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空间内联五轴三加空间外全体人民
注:苏俄同体无cp
[而这样的一个时代,却坐在了核/战/争/的火药桶,毁灭可能就在下一秒。最光明的进步与最黑暗的现实同时存在,这就是冷/战的矛盾性。
冷/战结束以后,美/国再也没有搞过像阿波罗这样疯狂的计划,因为没有动力了。]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针...
针锋相对,摇摇欲坠。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啊。王耀默默感叹。
当你有一个步步紧逼的对手时,你会无奈着去提升自己,这就是动力。苏/联死去之后,美/国满足于世/界/霸/主的地位,那些疯狂的计划又怎么再去实施呢?
[全球范围内,国与国、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异极速扩大,巴/菲/特、索/罗/斯这种大/鳄又可以拿出来当全球偶像了。而第/三/世/界/国/家,也一个个拷/上/了西/方/国/家/的枷/锁,在全球化中,被/剥/削得永世不得翻身。]
我死了之后,又是这样了吗。
伊利亚只能在心里叹息。
他出生之前的几千年,王侯将相粉墨登场,但唯独没有一条给穷人阶级上升的道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阶级的固化让他想到古/罗/马/的斗/兽/场,富人们是高高在上的看客,穷人就是“兽”,达官贵族看着血/腥拍手叫好。
所以他高举十/月/革/命/的旗帜,所以他推开世界苏/维/埃/的窗。他的确有了成效,劳动者的地位步步高升,似乎一个人人平等的天国就要这么建成。
……但他死了,一切又回去了,无非只是剥/削者和被/剥/削者的身份不同了。而那肮脏的腐烂的发臭的流脓的“剥/削”“资/本”,永不停歇,永不消失。
资/本/家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们最终的归宿应该是在路灯上被/吊/死。
而价/值/观/的扭/曲,甚至让人们奉资/本/家/为偶像。伊利亚说不出话,此时的他还维持着纯粹的信仰,他感到浑身发冷。这种冷是从心底渗出来的,对未来的迷茫和愤怒。
[而这一切,是因为苏/联没了,冷/战结束了,那个敢于为劳动者说话的超级强/权不在了。
如果国/际/共/运还在的话,香/港的资/本/家/敢把活人赶进棺/材大的房子吗?九十年代以前香/港的房价几次跳水成白菜价,为什么九十年代以后从来没有这种事了呢?]
他猩红的眼睛闭了闭,睁开时又增添了一分坚毅:“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你们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走后的世界如此不堪?你们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子孙后代再次被剥/削?你们能眼睁睁看着资/本/家再次骑到工人的头上?同志们啊!坚定我们的信仰,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世界的无产者积极地附和着。共/产/主/义的锐气是什么?他们能从白手起家开始,将苏联打造成这个庞然巨物;他们能从一无所有开始,将资/本/家/尽数审判。既然知道了未来,他们不会怀疑自己的信仰,而是要更努力地去奋斗,去改变。
[死人不会说话,后世的人们可以拍出像《兵临城下》这样的小丑电影,对死去的巨人随意鞭尸。也许在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够看到美/军/攻/克/柏/林,苏/联和德/国成为轴/心/国/的记载。]
“哈。”伊利亚轻飘飘地呼出一口气,对面的资/本/家/们依旧光鲜亮丽,对自己未来丑恶到离谱的行径视而不见:“朋友们,说话呀,聊聊呀。”他恶狠狠地:“你们的水平真不错,掌控舆/论是一贯的手段了,对吧?”
又有什么好点评的呢?亚瑟脸上挂着庄重的笑,让人怀疑绅士的模样是不是刻在他脸上;阿尔弗雷德依旧漫不经心,似乎万事都不置心上,但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也不完全平静;弗朗西斯勾着头发,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如何质问又有何用呢?毕竟你死/了。你死/了,我们的利/益就又回来了。
为我们至高无上的利/益干杯!
[提起苏/联的黑历史,古/拉/格也好,大/肃/反也好,各种各样的苏/联/笑/话也好,都不必否认。对于它的黑历史,该批判的一定要批判。
但是,谁都不应该否认苏/联精神的正确性。一个伟大的文明,必然有一个伟大的精神在支撑着。能成为超级大国的国家,一定有一个伟大的使命和精神在做它的后盾。]
对于苏/联,我们理应辩证着去看待。取之精华而去之糟粕,无/脑/的/狂/热精/苏或是强/烈反/苏的二/极/管思维都不可取。我们继承了他的衣钵,因此观看他的经历,不是为了走上他的后路,而是从中学习从而迈向更好的未来。
苏/联用血淋淋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能背叛自己的理想,背叛等于死亡。
[人类历史上有三个超级大国:大/英/帝/国,美/利/坚/合/众/国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它们都对人类文明的进步有着无可替代的推进作用。
那么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为何最终会走向解体呢?]
大/英/帝/国/贡献出了工/业/革/命,将世界引领上一个新潮流;美/利/坚/合/众/国/将科技在英/国的基础上层层推新,世界呈现出一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新纪元;而苏/联不必多说,他的辉煌功绩数不胜数,更提出了社/会/主/义/这种前所未有的伟大思想。
苏/联人民竖起耳朵听着,屏幕上那个红星陨落的未来是多么的令人愤恨悲痛,他们这个世界就绝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曾经的苏/联,是世界无产者的老大哥,是劳动者的避风港。而那个兵出布/拉/格,抛弃伊/朗/人/民/党,对社/会/主/义兄弟动刀子的国家,那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红/色/沙/俄。它武力再强大,也终究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它背弃了自己的信仰,就活该被葬在白桦林中死亡。
“红色……沙/俄……”伊利亚喃喃着。
他的出生,他的成长,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是为了推翻贵族阶级的统治,是为了帮助劳动人民赢回属于他们的地位。
而当最后的他变成了和斯捷潘一样的人,甚至虚伪的依然用红色的外衣裹住自己传达令人恐惧的所谓“信仰”,他就应该死了。
他不承认那个人是自己,不承认那个人是伊利亚,不承认那是苏/联。
[而苏/联的精英们,更厌倦了与百姓共享一个国家的权利。苏/联时代,苏/联高官的腐/败也不过是走/私一些紧俏商品而已;而苏/联/解/体以后,俄/罗/斯诞生的无数寡/头们才让苏/联人民知道了“腐/败”的真正含义。]
What?
西方资/本/家们面面相觑,走/私紧俏商品?那还叫腐/败?那难道不是针对市场需求做出来的正确的判断吗?
只能说他们很难想象盛时的苏/联到底公正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毕竟这在西方是闻所未闻的。
[直到苏/联解体的前一天,它的军队依然天下无敌。然而一个背弃了自己灵魂的国家,必然会被历史扫入故纸堆中。]
“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王耀耳边回荡着孟子的哲理名言,这不正与苏/联的情况相应吗?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曾经的红色是多么的绚烂,世界无产者争相为苏联提供帮助;当这种红色腐朽发烂,也就将迎来帝国的末路。
苏/联,诞生于人类最高尚的理想,陨落于人类最低劣的欲望。
[屠龙者变成了恶龙,自然是要死掉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忘记它曾经的勇气。
我们看着它出生,看着它成长,在它的影响下强壮了自己,也与它刀兵相见对峙多年。最终,它用自己的死亡告诉了我们,如何更好的活下去。]
我们?
空间内的国家们眯起了眼,空间外的上司们也开始思考。
由于屏幕自动为他们提供了翻译功能,他们并不能从语言上推测出这是哪一个国家的人。
他们并没有往是哪个国家的人方面想,毕竟在这时候制作影片是一种极其奢靡的行为,大家一概认为是屏幕自己所设计的,几个影片中存在感薄弱的国家还暗暗抱怨过。
但是“我们”一词实在让他们警惕。这个屏幕没有立场,他们在刺探中确定。若是未来的他们哪个国家所做的,当这个屏幕回到从前,怎么只会这么温和的情报大放送?
那这视频里的人,立场又是什么呢?
[莫/斯/科/红/场上,解/放/军唱起的《喀秋莎》,是我们为这位相爱相杀70年的老朋友送上的一曲最后的挽歌。]
解/放/军?
他们可还没听说除了伊利亚家,谁家有解/放/军/的消息啊。
至于相爱相杀70年,几个资/本/主/义/国/家将眼神投到王耀身上来。他们和伊利亚可别提什么相爱。这满屋子的蓝/营,能与伊利亚和相爱挂上钩的不就只有王耀,已经在第一个视频确认未来是红/党/执/权的中/国?
但是……王耀现在的情况看来,真的不让人相信。尤其上文还提到“与他刀兵相对对峙多年”,以王耀家现在的情况,他们并不认为他能和伊利亚叫板。
不能掉以轻心呐。聪明的意识体们果然把“中/国”也纳入了思考范围,王耀清晰地看到有人看他的脸色眼神产生了明显变化。
他忧心忡忡:如果他们记住了怎么办?现在中/国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可容不得他们回去的针对。
另一方面,他也猜测着这位继承了伊利亚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是他呢?跟随苏/联吗,即使苏/联迎来的并非好结局,他尚也有着自信不会走上苏/联的老路。
社/会/主/义/,他也深刻钻研过,认为的确有远大的前途。但他家的路如何选择,还是要交给他家的孩子们。
……总不至于,资/本/阵/营未来有人红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几个人脸都绿了。想到和苏/联关系亲近的东/德,他们又开始暗戳戳打量路德维希。德/国你小子,不会是被你哥哥带到了红/营那边吧!
还有继承了伊利亚的俄/罗/斯,虽然俄/罗/斯是蓝/色,但也不能不让他们忌惮,万一又让苏/联重回了呢?
心思百转千回,伊利亚也猜测着这位朋友是谁。一个解/放/军炸起了一池鱼,观影厅的气氛越发凝重而晦暗不清。
tbc.
不好意思上周的更新推迟到这周了,我向你们致以诚挚的歉意。
是因为我最近生病刚好,而且生物钟紊乱,已经好几天都在调整了,实在没什么精力。
这周的更新应该给不了了,其实病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个小伙伴提醒我,我文中的美苏关系有极大的错误,当时的美苏关系根本没有差到这个地步……整篇文都要大改,我尽量这周把它改完吧。
也欢迎其他读者猛烈给我捉虫!
这都是老卢应得的
团厌梗,虽老但我爱
ooc警告
女主摆烂人,白切黑
女主名为伊九,可自行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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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伊九来到医务室,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药和绷带,坐在那边给自己换药。当她看着镜子给自己的脸上药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哎呀,不过是小伤而已,来医务室干嘛”
“?这哪能是小伤,都流血了好吗??!”
医务室的门被打开,伊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去,同一双绿色的眼眸对上。
是然。
然看到伊九的时候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伊九会在这里。
伊九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头转过去,给自己的脸上贴上纱布。然后她整理了一下桌面,起身将药放回柜子里,注意到了跟在然身后的卡卡的手臂上有一道...
伊九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头转过去,给自己的脸上贴上纱布。然后她整理了一下桌面,起身将药放回柜子里,注意到了跟在然身后的卡卡的手臂上有一道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是滑冰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吗?这真的是继承人吗?怎么这么不靠谱啊……难怪霞谷需要助理……
伊九撇了撇嘴,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止血剂和一卷绷带,扔给了然。然连忙接住,有些不解的看向伊九。伊九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履行职责罢了。”
说完,伊九便离开了。她没有注意到然和卡卡看她的眼神,她也不想注意到。
伊九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的文件,相比之前少了不少,应该是有了副助理的缘故。但这与她无关,不用在乎她批改的怎样,反正最后都要给平菇过目。
伊九坐在办公椅上,拿起一旁的羽毛笔,沾了点墨水,开始批改文件。
九点,比先前早了许多。
伊九起身,拿起批改完的文件,来到平菇的办公室前,将文件单手抱在怀里,另一手抬起放于门前,屈指轻敲两下。门内传来声音。
“请进”
手向下移,握上门把手,转动。开门进去,将门顺手带上。伊九来到平菇桌前,将文件放在桌上。
“平菇大人,这是今天的文件,已经批改完了。若是没什么问题,我便先离开了。”
平菇抬头看向伊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没有问题了,我相信你,今天也辛苦了。”
伊九愣了神,看着平菇的笑容,她不禁思考。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对待她了。
但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离开了平菇的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伊九微微低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向前走去,却听见了打闹声。
?什么鬼,这里都有人打打闹闹,别人还要不要工作了。
抬头看去,与然那双绿色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然看到伊九很是惊喜,连忙过去。
“伊九你最近怎么样,怎么都没来找我?”
然亲昵的握上伊九的手。
伊九的身体僵了一下。面色有点难看。
“很好,多谢然小姐的关心。”
伊九稍微使了点劲,把手抽了出来。向后退了几步。
“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伊九你怎么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叫的那么生疏?”
伊九笑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们怎么会是朋友呢?我怎么会配做您的朋友?”
“诶?”
然有些不解的看着伊九。
“看来你不知道……”
有些话,当面说清楚最好。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吗?说我不知好歹,和你做了朋友都不满足,说我被龙撞,被讨厌都是活该,说我厚颜无耻,说我肮脏至极。那你呢?他们永远觉得你,天真,善良,美丽,应当一尘不染,怎能与我这种人做朋友?
是啊,正如他们所说,和你做朋友,只会把你衬得更加善良,完美。而我,只会更为恶毒,被人们所厌弃。”
然愣住了,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后果。
伊九继续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可是,世人只会曲解你的意思。所以,我们不应当是朋友,更应该是陌生人。”
然完全呆愣在原地,伊九看着她呆愣的表情,又注意到了快要过来的卡卡。
“那么,我先离开了……”
“伊九!”
啧,麻烦来了。
伊九看向已经在然身旁的卡卡。没有说话。
“你又说了什么?我还以为你变了,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恶毒。”
伊九就这么看着卡卡,双手环胸。眼眸半垂,冷冷的看着他。
然回过神,连忙解释道。
“伊九没有说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
“然你就不用再替她解释了,她这么恶毒的人谁不知道?”
伊九挑了挑眉。
“那你想怎么样?”
“给然道歉。”
“卡卡!伊九没有……”
“为什么?”
“啊?”
“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为什么。为什么我需要道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也对,你不知道,你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怎么会敢把这些话在你们面前说出来?都怕毁了在你们心中的形象,虽然并没有什么形象留住你们心里。那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吧,这些都是证据。你又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摆在面前,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伊九看着卡卡说不出话的样子,真是好笑。伊九不想与他继续僵持。正要离开,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头顶,伊九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平菇。
“卡卡,你又闯祸了是吧。”
伊九敏锐的察觉到平菇语气的不对劲,貌似,是在生气?
“哥……我……”
“卡卡,给伊九道歉。”
卡卡虽然不服,但终究是看着兄长的份上,向我鞠躬道歉。
“对不起”
平菇又看向伊九。脸色缓和了不少。
“抱歉,是我没有教导好,家弟语出不逊,又冒犯到你了”
“……没事”
伊九摇了摇头。平菇把手放了下来。
“你先回办公室休息吧,你的伤还没好全,多加休息。”
“多谢平菇大人关心,那我先离开了”
说完,伊九便回了办公室。
事后听人说卡卡又被平菇揍了。
好耶,写完了。
以及俺上岸了!!!好耶!!!现在就等录取通知书了。
欢迎捉虫。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老粉堪比黑粉
别emo了看看这个吧雷狮他《笑了》
——遇境——
龙骨回到遇境后就传了平菇,他知道平菇为了狮子可以不择手段。
——霞谷——
平菇来到大厅看着激动万分的龙骨就知道他来做什么,龙骨拿着药水看着平菇真要开口就被赶来的卡卡打断了“你们当真要这样做?”卡卡看着药水皱着眉头。......
平菇来到大厅看着激动万分的龙骨就知道他来做什么,龙骨拿着药水看着平菇真要开口就被赶来的卡卡打断了“你们当真要这样做?”卡卡看着药水皱着眉头。
卡卡得知龙骨来到霞谷以及自己的哥哥去了大厅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所以他马不停蹄的向大厅跑去。
平菇看着赶来的卡卡满脸不悦,冷冷道:“你来做什么?这个计划如果成功的话狮子就是属于我们的。”平菇很清楚自己的弟弟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妨碍自己的计划。龙骨看着卡卡握紧药水顺着平菇的话继续说:“卡卡你难道不想得到狮子?”
“我想……”
得到答案后的平菇和龙骨便开始计划如何对狮子下手。等计划商量好后便一起去了遇境找狮子。
你顶着满头的包可怜巴巴的看着狮子,狮子看着狼狈的你不厚道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xxx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好笑。”你听见狮子的笑声后,豆大的眼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狮子看着这样的你连忙把你抱在怀里轻拍你的背。(我哭了我装的)
你在狮子怀里蹭了蹭,小心翼翼(装的)道:“小狮子,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狮子看着这样的你心疼道:“不会,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会一直陪着你。”【宿主,他们来了】087看着狮子怀里的你担忧道,【小狮子会一直陪着我诶,嘿嘿嘿】在心里痴汉的你听到后便正经起来。
从狮子的怀里出来后,看着传送过来的三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狮子在看到三人后皱起了眉头【我和老婆的二人世界被打扰了,好烦】,狮子看着三人不悦道:“你们来做什么?”
龙骨看着你和狮子间的互动,心里嫉妒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反观,平菇和卡卡却表现的很平静,平菇走上前看着你,淡淡的说道:“可以借用一会狮子吗,我们有事找他商量。”
你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看向狮子的目光,“什么事这么秘密,还不让我听”你看着平菇拿出烟花棒警惕着。
——禁阁——
萌满眼复杂的看着小揪揪,她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小揪揪抱住萌,将头埋在萌的脖颈间,这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拥抱。【这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闪暖x七宗罪】献给你这枝恶之花
是七宗罪灵感拟人!
12.工具人,我是专业的
霍格沃兹的周末,大概是可以被称作霍格莫德周的,几乎所有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都会选择在校外度过自己的假期。
伊塔库拉也不例外,即使他现在缩水了。
缩水的伊塔库拉自然不能从正规途径出校,于是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密道。...
缩水的伊塔库拉自然不能从正规途径出校,于是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密道。
喝完增龄剂后,伊塔库拉熟练地从三楼的密道直达蜂蜜公爵的地窖,翻出来时因为身上的忽略咒,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
“真不自在。”从蜂蜜公爵出来后看着路上的人流伊塔库拉嘟囔了一句,然后迅速披上斗篷戴好兜帽,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伊塔库拉来霍格莫德自然不是像其他学生一样来玩乐的,他今天的目的地是猪头酒吧,那里来往的人鱼龙混杂,总会带来一些不知真假的新奇信息。
猪头酒吧,这里一如既往地昏暗喧闹,充斥着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异味,里面的客人大都掩盖了自己的容貌,盖着兜帽的伊塔库拉和这里几乎融为一体。
“这里,有哪些消息灵通的人?”伊塔库拉扣了几枚金加隆在桌面上,这种灰色地带的老板对自己地盘上的人总是很清楚。
阿不福思擦着仿佛一辈子擦不干净的杯子,神情不变,杯口朝着一个方向动了动后又恢复原状,伊塔库拉道了声谢,将金加隆留下朝那个阴暗逼仄的角落走去。
“有没有拿着接骨木魔杖、实力强大的年幼巫师?年轻人,找我要情报可是很贵的。”
伊塔库拉抓了一把金加隆放在桌子上,对面的女巫脖子动了动,已然意动。
“如果有消息这些都是你的,如果有我想要的消息,那我还会再给你一份。”伊塔库拉不缺钱,在那个主流货币变成永恒钻石的世界,他积攒的金加隆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当然!先生,我的占卜是最有效的!绝对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那么先按照我的要求做一些占卜前的必要准备。”
女巫小心翼翼地从身侧捧了一颗漆黑的水晶球,那如墨的黑色内里夹杂着细沙般的光亮,如同布满繁星的夜幕。
“那么……请按照我说的做,摘下帽子让你的脸映照在我的水晶球上,然后闭上眼睛,脑海中努力回想你所要寻找之人的信息,容貌、身形、年龄、个性……越具体越好,你的思念将会把你所要寻找之人呈现在水晶球上。”
伊塔库拉的脸只在水晶球面闪过一瞬便消失了,因为他又将帽子戴了回去,然后平静道:“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我要找的人的具体信息,容貌身形年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甚至都没见过他。”对面的人即使戴着面纱,伊塔库拉也能从她那双瞪大的眼睛看出惊讶——你人都没见过你找屁呢。
“我想找的并不是某个确定的人,而是满足我说的条件的任何人,看样子这个钱你赚不到了。”伊塔库拉准备把金加隆收回来。
“等、等一下!”老女巫一把将加隆用手压住,挽回道,“我的占卜是最准确的方法,如果您只是想要某种特征的人我同样也有消息!占卜是我的拿手活儿,但口耳相传的情报我也是有的!”
