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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5
文|柯儿
编辑|柯儿
她拥有专业的护理能力，却只为老人洗澡，她收费昂贵一次500元，却上百位人愿意洗，她就是陕西“助浴师”聂积燕。
从业多年，她被无数人质疑：“不就是洗澡的，就敢收老人500！真坑！”工作中，她还被老人打过、骂过、赶出来过，但依旧会说：“我洗的不是肉体，是在挽回他们的尊严！”
“助浴师”洗澡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个行业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因为服务对象都是久卧在床的老人，不仅需要洗澡的手法，还要有专业护理知识，一培训就是半年，还没有挣到钱，光是入门这一步，许多人就已经被吓走了。
实习的时候，更是手忙脚乱，就像是给新生儿洗澡一样，生怕磕到再给老人身体造成损伤，每次洗完不管心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如果给老人洗澡是个简单的活儿，就不会有这个岗位产生了。聂积燕和团队正式上门前会先和家属沟通，简单了解顾客的病情、血压、身上有无破溃等信息，并根据对方的身体条件决定是进行床上擦浴、浴缸洗浴，还是协助坐浴。
瞧瞧这量身定做的服务方式，只有洗不到的老人，没有洗不好的老人！为了携带方便，浴缸还是可拆分便携式的。
聂积燕和团队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自身消毒，然后再开始为老人测量血压、血氧、体温等；接着男生就用软担架把老人抬进浴缸。
聂积燕说：“大部分老人看起来很瘦，其实抬起来特别的沉，因为肌肉都松弛了，起不到支撑的作用，”还有给老人洗澡的触感，摸上去都是松软的一片，都没有太多的肉，十分的可怜。
还有就是，洗浴时长要控制在半个小时左右，所有人都要全程观察老人的情况，比如说流汗过多，就要及时补水，避免新陈代谢加快造成休克虚脱，洗浴结束后，还要给老人修剪头发、胡须和指甲。
聂积燕刚开始从事该行业或许是奔着钱去的，但是，久而久之她将工作变成了使命，她说：“我都不认为这是一份工作，更像是一种积德行善的过程。”
有一次，聂积燕来到瘫痪在床的老人家里，该服务是老人儿子叫的，一进门她先看见双眼无神的老人躺在床上，脸上和身体都不一个肤色，旁边放的是成堆的药。
因为只有儿子一个人照顾，都是尽可能的擦身体，可身上还是会散发出臭味，儿子说：“我爸年轻的时候是特别骄傲的人，身上的臭味，让他好几年都没脸见朋友，”聂积燕一行人看到老人年轻的照片，使命感不断在增强。
“爸，他们来给你洗洗澡”父亲抬头一看不对劲，“怎么人都这么年轻，我不洗了！”老人抓住被子死活不松手，聂积燕见此情形说道：“年轻才能干好活，我们都是经过培训的，洗不干净不要钱。”
经过几分钟的思想开导，老人终于点头同意了。洗浴的过程中，聂积燕除了观察老人身体状态，还会留意心理状态，她给老人开玩笑的说：“洗完澡，那么多朋友，你准备翻哪个人的牌见啊？”
老人没忍住笑着说：“我啊，打算每小时翻一个，见个够，”聂积燕一直在给老人聊未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对生活继续保持希望。
聂积燕还在实习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死活不洗的老人，当时，他们刚打开门就听见：“让他们走！净浪费钱，我洗澡有啥用，直接收拾收拾让我死算了，”他们果断的把东西放到门口，先进去陪聊。
他们找准机会，将洗过老人的视频给他看，“试一下全身SPA，你看他们每次洗完都重生了一样，这是多钱都换不来的，试试？”老人有点心动，他们继续“诱惑”。
老人同意后，他们全程紧绷神经，生怕哪个瞬间老人就会翻脸，工作人员一边洗一边问：“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呀？”老人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老人年轻的时候在工厂上班，终于熬到退休的年龄了，本以为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却突然得了脑梗，后来又变为脑出血，最终导致瘫痪在床。
一连串的打击令他无比怀念从前的时光，也更加无法接受，如今连洗澡都需要别人帮助的自己，工作人员也会实时拿出之前老人的案例，去鼓励他，尽力让他将注意力放在聊天的内容上。
“还有一次，一位奶奶本来好好的，可一入水就开始大力挣扎，刚剪完的指甲比较锋利，把我的胳膊都划伤了，”她回忆道：“当时谁也猜不出原因，我就急中生智握住了奶奶的手，并唱了一首哄小孩子的歌，”没想到真的安静了。
类似的情况其他同事也都遇到过，有时会被人直接骂出来或者干脆进不了门，聂积燕想：“这只是老人保护自己自尊心的一种方式吧，其实挺让人心疼的。”
2022年2月《“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提到了助浴行业，要对助浴师大力支持和鼓励，由此可见，“助浴师”这个新兴行业在老龄化的社会背景下，正在被人熟知和接受。
“助浴师”他们的工作看似简单，却无比考验人的耐心和观察力，它需要的不仅的体力还有脑力，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