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晴隔目的推荐LOFTER(乐乎)

黎深怀孕不是你怀孕!是黎深怀孕!!!雷慎入!

日常向病弱

海量私设,OOC!OOC!

文笔有限文化有限,部分情节不合逻辑不严谨,望海涵!

(依旧是文不对题,出差两天写了1w5废物,直接打回重写)

(还是得在办公室写,有手感,起码写出来的东西我自己读得下去……)

(把文藏在公众号编辑插件里偷偷写hhh)

(小猫能不能常驻呜呜)

——

在救护车上的时候,虽然心跳得很快,头也晕,还有点想吐,但你还是很冷静的,偶尔稍微舒服点的时候,还会安慰两句在边上陪同的猎人队友。

虽然被拉去急救的原因你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罕见的本源系Evol,还内置以太芯核,本领超强法力通天,结果出任务......

虽然被拉去急救的原因你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罕见的本源系Evol,还内置以太芯核,本领超强法力通天,结果出任务的时候因为失误,被一个菜得抠脚,搓招都瞄不准人的流浪体打伤了。太丢人了。好在一时半会儿死不成,养好复出以后,有的是把面子找回来的机会。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当猎人受伤很正常的。”缓过一阵眩晕后,你转头就和队友小芳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聊起来了。小芳以往的经历比较惨,父母还有小时候最好的朋友都不幸在某次流浪体灾害中遇难,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在猎人协会复出的。这会儿最好想办法让她转移下注意力,免得她因为你情绪又崩溃了。

“Akso急诊那边出了名的帅哥多,到医院以后你就在急诊多转转,看上哪个回头告诉我,我去给你要联系方式。别总在那缩着当小哭包。”

“我的话你不用担心,我在医院有人。”

这会儿还在吐槽人家是小哭包的你,根本想不到,几分钟之后自己会在医院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救护车拉着警笛冲进了医院。

“女,深空猎人,被流浪体击中导致室上速,伴有心绞痛。”

“那边帮我把心电图拉一下!”

……

一大群白大褂围在你身边,你皱着眉,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周围的吵闹。

你正要开口回答。

“……我就是家属。”

一瞬间周围鸦雀无声。

黎深翻阅了一下你的检查单,又听了诊,然后站在病床旁,和身边心内的郑主任讨论了起来。

然而他说的你一个字都没听清,指尖触到的他掌心的暖意也没让你觉得踏实,你的心绪反而变得更糟糕了。

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黑眼圈,他脸上口罩都遮不住的憔悴神态。还有他略微紧绷的、压抑的嗓音。

还有即使穿着白大褂,也能依稀看见的身前的浅浅隆起。

他怀孕4个多月,胎儿才稳当了没多久,孕反还没消停,新生的胎动又逐渐变得磨人。

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他的手始终都搭在肚子上或拍或揉,话说着说着,就要做个深呼吸。甚至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有些乱了。

你后知后觉,因为自己一个低级失误,你给他添了大麻烦了。

后头还要让他忙前忙后地照顾你。

“……对不起。”

“怎么了?”听到动静的黎深把脑袋凑过来。

“对、对不起……”你终于忍不住了,揪着被子嚎啕大哭。

-

最后一通检查下来其实没啥大问题,第二天做个Evol消融手术就能好,手术甚至不用全麻。

但是你心里包袱还是很重,人都从抢救室转到心内病房了,黎深都哄了一路了,亲过手亲过脸,监护仪上堆满了各式各样Evol捏的小雪猫小雪人小海豹小冻梨,可你依然抽抽搭搭不带停的。

后来黎深实在没办法了,抬手摸了摸肚子。

“宝宝听你哭他心里也不好受,一直闹,疼死了。”

你这才憋住哭。鼻子刹车还不够彻底,“呼噜呼噜”又吹了个鼻涕泡出来。黎深抿着唇偷偷笑了好一会儿。

“不许笑!”

“好,不笑。”他憋着笑清了清嗓子。

“真的没事。”

“虽然你没打过小流浪体,但是你要保护的群众他们都安全了,没有被打伤。这不是很好地完成任务了嘛。”

“而且伤得不重,是个小手术。”

“担心累着我的话,也不会的。”黎深挑挑眉。

“我们有钱请护工。”

是哦,有钱请护工,累不着的。你不自在地眨眨眼,暗骂一句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可是……”

“你在哪,哪就是家。”

“……咱家没这么小的床。”

“那我住你心里,你说过你心大,能塞下一整个我的。”

“……”你在暗地里发誓,以后绝对不把网上看到的土味语录转给他了。

不过这样斗了两句嘴,你确实安心了不少,看着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黎深转头看了眼监护仪,接近两百的心率这会儿终于下降了些,虽然还是快,鼓点一般的心跳震得你浑身不舒服,但总算有些好转的苗头了。

“这样才对嘛。明天做完手术,心脏上的异能量清除以后,就完全好了。”

“我要吃饭。”

晚饭是番茄炒蛋和青菜香菇双拼盖浇饭,是黎深托别的医生在食堂打的。因为是给你的病号饭,所以他特地关照了让人打的清淡点的。饭菜虽然装在一次性餐盒里,吃饭的勺子却是他自备在办公室里的不锈钢餐具。食堂的一次性餐具质量不太好,总容易割到嘴唇,他知道你不喜欢。盖在饭上的两个菜虽然普普通通,但这是你平日最常拿来下饭的菜。两个人工作忙,婚后聚少离多,但很多事情他总会下意识地记住。

你也很享受他这种很朴素的贴心。

但……

“你喂我,你不会难受吗?”

黎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答非所问。

“……今天我想陪你。”

他可以说他忍得住,他也可以摆出一堆证据向你证明他的孕反已经好多了,不会就这么犯恶心了。这样你大可以借着为他好的名义或者家庭地位拒绝他,让护工过来帮忙。

偏偏他这样说,你实在说不出任何拒绝他的话。

虽然他看上去真的很难受。饭盒刚打开他就皱起了眉,手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饭盒端起来。

不过第一勺饭还是稳稳地递到了你嘴边。

为了避免他难受太久,你吃得很快,总是上一口还没咽下去就示意他递下一勺。但毕竟这会儿你难受得只能躺着,而躺着吞咽食物总归有些费劲,才吃到第三口你就呛到了,连着咳了好几声。

“慢点吃……”黎深轻拍你的胸口帮你顺气,语气颇为无奈。你也老实了,嘴里咽干凈了才敢喊下一口饭。

可勺子始终没递过来。哪怕你稍微抬高嗓门又喊了他一声,他也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手上却依旧没任何动作。

忽然他迅速转过身弯下腰,喉咙里发出一阵极其压抑的干呕声。

以往你只见过黎深三秒以内脸颊和耳朵泛红,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一瞬间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白了一层。更是眼睁睁地看着汗珠子从他鬓角冒出来,顺着下颌线滑落。

他似乎极其抗拒吐出来,新一阵干呕才出了半个音就被他捂着嘴压了回去。这是堪称倒反天罡的和生理本能的抗争,挣扎的过程毫无意外极其痛苦。他的喉结剧烈颤抖着,扶着床的手也越攥越紧床架子随着手上的哆嗦劲晃动着,偶尔发出“吱呀”的动静。

你不忍再看,也把头别了过去,脸埋进枕头,眼眶又开始泛红。

之前他反应大的时候,你都会把人搂在怀里安抚。这样其实也不能让他舒服多少,可他很喜欢,即使难受得辗转反侧,也不舍得从你怀里出去。

“抱得久了我就舒服了。”他总是这样说,尽管你总是不信。

可现在你都连抱着他,这样形式上的安抚都做不到。

“你知道刚刚医院的群里怎么说我吗?”黎深一句话就把你的视线重新勾了回去。

“……怎么说?”

“说我不近人情,仗着自己怀孕情绪波动大,老婆都受伤了还对她那么凶,把人都骂哭了。”

他的状况其实并没好多少,话说得很慢,没说几个字就要顿一顿然后咽一下口水。但这些都不妨碍他向你倒委屈。

“他们怎么又乱说,根本不是这样。”

“是啊。”黎深低下头,“冤死了,你帮我解释解释。”

“好!……可我现在起不来。”

“那等你病好了。”

“嗯!”你用力点点头。

“……那你趁着现在还能吃饭,好好吃。然后找点事情放松心情,别一直哭,哭只会让心脏更难受。”

“哦……诶?”你愣了一下。黎深见状在一旁轻轻笑出了声。

“……居然诈我。”你不满地撅起嘴。

“也不全是诈你。”黎深拢住你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掌心还全是汗,往日像暖风般轻柔的摩挲这会儿也因为这点汗变得有些生涩黏糊。

“你这样一直哭,确实对你的心脏不好,这是真的。”

“……对我的心脏也是。”

“……还有宝宝的。”

心疼这种情绪是叛逆的。他越是这样不让你哭,你越是想哭。

好在天大地大黎深最大,你撇撇嘴鼓着腮帮子憋了半天,总算是听了他的话憋住了。然后眼泪汪汪地找他要饭吃。

最后一顿饭磨磨唧唧吃了一个多小时,你卡在九点之前咽下了最后一口。

黎深收拾收拾后跟你说出去扔个垃圾,然后不出你所料地,过了十来分钟了还没回来。期间护工阿姨到岗着手帮你擦洗身子,一遍忙活一边感叹。

“我刚进来的时候路过洗手间,正好看到黎医生在上吐,他还怀了孩子对吧,真是造孽……”

“我知道……”你咬了咬嘴唇。阿姨两三句话又把你心底难过的情绪勾起来了。

然后趁他不在身边,脑袋埋进被子里偷摸地掉眼泪。

反正他之前说,只要没被看见,就不算哭过。

“……我以后一定要把所有的流浪体狠狠揍一顿,”你吸了吸鼻子。“我一定要出这口气!”

“当然。不过嘛……得出院了才能实战。今天我们就现在梦里演习一下,好不好?”

像溪水流过碎石子滩发出的清脆声音一样,此刻黎深略带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分外舒服。你听了一会儿,莫名就觉得有些困了。

“唔……”你勉力眨了眨眼,“那你也睡。”

黎深很快就做出了回应。只是你太困,他的那一句“好”传到你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变得模糊,连边上监护仪的声音听着都柔和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你对有一些东西的感觉依旧很清晰。

比如被毛衣覆盖的,他浅浅隆起的孕肚,和里面传出来的极其隐秘的一阵动静;比如他回暖了的手在你手上细细摩挲的感觉,和那句模模糊糊,但你听个大概就能完全猜出来的那句“宝宝和妈妈说晚安”。

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边忽然出现的清凉湿润的感觉,可即使陷入梦境,你也知道那是黎深半夜偷偷起来了,然后用棉球沾了水给你润嘴唇。

毕竟这不是你第一次受伤,也不是第一次做手术。术前禁食禁水的那个夜里你总容易渴,只能靠这样的方法缓解。

你知道他肯定记得。

两个月后,猎人协会展开的清扫行动收获颇丰战绩惊人,临空市的治安大幅提升。

所有阴暗角落里的流浪体和芯核走私犯都在嘀咕,互相讨论前阵子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惹着了那个心外科医生,害传说中那位有以太芯核的姑奶奶发这么大火的。

end

彩蛋:陪你做手术顺便秀恩爱的黎

啊啊啊蛋妞太可爱了!好喜欢青少年时期的丹尼尔!

对不起各位^我后面一定会好好更新的。

其次如果有任何灵感的话可以投稿的哦,可以在或者私信中投稿,我一定会看的

在b站找了很多视频,但是总担心会有宝贝不喜欢,如果在b站看到喜欢的视频也可以投稿给我哦,真的害怕没有灵感

————

卢平看着已经关闭了的画面,显得坐立难安,他身旁的小天狼星浑身散发着冷气。

“西里斯…”他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看开点吧”

“莱姆斯…我是咬死他呢?还是给他一个杀戮咒呢?不然,我先不杀死他好了,钻心咒可以吗?”小天狼星的语气平静得令莱姆斯惊讶。

“西里斯,...

“西里斯,别冲动,你才刚出来…”

“砰!”

小天狼星一拳砸在身前的桌子上,惊的莱姆斯往后缩,周围的人更是被吓得不敢靠近。

“呵,爱人!我会送他去见他真正的爱人,那就是上帝”

小天狼星恶狠狠的盯着斯内普“老蝙蝠精,你给老子等着”

莱姆斯默默咽了口唾沫,在身前比划出十字。

“上帝…呃,还是梅林吧,不管哪一个,愿保佑他”

德拉科茫然的看着已经熄灭的屏幕。

“不是吧…”

潘西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没关系的,小龙…抱歉,德拉科,就算你们不能在现实中在一起,我也会让你们从我的故事中在一起,绝对不会让你们BadEnding的”

“……”

罗恩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哈利,目光有些复杂,但是始终说不出口。

“……斯内普会死?…”他用着疑问的语气,但是这个是事实。

哈利轻轻的皱着眉,眼神带着忧伤。

“我不知道…”

罗恩把头转回去,假装随口问道“那他是?喜欢你?”

