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止为活人剃头,还为死人剃头,手起,刀落,剃生死剃头匠理发师老主顾靖奎

本文节选自网文《赊刀人、剃头匠和傀儡师:那些民间古老行当的隐秘故事》,作者:火星君,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图片源自网络侵删

不了解这个职业的人,都认为这个职业就是理发师。可实际上,这个职业有诸多禁忌。更有各种各样的门道规矩。

他们不止为活人剃头,还为死人剃头。我见过中国最著名的剃头匠,靖奎老先生。

关于他的纪录片《剃头匠》,曾经在国际获得过大奖。

而我要讲的,就是他的故事。

2005年7月4日,北京,鼓楼下老巷子。

昏暗的胡同里,靖奎艰难骑着车子。

这样的路,他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因为他现在的顾客,大部分都是老人。

到了老米的家门口,靖奎停下了车子,从人力三轮车里,拿出了一个皮箱子。

然后来到了门前,就这样敲了敲门。

门没有开。

靖奎心沉了下去。

上一次跟老米聊天,还在在前不久。

当时两个老人还在讨论,自己死后的事情。

老米夸口,说自己死后一定要轰轰烈烈,找唢呐队吹吹打打,把自己从胡同当中送走,也算没白活一遭。

门没有上锁,靖奎推开门。

一股臭味弥漫开来。

这种味道,靖奎很熟悉。

臭味,尸体的臭味。

靖奎看了一眼床上,老米躺在上面,尸体已经发臭。

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到他这个岁数,用一句不好听的话。

早一步,晚一步的区别而已。

电视还放着,只是主人已经走了。

头,看来是剃不成了。

靖奎走出门外,拿起手机,找来了警察。

很快警察来了,他们看到靖奎坐在大门旁的石头上,就这样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

警察将老米的尸体抬走了,靖奎默默看着,没有说话。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这样的事,他已经见过太多。

要说遗憾,也是有的。

他们死的时候,头发杂乱。靖奎想给他们剃个头。

可想了想,他还是没这么做。

现在早就不流行这个规矩了。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可在靖奎看来,生和死,都是很严肃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靖奎看见老米家的黑猫妞妞,坐在了自己的人力三轮车上。

吃力的伸出手,靖奎将黑猫抱下来。

可转眼之间,黑猫又跳上了车。

这次靖奎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骑着人力三轮车,带着黑猫离开了。

他的家住在北京皇城跟下的老胡同里。

他独居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九点睡觉。

在这个胡同里,没有人不知道靖奎。

有人说起靖奎,都会翘起大拇指。

真正知道他过去的人,都会赞叹。靖奎是个人物。

别看现在靖奎现在一个人到处走街串巷。

曾经,靖奎可有过“买卖”。

40年代的时候,靖奎在地安门开过理发馆,生意最兴盛时,曾有过三四家分号。见识过军阀混战的“易帜”,熟悉北京的解放和历次政治运动。为尚小云、程砚秋刮过脸,为马占山、傅作义、谭震林剃过头,但是更多的主顾则是数不胜数的普通人,为他们剃头、刮脸、修鼻毛甚至按摩、推拿。

过去的事情,靖奎从不愿意提起。

哪怕他曾经为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剃过头。

他也从未多说什么。

每次晚上睡觉的时候,靖奎都会来到老旧的石英钟前,打开盖子,用手指将钟表往后拨五分钟。因为这块表,每天都要快五分钟。

第二天,靖奎抱着这块石英钟去钟表店修理。

只是钟表店的工作人员,拆开之后看了一眼,马上摇摇头装了回去。

“这块石英钟太老了,零件都没地方生产了。”

“你要不要换一块?”

靖奎摇了摇头,然后抱着石英钟又回了家。

在家里,靖奎看了看上面写满名字的日历,若有所思,突然他恍然大悟起来。

“今天该给金爷剃头了。”

靖奎放下日历,骑着小三轮就出了门。

虽然已经九十多岁了,可靖奎身体依然很硬朗。

骑着三轮在弯弯曲曲,十分狭窄的胡同里,靖奎却显得游刃有余。

每天,他都会骑着这辆三轮,去给自己的老伙计剃头。

风雨无阻,已经持续了三十年。

很快,他来到了一户人家。

停下了三轮,提起了自己的皮箱子。

靖奎走进了这家院子,一个穿着马褂的肥胖老人正坐在摇椅上。

看到靖奎的时候,老人的脸笑容裂开,口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看着老人挣扎要站起来,靖奎笑着伸出手阻止了他。