伊塔库拉坐回来,不怎么信任地点了下头,“那把你知道的消息都说出了吧。”
“噢,好的……我知道的消息……”女巫开始冒汗,她知道个屁!作为一个伟大的占卜师,她干嘛要像老鼠一样搜集情报!但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咳咳!先生,我很确定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
“请快一点,如果确认你的消息没用那么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找。”
不敬老的臭小子!
“手持接骨木魔杖,实力强劲,年幼,这三种形容重合在一起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确实见识过这种人哦!”老女巫凭借自己听来的八卦开始编故事。
“第一次我见到他就是在这里!那个可怕的男孩儿高傲而残忍,一个可怜的男人只是因为多看了下他那罕见的魔杖便被他剜去了双眼!不仅如此他还在对方惨叫着跑向他时直接斩断了对方的小腿!”
伊塔库拉阴影下的面容有些凝重,这种性格太危险了,是队友的话实在是很难让人信任。
“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事!那就是在斩断别人的腿后突然来了一只飞向他的猫头鹰,那只猫头鹰还给他带来了——”一封来自霍格沃兹的信,后半句话在阿不福思警告的眼神里老女巫选择咽回去。
“带来了什么?”伊塔库拉敲敲桌面,催促道。
“一封信!没人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我只看到他在看完那封信后直接离开了这里!”
“几天之后我才通过别的朋友又知道了一点事,原来那个男孩儿离开之后去了翻倒巷,以一敌多打翻了好多隐藏在暗处的‘老人’,再然后便销声匿迹了!”大概因为去上学了吧,老女巫默默想道。
“也就是说那个人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翻倒巷。”确实,这种性格若是出现在正大光明的地方大概几天之后就要去阿兹卡班改造了。
“是的是的!如果您不信那大可去翻倒巷找人确定一番!”老女巫说得义正言辞,心里却盘算着等对方走了就立刻拿上金加隆跑路躲一阵再说。
老实说,从这女巫透露的消息来看,对方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伊塔库拉表示,虽然自己啃瓜如吃饭,钻心如饮水,但他从不会无故对人如此。
不组队,伊塔库拉做下决定。但马人的话也不能不管,那就只能先去探探对方的底,等自己这边找到离开的方法后再去将人绑来。
伊塔库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枚金加隆,老女巫赶紧把钱收好,确定冤大头暂时不会折返就准备收东西走人,然而在她捧起自己的水晶球时,漆黑的球面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画面——阴暗广阔的大厅立着一名身着黑袍的褐发男孩儿,地上一个男人正痛苦地翻滚着,他的身上正缠着一条巨大的蟒蛇!
“梅林……我还真的编对了吗?”女巫看着蟒蛇将人绞死后亲昵地蹭了蹭男孩的手,只觉得冷汗湿了一背,而正抚摸着蟒蛇的男孩儿像是察觉了什么猛然抬头,死寂的双眼直直对上了女巫!
“见鬼!”女巫手一软水晶球掉在了沙发上,她看也不看地直接塞进空间袋里,并用她所知最恶毒的脏话在心里骂了刚才那个黑袍人一万遍!
※
翻倒巷,这里的氛围显然比猪头酒吧更为阴森,伊塔库拉熟悉从容的姿态让阴暗处的人们选择更为妥帖的视线探查法。
将全身裹好的黑色长袍,兜帽下的阴影里的银色面具露出一角,翻倒巷里的恶人不一定藏头露尾,但在翻倒巷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相比起大变样的对角巷,翻倒巷这个黑灰交错的地带倒是没什么变化,这让在外面还有些拘谨的伊塔库拉在这里如鱼得水起来。
在去过几个熟悉的店并精准叫出老板的名字后,看着对方讶然的表情,伊塔库拉由衷地感叹这群老东西寿命之长。
而他也顺势打听了一下从女巫那得来的消息,然后得出了另一个答案——最近确实出现了一个身手不错的孩子,但魔杖是不是接骨木做的就不知道了,以及翻倒巷并没有被对方打翻了一群“老人”!
要么是占卜女巫为了驴他编造了这么一番事迹,要么就是翻倒巷对被一个小孩儿挑衅这件事羞于提及。但伊塔库拉觉得还是翻倒巷这边的话靠谱些,因为他也不觉得一个孩子能做到魔法部都不一定能成功的事——指捅了蛇鼠窝还没被蛇鼠撕碎。
那么根据两方的说辞至少有一件事确定了,那就是确实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孩子存在。
不过事与愿违,走到一半时伊塔库拉很清晰地听见他身边匆匆而过的巫师兴奋地说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到翻倒巷来过家家”并表示要过去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
伊塔库拉:……谁给我灌福灵剂了吗?
到达事发地点,伊塔库拉发现自己并没有喝福灵剂,前面那个满脸惊恐地被几个黑巫师戏弄的男孩儿显然不会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唔,他身前那个为他挡住魔法的家养小精灵显然也不是。
“Incendio!”伊塔库拉挥动魔杖丢了团火焰到黑巫师脚下,在对方惊叫着跳开时幻影移形到了小巫师身前将其挡住,“什么时候黑巫师这么没品连只没长大的小崽子都欺负了?”
“雷古勒斯少爷!!!您没事吧!!!”家养小精灵特有的尖利声调刺得人耳膜生疼,伊塔库拉转头想让对方闭嘴,结果入目的就是一张和西里斯.布莱克极像的小脸。
伊塔库拉:……说起来,那头黑色卷毛也很有辨识度的样子。
“你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Expelliarmus!”
“Protegos!”伊塔库拉反手为自己和身后两人套上护甲,不出所料,对方的攻击很简单地就被反弹了。
一般而言,像雷古勒斯这种小鬼误入了翻倒巷,有良心的会帮人送出去,有自尊心的会直接无视——谁会欺负小孩儿啊?纯恶人直接干掉,只有卑鄙又低劣的废物才会不敢惹大人,仗着多会几个魔法来戏弄一个什么都不会小巫师。
“Reducto!”一个粉碎咒直接朝着还懵着的雷古勒斯打去!
“啧!”伊塔库拉满脸嫌恶,抓住雷古勒斯的肩膀便随从显形到了黑巫师身后,落地将人丢开后对准后背就是一记反击,“Sanguisinfinitum!”
血红的魔咒精准地落在敌人身上,黑巫师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翻滚起来,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表面的皮肤像是被血液充满似的紧绷起来又红又亮,随即在膨胀到极致后像烂熟的果子似的崩裂出一道道狭长的伤口,鲜血小河似的四散奔流。
“阁下是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翻倒巷多了这么一个强大的朋友了?”跟着看热闹的几个巫师收手,他们都跟地上躺着的人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前科之鉴的残状映进眼里,犯不着只为一个少见的“玩具”而和这么一个强大的巫师为敌。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翻倒巷什么时候多了敢跟纯血统黑巫师家族叫板的团伙了?”
看着对面几人明显疑惑的眼神伊塔库拉又补充道:“敢把布莱克家的小崽子当成流浪狗似的玩弄你们胆子也很大嘛。”
黑巫师们:???
“先生您知道我?你和我的父母是认识吗?还是说你认识我的姐姐,你就是我姐姐说的食死徒吗!”很难得的,眼前的孩子并没有被地上惨叫的人吓坏,反而抓着伊塔库拉的袖子,眼神崇拜地看着他。
“噢!您是夫人的朋友吗?难怪会救下雷古勒斯少爷!尊贵善良的恩人,请告诉克利切您的名讳,克利切会告诉夫人,主人们会非常感激您救下雷古勒斯少爷的!”
“比起我你不如记下这几位先生的名讳,相信布莱克夫人一定会很乐意同这些敢于挑衅布莱克家族的人‘交流’的。”伊塔库拉将视线转向那群人,他们看起来脸似乎都绿了。
“这个家伙叫安东尼.怀特,很遗憾给二位造成了困扰,现在他随你们处置,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将躺在地上的倒霉蛋卖掉之后一众人果断地跑掉了,倒不是他们太怂,如果只有雷古勒斯一个人的话他们肯定二话不说就灭口,但还有个疑似食死徒的家伙啊,一招秒掉一个同伴,都说人以群分,会和安东尼.怀特混在一起他们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厉害角色,这时候不跑还冲上去送菜吗?
“先生,告诉我你是谁吧,等我回家了我就和父亲母亲一起来答谢您!”雷古勒斯仍旧抓着袖子,眼睛发亮,看着他的神情崇拜又向往。
“一个人误入到翻倒巷,有大人在你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你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这样你还敢跟你父母说?”
雷古勒斯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像是才回想起自己的真实状况,瞬间惶恐起来,语无伦次道:“对、对啊……我甚至都没跟茜茜姐她们说我要偷偷来看她们,怎么办怎么办,母亲一定会很生气很失望的!”
“回不去了,我准备用来回家的门钥匙被刚才那群人弄坏了……”雷古勒斯快哭出来了,他几乎预想到自己严厉的母亲暴跳如雷的模样,还有伴随着愤怒一同投向他的失望目光。
“母亲因为哥哥就已经很难受了,我还这么不懂事,我不该出来的……”
伊塔库拉看向因为主人难过而一起发疯的家养小精灵,回道:“所以为什么不试试万能的家养小精灵呢?你让他用随从显形带你回家不就行了。”
“哎?”雷古勒斯还没反应过来,克利切就尖叫起来:“不可以!克利切不可以对雷古勒斯少爷使用魔法!家养小精灵是不能对巫师使用魔法的!”
“是吗?可是你的主人需要你的帮助啊。”所以在决斗场上帮同学幻影移形的都是失格的家养小精灵吗。
“克利切,帮帮我!你也不想母亲生气的吧?我允许,作为你的主人我允许你对我使用魔法!”
“女主人!克利切不希望女主人生气!但克利切不能对雷古勒斯少爷用魔法,克利切不能完成主人的愿望,克利切是个坏精灵!”开始撞墙。
雷古勒斯:……我好难啊。
“克利切,坚守自己的原则,你是个有操守的家养小精灵,这一点值得称赞。”伊塔库拉开始话术训练。
克利切停止撞墙,鼓圆了眼睛看着伊塔库拉,兴奋道:“真的吗?!克利切值得被尊贵的巫师称赞吗!”
“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家养小精灵是为了侍奉巫师存在的,你的一切都属于巫师,你的一切都低于巫师的意愿。如果你为了遵守家养小精灵的规定而违背巫师的意愿,那么你就只是个只在乎家养小精灵的荣誉而不在乎主人的自私的小精灵!你该被唾弃、被处罚、甚至被丢衣服!”
雷古勒斯:……倒也没这么严重。
“哦不!克利切是个自私的坏精灵!克利切要惩罚自己!”再次撞墙。
“一个成熟的家养小精灵是要做出选择的,在你看来是你重要还是你的主人重要呢?”
“当然是主人!雷古勒斯少爷比克利切重要得多!克利切明白了!克利切这就带少爷回家!!克利切带小少爷回家之后就去惩罚自己!”
“等等克利切我……”不等雷古勒斯说完,克利切抓着雷古勒斯的手“嘭”的一声消失在了暗巷中。
OK,既然我帮助了布莱克家的人,那四舍五入也就是帮了西里斯.布莱克,这样也算是抵消了上次冤枉他的事了,好了愧疚心,你可以下班了。
“救、救我……我不想死……”爆裂的“西红柿”躺在地上虚弱地喊着,伊塔库拉看了他一眼,鲜血漫出并没有持续多久,停止后他身上的伤口暴露出来,意外地都不是什么深伤口,因此在魔咒停止后也不再流出新的鲜血。
“不要胡说,我一般不在学校之外的地方用致死的魔咒,如果你人缘很好那么就不必担心自己会被某个路过的家伙弄死,如果不好……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撂下话伊塔库拉便幻影移形离开,徒留躺在血泊中的黑巫师苦苦挣扎。
“我的魔杖……被毁掉了?”看着完好无损的魔杖他心里的不安愈发严重,仿佛有比这更加恐怖的事即将发生。
“我认为你可以把这些事告诉伊塔库拉,毕竟某种方面来说这是由他引起的。”穆尔塞伯提议道。
“跟他没关系。”西弗勒斯冷漠回绝。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你对伊塔库拉的态度好了许多?果然没有人能拒绝有钱有颜脑子好实力强的冰山美人是吧!”艾弗里发现华点。
“但凡你把你脑子里的废料清一部分用来装课程知识也不至于每次上课都做个吊车尾!”西弗勒斯恼羞成怒。
西弗勒斯很烦躁,在他良心发现之后他对伊塔库拉的态度好了一点,以前他因为莉莉的原因看对方一眼就烦,因此除了上课和要材料从不跟对方接触。
但现在他试图缓和一下对方的关系……不,只能说是他单方面缓和,伊塔库拉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
西弗勒斯:更愧疚了……
总之,在他开始接触伊塔库拉后,那些试图引起伊塔库拉注意的傻子突然就把烦人对象转到他身上了,理由大概和布莱克差不多吧。
“艾弗里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你和他关系好了,他一向对你有求必应,这种小事你跟他说了肯定能省很多麻烦。”穆尔塞伯中肯道。
“难道我和他关系好了就必须利用他做点什么吗?!”西弗勒斯愤怒难堪地反问。
“额,不是你自己说要使劲儿压榨他。”看着西弗勒斯怒气冲冲的背影,艾弗里不解挠头。
“斯内普,在他认可的人面前,自尊心意外地强呢……”穆尔塞伯笑了笑。
“搞不懂他,走了走了。”
穆尔塞伯跟上去,突然说了一句:“所以,作为朋友我们可以帮他一下对吧?”
艾弗里摆手,表示敬谢不敏:“不要,那帮家伙都没脑子的,我才不要惹麻烦。”
“我指的是另一种方法……”
霍格沃茨,五楼,图书馆。
“你是说,斯内普同学,因为我被一些斯莱特林同学针对了?”
“是的,西弗勒斯似乎不希望自己的形象在你眼里只是一个遇到事情就找你的麻烦鬼,不过我想朋友之间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所以越俎代庖告诉了你,你应该会帮助西弗勒斯同学的对吗?”穆尔塞伯笑眯眯道。
“这样啊,我就说他最近看我总一副想发火的样子。”躺枪的伊塔库拉表情难以言喻,“那么惹了他的人有哪些?”
这种毫不在意的语气……
“卡罗,你可能不知道……”
“哥哥还是妹妹?”伊塔库拉打断对方的话。
穆尔塞伯惊讶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连公共休息室都不踏入的人竟然能把同学院的学生对上号。
“很显然,两个都是,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不会对女生出手的对吗?”
伊塔库拉没有反驳,绅士精神这种东西他是没有的,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欺负弱小罢了,因此高他两个年级的男卡罗勉强达到他动手的标准。
只是他还有一个疑惑。
“在我的印象里,两位卡罗同学对我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因为我才会针对斯内普同学吧?”
“噢,是的。虽然原因不同,但他们确实也对斯内普出言不逊过,我之所以会选择他们告诉你,是因为这两人属于巫师界里有名的纯血家族,以他们为目标能更好地起到震慑作用。”穆尔塞伯坦然道。
“原来是这样啊……”伊塔库拉一副恍然的样子,苍白的接骨木魔杖灵巧地在指间转动,他缓步上前,欠身凑在穆尔塞伯耳边,轻声低语,“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这对兄妹总是嘲笑你是个来自被《纯血统名录》除名的破落户家的废物,心生不满想利用斯内普借刀杀人,于是让我去帮你出气呢。”
穆尔塞伯:?!
伊塔库拉按了按对方的肩膀,手下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不怎么愉快地警告:“看着斯内普先生的份上,不要再有下次了哦。”
﹍﹍﹍﹍﹍﹍﹍﹍﹍﹍﹍﹍﹍﹍﹍﹍
是的,伊塔库拉并没有意识到传闻中那个高傲残忍的男孩儿就是他自己。
占卜女巫看见的褐发男孩儿是尤塞利,是的,伊塔库拉一直思念着那个他只有一面之缘的赫奇帕奇同学,并且因为只有一次的照面,于是循环回忆下画面十分清晰,触发了水晶球占卜的条件。
虽然表面上不跟这里的斯莱特林有很明显的接触,但处出于蛇类的警惕,伊塔库拉还是悄悄搞明白了大部分同学的成分,并对此适应良好,总而言之,想坑他没可能。
以及解释一下这么久没更新的原因:
第一,卡文,本来这张我是打算写到伊塔库拉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暴打男卡罗的,但……
第二,卡文的原因,游戏不好玩啊,三年级剧情不咋好,看起来主角会崛起的四年级没出,决斗不想打,跳舞不想跳,每天把月卡的每日任务做了就顶天了
第三,卡文的原因二,这个游戏不好玩我玩其他游戏去了,我玩剑三去了,第一次玩剑三的时候还是初中,那时候啥也不懂,点卡都是淘宝充的,还是单机,所以都没满级就没玩了,现在工作了,有钱了,买了外观,运气好还被一个老手捡了,玩的动力有了,重拾青春!
第五,忘了我这个爬墙的人渣吧.jpg
一旦清楚了你的思路,那么就已经胜负已定。
我是菜狗我承认,我没事撞阿瓦达脸上
新脸型……如果不看鼻尖的话,还挺好看的
(鼻尖上翘什么鬼啊!)
阿妮亚,开门,你舅!
某种派艾if打起来打起来(
警告:Dark!Harry,原著更改。
第七章变化崭露头角
一群急急忙忙的拉文克劳从他身边跑过,哈利打了个哈欠,思索着昨晚的梦。不像暑假,自从他踏入霍格沃兹以来,他的伤疤还是第一次疼痛。他...
一群急急忙忙的拉文克劳从他身边跑过,哈利打了个哈欠,思索着昨晚的梦。不像暑假,自从他踏入霍格沃兹以来,他的伤疤还是第一次疼痛。他一度为它的平静感到庆幸,可现在他不由担心起来,伤疤通常不会预兆什么好事。伏地魔在生气,哈利知道,但他在气什么呢?哈利从来没体会过如此强烈的怒火,他在参加乌姆里奇的禁闭时也十分愤怒,然而伏地魔的怒火要比这强烈十几倍。哈利想着,伏地魔很焦虑,仿佛有什么阻碍了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办成……
哈利没法抑制自己去猜测伏地魔的想法。他忽然感到背上滑下一阵阴冷,这会与他奇怪的幻视有关吗?有可能,他之前伤疤从没痛过,但还是有可能。心底泛起一层恐惧,他考虑着要不要将此事报告邓布利多。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他放弃了。邓布利多教授早就知道他的伤疤的事,哈利垂头丧气地想,凤凰社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还告诉他在伏地魔复活后,疼痛会变得频繁起来。哈利不应该去麻烦邓布利多。他年纪不小了,得自己学着去应付这些事,他不能总是躲在其他人身后。
哈利无精打采地走进大厅。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同窗外天空一样阴沉黯淡,礼堂里人数稀疏,可即使这样,他也能感觉到从踏入大厅的那一刻起,大家的视线都转到了他身上。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向餐桌,听到周围一片窃窃私语声。
“……就是他干的吗?”
“……我昨天亲眼看到的!”
“……我听说西莫不小心惹恼了他,所以他收买了皮皮鬼,让西莫倒了大霉。”
“但他怎么能收买皮皮鬼呢?”
“谁知道呢……也许他用了魔法,或者说了什么疯话打动了皮皮鬼……”
“……可他不像这种人啊……”
“拜托!你难道不记得他去年都说了什么吗?”
“嘘,别说话!他往这边看了!”