哈利咬了咬口中的软肉,声音有些犹豫。

“他是个老师…喜欢学生很正常吧?”

“呃…”赫敏终于开了口“喜欢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是爱的话就不确定了”

沉默……无尽的沉默

罗恩撇撇嘴“但是感觉他又不是喜欢你”

黑色的屏幕慢慢的清晰了起来,从一片白光中切换到了一只蓝色的眼睛。

众人终于开始集中注意。

[是一只漂亮的蓝色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一种矜贵]

“好漂亮”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教师席主位的邓布利多显得有些意外,但他打定主意不会往那个方向看去。

[看上去已经成年的哈利出现在屏幕中,邓布利多站在他的身旁,他比哈利高出一点。

音乐声响起,邓布利多轻轻揽住男孩的肩,修长的手指紧紧的将男孩环在自己身旁(格林德沃皱了皱眉,目光不善的看着哈利),形成一种保护者的姿态,面对着前方架着的十几台摄像机,正视着他们走了过去。]

“果然,校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人”

“只要校长在我旁边,神秘人在我都不怕”

“……那你还是怕一下吧”

[不过是上山的人

怎么嘲笑下山的神]

[似乎是在天文塔的旋转楼梯上,哈利有些愣神的站在楼梯内侧,穿着黑袍的男人在旋转楼梯处与他对视几秒,最终,慌乱的转身下了楼梯]

“这是斯内普教授吗?”

罗恩在赫敏旁边说着悄悄话“跟个大蝙蝠一样”

赫敏默默的放了个白眼“刚才你还说他可怜呢…”

“那是在我不知道他会和我兄弟在一起的情况下”

[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分]

[罗恩和哈利站在书柜前,里面放着两本书,一本破破烂烂,一本还算干净。

两人对视一眼。

一只手翻开书本封面。

本书归混血王子所有]

斯内普深深的皱了皱眉毛,深沉的眼睛有些懊恼的闭了闭。

[不过是滚滚红尘

不过是雁过无痕]

[对角巷发生大爆炸,火光四射。

哈利站在一块脏玻璃面前,手缓缓擦过,窗外地铁飞驰而过。

邓布利多站在车站,向哈利伸出一只手臂,哈利面带犹豫的把手搭了上去。

幻影移形

两人出现在一个街道处,哈利看上去有些难受的躬了躬身子,鼓了鼓嘴,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我要走的路其实不必多问]

[又是那个课本的封面,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哈利正在调配魔药。

随后又是更小的哈利,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笔记本。

汤姆·马沃德·里德尔

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手中拿着哈利的魔杖,魔杖在空中挥动。

汤姆·里德尔,在空中变换,最后定格在一句。

我是伏地魔]

[现在都成为我前进的资本]

“啊!原来很早的时候哈利就见过伏地魔了!”

“未来的哈利不止打败了伏地魔本人还打败了伏地魔年轻的时候”

“格兰芬多的勇士!”

[巨大的蛇睁开獠牙冲向哈利,哈利在蛇冲向他的前一秒抓住了即将掉下石头的宝剑,从蛇张开的巨嘴上颚捅了进去。

汤姆里德尔眼神阴沉的看着哈利,哈利抬头看着汤姆,举着手中蛇的巨牙插入了日记本。

日记本中冒出股股黑血,汤姆里德尔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一道白光从他腹部照射出来。]

[跟着我大喝一声定乾坤

跃至山顶破山门]

[不过是半山腰

怎敢与天争高

这天下英雄有多少]

[汤姆里德尔随着金色的光芒消失在密室中。

哈利跪坐在地上,有些惊魂未定。]

礼堂爆发出激烈的掌声,时不时传来几声赞扬的夸奖。

哈利觉得自己有些脸红。

赫敏在身旁眨了眨眼睛,微笑的看着他。

[巨大的鹰头马冀兽前脚跳了起来,趴在它背上的哈利用手搂住马翼兽的脖子。]

[眼一闭心狂跳

我一缕万丈高

几千层林中鸟]

[沙发上放着一份报纸,上面印着哈利的上半身,休息室中拿着报纸的哈利身穿黑色上衣,衬的哈利更加白,目光中带着些许淡然,他比上一年更加成熟。

我爬到半山腰

有一座山神庙

抵得我虚心来讨教]

[一只戴着半指手套的手,令人注意的是,他手上放着一支小小的龙,身上长着刺。

随后画面一转,转到了真正的巨大的龙身上]

“不是吧,真的有龙啊?”

海格目光灼灼的看着屏幕中的龙。

德拉科也睁大眼睛“我一定要让我爸爸养一只龙!”

[哈利浑身狼狈,靠在一个巨大的石头后面,龙在他身后嘶吼着喷出火。

哈利目光紧盯着空中,突然间冲出石头的保护区域,从空中一跃而起,跳到飞天扫帚上]

礼堂中巨大的惊呼声简直快要掀翻屋顶。

邓布利多目光紧盯着屏幕,深深皱着眉。

麦格惊讶的捂着嘴,防止惊呼声泄出。

[巨大的龙挥动翅膀紧跟在哈利身后,哈利回头看了一眼龙,随后目光坚定地冲下桥洞。

一颗巨大的金蛋一闪而过。

随后画面又定格在黑湖。

黑湖周边架起观众席,似乎正在举办一场比赛]

第一章:观影开始

看前请先看第一章预警

CP德哈,GGAD,GGSS,其余官配,平行世界斯哈亲情向,斯莉友情向

—————开始—————

空间突然的变化把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肚脐好像被铁钩拉着,一股恶心的感觉后,熟悉的霍格沃茨礼堂展现在众人面前。

“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在教师席上的老人出声道,他从出现在这里开始就一直注视着邓布利多。

哈利想看清那个老人的脸,却被周围举起魔杖的教授们挡住,他没注意到的是,在角落里,一只黑色大狗却向他这里望来。

哈利茫然的看向周围的人,却发现大部分魔法家庭出生的同学们有些也是马上举起魔杖对准那个老人,脸上恐惧...

哈利茫然的看向周围的人,却发现大部分魔法家庭出生的同学们有些也是马上举起魔杖对准那个老人,脸上恐惧的神情无法掩饰,“格林德沃,是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他小声问赫敏,小女巫的脸色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也变了,但还是回答了哈利的问题,“第一代黑魔王,他几乎是统一了整个欧洲!在1945年被邓布利多教授打败,邓布利多教授也是因此才闻名魔法界!”

当哈利犹豫着要不要拿出魔杖时,清脆的女声从一旁传来,“哦,抱歉,在这个空间里你们可不能随便用魔法。”

众人转头望去,铂金色长发的小姑娘向他们走来,她身上穿着一身斯莱特林校服,他身边的红发男孩看起来有些拘谨,身上穿的正是拉文克劳的校服。

“我是卡珊德拉,卡珊德拉马尔福。”她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向斯莱特林长桌看了一眼,哈利听到“马尔福”这个姓氏时立刻看向在座的另一个马尔福。果不其然,德拉科此时涨红了脸,他可不记得他父母给他生过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姐姐妹妹什么的。

卡珊德拉继续说了下去,“他是丹尼尔佩杰。”红发男孩抬头示意,表示说的是自己,之后又低头摆弄他手里的东西。

“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十几年后,”此话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德拉科悄悄松了口气,还好,爸爸应该没有背叛妈妈。

卡珊德拉有点不耐烦了,“我爸爸在我们那边发现两条世界线即将相交,一旦两条线相交,将会造成两个世界融合,引起恐慌与灾难。而现在用观影的方法是阻止世界融合的影响最小的方式。所以,我们将会以这种形式来阻止世界的融合。你们如果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就在心里默念就可以出现。”

“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我们就开始了。”丹尼尔终于抬起头,晃晃右手里的东西,“视频已经链接好了,随时可以播放。”

“哦,当然,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校长眯起眼睛,蓝色眼眸中的情绪全部藏在半月形镜片后面,他眨眨眼,“我们不会拥有在这里的记忆,对吧?”

“是的。”丹尼尔点头,“但这只是在未完全观看完毕的情况下,你们每年都会进来观影一次。每次出去后记忆会被清除。但是当所有观影结束后你们还是会记得这一切的。”

“好的。”老人笑眯眯地点头,完全不管身边人怨念的目光“请开始吧。”

丹尼尔点点头,放开了另一只手里抓着的光球。

光球飞向霍格沃茨礼堂天花板,融入了那夜色中,硕大的光屏徐徐展开,黑色乱发的少年出现在屏幕上,睁开了他绿色的眼睛。

我好短啊,嘤(但我真的能更文时就更了,父母不让用手机。)

欢迎来讨论剧情啊!

想要毛领披风()

做那个拍照任务的时候拍猫猫那里的对话有个喵真的很难不去选……库洛你是不是也在猫塑漂泊者(那个老伯的台词是不是这句不记得了反正应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一丢丢表情包

吴邪小哥已经互通心意了

一晚上摸出来的短打主要是有个老师画的吃汉堡太萌了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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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把闷油瓶从山上接来杭州后我就很少带他出去。倒不是说我对闷油瓶已经疯到不愿意让他出门了,他要真想跑我一盘口的伙计估计都不够拦他的。只是他在青铜门后呆了十年,我怕给关出什么病来,接到后歇了没多久就带他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好在问题不大都是些正常的小病,医生说多补补营养就行,结果这一补就补了个来月。

这个月我过得是舒坦的不行,心心念念十年的人终于从幻觉变成了枕边人,天天一睁眼就能看见闷油瓶一张放大的帅脸躺在身边...

这个月我过得是舒坦的不行,心心念念十年的人终于从幻觉变成了枕边人,天天一睁眼就能看见闷油瓶一张放大的帅脸躺在身边,着实是心旷神怡。我确实想把他留下,就这样哪都不要去,最好连吴山居的大门都不要迈,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了闷油瓶只会点点头说好,但这不是我想看见的。

我接他出来,是为了让他能自由。

胖子也天天在我身边念叨要我多带小哥出去走走,一句“当时我带着小哥在北京...”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生怕我把人家给虐待了。

我看闷油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挑了个傍晚说要带他出去逛一逛。

九月份虽然已经是早秋,但杭州还是热得不行,只在太阳落山之后才能在湖边感受到阵阵微凉的风。我其实给闷油瓶买了不少夏装,但他好像不习惯把皮肤暴露在外,最后还是穿了连帽长袖卫衣和牛仔裤,耐不住人实在长得好看还腰细腿长,简简单单的一身在他身上穿的像是要去走秀。我怕他热着,没让他戴上兜帽,顺便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反正我脸皮够厚,现在他盯着我我也不怵,还能笑着跟他说别给闷坏了。

路上有不少小姑娘从旁边经过红着脸和同伴小声嘀咕,还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他。闷油瓶耳朵比我还好使,我不信他没注意,可他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好像什么都事不关己。

一想到我老婆在被别人惦记我就觉得不爽,但是又不好发作,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暗自后悔怎么就把人带出来了。偏偏这闷油瓶子跟块木头似的完全不在乎。

好像是叫萌袖吧,确实挺萌的。

我把手伸进他袖口轻轻挠他手心,果然他扭头来看我,我笑着看回去,又用手指挠了挠,被他一把抓住,顺势这样牵上手了。

小样。我心里美滋滋地想,你们再怎么看他也只会牵我的手。

我还在美着,突然闷油瓶停了下来,我也被扯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他视线不在我这,朝一个地方看了两眼就收回来:“没事。”

我顺着看过去,是一家KFC,门口还有个踩高跷戴红鼻子的小丑在吹气球,周围围了一圈小孩。我一下了然,这瓶子在门里被关了十年,刚出来这一个月又是一直在家里调养,肯定对外面没见过的东西好奇。不过他本来物欲就低,我很少看见他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感兴趣,这驻足多看的一眼看来是真的好奇了。

那我必然是要满足闷油瓶子的好奇心的。我调转方向往店里走,都不用我拉着他就跟了上来。

闷油瓶什么都不认识,瞄了眼菜单就示意让我来,自己坐到边上的双人座位上发呆去了。考虑到我们是吃过晚饭才出来的,本来我不想点主食,可是一想闷油瓶从来没吃过这些,甚至听都没听过我就觉得一阵心疼,最后还是点了个汉堡可乐和一份小食拼盘。我拿不准闷油瓶的饭量,每次吃饭都是我们给他盛多少他吃多少,问吃饱了没就是点头,问还要不要他也点头。

所以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我特意多叮嘱一句:“小哥你能吃多少是多少,别给撑坏了,吃不下可以打包带回去我和胖子留着当宵夜。”

闷油瓶点点头,要伸手去拿最熟悉的鸡翅,被我拦住了。

他看着我,我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疑惑,一时笑了:“先戴手套,不然一会儿把手弄脏了。”他接过我已经撑开递过去的手套两只手都套上,很不适应似的抓了抓空气,两根发丘指被崩在塑料膜里显得有点憋屈,我猜应该挺难受的,但闷油瓶没说什么,看了我一眼抓走了鸡翅。

这些年来我的鼻子几乎是废了,连带味觉和食欲也明显有下降,吸食费洛蒙入神和计划进行到最后时经常一两天才吃一顿,对食物也没有什么要求,能饱腹就行。后来把闷油瓶接回来说要给他调理,胖子也趁机把我不好好吃饭睡觉的事告发了,所以这一个月严格说起来其实是我们俩一起调理,我被迫戒烟戒酒早睡早起,吃得清淡健康过得养生的不行。

不过我对汉堡炸鸡这种高热量食物也没什么兴趣,更何况现在吃不出味道,干脆支起手托着下巴看闷油瓶,主打一个秀色可餐。

他吃相很干净速度还快,两只手各抓着鸡翅一端咬中间的肉,这样居然都不脏脸。

我又想起找西王母宫那次他一身脏兮兮地偷跑回来在营地里翻食物,两手抓着一块压缩饼干猫似的小口地啃,还得怕太干了噎着一口要咀嚼好久,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最后还是我给他倒了杯水他才好咽下去。

不知道我在回忆这些事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总之一回过神来就发现闷油瓶在盯着我,鸡翅已经只剩两根干净的骨头堆在边上。

我干笑一声把包着汉堡的纸打开一个口送过去:“小哥,尝尝这个?”

