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放假,想写一下我和山山喵的作品的故事。
一:我是怎么发现山山喵这只可爱猫咪的?
当我刷到了【予夺】的其中一章时,纯剧情章,我就觉得这个作者文笔很好,也符合我的看文的风格取向。于是我打算去主页了解一下这个作者。
然后我就非常惊喜,...
然后我就非常惊喜,也很开心,因为发现作者大大是写Q文的。
就这样我入坑啦。
我主要说一下我与《风云某》《予取予求》《逢场作趣》的故事……
二:短长评之《风云某》
【星火燃盛世,烈酒敬山河】
大概是言韶的成长和家国情怀。
言韶一开始是小心翼翼的,甚至会因为舒父从不对他用舒家家法而觉得舒父没有承认他是舒家人;他会在自己意识到自己对问亭哥哥的心意后感到自卑……
后来的言韶是在慢慢成长的,他在努力跟随自己兄长的步伐,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士,一位优秀的将军……
言韶又是充满少年意气的,他会积极的昂扬进发,他会在几位哥哥面前展露出小孩心性,有时会在受罚是贫嘴……
这是一个鲜活,饱满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我认为相对于舒问亭,言韶明显更得我心意。(不做拉踩,问亭哥哥也很好,只不过我有点儿忘了问亭哥哥了。)
【"我叫言韶,韶光的韶。"
-﹣少年死里逃生,于阳春三月重返人间。】
至于家国情怀,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血战疆场,抱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是我所喜爱的,所感动的。
【飞雁悲鸣长空,忠烈陨身糜骨。】
【少年脚步坚定,一生无愧,敬山河永蔚。】
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描述了,那就来看一看山山喵对《风云某》的文案吧
三:短长评之《予取予求》
【﹣靳予?﹣嗯,我在。】
《予夺》是我看的山山喵的第二本书,不同于《风云某》的是,《风云》偏成长向的s/p,而《予夺》也是圈内实践。
白夺吧,总是惹人怜惜的。至少我认为。他给我一种很皮很爱玩,但是又经历过磨难风浪,有着对现实清楚的认知。他是一个明白事理,却缺乏一定自律的人。所以我们的靳予,靳总就成了小白最理想型的主吧。
小白又是带着自卑的,总是不自觉的自我否认,下意识的说“对不起”,以及那句“有时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杀人犯”。所以靳予是小白的救赎。
(只是我的个人理解,如果有哪里有出入和偏差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崩予夺的人设。)
【生而为人,不必无坚不摧,不必时刻理智,不必完美无瑕。唯有自律、自爱、自重三点,需要谨记终身,容不得半点敷衍。】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爱人”
两人的爱情是势均力敌,相互治愈的。
【尘世琳琅,浮生难圆满。幸而有人肯等待,敢欠的人敢还。】
【信仰和爱情他们都要。】
【希望你们永远拥有在人群中与对方执手的勇气。】
这个山山没有发文案,但是我真的强烈推荐!!!我为《予夺》举大旗!
四:短长评之《逢场作趣》
我可以说,这是山山写的这三本书里我最喜欢的一本。
【很喜欢和有趣的人交手,因为输了也很值。】
许老师和江赏的第一次实践,许景修戴了二十年的佛珠就断了。江赏说:
"我克你,这关系咱们不能处。"
我们的许老师说
"没事,我收得起你。"
后来的后来许老师说:
"江赏克我,我收不起他。"
"所以只好被他收了。"
我爱《逢场作趣》。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我放假回家发现山山开了新文的激动。会记得每天等更的迫不及待。不同于我看《予夺》和《风云》的感受,《逢场作趣》是我看着他从一开始的一两章慢慢写到现在的七十多章的。
我有一种老母亲的欣慰感。就好像是我参与了一个文的成长,是许景修和江赏人物形象慢慢饱满以及他们两个人感情的见证者。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奇妙。
小赏比白夺玩的更浪,哈哈哈。以及后面几章《予夺》和《逢场》的梦幻联动,小白也不得不被江赏这个“后浪”给打败。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靳总的霸气了:“别招惹白夺,否则,不管你是景修的什么人,我都不会客气。”
超喜欢许老师这种情绪稳定的人,从来不会无端发脾气,遇到事情和你讲道理。他真的好包容!!!
【"许老师,别翘尾巴。"】
【习惯了做佼佼者的人,总是野心与好胜心并存。】
【太多人看过他起高楼,正因如此,等着看他楼塌了的人也格外多。】
来看一下《逢场作趣》的阅前指南吧
我居然不知不觉码了两千字了,老天。其实到这里我的长评也要结束了。
①以上所有阅读指南和文案(以图片形式呈现的)都是山山喵文里面的,不是我写的。
山山,山山,快来看一看你的书迷,哈哈哈哈
【亲情来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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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赏。”
年轻人脱口而出的挑衅着实不敬,江铭鸿嗓音微沉,连名带姓出言警告时已然蹙了眉。
江赏点到即止,闻言没什么所谓偏头笑笑,在激怒江铭鸿的路上及时刹了车。
“不过江总,我觉得您还是言重了。”
气压隐隐约约有了降低的趋势,江赏便拿过江铭鸿的杯子为他添茶,说道:
“我听来听去,景修当年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无非就是卷了点。”
“越有人给他下绊子他越努力接单,跟越有人网暴我我越要每天播满十二小时,本质上也没有多大区别。”
“真有问题的是那些垄断市场还要用...
“真有问题的是那些垄断市场还要用下作手段打压竞争对手的地头蛇。”
“现在还有人网暴你?”
这回终于换成江铭鸿偏移重点:
“有他们网暴的证据存档吗,是人身攻击还是造谣?要我看,直接抓几个告了算了。”
而他眉心微动,压根没有接与许景修有关的话题。
“每天都有啊。”
江赏伸了个懒腰栽进沙发里,见江铭鸿行动力超强地摸出手机,又懒洋洋地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制止:
“行了江总,我可没那个精力打官司,好意心领了,别瞎操心。”
“你这…主播就非做不可吗?”
话题无端过渡到了新的阶段,江铭鸿用目光来来回回扫了几遍坐没坐相的儿子,思忖着开口:
“不是,小赏,首先我没有否认你的爱好和指手画脚你的选择的意思,我是说、嗯……我的意思是……”
男人斟词酌句组织语言的模样难得亲切,江赏抱着靠枕倚在沙发中听,好整以暇耐心十足,没有生出太多逆反的心思——
不知是因为今天的交流底子打得好,还是“离开江家”的决心无形中滋养了他对江铭鸿的包容度,总之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对江铭鸿生出抵触情绪。
空气随着江铭鸿的沉默陷入短暂的安静,又过了十几秒,他才重新接上方才的话:
“主播的平均职业寿命并不乐观,你的体量也没有大到能让你几年赚出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钱,目前看来,你也没有转型或者往其他赛道发展的打算。”
“你的直播内容跟游戏深度绑定,而游戏的寿命同样有限。”
男人双肘架上双膝,身体因认真而前倾,看着江赏的眼睛说道:
“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打完下届比赛我就找个班上。”
这个话题的讨论空间很大,但江赏似乎无意深入,只言简意赅地向江铭鸿表了个态——平心而论,这样的江铭鸿很符合传统认知中“父亲”的样子,无论是流露出来的对他的关心与担忧,还是倾身询问他未来规划时那自带的、来自长辈的轻微压迫感。
只可惜在芥蒂堆叠的此时此刻,江赏享受天伦的能力已然有了无可救药的残缺。
亲情来不逢时。
“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眼看江铭鸿被他一句话堵得没了声响,江赏顽皮地弯了弯眼,歪头笑道:
“没有的话我就告辞了。”
“你那个表哥,似乎工作一直不是很稳定。”
起初,江铭鸿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过后,男人掀起眼帘,望向江赏的目光重新归于平静:
“我可以给他在总公司安排个职位,已经跟你舅舅舅妈提过了。”
“什么意思。”
江赏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殆尽:“你去找他们了?”
“为什么不能是他们来找我?”江铭鸿不答反问。
“是他们想给自己儿子谋出路,怎么想也轮不到我上门送工作吧。”
“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江赏脱口而出。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江铭鸿清浅笑笑,问话时连语气都温和:
“什么样的人会把本该带进坟墓的秘密翻出来,还恰好送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男人尾音上扬,于轻描淡写间将自己对江赏舅舅舅妈的敌意展现了个透彻,字字不提愤怒,又字字都是愤怒。
他拿起茶壶为自己添茶,垂眸遮住眼底的寒意:
“通过伤害你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事他们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因此,在江铭鸿眼中,他们就是违背了契约的人。
“烧日记的人是你,你做了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他们能借此达到什么目的?”
江铭鸿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江赏头皮一炸,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顷刻冲上脑门。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稳定心绪,身体却不自觉地坐直了:
“他们说漏了你当年做的亏心事,你气急败坏了?”
“你这样想也可以。”
江铭鸿潦草地扯了扯嘴角:“但是小赏,我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过分的事,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你大可不必这样紧张。”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江赏无暇思考江铭鸿承诺的真实性,径直追问。
“把我表哥安排进公司又是什么用意。”
——舅舅舅妈惹怒了你,所以你把他们的儿子抓到自己手里,好反过来拿捏他们?
“没说什么,只问他们儿子工作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男人泡茶的动作有条不紊,坦然表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信不信随便江赏:
“毕竟是你的亲人,有条件能帮就帮一把。”
“你们到底是谁找的谁。”
江赏没兴趣听江铭鸿温温和和打太极,闭了闭眼再次开口。
“放心,我没有跟他们提过你母亲日记的事。”
江铭鸿却知道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很轻地叹了口气:
“横竖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总不至于找他们兴师问罪。”
江赏知道,这就是江铭鸿愿意向他透露的全部了,他不可能再从男人口中问出更多信息。
于是他重新陷入宽大的沙发,嗓音淡淡问道:
“我妈的日记里到底写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冷静下来之后,他总隐隐约约觉得日记里写的不应该是江念对江铭鸿的控诉。
至少不应该全是。
“对我做的混账事的控诉。”
江铭鸿慢慢喝完一杯茶,说辞与先前无异。
恶人做到底,既然已经在反派的路上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就不必突然转弯了。
别到时候好人做得不上不下,坏人身份又坐不实,反倒成了四不像。
更何况江念的日记已经无迹可寻,即便他说出真相,江赏也未必会信。
“那你还真是个混账。”
许久的沉默后,江赏低低一哂,算是承认了此事到此为止。
接着,他活动筋骨悠哉起身,低头望向江铭鸿:
“你的银行卡没换?”
“没换。”
江铭鸿语气自然,并没有对江赏突兀的问题表现出太多惊讶。
反而随口蒙到了正确答案:
“这是要把你房子的首付也给我?”
江赏长眉一扬表示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没必要直接说出来。
“那你按六折给。”
江铭鸿状似随意地避开江赏的视线,将本能驱使想要说出的挽留和迂回说辞悉数咽下,轻快说道:
“我就是做这一行的,当时买的时候拿的就是低折扣。”
儿子心意已决,他这个做父亲的优柔寡断磨磨唧唧不愿放手,不好看。
“不打折我也拿出来。”江赏被这折扣逗乐了,“看不起谁呢江总。”
“没有看不起。”江铭鸿失笑,“是真的。”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江赏大手一挥当场承情,往门口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倒回来探了个头:
“噢对,你气色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
“病了?”
从容发挥了整场的江铭鸿终于僵住了。
“没事,前两天做了个小手术,还在恢复。”
情绪忽地乱了套,男人无所适从清了几次嗓子,才干巴巴承认道:
“没跟小肆讲,你别说漏。”
“不行啊江总,才四十多岁,身体可不能垮。”
江赏眨眨眼表示知道了,冲江铭鸿客客气气一点头:
“注意休息。”
不知道这短短几句话有什么魔力,惹得江铭鸿当场起身,感性的话几乎冲到唇边:
要不然东西别拿走了,就在家里放着,给你好好收着,没有人会乱动。
日记不是你想的那样,害你这么伤心我也很后悔。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随时回家。
“留步,江总。”
然而江赏总是快他一步:
“不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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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是江赏离开江家后去泊岸回血的后续,有简清让稳定发挥,还有一些视角补充,不影响正文的连贯性但是可以当成正文看(什么东西)。
前面提过江赏的房贷是自己在还,但首付是江铭鸿出的(31章彩蛋)。
现在江赏把首付也给了江铭鸿,就相当于他自己住的房子也跟江铭鸿划清了界限。
怎么说呢,大概是年轻人一些看似没什么意义的要强。
但是这个举动对现在的江赏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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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师门聚餐后都发生了什么
王府家
应茗杉/唐士轩
送走了卢雩他们之后的王元楷回到客厅,唐士轩正在帮着应茗杉整理茶几上的残骸,他刚喊了一身师父,就被王元楷要求回避了。
唐士轩在回屋之前又看了一眼客厅,见王元楷留下应茗杉,整体气氛十分低沉,搞得他很后悔在吃饭的时候没开瓶酒喝。
酒壮怂人胆,他现在就是怂人,一点风吹草动就想学野鸟原地起飞。
应茗杉是王元楷第一个带在身边跟学的学生,从拜师到现在长达30年,两人对彼此几乎是知根知底,默契十足。所以双方稍稍有一点心境上的变动,他们都能敏锐地有所觉察。
王元楷坐下后就拿起桌上在使用后被随手丢下的柏木调护手霜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王元楷坐下后就拿起桌上在使用后被随手丢下的柏木调护手霜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应茗杉也很识时务地没有一起落座,她站在茶桌边上,沉默地看着王元楷研究她的护手霜,完全收了刚才面对金静宇时候的霸道模样。
终于,王元楷把护手霜放回了桌上,从茶桌下搜刮出了一袋新会陈皮,掰了几块出来丢进煮茶壶里慢慢地煮了起来。
就这样,客厅里只剩下了电热器烧水的呼呼声,师徒二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时针走了半格,王元楷才叹道:“你不说话,打算一直站着?”
应茗杉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趾尖,说道:“我在等师父问我呢。”
“我不问你你就不说了?”王元楷都被气得一乐,心道这个应茗杉真是无论何时都这样胆大。
“当然。”应茗杉坦言,还真是完全没让王元楷失望。
王元楷盯着在沸腾的水中翻涌的陈皮,对被滚水顶出震动的磕碰声的煮茶壶充耳不闻:“你之前啊,好像是很早以前,还没那么爱用香氛类的护手霜的。”
应茗杉的心思被扎了一下,她回避了这个话题,说道:“水要溢出来了,师父。”
王元楷猛得仰头看向她,说:“等我问你……你等多久了?”
应茗杉看着王元楷还余留着希冀的目光,并不想赌上她和王元楷之间对于未能将话题宣之于口的默契,只能苦涩地把它慢慢剥了出来:“其实这次回来之前,青川突然跟我说这趟我与您容易有口舌之争,所以大家会面聚餐时,最好注意点盛沂风,想办法规避掉。”
王元楷还在酝酿中的情绪成功的开了两个岔:“青川?盛沂风?”
“是。”应茗杉说着,嘴角就挂上了淡淡的自嘲,“我之前没想明白沂风与我们口舌之争的因果关系,直到他好心地替静宇捡起衣服,掉出了那包烟,我才知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我们家这位卦神,说话说一半,吃力不讨好,谁能想到千防万防,是防人家一个善良的好习惯呢。”
“当时我就在想,这包烟的事情最后有没有可能会落到我身上,毕竟在现有的因素下,如果说我与您还要有什么口舌之争,应该就只有它了。”应茗杉轻轻地阖上双眼,将那些踊跃上头的纠结和不忍心咽下,再看向王元楷时,已经多了些破釜沉舟的意味,“我,等了您,十一年。”
「呲——」
煮茶壶里沸腾的陈皮水顶不住膨胀从气口涨了出来,洒在电热器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应茗杉也不管现在的气氛僵不僵持,马上握住壶柄把它拎了起来,留那一摊溢出来的水被高温烫得滋滋冒泡。
应茗杉处理这壶陈皮水的功夫,王元楷也是慢慢地从这个计量单位中回过了神。
他的精神气儿肉眼可见地消弭了,就这么愣愣地凝视着应茗杉,原本应该迸发的怒火却不知道隐去了哪里,让他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不少。
“对不起师父。”应茗杉见不得他这副模样,除了道歉的话还能说,她也想不到该怎么弥补了。
“你……为什么啊?”王元楷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疼,“你为什么……”
“十一年,你,你还能戒吗?”