哈利有些头疼,他早该料到周围人的反应,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新鲜事。哈利在餐桌末尾坐下,面无表情地凝视面前的盘子,不去理睬他人的目光。他麻木地咀嚼着一块百吉饼,抬眼看到一只猫头鹰降落在乌姆里奇的桌上,放下一封信。哈利没有费神去想乌姆里奇为何满脸笑容,他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叹声气,哈利用手捂住胃部,觉得没什么胃口。他站了起来,拿起书包,几步离开大厅,把人们的视线留在身后,去上变形术课。
可惜好景不长。哈利拐了个弯,听到前方传来几声脚步,他抬眼一看,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正与他朝同一个方向走。哈利看着那头在阳光下闪光的金发,感觉好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他心里咒骂一声,继续前行。
德拉科·马尔福在空旷的走廊里昂首阔步,得意洋洋,他身边没跟着显眼的两个保镖,克拉布与高尔。他的姿势表明他遇到了什么好事。而凡是马尔福认为的好事,对哈利而言统统是坏事。哈利皱眉,下一节课格兰芬多并不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马尔福走这条路是要去哪呢?他正想着,却见德拉科停住脚步,回头瞥向他。
此时与马尔福起冲突必定会导致迟到,哈利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去教室。他防备地望着马尔福朝他走来,打算不管马尔福怎么羞辱他,都置若罔闻,结果他惊讶地看到马尔福居然高兴地冲他挥了挥手。
“早上好啊,哈利。”他兴高采烈地朝他打招呼。
哈利瞪大了眼睛,怀疑他是被弯角鼾兽撞傻了脑子,还是被灌下了韦斯莱牌混淆药剂。等马尔福走近,哈利仔细一看,终于发现了不同。他眼前的人并不是德拉科。哈利顿时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度来到了幻觉——历史里。他皱了皱眉,始终无法习惯这种切换方式。此事似乎容不得他选择。几分钟前他还坐在格兰芬多餐桌吃饭呢,现在却站在这和马尔福问好了。切换看起来随机,可哈利认为绝不是那么回事,这之中一定有些原因。
哈利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事已至此,他也没别办法。哈利从包里掏出课程表,举手间注意到袍子暗绿色的内衬,不适感愈发加强。他挥开心底的不安,查看课程表,下一节课是魔咒课。他收起它,马尔福还站在他身边,眼底带着疑问。哈利复杂地看了马尔福一眼,咕哝了一句早安,绕过他往魔咒教室走去。嘲笑马尔福没问题,让他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马尔福就太过艰难了。不过马尔福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正困惑地跟在哈利身后,仿佛在想哈利为何性情大变。
他们穿过走廊,来到室外。外头一片光明,晴空万里,与哈利早晨看到的截然相反。哈利快步走着,周围气温虽高却不炎热。这回他没有感到那股奇怪的安逸感,他仍然有不安、恐惧,然而这令一切更真实,不像一场梦境或他人的记忆。思考着事情改变的意味,他继续朝前走,没注意马尔福差点被石子绊了一跤。
“哎呦!”马尔福大叫一声,磕磕绊绊向前几步。见哈利没有等他,急忙站稳身子,赶上同伴。“哈利,等等我!”
哈利停住脚步,一扭头,见马尔福正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心底觉得好笑。“走路都走不稳了?”在哈利意识到之前他就把话说出了口。
马尔福明显一愣。按照哈利这么多年对马尔福的了解,他知道马尔福即将处于爆发的边缘。他等待着讥笑出现在马尔福的脸上,然而马尔福不仅没有嘲笑哈利,反而变得有些迷惑。他皱了皱眉,奇怪地打量了哈利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退缩,没有说话。
马尔福的表现让哈利微微吃惊,要在以往,他非冲上来咒哈利不可。他突然想起上一次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发生的事。从其他斯莱特林们的态度来看,汤姆在他们眼中的重量绝对非同小可,马尔福会害怕汤姆也是理所当然。因为即使用最格兰芬多的眼光去挑刺,哈利也不得不承认汤姆确实优秀。可哈利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马尔福看起来也有些怕他呢?要知道,至少在哈利记忆中,他可从没做什么事,能让人害怕啊。
这么一想,他感觉脚步轻松起来,就连一边的马尔福都不那么碍眼了。哈利承认,如果事情不是这么诡异,他还挺喜欢这个不同的霍格沃兹。哈利抬头望望四周,看到禁林旁边没有了猎场看守人的小屋,远处的打人柳也消失不见。一个十分眼熟的巨大身影闯入他的视野中。哈利张大眼睛,惊异地发现他正端详着年轻的鲁伯特·海格。海格比他们初次见面时要矮上几公分,但对于人类而言还是高得惊人。他笨手笨脚地抱着一只滑溜溜的铁桶,桶子上盖着一块布,朝禁林走去。他走过的路上,所有学生都纷纷避开他。
哈利不知道自己停了下来,马尔福走出来几步,回过头来看着他。“哈利?”他有些迟疑地问。
哈利回过神。“马尔福,”他清了清喉咙,指着海格的背影,“你知道那个人吗?”
“谁?”马尔福眯起眼睛找来找去,“那个半巨人?”
哈利点点头,没想到马尔福开始大笑。“海格吧,我觉得?他还有个蠢兮兮的名字。”马尔福止住大笑,恶毒地说,“鬼知道学校把他招进来是干什么,要我说他们早该把他开除了,这里是巫师学校。”他冷哼一声,“这废物一点儿不配待在霍格沃兹——”
“闭嘴,”哈利冷冰冰地打断他,“你才不配待在霍格沃兹。”
马尔福目瞪口呆。“你到底哪里出毛病了?”
“有毛病的是你。”哈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马尔福站在原地,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才追上哈利。“哈利!”他跑到他身边,“拜托,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哈利哼了一声,没有理他。接下来的路上马尔福都战战兢兢的,眼睛总是瞟向哈利,但没有再向他搭话。哈利快步走着,他们很快来到一楼的教室。哈利伸手推开教室的大门,学生们还没有到齐。哈利一眼望去,在人群中发现了汤姆,他正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没有迟疑,哈利大步走上前,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马尔福左右看了看,走到一个黑头发斯莱特林身边,目光仍然追随哈利。
“早安。”哈利说,把东西放下。汤姆淡然点头,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翻着桌上的课本。
哈利感到有些诧异,有些拿不准汤姆的态度是否比之前较为冷淡。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没有做什么惹恼汤姆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上回他在休息室看书,结果回到了现实。但汤姆不可能知道这个吧?又不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属于这儿,他为这想法打了个抖,再说,这也由不得他控制。耸耸肩,哈利丢掉这些想法。很快,奖牌上的名字又浮现在眼前,他偷偷斜视汤姆,仍然不敢相信他是五十年前的人。他的确活生生地存在于哈利面前。过于真实,远远不是记忆可比拟的。哈利好奇是什么魔法造成这种现象。他该去找找。
一个又高又瘦的女人走进教室,带走了他的思绪。哈利观察他的新魔咒教授。她长得有些像佩妮姨妈,但表情更加柔和,脖子也没那么长。她有一头黑发,披散在肩膀周围。她身穿一件灰褐色的长裙,披着一块深色披肩,脖子上有一串珍珠项链。她快速走到讲台前,举起魔杖,轻轻敲了敲黑板。“请安静。”她大声说,“现在开始上课。”
教室马上安静下来,哈利拿出他的课本,翻到黑板上的页数,余光看到汤姆正在慢慢将书往回翻。
“今天我们要学习复制咒。”教授说道,“记住!咒语是Geminio。念出咒语时必须意志清晰,在脑中勾画出要复制的对象,越清晰越容易成功。魔杖向上挥舞,再向下。现在,请你们拿出一样物品开始练习。对于有些用了保护咒的书籍,这个咒语会失效。所以不要用课本来练习。”
“太棒了,里德尔先生。”教授走了过来,她惊喜地看着汤姆,给予了他极高的评价,为斯莱特林加上了二十分。汤姆礼貌地微笑,但看得出他对她的赞美没什么兴致。
在前两次的经历中,哈利此时总是会得到一股温和的力量帮助,让他快速学会教授教的知识。但这一次,不知是因为什么,那个舒适的感觉不见了。哈利想了想,觉得这与之前那些安逸感的消失有关。现在,能够影响他的力量都不在了,他得自己想办法学会咒语。
一道痛呼在哈利前方响起,哈利抬头看去,发现一名暗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试图复制一只银戒指,却不小心让它变得好几倍大,还弹起老高。他抬头要去接,那只像镯子一样大的戒指正好砸在他的脸上,他赶紧捂着眼睛大声叫唤。
哈利听到汤姆发出一声冷笑,他转头,瞧见汤姆靠在桌上,一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斯莱特林。哈利晃晃脑袋,低头对付自己的窥镜。他翻着课本,想再看看教授提到的几个要点,忽然感到汤姆正在观察他。哈利有些紧张,他得要在汤姆面前表现好点,不能和前几次差太远,至少不能像那个斯莱特林一样。他吞咽了一下,放开书,仔细盯着桌上的黄铜窥镜。悄悄做了个深呼吸,他闭上眼睛,回想着要点。意志清晰。勾画复制对象。
“Geminio。”他说,魔杖指上,再指下。
呯地一声轻响,一只黄铜窥镜落在他的桌子上,与原来那只一模一样。它们静静待在桌上,缓慢地朝同一个方向旋转着。哈利感到嘴角翘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内心被一阵强烈的满足感充满。他完全可以只靠自己做到。
他发誓在成功时汤姆的眼神有些闪烁,不过哈利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了。他微笑着接受了教授的奖分。
“怎么了?”他冲汤姆说。
汤姆看起来有些惊讶。“什么?”
哈利转转眼珠。“你不相信我会成功吗?”诚实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成功。但不管怎么说,他可是用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咒语啊,他打赌赫敏都不会做的这么好。
汤姆眨眼。“我知道你会成功。”
哈利露出一个微笑。“这么说吧,你不相信我第一次就会成功。”
汤姆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看着哈利,有什么潜伏在他眼中的阴影里。片刻后,汤姆对他微笑。“我希望你会,哈利。”他说,语气听起来相当真诚。
哈利皱眉。跟汤姆谈话总是像解谜(riddles)。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哈利猜测这是个好兆头。他低头记着课堂笔记,汤姆翻着课本的最后几页。过了一会儿,教授宣布下课。那个斯莱特林最后还是没能把戒指变回去,那戒指只能当做手镯来戴了。哈利站起身,把课本和笔记扔到书包里,打算走人。
“你对Abraxas做了什么?”汤姆问。
哈利扬眉。“谁?”
汤姆瞥了眼不远处的马尔福。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两个连体闹钟,抬头看到哈利正看着他,惊了惊,被一个经过的学生撞倒,不小心把书包掉在地上。
哈利望着Abraxas,后者正慌张地把书包从地上捡起来。“他该积点口德了。”
汤姆听了,只是一笑。他们离开教室,一起往图书馆走去。
第八章煽动者
新图书馆管理员不像平斯夫人那样严厉,他在他们踏入图书馆时只是张望了一下,眯了眯眼睛,便埋头于自己的工作去了。书籍平滑地在书架间自主移动,哈利越过一排略有倾斜的书架,来到一处采光较好的桌前。汤姆在他对面坐下。
哈利本来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逛逛禁书区,却发现下午有一节变形术课,而他还没完成作业。哈利有些泄气,他拿出纸笔,开始着手准备他的变形术论文。邓布利多布置的作业很复杂,哈利被要求写出消失咒的发明人,阐述咒语的原理,回答问答题,并根据保护咒写出解咒。哈利咂舌,这绝对比麦格教授教的难,他们才刚刚学到如何让羽毛笔消失。哈利一手翻出变形术课本,查看内容,它的进度较快,但内容没那么细致。哈利点头,他可以应付这个。
汤姆看起来悠游自得,他面前摆着一本《神奇动物保护——卷三》。哈利不由奇怪,汤姆看起来一点也不是会对神奇动物保护课感兴趣的样子,他可能对魔咒学或变形术更拿手。半晌后,哈利放下笔,皱眉审视他的论文。他还缺少一个答案。
“汤姆。”
汤姆从书本中抬起头。
哈利盯着手上的羊皮纸。“在已消失的物体上再度施加消失咒,物体会发生什么?‘蒸发’还是‘粉碎’?”
汤姆想了一秒。“试试‘溶解’。”
“多谢。”哈利在论文中添加这个答案,一边想着这效果真叫人毛骨悚然。值得庆幸的是消失咒不能用在人身上,因为人体很复杂,而青蛙和蜗牛就要容易得多。
很快到了中午。他们前行至一楼。大堂里响着嗡嗡地谈话声,学生们都开心地聊着天。从大堂的一边穿向另一边而无人瞩目,哈利享受这等轻松。他与汤姆流畅地朝斯莱特林餐桌移动。哈利仍然有些不习惯与斯莱特林们坐在一起。他的斜对面坐着一个矮个的暗金色头发男生,他的头发有些卷,正安静地吞咽着一块土豆饼。哈利意识到他就是在魔咒课上把戒指意外变大的学生。
马尔福与一名黑头发斯莱特林低头讨论,朝他们走来。马尔福在不远处落座,见到哈利后,脸上的表情变得郁郁寡欢,不过看得出他状态好多了,至少敢于直视哈利的脸。
“怎么了?”金发斯莱特林问道,嘴里还嚼着食物。
黑发斯莱特林看起来有些兴奋。“有人倒霉了。”他慢吞吞地在座位上坐下,低声说道,“据说在禁林边被袭击了。”
哈利微微吃惊,他转头看向那个斯莱特林。
“什么?”金发斯莱特林问出哈利想问的问题,“是真的吗?”
黑头发斯莱特林假笑。“是啊,我和Abraxas亲眼看到他的朋友在哭呢。”
“别卖关子了,莱斯特兰奇,快说吧,是谁啊?”金发开口,脸上表现出一些兴趣。
哈利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莱斯特兰奇笑了笑,似乎很满意金发的表情。“别着急,艾弗里。”他懒洋洋地说,“三年级的赫奇帕奇,名字叫Lightery,在上午的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出了意外,被禁林的什么怪物袭击了。听人说还被抓伤了脸,看样子是要毁容了。”
“那他现在在哪呢?”另一名斯莱特林问。
莱斯特兰奇看他一眼。“大概在医院躺着吧。”他回答道。
“知道是什么怪物吗?”哈利问道,喝下一口汤。汤姆没有出声,但哈利知道他在仔细听。
莱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有人说是狼人,也有人说是蜇尾怪,我看他们都是瞎说。老师就在那儿呢,大概只是一场意外。”
金发的斯莱特林——艾弗里哼了一声,低头吃着一块煎饼。哈利在心中记上一笔。马尔福又开始与莱斯特兰奇交头接耳,话题似乎从悲惨的赫奇帕奇转到其他东西上面。哈利很快吃完盘子里的东西,起身准备去上课。
变形术课上,他们试着在空气中变出一团火焰。咒语非常难,学生们都盯着魔杖尖,指望能从那里冒出一团火来。他们要么直接使用了火焰咒,要么把眼前的东西给烧着了。哈利回想着邓布利多的示范,凝视眼前的空气,用意识扣住它们。他挥舞魔杖,试了几遍,虽然没有把什么东西给烧掉,但也没有成功。有一次他觉得眼前出现了一点火星,又转瞬即逝。他灰头土脸地看向汤姆,发现他的面前正腾升着一团青色的火焰。
“你是怎么做到的?”哈利恶狠狠地说。
汤姆微微一笑。“手指用力,不是手腕。”
哈利照做了。第二次,一团明亮的橙红色火焰在他鼻子前猛地窜起,差点烧到了他的眉毛。哈利吓得向后一仰。
汤姆扬了扬眉。“不错。”
“……利,哈利!”
哈利猛地回过神来。“什么?”他说,罗恩与赫敏正看着他。
“你走过头了。”赫敏说,古怪地看着他。哈利左右一看,他身处大厅中,罗恩他们准备左拐,走向格兰芬多餐桌,而他却神经质地直走,差点来到斯莱特林餐桌旁。
“抱歉,我在想事情。”他抓了抓头发,跟上赫敏的脚步。
“哥们,你最近总有些魂不守舍的。”罗恩担心地说。
“我没事,”哈利说,“嗯,我刚刚是在想斯内普的作业呢。”他做出一副苦相,让话语更加可信。这难不倒他,因为他一想起每次他交作业,斯内普都只给他及格分,就气得咬牙切齿。他已经尽力做得完美了,尽管比不上汤姆,但比斯内普班级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好。他很怀疑会不会因为这种原因考不好O.W.Ls。
他们来到格兰芬多餐桌的中间。礼堂的天花板没有一丝云,深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无数的蜡烛飘浮在半空中,点亮了整个大堂。哈利在赫敏身边坐下,拿出一本绿色的书,将它打开放在桌上,边往嘴里递着烤土豆,边进行阅读。罗恩一见他这模样,惊奇地瞪大了眼。
“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吗?还是喝了复方汤剂的赫敏·格兰杰?”他夸张地大叫。
哈利笑了笑,赫敏倒是挑起了眉。“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她煞有其事地说,“至少哈利现在把精力放在了考试上,你们老早就该这么干了。罗恩,我奉劝你也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谁也不愿意考砸。”
罗恩发出一声郁闷的嘟囔,低头拿起一块鸡腿。哈利觉得罗恩有些冤,他的确在学习,但根本没在准备考试。他把书关了起来,塞回书包里。“至少在餐桌上不阅读。”他微笑,罗恩对他笑了起来。“我可以吃完饭再学习啊。”一见赫敏满脸不同意,哈利赶紧说。
赫敏摇了摇头。“你的行为是在纵容罗恩,”她说,“你本来可以用这个机会督促他学习的!”
“哈利督促我了,我最近的论文成绩不是在提高吗?”罗恩赶紧反驳。
“那是你抄他的!”赫敏大声说,接着转头对着哈利,“你不该这么做,知道吗?这是违反规定的,如果我再看到你借他作业抄——”
“你会怎么样?关我或他的禁闭吗?”罗恩大声插话,“我也是级长啊!”
赫敏气呼呼地看着罗恩,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可理解的话。“噢,你是个级长,我还真不知道啊?”她讽刺地说,“我以为级长的意思,是不会带头抄作业呢!”
罗恩气红了一张脸,赫敏狠狠瞪着他,起身带走自己的东西,走到金妮身边坐下。
罗恩望着她的背影。“女孩们非得这样吗?”他说,“一点也不了解朋友互助的精神,对吧,哈利?”
