肯定也是想要找这个神,可是她进不去,她就需要过门人的帮助,她一定把钥匙放在了神庙里,只要我们拿到了钥匙,也可以帮她解除掉禁锢。”
谭枣枣听完,恍然大悟,原来门神刚刚站在那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是来给提示的,生怕他们以为钥匙不在神庙里。
没有了门神挡路,他们很快就回到了重楼,回到房间,阮澜烛拉着凌久时往床上躺,“还有几个小时,再睡一会。”
谭枣枣坐在地上的地铺上:“都睡了一天了,我都不困了。”
“你不困,我和凌凌还要睡,那你就当人形闹钟吧,到点了叫我们。”阮澜烛毫不留情的扔下这句话,强行抱着凌久时睡觉,凌久时也没挣扎,抬头对谭枣枣说:“小橘子,忙了半宿了,睡一会吧。”
“还是凌凌哥好。”谭枣枣躺了下去,“凌凌哥你也睡吧。”
没睡多久,天就大亮了,吃过早饭,又去了新的要出嫁的人家,谭枣枣不再是前俩天没食欲的样子,努力的在吃东西,“咳咳。”谭枣枣被呛了一下,凌久时倒了杯水给她,“慢点吃,你这是怎么了,今天突然这么饿”
谭枣枣喝了口水顺下去,悄悄对凌久时说:“这不是要出门了吗,我想吃饱些,怕晚上跑不动。”凌久时了然于心,但是……“小橘子,吃太撑,也容易跑不动。”
门口的村民也都去参加婚礼了,这倒给他们提供了方便,阮澜烛把锁撬开,三人进入庙里。
阮澜烛把一个半米高的石柱拿起来,掂了掂重量,把它放到了神像的正前方,随后他来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景色,他们是提前来到神庙准备,为了能直接出门,打算等到黄昏灯亮的时候再取钥匙。
没过多久,太阳逐渐西沉,夕阳的余晖印照在阮澜烛的脸上,他看到底下的村庄大面积的亮起了灯,知道时候到了。
阮澜烛立刻转身:“凌凌,小橘子,离远点。”凌久时和谭枣枣立马听话的站去了远点的地方。
阮澜烛直接举起石柱,狠狠的砸向了神像,巨大的一声声响,神像被砸的七零八落。
“啊啊啊————!”
在神像中出现了一声十分尖锐的凄惨的叫声,顺带而来的一股波动从神像中而出,撞向阮澜烛,阮澜烛被震的往后退了几步,凌久时赶紧跑过来接住了他。
与此同时,村庄里的所有人也都听到了尖叫声,热闹的村庄一下子安静下来,村民的表情变得麻木,他们开始离开这里,森阳等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村民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瞬间,热闹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波动消失,谭枣枣跑过去,把一些碎石拨开,在神像底座发现了钥匙,她立马拿着钥匙跑了过来,“阮哥,凌凌哥,钥匙!”
凌久时刚想夸赞,就看到神像后面的壁画有东西好像动了一下,壁画上的神像开始慢慢向外探,凌久时睁大了双眼,谭枣枣奇怪的回头,也看到了这一幕。
“哈哈哈哈哈哈”
门口又同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笑声,一股红色的身影飞快的冲了进来,与即将脱壁的神像撞到了一起。
“跑!”阮澜烛说道。
他们趁乱赶紧跑出了神庙。
跑到街道上,却发现空无一人,几人不由得停下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人呢?”谭枣枣发出疑问,原本他们的计划是藏到热闹的人群里,趁乱出门,现在街上空无一人,但好在事情并不像之前预想的那样,神像来追杀,所以也不必躲,但是人全不见了……
阮澜烛突然反应过来,拉住凌久时的手:“小橘子,拉住凌凌,我说跑就跑,不要回头!”
谭枣枣赶紧听话的拉住凌久时,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跑!”一声令下,三人奋力的向前奔跑——
大街小巷的大门缓缓打开,村民们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有的拿菜刀,有的是耙子,他们不约而同的走出来,看向所有的过门人。
森阳原本带着人躲在角落,看着阮澜烛他们跑的时候正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他们,但是现在,也容不得犹豫了,跟身后的杨万帆说:“跟着他们,快跑!”说完,森阳赶紧跟上去。
其余的过门人也开始奔跑起来。
所有的村民举起手上的武器也开始奔跑起来,他们死死的跟着过门人,脸上透着诡异的兴奋。
“啊啊啊啊!”
杨万帆被一个村民拽倒了,棍棒打在他的身上,一把锋利的砍刀直接把他的身体劈成了两半,但村民们没有停止,继续砍打,直到尸体变为了一滩肉泥才停手。
凌久时终于看到一个巷子,阮澜烛赶紧拉着他们进去,跑着跑着,感觉巷子里的光亮似乎暗了一点。
阮澜烛立刻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出口,凌久时和谭枣枣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奈何有些远,看不太清,但阮澜烛却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村民没有一个进入巷子的,他们……都在灭灯。
“他们在灭灯。”阮澜烛说明了外面的情况,“啊?这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谭枣枣慌了,灭灯?等到灯灭到一定数量,这小巷就黑了,连阮哥都看不见,有危险也不知道,这不完蛋了吗。
凌久时有些迟疑的说:“看来……我们只能暂时站在这里等等看。”往里面进,万一黑了离出口太远他们也麻烦,但现在就往回走……也有些太早,或许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倒不如先看看情况再说。
阮澜烛似乎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忽然,一滩血液喷洒而出,一个村民倒地身亡。
紧接着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凌久时虽看不见,但是清楚的听到了,他疑惑的用眼神询问阮澜烛。
阮澜烛解释道:“门神来了,他们灭了灯,触犯了禁忌条件,门神可以大开杀戒了。”
“那我们可以继续进去了!”谭枣枣兴奋的说。
“一群疯子。”连阮澜烛都忍不住骂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巷子里的灯光越来越暗,如同天刚擦黑时的光亮,谭枣枣已经越来越跑不动了,阮澜烛和凌久时也有些吃力,但,他们不能停下,这是在跟生命赛跑。
终于,他们看到了铁门,阮澜烛和凌久时扶着墙壁停了下来,谭枣枣来不及喘口气就赶忙拿出钥匙,脱力后的手抖让她有些对不准钥匙孔,谭枣枣稳了一下插了进去,打开了铁门,凌久时扶着墙,牵着阮澜烛的手,与谭枣枣一同出门了。
凌久时出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脚步虚浮的往前面走了几步,直接瘫倒在床上,太累了……他们在巷子里最少也得跑了一个小时,半点都不能停,拼了命的往前跑,凌久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脚的存在了,他闭上眼睛享受着柔软的大床。
过了几分钟,阮澜烛直接推门而入,凌久时见怪不怪,往旁边滚了半圈,让出一点空位,阮澜烛坐在床边,“还好吗?”