在这时,从门里钻出来一个妇女。

看到靖奎,她笑着说道:“我家老爷子,盼你已经盼了好久了。”

肥胖老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靖奎急忙伸出手。两只苍白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我给你剃头。”

靖奎笑了笑,打开了皮箱子,在里面拿出了工具。

肥胖老人点点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旁边的妇女开腔了:“也就是你能让老爷子这么乖巧了。我平时给他做饭,他要是觉得味不对,马上就砸碗。脾气大着呢。”

靖奎笑了一下,一边听着妇女的絮絮叨叨,一边拿起了剃头的剪刀。

在靖奎所有的老伙计当中,金爷是很特殊的一位。

平时他叫那些老伙计,都是老王,老李。

可唯独金爷,他叫了六十多年。

刚开始,有点不情愿,后面则带点戏虐。到现在,这个称呼,已经叫的很亲切。

金爷第一次找靖奎剪头的时候,还是靖奎二十岁的时候。

当时金爷一身旗袍,提着一个鸟笼子,找他来剃脑袋的辫子。

靖奎一边给他剃头,一边听着金爷在破口大骂。

“老祖宗的辫子,这回算毁在我手里了。”

靖奎小心翼翼剃完头后,金爷给了他一大把钱,然后转身就走。

“用不了那么多。”

靖奎追了上去。

金爷摇摇头,说了一句:“剩下的都是爷赏给你的。”

靖奎听着心里不太痛快,倒也没说什么。

后来又过了些天,金爷再次找他剃头,这次金爷脸色明显颓废了很多。

但剃完头给钱的时候,金爷还是爽快的给了他不少钱。

这次靖奎没要,把钱又还给了他,只留下该得的。

拍了拍金爷的肩膀,他说道:“金爷,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金爷浑身颤抖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一红,转身离开了。

之后几次,金爷都来找靖奎剃头。

态度越来越温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嚣张跋扈了。

有的时候,金爷一边剃头,一边喜欢跟他聊天。

谈论的都是皇宫里的事情。

金爷的口气很大,靖奎隐约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过当时已经是民国了,他也不在乎了。

金爷越来越落魄了。

原本每隔一个月找他,变成了三个月。身上的衣服,也变得脏兮兮的。

每次来找靖奎的时候,金爷都会找些借口。

“有些事情耽误了。”

“这些天,去其他地方剃头了。”

每次靖奎都是笑脸相迎,口中一口一个金爷,反倒是让金爷有些不好意思了。

后面,他每次去找靖奎剃头,也不找借口了。

金爷经常过来,有的时候,身上会带着伤。

原本出手阔绰的他,现在也变得越来越贫困了。

有一次,他掏了半天口袋,都没有掏出钱来,尴尬的站在原地。

靖奎笑眯眯说道:“没什么,下次再给吧。”

之后过了半年,金爷才过来,只是这次,他身上的衣服破旧了很多,也绝口不提皇宫的事情。

靖奎也没追问,在北京,这种人多得是。

过去是鲜衣怒马的八旗子弟,现在变成老百姓,很多人接受不了。

之后金爷,就成了他的老主顾。

他依然叫着金爷,只是语气没有了当初的无奈。

金爷性格古怪,跟谁都处不好。

经常跟人打架,却总是被人暴打。因此身上常年带着伤。

可跟靖奎,一辈子没红过脸。没闹过矛盾。

现在临老了,金爷躺在椅子上,大小便都需要人伺候。

可唯独剃头这件事情,谁说都没用。

他只认靖奎。

有次靖奎出远门,金爷儿子找来人帮他剃头。

结果金爷大发脾气,自己也从摇椅上滚落下来摔得不轻。

靖奎拿捏着老手艺,看着眼前的金爷,一边跟他说着话,手头却不停。

剃头,刮脸,剪鼻须,挖耳朵。

一项项进行得行云流水,金爷满脸的享受,话都不愿意多说。

“老封建,又跟小娟发脾气了吧?”

“我说你气量太小了。”

“人要心宽才行。”

“没事多出去走走,多溜溜弯。”

靖奎口中絮絮叨叨的,金爷也不烦躁,就默默听着。

他孤僻了一辈子,除了靖奎,也没什么真心老伙计。

因此每次靖奎到来,他都会很高兴。

虽然才隔了一个月,可金爷的头发和胡须,依然如同野草一样疯涨。

只可惜,这些老伙计的生命,却没有这么顽强。

将这些步骤做完之后,靖奎伸出手,放在了金爷的肩膀上给他『放睡』。

放睡又叫五花锤,是老北京人才知道的老词。

它堪称剃头匠的“绝活”,其实是一套从头到腰的推拿、按摩术,讲究双手并用,捏、掐、捶、攥一起,做得好,令人如梦神仙。假如遇到有脱臼的人,或是筋骨扭伤,理发师傅也会紧急处置,有的甚至能手到病除。