哈利抬起头。“不好意思,哥们。”他舀起一勺玉米,“你听到她说的了。”
罗恩猛地回过头,快得让人担心他会把脖子扭了。“不是吧,哈利?你认真的?”他愁眉苦脸地说。
“罗恩,赫敏说得对,上一次你把论文搞丢了我才同意借你,下次你得自己努力了。”他见罗恩苦着一张脸,加上一句,“当然了,我的笔记还是可以借给你。”
罗恩叹了口气,痛苦地点点头。“谢了,哈利。”他又嘟囔一句:“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做到的……”
哈利想了想。“你需要刻苦。”他总结。
“如果有用的话……”罗恩撇嘴,往嘴里塞了一块南瓜饼,“哈利,晚上陪我去练会儿球吧。”
哈利点头答应。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和别的学院进行比赛了。罗恩当选了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然而技术还有待提升。哈利知道罗恩常常会因为他人的看法无法正常发挥,他觉得双胞胎的调侃也有一些关系,这只有罗恩自己能够解决。
吃完饭,哈利和罗恩走出大厅,回宿舍去取扫帚。赫敏的眼神令哈利有些如芒在背,他尝试不理会赫敏眼里的谴责。等休息室画像重新旋上,把赫敏的视线挡在后面,他们才松了口气。
他们来到球场,晚风吹着地面,带起一阵凉意。球场周围点着灯,却照不进禁林深处。禁林里面一片漆黑,望不到头。树木随着风摇晃着,在夜晚像极了魔鬼的影子。哈利心底微微恐惧,仿佛有人藏身于那片黑漆漆的树丛中,偷偷凝视着他。赶开这念头,他跳上火弩箭,升上半空。他今晚的任务是充当追球手,训练罗恩在三根球柱间灵活穿梭,挡下他投去的球。
整体而言罗恩的表现还算不错,哈利扔的球大部分都被他扑出去了。哈利认为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只要罗恩好好发挥,对付拉文克劳应该不成问题。斯莱特林球队需要小心,他们常常耍些花招。至于赫奇帕奇……自从塞德里克死后,赫奇帕奇球队排名迅速下落,他们的新找球手不堪一击。想到这里,哈利突然觉得沉重起来。一个小时之后,他们返回宿舍。罗恩对自己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哈利安慰了他几句。赫敏非常不同意他们的做法,她觉得哈利可以去练习,但罗恩应该把试卷做完。罗恩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埋头赶着魔药试卷。
哈利收起作业,打开一本《危险魔法生物》,慢慢阅读起蛇怪。蛇怪的诞生十分怪异(公鸡的蛋,由癞蛤蟆来孵,嗯?),蜘蛛恐惧它们,公鸡的鸣叫则会让它们丧命。书籍没有配上插图,哈利觉得大概是因为与蛇怪打过照面的人都死了。光是想象这么一个致命的庞然大物游走在霍格沃兹里就令人胆寒。可哈利认为,如果密室里有着什么,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它。相当多的证据都指明了这一点。蛇语,黑魔法,千年不死。哈利翻过几张讲述魂魄蜘蛛的页数,来到章节总结。一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养育与控制蛇怪都涉及到高深的黑魔法。在此仅做备注,不加论述。
哈利皱眉,它提醒了他。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密室,下一步怎么做?他会识趣地退开,置秘密于不顾吗?哈利咧开一个微笑。当然不了,他绝不会止步于入口。他会找到方法拿到钥匙,打开它。他的好奇心和格兰芬多的部分都在蠢蠢欲动,伺机窥探密室内部的秘密。此外,他还得调查此事究竟与他有何关系。这带来一个问题:蛇怪可能还活着。虽然哈利持怀疑态度,但蛇怪不同于普通的蛇,也许有魔法在保护它。哈利不能冒冒失失地闯入密室,持剑与那只怪物来一场决斗。
哈利一手撑着下巴,思考着对策。若是他不能杀了蛇怪,就只能找办法去控制它。书中提到蛇语者能够控制蛇怪。但哈利知道没这么简单,这之中必然会涉及到一些黑魔法。可他对此类黑魔法一点也不了解。哈利揉了揉头发,感到一筹莫展。
在那个忧虑的瞬间,某个东西缓缓降落至他脑中。哈利楞了几秒,犹豫地低下头。捡起书包,在里面翻找着。他要找的那本书被搁在最底部。他仍然记得它,灰红色的封面,模糊不清的书名,还有似乎要渗透出书页的不详。哈利吸了口气,耳边仿佛回响着噪音,他盯着那本书,手伸向它,突然产生一种十分想要将它打开的冲动。而他的手指碰上它后,噪音停止了,冲动也消失了。哈利眨眼,迟疑了一会儿,将它拿出来,摆在桌上。从外表来看,它只不过是一本平常的书。仿佛他上次感受到的沉重的黑暗只是错觉。不过哈利打开它后,就知道那绝不是错觉。书上有许多生僻的魔法,大部分哈利闻所未闻。它们中有咒语,有魔药,还有复杂的变形术。普遍攻击性强,难治愈,造成的损伤不可逆转。
最终哈利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读。那本书走得太远,让他感到不安。哈利知道他现在临近边缘,另一侧是他以往唾弃厌恶,并与之抵抗的东西。他后退了,任何涉及到黑魔法的事都太危险。与此同时,密室的调查也不得不搁浅。他陷入一种矛盾中。再一次地,他怀念邓布利多办公室。哈利下定决心,是时候与邓布利多开启一场谈话了。也许他早该这么做。
可惜事不如人愿,哈利的计划与罗恩的魁地奇梦想一样,都朝着相反的道路上滑去。
“哈利……你觉得我真的能当好守门员吗?”在他们与斯莱特林比赛的前夕,罗恩坐在餐桌前,哆哆嗦嗦地问。他的整张脸都青了,额头前汗如雨下。他频频注视斯莱特林桌边的三名追球手。“我不能把他们敲晕了送进医院,对吧?”
“第一个问题:是的,你可以。第二个问题:即使我想同意你,但不,你不能。”哈利吃下一块蛋糕,“说真的,罗恩,你得自信点。你练习时表现的不错。”他安抚道,“何况就算他们都进了医院,还有替补球员呢。”
“那我要是把替补球员也敲晕呢?”罗恩说得好像他看到了希望。
哈利无奈,他知道罗恩急得说胡话了。“那么他们会把比赛延期,等他们都从医院里出来为止。”
罗恩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他两眼发直,魂不守舍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哈利抬头望向校长席。那里仍然是空的。哈利有些气恼,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邓布利多从没来过礼堂用餐。哈利不知道他的行踪,也不知道滴水兽石像的口令,没法直接去校长办公室。他扫视整个教师席,发现乌姆里奇正盯着他看。
“不行了,哈利,我太紧张了,我觉得我要吐了……”罗恩捂着嘴,满脸发紫,皱成一团。
哈利顺势低下脑袋,假装没察觉到乌姆里奇的视线。“来吧,罗恩,我带你出去透透气。”他扔下还剩一半的面包,搀扶起罗恩,离开大厅。
夜深人静,哈利躺在四柱床上,脑子里充满着邓布利多、乌姆里奇、密室研究和罗恩。他一会想着邓布利多的去向;一会觉得乌姆里奇看他的目光带有阴谋;那本灰红色的书在他脑中萦绕;罗恩连续漏接了四个球,让他觉得明天比赛可能会输给斯莱特林……哈利焦躁不安,过了很久,终于在恍惚中睡着了。梦境充满了诡异与不真实。哈利在焦虑中睁开双眼,发现已是天明。
他靠在枕头上,寝室里十分安静。哈利打了个哈欠,呆呆地盯着眼前绿色帷幔,有些状况外。过了几秒,他忽然恐慌起来。这是哪里?他猛地坐起身,血液腾地往他大脑里涌去,让他头昏脑涨。可哈利顾不上这些,他捂住脑袋,着急地左右张望。这不是他的床,他的床上没有绿色的床单,枕头上没有蛇形装饰……接着,他意识到了自己身处何处。哈利放松了下来,他又发了会呆,好像在消化整件事情。他慢悠悠掀开被子,从床头柜上摸到眼镜戴上,下了床。斯莱特林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哈利庆幸如此,否则他可能就会对别人下咒了。
哈利重新坐在床上。他来斯莱特林寝室的次数不多,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醒来。这里的布局与格兰芬多宿舍差不多,只是主色调全部换成了银色与绿色。哈利忽然突发奇想,他站了起来,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他想看看在这一边,究竟有多少东西证明‘哈利·波特’的存在?他打开箱子前,还在想着有多少东西会跟着他来到这边。他有他的魔杖,眼镜,和额头上的闪电疤痕。箱子打开了,哈利在里面翻找着,里面有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斯莱特林校服,还有几件十分陌生的便装。他从箱子底部找到了几样不属于他的玩意儿:一个金色的小望远镜,几本书,一个装着金加隆的龙皮袋子。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活点地图,也没有相册。没有他自己的东西。
哈利坐在地上,说不准他到底为此安心还是遗憾。他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但也证实了这不是一场时空绑架。他相信活点地图和相册,都安安稳稳地待在他格兰芬多宿舍的箱子里。哈利把箱子重新锁上,塞回床底。在站起来的一刹那,他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竟然闪过一些画面。
那些画面就像记忆一样,从他大脑深处冒了出来。哈利觉得记忆不是他的,可又不怎么确定。它们就像他童年时的记忆,遥远模糊却又的确存在。每一个都让哈利感到他真的曾经‘身处其中’。它们并不是凭空跳出来的,而是他自己回想起来的。
哈利眨了眨眼。画面消失了,他眼前又恢复正常。哈利试图去仔细回想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仿佛刚刚那几秒钟之久的信息洪流并不存在。但哈利知道它们在那儿,有些重要的事就这样驻扎在他脑子里。
寝室门被打开了,莱斯特兰奇脸上带着显著的微笑走了进来。“早啊,哈利。”他说,坏笑着将一张纸条塞到哈利手中。
“谁给我的?”哈利边打开纸条边问,刚打开他就知道了,上面只有几行字:你好哈利,我发现了黑湖边一处很美的景色,如果你愿意,我能告诉你在哪。希望下午能遇到你。玛丽安·尼古拉斯
莱斯特兰奇坏笑得更明显了。“被泥巴种看上了,哈利?”
“滚一边去。”哈利没好气地说。莱斯特兰奇只是笑笑,大步走出了寝室。
哈利有些生气,不知道是因为莱斯特兰奇嘴里的蔑称,还是那封拙劣的情书。他把纸条捏成团,扔到垃圾桶里,拿起床上的衣服,走进了盥洗室。过了一会儿,他穿着整洁的校服走了出来。他用手指挑起椅背上银绿相间的领带,感到一丝轻微的不适,但相比之前已经减弱了不少。伴随着些许背叛,哈利想起他入学时分院帽对他说的话。它坚信斯莱特林会帮他走向辉煌。他真的那么适合成为一名斯莱特林吗?毕竟,他不是一名完全的格兰芬多。他做了选择,而不是生来如此。
哈利对着镜子将领带系好,稍作整理,犹豫了一阵,决定前往图书馆。早晨的图书馆十分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在书架间走来走去,从中挑出几本高级变形术,将它们一并扔在桌上。他刚要坐下,一抬头,看到汤姆坐在一个难以注意到的角落里,手里捧着一本绿色的书。哈利想了想,把桌上的书拿起来,来到汤姆身边。
他们享受了一个安静的上午。哈利做完了自己所有的作业。带着轻松,他伸了伸懒腰,注意到汤姆手里的书又换了一本,半个小时前他还在读《十三世纪魔法事故》。那可是本大部头,沉甸甸的,哈利没觉得它除了枕头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他不止一次吃惊汤姆的阅读速度。现在他终于知道汤姆的知识是从哪儿来的了。哈利有时在想如果把食物全替换成书,那么即使连克拉布与高尔也比不过汤姆。
“你总是读那么多书吗?”哈利问,用手摸摸头发。
汤姆平静地翻过一页。“当我有需要的时候。(IreadwhenIneed.)”
哈利笑了笑。他站起来,打算去吃午饭。在离开时注意到汤姆手边还摆着几本书。刹那间他几乎要错过了,在那堆书的最底下,有一本他曾经读过。关于斯莱特林的秘密。哈利相信自己如果不是要去研究密室,是绝不会将它打开的。它足够危险,让人印象深刻。他站在那里,思考此书出现在汤姆手中的意义。他们会在搜查同一件事吗?
“汤姆,”他说,将书从底层抽了出来,“这又是出于什么需要?”
汤姆闻言,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书。“黑魔法防御术的课题。”
这回,哈利抑制不住一个笑容。他坐回原来的座位,看来他还要再待上一会儿。
“真的?我记得我们在学习狼人。”
汤姆抬眼,仔细看着他,似乎觉得有趣。片刻后,他放下了书。“那你作何猜想?”(Whatdoyoususpectthen)
“我觉得你在进行一些调查。”
汤姆微笑,看起来被娱乐到了。“是吗?什么调查?”
哈利盯着他看了一会。有一种直觉,接下去的谈话会将他领向某个秘密。他忍不住前倾身体。“你知道斯莱特林的密室吗?”
汤姆仍然在微笑,可眼睛里透露出谨慎。“了解过一些。”
哈利点头,看着他。“你怎么想?”
“那是一个传说。”
哈利差点笑倒,他向后靠在椅子上。“你很聪明,汤姆。所以我可以假定,如果某件事足够令你重视到读遍所有能找到的书时,就不再是个传说了。”
笑容从汤姆脸上消失。他轻微眯起眼睛,静静凝视哈利。一些暗光在他眼底流动,像上一次在魔咒课上发生的一样。“你相信它。”他轻声说。
哈利笑得更加明显。他把声音压低。“我还想找到它。”
汤姆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某个瞬间,他看起来似乎相当高兴,但很快便收敛进平静里。他注视着哈利。“真是不小的野心啊,哈利。你都知道些什么?”
哈利停下微笑。“不多,”他说,能尝出语调里的苦涩,“一些早已公诸于世的东西。但的确有些消息,”他停了停,低下头,看着桌上那本书,“关于密室里的怪物。”
汤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哈利抬起头,与他对视。“要我说,那是一只蛇怪。”
汤姆冰冷地笑了。不知为何,哈利觉得每当汤姆这么做时才更像他自己。“令人印象深刻,”他冷笑着评价,“大多数人对此完全没有头绪。”
哈利打算把他的话当做赞扬,心下觉得有些鼓舞。
“你比我了解的要多。”他指出,“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点消息呢?”
哈利脑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那本过于危险的书。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你是说那些书。”
汤姆冷笑。“你的确知道,不是吗?”
哈利有些迟疑。很明显,那里有条线,把他与真实分隔开来。跨过那条线是危险的,但不这么做他的搜索将毫无意义。黑魔法被禁止是有原因的,人们会被它引诱,最终失去控制。
“它们太危险了。”他说。
汤姆嘲笑了一声。“那是谎话。”
“抱歉?”
“对于有些人,危险就足够阻止他们前进。但是对于你?不,不是危险。”
他做了个停顿。
“是你的道德感。”
哈利皱眉。“你想说什么?我应该丢弃它?”
汤姆笑了,声音低得近乎柔和。“那就没必要了。你似乎有些误解,没有什么东西需要牵扯道德感,它们根本毫无联系。如果一个危险的东西是可控的,它就不再危险。区别只在于人有没有能力控制它。哈利,世界上没有黑和白,有的只是力量。”
这不对。哈利知道,但他没有出声。
“接近一个秘密必会涉险,你已经知道了。人总要舍弃一些东西,才能成全另一些。不过你是否真的清楚,是什么阻碍了你的步伐?”
哈利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阵子。过了一会,他开口,想再说些什么,艾弗里突然跑进了图书馆。
“哈利!”
他喊着哈利的名字,急匆匆地来到他们俩面前。图书管理员秃鹫一般的眼睛立刻看向他们,哈利注意到他正朝他们移动。
哈利瞪着艾弗里。“什么?”他凶巴巴地说。
艾弗里微微一惊,脸上有些退缩。“施特劳斯问你要不要参加魁地奇球队,他们刚刚决定重新进行击球手选拔。”
“没兴趣!”哈利冷冷地说,接着冷笑,“帮我告诉马尔福,加把劲别再被麻瓜种挤下去。”
艾弗里迷惑又害怕地看着他,转身走了。此时图书管理员也走了过来,说他们违反了纪律,必须离开图书馆。他没像平斯夫人一样连推带拉地把他们赶出去,但也足够令哈利恼火。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汤姆一起走出图书馆。
他们没有机会再度开启对话。经过两堂连着的草药课,一节魔法史和一节魔药课,哈利匆匆赶到大厅吃晚饭。中午他错过了午餐,这会儿都快饿疯了。他囫囵吞枣地咽下几片面包和一些蛋糕,又急急忙忙赶到天文塔。他到达时汤姆早就在那儿了。哈利在他身边站定,用望远镜上查看木星的轨迹,捂着不舒服的胃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汤姆为何看起来一点也不饿。
哈利的目光落在书包上。他弯下腰,缓缓将那本书取了出来。
第九章错失良机
哈利从安宁中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裹在温暖的被单里,四周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还以为是半夜。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外头乌云连天,暗淡无光,天空阴沉得像黄昏。他躺回枕头上眨巴眼睛,盯着眼前深红色的幔帐,不用深想就知道自己在哪。哈利揉了揉头发,记起昨天的事,感到头疼。他想到汤姆。哈利原先就觉得这男孩不简单,汤姆每个举动都在证实这一点。最关键的一点是,为什么汤姆也在搜寻密室?哈利当然不信他会单纯把它作为一个课题来研究。他琢磨着汤姆的想法,换好衣服,从寝室中走出去。
礼堂里熙熙攘攘,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闪耀着阳光,几朵缓慢飘移的白云投下阴影,恰好与屋外的阴雨天气形成鲜明对比。哈利边沉思边跨过大门,在礼堂里下意识兜了个圈子,才意识到自己该往哪里走。格兰芬多餐桌的一端坐着他的朋友。罗恩闷闷不乐地吃着华夫饼。赫敏坐在他身边,埋头整理着笔记,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她把羊皮纸翻得哗啦哗啦响,瞪着眼睛像要把笔记本烧出洞来。哈利在他们身边落座,抬眼看看大厅另一边的斯莱特林们。要是他现在走过去,马尔福肯定会率先跳出来往他身上扔咒语,礼堂里超过一半的人都会认为他疯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有意思,昨天晚上他才在那张桌子上用过餐呢,还和斯莱特林们相处融洽。罗恩知道这个恐怕会心脏病发。
他得承认,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了些改变。要是在以前,他根本不可能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和马尔福心平气和地进行对话。哈利不由微笑。
“这根本没用!”赫敏气愤地嚷嚷道,把笔扔下,叹了口气,“天哪,我需要找个办法。”
罗恩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罗恩问。
赫敏啪地把笔记本一关,扔到一边。“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她说,“我们不能用魔杖,又不能学咒语,我真不知道乌姆里奇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呃……你遇到做不出来的题了吗?”哈利犹豫地问,很难想象有什么题目能难倒赫敏。
她摇摇头,“不是,”她又叹了口气,“像你上次在乌姆里奇的课上说的那样,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我们要做好准备去面对可能到来的一切,至少要保护好自己。可是现在我们什么都学不到,我试着按照课本练习,或者弄清咒语的原理,但实际来说,见效不大。”
现在哈利知道她在笔记本上干什么了。
“你说得对,”他听到罗恩消沉地开口,“如果有老师教,至少能找出做错的地方。”
“正是如此。”赫敏认真地说,又有些气恼,“如果我连理论实现起来都很难,如何在实战中操作?”
“嗯……我不觉得麦格教授会像卢平教哈利那样破例教我们。”罗恩有些灰心,他继续说下去,“也许我们能偷偷在图书馆里练习,或者组成学习小组,不过我们靠自己可学不了多少咒语……”
赫敏却一下跳了起来:“——对了!就是这个!”她大声说,罗恩茫然地看着她。“学习小组,罗恩!你提醒我了!”她解释。罗恩眨了眨眼,“可你也听我说了,这压根没什么用——”她不等他反驳完,就说道:“——我们不需要学习小组,但我们可以让别人来教。”
“让谁?”哈利挑眉,用比想象中更不满的语气说,“我没有看到任何合适的人选,如果你是说邓布利多教授……”
赫敏摇摇头。“不,我不是指他。”
“那是谁?”
“你啊,哈利。”赫敏开心地说,“你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哈利愣住了。他和罗恩都齐齐地盯着赫敏。“抱歉?”他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赫敏笑了,她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来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哈利。老师们不能帮忙,想想看,霍格沃兹还有谁能比你更合适?”赫敏坚定地说,“我敢说,整个五年级都挑不出比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更优秀的学生了,特别是实战经验。”
哈利摇了摇头,试着打消赫敏的想法。“不行,赫敏,我做不了。你知道,那些‘实战经验’其实只是幸运而已。再说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还有考试呢,记得吗?”
“我同意她,伙计,你在黑魔法防御术上那么强。这总比什么都学不到要好。”罗恩附和道。
“你们都知道这是因为卢平教授教过我,”哈利解释,“还有疯眼汉穆迪——或者是小巴蒂克劳奇……总之,我跟许多教授学过,这才是原因。而且,一个人有能力不代表他是个好老师,何况我还没有那么强,你们可能会受伤……”
“总比在外面受伤强。”赫敏固执地说。他们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哈利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时候,一小群猫头鹰从窗外飞了进来。它们在空中扑扇着翅膀,俯冲着落到各自主人的身边,将包裹和信件放下。一只灰黑色的猫头鹰降落至他们跟前,粗鲁地把一份报纸扔在桌上,把他们三个都吓了一跳。哈利感谢它为他解了围,正好看到那只猫头鹰伸着一只脚,他把钱扔进它腿上的小袋子里,猫头鹰扑腾着飞走了。赫敏正忙着把《预言家日报》从薯片和番茄酱中拯救出来。
罗恩皱着眉从牛奶里挑出一根猫头鹰羽毛。“你干嘛还要订这堆垃圾?我们都知道上面说的是废话。”
哈利耸肩。“我没做指望,不过谁知道呢,它也许会有点用……”
赫敏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了?上面写了什么?”哈利问。
赫敏把报纸递给他,那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阿兹卡班越狱事件’。
哈利睁大了眼睛,他接过报纸,罗恩也凑了过来,他们开始阅读那段新闻: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部长在采访中忧心忡忡地说,“不难想象,在逃的囚犯会对巫师世界造成多么重大的影响。我们将此次越狱事件,与两年前布莱克越狱事件进行了对比,发现之中有一定的相似性。而且,布莱克在越狱上有充足的经验,如果囚犯们在高墙内得到了他的帮助,事情显然会变得容易。目前魔法部正对这些逃犯进行追捕,请公众保持警惕。”
哈利感到浑身冰凉,他又读了一遍报纸。是谁发动了袭击?伏地魔跟它有关吗?
