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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4
〓第932期〓
文/张俊编辑/王成海
为此思虑良久,今天终于鼓足勇气一写为快,是好是坏,把它晒在阳光下让大家看看!
丙申之春我踏上了漫漫求医路
我国古人有句俗语,“叫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大体意思是说,人活到这个年龄时,大概离死亡就不太远了。
2016年是农历丙申年,那年我恰逢虚73岁。
头年初冬单位组织体检时,发现我的左肺部有小结节发生。春节过后,继而查出食道贲门处也有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这不恰恰印证了古人的说法,我是在劫难逃了!
于是,我和家人商定赴京求医。4月上旬,我和儿子、女婿一行三人,登上东去的列车,从此踏上了漫漫的求医看病之路……
未动身之前,经多方咨询和打听,认为去××医院最为理想。
据说,××医院,是全国同类大型专业医院中,特别在肿瘤医治方面,是傲居全国榜首的医院。这里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许多医学专家和学者,是人才队伍最集中,医疗水平最精湛,医学设施最先进,医务管理最科学的一座集医疗、科研、教学于一体的综合性专业医院。
那么,事实果真如此吗?
交通、住宿、吃饭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现在,老百姓都说“看病难、看病贵”,那么这是真的吗?
外出求医,你首先遇到的是交通问题。好歹年轻人有办法,儿子从网上预定了包头——北京的火车票,经过一夜颠簸,我们于4月10日上午到达目的地。
到京后,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住宿问题。高级宾馆咱住不起,一般酒店的标准间,每天的费用最少也要250到300元左右,咱还是不能考虑。那么,怎样解决住宿问题呢?
凡在北京看过病的人都知道,在各大医院附近的道路旁、树荫下、商铺前,那些来自全国各地操着各种口音的男男女女的“二房东”们,他们手举一块马粪纸招牌,上书:单人间60-80元/日,双人间120-150元/日。咱图便宜——住吧。
其实,医院附近的每栋居民楼房中,几乎都有这样的“二房东”们向外出租房间。这些“二房东”们,他们从当地常住居民手中,集中租上几套房屋,而后经过简单改造或间隔,再不时地转租给象我们一样的临时外来客,以便从中取利。出租屋内陈设简陋,卫生和通风条件很差。但是,多数房间内都有天然气和锅碗瓢盆等几样简单的厨具。这样,临时租客的吃饭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对那些经济条件一般,而又未能及时住院的病人,或暂时出院等待继续入院,或在院外进行门诊放、化疗的病人以及陪护家属来说,是一个既便宜而明智的选择。
谁都知道,恶性肿瘤已成为一种残害人体健康的慢性疾病。为了挽救生命,对经济条件一般的家庭来说,你不得不从长计议。也许,平时你对花钱如流水没有体会,但在有病求医时,你一定会感悟到是个什么滋味……
门诊大厅秩序混乱像个农贸市场
我们在出租屋住下后,当天午夜,女婿就去医院大门口排队挂号。直等到第二天上午,总算黄天不负有心人,挂了个12号胸外科副主任医师的号。
提起挂号难,也不单单是挂号难,在医院干什么都难啊!排队挂号、排队缴费、排队预约、排队就诊、排队检查以及排队住院、排队手术等等等等都很难!
本来,门诊大厅里每天从早到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人多的像个农贸市场一样。
外地患者及其家属初来乍到,无论你要去那个科室、药房、缴费窗口或是检查、诊断的房间去,大厅内几乎没有什么非常显明的标识引导。而最要命的是,整个门诊大厅里,竟然找不到一位“医导”或可供人们问事的“咨询室”(但我曾发现过一次志愿者进行义务“医导”的现象)。
医务管理的漏洞滋生出腐败挂号
秩序的混乱,导致投机挂号,高价买号,贿赂挂号、红包预约检查等腐败现象的滋生,有的甚至酿成群体性的“医闹”事件。
在实行网上挂号后,“黄牛党”们挖空心思,不惜买通门卫及挂号室的工作人员,他们沆瀣一气控制号源,将正常排队挂号的人们排挤在外,有的人甚至几天都挂不上一个号。为此,他们不得不花几百元甚至上千元,去购买“黄牛党”的一个看病“号”。
据说,若要挂上×××大夫的一个号,需要一两千元呢!
入院后,主管大夫立即开出一大堆检查单据,其中包括:胃镜检查;彩超检查;CT检查;核磁共振(MR)检查;骨扫描;支气管镜检查;上消化道造影检查;肺功能检查;心电图检查……
直到4月28日完成手术,5月9日出院,前后整整住院一个月。
2016年,我先后两次手术五次赴京,本人和陪护的家人,共往返包头——北京——包头20余人次,7次乘火车,3次乘飞机(为了赶上预约手术日期,又买不到火车票而不得不乘坐飞机)。大家不难估算出,仅此一项费用需要花多少钱!