现在的人管放睡叫按摩,可大家不会去找理发师按摩。

这就是剃头匠该干的事情。

很快,金爷睡着了。

靖奎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脚步也轻了很多,妇女走了过来。递给了他一张五元的钞票。

靖奎点点头,接过钱,然后骑着三轮离开了。

靖奎为很多北京城的人都理过发。

有些人生平第一次剪头,就是靖奎。临终前最后一次剪头,还是靖奎。

每天,靖奎都会根据日历上纪录的名字,蹬着三轮车前往各家各户,帮助老人理发。不管物价如何飞涨,靖奎都从不涨价,一成不变的五块钱。

穿过大大小小的胡同,靖奎来到城墙根这边。

在这里有个理发摊,名为板寸王。

靖奎无数次路过,每次都没有停留,哪怕他们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回去的路上,靖奎路过老张的店,被老张喊住了。

爆肚张也算鼓楼附近的名人,随着城市发展,他们家经营的爆肚店也即将面临拆迁。但他舍不得自己这家店面,更舍不得街坊四邻。当然,他也是靖奎的老客户,老朋友。

“哎,老爷子,咱们这边新开了一个发廊。哪天您不去体验一下啊?”靖奎笑着说道。

“我可不去!”老张摇晃着脑袋。

“您呐,脑袋得活泛着点,这不老说要与时俱进嘛,咱得跟上啊。”

“什么老习惯啊,老妈妈令儿啊。”

“该改就得改啊。”

“像大街上山珍海味大饭店有的是,人家干嘛非吃咱爆肚来啊。”

两个人谈论了一阵,靖奎停了下来,准备吃碗爆肚再回去。

爆肚张家的门店,为靖奎留了一个专享座位,只要靖奎去吃,那个座位就是他的。

老张的儿子,继承了老张的手艺和店面。

见到他过来,老张儿子亲自迎接过来。

只是专属他的座位,已经被一对年轻情侣霸占了。

老张儿子,无奈走了过去,笑着说道:“能不能换个位置,这位大爷已经九十多岁了,这里他坐了很多年。”

谁知道这对情侣并不买账。

“凭什么啊?”

“就是,倚老卖老。”

老张儿子尴尬的站在那里,靖奎笑着说道:“给我带一份,我回家吃吧。”

“真是难为你了。”

可这事让老张看到了,他勃然大怒,拿着勺子,就把这对情侣赶走了。

“滚滚滚,别让我见到你。”

靖奎走了过来,拉住了老张的手:“你这是何必呢。”

“这些年轻人,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老张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来,坐。”

靖奎无奈的坐了下来。

他知道,这个面儿必须要给。

在老北京人眼中,命可以不要,面儿必须要有。

这种朴素的念头,反映在了剃头匠上。那就是宁可不吃饭,也要剃头。

靖奎就不止一次看到金爷饿着肚子,来找自己剃头。

好几次靖奎都不想收钱,可每到这个时候,金爷就要发脾气,面,重要。

爽脆的肚仁,配着焦香的烧饼,正宗的老北京味。

靖奎一边吃,一边赞叹:“你儿子这手艺,果然是一点没变。”

“那我能让他变了?他倒是敢变!”

老张冷哼一声说道。对于老味道,他有一种特殊的执着。

吃完了肚仁,靖奎扔下了钱回家了。

小胡同里,靖奎骑着三轮车,晃晃悠悠回到了家。

靖奎的主顾,大部分都是老人。

也有少部分慕名而来的人。

但小孩,却是一个没有。

这让靖奎有点难以接受。

按照以往,胡同里哪家孩子满月,他都会过去刮胎毛。

他手掌极稳,刮刀轻轻划过,孩子的胎毛就会应声而落。

四十多年,他从未出过差错。

可到现在,再也没有人找他,还是多少让他有点寂寞。

下午,靖奎跟一群老伙计打麻将。

老式收音机放着音乐,靖奎一边打麻将,一边跟这些老伙计说着话。

他们讨论的话题,全都是家长里短。

要不然就是说某个老伙计走了。

到了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忌讳的。

反倒是有些老伙计,有些时候好奇的询问靖奎,关于那些大人物的事情。

“听说梅兰芳找你剃过头?”

“剃过。”

“马占山呢?”