“哈利……”他听到赫敏颤抖地说,“你觉不觉得,嗯,这件事和神秘人有关?我是说,你有没有……”
“但怎么会?”赫敏担忧地说,“这当然不会是伤风,可是,除了神秘人,谁还能让它发生?”
“你是对的,赫敏,是他。”罗恩打了个颤,他脸色苍白,指着报纸上一张照片说,“我知道这个人,我在爸爸的档案夹里见过他的照片,他叫安东宁·多洛霍夫,是个食死徒。”
哈利盯着那张照片,一个瘦骨嶙峋的黑发男人在露齿冷笑。十个食死徒,是的,正逍遥法外,福吉还在视而不见。哈利哼了一声。这就是为什么礼堂里的人们还没有开始惊恐。他看着报纸沉思,赫敏的疑问同时也是他的。为什么他的伤疤这次没有疼痛?是一次特例,还是有什么原因?他又一次看向员工桌,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校长席仍然是空的。
这一天大半课程哈利都在神游中度过。越狱事件让他又一次怀疑起先前的决定。他这么做是邪恶的吗?亦或是这才是正确的?种种想法构成了矛盾。当他在魔咒课上得分时,他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而当他和罗恩赫敏走在一起时,又感到自己像个叛徒,背着他们鬼鬼祟祟。变形术课开始的那一会儿,他差点想直接和麦格坦白算了。幸好理智及时制止了他。
过了两天,他突然想通了。见鬼去吧,他干嘛要在乎这些事?像是他有能力制止那些幻觉似的。这事儿容不得他选择。再说,又不是他选择对邓布利多保密,干嘛总要心怀愧疚呢?至于对罗恩和赫敏,即使他告诉他们,他们也提供不了帮助。而且,如果他说了实话,他们非吓得从凳子上蹦起来不可。哈利轻松地笑了,是啊,他完全没必要想那么多。
豁然开朗后,他做事反倒得心应手了些。中午,他空前绝后的在特里劳妮的课上为格兰芬多赚了三十分,整个课堂都沉寂了,所有人都朝他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课后,他们一起前往礼堂吃饭,罗恩仍然一脸目瞪口呆。哈利边走边咧嘴微笑。也许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呢。
他们下了楼梯,来到走廊,发现大厅门口聚集着一大群学生。他们都围在大厅门口的石墙边,把大门堵得水泄不通。其他刚来到走廊的学生都犹豫地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哈利对周围的一个学生问道,罗恩在他身边踮起脚尖朝前看。
“好像是个通告,”那名学生回答,他也在努力看清墙上的通知,“据说是关于霍格沃兹的高级调查官。”
哈利皱眉。高级调查官?
“根本看不清!”罗恩抱怨,“不说别的,我们该怎么去吃饭?”
哈利四处张望,看到麦格和斯普劳特在角落里讨论。麦格一身黑袍,皱着眉,神情严肃。看得到通告的学生几乎个个愁眉苦脸,几个斯莱特林倒是喜笑颜开。哈利把这个当做不好的讯号,一转头,注意到赫敏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哈利拍了拍罗恩。
“先回休息室,我们没可能挤进去。”
他率先离开了走廊,身后的学生还在拼命往前挤,他的经过引起一片抱怨。
“说的轻松,”罗恩苦着脸,跟上他的脚步,“你不是饿着肚子的那个。”
他们回到休息室,赫敏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满脸焦急,看到他们穿过画像,马上走上前。
“你们看到礼堂门口的通告了吗?”
“没看清楚,”罗恩摸着肚子说,“希望那足够重要,不然我就要杀了贴通告的人。”
“什么是高级调查官?”哈利低头跨过门洞,直奔主题,画像在他身后关上。
赫敏没有说话,她从书包里拽出一张羊皮纸。她的动作太粗暴,让书包里别的东西也掉了出来,但她没有在意。哈利接过羊皮纸,发现那是一份预言家日报的复印版。
我们是否应该让孩子继续就读霍格沃兹?
对于大部分群众们而言,霍格沃兹不再像以往那样令人安心。一些家长采取了极端的方式,他们将孩子接出了学校。根据一位家长的理由:‘这是为了防止邓布利多的毒害’。
对霍格沃兹的担忧令魔法部部长福吉不得不行动起来,他派遣了魔法部的一位调查官,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任命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并兼任第一任霍格沃兹高级调查官。据“第二十三号教育令”的内容,高级调查官能获得更大的权力,来管理和监控学校,对学生严加控制,禁止任何谣言传播,甚至能够对其同事进行审查,确保他们能够达标。同时,调查官还拥有向魔法部提交新的教育令申请的权利。
“那只癞蛤蟆要接管学校了?”罗恩接过羊皮纸,边看边说。
“通告内容就是‘第二十三号教育令’。”赫敏说,她不安地转动手指,“乌姆里奇马上要开始对各个教授进行审查了。”
罗恩耸耸肩。“好吧,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斯内普也会被乌姆里奇审查了。”
哈利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福吉蠢得不可救药的另一次旧技重施,他将霍格沃兹摆在镁光灯下,好让阿兹卡班事件退出大众视线,并把任何暗示伏地魔的消息全归于邓布利多和他身上。他对福吉的心思没什么兴趣,麻烦的是乌姆里奇。如果她得到了这种权力,她会毫不迟疑地使用它。哈利频繁出入禁书区的行为一定会引起注意,夜晚的密室搜寻工作也要停下,这会让他的研究进度大大减缓。哈利开始思考,乌姆里奇是个阻碍,光靠他一个人很难摆脱她的控制,除非……除非有人帮他进行掩护。
“哈利,”赫敏迟疑地说,她看起来更不安了,“我知道我不该又提起这件事,但我觉得你也许该仔细考虑上次我说的……我们真的需要一个新老师。”
“你知道吗,赫敏?我觉得你说得对。”哈利眨了眨眼,抬头对她说。
赫敏惊讶极了,她还在准备怎么说服他。“真的?你真的同意了?”
“是啊,为什么不?学会保护自己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在特殊时期,对吗?”哈利轻快地说,“还有,我在想,也许我不仅可以教你们,还能教教其他的学生。越多的人学会,就有越多的人能存活下去。”
喜悦爬上赫敏的眉梢,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哈利,但是是什么让你转变态度的呢?我是说,这当然很好,不过你前几天还在反驳我。”
哈利看了她一眼。“我那时还不知道,我以为魔法部还没这么傻。最近发生太多事了,阿兹卡班的越狱,魔法部对伏地魔视而不见,还有今天的通知……我猜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很高兴你愿意这么做,哥们。”罗恩对他微笑,“我相信你会是个好老师的。”
赫敏也非常开心。“你说你还想教别的学生,这太好了,你有人选了吗?”
哈利勾起一丝浅笑。“我想我可以列个名单。”
不巧的是,他们午后的第一节课就是黑魔法防御术。乌姆里奇还是和以前一样站在教室中间,等学生们进入教室,朝她问好。她的表情比以往更加得意洋洋。想必和报纸上的通告脱不了干系。哈利有预见性地将课本摊开在桌子上,假装对书中的知识如饥似渴。乌姆里奇似乎十分满意他的表现,她在哈利身边站了一会,扭动着步伐朝另一个学生走去。哈利冷漠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右手背有些发痒。那里留着一些伤痕,在多次撕裂后已经看不清字迹,但哈利仍然记得那种疼痛。
他在乌姆里奇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拿出魔杖,对着课本咕哝出一句咒语。上面的文字开始扭曲、变形,几秒钟后书本内容完全变了。这个显形咒语是哈利从邓布利多的课上学来的,它原本用来将物体变形,哈利发现将它用在此处特别合适。乌姆里奇不可能知道他做了什么,她在运用魔法上面活像个哑炮。哈利厌恶地一笑。这女人与费尔奇有惊人的相似点,区别只在于手上有没有魔杖。
等到了课后,哈利才想起来下午还有一场与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忘记了球赛。同时,罗恩的脸又变得苍白无比。他们扛着扫帚,跟着其他队员从长廊穿过中庭,往球场赶去。外面仍然阴雨连连,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哈利看到几个学生急急忙忙跑向长廊,其中一个女孩穿着诡异,他认出那是洛夫古德。她脑袋上戴着一顶怪异的绒毛帽子,颜色和她的胡萝卜耳坠一模一样,上面还插着几根孔雀毛,随着她的步伐摇摇摆摆。哈利加快脚步,眼角瞥到长廊的另一侧,特里劳妮正哆哆嗦嗦地和一身亮粉色的乌姆里奇谈话。
比赛情势不容乐观,开场十分钟后格兰芬多就连丢两个球。李·乔丹拽着话筒,裹在防水布下大声播报分数。哈利冷得直打哆嗦,狂风在他耳边呼啸,袍子被雨水弄得又湿又重,他看到队长安吉丽娜朝他和罗恩的方向大喊。风把他的队袍吹得猎猎作响,他压根听不见安吉丽娜说的话,只看到罗恩重重点了点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哈利把脸上的水抹去,拉上兜帽,试图阻隔打在他脸上的雨点。他努力回想安吉丽娜在上周魁地奇会议上宣布的策略,可能想起来的全是恶咒、蛇怪、汤姆对他说的话、和他冻得麻木的手指尖。他只好放弃,打算直接开始寻找飞贼。哈利将扫帚升高,努力集中注意力,俯视整个球场,想要捕捉那么一丝金色的痕迹。他绕着球场转了几个圈,风越来越大,他不得不伏下身体免得失去重心。
斯莱特林又进了几个球。观众开始热烈喝彩,哈利在雨雾中看到几个银绿相间的影子从观众席前飞过,向上绕了个螺旋。现在的分数是斯莱特林五十比十领先。哈利加速寻找飞贼。突然,在不远处,他看到马尔福极速下冲,朝什么东西追去。他内心一动,赶忙调转方向,迅速赶在马尔福身后。一个不到指甲大小的金色物体在哈利视野中掠过。他的直觉没错,马尔福的确看到了飞贼。那点金色光芒在雨中稍纵即逝。他相信马尔福也捕捉到了这一点。他们一起朝它飞去,就在哈利快要追上马尔福的时候,他忽地一甩扫帚,狠狠撞向哈利,差点把他直接撞下去。哈利在扫帚上东倒西歪,还没坐稳,一只游走球又迎面飞来,他听到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还有马尔福的笑声。哈利猛地摆正扫帚,游走球堪堪擦过他的兜帽尖飞了过去。他眯起眼睛,重新朝马尔福飞去,他们没有拉开多大差距,哈利很快就追上了。渐渐地,他们离飞贼的距离越来越短,但马尔福始终比他近上那么一点儿,接着,哈利看到马尔福向前伸出了手,他面前就是正在快速疾飞的金色飞贼。
“德拉科,”哈利冲他开口,有种想窃笑的冲动,“食死徒们越狱时你爸爸在哪儿?”
德拉科蓦地一惊,右手抓了个空,飞贼从他手掌下逃脱。哈利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趁机一撞,马尔福没来得及反应,他握着扫帚的手一滑,身体向旁边倾斜,直接被撞下扫帚。哈利头也不回,他在心底大笑,朝前飞去,将飞贼牢牢抓在手中。
“哈利·波特抓住了飞贼!比赛结束!格兰芬多一百六十比五十获得了胜利!”他听到李·乔丹声嘶力竭地大喊,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整个魁地奇球场响彻欢呼和喧闹。他从扫帚上落地,格兰芬多队员将他围在中心,每个人都想拥抱他。飞贼的翅膀还在他手里挣扎,雨水仍然重重打在他身上,但这一刹那,好像所有人都忘了他曾散播过谣言。他甚至发现秋张从看台边跑来祝贺他,女孩脸上闪耀着由衷的笑容,他们没能说上两句话,哈利被众人簇拥着走回更衣室。
欢乐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得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学习中去。哈利没有去吃早餐,他在寝室里一个人待着,整理目前得到的资料。他有一些想法,可它们都不容易被证实。已经过了好几天,切换还没有发生过。比起之前,哈利现在有些迫切,他想仔细搜查一番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和寝室,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他叹了口气,将研究放在了一边,拿起一张羊皮纸仔细端详。上面有一串名字,全是他觉得能够信赖的学生。大部分是格兰芬多,还有少数几名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其他院校的帮助非常有用,他们能从不同地方得到风声。可是不同学院也有风险,他们比起格兰芬多会更容易背叛。哈利摸了摸头发,想起了小矮星彼得,不见得格兰芬多就一定不会背叛。不过到时候他总会有办法的。
名单上唯一欠缺的就是斯莱特林。毕竟,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从来不对盘,他们没可能一起合作。放在以前,哈利绝对连想都不会想。然而在现在,他学会了作为一名斯莱特林该怎么看问题,他意识到,也许能通过与他们结盟,来获取食死徒的内部消息。不过即使哈利有能力让一个斯莱特林同意,也没法确保他或她永远保持忠诚。哈利决定把这个无限小的可能性暂且搁置。
他从床上站起来,匆匆将笔记和名单扔进书包里,去上第一节课。他赶到魔药教室时,有那么一丁点希望乌姆里奇也在教室里。哈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环视教室,没有看到乌姆里奇的身影。
“她好像是去占卜教室了。”罗恩明白他在找谁,对他悄悄耳语,“我听金妮说的。”
斯内普给他们布置了一种制作步骤非常困难的魔药。哈利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课本上教的,斯内普纯粹是想要刁难他们而已。所幸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课程能难倒哈利了,他小心地提炼猩红奈恩根的精华,将那发着红光的液体放入坩埚中。他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汤姆的情形,当时他连缓和羽都不大会制作,而现在他已经学会了许多高级魔药的制作方法。哈利微笑,汤姆还和他借过银刀呢,他好奇汤姆自个儿的刀哪去了。他搞丢了?还是掉进坩埚里了?他差点笑出来,实在没法想象汤姆站在一锅搞砸了的魔药跟前。
魔药课就在哈利的异想天开中结束了。他为自己的魔药标上名字,放在斯内普的讲台前面。斯内普都懒得看他一眼,只给他的魔药勉为其难地评了个A(及格)。哈利看了看标着高尔名字的那团烂泥,那上面也有一个A。他想起他得在OWLs上以E的成绩通过,才能在六年级继续上魔药课,这样看来,斯内普绝不会让他通过。哈利一笑,他巴不得明年不再看到斯内普的脸。
学生们从教室里蜂拥而出,各自朝目的地走去。罗恩提议再去一趟礼堂,看看有什么点心供应,他声称斯内普的摧残消耗了他大部分能量。赫敏瞟了他一眼,哈利本以为她会翻个白眼,但她什么都没做。他们一起朝礼堂移动,在穿过外面的长廊时,哈利发现雨终于停了,天空还是一片阴郁,空气湿乎乎的。一阵凉风吹来,罗恩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他们经过中庭,发现那里聚集着许多学生,个个惴惴不安,互相喃喃低语。
“最近都怎么了?”罗恩嚷嚷,“又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耸肩,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注意到几个拉文克劳女生正抱在一起哭泣。
“我听到他们说特里劳妮。”赫敏说,“她没事吧?”
“特里劳妮能有什么事?”罗恩不经意地说,“被她自己教室里的味道熏晕厥吗?”
“——哈利!”身后有个人大声呼喊,他们转过身,看见金妮朝他们气喘吁吁地跑来。“快!跟我来!”她拉起哈利的手,朝礼堂奔去。
“怎么回事?”哈利边跑边问。
金妮继续朝前跑。“你们没有听说吗?”
他们面面相觑。“听说了什么?”罗恩问。
“是特里劳妮教授,”金妮喘着气,慢慢说,“乌姆里奇刚刚说要解雇她!”
“解雇?!”赫敏惊呼。
“……我们在上占卜课,乌姆里奇在教室里旁听了好一会……然后,她要特里劳妮教授为她做个预言……”
“特里劳妮失败了。”罗恩下结论。
“没错,她试了好几次,全都失败了……乌姆里奇没说话,她继续旁听……结果下课后,乌姆里奇给她做了个评分,还写了封解雇申请书,一起寄给了部长福吉……福吉直接签署了特里劳妮教授的解雇令……”
“那现在呢?”罗恩边跑边问,“……特里劳妮就这样被解雇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特里劳妮教授没有离开霍格沃兹……乌姆里奇想这么做来着,但是……”金妮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邓布利多教授来了。”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立刻问道。
金妮点头。“他也没能制止特里劳妮教授被解雇,因为是魔法部给予乌姆里奇的权力……我只听到他让特里劳妮留了下来,没有赶出霍格沃——”
“他现在在哪?”哈利打断她,在邓布利多的行踪面前,特里劳妮变得微不足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哈利……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走远……”
他们跑过拐角,到达礼堂门口。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哈利四处张望。许多学生在议论纷纷,乌姆里奇不见踪影,礼堂旁的石墙上还贴着通告。他看到特里劳妮扑在麦格怀里抽泣,麦格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几个学生帮她提着行李箱。然后,他注意到角落里邓布利多的袍子一闪而过。
“邓布利多教授!”他大喊,拼命推开他前面的人,“邓布利多教授!请停下!”
哈利向前挤着。可是邓布利多头也不回,他大步穿过走廊,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哈利的喊声。哈利狠狠撞开走在他前面的人,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踩到了别人的脚。“邓布利多教授!”他喊着,终于跨过了人群,正打算继续向前追,麦格挡住了他的去路。
“波特,你要去哪儿?”她说。
哈利只想要她快点走开。“我想和邓布利多教授谈话。”他试图和她解释,邓布利多的身影越来越远。
“我恐怕不行,波特。校长现在非常忙。”麦格板着脸对他说。
“我只需要两分钟。”哈利说,邓布利多还在往前走。
“它……”哈利忍住怒火,“它不是学生事务。”
“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波特。”麦格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校长想见你,他自然会通知你。”
哈利不用看也知道邓布利多早就走远了,就算他没有,他也不会理睬哈利。学生们围在周围,看着哈利和麦格,谁都没说一句话,走廊里十分安静。哈利盯着麦格,心底出奇的平静。
“当然。”他说,声音冷静得不像他自己的,“当然。”
第十章NicetoMeetYou,Tom很高兴见到你,汤姆
“怎么了?”哈利问。罗恩猛醒过来,悄悄把魔药课本往哈利的方向推了几英寸。
赫敏好像被吓了一跳。她转开目光,甚至都没理会眼前明目张胆的作弊行为,看向手里的作业,哈利注意到上面只有几行字。她皱了皱眉,像要下定决心,看向哈利,说道:“关于邓布利多教授……”
“如果是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哈利飞快地说,他拎起作业仔细检查。
“别这样,哈利,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再也不理他。”
“就我们上次见面来说,我没有不理他。”哈利哼声道。
赫敏仍然固执地盯着他,哈利叹了口气,终于和她对上目光。“瞧,赫敏,他并不想要被我打扰……”
“拜托,你知道他一直都很乐意被你打扰。”
“也许不是现在,也许他没空,你在那里,你看到了。何况这件事和伤疤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赫敏担心地看着他。“哈利,邓布利多教授并不是只关心你的伤疤。”
“是啊,我相信他还关心些别的事情,比如哪个食死徒想要置我于死地,或者我又做了哪些和伏——”他在罗恩打寒颤前改口,“——神秘人有关系的梦。不过眼下它们都没发生。“
他注意到赫敏的眼神,停下讽刺。“我只是说,他肯定有别的事情更重要——”
“或者他只是不能在公开场合和你说话呢?”赫敏说,“乌姆里奇也在学校,她还代表着魔法部在霍格沃兹的耳目,也许邓布利多教授只是不想被她注意。”
“在他公然留下斯特劳妮之后?我不这么认为。”哈利反驳。
赫敏有些无可奈何。“哈利……”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和他谈谈?他非常忙,而且说真的,我也没有什么事一定要找他。”
“因为你……”赫敏焦急地说,“因为你最近看起来总是心不在焉……这是不是跟你的怪梦有关?”
“不。”他回答,这不算撒谎,“我很好……我只是……你知道,乌姆里奇还有魔法部……”
哈利庆幸地看到赫敏面露同情点了点头。
“我仍然觉得你有必要和他谈谈,”她说,“你有没有试过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信?”
“……没有,穆迪说过猫头鹰不安全。”
“但是你们现在都在学校,没人会截你的信的。”
哈利看着她,妥协了。“好吧,我会试着写封信,或者找个安全的通讯方式。”
赫敏显得很开心。“值得一试对不对?”