凌久时呼出一口气,“不太好……累死了,哎?枣枣呢?”凌久时突然想起了谭枣枣。
阮澜烛指了指地下:“在楼下,去看看吗?”凌久时嗯了一声,举起手,阮澜烛站起身握住,用些力将他拉了起来。
楼下,程千里坐在沙发上,旁边的沙发趴着一个谭枣枣,累的眼神都聚焦不了,程千里看见阮澜烛和凌久时从旋转楼梯上下来,好奇的问:“凌凌哥,你们这是遇到什么了,枣枣姐一出门就直接瘫在沙发上了。”
凌久时乱七八糟的走几步也直接瘫坐在沙发上,“你猜猜。”阮澜烛倒是优雅的坐下。
程千里略微沉思,说:“你们不会遇到什么丧尸大军了吧?”
丧尸?凌久时想了想那个场景,还真有些像,不由失笑:“差不多吧,不过——”凌久时将仰着的头抬起:“你最近又看什么了?怎么会想到丧尸?”
程千里嘿嘿一笑:“最近是看了一部剧,釜山行!很刺激的!”
凌久时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啊,居然一点不怕。”
程千里瞬间飘飘然起来,用力的拍拍胸脯说道:“那是!我这胆子,已经练出来了!”
阮澜烛没有理会程千里,转头问谭枣枣:“上午有什么安排吗?”
“安排?”谭枣枣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
阮澜烛说道:“那就留下吃个早饭再走,卢艳雪已经在做了。”谭枣枣胡乱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小憩。
易曼曼打着哈欠下楼,“阮哥,凌凌,你们够早啊,我这才刚起床,你们就已经过完门回来了。”
程千里毫不留情的怼道:“那是你起太晚了,我都起床了。”
易曼曼指指也刚好下楼的陈非:“非哥也刚起,你别光说我,顺便说说他。”程千里瞬间泄气。
“卢姐,做什么好吃的。”易曼曼朝厨房的方向走去,陈非来到茶几前,倒了几杯水,一一递给了沙发上的三个人。
陈非扶了下眼镜:“看来这个体力门的确很耗费体力,久时都累成这样。”
“吃饭了!”卢艳雪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程千里站起来跑了过去,陈非也转身去餐厅,阮澜烛和凌久时站起来,谭枣枣强撑着坐起来,“我在门里吃多了,跑了那么久,我现在居然不饿。”
凌久时说道:“不饿也得吃点,起来了。”
谭枣枣扶着沙发起来:“吃饭吃饭~”
凌久时看向身边的阮澜烛,笑着说道:“吃饭去。”
阮澜烛也同样眼含笑意的回应:“嗯。”
◎不走寻常路的战损+冷战
◎人物ooc[跪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帘间的缝隙准确无误的折射在了严峫的眼睛上,在用最温柔却又逐渐变得强势的方式来叫醒他。
今天是江停和严峫的结婚纪念日,作为平日总被照顾的那一方来说,严峫很想在这个纪念意义非凡的日子里为江停做一件事,只不过思来想去的他还是选择了自己最不擅长但又迷之自信的事情——做饭。
从严峫踏进厨房的那一刻起,灾难就已经悄然来临了。像是为了印证这一切,窗外的天气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乌云正在极速聚拢,渐渐遮住...
从严峫踏进厨房的那一刻起,灾难就已经悄然来临了。像是为了印证这一切,窗外的天气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乌云正在极速聚拢,渐渐遮住了阳光,世界随之变得灰蒙蒙的。
此时的江停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这才刚刚醒来,厨房却早已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了。
他穿上拖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看着和平日一样的家有点想不通,房子隔音一直很好啊,怎么一直有乒了乓啷的声音呢?好像还是在厨房里传出来的…
厨房?严峫?乒了乓啷?坏了!江停刚醒来的大脑还有点迷糊,现在重启成功了。严峫在做饭?!