他把餐盘推过来一点:“你也吃。”

行,这闷瓶子知道疼人了。

我乐的不行连说几声好,挑了根薯条也不用沾番茄酱,就这样咬在嘴里。

闷油瓶好像对我哄小孩似的的语气很不满,眯眼看了我一会儿才低下头琢磨这没见过的食物。

然后我就看见他把油纸全部拆开抓着最上面的面包准备吃。

“唉唉唉小哥!”我连忙拦住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用一层层拆,就是一起吃的。”

闷油瓶表情有些迟疑,肯大爷这次汉堡里给的料还是挺足的,各种食材垒起来好高一摞,一般我和胖子吃这种汉堡的时候总是表情狰狞得快失去人形了,可是闷油瓶偶像包袱重的很,我托着腮准备看他的戏。

他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大家确实是这样吃的,这才埋头咬了一口,他的刘海很长,一低头几乎盖住了眼睫,下半张脸也都被油纸挡住了,再抬头时我只能看见一个两腮鼓鼓的闷油瓶。

真挺可爱的。

我往周围扫视一圈,店里坐的几乎都是带小孩的家长或者大学生,边吃边聊热闹的很。闷油瓶生的白净,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而且脸型柔和不算刚硬,算来也就眼睛比较有攻击性,有点下三白,但是眉眼都被刘海挡住了些许,锐气一下子就下去了,不戴兜帽时一头黑发柔顺的垂着盖住小半段脖颈,还挺显乖,极具欺骗性。这样一张脸混进大学生里绝对毫不突兀。

一根薯条吃完了,我又拿了一根,看着闷油瓶吃汉堡的样子脑袋里开始跑火车:别人会不会以为我在包养大学生啊?

包养哑巴张,道上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说出去得多气派。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果不其然闷油瓶朝我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腮帮子还是鼓着的,就这一会儿那汉堡已经被他吃了大半。

我怕他噎着连忙把可乐插上吸管推过去:“没事,就是想到了点有意思的。怎么样,好吃吗?”

他看我确实没什么事的样子,腮帮子鼓动两下消下去了,低头凑过来叼着吸管吸了一口。

“嗯。”

最后闷油瓶自己全吃完了,吓得吴邪带他在西湖边绕了两圈才回去。

我们至今仍未知道大张哥饭量如何。

○沈星回/黎深/祁煜全文字数1100+

○星星变成蓝眼睛的波斯猫,梨变成四爪雪白的小黑猫,鱼变成紫色眼睛的布偶猫。

○天选猫咖人,洗猫易如反掌。

在网上看了很多洗猫教学,你觉得自己准备充分,已经可以实践了!镜子里的你全副武装,穿着雨衣带着手套。

接下来就是,抓猫!

你拿出一个猫罐头,敲了敲。星星猫耳朵竖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朝你跑过来。

很好!成功骗到一只。你如临大敌般,快速伸手抓起星星,星星像面条一样,四肢软哒哒地垂着,完全没...

很好!成功骗到一只。你如临大敌般,快速伸手抓起星星,星星像面条一样,四肢软哒哒地垂着,完全没反抗。

嗯?怎么和你预想的不一样。猫咪疯狂的反抗呢?咬人呢?抓人呢?

你抱着怀疑的态度,伸长双手,身体后仰,试探地将星星放进了澡盆里。

你想象中会被猫咪甩一身水,并且疯狂惨叫的情形并未出现。

没想到星星碰到水丝毫不紧张,悠闲地把脖子搭在澡盆边缘,尾巴还甩动了一下。

!!!难道你是天选猫咖人,你的猫都不怕洗澡的!

你一开始胆战心惊地,打湿星星的毛,又小心翼翼地涂上猫咪浴液。揉搓星星的皮毛时,他甚至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你放下心来,仔细地冲淋掉星星身上的泡泡。用毛巾给他擦干,将他包在毛巾里抱了起来。

刚刚你害怕星星乱跑,还特意关上了门。打开门时,差点踩到了小鱼。

“小鱼,你也想洗澡了吗,马上到你了哦。”

你只是随意搭话,没想到小鱼竟然“喵”了一声。难道他真的很想洗澡!

你把星星放进烘干机,走到卫生间门口,你看到小鱼竟然双脚趴在浴盆边缘,好奇地用爪子划水。

你确信了,你的猫好像都不怕水。

你将浴盆清洗干净,重新接水。然后把小鱼抱了进去。小鱼兴奋地尾巴直晃。

“喵喵~喵喵~”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给你洗白白。”

在涂猫咪浴液时,小鱼侧身躲了一下,用爪子拍了拍另外一瓶。

“哇,小鱼还有自己喜欢的香味呢。好,给你换这个。”

你把小鱼也擦干后,准备用毛巾包起来,小鱼突然窜了出去。自己又跳进了澡盆里。

“……”你有点看不懂了。

“喵~喵~喵~”

“小鱼你是想再泡一会吗?是就喵两声,不是就喵一声。”

“喵~喵~”

看来小鱼真的很喜欢水,你拿出小一点的浴盆,装满清水,把小鱼抱了进去。

等到你抱着阿梨进来时,小鱼已经仰躺在水面上,漂浮起来了。好不惬意。

你换了清水,将阿梨放进去。

给阿梨洗澡,你发现他简直聪明的不像话。你刚拿出浴液,他就自动抬起爪子,还会自己转身,让你洗另外一边。

“阿梨,你说实话,你在猫科大学,是不是有博士学位!”你捧着阿梨的脸,轻轻揉了揉。

太乖了,你轻松地给阿梨洗完。平时阿梨就很爱清洁,四只白色爪爪洗过之后就更干净了。

你抱着擦干水的阿梨,放进了另一个烘干箱。

又回去将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鱼抱出来。

“小鱼,不能泡太久,该出来啦。”

小鱼猫猫不情愿地被你放进了烘干箱。

等到三只小猫都烘干得差不多时,你将他们抱出来,放到了店里的橱窗上。那里有一整片的阳光。

三只洗白白的小猫,懒懒地在阳光下晒毛毛。一时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赏。

嗯,天选猫咖人,拥有这三只小猫,你真是太幸福了!

稿稿!

占有欲

精心准备的晚饭你却破天荒的缺席了。

黎深解下围裙,最终在卧室的大床上发现了你。

小小的蜷起的一团,看着可怜极了。

你正挣扎在腹中的水深火热,突然陷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酸胀的小腹被他用温热的大掌熨住了。

“又痛这么厉害……”黎深心疼的亲了亲你的发顶,“下次别再自己偷偷躲起来,要跟我说说。”

“黎黎,我感觉有人在我肚子里打群架,难受死了……”

都这样了还嘴贫,他...

都这样了还嘴贫,他被你逗笑了,半抱着你哄:“好,等会儿我来劝架。”

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你感觉到身后的热源抽离了,下意识想伸手去抓,下一秒一个滚烫的热水袋被塞在了你小腹上。

好舒服,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被熨烫得服帖了……

意识又沉入了甜美的梦乡中。

听到你醒了,那双翠绿色的眸子立刻关切的追随过来。

“好些了吗饿不饿”他看到你想起身的动作,忙扯了个枕头给你舒适的垫在身后,“我煮了红糖醪糟小汤圆,要不要垫一垫,暖暖肚子。”

“好耶,要一小小碗!”

你不用自己亲身下床,没一会儿,黎深端着小花碗的身影就又回来了。

是你的专属夜宵碗,印着粉色HelloKitty的图案,又迷你又花哨,黎深端着有点违和却新增了点奇妙的人夫感。

甜滋滋的小汤圆被喂到唇边,一口一个刚刚好。

你丢失的精神气恢复了点,起了点捉弄黎深的坏心思。

“不吃了”黎深看着你重新钻进被窝的动作,心又提起来,“还是难受”

“嗯……好痛啊……”被子中央隆起小小一团,他看不见你其实带笑的脸。

“好难受,黎黎,让我埋一下就好了……”

埋,埋什么

有卡通图案的围裙还紧紧的系在身上,黎深突然局促起来,耳根爬上隐秘的红……

他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用虚弱无力的语气说出这种流氓话的。

即使刚刚任劳任怨的被使唤也依旧好脾气,现在却有些手足无措了。

“黎黎,你怎么忍心看你的亲亲老婆被痛死,呜呜呜我好难过……”

“你,你先从被子里出来再说。”

妥协了

你慢慢探了半张脸出来,黎深却把脸偏过去,不跟你对视。

“想干什么,自己做。”通红的耳根还没意识到已经被主人暴露的彻底。

你笑眯眯凑近,又听到他仓皇的提要求:

“不能说话!”

黎深孕期evol失控

多划拉两下就能看到正文了,,,

HE!HE!HE!

带一点点黎深怀孕!黎深怀孕不是你怀孕!(虽然就一点点但是还是雷慎入!)

海量私设!海量私设!海量私设!海量私设!海量私设!海量私设!

(写了三天,写完我自己都觉得太抽象了)

文笔有限,不喜勿喷

OOC!OOC!OOC!

(之后更新就会慢一点了,因为放假了我要...

(之后更新就会慢一点了,因为放假了我要偷懒了,而且年后回来上班也忙了)

黎深睡熟后,你小心地在他怀里放了个热水袋,把被子的边边角角都掖紧,又抬头看了看空调温度,确认一切都妥当后,整个人才稍微放松了些。你靠着床坐在地毯上,翻开了刚在床头柜上拿的档案册。

黎深怀上这个孩子后就在医院建了档,厚厚的文件收纳册里,塞满了每次检查和治疗的诊断书和报告单。你一页一页翻过去,越翻到后面,心里也就越沉重。

才三个月出头,黎深就已经经受了各式各样的折磨。

第5周的时候他忽然对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异常敏感,某天查房正好保洁阿姨拎着拖把经过,即使戴着口罩,他还是当场吐得晕了过去。

第8周的时候因为孕反食欲不振,导致严重的低血糖,在产科住了两晚,输了好多瓶液。

11周的时候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撞到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导致先兆,孩子虽保住,黎深却花了将近半个月才缓过来。

17周的时候,也就是前天,黎深因为身体不适,出现了evol失控的症状。报告里夹着一张照片,你看到病床上的黎深双目紧闭陷入昏睡,他右手整个手掌都蒙上了厚厚一层冰,怎么都散不掉。所幸最后在医院的干预下,一天后他就恢复了正常。

你抱着档案册子泪流满面。前阵子,因为上面委派下来的一个很紧急很重要的任务,你在异地一待就是小半年。黎深体恤你的工作,除了他怀孕的事情,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跟你提。

直到前天他因为evol失控陷入昏迷,拦不住暴走的产科主任了,你才知道一切,然后抛下工作疯了似的往家赶。

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万一运气差点,没准就是生死两隔。

这些大事件,结合医院各种同事群病友群里传开的,很多像黎深午饭吃外卖,上下班没人接,连产检都是一个人捏着一沓单子在各个地方跑来跑去等等事迹,导致你在医院的风评很差。很多医护人员只要一看到惨兮兮的黎医生,就会忍不住想到你,然后在暗地里嘲讽一句“自私自利不顾家在外鬼混的女猎人。”

你今天陪着黎深去复查的时候,途中上了个洗手间,再回来,听到产科某个资历很老的护士,正暗搓搓地跟黎深提议离婚的事情。

“如今去母留子再找下家的生活方式,社会上现在也不排斥的,全职太太没必要,但你最好能给孩子找个能贤惠点的,顾家的后妈,不然……”

后面他说了什么,黎深又回应了什么,你都没听见。你只看到黎深拿着单子走过来然后牵起你的手说:“可以回家了。”

你回应黎深的时候是笑着的,心底却响起了阵阵哀鸣。

你忍不住想,你这样的深空猎人,确实做不了一个好妻子,至少不能做黎深的好妻子。

你吸了吸鼻子把档案册子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然后咬牙做出决定:

如果黎深跟你提起这件事,你就遵从他的意见。他要你辞职你就辞职;他要离婚,那便离婚。

三天假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你想,也许在忙碌又平淡的未来的某天,他会忽然提起这件事。这样也好,你还能多做点心理准备。

毕竟挚爱的黎深,崇高的深空猎人的工作,你一个都舍不得。你巴不得这样令人崩溃的抉择能来得晚一些,甚至永远都不来。

但变故的到来总是出乎意料。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你心事重重地走进卧室,催促黎深洗漱睡觉。却看见黎深躺在床上,手紧张地攥着床单。

“怎么了?”