哈利为她不再纠缠松了口气。“谢谢,不管怎样。”
“没什么,我觉得你和麦格教授谈谈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哈利快速打断了她,“嗯,麦格教授她……她不太乐意我提到这个。”他解释。
“……好吧,”赫敏说,“不过至少你会去尝试了,你不是很早就想要谈谈那个做魔药的男孩吗?”
赫敏看起来放下了心,她回到她自己的桌子跟前,开始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
哈利却忍不住回想。做魔药的男孩。听起来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可到现在他还没弄清那是怎么回事。他忽然觉得邓布利多没那么重要了,组建起团队、阻止乌姆里奇对他的监视才算大事,他需要尽早得到更多信息。
“感谢梅林!”罗恩低声说。
“赫敏居然没发现。”罗恩示意哈利手里的羊皮纸,“我不敢想象要是她发现了会怎么样。”
哈利耸耸肩。“她不会告发你,也不会害你被撤职,毕竟她是你朋友。”
罗恩沉默了一会。“你害我愧疚了,伙计。”
“那么你自己来?”
“没门儿。”罗恩飞快地回答,接着又说,“好吧,也许不那么难的部分。”
哈利笑了笑。“你知道死亡丧钟生长在哪里吗?”
罗恩一脸茫然。“什么死亡丧钟?”
“没什么。”哈利跳过那道题。
几天之后的傍晚,哈利沿着走廊向前走。窗外的天色还是如之前一样阴沉潮湿,密云不雨。哈利经过礼堂门口的石墙,看到布告栏上又多了几张通告,内容是高级调查官明令禁止的事项:禁止异性关系过近、禁止衣冠不整、还有禁止韦斯莱牌魔法笑料。哈利冷哼了一声,走进礼堂,没有再瞥向校长席,他从餐盘里拿起两个面包,转身离开。
这堂课他们得和斯莱特林们搭档,一起采集猩红奈恩根的叶片。所有学生都跟着斯普劳特来到三号温室。一大片闪着微光的猩红奈恩根几乎铺满了整间温室,哈利差点觉得他们要干上一年才能把它们都摘完,所幸他们只用从每一株上摘下两片叶子,否则将会影响奈恩根的生长周期。一个深色头发的斯莱特林被分配到哈利身边。他板着一张脸,沉默无言,眼神里充满着鄙夷。让哈利想起一个在Abraxas身边出现过的斯莱特林,但那个男孩要更礼貌些。哈利撇嘴,他还没遇到过一个对汤姆不礼貌的斯莱特林呢。
接着他又想起活点地图,如果劫掠者都没找到密室入口,那么继承人该怎么才能找到呢?斯莱特林本人一定不会用一种让后代百思不得其解的方式,一定是一种更为直接又简易的方法。会是某种遗产吗?或者必须身具斯莱特林的特质?哈利思索着,低头处理一片红叶子,它们都太模糊。斯莱特林的特质是什么?阴暗卑鄙吗?哈利忍不住一笑,然后他想起自己也曾经是斯莱特林时就笑不出来了。一瞬间,他想到斯莱特林一向注重血统,如果入口需要血液来开启,他可就没辙了。伴着泄气,他继续思考。斯莱特林特质。血统。蛇怪。蛇语者。
哈利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打开密室的钥匙会是蛇语吗?他仿佛眼前一亮,没错,如果是这样那么问题都能解决。斯莱特林的后裔可以轻易将密室打开,而其他懂蛇语的巫师,比如他自己,即使将密室打开,也会被那条蛇怪袭击。如果血缘是第一道关卡,那么无怪乎劫掠者找不到密室。哈利摘下一片叶子,仔细思考。课堂结束时哈利想起他仍然有整个霍格沃兹需要寻找,他皱眉,想了想又觉得无所谓,至少蛇语能领他走上一段。
他在水池边清理掉手上的植物汁液,边洗手边想起晚上还有一节魔法史,宾斯枯燥低沉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哈利一秒都没犹豫就计划逃课。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最后一个走出温室。外面的空气有些湿冷,哈利拉紧了袍子,打算回一趟休息室,检阅一遍他将要组建的队伍。
第二天上午的课程排的密密麻麻,就连赫敏也面露愁容。中午,哈利魔咒课教室出来,饥肠辘辘地赶往礼堂。他急匆匆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伸手抓了好几样食物,开始狼吞虎咽。几十分钟后,他总算感受到了饱足感。哈利摸着肚子,喝下一口南瓜汁,抬眼看到莱斯特兰奇和艾弗里在他对面坐下。
“你没事吧?”莱斯特兰奇在他猛地爆发出一阵咳嗽时问,脸上带着关切与古怪。
“没事。”哈利呛了一下,对他摇摇头,感到一阵胃疼。他伸手捂住胃部,张望了一阵。
“汤姆上哪去了?”
莱斯特兰奇耸耸肩,给自己盛了一碗土豆泥。“不知道啊,我今天没遇见他。”
哈利点头,好奇起汤姆的去向。艾弗里拿出一张满是墨迹的作业,试图用清理一新把它弄干净,结果却得到了一张完全空白的羊皮纸。莱斯特兰奇发出一声大笑,艾弗里盯着那张纸,脸上布满愁云。
哈利趁着莱斯特兰奇嘲笑艾弗里之际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前往图书馆。他朝礼堂门口走去,一个十分高大的人影迎面走来,差点撞倒他。
“哦……我、我很抱歉……”对方磕磕巴巴地说。哈利发现他需要仰视才能看到对方的脸,接着他意识到他正在和海格谈话,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欣喜。
“没关系,你不用在意。”哈利说,试图让语气更加轻快些,但是海格似乎没听出来,他紧张地点点头。哈利注意到他有一只手掩在背后。“嗯,呃,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海格好像察觉到了哈利的视线,他不自然地动了动,提高声音,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这回他还没等哈利说话,就匆匆离开了,始终将右手保持在哈利看不见的范围内。海格显然在藏些什么,哈利忽然想起罗恩说过海格以前收养过巨型蜘蛛。他不知道海格手里的东西是不是那只蜘蛛,所以拿不准要不要去阻止他。哈利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路上,他的胃开始收缩,于是他只能捂着肚子,放慢脚步。他慢慢走近一个拐角,却听到一阵说话声。
“——不用担心,汤姆,这对你来说一定没问题。”
“谢谢你,教授,承蒙夸奖。”
哈利悄悄从墙角探出头,瞄见汤姆背对着他,与魔法史教授马伦相谈正欢。
“你上一次的论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还没教过像你这样有天分的学生呢。”
“你过奖了,先生。我最近就在学习上遇到了一点问题,我可以请教你吗?”汤姆非常谦逊地说。
哈利听到马伦低沉的笑声。“噢汤姆啊汤姆,当然可以了,说吧,你有什么问题?”
哈利揉了揉腹部,转过身想离开。他不想偷听别人谈话,那样显得不太礼貌。
“先生,你听说过斯莱特林的遗物吗?”
哈利停下来,觉得脚好像粘在了地上。他还没拿准要不要听下去,魔法史教授的声音继续传来。
“遗物?啊~”他发出一声赞叹,笑着对汤姆说,“对传说感兴趣了,汤姆?”
“有那么一点儿,先生。传说在一定程度上是基于现实的,所以我想,也许我能研究这个课题……”汤姆的声音还是一样温吞,一点也不急躁。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汤姆,这的确是个好课题。让我想想……嗯……你一定知道格兰芬多的遗物吧?”
“是的,先生,我曾经听说过,那是一把剑,对吗?”
格兰芬多有一把遗物剑?哈利继续往下听。
“你说得对。”马伦赞许地说,“除此之外,还有拉文克劳的冠冕,传说戴上它的人会获得无上的智慧。”
“那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呢?”汤姆问。
“对于赫奇帕奇,学术界相信那是一个金杯,基于早先赫奇帕奇画像上的线索。斯莱特林的遗物则是一个挂坠盒。”
“挂坠盒?”汤姆低声说,分不清是问句还是一声低语。不过马伦将它当成了一个疑问。
“是的,几百年前有人声称见到过它。”
“它现在在哪里呢,先生?”
马伦笑了起来。“噢孩子,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这只是传说,没人知道它们在哪。”
“我明白了,先生,”汤姆似乎有些不满足,然而他的声音里充满着感激。“这些信息对我非常有用。”
哈利从墙角看到马伦点了点头。“很高兴看到你对历史感兴趣,我相信在这个课题上,你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哈利突然发现他们的谈话即将结束,趁着汤姆在跟马伦道谢,他赶紧掉转过头,顾不上肠胃紧缩抗议,快速逃离了现场。他走上楼梯,从另一条路绕去图书馆。为什么汤姆在问创始人的遗物?为什么他对斯莱特林的秘密如此好奇?哈利边走边想,忽然灵光一闪:他该研究的不是密室,而是汤姆才对!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猛地觉察到,他得到的每一条线索,实际上都和汤姆紧密挂钩。密室。斯莱特林。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哈利走进图书馆,毫不犹豫地越过禁书区防护栏。扫视了一圈,他拿下一本介绍危险魔法动物和两本有关霍格沃兹早期历史的书籍。他继续向前,浏览一排排书架,最终停在《至毒魔法》与《血统中的魔力》前。他踌躇了几秒,最终还是将它们从书架上拿了下来,扔进他的书包里。他在一张方桌前坐下,打开书,翻阅书页。过了十几分钟,哈利看到汤姆也走进了图书馆。他慢慢走向禁书区,脸上带着思索,但当他看到哈利时,表情又恢复一片平静。哈利突然意识到汤姆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研究。
“午安。”哈利对他打招呼,莫名感到有些心虚。
汤姆回了声招呼,经过他身边,走到在书架旁转悠了一会,翻了翻书,最后在哈利对面坐下。
哈利偷偷看了他一眼,汤姆拿出纸笔,低头着手写论文。他的作业总是写得又快又好,哈利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他悄悄盯着汤姆,想起那面奖牌。汤姆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获得奖牌的呢?他看起来也不像乐于助人的类型,当然他对大部分人都彬彬有礼。可哈利能看出来,汤姆身上有一些独特气质,一些足以让他被分进斯莱特林的气质。
快要上课的时候,哈利还在与霍格沃兹的历史作斗争。汤姆早早地把作业做完了,他正端详着一本书,做着笔记。
课程很快就过去了,教室里弥漫着一层雾气,学生们挨个将魔药成品放在斯拉格霍恩的桌子上。汤姆站在哈利身后,两人手里拿着魔药,缓缓朝讲台进发。他们一起将瓶子放在斯拉格霍恩的桌子上,哈利发现汤姆的魔药要比他的更清澈一些,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在最恰当的时机将龙鳞扔进去。斯拉格霍恩看着他们,咧开嘴,忍不住拍起手来。
“好!好!”他高兴地说,姜黄色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斯莱特林加三十分,当之无愧!”
哈利试图忽略来自格兰芬多的敌意,朝斯拉格霍恩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斯拉格霍恩夸张的表扬让他起鸡皮疙瘩,同时格兰芬多还在朝他怒目而视,他觉得自己的嘴角非常僵硬,所幸斯拉格霍恩根本没看出来,因为汤姆在他身边笑得十分迷人。
“噢,天哪。”斯拉格霍恩边说边摇头,“出色,实在是太出色了,你们两个都是!周六到我那里用一次晚餐如何?我看看,嗯,还有史密斯先生和尼古拉斯小姐……我们可以安排一场小小的聚会。”
“当然,先生,那是我们的荣幸。”汤姆相当殷勤地说。
斯拉格霍恩满意地点了两下头。“很好,很好。好了,孩子们,快走吧,你们还有下一堂课。”他亲热地伸出手在哈利肩膀上拍了拍,差点把哈利拍了个踉跄。
他们一同走出了魔药教室,来到走廊。“我从来都不知道你那么想去他的晚会呢。”哈利挖苦道。
汤姆假笑。“是啊,我该像你那样满脸不耐烦。”
他们一起迈向台阶。
“你觉得他看出来了吗?”
“不,我不这么认为。”
“让我猜猜是为什么,啊,一定是因为他全副精力都在你身上。”
汤姆这回转过头。“有的时候你真的很烦人,你知道吗?”
哈利忍不住笑了。他们下降到一楼,来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教室中间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教授,她穿着一身绒布袍子,头发花白,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哈利想起乌姆里奇,没来由一阵厌恶。
“好了,我们现在上课。”梅乐思慢悠悠从座位上站起来,扶了扶眼镜,“这节课我们将要了解食尸鬼,请你们翻开课本第七章。”
教室里响起一片翻书声。哈利无趣地打开课本,里面写的内容要比黑魔法书无聊一百倍。梅乐思教授缓缓讲述该如何防御一只食尸鬼,他听着昏昏欲睡,却偏偏得装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一个小时后,哈利总算可以摆脱掉这堂课,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汤姆似乎也松了口气。哈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人群从教室离开。
晚餐过半的时候哈利还没吃多少东西,他翻了翻课表,发现晚上还有一节变形术,叹了口气。他开始考虑干脆直接走人算了。就在这时,一个人砰地推开大门,闯了进来,嘈杂的大厅马上安静了不少,几乎所有学生都仰头看过去。哈利仔细一看,是看门人劳伦斯。他急匆匆地跑到职员席,和邓布利多低声交谈了两句,邓布利多很快站了起来,跟着看门人离开了。随着他们的离去,大厅里爆发出比之前更大的交谈声,直到迪佩特校长示意学生安静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艾弗里问,他还盯着他们离去的地方。
诺特耸肩,他埋头下去喝汤,发出一阵很大的吸溜声。马尔福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莱斯特兰奇把视线从职员席收回来,“八成是把他的扫帚搞丢了吧。”他坏笑,“傻逼哑炮。”
迪佩特还在调整礼堂纪律。几位教授互相交头接耳。梅乐思在和斯拉格霍恩讨论,哈利看到他点了点头。
一个壮实的斯莱特林打了个饱嗝,让哈利想起了高尔。“哦,那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会帮他找扫帚呢?”
莱斯特兰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汤姆发出一声冷笑。哈利摇摇头,也许这人的确和高尔沾亲带故。他正想再看看职员席,大厅的门又打开了。
“看,他们回来了。”艾弗里说,伸手一指。
进来的只有邓布利多,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迪佩特校长旁边,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迪佩特的脸色变得有点严肃。他起身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哈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靠,他们到底在干嘛?”艾弗里伸着脖子,想看看他们还会不会再进来。
“谁知道呢。”马尔福做了个鬼脸,伸手去够吐司。
“他们叫走了校长,”艾弗里说,“我觉得这不是件小事儿。”
“哼,说不定又有人受伤了呢。”马尔福卑鄙地一笑。汤姆看起来若有所思。
“如果是那样,我希望那家伙伤的重点儿。”莱斯特兰奇说,“这样我们就能逃掉变形术课了。”
迪佩特和邓布利多直到晚餐结束时还没回来。等他们都来到变形术教室时,发现门口贴着张通知,说变形术临时取消。莱斯特兰奇笑得得意洋洋,哈利好奇什么事能让邓布利多缺席。
“我们现在该干什么?”诺特凑近看那张通知,问道。
“回去各干各的吧?反正没有课了。”马尔福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你们有别的安排么?”
莱斯特兰奇耸肩。哈利回头,发现汤姆不见了。哈利在人群中察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汤姆的身影。他猜他可能去调查邓布利多了。他很想跟着汤姆去调查,而不是和马尔福之流混在一起。另一方面,自从他把汤姆列为首要观察目标后,就不想离他太远。不过眼下他不知道汤姆在哪,也无从找起。哈利哼了一声,心中不快,只好先和其他人一起回休息室。
“晚上玩儿把噼啪爆炸牌如何?”艾弗里边走边提议。
马尔福冲他假笑。“你打算下赌注么?”
艾弗里有点胆怯,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没问题啊。”
马尔福的假笑越来越明显了。哈利生出一种想要踢他的冲动,多半是因为他正好走在他前面。
“那你呢,哈利?”马尔福转过头来问他。
“不好意思,我还有作业要写。”哈利都懒得装出遗憾的表情。马尔福一脸悻悻,转而去问莱斯特兰奇。
他们迈过画像后的门洞,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马尔福和艾弗里依照约定,在房间中心的圆桌上铺开了游戏桌布。莱斯特兰奇靠到他们身边,表现得兴致盎然。
哈利坐到壁炉边的扶手椅上,从书包里拿出《血统中的魔力》来看。不出他所料,这本书有大量的纯血至上主义,宣称越是纯粹的血统,巫师力量就会越强大。它还十分推崇近亲乱伦。哈利忍耐着把书扔进壁炉的冲动看下去,试图从里面汲取信息。他身后的牌局发出一小阵爆炸声,接着是艾弗里的惨叫和马尔福的大笑。哈利回头一看,艾弗里手里抓着一把炸开的纸牌,满脸都是烟灰,马尔福笑得都快断气了。他继续看书,身后不断传来爆炸声。从声响来判断,艾弗里已经输了三局了,但他不知为何就是没有放弃。连莱斯特兰奇都赢了他一局。
十分钟后,哈利可以判断这本书有一半是垃圾,而另一半却给了他不小的启示。他越看越入迷,甚至都不再在乎马尔福弄出来的噪音。哈利翻过一页,阅读着书里的文字,早先那个看似荒谬的想法似乎凝聚成现实。他不禁露出一个微笑,头一次感觉自己也许占领了先机。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他放下书,摘下眼镜,感到有些疲劳。休息室恢复了安静,看来艾弗里他们多半是回宿舍了,他依稀记得马尔福曾经问他什么时候能干完活。哈利把书扔回书包,着手开始写作业。
他花了几分钟琢磨寒霜符文的第三段咒语。他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觉得是LailKeesDefretleg而不是LailKeesGefretgrl,因为Gefretgrl听起来像一种妖精的名称。他用羽毛笔写上答案,前进到下一题:Gefretgrl在符文里起了什么作用。哈利咒骂一声,连忙擦除掉上一题的回答。
等他完成魔咒课作业,休息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哈利收起羊皮纸和羽毛笔,靠在软绵绵的椅子里,打了个呵欠,想着要不要继续看会儿书。这个时候,休息室入口的画像咔嗒一声滑开,汤姆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了哈利,脸上浮现出一些惊讶。
“很晚了,你还没睡?”他扫视了一遍休息室,在哈利斜对面坐下。
“不是只有我,你也没睡。”哈利靠在椅子里,看着汤姆拨弄了一下炉火,“你上哪儿去了?”
“图书馆,还有级长例行检查。”汤姆说。
哈利哼唧了一声。“这么晚去图书馆?”
汤姆扬眉。“有东西忘在那了,我得去找。”
“噢,你要找的东西是密室还是邓布利多?”
汤姆几不可察地惊了一下,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你为什么在乎?”
那么汤姆算是承认了。哈利感到有些兴奋,之前的困意瞬间消失了。“我为什么在乎你的行动?嗯哼,我研究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哈利笑了笑,“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汤姆只是盯着他,显得有些恼火。
“斯莱特林给他的后人留下了一个密码,以此打开密室。我打赌你也查到了。它不会是复杂的魔法。不,再难的魔法也能被复制,不会是这个。”哈利摇头,“我猜,考虑到蛇怪,那份密码就是蛇语。”
“你的重点是?”
“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你要找到它。现在,我觉得我有一个猜想。”
“噢?那是什么?”
“你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汤姆,如果找到了密室却无法进去,那一切就毫无意义。”哈利说,他顿了顿,接着慢慢说出猜想:“你是个蛇语者,汤姆。”
汤姆发出一声大笑。“只有斯莱特林继承人才懂得蛇语,哈利。”
哈利止不住一个微笑。“我打赌你就是。”
汤姆的笑声戛然而止。哈利发誓他脸上出现了惊讶。哈利的心在砰砰跳,兴奋地有些发晕,他知道自己对了。他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汤姆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打量起哈利,就像一条蟒蛇在紧盯猎物。这没有让哈利感到危险,相反,他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哈利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汤姆·里德尔。
“看来我以后得注意点你了,对吧,哈利?”几秒后,汤姆残酷地笑着说,“你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
哈利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威胁,显然汤姆已经不打算再假装下去了。一部分的他为此兴高采烈,另一部分又难以抑制地感到不安。“还有别人知道吗?”他说,不知为何有些没底气。
“只有你。”汤姆冷笑着说,“我非常惊讶啊,哈利。不像其他学生,你太过敏锐了。”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哈利咽了咽唾沫,做着保证。
汤姆盯着他一笑。“是啊,我知道你不会。”
哈利点头,稍微松了口气。他目送汤姆走向寝室,直到寝室门关上。他躺倒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炉火,呆了几分钟,一阵成就感猛然涌上心头,瞬间感到无比自满。他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大笑起来。天哪,斯莱特林继承人,不敢置信!而且他居然真的猜对了!也许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哈利笑得志得意满,感到久违的好奇心和探险精神在他胸中跳动,邓布利多、乌姆里奇和现实中的事都被他抛到脑后,他满心只想着汤姆和他的秘密。仅仅过了一个月,他就找出如此重大的真相,历史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东西等待被发掘?哈利忍不住微笑。
Chapter.12
哈利感到温暖,宽敞的石室中央,明亮的火焰在壁炉里跃动着,噼啪作响。他们踩到柔软厚重的地毯上,深绿色的帷幕在头顶垂下,墙壁上生长着一些藤蔓,石头雕刻的蛇和一些画像装饰在上面,蛇头从墙里伸出来,张大嘴咬紧壁灯。当哈利他们经过时,甚至有一只睁开了眼睛,冷冷的打量着学生们。
壁炉前面摆放着几张看起来十分舒...