江停快步走到厨房拉开门一看,里面宛如修罗场,锅里正在噼里啪啦的往外蹦着油,而严峫正左手拿着锅盖遮着脸,右手拿着锅铲靠近锅试图给鸡蛋翻个面。只是那铲子上怎么还会有水,热油遇冷水,后果可想而知。
“严峫!别!”江停阻拦的话还没说完,锅里已经炸了,豆大的油点从锅里崩起一片,全都准确无误的崩在了严峫的小臂上,瞬间就起了一片小水泡,密密麻麻的疼顺着神经传到了严峫大脑里,疼的他下意识扔掉了锅铲,掉在了锅里,彻底炸开花了。
“啊,好痛…我去,江停!”严峫的呼痛声还没消散,紧接着就被那开花的油给吓愣了。
此场面江停遇到的次数也不多,因为但凡是有点经验的都不会这样干,虽然次数不多,但还是可以解决的。只见他抢过严峫手里的锅盖挡着给盖在了锅上,顺带关上了火。
危机解除,江停拽着严峫的手给人拉到了水池旁,打开凉水降温。虽然抢救很及时,但严峫小臂上的水泡也确确实实存在了。唉,悲惨的一天就此开始了。
沙发上——
“嘶——你轻点,好痛…”江停正拽着严峫的小臂给他摸烫伤膏,虽然烫伤膏抹上去凉凉的,但隐隐约约还是有一点小痛。
“忍着。”看着严峫那一小片密密麻麻的水泡,江停心疼坏了,内侧的皮肤娇嫩,这得多疼啊。“你说说你,闲的没事去厨房干啥,还做起饭来了。”
“我不是想着今天日子特殊吗,想给你个惊喜。”严峫轻声说道。
“今天啥日子啊,你还亲自下厨。”这几日大大小小的事都赶在了一起,即使江停有超强大脑,但还是多多少少忘了一些事。
空气一度陷入安静,严峫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停。良久反手打开了江停的手,“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看着严峫的反应,江停感觉有点不妙,他好像是忘记了一件对于他俩来说特别重要的事,但现在突然间让他想,他还想不起来。“我…没忘吧…”
严峫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回屋了。留下江停一人在客厅沉思到底忘记了什么。他俩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重要的日子多了去了,在江停这里可以说每一天都是重要的日子。
严峫出来了,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路过江停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无声代表着他的失望与怒火,门被狠狠关上了。
看到严峫如此生气的样子,江停急忙返回卧室翻开日历,上面赫然写着五个鲜红的大字“结婚纪念日”。完犊子了,江停狠狠一拍脑门,这事都能忘,怪不得严峫会这么生气。这下要是哄不好,以后都玩完了…
严峫出门的时候,外面阴云密布,闪电在天空中闪着。风,使劲地吹着,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路上行人都在着急赶路,严峫也不例外,都怕赶上这倒霉的大雨。出来的时候光顾着和江停生气了,伞也没拿。
由于从一早开始严峫的心情就沉到了极点,所以直接导致了他这一天都提不起兴致,拉着一张黑脸办公。一天下来,整个警局怕是都知道严峫和江停吵架了,谁都不敢上前去怵严峫的霉头,唯恐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对了!严峫走的时候肯定没带伞,现在外面正下着雨呢,我去送伞正好接人回家”江停叨叨的,办公室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一天都这样了,之前每次吵架冷战,江教授都能自我叨叨上一天。
警局内——
“老大,你怎么还不走了,下班了。”韩小梅已经全副武装好了,路过严峫的办公室时顺嘴问了一句,“和江教授还没和好呢?”
“滚蛋,麻溜的滚出我的视线。”严峫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没带伞,就算是想回家也回不去。算了,冷战呢,还回啥,就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吧…
已经走到门口的韩小梅看到雨中走过来一个手捧玫瑰花的人——江停。待人走至眼前,她才冲着严峫办公室努了努嘴,小声叨逼道“生一天气了,快哄哄吧。”
“好。”把伞放到门口,江停脚步不停的朝着严峫走去,直到门前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被雨水微微打湿的玫瑰花,像模像样的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才进去。
“请进,你…滚。”严峫还纳闷局里谁会这么守规矩,还敲门。结果打开门才发现是江停,好生气…
“别这么快轰我走啊,我来可是有事要做的。”江停毫不意外严峫这个反应,但他没理还是径直走向严峫,随后单膝下跪。
“严峫,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我该死,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记。我不给自己找理由,忘记就是忘记了,是我的错。明明今天应该是个开心的日子,但我却让你伤心难过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我有罪。”江停话语诚恳,眼神认真的看着严峫。“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够抹平掉你今天的坏心情,伤害一旦存在就不会消失。所以我想着买捧玫瑰花让你过一次当初没有经历的环节,算是弥补一下当初的遗憾吧。请问,严峫先生您愿意和我结为伴侣走过一生一世吗。”
看着眼前单膝下跪的江停和他怀里的那捧玫瑰花,严峫心里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那些失望和怒气早就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了。
他想回答江停愿意,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说不出话了,也许是心情太激动了吧。最后还是江停从他的嘴型里看出来了,站起身把玫瑰花放在桌子上,他俩在花后接了一个又长又甜纪念意义非凡的吻。
几年的遗憾在这一刻被补上,这个日子的重要意义又加重了一倍。
emmmm…我好像烂尾了
开学停更前倒计时了:4(详情请宝贝们移步置顶,理由已说明,欢迎来踩来玩呦)
路垚要和白幼宁结婚了,乔楚生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路垚回到屋子里时只看到乔楚生淹没在烟雾中,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桌面上那张刊登着他和白幼宁结婚消息的报纸。
路垚沉默着坐在沙发上,乔楚生从路垚进门后却从始至终未看过他一样,只是不听的抽着烟,而路垚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他手中的烟抢下,只是看着,看着眼前人低着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路垚不忍再看着眼前人这副模样。
乔楚生依旧低着头,哑声说道“作为你的兄弟,我祝你幸福”
路垚死死盯着乔楚生“真的只是兄弟吗?乔楚生你抬头看着我,我们就只是兄弟吗?”
乔楚生将手中的烟掐灭......
乔楚生将手中的烟掐灭,抬起头看着路垚“还是床伴,也仅此而已。”
乔楚生与路垚相识没多久便上了床,乔楚生觉得路垚活好,而路垚也乐得看乔楚生在床上被他折磨的红了眼角的模样,而他们未曾互相提及,却总能在每晚默契的变成了对方发泄的对象,也称之为床伴。
可是久而久之在白日的相处里,在夜晚的交互中,他们都对对方产生了情愫,但是谁都没能戳破,他们都心知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人能终成眷属。
他们总以为没有名义的爱便可以瞒过上天,维持一生,但现实总是如此的,在路垚得知需要与白家联姻时也想过反抗,可是在这个时代没有人真真正正可以为自己做主的,不管是路垚还是乔楚生。
而路垚曾有很多次机会与乔楚生说这件事,可每到嘴边却心生恐惧,路垚害怕会失去乔楚生,可是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乔楚生还是知道了。
即使隔着烟雾,路垚也能看清眼前人以往那双含情眼此刻却红透了眼眶,忽然就不想再管什么路白两家联姻,他只想带乔楚生走“只要你想,我可以…..”
未等路垚说完乔楚生便提高声音打断到
道“怎么,你想要我抢走我妹妹的未婚夫背叛白家吗?路小少爷,你又真的能放弃路家吗?”