“……别过来。”

黎深的身体细密地颤抖着,你听到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试图在凌乱的呼吸中找回自己的节奏,双眼已然失神,眼底的恐慌都快溢出来了。

而你在卧室门口,刚走了一两步,就感觉有股寒气向你逼近。你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屋内气温骤降,原本被暖风吹拂地春意盎然的卧室,瞬间入了冬。

这是你头一回亲眼见到冰系evol的重度失控。触目惊心,单看场面,就比听别人说的,和网上看到的,要残忍一百倍。

何况慢慢走向死亡的人是黎深,和你们未出世的孩子。

冰霜慢慢地吞没上他的半边脖颈,半边胸脯,现在又缓慢地逐渐向腹部蔓延。被冰封的胳膊周围,寒气凝成细小的冰碴,毫无章法地向四周溅射。黎深一开始还能声嘶力竭地喊你,后面似乎冻得久了,呼吸弱了,声音也慢慢脱了力。

你飞速扫了一眼卧室,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他的眼睛上。他的眼中慢慢浮起水雾,你看到后,却忽然大吼一声:

“不许哭!憋回去!”

“因为眼泪流出来的话,冰会顺着眼泪进入眼睛,会瞎掉的。”

“所以对于冰系evol失控的患者。无论第一步是做什么,做的同时,一定要大声喝止,把患者的眼泪吓回去,然后安抚他的情绪。这是重点,要考的。”

“其次,重度冰系失控,整个救援过程中千万不要用到水!轻度可以,重度不可以!因为失控的冰还是很强的,不太热的水很容易把冰引过来。这个也要考。”

这是很多年前,你还没有正式成为猎人,还在集训的时候,在evol失控急救培训课上,教练跟学员说的话——evol失控虽然没有彻底的根治方法,但不代表没有对应的紧急治疗方案。

“接下来第一步,迅速找到手边的热源,放在结冰和没结冰的交界线上,阻断它的蔓延。其实大家可以把这类失控看做复杂一点的低温症。万变不离其宗,救助的核心逻辑就是把冰化掉,然后尽快恢复患者的体温。而且实验表明失控的冰虽然比普通冰更抗冻,但不是完全化不开,实际上比人为控制的冰容易化开。大家尽管放心。”

你照着记忆把两个热水袋放在黎深的胸口和腹部。转头又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片暖宝宝,撕开后敷在脖颈上的冰霜交界处。你面无表情,冷静地让生死边缘的黎深都有些害怕。

——往他脖子上贴暖宝宝的时候,你还怕他低温烫伤,顺手抽了张洗脸巾垫着;往肚子上放热水袋的时候,会掀起未被波及的毛毯一角先盖在刚隆起一点的孕肚上。

“如果患者跟别的东西冻在了一起,那就迅速找工具,想办法把人从器物上弄下来,这里我的建议是可以采用物理手段。”

你火速观察了一下现状后,不仅叫了救护车,还叫了消防。

你回忆着教练的话,你在柜子前浅浅笑出了声。

“多亏黎深你体寒,所以我很喜欢买保暖的东西。”你抱着一堆电热水袋电暖宝对着黎深说话,即使他此时已经被冻得气若游丝,几近昏迷。

加热好的电暖宝们一一被放在了黎深的胳膊、大腿、颈窝、腋下、心口上,其他的犄角旮旯也被你用暖贴妥帖地覆盖住。闲置的小太阳和热油汀暖气片等等也全部插上电,对准了黎深吹。

你的动作出奇地麻利,在救援到来之前,你已经有些无所事事了,你甚至有余力担心,黎深会不会被烫到,还有一下接那么多大功率,家里跳闸了要怎么办。

还有,如果黎深没有救回来,你又要怎么办?

你把角落里的电热毯都翻了出来,插上电盖在黎深的身上。然后把忙得发热的手捂在他有些发紫的脸上。冷冰冰的触感拽着你的心一个劲地往上扯。可是摸摸颈动脉,还能感受到存在感极低的微弱的跳动;手伸进衣服碰他的心脏部位,感受到的温热是带着生气儿的,不是死板的被热水袋烫上来的那种热。

这是黎深还活着的表现。

你的心底忽然又踏实了许多。

重度冰系evol失控,从来都没能救活过。

可万一,你真的弄出来一个奇迹呢,就像黎深当年在心外手术上开了先河那样?

你忍不住这样想,情不自禁地贴着他躺下,试图把自己身上的热气往他身上渡点。

消防率先赶到。

你冲他们说:“直接把床拆了吧,没关系的,只要能把他救下来。”

为首的消防员掀开电热毯一看:“不用拆床。”

“床单剪掉点就行了。化开了都。”

听到这句话的你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你探头望过去,那个被冰紧紧冻在床上的胳膊,不知何时已经化开一截,只剩一只手还粘在床上了。

再细看黎深的身体,热水袋和暖贴附近,凝结的冰霜似乎正在缓慢地褪去。

黎深彻底和床剥离开的时候,救护车正好赶到。你收拾好病例跟着上车的时候,急救医生已经在他身上接了仪器,显示的心跳虽慢了些,但是相对还算规律。输上液之后,黎深的状态明显回升。胳膊上的冰层和身上的冰霜慢消散的迹象,已经很明显能用肉眼捕捉到了。

你情不自禁地去握那只仍被冰封着的手。

氧气面罩下传来忽然传来黎深有些失真的,含含糊糊的声音,大概脸还僵着,说话有些费劲。

你仔细辨认了一下

“还……不能……碰?”

“……对。”黎深眨眨眼抖掉睫毛上的霜,又慢慢补了一句。

“……我会很疼……”

你使劲点点头:“好,我不动。”

“……你真厉害。”急救医生望向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敬意。

“临空历史上总共出过12个冰系evol失控的,黎医生是唯一一个化了冰,而且生命体征稳定的。”

到医院后,好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传过来:黎深没事,肚子里的宝宝没事,甚至黎深被冻了很久的手也没事,康复之后依然能稳稳地拿起手术刀。

黎深宽慰你:“现在房间里都是自己人了,不用紧张,慢慢说。”

于是在黎深温柔的注视下,讲起了当年在集训时上过的那堂急救课。之后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状况。

在那个惊心动魄的一小时里,你用了一个制热拉满的空调,两张电热毯,一个小太阳和一个热油汀暖气片,6个电热水袋,12个花里胡哨的电暖宝,21张暖宝宝贴。最后房门口的智能面板显示,室内最高温达到过40度。

而今天,就是这堆东西,硬生生把他这条命从必死无疑的绝路里拉回来了。

是你平日里下意识攒下的爱,在关键时刻,成为了拯救爱人的强力保障。

也许是涉及到你的职业和黎深,讲到后来你格外兴奋。黎深看着你亮起来的眼睛一整个愣住,连盆里的水凉了都忘了拿开,直到宣传部把目光转向他才回过神来。

等宣传部的人离开,你挥手扇了扇红透的脸颊,狠狠瞪了黎深一眼。

“刚才干嘛说这样的话。”

“维护你,也许还能维护所有深空猎人的名誉。”黎深正色道,“休假那几天,你心情一直不太好。根据我对你的了解,能让你低落成那样的,不可能仅仅是我的身体原因。”

“所以我稍微调查了一下,然后……”黎深低头看了看手上凝出来的点点冰霜——这是重度失控后留下的一点后遗症,休养几天便会痊愈——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没想到,以我现在身体情况,生个气,代价会这么大……抱歉……”

“不怪你。”你往他的手里塞了个新买的大鸭梨暖手宝。

“反正最后我们都好好活着了。”

第二天,医院公众号发了好几篇推送。

头条是概括了黎深从重度冰系evol失控到成功获救的全过程,封面、标题、正文里,加大加粗的史上首例格外夺人眼球。

下一条平平无奇,就是介绍了几种典型的重度evol失控的急救技巧。

就是当时在病房里采访黎深时录的那个视频。镜头里,黎深郑重地,却眼含笑意地说出了那几句让你臊得脸通红的话。

“我的妻子是个出色的深空猎人。

我倾慕她平日点滴里流露出的真善美,

也欣赏她关键时刻展现出的冷静,理智,和机敏。

我永远会为她骄傲。”

彩蛋:一点点你去探冻梨的班

宝宝,你是一只北极兔兔

*商稿勿二传二改

*人物属于官方,ooc属于我

梗概:写的是一个先知世界观和现代世界观结合的故事,种种原因之下每一次轮回我都会因为心脏问题死在他面前,之后黎深用生命为代价救我,又被我救回来,最后多了一个宝宝变成三口之家的故事。

黎深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在漫长的生命中,他明白的东西,好像都与疼痛有关。

每当这种感觉刺激他麻木的神经,他才终于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作为人的本能。

黎深坐在书桌前,翻开淡黄的书页,上面的笔迹熟悉,它出自一个女孩,一个注定与他相遇又死去的人。

于是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

于是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因此每次他看见这些,就会不受控制地记起那天,那个女孩和他相遇过的午后,那段记忆在心里印上深刻的痕,是他无数个噩梦的终点了。

大脑好像是故意的,他拥有所有记忆,可唯独,唯独那些让他感到疼痛的东西,被本能地排斥在一个角落封存起来,他总是会想方设法找出来。

他不可以忘记,绝不可以。

黎深重复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他就好像重新经历过你死去的每个时刻,那种偌大的无力感笼罩他的瞬间。

现在的他也依旧经历着,冰霜顺着凳子往上蔓延,一点一点侵蚀了他,在几乎快扼住他咽喉的时候,那双眼眸骤然睁开,身上的冰碎了一地,落在地上,成了尘埃。

身体正在逐渐回温,可他的指尖冰凉,依旧残留着刚才那种触感。他只觉得怀里的女孩一点点失去了温度,那只手从他脸颊滑落。

印象里,他垂下头去,目光有些呆愣。毕竟怀里的女孩看上去就只是睡着了,就连嘴角都还残留着笑意。黎深花了一会儿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只好一点点抚摸过女孩的脸颊,不断说服自己去接受。

接受她再也不会苏醒的事实。

每次到这里,他就从回忆里苏醒过来,就好像是逃避,他不记得有关女孩死去之后更久的事。

于是黎深熄灭了桌上的灯,放任自己往后倒,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他仰起头,抬起手,看见那枚雕刻了茉莉的戒指正戴在无名指的位置。

那些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真的很喜欢茉莉呢…”

“这个很漂亮吧,这可是我亲手雕的…”

“黎深…可不可以…”

女孩的话没有说完,只来得及把那枚戒指塞进他的手心,她像是断线的风筝跌落在黎深怀里,变成了不会再苏醒的睡美人。

‘这是关于她第三次死亡的记忆。’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梦里的东西都写了下来,没有逻辑,上下甚至构不成联系,断断续续的,有的地方甚至只是一处风景,一句话,又或者只是一点模糊的触感,它们甚至并不真实。

黎深心知肚明,他已经写了很多类似的场景了,每做一个梦,他都会尝试着记录下来,好从那些难以发觉的细节里寻找救治女孩的办法。

他突然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手里的笔也停了下来,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想要救治一个生命了,他不该有这种想法。

他也不该一直揪着过去不放,更不该私自将女孩的东西带回荆棘高塔。但好像,自从和她相遇过以后,他就做了太多出格的事。

毫不例外的,几乎每次都会被惩罚,但这没什么,也不过是身上多出几条伤口罢了,它们迟早会愈合的,他不会死去。黎深并不在意,但他无法跟女孩解释这一切。

他解开了长袍的纽扣,透过镜子看去,那些狰狞的伤口在昏暗的灯光下好像盘踞在他身上的恶毒诅咒,肩背,胸口,手臂…

他记不清是因为什么被罚,但好像几乎每次都与她有关。黎深抬手,指尖路过冰冷的镜面。这一次呢,又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答案是否定的,那只手握成拳,重击之下,镜子碎做一地。

他不能坐以待毙。

黎深重新穿好衣袍,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往大殿去了,冗长的岁月里,他也未曾和神有过什么直接的对话,或许神并不屑于回应他也不一定。黎深想到这里,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在稍作心理准备之后,把那页日记折起来放在衣兜里,这才踏入大殿的门。

这里还是和平时一样,只是中间的座位空无一人,那是他平时会坐的地方,但今天,他大概要放弃这个所谓的地位了。

创生芯核在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此刻看来,倒是有些蛊惑人心了,黎深不顾冰晶刺入掌心带来的疼痛,毅然决然拿了那颗芯核捧在手心,紧接着他仿若虔诚的信徒,跪伏在地,血肉模糊的掌心似乎并不会影响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毫无波澜。