明白人会算账,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几次,在物价飞涨的现今,交通、住宿、吃饭、住院、检查、手术、用药、雇佣“护工”、术后的继续治疗等等、等等,究竟需要花销多少钱呢?我没有详细的统计,但2016年一年中,粗略估计的花费就有30多万元。
好歹我是一名国有企业的退休老职工,手头多少有一点积蓄,再加上医保能报销一部分,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但是,辛辛苦苦积攒了几十年的一点积蓄,就这样一扫而光。而那些既无积蓄,又无医保的人们,一花就是几十万元,你说该怎么办?
中国的精英阶层和权贵们,他们是体会不到这些问题的。只有中国广大的老百姓才知道什么叫看病难,看病贵!
护士服务意识差态度冷漠傲慢
住院后手术前,我还是坚持多年来形成早起、早睡的习惯。有一天清晨,我一个人悄悄离开病房下楼,想去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活动一下腰板和腿脚。结果在住院处的大厅门口,受到几个穿着黑皮门卫的奚落。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吆三喝四,并且不由分说地推推搡搡,活像一条条呲牙咧嘴而又凶恶的看门狗!
这个医院的护士小姐们,个个长得丰满水灵并不难看。但是,漂亮的脸蛋并不能掩盖她们霸气的做派,患者或家属问话时,她们总是带答不理,眉宇间写满了傲慢与冷漠。
为患者测体温,本是护士们最基本的职责之一,但该院的护士们却把这事儿,统统地推给了家属或“护工“们进行。每天,她们按时用麦克风发出指令,要求家属或“护工”统一为病人检测体温,而后再把检测数据报给她们登记了事(你瞧,小姐们多聪明啊!)。
这个医院的护士小姐们,也很少把双脚迈进病房。她们最多在给病人输液时挂挂吊瓶、扎扎吊针而已,其它护理工作,诸如拔尿管、倒积液、换纱布,为病人“雾化呼吸”等等,统统推给“护工”或家属完成。至于搀扶病人下床行走,解手、洗脚、擦背等等,那更是“护工”或家属分内的事情。为此,一个专为护理病人的新行当,即所谓的“护工”就应运而生了。
我所在的501病房,共有6个床位,除了6个病人外,还有6位“护工”和最少6位家属(甚至更多),每天集聚在这不足30平米的房间内,喧哗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严重影响病人休息,但是院方的有关人员,根本无人问津或制止。一个安徽籍病人的女婿,是个“话痨”。他说话象牛蛙一样嗡嗡的响,而且唠唠叨叨说个没完。这人也真不自觉,他每天夜间很晚才离开病房,实在令人讨厌,但我们又无可奈何!
病房的人员太多,空气流通不好,卫生条件也很差,厕所脏的让人恶心。……
“护工”一个应运而生的新行当
凡是做过手术的患者都懂得,外科手术后对病人的护理,是非常重要的环节。护理工作,又是一门十分重要的辅助性医疗技术,必须由经过专门学习培训的专业人员担任。前面所述,既然这个医院的护士们,平时连病房门都不想迈进去,那么又如何能护理好病人呢?于是,一个新兴的行当——“护工”就应运而生了。
据我所知,所谓的“护工”,是个有组织,有领导的纯粹的“皮包公司”所控制的组织。他们是由一个或几个混迹江湖的“头头”,把来自河南、甘肃、四川等地的打工妹、打工仔们捏合在一起而形成的一个松散的组织架构而已。“护工”们一般都来去自由,只要经过必要的交代和泛泛的短期培训,具有一些基本护理常识,即可上岗工作。
“护工”可以自找客户,也可由“公司”指派客户。但不管是“自找”或“指派”,“公司”在没有任何成本付出的情况下,“护工”每天必须向“公司”缴纳一定的管理费。当年的价码是,每位患者每天230元,除去上缴公司50元外,“护工”自得180元。
为我护理的那位,是河南周口店的一位男性年轻人,他叫赵进,30多岁,中等个头,不胖不廋,为人机灵活泛,眼里有活儿,又能吃苦,而且勤劳肯干。他干这活儿已有很多年头了,所以具有一定的经验和技巧,因而很受客户欢迎。
每天,他除去回临时住处吃饭外,几乎24小时围着病房转。早晨他早早起来,首先为我打好洗脸水,并且帮着我洗漱完毕,然后拔插管、倒尿液、测体温、擦身体、进行“雾化呼吸“……
早餐过后(我们几乎每天为他免费提供一顿早餐,这不是协议规定的,而是我们自愿的),他又忙着搀扶我下床解手、在走廊里遛弯儿……
看着小伙子整天忙里忙外的样子,我们都很认同和理解这位年轻人。和其它“护工”一样,他每天夜间很晚才在医院的走廊里或楼道旁睡觉。有时见他精神欠佳时,我们劝他好好休息一下,但他只是靠着椅背眯瞪一会儿,又立马起身忙活起来。
和我同病房的一位东北患者,看到他如此勤快能干,就同时额外地聘用了他。这样,他一天又可增加一份额外的“全资”收入。我想,这是他的“公司“无法完全知情的事情。
小赵说,再干几年,等他赚够了盖房子的钱就不干了!