乔楚生这句话如同棍棒把路垚狠狠敲醒了。上海局势动荡,唯有路白两家联姻才能在这局势中立住阵脚,一子之差便会满盘皆输,如若摧毁婚约,路白两家都会陷入困境。
路垚沉默着走向门口准备离开之际,身后的人嘶哑的问道“做吗”
.........彩蛋彩蛋.......(短短的小过程,由于过不了shen,就放彩蛋里啦)
到后半夜时,路垚将身下的人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亲吻那泛红的眼角,路垚最喜欢看乔楚生那双凌厉的含情眼晚上会泛着泪光红着眼角看着他,每当那个时候路垚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乔楚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可是此刻,路垚看着这双眼睛却只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了。
于是路垚不再看那双眼睛,他低着头将脑袋埋在乔楚生的肩颈处,摸着那人心口上的刀痕——那是乔楚生为了他留下的痕迹。
他颤声问道“乔楚生,你不会忘记我的对不对”
乔楚生闭着眼哑声说道“我不会忘记你的,你是,我一生的爱人。”
这是他们在无数个夜晚里第一次承认的爱意,这个夜晚他们将二人的故事画上了一个句号,以一个最直接最炙热的方式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此以后,他们只会是亲人,但永远都不会是爱人。
理解黎东源,成为黎东源,超越黎东源。
没有顺序
感谢每个做饭的太太!!
文荒啦,有好看的也请推荐下,感谢!!!
“你怎么又在画画?”
“我想他。”
“路少爷,别这幅为情消瘦的模样了,他已经是你的了。”
“当然,所以我更该想他。”
【垚生】烟消云散-啊布
“有我好看吗”
【垚生】如此不完美的我-编号01ANTI
“明天我想吃小馄饨。”
“嗯,明早给你包。”
【垚生】不眠夜-天南。
路少爷追妻火葬场
未完结,有生之年
凹3
【垚生】地狱之间-sunny3210
【垚生】福禄双全-sunny3210
【垚生】什么,我值10万大洋?!-littleSho
【垚生】三次路垚想救乔楚生,两次他成功了-littleSho
“他碰过你这里吗?”顾青裴恶意满满的用指尖划过身下人的皮肤。
原炀喘着粗气,嘴上却不肯服输,“他是我男朋友,顾总,是不是不知道男朋友这三个字的意思啊?”
顾青裴所有的耐心已经全部耗尽了,他本想用所有的耐心和温柔温和的对待原炀,可偏偏原炀有一种不知死活的美。
顾青裴捏着原炀的下颚,另...
顾青裴捏着原炀的下颚,另一只手却故意放慢动作一颗颗解开原炀的扣子,强迫他感受,逼迫他认清现实。
原炀却连丝害怕的情绪都没有,自顾自得说,“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要和王晋在那个破酒店里谈合作,一谈就是两三天,直到我和罗楷也去了那个酒店。”
顾青裴忍不住加大了力度,原炀脸上开始发红,牙齿磕碰到肉的感觉非常不好,每说一个字就好像在嚼自己的肉。
“那么大的落地窗,趴在上面正好可以看到整个京城,的确好看。”原炀说完就斜睨他一眼,一副不愿沟通的样子。
可顾青裴内心的怒火就像疯长的荆棘丛,顾青裴伸出舌头,逼迫原炀打开齿缝让他进去,弄得原炀不舒服,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躲避,来不及咽下去的涎水顺着嘴角留下来。
“嘶。”顾青裴被咬,只能悻悻然退出来转攻脸颊、耳垂,脖颈,手到处揉弄,让他舒服。
这种亲密的温存,两年前的顾青裴懒得做,他只会对他的亲密一副能避就避的样子,好像原炀永远就是个什么不知节制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
原炀脑海里划过王晋在新加坡亲顾青裴的照片,妈的!真恶心。
原炀睁开眼睛,看着顾青裴闭着眼,抚摸他的头发,又用牙齿咬烫热的耳朵玩。
原炀气不打一处来,“去你的顾青裴,别碰老子。”下意识用手去推,却忘记了自己双手都被绑在床头,手腕内侧与金属摩擦,生疼。原炀突然想到,当初他把顾青裴关在房子里,手铐都用软布包起来,怕顾青裴受伤,现在倒好。
顾青裴总是要占据上位,拿捏住原炀跟拿捏住什么样的,冷脸看着小狼狗疯狂朝他摇尾巴。心里好像会涌出些快意,毕竟他们的开始,的确谈不上钟情。
“我弄疼你了?恩?”顾青裴轻抚原炀的额头,像是安慰吃奶的奶猫。
“我去你的!别拿我当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看。”看着龇牙咧嘴的原炀,顾青裴也被招惹的有些怒气,就不该温柔的对他,不认主跟别人跑了的看家犬,没资格得到主人的贴心呵护。
顾青裴下了狠劲,要在原炀身上留印子,搓弄得越来越重,原炀痉挛着,贴着他的腰发抖,嘴里还在不干不净。
顾青裴企图把原炀掌控在怀里,头埋进他的颈窝,从锁骨一路吻到下颌,发出滋滋的声响,挑拨着原炀。
原炀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转小,顾青裴恶意在他唇角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粘稠慵懒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pigu很翘,摸起来也舒服,就适合当下面的。”
原炀一听火蹭的就上来了,转头挑了挑眉,“他也这么说。”
随后的几个小时,原炀都有点后悔,不该招惹这个老变态,怎么就有那么多花样。
……
原炀费力的仰着头喝顾青裴喂过来的水,怎么喝都会有水溢出来,原炀啧的一声,“你不知道给我搞根吸管啊!”