“黎深斗胆请见神明。”

他手里的创生芯核泛起紫色的光,那大概是神明对他的回应吧,大殿里冰晶丛生,渐渐把他包裹在里面,黎深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曾几何时,他一个人孤独坐在王座上时,也是这样。

神明并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眼前浮出一串字。

‘请见,所谓何事。’

黎深咬咬牙,那些冰晶像是威胁一般地已经刺入他的腿和腰间,浓稠的血液一股一股冒了出来,鲜血浇灌的花在他脚下盛开得异常美丽。

“我想…”

等黎深说完自己的诉求,手里的创生芯核突然熄灭了光芒,那些冰晶也退开来,黎深以为自己失败了,过度失血让他不能保持跪立的姿势,于是脱力地倒在地上,意识混沌的时候,那光又在眼前出现了。

‘你醒来时,会出现在她的所在之处。’

恍惚中,黎深觉得自己浑身变得温暖,有光照亮了他,轻抚过他的伤口,驱赶了一切寒冷和疼痛,这种感觉,是自由吗…

黎深想着,意识渐渐远离了身体,他不再清楚自己醒来会在哪,或者是什么时代。

这一次,黎深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见到了盛开的三朵茉莉,另一个花盆里,冒出了第四个花苞,视线一转,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大概只有几岁的光景。

小小的女孩抬手拉住黎深的手,轻轻晃着,脸颊两侧还有点婴儿肥,一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光,像是天上的星星,女孩的嘴唇开合,软糯好听的嗓音唤了一声。

“黎深哥哥…”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脚下却突然一空,整个人骤然坠落,坠向另一个不知名的深渊,黎深抬起手试图抓住黑暗袭来残留的最后一点光,只可惜眼前的画面不断模糊,最后变成一个光点消失在了无垠黑暗里。

黎深在失重感里徘徊许久,大概又过了一会儿,周围闪过片段式的回忆,那些和她同行的画面,如此真实,那些都是存在过的东西,黎深只觉得眼眶发酸。

知觉回笼,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指尖捏住床单揉捻,纯白色的天花板一尘不染,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他感觉不到冷,正当他还在消化大脑里的记忆时,床头柜上的闹钟兀自响起。黎深短暂被吓到了一下,抬手拍了两下止住了它的聒噪。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身上没有丑陋的伤疤,但是那些痛感依旧残留,一时并不能忘记,窗台摆着四个花盆,盛开的三朵茉莉,黎深皱了皱眉,抬手将第四盆冻了起来,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总好过放任它生长。

黎深刚站起来,原本遮掩着的被子跟着滑落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索性光着脚走到镜子面前,眼前的这个自己看起来一模一样,只是那些伤痕全部都没有了。

书桌上是各种文献报告,笔记本电脑还开着,他大概是看书看到了天亮,只睡了一会儿便又醒了,他应该还有些工作要做。

日历上写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日期,他推开衣柜门,随便挑了一套穿上,把领带打好,西装上的褶皱都被他一一抚平。

他要想办法去到女孩身边,越快越好。

黎深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加快了回到临空的日程,他完成了大量的研究,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临空,他接受了方院长手里一多半都芯源性病人,其中就有你的资料。

他光是看见上面的描述都觉得触目惊心,你的心脏总是会有各种问题,这一次竟然这样严重吗,即便是那些检查数据都很正常,他还是一遍又一遍查看。他生怕看见日渐虚弱的你,和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黎医生,是我。”

随着女孩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你走进他的视线里,仰起脸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黎深呆愣了很久都没有动作,那是他思念了不知多少年月的人,失而复得的此刻,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地局促起来,更多的还是喜悦。这一刻,黎深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真切感受到了心跳和呼吸。

你总觉得黎深有点不对劲,他分明是看着自己的,但那双眼里似乎暗藏了更多的情绪,深切的,郑重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总觉得,黎深似乎在透过你看着谁,那是谁呢…于是你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图把这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黎深…?怎么了,太久没见都不认识我了吗?”

黎深这才反应过来,自觉有些唐突和失礼,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面,接过你递来的报告,上面的数值还是很正常,他抬眸看着你,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你被他盯得不自在,又笑了笑,把精致的锦盒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你不都看报告了吗,怎么还这样,我没事,吃得好,睡得也好,就别担心了。”

黎深端详着手里的报告,捏着笔签字,听完你的保证才点了点头,毕竟事无巨细也不太好,容易吓着你,他更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最好了,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小巧的盒子上。

“这是…?”

“对了!这个是我之前去逛街的时候买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它和你特别相配,打开看看。”

黎深自知不该接受,但还是不能扫了你的兴,拿起小盒子打开,银质的胸针做工精巧,白色小巧的茉莉被雕刻得栩栩如生。黎深倒吸了一口气,他费劲掩饰住眼里的震惊,他握着盒子的手用力,冰霜不受他控制地蔓延上来,那些记忆又一次袭来,这使他的心脏有种不可言说的疼痛。

“怎么了?不喜欢吗?也是…我擅自买的,也没问你喜欢什么,我只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养茉莉…所以就…”

你看着他有些古怪的反应,于是说话打破僵局,好让他也有个台阶下。

“不是…这个,很好看,谢谢。”

黎深却打断了你的话,迅速否定了你话里的意思,把小盒子握在手心,关上了揣进衣兜里。

久远的记忆里,黎深虽然有些生人勿近的气质,但是你总是有些例外的,不爱说话的大哥哥,对你却总是柔柔地笑着。

但你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黎深自己大概不知道吧,他的脸上,同时粘贴了悲伤和喜悦两种表情,他分明是笑着的,可是眼眶为什么是红的,他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

“谢谢。”

良久之后,黎深又重复了一次。你也看见了他小拇指上戴着的戒指,上面刻着的,依旧是一朵茉莉,但它似乎很旧了,时光磨去了它应有的光泽和形状,此刻已经有些难以辨认了。

“…你喜欢就好,你真的很喜欢茉莉呢…”

黎深的心脏漏掉了一拍,不知不觉的,你又说了同样的话,那这次呢,他真的能成功吗,他真的可以…

“黎深?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你真的开始担心他了,不可否认的,他这些反常的反应都是因为你,你的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不该有的想法。

难道,是因为我出现在这里,他才会这么难受吗?

“我没事,可能…是太忙了。”

他捏了捏太阳穴,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是有些失态了,他会习惯的,会努力习惯的。

毕竟,他这一次必须克制住自己,他给自己找了无数个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理由,但好像,在再见到你的时候,也全都无声地瓦解了。

“真的吗?黎医生如果有这么事是我能帮上的,千万不要客气。”

于是你抬手拍拍胸脯,一副要帮他解决麻烦的模样,这样孩子气的动作倒是成功让黎深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来。

“笑了笑了,你终于笑了,我等你下班吧,然后…诚邀黎医生跟我一起去共赏夜色,顺便叙叙旧?”

你一时嘴快,竟然就这么说了出来,你也没有他一定会答应你的把握,你的笑挂在脸上都要僵了,黎深这才回应你。

“好,那就拜托你对邀约负责了。”

你松了口气,转身走向沙发坐下来,准备顺便休息一下。

“那当然了,你那么久没回来,我们一会儿去逛逛新修的公园什么的…”

沙发正对办公桌,黎深坐在那里听着你滔滔不绝讲着安排,时不时会简短地回应你一两个字。其实你觉得黎深一直在看着你,但每次抬眼看去,他都认真盯着文件。

你们俩就这样一来二去,后来索性就让他盯着了,托着腮有些无聊地靠着沙发发呆。

窗外的阳光把你的侧脸照亮,温和的亲吻着你的额头,冬天的阳光总是恩赐一般的和煦,似乎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黎深却担心这样的光惊扰了你的睡眠,轻手轻脚地去把窗帘拉上一层,又拿了一条薄毯盖在你身上,他可是一早就发现你眼底的青色了,看来睡得并不算好。

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时,黎深还是坐在之前那个位置,只是他手里的东西换了一份,衣服也已经换好了,之前穿的白大褂正挂在一边的衣帽架上,看起来他已经下班了,而且还一直在等睡着的自己。你从沙发上弹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的褶皱。

“你,你怎么不叫我,等了很久了吗?”

黎深这才站起来,先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水才朝你走了过来,把杯子递给你之后,在你身边坐了下来。

“不久,但是你睡得倒是很沉,看来没做噩梦。”

你点点头,没多废话喝掉了那杯水,成功地拽着黎深出门去。你们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只是吃了吃饭,压了压马路。

之后再想起那天,总觉得平静又美好。

你和他在一起的过程并不曲折,甚至顺理成章,他温和又稳重,总是处变不惊的性子,让你很是受用,一来二去,心动都很自然。

那句我喜欢你,是出自于你。毕竟要是还纠结谁先开口的话,岂不是就要错过很多有意思的事了。

你们在一起一年多,一直都很安稳,黎深的茉莉过了一年也还是个花骨朵,只是比之前打了一点,时不时还能看见花盆上结的霜,要不是你问他时这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你还真以为黎深把这盆茉莉冻起来了。

在一起之后,你发现很多有趣的地方,比如他的后腰特别敏感,格外喜欢牵你的手,亲吻的时候会先闭眼睛之类的小习惯。

不爱赖床的黎医生也会在你偶尔的放纵下起不来床,比如现在。黎深满身都是你弄上去的印子,或亲或咬,深深浅浅的,此刻还在熟睡,头发睡乱了,你笑了笑伸手过去整理。

“黎深,黎深,起来啦,太阳晒屁股了”

你换上哄小孩的语气,又去戳戳他的鼻尖,好一会儿了黎深才悠悠转醒。带着睡意的眼眸短暂地反应了一会儿,抿了抿唇又笑起来,毕竟有你叫他起床,算是一种幸福。

于是你凑过去贴唇吻过,算是安抚自己累了一夜的爱人,毕竟你出了个远差,昨天才刚回来,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黎深晕过去作为结束。

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黎深觉得自己也不太能睡得着,慢吞吞坐了起来。你把他身上的美景看进眼里,盯了一会儿就挪开了目光,总觉得这样,一会儿又不可收拾了。

“在看什么?”

黎深倒是知道你直勾勾盯着他看的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两眼发光似的,看着还挺可爱的。

“没,没看什么,不睡了就,就穿好衣服起来。”

黎深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把家居服穿好了,身体酸软得不亚于以前受伤的时候,但心态不同原因也不同,现在明显是幸福的。

你明显觉得黎深心里装着什么事,尤其是在他看向茉莉的时候,他很少会发呆,更不会盯着一个东西看很久。你知道他睡眠质量并不太好,尤其会做噩梦,你听见过他嘴里呼唤过谁,但应该不是你的名字。

最难解释的,应该是他小拇指上那枚戒指,黎深不会撒谎,至少他的谎言很容易被人看破。

你不止一次问过他,黎深从不解释,要么就是沉默,唯一那一次,还是他喝了很多酒的时候,才听到过关于戒指的只言片语。

“是…很久以前,很重要的人送的。”

黎深是这样说的。

不得不说,你很嫉妒,至少当时,你想抢了那枚戒指,不想让黎深再继续戴着它,可清醒之后呢,你时常想起,想起黎深看向那枚戒指的神情。

那是一种眷恋至极的目光,黎深从未这样看过你以外的任何事物,你以为那是独属于你的目光。

你不开始逼迫自己不去想,只要不想,就不会那么在意,就不会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他的身上了,但适得其反罢了。

你变得越来越在意,他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变故发生在一个午后,爆炸夺走了奶奶和哥哥的性命,你虽没在爆炸中央但依旧被波及,黎深是最先赶到现场的,他顾不得什么别的,只觉得心脏都滞涩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冰将还在燃烧的房屋彻底冻住,他只用双手在一堆废墟瓦砾里寻找你的身影,难道这次,这次就到此为止了吗…

黎深发现你的时候,你只是晕过去了,他却吓了一跳,颤抖着伸手向你,把你从地上抱起来,又去探你的脉搏,紧接着,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嘴里喃喃念着。

“…你没事,你还活着…”

只是到了医院之后你一直没有醒来,黎深不分昼夜地守在你身边。

过了没几天,你醒了过来,你花了一会儿接受失去家人的事实,抬眼看见一直在你身边守着的黎深,他看上去,也很憔悴。

“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头晕,或者心脏不舒服?”