“那么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都死了。”

靖奎叹息说道:“有钱的,有名的,有权的。到头来都死了。”

最后他补了一句:“怎么活,都是一辈子。”

第二天,靖奎骑着三轮车,去给另外一个老伙计剃头。

这个老头子,也是靖奎的老主顾。

老王。

还没进屋,靖奎就看着老王颤颤巍巍站在门前,目光兴奋的看着他。

“来了。”

“等你有一阵了。”老王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遍布老人斑,挪动着身体,脸色却难掩笑意。

他一边拉开门,一边向后走。

口中嘟囔着:“快来,我眼睛正难受呢。”

靖奎点点头,拿起了皮箱,走进了屋里。

屋里老王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满脸急促说道:“先别给我剃了,赶紧给我洗个眼睛吧。”

靖奎低下头,埋头开始收拾器具。

老王在这时却嘟囔起来。

“我儿子还让我去医院看看。”

“我自己的毛病,我自己清楚。根本不需要找医生。”

靖奎拿起手中的刮刀,笑着说道:“医院还是要去的。”

老王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来吧。”

靖奎拿起刮刀,神色谨慎起来。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传说中的『刀锋洗眼』。

这门古老的手艺,现在已经可以说濒临失传。

就算学会这门手艺的,基本上也没人敢尝试。

无他,实在是太危险了。

除了老王,靖奎从来不给其他人刀锋洗眼。

甚至他从来不说。

唯有老王,自从给他做了一次后,就念念不忘。

刀锋洗眼十分危险。

虽然靖奎从来没出过失误。

但他现在已经九十了,眼神已经比不上当初。

可老王并不在乎。

他说如果真瞎了,那也是命。怪不到靖奎头上。

靖奎叹了一口气,拿起了刮刀。

将刮刀沾水清洗下,将椅子放平,他用手指翻开老王的左眼上下眼皮固定,然后用剃刀刀片在上下眼睑来回清扫,刀片贴着眼球划过。之后,靖奎拿出一个小圆棒,捅进老王的眼睛里,挑起上眼皮如同汽车雨刷一样摆动清洗。

这个场面,哪怕一个动作失误,都会让老王的眼睛遭受重创。

可老王却十分惬意,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久,靖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头的工具。

老王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他擦拭了一下眼泪。这才兴奋说道:“每次洗眼,都感觉舒服多了。”

靖奎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以后眼睛干,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有你在,我担心什么?”

“我要是不在呢?”

这下两个人都没说话。

靖奎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中的工具。

接下来是剃须,刮胡子,放睡。

靖奎有条不紊的做完,老王已经躺在椅子上快要睡着。

“舒坦,真是舒坦。”

老王闭上了眼睛,面容充满了惬意。

“钱在抽屉里,我儿子给的。”

说到这里,老王还低声说道:

“你记得多拿几张。”

老王抓着靖奎的手说道。

靖奎点了点头,将老王的身体,小心放在了床上。然后打开了抽屉,抽屉里不下好几千,红灿灿的钞票闪耀着。

靖奎没说什么,从中挑了一张五元,然后就离开了。

靖奎每天过着规律的生活,唯一陪伴他的,就是黑猫妞妞。

每天跟老伙计打牌,他们讨论的话题各种各样。

“听说了吗?最近要拆迁了。”

“天天说拆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拆迁。”

“等我们死了再说吧。”

靖奎倒不在乎拆迁,他在胡同生活了一辈子,也没想过离开。

身边的老主顾,越来越少了。

靖奎有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孤独。

对于死亡他不畏惧,只怕不能利利索索的走。

打麻将的时候,他们也讨论了这个问题。

“人要死,就应该干干净净的死。”

“对,就怕死都死的不痛快。”

“老钱就死的就不痛快,临死还拖累家里。”

对于这个话题,靖奎也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人活的时候,干干净净的,死的时候,也应该利利索索走。”

回到了家中,靖奎思考了很久,决定照一张照片,作为自己的遗照。

这个想法,很快被他付诸于现实。

照相馆里,他坐在镜头前,拿着随身携带的小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

他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头发也被梳的一丝不苟。

拍照的师傅,都忍不住告诉他,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有气质的老人。

靖奎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一个剃头匠,剃了半辈子头,见识过不少大人物。

可自己从来没想过,成为什么大人物。

这张照片,被他装上相框,挂在了墙壁上。

这张照片是灰色的,虽然画面上的他很慈祥,却难以掩饰这是一张遗照。

不过靖奎却不在意,反而很满意这张照片,觉得这张照片被孙子看到,不会让孙子觉得害怕。

有了这张照片,靖奎的心安稳下来。

隔天,他又去给赵大爷剃头。

屋里,老式收音机里放着京剧。

赵大爷与靖奎差不多,儿子常年不在身边。每月的抚养费也按时、按数给到,但赵大爷依旧感到孤单。靖奎是他的好朋友,赵大爷天天盼望靖奎能来家中。每次靖奎都会认真为他理发,放睡。

