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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吴邪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听着雨声...

雨村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吴邪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听着雨声,他已经老了,不再想从前那般精力旺盛了。

他最近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因为身体太差,他现在走路都需要小哥扶着,每天只能看着闷油瓶干活,而自己却连路都走不利索的滋味是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小哥已经很久没有去山上了,好像很怕吴邪在他去山上的时候突然就走了,吴邪和他都不想谈关于死亡的话,可是终有一天他们都要接受死亡,胖子已经离开了他们,没有人再让气氛不沉重了。

吴邪不想去想以后张起灵要怎么生活,他不想张起灵忘了他,他不希望张起灵身边会有一个跟他很像的人。

他感觉有点困,眼皮子有点沉,于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吴邪睁开眼,他感觉有种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的轻松,他站着,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腿,而看到的却是自己穿着小哥的裤子和衣服,他感觉不可思议。

来到卫生间一看,才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小哥,而且他现在一脸惊诧的样子显得很奇怪,小哥是不会有这种表情的他来到躺椅前,发现小哥已经醒了,准确来说,应该是顶着自己的皮的小哥。

小哥纵使变成了自己也依旧是面瘫,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估计在别人看来,笑着的张起灵和面瘫的吴邪简直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组合了。

吴邪想,是上天听到了他想帮小哥了吗?可他也担心自己会像小哥一样,忘掉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包括小哥。

小哥问他:“怎么回事。”他把疑问句活活说成了陈述句,即使用的是吴邪的声音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这一特性,不过听着自己的声音问自己确实很奇怪,吴邪回答他:“我也不知道。”他沉默良久,问他:“现在怎么办,我饭还没做完。”

吴邪想想,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尴尬,毕竟小哥最喜欢的事就是抱自己和亲自己,可是现在,自己亲他从他的视角来看简直就是自己亲自己。

但他知道,小哥最喜欢的是他的灵魂,即便是交换了身体,张起灵依旧爱他。

他笑了笑:“没关系啊小哥,你现在就替我躺着就行啦,我去做饭。”他看见小哥脸上有一丝失落和担心,小哥是喜欢帮自己干活的吧。

他来到厨房,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连基本操作都快忘了,更不可能会炒菜煲汤了。

小哥自从他的牙齿开始缺失时,身体的新陈代谢速度开始下降时,就一直给他做的是容易消化且较软的食物。

小哥现在也不可能站起来做饭的,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现在手就连锅铲都拿不起来,简直和废了差不多。

他努力回想曾经自己做饭的过程,结果炒菜时怕菜没熟,炒太久了,炒成了一盘…黑色的不明物体。

他不甘心,又炒了一次,这次好多了,他把菜端上餐桌,盛了两碗饭,坐下开吃。

结果吃的第一口,发现自己忘记加盐了,愧疚地对小哥说:“对不起啊,我太久没有炒菜了。”

小哥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很好吃。”他安慰吴邪。吴邪脸上泛起一层微微的红晕。

下午,吴邪其实也挺闲的,毕竟雨天洗衣服没得晒,于是他跑去了小哥的鸡圈喂鸡,他可没少吃小哥养的鸡呢,一只只都肉质鲜美,一口咬下去满满的肉,但是他近几年都是吃被小哥减成一块块的鸡肉,没有了大口吃肉的快感。

他撒了一把小哥自己做鸡食,一只只肥硕的鸡都争先恐后地挤过来抢鸡食,吴邪看着有趣,也不怕一些鸡撑死,多撒了好几把。

他回到卧室里,小哥正在休息,听到他进来就醒了,小哥最近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吴邪有一次病得很重,小哥一直陪着他,给他擦身子,喂水喂饭,无微不至,他看到小哥的眼眶红红的,黑眼圈很重,虽然没有哭,却给人一种很委屈的感觉。

小哥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吴邪一言不发,不让他走,吴邪没办法,只好躺着跟他一起睡

……

第二天吴邪起的很早,他试着煮了一锅粥,看着还行,他尝了一口,嗯……有点淡,于是他又往粥里加了一点盐。

做完粥,放进锅里保温,他拿着鸡食去喂鸡,他喂完鸡又去喂狗,才想起来大满哥也去世了,他叹了口气。

他又回到卧室扶闷油瓶去洗漱,然后吃饭,吃完了粥又去为午餐做准备,他打开了冰箱,结果发现菜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喊:“小哥!我出去买菜,马上回来!”

他走出门,算算他也有大半年没出过门了,村子也发展了不少,有几户人家房子都重修了一遍。

第三天依旧是繁忙充实而又风平浪静的一天。

第四天依旧很忙而平静

第五天……

第六天……

一个多月……

吴邪又一次出去买菜,但是这次,他回到家时喊“我回来了!”却没有人应他,他有点慌,咽了口口水,安慰自己小哥可能只是睡着了。

他急匆匆丢下袋子跑到卧室,小哥闭着眼,没有醒,他憋着气,恐惧达到了顶峰,他一步一步,慢慢地,慢慢地走到床头。

他探了探小哥的呼吸,却摸到了一片虚无,千千万万种情绪涌上心头,他跪了下来,他握着张起灵的手,也是他自己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小哥先离开自己,小哥的灵魂飞走了,他抓不住,他好像回到了张起灵去长白山的那天,他同样没有抓住他的手,他们的命运不同,他们要走不同的路。

即便吴邪在怎么改变,张起灵终究还是会来到寻找记忆的路上。

他无比痛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用水拍着脸,他想让自己清醒,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梦。

他抬头,在镜子里看到的,还是那个他日思夜想,却触不及的人。

吴邪给张起灵办了葬礼,他把自己的身体埋葬了,把张起灵的灵魂埋葬了,连同他的心。

解雨臣来了,但吴邪没有说他是吴邪,他没有哭,像小哥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的,办完了葬礼。

解雨臣看着他,他脸上有泪痕,表情有点复杂,吴邪知道,他可能在想小哥为什么连自己的爱人死了都不会哭。

结局1(2隐藏结局解锁,还有一结局的续)

办完葬礼,他吴邪回到房间,拿起他送张起灵的那把刀,朝自己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割了下去,血花四溅。

在血中,吴邪奔向了张起灵,他再一奔向他,这一次,他终于抓住了张起灵。

他说:“小哥,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

张起灵应他:“好。永远。”

这一次,他们永远走在了一起……

全篇完———

全文2.7w,食用愉快~

双重生,双向奔赴,双向救赎,双向暗恋,补充遗憾之作,甜文甜文

概述:哈利死在了那场大战,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够重生,他救下了塞德里克,救下了小天狼星,让所有的遗憾不再存在,哈利本以为自己任务完成了,可他却发现死对头德拉科看他的眼神非常非常不对劲!

正文

哈利死在了那场大战,伏地魔一句“阿瓦达索命”结束了他短暂而丰富的一生。

他的灵魂浮向半空。

他看到战后霍格沃兹的断壁残垣,也看到霍格沃兹坍塌后的重建,萧条恢复辉煌...

他看到战后霍格沃兹的断壁残垣,也看到霍格沃兹坍塌后的重建,萧条恢复辉煌

他看到残存的人们面上的伤痕,也看到那伤痕变成疤痕,经历变成谈资

他去看罗恩和赫敏,他们抱着他痛哭,因为他的死相互指责后变得忧伤惆怅,但令人庆幸的是,几年后他二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相视微笑

还有其他人

金妮整日以泪洗面,最后学会了掩盖悲伤,遇到了所爱之人,温柔微笑的少年永远留在了最惊艳自己的少年时代

再也没有人叫卢娜怪女孩,因为他们都见证过死亡,他们的亲人爱人甚至是友人,夜骐不再是一个奇怪的从未见过的生物,他们甚至学会了和夜骐玩耍

韦斯莱一家还是没能习惯弗雷德的死,每日的餐桌上乔治身边都会留有他的刀叉,但他们学会了将他放在心底,仍然用笑和爱来对待这个世界

战争残酷,似乎所有人都在疗养自己

当沧海变成桑田,一切都物是人非,救世主只存在于人们的口口相传的时候,哈利一笑,他觉得自己要离开了

他的灵魂正变得透明,他想他要去见莉莉和詹姆,还有那个白胡子老人邓布利多,即使他也是邓布利多计划中的一环,哈利仍然相信,邓布利多是爱他的,而邓布利多一定正和格林德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好像真的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等等!

有人在叫他。

什么?

还有谁?

哈利顺着那声呼唤看到了有着一头金发的男子,他面色苍白,脸颊瘦削,有着一双灰色的眼睛。

哈利走过去,他看见德拉科那雾似的眼睛蒙上化不开的阴霾,德拉科在看着厄里斯魔镜悼念某个人,哈利看不见,但他猜测那个人可能是潘西?毕竟他们恋爱了七年。

原来还有人,还有人走不出阴霾,还有人一直生活在雾里

哈利一笑,不愧是马尔福,有着马尔福的优秀传统,不会轻易更改爱人

蓦地,哈利绿色的眼眸增大了一瞬

“……”德拉科的唇瓣上下开合,哈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如果没看错的话德拉科在说……波特?哪个波特?哈利想凑过去,可他的身体太轻了,轻到不能再看一眼德拉科。

他走了,怀着淡淡的遗憾。

………………………………………

哈利没想到自己还会醒来,准确的说是在奔跑中醒来,衣物撕扯的怪异声音将他的理智拉回来,他手中一截黄色的布料,耳中是急促的奔跑声,眼前一道瘦高的人影,那是……塞德里克?再往前是一个泛着蓝色光晕的小点,那是被动过手脚的奖杯?

脑海中“铛”的一声,犹如钟锥敲响了唤钟,哈利不再思考为什么,拼尽全力跑向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停下!”他大声呼喊着,“塞德里克,奖杯被伏地魔的手下动过手脚!”

可塞德里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边跑边回头,“不,哈利,我一定会是第一!别想用伏地魔吓我!”

哈利在他越来越放大的笑容中皱紧了眉头

幸好四周肆意挥舞的藤蔓如前世一般抓住了塞德里克,哈利这次没有救他,他停下来,点燃了他和塞德里克的求救烟花,他必须出去告诉邓布利多他们见到的穆迪是假的!

“哈利我真没想到你会放弃,还带着我。”塞德里克趴在藤蔓里,冲哈利无力的一笑。

“不好意思,塞德里克,等出去我再和你解释。”

“那这些藤蔓可以给我解开吗?”

“Ok,但那个奖杯千万不能碰,相信我!”哈利道,他看着塞德里克点了头才用咒语解开了束缚。

“嘿,哈利!”塞德里克起身看向那奖杯,“我本来以为那会是一个很好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对,和秋的。”塞德里克耸耸肩,“但我选择相信救世主,等出去你可得和我好好想想送她什么好。”

哈利点点头,其实他刚刚真怕塞德里克冲过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奖杯是会自己冲向哈利的!

“哈利!”

塞德里克忽然大叫一声,哈利歪头,还没问出什么,眼前冒出一阵幽异吊诡的蓝色强光彻底将他包裹进去

梅林!真是倒霉透顶了!

哈利狼狈滚了一圈,那奖杯也摔倒离他很远的地方,他左右环视一圈,塞德里克这次没有被吸过来

谢谢梅林保佑!哈利又想。

“想跑?”不远处传来一阵阴森的声音

哈利想也不想往声音的地方施咒,“神锋无影!”

“啊!!!”

耳边传来彼得的痛呼,他距奖杯也只有一步之遥!

他要抓住它了!

只要他逃跑伏地魔就不会复活!

大战也不会爆发!

他会和自己的教父布莱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上有家人关心的生活!

邓布利多、斯内普、弗雷德……那些在大战中遗憾死去的人们都将开开心心的活着!

他就要成功了!

他就要成功了…

“钻心剜骨!”

手上忽然一麻,哈利痛呼一声护住手腕跪在地上。

眼前踏过黑色长袍,魔纹饰的靴子泛着淡淡的金光,举目望去,哈利看见了一头金发的中年男子,他几乎长着和德拉科一样的面容,哈利有些恍惚。

“德……”

“落到我手里了,救世主?”卢修斯打断他,手中的魔杖敲向哈利的手。

“德拉科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哈利忍着痛看向卢修斯,“他不想成为食死徒!”

“你们关系很好吗?”卢修斯轻蔑的看着他,旋即没有犹豫的将哈利绑在石像上。

哈利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锅无力的闭上眼睛,“德拉科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他仍然记得那雾蒙蒙的眸子,里面的悲伤要溢出来,他躲在洗手间崩溃的哭泣,却一次又一次的为了“马尔福”这个姓氏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可马尔福希望我这么做。”卢修斯喃喃道。

没有任何犹豫,他取出汤姆父亲的骨头,将仍在地上挣扎的彼得扔进锅里,最后取了哈利的血

伏地魔回来了

但是非常庆幸的是,哈利再次因为莉莉的爱得到了拯救

哈利回到了霍格沃滋,带着一身的伤,享受了罗恩和赫敏周到的照顾,他躺在病床上用自己完好的左手吃着赫敏削的苹果,耳边传来罗恩讲魔法史的声音以及赫敏嫌弃罗恩的话语,聒噪得很但哈利笑得很开心,在他游荡在虚无的那几年别提多思念这样悠闲惬意的生活了。

梅林,感谢重生!

“哈利,你笑什么?”赫敏把矛头对准了他,秀致的眉头皱起来,“罗恩讲的很好吗?邓布利多打败的是格林德沃,不是格、林、特、沃!”

哈利点头又摇头,继续看着这对未来的小情侣吵架,对于罗恩和赫敏,他不打算干预太多,毕竟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最容易走到最后的,对么?

今年的学业随着三强争霸赛的落幕而结束,哈利也结束了自己漫长无聊的养伤生活,孩子们都要回家度过愉快的假期了。

虽然他对赫敏和罗恩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却没有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他们,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十五岁的孩子,基本的自保能力有限,他不想让他们陷入危险。

哈利先找到了邓布利多,将自己前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邓布利多以自己为中心为伏地魔设的局。

“教授,我希望您能相信我,我知道事情发展的结局,有太多人死亡了,我们必须阻止那些事发生。”哈利望着邓布利多,眸中满是坚定,“还有您,我不想您离开。”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其实他刚开始是不信的,但哈利原原本本地说出了只有斯内普才知道的计划,他望向哈利的眼睛,半月形眼镜下掩映的蓝色眸子闪烁着,良久他的胡子动了动,哈利耳边传来他苍老的,遥远而近在咫尺的声音。

“哈利,我相信现在的你已经长大了,你知道的,因为复活石我中了黑魔法,已经活不久了,但巫师的死要有价值,我们必须让斯内普顺利去伏地魔身边。”

哈利抿唇不应,邓布利多的意思是他必须死

“但是哈利,因为你得以预知未来的能力,有很多人将会得到拯救。”邓布利多拥抱了他,“哈利你要知道,对抗伏地魔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如你所说,魔法部一定会因权力制衡而伤害霍格沃滋的学生们,而我们无法阻止,你现在的任务是教会他们自保以及对战的能力。”

哈利看着他,“教授,或许我可以……”

“哈利,你已经被伏地魔盯上了,突然消失会打草惊蛇。”邓布利多知道他要说什么,“现在我们要按着乌姆里奇的步伐走,让她辞退我,所以在你教会那些孩子们之后,要适当放出些消息让我有合适的理由去寻找它们。”

“我知道了,教授。”按既定的轨迹行走的感觉真的很不妙,哈利想,如果他能重生的早一点就好了,或者如邓布利多所说,他只是无意间预言了未来,那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呢?

“哈利,我很抱歉,作为伏地魔的魂器之一,我不得不将你算进去,甚至在知道结局后还要让你去赴死。”

哈利摇摇头,他的重生是为了解救更多人,至于自己……如他所见,所有人的伤疤都会变成难以看见的疤痕。

他看着邓布利多优雅的紫色长袍上缀饰的星星,再亮的星终究会湮灭的吧?

但人们永远记得。

他竭尽全力提醒人们伏地魔回来了,可没有人相信一个早已死去的魔头会卷土重来,就连塞德里克都表示了怀疑,因为没人能从伏地魔手下活着回来。

和前世一样,在魔法部部长福吉的影响下,邓布利多和哈利被孤立了,他们被推到了广大巫师的对立面。可哈利知道就算是一样的结果他还是要提醒大家,因为现在的他们遇到伏地魔或食死徒连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他们要推进计划。

乌姆里奇顺利入驻霍格沃滋,她长着一副癞蛤蟆的面容,却偏偏觉得自己是只天鹅般目中无人,能力平庸却狂妄自大。

“我们只需学习理论不需要实践,我是你们的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教授,理论和实践是不一样的,我们无法对抗强大的伏地魔!”哈利道。

“是啊,乌姆里奇教授,难道您自己不会实践只会理论么?”

是熟悉的声音,不是赫敏,不是罗恩。

哈利漂亮的祖母绿眼眸瞪大了,刚刚竟然是德拉科的调笑,德拉科在帮他说话?

他看向话源,对方灰色的眼眸也在看着他,而德拉科看向他的眼神非常不对劲,他竟对他笑了。

真是见鬼了,现在的德拉科狂妄自大,独恨哈利抢了他的风头,怎么可能会对他笑呢?

哈利摇摇头,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果然,潘西在他身后。是啊,德拉科怎么可能会对他笑呢?他只会轻蔑的调笑他,愤恨的看着他,灰色的眸子里从来都满含厌恶。

也不知道为什么胸腔涌上淡淡的失望,哈利与乌姆里奇的唇枪舌战也变得无聊起来,天知道他这次为了更好的回怼这个垃圾教授还写了稿子,不过也不至于落下风。

下课,哈利桌上飞来一只纸鹤,那纸鹤形状规整,一看便是斯莱特林的手笔。

除了德拉科那个无聊的家伙还有谁会拿纸鹤嘲笑他?哈利烦躁的挠挠头,不打算打开。

“嘿,哈利为什么不打开?”纸鹤的主人拿着一本黑魔法防御书走到哈利面前,“我想我可以和你探讨一下……除你武器的准确度?”

哈利瞪大眼睛看向德拉科,一时之间难以用语言回答,德拉科在向他示好?

“马尔福,你又搞什么幺蛾子?”赫敏将书拍到德拉科手上,“为什么不去找你爸爸?”

德拉科白皙的面庞泛出淡淡的红晕,他以前是挺喜欢说“我要告诉我爸爸!”这句话。

“我只是……”

“哈利,乌姆里奇教授让你去她的办公室。”

德拉科还没说完,便有人来叫哈利,他微微皱眉,看到哈利站起来忙跑过去捉住他的手,看到哈利僵住,自己也触电般的松开来。

“哈利……不,波特,……你不能去,乌姆里奇她……额……我爸爸说,我爸爸说乌姆里奇不是什么好老师,她可能会罚你。”德拉科磕磕绊绊的解释,没有注意到哈利的耳朵红了个彻底。

德拉科竟然又主动握了他的手!梅林!

哈利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说:“谢谢提醒,但我不能不尊重教授。”

已知的惩罚总比未知的惩罚要好,谁知道他这次不去,乌姆里奇会搞什么幺蛾子?

“可……可是……”德拉科看着哈利远去的背影,自己这次真的要去告诉爸爸了。

“马尔福,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你别想伤害哈利!”罗恩凑过来将赫敏未说完的话说了,顺便瞪了他一眼。

德拉科苦笑一声,他不和小屁孩计较。

而哈利这边,还是如前世一般,手上被刻上了“我一定不会撒谎”这几个字。

哈利捂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走在回格林芬多的长廊上,有些疼但还能忍受,毕竟没有比看见那令人烦闷的粉色更糟心的事情了。

脚下“铛”的一声,是一个瓶子

哈利奇怪地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着“修复伤痕药水强效去疤皮肤更光滑”反面有一行小字——知道救世主容易受伤,此药一定有用。

署名是……救世主的爱慕者

见鬼!哈利往前一看,只看到了绣着金边的黑色长袍,刚刚那个“爱慕者”还在看着他呢!

哈利握紧了药瓶一笑,绣着金边,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联想到前世那个未能听清的呢喃,哈利心下一阵,德拉科……真的是那个“爱慕者”吗?

他握紧了药瓶追了上去

可他看见了身着绣着金边黑色长袍的德拉科以及……潘西,他们正在接吻……

哈利心下的喜悦和期待被烦闷取代并且扩大了无数倍,fuck!

怎么可能是德拉科?霍格沃兹爱慕救世主的人那么多,唯独就不会是德拉科!

手中的小药瓶故意松开,掉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惊扰了正在热吻的两个人。

德拉科回过头,苍白的面庞泛着红晕,淡色的唇瓣吻到发红,看向哈利的样子茫然又惊吓。

“我打扰到你们了,对么?”哈利摆摆手,手上的血迹顺着手指滴落。

德拉科用力一抹唇瓣,眼中的迷离被那点鲜红拉回来,他瞪了一眼潘西,刚刚他看到哈利拿了药便准备走,半路遇见了昨天才被他分手的潘西,他本来还心怀一点愧疚,停下来说句话的功夫,这女人竟敢对他用了迷情剂!

他赶忙跑到哈利面前,不自在的用力擦着唇,虽然现在他和哈利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在追人的路上他不想被误会,“哈……哈利,是潘西用了迷情剂……天,我现在和你解释这做什么,你的手,你的手流血了。”

德拉科有些语无伦次,旋即小心翼翼地端起哈利的手,哈利不自在的盯着他,德拉科是怎么了?这时候他应该愤怒地对他吼“死疤头,不要打扰我的好事!”或者冷嘲热讽一阵才对。

不不,哈利又想,刚刚他应该直接掉头走掉而不是故意将药摔在地上。

梅林!这个世界怎么了?

“谢谢,我没事。”

德拉科熟稔地拿起药洒在他手上,并念起了恢复魔咒,不一会儿那伤口便好了。

哈利面颊有些发烫,被德拉科指尖触碰的位置就像燃起了火苗,那丛火顺着手指一直蔓延到心里,烧出一股股暖流,将他的理智搅成了浆糊。

当然他混乱的脑海根本没有空隙让他去想为什么马尔福会恢复魔咒这件事。

“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不会自己擦药么?”微妙的气氛被潘西的冷嘲热讽打破,“德拉科,你竟然会和他混在一起,马尔福高贵的血统不允许你这么践踏。”

“闭嘴!”德拉科看向潘西,灰色的眸子像是结了冰,潘西没有再与他们对峙,冷哼一声离开了,他们向来自诩高贵,不屑于争辩。

高贵、冷漠、又自私。

“马尔福,这不像你。”哈利的嘴巴像打了结,绕来绕去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哈利·波特,这也不像你,你应该甩开我的手走掉,但你接受了我的示好,不是么?”

前世的哈利可是厌恶极了食死徒,可他却是天生的食死徒,一个天生的食死徒爱上了天生的救世主,多么可笑又可悲?

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就像包裹着砒霜的蜜糖,他为见到哈利开心,却也不得不伤害他。

“哈利,我想乌姆里奇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并不会教我们实质性的东西。”处理完伤口德拉科与他肩并肩走着,“我们应该自己教会自己。”

哈利一震,这个主意前世是赫敏提出来的,他本来是想回去就与罗恩赫敏商量的,竟被德拉科提前了。

哈利扭头看向这个最大的变数,他怕德拉科此举是为了帮助魔法部更好的监视他们。

他们路过有求必应屋,德拉科指着那里,小声道:“这个地方不会被发现的。”

难道德拉科今天的示好,就是为了将他们引到有求必应屋然后带着乌姆里奇一网打尽么?哈利看向德拉科,神色复杂。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德拉科可是他的死对头,与他针锋相对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他刚刚察觉到的温情都是假的么?

胸腔又开始烦闷起来。

他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什么异常,沉默地点头,但心情没那么美妙了,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他救世主的身份和德拉科食死徒的身份永远不能相容。

他们就是两条在不同维度的直线,或许从某个角度上看可以相交,但却永远不可能平行。

因为他们是波特与马尔福。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们在有求必应屋的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甚至因为马尔福在乌姆里奇那里的周旋变得更加顺利。

哈利无时无刻不在盯着马尔福,一是为了监视他,虽然迟早要被发现但他还是希望孩子们可以学到多一点魔法,二可能会有一点私心,德拉科的侧颜很好看。

可德拉科一点告密的迹象都没有,甚至会在发现哈利偷看他的时候对着哈利笑。

赫敏捧着五指厚的魔法书找到哈利的时候,非常无语的再再再再次发现两人的相视一笑,罗恩跟在她后面,“赫敏,为什么不过去?我觉得最近和哈利说的话好少,他好像一直在和马尔福说话!”