你呆愣着摇头,视线有些空洞,却在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时出现了短暂的凝滞,你的心脏狠狠疼了一下,像是被人攥紧了,于是你抬手挡开他伸过来的手。

“没有,我想…自己静一静。”

黎深亦有些震惊,但很快他就明白是为什么了,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步,和你保持出礼貌的距离。

“好,有需要…就喊我。”

黎深转身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你一个人在里面,他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情,所以他并不恼怒,只是安安静静守在门外,由着你发泄情绪。

“你怎么…早点不拿出来。”

“之前…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你伸手接过,又看见他手上的戒指,心里的情绪一再膨胀。你沉默了一会儿,拿过东西收好。

“你不是我,别擅自做主,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去。”

这一次黎深没听你的,他还是和你一起回家,看着你进门了他才转身离开回到医院。

很快你就忙起来,那封信里的内容过于骇人听闻,这件事又牵涉到暗点和N109区,你不得不亲自去办,能够帮助你的,也只有沈星回了,你们一直以来都是工作上的搭档,这件事黎深当然是知道的,但自从调查开始,你基本就不回家了。

而黎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在连续几天干呕之后,他终于去检查了,但显然,他没想到自己能怀孕,这个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不知道是哪次混乱之后的产物。黎深拿着报告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窗外夜色渐浓,屋子里没有开灯,寒气越发袭人,黎深知道,他的evol失控了,自从那天他救了你之后,evol就一直躁动不安,在警告他似的,告诉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一开始只是手掌透明,现在已经演变到了手臂上。

他可以失败就死去,可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黎深闭了闭眼靠在沙发里,手掌抬起来,有些僵硬地抚摸上平坦的腹部,这里孕育了一个生命,是你和他的孩子。

他终于还是怕了。

而且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是告诉你他怀孕了的好时机,孩子和他…应该是活不下来的。黎深来到这里时就做好的思想准备终于排上了用场。

他不能再等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他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你醒来便一个人踏上了去长恒山的路。

辗转了快一天,他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一刻也不敢停,他迎着风雪深入了森林,夜里的风很大,四周都传来可怖的风声,夹杂着雨雪拍打在他身上,原本只到脚踝的积雪,在天色完全黑了之后已经淹没到了小腿。

雪镜被他擦了又擦,他甚至有些不确定了,到底是雪镜花了,还是自己越来越看不清了。黎深只好这样继续往前走,脚印刚走过,就会很快被大雪重新掩埋起来,就好像除了上天,没有人会记得他来过这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全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树木越来越高大,路也几乎没有了,黎深却隐约觉得自己走对了,于是他停下来,扶着旁边的树干,用力在上面刻下一道很深的印记。他却不能休息,如果放松下来,他大概会在这里被冻死,所以他抬起沉重的双腿,固执地迈步向前,直到积雪几乎快要没过他的大腿时,他却突然脱力,整个人摔进雪里,仅有的照明工具磕在石头上失去了工作能力。黎深试图爬起来,却又一次跌了回去,原本厚实的积雪却没有帮他做任何缓冲,额角重重撞上一侧的石头,黎深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渗透进自己的帽子,大概是血吧。黎深花了很多力气才成功从地上爬起来,等他要继续向前时,一股飓风吹来,比刚才更加凶猛,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他的咽喉。

无法出声,无法呼吸。

窒息感让他脱力得更厉害,可他深知自己不可以在这种地方倒下,有人在等他回去,还有人需要他去拯救。黎深心脏处渐渐晕开一圈一圈淡蓝色的光,照亮了漆黑的森林,那股一直压制住他的力量也随之消失,他周围的任何东西都在不受控制的结冰。黎深抬起手掌看了看,掌心处已经长出一截黑色的冰晶,他的evol已经到了极限,但也托它的福,形成一道屏障让他能够往前。

风雪交织,他的手已经满是伤痕,可黎深依旧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断筑起屏障挡住愈演愈烈的大风。

更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在漆黑得一无所知的夜晚,流浪体出现了,不知名生物的嘶吼此起彼伏,像是在黑夜里蛰伏已久的饥饿野兽,它们叫嚣着驱赶入侵的外来者,伺机一拥而上,黎深不敢松懈,他的身体很快就会支撑不住失控的evol,如果他失去意识,那必然会被这些流浪体撕成碎片。

可他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慢,浑身冰冷的感觉让他几乎迈不出腿,往前挪一米都要费很大的劲。他不听深呼吸,可是冰冷的空气含氧量似乎都不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嘴里吐出来,周围的声音变得躁动,黎深赶紧支撑开结界,他不能再继续走了,不然还没等流浪体出现,他自己就会被冰封起来。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山崖之上有一处风穴,当做藏身之处也勉强合格,他努力朝那一侧岩壁靠近,徒手往上爬。等到近在咫尺了,他抬手扣住看似坚硬的石块,正借力往上攀去时,那石头却突然被什么切断,黎深一瞬间踩空,往后跌落下去。

光芒黯淡,一切归于平静,风雪停止,黎明,也到了。黎深却没能站起来,倒在雪地里失去了意识。

还是昨天送他来的车夫报的警,加上胸针发出的光实在显眼,搜救队找到他的时候,黎深几乎没了呼吸和心跳,触目惊心的,还有他身下蔓延开来的血迹。

那双血肉模糊的手里,始终攥着你送他的那枚胸针,周围的人一言不发,都以为他几乎没救了的时候,黎深却突然醒了过来,仅有一瞬,心脏却重新恢复了跳动。

这天晚上你做了个只有风雪的梦,很冷很累,有个人不知疲倦地走在雪原上,他倒下了很多次,又爬起来很多次,你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身体里蕴藏的悲伤。

“喂,您好,您认识黎深吗?”

“我认识,他是我男朋友。”

那边的声音突然嘈杂起来,你听到一个熟悉又苍老的声音。

“喂,是我啊,方院长,黎深在长恒山出事了,搜救队去把他挖出来的,现在在雪绒镇接受治疗…不过你别担心,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就是人还没醒。

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心平气和听完这一段话的,无数个疑问从心里冒了出来,可是你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已经失去了奶奶和哥哥,不能再失去黎深了,你几乎当即从病床上站起来换衣服。

“我现在就过来,方院长…麻烦您帮我照顾他…我很快就过来。”

“你来了,听方老师说你从很远的地方过来,辛苦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只手还扎着针,另一只手正紧张地搓着被子。你的直觉告诉你,他有事瞒着你,而且是件大事,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方院长叫走了。

黎深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又变得透明的手掌,失神地抚摸上腹部,他还是把孩子弄丢了,原本,他其实没想过自己会活着回来。

“黎深的evol非常不稳定,他时不时就会发烧,要么就是浑身冰凉,心脏降速,还有就是…他怀孕了,但是前天的意外,原本就很脆弱的胚胎…没能保住。”

你努力克制着让自己把方院长的话听完,毕竟你知道了太多他隐瞒你的事,一时也需要消化。

心疼和愤怒一时冲昏了头,你走回病房,黎深立刻把手背在身后,一是他的手还是透明的状态,二是…你看见戒指大概又要生气的。

但现在看来,你已经生气了。

“黎深你好大的能耐啊,怀孕了也敢乱跑,不告诉我就算了,你把自己伤成这样谁来收拾?”

黎深被你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指本能地攥着布料,抿着唇垂了头一言不发,他原本不该这样的,可是他已经…

“装哑巴是吧,黎深你的evol失控会把你自己冻死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黎深短暂地愣了一下,没有抬头看你

他的声音沙哑,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只能勉强连成一句,他握紧了拳头,没有意识到手背上的针已经错位,那里已经肿了起来,变得又青又紫。

“你能不能…算了,后天跟我回临空。”

理智告诉你不能在和他争吵了,黎深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不该在这时候和他发脾气,只是你没想到。

“不行,长恒山,有我要找的东西。”

你咬咬牙,克制住翻涌的情绪。

“…好…”

很久之后你才回答他,抬眸看过去,你冲了过去,捏住他的手腕把人左手拽了起来。上面的戒指在白炽灯下闪着漂亮的光泽。

“跟这个有关?你这么宝贝它,终于要找到了?”

黎深难堪地别过脸去,垂着眸不说话,他分明很难过,可他却什么都不说,不肯和你透露只字片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他都还是那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嚼碎了往下咽。

“好…你找你的,我找我的。”

说完之后你就推门出去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黎深想要叫住你,可是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根原本扎在他手背上的针都突然掉了下去,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过来。黎深却清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消散了,而那躲茉莉,也已经含苞待放。

黎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那么…让你讨厌也好,他必须再次进入长恒山,找到能够救治你的东西,那么就算是死去,他也没有遗憾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给你写了一封信,用冰封好,埋进茉莉的土壤里,只有你才能融化那层冰。

第二天清晨,他在给方院长留好信之后就独自上山了。

这里竟然是一片春色的模样,黎深放任自己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石碑上的文字古老,有很多都已经看不清了,无法辨认的东西,自然没办法救你,可他还是不相信,固执地站起来想要靠近一点。

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站起来又摔倒,最后动也动不了了,只好一点点爬过去,视线很模糊,可是触感却越发清晰。

他的手掌覆盖上长了青苔的石碑,碑文泛起金光,但很快便又黯淡了,黎深挣扎着靠住石碑坐在起来。

周围的景色却迅速变换了,他仿佛又身处荆棘高塔,又独自一人坐在冰凉的王座上,紧接着他看见了女孩。

看见了第一世,还是杀手的你,笨拙的想要创生芯核的样子,有些傻气,黎深笑了笑,继续往下看。

但是接下来的内容,却并不是他熟知的,黎深看见,女孩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植入了一枚金色的碎片,紧接着黑色的锁链把她的灵魂封印,那枚碎片的印记,分明是创生芯核的形状。

黎深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又可笑的想法,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站了起来。

“难道是我…因为我爱上了她,所以…所以她才会被赐予这样的命运吗…”

黎深再也没了力气跪在了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却都半途中就消散,于是他的身躯一再蜷缩,自责,愧疚,或是别的什么。

哭泣的嘶鸣从他身体里冒出来,这一刻,他好像知道了,知道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唯一的方法,其实就是他的死亡。

可女孩的力量那么温柔,一次又一次救了他,黎深不再奢求什么,他最后一次抬手,仔细看着那枚已经磨损严重的戒指,他将它摘下,凑到唇边落下最后一个吻。

“对不起…”

随着一声随风飘散的道歉,黎深的身体便化作荧光散去了。

原来神从没打算恩赦于他们

他只是被神选出来的一个完美的傀儡

而这样的傀儡却因为一个人类试图脱离控制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不自量力挑战神明的权威。

对不起…

是因为我…

让你痛苦了那么多次…

黎深不停道歉,他的躯壳回到了荆棘高塔的王座上,只是他的灵魂已经无处可去,亦无法轮回。

只能在这世间瓢泼游荡,直到散去。

你的心脏却突然抽痛起来,连枪都握不住了,双手去捂住胸口,蹲在地上缓了很久都没好,沈星回吓了一跳,也停下来轻轻拍抚你的后背。

“不知道,就是…突然,疼得厉害…”

你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又不知道那是什么,身体里好像有什么逐渐苏醒,是以太芯核吗,或者是别的什么…

你正冷静思考的时候,眼泪却先一步涌出眼眶,沈星回皱着眉把你拉起来,顺便递了张纸给你。

“你今天不适合执行任务,我们回去吧。”

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脏突然像是被针刺一般,那种细密的疼痛,虽然不是不能忍受,但是也无法忽略。

你和沈星回便不再犹豫了,立刻从N109区撤了出来,你告别了沈星回,回到你们共同的家。

这里没有他回来过的痕迹,摆放布置都还维持着你们离开时的样子,你不觉有些失望。

你努力分辨出方院长话里的意思,再一次重复之后,心脏又一次疼痛起来。

什么叫黎深失踪了,他真的拖着那样的身体再次进去了吗,他到底在找什么…

“黎深找到了吗?”