他的头发也都白了,手苍老却有劲,在另一位同样是白发老人的脑袋上飞舞。手起剃刀落,简单地嚓嚓几下,一个利落的头就剪好了。这些寻常生活里的场景,在京腔京韵、斑驳的城墙树影的加持下,有了一种苍凉的韵味。

给赵大爷剃完了头发,赵大爷叹了一口气:“我快不行了,我这病,怕是撑不过去了。”

“你看你现在多好啊,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哪里像得病的人。”靖奎经常这样宽慰赵大爷,而每次放睡后,赵大爷都能在身体及精神上得到一种舒适感。

接下来几个月,靖奎每天,都会按照日历,去给自己的老主顾剃头。

老主顾越来越少了。

这天他给老王放睡的时候,老王提到了这个问题。

“有多少老主顾走了?”

靖奎笑了笑说道:“我没细算,怎么也有四百多个。”

“全都走喽。”

说到这里,他脸上含笑,眼神却充满悲呛。

老王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倦意。

靖奎伸出手将老王揽到怀里靠在腿上为其揉按,这是他独有的手法。剃头的坐于高凳之上,其人躺在剃头的腿上,剃头的进行捶拿,十分快活。

看到老王已经沉沉睡去,靖奎手上的剃刀,闪电般地在老王后颈处落跳三下,锋利的剃刀从后颈部向下跳三下,然后刀尖从背心往上拖动。

刀尖的寒意把老王惊醒,他打了个哆嗦,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只感觉酥麻无比,老王怔了一下,却舒服地吐了口气,仰起头对靖奎说道:“跳三刀?”。

“跳三刀”是和“刀锋洗眼”一样,是靖奎的绝学,可助人松弛背部肌肉,全身酥麻舒服。剃刀在靖奎手中游刃有余,动作轻巧连贯,一气呵成,手艺非凡。

寻常的剃头匠掌握不到个中要领,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下手的。

靖奎收起刀具。靖奎侍候老主顾剃头这么多年,早就知道他们的习性,刮脸、胡子,剪鼻须,掏耳朵后;哪个要“刀锋洗眼”、哪个要“跳三刀”、哪个要“放睡”,他都收在心里,不用老主顾提醒,就服务到家了。

这次老王打开抽屉,亲自给靖奎一张红票。

靖奎想拒绝,看着老王的眼神,无奈的收了过去。

干了一辈子剃头匠,靖奎知道很多老主顾,最在乎的就是体面。

体面的活,体面的死。

对于老北京人来说,体面这个词语,是贯穿一生的词语。

靖奎依然每天忙于奔波,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在他的日历上,一个接着一个老主顾的名字被划掉。

可有的时候,靖奎还喜欢在老主顾门前停留一会。希望他们能出来迎接自己。

靖奎又去给金爷剃头。

金爷越来越憔悴了,口中说的话,也已经含糊不清。

“哎,你这老封建,没事多出去走走。”

“一个人留在家里,没病也生出病来。”

可靖奎知道,金爷就算出去了,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这辈子,就他一个朋友。

金爷颤颤巍巍的抓住了靖奎的手掌,竟然把一个鼻烟壶递给了他。

“这可是慈禧太后的鼻烟壶,你就舍得送给我?”靖奎笑着说道。

金爷不住的点头,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给,给。”

靖奎自然不想要,就在僵持的时候,妇女走了过来,焦急说道:“爸,你老糊涂了。这可是咱们家的传家宝,你不是说要传给你孙子吗?”

可金爷依旧递给靖奎,看到靖奎不要,他竟然一副要摔碎的样子。

没办法,靖奎接过了鼻烟壶,笑眯眯说道:“好勒,金爷,多谢你赏给我的鼻烟壶。”

金爷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只是靖奎等离开的时候,偷偷把鼻烟壶还给了妇女。

“记得把它藏好了,别让金爷看到,否则他脾气你是知道的。”

靖奎并不知道,这个鼻烟壶的价值。

或者说,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动心。

三天后,靖奎跟几个老伙计正在打麻将。

途中聊起了金爷。

“那个老封建去见慈禧喽。”

“他走了?”

“嗯。”

“什么时候走的?”