“马尔福可能爱上哈利了。”

“什么?食死徒的儿子爱上救世主?你在搞笑?”

赫敏敲了他的头一下,“如果马尔福不是喜欢哈利,那我有理由怀疑……”

“什么?”

“马尔福和哈利,他们至少有一个人疯了。”

答应了做孩子们的导师,哈利便会尽职尽责的去做,他每日起得比罗恩还要早,天蒙蒙亮便道有求必应屋等着了。

可这几天有个不太美妙的事情,纵然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相隔甚远,他总能在路上碰见德拉科。

哈利看着远处的金发少年陷入了沉思,德拉科怎么还不去告密?他甚至不和高尔他们在一起了。

“嘿,哈利,好巧,今天又遇到你了。”德拉科走向前来,明明看起来气定神闲不过一瞬便贴到了哈利身边。

其实不巧,他每天要比哈利还要早起一个小时才能在哈利必经的路上等到人。

不过这不算什么,之前为了“嘲讽”哈利,赢得他的注意,他甚至在树上等了几个小时,却没说几句话就被假穆迪公报私仇的变成了白釉。

因为那个猜测哈利目前对德拉科提不起什么好脸色,祖母绿的眼眸淡淡撇了德拉科一眼后便移开了。

“那就一起走吧。”哈利说。

德拉科点头,旋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哈利道:“哈利我要请几天假,你知道的,马尔福家总是有一些无聊的聚会。”

请几天假?要开始了么?

太早了,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哈利还没有理由阻止德拉科。只能烦躁的批准。

看来吐真剂解药的制作要尽快。

德拉科,哈利看向他,少年的侧颜在晨曦下闪闪发光,你的心里,是黑是白?

还是和前世一样,深陷泥沼,却仍然渴望光明,是亮不起来的黎明,暗不下去的黄昏……

后来的几天德拉科果然没过来

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神秘事务司里的预言球们被醉酒的看门员不小心烧掉了,这正和哈利之意。

哈利也没有闲着,他提前给布莱克传了信告知他预言的事情。在邓布利多的帮助下,布莱克变成一只大黑狗藏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的酒窖里,那酒窖除了邓布利多抑或是比邓布利多还要强大的巫师是无法打开的,这样他可以保证自己教父的绝对安全。

至于韦斯莱,伏地魔当时攻击韦斯莱只是想让他相信自己可以知道他心中所想,以便达到用小天狼星引出哈利的目的,而现在布莱克就在他身边,伏地魔没有可以威胁他的筹码。

更何况,他已经和邓布利多商议,为避免打草惊蛇,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决定集齐魂器后将它们一举消灭。

目前为止,他对伏地魔的了解还是不为对方所知的,毕竟现在住在哈利身体里的是一个成年巫师,是不可能让伏地魔侵袭入他的识海的。

事态在哈利的计划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德拉科回来的时候,哈利正在教秋如何正确的使用除你武器,他握住秋的手,抬高,目光平视远处的假人,带着女孩一点点练习。

德拉科眉头一皱,难不成哈利还在暗恋秋张?

恰逢塞德里克走过来,哈利瞧见人后不带任何留恋的放下了秋张的手,转而帮助另一个女孩,其实他已经看见德拉科来了,可他的心太累了,逃避似的想法让他不想和德拉科说话。

可另一个人不这么觉得,在德拉科看来,这满含危机。

“哈利!”德拉科举着魔杖优雅地走过去,看向哈利的浅灰色眸子泛着年长者的光辉,“我想你喜欢秋?可惜了,她是塞德里克的。”

是熟悉的冷嘲热讽地感觉,哈利皱紧了眉头,难不成德拉科已经告发了他们所以连装都不想装了?

“不劳你费心,德拉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哈利不耐烦道。

德拉科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好像漏出来了点,他明明发过誓要对哈利温柔的,尤其是现在的哈利才十五岁,他能懂什么呢?德拉科收敛了语气,缓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

“哈利,这里!”是罗恩,他似乎看出了好友的窘境。

“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了。”哈利道,同时心下暗暗烦闷,现在的德拉科才十五岁,他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呢?

不出哈利所料,结束今日的训练之后,乌姆里奇便开始逐个盘问学生,当然这难不倒哈利,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吐真剂的解药。

虽然他利用马尔福将他当作暴露的导火索,但他们的魔咒都还没有练好,这时候暴露不是个好的选择,毕竟前世有太多人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而死去。

同学们一个一个进入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又一个一个在那冒着诡异粉红色气息的办公室窒息般的走出,好在乌姆里奇还没有实行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他们的行为还没有被发现。

终于轮到哈利了,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乌姆里奇办公室的门,果然给他开门的是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年,哈利看向他灰色的眸子,满含失望。

德拉科心下咯噔一下,难不成哈利在怀疑他?

“好,我亲爱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坐吧!”乌姆里奇那癞蛤蟆似的脸丑陋的笑着。

“如果你好好说的话,我想你可以免去这一顿惩罚。”

“当然,波特先生要是拒不承认,我不介意用体罚的方式对待救世主。”

“承认什么呢?”哈利道,“教授,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乌姆里奇眉头一皱,继续套话:“德拉科都和我说了,如果你不想被钻心剜骨的话,波特先生,我希望你能承认错误,并说出实情。”

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迷蒙。

德拉科在挣扎么?他不想害他的吧?

“没有什么实情,教授。”哈利道。

“那有必要让你尝尝钻心剜骨的滋味了。”乌姆里奇丑陋的眉头立起来,在哈利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大喊“钻心剜骨!”

哈利闭上眼睛,心想这没什么的,本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难过的,德拉科是自私虚伪的斯莱特林,是食死徒的儿子,他应该这么做的,是自己计划让他这么做的。

想象的疼痛并未到来,有个人抱住了他,紧紧地,为他挡了一击。

德拉科整个人在地上抽搐着,丧失了马尔福本该有的风度,他的五官痛得扭曲在一起,前世他真是石头心才看着哈利受钻心剜骨而无动于衷,太疼了,当时他得多疼啊!

“快快恢复!”

哈利还没有行动,乌姆里奇便解了咒语,开玩笑,即使德拉科的父亲可能是个食死徒,整个马尔福家族的人要是知道自己惩罚了卢修斯的独子,连魔法部部长都保不了她副部长的位子。

可还是有点晚,德拉科晕过去了,他现在的身体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承受不住。

哈利握住德拉科的手,那白皙的双手却在落到他指尖的那一刻被撤走,乌姆里奇已经叫她的助手将德拉科抱了起来赶去圣芒戈。

“梅林!你说马尔福为你挡了钻心剜骨?”赫敏美丽的面庞露出非常非常非常震惊的表情,扭曲到与罗恩啃鸡腿的时候不相上下,“那是马尔福吗?”

“我合理的怀疑德拉科有个弟弟德科拉!”罗恩凑过来,半长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些忧郁,但丝毫不遮挡那比赫敏还要震惊的表情。

“我想,我要去看看马尔福。”哈利道。

“什么?哈利!”赫敏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你没发烧吧!是他背叛了我们!”

“是啊,哈利,当时你同意让他加入我就觉得你脑子进了水,现在这水还没晃没么?”罗恩也表示反对。

“乌姆里奇说是德拉科告的密,我要去问问他。”哈利说完便沉默了。

圣芒戈纯白的建筑直入云霄,哈利踏入病房的那一刻还在想自己脑子真是进了水。

德拉科正享受着豪华单人病房,身旁的护士已经削好了苹果,他心不在焉地吃着,心想哈利怎么还不来看他。

“德拉科。”

哈利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德拉科百无聊赖雾似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哈利想原来一个人的眼睛真的会发光。

“哈利,我还在想你为什么还不来呢!”

哈利放下手中的花,“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乌姆里奇没再难为你吧?”德拉科坐起来上下看着哈利,确认他没有受伤。

可哈利一句话却让他凉了个彻底。

哈利说:“德拉科,够了。”

“德拉科,我说你假意的关心够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乌姆里奇已经从你口中知道我们在偷偷训练的事情了,她只是需要一个证据,所以才惩罚我们,让我们说出那个所谓的实情,从而找到霍格沃滋的把柄。换句话说,是因为你,德拉科,因为你的告密才导致同学们受到处罚的,你什么时候能长大能成熟一点,不要做这么幼稚的报复游戏?”

“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我,却要信那个癞蛤蟆似的老巫婆?”德拉科气得眼尾泛红,他要被这个小屁孩气笑了,他说他幼稚诶!

哈利深吸一口气,德拉科的眼神让他很心痛,“如果没人告密,乌姆里奇怎么会知道我们聚众?”

“你每天到的早,可别人呢,别人成群结队的到有求必应屋能不引起她的注意么?我以为你知道哈利。”

德拉科尽量让自己放松冷静,不要和哈利计较,不要和小孩计较。

“可你消失那几天是在干嘛呢?马尔福家族这几天根本没有聚会,更何况乌姆里奇说……”德拉科话里的失望让哈利感到心慌,可他无法不听德拉科的解释。

“乌姆里奇!乌姆里奇!去他妈的乌姆里奇!”

哈利还是在咄咄逼问,一点信任都不肯施舍给他,德拉科胸中涌出一股浇都浇不灭的怒火,他甩手推翻了身旁的果盘,胸中的烦闷让他想要放“熊熊火焰”烧死自己和哈利,马尔福本就不是什么脾气温柔的主,他深吸几口气,道:“哈利,我不想和你吵架,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你先走。”

哈利觉得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也知道现在一说话可能会吵起来,他攥了攥拳头,不知道该不该说“对不起”,最终沉默着走了。

走出圣芒戈,哈利回头看向那高大雄伟的白色建筑,德拉科在其中的一个房间,他本来想来谢谢德拉科的,他本来想以一种委婉的方式问德拉科的,可一想到那些温情可能是假的,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想听德拉科解释但又在害怕。

其实有很多问题只要换个思路就能明白,也无需德拉科解释,只是哈利太过不信任德拉科了。

爱是伟大的,却能蒙蔽人的双眼。

德拉科撩起帘子看向走出圣芒戈的哈利,烦躁的吐出一口浊气,梅林,他干了什么?要温柔,要温柔德拉科,把哈利赶走这件事不能再做第二遍,他的哈利善解人意,好好解释他一定会明白的。

“马尔福先生,换药了。”门外传来庞弗雷夫人温柔的声音,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看向手臂长一指长的伤口,妈的,请那几天假是为了谁?

为了不让这一世的哈利失去布莱克,德拉科这几天利用自己马尔福少爷的身份去到了神秘事物司,用一把大火摧毁了那传说中的预言球,同时在躲避的过程受了伤,这也是为什么他承受不住钻心剜骨的原因。这让他怎么和哈利解释?

哈利会相信他是一个重生来的大叔么?一个大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么?

梅林!德拉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发脾气呢?

不不不,一切都怪那个该死的乌姆里奇,套哈利的话为什么要加上他?

上完药德拉科正暗自后悔,一封猝不及防的信件却落到了他手里,德拉科打开一看,眉头一皱,他这个天生的食死徒,即便重生一次,也改变不了命运。

在对同学们的训练基本完成的时候,哈利看准了时机,对乌姆里奇放出了消息。

果然,那丑陋无比的女人带着人推翻了有求必应屋的门,一顿惩罚在所难免,他们如预期想的那般被打为了所谓的“邓布利多军”,而邓布利多也被乌姆里奇以魔法部的名义通缉。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哈利再也没有见到德拉科,他已经因为这有一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噩梦连连,大都是德拉科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他梦到德拉科在向着黑暗走去,他要去向往纯纯的恶,无论哈利怎么呼唤德拉科都没有回过头,那背影要他心疼无力到窒息。

梅林!他到底是怎么了?

可能是他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差了,让伏地魔再次有机可乘。

“哈利,哈利”

是熟悉的,前世一直困扰他的伏地魔的声音

“哈利,准备好迎接我的到来吧,我伟大的救世主哈哈哈哈哈哈!”

梦里那声声哈利仿佛要侵蚀入他的骨髓,将他寸寸折断般呢喃,哈利觉得窒息,胸腔仿佛坠了石头,许久不曾到访的梦魇要他浑身冷汗,不得安睡,良久,那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声呼唤,熟悉的呼唤。

“哈利,哈利你醒醒!哈利!”哈利睁开眼,汗湿的睫毛遮蔽了视线,可他仍能看清那一头棕色的头发,是罗恩。

“哈利,你究竟是怎么了?自从从圣芒戈回来每晚都叫德拉科,今晚竟然……竟然大喊伏地魔?”罗恩皱着眉给他倒了杯水。

哈利摇摇头,起身喝掉了,他将自己蜷起来,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误会他了罗恩,这感觉太糟糕了。”

罗恩低叹一口气,他真是没想到哈利竟然能和德拉科暗通款曲。

“哈利,你爱上他了。”罗恩挠挠头发,迟钝如他,也能看出来哈利内心的不安。

萦绕心中已久的答案被轻飘飘的说出来,哈利倒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他笑起来,脆弱又无力,“原来我是……喜欢他啊……”

喜欢到漂泊了几十年不敢去看他,不想看到他结婚生子

喜欢到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明明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又一次次推开

他早就喜欢德拉科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他很爱德拉科

“哈利,哈利。”哈利正埋头沉思的时候,窗边出现苍老的声音,罗恩去打开窗户,发现是海德薇,她送来了邓布利多的信。

“哈利,冠冕、挂坠盒和戒指三件魂器我已经找到,但我无法拿到赫奇帕奇的杯子以及靠近纳吉尼,这两者需要你和你的朋友们一起解决,现在伏地魔的秘密势力越来越大,不日便要为祸人间,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先摧毁这三个魂器以削弱他的力量,魂器摧毁之日便是伏地魔察觉之时,你和你的朋友们先呆在霍格沃滋,密切观察食死徒的动向,计划照常进行,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祝你好运,哈利。”

收起信件,罗恩凑过来,“哈利,你和邓布利多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哈利觉得是时候告诉罗恩和赫敏了,便道:“罗恩,我们现在要找到赫敏。”

三人偷偷聚在格兰芬多大厅的火炉旁,哈利用隐形衣将他们罩起来,第一句话差点让罗恩惊掉了下巴,他说:“其实我是重生的。”

罗恩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什么?哈利,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么?大晚上叫我和赫敏到这儿就是讲这个无聊的笑话的?还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要用这个笑话避免我们的紧张?那大可不必哈利……”

“罗恩!”赫敏心思细腻,早就已经猜出了什么,示意哈利继续说。

哈利组织好语言,将自己重生后的事情,以及重生前的事情告诉二人,独独隐去了自己死亡的事实。

“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是因为那时的你们还没有什么自保能力,不想让你们参与太多,可如今按邓布利多所说,伏地魔马上就要行动了,你们应该知道这一切的。”哈利解释。

罗恩和赫敏沉默良久,最后赫敏很认真的对哈利说:“哈利,无论怎样,我们都是朋友,虽然你隐瞒事实的事情让我很生气,但哈利谢谢你能说出来,目前你重生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大肆宣扬,伏地魔要是知道,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赫敏这番话要罗恩的气也消下去了一些,他提起开玩笑的兴致,“嘿,兄弟,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不会是在大战中与伏地魔同归于尽了吧!”

梅林,罗恩猜的可真准,哈利一笑,撒了谎,“寿终正寝。”

如果他这一世注定的命运还是死去的话,他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晚一点伤心。

次日,伏地魔及其部下食死徒的袭击麻瓜的消息散播开来,哈利看着雾蒙蒙的天,心下想,它终于是要暗下去了。

而乌姆里奇,后来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承认了有关伏地魔回归的事实,并辞退此职务。乌姆里奇也被停职、接受调查。直到伏地魔倒台,乌姆里奇因其过去配合伏地魔等行为被判处终身监禁,并于阿兹卡班巫师监狱的最高级别监区中服刑终身。

新学期,邓布利多重新回归校长的身份,而哈利也再次见到了德拉科。

德拉科的面容更加瘦削,泛着难以言说的疲惫,他对待哈利不再是殷殷切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无视,哈利几次想去道歉,可德拉科揽着潘西,一眼都懒得施舍给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德拉科已经接到了要杀死邓布利多的任务。

哈利知道德拉科一定会做的,毕竟卢修斯和纳西莎还在伏地魔手里,他要做的是阻止德拉科可能会造成的伤害,让他不至于后悔。

只是这一世因为哈利已经提前知道伏地魔的秘密,所以他没有和邓布利多去找霍恩教授,在霍恩教授送给邓布利多的酒里下药这件事应该不会发生,那剩下的就是凯蒂送给邓布利多的项链了。

哈利顺着前世的记忆来到了第三把扫帚酒吧,果不其然在那里见到了德拉科,德拉科眉头紧皱,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但仍然姿态优雅的踱进了酒吧的包间,他的贵族气息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有些人的注意力总是有些偏

“梅林,他们竟然在接吻!”罗恩看着前方与人热吻的金妮,一张俊脸皱起来。

“那你可以不看。”赫敏挑眉。

罗恩摇着头,表情和吃了狗屎味的怪味豆一样。

赫敏喝了一口酒,有些飘,“罗恩,你要是和我接吻,猜金妮会怎么想?她可不会像你这么无聊。”

罗恩的表情像要便秘,谁会去想亲吻自己的好兄弟?他根本没把赫敏当女人看好么?

赫敏表情有些受伤,小口抿着杯中的酒。

哈利密切注视着德拉科的隔间,金色一闪而过,过了一会儿,他跑到洗手间,果然看到凯蒂拎着一个和前世一样的包。

“凯蒂!”哈利道,“我想这个包是要送给邓布利多的,邓布利多和我说过,今天我正好要去他的办公室,可以帮你带过去。”

他搬出了邓布利多,凯蒂自然相信,哈利小心翼翼地给那布包设好了防护咒,打算找个地方把他处理掉。

“哈利,你在干什么?”哈利拿着包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便被德拉科堵在了路上,刚刚他和凯蒂的对话德拉科听见了,心下有个大胆的想法,他需要找哈利验证。

哈利比德拉科矮一点,近距离的对视让他有些不舒服,他退后一步,背后撞到洗手间的墙壁,有一点点凉。

“给你消灭罪证。”他道,“我知道你要给邓布利多下药。”

“是么?”德拉科靠近哈利,近距离的看着他低垂的眼睫,“那你将项链戴到我身上,看我会不会死。”

哈利握紧了包,“我知道,你不想当食死徒,你要保护你父母才被迫……”

“波特,所以你坚信我会害邓布利多?”德拉科离他越来越近,两个人的鼻息凑到一块儿,哈利甚至能察觉到他炙热的吐息以及胸腔搏动的心跳,那心跳快而剧烈,仿佛要炸掉,德拉科在质问他,“你就不会分给我,哪怕是一点点你所给予赫敏或是罗恩的信任么?哈利?”

紧绷的精神被德拉科这几句质问敲的粉碎,哈利深吸一口气,道:“闭嘴!德拉科!你让我怎么给你信任?你要我给一个试图修好消失柜将食死徒引进来害死邓布利多的人信任还是给一个辱骂我朋友是泥巴种下等人的人信任?德拉科,你要做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你要我怎么给你信任?”

话毕,哈利推开他,德拉科踉跄撞到洗手台上,他看见哈利绿色的眸子里迸出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到他的心里。

哈利没管愣住的德拉科,他现在只想走,离德拉科远一点,他们立场本来就不一样,何苦互相伤害?

“哈利,我爱你!”手腕被人紧紧握住,身后传来德拉科颤抖的声音,“哈利,你知道每天只能在厄里斯魔镜里才能看到你的滋味么?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人却因为要扛起马尔福家的责任而独自苟活在这个世上的滋味么?你知道我现在见到你有多开心么?”

哈利屏住了呼吸,德拉科什么意思?他瞪大眼睛回头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脖颈后湿湿热热,耳边传来德拉科隐忍的啜涕。

“哈利,你从火海救下我那一刻起,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爱你。”德拉科紧紧抱着哈利,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倔强的高傲一点点碾碎,“求你,哈利,信任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

他没有说爱我一点,他不敢奢求爱,他只想卑微的祈求,哪怕是一点点的信任。

哈利失了的力气渐渐回笼,他撑开德拉科,用力吻上去。

“我的天!上帝!梅林!邓布利多!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吻的难舍难分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极大的叫喊,哈利睁开眼睛,罗恩放大的尖叫版俊颜映入眼帘,牙齿一错口,咬了德拉科一嘴血……

“闭嘴,不要喊罗恩!”

哈利紧紧捂住罗恩的嘴巴将他推到洗手台上,由于罗恩的尖叫声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为了防止让别的食死徒看到哈利和德拉科的关系,德拉科心生一智,大声喊道:“死疤头,竟然亲吻自己的好兄弟!”

话毕留了个恋恋不舍的眼神,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但其实很容易看出德拉科的同手同脚以及唇边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时候如果有心人仔细看的话,只会发现哈利红肿的嘴巴以及德拉科嘴角的血迹,至于罗恩……哈利表示震惊,为什么罗恩的嘴巴也是肿的?

罗恩表示自己也不是故意撞见自己的好兄弟和别人接吻的,赫敏刚刚喝醉强吻了他,罗恩一时心里五味杂陈来洗手间清醒一下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泼天大瓜,他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已经被哈利和赫敏凌虐的渣都不剩了。

梅林,这个世界怎么了?

周边人越来越多,哈利看向人群中潇洒离去的金发少年,德拉科好样的,亲完就跑,给他留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明日“救世主与好兄弟的奸情揭秘”要登上魔法界最大的娱乐日报了。

梅林,救救我,哈利尴尬一笑,将包藏在怀里,假装喝醉了拽着六识俱损还在愣神的罗恩摇摇晃晃的找到不可置信的赫敏跑了。

“我真是难以相信,哈利,你竟然喜欢罗恩?”跑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赫敏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只有罗恩的嘴巴大张着,仿佛能吞进一个鸵鸟蛋。

“不不不不可能的赫敏!”哈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刚刚是德拉科,我和德拉科接的吻,他只是怕别的食死徒发现我们两个的关系才那样说的。”

赫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罗恩,罗恩用差点被强#奸#的眼神看着他们,深呼吸几口气,吃了个狗屎味的怪味豆好容易压下了自己的震惊,慢慢恢复了正常。

“所以哈利,你是爱上了食死徒?”赫敏准备把矛头对准哈利,毕竟她还没想好怎么和罗恩解释自己的酒后……乱情?

哈利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道:“并且德拉科也是重生的。”

赫敏再次石化,哈利将自己知道的细细说了,最后告诉他们,“德拉科是值得信任的。”

哈利怕德拉科会因为没有给邓布利多用药而受到惩罚,在和罗恩赫敏商议过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布包,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被海格抱走。

德拉科急匆匆偷偷赶到圣芒戈的时候,哈利正在悠闲地看魔法书,修长的腿一下一下晃荡着,露出白皙纤细的少年脚腕。

“我很担心哈利。”德拉科随意拉了个椅子坐下,“我以为你真的受了伤,怎么不和我商议一下呢?”

哈利懒懒地抬起眼皮,“伏地魔在你的马尔福庄园,我没办法通知你。”

哈利不甚热情的样子让德拉科心下咯噔一声,他小心翼翼地提醒哈利,“哈利,我们现在……那天在第三把扫帚酒吧,我们亲吻了你还记得么?”

哈利摆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我不会失忆的马尔福。”

他叫他马尔福而不是德拉科!

德拉科眉头一跳,“哈利,我为那天的事情道歉,我……”

他还没说完便被哈利紧紧抱住,“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德拉科,我很想你。”

哈利吻一下他的唇,笑道:“我逗你的,德拉科。”

德拉科无奈一笑,抱住他吻起来,哈利墨绿色的眸子撞进眼里,那一刻德拉科感觉自己拥住了全世界。

德拉科躺在哈利身边,两个人紧紧挨在拥挤的病床上谈论如何对抗伏地魔,而就在刚刚哈利已经把自己重生以来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德拉科,当然德拉科也毫无保留。

他是在哈利重生后一年重生的,也是在哈利的灵魂消失后一年离开的

“哈利,因为你受伤的事伏地魔对我差点害死救世主的行为大加赞扬,为了奖赏我们,他要求我修好有求必应屋的消失柜,立下更大的‘功劳’。”德拉科有些为难,“如果我做不好,我的父母可能会有危险。”

“德拉科。”哈利握紧他的手,“邓布利多的意思是放任你修好。”

“为什么?”