应茗杉的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她垂下眸子,不想看见王元楷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撑着最后的底气说道:“如果师父以和我断绝关系为前提,能戒。”
这话对于这三十年一直将她视为己出的王元楷来说,实在是太伤了。
“你,你竟然会拿我们的情谊当砝码?”王元楷站起身,满眼都是错愕,四处游荡的火气突然有了方向,一瞬间冲着应茗杉爆发而出,“你以为你自己和那几个有什么不一样!应茗杉,他们是人你也是人!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幸免于难,你又凭什么用我们的情谊来对标这种荼害健康的事情!”
“你说说,你说说看!我和你断绝关系和你抽烟对身体造成的损伤,哪一个对你来说才是代价!”
整个客厅都在王元楷这声质问下落入了死寂,应茗杉挽起了袖子,试图让自己升腾的燥热降下去一点。
“我们能让青川算错一回吗?”她苦笑道。
“无意惹您生气,师父,”应茗杉喊了一声师父,忽然后退一步,一曲双膝,直直地跪下了。
“师父,无意惹您生气。”
王元楷他被气得手指尖都在发颤,见着应茗杉这样又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几分颓丧,他像失去了力气一样往旁侧避开了,有气无力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是自己做的选择,没有后悔一说,”应茗杉轻声说道,“烟,只是我的社交工具。从接触它的时候开始,我就做好所有心理准备了。”
“是吗,包括用和我断绝关系来威胁我?”王元楷问。
“那没有,”应茗杉镇定自若,“我们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割席,这不是什么威胁,您就不能当我撒个娇吗?”
王元楷:……
王元楷气笑了。
天杀的,哪有这种撒娇。
应茗杉这一跪可谓是铮铮铁骨,以一种屈服的姿态说着毫不服软的话,与受傲气驱动的小孩子不同,应茗杉的坚持源自于独身在圈子中摸爬滚打后堪堪立足的无奈。
这个书画圈带给应茗杉的反馈,向来要比他的其他学生多一些质疑。
应茗杉要打碎的声音总结起来几乎也就是一句话:哦,是女的啊。
王元楷纵使想帮忙,也是无从帮起。
但烟就那么好使?
烟比他还好使?
王元楷还真就不信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陈皮水,饮尽后说道:“别跪着了,没什么意义。”
“实不相瞒,”王元楷颇为深沉地看着她,说道,“青川之前私下跟我说啊,什么带火星的,长条的容易烧成灰的东西,容易影响你的事业运啊。”
应茗杉站立一半的身子顿住了。
应茗杉心情复杂地望着她师父,双眼中具象化了两个问号。
“要听劝啊囡囡。”王元楷拍拍应茗杉肩膀,火速逃离再被她盯下去就要装不下去的场面,带着身为人师的最后的威严说道,“好自为之吧。”
金静宇/滕萧
“你说你,要干什么?”
另一边,滕萧非常震惊。
原本他今天下午都已经做好准备随着金静宇一道去见王元楷了,谁想到半路杀出李晅,跟滕萧说自己突然有套房子需要换地板,叫他去帮忙看一眼。
滕萧是不知道他长年不爱移居的李老师是什么时候在这个城市里突然有的新房子,但是那拼了命都不让他去“投奔”王元楷的心可谓是昭然若揭。
自己选的老师也是没办法,滕萧只好服从了这个小学生赌气一样的安排,在这间空房子里和装修师傅待了一个下午。
好不容易换好地板送走了师傅,滕萧靠着墙随地而坐,打算喘口气休息一会儿,结果才歇着没多久,他正对面的窗户就翻进来一个人影。
要不是因为李晅这套房子在一楼而且这个人影格外眼熟,滕萧的心脏就要骤停了。
奶奶的。
金静宇。
有门不走翻窗户。
什么癖好啊!
翻窗户也就算了,滕萧的接受度本来就非常强,但是金静宇一见到他就发出暴言说自己要戒烟,着实给滕萧弄了个措手不及。
“我戒烟。”金静宇重复道。
“你戒你……”滕萧憋住了后面的含妈脏话,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索了一遍金静宇,一言难尽地打出了直球:“挨打了?”
金静宇:……
滕萧又道:“挨打了还有体力翻窗户?”
“不是?”金静宇瞪大眼睛震惊道,“我赶着来找你是为了听你嘲笑我的?”
“要不是我着急见你,你把门锁了我又没钥匙,我犯得着翻窗户吗!”
听语气像是真有些委屈,滕萧讪讪地笑了,去拉金静宇的手道:“好啦不生气,我给你揉揉?”
“滚犊子!”金静宇甩开他的手,烦躁地低头按住自己额头,说道,“没挨打……”
“那你……”
滕萧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金静宇应激似的抖了一下,他抽动嘴角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怎么回事,像怕被小鬼发现一样压低声音道:“开玩笑,挨打那我都不带怕的,挨打算什么。”
滕萧顿悟。
哦。
应茗杉。
真行啊姐,平时见不到人一露面就大杀四方。
计之涵就算了,孩子那天确实称不上无辜,但是一涉及到金静宇,滕萧一颗心就很难不发生偏移,他是知道金静宇既亲近她又畏惧她,但是从没真正意义上见过应茗杉动手,要是寻常罚人,应该不至于让金静宇吓成这样。
“你这可让我怎么办啊……”滕萧伸出双手捧住金静宇的面颊,收获了一双颇为丧气的眸子。
“行了,快把手放下。”金静宇哀怨地盯着他道,“放下,不然我抱不到你。”
滕萧马上收回了手,金静宇就在这同时抱住了他的身子,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静宇……”
“嘘,我在充电。”
方才咳出来的眼泪鼻涕还晶莹地挂在眼角鼻尖,下垂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只手递来的纸巾和水杯。
——————全文下方——————
方孺出门时,与还在门口徘徊的靳宸撞个正着,两个人尴尬对视一眼,终究抿抿嘴唇,什么也没说,只是匆匆点了点头,便错身而过。
而办公室里,沈渊还保持着目送方孺离开时的闲适姿势,只是收了浅淡的笑意,再无半分温和。
“写完了?”
沈渊微抬下颌,轻飘上挑的问句,和冷淡却犀锐分明的眉眼,令他整个人的气场都跟着疏冷起来。
“写完了。”
靳...
靳宸六神无主的站在原地,他其实有很多事想问,现在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像钉子一样立在那里,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午饭在微波炉里。”沈渊看着他,依然八风不动。
“哦、哦……”靳宸好像整个人都慢了半拍,脚下凌乱地转了半圈,才想起微波炉在哪。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沈渊面前如此生涩过了,本来习惯熟稔甚至乐享其中的注视,在今天异常灼眼。靳宸头重脚轻地把自己绊到微波炉前,打开却发现在里面保温的只有一份午餐,靳宸不由一怔,回身问:“沈老师,没有你的吗?”
“你先吃,我不急。”
声音远远地飘过来,沈渊回到了办公桌前落座,却并没有回头。
“……哦。”
熟悉的包装盒,熟悉的香味,靳宸还没有打开盖子,就知道那一定是卤肉饭。是早上在车里,他对沈渊说,他想吃的那家卤肉饭。
焦糖色的卤肉量大冒尖,与饱含的肉汁一同将米饭浸润得恰到好处,而配菜与半颗卤蛋仰面卧在那里,青翠欲滴,又Q弹诱人。可再美味的美食也无法勾住他的心神,靳宸捧着饭盒坐在沙发上,手臂僵硬地一勺一勺往嘴里送,连什么时候又开始淌起眼泪都无从觉察。
他就这么一边哭着,一边生硬颤抖着咀嚼这份温度刚好的午餐,入口即化的美味在今天吃来依然可口,但它越是好吃,靳宸的眼泪越是止不住地往下淌。
沈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又开始哭的,待他察觉那一声声不甚明显的啜泣,靳宸已经把自己哭成个泪人。眼见咸涩的眼泪一颗颗被饭盒与勺子接住,又被哭到无法自持的人送回嘴里,沈渊终于忍不住扬声:“你要是想哭,就哭完再吃。”
沈渊吓了他一跳,被发现的人惊得一滞,手忙脚乱蹭了把脸:“没、没有。”
靳宸强装自若地低头盯着自己饭盒,不顾眼前还是模糊到什么也看不清,急忙忙又往嘴里送进一大勺,一边将自己两腮撑得鼓鼓囊囊,一边极力否认:“没有,我没哭,我——”
“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像是能震穿肺腑,靳宸话还没说完,便被饭粒呛到彻底失语,他咳到从脖颈往上一路涨红,才慢慢从几近窒息的缝隙里喘过气来。
重新获得充足氧气的人劫后余生,靳宸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它们填满仿佛快要干瘪的肺叶。方才咳出来的眼泪鼻涕还晶莹地挂在眼角鼻尖,下垂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只手递来的纸巾和水杯。
“谢谢老师。”
靳宸狼狈接过,正要仰头灌水,却又被沈渊截下。
沈渊颇为无奈:“小口喝。”
“……”靳宸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渊眨眨眼,很久之后,缓缓吐出一个无辜的“哦”。
也不知是把自己咳懵了,还是大脑一时缺氧暂且缓不过来,靳宸听话得像一只乖乖啄水的小鸡,双手捧着杯子,果真如沈渊嘱咐那样,小口小口、小心翼翼地抿起水来。
——早这么听话,不知会少吃多少苦头。
不动声色扫过靳宸仍然微红的脸颊,和被数据线抽过一记的手臂,沈渊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声。但他的心疼与叹息从来不会让靳宸知晓半分,心里如何去想,到嘴边便变成了另一幅光景。
沈渊面不改色地将视线挪到还剩个底的饭盒上:“还吃吗?”
“不吃了,”靳宸仍然把脸埋在双手捧住的杯间,牙齿轻轻嗑在水杯边,伴随着嘴皮开合,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本来也差不多吃饱了。”
沈渊转身:“那就跟我过来。”
过、过去?
捧着杯子的靳宸蓦地一僵,还要挨打吗?
他不安地从手心里掀开眼睛,追随着沈渊绕回桌边的身影,只见沈渊拿出一包消毒碘伏棉签,对着愣在原处不肯动弹的自己眉梢微挑,气场更为慑人:“怎么,要我请你来?”
“不、不用。”
靳宸讪讪磨蹭到沈渊跟前,他的老师默不作声地抬起他的手臂,将褐黄色的药水以十分轻柔的手法涂在那道红z瘆人的长檩子上,仔仔细细蘸去不甚明显的血丝,带来缕缕清凉。
竟然破皮了。
破损太过轻微,靳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却全部被沈渊看在眼里。靳宸说不清自己早就被打翻一片的心绪到底是何种情绪,但事后的任何一点安抚或关心,都会令他将所有伤心抛之云外,只想冲进眼前这个人的怀抱。
他其实知道,他的老师,他恨不得放在心尖、每时每刻都想着念着的人,总是把对他的温柔与关切隐藏得很深很深。那些东西他大多时候根本意识不到,但它们每当从生活里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或偶尔一两句言语中表露出来,又总是能精准击中他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角落。
不过是随口说说的卤肉饭,剧烈呛咳过后递来的水杯,以及虽然严肃得吓人,但依然比他甚至其他任何人都先注意到的伤处状况……
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沦陷至此的。
小时候如此,现在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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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肉饭在“第三十八章1”中的彩蛋有提到,沉渊快甜到我不认识了(乐)。
今天的彩蛋是事后又A又温暖的小剧场,一趴写不完,下周继续~
彩蛋高粉或糖果及糖果以上赠礼可解锁哦。
沈昔时死了。
死前他看到对他失望至极许久未见的哥哥扑倒在病床上痛哭流涕。
赶来的爸爸托着晕倒的妈妈,浑浊的双眼被水糊了一层,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他有些迟钝地想,明明已经断绝关系了,可他们怎么还是那副难受的模样?
别哭了。
透明的手穿过哥哥的发顶,沈昔时又一次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还不完的恩情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竟还是有种酸涩的感觉。
如果有来世就好了。
一声喟叹,沈昔时的灵魂闭上了眼。
01...
01
“沈昔时,沈昔时!快醒醒,老师叫你拿卷子去你快点儿!”
好吵。
身体被人推搡的感觉更是令人生厌。
但他还是下意识压抑住烦闷的情绪,任由大脑机械地完成“声控”指令。
起立时凳子在地上摩擦出很大的动静。
因为念成绩发卷子而骚动的班忽然静下来。
沈昔时依旧没意识奇怪的氛围,沉默走到讲台,把试卷从老师手里抽走。
红墨水洇透纸张,特意写大了的数字格外招摇——【28】。
沈昔时看也没看,把卷子塞回桌斗里,抱着被揉成一团的校服继续趴着睡。
耳边渐渐只剩下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解,偶尔的停顿是在找人起来回答问题。
“叮铃铃铃——!!!”
下课铃一响,噪声渐起,至人声鼎沸。
直到放学,沈昔时依旧没有睡安稳,感冒引起的头痛让他的脚步愈发沉重,脸色也十分苍白。
拒绝了同桌放学后去他家里打游戏的邀请,沈昔时书包也没背,穿好衣服出了教学楼的大门。
天灰蒙蒙的,厚重的积云遮住太阳,叶子被风吹得簌簌往下落,引来值日生痛苦的哀嚎。
明明刚九月末,空气却那么冷,沈昔时头更疼了。
家离学校不远,过了马路直走,步行五分钟到小区门口。
老旧小区的楼房最高不过五层,他们住顶层。
亮着灯的玻璃窗隐约能看到张望的人影,沈昔时下意识回避,又突然克制住本能,抬头看了一眼。
中年女人穿上了针织毛衣,注意到沈昔时的视线先是愣了下,又抬起手轻轻挥了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沈昔时加快了脚步。
楼道里的门提前留了个缝,他裹着寒风快速进屋,“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吓得楼道里的灯亮了又亮。
“回来啦。快去换衣服,待会儿等你哥回来了吃饭!”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变成两个。
前世因为发烧太难受,沈昔时不吃晚饭,母亲的好言相劝、父亲的冷嘲热讽和哥哥毫无理由的归咎都变成吵闹的杂音。
他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反锁住门,哥哥和爸爸睡,妈妈在客厅沙发睡了一宿。
拥挤的环境里,争吵和冷战会被放大数倍,日久便成了小心翼翼与缄口不言。
沈昔时不清楚自己是时空的涟漪还是庄周振翅而飞的蝴蝶,但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份拿着“错题本”的人生。
上一世的亏欠是他心底永远都填不满的沟壑,以至于触手可及的温暖都显得陌生。
但至少,不能辜负。
“嗯。”他应声的时候换了鞋,而后快步进了卧室,换上加绒睡衣,从抽屉里拿出袋感冒冲剂,就着杯子里的凉水冲咽下去。
吃过药,沈昔时倒在床上眯着,沈卓研比他晚放学半个小时,这会儿还在自习。
什么自习来着?
好像被占了用来讲卷子。
讲的哪科卷子?
好像是数学,也好像是化学。
沈卓研化学和数学最差劲了。
要不是和他吵架,他化学考试也不会失误,兴许能去更好的大学。
他想考什么大学来着……
……
“……沈昔时,沈昔时?妈,叫不醒!”沈卓研放下沉甸甸的书包,盯着沉睡中的弟弟,疲惫地威胁:“再不起揍你了啊。”
沈昔时还是没动静。
沈卓研伸手从脖子那里扒拉人。
“发烧了啊。”沈卓研赶紧把自己的凉手抽回来。
沈昔时终于醒了。
千万思绪归拢,变成沈卓研给他找退烧药的背影。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叫过这个人哥了。
喉咙仿佛被下颚抻着,又酸又痛。
“哥……”沈昔时嗓子哑得要命,说完这个字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沈卓研诧异地看向沈昔时。
果然病得不轻,都开始叫哥了。
“躺着吧少爷,给你冲药去。”
沈昔时最后也没把那句“吃过药了”说出口。
送药的哥哥招惹来忧心的母亲,沈昔时安静地听着那些细碎的唠叨,还是没能从突然发现自己重生这件事清醒过来。
“我饿了。”
沈昔时用一句话结束了这番关心。
一家人围坐在茶几上吃饭。
“爸呢?”沈昔时问。
“在煮姜汤,你喝了好受些。”姚美兰用筷子给哥儿俩挑刺,把鱼肉放进小碗里。
沈卓研争都没争,把特权让给弟弟,自己夹鱼尾巴啃。
没多久,穿着围裙的沈建腾端着一小碗姜汤进屋。
“知道你不爱喝给你少乘了点,这样好得快。”
沈昔时捧着碗发现,姜汤变成了姜丝可乐。
他没说什么,端起碗一饮而尽,又伸手把碗递过去:“再喝一点,谢谢爸。”
这孩子果然病得不轻。
沈昔时喝完第二碗,沈建腾也入了坐。
饭桌上唠家常,沈卓研把学校里的事挑拣着说。
鸡毛蒜皮,学校里大抵没什么新鲜事。
但沈建腾和姚美兰都听得很认真。
没多久,沈卓研说完了,姚美兰说起走亲戚的家长里短。
爸和哥哥也都听得很认真。
然后是爸爸,他话不多,说了说工程项目的进度。
最后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沈昔时身上。
沈昔时想了想,他在学校里睡了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对,发了张卷子,数学还是物理来着?