顾青裴笑笑,“第一次绑人,没经验,下次我注意。”
原炀莫名的就被哽住了,水也懒得喝了,头重重的往后砸,还好枕头够软,顾青裴也顺势躺在原炀身边。
“你哪来的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平时人模狗样的。”原炀打量了顾青裴一眼,虽然腿还在直抽抽,不影响嘴上逞凶斗狠。
“从家床头柜最底下那个抽屉里拿的。”顾青裴一戴上眼镜,就变成了斯文有礼的顾总,跟刚刚那个死命折腾原炀的,仿佛是两个人。
这下原炀闭嘴了,这个是当初彭放那个傻der送他的,本来是想哪天用在顾青裴身上的。
原炀听到王哥就嗤之以鼻,肯定又是王晋,京城那么大,可偏偏每次顾青裴都能和王晋一起合作,可真巧啊。
不过也是,当初可不就是那个王晋从他手里救下顾青裴的嘛,他还记得王晋破门而入把顾青裴搂在怀里,声嘶力竭控诉他的样子,原炀手里拿着糖脑子都蒙了,顾青裴就是有点低血糖。给他整得,好像就是他原炀把顾青裴弄死了一样。
想到这里,原炀心里生出点悲凉,他被警察带走,顾青裴一眼都没看他。
在看守所里,罗楷作为他的辩护律师拿着不予和解的单子摆在他面前时,他对顾青裴都还有点幻想。
“顾青裴不同意和解,你这次属于非法囚禁和故意伤人,你觉得会判多久?”罗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手里的文件。
“随便。”
“王晋联系了原董事长,说不接受庭外和解。”
“我这边通过赵媛女士见到了顾青裴的律师,那边的意思也是绝不和解。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主动曝光你们的关系,把这件事定性为情侣之间的矛盾,会对你比较有利。”
原炀听到赵媛的名字,突然就泄了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缓缓说了句:“那顾青裴身体好了吗?”
罗楷都要笑出声。
他还记得后来熟了罗楷用那种嘲弄的语气跟他讲:“要不是赵媛,凭原炀律师这几个字都进不去顾青裴的房门,看来他这个原原没有那个媛媛管用。”
等他出来了火急火燎要去找顾青裴的时候,才知道人早就跟王晋去了新加坡,彭放那个傻逼还问他顾青裴是不是有了新的男朋友,在ins发了照片,成熟稳重,挺配。
不过原炀没看见,因为所有的联系方式早就被顾青裴拉黑了。
想到这些,原炀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可顾青裴还在跟王晋打着太极,要争取更多的利益。
他看着另一侧床头柜的手机,忍不住伸手去拿,手被磨出了一道小口子,顺着往后推着皮,有点疼。
原炀懒得挣扎了,更懒得看他,“顾总,当初我犯浑弄了你一次,现在你也弄回来了。也该放我走了吧?”
顾青裴把他的头掰过来,“为什么要放你走?”
原炀都讶异于他的厚脸皮了,可现在脱身是最重要的。
“顾青裴,你要想清楚了,你现在这么搞,不怕前途尽毁吗?”
原炀可太清楚顾青裴的弱点在哪里了,他从小顾变成顾总,又从顾总变成桃色视频里的顾青裴,他太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了,他一步都不能走错,而原炀,就是他美好人生里的一个谬误,所以,当初他及时纠正了这个错误,那现在顾青裴自然也可以及时悬崖勒马,不要在跟他纠缠不清。
原炀看着顾青裴愣神的样子,对自己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有点心酸,当他跟他的前途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的,不过,原炀也能理解,他豁得出去,可是不能要求顾青裴同样也豁得出去。
这次的事件多半就是曾经看家护院的小狗跑去给人家看院子了,他不乐意了,心里过不去就冲动了一回,不过没关系,他原炀大人有大量,直接就地和解了,不用撕破脸皮搞得不好看。
“顾总,想清楚了没有?想清楚了就解开吧,我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但是,这辈子,你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见到我,麻烦你跟你那个王哥都绕道走!”
顾青裴深深的看了一眼原炀,惊觉他果然长大了,不是那个冲动冒进什么都听他的男孩子了,他真的长成了原立江曾经希望的样子,可是他顾青裴不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顾青裴俯下身去,距离他只有几厘米,好像呼吸都冒着火花,“我想了一下,你说得对。但是我!不!愿!意!所以麻烦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呆在这。”
“顾青裴!”原炀挣扎的更厉害,可顾青裴只是温柔的朝他手腕吹了吹,在贴心的找出创可贴贴住。
顾青裴的确是个神人,可以完全忽视原炀发出的噪音,安心在一旁拿着电脑工作。
顾青裴在饭桌上说这件事时,原炀还在低着头看手机琢磨下一顿给他做什么菜,这人最近吃的总是很少,想来得做一些开胃的。原炀在心里默默记着食谱,就听到顾青裴那...
顾青裴在饭桌上说这件事时,原炀还在低着头看手机琢磨下一顿给他做什么菜,这人最近吃的总是很少,想来得做一些开胃的。原炀在心里默默记着食谱,就听到顾青裴那边清了清嗓子用着商量的语气问他有没有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太合适?然后委婉地提出了离婚。
一瞬间原炀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死死盯着手机上的食谱,眼眶干涩让他忍不住想流泪,不想让顾青裴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原炀低着头应了声好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卧室衣柜的小包里藏了当初的结婚证,原炀掏出那个小本本看了半天,照片里顾青裴挂着平日工作时惯有的笑意,是了,他和自己结婚也只是为了工作罢了。原炀比谁都清楚他和顾青裴是怎么结婚的,当年顾青裴的公司遭遇危机,原炀果断让原家出手帮他,代价就是和自己结婚,手段不光彩,所以婚姻也不能长久,顾青裴要走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呢。
餐厅里望着原炀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顾青裴无声笑笑。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啊,看来他猜的没错,原炀其实也不喜欢这段婚姻。当初知道结婚的消息时,顾青裴其实也很茫然,毕竟两个男人联姻属实少见,但他那时也没有选择,除非不要公司了。不过在他见到原炀时,心就放松了一大半。结婚的对象竟然是他以前带家教时的小男生。
大学时的顾青裴还很稚嫩,远没有现在这般圆滑。那个时候唯一的收入就是靠家教,原炀是他教的第一个学生。很俗套的乖老师和刺头学生故事,算起来也是顾青裴初入职场了,甲方是个难以对付的小朋友。
顾青裴那时嘴很笨,不像现在拐着弯骂你你都不知道,当然也更不会哄人,每次上课都要被小原炀气一通,气过了还要尽职尽责的教学生。后来日子久了他也就习惯了,和原炀关系的也好了不少。毕业那年不带家教告别时,小原炀拽着他的手死都不松开。
原以为有着这层关系,他和原炀结婚后应该不至于那么尴尬。但真住一起了顾青裴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原炀闭口不提以前的事,对待顾青裴也很有分寸。这种客气的距离感,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着顾青裴不要有非分之想。
顾青裴开始只觉得小孩好玩,后来却笑不出来了,原炀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冷淡,除了亲密接触以外,顾青裴的吃穿住基本都是他在打理,这家伙总是恰到好处的照顾着顾青裴,顾青裴又不是石头做的心,怎么可能不被打动。他也怀疑过原炀是不是喜欢他,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没办法,结婚一年了,原炀甚至都没亲过他,绝对不是喜欢。
怕自己深陷进去顾青裴只得提了分手,诚然他心里有一丝被刻意忽视的期望,在听到原炀毫不犹豫同意时,那点期望变成了失落。
结婚以来,这些活基本都被他承包,这都要离婚了还让人家给自己做饭,顾青裴揉了一下脸有点不好意思道
“要不出去吃吧?”