“邓布利多已经时日无多,并且他现在的力量不足以对抗伏地魔,他想让自己的死巩固斯内普教授卧底的身份。”哈利眉间有股淡淡的忧愁,“这样才能在伏地魔入侵的时候,让斯内普顺利成为霍格沃滋的新任校长以便保护霍格沃滋的学生。”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么?”德拉科声音有些发紧,毕竟前世是邓布利多的谆谆诱导让他的心境明朗起来,也是斯内普为他背下了杀死邓布利多的罪名。

“我不知道德拉科,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哈利将头紧紧埋在他胸前,良久德拉科胸前湿了一片,重活一次,他们除了互相安慰什么都做不了。

“对了,德拉科。”哈利抬起头来,“前世老魔杖曾认你为主,斯内普教授从来不是老魔杖的主人。”

“什么?”德拉科瞳孔紧缩,前世伏地魔以为老魔杖的主人是斯内普才将他残忍杀害的,斯内普的死竟也是因为他?

“但后来因为我对你用了除你武器,所以老魔杖的主人其实是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斯内普也是为了哈利死的,可根本原因却是因为他是莉莉的儿子。

斯内普的爱,至死不渝。

“我们要提前拿到老魔杖么?”德拉科问哈利。

哈利细思后摇头,“之前老魔杖是因为认我为主才在伏地魔对我施行阿瓦达卡索命的时候只销毁了魂器,我还要留命与他决一死战。”

“所以我们还是重复前世的进程,要你去赴死么?哈利?你还要在我面前死一次么?”德拉科眼尾泛红,眸中凝出点点泪痕,哈利和邓布利多的计划中,从来没想活着,“哈利·波特,你就对我这么残忍么?”

哈利沉默的拥住他,一遍一遍道:“对不起,对不起德拉科,吻我。”

哈利主动凑得更近,德拉科的热吻接踵而至,一寸一寸,从额头到如剑裁削的眉,到碧绿的眼睛,再到挺直的鼻梁,然后是薄削的唇瓣,辗转亲吻,每一次都很用力,每一次都像要将他刻入骨髓,每一次的碰触都像是火花炸裂,酥麻的电流一路窜到脑底。在亲吻的间隙,哈利紧紧抱住德拉科,炙热而急促的吐息回荡在二人之间,他们鼻尖顶着鼻尖,难舍难分。

“我爱你,德拉科,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哈利对他承诺,他不想再看见德拉科那雾似的眸子里再一次染上厚重到化不开的悲伤。

德拉科用行动来回应他,顺着少年细嫩的脖颈一路吻下去,然后一口咬上哈利白皙的肩背,在哈利的痛呼声中留下了深可见骨的痕迹,那牙龈流着血一寸一寸染红了哈利漂亮的肩胛,德拉科一点点舔舐着,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哈利,宛如亟待捕食的鹰看见可怜的兔子。

“这是你说的,哈利。不要忘记。”

日升月落,星子跌落于海,玫瑰一夜盛开,晨光熹微,德拉科搂着哈利看初升的太阳。

当日光冲破厚重的云层炸裂在二人眼前,德拉科轻吻了一下哈利的额头,“哈利,我要离开了。”

哈利点头,德拉科走向门口,回头看,他的救世主掩映在圣光下看不清面容,哈利迈下床,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德拉科张开臂膀,救世主主动拥抱了食死徒,并将圣光带给他。

“我爱你,德拉科。”

“我也爱你,哈利。”

在修理消失柜的日子里二人仅剩的时光珍贵异常,因为不能让别人发现这段关系,霍格沃滋各个无人的角落皆成了二人约会的地点。

他们在拉文克劳废弃的城堡屋顶接吻,除了星星和月亮没人知道德拉科有多爱哈利,也没人知道哈利有多爱德拉科。

他们还喜欢在格兰芬多废弃的盥洗室披着隐形斗篷做乱七八糟的魔药玩,德拉科不愧是魔药课第一,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恶趣味的把哈利变成可爱的兔子或小猫,每每哈利都顶着被欺负到红彤彤的兔子耳朵和德拉科炸毛,随即又会被紧紧搂住亲吻。

而后他们会去德拉科斯莱特林特别申请的魔药室相互依偎着看太阳升起,月亮落下,他们情不自禁的亲吻对方,少年的欲望就是那么的不加掩饰热烈盛大。

他们相处的每一刻,哈利都想延伸为永恒

快乐的日子无比短暂,德拉科并不能将消失柜修好的日子拖延太久,邓布利多死的那天,哈利就在校长办公室,他披着隐形斗篷,眼睁睁的看着他跌落高台,死在纷扬的大雪里。

良久,人去楼空,哈利放下隐形斗篷失神的看向邓布利多落下的地方,布莱克跑过来,化为人形,紧紧地拥住哈利,哈利觉察到一丝温暖后也回抱住自己的教父,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失声大哭起来,每一次,每一次他都在悲切中无所适从,“教父,我是不是很无能?”

布莱克拥着他,用力将他冰凉的手捂热,“不,哈利,每个人都要经历死亡,或早或晚。”

这个学期随着邓布利多的死而结束,为避免穆迪的死以及乔治耳朵的失聪,哈利这次直接去了陋居,也通过既定的轨道走上了逃亡之路。

在逃亡之前,他参加了一个很特别的婚礼,它诞生于战争,迈向黎明,属于卢平和尼法朵拉,也属于所有人。

虽然简单却极致的浪漫,它让所有人因为伏地魔而起伏不定的心情雀跃起来,得到心灵上的放松,哈利甚至有一种隐晦的归属感。

他想象着自己和德拉科的婚礼,不用浪漫盛大,他们只需要在烛火下跳舞,在所有人都祝福中交换戒指,交换誓言。往后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德拉科和孩子相处时候的表情一定非常逗。

如果德拉科在这儿就好了。

“哈利·波特先生。”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哈利的沉思,哈利抬头看去,是魔法部的部长。

哈利猜到他是来送邓布利多的遗物的,但他还是问:“有什么事吗?先生。”

“是这样的,邓布利多给你、罗恩、赫敏留了东西。”

三人受赠,和前世一样罗恩得到了熄灯器,赫敏得到了一本童话书,哈利得到了他在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中抓住的金色飞贼,而格兰芬多宝剑,哈利早就已经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了。

这一世有明确的目的,哈利知道伏地魔会派纳吉尼到戈德里克山谷假扮巴希达,所以以探索的名义带着罗恩和赫敏去了山谷。

小镇漫天飞雪,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及膝的雪里,在那里哈利看到了詹姆和莉莉的坟墓,他用魔法幻了一个花环,心想,以后要把德拉科带过来给他们看。

他们一定会得到最衷心的祝福。

罗恩和赫敏站在他身侧,各自献了花环,三人沉默片刻,果不其然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哈利回头,瞧见了巴希达那苍老的面容。

“您是邓布利多的朋友么?”哈利问,却是笑意不达眼底,背后已然悄悄竖起宝剑。

纳吉尼不会说话,只能点头并示意哈利他们跟着她走。

哈利笑着道一声好

随着她的转身,剑意四射,顷刻间血染白雪,纳吉尼头身分家,倒下的那一刻是救世主面无表情沾了血的脸。

赫敏吓了一跳,尖叫着躲到罗恩怀里,罗恩也吓得不轻,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哈利竟变得这么果决。

哈利在父母墓前手刃了仇人的一部分。

哈利一甩剑上的血,随意用雪洗了把脸,道:“走吧,伏地魔现在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这儿了,先去找拉环。”

赫敏静下心来,牵着罗恩的手跟着哈利走上了征途。

哈利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杀伐决断吓到了经验不甚丰富的二人,随意找了个话题看向赫敏和罗恩紧紧握住的手,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赫敏翻了个白眼,“在你和德拉科谈恋爱的时候。”

哈利耸肩,随后沉默,那次在高塔是他和德拉科最后一次见面,他们一起面对了最敬重的人的死亡,实在是算不上值得回忆。

一路上遇见不少追杀他们的人,哈利他们都一一躲过了,终于找到拉环,和前世一样,这个贪婪的妖精要求给他格兰芬多宝剑,不过哈利提出要求,要在消灭杯子之后再给他,许是贪婪占了上风,拉环在和哈利的拉扯中同意了这个要求。

除了赫敏还是不太会穿高跟鞋外,整个过程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拿到杯子,哈利将他交给了赫敏,这个一路成长,从不再惧怕说出伏地魔的名字到现在敢于与他一起对抗伏地魔的女孩,她勇敢睿智坚韧,一定可以有勇气摧毁金杯。

赫敏将金杯放在地上,深呼吸几口气,银白的圣剑在她手中泛出凌厉的光辉,她看向罗恩,在后者鼓励的眼神中将其摧毁,与此同时,她感到自己心灵的荡涤一静,她真正成长为了一个大人。

“我不想再看你们演什么深情的戏码。”拉环抱胸看着他们,“宝剑交给我。”

现在几个魂器都已经被消灭,宝剑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哈利放心的将宝剑扔给了拉环,同时提醒他,“拉环,你如果不跟我们一块的话出去便会被伏地魔抓住。”

拉环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我要逃跑的?我说过可以带你们进来可没说带你们出去。”它丑陋的面容微微一笑,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哈利随他而去,他已经言尽于此,对于背叛自己的人,救世主表示自己也没那么圣母。

“现在该怎么办?”罗恩担忧的看向哈利。

在拉环的召唤下,古灵阁的保安蜂拥而上,哈利一笑,“我相信赫敏已经想到答案了”,他们一起看向那暴躁的巨龙,随机在罗恩的一头雾水中相视一笑,带着罗恩跳到了巨龙背上,并解开了巨龙的锁链。

巨龙冲天而上,三人大笑着冲出古灵阁的屋顶,纷扬的碎片洒在脸上,不是疼痛而是轻松,哈利紧紧抱着巨龙,心想事情好像发展的过于顺利,伏地魔再怎么迟顿,现在应该也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果然,他还没想明白,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披头散发的丑陋巫师,一句“阿瓦达索命”结束了巨龙的生命,幸好哈利他们飞得低,坠落后这次是罗恩机智的用了“漂浮升空”才避免三人被摔到骨骼断裂的结局,与此同时赫敏眼疾手快的对哈利用了蛰人咒,在被抓住之前,哈利的面容迅速肿了起来。

贝拉特里克斯迈着自觉妖娆的步伐走来,轻飘飘一句“带走”便将他们带到了马尔福庄园,在那里,时隔几个月,哈利终于又见到了德拉科。

可他们并不能表现出恋人相见的喜悦,德拉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尽管卢修斯一直在暗示他认出哈利所会给马尔福家族带来的荣耀,他还是坚定的走了过去,在看到哈利被粗暴的拽跪在地上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的脸怎么了?”德拉科尽量以不在意的语气问身旁的人。

“谁知道他是本来就这样还是我们伟大的救世主中了蛰人咒呢?”贝拉与哈利挨的极近,仿佛要在他脸上叮出一个窟窿。

她不耐烦道:“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但他还是坚定的摇头,“他不是,我和他针锋相对了那么多年,这个人比那个死疤头长得标志一点。”

贝拉泄气的将哈利揣在地上,德拉科的手微微伸出,终是握紧了拳头,控制住了自己扶起哈利的冲动,他什么都不能做,这样才是最好的保护。

“把他带下去,这两个人留下!”贝拉指着罗恩和赫敏,面上露出怪异的笑,“据说这是救世主的好朋友,我相信救世主肯定不会放任自己的朋友受审的。”

事情发展到哈利没有办法控制的局面,外面罗恩和赫敏痛苦的嚎叫要他发疯,这一世虫尾巴早已经死掉,他不确定来开门的那个人有没有那么傻,他该怎么办?

更何况他不想召唤多比,他怕那个善良的小精灵再一次死在自己的怀里。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魔镜碎片,不过片刻白皙修长的手便被鲜血侵染,他该怎么办?

“丑八怪!”

是德拉科的声音!

哈利回头,发现他拿着钥匙,身边站着卢修斯。

“乖孩子,你说你又察觉到他是哈利·波特了,对么?”卢修斯阴森的声音缭绕在德拉科耳边,“如果认出来,我们马尔福家族将会更上一层楼,乖孩子,快去吧!”

德拉科走上前来开锁,朝哈利眨眨眼,嘴上却对卢修斯说,“父亲,'快快复原'我还没有学好,可以劳烦您么?”

卢修斯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当然,不过回家我要考察一下你的魔法,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咒语都不会。”

卢修斯上前,拿起魔杖对准哈利,说时迟那时快,与此同时德拉科也对卢修斯抬起了魔杖。

“快快…”

“昏昏倒地!”

卢修斯“嘭”地一声倒在地上,德拉科凑近去看,苦笑,“看来我的魔法学的还不赖,哈利。”

哈利上前用力抱住他,颤声道:“德拉科,谢谢你。”

这一世的德拉科先是爱哈利,再是爱自己的家族。

“哈利,对我使用昏昏倒地。”

“昏昏……”

哈利还没用完咒语,已经有一个人对德拉科使用了,哈利放下身体忽然变得沉重的德拉科,布莱克看向德拉科的一脸嫌恶还没有消失,“竟敢亲吻我的教子!活得不耐烦了!”

他还想再对德拉科用什么魔咒,哈利赶忙跑过去把人拖走了,他没想到都不用用魔镜碎片照射自己,只要拿出来就能召唤小天狼星。

梅林!他还没准备把自己和德拉科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教父!

他们赶到的时候贝拉正拽着赫敏的头发用力往墙上撞,赫敏额角满是鲜血,蜿蜒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显得特别狼狈。

“阿瓦达索命!”布莱克没有犹豫的举起魔杖对准贝拉。

布莱克站姿挺直,举起魔杖的手优雅而标准,长年的监禁并没有使他的优雅消逝,在他身后的哈利甚而有些欣慰。不怪乎此,哈利死的时候虽然是灵魂之躯,但确实比小天狼星死的时候大……

贝拉狰狞嫉妒的丑陋面容被布莱克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只是那一秒,这个作恶多端的黑女巫便死在了马尔福庄园的大厅里。

周围的人也都怔愣了,德拉科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哈利他们被围攻却没有一个人动手的诡异局面。

“死疤头,竟然敢骗我!”德拉科举着魔杖走过去。

哈利会意,在布莱克使用移形换影之前对德拉科使用了“除你武器”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德拉科假意害怕的跌坐在地,看向满地狼藉,看样子,伏地魔又要猎杀“没用”的食死徒了……

马尔福家一定在列……

“卢修斯,因为你的疏忽,我的敌人逃跑了。”伏地魔把玩着魔杖,在卢修斯和德拉科身后漫不经心的挥舞着。

强烈的压迫感挤压着卢修斯,使他满脸冷汗,英俊的面容甚而有些抽搐,“主人,是我办事不周。”卢修斯颤颤巍巍道。

“不不不,你可是我的得力干将,是谁提出要去看哈利·波特的呢?”伏地魔凑近了在他面前站立的一行人,“说出来,有奖,不说,都得死!”

毫无疑问,所有自私的食死徒都将手指指向了马尔福父子,德拉科赴死一般,刚要踏出一步,耳边传来父亲无比坚定的声音:“是我,是我要带德拉科再去确认一遍的,主人。”

德拉科差异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父亲,可就在他要开口的那一秒,伏地魔果断的砍断了卢修斯的腿!

“不!!!!!”

德拉科大喊一声,英俊的面容满是不可置信,他还没来得及分辩什么,还没来得及将罪过揽下来,甚而没有任何预示的,伏地魔就这么轻易地废了自己最得力的属下!

他就是这么残忍,就是这么杀伐决断!

卢修斯大叫一声,还要感谢不杀之恩,但随即剧烈的疼痛使他晕厥过去,喷涌而出的鲜血流了一地,蜿蜒在德拉科那一刻被愤怒充斥的心脏,他努力要自己平复下来,可伏地魔阴恻恻地声音复又响起。

他道:“德拉科,你不够忠诚,不够忠诚的人该怎么办呢?”

伏地魔缓缓走向德拉科身旁的高尔,“你来说,该怎么办呢?”

高尔肥胖的身子抖如糠筛,但还是咽了一口口水道:“杀……杀了……”

伏地魔抚掌大笑,他用魔杖抵上德拉科苍白的脸,“瞧瞧,没记错的话这可是跟了你七年的小跟班,就这就把你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高尔直接吓晕了过去,而伏地魔挑起德拉科的下巴,再怎么样马尔福家也是个得力的助手,现在卢修斯双腿被废,也就德拉科能撑起来了,不能杀了真是可惜。

只是他有的是办法要他变得忠诚。

“阿瓦达啃大瓜!”(夺魂咒)

脑海中重要而既定的记忆被夺走,德拉科挣扎一瞬后仰倒在地,从此成了伏地魔的傀儡。

伏地魔满意的看着晕过去的两父子,今日嗜血杀伐的心稍稍有了些抚慰。

哈利一行人逃出后没有任何耽搁的找到了阿不福思,并再次回到霍格沃滋。

彼时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生活的比较优异外,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都可怜的集聚在一起,连温饱都成了问题,但好在他们在斯内普隐晦的庇护下还活着,这就够了。

只是……哈利环视四周,他没有见到德拉科!

“德拉科没有回学校么?”哈利找到塞德里克,后者摇头,表示这个学期都没有见到德拉科,哈利心下一沉,一股诡异的烦闷感涌上来,叫他愈发不安。

当日他们逃跑,贝拉死亡,伏地魔一定会对马尔福问罪。

根据计划,哈利一行人在斯内普要求学生集聚的时候设了天罗地网将他抓住,斯内普差异的看向这群不讲武德的学生,哈利走过去只来得及说一声“不好意思教授”便急急去安排别的事了,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伏地魔对斯内普下手。

霍格沃滋的老师同学们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逐步走向防御的轨道,根据哈利的提示,是时候进行最后一战了。

而麦格教授也如愿以偿的使用了帅气的‘石墩出动’,无数高大雄伟的石兵秩序井然的踏向霍格沃滋的第二道防线,而教授们的防护屏障则是抵御黑魔法的第一道,所有人都在为了这场大战拼尽全力。

赫敏和罗恩这一世不需要去找蛇牙消灭金杯,便直接入了格兰芬多阵营,而哈利还要去找斯内普解释,毕竟以斯内普的能力逃跑不是难事。

“斯内普教授。”哈利找到被捆的五花大绑的男人,开门见山,“我知道您是邓布利多一方的,您是因为要保护霍格沃滋的学生才假意投诚。”

斯内普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波特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利紧紧盯着他,“可能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我重生的事,现在发生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一遍,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会被伏地魔以夺回老魔杖使用权的名义杀死的!所以您得和我们一起,在霍格沃滋对抗伏地魔!”

斯内普看向他的眼神像见了鬼,哈利又道:“教授,我是伏地魔最后的魂器。”

斯内普阴鸷的眸子这才缓缓化了冰,相信了哈利,哈利是魂器这件事邓布利多绝不会提前告知,既然哈利什么都知道的话,他回到伏地魔身边确实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留下来一同作战。

很快伏地魔的猛烈攻势便开始了。

无数食死徒和巨怪通过霍格沃滋的各个入口蜂拥而至,而哈利已经提前知道了伏地魔的作战计划,所以今生的对抗要比前世有效的多。

而就在刚刚,伏地魔已经传信给哈利要他独自一个人去禁林见他,这正和哈利之意。

哈利一个人走在霍格沃滋的废墟之上,他走过的地方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满目焦土,疮痍遍地,哈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四处静谧无声,要他有一种已经走向死亡的错觉。

俄而眼前走近一双精致的靴子

“哈利·波特?”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愣神之间哈利都没有发现金发少年的走近,欣喜遍布全身,连德拉科给人淡淡的奇怪的感觉都忽视了。

哈利抬头看向德拉科,后者也垂眼看他,灰色的眸子隐在浓密的眼睫下看不清情绪,而如果哈利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德拉科看向他的眼神竟是久违的轻蔑,但这轻蔑中却伴着淡淡的疑惑。

德拉科在想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想见哈利,又为什么这么想阻止他去见伏地魔,甚至更见鬼的是他看着哈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竟然觉得特别心疼,更更见鬼的是他竟然特别特别想拥抱他,想把他揉进怀里。

梅林!德拉科觉得自己有病!

不久后德拉科觉得哈利有病,后者正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用力到要把他勒碎了,口中喃喃道:“太好了你没事!这几天我真的很想你。”

话毕,哈利踮脚,吻上了德拉科

柔软而熟悉的唇瓣紧紧贴上来,宛如遇上Q弹的果冻,让人忍不住更深入的吸吮探索下去,德拉科双手微微发颤,身体比心里更想回抱住他,但心中怪异的感觉却占了上风,要他把哈利一把推开。

哈利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德拉科见鬼似的看着他,“死疤头,有病就去圣芒戈!”

哈利抬手扭了扭自己刚刚崴到的手,德拉科的行为要他感到奇怪,伏地魔对德拉科做了什么?德拉科忘记了他还是那个爱上他的德拉科消失了?现在的德拉科又变成了那个讨厌他的德拉科?哈利感到身上发凉。

德拉科看着地上久久不起身的哈利,看他蹲坐在那里宛如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淡淡的疼在心间蔓延开来,有个声音告诉他德拉科你不应该这样的。

可为什么不应该这样?哈利不是他的死对头吗?

他可是食死徒,怎么能对救世主心软呢?

脑中涌出一阵炸裂的疼痛,无数记忆的碎片宛如纷至沓来攻势猛烈的魔咒要他应接不暇,但他顾不上这些,他想到了自己最初想要找到哈利的目的,他捂着头蹲下身来看着哈利,“死疤头,我知道你要去找神秘人,相信我,你去了会死的。”

他在最讨厌哈利的时候都没有想要他去死。

哈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德拉科,绿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他说:“德拉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记得,我爱你。”

这句话他很早很早就想说了,只是被两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对立给生生逼到了胸腔里,说不得吐不得,最终成了哈利到死都放不下的遗憾,前世,我少了一句“我爱你”。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德拉科灰色的眸子被迷惘取代,他看向哈利的眼神满是空旷,为什么哈利对他告白他却不感到奇怪?

“吼!!!!!”

不远处的魔咒对峙波及的强光在二人之间激散开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耳边不断传来伏地魔催促的声音,哈利短暂的看清了德拉科的面容,但很快波及而来的浓烟便狠狠笼罩住两个人,哈利捏了捏德拉科的手,最后说了一句“德拉科,要记得我。”

德拉科赶到的时候哈利已经被伏地魔击倒在地,安宁绵软的躺在地上,仿佛已经死了,德拉科看着哈利,双目通红。

太像了,这和前世哈利死的时候太像了!他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可怎么唤都唤不醒,他一遍又一遍呢喃的我爱你,最终只能飘散在风里,被带到各个地方却到不了最应该听的那个人耳朵里。

即使知道现在的哈利还不会死,德拉科也有些魔怔,今生变数太多,胸口的不安要他快要难受的炸掉!德拉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想起来呢?至少再给哈利的那声“我爱你”给予回应,至少,回抱一下他……

“德拉科,你来的正好,帮我看一下,我亲爱的救世主死透了没。”伏地魔好整以暇的抱胸站在不远处,杀死仇敌的感觉要他很是愉悦。

德拉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哈利

不要死,哈利,他默默祈祷着,哈利如果现在死了他会疯掉。

他一点点凑过去,感受到了熟悉的温热的吐息,心下的大石头落了地,他偷偷藏起哈利的魔杖,抬头,对伏地魔说:“死透了。”

声线冰冷,那是对着伏地魔的,不是对着哈利

他想,自己一定要,杀死伏地魔!

伏地魔不会怀疑一个中了夺魂咒的食死徒所说的话,他心情愉快的要哭到不能自抑的大个子海格抱着哈利走向霍格沃滋。

德拉科沉默的走在海格身边,哈利绵软的手臂甚至不能安分的放到身上,他要等哈利醒来,与他一同杀死伏地魔!

伏地魔洋洋自得地来到众人面前,高声宣布:“哈利·波特,你们的救世主死了!”他的大笑声响彻云霄,他即将成为世界的独裁者,他将永生不灭!

“你们呢,你们想加入我还是去死?”

众人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流着泪,为为他们死去的救世主,为了自己以后多舛的命运,良久,纳威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良久,纳威一瘸一拐的站出来,对面的食死徒都调笑着这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大男孩,伏地魔笑着问他:“你是哪位?年轻人?”

纳威大声道:“纳威·隆巴顿!”