沈卓研用腿碰了碰沈昔时:“成绩出来了吧?”
月底的月考,国庆假期前都会出成绩。
“总分没出,物理老师自己判了答题卡。”
父母的目光都有些好奇。沈卓研不好奇,甚至从小碗里抢了一大块鱼肉,被姚美兰瞪了一眼。
“考了82。”
“放屁!明明是28!”沈卓研嚷嚷。
沈昔时目光平静地盯着沈卓研,他哥突然心虚地扭过头去。
饭桌一下子沉默下来。
最后沈建腾说了句“先吃饭”,他们才又开始动筷子。
这次终于没了杂音,沈昔时吃得不多,但胃还是舒服了一些。
帮忙把碗筷端进厨房,母亲洗锅,哥哥回房间写作业,沈昔时则去了爸爸的房间。
前世由于生病的争吵,成绩这件事到了国庆假期结束才提。
那时他们父子两个在阳台,他看得出爸爸很想抽一根烟。
他居然记得起那时爸爸说了什么话。
他说,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我不逼你,但我舍不得你将来到了社会上吃苦。
“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我不逼你,但我舍不得你将来到了社会上吃苦。”
一模一样的话在耳边回荡。
沈昔时骤然回神,前世的一幕幕飞掠而过。
死前爸爸佝偻的背,妈妈伤心欲绝的脸,还有哥哥稀疏了许多的发顶,浮现在眼前。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世界再怎么荒谬,眼前的人依旧是他的爸爸。
这是他的家。
看到沈昔时哭,沈建腾忽然沉默。
他揍沈卓研揍狠了,沈卓研也会哭。但那是疼的。
可沈昔时怎么哭得那么难过呢?
把人拉到怀里,顺着后背往下捋。
胸前的衣服很快就湿了,但气息总算是稳住了。
沈建腾发愁,打还是不打?
沈昔时闷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地从爸爸怀里起来。
他突然很想挨父亲的家法。
“成绩的事,我不可能放任。但对你的要求,可以商量。”
但28这个分数,不行。
沈昔时抽了张纸巾吸鼻子,把纸扔进纸篓,他走到爸爸面前——
“爸。”沈昔时抬眼。
“您怎么管哥哥,就怎么管我吧。”
【被刀尖直指眼睛这种事,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想经历第二次。】
“江总,你最好知道点什么。”
新茶冒着袅袅热气,盛在杯中漾起圈圈涟漪。
江铭鸿不慌不忙垂眼,指尖搭在茶杯杯沿浅浅摩挲了两下,突然笑了:
“不是都跟许景修回家了吗,怎么他的事还要来问我。”
“看来你们之间也没有很透明啊。”
“想听听你口中的他。”
江赏面不改色淡声接话,出乎江铭鸿意料地说了句悦耳的:
“怎么,你跟我还用藏着?”
短短一句话便将江铭鸿划入了“自家人”的阵营,饶是江铭鸿知道江赏不见得有多少真心,也不得不...
短短一句话便将江铭鸿划入了“自家人”的阵营,饶是江铭鸿知道江赏不见得有多少真心,也不得不欣然受用。
“据我所知,许景修当年在境外赌石,招惹到了一些当地的玉石同行。”
因此,短暂的沉默过后,江铭鸿还是心甘情愿开了口:
“说是同行,实际上是黑白两道都混的买卖油子,这样的人灰色手段多得很,所以,与其说许景修是在事业的巅峰期急流勇退,不如说他是及时收手保平安。”
男人抿了口茶,说道:
“毕竟,被刀尖直指眼睛这种事,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想经历第二次。”
“什么。”江赏眉心一跳。
“景修当年被这样威胁过?赌石应该是合规的生意才对。”
怎么弄得像黑社会一样。
“生意当然可以合规,但是小赏,那里是境外。”
江铭鸿轻嗤,似是在笑当年的许景修年少轻狂,又似乎只是在叹江赏单纯:
“更何况赌石这一行本身水就深。”
“优质翡翠的流向,先政后军再巨商,真有搞头的早在源头就被垄断了,想要玩出名堂,不可能只在表层市场打转。”
他一边说,一边明晃晃地打量江赏的神色,也不知是想从他的脸色中读出慌乱惊讶还是知难而退。
可惜江赏只是面无表情听他说话,偶尔低头浇一浇手边的茶宠。
“许景修有点真本事,入行时又有他老师在背后牵线保驾护航,所以他当年能接触到的,和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根本不在同一量级。”
“你是因为这个才找他淘玉?”
“是。”但是江铭鸿还是痛快地承认了。
“同样的价钱,找他能拿到更好的东西,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怎么看都划算,何乐而不为。
江赏点点头表示认同,脑海中蹦出有端联想,感觉靳予找许景修大概也是在这个意图。
果然是个人脉至上的世界。
“起点高,能力扎实,是个有头脑还讲信用的人精。”
听者淡定寡言,江铭鸿便继续说道:
“总之没多久许景修就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市场就那么大,他出彩了,别人的利益就必定会受到损失。”
“而当一个人出彩到一定程度、却又无法为众人所用的时候,离他遇到麻烦也就不远了。”
“咳。”
于是江铭鸿清了清嗓子,将杯子往手边不轻不重一搁。
回过神的江赏低眉给他添茶。
江铭鸿将添满热茶的杯子拿回来,讲解得愈发到位:
“因为稳定做这一行的老板手下都有一整条产业链,开采加工出售一条龙,任何一个环节都有默认的规矩。”
“而那边是典型的寡头垄断市场…知道是什么意思?”
“知道。”江赏点了下头示意江铭鸿继续。
“许景修的存在坏了他们的规矩。”
气氛不知不觉趋于稳定,江铭鸿与江赏短暂地放下了与对方的交锋心思,难得专注,难得心平气和。
“握有一手资源的人暂且抛开不谈。二流市场的人想要收买他为己所用,求而不得便生怨,这是其一。”
“其二,三流市场的人自知拉拢不到这样的人,干脆直接视他为眼中钉。”
男人略一沉吟,说道:
“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给他下绊子’就成为了行业内的一种默契。”
“偏偏许景修年纪轻骨头硬,不愿意投靠大老板也就算了,还不肯避风头。”
“景修一个个体户,就算每天不眠不休当劳模,又能抢他们多少生意。”
江赏听得认真,注意力都在江铭鸿口中的许景修,一个没过脑子就接了句话:
“至于吗。”
“当然。”
江赏态度中的偏袒恨不得歪到太平洋,江铭鸿被他的天真撞得一愣,哭笑不得地倾了倾身:
“你要知道,对于那些地头蛇老板而言,丢几单生意是小,丢面子、丢影响力、失去对市场平衡的把握是大。”
“嘶…你到底知不知道寡头垄断市场的特点?在这种市场条件下,商品的价格压根就不会由市场供需决定,而是……”
“知道知道。”
眼看江铭鸿就要把自己当小孩子科普知识点,江赏耳根一热,想都没想便直接出言打断:
“接着说。”
江铭鸿意味深长看了江赏一眼,仿佛想说他为了袒护许景修简直不讲道理。
被江赏凉飕飕的回望有效警告到,最终一个字都没说。
“许景修一时风头无量。”
江铭鸿慢悠悠品净最后一口茶,语气四平八稳,与先前无异:
“不在任何大商户的名下,自然也就少了大商户一层一层分下去的利益消耗,所以即便他个人的佣金收得并不低,放到市场中也比大商户划算。”
说完,像是有意欺负江赏一下似的,江铭鸿还举了个更具体的例子:
江赏知道江铭鸿还是在拿自己方才一瞬间的不灵光逗趣,闻言只是没脾气地抬了下眉,不跟他一般见识。
“其实他当年已经算蛮懂事了,知道自己不能太破坏市场,佣金也就比市价低两三个点。”
江铭鸿叹了口气:
“可是对于那些本就拿他没办法的人而言,有个由头就已经足够了。”
“许景修恃才放旷,不把那些人的肮脏手段放在眼里,越被阻拦,越变本加厉大肆接单。”
“地头蛇们受不了这样的贴脸挑衅,路子又野,一拍即合就要教训他。”
江赏神色喜怒难辨,倒茶的手却微微一顿。
“在那种地方,文明人永远不是野蛮人的对手。”
江铭鸿权当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他们绑走了许景修,问他想留眼睛还是手。”
——既然要靠它们吃饭,那就随便废一样好了。
“你知道的真多。”
心脏在明知许景修现在很健全的情况下依然提到了嗓子眼,江赏添满不知道第几杯茶,避开江铭鸿的目光答非所问。
“信不信随你。”
江铭鸿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坦荡表示信则有,不信则无。
“然后呢。”江赏轻轻呼出一口气,“为什么他现在手眼双全。”
“他老师的朋友有点东西。”
江铭鸿笑笑:
“因为这么个小孩得罪上面的人不值当,所以那群人点到即止了。”
“然后景修就识时务地金盆洗手了?”
江赏问道——他总感觉认怂不是许景修的风格。
“他要是这么识相,我说不定还不会这么反对你们的关系。”
江铭鸿冷哼一声:
“他不仅没收手,还把威胁他的最大幕后主使送进了监狱。”
“你刚才还说那些人黑白两道通吃。”
江赏出言反驳,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都轻快了:
“别跟我说许景修的本事通了天。”
“两道通吃的意思是两边都有点关系。”
江铭鸿悠悠靠向身后的沙发靠背:
“但也要看具体是什么罪名。”
偶尔打打架、偷偷干点不干净的勾当还行,若是犯下杀人放火等滔天大祸,你看那些所谓的“保护伞”还会不会冒着自己也被清算的风险罩着别人。
“我不知道许景修具体是怎样拿到了那个人的把柄,而且,万一他只是个幌子?”
接着,江铭鸿摊了摊手,为江赏提供了另一种可能:
“比如抓到对方把柄的根本就不是许景修,而是他背后那个、来自他老师的关系。”
“也许那位大佬早就想除掉这个威胁许景修的人,刚好借这个由头把事办了,还能把债记在许景修的头上。”
深谙博弈之道的男人满心城府,随口讲出的都是令人细思极恐的话:
“许景修就是颗棋子也说不定。”
“而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你猜那些同样与许景修作过对的人,会不会人人自危。”
江铭鸿轻描淡写抛出问题,眼眸平静深邃: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景修的处境又该有多水深火热,小赏,你可以自己想想。”
“那他后来……”
江赏不自觉拧了眉。
“被他老师捞回来了。”
江铭鸿淡定接话:
“也可能是强制绑回来的,具体细节我不清楚。”
“小赏,这种人,你难道指望他真的金盆洗手?”
身边的人低头浇茶宠,不说话,江铭鸿看了江赏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
“我告诉你,这种人骨子里就是追求刺激且好赌的,那些普通人退避三舍的东西他享受还来不及,他们往往独断又自我,你顺着他依着他,那一切好说,但凡你有忤逆、否定或者阻拦他的意图,他迟早会原形毕露。”
“这样的人你也敢跟?你拿什么保证他是真的收心了还是只是暂时蛰伏。”
“别跟我说什么他现在只是个贪图安稳甚至不求上进的大学老师,今年夏天他还去过境外,一开就是上千万的单。”
“嗯……他夏天那个单我知道……”
江赏一边斟酌措辞,一边努力思考自己该怎样压住那颗被许景修苏到怦怦乱跳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荷尔蒙胡乱作祟,但他确实觉得这个野心与能力并存的许景修比自己认识的那个天天种花做菜的许景修带劲多了。
“知道你还往他身边凑?”
江铭鸿越听越来气:
“这种人天生热爱风险,跟他在一起你能有安稳日子?”
“万一未来哪天他赌瘾上来重新杀回去,你能拦得住?拦不住的话你又该怎么办,如果他再一次深陷泥潭,会不会牵连到你?”
男人被江赏无动于衷的无辜表情闹得满心邪火:
“牵连到你怎么办,他老师能护他一辈子吗?到时候我不仅要捞你,是不是还得帮你捞他?”
“捞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他心思又野了、每天沉迷于做那些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最后受伤的是不是你?”
“啊?”
江赏想笑又忍住了:
“你已经想这么远了?”
江铭鸿看起来已经替他许景修想好了一辈子。
“?”
江铭鸿顿时噎住:“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谈个恋爱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是你爸,你想不到的我当然要想!”
“你别急。”江赏没大没小弯着眼睛乐。
“万一我只是谈着玩呢。”
“省省吧你。”
江铭鸿终于没忍住冷哼出声,眼帘一掀目光凛凛含刃:
“我年轻的时候恋爱也不比你少谈,你对许景修动了几分感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江赏对许景修的上心程度和他提到许景修时那藏不住关切的眼,跟他当年遇到齐霏时简直一模一样。
没有人比回过头的浪子更懂浪子,何况江赏是他的亲儿子。
“那好吧。”
反正本来就在随口跑火车,既然江铭鸿这么生气,那么江赏也不介意让他更生气一点:
“我就是喜欢许景修,这恋爱我非谈不可,怎么办。”
“要不你别认我了?”
许景修跟江赏在一起后去过境外赌石吗?答案当然是去过。
解锁可看江铭鸿敲打许景修许景修好男人上分。
注:本文所写的关于赌石/翡翠市场的内容均无现实对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要是有哪里与实际不符,哦,那就对了,因为本来就是我编的。
烦请纠结真实性的小检察官移步专业的科普频道和写实派文学,我写小说而已,水越深的话题我加工越多,架空保平安,一切逻辑与设定仅在文内自洽,望周知。
题外话:写到许景修“木秀于林”的时候给我写乐了,一些各种意义上的贴切。
翻译一下关于江赏为许景修打抱不平的那段父子对话:
赏:凭什么那么大个市场容不下许景修!
赏:我有我有我不是笨蛋你不许再说了!
以及江赏最后说的话半真半假吧,并不是单纯嘴欠,别忘了他今天本身就是来切割的。
本来以为父子局再有个五千字差不多了,打算一口气写完,写起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还是得爆字数。
所以先停在这个地方啦,字数也快五千了w,明天看能不能再更一章(只是有可能,具体能不能发看身体情况)。
久等了,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私设!逻辑漏洞!ooc!「我先磕头(砰砰砰.gif)」
北阳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调皮,立冬以来先是接连的回温,一度把大家拉回到秋日干爽的阳光下,接着又是一波更胜一波的寒潮,风是一次比一次冷,温度是一天比一天低。
冬天本就会让人变得懒懒的,开了暖气的家里更是如此。午后,慵懒的小猫正缩在爹咪怀里,一边享受着爹咪的周到按摩,一边看着爹咪膝盖上的小屏幕,小猫咪记得iPad里传出的声音,他有来家里陪咪玩过。
靳予推门进屋时捕捉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一人一猫就这么披着阳...
靳予推门进屋时捕捉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一人一猫就这么披着阳光窝在飘窗上。咔哒一声屋门落锁,白夺闻声抬头,刚好对上靳予温润的双眸,他们总裁是这样的,爱人面前如何也锋利不起来。
"不是有工作要处理?这么快处理好了?"白夺一手抄着棉花糖,一手扶着平板,边说边往飘窗里面挪。
"都处理好了,处理的快一会儿别人就能少加会儿班,毕竟大周末的,心疼打工人是每个总裁应尽的社会责任。"总裁边说边调整姿势,白夺听着声音在耳边越来越近,直至最后,一点新鲜的重量直接压在肩头。总裁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好了,他也缩在他的小猫怀里了。
"小赏今天播这么早?"