陶桃原本的喜悦一下就被冲散了,她垂下脑袋摇了摇头。嘟囔出一声没有。

“但是!但是搜救队说黎医生应该没事,因为山里的流浪体几乎都被消灭干净了,既然没有流浪体,这几天天气也还不错…黎医生说不定是在山里没信号呢…总之,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你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你几乎立刻就要从病床上起来,沈星回却在这时候进来了,看见你醒了,跟着叹口气,理智分析道

“你干嘛去?你去了雪绒镇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先把你自己的问题解决好。”

说着把报告递给你,纸张应该是刚打印出来的,手里捏着还有一些余温,你看见上面的描述,除了说你有过呼吸的症状就是,心脏里碎片。

更准确的说,现在已经不是碎片了,它长成了一颗完整的芯核,为你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

“你真的很特别,楠队已经把这份报告压了下去,现在也就,你知我知他知。”

陶桃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在场的三个人,你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自己岂不是行走的能量源,要是报告暴露,你遇到危险的概率可就成倍提升了,只是目前…你大概不能离开临空了,不然沈星回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没多久就出院了,虽然陶桃还是很担心你的状态,但你还是执意要回家去,有个快递在你的门口,雪绒镇寄来的,寄件人是黎深,于是你赶紧抱回家拆开,发现是一盆盛开的茉莉,正是黎深几乎随身带着的那一盆。

你不知道这算什么,但还是把它和其他三盆摆在一起,花盆的颜色都是一样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快递里也没有别的东西。

你又心灰意冷地坐下来,慢吞吞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没有黎深的家,很空,很冷,很没意思。

黎深苏醒了好几天,但却跟地缚灵一样不能离开长恒山,碰不到任何东西。

至少,还能再看看你。

第五天过去了,他终于能够离开山里了,于是黎深试着走出雪绒镇,发现自己没什么变化之后,搭乘上了去往临空的火车,这时黎深忘记了自己会飞,还保持着人类的习惯,除了被猫猫狗狗看见会引发一连串受惊的叫声意外,别的没什么不习惯的,不会饥饿,不会感到寒冷,也不会疼痛。他好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被遗忘的人。

黎深遵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回到家,穿过门进屋里,一直到卧室,他看见女孩靠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好看的眉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黎深像往常一样,想去拿一边放着的薄毯,可手却接触不到任何东西,径直穿过了那条毛茸茸的毯子,黎深抬起手来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这点小事也做不了了。

于是黎深又走到阳台,看见四盆盛开得完好的茉莉,心里的欣慰是多余遗憾的,毕竟…没有什么比看着爱人安安稳稳在这里午睡更加幸福的事了。

黎深也坐了下来,可是身体并没有穿过椅子,反倒是坐了下来,这倒是有些意外,于是黎深又想去够那条毛毯,手来回穿过去好几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了尝试,安静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待你醒来。

你很快就醒了,果不其然地打了个喷嚏,想起以前总是黎深帮你披上毯子,神情自然有些落寞。

于是你起身短暂舒展了一下筋骨,拉开衣柜,看见左侧放着他的衣服,不自觉地就叹了好几口气了,雪绒镇一直没有消息,你虽然放心不下,但自己现在还不能离开临空,没办法亲自去找他。

毕竟你心脏的芯核特殊,研究报告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大概是碰到了一些问题也说不定。

你托着腮给茉莉浇水,水都溢出花盆了也没发现,只觉得好像水壶被什么轻轻推了一下你才发现水浇多了,愣了一下却突然手忙脚乱起来。伴随着“啊我怎么走神浇了这么多水啊…茉莉会不会被我淹死啊…”“要是黎深回来发现他的茉莉被我淹死了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怪我啊…”诸如此类的惨叫,你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希望它能坚强一点。

黎深站在一边目睹了这一切,他倒是很想摸摸你的脑袋一个一个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他的手还是一碰就散,径直穿过你的身体。

他无奈地摇摇头,还是站在你身后大概一米的位置,敲门声却突然响起,你放下手里的水壶跑过去开门,却正好穿过他透明的身体。黎深却还保持着张开手臂拥抱你的姿势。

你似乎有所察觉似的,转过头看过去,可那里分明,空无一物。

门口的陶桃已经在催促了,你拉开门,看见了陶桃和跟在身后的沈星回,你有些惊喜。

“你们怎么来了?”

于是陶桃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里头大概装着一些食材。沈星回也配合地抬起手来。

“嘿嘿,担心你一个人无聊嘛,我就拉上沈星回来看你,找你吃火锅!”

你便邀请他们俩进屋来,黎深走出卧室,看见了陶桃和沈星回,这两位他也认识,看起来和你关系很不错,嗯,人应该也不坏。

于是他坐在你身后,看你忙来忙去,分明不太擅长做饭呢,他不在的话,你好像也快学会了。

忙活了一个钟头,终于把热腾腾的火锅端上桌,新鲜的食材和蘸碟,看着就很有食欲,黎深自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只是看着你,一直看着你就很满足了。

看起来,他就算不在,你也已经能过得很好了,更何况,按照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知道还能留下来多久,又或许,明天就被风吹散也说不定了。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一定看得出来,女孩笑得弯弯的眼里,其实没有任何笑意。你一直都为身边的人着想,不好扫了他们的兴,

黎深很是心疼,一直站在你的身边,也只能这样,努力地陪你一会儿了,吃完饭之后三人一起收拾了厨房和餐桌,又一起聊了会儿才把两人送走。

等彻底告别了两人,你脸上的笑意也几乎消失殆尽了。

心不在焉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在无数个噩梦惊醒的午夜,床的另一侧依旧只剩下冰冷的温度,失神片刻,也就说服自己去接受他不在身边这个事实。你不是没想过,不是没想过那种可怕的可能性,但无论如何,你都拒绝那种结局。或许…他是因为生气所以才不肯回来呢,应该和他好好道歉的。

你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说起来,黎深有些后悔,他自以为的拯救,好像成为了另一场噩梦的开始,你并不快乐,至少在他看来,你几乎不笑了,也不会哭,很多时候都在一个人发呆。或许,他一开始就做错了,他并不该贪心,也不该成为谁的救世主。

黎深只是坐在床边,他不会感到疲惫,所以不用睡眠,他试图触碰你的发丝,却又一次散开来。他抬起手,看着掌心发呆,或许…那封信能给你答案,但他又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份答案,至少…这样,在你心里,黎深只是“离开了”而不是“失去了”

你就这样每日枯坐,不觉也学了他的习惯,时不时就看着茉莉发呆,尤其是第四盆茉莉,那好像是黎深的遗物一般。你的想法戛然而止,于是你不再继续往下,只是逃避一般地止住了这个想法。

你还是和往常一样站起身去浇水,不知道哪里来的大风,冥冥之中,你好像感觉到了他,你回头看去,明明空无一物,可是…

你抬起头,总觉得,有什么从你的指缝间溜走了,你不再能够挽回。

“黎深…是你吗…”

好像终于在这最后一刻,他的女孩终于认出了他,上天真是讽刺,竟然让你们这样匆匆重逢又分别。

他身影无数次和你重叠的瞬间,都好像是在拥抱你,他不记得自己抬过多少次手。

几乎每一次都还是相同的情况,她依旧是不可触碰的。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说的,只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已经…说不出口了…

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我真不该留你一个人

我明明深知独活的痛苦

对不起

或许还是愧疚,黎深闭上眼的时候,眼前还是女孩慌乱找寻他的身影,最后这个拥抱,就当作临别礼物吧。

只是你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他,天上毫无预兆地飘起了小雨,像是在诉说思念一般连绵不断。

有一瞬间

黎深就在你身边

但现在你彻底感觉不到了

那盆茉莉毫无预兆地掉下来,花盆整个摔得粉碎,里头出现了个被冰晶包裹完好的小方块,你像是看到了希望,立刻捡起,那层冰脆弱得你一碰便碎掉了,你不觉有些怕了,好怕这是一封诀别信,但你还是拆开来仔细看了。

信里的口吻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从某个你根本无法想象久远岁月而来,在不知多久以前就已经与你相识,信中详细诉说了和你的每次相遇,提到了他随身佩戴的茉莉戒指,你才知道,原来那是你亲手做出来的,也是亲手为他戴上的,只是不幸…那天你死于他的怀抱。

或许这成为他非要救你的一个理由,他是想要亲手终结这样的命运轮回,可你,可是你一次又一次伤害过他。细密如雨滴的泪不断往下掉落,你放声哭泣,嘴里呢喃他的名字。他写信的时候,大概已经没力气握笔了,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话的呢。

这些文字和他一样,客观陈述的口吻好似再讲述别人的悲伤爱情故事,关于他心迹的部分只寥寥数笔带过了,书写下了遗憾,惋惜,和你不得而知的疼痛和悲伤。

那个时候,刚失去孩子的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你无从推测,剩下更多的,也只有悔意,你不该离开的,不该留他一个人的。

“没有你的生命…我不要的…黎深,我不要这样的…生命…”

你的声音艰难地从喉间发出,嘶哑如吼声,失去挚爱的痛,好比剜心挫骨,终于,你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反复经历,逼迫自己想起来这一切。

窗外的雨下大了,好像要把滔天的痛都冲刷干净,还给你一个什么都没发生的假象。

你没有再坐以待毙,既然你心脏中的芯核已经能够作为能量源,那一定也有办法救他。

黎深,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等你赶到雪山下时,这里已经不再刮风下雨了,积雪也因为连日的晴天有不少融化。

这也算是,一种美景吧。

你看见阳光逐渐照亮冰雪覆盖的山顶,不近人情的雪也有了半分可爱的味道,以后…一定要和黎深一起看。

这种信念一再在心头笃定。你深入雪山,似乎有种隐约的直觉,你在好几个岔路口找到了黎深刻在树干上的痕迹,有些很整齐,越到森林深处越发杂乱无章,最后消失在了一处空地,你走了进去,这里似乎有一个无形是结界,里外的景象不一。

空地中间矗立着一个孤零零的石碑,上面掉落了一枚你再熟悉不过的戒指,你跑过去捡起来捧在手心。仔细抚摸过它上面粗糙的划痕,想起黎深那双受过伤的手。

那可是外科医生的手…于是你亲吻了那枚戒指,突然有些不属于你的记忆涌入大脑,是他,是…每一个世界的他,紧接着,你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人跪在大殿中央和所谓神明订立赌约。

正当你有些疑惑为什么神明需要傀儡时,有一股非常不对劲的力量袭击了你,不过被你轻易挡住了,你收敛起眼里的情绪,冷漠地看着它。

“神?就你也配自称神?”

你好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它的阴谋,他不过是异世界的伪神罢了,设计讲你的力量吞并,阻碍你每次成功转世,把和你命运相连的黎深绑在荆棘高塔,骗他献出生命,这不过是一个延续了千百年的局。

你周身荡起金光几乎一瞬间就将所谓的创生芯核击了个粉碎。紧接着你问它如何才能让黎深回来。

可怜兮兮的光球支支吾吾一阵还是选择告诉你。

不过是用以太芯核为黎深的身体和灵魂做一个连接和源头,但如此以来,你将不再是神明,他也不再是先知,只能作为拥有evol的普通人活下去。

从此,你和黎深将性命相连。

你当然没有犹豫,所谓力量,你根本就不在乎,你想要的,只有他,只有他回来,仅此而已。

渐渐的,你看见王座上的缓慢苏醒,眼皮抬起来,露出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眸,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缠绕束缚他的荆棘也慢慢挪开,他抬眼,看见了站在光亮处的你,那里正是阳光和煦的春天,你的笑容让一切美景都失了色。

当然,你要是没掉眼泪,就更好了。

于是他站起来,踉跄了几步,朝你快速跑过去,你也奔跑起来,连带着耀眼明媚的阳光一起将他身后的寒冷和苦处吞噬。

你们谁也没说话,只是紧紧相拥,这一次,他抓住了他的茉莉。

你仔细抚摸着他的眉眼,确认是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只发出破碎了的泣音。他再一次把你拥入怀里。

“不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眼看他又要道歉,说些让你心疼的话,于是你抬起头以吻封缄,随后环抱他的腰,轻拍他的后背。

“之后都交给我好不好,不要再一个人…不要再什么都不告诉我了,我比你想象的,厉害很多!”

这一次,你真的很开心,眼里饱含幸福的笑意,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弧度,和他依偎在一起。良久之后,你感觉到他宽厚的手掌,视若珍宝地拂过你的发。

“好…我都答应你。”

“不许骗我。”

“不会骗你。”

你们很快就回了家,和方院长报了平安,又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他似乎没什么别的问题,只是身体不太好,亏空太厉害了,需要慢慢补起来。

你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生动了,简直都快把牙咬碎了,心疼极了,捏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一说起孩子的事,黎深也有些难以面对。

眼眶微微泛着湿意,你无计可施,捏捏他的手心以示安慰。不过医生说出还有能够怀孕的可能性时,你们俩都精神了起来,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还可以弥补。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初春的空气很是清新,你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手指和他交握在一起,两枚刻着茉莉的指环交错,你忍不住晃了晃你们牵着的手。

“好,我现在被放了个长假…你想多久都可以。”

黎深也牵紧了你的手,一起慢吞吞地回家,不得不说现在黎深可是受了不少,全身上下也没二两肉了,你可是下定决心要包揽一切家务,回去坚决不让他动手。

你提前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保证他回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的。黎深进门后环视了一圈,很是诚恳的夸赞了一下。

“嗯,很干净,你没少费心。”

于是你抬起双手捏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把他拉进屋里坐在沙发上,又拿起手机对着你们紧握的手拍了一张。

夜里,你和他相拥而眠,或许你总有搞偷袭的小心思,经历几次之后,黎深对你突如其来的吻已经适应良好了,只要不在公众场合,他都做放任状。

以下见爱发电

贰言

———

你的照顾细致如微,黎深肚子上的妊娠纹都很浅,他骨盆窄不适合自然分娩,于是你们便一致决定剖腹产,但他依旧会经历阵痛阶段。

床上的人原本还能和你说说话,阵痛开始之后便没办法说话了,发出的基本都是些气声,全身都被汗湿了,头发都没有一根是干的,你恨不得能帮他把苦受了去,红着眼眶碎碎念。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你爸爸,小崽子出来,我肯定狠狠收拾他。”

剖腹产不能陪护,你就只好心急火燎动在门口等着,坐立不安地等到黎深出来。

你满脑子都是关于医疗事故的报道和狗血电视剧的桥段,什么大出血,胎位不正,你简直都快吓得五感全失了,周围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看见护士出来你那句保大都在嘴边了,突然听到她问。

“黎深家属!”

你还反应一下才走过去。

“我,我是,他,他没事吧。”

太紧张了,既没有看见护士怀里的孩子,说话也有点结巴

护士一看你这样就知道是头一次,乐坏了刚好给你看孩子。

“是个闺女,体重大概…?”