在我第一次术后出院那天,只见他急急忙忙离开我们,直到后来再次见到他时才得知,原来那天他接受“公司”指派,是要忙着去护理电影明星李雪健的……
医生突破道德底线手术台上辱骂患者
第一次肺部手术前,要求必须作肺功能检查。那天在检测过程中,由于未听清那位医生的喊话,所以配合的不好。结果遭到那位“爷”的厉声呵斥。只见他对我怒吼道:“想不想检查?不想检查,下去!“他甚至以中断检查相要挟,态度十分恶劣,使我感到非常屈辱和气愤。
2016年4月28日肺部手术后的第三天,因手术伤及我的喉返神经和声带,从那天起我无法正常说话至今。
三周后的6月1日,我们第二次赴京,做腔镜下的喷门环切术。6月2日,我再次去检查肺功能,但结果不合格。因而麻醉师不同意我的这次手术。然而时隔三天后,消化科腔镜室的一位刘姓大夫却通知我们说:可以办理住院手续并准备手术。
6月6日午后,我再次被推进二楼的一间手术室。
只见几位身穿浅蓝色大褂,戴着大口罩的医生和护士们,将我麻利地扶上手术台。一位助手准备给我注射麻药时,站在一旁的医生开始向我问话……
当他发现我是那位不能正常说话的患者时,他的情绪立马震怒起来。他就是那位不同意我这次手术的麻醉师——王力(音)大夫。于是他大声骂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由于早已失去了说话能力,我是有口难辩,毫无反抗能力,只能听之任之……
作为三周前刚刚做完肺部手术后正在恢复期间的我,这次又在消化科的手术台上,受到如此野蛮的羞辱和谩骂,我是眼睁睁地无法争辩和反驳。心里想,难道没有科主任的批准和同意,是我自己想进来就能进来的吗?实在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也许,那位麻醉师的暴怒态度,是对病人负责的表现。但是,谩骂侮辱和攻击性的言辞,已经完全突破了一位职业医生的道德底线。这家医院的大夫,他们从来不担心没有病人上门,因而店大欺客,竟然如此粗暴野蛮,根本不把病人当人看!
之后,我象死人一样躺在手推车上,又整整在待术区等了近两个小时,黄昏时分终于被“轰出”手术室……
医患难得沟通科室之间不开会诊会
做手术,特别是做较为复杂的手术,患者存在恐惧心理是正常现象。这时他们特别希望能与医生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和沟通,以期了解手术目的、过程、安全风险、注意事项等情况。然而,该院大夫往往以“忙”为由,拒绝与家属和患者进行面对面的沟通交流。
医院对复杂病例,比如象我这样既有呼吸系统,又有消化系统疾患的病人来说,究竟如何手术和处置(如哪个手术先做,哪个手术后做),涉及到两个科室之间的协调和配合。但是,胸外科和消化科之间,更本不进行会诊。大夫之间的不同意见和看法,往往依靠患者或家属以传话的方式进行。他们或者纯粹在电脑上,以看资料的方法进行决断。假若两个科室的意见不一致时,他们就把问题摆在患者和家属面前,让患者和家属自己定夺。啊,如此专业的问题,患者和家属怎能自己敲定!
在两难境况下,你若要求他们进行会诊解决问题,那好,你再花300元挂个专家号,由专家们给出答案吧!
一天以后,一纸“会诊”意见出炉了,结果还是令你大失所望。专家们的意见还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百姓的愿望与期冀
据有关资料显示,当前60岁以上的老年人已接近17%,我国已步入老年社会。由于人口基数大和各种复杂的社会因素,14亿人口的泱泱大国,正处于一个心脑血管和各类肿瘤疾病“爆炸式”增长的危险期,而且这种危险局面,正向年轻化方向发展,这已是不容忽视的客观事实。
然而,我国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的市场化运作,以及体制性的不合理、医改进程的严重滞后、医疗资源的过度集中,和一切向钱看所带来的弊端,以及腐败的行风行规,急需国家出台更加强有力的政策措施,以快刀斩乱麻的精神,切实把医疗卫生工作和保障人民身体健康,转移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益事业上来,“实行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这是全国老百姓的期冀与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