"说是晚上有事,所以提前到下午场。"
一家三口就这么热乎乎的窝在一处,爹咪们边看着直播,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那个童心尤在的爹咪总是伸手摩挲着小猫咪的耳尖,惹得小猫不耐烦得抬头抖抖耳朵,回身就抱着总裁的手指轻轻啃了一口。
几小时后,江赏鼠标终于点向下播键,随后摘下耳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整个人又结结实实靠回电竞椅上。
【您的主播剩余能量值已不足60%,请选择您擅长的方式为他补充能量。】
江赏准备下播的同时,许景修也在忙着起身,是以消息提示音响起时,许景修刚好走到电竞室门口。
"这么累?那我跟爸妈说一声,我们晚点回去。"
周中就已经订好了今晚要回爸妈家吃饭,所以今天主播调了个白班。上方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送到嘴边的是晃掉一半汽的冰可乐,主播笑笑表示非常满意。
"倒不是很累,就是暖气房里工作容易让人困困的。"
没有让爱人久等,江赏迅速解决了这听可乐,拉上许景修朝衣帽间走去。
"这男人穿大衣真的好看得过分。"江赏一边想着一边起身走过去,却被先一步拉进怀里,接着迎面收获了炽热的一吻。
这种事上江赏向来是能一浪盖过一浪的,两只手在许景修不注意的时候伸进大衣里,顺着腹肌上缘,一路向下抚去。
反应过来的许景修一把按住腰上不安分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朝着爱人身后拍了一巴掌,"别闹,回家。"
一顿饭吃得满是温馨愉快,江赏本就招这对家长喜欢,一张小嘴又淬了蜜似的能说会道,哄得颜之和许至根本没落下过嘴角。儿子们要走的时候更是大大小小的包装袋不住得往口袋里塞。
"够了妈,真够了,要不您直接把冰箱给小赏搬走吧。"
"就你贫,"颜之笑着给了许景修一记毛栗子,"路上注意安全。"
回家后二人一齐把补给分别归置好,又转身一起陷进宽大的沙发里。冬夜、饭后、暖气房,就应该这样热乎乎得靠在一起,慢悠悠得放空自己。
"有点想看电影。"
"要是有点儿水果就更好了。"
"夏天泡的青梅酒也应该好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耳尖率先感受到爱人的鼻息,随之而来的是带着笑意的"好。"
许景修示意江赏先去挑片子,随后起身钻进厨房。走进影音室时,江赏也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明明还是穿着刚才那一身家居服,但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显得格外诱人。
从客厅到影音室,两个人又换了个沙发窝在一处。江赏怀里捧着一碗剥好的石榴,手里是加了冰块的青梅酒,半年前他和许景修一起选了几款不同的基酒,分别和青梅一起装瓶封坛。江赏也很好奇它们的味道,算着日子差不多,便想着尝尝。
"喜欢这个味道,是朗姆那坛吗?"
"是"许景修点点头,接着也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看来我们明年可以多泡一些送给朋友们。"
影片走向结局,酒杯逐渐见底,爱得热烈的人们也不需要催化剂,自然而然就吻在了一起。
"回房间。"许景修短暂得抽离出来,轻轻拍了拍江赏的背,"我去把东西收了,先回卧室等我。"
等来的便是一场两个人的酣畅淋漓,主播能量值虽然耗尽,但却对此表示非常满意。
晚饭后,白夺表示今天就是觉得又懒又倦的,于是婉拒了靳予的健身邀请,回房窝在飘窗上准备打几局游戏。玩着玩着怀里突然钻出一只猫猫头,两只前爪一张一合,呼噜呼噜在爹咪胳膊上踩奶。
一局结束,白夺收了平板,开始专心撸猫。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怀里的棉花糖倒是活泼了起来,隔着玻璃想要抓住飘落的雪花,在起雾的窗上留下一个个爪印。白夺盯着爪印和落雪一时失神,全然不知靳予已经出现在身边。
总裁熟练得爬上飘窗,熟练得靠在爱人的颈窝,熟练得把自己圈进爱人怀里,收拢爱人的心神。抢先明白了点什么的小猫咪跳下飘窗,甩了甩尾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目送着少儿离去,靳予选择继续不宜,于是偏过头轻轻咬住白夺的耳垂。
"嘶……靳予,你他……"率先袭来的是一阵酥麻感,接着是短暂的几秒失衡,再回过神来的白夺已经是贴在靳予怀里。
"又想骂我。"耳侧传来靳予的轻笑,"这笔也记上了,加上棉花糖咬我的几口,算算要怎么还这次的债。"
身下从飘窗上茸茸的毛毯,再到柔软的床垫,白夺不住在想"做了他的猫还要接着替崽还债,真是不能再黑的债主。"
许景修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江赏的体温,起床后先是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和房间,然后才走到窗边准备观察院里的积雪情况。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从门口起列队整齐的两排小鸭子雪球,和正修缮着雪人的江赏。观赏不如加入,于是他穿好衣服准备下楼。
厨房传出破壁机工作的声音,烤箱里传出烤红薯的香气,小蒸笼在灶上摞得整齐,旁边案板上是准备好的馅料和发酵好的面团。许景修顺着声音而来,扫视了一圈电源、开关后又安心离开。
推门而出的瞬间一颗雪球正中前胸。来人露出无可奈何的笑脸,正对上江赏得逞的面容。
地上的积雪不多,江赏收集了蛮大一片区域才有了小雪人现在的雏形,雪人在二人手下不断完整,最后被妥帖得安放在入户门口。
回屋时江赏搓着手跟在许景修身后,趁他不注意一把贴上他的脖子上。
"嘶~"许景修被冰的一激灵,缓过劲之后还不忘念叨,"手这么凉,先换个厚点的家居服,看看需不需要洗个热水澡。"
身后传来江赏愉快的笑声,"知道了爸爸,厨房有……"
"看到了,是准备包小笼包?收拾好之后直接来吃。"
餐桌上,江赏无意间提到想去玩雪,惹得许景修也来了兴致。一拍即合的两人开始筛选满意的主题乐园,并给友人发去消息,静候回音。
靳予是被棉花糖急切的挠门声叫醒的,印象里的棉花糖鲜少这般行事,于是他火速且轻柔地翻身下床,开门跟着棉花糖走到客厅。
靳予立刻起身填满自动投食机,又给小猫咪开了罐罐,小猫咪一大口接着一大口,表示罐罐真好吃。
确认过棉花糖除了饿没有任何其他异常,靳予起身向窗边走去,四下查看一番之后,突然决定换衣服下楼,再回到家里的时候手里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得放进冰箱冷冻层。
白夺是在几小时后醒来的,走到客厅时看见的是正在陪着棉花糖玩逗猫棒的靳予。听到爱人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靳予收了逗猫棒,转手扔出了一个玩具小球,看棉花糖化身三花巡回猫。随后起身拉着白夺走向冰箱。
"打开看看。"靳予抬手指向冷冻层的某个抽屉。
白夺不明所以但依旧选择遵循领导指示。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是一只意象派的小小雪人。
"物业清雪清得太麻利了,我收集了好几个车身上的雪才勉强够用。"靳予把头搭在白夺肩上,语气亲昵,字字句句爱意满满。
白夺偏头吻上爱人的唇,缠绵的吻便是最好的回应。
刚刚喂饱了一只小猫,现在该喂下一只了。这只小猫曾表示冷天就是该吃一些热乎乎的火锅,于是二人开始一起准备食材。
"说起来,小赏约我们去玩雪呢。"
"哦?什么时候?"
"下周末,在第一次见面的庄园,说是新开了冰雪主题乐园。"
靳予点头应下,白夺给小赏回过消息。两个人的计划正式进阶成四个人的期待。
又是一样的周五,一样的堵车,一样的高速口,一样的庄园。下车后白夺最先收获的是江赏的飞扑,"天呐哥哥,我们很久没见了,我真的有点想你。"
白夺轻轻拂过江赏的后背,表示他也是。然后又轻轻把江赏从身上摘下来,表示这趴可以进屋之后再继续。
行李有工作人员帮忙送到他们住的独栋,所以需要四人手提的不过是一款圣诞主题小蛋糕和一袋手工太妃糖。
"天呐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也想吃这家的主题小蛋糕。"江赏对白夺真的有天然的亲近感,于是在归置完行李后,又跑到白夺身边做起移动挂件。
"是这个'天呐哥哥'准备的,怎么样,贴心吗。"一旁的靳予忍不住打趣。
"当然!"江赏愉快应下,"哪个哥哥准备的都是我的福气。"
天气冷下来之后露天自助也被转至室内,虽然出品同样优质但丰富程度确实比不上夏季,商议过后决定一起吃一顿围炉烤肉,这种大家一起动手的模式要更多几分乐趣。
"靳总还真是有童心。"江赏收敛了笑声,一脸期待看向白夺,"所以哥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忍看到明亮的双眸期待落空,白夺爽快应下,也不忘叫上另外两人。
和江赏踩了几圈雪又夹了几只小鸭子后,白夺表示有事想做,可能要江赏自己先玩一会儿。
于是江赏懂事得表示自己可以哄好自己,让他先去忙。
几分钟后,身边出现的是拿着模具风风火火赶来的靳予。
"在做什么?"从靳予一路走来的角度看,白夺正以一个略显自闭的姿势蹲在雪地里,所以语气里不免带着一丝关切。
白夺侧了侧身,先挡住了手里的东西,扭头对靳予说,"先等等,还差一点点。"
于是靳予懂事的转过身,开始加入小鸭子制造流水线。
白夺捏上最后几片花瓣,微微调整之后,转身轻轻叫了一声靳予。
"嗯,我在。"回应转身一气呵成,收获的是一朵雪玫瑰和爱人略带羞涩的笑脸。
靳予一只手小心接过玫瑰,另一只手包裹住白夺冻的通红的手指,又轻轻吻过白夺的额头,"宝贝儿,我真的非常喜欢。"只见他拢了拢周边的雪,堆出一个结实的小雪堆,妥帖得安置了心上人送的心爱的玫瑰。
"天呐爸爸,那个真好看,它精致的像艺术品。"在某一个转身的间隙,江赏也被吸引了目光,还不忘拉上身边的许景修一起欣赏。
不多时后食材和所需要的厨具悉数被送到房间。许景修率先起身,想着先去备菜,走的时候交代江赏不用着急,想玩就多玩一会。
察觉到许景修准备回房的白夺也匆忙起身,"我去和景修一起,看看能帮什么忙。"
"好,你先进去,我马上来。"
白夺快步赶上身前的许景修,两人刚刚走到雨棚下,便听到身后的江赏一声惊呼。
"唉?怎么谁偷袭我?"
"好啊靳总,这么不讲武德。"
一旁的靳予露出得逞的坏笑,率先被砸的江赏也不甘落入下风,立刻调整状态,雪球直击靳予。
成熟稳重的白夺和看起来成熟稳重的许景修,慈爱又无奈得看着眼前的"战场"。战况愈发火热,交战双方愈发难舍难分,门口观战的二人笑着摇摇头,选择先回房间,把所有食材分别送去腌一腌、洗一洗、切一切,又煮了一锅热红酒等下用来驱寒暖身。
准备的间隙,许景修向白夺问起玫瑰的做法,表示也想送一朵给小赏,并且贴心的询问了这样做会不会让他或者靳予有任何不舒服。白夺微笑着表示当然不会,并且在心里非常期待的坐稳吃瓜位。
屋外的跨年龄雪仗依旧打得火热,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着打着开始滚到地上。白夺来叫二人吃饭的时候,眼前就是这么荒谬且好笑,江赏正一手勾着靳予的脖子艰难锁喉,靳予正分出一条腿压制住江赏,企图进行一个腿锁。
"啧。"白夺一时语塞,无奈开口暂时中止了这场幼稚游戏。
三人一前两后走进屋内,靳予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向后挪了一步,然后偷偷把手贴上白夺的脖子,突然袭来的凉意惹得白夺一抖,反手轻轻回应了靳予一记肘击。
"嘶~我刚才可看见小赏也伸手冰你了,你们当时可是笑得开心呢。"
"成熟点领导,小赏比你小十岁呢。"
这一点上靳予无法反驳,遂选择直接动手。于是领导把白夺箍在怀里,低头吻向他的颈窝,另一只手还不怀好意地戳了戳人家的痒痒肉。
"嘶~靳予…"似是习惯了爱人的各种耍赖活动,白夺开始熟练讨饶,所以本场最终仍旧是以白夺脸红告终。
想着这么大个人了也丢不了,江赏收了心思,抓起一颗糖果投喂给身旁的白夺,白夺连连惊呼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糖果,量子果冻橙就是主播界最会做太妃糖的。
"在找景修?我看他刚刚出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白夺乐得做这个助攻,开始把江赏的注意力往这里转移。恰好江赏是只哥哥放钩就咬的小鱼,于是穿着外套就朝屋外走去。
靳予看着江赏离开的背影,又偏头递给白夺一个询问的眼神。
白夺笑笑,"他也去做今晚的小王子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一行人穿戴整齐直奔冰雪乐园。上午十点的阳光正好,各个项目排队的人也不多。江赏拉着一群人率先去排了冰滑梯,速度和高度差带来的刺激感让人分外着迷,于是刚刚滑下来的江赏又急忙拉着白夺去排了第二次队。
待二人回来后,大家又一起转战雪圈场地,在门口领了雪圈之后可以选择不同的雪道,不同的坡度和设计有不同的体验感,刺激程度直追冰滑梯。不同的是这边鲜少排队,算是一种意义上的无限畅滑。
晚饭后,一行人又一起去了温泉。氤氲的雾气逐渐打湿江赏的刘海,许景修眼中顺毛的爱人此刻显得分外可口,毕竟是在外面,理智让许景修选择了克制,也恰好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靳予发来的和白夺先回房的消息……看来有时候也不需要考虑什么理智不理智。
分别前的车辆默契得响起两声鸣笛,那是在约定"下次有机会再聚。"
是的,下次有机会一定聚。
危险迷人的毒药,锋利灼热的刀刃
于至高处相逢瞬间,
兴奋、颤栗
压迫、臣服
逃离却又上瘾
是宿命的对决,灵魂的共鸣
是注定的无法抗拒的诱惑
撕裂的是血肉还是灵魂
破碎的又是你的心还是我的情谊
你是天注定的解药
还是终结我的宿命
赐予最深刻的印记
放任在力量中沉沦
在顶峰相见的刹那
献上最真实的自我
企划名称:顶峰相见24h(可直接订阅企划和tag)
“所有的旧账重提,都是因为它们从未被妥善处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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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傅珩时期,无论他有多高的天赋,他始终都不像他的兄长那样对学习抱有兴趣,要不怎么说学习本身就是一个逆天性的行为,在他眼里随便就可以拿满分的试卷确实不如网吧有趣。
只是小傅珩可以凭借着天赋在学校里取得优秀的成绩,但过了十几年后再来看一眼如今的傅珩,说是伤仲永都完全不为过。
傅衍无语地看着傅珩第三次从位置上站起来,扭扭腰松松肩膀,像是已经坐了一天一样大舒筋骨。
其实距离上一次活动身子只过了二十分钟。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ADHD患者?”
傅衍吐槽得太高级了,傅珩从记......
傅衍吐槽得太高级了,傅珩从记忆里扒拉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学术名词有个很广义的称呼,叫做多动症。
“那要不……哥你给我扎一针?”傅珩还记得上次他哥整治他那招,往小腿一扎他就动不了了,一动就疼。
傅衍叹了口气,他也不懂,二十几岁的成年人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傅珩就不觉得害臊吗?
傅珩满眼期待地看着他走过来,才发现他手上不知道哪里顺了一把作图尺。
傅珩后退:“不是,哥?”
他身后的难受不是盖的,也就是傅衍允许他垫着垫子,不然他连一分钟都坐不住,这会傅衍要是动手怕是一下都熬不住了。
但他还是抖着嘴唇,解开了皮带,西装袴在两人沉默下无辜垂落。
“现在是九点十一分,十点半我约了客户,在这期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一个半小时内背完这四十页,不然到时候会被看到什么就不关我事了。”
傅珩惊得瞠目结舌。
“至于是不是真的背下来了,那就看看你的屁股够不够硬了。”
傅衍的办公室非常敞亮,傅珩余光瞥到不远处地板反光的半截鞋印,不知道往底下看能不能看到光溜溜下半身的倒影,他意识到自己正袒露着非常私密的部位,而场所本身却不隐秘,就算傅衍那样说了,也不代表着没人会闯进办公室。
傅珩盯着门锁观察,终于意识到了傅衍竟然真的在一个未封闭场所让他脱光了下半身,完全不在意意外发生时他会怎么办,越是如此想着越考验着傅珩的羞耻心,他甚至久违地萌生了反抗的念头。
他愤恨地伏低身子,像要啀揍一样贴近桌面,可是身后没有熟悉的刽子手,如果不是了解傅衍没这个心思,他觉得自己就是在被羞辱的情人。
恐怖的危机感促使傅珩把注意力移到纸上。
直到十点钟刚过不久,傅珩突然一股脑拉上裤子系好皮带,一叠纸拍到傅衍身上:“检查。”
傅衍身上散乱着一堆A4纸,他凑了一下摞好放在桌子上,看着傅珩好笑道:“生气了?”