她还没说完呢,你就看见从后面推出来的黎深,一溜烟就去蹿过去看着床里看着就很虚弱的人,一时心疼得要命。

“麻药一会儿就过了,家属别着急。”

你点点头,孩子没来得及看,光顾着跟黎深回病房了,护士过了一会儿才把孩子送过来,顺便还打趣了两句说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

黎深其实还是有些后怕的,但一想着你在外面等他,再疼也无所谓了,他总要努力把孩子生下来的。

幸好一切顺利。

黎深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宝宝,皱皱巴巴的小脸,眼睛还没睁开,黎深抬手去戳了戳孩子的小脸。

你也跟着凑过去,一边亲了一口,黎深还是很虚弱,脸色苍白着,你拿了纸帮他擦去额角的汗。黎深露出个格外轻松的笑来,也摸了摸你的脸颊。

“这下,真的做妈妈了,心情如何。”

“心情…心情…”

你嘟囔了一会儿,抱住黎深和孩子哭个没完,好像你才是那个生了孩子的人一样,总归还是心疼他的,这十个月你一直陪着走过来,更多的还是幸福和感动。

你把一早准备好的长命锁挂在孩子小小的手腕上系好红绳,这可是你和黎深特意去寺庙里求的。

你拉着黎深和孩子的手,贴在额前。

“这次我想贪心一点,希望我们都…万事顺意,太平无忧。”

“你睡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在夜里第三次被喊醒喂奶之后,他看着你眼下的黑眼圈不忍心极了,劝你去睡觉。你摇了摇头,起身倒了杯水给他,坐在他身边帮人揉了揉腰和肩膀。

“我可不能在你这么辛苦的时候睡大觉。”

眼睛都睁不开了,贴着黎深不放,好像你才是那个离不得他的人,说不睡就是不睡,宁愿坐着打瞌睡也要陪着,黎深有些无奈,戳了戳你的脑门。

“你啊…”

很不想承认,黎深的胃口其实并不大,你做的那些好吃的,大部分都进了你的胃,这就导致一个月后,你反而重了好几斤,黎深修养好身体也准备回归工作岗位了。

宝宝牙牙学语,会叫的第一个词是爸爸,黎深这个当事人倒是很平静,你倒是开心了一整天。

宝宝一岁的时候已经会说很多词了,咿咿呀呀的黏着你和黎深。每每看见女儿精致的小脸蛋,就去看一看黎深,感叹一句。

“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迷你版黎深!”

黎深会笑,不否定你,也去凑近了看看女儿的小脸,于是促不及防地被她用彩笔涂上脸颊。小丫头开心,嘴里念叨着爸爸好看。

你在一边拿起相机,悄悄记录了这个瞬间,冲洗出的照片,成为相册的前几页内容。

后面的空白,是你和他拼命搏来的未来,你在照片背后短暂写下今天这则小插曲。

习惯性地在末尾点上一串省略号,毕竟你们的未来才刚开始,还会有很多未完待续。

是个两万多字的大长篇,谢谢看到这里的你,如果能够三连一下就更好啦,拜托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金主说这是黎深的新年贺文,那我也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啦!

“真的不担心我反击么?”我的手还放在沈星回下巴上摆弄他,下一秒,他幡然起身,双臂撑着整个人压迫到我身前。

“那像我这样的小动物,在你眼里就这么好欺负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那你教教我。”沈星回展现出和往常完全不同的侵略性,那双永远温和的浅蓝色双眸头一回带上点,嗯,该说是势在必得吗?总之,这样的星星,我也挺喜欢的。

他伸手为我抚开额前的发,“遇到像你这样既了解我的弱点,又足够狡猾的猎人,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躺平任■。”

“……什么?”沈星......

“……什么?”沈星回刚才还游刃有余的面孔卡了一瞬。

我笑了,伸手摸上他纤窄的瘦腰,使力掐下去,沈星回皱眉小声嘶了声,他低眸看被我圈住小半的腰。

“我说,躺平任■,或者……束手就擒……不然会被……”

“不然会……被吃掉吗?”沈星回起身试图离开,被我抓着大.腿一把把他扯回来,他没控制好重心,一下子结结实实的坐到我腰间。但要不说猎人的身体好呢,我只是在他落座的瞬间皱了皱眉,便接受良好的重新弯起眼睛。

“没想到你会喜欢脐橙啊——星星?”

后续有空写有空写。写出来大概是玩火自焚星星以及哭和失■

写不完了根本写不完了啊啊——稿子要写不完了

我还有一二三四个梗没写呃呃谁来碎碎我我要爆了

我是!听不懂人话

全文3k+(无脑剧情,爽就完了)

——————————————————

静谧的夜晚,车流缓缓散去,街头霓虹闪烁,刚做完任务回家,骑着摩托的时候,心绪翻涌,在本该直行的车道右转,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

等红灯时,你特地又看了一眼黎深早上发来的消息:这两天抽空来复查。

这应该是黎深第二次玩这种小把戏,上一次被出差一个多月回来的你拆穿,黎深才不得不红着耳根剖白自己的思念。这次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呢?

已读不回。是你的恶趣味,你知道黎深在意,甚至说,你今天好几次空闲的时候特地捧着手机看,不出所料看到了一次黎深的消息状态是正在输入中,但是半天却没有消息过来。

到达Akso医院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远远的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虽说你心里奇怪于黎深没有开车这件事,转念间却是先一步驱车到黎深身边。他好像吓了一跳,你更加高兴,摘下头盔嘻嘻笑着的同时伸手去拍着后座,还问他有没有想你。然而,话到一半,拍在后座的手还没有收回,眼前的人就那样倒下去。

这可能是你第一次这么慌乱,在外任务就算再强大的流浪体你也不至于惊慌失措,而现在头盔滚落,摩托翻倒,连藏在后座的小蛋糕也掉了出来。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好在你还是接住了黎深,才不至于他真的一头磕到冰凉的水泥地上。

出门不到十分钟就回了Akso。这可能是黎深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回到医院,高大的身躯倒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苍白的脸色看着和平时判若两人,不禁在黎深平时坚毅的脸上看到几分脆弱。

低血糖——你抿着唇斜靠在沙发边,紧盯着黎深的脸心情有点复杂,好在处理过后关轩也说:没什么大碍,再睡一觉就好了。

好在一切平静,你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黎深安稳的睡颜,只是你今晚注定不眠……

夜晚悄悄溜走,在凌晨五点天光一点点擦亮的时候,你终是看见他睫毛轻颤,旋即起身往窗边走去。拉上窗帘,隔绝外面的点点光亮,余光却瞥见黎深已经坐起身来,你索性捞起办公桌上烧了一遍又一遍热水的水壶,兑好一杯温水试过才递到黎深面前。

也是这个时候,你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黏在你身上,火热的目光直直撞进你眼底,居然还写着些许……委屈。

“睡得好吗?喝口水吧,甜的……不喝要凉了……”

“你……”

“本来是想着作为某人回来晚了还联系不上的惩罚,现在看来,某人早就替我惩罚自己了是吗?”黎深迟迟没有动作,你就坐到他旁边亲自给他喂,微蹙的眉头写满心疼,“嗜糖如命的黎医生还能低血糖?”

作为医生,一直处在照顾别人的位置上,一下子被你这般照顾,黎深有些局促,撑在沙发上的手指微微蜷起,脑子里循环着你略带怒气的嗔怪,抬起的想要接过水杯的手却被你抓住按回沙发上。“……手术排的有点满,那边情况不乐观。”

“又是不眠不休……”看着见底的水杯,你顺手搁置到茶几上,然后就在旁边自己的包里翻找着什么。不过,你背过身也一直能感受到黎深落在你身上那犹如实质的炽热目光,“没好好吃饭,睡觉就更不要说了,出门在外把薄荷糖都留给我了,照顾我很在行,当医生很称职,但是……”

“让你担心了……”黎深垂头摸了摸鼻子,但刚刚起被你一直按住的手却翻过来挤进你五指之间。

“但是!果然还是得给你找个私人医生。”你把终于翻出来的巧克力剥开递到黎深嘴边。

“这是什么?私人医生的特别服务吗?很称职。”这时,黎深看着你又露出那轻轻浅浅的笑,伸手要接却被你避开,眼神里流露出一些错愕,直到看到你撑着沙发欺身而上,但是被围困在你身下他反而轻笑着有些轻松地往沙发上靠靠。

你的思绪逐渐飘忽,没放在正事上,听到这更是咽了咽口水,“这样才是特别服务。”

黎深紧盯着你的动作,看着你慢慢将巧克力送到嘴边咬住,喉头不觉地滚动。他呼吸变得有些急,空着的手更是攀上你的腰,在某个瞬间发力拉进你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融,他仰头盯着你口中的巧克力,微张的唇可以隐约看见那可爱的虎牙,嘴唇微弱的一张一合间,写满的情愫全是的渴望。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你逼得紧了,箍在你腰上的手一直轻轻地摩挲着你的腰窝,不断的挑衅着你的理智。你蹬了一眼黎深,对方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索性要抽出交握的手,黎深却是提前察觉到你的意图,将手握得更紧。

斗志被挑拨上来,你吃下巧克力,让它在口腔化开,凑到黎深耳边说了声:“你自找的。”

然后在黎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起身飞快拉下腰上骨节分明的手,另一只手也就着十指交握的状态,还是将黎深两只手都拉过头顶按在沙发上,空出来的手扯下黎深的领带,手口并用地蒙住黎深的眼睛。

巧克力染在领带上,你却不甚在意,伸手抚上黎深的脸颊,有些凉的指尖在黎深脸上的触感很明显,他顺着你手心的方向转去,像小狗一样亲昵的蹭着,旋即又落下一吻。

猎人的手常年握着各种武器战斗,带着薄茧的皮肤触感痒痒的,从眼睛的位置,一点点向下抚过——鼻梁,嘴唇,下巴……最终停留在喉结上。用指腹摩挲黎深的喉结,就能看到他有些难耐的仰起头,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低低的喘息。然而,平时微弱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室内却放大的清晰可闻。

在黑暗里给人带去的触觉会更加清晰,你心知,却还是低头在黎深脖颈间肆无忌惮地亲吻啃咬,听着黎深逐渐有些粗重难耐的呼吸,才捏住他的下巴向着你的方向飞快的亲了一口,蜻蜓点水般,在黎深还来不及挽留的时候就离开。

“满意了吗?”黎深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呼吸也有些乱了,滚动的喉头更是写满了渴望,你却一直若即若离的贴着他的薄唇,火上浇油。在终于逼得黎深主动扬起脖颈索吻的时候又躲开,几次之下,你已经能明显感受到黎深焦急的情绪。可是,明明他只要想就可以打破你并不结实的禁锢,但黎深还是放弃挣扎,任由你磋磨。

他呢喃着你的名字,视觉上的一片漆黑让他有些不安。“我的私人医生,还……想要做些什么吗?”

“当然是给不听话吃药的病人,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再次拆开一块巧克力吃进嘴里,你几乎立刻就吻住黎深就将巧克力一点点推进他的口腔。得到想要的,黎深发出满足的鼻息声。然而不过多时,尝到巧克力滋味的黎深,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下,可惜后面就是沙发,他避无可避。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苦涩的味道在味蕾迅速炸开,黎深难耐的呜咽了一下,苦涩的液体就滑进食道。

他想要扭头逃走,你却不依不饶,舌头在口腔肆虐,将每一寸都涂上苦巧克力的味道。唇齿一遍遍研磨,直到巧克力彻底融化开来,那丝丝甜意也消散,只留下涩苦的味觉。

“哈……好苦,这是惩罚吗?”

黎深的气息有些喘,脸上却还是挂着无奈的笑,你知道他对你的纵容,所以但笑不语,手指却顺着黎深呼吸的起伏打转着向下游走,色情的手法若即若离。黎深不觉地随着你的一举一动呼吸、起伏着,不由自主地向你贴近。你索性轻轻地一下接一下地轻啄他的唇,慢慢地紧贴上他饱满结实的胸膛,仿佛是要这样感受到他心脏强有力地跳动。

“不行!呃嗯……”察觉到你逐渐向下游走的意图,黎深有些慌乱地出声制止,你的手却先一步滑到他腰上掐了一把。黎深腰下一软,向沙发里又陷了几分,压抑的喘息硬是让他慌张却故作严肃的制止带上婉转的尾音。

“今天上午有没有安排?”感受到身下人地挣扎,你察觉到黎深是真的慌了,但是你并不理会,只是凑到他耳边,轻声一字一顿地询问着。

平时普通的问候,现在在黎深耳中却是像炽热火焰的燎在他心上,又觉得像是小猫用软软的肉垫抓挠。眼见着黎深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更是得寸进尺地张嘴叼着他的耳垂啃咬,手指也一直在他的尾椎打转,就连膝盖也已经攻到城下。

“没……”黎深不敢多言,生怕流露出更多不该流露的声音。

“那就拜托黎医生用Evol搞定一下你办公室的摄像头了。”

“别这样……至少,别在这里,其他人路过从门上会看见……门也,锁不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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