“一天前就走了。”

靖奎没说一句话,而是颤颤巍巍走了下去。

“我得去看看他。”

他口中嘟囔着,骑着自己的小三轮,已经来到了金爷这里。

刚来到这里,这里凄凄惨惨,并没有多少人。

金爷一生脾气古怪,亲属也没有几个。

因此走进灵棚,这里显得格外寂寥。

妇女跪在地上,眼前有副棺材,头上缠着白布。

“为什么不告诉我?”靖奎只问了一句。

“他不让我跟你说。”

靖奎点点头,已经明白了什么。

金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才把鼻烟壶送给了他。

“哎,走了,又走了一个。”

没有悲伤,没有感慨。

靖奎只是坐在石头上,抽了半个小时的烟。

烟雾缭绕当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金爷,只可惜,这一切已经成了过去。

拿起剃刀,靖奎一句话也没说,打开了冰柜,开始给金爷剃头。

周围的殡仪馆工作人员想要阻拦,却被妇女拦住了。

“让他去做吧。我爹生前是体面的人,死后也该是个体面的人。”

剃头,刮须,修剪鼻毛。

一套流程下来,靖奎深深看着金爷尸体一眼,这才关上了盖子。

回到家里,靖奎伸出手,用笔将日历上金爷名字涂抹干净。

看着日历上,密密麻麻被涂抹的名字,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胡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写满了拆字。

有人惊喜,有人兴奋。

靖奎倒是不以为然,胡同说拆迁已经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这天殡仪馆的人,再次找到了自己。

这一次还带来了摄影师,他们打算录一段靖奎的生平。

靖奎呆立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摄影师对着靖奎,让他说十分钟自己的生平事情。

靖奎对着镜头,欲言又止。

他觉得,十分钟太多了,自己根本说不了那么多。

“我叫敬广才(片中名)生于民国二年,年轻的时候,文不成武不就。后来拜师学了剃头,谁知道,却成了我一辈子吃饭的手艺。”

“我有两个老伴,她们都是好人。”

“我有一个儿子,哪里都不随我。”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给司令剃头。当时剃掉了他一半眉毛,我当时特别害怕,可他并没有怪我。”

靖奎一直絮叨着,直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告诉他,早就已经超过了十分钟后。

他这才停了下来。

“对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靖奎愣住了,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

自己的一生那么长,又怎么可能说得完。

殡仪馆的人走了,靖奎坐在了床上,久久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靖奎路过板寸王的地摊时,破天荒的停了下来,跟他聊了起来。

他认识板寸王,板寸王也认识他。

两个人都是剃头匠,只是靖奎走街串巷。而板寸王支一个小摊,一干就是三十年。

“现在生意怎么样?”

“还是那样,就靠老主顾。”

靖奎点点头,叹息道:“没办法,年轻人不喜欢找我们剃头。”

“是啊。”

板寸王拿出一把已经生锈的手动推子,他摩挲着“老伙计”说:“这把推子我使了十几年,人多忙的时候,手都捏的疼。我还用这把推子给我女儿理过胎毛。”

他停了一下,自嘲继续说:“现在都用电动的了,确实比这个好用多了。”

“我不喜欢用电动的,嗡嗡的声音,让我头疼。”靖奎说道。

这些正在“老去”的剃头匠无论手艺如何精湛,终究无法和前卫时髦的理发店相抗衡。时过境迁,年轻人都喜欢新式发型,剃头匠的生意逐渐冷清,客人也变成了一些老人。

板寸王笑着说:“我现在的客人都是比我年纪还要大的。如果有一天,他们走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靖奎却听懂了,如果连客人都没有了,剃头匠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胡同里拆迁的消息,越来越多。据说老胡同这次是真的要拆了。

靖奎却不在乎,他刚准备回到小屋。却看到有老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老王走了,据说临死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闭上。他的家属正在打架。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靖奎点了点头,提起了箱子,神色淡漠道:“他们打不打架我不管,我得让老王入土为安。”

老王门前,此刻已经聚集了好多儿女,在这个时候正在激烈争吵着。

“是我养育父亲,这房子应该属于我。”

“凭什么属于你?抚养费我们也给了。”

“都别吵了。父亲死不瞑目,肯定是你们害的。”

“拆迁款必须平分!”