傅珩嘴角下拉,鼓得像只生气了的河豚:“就算是罚站我也可以变得专心,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羞辱我的方式?”
“这就算羞辱了?傅珩,当初酒吧聚众往我身上泼酒的时候呢?”
傅珩的嘴巴垂得更明显了:“当时是我的不对,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傅衍抬手:“傅珩,我说过了,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选的,别好像是你在委曲求全一样,连背个书都克服不了浮躁,我实在不知道你的决心代表着什么?”
能做而不去逼自己做到,这就是傅珩从小到大的通病。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傅珩的怒火转化为了委屈,他只是发泄一下被羞窘的不满,可是傅衍翻旧账的本事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他打退了八百步远,火都发不起来。
“我知道你不想管我……”傅珩瞅着哥哥平静无波的脸,全然默认着他的话,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果然不可能无视过往携手走向未来。
所有的旧账重提,都是因为它们从未被妥善处理过。他和傅衍两个人,只是两个掩耳盗铃的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铃铛就会砸下来摔得破碎。
“我知道了。”
失去了被爱的资格后,被宠和被管都是一种奢侈。傅珩只能独自咽下自己造就的苦果。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检查背书的傅衍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带笑的兄长,轻声细语如沐春风。
傅珩忍不住敬佩他的涵养,他现在心里堵得慌,别说撒娇撒泼,连个笑脸都做不出来。
他看着打印机吐出他下一叠背诵项目,又看了看准备起身迎客的傅衍,问道:“我能去吗?”
“不能。”傅衍拒绝得斩钉截铁。
傅小珩不甘心。
“那你最近有应酬吗?”
“你要干嘛?”
“我去帮你喝酒!”傅珩瞅了瞅他哥这身板,怎么在眼皮底下看着都厚实不起来啊?
“……你嘴馋了?”
傅珩后知后觉说错了话,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调侃塞了回去,比起傅衍带着压迫的危险神色,他更怕看到他现在这样古井无波的眼神,好像无论他做什么对傅衍来说都无所谓。
“不是,我不是自己想喝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上次那样。”傅珩委屈得像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
傅衍静静看了他好一会。
改变了傅珩的那个人真的很神奇,可以把一个愤世嫉俗怼天怼地的狼狗驯化成偶尔拆家的哈士奇,傅衍不是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傅珩是另外一个人了,那个不会如他所愿的孩子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做出傅衍意料之外的行为。
傅衍看得清楚自己的内心,他对于被傅珩救赎这件事根本没有兴趣,伤痕和阴影都是不可能被覆盖的,而与傅珩同行这件事也并不让人期待,他想要的分明是……
等到这个新傅珩再也没有惊喜以后,再把他赶走吧。傅衍心想。
“周四有木原科技的千金成年礼,你要是有兴趣就跟我去吧,前提是你能完成这周的学习任务。”
“完全没问题。”傅珩对自己自信满满。
"想吃......面。"
"好,什么面,晚上让食堂师傅给你煮。"
"......苏式面,三虾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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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陆兆之前并不那么喜欢自己的队长。
郑遥的性格太冷、脾气不好、不是什么喜欢沟通的性子,也并不主动和队里其他人攀谈结交,在上一波老选手相继退役之后,除了教练周曦,他好像并不跟队里的其他任何人产生过多的沟通,看起来像一块化不开的冰,轻轻碰一下都刺刺地扎手。
相反,副队长乔牧与新队员们年龄相......
相反,副队长乔牧与新队员们年龄相仿,又温和又和善,不管任何场合都挂着笑,意识一流思路清晰,是联盟当之无愧第一梯队的辅助,陆兆向来更愿意与副队长呆在一起。
但看完郑遥的直播,陆兆毁得肠子都要青了,比赛输了没有人能高兴,网上所有人都在带节奏,舆论清一色地骂着郑遥,于是他被带着也这样觉得——都是笙歌的问题,笙歌特立独行恃才傲物,孤狼决断地与整个队伍脱节。
跪了这么久,仔仔细细地去想每一场比赛,陆兆才理性地回忆起许许多多的细节——这是五个人的比赛,输了比赛又怎么是可能是一个人的问题。
但郑遥把一切都背下了。
陆兆因为自己过去背着人心里的腹诽感到无与伦比的愧疚和难过,这种感情在看到了刚下播的、整个人好像都要碎了的郑遥那一刻达到了顶点,回了房间也丝毫睡不着,所以他现在才会在这里。
陆兆忙不迭地点头。
陆兆被他从地上拉起来,这么几个小时膝盖跪得红肿起来,站都有点站不稳当,支支吾吾地说,想跟队长说声对不起。
周曦叹一口气,往常没发现陆兆是个这么犟的性格,他从昨天到今天看着是一点没睡始终纠结着这么个事情,看起来不让他看一眼郑遥他怕是要在外面等到地老天荒,周曦不强赶他回去了,带着他和郑遥的午饭一起轻轻进了郑遥的房间。
伸手试探郑遥的温度,好在没有在烧起来,周曦松一口气,轻轻在郑遥背上拍两下,喊他:“夜夜,起来吃点东西吃个药再睡吧?”
郑遥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好,一叫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有些天旋地转的晕眩中,看到了缩在周曦身后惴惴不安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陆兆,习惯性地皱起眉头,下一秒就被周曦伸手按平了:“小鹿担心你一晚上了,孩子觉得对不起你噻,在外面跪一天了,想给你道个歉,”周曦不动声色地增加细节,“看这膝盖跪的。”
郑遥的脑子勉强处理过来了这过多的信息量,他喉咙疼得厉害,咽口口水都疼,提不起精神开口,只勉强抬一个眼皮看陆兆一眼,陆兆被周曦往前推推,垂着脑袋走到他床边,居然又是给他跪下了,像一只很乖顺的小狗依偎在他床边,一开口声音就带了哭腔:“队长……对不起……都是我没打好……连累队长和队伍……”
这就揽锅揽得有点过了,周曦一挑眉,还在想这小孩跪一早上都想了些啥啊,就听到小孩倒豆子一样开始一场比赛一场比赛念叨自己的失误点了。
周曦听着都惊奇起来,听着觉得他居然是还挺用心,讲得挺细,虽然不全对,但态度着实是诚恳,就是这样念叨的架势有点……
周曦听着都替郑遥感觉头疼。
郑遥确实听得耳膜嗡嗡,伸手点在了陆兆的额头上,像暂停键一样,陆兆的碎碎念一下子就停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郑遥,泪眼汪汪等他说。
郑遥轻咳两下,开口声音依旧嘶哑:“不用……对不起,比赛……大家都有问题,复盘,写下来,过几天,我再找你对。”
陆兆的眼睛霎时就亮起来,点头如捣蒜,得到了郑遥的回应,他几乎瞬间就一扫前面的萎靡不振,站起身来的时候因为起得太快牵一下膝盖还踉跄了一下,被周曦眼疾手快地拉住才没摔到已经身负重伤的队长身上给他造成二次伤害,往外走的步子甚至带上了一点少年人的活泼——倒真和他的昵称和id如出一辙了,确实像一头有点小冒失的小鹿。
终于把他赶出去,周曦叹着气照顾郑遥吃饭:"好些没?还难受吗?还疼得厉害吗?"
郑遥点点头,又摇摇头,却是明显精神不济的样子,周曦担心地忍不住上手又探一下他温度,最后到底不放心,再翻出水银温度计给他测,看着测出来的三十六度五无比焦心:"这玩意儿真没坏?怎么没发烧还看起来这么没精神呀?"
郑遥勉强对他笑笑:"没事。"他声音哑得可以,周曦不让他说话了,把筷子往他手上塞:"快吃一点,吃完了吃药再睡觉,睡个两天准能好了。"
郑遥嘴上应着,手里却没什么动作,一勺粥含进嘴里半勺跟着勺子出来,周曦知道他这个胃在这种时候必然吃不下饭,但又不能给他准备太油腻的有味道的东西,觉得他不想吃白粥也正常,叹着气劝:"吃不下也多少吃一点,吃完好吃药,要不然你的胃哪里受得了,"然后又哄他,"这样,晚上我给你买好吃的,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郑遥先是摇头,很努力地往下吞了两口粥,实在觉得难受的得想吐,脸色有点白地把粥放下了,周曦只能收了:"不吃这个不吃这个,甜汤要不要喝一点,炖了冰糖雪梨汤。"郑遥嗓子这样哑,喝点梨子水也舒服些。
梨子水好入口些,郑遥到底是胡乱地把胃糊弄上一点缺斤少两的食物,吃了药,在消炎药的助眠作用下有些迷糊,像是突然想到一样,拉一下周曦的手:"想吃......面。"
周曦捏捏他的手:"好,什么面,晚上让食堂师傅给你煮。"
郑遥却摇头:"......苏式面,三虾面。"
周曦一愣,心里突然有点难受,郑遥说完自己又摇了头:"麻烦,不要了。"
周曦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不用你管这个,睡觉,醒来吃面。"
他这时候想吃家乡的味道,是不是......有点想家了。
晚饭的时候,周曦真的端了一碗面给他,虽说这时候他应该吃清淡点,但他难得说有想吃的东西,周曦当然不可能跟他说我们吃个素面吧,面上的虾仁多到把面都藏在了底下,郑遥鼻尖微动,有些意外地挑一下眉,舀一口汤喝,抬头不错眼地看周曦:"哪儿来的?"
周曦往他手边递新的雪梨水:"你猜。"
"......你去苏州了吗?"
"哇,这么好的舌头。"
"曦哥......我就是随口说一句,再说了,叫个外卖不就好了。"南京国际大都市,哪有没一家正宗苏面餐厅的道理,又怎么至于跑了一个城市来回三四个小时就为了买这么一碗面。
面条这种东西,舟车劳顿过了这么久又二次加工,哪里比得上现场吃好吃,但朋友的这份心意到底珍贵,郑遥给面子地吃完了一整碗,这天晚上,意外的,睡了决定直播惩戒后最好的一觉。
昨晚入睡前大哥派人捎话来,说卫玉今晚留他那休息,竺书津就知道完蛋了。
今早开会。
最前方坐了四个人,分别是殷冽、解荆槐、竺濉、汪将军,他们算是这次联合作战的指挥团,以解荆槐、竺濉为最高指挥,竺濉下面第一个就是竺书津。
这场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下面的士兵汇报了一些情况,双方还没有正式交锋过,只能粗略制订作战计划。
兽族的士兵稍显魁梧,他们大多是狮子、老虎等猛兽化身而成,此时化了人形也是煞气十足,竺书津下面的猩猩先生更是强壮,他的服装都是定制的,不然根本没办法装下他。
竺濉揉了揉眉心,“大家如果没有其他意见,那会议就到这里吧。”
...
“散会吧。”
竺书津装作若无其事要离开,竺濉不过跟殷冽说上两句话的功夫,就见弟弟已经溜到了大门口,下一步就要跨出去。
“竺书津,你留下。”
竺书津浑身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很快又回到了位置上坐着。
解荆槐将这一切尽收眼中,本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竺书津来回拿视线扫射解荆槐,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不离开。
竺书津本来没什么要紧,眼下倒是浑身不自在起来,就像仇人等着看你热闹一般。
竺濉吩咐完就将人都打发下去,结果见解荆槐在屋内没有离开的意思,已经到嘴边的训斥又悉数咽了下去。
人前还是得给弟弟面子。
“不知解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闻小王子曾经来过我们伯犹尼斯,不知到过哪些地方,想跟小王子闲聊两句。”
竺濉愣了愣,还是开口,“那书津就跟伯爵先生聊聊,晚上来我房中。”
竺书津有些憋屈,进有恶虎,退有豺狼,似是想到了那日的事,他立马回绝,“我在伯犹尼斯哪儿也没去过,恐怕要让伯爵先生失望了。”
竺濉不知两人怎么不对付,但还是替弟弟讲了些场面话,“书津自幼就是这个性子,在家里被宠惯了,解先生多包涵。”
“无碍,小王子真性情。”
竺书津不愿再跟解荆槐客套,他起身站到哥哥身边去,等了几分钟才将人送走,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
“过来吧,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我留你下来干什么?”
“知道,哥哥。”
“趴好了。”
竺濉从身后拿了根打磨光滑的树枝出来,这是他起了个大早吩咐人在外处理的。
“大哥...”
竺书津自知理亏,虽然有些发怵,但还是走到桌前俯身。
“裤子。”
“大哥,万一有人进来!”他脸颊有些泛红。
“趴好!你也知道害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我,这是儿戏吗?”
......
解荆槐就站在帐篷不远的位置,自然将面的训斥听了个一清二楚。
兄长训弟,门口那几个守着的侍卫都走开了些,显然也是顾忌他们小王子的面子。
卫玉急匆匆赶了过来,差点撞上看热闹的解荆槐,“不好意思。”
屋内传来隐隐的抽泣声,卫玉脚步一瞬间顿住了,本要赶过来解救小殿下,没想到竺濉已经打上了。
小殿下往日里最是顾忌面子,自己要是冲进去那他肯定要自己生气的。
解荆槐看他一脸纠结的模样,主动搭话,“你怎么不进去?”
卫玉看他一眼,“我这时候进去,小殿下要跟我生气的。”
“你同书津关系很好吧。”
卫玉闻言立马骄傲的抬起了脑袋,丝毫没意识到这个人类怎会亲昵称呼他们的小王子为书津。
“那是自然,我跟小殿下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解荆槐被他逗弄得笑了出来,可能这就是犬类天性的憨厚,跟狼崽子一点也不一样,他旁敲侧击问了很多问题,这小狗崽子一点防范心也没有,跟他吐露个一干二净。
从竺书津小时候害怕打针,半夜跑床底下蜷缩着躲起来,到十六岁逞强跟人水下比试,差点被冻在冰下落个好歹。
解荆槐一会笑笑,一会又神色凝重,从旁人口中听到竺书津的成长经历,竟有些自己也陪同他走过一段路程的感觉。
不过这小白狼当真有些淘气,能好好活这么大的确不容易。
竺书津被勒令起身的时候,眼睛已经哭红了,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错了哥哥,对不起...呃...饶了我吧哥哥呜呜...”
“下次再犯怎么办。”
“没有下次了。”
“呵,你的话有信誉度吗,自己说,再犯怎么办。”
“军法处置。”
竺濉实在有些无奈,他这个弟弟有时候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有时候犯起倔来恨不得将人气死,“教训过你还敢再犯,那就是我教训轻了,你自己掂量。”
竺书津被从桌上抱起来的时候,刘海都贴在了额前,有些狼狈,但又显得人格外脆弱,同平日里傲气的小白狼大相庭径。
竺濉早就备好了东西,给人细细抹了药膏。
他甚至有些怀疑外出这段日子,弟弟跟卫玉两人能用掉几管药膏。
竺濉拿了个毯子将弟弟裹住,两人从屋中出去的时候,解荆槐跟卫玉闪身躲到了转角处。
卫玉有些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要躲呀。”
“你想被你小殿下发现你站门口看他笑话?”
“哦哦哦!对哦。”
他简直要被这小子跟那狗崽子折腾得老了十岁。
好久了终于初步把草履排出来了……真的很长。
把它传到了文档群和小群里,包括之前写长评的都可以过来找我要一份
给大家看看大概的样子(可能还要改吧目前先这样)
目录还没做完,先看一眼封面和章节页
封面:
[图片]
章节页:
在里头加入了一些小小的彩蛋能看到的朋友们可以找找(顺便给我找找排版bug)
因为真的真的非常长(排完有一千多页),我现在在想搞几本比较好,因为这个封面感觉挺适合做精装的,但是精装成本很高且会像砖头,我找个工作室咨询一下,总之先做一下印调,如果找工作室可能会浮一个工作室的代理费,如果最后决定自印就是成本价(取决于可行性)
把裙......
解荆槐三言两语算是夸到白狼王心间,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唇边弧度跟着放大。
竺书津视线冷冷扫过两人,竺濉注意到弟弟的失态,抬手在人后脑勺上轻拍,“书津?”
他对上兄长审视的眼神,将那点情绪稍微收敛,面无表情坐到了桌前,仿佛同两人并不相识,静静听父兄在桌上洽谈。
其实内容竺书津已经能猜到,果然是为了出没的罗仇而来,他们想请白狼王同他们合作,像从前一样共同将罗仇驱逐出去。
他的情绪早就已经烟消云散,竺书津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这是他一直渴求的锻炼机会。
竺书津的卧室中有一副竺和风的画像,英俊的白狼威风凛凛在森林中肆意奔跑,毛发在灿烂的阳光下闪...