厨房里高大的身形顿了顿,原炀将手里准备煎的鸡蛋放回冰箱若无其事道
顾青裴吐出一口气往门口的位置走,突然耳边听到了一道委屈巴巴的声音
[连我做的饭也不想吃了?]
“原炀,你在···说话吗?”
原炀依旧面无表情
“没有。”
顾青裴压下心头的疑惑试探道
“你刚才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早餐?要不还是在家吃,别浪费了。”
原炀又点点头,转身去给他端早餐了。顾青裴无端就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一丝欢快,他走到桌边坐下,末了又站起来进了厨房
“我帮你吧?”
“不用,你去坐着等就行,已经好了。”原炀挡着不让顾青裴动手。
顾青裴只得再次回去做好,只是他刚坐下就又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次不再是委屈巴巴,倒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我的心你已经不用抓了,我来忙就行。]
等到原炀把早餐端上来,顾青裴吃了一口冷不丁注意到原炀似乎在看他,他抬眼看过去原炀又已经低下头去吃饭了,他顿了一会迟疑道
“很好吃,你手艺果然很不错。”
“那,那你多吃点。”原炀结巴了一下,喝了一口粥掩饰。
顾青裴嗯了一声没说话,不一会儿果然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其实不离婚的话每天都能吃到。好吃又怎么了,你还不是要离婚。]
这一次顾青裴看的清清楚楚,原炀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熟悉的声音貌似是某个正在苦大仇深喝粥的人的心声,而且这心声和某人的表现还是反着来的?
顾青裴眯着眼睛开始试探
“原炀,我吃饱了。下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早点去机场?京城车太多,我怕到时候堵车。”
原炀嗯了一声
“那我们就早点去。”
他说着起身收拾桌上的饭碗,紧随而来的就是某人的心声
[堵车又怎么了,反正机场又不会爆炸,怎么都能坐上飞机。]
顾青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顾青裴摆摆手说没事,原炀又低头接着收拾
[真好看,也不知道在对谁笑,反正不是对我。早知道当初的协议上加一条不允许离婚就好了。]
顾青裴先是被他夸的不自在,随后又睁大眼睛,好啊你个原炀,原来当时结婚也有你的手笔在里面。他咳了一下装似无意道
“原炀,离婚这事需要跟原董那边说一下吗?”
“不用了。”
[说什么?说我被甩了吗?]
还挺委屈,顾青裴垂着眼心里有些隐秘的快感又有些疑问。原炀这个模样明显是喜欢他的,这也能解释通这小子为什么对他事事照顾,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他们明明都结婚一年了,原炀到底图什么呢?
[离婚是不是需要结婚证?我就说结婚证丢了是不是就不用离了?]
[真烦,小庄天天干个事情磨叽得要死,怎么离婚日期定的这么快,回来就把他开了。]
耳边继续传来原炀的碎碎念,顾青裴笑的不行,小庄是原炀的助理,这家伙怎么把火都撒助理身上了。明明那么不想离婚,昨天还答应的那么快,顾青裴故意道
“离婚好像需要带结婚证原件,原炀你的那份收在哪了?”
“在房间。”
原炀快速地应了一声迈步走向卧室,顾青裴跟了过去,就看到这人绷着脸从柜子深处掏出了那个被保存好好的小红本,就这还好意思说弄丢了呢。顾青裴心蓦地一软
“原炀,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原炀愣愣道
“中午吃过饭再走吧?我做你喜欢吃的。”
看来是要将先抓住胃这个守则贯彻到底了,顾青裴无奈地点了点头。碍于这个倔的要死性格,一直到两人上了飞机,顾青裴都没有听到原炀和他坦白。
上飞机前原炀还跟前跟后替他拿东西,什么都帮顾青裴准备好了。但直到两个人坐上座位,顾青裴也没听到原炀多说一句,他叫了空乘拿了毛毯过来,给了一个给原炀,然后调平座椅想睡一觉。刚躺下没一会儿,顾青裴才有了一点睡意就被某人的心声吵醒了
[顾青裴睡着了?这都能睡着,气死我了。]
[你根本就不伤心,压根不喜欢我,所以离婚你也无所谓。]
[反正都睡着了,我亲一下你也不知道。]
[现在还是合法夫夫,等下了飞机就不能亲了。]
[现在偷偷把结婚证藏起来,就说风吹走了应该来得及。]
[不想离婚不想离婚不想离婚。]
顾青裴扶着脑袋起床盯着原炀面无表情
“吵死了!”
彩蛋,
裴裴:忍不了了,戳穿他。
炀炀:没离,嘻嘻。2000字
序章
私设重如山
重点是全员be!!!