又传来一阵调笑,可纳威严肃的表情还是没有变,他要号召大家致死也要战斗!

“好,纳威,我保证队伍里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有话要说。”

“好,纳威,我相信大家一定会听的很入迷的。”

“哈利是死是活没有那么重要,每天都有人死去,但他还是在我们心里。”纳威的脊梁微微弯曲,但却挺直了灵魂,“弗雷德、雷姆斯、唐克斯……”

他的一番话唤醒了哈利沉睡的灵魂,冰冷的手指被轻轻一握,意识回笼,他听见德拉科令人安稳的声音,“起来战斗吧,救世主。”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德拉科拽起哈利,两人一同,在伏地魔反应过来后猛烈的攻势下躲到了身旁的回廊里,他们手牵着手,无惧战火,满含勇气,这一次他们要一起让圣光重现,让黑暗回到它本该待得阴沟里!

大战一触即发,无数食死徒蜂拥而至,霍格沃滋摇摇欲坠的防护屏障顷刻间坍塌,四处都是混战,而哈利和德拉科则正面面对伏地魔。

德拉科握紧哈利的手,相视之下,德拉科将藏在手中的魔杖扔给哈利,这一世哈利的魔杖没有断,而伏地魔手中魔杖的主人就是哈利,他的黑魔法再强,也比不过一个叛变的魔杖。

三人展开激战,这一战从天黑打到天亮,乌云蔽日,雷声轰隆,而伏地魔终于在第一个惊雷炸响的时候,灰飞烟灭!

德拉科紧紧握住哈利的手,连续的作战让两个人气都喘不匀,但他们还是在大雨冲刷这晦暗的天空之前用力吻上了对方!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End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彩蛋是本文番外,写了哈利第一次以德拉科伴侣的身份正式见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片段,解锁,感兴趣可看~

德哈AU,想尝试一下童话风

(1)

众所周知,每一条巨龙必须拥有一个公主,这是写在巨龙准则第一条的内容。

霸道凶狠的格林德沃巨龙都曾经抢来了英伦玫瑰,这让哈利倍受鼓舞。

“公主是什么样的?”哈利走进格林德沃的洞穴,满地都是宝石和鲜花,温和耐心的邓布利多正坐在鲜花铺成的软垫子上。

“公主皮肤白皙,性格温润,有着高贵的身份与家世,最重要的是漂亮。”邓布利多手抚在哈利的额头,摩挲着他粗糙的龙鳞。

哈利发出亲昵愉悦的声音,公主都是这么体贴入微善解人意吗,怪不得公主是巨龙堪比宝石的追求。

可惜格林德沃回来了,他龇牙咧嘴地朝着哈利怒吼,邓布利多伸手拦在了哈利面前,...

可惜格林德沃回来了,他龇牙咧嘴地朝着哈利怒吼,邓布利多伸手拦在了哈利面前,哈利乘机迅速离开。

被格林德沃追杀了整整三座山峰后,哈利歪歪扭扭地飞到了自己的窝里,整条龙累得差点喷出火来。

他用龙爪在墙上画了朵花,象征着漂亮,又画了个圆圈,示意温柔,画到这,他尾巴欢快地上下扑腾。

他在宝石堆里打了个滚,看了看遍地的宝石和黄金,他眼睛一亮又去采了许多鲜花,制作成了花床,随后他将多余的鲜花装饰在宝石之上。

大功告成,只欠公主。

(2)

哈利成年那天,城堡刚好举行公主王子的十八岁生日,哈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挥舞着庞大锐利的羽翼径直地朝着城堡而去,穿过松树森林与黑湖,他看到了大片花团锦簇的蔷薇花,细腻如丝的白如此轻盈,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在众人的尖叫逃窜中,他看着露台上站着的两人,开始陷入了疑惑。

一个是金发的公主,他清冷地站在露台之上,手中还接过一朵玫瑰花。

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空灵剔透的浅灰色眸子倒映着若即若离的冷淡。

白色的礼服衬的他高贵非凡,矜贵优雅,头上的金色皇冠示意着他骄傲的家世。

一眼下去,哈利开始晕乎乎的,他成了一个愚蠢的吟游诗人,每一声呼吸都宣泄着爱意。

他心中的蔷薇花开始高声歌唱,翩翩起舞,他的世界天昏地暗,颠倒乾坤,只有眼中的这个人如明媚的阳光伫立在那里。

另一位是红棕色头发的公主,同样带着皇冠穿着华衣,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正说这些什么。

喧闹声越来越大,鼓乐齐鸣,外界声音与心跳声夹杂在一起,震得哈利丧失了思考,巨龙的冲动促使他朝着金发公主而去。

他轻柔地抓起金发公主,在红棕色公主尖叫声中朝着自己的洞穴而去,他所有的心弦都被手下之人所吸引。

自己的公主果然与众不同,别人家公主只会瞎叫,自己的公主一言不发。

回到洞穴,他刚把公主放下来就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哈利局促地搓搓爪子,心虚地用龙爪戳了戳他的脸颊,软乎乎的。

哈利双手捧着将他放在了公主床上,而后迅速拔掉了身上被龙鳞卡着的弓箭,轻微的疼痛感,完全比不上格林德沃的一爪子。

接下来就是给金发公主准备礼物了,哈利从斯内普巫师手中偷到了化形魔药与美容魔药,从伊尔玛·平斯管家手里抢到了贵族书籍,从鲁伯·海格的赠礼中找到了岩皮饼。

美食,书籍,美容魔药,哈利将四处搜刮到的东西往中间拢了拢,最后随手找了件衣服喝下了化形魔药,防止吓到自己娇弱的公主。

德拉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量着周围,立刻他就被周围金光灿灿的宝石吸引了目光,这得要多少个加隆啊。

他立即捧起一堆宝石将头埋了进去,而后他挑了几个品相极好的,心中默念,这个适合做袖口,这个适合镶在城堡尖尖上。

最后他从姗姗来迟地想起那条铺天盖地凶恶的巨龙,他身体抖了一下,看到了宝石堆里那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

乱糟糟的黑发下是璀璨夺目的翡翠绿眼睛,他圆鼓鼓的包子脸正扭头看着自己,白嫩的肌肤被破旧不得体的衣服包裹着。

看样子是一个被巨龙拐来的贫穷小孩,德拉科仰着下巴朝着小孩走去,施舍般地朝他伸手,“你好,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他刻意加重了马尔福三个字,众所周知,马尔福是皇室家族专用称呼,而马尔福家这一届只有一个孩子,就是万众瞩目高高在上的马尔福王子。

“你好。”哈利因为从小父母失踪,邓布利多对他多加照拂,教会了他人类的语言,他对答如流,“我是哈利,哈利.波特。”

德拉科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没听过的名字,果然是一个落魄山村爬出来的孩子,好在自己心地善良,勉为其难的保护一下。

才不是看他长得勉强可以呢。

“抱。”哈利看着他思考的样子,直接把他扑倒在了鲜花床上,疯狂吮吸着他的气息,德拉科气急败坏地把他推倒在了宝石上。

“你是蠢吗?还是说你愚昧的脑子导致你完全无法接受任何人类的礼仪?”德拉科对着他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我要告诉我爸爸。”

哈利开始感觉不对劲了,为什么这个公主性格和邓布利多描述的不大一样呢?他打量着德拉科的神情,将手中的鲜花给他。

“你是喜欢娇嫩的紫罗兰,鲜红的玫瑰,还是巫师的美容魔药?你和他们一样美。”哈利将收集来的东西全部递给了德拉科。

德拉科毫不客气地喝完了美容魔药,随后嫌弃地接下了花,“紫罗兰都凋谢了,玫瑰也有点焉了吧唧,而美容魔药现在没了,你的脑子就和它一样空空如也。”

“那,你想成为我的公主吗?”哈利茫然又委屈地看着德拉科,扯了扯自己不合体的衣服,“我把所有宝石都给你。”

“给我?这是你的宝石?”德拉科疑惑地问道,很快哈利给了他答案,他看着哈利逐渐变大膨胀到巨龙的模样,德拉科立刻尖叫起来再次昏倒了。

(3)

“对不起,吓到你了。”德拉科再次醒来,看到了躲在洞穴外面的哈利,他勉强定住心神。

“给我送点吃的来。”德拉科开始试探哈利的底线,哈利乖巧地用尾巴卷着岩皮饼送到了德拉科的面前,而后卖弄般在德拉科眼前晃了晃。

“离我远点,不许碰我。”德拉科虚张声势地说到,他半信半疑地接过岩皮饼,一口咬了下去,很不幸,没能击破岩皮饼的防御。

“这什么东西啊。”德拉科大叫着将岩皮饼朝着远处扔去,手一滑他精准地砸在了哈利的头上,哈利用爪子揉了揉额头。

德拉科怂得缩了缩脖子,他看着哈利没有攻击意图,立刻强硬起来命令他,“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刚成熟时尚未变红带着凌晨露珠的青苹果,蜂蜜公爵新鲜出炉特别制作的最新款巧克力和生长在悬崖边沾着冰霜的奶油草莓。”

“可是我给你抢过来的时候就不新鲜了。”哈利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天知道他平时抓到什么吃什么,“你要不骑在我背上?”

“既然这是你的请求,我就勉为其难做一次龙骑士。”德拉科跃跃欲试地看着他,他从小的愿望就是到处飞,他甚至希望获得一个飞天扫帚,不过国王总是说他痴心妄想。

这下好了,他可以飞上天了,他坐稳后感觉不舒服,又上下动了动,“你去买个垫子垫在背上,再加个绳索不然我会掉下去的,我还要找人定制专属龙骑士装扮。”

“你不是龙骑士,你是我的公主。”哈利心中默想,但是他可不会愚蠢到反驳自己的公主。

他的背上两边放置着两个麻袋,他一爪子砍断了带着青苹果的枝条后塞进了其中一个麻袋,而后他又一爪子抓下了一大把草莓灌木,放入另一个袋子。

接下来是购买糖果了,哈利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在众人的惊呼大叫中降落,将手中的宝石朝着蜂蜜公爵糖果店里扔去,张着双翼看着德拉科拿着麻袋进店里。

等他出来,德拉科拍了拍他的龙头示意他跟上,哈利只能乖巧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拿着自己的宝物大肆购买物品,随后将物品扔在自己身上。

原先惊呼着的人们也开始冷静下来,德拉科正向着他们炫耀自己捕获到的龙,人们大叫着他的名字,欢呼雀跃起来。

巨龙守则第二条,永不忤逆自己的公主,哈利收了收羽翼,站在了他身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放置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很快到了回去的时候,哈利感觉自己已经飞不起来了,他背上全部都是甜蜜的负担,好在德拉科也向斯内普巫师要了很多化形魔药,哈利不用担心无法相处。

还是公主好,巨龙只能去抢魔药。

德拉科满意地坐在软乎乎的垫子上,手中的绳子绕过哈利的脖子,他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龙骑士。

一天试探下来,他已经彻底明白哈利对他的无底线纵容,他无形的尾巴越翘越高,没有什么比送上门的金山更令人高兴的了。

(4)

一切问题出现在夜晚,哈利看着自己的公主铺好了床打算美美入睡,哈利于是便在他面前喝下了化形魔药,洗完澡后站在了德拉科面前。

礼物送了,公主娶来了,接下来是生小龙了。

哈利咳了咳,白皙的脸庞开始出现彩霞,“我的公主殿下,我们该开始精彩的夜生活了,我会温柔一点的,你别担心。”

德拉科听到公主二字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他回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利,大声叫道,“我不是公主啊,你你你居然想和我睡觉,不可能,你的巨龙脑子简直都是痴心妄想。”

“我绝不可能和你睡觉,你给我滚出去。”德拉科凶恶地说到。

哈利不明白为什么他白天兴高采烈星光灿烂的公主晚上变成了恶魔的样子,他只是不解地看着德拉科,软糯糯地说,“开始你不是接受我的求婚了吗?你很满意我的宝藏,也收下了我的礼物,我们应该生龙宝宝了。”

“首先,我希望你明白,我不可能给你生龙宝宝,要生也是你生。”德拉科一瞬间口不择言,“其次,我从没接受你的求婚,我是被你绑架过来的。”

“可是公主不是会生的吗?”哈利开始怀疑自己的龙生教学,明明巨龙法则就是这么说的,每一个抢到公主的巨龙都能以生龙宝宝为结尾啊。

“因为我不是公主,我是王子。”德拉科一句话彻底击毁了哈利的期待,哈利愣在原地,整条龙陷入了沉思。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明天把你送回去。”哈利还是很有龙则的,他认真道歉,对着德拉科说道,“我今天去外面睡,这样就不影响我们两个人的声誉了。”

说罢,他朝着外面走去,忽然一只手将他拉了过来摁在了鲜花床上,哈利张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德拉科。

“可惜晚了,拒不退货。”德拉科轻松几下脱掉了哈利不得体的衣服,低头在他细嫩的肌肤下留下自己的痕迹。

马尔福守则第一条:绝不放弃到手的利益。

彩蛋是没有安全感的怀着龙宝宝的哈利。

单纯的想看年下感很强的海哥撒娇,个人xp大放送,所以肯定ooc,慎点

自第三次春日梦之后,卡维和艾尔海森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氛围与关系。

大概知道点什么,但谁也不明说点破。

但在具体的表现上,两个人的交往交流,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都变多了起来。

在得知建筑设计师那颠倒黑白,完全违背科学的生物钟以及饮食规律之后,青春男大更是皱起了眉头。单方面决定,若是有空,便到卡维家来做饭。

卡维拗不过他,再加上某些小心思作祟,于是便默许了。

“我回来了———”

卡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包放在鞋柜上,利落的换上鞋子,步入客厅。一眼就看见了在沙发上直挺挺躺尸的,用书盖住脸的某人。

“喂...

“喂,这是怎么了?”

抬腿用膝盖顶了顶肉乎乎的大腿,晃得那本书直接滑落,清脆的摔在了地板上。

艾尔海森闭着眼没说话,在卡维伸手,决定看看是不是发烧了的时候准确无比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就着姿势坐起,直接揽住对方的腰,脸紧贴着还藏着几块腹肌的腹部。

“哎呦呦,怎么还撒娇啊?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啊我们的知论派小天才?”

像大只的猫猫一样抱住人,毛茸茸的头蹭着卡维。

“好累……和人沟通……”

卡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对方的处境。艾尔海森的智商可以说是吊打他的同班同学,而且他情商,至少是对自己的同学而言还没有非常高,懒得人际交往,又有一针见血的犀利语言,自然是不太受人待见。

天才,孤僻的性子,毒舌的嘴,偏偏大学又喜欢搞什么小组作业,小组讨论之类的东西,逼着他跟人合作。

估计又是在这些东西的事情上栽了跟头。

艾尔海森几乎从不主动社交,也不主动挑衅他人,甚至面对有些人舞到他面前来的不友好行为,大多数情况下也是无视。

而好死不死,这次小组作业四人组队,其他的两人大概知道他的性格,只是安静的做自己分配好的事,偏偏有一个单方面的认为艾尔海森自视甚高,就爱和他唱反调。

尽管他的行为在艾尔海森看来就是一只连神经系统都没有分化出神经系统的草履虫在肆无忌惮的吐泡泡,但由于他的不配合,他确实多了很多没必要的工作。

于是艾尔海森一回来就“诉苦”———其实他当时是在思考怎样才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把这个人“解决”了,不影响到他自己———不过既然被卡维发现了自己情绪上的不对劲,那自然是要利用当时的场景。

“欧哟,看我们海瑟姆。”

卡维没管那揽着自己腰的手臂,推开艾尔海森的头,两手捧住他的脸,向内施力———于是那张冷着的俊脸便嘟起了嘴。

年轻就是好呀,这小脸真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这么想着,卡维又揉了揉,才大发慈悲的松手,让人重新靠入自己怀中。

拍拍小猫头,万事不用愁。

发丝从指缝划过的时候,卡维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于是他拍拍艾尔海森的头,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他能想到的,艾尔海森自然也明白。只是可能是各种原因,突然之间情绪爆发了而已,这种情况下,他自己调整过来就好———他嘛,哼,看在学弟这个样子的份上,好心的学长就勉为其难的当一当抱枕吧!

又过了一会儿,感受到腰间的力道松了几分,卡维便知道艾尔海森是差不多调整过来了。再看看窗外的天色,卡维建议到:“走吧,看在你今天这么累的份上,我们出去吃。”

这一家餐馆卡维也算是常客了,熟捻的和老板打了招呼,两人找了位置坐下。

餐馆生意不错,好在刚好有二人座空着。

“艾尔海森,你吃什么?”

“来份和你一样的就行。”

“行,老板———”

“哟,卡维,你朋友?”

老板上菜的时候,看熟人对面又坐了一个小帅哥,下意识问了一句。

艾尔海森看一眼卡维。

“嗯……算是吧。”

笑吟吟的回话到,含笑的眸子瞥一眼艾尔海森。

这顿饭吃的相当敷衍,当然不是指菜不行,而是两个人的心思都飘到了别的地方。

“吃完了去散个步吧,差不多就能回家了。”

艾尔海森去买奶茶,卡维便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发呆。

直到那声蝉鸣扰了他的清静,卡维才发现,夏天到了。

夏天啊……

卡维盯着天边的辉煌夕阳发愣。

直到冰凉的带着水汽的杯子贴上脸颊,骨骼线条明显的手在他眼前晃过,艾尔海森在他身边坐下。

接过奶茶,卡维突然转头看向艾尔海森。

“海瑟姆,放假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跟学长一起去海边度假呀?”

在海边玩了几天,一起回来的,不仅是黑了几度的皮肤,还有新鲜热乎的对象。

几年后。

教令院知名男神,知论派天才艾尔海森,在他的毕业典礼上搞了波大的。

一身学士服衬得人身形修长,即使面对院长,也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艾尔海森私下里被称为逼王不是没有原因的。

坐在台下的卡维边录视频边忍不住感慨道。

拨穗,合照,本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然而艾尔海森在合照的时候……

那枚戴在手上的低调又朴实的华丽戒指,真的,很引人注目!

尤其是这人是在要合照的时候,从脖子上面的项链取下的。

当着台上台下诸位的面,极其淡定的戴在了自己代表订婚状态的手指上。

“……”

算了算了小年轻嘛……偶尔喜欢炫耀一下,很正常,没什么的。

好在艾尔海森没有整什么别的花活———尽管这也是一个能引起震动的大事情了。

这枚戒指是他们二人共同设计的,在几个月前正式交付给对方。卡维是一直戴在手上的。

艾尔海森憋了几个月,如今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秀。

行吧。

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别以为他不知道,有些学生在论坛里大磕特磕。

“艾尔海森,毕业快乐。”

这样说着,按下快门,大学生版艾尔海森正式成为限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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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宝贝生日快乐!(^O^)yCP粉加妈粉加老婆粉(?!)今天也磕到了好快乐!祝愿我们卡维永远热爱永远被爱!宝贝,你就值得最好的!!!

Chapter25

哈利放弃了厄里斯魔镜,但没法放弃自己的梦境,因为这本就不归他所控。哈利一次次地梦到那面镜子,梦到自己站在镜子里,望着镜外那个孤独哭泣的男孩,爸爸妈妈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都是有温度的。没办法欺骗自己,哈利知道自己更希望在镜子里,因为比起现实,显然是梦境更有吸引力。

哈利睁开眼睛,宿舍还是沉沉的黑。他掀开帷幔往外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光亮透过湖面,将光芒映进窗户,看样子他起得太早。哈利重新躺回床上,不去尝试再睡一会儿,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睡不着。今天有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弗立维教授做裁判,一场学院杯争夺战中至关重要的比赛,但是跟哈利·波特没有什么关系,他...

哈利睁开眼睛,宿舍还是沉沉的黑。他掀开帷幔往外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光亮透过湖面,将光芒映进窗户,看样子他起得太早。哈利重新躺回床上,不去尝试再睡一会儿,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睡不着。今天有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弗立维教授做裁判,一场学院杯争夺战中至关重要的比赛,但是跟哈利·波特没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会去。

人鱼长得很吓人,哈利第一次在透过窗户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种温和无害的生物,当它们熟悉了一个经常出现在窗边的男孩,它们甚至会过来打打招呼。

哈利在窗户上哈了一口气,微笑着,慢慢写了个“你好”,然后挥了挥手。人鱼没有看懂哈利写的英语,但是看懂了哈利的手势和友善,于是也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也看不清是不是在笑。然后,人鱼甩着尾巴离开了,哈利注视着它的背影,一直到它完全消失,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

德拉科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哈利蜷着膝盖,坐在窗台上,腿上放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窗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明明人在窗子里,但是窗户映着他的影子,像是把他丢进了湖里,而他显然更向往那个窗户之外的地方。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于是,他立刻出声,喊道:“早上好,哈利。”

“早上好。”哈利立刻回过了神,把书合上,从窗台跳下,对德拉科笑了笑,“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就去吃饭。”

“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你也不去看么?”德拉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不去了。”哈利说,“我先要去图书馆还书,海格知道我不去看比赛,昨天就送了信给我,请我今天去喝茶,免得我无聊。”

“你自娱自乐的本事是一流的,那傻大个儿——好吧,海格,海格——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德拉科慢吞吞地说,打了个哈欠,“给我五分钟。”

“五分钟?”哈利弯了弯眼睛,“你的头发理起来就要五分钟。”

“别取笑我。”德拉科佯装不满,横了哈利一眼,自己忍不住先乐了,笑着进了盥洗室。

几个小时后,差不多整个学校的人都去了球场。哈利先去图书馆还了书,又选了一本新的借出来,之后便前往海格的小屋。但是,当哈利走到小屋门口的时候,却只见到门上有一张纸条,写着“哈利:禁林里有些情况需要处理,推门就进吧,我很快回来。”

哈利看了纸条一会儿,又侧耳听了一会儿屋里的动静,确定牙牙不在,这才放下心,伸手推门。门果然一推就开,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茶杯,壶里有热腾腾的茶,奶罐和糖罐就放在一边。同样,点心也已经备好,用盖子盖着,以免落灰。海格还在桌子上放了另一张纸条,写着“享用它们”,让哈利想起《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神奇的药水和蛋糕。他把自己陷进松软的沙发里,挥动魔杖点燃壁炉,让房间暖和起来,接着打开罩子,从满满一盘的曲奇饼干中挑了一块,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加了适当的奶和糖,一边看书一边等待海格回来。

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来海格的小屋?看他的方向……他是要走到禁林里去?

不错,斯内普正是往禁林里去的。哈利站在窗户边,还能听到球场传来的阵阵欢呼,以及格兰芬多的李·乔丹那放大了的解说声。比赛还没结束,斯莱特林院长却先一步离席了——或者根本没去?毕竟,本来也没有规定,说比赛的时候所有师生都要到场。

突然,一阵犬吠传来,哈利差点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但紧接着,他反应过来这次真的是海格回来了,连忙提高了警惕,死死盯着门口,生怕牙牙先扑进来。

“好了!别闹!”海格在门外大声说,“待在这里,牙牙,待在这里!我进去看看哈利是不是已经到了,免得你吓着他。”

牙牙叫了一声,似乎非常委屈。

“哦,我知道你没有看起来那么凶恶。”海格说,“哈利也不是针对你的。”

牙牙没有出声,海格又嘟嘟囔囔地说了什么,放低了声音,哈利没有听清,只能推测是些安慰狗狗的话。哈利最后扫了窗户一眼,斯内普已经消失在了禁林里,禁林安稳地伫立在阳光下,幽深黑暗,无声无息,像是一张吞噬黑暗的大嘴,也像是保守一切秘密的黑洞。

哈利重新在沙发里坐好,等了一小会儿,海格就打开了门。他显然很开心哈利来了,又有点儿失望似的,问道:“你是自己来的?”

“他们都去看比赛了。”哈利笑笑,“不喜欢魁地奇的少年巫师还是少数,是不是?”

“这可说不准。”海格说,“赫敏那孩子就不见得对魁地奇有多大兴趣,我猜她去只是为了算各学院的得分。”

“赫敏?”哈利稍稍有些讶异,“你认识她?”

“看来你也认识她,是不是?”海格说,“很了不得,哈利,和格兰芬多做朋友的斯莱特林,实在是很少见的。”

我可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呀。哈利为海格的夸赞感到些许不安,赶忙转移话题,继续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赫敏的?”

“她对这林子感兴趣。”海格说,“知道我是守林人,就来问我有没有跟里面的神奇动物打过交道。真是个好学上进的姑娘,聪明伶俐!当然,不是特例。知道她让我想起谁么,哈利?”