竺书津的卧室中有一副竺和风的画像,英俊的白狼威风凛凛在森林中肆意奔跑,毛发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着金光,周围一群白狼在他面前夹着尾巴。
这是他儿时到现在的偶像,渴望成为对方一样的大英雄。
解荆槐暗自打量着竺书津,只见对方拧着眉头听得很认真,不知想到什么露出有些向往的神情。
饭后白狼王替两人安排住宿,竺濉要赶去军中处理要务,只得让竺书津领着他们下去休息。
竺书津淡淡应了声是,脸上没多余的表情,行为举止很妥帖,“二位跟我来吧。”
殷冽不知道看向何处,三人同侍从走在小路上,安静得有些可怕的程度。
“那小兔子怎么样了?”
殷冽没想到竺书津率先开口,“挺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还以为兔子也要冬眠。”
竺书津闻言暗自点了点头,那兔子精没什么自保能力,性格大抵也是能讨人类欢心的,殷冽看上去比脾气也比解荆槐好,留在家中或许也算是个好去处。
他不自觉冷冷扫了人一眼,看得解荆槐后颈有些发凉。
解荆槐朝他笑了笑,但竺书津没什么反应。
利美非卢跟伯犹尼斯的建筑不太一样,他们的房屋较矮,但墙体厚实,一进去热气就扑面而来,仿佛将门外的冰天雪地完全隔绝开来,置身两个世界。
“你们赶路也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吧。”
竺书津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解荆槐眼疾手快关了房门,待人转过身时他立马压了上去,两人身子紧贴着靠在了门上。
侍从全部被关在外面,殷冽自觉去了里面的房间。
竺书津有些不耐,掀起眼皮扫他一眼,“在哪里都这么没礼貌可不行,别忘了这是在白狼王宫,对我无礼白狼崽子们都能将你撕成碎片,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轻松松咬你两口就算了。”
解荆槐见他一脸风轻云淡,除了淡然仿佛什么感情都没有,心中烦闷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凑近了贴到竺书津面前,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是啊,我没有小王子这样的本事,跑得倒是挺快啊。”
解荆槐有些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也称不上温和,右手反复磨砂着对方的后颈,竺书津浑身一个激灵,他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人一个狠扑一起滚到了床上。
“你干嘛,滚!怎么,你还想咬回来?”
竺书津以为是自己咬他两口,解荆槐一直记恨到现在,未曾想解荆槐听完直接笑了出来,情绪反而平复了不少,很亲昵的贴近竺书津鼻尖抵着鼻尖。
竺书津不适应过于亲昵的动作,兽型的时候会跟兄长彼此舔弄毛毛,但化形之后从未跟人有过这般亲昵的动作,哪怕自己受伤住院时解荆槐也没这般放肆过。
“对,我就是要咬回来。”
身下的人挣扎得越厉害,解荆槐力道就越大,两人从床中央一路扭打到了床尾,趁其不意,解荆槐一口亲了上去,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竺书津当场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解荆槐是这么个报复法,嘴唇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解荆槐趁人没反应过来,立马又亲了上去,这次的吻不是蜻蜓点水,绵长又温柔,一路从额头向脖颈蔓延。
竺书津回过神来,恶狠狠掀翻了身上作恶的男人,两人一起重重摔在地面。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解荆槐将右手护到了竺书津后脑勺上,指骨被压得有些疼,但他面上不显。
竺书津给了人一耳光,脸上带着些喘不过气的红晕,呼吸有些紊乱,他飞速站了起来,几乎是慌乱的逃离了这个房间。
“解荆槐,你...你不可理喻。”
解荆槐脸上有些酥麻的疼,竺书津气头上并没有留情,但他挨了耳光也没多生气,唇齿间都是那人甜蜜的气息,他看着竺书津红着脸逃窜的背影,甚至有些想笑。
虽然两人相处时日不多,但解荆槐觉得自己有些了解竺书津。
对方是个有些要强的小白狼,但他在情事方面甚至单纯的像张白纸,解荆槐迫切的想要将这只小白狼占为己有,想听竺书津情动时轻唤自己名字的动人嗓音。
挨了对方两口他却一点生不起气来,解荆槐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这般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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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书津脑子里一团乱,他走在回房的路上,思绪还是一团乱麻。
解荆槐的举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对方当初的举动可以理解为男人暴虐因子在作祟。
但这些过于亲密的举动实在太不应该,尤其现在还是在白狼的地盘。
他就真的不怕被父王撕碎脑袋吗,虽然竺书津确实没有告状的打算,先不提目前局势太过复杂,就算没任何利益交集,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情。
“小殿下!小殿下!”
卫玉一路跟在屁股后面跑,他老早就候在门口,好不容易等到竺书津回来了,对方却低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理都不理自己。
竺书津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卫玉,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跑得这般急。”
“我都喊你好多声了,你都不理我。”卫玉不满的哼唧两句,随后又立马作出一副狗腿子的表情,他眼眸圆润这样只显可爱。
“小殿下,你们是不是过两日就要启程去格特尼特了,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啊。”
“具体还得看父王的安排。”
“我刚刚好像听说就是这两天,您悄悄把我带上好不好。”
竺书津扫他一眼,“不行,太危险了。要让大哥知道非把你屁股打肿。”
卫玉挽着竺书津胳膊晃悠,“求你了小殿下,不让大殿下知道就可以了,我每日除了做饭就待在你房中,不会被发现的。我从小连利美非卢都没有出过,连外面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带我出去看看,好不好嘛,我保证绝对不会捣乱的!”
卫玉向来会撒娇,此时放软声线听起来软绵又可爱,这小狗崽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竺书津一时也有些不忍心拒绝。
“到时候再说,得看你表现好不好。”
卫玉一听就知道这事有转机,立马开心的抱住竺书津,要是化了原型现在尾巴都要甩飞了。
竺书津被他逗得没办法,卫玉兽型是只纯白小狗,小时候肥嘟嘟的腿又短,经常下个楼梯都会被卡住,竺濉经常用脑袋去拱他,欺负得卫玉摔个四脚朝天。
虽然卫玉不聪明,但好在并不记仇,偶尔被竺濉欺负的哭兮兮,晚上多给一块奶糕就哄好了,过一会就又抱着他大哥蹭来蹭去,会化形之后整日大殿下小殿下唤个不停。
长大了也是这样一副傻乎乎的性子,看上去就容易被人揉捏搓扁,竺书津是万万不敢放他出去乱跑的,留在白狼王宫一辈子就挺好的。
白狼王也希望竺书津能真正得到历练,他派了小儿子跟随队伍一同前往,主要还是有竺濉看着他能放心一些。
毕竟小儿子性子倔起来他也知道,也就他跟竺濉能约束一二。
竺濉平定过大大小小的战乱,经验丰富,他作为这次的总指挥,竺书津作为副手跟随在大哥身边。
临行前父兄叮嘱他好几遍,没有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必须时刻听从大哥的指挥,还不忘威胁他两句,要是在军中犯了错,那可就是军法伺候。
解荆槐近几日没有见到竺书津的机会,今日一同启程去格特尼特他才有缘再见。
人群中一眼就瞧见那位少年,明明同周围人穿着一样的军装,但少年脊梁挺拔窄腰劲瘦,宛如一颗挺拔的正直的小树,面容俊朗,眼中亮光竟比太阳闪得还要厉害。
待中途休息的时候,大家扎好了帐篷,竺书津跟竺濉说了些什么,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解荆槐紧跟在人身后。
还没进去就听到两人对话。
“大殿下应该没发现吧。”
“你要是听话点,大哥就不会发现。到时候要是漏了馅,你挨揍可别哭鼻子。”
“才不会!小殿下你放心,就算被发现了,我到时候肯定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一狗做事一狗当!”
竺书津有些无奈,伸手揉揉卫玉的脑袋,“好了好了,快吃吧。”
解荆槐有些玩味的站在门口,竺书津一出来就撞上了他,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你在这干什么。”
“欺瞒统领可是重罪,书津。”
竺书津闻言眯了眯眼,没想到居然被对方偷听到。
“你想怎么样?”
“你亲我一口,我就帮你瞒着。”
竺书津冷冷看他一眼,径直离去。
“滚。”
“先欠着也行。反正我帮你瞒着,你早晚得补上。”
200小蓝手下一更!
【“许景修追着我哄了一路,不巧,我发烧了,没力气反抗。”】
卡扣无辜躺在掌心,江赏一阵无话,将包从肩头移到手中。
在他面前,男人肉眼可见地局促,指尖小心翼翼捻了捻裤缝。
“知道了。”
江赏神色疏淡点了下头,视线垂落,望向楼梯扶手上的花纹。
“我那天说话也,蛮冒犯的。”
他用力握紧手中的书包带,在江铭鸿看不到的地方抿了下唇,说道:
“多担待。”
父子俩面对面道歉的场景前所未有,江赏话音落下,空气又陷入诡异的沉默。
楼下,江肆竖着耳朵听完这段对话,心软又震惊,回过神时已经对...
楼下,江肆竖着耳朵听完这段对话,心软又震惊,回过神时已经对着浏览器的搜索框打下这样一串文字:
【从不低头的父亲突然当着全家的面向儿子道歉意味着什么】
“咳…急着走吗。”
相顾无言总归不是办法,就在江赏打算颔首告别带上江肆溜之大吉的前一刻,江铭鸿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不急的话,上楼坐坐?”
江赏不语,喉结上下滚了又滚,转身向二楼走去。
坐坐也行。
书房干净敞亮,陈设与布局还是江赏熟悉的模样,除书柜里少了一个翡翠摆件以外,与江赏前来质问江铭鸿那天没有任何区别。
茶具是一整套,看不出哪个杯子是新换上的,江铭鸿在壶中添了水,顺手将烧水键按了下来。
江赏坐到沙发上,浅浅伸了个懒腰,僵硬的关节方才有了苏醒的迹象。
在他身侧,坐下后的江铭鸿也没言语,脸上的红却在迅速消退。
男人没用多久便恢复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严肃状态,随手整了下袖扣,伸手去拿装茶叶的小罐——
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了动作。
江赏将茶罐拿到自己手边,眼皮漫不经心静静垂着,没吭声。
看来是不太想跟自己喝茶的意思,江铭鸿看着那只精致的小罐子,眸色微不可察黯淡几分。
但他并未勉强,只是重新倚回靠背,不紧不慢开启话题:
“去朋友家住了?”
“嗯。”
江赏心想怎么会有如此没营养的话题,本能的警惕却推着他紧随其后问道:
“你派人盯着我?”
“没有。”江铭鸿淡定否认。
“听你直播说的。”
“什么?”
江赏拧眉,不解之余还有点难以置信——他宁愿相信江铭鸿说这话卖惨,也不相信这人真的会蹲自己的直播间。
男人施然回望,将六个字原封不动重新讲了一遍。
“行。”
江赏决定不在这件事的真实性上做太多纠缠。
“去谁家住的?”于是江铭鸿顺势问了下去。
“管太宽了,江总。”
江赏意兴阑珊,并没有就这一话题与江铭鸿进行深度探讨的意思。
下一秒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会想问我去没去许景修家吧?”
江铭鸿满脸写着心思被戳破后的坦然。
“我就在他家。”
江赏无奈又想笑:“他追着我哄了一路,不巧,我发烧了,没力气反抗他。”
“怎么,他没跟你说?”
瞎话张口就来,反正他刚好想试试许景修在那之后有没有同江铭鸿有过联系。
“我跟景修私下没有联系。”
江铭鸿嗓音淡淡八风不动:
“如果他跟你说我们聊过什么,那他就是在骗你。”
男人饶有兴致歪了下头:
“他说我什么坏话?”
“不能乱讲,江总,景修可不敢说你坏话。”
江赏笑眯眯弯起眼睛:
“他怕你棒打鸳鸯。”
“意思是他认为我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很显然,比起温情关怀,江铭鸿更擅长处理尔虞我诈的正面交锋。
只见他温和笑笑,轻描淡写出言评价:
“那看来他对你也没什么信心。”
“小赏,及时止损。”
“话不能这么说。”江赏无辜地抬了下眉毛,“江总,您还记得我是私生子吗。”
“有您这么个榜样在前,人家会怀疑我对待感情的态度也无可厚非。”
多年积累的交手经验使得江赏太知道该怎样打江铭鸿的脸,他说完,佯装自嘲地看了眼窗外,又道:
“说得跟你不骗我似的。”
既然你们半斤八两,就别在这说许景修的不是了。
一旁的水烧开了,江赏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开始温壶温杯。
“……你这是?”
江铭鸿愣了一瞬:“泡茶?”
他还以为江赏拿走茶罐是在表示拒绝。
“不然呢?”
江赏对他忽高忽低的智商感到困惑。
“没什么。”
江铭鸿一脸冷静沉稳应道,心中却忍不住乐开了花——原来江赏是要给他泡茶。
氤氲水汽中散开茶香,江赏气定神闲有条不紊,将茶杯推到江铭鸿手边。
“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喜欢男人吗。”
前一个话题以江赏占上风而告终,他象征性抿了口茶,抬眼看向江铭鸿:
“为什么对景修意见这么大。”
真真假假的试探有过几回合便足矣,还是要言归正传。
“他比你大十岁,十岁。”
江铭鸿一直春风和煦的脸终于降下些温度:
“你什么条件,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怎么就非他不可?”
男人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
“现在你年轻,不懂这样的年龄差距意味着什么,再过几年你试试?”
“等你三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四十二岁了;而当你年近四十、正值事业的巅峰期、成熟期的时候,许景修已经要年过半百了。”
说来也令人感慨,同江赏互相试探时,江铭鸿步步深算,恨不得拿出自己处理生意时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来保证自己不落下风,而当江赏收敛攻击性、问出一个儿子应该要问的问题时,他的情感流露又是如此真实。
“年轻的时候可以爱情至上,难道你们还能一辈子爱情至上?”
江铭鸿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看着江赏的眼睛耐心说道:
“而且小赏,十岁可不比三两岁,你知不知道十年的光阴意味着什么?”
江赏认为自己是知道的,但他觉得听江铭鸿说说也无妨。
是以他神色平静,低眉给江铭鸿添茶。
“我告诉你,十年意味着他的人生经验永远比你丰厚,意味着他的城府一辈子比你深,你的心思想法和手段他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看透,可是你却未必能看透他。”
男人顿了顿,话音中藏有很轻的叹息:
“小赏,走过更远的路的人思量就是会更厚重,而你人生的厚度永远无法与他齐平。这甚至不是他是否愿意放慢脚步等你、你是否能够跑着追赶他的问题。”
年龄的鸿沟就在这里,无法忽视也很难跨越,是刺眼却必须要直视的现实问题。
“你今年二十二岁,说心里话,十二岁的小孩在你眼里好不好打发。”
说完,江铭鸿短暂收声,将温热的茶一饮而尽。
从江铭鸿开始苦口婆心的那一刻起,江赏就没有发表太多看法,只是偶尔给江铭鸿添茶,热水快没了就继续烧水,动作简单利落,看不出太多情绪。
他当然可以随时打断或者反驳江铭鸿,因为那些站在长辈视角给出的提点实在漏洞百出,甚至以他的口才和辩论能力,连语言都不用组织太多,带着攻击性打回去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江赏没有。
他只是专注且淡然地做着手上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江铭鸿的观点,并为之感到新奇——
过早的独立使得他鲜少有机会同真正意义上的“家长”进行感情方面的深入探讨,比起这些,他听到的更多是来自朋友的建议,而朋友大多是温和且持支持态度的。
那些常人快要听到耳朵起茧、几乎一听就要起逆反心理的“典型家长发言”,到了江赏这里却通通成了口味独特的果子。
稀奇、有趣,酸酸涩涩带点苦味,适口性却出人意料地还不错。
“而且,许景修这个人,无论是性格、自身条件,还是社会地位——”
新茶很烫,袅袅茶香浸暖了周遭的空气江铭鸿轻轻点了点光滑杯沿,说道:
“都优越得让人难以放心。”
“或者我说得更直白一点。”
大概是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刺激江赏的风险,江铭鸿再三沉吟,连指尖被烫红都浑然不觉。
“除非你们数十年如一日地情比金坚,或者一直都是他爱你更多。”
“否则,一旦你陷得比他深,就只有他拿捏你的份,说难听一点,从你们目前的差距…我是指阅历和个人社会地位方面来看,他让不让你吃亏,全凭良心。”
男人神色微凉,目光却是凌厉清明的:
“一旦他待你不诚,那么你大概率玩不过他。”
相爱不仅仅是你侬我侬那么简单,悬殊的硬实力和人品也是不容忽视的因素。
当年的江铭鸿和江念就是最好的例子。
“自己当过混账,所以格外了解混账,是这样吗江总。”
江赏何等聪敏,闻言冷冷一哂,讥诮道:
“我现在是该作为私生子骂你,还是该作为被认回来的儿子感谢教诲与提醒?”