老王几个儿女见靖奎挑着担子一声不吭地走进来,都愣住了。靖奎没理会他们,在老王尸首旁放下担子,见静静躺在院子里木架上的老王果然死不瞑目,眼睛瞪得浑圆,不知何故。

靖奎略为迟疑了一下,就弯腰在担子里取出把磨得锋利的剃刀,动情地朝老王的尸首大声说:“老王,我来送你一程了……”

靖奎说着,就用手按住老王的左眼,用剃刀在上下眼睑来回清扫,刀片贴着眼球划过,手腕力度巧劲、轻、稳,恰到好处。致使刀片划过眼球,眼球却丝毫磨损。

靖奎像对待活人一样,低着头,弯着腰一丝不苟地为死去的老王刮眼,他心思只有一个,人干干净净的来,也该干干净净的去。老王是个爱干净的人,他的后辈给他剃了头换了寿衣,却还没把眼里的污浊洗去。老王死不瞑目,或许就是等自己来给他洗眼了。

靖奎为老王刮完左眼又刮右眼。然后,靖奎又取出一根泡在酒精瓶里的银制圆棒,将圆棒捅进老王的眼睛里,挑起上眼皮,如同扫帚往墙上扫灰水般摆动着,随后又挑起下眼皮重复动作。当靖奎又把圆棒桶进老王右眼,完成这一动作时,死去多时的老王突然泪流满面,安逸地闭上了双眼。

“时候不早了,该送你爹上路了!”

靖奎松了口气,收拾好刀具。转过头看了这些瞠目结舌的儿女一眼,转身离开。

老伙计一个接着一个走了。

胡同拆迁了,老主顾们一个个去世,老街坊大多也都搬走了。

靖奎出门的机会少了,加上体力变差,2007年之后,靖奎不再上门剃头。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有很多人慕名前去体验"剃头"这门传统技艺。