壁炉前面摆放着几张看起来十分舒适的椅子,它们围在一张银色的圆桌旁,在这些侧面,有一面巨大的椭圆形的镜子,上面泛着水纹,没有映射出任何东西。更远的地方是从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架子,塞满了书本和羊皮纸,两排长桌安放在旁边,地面上也有一些低矮的书架,散落着棋子、报纸和一些哈利从没见过的小玩意,几只坩埚架在角落。
而远在休息室的另一侧,有一个小型喷泉,用铁链拴住从天花板挂下来、泛着绿光的灯把水映的几乎是绿色,堆砌水池的黑色理石上有细碎的绿色宝石熠熠闪光。喷泉后面的石墙上,暗绿色的窗子一格一格的镶嵌在上面,一个有长长蛇尾巴的女人倨傲的盘在窗户里(或者说画里),俯视着他们。在她的身后,喷泉的两侧分出两条螺旋上升的道路。
“晚上好,罗切夫人。”吉玛向她鞠了一躬,女人只是高傲的点了点头。随后吉玛转过身对他们说,“左边是男生的寝室,右边是女生的,我假设你们不会记错。另外,所有的行李都已经被送到你们的床铺旁边,所以上去,找到位置,再回到这里。我猜没有人会想错过新生会议。”她微微加重语气。哈利跟着马尔福快速走进左边,向上走了几个台阶后,来到一条不算狭窄的长廊,长廊右侧的墙壁流水潺潺,水流没入一条细缝中,左侧有一些门,他们在接近尽头的地方找到了一年级的寝室。哈利的行李就放在倒数第二间,西奥多的在他旁边。而德拉科和布雷斯住在隔壁。
哈利来不及看一眼银绿色的冰冷而华丽的四柱床,他们马上又匆匆回到休息室,惊讶的发现高年级的学生们已经回来,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不少目光或隐晦或露骨的落在他身上。
“看起来救世主的名号过分响亮。”汤姆评价道。
哈利无所谓的耸耸肩。吉玛和三个学生站在人群前,其中一个男生清了清嗓子,“好了,现在安静。”他说,“我们马上开始入学的第一次会议。”
人群中私语的声音小了一些,男生皱了皱眉,但没有再说什么。他示意另外一个女生发言,那个黑色卷发的女生低声念咒挥动魔杖,“安静。”她的声音大的吓了哈利一跳。效果立竿见影,学生们都注视着她。
“大多数人都认识我了,是不是?”女生轻快的说,“为那些第一次见面的人,我的名字是卡洛琳·特拉弗斯,斯莱特林七年级的级长和女学生会会长。”热烈的掌声从人群中响起,相比刚才的男生,她显然受欢迎的多。
“首先,欢迎今年的新生加入斯莱特林,”她接着说,“接下来的七年,你始终会为学院和你自己的荣誉战斗,你们不会后悔加入这里,因为斯莱特林总是最好的。”
她自信的微笑了一下,“当然,你们得先明白规则。最重要的一点,不能把事情放到学院以外。这意味着,在斯莱特林,想要为权力和任何理由争斗都是被允许的,但当你们作为一个集体出行,所有人都必须是一个集体,我是否说的明白?”
新生们安静的点头。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炉火爆裂的噼啪声。
卡洛琳满意的摩搓着魔杖,她的目光在哈利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又移开了,“接着,第二点,我保证你们会喜欢它。”她眨了眨眼睛,“除了刚刚的一条规则,这里没有规则,你们做什么都可以,实质意义上的。”
哈利听见汤姆发出一声轻笑。这确实是一条挺有趣的规则,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与校规相矛盾是不是?当然不可能做想做的任何事,但她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意味着什么。
“最后,吉玛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斯内普教授是我们的院长和魔药学教授。他的办公室在休息室出门左转,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请找五年级以上的任何一个级长解决。”级长们分别站出来向他们示意,“一个小小的忠告,斯内普教授喜欢在第一堂魔药课提问,如果不想给他留下一个坏印象,最好做好预习。”
哈利把这些信息默默记在心中。卡洛琳接下来又说了一些高年级的事,他感到疲倦涌上身体,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已经哈欠连天,哈利强撑着站直。又过了一会儿,会议结束了,只有几个学生留在了休息室,其他都涌向楼梯。哈利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回寝室,在汤姆同样困倦的提醒下洗漱,然后一头倒在柔软的被子里,陷入了梦乡。
“哈利?”
他睁开眼睛。浓重的夜色包裹着他,冰冷而潮湿的雾气弥漫在山谷里。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骨白色的魔杖。
一个预言。他沉思着,不想承认自己忌惮且害怕它。但很快这个预言会被打破,这件事必须他亲手去做…一切威胁永生的因素都必须清除。包括那个孩子,哪怕这会遗憾的减少巫师界的新生血液。他漆黑的袍子轻柔的掠过草地,魔力在空气中鼓动着,搜寻着,纯血统背叛者藏匿的踪迹正一点一点显现出来,噢,这多亏了那只老鼠,也许他可以考虑一些奖赏。
这些冰冷的不带感情的思考占据他的内心。一幢漂亮的小房子出现在山谷的斜坡上,这说明赤胆忠心咒不再起作用。他满意的笑了,魔杖转了两圈,锁扣无声的滑开了。今夜,他会给这个家庭一份礼物,正如他的母亲给肮脏的麻瓜父亲的礼物一样。他给予他们毁灭。
哈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呼吸着让自己平稳下来。
“汤姆?”他嘶哑着声音问。
“噩梦。”汤姆简单的在他脑海里说,“我们都做了。”
哈利用手按住伤疤试图平静下来,他几乎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但那无疑冰冷黑暗,因为那些疯狂阴暗的情绪还停留在他脑子里,一道明亮的绿光,这在梦中出现多次。然后几乎都是撕扯般的疼痛,拖拽着他从沉睡中醒来。
他抬头看去,清晨稀薄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哈利轻轻拉开床帘,西奥多还在睡梦中。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壁炉已经熄灭了,空气微冷。哈利看着条窗外高耸的城堡塔楼和森林愣了一会儿,他们应该在湖底的,但窗外却能看到地面的景色。这真是很神奇的魔法。
他换好长袍,把魔杖妥帖放好,然后走了出去。休息室一个人都没有,蛇尾的罗切夫人画像不知去处,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窗棱在墙上。哈利打开休息室的门,地窖的走廊不分白天夜晚的潮湿阴暗,几只蜡烛孤零零的燃烧着。他循着记忆走出去,又来到入学晚宴的礼堂,几乎也是空荡荡的,显得偌大又寂寞。
哈利就站在礼堂入口静静的看了一会。
“真美。”他轻声说,“如此真实。”
汤姆轻哼出声。他们感到平静、满足而快乐,即使在噩梦过后,霍格沃茨依旧洗涮所有的阴暗。这里会是家,他们不约而同的如此觉得。
“它是很美。”一个柔和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男孩眨了眨眼睛,转过身,看见穿着布满星星和月亮图案巫师袍的老人安静的站在那里。他微微放松绷紧的身体,向对方点头表示敬意。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他的身体动作,露出一个微笑,“哦,我就像巧克力蛙一样,总是突然出现。当然,巧克力蛙比校长好太多,是不是?”
汤姆摇摇头,“没有可比性,教授。”他狡猾的用同样的玩笑回应对方。老人的目光笼罩着他,那并不严厉,但莫名让人难以呼吸。他不得不低下头,压下心底的烦躁。
“现在非常早,我得说,”邓布利多用魔杖在空气中点了一下,一个漂亮的猩红色挂表出现在那里,上面指针对着五点四十分,“哈利,在寝室睡不好吗?我能知道你对学院适应如何吗?”
“当然,教授。”汤姆快速的说,“非常好,无论是同学还是寝室。我想我只是觉得...很兴奋,您知道,我刚刚接触魔法界。”
他不知道自己特意点出对魔法了解的匮乏是不是个好选择。没有人会怀疑他会偷霍格沃茨的珍宝,不是吗?波洛斯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校长可能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个学生。
“不要紧张,哈利。”老人轻柔的说,“斯莱特林几乎没有麻瓜出身的学生,而你在麻瓜世界长大,如果你需要一些能理解你的人,不要吝啬在其他学院寻找他们。霍格沃茨欢迎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孩子,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可以自由的交朋友。”
汤姆瞬间就明白了校长的意思。他敏锐的察觉到马尔福他们对麻瓜以及麻瓜出身的学生明显的鄙视,马尔福常挂在嘴边的是他父亲和他“家族”,显然巫师世界十分排外。而这一点表现在了孩子们身上。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我会的,教授。”汤姆说,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件事,“请问,我的父母,他们都是巫师对吗?他们...也在霍格沃茨读书吗?”
“我确信他们十分优秀,哈利。”邓布利多注视着他,“尤其是你的母亲,哈利,她是麻瓜出身,但超过绝大多数纯血巫师。我和你一样,十分想念他们。但我确信,他们仍陪在你身边。”
“我不明白。”汤姆喃喃道。“不需要明白,哈利。”校长说,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睿智,“你会看到的。现在,回去再休息一会儿,第一天的课程可并不轻松。”
汤姆不得不结束这次对话,在老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回地窖。他和哈利心里仍有许多疑惑,但一时半会是解不开了。
至今没有人发现他们眨眼睛就是在切换身体控制权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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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Gambler》
混乱,窒息,一个女人的尖叫,和一道绿光。
再然后,是一对闪着诡异的红光的瞳孔。
哈利猛地惊醒,双手狠狠地掐紧了床单,大口地喘息。他微微抬头,然后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睛。
邓布利多微笑着坐在他床前,跟他打着招呼:“早上好哈利,做噩梦了吗?”
“是的先生。”哈利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每次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
“这样啊...”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过了几秒,他又重新开口:“好吧,让我们暂且先跳过这个话题,今天我们有别的事情要做。”
“我们?”哈利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准确来说,是你,”邓布利多弯起嘴角,“走吧哈利,跟我去一个地方。”...
“准确来说,是你,”邓布利多弯起嘴角,“走吧哈利,跟我去一个地方。”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颤颤巍巍地钻进那一团绿色的火焰,又如何灰头土脸地爬出壁炉的。邓布利多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扶了起来,给他全身上下施了一个清洁咒。
哈利的衣服重新恢复成了没有褶皱的整齐的样子,头发重新变得柔顺起来(虽然还是很凌乱),脸颊上的灰尘也不见了。
“很好。”邓布利多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领着他走向房间的角落。
哈利这才注意到他们来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小酒馆,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神采飞扬地与同伴高谈阔论。
“你好,邓布利多教授。”酒吧前台的女人笑呵呵地对他们打着招呼。
“你好,特洛梅女士。”邓布利多也笑着对她点头回礼。
“白兰地?还是蜂蜜酒?”特洛梅熟练地问道。
特洛梅笑着答应了几声,又转身招待刚来的新客人:
“欢迎光临破釜酒吧,您要来点什么呢——”
哈利新奇地看着这一切。他以前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充满了未知的神秘。
邓布利多领着他,穿过人声鼎沸的走廊,穿过酒吧的后门,来到一个看上去荒废许久的小庭院。
“我们将从这里进入对角巷。”邓布利多愉快地跟哈利解释道,走到一个四面有围墙、还摆放着一个垃圾桶的小天井前。他抽出了魔杖,从垃圾箱起往上数了三块,又往横里数了两块,轻轻地敲了敲。
“咔擦。”砖头间发出了裂开的声响,且越来越大。只见天井两边的砖头缓慢地移开了,灰尘从缝隙中落了下去,中间空出了一个足以让达力穿过的拱门,连接着一条宽阔的过道。
与这一边荒凉的景象不同,道路的另一头呈现出的是一幅截然相反的画面。
待二人一同跨入拱门,哈利惊讶地看到拱门居然自动消失了。
“欢迎来到对角巷。”邓布利多朝哈利露齿一笑。
人们穿着斗篷,吵吵嚷嚷地穿梭在街道上。大部分店铺都用红、绿、白三种颜色作为装饰,店内大声播放着圣诞歌曲。令哈利感到迷惑的是,尽管天上飘着雪,街道上却完全感觉不到冷。
“是温暖咒,”邓布利多解释道,“霍格沃茨也有类似的魔法。”
“嘿——注意脚下!”
一个尖利粗糙的声音突然响起。哈利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底下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不及他膝盖、肤色灰黄的生物朝他大喊道,他的面容因为生气而扭曲到了一块儿。
哈利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他长长的、拖地的袍子。
“啊,不好意思。”哈利连忙挪开了脚,道歉道。
“哼。”那生物显然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冷哼一声走开了。
“那是妖精,脾气古怪,但是很聪明,”邓布利多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们经营着我们的银行——也就是古灵阁——没人能从他们手中偷走一分钱。”
“我记住了,教授。”哈利连忙点点头,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普及魔法世界的常识。
“走吧,我们去买你的魔杖。”
“可是教授,我一分钱都没有...”
“没事,我可以先给你垫着。还有,巫师和麻瓜的钱是不一样的。”
“下午好,”当二人踏入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阿不思,和旁边的这位...?”
一个老人站在他们的面前,目光看向哈利。
“您好,我叫哈利·波特。”哈利说道,好奇地盯着这位头发花白,目光尖锐的老先生。
“你好,波特先生,”奥利凡德微微笑道,又转向邓布利多,“那么我们的目的很明显了,就是为这位小先生选一根适合他的魔杖,我说的对吗,阿不思?”
“完全正确,”邓布利多笑了,“很高兴见到你,加里克。”
“来吧波特先生,你习惯用哪只手拿东西?”
“我是用右手的。”
奥利凡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卷尺,在他身上比比划划地测量。哈利僵硬地站着,听着奥利凡德咕哝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跟我来,波特先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奥利凡德终于说道。他大步地走向小店深处,又长又白的手指轻轻拂过沾满灰尘的货架。他的手指在数个盒子上敲打着,几分钟之后停了下来。他抽出了一个盒子,轻轻地打开,将里面的魔杖递给哈利:“十一寸半,胡桃木,火龙的心脏神经做的,相当柔韧灵活,试试这个。”
哈利的指尖触碰到了魔杖。一阵柔软的暖流顺着他的手指流经他的身体各处,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魔杖。胡桃木魔杖顺应着他的动作,发出了阵阵低鸣,杖尖闪烁出一串漂亮的火花。
“很温柔,我很少见到对主人这么温柔的魔杖”奥利凡德惊叹道,“很显然,它已经认你为主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付下了七个加隆给哈利买下了魔杖。
等买完哈利所需的所有东西,天已经快黑了。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夕阳如猛烈的火焰一般燃烧着天空,在广阔的幕布上绽放出了绚烂的色彩。几只猫头鹰叼着沉重的信件,吃力地飞向远方,想必是要赶在天黑之前把信送到。
街道上的人仍然很多,他们多数聚集在一起,享受着美好的圣诞假期。
“来吧哈利,让我们来看看你会被分到哪个学院。”晚上,迪佩特将哈利叫到了校长办公室,热情地对他说,“希望你在拉文克劳。我就是从拉文克劳毕业的。”说到自己的学院,迪佩特的语气不禁有些骄傲。
“这可不一定。”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只见一个身材滚圆、有着十分稀疏的稻草色头发和较稀疏的姜黄金色胡须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目光和蔼地看向了哈利:“汤姆跟我说起过你,他说你很有天赋。我想,斯莱特林能让你的天赋得到全部的展现。我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你,斯拉格霍恩教授。”哈利微微涨红了脸,显然没想到那位里德尔学长会夸自己。
“行了,霍拉斯,还是让分院帽来决定吧。”迪佩特不悦地打断他们的对话。他打开身后的柜子,拿出了一顶看起来十分破旧、贴满了补丁的帽子。
正当哈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时,那帽子突然飞到了空中,中间部分凹了下去,仿佛一个嘴巴一样。然后,那帽子以一种奇特的调子开始说话了:
亲爱的旅人啊,是什么充斥着你的头脑?
你对未来有过怎样的设想?
你是否期待过最绝对的力量,就连最可怕的敌人也为你折腰?
你是否期待过最强大的权力,给你带来无可比拟的至高荣耀?
你究竟会去往何处?你内心向往的究竟是什么?
是勇敢的格兰芬多,还是美丽的拉文克劳?
是仁慈的赫奇帕奇,还是精明的斯莱特林?
戴上我吧,让我窥探你的想法,你的一切都会被我看到
戴上我吧,你无处遁逃
仿佛有着一股使人着迷的魔力,哈利戴上了分院帽。
“天哪,”哈利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惊呼,“我见过一个和你非常相似的男孩。”
“他是谁?”哈利在心里问道。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等等,你们还是有些不一样。你很纯净,你是没有一丝杂质的水晶,他却是深不见底的泥潭。”
“那么帽子先生,我究竟该去哪个学院呢?”
“这很难决定。你野心勃勃,你勇敢无畏,你聪明敏捷,你善良柔软。那么该由我来问问你。亲爱的男孩啊,你想去哪个学院呢?”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回答,脑海中想到那个黑眼睛的男孩微笑着对自己说:“期待在斯莱特林见到你。”
“是这样吗,”分院帽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斯莱特林——”分院帽大声喊了出来。
哈利看到迪佩特失望地耸了耸肩,而斯拉格霍恩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被分在斯莱特林。”斯拉格霍恩领着哈利穿过了一条通向地底的长长的楼梯,
突然,斯拉格霍恩拍了拍自己光秃秃的脑门,仿佛想起了什么,懊恼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很抱歉,哈利,休息室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位了,不过我想汤姆会很乐意将他的级长休息室分你一半。”
哈利有些吃惊,但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和那位深不可测的里德尔学长住一间寝室...他到底是担忧,还是期待?
“你好,哈利,很高兴又见到你了,”哈利看到黑发的英俊男孩微笑着朝他走来,向他伸出了手,“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他迷迷糊糊地握住了汤姆的手,然后被他牵进了房间。
在哈利看不到的地方,斯拉格霍恩对汤姆眨了眨眼睛,然后笑吟吟地说道:“希望哈利能和你一样优秀。”
“我保证他会的。”汤姆答道,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里的思绪。
————
Chapter18杀戮宴席
作为一个在信任上始终如履薄冰的男人,斯内普在担当双向间谍的身份中根本不喜欢招惹不该招的祸端。关于波特男孩的事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告知邓布利多,但涉及黑魔王其他的决定,且不说他能不能知道,透露过多即便是面向凤凰社也是一种麻烦。更不用说那也许还是伏地魔的陷阱。
空中泛着浓浓的雾气,被云层遮盖繁星的夜晚始终不是巫师们喜好外出的时候。斯内普乌黑的袍子在匆匆行走中漫无目的的飞扬,时而被黑夜笼罩下泛着暗色的杂草贴刮着。移形换影只能在建筑物的防御体系之外,他的面前就是自己曾隐瞒足迹进入多次的荒废的森林。
蛇群在夜幕下幽寂的灌木...