江铭鸿没答话,只是避开江赏的视线,对一切持默许态度。
“你了解赌石时候的许景修吗。”
然而江赏只是不慌不忙把他手中那杯温掉的茶泼了,又换上一杯新的:
“对他有如此重的敌意,又这么警惕他——”
江赏在江铭鸿面前还是有过脆弱时刻的,是因为什么呢——
感觉有点难猜到(揣爪爪.jpg)
太好笑了,江赏把茶罐拿走。
江赏:行了行了我给你泡吧。
江铭鸿:呜呜呜儿子不想喝。
我:好哇,顶级理解。
一温情就尴尬,一交手就火花四射,江赏江铭鸿对抗路父子实锤()
一些细节:许景修说过会重新送江铭鸿一个玉摆件,但是书房里并没有出现。
不是猫忘写了,是猫在暗示江铭鸿没收/收了没摆那个许景修送来的东西。
以及江铭鸿的观点就是有失偏颇的嗷,他是江赏的父亲,不可能站在公平线上权衡利弊。
但他也没有上帝视角,在他眼里许景修就是需要警惕的对象,所以他的“忧患意识”强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江家父子心平气和交流难得一见,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w
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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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集训如火如荼的进行,潜乐结束了自己的游学活动后,也打算赶着假期进行新一波的招生。
金静宇前两天刷到盛沂风的朋友圈,还没来得及怒斥这厮借公徇私跑出去游山玩水,就被来上课的卢雩“不小心”走漏的潜乐招生计划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金静宇怀疑自己耳背。
卢雩在游学结束之后就回到金静宇这边开始暑期的书法课,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瞄一眼字帖又瞄一眼在给计之涵示范边款刻法的金静宇,笔下拉出一个饱满的燕尾,然后像背词一样说道:“风哥说有不少家长在问他,潜乐画坊还会不会再开设书法课。”
金静宇的右眼皮一阵狂跳:“然后呢?”
“哎呀,风哥很是苦恼。”卢雩埋头写...
“哎呀,风哥很是苦恼。”卢雩埋头写字,嘴皮子不停,跟棒读似的,“家长这边苦苦央求,可是潜乐没有书法老师呀。”
“哎呀,风哥自己肯定是教不了的,他自己又是老板又是任课教师,什么创意画儿童画中国画都是他在上,平时备课就来不及了,再加一个书法的话,他就没空教我了。”
卢雩再瞟一眼金静宇的脸色,飞快移开视线碎碎念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好,不好拒绝家长,但书法老师实在是供不应求啊,供不应求呀……”
计之涵:……
“雩啊……”计之涵从金静宇约刻越大力的边款里抬起了头,似是为了保下这块石头的命,苦口婆心道,“你看,师兄这边的书法生也快塞不下了,我前两天还听滕老师说连这边都需要新聘主教了。”
“哦哟,这么不巧的,”卢雩露出关切的表情,“这该如何是好啊!”
金静宇:………
“你俩在这演上了是吧?”金静宇沉沉出声,俩小孩瞬间端坐,再无眼神交流。
“你,”他用刀尖戳戳卢雩的字帖,警告他道,“回去告诉盛沂风,他有什么想法自己来跟我说,别玩什么含沙射影。”
卢雩老实了:“哦。”
但看着金老师这般对号入座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多问道:“但是,金老师当时为什么不继续在潜乐教课了啊?”
金静宇的注意力已经重新回到了印石上,他用手指抹掉刀锋划出的粉末,吐出两个字:“少管。”
卢雩彻底老实了。
小教室的环境再一次彻底地寂静了下来。
金静宇给计之涵做示范的时候往往做多言少,不像对楼下书法生和卢雩那样还会在示范的同时伴随着个别技法的讲解,他没什么话讲,就给计之涵留足了旁观的空间,确保自己手头上的动作能毫无保留地让人家看清楚。
一排边款刻得很快,金静宇刻完就把刀一放,抬头审视了一眼计之涵,没头没尾地抛出一个问句:“好吧?”
卢雩:?
计之涵:“好。”
卢雩:??
金静宇起身离位,招呼计之涵麻溜地坐下,用手指隔空点了点桌上的练习石,也不口头再吩咐些什么,拿上手机就出了小教室。
卢雩匪夷所思地放下毛笔,问计之涵道:“你俩的沟通真的没被消音吗,‘好吧’啥意思,你……你怎么听懂的?”
“他就是让我像他这么刻。”计之涵拿着刚才金静宇示范的石头对着光源琢磨,向卢雩露出了半死不活的微笑,“怎么听懂的……师兄弟间没用的默契。”
师兄弟间没用的默契。
“长那么多心眼子就爱用在我身上是吧盛沂风?”
“这话说的,那也得有用不是?”盛沂风手下忙着整理了潜乐画室里的小桌椅,抱着废纸篓就去了无人的转角小书吧,往沙发上一坐,气定神闲地翘了个二郎腿。“既然你主动联系我了,那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再次找你给我们这边的孩子们上书法课,需要什么条件?”
如此敞亮的提问在金静宇的沉默中落幕。盛沂风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相应的答复,隐隐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不出所料,金静宇悠悠开口:“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会去潜乐帮忙,有这种前提在,你竟然还会想再次跟我合作?”
“一码归一码,事出有因,我的情况得先放一放。”盛沂风敷衍地维护了一下师兄的颜面,而后继续说道,“问我是否开设书法课的家长大部分都是之前带孩子来上过你的课的,说这两年在其他地方学觉得效果也不好,到头来还是认可我们这边的金老师。”
“美育不像你们做艺考培训的,我们其实还是在和家长打交道,真正做选择的是小孩子背后的家长。所以抛开我们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找你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家长的认可,二是你和我们这边的学生更熟悉。”
金静宇跑了个神,他竟然莫名想到了上个月在毕业展上的卢雩。
见鬼,要是让卢雩看见盛沂风这副认真做事的模样,不会给他迷死吧?
“这才是你不自己给他们上书法课的原因吧,所谓没空备课的说辞,纯粹是用来诈我的?”
“不敢,”盛沂风的语调更敷衍了,“确实。”
金静宇拉远手机就是一个深呼吸。
要不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现在就想把盛沂风删了。
先扇后删。
滕萧提议招聘主教的那天晚上,他们俩后来又进行了更确切的商谈,研究了这两年学生们的各科分数之后,发现很大多数都折损在给书法专业设立“白描”这一考法的某些学校中,先前金静宇对白描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觉得同样都是线条,不就是细了一点,造型也从字变成了花卉或人物,这有什么难的?
这两年的白描成绩告诉他,确实还是挺难的。
于是那晚他和滕萧得出了一个很绝望的结论。
他们似乎不仅需要招聘书法主教,还需要招一位合适的国画老师撑一撑白描的排面。
而这个绝望的点就在于,他们不约而同都想到了盛沂风。
“没有其他人选了吗,找一个画山水的来教人物和花鸟是不是有点搞笑?”滕萧面无表情地提问道。
“白描而已,那不是他们国画的基本功吗?”金静宇用同样麻木的表情回道,“啊……笑死,这么说的话我们书法主教的人选会不会也省了?”
滕萧:“绝对不行。”
金静宇:“绝对不行。”
竺书津被勒令在家修养几日,根本不许他出白狼王宫,吴医生开了些补药,让每日熬了喝两次。
除了前些日子在医院吃了不少止疼药,但这些竺书津都没敢跟家里人说。
吴医生开的是些草药,比人类开的药苦上不少,竺书津简直喝得苦不堪言,差不多喝了半个月才由两次改为一次。
卧室中。
竺书津有些无语的看着房门口的大哥。
“哥,怎么了?”
竺濉每日这个点都过来,等到弟弟喝完药刚好离开,他佯装无事地站在竺书津床...
竺濉每日这个点都过来,等到弟弟喝完药刚好离开,他佯装无事地站在竺书津床边,“没怎么,我就来看看你。”
“你怕不是担心我偷偷倒药吧。”
竺书津一看他瞬间古怪的表情,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竺濉干脆坐在他床边,“也不知道是哪个小鬼小时候把药倒在花盆里,也不知道换个地方,没两天就给浇死了。还有一次也是,专门往衣柜旁边倒,那木头都要长虫了...”
“好了好了,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还要说多少遍啊。”
竺濉摸摸他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少去外面撒野,别以为我不知道。”
竺书津闻言还愣了愣,随即变得有些尴尬。
白狼王禁足他半个月不许出门,但他天性好动,哪能忍得住,每天卫玉给他望风,竺书津都得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
他还以为没人知道呢。
“就你跟卫玉两个傻小子,还以为那点技俩能瞒过我?这两天利美非卢出了些事情,大量的飞禽开始攻击百姓,死伤不少,还没调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许出去了。”
竺书津闻言立马一口咽下碗中的药汁,“飞禽?”
竺濉点点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他们都能化形,但现在还没有确定,可能是罗仇。白狼王宫附近没有,他们没冲着猛兽来,但松鼠、兔子的领地都出现了,他们寻求父王的帮助,汪将军已经率部下去了。”
“哥哥,让我...”
竺濉早就猜到他的反应,眼神变得严厉,“不行,至少要等你膝盖好了,这件事情才能有商量的余地,你跟卫玉两个最近要是敢乱跑,家法伺候,听见没?”
“我已经好了。”
“你说了不算,给我老实点。”
竺书津舔了舔嘴唇,他嘴上答应了,但一颗心早就蠢蠢欲动了。
白狼族统领了利美非卢上千年,领土内所有物种都处于白狼族的庇护之下,也自愿遵守白狼王制定的规则。
而白狼王的位置采取世袭制,历来都是最厉害的白狼继承王位。
但竺书津爷爷在位时,最有名的白狼却不是身为白狼王的爷爷,而是白狼王的幼弟,也就是竺书津的小爷爷—竺和风。
只要一提起罗仇,大家就会联想到他。
据说先王风流浪荡,早年历练时甚至在伯犹尼斯与一女子留情,那女子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孩子被白狼王带回了白狼王宫。
纯种的白狼王自然更受爱戴,就像竺书津的爷爷,他是先王与发妻所生,当然是族中最被器重的,下面还有几位同样矫健的弟弟。
而最小的白狼竺和风骨架小,身子弱,先王也不怎么重视他,一路磕磕跘跘长大,化形后竟出乎意料的出落得英俊无双。
据说先王容貌偏阴柔,但原型威严壮硕,所以得了族中不少异性青睐,而竺和风化形之后最是像他,又多了两分阳刚,格外周正俊朗,剑眉星眸,笑如明月清风,待人接物都是温柔和气的。
当时不少母狼宁愿不嫁大王子,也要嫁于竺和风。
后面罗仇侵入格特尼特森林,到处作乱,他们常常半夜偷了人类的武器朝兽族开炮,又化为兽形去攻击熟睡中的人类,由于飞禽得天独厚的飞行能力,两国都拿他没有办法。
大约因为母亲血缘的关系,竺和风经常游走于伯犹尼斯,据说格特尼特的罗仇见了他扭头就跑。
可能故事太久远了,这其中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但竺和风像一个大英雄一样变得家喻户晓,他骁勇善战,爪牙锋利,咬合力强,一身不那么纯正的白毛漂亮又洒脱,根本没有罗仇能在他牙齿下活下来。
他靠实力推翻了白狼族对血统的看法,他们认为其他动物会污染白狼的纯正血脉,那样杂交出来的白狼战斗力极低,往往只能做一些低等工作,只有纯种白狼才能入兵营。
竺书津听不少家仆讲过他的故事,他是白狼族的骄傲,是勇猛的将军,竺书津很希望能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白狼,活在百姓的心中。
离奇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猩猩族传话伯犹尼斯派了人来求见白狼王。
他们刚踏进利美非卢的国门,大概在傍晚会到达白狼王宫。
解荆槐跟殷冽在队伍的最前面,迎面的霜雪落在他们的衣服上,寒风径直往衣领里钻,这里比伯犹尼斯冬季最冷时还要冷上不少。
传闻白狼王住在利美非卢的冰天雪地里,这竟然是真的。
一路上奇怪的东西见多了,倒也没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兔子都能骑猩猩脑袋上玩,估计利美非卢奇妙的地方还多着。
解荆槐这一路上看着满地乱跑的毛绒绒的生物,心里念叨着的都是那只小白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白狼王宫里。
直到他见到了竺濉,男子态度不卑不亢,甚至隐隐带着些倨傲。
“跟我来吧,父王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只是那只小白狼好像瘦弱一些,还有些介于少年跟青年中间,但这位大王子就完全是成年男人的英俊模样了。
还是白狼都长这样?
解荆槐看着院子里满地的白狼,有个别懒洋洋的趴在地面晒太阳,大多数都在周围奔跑追逐着。
最里面的一只白狼表情严肃,恶狠狠咬着另一只白狼的脖子,但仔细看他只是含了对方的毛发,却吓得被咬那只白狼嗷嗷叫,嘴里不住发出奶狗一样的呜咽声。
竺濉扫了他俩一眼,笑着问了句,“小堂,又犯什么错了,惹你哥哥这么生气?”
那小白狼抬眼见是竺濉立马想站起来求助,结果却被身后的白狼更狠的压了下去,嘴上加了些力道。
“我也救不了你,快让你哥哥消消气吧。”
旁边的侍从笑了笑说,“小堂这样子,倒跟小殿下小时候一模一样,每回犯了错您吓唬吓唬,小殿下就害怕得嗷嗷叫。”
竺濉也感叹两句,“是啊,书津那时候多小一只,不知不觉都这么大了,还是小时候可爱,现在这脾气真犟啊。”
“您快别说小殿下了,大殿下您自己脾气上来了不也这样吗,要我说呀,你们兄弟俩一样倔。”
“胆儿肥了啊芊芊。”
解荆槐敏锐捕捉到书津两个字,殷冽也正好扭头看了他一眼。
卫玉风风火火跑进了竺书津的房间,差点没一个狗吃屎摔在床前。
“干嘛呢,毛毛躁躁的。”
“小殿下,宫里来了好多人类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人类,他们的服饰当真跟我们不一样,不过长相嘛,跟我们化了形也差不多。”
竺书津被他逗乐了,“那你还想怎么不一样,一个眼睛两个鼻子啊。”
“小殿下,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来利美非卢啊,不是说我们都好多年不来往了吗。”
“可能是因为罗仇吧,他们大概也受到了攻击,才想着要与我们求和,你个小孩儿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我跟小殿下一样大,我要是小孩儿,那小殿下你呢!”
卫玉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一张小脸从小被揉搓到大,已经被捏得有些难受,闻言更是瞪大了双眼,立马就要哭出来,“不要小殿下,不要把我送走,我以后每天少吃一碗。”
竺书津乐得直不起身子,见人一副快哭的样子更是好笑,“好了好了,我逗你的,给你送走了,谁给我做饭啊。”
卫玉饭量大是真的,做饭好吃也是真的。
晚饭时白狼王派人来唤竺书津,侍从们都把守在门口,只殷冽与解荆槐留在屋内一同用饭。
竺书津进屋时觉得门口有两个侍从有点眼熟,那两位侍从也不由睁大眼睛打量着他。
他一进屋子就闻到了熟悉的人类味道,竺书津没忍住眯了眯眼。
“这是幼子,书津,要是换算成你们人类的年纪,今年刚成年。”
“小王子长得真俊俏。”
殷冽尴尬的客套了两句,在桌子下踢了好友一脚。
好友脖子上那伤口他现在还记得,鲜血淋漓瞧着简直惨不忍睹,估计养到现在那疤也没完全消退。
解荆槐没怎么搭理他,神情瞧上去颇为自然,“王后如此漂亮大气,小王子看来是随了母亲,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殷冽笑得面部表情都僵了,心想这是真会拍马屁啊。
他不由埋头苦吃碗中的饭,毕竟来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这可能是断头饭。
—
「急中生智地在填空题里打了个勾。」
段叙x林北修
狠拍预警
没想到吧还没结束呀——
段叙把林北修支出卫生间,自己去收拾了阵亡的藤条。
林北修缓过一口气来之后也还能走,纵使每挪一步身后新鲜的伤都带来相当糟糕的体验,但他还是硬撑着缓缓回到了房间里。
林北修讨了一杯水喝,就这么避开伤处、斜斜靠着墙边上,双手捧着杯子小心地啜水。大概是如今仅存的一点恩赐,也可能是临刑前最后吃顿好的施舍。
干哑的嗓子,不知道哭的还是嚎的,被温水淌着润过后好了许多,林北修又能开始说废话了。
废话的中心思想其实很明确,尽管看起...