哈利摇了摇头。

“她让我想起你妈妈。”海格笑着说,“她和你妈妈一样,麻瓜出身,非常优秀。不过,当然了,你妈妈对禁林没有这么大兴趣。”

“麻瓜出身?”哈利愣了愣,犹豫了一下道,“抱歉,我不是……但,德拉科有时候说,不应该准许麻瓜出身的人入学。我不太明白……”

“怎么,不是对麻瓜出身的巫师有意见吧,哈利?”海格稍微拧起了眉,“德拉科是个不错的朋友,但他毕竟是个马尔福。他们纯血巫师就有那么一套落后的说辞,但是你会发现,许多最优秀的巫师都是出自麻瓜家庭里唯一懂法术的人——比如你妈妈,再比如赫敏。我敢说,赫敏现在会的咒语,很多比她大的孩子都还用不明白呢。”

哈利赶紧摇了摇头。

“我当然对麻瓜出身的巫师没有意见,我也觉得赫敏很优秀。”他说,“我正是奇怪这个,他们明明是很优秀的,为什么会……”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海格说,“我未必能说的清楚,不过,有句话你得记住——第一个巫师发现自己的魔法之前,也只是个麻瓜罢了。”

哈利眨眨眼,觉得这话不像是海格说的,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怀疑非常失礼。所幸,海格自己说了:“这话是邓布利多说的,我认为非常有道理。当然,很多纯血巫师不这样认为,在他们看来,魔法是通过血脉传承的,麻瓜出身的巫师魔法来路不明,有如窃贼一般上不得台面。但这谁能说得清楚呢?第一个巫师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可没有任何记载啊。”

“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最开始不是这样的。”海格说,“如果你看过《诗翁彼豆故事集》,你会发现其中有巫师与麻瓜和平共处、甚至巫师帮助麻瓜的故事。但凡是活物,都分好坏,有一些麻瓜恐惧、憎恨巫师的力量,可能是某个国王认为这威胁他的统治,也可能只是一个小人物单纯的嫉妒、对无法掌握的力量感到惧怕。总之,麻瓜们开始针对巫师——成年巫师自然是不会被怎么样,但很多幼小的孩子,就如你一般的,他们都……唉。”他叹了口气,重新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一壶新茶,“不过,你要记住,就像我刚刚说的——其实都是邓布利多说的——凡是——”

“凡是活物,都分好坏。”哈利说,“你想说,巫师也有针对麻瓜的,是么?”

“区别只在于我们有魔法?”

“麻瓜也有——那叫什么来着——科技。”海格说,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说明白了,或者我最开始可能就没听明白……总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哈利思索了一会儿。现在,面对海格的时候,他已经不会惧怕提问了,他知道海格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他的问题惩罚他,更何况,眼下问题已经被推到面前,瞧海格的样子,说话中间就解释了好几次,生怕他不问一样。于是,哈利问道:“邓布利多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你,让你来告诉我?他知道我会和你聊这些话题?”

海格看起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显然这种摆事实讲道理的授课方式实在接受不来。他宁可给哈利讲一下午炸尾螺巨蜘蛛,也不愿意给他讲巫师和麻瓜的纠葛史。

“他只是知道你经常来我这里。”他说,“刚刚接触巫师界的孩子都会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其实我没觉得你有多好奇——他只是以防万一吧。我知道你经常看书,但有些东西书上是不会写的。虽然我觉得你在斯莱特林也没什么不好,你在哪里都很好,但是对于更多人来说,斯莱特林毕竟有些特殊。”他伸手揉了揉哈利的头,“你又内向又害羞,又很少问问题,”他说,对哈利的印象从见面起就没变过,“虽然现在活泼点了,也交了朋友,但我本来还担心你什么都自己闷着,有些风言风语会影响到你……”

哈利没说话,被海格揉得整个身子都跟着晃了晃。他反复想着海格的话,按照他对海格的了解,不难分辨出哪部分是海格的,哪部分是邓布利多的。属于海格的那一部分,一如既往让哈利的觉得胸口发暖,而属于邓布利多的那一部分,就无法不让他多想一点。毕竟,他和邓布利多最近的距离是圣诞假期时的厄里斯魔镜,而一直以来,更多的,他只是在礼堂坐着,偶尔能瞥到教师席上邓布利多也坐在那里。一次厄里斯魔镜的见面,一次未雨绸缪的谈话,哈利能感到校长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但实在拿不准这份关心和爱护为什么偏偏落到了自己身上。

“请帮我谢谢邓布利多教授吧。”最后,哈利这样说,“我受益匪浅。”

海格笑了笑,把哈利杯子里凉了的茶换掉,又给他拿了一盘蛋糕,在他对面坐下了。

“圣诞假期的时候,听说你病了。”海格说,“我本来要去看望你,但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你已经出院了。现在怎么样,怎么会生病了的?”

“只是感冒,有些发烧。”哈利说,“我倒是没什么——禁林里出了什么事?”

“怪事。”海格说,“禁林里的动物受到了惊扰,有好几只独角兽受伤了。”

“独角兽?”

“是的,独角兽,非常美丽,温顺,不知道谁在禁林里游荡,伤害它们。”他叹了口气,“来,再来一块饼干——不,还是算了,我看你再吃下去,晚饭是不是就不用吃了?”

哈利笑了笑,突然见到一个影子从窗户闪过,是斯内普教授。他刚愣了一下,第二个人影颤巍巍地走过,似乎是见到了海格的背影,飞快地拉上了兜帽——是奇洛教授。

哈利拧了下眉,又和海格闲聊了片刻,告辞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哈利总是下意识地就去观察奇洛。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他知道斯内普一直想要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但是,结结巴巴、畏畏缩缩、又没多少本事的奇洛,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威胁。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要约他在禁林谈话?而且,凭着近几日的观察,奇洛显得越发苍白瘦削,像是被人威胁了一样——哈利对这个一向敏感。

某天晚上,回到宿舍后,哈利终于按捺不住自己难得的好奇,问德拉科:“你觉得斯内普教授是个怎么样的人?”

“当然是最厉害的魔药课教授,最优秀的院长。”德拉科毫不迟疑地回答,“怎么啦?我知道他开学的时候有点针对你,难道你记恨到现在么?”

“那倒不是。”哈利抿了抿唇,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要告诉德拉科,“我就是随便问问。”

“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可是挺奇怪的。”德拉科说,“难道你对复习任务有抱怨?”

“也不是。”哈利叹了口气,“复习没什么难度。”

“我猜你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复习了?”

“没办法,我脑子没有你那么好使。”

“得了吧!你是不是在笑话我呀?”德拉科从床上坐起来,对哈利做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听说了么?那个格兰杰,把这个考试当成什么似的,天天紧张的不得了。可是看看你,你轻轻松松的,成绩说不定比她还要好。”

“呃……说起这个。”哈利说,很高兴话题自然而然地岔开了,他甚至还没想应该怎么办,“我约了赫敏魁地奇比赛后在图书馆一起复习,罗恩也一起。”

“什么——?”德拉科这次是真的呲牙咧嘴了,看起来像要咬哈利一口似的,“你,和两个格兰芬多一起?”

“他们不是什么坏人……”

“不!”德拉科捶了下床,“你竟然和他们一起复习,但是不叫我!”

哈利愣住了,没抓明白德拉科生气的点,讷讷地说:“可是……你不是一直和布莱斯他们……”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德拉科捶了下被子,“我们明天和你一起去!”

“什……”

“就这么定了!”德拉科瞪着哈利,目光中谴责的意味非常浓烈,哈利几乎真的要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于是,无可奈何的,他点点头说:“好,那么,明天早饭后、午饭后、晚饭后,都图书馆见?”

德拉科的面部表情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哈利立刻说:“如果你不愿意——”

“我愿意。”德拉科咬牙切齿,“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你怎么不去拉文克劳?”

哈利短暂地想了一下,觉得应该哄哄德拉科,于是说道:“我要是去拉文克劳了,也许就没有德拉科·马尔福纡尊降贵和我做朋友了。”

德拉科被取悦了,显然这是一个满分答案。哈利松了口气,和他说了晚安,拉上帷幔,闭上眼,脑子里却还在想斯内普和奇洛的事。

TBC——

这次编了麻瓜和巫师的恩怨情仇……(捂脸脸)

*前限定团队友、影帝海×音乐人卡,现趴娱乐圈位面论坛体,前文请看合集

*有感而发唐突更新,先导片是综艺系列第0章的话这个算0.5章

*攻击性很强,串子很多,如果看着觉得戾气太重感到不适,请怪撒泼打滚和浑水摸鱼的人,不许怪我。

*看不懂就不用看了,毕竟是情绪发泄的产物

>>>【复婚美帝氵】你们不要再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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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子第一期还没播呢,海姐卡姐和海卡解已经打得大道都磨灭了

这样是死不了人的!但是本路人看着心情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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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呢,前情提要呢,截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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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开这种楼能不能带双方...

下次开这种楼能不能带双方cwb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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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复婚美帝输出嗨咔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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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路人吗怕不是你推被骂了披皮路人跑来卖惨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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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解似不似啊和你们吸血鬼蒸煮合葬吧上个节目还这么多小心思,本来就靠吸血进节目单人宣传也不能放过艾尔海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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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姐们听说自推是因为队友炫耀去蒙德公费旅游坐不住了呗,硬要把自己塞进节目组的影帝一枚呀到底是谁捆绑着谁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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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卡维下周新专多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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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们看标题有CP都要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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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公主主动炫耀不就是想让前队友配合进节目麦麸吃红利吗顺带着包也有人背了菜也有人切了,姐这心机还好意思草小白花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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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care唯粉鸡发疯,海卡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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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公主又是什么新人设别让我们卡莫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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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也得是你嗨凑上去舔才能当公主啊#艾尔嗨森xsr同事##艾尔海森vlog和前队友逛街##艾尔海森探班卡维#倒贴成这样了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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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刷新就晕字了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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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一天天媚泥塑粉喊她公主她应该很爽吧姐终于不想当男人了能不能和前队友解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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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解释,先导片以后发了单人宣传照,每个人都有一个活动是带明星照片打卡晚餐,会评选奖项有点奖励。然后艾海那条热评是节目组别不识好歹选CP粉的打卡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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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活动CP鸡一定要出来犯贱也怪唯粉是吧,CP鸡平时不花钱就知道wpg,单人活动还要掺合,和你们的好姐姐卡卡一起去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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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坛到底什么时候能禁人参公鸡,被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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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208w你最好是演的吧骂两句又不是真鲨了你蒸煮,装路人的咔解又掉皮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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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b事关咔什么事,嗨解大妈先内涵然后CP鸡大妈就敢上钩,最后人身攻击都到咔身上了真有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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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解为真嫂子破防卡姐又打不过,最后CP粉为了咔和嗨解对打咔解缩在后面骂CP粉,咔解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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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大猩猩伺候下公主怎么你们了我们嗨咔真素绝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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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戏瘾大发之前能不能紧紧皮主页成分不清清就在这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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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粉骂过瘾了最后被辱骂被脏广场的不是卡维?早就说了hk粉本质hh粉了还觉得自己无辜呢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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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姐你们搞错没有,骂卡的是海姐,难不成CP粉打海姐要骂艾尔海森吗,端水也不是这么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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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来这楼怎么也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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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子都要被海姐卡姐海卡解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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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楼把发疯的嗨解咔姐都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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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别披皮路人了但凡懂点事理都看得出这次是纯纯的艾尔海森和海姐无妄之灾,扶贫扶出群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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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啊你们都去亖吧卡维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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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还真是开辟新战场了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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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卡维还有整肃粉啊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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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开这个帖子是为了吃瓜不是为了看你们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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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帖有什么意义吗请问,难不成你们在等艾尔海森出来护卡维好实时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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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卡维还有整肃粉你们咔解和嗨咔鸡脑子都坏掉了,有没有可能卡维本来就是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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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姐们能不能出去打架,sumegram还不够你们打吗我真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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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等艾尔海森发声怎么了呢,你们上上次骂卡维负心渣女艾尔海森和卡维合作舞台了,你们上次骂卡维吸血麦麸艾尔海森发vlog了,这次我倒要看看艾尔海森还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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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不是CP粉但是嗨解你们天天rsgj咔最后不会真的要你哥去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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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og一看就是公司想捆绑用他号发的好吧,不然卡维真圣母没事帮前队友剪vlog?歌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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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呀我们海姐打不过CP粉或者被正主甩脸子可以举办CP后援会嘛我们后援会大号又堂堂限流啦海解你们真的会孽力回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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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CP粉脑子真不好吧,你们才会孽力回馈吧,你觉得艾尔海森是官宣女朋友可能性大还是和卡维官宣可能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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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卡维啊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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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是路人其次和卡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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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觉得整个娱乐圈只有海姐觉得22h3是直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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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性向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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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看起来除了对卡维就是无性恋吧……不然你们之前怎么立无情天王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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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理解现在的艾尔海森谢谢,除非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他自己。所以艾海杜梅不爱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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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自己在vlog不像是不爱任何人的样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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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粉似不似啊组团来这里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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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主也是CP粉80一下你们zmnl,艾尔海森还给我点过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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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别惦记我们CP粉和CPhyh了,又不是没给艾嗨打钱,他电影上线我们包了好几次场呢,代言的不是轻奢就是高奢也有同担晒单了,你们嗨解的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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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有偷白富美网红截图晒单结果没截完水印的嘛抠图晒假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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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如发微博投票家人们这款包包日常能用吗?要买吗?帮我决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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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订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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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海卡解真的来团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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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姐自己做的事啊,我们只是复述了一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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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解又隐身了,不愧是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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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谁知道这上面几楼有没有咔解混入其中呢,们嗨咔解先自己清清裙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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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新专购买榜见呗,第一要是CP后援会不知道尴尬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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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美帝两家毒唯真系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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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裙底是我们自己的事呀,我们只要能让嗨解破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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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正主有一个和我们明面上就是一伙的,我们只是尊重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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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嗨咔解,感觉看CP粉暴打唯粉还是比看魔怔人rsgj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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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气氛艾尔海森你不发点什么过不去吧?三二一更新Sume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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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楼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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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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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踩明天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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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踩下周二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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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说了我们海卡解是大预言家体质不说了先看看这十几秒小视频发了啥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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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踩明天考专业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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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流:艾尔海森给卡维买了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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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踩明天做个小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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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让我们嗨咔鸡发完疯再踩兄弟姐妹们,让我们先看看这对幸福快乐的给子又有什么新动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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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海偷拍视角进门手里提了个形状的小蛋糕,然后有卡的声音和他说你回来啦

海:嗯

卡:你居然买了这个!

海:路上看到正在卖,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

卡:当然啦,但是它很贵哎

海:我带回来了,没有什么表示?

卡:我辛辛苦苦在家做晚饭,这是我应得的!

海:吃完饭再吃

卡:知道了你快来洗手

然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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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你省流掉了多少不得了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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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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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哥完全不想瞒同居这回事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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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你这视频发出来卡维知道吗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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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在家做晚饭”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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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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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官宣同居了吧,影帝之后会被公司删这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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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起码证明了这个号确实在艾尔海森本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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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姐夫真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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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在干嘛艾尔海森疯子

88L

之前rsgj卡维的嗨解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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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洗手那句好有哥哥的感觉啊ks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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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L

92L

“与他合作是我的个人选择,妄加猜测还要以此言语中伤他人,很显然你们并没有成熟的独自思考的能力。”

93L

不回辱骂的当然是不想管了真以为他在乎啊CP粉是最傻的

94L

翻译一下:“我非要和他合作的,是你们造谣才对吧”

95L

96L

94姐你打字手速可以快一点的,艾尔海森的工作室刚刚发博那几个出口成脏的号已经取证了

97L

他这是在干嘛打算官宣吗。。。。。

98L

99L

还挺中规中矩的啊,看来是打算结婚再官宣了

100L

那几个号都已经被海姐挂黑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查过主页了都是pph好吧

101L

你们自己相信了自己

102L

无所谓,艾尔海森收获了丰盛晚饭,卡维收货了小蛋糕,CP粉收货了一大口糖,哪些群体是小丑不必多言说到这里我的privilege就已经尽数展现了

103L

—END—

*有一些微博的梗,但是微博事微博毕,看不懂也别问我

*这次的个人恩怨有点重了,个人恩怨和我一样重的随便看看就完事了哈

某位读者尊启:

您好。

前日奉教,虽欲强聒,终必不蒙见察,故不复一一自辨。

重念蒙君视遇厚,于反覆不宜卤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或见恕也。

一、可否放出全文进行对比

首先,关于可否放出全文进行对比之事:

转述一下合志老师那边报告的具体情况,引用自整理后的邮件内容:

而后,主办方进行了交涉,向质疑者提出关键问题:“是否会用小号做挂条?如果舆论不同,是否有打算为作者无辜受祸的遭遇负责?”如果质疑者合理回答,主办方当然可以联系作者,按照自身意愿放出全文。

关于此事,以与合志方的沟通记录来看,您所期待的理想结局,可能是这样的:

即使原文公开,大家论议,偏向于您,那么我声名扫地,您自然可以得偿所愿,大快于心。可假设万一偏向于我,您也不愿意解开匿名小号的面具,不愿意为对我个人的伤害表示些许歉意,不愿意为您的举动承担丝毫成本。我们双方为此事支付的代价,从一开始就是完全不对等的。我猝不及防,被迫直面言语交攻的喧嚣浪潮,您却可以全程高坐,安全匿身。

请您自己试着忖度一下,是否公平?

何况,您明明知道,当时我身为参与合志的作者,必须恪守约定,没有权力直接放文自证。您也完全不回应可否担责的问题,选择干脆绕开,发动闪击。丝毫不打算考虑作者的进退维艰,在客观上直接将作者推向无法辩护,注定失语的境地。身为作者,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片面截取,刻意引导的一家之言,为两个公开tag的受众带来先入为主的倾斜印象,无论怎样都显得是文字创作者的德行有玷,操守有污。

以上,是对“主办方不愿公布原文”的澄清与解释。

其次,如果您的质疑,主要聚焦于“在商业合志中加入界限难以确定的paro文本,引用过多,原创性低”,这一点,诚然是我处事不谨,考虑不周的过失。在此前的回应中,我已经为了我的轻率浮浅而郑重致歉,现在也愿意进行更加明朗的再度致歉。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我轻率无知,鲁莽灭裂,在瓜田李下随意正冠提屦,招致质疑与责问,也是我所应当承受的。读者花钱购买合志,对于消费产品有更为严格的期待,同样是无可非议的合理要求。非常抱歉。

在这里,我愿意为我个人的过错,反复公开道歉,并做出实际行动的弥补。

而后,关于此事,还有一些悬而未决的争议,我也愿意尽心尽力,在下面的阐述中加以解释。

为了表述得更加清楚周全,篇幅较长,敬劳垂听。

三、身份自证

您在挂条中,以多种证据,亮明了您作为知妙CP和好兆头爱好者的双重身份。虽然,我认为,客观的文本争议,只需要聚焦作品本身,做到公允便可,讨论者其实并不需要证明自身的属性作为前提。

但您既然认为有其必要,我也可以同样进行身份自证:

您可以看到这本原著的书页都已经发黄,上面还有当年中学生们标注生词句式的荧光笔痕迹。

(为了佐证我不是上网随便偷了张图来充数,在这里诚邀我家小猫出镜一下下……)

两位作者的其他小说,如特里·普拉切特的《碟形世界》,和尼尔·盖曼的《坟场之书》等等,我们当年也专门去搜寻资源,一一拜读。

回想起来,中学生们傻乎乎的一腔喜爱,当然是十分稚气浅薄,流于表面,甚至惹人发笑的。我出示此书,只是想借以证明:与您相同,我真的也是《好兆头》的忠实爱好者,很早以前就已经收藏了这部作品,对两位作者非常欣赏且敬佩,绝无设计剽窃他们心血的恶意。

四、针对质疑的集中答复

以上,前情说明和身份自证,或许可以告一段落。

1.为何失乐园之后,天使和恶魔都在人间相伴了6000年?非常巧合呢,抄的年份都懒得改啊!

您说得对。哇,好巧哦。

为何这么巧呢?劳您听我娓娓道来——基督教观念中,惯例公认:人类失乐园之后,落入凡间,才开始了历史的进程。根据圣经所记载的亚当家系,虔诚的神学家们将具体后代的寿命一个个相加,累计通算,到现在为止,一共经历了大约六千年。

人类失乐园之后,本来就是过了这么多年啊?

按照您的要求,为了避嫌,我可以不“照抄”年份,而是写成失乐园之后,他们在人间相伴了中华文明传说的上下五千年。可很不幸,他们又如此巧合,居然就是基督教定义的天使与恶魔,不是羲皇上人,也并非尧舜之民。我这么写,上帝他老人家估计不会答应,皓首穷经计算年份的老神学家们,可能还会半夜入梦来给我一个大逼斗。

2.卡维上断头台居然也发生在1793年,太过分了,原文照抄啊!长达五年的法国大革命中,是什么缘分,让我们相聚93年?

您觉得这句调侃,卖个机灵,可以显得您很聪明,很博学,很幽默,是吗?

那么,鄙人还可以不揣浅陋,试着告诉您一些更加幽默的事实:

请您抽空去贵校图书馆的欧洲文学区翻找一下,还能更加震怒地发现——原来有这么多文学作者,都如此投机取巧,在作品中把关键情节设置在了1793年!维克多·雨果、查尔斯·狄更斯、希拉里·曼特尔、尼克拉斯·纳欧达格……尤其是雨果那厮,太不要脸了,甚至专门写了一部书就叫作《九三年》!

因为,那些关键的历史事件,本身就发生在这一年。1793年,路易十六被推上断头台,雅各宾派攫取权力,标志着法国大革命进入了恐怖统治时期。狂热残酷的屠杀狂潮,断头台的血腥灾难,都正是从此开始。这场风暴,也给整个欧洲带来了深刻的影响,在后世的文学作品中打下烙印,成为了一个反复出现的标志性年份。这种与人性背道而驰的做法,显然无法长久。1793年7月,推行断头台血腥政治的领袖马拉,便被科黛小姐刺杀于浴盆之中。此后一年,热月政变就终结了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断头台也不复往日的巅峰。

文末给出标注的情况下,我在前面“炸裂”地引用《双城记》中对断头台的描写,也是为了呼应此处。在商稿中如此大篇幅地引用名著,即使做了标注说明,也确实有欠考虑,不够合适,在此致歉。可真的并非出于偷懒凑字数的意图,而是为了艺术性完整的考量。稿费也都已退还。

回到您强调的相似问题。针对标志性年份的重复出现,您的这种责问,就好比抓着班固先生的领口,大声质疑:

“司马迁早在《史记》中就把【霍骠骑北击匈奴】这件事,写在了元狩四年春!你这个后来者,居然也敢在《汉书》用同样的年份?是不是有意抄袭太史公!”

关于全文字数,我不得不在此澄清:

抱歉,我虽然数学烂得一比,但基本的数数能力还是有的。原始稿件中,Word系统自动显示,本文总计11107个字。

4.根据前后文推断,作者居然把卡维在为1602年首演的《哈姆雷特》施行奇迹的情节,设定在了1793年!妈呀,莎士比亚听了气活过来。

唯唯,否否,不然。

抱歉,此处,是您自己的阅读理解出了差错。

我诚然不器,才疏学浅,贻羞门墙,但也不会不知道如此基础的文学常识。您可以客观探讨我文本中的细节,可实在没有必要以己度人,用这种口吻来羞辱我的文化水平。也没有必要居高临下,用这种语气来谆谆教诲,试图给作者不学无术的脑瓜灌进一点如此浅显的知识。

5.大家快看,这些重合的细节!呵呵,尾巴没藏好,给我逮到了吧?

翅膀遮雨、魔术穿帮,奇迹限额、可丽饼……这些细节重合,是完全属实的。可您也不必洋洋得意,觉得手中抓住了抄袭者没藏好的小尾巴。我不仅没有藏,还把它摆在明面上,大声吆喝,唯恐您没有发现这里的呼应、彩蛋与致敬。

即使是唤起机制,在商稿中这样引用过多,确实不合规范。这一点,诚然是我处事不谨,考虑不周的过失。之前已经道歉,在此再度致歉。

文学概念,聚讼纷纭。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您对paro的定义有所不同,发出质疑,要求进行辩论,也是非常合理的。此前,我也尽力说明了我这方面的理解,穷尽辞典,遍翻论文,给出了从严肃文学到通俗作品的各种例证。可是,作为辩论的另一方,您如果根本不想在对面的阐释与举例上稍加思考,也懒得给出任何客观有力的合理对证,只靠着百度百科和个人经验,来来回回,就是重申“我以为”“我觉得”“我相信”。那么,这场关于文学概念的辩论,恐怕是注定无法得出有意义的结果的。

我虽有言如钝锥,说之不入何能为?