这一章写一下设定。
就是188系列其实是一个同名游戏,然后男团和家主都是游戏玩家。游戏是指感情方面的游戏。
在游戏的一开始玩家会被消除记忆,投放进游戏内,要是想离开游戏的话就是看谁能想看破这不是正常的世界,这是个游戏。
但是你如果对游戏内的人物还有感情,哪怕是死了也不能离开游戏,只有真正从感情里看开,才能离开游戏。简单来说就是你对这段感情死心了,并且心甘情愿的去死就可以离开游戏了。
游戏的输赢来自于就是谁先离开游戏谁就赢了。
男团其实看起来很想老手其实是新手,家主们其实都是这种游戏的老手...
男团其实看起来很想老手其实是新手,家主们其实都是这种游戏的老手了。
男团宝贝会玩这个游戏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例如缺钱什么的),但是他们挑战的是家主们,是这种游戏里数一数二的大神。
游戏外面是大型赌场,人在为他们的感情定夺下赌注,所有人都是疯狂的样子,赌桌上金额甚至高达了几个亿。
只要男团们只要赢了,吃掉了家主的赌池,他们的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游戏内大家在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感情在明面就像一场作秀,但没有人知道这当中是怎么样的痛彻心扉,怎么样的让人沉沦其中,最后把两个人都伤到了不可挽回。人们关心的只是赌池的进度。
其中cp包含简李,叔妹,温洛,顾原,周晏,故寒
“对不起简哥,这一次我终于还清了吧,那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没有顾忌的离开了。”
——李玉
“原来你说的爱我,还没有我哥用的感情深”
——赵锦辛
“我很后悔当年做的事,我亲手害死了我儿子”
——原立江
“对不起青裴,希望你在离开我之后,能一辈子幸福”
——原炀
“下辈子,你就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的人了,我把你的生活还给你,连同你的心一起”
——洛羿
“对不起何故,浪费了你的青春,以后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祝你幸福。”
“也希望你忘了我。”
“找个配得上你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宋居寒
“原来我在生命的最后一秒,想到的还是你啊,如果当初我没有介入你的生活,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那该有多好”
——晏明修
OOC致歉,请勿上升原著
周贺一粉勿入
李程秀开了个饭店。
李程秀是老板,有时候也会做些菜,再加上他要照顾正正,所以饭店规模并不大。
不过因为味道不错,所以生意特别好。
这天饭店里来了一个人,看着戾气很大,点菜的时候,还骂了服务员几句。
周贺一在学校和人打架,见了血,被强制退学,他晃荡到国内,想吃顿饭就去找何故。
那服务员挺委屈,李程秀好言安慰了几句,这时赵锦辛走了进来,他请一个朋友吃饭,店内已经没有雅间,赵锦辛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很快上了道菜,还没开始动筷子,突然坐在旁边的周贺一摔了茶杯。
周贺一质问服务员,为什么赵锦辛后来的反而先上了菜,服务员解释说是...
周贺一仍旧不依不饶,李程秀只好过去劝解,周贺一看李程秀的态度更是起劲,甚至开始口出污言秽语。
赵锦辛本来很克制,毕竟李程秀将来还会遇到这种情况,可是下一秒周贺一竟然举起了盘子。
赵锦辛慌忙上前阻拦,他本来想直接揍周贺一一顿,可又怕伤着他嫂子,拉扯间周贺一的盘子已经扔了过来。
一声碎裂的声音,李程秀看见赵锦辛左手的手心鲜血淋漓,他吓得一把握住赵锦辛的手,大吼着叫救护车。
服务员拿了毛巾来,李程秀包住了赵锦辛的手,然后狠狠抽了周贺一一巴掌。
是新设定妖王楚×收妖师苏
接上文,1w+完结撒花
——正文——
05.苏世誉得到消息便开始纠结是先找悄悄跑路的妖王,还是先回去找他的狐狸,又苦于没有和楚明允传信的方式,找妖王毫无头绪,总不能真杀上苍梧山罢?权宜之下苏世誉最终还是决定先折返,并暗暗下决心下次再见面一定要同楚明允留个联络方式。只是没想到,紧赶慢赶赶回去,刚听杜越支支吾吾说完了丢狐狸的来龙去脉,还没来得及动身去找找,就先被父亲苏诀叫过去,塞了一纸战书。……是的,战书。落款处赫然是不久前才见过的那位趁他睡觉偷偷跑掉的新妖王。苏世誉指尖无意识将纸捏出几分褶皱,面上还要不露声色地听着父亲......
——END——
PS.隐藏结局是无责任小番外×3:《多余担心》《宠物“编制”》《不要打架》
逆cp雨错
ABO雨Alpha错Beta
瞎写ooc致歉后续随缘
[图片]
“贺先生,谢医生他喝的有点多…”同事摸了摸鼻子看着被自己驾着站不稳的谢俞。
“我知道了,你回家也小心点。”贺朝接过谢俞。
送走了外人,贺朝看着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人,叹了口气,去厨房冲蜂蜜水。
“阿俞,喝点这个,要不然明天头该疼了”
被推醒的谢俞格外不爽,没有理会。
“乖,喝完了再睡。”
“啧,烦不烦啊,不喝。”谢俞推开了贺朝。
贺朝不吱声,又把杯子推了过去。
“艹。”
‘砰’玻璃杯被谢俞摔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贺朝,我很累,你能不能懂事点!”谢俞拿上外套摔门而去。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板,贺朝仍然不说话,很平静的,蹲在地上收拾。
“嘶一”
他一不留神,手被玻璃划了一...