2014年10月20日,靖奎因肺炎住院。

2014年10月31日上午9时20分许,传奇的理发师靖奎因病去世,享年101岁。

THE END
1.老物件,逐渐消失的100种。(上)17.手电筒 是一种手持式电子照明工具。在小品中说自己家唯一的家电就是手电筒呢。 一般采用一号电池,有两节的,也有三节、四节的。晚上走路,甚至抓青蛙、螃蟹经常用。但是电池也用不起呀。 美化中 18.黑白电视机 电视机刚刚开始时,还都是黑白的,一共也没有几个频道。我第一次看电视还是过年走亲访友时在外村...https://www.360doc.cn/article/83300940_1126040258.html
2.老物件,逐渐消失的100种。(原创)17.手电筒 是一种手持式电子照明工具。一个典型的手电筒有一个经由电池供电的灯泡和聚焦反射镜,并有供手持用的手把式外壳。虽然是相当简单的设计,它一直迟至19世纪末期才被发明,因为它必须结合电池与电灯泡的发明。 一般采用一号电池,有两节的,也有三节、四节的。晚上走路,甚至抓青蛙、螃蟹经常用。但是电池也用...http://www.360doc.com/content/19/0122/23/273706_810695824.shtml
3.理发用手工具的税收编码/一般纳税人税率理发用手工具的税收编码/一般纳税人税率 纳税光荣,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税收编码和税率在会计工作中经常用到,是税务处理的必备知识,职上会计考试网为同学们整理了理发用手工具的税收编码及税率。https://www.51zhishang.com/zjkj/bkzl/20220815/148557.html
4.www.gzwenhua.net/fancai82679479.htm地产组合拳刺激托底行业,100万套城中村改造和危旧房改造,提前干、抓紧干,未来仍有加码空间;预计年内“白名单”增量项目信贷可拉动社融存量增速约0.44个百分点,助力四季度经济企稳复苏,推动楼市销售回暖。此前924金融组合拳配套政策快速出台,支持资本市场稳定发展的两项金融工具作为市场增量资金于文件出台当日开始执行。http://www.gzwenhua.net/fancai82679479.htm
5.8类商标经营范围8类商标明细分类【0802 组】 小农具(不包括农业、园艺用刀剪) 【0803 组】 林业、园艺用手工具 【0804 组】 畜牧业用手工具 【0805 组】 渔业用手工具 【0806 组】 理发工具,修指甲刀 【0807 组】 非动力手工具(不包括刀、剪) 【0808 组】 非动力手工器具 http://m.fjsb.cn/h-nd-2779.html
6.剃头匠有别于理发师,在九十年代以前理发的程序和工具和现在完全不...剃头匠有别于理发师,在九十年代以前理发的程序和工具和现在完全不同,最早是一把剪刀就能剪平头,后来有了手推剪到目前已经是电推剪了。 剃头的变化最大,老剃头匠都是自己磨刀剃头、剃胡须,其中最难的就是剃满月头,“满月头”顾名思义就是小娃娃出生一个月时,为了小娃娃以后不秃顶,头发多需要给小娃娃剃头。而...https://hypaaa.tuchong.com/25329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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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学五年级综合实践活动教学设计(通用16篇)3、教师在学生交流的基础上,总结制作月饼的工具、材料。 (1)工具:月饼模子、蒸笼、面板等。 (2)材料:面粉、豆油、碱水、豆沙馅、鸡蛋、转化糖浆等。 4、学习制作方法。 教师边讲解边示范月饼的做法: (1)、先将面揉好,用手团、压、然后包馅,一手托皮,一手沿皮的边缘包上、捏紧。 https://www.ruiwen.com/jiaoxuesheji/6103223.html
3.www.shuofangjituan.com/apfnews20038132/681040.htm现在股价比较低,我们管理层也在持续地买股票,用自己的钱买股票,这正是长期看好公司的情况下才这样做,这是大家自愿报名。-。 (二)理工类:第一批480分;第二批396分。|。 长三角区域低空空中载客航线打通... 对于对液冷有强烈需求的用户,如互联网、金融、科研、运营商等,宁畅提供升级版,即全栈液冷模块化解决方案...http://www.shuofangjituan.com/apfnews20038132/681040.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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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智力整人脑筋急转弯(共6篇)公共汽车来了,一位穿常裙的小姐投了4 元,司机让她上车;第二位穿迷你裙的小姐,投了2元,司机也让她上车;第三位小姐?]给钱,司机也照样让她上车,为什么?【 答案:她用的是月票 】 有一艘船限载50人,船上已有49人后,再加上一孕妇上了船,结果船沉入海中,为什么?【 答案:这是个潜水艇 】 ...https://www.hrrsj.com/wendang/qitafanwen/776035.html
6.理发店美容店卫生管理制度(通用17篇)具体操作方法是:将电吹风接上电源,置于加热档,可根据不同的功率,选择按附表所列不同种类的美容理发工具的最佳消毒时间,将电吹风正对美容理发工具作往返匀速移动加热(用塑料制成的工具加热程度以不发生变形为准)即可。经我们测试,被消毒的工具温度可达100~150℃。 https://www.360wenmi.com/f/filee6atkh4f.html
7.儿童经典脑筋急转弯及答案29、老王很有钱,可别人说他是个奴隶,为什么?答案:老王是个守财驭 30、喝咖啡时用哪只手搅拌比较卫生?答案:哪只手都不卫生,用勺子比较卫生。 31、台风天气要带多少钱才能出门?答案:四千万(没“事千万”不要出门) 32、什么字全世界通用?答案:阿拉伯数字 33、要考试了,不能看什么书?答案:百科全书(百科全输)...https://www.yjbys.com/naojinjizhuanwan/454746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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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他用手中的这把电推子,理发又“理心”!又到了进村走访的日子。近日,浙江省临海市公安局永丰派出所社区民警王宏宝带着电推子、围布、吹风机等理发工具来到辖区永丰镇蓼岸村,一边跟村民唠嗑、宣传反诈知识,一边为村民理发,村民笑逐颜开,纷纷称赞王宏宝的手艺好。一上午,王宏宝就为30多名村民理了发。 https://www.cqcb.com/dyh/government/dyh5754/2023-04-12/5231988.html
10.幼儿社会实践活动方案(15篇)1、向幼儿介绍理发程序、理发工具及为什么使用这一工具。 2、重点提问:理发员叔叔在做什么?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工具?是什么样子的?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用了那些工具以后,头发会有什么情况产生? 幼儿尝试使用理发工具并初步了解其结构,观察工具的不同用法。 https://www.wenshubang.com/shehuishijian/311279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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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爱国卫生运动百日提升行动卫生与降知识知多少?灭蚊的方法有:(1)消除积水,控制孳生地。(2)用药物灭卵、幼虫、蛹 4、苍蝇能传播什么疾病? 苍蝇能传播消化道疾病(痢疾、伤寒、霍乱、肠炎、肝炎等)。 灭蝇的方法有:(1)搞好室内卫生,消灭苍蝇孳生地。(2)采用各种工具扑打。 (3)药物杀灭。 5、蟑螂能传播什么疾病?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9554832
13.78岁的老手艺人詹天祥义务为困难乡亲理发20年——一把推子守初心...入行50余年,詹天祥义务服务了近千人,用废掉的理发工具已记不清有多少。前些日子,他又花了150多元钱买了一个无线电动推子,以便更好地理发。如今,义务理发已逐渐成为詹天祥日常生活的乐趣,每次义务给乡亲理发时,他看到他们十分高兴,心里也特别舒坦。 “我从小在村里长大,能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我觉得很满足。”詹...https://www.yuechi.gov.cn/nd.jsp?id=6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