6.作者的前篇回应一点也不态度诚恳,总结下来无非是在狡辩:“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吗?”还引用了那么多名著为自己开脱,你丫能和其他伟大作家相比吗?真是越级碰瓷了,不知羞耻!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算是态度诚恳。我援引名著,详尽解析,并非为了攀附伟人,而是作为客观论据的范例,进行更加明朗易懂的诠释。如果不准举文学名著的例子,那我该怎么展开论述,才不算是读书人的狡辩呢?何况,我也考虑到受众与面向,所举例证的范围,尽力囊括了古今、中外、通俗、严肃、文学、戏剧等等多个类别。

难道为了平易起见,为了做到“不越级”,直接在同人圈找一篇其他太太创作的paro作品,大喇喇地挂出来,作为范例,指手画脚吗?这难道就不是在刻意牵连他人,不是在刻意碰瓷太太?

或者,我就不应该举任何范例,只能空口白牙,唾沫横飞地狂喊口号,重复自己的观点,逼迫他人接受吗?这样的议论文,有何说服力可言呢。我不屑,亦不为也。

7.这人肯定是没有能力进行自己的创作,图paro省事又方便,为了偷懒捞钱,才会借用其他作品的设定!

首先,我并非创作力枯竭,无法以自己的文字立足,才要去盗窃他人的心血。就知妙CP而言,光是卡维学长资料解包放出之后的半个月,鄙人疯狂更新仿佛吃了华莱士的发癫样子,大家都有目共睹。即使不算丰产,也能看出创作频率是相对而言比较高的吧。我自己就能够躬执炊爨,何必又要去偷别人家的锅碗瓢盆,白白惹这一身臊?

至于偷懒、贪图方便、省事又捞钱之类的评语,我也只能苦笑。各位熟悉的读者也都清楚,我最擅长的,其实是极富个人特色的神经病式脑洞作品。我自己设定,天马行空,写起来才最是快活潇洒,无拘无束,恣意发挥。不算“应手而成,援笔立就”,也应该算是对我个人而言,真正最方便、最快捷、最偷懒、最省事的做法。

而paro形式高度借用的作品,是否适合出现在盈利性质的商志之中,这个问题,确实是我欠缺经验,考虑不周的。在此再次致歉,并且重申:为了弥补,我已经将本文的所有稿费尽数返还,不会通过本文盈利分毫。

8.我不管,你明明就是抄袭,过度借鉴,还在狡辩!你小子是不是从未经历过被抄袭之痛,不知道创作者的心血是多么可贵,才敢这样大言不惭,矫饰剽窃?

说实话,“抄袭”这类事情,鄙人多蒙垂爱,已有幸遇见数次了。但我都是被抄的那一方。被抄袭的感受,我经历多次,非常清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然而,遇见此类事情,即使对方抄得痕迹鲜明,证据彪炳,我亦知道“抄袭”、“高度重合”、“过度借鉴”,在同人圈是十分严重的指控,对于创作者而言,不啻于造女孩子的凰谣。我从来不敢将这些罪名轻易加诸他人,不愿草率伤害同好的创作热情。我没有主动指控过任何抄袭者盗用我的文字,从未贸然前去对质,皆是热心读者看不下去,前来告知与我,我才会向对方请求进行礼貌的商榷。

提到我自己被抄袭的事情,并非号召大家面对侵权时都像我一样迂腐而乡愿,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过是想起“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这话,不由失笑,只能自嘲。

五、身为创作者的一点感受

最后,也许应该谈谈整个过程中,身为创作者的感受。

要么低头招认,要么永无宁日。

我不能不感到屈辱。也不能不感到疲惫。

对于您的质疑和诉求,我全程都恪守礼仪,保持了足够的尊重,给予了足够的敬意。而您的举动,却从未考虑过我身为作者的处境和感受。

您的种种行为,无论是出于处心积虑的刻意,还是出于盛气冲动的轻率,在客观事实上,都是把作者猝不及防,无法自辩地绑上了公开审判的火刑架,欲踞吾著炉炭上。

不过,似乎也可以理解。您的一片赤诚,一腔热血,一股意气,当然是出于公义。手握审判大权,从道德高地上遥遥俯瞰,万物都如此渺小,不足挂齿,不当萦怀,不值得为下方的待罪之人的权益稍作考虑。

所以,我和我的作品果真如此可憎,如此活该,如此罪在不赦,应当被如此盛设旗幢,大张挞伐,鸣鼓而攻之?应当被五花大绑在被告席上,审贼般鞫谳拷问?应当被视为“又能吃瓜”的笑柄谈资?应当被看作“偷懒图快”的捞钱混混?应当被直接嘲弄成“换头文学”?应该被网络断案,公开批斗?

已是深夜,万家灯火俱寂,连我家小猫都睡在枕头旁边等我了。可我还坐在电脑前噼噼啪啪地敲打,屏幕的冷光映出我的傻逼面容,我不禁扪心自问:

“你个哈批,为啥要来搞同人啊?想找点罪受吗?”

当前的简中网络环境下,创作者劳心劳力进行产出,不仅要在文化政策的桎梏中挣扎,还得跟傻逼审核平台斗智斗勇。而今,又必须立正站好,乖乖挨打,在高强度的聚光灯下,全盘接受来自读者的各种猜忌与审查,否则就是傲慢,就是狡辩,就是不诚恳。

讲不出更激烈的言辞。可我真的,略感疲惫。

如今看来,原文放不放出,已经不重要了。

我个人的解释,您不打算听取。

您想要的认罪,我不准备低头。

毕竟,哪怕公开原文之后,大家评断之下,如果舆论支持您,我被踩入泥土,您自扬眉吐气;如果舆论支持我,您也不愿意承担丝毫责任,支付任何代价。

总而言之,就事实结局来说,木已成舟,重申如下:

同时,我也已经向合志老师提请,设有必要,为了避免遭受牵连,可以在后续发行的合志中将拙作完全删除,不再收录,并向所有读者说明。籍此,让大家放心,确认不会为涉嫌抄袭的作品付费,涉嫌抄袭的作者也无法从中获利丝毫。可能带来的损失,都由我个人承担。

引发如此争议,我诚然负有许多过失,难辞罪愆,应当引咎责己。在此再度致歉。作为自我惩罚和警醒,接下来,我大概会先暂且淡出老福特,反躬自省,进行些许时日的停笔思过。

希望此事能够到此为止。我也有工作学习和生活,实在难以分出心力,再作纠缠了。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抱歉。

以上解决方案,如果公众舆论也都还不满意,觉得尚且不足以示众,无法惩前毖后,以儆效尤,那么,我也可以永远滚出知妙圈,删除所有作品,以免污染圈子的纯净生态。

再次致歉。

感谢您与各位的拨冗阅读。

反答造次,不能宣备。谨状。

寒燠不常,唯厚加珍爱。

祝好。再见。

*原作向衍生暧昧期的双向暗恋1.7w

*磕昏迷了交点党费就喜欢看臭情侣搞纯爱

01.

“生论派最近想往沙漠地区做研究,教令院认为这算一个不错的研究方向,准备在沙漠地区建一个地下研究所。”

卡维把赤念果酱抹在面包切片上,递给艾尔海森:“尝尝。”

艾尔海森停下翻书的动作。不出他所料,面包片被切成了花瓣状,摆在新烧制的餐盘里。餐具换了套新的,是光泽鲜亮的银色套装,勺柄上刻了流云花纹。事实被摆在眼前,艾尔海森终于意识到前几天账单上莫名其妙的支出花在了哪里。

虚空装置被重启并升级后便利许多,艾尔海森甚至可以直接从里面查看...

虚空装置被重启并升级后便利许多,艾尔海森甚至可以直接从里面查看自己的各项开支与账单。这个月的每一笔都对得上,唯独前天,在奥摩斯港有一笔开销无法对上。

想起卡维前天就在奥摩斯港和璃月商人谈合作,艾尔海森便知道又是他干的。赤贫且热爱赊账的大建筑师又用他的钱给家里换了一套新餐具。

涂抹果酱的手停下动作,异样的感觉又从心底泛滥。他早就习惯了卡维用他的账单买些在他看来无法理解的东西,并接受这些东西把家里堆满。

难道餐具上一定要有花纹吗?难道素色餐具会让食物变得难吃吗?

艾尔海森没有对卡维的话做出回应,而对方似乎也习惯了他在早餐阶段的沉默,继续说:“妙论派学者们开了半天会,决定把这项工程交给我承办。”

教令院的委托工程一向薪资丰厚,艾尔海森吞下嘴里的面包片,对这件事做出点评:“挺好的,如果你没有再把工程报酬送给城外的船夫,或者给不认识的小孩买糖吃,那么完工后你就能补齐所有房租。”

对于艾尔海森的刻薄,卡维早就习惯了。平时他决不允许自己嘴上吃亏,而今天他失去了拌嘴的欲望,因为墙上的挂钟在七点整准时敲响,铃铛声响彻整个餐厅,堵住了卡维的嘴。

这大概就是公务员和自由职业的最大差别———他临走前瞪了艾尔海森一样,刚才刻薄的家伙还捧着本古文字学读物,慢悠悠的搅拌着咖啡。

清晨的日光从昏黄色窗棂照进来,落在艾尔海森头顶翘起来的那束灰色发丝上,暖洋洋的。

次卧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艾尔海森没有抬头。他在心里默数计时,五、四、三、二、一。

实木门被推开,卡维一只手向后伸,把部分金色的发尾拢成一个辫子,急促地叫他:“艾尔海森,看见我的发卡了吗?红色的那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天那几枚发卡被卡维随手丢在浴缸边上了。那是他去泡澡时发现的。

这是卡维第数不清次乱扔东西,饰品、图纸、杂志,什么都有。艾尔海森不能记清每一样东西的位置,除非什么特殊情况。

艾尔海森时常觉得,卡维像一块华美的宝石,值得陈列在须弥文物展览馆正中央的那块传家宝,连染上一块灰尘都是种另类的玷污。

“在浴室扶手边上,”艾尔海森不急不缓地说:“我猜那应该是你的发卡,而不是你给家里新安的什么老年人防滑扶手吧。”

卡维嘴里叼着面包片,说话时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但多年来奇妙的默契还是让艾尔海森翻译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什么好词儿。

“上班去了,剩下的账回来再跟你算!”

他抬起头,卡维拎着手提箱风风火火的夺门而出。

红色发卡归位了,安静地躺在金色发梢上。无疑是契合的,像华丽冠冕被镶嵌上的最后一颗明珠。

又哪来的一笔账?

艾尔海森愣了愣,从吵架拌嘴想到虚空里的账单,也没想清楚卡维指的到底是哪笔账。

02.

艾尔海森的代理大贤者做的又烦又无趣,经手的事情多了,什么鸡毛蒜皮的都有。从批经费到筹办活动再到实地勘查监督,艾尔海森从前不喜欢做书记官,如今也对那份清闲的工作心生怀念。

譬如今天,化城郭有位巡林官在工作时挖出了什么文物送回教令院。如果艾尔海森只是书记官,那么今天则是他工作期间颇为清闲的一天,因为所有贤者都会被大贤者拉去参加破烂欢迎仪式,而他则幸运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办公室里晒太阳。

但很不幸,他现在要承担起大贤者的任务,去完成那项不能比面子工程再面子工程的欢迎仪式。

化城郭对这回挖出来的文物格外重视,由提纳里亲自护送过来。参观的学者们来来往往,终于在暮色时分散干净了。

艾尔海森和提纳里把文物运到教令院的储藏室里。

忙活了一天,艾尔海森才发现,自己甚至都没有主动看过这个送来的东西。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碗,被罩在玻璃罩里,大约是挖出来的那位巡林官力气大了点,上面还隐约有几道裂痕。

这只碗小巧漂亮,壁身上刻着纹样。高深莫测的古文字符号边,是几只凌空展翅的鸟。鸟喙向上立起,芝麻粒大的眼睛仰头看向世界。

艾尔海森点点头。

这种古文字符号竟然在他知识范畴以外。

他在教令院时符文学的专业课考试永远第一,甚至远远甩出第二名三十多分的夸张成绩,毕业后顶刊论文发表数目位列知论派首位。即使完成了每位毕业生都该在毕业前掌握二十门语言的kpi,艾尔海森也无法推断出这东西上的字符到底来自什么时期、有什么意义。

许久没得到答复,提纳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你在想什么?”

艾尔海森蹙眉:“这只碗很漂亮。”

碗身的颜色因为年岁的漫长与空气的氧化早就褪了干净,但仍旧能从残存的几处小色块上看出,它曾经是绚烂夺目的亮红色。飞鸟振翅昂首,尾部的纹路蜿蜒起伏,唯独露出一片翠绿色的羽毛。尽管那片羽毛也掉漆了,斑驳的刻在留着土的碗身上。

“烧制的手法应该很先进独特,至少对于当时的文明来说。”艾尔海森抱臂,继续说:“飞鸟尾羽的翠绿色和碗原身的亮红色不突兀,甚至能算是点睛之笔。设计出这只碗的人应该是个审美意趣颇高的人。”

“是被影响到了吗?艾尔海森?”

提纳里的话像一把重剑,在艾尔海森头顶落下了有力的一击。他不由自主的站在卡维的角度去欣赏一件艺术品,欣赏颜色、手法,甚至去推想那些存在于背后的故事。

那不是艾尔海森这样倦于欣赏艺术的人会去做的事。

心底被某种不知名植物缠紧、又松开,情绪泛滥成一片柔软的海。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他不知道如何应答。

于是他只好微微颔首:“这是一件正常的事。”

卡维对于美的追求是偏执的。

两个月前卡维在厨房做饭,突然觉得这个狭小的厨房需要一些改变。于是他连夜画了一张新图纸出来。

艾尔海森看不出门道,他缺乏立体空间的想象,而卡维正擅于此。他不对大建筑师的审美做出评价,只是端出了一杯饮料点评道:“照你这个艺术创作的频率,我们家下个月就要宣告破产。”

“不懂得艺术审美的人和未进化的蕈兽有什么区别!”卡维怒气冲冲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过你这个厨房确实需要改改……它本身的排风有问题。”

尽管如此,艾尔海森还是默许了卡维挪用资金装修厨房的事。虚空定期发送账单,艾尔海森才发现,这笔开支比自己预想的少很多。

果不其然,这位大建筑师月底又拖欠房租了。

艾尔海森从不否认,人总是群居性动物的。两个人挨在一起久了,大到价值观念,小到一句口头禅、一个习惯性动作,都会在不自觉中染上独属于对方的气味。

从前他不喜欢这种改变,而现在他的心底翻涌着无数种情绪,却唯独没有厌恶。

卡维对他而言是不同的,艾尔海森在心里做下最终结论。

03.

那只文物碗被封存于教令院的储藏室中,艾尔海森没再看过它第二眼。

但只有艾尔海森知道,那只漂亮的碗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一个心结留在身上。看书阅读的时候想起,下厨做饭的时候想起。像一只猫伸出爪子,却堪堪停在隔靴搔痒的程度。

后来那天卡维回来的很晚,意外的没去酒馆买醉,也没乐善好施的当散财童子。

他从厨房里把没吃完的鲜切落落莓蛋糕拿出来,那是前段日子提纳里携全家蒙德旅游带回来的特产。

艾尔海森没带降噪耳机,他看向坐在餐桌前的卡维。他吃东西时像小兔子,先讲究地把餐布摆好,又拿来餐具放在眼前。蛋糕不大,卡维每次只用叉子叉一小块,艾尔海森豪不夸张地认为,那个大小拿来塞牙缝都不够。

唇边沾了奶油,卡维终于吃完一整块蛋糕。察觉到艾尔海森打量的目光,他有些不自然地舔了舔唇,舌头是殷红又小巧的,只是奶油印没弄干净,艾尔海森想。

“今天没去兰巴德,怎么还回来这么晚?”艾尔海森脱口而出,又觉得这话说的未免过于熟稔,补充道:“找到新的酒馆记得用虚空给我发个定位,作为教令院的代理大贤者,我认为著名建筑师卡维先生宿醉街头有损于教令院的形象。”

“什么嘛!”卡维生气地瞪他:“教令院有你这样没有同情心、不懂得欣赏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浪漫细胞的代理大贤者才是最有损形象的事!”

艾尔海森耸耸肩,遗憾道:“这件事你得问问小吉祥草王大人为什么还不批复我的辞呈了。”

“艾尔海森!”卡维气的像只跳脚的兔子:“你这人真的很不会说话!”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沉默的空气里只剩下银制碗筷敲动的声响。

这是他们拌嘴争执的一贯结果,双方都很熟悉。和卡维那些幼稚的争吵只会给这栋死气沉沉的房子带来一点生机,这是经年累月中艾尔海森不得不承认的,他乐在其中。

果不其然,按照一贯走向,卡维再次开口:“其实今天我去了趟教令院。”

艾尔海森终于放下手里的书:“去教令院做什么?”

卡维说:“听说提纳里从化城郭带了一件出土文物回来,我去看看。那只飞鸟简直是点睛之笔!希望因论派的研究进度快一些,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哪位伟大的艺术家才能做出这样巧夺天工的设计品。”

艾尔海森看向他神采飞扬的模样,目光向下,落在那套被卡维换新的餐具上。

在大多数时候,艾尔海森都是欣赏卡维对艺术侃侃而谈的样子的。慕强是人类的本能,哪怕这个人的强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而卡维的不同在于,艾尔海森明白他的能力,却又见过他最落魄的模样。他对卡维的感情是复杂的。

他们其实只是室友,而卡维又是个时常越界、没有边界感的室友,按照艾尔海森一贯的作风,他应该讨厌他。

可他没有,他认可他,又包容他。

“不过我不觉得那有绿色羽毛的是一只鸟…….”

卡维在发表观点时总会带着点可爱的音节词,就比如现在,他想了两秒,似乎在下说出这句话的决心:“鸟喙长而尖,像鹰或隼鸟一类的动物。”

他把目光投向艾尔海森,片刻后又移开。

“很像你。”

卡维笑起来,丹凤眼弯成两枚月牙。

这是他们难得偃旗息鼓的时刻,窗外是宁静的深夜,沉默的湖水映出了月亮,背后是洒落一地的星光。

艾尔海森偶尔会觉得欣喜与庆幸,卡维于他是一面截然不同的镜子。从前他会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卡维,渐渐的又变成了他与卡维。理想的浪潮入侵现实的国度,那些绚烂如梦般的璀璨在某个无名瞬间,强势的、恶劣的挤进艾尔海森的世界里。

04.

妙论派的委托一向手脚麻利,前期的准备工作资花了不到一个星期。妙论派的贤者有其他公务在身,于是这次项目的甲方爸爸就变成了其他学院的一位颇有威望的年长学者。

只是卡维实在难以对这位学者不存在偏见。

明明对建筑设计一窍不通,偏偏还要指手画脚。卡维原定的计划是周末就前往沙漠地区,得益于这位学者每天都要开一个讨论会,他足足多花了五六天泡在教令院里。

每场讨论会他的烦躁都会被无限放大,桌子上的羽毛笔在指尖打了几十圈来回,差点被卡维一使劲折断。

他面带微笑,礼貌谦逊地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喝一杯咖啡时,甲方拒绝的颇为干脆,抱着水壶灌了两口,继续拉着卡维讨论问题。

而那些对于建筑师来讲有点天真的问题,大多是“施工过程中如果遇到古遗迹要如何处理”,或者“沙漠地区施工团队的生活物资如何保障”。

卡维尽力维持着最后一丝耐心,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们都会住帐篷。您知道的,能深入沙漠的建筑师都会掌握几个生活技能。”

艾尔海森再见到卡维的时候,他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站在教令院的台阶上张牙舞爪的发火。

旁边是许久不见的提纳里,竖着耳朵摆出一副倾听者的姿态,还要时不时地点头附和两句。

“我说如果生论派都是你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就好了!可是他居然比阿扎尔还要难缠!”

艾尔海森路过时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卡维怒气冲冲地说:“对于建筑设计一窍不通还爱指手画脚的门外汉,那家伙是我见过最固执的人,比不想收拾书柜、吃完饭不想刷碗的艾尔海森还要固执!”

艾尔海森在他身边站好:“你最好再大点声,这样全须弥的人都知道你住我家了。”

他们三个站在教令院大门口实在是显眼,围观的年轻学者越来越多。提纳里见怪不怪的抖抖耳朵:“这不是整个须弥公开的秘密吗?”

艾尔海森点点头,赞同道:“确实,宝商街的环卫工人应该见到了不下十次你没带钥匙坐在我家门口的样子。”

“艾尔海森!”

卡维的愤怒情绪达到顶峰,他现在只想一剑劈开艾尔海森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和了什么浆糊,再看看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才能这么嘴欠,甚至还带坏了他最和善、最温柔的耳廓狐好朋友!

提纳里今天来教令院做工作对接,出来的时候刚巧遇上卡维,于是不幸地成为大建筑师的第一个倾诉对象。

“算了,总提这些工作上的烦心事也没意思,来都来了干脆来吃个晚饭?”卡维摆摆手:“这一趟怎么也要去两三个月,就当饯行宴了。”

送走提纳里,卡维跟着艾尔海森往家走。

这栋当初作为研究基地的住宅地理位置实在太优越,从教令院往回走并不远,绕远一些还能路过大巴扎和宝商街。最近有几个外国商人跑来须弥摆摊,卖那些零碎东西。

艾尔海森往日里并不会分一点视线给这些东西,但架不住卡维喜欢。稻妻的小说,蒙德的甜品,璃月的陶瓷艺术品。卡维摸着干瘪的钱袋,毫不客气的把手伸进艾尔海森的衣兜里。

艾尔海森见他抱着一袋子小说,冷静地指出问题:“少看点稻妻的脑残小说,那东西比蕈兽会自己采摘帕蒂莎兰还要离奇。”

卡维毫不客气地送给他一个白眼:“我马上就要出发去沙漠了!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让我拿什么解闷?”

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房屋租客,艾尔海森觉得自己该为卡维这样无礼的举动气恼。但事实上他没有,他的脑子里只有些微妙的满足感。

他的人生并不以呛卡维为乐趣,他并不希望卡维跟他客气,连几块钱都要掰开算明白。

艾尔海森仍旧记得刚搬进来的卡维,他谨小慎微地包揽了这间房子的所有家务,艾尔海森根本没来得及说其实自己每周都会请上门打扫这件事。再往后,他就开始喜欢把所有东西堆的乱七八糟,像是刻意要去听卡维愤怒的语气一样。

他太了解卡维了,艾尔海森看着卡维快他两步的背影。他那些无所遁形的负罪感,在艾尔海森眼里统统都归咎于“需要被改变的心理问题”。

而现在,他应该已经做到这一点了。

卡维耐心向他解释:“怎么会,没有一丁点娱乐的生活是人类社会倒退五百年的表现。就连丘丘人都会围着篝火跳舞,我难道要收工后静坐几个小时等天黑吃饭睡觉吗?”

艾尔海森竟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难得一次承认自己思维的不周全:“我以为是和负责人斗智斗勇。”

“喂!艾尔海森!”

卡维盯着眼前人的背影,愤怒地朝空气挥了几拳。

果然和艾尔海森聊天只会给人添堵,等做完这笔大工程拿到工资一定要立马还债然后从他家里搬出去!

05.

沙漠地下研究所的工程紧锣密鼓地进行,艾尔海森每天都能在饭桌上听到卡维的几句抱怨。

于是今天早上,艾尔海森看着办公桌前满脸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恐惧的工程负责人,仍旧觉得自己只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听聒噪的单口相声。

“您…..您找我什么事?”负责人战战兢兢。

眼前摆着研究所的审批资料,艾尔海森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小声叩击。指骨与硬木面交叠的轻微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艾尔海森打量了一番资料,抬头看他:

“你负责刹诃伐罗学院的这个工程?”