废话的中心思想其实很明确,尽管看起来词不达意,但是示弱却很明显:“您,玩开心了吗?”
拐着弯想问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再不济休息一下呢,主动都不会累的吗都快给他打死了呀!
段叙掀起眼皮看他,手上拨弄工具的动作却没停,碰撞的动静听得林北修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现在才打探这个。”段叙没什么表情地评价林北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也只能是未来林北修的作死行为,“是不是太晚了。”
林北修“哈哈”干笑两声,动作幅度控制得很小,尽量不牵扯到身后明明全然不动、却依旧隐隐作痛的伤,所以洒脱得有限,底气不足。
但是木已成舟,林北修企图给自己找补:“没,就是我……嗯,后天还有事。”
“后天?”不知道是不是林北修的错觉,总觉得段叙嚼着这两个字反问的时候杀气腾腾,浑身散发着不妙的气息,“我以为你已经做好躺半个月的准备了呢。”
“噢不对,趴半个月。”
严谨地进行了动作上的纠正。
这描述听起来也太吓人了!林北修如今浑身是伤,听了这样明晃晃的威胁也忍不住瑟缩,整个人都轻轻抖了一下,欲言又止地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
“怎么,什么事需要用到苹果?”段叙心知肚明,明知故问,问林北修却显得漫不经心的随意。
林北修也是不要脸,还真解释了,将他后天打比赛的行为描述成:“一些不需要用到苹果,但是可能也需要有个好苹果的对抗性工作。”
指安分地坐在电竞椅上。
已经能预料到现在的伤势就算就此停手,疼到两天后也完全不是问题,届时林北修若是在比赛台上扭来扭去、坐立难安,插着翅膀飞出去的流言蜚语不知道又要如何编排了。
不过这人赛前这么发疯,打死了也只能说是为民除害的功德一件吧。
“好的。”段叙颔首表示知悉,十分残忍地提醒林北修,“那么很遗憾地告诉你,还没尽兴。”
林北修:“……”
好,好,好。谁让他夸下海口,谁让他狂妄比天,谁让他能抗能造,谁还不能舍命陪君子……个锤子啊!
可惜,林北修的意见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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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暂时’,那是不是意味着——”
“深思熟虑将近三个月,我既然已经作出决定,也无意再拖延。所以,开门见山吧——”
“方孺,你非常优秀。但很抱歉,我暂时还不能收下你。”
在方孺和沈渊的世界里,几乎从来没有像靳宸那般,有如晴天霹雳的强烈震荡。他们总是将能预想到的所有可能都推演在脑海中,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到来,也能面不改色地接受。
方孺让自己消化了一会,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静静对上沈渊的眼睛,不躲避也不慌张:“是和上午有关系吗?”
老实说,当沈渊让他来代替靳宸复述那些话,...
老实说,当沈渊让他来代替靳宸复述那些话,但被找借口搪塞过去时,沈渊那句“那就没办法了”,让他心头荡起不止一片涟漪。
在如此关键的节点,以这样的语气表达失望,这对方孺来说就是一种亮了红灯警示。但好在下一秒,沈渊直截了当地看透了他的心思。
“没有关系。”沈渊道:“既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就不会轻易改变。”
“那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沈渊不会因为一件小事便改变决定,这反而让方孺又升起一丝希望。脑海中闪过沈渊方才谨慎的措辞,不由坐得更直:“您说‘暂时’,那是不是意味着——”
“听我把话说完。”
微微拖长的语调显得有些无奈,沈渊也不气恼,只是笑笑,却令刚褪去一层熟红的青年再次脸红起来。
“抱歉。”
但沈渊只是摇摇头,并不介意:“这三个月我考虑过很多因素,做决定虽然是一瞬间的事,但我不希望我最终站在所谓‘为你着想’的角度,给你一些听上去用心良苦的理由。”
“你这两年状态不错,对于你这个水平的棋手而言,需要的也不再是我对靳宸的约束和引导。你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后盾;是一个有能力把所有技术手段整合到一起,让你继续汲取提升的能量库;更是一个值得信赖,能在心理或状态上随时纠偏,为你疏导的师长。”
“这些东西,是AI、朋友或者一般意义上的教练无法给予你的。”
毫无保留地直言方孺的野心,沈渊不避讳,方孺也根本没想隐瞒。像这样的”大他者”,其实是每个棋手在成长路上,都曾追求过的角色。它甚至不一定是某个具象的人,而是被幻化出来、集许多人为一身的虚拟精神寄托。
这也便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后辈对前辈提携教导的依赖与安全感,对于方孺和靳宸来说,沈渊就是这样的角色。
只是说到这里,沈渊忽然顿了一下,才缓缓道:“但是方孺,以你现阶段的能力和水平,其实还远远不到需要我的程度。”
迎着方孺难得的怔色,沈渊又笑笑:“自己可以做得很好的时候,没有必要把自己局限在我这里。”
沈渊这番话令方孺陷入沉思,他好像隐约能听出沈渊的出发点全部是基于现阶段,婉拒他的原因,也全部是和现在有关联。
但是,他考虑的不只有现在。
“教练,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确实要为自己打算。”
并不惧怕于沈渊将他全部看透,方孺坦诚得,几乎是堂堂正正把自己的所有面目展现在沈渊面前:“我有教练,有长期签约的棋院和队伍,还有现在看来笔直顺畅的上升空间。但我也知道我一个人训练有多苦,背后身负的家庭压力有多重,所以……未雨绸缪,教练也是这样的人吧。”
一线棋手的收入仰赖奖金是公认事实,以他现在的收入,接济爸妈和一直要治病的妹妹绰绰有余,但余下的存款他也不敢乱花,这也是他至今不租房子,只住棋院宿舍的原因。妹妹病情一直不稳定,父母也年纪大了,他不得不为以后打算,因此只能更努力地比赛,更努力地赚钱。
虽说物来顺应、未来不迎,但像他们这样的人,总是看得更长远一些。目前看来过于笔直顺畅的路令方孺有了危机感,他既怕被一时繁盛迷失双眼,又忧心低谷来临,他会像无数昙花一现的棋手一样深陷其中,从此东山难起。
所以方孺说到这里,沈渊已经大致明白他的忧虑到底是什么。说是为自己打算,实际那双眼睛里甚至清澈得盛不下欲望。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时候就实话实说,没有那些扭捏作态的心思,眼前青年倒也和他家不让人省心的小朋友一样,拥有让人欣赏的真诚和坦荡。
“我们各有所需,你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这一点,不是吗?”
想起方孺第一次来找自己时说的那些话,沈渊笑着摊手:“功利来讲,除了至亲,我并不相信普通人会对他者无偿无私奉献一切。”
“既然不是圣人,师者传授,弟子承教,为的不过是广传学识、光大门庭,和学艺精进、安身立命。只不过作为你的前辈,我比你拥有更多在这个圈子里立身的资本,也不再和你们一样有那么多患得患失的东西,因此看待后辈,关切和责任远大过功利,总希望你们能更好。”
毫不掩饰对眼前人的欣赏,沈渊笑道:“我就在这里,方孺。”
“也许未来很多事情还不确定,但我在这里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至于你的家人,别的不敢保证,如果有一天你认为这方面的支持已经开始让你费力,那么你的花销,棋院或我都可以兜底救急。”
沈渊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方孺面前,将出于礼貌也要站起来的青年按了回去:“所以放下你的不安,先出去闯一闯,届时如果我还是你的唯一选择,那么我会答应你。”
“方孺,松弛一点。”沈渊抱起双臂,换了个十分舒服的姿势倚在桌边,垂眸笑道:“别在明明可以勇往直前的时候忧前虑后,否则你怕的东西,往往会比你以为的更提早到来。”
在沈渊温和的忠告里,方孺收到了一份来自未来的offer,殊不知这句“松弛一点”,其实也是沈渊小时候,曾被庄厢白教导过无数次,至今受益的师长良言。
反正一时半会(直到他俩在一起之前),方孺是不会再来找沈渊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今天的彩蛋是沈渊+靳宸视角,一整章没有出现的靳宸,他现在已经急死了。
另外还有一个几天后二人的小剧场,来恰口靳宸的10分糖吧(乐)
彩蛋需高粉或糖果及以上的赠礼可解锁哦。
如题,依旧是摸鱼,世界没有猫猫是不能转的(确信
P1是全图
P2是对赏的现印象
P4P5是脑补的小小赏和高中赏
喵喵喵,上课摸鱼产的景江
二编:今天让闺蜜猜景江谁1谁0
我:(举)你猜他俩谁是攻
舒淮:(沉思)(严肃)
舒淮:两个0是没有结果的
我:O.o你再看看呢(威胁)
舒淮:﹏(指许景修)他吧
舒淮:因为另一个(指赏)有尾巴
我:。。。行吧至少猜对了
如果当年一家四口一起去参加竞赛。
“小铎…小铎…起床了。”
出行的兴奋和对新城市的好奇早在前一晚就消耗掉了迷你铎的全部精力,是以白铎从昨天夜里开始就彻底关机,睡得连夜宵凑到鼻尖都不给反应。
耳边是江韵的一声声轻唤,眼前是床上化成一滩的小人儿。白锐无奈摇摇头,起身凑...
耳边是江韵的一声声轻唤,眼前是床上化成一滩的小人儿。白锐无奈摇摇头,起身凑到江韵身前"让小铎继续睡吧,一会儿我和爸爸先去会场,等他醒了妈妈再带他过来。"
"还没起来?"身后是拎着早饭赶回来的白倚槐,饶是端正如白领导,看着眼前这幅场景也忍不住发笑,"睡得像只小猫崽。"
眼下也没有更合适的解法,江韵也只好先终止了唤醒程序。四分之三家人一起吃过早餐,仔细检查了白锐的证件,又叮嘱了几遍路上注意安全,父子俩才一一拥抱了江韵,转身赶往会场。
今天是白锐竞赛的决赛日,原本计划白倚槐来陪大儿子参加竞赛,江韵陪着小儿子在家过周末。可被安排好的白铎却是说什么也不同意,小小的一只白铎眼里盛着半汪眼泪,两只小手在身侧攥得紧紧的,扬着一张皱成包子的小脸大声质问着眼前的大人们:"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我要去给哥哥加油的!"
"小铎,不许和爸妈吼这么大声。"闻声赶来的白锐轻轻敲了弟弟一记毛栗子,这一敲像是敲中了什么开关,白铎原本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得掉。
"呜……怎么能……不带我一起……去呢!哥哥你……怎么还…敲我的头!我不要理你们了!"小白铎卷着哭腔字字委屈,在小朋友的心里,不被准入的严重程度简直不亚于一场海啸。
"没说不带你去,"白锐缓缓蹲下,把自己放到小孩的同一高度,"哥哥需要你来给我加油。但是现在,去跟妈妈爸爸道个歉。"说完又轻轻拍了下白铎的小屁股,目送他钻到妈妈怀里撒娇。
初秋的暖阳透过窗帘缝隙轻轻包裹着床上的幼崽,阳光抚过他的发丝、睫毛,也忍不住抬手刮过他的鼻尖、额角。江韵坐在一旁等着接收小儿子的苏醒信号,也不时撑着头想"小家伙睡得真香,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
白铎是在白锐开考半小时之后醒来的,江韵发誓这绝对是小白铎几年来起床最干脆的一次,翻身下床一气呵成,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哥哥怎么已经走了呢,我都还没有给哥哥加油呢。"
江韵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伸手稳住了把自己急成陀螺的小孩儿:"早就说过一百句了宝贝,你已经帮哥哥加满油了。"
桌上是一直用热水温着的小笼包,洗漱好的白铎一边忙着往嘴巴里塞,一边也不忘了问:"妈妈吃过了吗?"
江韵眉眼一弯,控制不住上手戳了戳白铎的小脸蛋,"妈妈吃过了,你慢慢吃,来得及的。"
"妈妈我要背着我的小书包!"
"好!"
"妈妈我们一会儿能快快地去找哥哥吗?"
"好,我们快快地去找哥哥!"
"妈妈我吃饱啦!"
"好,来穿个外套,我们出发。"
"是这里吗妈妈?爸爸呢?"小孩子的视线范围还是受限,在围满家长的大门口实在是识别不到熟悉的身影,于是开始习惯性得继续依赖妈妈。
最后还是白倚槐自己走到了母子俩面前,没办法,江韵的存在就是白倚槐眼里最高亮的色彩,不论荒原或是人海,他总是能一眼寻到江韵的所在。
将二人带到人行道上之后,白倚槐轻轻揽过妻子的肩膀,短暂的亲昵过后又俯身抱起了小儿子,迎来的就是一串连珠炮提问。
"爸爸你有跟哥哥说加油吗?"
"爸爸你有没有跟他说他是最厉害哒?"
"算了,爸爸才不会说这种话呢,都怪我起来的太晚啦!"
听着小儿子脆生生的一本正经的总结陈词,看着白倚槐微红的脸庞,江韵没忍住笑出了声,微风带着她的笑声,又一次穿过白倚槐的灵魂。
没过多久,门口陆续有学生走出来,白铎也扑腾着小腿,吵着要下来。站稳之后又在自己的小书包里翻着什么。蹲下来的江韵和白倚槐也是两脸好奇,从前天出发开始,白铎就紧紧护着他的小书包,任凭谁打探都是糯糯的一句"保密哦~"今天终于是能看小团子亲自揭晓答案。
那是白铎稚嫩的画作,画面正中是手捧鲜花证书的白锐,在他身后是为他鼓掌欢呼的家人们,在这之前一直被白铎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是他对哥哥具像化的爱意。
"你们看,是我给哥哥画哒!"白铎骄傲地给妈妈爸爸展示着他的祝福"奖状","哥哥就是最厉害的,他一定会获奖的!"
说完之后白铎又觉得哪里不对,想想还是摇了摇头,"得不得奖哥哥都是最厉害的!"
走出门的学生越来越多,门口原本静止的人群也开始涌动起来,夫妻俩牵好小儿子的同时也不忘搜寻着大儿子的身影,某个转头的间隙恰好对上了走过来的白锐。手下的小人一边激动地喊着哥哥,一边把小手举得高高的,迎面走来的白锐直接被小团子扑了个满怀,"哥哥你看,是我自己画哒!"
白锐接过轻薄但珍贵的画纸,摸着白铎的小脑瓜向回输送着爱意。
"哥哥我今早上都没有跟你说加油。"
"是啊,你当时睡得像只小猪。"
"哥哥你知道吗,你就是最最最厉害的。"
"我知道啊,你也要快点追上我。"
"哥哥一会儿回到家你可以和我一起拼拼图吗?你有好久没有和我一起拼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要先和爸妈一起把东西收好。"
"哥哥你可以不要让楼下的小朋友也叫你哥哥吗,我有一点点不喜欢。"
"……好,哥哥永远只做你一个人的哥哥。"
半个月后一家人准时迎来了白锐获奖的消息。
又一周后如约收到了白锐的获奖证书。
和获奖证书一起赶来的是植物园的最佳观赏期。在竞赛之前江韵就答应了白锐,获奖后就带他去植物园,如今真是兑现的好时候。
一天的走走停停根本吸走了小孩子的所有活力,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宝直接就在观光车上就睡成一团。夕阳洒落在一家人身上,也慷慨地洒向四方。
到出口后还是不忍心叫醒小朋友们,于是江韵和白倚槐怀里各抱着一只,向着自家车里走去。今天的落日格外温柔,吹暖了整趟回家的路途。
白锐是在快到家时醒来的,植物园实在有些偏远,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锐在秋夜清冷的小风里轻轻打了个冷颤,随即落入母亲温暖的怀抱,"冷了吧?走,我们拿好东西快上楼,家里面暖和。"
"是啊,家里面暖和"站在玄关的白锐也这样想着,眼前是忙着放热水,准备热泡兄弟俩的妈妈,身旁是内敛但可靠的爸爸和那睡得昏天黑地的弟弟。幸福在这样平淡的一刻已然具象化,于是这个独立小男孩也开始暗暗期盼,希望之后的每一天都能和这一刻一样,往前往后皆温暖,四面八方皆幸福。
白铎物语:看吧,我哥哥就是最厉害的!而且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