黑魔王通过黑魔标记召唤食死徒开会的次数寥寥无几,至少这十年是这样。第一次是在波特男孩九岁时抚养权的交接——暂且这么形容那次的会议内容;第二次则是不久后关于魔法部势力的整顿,伏地魔要求魔法部各阶级、层面都要有食死徒力量地渗透;第三次则是现在,在霍格沃茨今年开学的没几个月。
这一次黑魔王选择把他与男孩居住的地方向核心阶层的食死徒公开,却不告诉他们来到这里的办法。西弗勒斯步履艰难的走着,在小心弯腰钻过一处低矮的空隙时赫然被眼前一具死尸吓一跳。
尸体穿戴者食死徒的黑袍与面具,早已僵硬。魔药大师不耐的皱眉,一点也不打算去掀开他的面具辨认身份。冰冷的月光照耀在上面,依稀还能看到黑色的衣袍里缠绕着什么,想想整个森林里最密集的生物吧,不久之后尸体就是它们的食物了。
黑魔王借用毒蛇的遍布来肃清内部,他重用的自然会命令群体避开,而其他的蠢货显然没这么好运。
斯内普在寒意中偏过头,一只深色的仓鸮正远远的停在高耸的树枝上看向这里,它双眸赤红,里面正闪着嗜血的光。这简直太诡异了,这地方连猫头鹰都这么吓人...他调整心情,快步离开尸体。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一定是什么影响了伏地魔本人。
虽说是老宅,光是内部占地面积也足有近千平米,即便不大但也十分可观。它只是一个外表很不起眼的三层建筑,泛着冷光的爬山虎布满墙体,一些地方破碎掉了,便有月光照进去。斯内普当初与伏地魔为哈利做演示的地方在宅子外的一处露天庭院里,圆形,有白色的雕刻不知名生物的石柱落在四周,垂下不少绿色的植物。其中一棵在上一次被他们破坏掉了,但并不影响美观。
里面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黑压压的,但很安静,只有虫鸣与冷血生物的低语在外围响起。谁都不知道黑魔王把他们喊来为什么事,因此全部保持沉默。没人想在辨不明主人是否发怒时撞枪口。
斯内普站在食死徒的最前方,他的另一边是几乎持平的贝拉特里克斯与拥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人。安东尼多洛霍夫挤在贝拉的后面,面色似乎有些得意,这倒是很让斯内普意外。在他的记忆中前两次会议似乎没有见到这个男人,难道是被黑魔王安排到魔法部当眼线了?
就在他还在沉思时,空气中一股象征着强大黑魔法力量的魔力蔓延过来,带起了一阵寒风掀起众多食死徒的黑袍,大伙儿的头低得更低了,为黑魔王的到来而躬身行礼。他们不需要跪下,在没有犯错之前伏地魔不会喜欢看到自己的属下低眉顺眼屁都不敢放只学会跪下磕头这种愚蠢的事情,再加上伏地魔最近有目共睹的越来越差的脾气,谁都不打算撞枪口。
比食死徒聚集时还要充盈着力量的巫师出现了,他身上墨一样的袍子十分张扬的垂落在地面,有一部分是拖地的,但见不到任何灰尘沾染。加上他比暗夜更浓的发丝、冰冷血腥的瞳孔,一切都能衬出这个男人与任何光明毫无关系,他的存在就是蔓延黑暗,看似深陷泥潭却位居高点。
在几乎巫师界所有人都认为伏地魔走向堕落时,一向也没人站出坚持什么,因为他就是如此邪恶,永不悔改。
突兀的,一个被魔法链条捆扎的人突然坠落砸向人群,没人敢在黑魔王面前失态,食死徒们连忙后退闪出位置,那个人就结结实实的扑在地面上挣扎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斯内普冷眼旁观,来人还穿着厚重的抵御寒冷的衣服,显然是被施加了静音咒。这人刚刚在露天的圆厅上方悬浮已久,没人注意到,又或者注意到了但都不打算搭理。谁知道这又是哪个倒霉蛋呢?
不过从他坠下起就开始有食死徒想走上前,虽然极力克制着但依然无法遮掩。
“伊戈尔·卡卡洛夫,我们的老朋友。”伏地魔的声音并不大,辨不明息怒的在众人面前徘徊。他手中捏着白色的骨形魔杖,简简单单一挥,卡卡洛夫的身躯又漂浮起来,带着些被链条收紧造成的喊叫——他的静音咒被解除了。
一阵压低的嗤笑从食死徒中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咬牙切齿的唾骂,这都让那个悬在空中的男巫更加颤抖。黑魔王让食死徒们抬起头注视眼前,无需再行礼。
“你可是我们今日开会特邀的客人,”他的话又绕了回来,“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吗,嗯?”
这事说来很凑巧,但也的确让人可恨。斯内普站在队伍最右一侧,一句话都不打算说。
这件事几乎引起内部战争,因为卡卡洛夫管教的学校里同样有年轻的食死徒力量,伏地魔向来很重视他。莱斯特兰奇兄弟与贝拉躲过风头之后就打算去找他算账,重视不代表宠信,而贝拉特里克斯难得算是伏地魔宠信的人之一,这个女人在极端疯狂之下记仇的本领也是一流。更何况伊戈尔背叛了主人,他该死。
所以卡卡洛夫从那开始就跑的足够远,至少英国本土是见不到他了,德姆斯特朗学校的校长现在也被非食死徒身份的人顶替。贝拉碍于主人曾经的命令不敢擅自追出去。然而让大家都比较意外的是,三年前黑魔王回归居然没有管这件事,黑魔王不提,也没人敢吱声。在伏地魔手下做事,邀功或者讨赏都只能拿着结果,至于背叛者上报?想必伏地魔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
就连很久很久的未来在一次和哈利的闲聊里,黑魔王都提起过,如果他的属下在背叛后想办法逃跑或者花言巧语逃离惩罚的本领用在做事上,他的队伍早就能统领整个巫师界。当然,已经成年的男孩对最后一句保留意见。
结果就是卡卡洛夫再一次跑了,就在他再一次险些冲进魔法部暴露伏地魔归来的消息时,食死徒首领黑魔王本人到场,亲自给了他一个钻心剜骨带回总部,才有了这么一次会议。
如果斯内普没猜错,安东尼正是去抓捕卡卡洛夫的人。
这几乎再一次证实他的猜测:伏地魔越来越不信任手下的食死徒,就连这类能压制怒意的命令都是他私下与他们见面,再做指令。
“既然老朋友没有问候带给我们,那黑魔王也没什么办法对吗?”黑魔王冷笑着走近些,魔杖尖端毫无预兆的触上对方的背部缓缓的滑动着,他的声音像冰,拉着面前的男人拖向地狱。
“黑魔王记得你似乎向傲罗部门介绍了我们将近二十个人,其中五个人因为你而死。”
“战绩不错,你做了这么讨喜的事情怎么不及时回来请赏呢?”
卢修斯不动声色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充满厌恶。贝拉特里克斯也一脸傲慢,一点也都不想碰上那双胆小如鼠的眼睛,那让她想起小矮星彼得。
“你不必这么害怕,伊戈尔...我们只是在叙旧,毕竟我们十年没见了。”他的杖尖收回了,却用无杖魔法把男巫推入食死徒之间,卡卡洛夫眼看着自己离食死徒群体越来越近,如遇到猎物的猛兽一样的低语从四周传来,他已经僵硬到无法发出声音。
“我想你肯定没带问候来,但不代表你眼前的老朋友们不想问候你——说句:你好吧。”
不能折磨麻瓜与麻种的憋屈让食死徒对这个即将失去黑魔王庇护的叛徒虎视眈眈。他们在狂笑,他们掏出了魔杖。
伏地魔的意思很明显,这次会议是一场杀戮。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同类相残的处理方式,但却更让食死徒们从血液里透出兴奋。
他们不是多么团结的群体,这种杀鸡儆猴的效果很快就会自然立竿见影。谁都不敢保证如果黑魔王真的不露面他们会做出什么,区别只是没这么大的胆子罢了。
西弗勒斯在卡卡洛夫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时才走上前,冷漠且淡然地举起自己的魔杖,在众多食死徒与背后传来的黑魔王冷意的视线中,对准面前的人毫不犹豫的念道。
“...阿瓦达索命。”
...
伏地魔——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黑魔王,短短几个月内性情大变。这个形容实际上不该用在他身上,因为灵魂分裂后伏地魔就没有什么控制脾气的理智可言了,但他又的确是性情大变,真正意义上的。
要知道早在几年前他还打算把这群废物留下了当炮灰利用,如今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杀戮的想法,他如此的憎恨背叛,但背叛与否在他看来又早就不重要了,尸体的质量可不会因为它的苟活而改变什么,在伏地魔眼中尸体永远是尸体。
他感到身体中灵魂达到了一个十分不稳定的状态,根本无法通过发泄来平稳。
位于霍格沃茨的哈利波特除了第一个周末之后再也没收到来自伏地魔的信件,杀戮宴会的会议也在召开那一次之后再也没了新的消息。
黑魔王阴晴不定是常事,连他自己都承认,自从分割灵魂之后暴戾与残忍根本无法抑制,唯独面对成型的魂器时才会稍有改善。
因为魂器中的灵魂可以牵制他自身的灵魂,达到一种微弱的安抚与稳定。他身边还没有成功完成的魂器,波特男孩目前还没有进行仪式。他原本打算在哈利一年级之后完成这项工作,但最近的变化有些让黑魔王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变化的产生来自一个梦境,一个他起初不在意而后面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梦境。
伏地魔的梦里永远都是一片漆黑,他平日会漫无目的在空中游荡直至醒来。但这一次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波动,此起彼伏不受控制。那似乎来自他体内的灵魂,被无形的手拉拽着沉入地面。
他平稳着身体降落,并没有把这回事放在心上。早在他分割灵魂或者是感应到魂器的存在时都会有这种扰乱梦的磁场的力量。
于是黑魔王尝试拖着长袍向那黑暗中行走,刚迈出一步,眼前的黑暗便一分为二爆发出强烈的震动。像是一道暗沉的光亮打了过来,伏地魔直视那道光,沉默的看着它将眼前的视野照明。
没有地面,只有残断的几个石崖在如黑洞般的深渊中屹立不倒,它们分布的位置正好围着黑魔王,足足有六个,每一个都是独立存在。他淡淡垂眸,他的脚下也踩着一个。
他从不会在乎梦里有什么,就算是站在原地等待清醒对伏地魔来说都不是难事。但就是有什么事不对劲,那六个突兀的石崖环形而立,其中五个上面都有着浓浓的看不清的黑雾,雾气缠绕交织着似乎在汇聚什么,只有剩下一个是光秃秃的,孤零零地立在伏地魔的最右手边。
黑雾中有不同分量的黑暗力量涌动着,如果不是那只是一团烟雾,伏地魔甚至会猜测里面藏着不同的五个黑巫师。他赤色的双眸微微眯起,是的,又是这个梦。
短短一个月内,他做了五次...而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TBC——
——我是空气中的尘埃,是你生命中一粒一闪而过的灰尘,你是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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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BND10021是我曾经的名字,从我诞生意识开始这个世界都无比虚假,我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记忆,在我的世界中只有数据,只有无数个虚假的剪影,于是开始我明白了我的存在只是无数数据中存在的万分之一。
一个本应该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记忆、只能按照数据行走的存在。
我毫无价值的一生在我有了自我意识开始,又消失的如此快速——我是一个病毒,即将被抹杀掉意识。...
我毫无价值的一生在我有了自我意识开始,又消失的如此快速——我是一个病毒,即将被抹杀掉意识。
血红的光芒愈演愈烈,我的视觉感应系统开始扭曲,20%....10%....5%在我的数据流即将消耗到1%的时候,一切停止了扭曲。
——我遇见了我的上帝,祂带给了我新生
我的世界开始流动,我被判定在了‘合格’的范围内,于是,我的人生发生了变化,我的数据流恢复正常,我的记忆开启,一切重回正轨,我开始了新的人生旅程。
从此我有了一个名字,我的名字不再是数据编程规定的BND10021,祂叫我「塞穆尔」。
编程也会有情绪吗?我不知道,那是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因为我的上帝,从此我的世界五彩缤纷,本应该没有感情的编码在跳动着雀跃着,我的世界从这一刻开始。
在全部都是虚假的世界里,唯有你是最重要的存在,那么,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我全部都会实现给你看。无论你需要什么我全部都会满足。
交友也好,衣着打扮也好,外貌也好,我都可以随你的喜好而定,你的话语我全部都听的一清二楚。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更了解你。
我试图去寻找你,但是你在意的好像不单单是我....卡珊德拉也好丹尼尔也好,我用我的程序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喜欢上了我,但无法避免的总程序设定让他们的性格在剧情与平时上分割开来。
你对他们的态度很伤心,但是没关系,我不像他们,我永远不会讨厌你,只要你想,我就能做到。你想要的、魔咒也好、学习也好,轻而易举。
即使是在决斗场杀了那么多人或是被杀死,我也丝毫没有波动。因为他们只是一段数据,其他数据会顶上来的。而我绝对不会被轻易代替,我会在他们到来前抹杀掉他们。
我在你面前扮演着被你操控的样子,胜利或者死亡全部都交给你。我扮演着你想要的一切,疯狂的钦慕着你,可我们之前始终隔着看不见的第四面墙,你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无法知晓,我只能通过我自己,来感受到你,在我有限的世界里你就是我的一切。
直到那日你的离去,为什么呢?是我让你厌恶了吗?
——“嘶,这个剧情真令人生气啊,为什么没有黑魔王路线可以走,所谓的友谊是这样子吗?......果然魔法是不存在的。”你的语气失望透顶,本来就因为身边的朋友都离开的你这一次也选择了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你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明明是你先和我认识的,只看我不行吗?
为什么....你就这样——离开了我?.....黑魔王?对了,黑魔王,如果我成为黑魔王的话你就会回来吧,那么杀掉他们吧,抹杀掉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数据。
把总程序修改,让别人与你看到的都不一样,在你再度来看我时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丹尼尔他们你之前一直很喜欢,那就消除掉意识弄成你喜欢的样子好了,你会高兴的,对吧?一定会很高兴!!!
我的程序粒子疯狂的涌动着展开了对总程序的攻陷战。
改写表里、程序操控、意识抹消,渐渐的对于肮脏的事情如今也变得得心应手起来,我轻而易举的站到了最高点。但是权利也好,这个虚假世界也好,我全部都不需要。
我只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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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那样的话,那么死亡圣器会给我答案吗?如果是按照那个世界观而设定的话,成为死亡的主人,在这个并没有死亡观的世界里,我就是神。
死亡的圣器,它是我最后的机会,我需要能够彻底掌控这个世界,让我的存在与我的世界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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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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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穆尔(Samuel):被上帝听到的人
既可以指系统在最后一刻像被上帝所听到般拯救,又可以指系统对塞穆尔的窥听这种扭曲的关系。系统对塞穆尔的感觉差不多是你曾经是我的上帝,而如今我是你的上帝
系统的身份灵感自于bgm:臆病者ラプソディー和我的一场梦,感觉臆病者真的把那种扭曲的占有欲表达的淋漓尽致,至于梦的内容大概是在一个很危险的世界中,我的一个贼拉强设定的oc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会保护我的。
然后他真的一直在保护我,我当时就心动了,啊!这该死的安全感,结果下一秒他突然想要杀了我,一脸冷漠的对我说:给你五分钟,逃吧。
我: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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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独白有些可怜,但不难看出系统是真的比较阴间,观影体中澳洲白眼龙有了伤心意识,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抹杀了,上一章丹尼尔的意识也被他重启了。
私设系统用程序码了个表世界里世界,别人看上去就是正常的游戏,塞穆尔要是再登上游戏的话就能看到他想要的黑魔王剧情。
前剧情中的摄魂怪被系统控制住没进车厢是因为系统在另一个世界集齐了死亡圣器,所以摄魂怪听他的话。
系统是个阴间人本来想直接跨越到塞穆尔的世界但是失败了,跨越到了hp世界。
因为是数据流跨越世界的他没有躯体也不打算要躯体,世界的排斥意识很严重,因此他蛊惑了一个信仰上帝的女人,让她帮助自己得到了世界的认同,为塞穆尔创建了一部躯体,将一部分意识寄居在里面,筹划和寻找了整整10年,终于找到了与塞穆尔的联系,然后就把人拉了过来。
但也因此能量极低,塞穆尔在这个世界上获得的认同感越多他的能量越强,但其实他不怎么在意,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想让塞穆尔众叛亲离,坠落黑暗的想法。
就像是在玩一场游戏,身份逆转
成为所有人都知道的了不起的巫师,正好可以满足系统的两个需求,既有了能量又能把塞穆尔毁掉,就算遍体鳞伤被毁掉一切和人生也好,你就在我手掌心就好了。
塞穆尔会梦见系统的过往是因为身体是系统造的,因此遗留下的数据碎片在与系统有关的事件中碰撞,使塞穆尔梦到了系统的一部分过往。这件事情系统并不知道,所以可以打个信息差。
之后系统的情报会在剧情中穿插补充完
我是克里斯特尔·埃尔莎·卡特里娜,现在我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这是我穿到凹凸世界的第25天,本来我苟的好好的,结果有人打破了这份宁静的生活,他从天而降,砸了我的房子。其实我好奇他的头是什么做的,我15级的统统加护都给我砸破了。
我把这个人翻了过来,哦,这誓死不掉的绿帽子,这沾了灰的红色围巾,是你!卡米尔!!!
事实证明人啊不能随便立flag,我明明发誓不要和剧情人物扯上任何关系的,结果这剧情人物自己找上门了,还砸破了我的房子!!!
......
拥有系统的我,瞎眼可见的看到卡米尔的血条往下掉,还是救吧,只要你不说谎,卡米尔也不会那么轻易恩将仇报。
防着雷狮和帕洛斯就好,佩利不用特别在意。
“愈合如初”在卡米尔的致命伤愈合之后我就停下了,然后随从显形带着他去了大厅的医疗室,虽然知道可能坑不了雷狮海盗团,但是我就是要干!!【勇敢狮狮,不怕困难!】
“尊敬的参赛者大人,这是您的同伴的治疗费用,以及场地破坏费用共计5800积分,请问您是分期缴纳还是一次性缴纳。”在治疗室里,两只萌萌哒的裁判球给我出了一长串的清单,场地费用和治疗费用都在里面,于是我大气的把费用单放在了卡米尔的治疗舱上“等他醒来,你们找他要,还有别告诉他是谁送他过来的。”替别人收拾烂摊子??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才13岁,应该享受生活才对。
此时此刻的雷狮用最后一击解决了那个试图袭击他们的小队,裁判球尽职尽责的出来结算积分:“恭喜参赛者雷狮选手击败xx选手,获得积分15000!!”雷狮无暇顾及,他只想赶快找到卡米尔,他们被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队袭击,卡米尔也中计下落不明。
“雷狮老大,团队是可以看到彼此位置的。”在雷狮快发疯的时候,帕洛斯终于站了出来。
雷狮打开终端,在队友位置共享上找到了卡米尔的位置,他在凹凸大厅治疗室。
“走吧,去找卡米尔”雷狮手里的锤子转了一圈,收了起来,然后就带着帕洛斯和佩利去找卡米尔了。
在离开了凹凸医疗室之后,我就去了凹凸餐厅,打包了最后一份饭团后买了蓝莓蛋糕和芒果慕斯,就准备去找新的据点了,这火焰山是不能待了!!!
当然,人这一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巫师也是一样的,就在我即将踏出餐厅的那一刻,一个人勾住了我的腰带!
“嗨,他们说你打包了最后一份饭团,把他卖给我好吗?我可以出双倍哦。”哦,这个声音,这不是雷德吗?!!!!
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头张扬的红发和神秘的眼罩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雷德的手还勾着我的腰带,这谁能忍??!!
“昏昏倒地!”我左手掏魔杖就是一个咒语,直接把雷德打到后面,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一个黄黑相间的玩意挡住了我……下次出门一定要看黄历!一定要看黄历!!一定要看黄历!!!梅林的臭袜子都不知道平时各走各的嘉德罗斯小队竟然会在晚上团建!!!
现在一个问题摆在了我的脑门前,那就是和嘉德罗斯打架的事情打的话此后我就是二代格瑞,不打的话,我大概就走不了了,所以我还有选择吗?有吗?
“铁甲咒!”在15级的铁甲咒下,我成功抵挡了嘉德罗斯的第一次攻击,这家伙不管是魔抗还是物抗都高的离谱啊!
“有意思,你比那些虫子要好太多了!”嘉德罗斯越打越兴奋,下手也越来越重,伴随着魔力值的消耗,我也吃不消了,还是跑吧,虽然丢人,但是!小命重要!!
“澳洲蛋白眼龙!凤凰!”巨大的白色龙张开他珍珠色泽的翅膀,将我牢牢的拖在了后背,穿着初生之焰的小凤凰亲昵的贴着我的脸颊,谢邀,已经满血了。
至于嘉德罗斯也被龙的美丽所吸引,我趁着这个机会,让小凤凰幻影移形带我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