“对….对,虽然我是研究生物技术的,但他们学院实在找不到人了!本来这几年刹诃伐罗的人就少,工程不能不做,要找到名头上的负责人只能从外面找了。”

负责人快要吓死了。他是看中这个工程是大名鼎鼎的设计师卡维牵头,他要是去挂个名当负责人对以后开课、履历都有助益。只是他本人就是爱不懂装懂、指手画脚的性格,非得横插一脚彰显自己的负责人地位与话语权。

直觉告诉他,艾尔海森今天一大早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件事。

艾尔海森递给他一份资料,是从虚空里翻出来的,挂在他名下的几个生物课题等待审批,目前还处于招募状态。

“这几个课题都是需要我来批的,按照教令院规定,三天后你需要拿着他们来找我。”艾尔海森说:“我看了,都是还不错的课题。”

负责人点点头,一只手攥着衣角。他实在不知道艾尔海森要说什么。

“我不否认你的学术能力,也明白这几个课题对你的重要性。”

“如果想要顺利开题,我有一个条件。”艾尔海森眯起眼,语气冷淡而危险:“沙漠地下研究所的项目全权交给卡维负责,你只需要当好你的吉祥物。”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负责人松开衣摆,手心冷汗涔涔。璃月有句古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又不是傻子,比起这个项目的挂名负责人,还是后面的几个课题更重要。

他赶紧说:“我明白,我以后肯定管住嘴,绝对不插手卡维先生的任何一个决定!”

堆积的公务过于繁冗,艾尔海森低下头,拿出下一篇文件。抬头的时候负责人还站在办公桌前,艾尔海森不再看他,只淡淡地说:“三天后拿着你的材料来找我。”

卡维收拾好行李动身的前一天,慷慨地给艾尔海森做了风车菊花茶。又是蒙德特产,提纳里和赛诺上回去蒙德度假,带回来的东西能塞满整个厨房。

工程项目的大麻烦被艾尔海森悄无声息的解决,他并不准备告诉卡维这些。与之相反,每天晚上在饭桌上观察到卡维的好心情变成了艾尔海森的日常活动。

他对于卡维心情的判定轻车熟路,甚至总要没话找话的呛几句,尽管两人一来一往的反唇相讥到最后都会变成两小儿辩日,艾尔海森还是没由来的觉得放松。

艾尔海森有些困惑,他试图去那些书里找答案,可惜一无所获。他偶尔在客厅或者其他地方看到卡维落下的东西,有时候是装饰品,有时候是工作用具。艾尔海森会弯腰把它们归置在一个地方,等着卡维回来以后收拾。

但事实就是艾尔海森觉得自己像个空巢老人。

艾尔海森连看书都变得不那么专注了———他把书页翻出了很大的声音,纸张的搓磨滋啦作响,一页文字要看许多遍才能刻进脑海里。

所有未具名的怪异举动都指向一个明确结果,他那悬而未决的情绪名叫想念。

艾尔海森突然意识到,他在想念卡维。

卡维去沙漠的第一周,是工作最繁重的时候。一周没等到卡维从虚空发来的任何消息,艾尔海森周末难得起晚了一会,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他看到了窗台上漂浮的尘埃。

收拾一下屋子吧,把没用的书搬去智慧宫,他想。

收拾到书房的时候,艾尔海森从书柜里翻出一个文件夹。有些年头了,塑料封皮已经泛黄。他打开文件夹,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七零八落又被重新拼好的论文。

那是很多年前他和卡维一起做的研究论文初稿,因为激烈的争吵他划掉了卡维的名字,又和卡维一样,解气似的把它撕毁。

纸片在艾尔海森的书桌上躺了很久。

起初他不以为意,与其和一个无法理解的天才共事,不如选一个稍微合拍但没那么聪明的队友。他那时候想把研究继续做下去,只是天才与人类终究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他在往后的每一日里不可抑制的想起卡维。

所有天才寡淡而相似,他们有着与艾尔海森相同的骄傲与尊严,哪怕研究的领域不同。无趣感是在某一天陡然出现的,他厌倦了这个天才多到如同机器的世界。

他开始怀念那面截然相反的镜子。

为什么会不可抑制的想要再次遇见卡维呢?艾尔海森告诉自己,或许只是怀念这位当年的朋友,也或许他只是把卡维当做一个未完成的课题,犯了学者独有的强迫症。

毕竟人们总是在失去后才会珍惜,艾尔海森这样的天才也逃不开。

那条消息内容很简单:你落了一只耳钉在客厅。

06.

沙漠气候环境恶劣,他们甚至遇到过一次蝎子袭击。地下研究所的图纸是卡维亲自设计,那天混乱的场景让他把回忆迅速拉回第一个卡萨扎莱宫。

他就在这样惶惑的环境里指挥工人如何应对,结束时他坐在搭建好的脚手架顶端,疲倦了吐出一口气。

那些大片的、灾厄的灰黑会让他想起死域,让他想起被践踏的理想。每当这时,那些被封印的痛感与负罪就要破土而出,叫嚣着冲击他的心理防线。

他闭了闭眼,那些情绪与伤疤迅速被压了回去。他知道的,不会再有第三个卡萨扎莱宫了。

卡维仰头望向沙漠的星空,一望无际。这是在须弥城里无法看到的景象,头顶没有绿叶与枝蔓,他的眼前广阔无垠。

头顶的羽毛笔有时会摩挲耳根,卡维抬手理了理,站起身时看到远处山崖上停了一只隼鸟。

灰色羽翅,深绿色瞳孔,这些会让他想起艾尔海森。

要是艾尔海森能像这只鸟一样讨喜就好了。

卡维在原地叹了口气,刚准备转身离开,就看到隼鸟抖落翅膀,在沙地上留下一根深灰色羽毛。

它飞走了,卡维却突然站起来,朝着山崖上拔足狂奔。他在风吹起前的最后一秒捡到了那根羽毛,细看之下还能看到上面孔雀绿的纹路,在星空的倒映下熠熠生辉,漂亮的像遗落沙漠的宝石。

真美啊,卡维把它留在掌心。

他想把这根羽毛从遥远的沙漠寄回家里,在收信人那一栏写上艾尔海森的名字。他想看到他把这根羽毛插在书桌前的笔筒里,他应该会说一句谢谢,虽然这两个字对艾尔海森来说很困难。

或者做成书签,或者挂在身上。无论在哪,他都想让这根羽毛永远和艾尔海森呆在一起。

因为那是他送给艾尔海森的。

脸颊有点发热,卡维愣愣地抬手摸了摸,一片滚烫。

他会在沙漠一个寂静的深夜想起过去,不仅仅是和艾尔海森的学生时代,而是破产住到艾尔海森家里后。他不讨厌艾尔海森,卡维必须承认,多数时候的斗嘴都不是为了争论对错,因为那些卡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争执一辈子也是这个结果。

他知道那是艾尔海森替他找到了一个情绪发泄口———他总是往自己身上套了太多枷锁,而艾尔海森手里就有一把对应的钥匙。

家这样熟悉却陌生的空洞词汇,终于在童年后又有了具象表述。他们来自于艾尔海森,来自于和他有关的一切。

握着那片羽毛,他能在沙漠深夜的风声中听见自己的心跳,轰鸣如擂鼓。

我喜欢艾尔海森,卡维在心里说。

半个月后,艾尔海森下班回家时收到了一个快递。他随手拆开,以为是什么文件,却发现薄薄的一层纸封内压着一根隼鸟的羽毛。

艾尔海森一愣,看向寄件人一栏。

那里写着卡维的名字。

持续几个月的陌生情绪再次翻涌上泛,艾尔海森握着那片羽毛,无端想起了卡维几个月前点评教令院的那件文物。他那时候说,上面的隼鸟很像他。

所以是因为这个才给他送来一根羽毛的吗?

想见他,突然很想见到他。艾尔海森把废弃快递袋扔进垃圾桶,他试图翻几页古籍让自己平静下来,语言学的天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艾尔海森懊恼的合上书。

他靠在沙发上,承认自己想卡维了。

07.

艾尔海森成为代理大贤者后一直贯彻一条定律,那就是如果不拖欠工作的话就会有好事发生。

譬如平时,如果今日事今日毕的话,回家往往会比卡维晚一些,但这样也有好处,他能吃到大建筑师亲手做的晚饭。

譬如现在,他完成所有任务准备下班的前一秒,接到了来自小吉祥草王的独家新任务。

艾尔海森打开虚空,纳西妲给他传讯,告诉他沙漠地区最近各种虫灾泛滥,拜托他亲自去走一趟,看看地脉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甚至没去想为什么纳西妲不把这事交给沙漠出身的赛诺,大贤者头一次这么迅速的接下一份工作,只因为纳西妲指出的泛滥区域就在地下研究所项目的旁边。

来往沙漠只需要不到一个星期,艾尔海森加班把工作提前完成,剩下简单的任务交给助理。

抵达沙漠的时候是下午,艾尔海森顶着太阳把区域内的地脉数据记录完毕,不准备回营地略作休整,直接往沙漠地宫那边走。

他会见到怎样的卡维呢?艾尔海森想。

说起来他其实也没见过工作状态下的卡维。尽管艾尔海森经常在深更半夜听见卡维因为设计图捶桌子的声音,但那些只能算作天才的后背,不会告诉外人的那种。

比起这些,他更想看看卡维指挥建造的模样。他试图从那些模样中推断出他年轻时建造卡萨扎莱宫的影子,他对于一个鲜活又相反的天才充斥着百分百的好奇。

赶到施工场地时,他如愿以偿。

艾尔海森在忙碌的人群中找到卡维,隔着搭好的安全架,隔着忙碌攒动的人群。

只是从未见过那样的卡维。

卡维是人,人就是多面性的。从很多年前开始,艾尔海森就见过许多个卡维。有意气风发,有骄傲自得,甚至还有落魄潦倒。也正因为此,他当时才会对这位曾经学长的现状生出了惋惜之心。

这些卡维的模样像在集邮,唯独缺少了这样一张。

红色发卡被丢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金色长发用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皮筋扎起。头上的羽毛笔不见了,平时精致漂亮的罩衫被一件宽大方便的衣袍取代。宽松的袖口收紧,虚空挂在耳畔,卡维一只手抱着笔记本,另一只手在虚空上点了两下,向远处的工人传达命令。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来者,侧过脑袋时,艾尔海森看到了他脸上落下的沙尘。脸蛋被蹭脏了,灰扑扑的,像一只邋遢的小猫。

漫天金黄色的沙子变成一场甘甜的梦乡,艾尔海森愣在原地。卡维就这样被那些光晕笼罩,他听见了来自于心底的剧烈波动。

一下又一下,清晰明朗,无处可避。

那是一场变乱,他焦枯的心底被绿意覆满,从荒漠变甘泉,从僵死变鲜活。

他爱天才的智慧、美丽与脆弱,爱他债台高筑、遥不可攀的理想;他爬上云顶的宫殿,只为了捉一只心爱的天堂鸟。

我喜欢卡维,艾尔海森在心里说。

08.

尽管艾尔海森只在这里呆到了第二天清晨。

从施工场地出来,他们沿着沙流拔足而上。卡维望向前方,问道:“想去看看捡到那片羽毛的山崖吗?”

艾尔海森点头。

他们走到那片山崖上,今天没有灰色的隼鸟了,也没有羽毛,站在卡维身边的是他想念许久的人,他不需要再捡一根羽毛睹物思人。

这片山崖很漂亮,有星空,向下看就是一片绿洲。能看见溪水里折射出星星的银光,看到风吹过仙人掌,听到放哨的佣兵彻夜吹奏笛音。

“为什么想送我一根羽毛?”艾尔海森问。

卡维不敢开口,想你了三个字顶到嘴边,他死死的咬住牙关才能不让他们跑出来。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又能编造什么理由呢?

卡维只好说:“很像你。”

果不其然,他又被艾尔海森嘲讽了。对方的语气带着一点松快的揶揄:“没想到大建筑师会给我这么普通的理由,简直毫无逻辑。”

卡维别过脸,为自己争辩:“谁说学艺术的就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优美语句来?这个世界有那么多无法用语言解释的事。”

艾尔海森洗耳恭听:“比如?”

卡维却突然卡壳了:“…..比如……”

比如喜欢这件事。

在沙漠的这些天他无数次想过,却至今没能找到一个恰当的话去形容这种心情。它新奇而怪异,卡维不抵触它,却因为它而忐忑不安。

他总是抑制不住的想,如果艾尔海森知道了,会怎么想自己呢?他会不会把自己从家里打包丢出去,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卡维心底一阵后怕,听着就是艾尔海森能做出来的事。

他侧过脸,对上艾尔海森的视线,拼命地为自己找借口:“比如为什么有的驮兽能和人类交流,比如为什么丘丘人和我们用的不是一个语言…….太多了。”

圆月、晚风和星空,他们并肩坐在山崖上,听着佣兵断断续续的短笛声。

卡维突然说:“如果沙漠多一些吟游诗人就好了。”

沙漠环境艰苦,吟游诗人周游世界是为了寻找灵感而不是吃满嘴沙子,因此沙漠里的艺术家大多都是各种各样的佣兵。就连卡维也不得不承认沙漠的魅力。

快要日出的时候,绿洲的佣兵换班,吹短笛的离开了。

卡维站起身,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看见了沙漠边缘橙色的太阳。

艾尔海森抖落披风上的沙子:“我该回去了。”

没辙了,教令院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再拖下去就怕纳西妲亲自派人过来找他了。

卡维点点头,给他指出了一条稍微好走些的路。

他站在山崖上看着艾尔海森离开,看着他的身影在日出的光晕里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耳畔的虚空忽然震了震,卡维接收信息,居然来自艾尔海森。

他给自己发了两条消息:

下次捡到羽毛记得也给我寄回来。

家里见。

他终于又有家了。

09.

沙漠地下研究所建成的那天,教令院门口特意拉了一米长的横幅以表庆祝。为此代理贤者上班时走的脚步都慢了,似乎停在横幅前面看了一会儿。

艾尔海森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遇到了个年轻学者。校服上是妙论派特有的纹样,神情局促,怀里还抱着一摞申请资料。

怎么妙论派每天都有那么多要批经费的项目,艾尔海森心说。

他让年轻人进了办公室,接过对方手上的材料。本想看看又是什么新奇的项目,低下头却看见那张白纸的标题是:沙漠地下研究所项目庆功宴。

艾尔海森继续往下看,第一行的拟邀名单上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卡维。

他不知道他现在跪下来磕两个头然后拿着材料表夺门而出行不行。

“呃……艾尔海森大人,”年轻学者双手合十:“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为难您,要不然您把表还给我我去告诉导……..”

“不为难。”

年轻的学者抬头,对上艾尔海森鹰隼般的双眼。

“可以批,但有一个条件。”

年轻学者差点跪下痛哭流涕,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艾尔海森明明很好说话!造谣可耻!

“您说,什么条件都可以!”

艾尔海森伸出手,从桌面拿起一根羽毛笔,在申请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把那些材料递还给年轻学者,回答道:“给我一份邀请函。”

“哦哦哦好,没问题,我这就……啊?”年轻学者从欣喜若狂转为呆若木鸡:“邀请函吗?我以为您……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

等了半天没等来代理贤者的回答,年轻学者转过头,看见艾尔海森又拿了一本他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书看了起来。大概是耳朵上的降噪耳机起作用了,或者艾尔海森根本就不想回答。

于是批复好的申请资料交还给导师的时候,拟邀名单上的卡维后多了一个名字:艾尔海森。

卡维领着驼兽队在下午时分姗姗来迟,安顿好工程人员,卡维先回家洗了个澡。浑身的黄沙终于被水流冲干净,近三个月没泡过澡的卡维舒服的在浴缸里伸了个懒腰,思考起今天晚上去兰巴德点什么酒。

紧接着,他就收到了来自虚空的两条消息。

一条来自艾尔海森:妙论派申请承办的庆功宴我批经费了,今天晚上八点宴会厅见。

卡维愣了下,庆功宴?

他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了这件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他刚从教令院毕业的那两年里经常帮着原先的导师带一带同门师弟,有个比他小几岁的师弟成绩优秀,据说现在也已经成了妙论派人物之一,开课题都抢手的那种。

前两天对方从虚空传信给自己说要办一个庆功宴,卡维跟他插科打诨惯了,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反正这种东西送到艾尔海森手里也不会被批经费,卡维压根就没当回事。

没想到艾尔海森不但批了,还亲自告诉自己。

要知道自己出去做项目的这几个月里艾尔海森主动发信息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十次!

剧烈的惊喜感如潮水席卷,凶猛的掠夺掉卡维的每一处身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有这么猛烈的波动,卡维摸了摸脸颊,又和那晚的沙漠一样滚烫。

卡维从浴缸里爬出来,简单拾掇打扮,从衣柜里找出另一件得体的正装。庆功宴的主角姗姗来迟,他站在台上向本次工程的参与者表示感谢,并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下次还要一起的场面话,觥筹交错的晚宴终于开始。

应付完推杯换盏的无用交谈,卡维只觉得脸都快笑僵了。整片会场的气氛其乐融融,他的目光向唯一一处冷清锁定,软沙发上坐着艾尔海森。

那家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气质真是无法改变。

身旁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处,艾尔海森转过头,看到卡维在身边坐下。

“忙完了?”艾尔海森的话里没什么情绪。

卡维点点头,倒了半杯蜂蜜水:“这种都是人情往来的宴会真是麻烦。”

“是啊,你居然现在才意识到。”艾尔海森把盛着蜂蜜的小罐子推给他:“多喝一点,解酒。”

这是他们之间难得偃旗息鼓的时刻,没有反唇相讥,没有针锋相对。四周人声嘈杂,平和安静的音乐缓缓流淌。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谈心的好时机,但或许是这样的时刻太难得,难得到让他不得不去怀念以前,卡维还是开口了。

“你或许需要多一些社交了,我知道你厌烦无用功的事,但和很多人交谈很有趣,就像许多块不同的拼图构成一个完整的世界…….”他说。

艾尔海森摊开手:“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进行对于这种结果的探讨。”

“为什么?”卡维问他。

“如果在更早之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会告诉你,我不需要我既定运行轨迹以外的东西,观察是我看世界的方式,交流才是你的。但现在,关于完整世界的拼图,我有了别的答案。”

艾尔海森端起面前的酒杯。红色液体在高脚杯中晃了个圈,杯壁边缘沾上水渍。艾尔海森忽然想起卡维被羽毛笔磨红的指腹,它像个标志彻底烙印在艾尔海森心底。他忽然觉得,似乎现在这个环境也不错。

哪怕会被拒绝,他也想要把心意告知卡维。

这是理性清醒的艾尔海森平生做出的第一个疯狂决定。

卡维侧目看着他,眼神温和专注:“是什么?”

“我已经…….”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卡维学长,现在有空吗?”

任谁被打断了一句很重要的话都会感到不悦,艾尔海森抬眸看向来者,是今天这场庆功宴的发起人,也是卡维的同门学弟。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叫莱因。

卡维转过头:“莱因?找我什么事?”

当他搬出这个条件作为请求的时候,艾尔海森就知道卡维不会拒绝了。正如他能在卡维一丝不苟的精致装扮下看出他的疲倦一样,他也笃定卡维会应下。

果不其然,卡维点点头:“没问题,我这就来。”

莱因站在一旁等候,卡维站起身,向艾尔海森点点头:“那我先去找他们了,回见。”

卡维擅于在外人面前与艾尔海森扮演疏离感,哪怕这种陌生只能坚持不到半分钟。他风度翩翩的站起身跟着莱因投身于一场新的觥筹交错,艾尔海森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刚才尚未出口的话已然错失了最佳时机。

11.

庆功宴结束,艾尔海森特意在会场绕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刚才去指导后辈交流经验的卡维毫无踪影。

艾尔海森心情并不好,哪怕周围一片欢声笑语。他推开宴会厅的大门,月色旖旎,月光柔和,他抬起头,在须弥城枝蔓环绕的夜空里看见一轮满月。

艾尔海森会担心卡维醉酒后的事,这已经在许多年的同居生活里成为习惯。但他不知道这居然也成了一种微小的戒断,四处找不到卡维,他心底被焦躁和烦闷充斥。

…….不如去问问莱因。

艾尔海森更郁闷了。他并不喜欢莱因这个后辈,说不上原因,但起因一定是卡维。

找到莱因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得来全不费功夫,因为艾尔海森在教令院门外的转角看到了莱因的背影,他前面站着的正是卡维。

卡维靠着墙,果然喝醉了。他目光迟缓的垂向地面,并没有看向眼前的莱因。

艾尔海森心底一松,正准备走过去,却听见了莱因的声音。

“卡维学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很多年前你指导我的研究论文时就喜欢你了!你是优秀、成功的建筑设计师,我对你不单单是仰慕,更是想要成为你的伴侣,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的那种喜欢。”莱因声音诚恳,眼神炙热:“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卡维许久没有反应。

他并不是第一次收到告白,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因为优秀的履历和漂亮的外表收获了一众追求者。卡维并不善于拒绝别人,这样的性格会给他带来困境,艾尔海森说的很对,譬如现在。

卡维喝的微醺,但距离神志不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大建筑师演技很好,醉态朦胧的模样只为了传达给追求者一个信息:我在给你最体面的拒绝。

他听着莱因叫的“卡维学长”,忽然很想艾尔海森。

很久之前,久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艾尔海森也会这么叫他。那时候他们还没有那么多的争端,他对艾尔海森也只是欣赏。欣赏他的才华,欣赏他的出众,欣赏他的外表。

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艾尔海森就好了。

卡维不得不承认,艾尔海森于他而言是一根弦,一根紧绷的弦。他的每一块拼图上都有艾尔海森的痕迹,毫无疑问的是,他在很多年前,就从这面截然相反的镜子中窥见了世界的全貌。

他是天堂鸟,自由、炙热、真诚、不拘束。

艾尔海森是鹰隼,尖锐、骄傲、理智、不逾矩。

酒精烘托的大脑转得飞快,他知道自己喜欢艾尔海森,像飞鸟只降落在春日的树梢上,他是那样的喜欢艾尔海森。

来自天堂鸟的爱永远热烈。

“抱歉。”熟悉冷漠的声音响起,卡维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莱因身后的艾尔海森。

他盯着莱因,锐利的眼睛透彻的像两颗玻璃珠。那是天生的威压与敌意,艾尔海森似乎变了个人,比平时少了点冷淡,多了点愤怒。

卡维看不清他那往下耷拉了两个像素点的嘴角,但他就是这么感觉的。这样的艾尔海森很少见,认识这么多年里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我就带他走了。”

“艾…..艾尔海森?”莱因目瞪口呆:“等、等等,你说什么?”

艾尔海森没搭话,手指搭在卡维手臂上时力道变得和缓下来。

莱因目瞪口呆。卡维学长似乎很习惯这个姿势,顺势趴在艾尔海森背上。刚才垂头看向地面的目光挪开,落进艾尔海森宽阔坚实的后背上。

他走出去两步,突然转过身,像是终于想起来莱因的存在一样,平日里没什么起伏的语气里沾上了点示威:“他住在我家里。”

话音刚落,莱因原地石化。

靠!须弥城内著名传言居然是真的!

12.

卡维并不重,至少艾尔海森背着他的时候没觉出重量。他走的并不快,从教令院回家要路过宝商街,他不确定卡维有没有想吃的或者想要的东西。

“…….艾尔海森,我没醉,放我下来吧。”

艾尔海森没有照做,反而箍着他的腿向上颠了颠,沉声说:“全提瓦特的醉鬼都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卡维趴在艾尔海森背上,被背着的时候,他总是能感受到对方披风下肌肉线条的紧缩和舒展。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新奇的体验。浑身像被机械电流压过似的酥麻,后背仿佛有一百只虫子在爬。

沉默,又是沉默。久到卡维以为艾尔海森不会再说话时,他停下来了。

“怎么了?”卡维问他。

“看来你是真没喝多。”艾尔海森松开手,把他放下来:“平时你都会口齿不清的骂我,然后趴在我背上睡着,回家就像一滩泥一样栽在床上,怎么动也动不了。”

卡维吹了半天晚风,刚才那点微醺也被吹了个干净。

他难得不想反驳艾尔海森,淡笑着开口:“可能平时会,但今天绝对不会。”

艾尔海森问他:“为什么?”