他一不留神,手被玻璃划了一下。
贺朝吮了吮手指,继续收拾。
大概凌晨两点,贺朝收拾好回到卧室。
平静的思考他和谢俞的关系。
从刚开始的委屈和不可思议,到愤怒和冷暴力,再到如今平静的接受一切。
贺朝很聪明,谢俞也很聪明。
两个骨头硬又有自己主见的男孩,注定会产生矛盾。
谢俞一定,有过和他分开的念头,但是过后他肯定会否认这种想法。
只是这次,他通过酒精,发泄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过的不开心,那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谢俞醒来头疼的不行,他不是第二天酒醒会断片的人。
他清楚的记得他打碎了贺朝给他沏的蜂蜜水,
他清楚的记得他骂贺朝烦,
他清楚的记得他摔门而去,
他也清楚的记得贺朝全程都很平静。
早知道就把水喝了,谢俞锤了锤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
知道自己理亏,他得回家和贺朝说清楚。
“艹。”看着家里空无一人的谢俞重重捶了一下墙。
贺朝跑了。
“不是离家出走。”贺朝突然开口“我们离婚吧。”
“什么?”谢俞感觉自己没听清。
“房子车子都给你,财产不用对半分。我净身出户”贺朝一口气说完一大串,觉得不完整又补充一句“公司不能对半分股份折现给你。”
“你抽什么风,好端端的离什么婚?”谢俞皱着眉。
“哪好端端了?我有个会,过后联系。”
这次怎么突然耍起脾气了?
他觉得贺朝过于平静了,这次应该是和他耍耍脾气。
也对,毕竟这次自己做的真的有点过了。
可当贺朝把离婚协议书发过来的时候,谢俞懵了。
这下他彻底慌了。
他赶紧请了假去找贺朝,
家里没有,公司没有,贺朝最爱去的奶茶店也没有。
“贺朝,你在哪啊?”
傍晚的夕阳洒在谢俞的身上,可即使再暖,也暖不了他惶恐又冰冷的心。
“谢俞,我喜欢你。”
“老谢~小朋友~你怎么不理我啊~”
“有小朋友在的地方就有你朝哥我。”
小朋友在,可朝哥却找不到了。
最好看的日落,总是在最难过又不甘失落的时候出现…
谢俞到达酒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俞哥,我看见你家那位在x×酒吧。”
一进门就看见在角落里闷头喝酒的某人。
似乎他的目光太炙烈,贺朝也有所感觉的抬眸。
目光会聚在一起。
“跟我回去。”
“我不。”贺朝挣脱了谢俞的手。
“你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离婚的事吗!”谢俞也耗尽了耐心。“别闹了行吗!我和你道歉,先回家行不行?”
“行个屁!”贺朝情绪突然爆发“为什么离婚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如果道歉就能解决那还会有那么多…哎!”
谢俞觉得充斥在耳边的重金属音乐和贺朝的声音让他头疼,最后选择直接上手。
这个习惯,从小时候一直到了现在。
连拖带拽终于把某人带了回来。
“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突然想离婚。”谢俞捏了捏鼻梁。
“那你也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不想和我离婚。”贺朝反客为主。
“啧,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成熟点不行吗?”谢俞皱起眉头“我没空和你玩。”
无理取闹,成熟点,没空…和我玩?
察觉到贺朝情绪不对,谢俞刚想开口。
“你刚才说‘玩’?”
谢俞顿住了,贺朝情绪好像更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拿离婚和你开玩笑?你还觉得我不成熟,我无理取闹?”贺朝不可置信的置问。
“……”谢俞默认贺朝说对了他的想法。但貌似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谢俞的沉默压倒了贺朝心中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谢俞是这么想他的。
原来在谢俞心中,他一直是一个,无理取闹,不够成熟,又作又矫情,幼稚不懂事的爱人。
不对,都已经不爱了。
没有爱的两人还算爱人吗?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也不懂,两个看似能走到最后的人为什么走不到最后。
所以,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也困着谢俞了。
谢俞这边也产生了几分后悔的情绪,刚想道歉,却换来一句…
“那就别和我这个傻逼过日子了。”
“贺朝,你…”
“你喝酒喝到半夜,我怕你明天头疼给你沏蜂蜜水。坚持让你喝,这就是不懂事。”
“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下次…”
“只是这次吗?”贺朝无奈又难过的声音回荡在谢俞耳边。
“我切菜切到了手,找不到创口贴,顺口问了你一句,这就是矫情。”
“同样,我每次有事出差加班都会和你说这就是不够成熟。”
贺朝听了一下,艰难的呼了一口气。
“我会平静的接受我们每一次吵架,除了很久很久的离家不会再和你汇报行程,会平静的处理伤口所有小事都不会再烦你,会平静的面对我们每一次争吵。我也会…”
贺朝看向谢俞,“平静的对待我们的关系和生活。”
谢俞看着面前的人。
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看着。
听着他诉说堆积已久的委屈,看着说着说着眼睛通红泪流满面的人。
“对不起,朝哥。”谢俞把贺朝拉到自己怀里。
“可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小朋友。”贺朝彻底忍不住了。
眼泪滴到了谢俞的肩膀上,打湿了一大片。
“可是现在呢?你觉得我无理取闹,我不够成熟,我幼稚还矫情。”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谢俞。”贺朝无力的锤着谢俞的肩膀。
“对不起,朝哥,对不起。”谢俞哽咽的说着。
他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
这么多对不起贺朝的事。
“我他妈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贺朝绝望又崩溃的哭着。
“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你这颗心重新捂热让你继续爱我,谢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除了离婚我还能怎么办!”
“朝哥,不走好不好,我没有不爱你你信我好不好。”谢俞拍着贺朝的后背给他顺气,心里却绞痛的不行。
他在医院看到了太多人情冷暖世间百态,
也在贺朝无止境的爱中有恃无恐。
他仗着贺朝的爱开始对贺朝变得不耐烦,
对他态度恶劣,冷漠麻木。
甚至吵架对他进行冷暴力,稍有不顺心就会说出伤害他的话。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在贺朝这里,
他不是冷漠麻木面对冰冷的谢医生。
贺朝也不是那些病人。
他是朝哥的小朋友。
贺朝是他的爱人。
谢俞想通了,也想明白了。
一对走到最后的爱人不应该只有一个人无味的付出。
贺朝的声音将谢俞拉了回来。
“离婚吧。”
“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但我一直都在爱你朝哥,你信我。”
“我怎么信你啊?谢俞,一对以一辈子计算的伴侣不应该只有一个人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