他顺着卡维的话去往下想,或许因为今天是一个重要项目完成的日子?又或许沙漠实验室的建造诸多难点,而他从未砸过妙论派之光的招牌,永远都在超越自己的路上。

他侧过脸,看到卡维摇摇头,目光相接的一瞬,卡维告诉了他原因。

“很多年前的今天,是我拿到神之眼的那天。”

艾尔海森愣在原地。

数不清第多少个年头,溜走的时光都变成了刻在树桩上的年轮,久到卡维把那些伤疤藏起来,像天才背后的努力一样,从未宣之于众。

那天的卡维坐在餐桌前,亲手敲碎了烤饼做成的卡萨扎莱宫,难以置信的看向属于他的神之眼。

那天他击碎现实高墙,重新踏上为理想孤注一掷的旅途。

艾尔海森沉默许久,问出那句和当年在酒馆捡到他时一样的问题:“你的理想实现了吗?”

卡维茫然摇头。那么多年,他有时候会忘记因为什么而去努力。他永远记得刚从教令院毕业那年,他一个人过生日,吹灭蜡烛的时候他想,希望这个世界上能有纯粹的建筑艺术,没有不懂设计讨人嫌的甲方。

死域滋长的那天,他坐在废墟上,心底颓败的青苔下覆着浇不死的渴望。他要再建一栋卡萨扎莱宫。

偶尔在沙漠工作路过那些村民时。他会想,希望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风沙与痛苦,每一个漂泊疲倦的灵魂都有一个家。

刚才看到独立于热闹之外的艾尔海森,他会想,该怎么去改变他那拒人于千里的淡漠,偶尔他也会想抱一抱他。

理想如野草,一把火就能烧尽整片荒原。

卡维告诉他答案:“有的实现了,有的还没有。理想、现实、利己者与奉献者,我们为了这些东西吵了那么多年……”

“但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改变你。”艾尔海森接过话茬。

他的心底因为卡维的话柔软一片。

卡维笑了:“其实你是最了解我的人,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但和你一起做课题的那段日子是自我爸爸离世后最幸福、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须弥城的烟火气自深夜消失,商贩收摊,整条街只有几个三十人团佣兵在站岗放哨。艾尔海森的披肩被风吹起,卷住卡维的胳膊。

艾尔海森在卡维的直白里愣怔,他想,他今天因为卡维走神了太多次。

“谢谢。”艾尔海森说。

我很高兴你会给我这么高的赞誉。

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平和的交流过,每一行字都重重的扣击在心上。艾尔海森格外珍惜这样的夜晚,那些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特殊氛围,或暧昧,或愉悦都让他沉醉。

“最近的理想是什么?有没有实现?”艾尔海森问他。

原以为会得到什么爽快地回答,譬如沙漠地宫建成,来找卡维的邀约又多了一倍,他又能多赚很多钱一类的事,只是艾尔海森等了半天,只等来一个略显忸怩的卡维。

如果这个词可以放在这位大建筑师身上的话。

“实现了一半。”卡维说。

艾尔海森静静地等待下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希望改变你,也不希望被你改变,因为我们都是自由的。”

卡维笑笑。

“但我最近总是贪心不足,如果可以成为最贴近你心底的那个人就好了。我知道这件事你可能无法接受,甚至想把我赶出去,但哪怕明天我就要从你家搬出去,我也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艾尔海森,我曾经到达过你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位置吗?我有没有完成过我的梦想呢?”

卡维看向艾尔海森。深绿色瞳孔晦涩难言,他透过那片潮湿的海向上看,月色朦胧。

这样的夜晚太适合告白了。

他忐忑地等待着一个回答,他不知道艾尔海森会说什么。这世上最能互相理解的也不仅有亲密关系一种,他跟担心艾尔海森会对自己的越界表示愤怒,然后一股脑把自己这个烦人的学长丢出去。

他听见艾尔海森开口了,身体里的每一处细小血管都急促膨胀。有那么一瞬间,卡维抬手捂住了耳朵。

他试图像规避从前那些灾难、意外一样逃避这个即将到来的答案。这是卡维在许多年的锉磨里养成的习惯,他时常蜗居在理想社会的一隅,这样就能从那些愧疚与负罪中短暂的逃离一样。

冰凉的手被另一双手紧紧覆盖,艾尔海森的动作坚实有力。他把卡维的手抓下来攥住,通红的耳垂暴露在空气中。

艾尔海森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看着我,卡维,认真地听我说,不要逃开。”

他在月色下看清了卡维泛红的脸,心中不合时宜地升起想要亲一亲的念头。

于是他郑重地说:“我爱你卡维,唯一在我心里占据位置的人只有你。”

卡维愣了愣,半晌过后,他捂住心口,小声回答:“我很荣幸。”

从宝商街走回家,卡维并不避讳的牵着艾尔海森的手,尽管这条路上此刻并没有人。

他在艾尔海森的书房里看到了那份拼好的论文,和走之前他所有零散落在各处的小东西。它们堆在一起,昭然若揭地告示着艾尔海森的想念。

夜深了,书房的窗户开着,几声蝉鸣钻进耳朵。

卡维坐在书桌上沿的台灯边上,被艾尔海森不讲道理的卷进怀里。他仰起头,看着他这位惜字如金的室友兼伴侣。

“告白环节结束。”艾尔海森伸出手,摁灭台灯。

“———卡维学长,我可以申请亲你了吗?”

*原作背景

*艾尔海森单箭头→後知後觉小暝彩鸟

艾尔海森有喜欢的人了,多麽荒谬的说辞,卡维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不可能,艾尔海森跟个机器人似的思考方式怎麽会涉及这些情情爱爱。

然而这是从艾尔海森嘴里亲自说出来的。

“你刚刚说什麽!?”卡维大张着嘴,手里的汤勺落到木质的地板上,不可思议地看向艾尔海森。

“我刚刚说。”艾尔海森弯腰捡起了那根可怜的汤勺,用水冲了冲才放回卡维的碗里,“我有喜欢的人了,能请学长作为我练习告白的对象麽?”

卡维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自己画工图画到一半睡着了而产生出来的荒唐梦,且艾尔海森脸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小吉祥草王在上,不......

小吉祥草王在上,不是我疯了就是艾尔海森疯了。

“如果你没空或者不想帮忙的话可以直说。”艾尔海森表情不变,低头喝着那碗他并不是很喜欢的汤。

卡维抿唇,艾尔海森根本就是拿准了自己不会拒绝他的请求,真是讨人厌的家伙,“不是,你也得先说喜欢的人是谁啊,毕竟每个人喜欢的都不一样。”

这会轮到艾尔海森沉默了,“……一定要说吗?”

“废话。”卡维对艾尔海森这根木头翻了一个白眼,“让我猜猜看,是知论派的哈恩学妹?我记得你跟她说过几次话,还是……”

“不是。”艾尔海森低下头,仿佛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妙论派的,比我大两岁。”

“艾尔海森你居然还好年上这口!?”卡维觉得自己今天从艾尔海森嘴里听到的话已经够多了,再听下去恐怕连小吉祥草王的cpu都得炸,“好吧,比你大两岁的话那不刚好跟我同一届吗?嘶……可没印象你跟谁有过交流啊。”

艾尔海森无语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卡维,怀疑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他真的蠢,事已至此,艾尔海森决定再给出一个明显一些的提示,“跟你性格差不多,所以才想找你练习。”

“什麽!?”卡维三观尽碎,开始为艾尔海森喜欢的人担心起了未来,希望大书记官未来的妻子不会被这张嘴给气死吧,“艾尔海森你真行……行,我答应了,但在你及格之前不许去祸害那个可怜的姑娘。”

“……好。”艾尔海森望着替那位甚至都不存在的‘学姐’一脸悲痛的卡维,深深地反思自己究竟喜欢他什麽。”

卡维沉默地看着艾尔海森手里捧着一大束新鲜的帕蒂莎兰,以及一个花色诡异的,呃,瓦罐。

“艾尔海森。”卡维痛苦地阖上眼睛,“请你认真地回答我,你手里拿的是什麽东西。”

“显而易见,是礼物。”艾尔海森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眼光有什麽问题,将瓦罐放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位置,并把那束帕蒂莎兰插了进去。

完美地诠释了璃月的一句古话,鲜花插在——

卡维赶紧去把那束凄惨的花取出来,替它换上一个正常花瓶,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你这个品味还是别送礼物了,我怕那个姑娘觉得你其实讨厌她。”

“我不觉得有什麽问题。”艾尔海森眼皮都没抬,翻了一页手中的书。

“艾尔海森。”卡维上前抢过他手中的书合上,“你要是真想追到那个姑娘,就收起你那臭脾气好好学。”

“哦?”艾尔海森终於看向卡维,珊瑚红的眼睛里透露着隐隐的怒意,艾尔海森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那就请专业的卡维学长教教我吧。”

第一,送礼物要投其所好。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第三次买回来工尺终於点了头,这起码有点用,比那些毫无美感的装饰品好太多了,勉强及格。

第二,说话不许带刺。

“艾尔海森,你看我怎麽样?”

艾尔海森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卡维瞪了一眼,“你要是敢说我愚蠢之类的话,我就——我就不帮你的忙了。”

可爱。

“你很聪明。”艾尔海森将很有可能把小暝彩鸟吓得立马离家出走的两个字咽回喉咙里,“而且你确实被天赋所眷顾。”

卡维噎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听艾尔海森真实地对自己作出评价,意外地自己感到高兴,头发微微翘起,眼里带着些许期待地看向艾尔海森,似乎想要他多说一点。

“……好吧,你长得很好看。”艾尔海森说出了所有人都会认同,最直白的观点。

“咳、咳咳咳咳!”卡维差点被正在喝的水呛死,用力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艾尔海森肯定疯了。

卡维单方面终止了今日的教学,并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第三,真诚的告白。

“我喜欢你,能请你成为我未来的伴侣吗。”

卡维怔怔地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艾尔海森,艾尔海森蓝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那是他未曾见过的爱意与温柔。

啊,原来艾尔海森也有这种表情啊。

“刚刚的表情可以吗?”见卡维久久不回,艾尔海森出声打破了寂静。

“啊?啊……”听到艾尔海森的话,卡维这才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艾尔海森的告白唬住了,而且句子还是出自自己之手。

没想到啊艾尔海森,明明平时那麽木头,告白的样子倒是有模有样的,是在暗地里练习过许多次了吗?

真糟糕啊卡维,刚刚要不是艾尔海森出声,你可能就要脱口而出答应他的告白了。

“你准备什麽时候跟那姑娘告白啊?不抓紧的话小心别人会乘虚而入哦。”卡维调侃了一句,完全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明天晚上。”

“明天!?你没在开玩笑吧艾尔海森?”卡维错愕,怎麽会有明天就要正式上场但今天才开始练习的人啊?

“没有。”艾尔海森想起了什麽,“所以学长,我及格了吗?”

及格?什麽及格?卡维茫然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好像说过在艾尔海森从自己这‘及格’之前都不许祸害姑娘之类的话。

要是说不及格的话自己都不会信。

卡维笑了笑,用力拍了两下艾尔海森的肩膀,“很不错啊,保持刚刚那个水准肯定会成功的。”

肯定会成功的艾尔海森,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艾尔海森离开房间後卡维脱力地把自己砸进枕头里,整个人沮丧至极,一滴水濡湿了枕头,很快就化开了。

啊啊啊,早知道那时候就不答应艾尔海森当什麽鬼练习对象了,没意思。

现在自己动心了,还能赖谁。

搅黄艾尔海森明天的约会这个想法从卡维的脑袋里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就挥走了这糟糕的想法。

是艾尔海森在自己最黑暗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所以不想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更加不想让艾尔海森讨厌自己。

那个温柔的大书记官值得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卡维先生,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喝吗?”兰巴德有些头疼地看着几乎醉倒的卡维以及他面前摆放着的五六个空杯子。卡维的酒量本就不好,这还一下子喝了这麽多高度数是酒,唉,恐怕还是得请大书记官来把他带回去。

指针逐渐挪向八点,本该‘在餐厅和姑娘约会’的艾尔海森出现在兰巴德酒馆,替卡维付清了酒钱并将这位醉鬼扛到背上往家里走。

“嗯……艾尔海森?”被颠醒的卡维勉强睁开了眼睛,看清了背着自己的人,刚准备继续趴下却突然想起来什麽,“现在……几点了?艾尔海森你的告白呢?”

“八点。”艾尔海森回头看了卡维一眼,酒醉的红晕衬得他迷离的眼神很好看,“还没说,也不看看是谁醉成这个样子回不了家。”

卡维还醉着,酒精不断阻挠着他思考,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听懂艾尔海森的话,挣扎着要从艾尔海森的背上下来,“艾尔海森你放我下来,我、我自己能回去,别让人……女孩子久等了。”

“不用,那个约会我已经取消了。”艾尔海森将卡维重新摁好不许他再乱动,卡维挣扎无果,只能安静地趴回艾尔海森背上。

以前就常听教令院里的女孩子们说,艾尔海森的肩背很宽,感觉很有安全感。

确实如此。卡维埋在艾尔海森的颈侧,那里的体温稍高一些,很暖和,很适合作为抱着睡的恋人。

“艾尔海森。”卡维闷闷地道,酒精的作用加上舒适的体温,睡意再次占据卡维的意识,“我不是故意要搅黄你约会的。”

所以能不能不要讨厌我。

卡维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自己不晓得什麽时候已经躺在房间的床上了,床边放着一碗还温热的醒酒汤,微弱的光芒从门缝中透出来。

这麽晚了艾尔海森还没睡?卡维敲了敲生疼的脑袋,将那碗醒酒汤一饮而尽,推开门就见那位作息雷打不动的大书记官正坐在椅子上翻着书。

“醒了。”艾尔海森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卡维一眼。

“嗯。”卡维打了个哈欠,“艾尔海森你还不睡啊,这都一点多了。”

艾尔海森合上书本,走到了卡维跟前,“准备睡了,但还没告白。”

“啊?什、什麽告白?”卡维被艾尔海森盯得发寒,天啊他该不会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吧?这会装自己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什麽事还来得及吗?

“卡维学长。”艾尔海森那张机器人般的脸难得有了一些表情,“我喜欢你,能请你成为我未来的伴侣吗。”

“……。”

什麽玩意?艾尔海森喜欢谁?

见卡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艾尔海森不悦地皱了皱眉,俯下身凑近他的脸,“怎麽不说话?你不是说肯定能成功的麽?学长骗我?”

卡维垂下脑袋,没让艾尔海森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尽管如此艾尔海森还是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情绪,叹了一口气,上前轻轻抱住了他的小暝彩鸟。

良久,埋在艾尔海森怀里的金色脑袋动了动,传来一句答复。

“好。”

温柔的大书记官值得所有人都喜欢,善良的小暝彩鸟同样值得艾尔海森的偏爱。

【END】

入坑之前我就刷到过挺多海维图的越磕越香,但我那时候还没玩游戏所以搞不懂为什么tag是知妙,我就去问我的坑内亲友

我:为什么他们的tag是知妙啊?

亲友:哦因为……

我:难不成是知识分子和

我:米奇妙妙屋?

亲友:?

亲友:是知论派和妙论派

亲友: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米奇妙妙屋的

我:喔……我以为卡维手上那个是工具精灵,,,

现在已经入坑了但我真的会被那时候的自己笑疯,啊啊啊啊为什么会是米奇妙妙屋啊我咋想的啊超好笑

祝大家都能抽漂亮卡维回家,看完故事的我真的不舍得再让小鸟宝宝委屈一秒了T-T

计划内会写个车子

*

艾尔海森太直白,卡维没有办法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无视这句话。他没有感动,反而看起来有点生气和伤心:“艾尔海森,逗我很好玩吗?”

艾尔海森抿唇:“不可以是你吗?”

能把艾尔海森整无语的人不多,不对,严谨点来说,只有卡维一个。艾尔海森告诉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有更多的耐心,现在的卡维鸟三步一回头,时不时过来蹭蹭他,过于强硬的话,卡维鸟就会认为树梢摇摇欲坠太不可靠,立马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你乱讲,你根本不喜欢我。”卡维推开他,“你是想看我六神无主的样子,这样就可以嘲讽我...

“你乱讲,你根本不喜欢我。”卡维推开他,“你是想看我六神无主的样子,这样就可以嘲讽我了对不对!哼,别以为这件事可以成为你的谈资,你休想!”

“你把揣测他人的恶意都放在我身上,真让我受宠若惊。”

卡维生气的说:“哈,这种程度的阴阳怪气已经气不到我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任何人,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喜欢别人呢,一定又有什么目的吧,我是管不着你,总之你也别来招惹我。”

因为心里难受,卡维推开他,坐起来,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发泄方式:把艾尔海森的酒一饮而尽。他站起来拿起包,气势汹汹道:“不想再和你说这类话题了,再见!”

艾尔海森拉住踉跄的他:“去哪?”

“回我那儿,呼——自己有个地方住还是挺好,不用受你的气。”

“你路都走不直。”

“那你送我回去吧。”

这是卡维擅长的。他对自己生气时还会撒娇这件事毫无意识,仿佛理所当然,答应或不答应他都不会改变他们关系的形式。

艾尔海森把他拉回来:“我不会送你回去。”

“哼你这个混蛋!”卡维哼哼唧唧的抱怨,“你就不肯有一件事让我顺心!你这个知论派著名骗子我要告诉每一个人你脾气又差性格又怪——唔唔唔!”

艾尔海森吻住了他的唇,不是想让他闭嘴不说话,而是他回眸撒娇的表情太过自然,让人心动。

轻轻的吻抚慰着卡维每一寸神经,让他沉浸其中,身上如此,身后也是,不知道何时他便陷入了一朵云,酒醉不知归处。

卡维躺在床上,很熟练地解开了衣领,放任他吻到肩头,熟悉的亲吻方式一度让他以为在交房租。

“总记得已经交完了……”卡维记不得的事情太多,之前安忒老说他失忆,他也分不清楚,便学会了自圆其说,“交完这次房租我就不欠你了吧。”

“你从来没欠我什么,卡维。”

卡维抱住他的头,轻声说:“那你呢?”

“欠一句很重要的话,只要能说清楚,你就不会这样伤心了。”

“天底下还有这么神奇的话?”卡维已经被他温柔过度的吻弄得昏昏欲睡,闭着眼睛让他亲脸,“你肯定又想骗我吧……”

衣服被剥到腰间,露出了优美的上半身,艾尔海森搂着他的背,含着一丝笑:“我一直不认为这是交房租。”

卡维说道:“这句话一点也不神奇。”他被艾尔海森咬了一口,疼得叫起来,又转化为低.吟,他的手指在艾尔海森发间拂动,右腿缠住艾尔海森的脚踝,蜷起脚趾,昭告着快乐。

夜间明明没有太阳,见不到阳光,身心还会这么烫,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卡维迷迷糊糊地想。

艾尔海森把话直白的说给他听:“卡维,这不是交房租,我们在做爱。”

“才不是……”卡维眼眸似有泪意,低声反驳,“你才不会爱我。”

艾尔海森笑了一声。

“不许你笑。”卡维有点恼了,捂住他的唇,“不许亲我了!”

可吻没有停止。从卡维的这根手指,到下一根手指,再到下一根手指,艾尔海森的唇舌将他的掌心都吻了一个遍,然后捉住他的手腕往头上压,低下身子再度吻他,蓄谋已久,不愿停止。

卡维闭着眼,似乎舒服得不行,没有再拒绝他。艾尔海森含住一缕金发,舌尖舔.弄两下,带出一条细细的银丝,转而在卡维肩上留下了两三个明显的吻痕。

怀里的人没了动作,低低呜咽了一声。

“卡维?”艾尔海森停下亲吻,仔细一看,卡维已经睡着了。

真不知道这是安心的表现还是……艾尔海森叹了一口气,把卡维抱进被子里。

直到现在,这项计划尚在理想情况。卡维在睡梦中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

艾尔海森亲了亲卡维的额头,揽着他的腰肢完全抱入怀里,紧紧地,享受得之不易的相拥而眠。

卡维是被窗外的日光晒醒的。

在他印象里,房间的阳光不该这么大。不过无所谓,他睡得很舒服。卡维伸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腰,美滋滋睁开眼,看见了艾尔海森放大的脸,吓得直往后退。

艾尔海森被他吵醒,睁开眼:“要走了?”

有关昨夜的记忆很少,卡维仔细回忆,几个经典片段窜入卡维脑子里。亲吻亲吻,基本上全是亲吻,还有关键的“他叫卡维”四个字,卡维捂住头。艾尔海森果然是天才,学得又快又好,他完全沉迷其中了!卡维穿上衣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们……我们……”

艾尔海森问他:“你希望我们做了还是没做?”

卡维没答上来。

“做了。”

“没有做,”卡维诚恳地说,“不然我的身体一定会有痕迹。”

艾尔海森无视这句话,转移了话题:“昨天说话的时候你睡着了。”

“喔。”卡维有点印象,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话,但是他脑中只有几个消音的画面。他把床头的耳坠拿起来戴上,走进盥洗室整理自己的头发,在想自己要怎么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从这里全身而退,漫不经心的回应道:“……你说了什么来着。”

“我说爱你。”艾尔海森平静的说,那语气仿佛是发现水杯里装着水,饭盒里装着饭一样简单自然。卡维捏着发夹的手僵住了。

“什……”卡维没有想过大早上起来会听到这种类型的话,他毫不设防,这句话就这么直直戳到了他的心,让他哑口无言,连一句“什么”都说不出来。

昨天还是喜欢,今天就是爱了?艾尔海森是不是太会玩弄文字了。

卡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那个红着脸的人有点陌生。他和艾尔海森没有这样的时刻,属于他们的应该是吵架斗嘴,互相指责,充满让人不爽和心碎的气氛才对,这样温馨的瞬间,真的可以存在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吗?

“不会吧,”卡维讪笑,“我是你哥哥,这样的关系也不是很健康……”

头发整理好的那瞬间,卡维被艾尔海森从背后撑住,锁在了镜子前,艾尔海森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镜子,镜子里清晰地照映出他和艾尔海森的脸。

他在看镜子,可艾尔海森却在看他。

“哥哥会吻我吗?”

卡维慌乱地眨眼,移开视线,感到有点羞耻,把合情合理的理由的拿出来:“我昨天喝多了。”

“你忘记我是谁了?”

“……不是。”

“你知道我是艾尔海森,你叫了我的名字。”

“什么样的弟弟需要你主动脱下衣服和他接吻,”艾尔海森的语气逐渐冰冷,硬生生揭开那层伪装,“吻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你为了什么吻我?是因为艾尔海森,还是因为所谓的‘弟弟’?”

对一个讨厌自己的人产生这种感觉,真够嘲讽的。他想这怎么能够呢,他不能擅自对艾尔海森产生这种感觉,可是他控制不了。这成为了另一种让他难受的挥之不去的罪恶感,每次亲密的时候都会对他进行心理上的折磨。直到他发现了一种方法,可以缓释这种罪恶感,那就是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并无其他。

回到17岁之后,卡维还有点庆幸,如果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关系,他们一定会进入一个健康的状态,就像曾经在教令院那样,不需要考虑身体和心灵上的距离,没有后续的矛盾,因为他们的思想统一而完整,情感单纯而炽烈。

但艾尔海森竟然喜欢他。

艾尔海森说,爱他。

艾尔海森转过他的头,让他望向自己,柔下声音循循善诱,“好。”

“你没有骗我,对吧。”

“当然。”艾尔海森说,“如果你的心意和我一样,马上告诉我。我会在这里,卡维。但是你的一句话也足够让我永远缄默。”

卡维抬起双眸看他:“艾尔海森,你——”

“我不愿再陪你玩弟弟的游戏,但只要你想,我们可以当做从没认识过。”

tbc

造谣一些xql相处日常~

卡维的头发有些长了。

这是艾尔海森今天起来后第一眼直观的感受,那只天堂鸟显然没注意到,依旧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出了房屋。

艾尔海森翠绿色的眸子落在那长长像垂耳兔的发丝上,被窗外晨起的阳光照耀着,精致的脸庞有种不真实的美丽。...

艾尔海森翠绿色的眸子落在那长长像垂耳兔的发丝上,被窗外晨起的阳光照耀着,精致的脸庞有种不真实的美丽。

除却眼角的那因为哈欠泛起的泪光,打破了原本似神邸般的清纯。

“吃什么啊,困死我了……”

艾尔海森在厨房撇他一眼,“美观程度大于好吃程度的脆饼珐提。”

卡维的困意一下散了,跑到厨房门口有些不相信的扒着往里看,随后惊喜的瞪大红宝石的眼眸,“真的?!记得多放点脆饼!!”

然后想起了什么,一下皱起眉,“什么叫美观程度大于好吃程度,分明是特特特特别好吃!”

“你如果还想用脆饼摆一些建筑最后还要敲开吃的话,你大概率要迟到。”

艾尔海森嘴中无情的反驳着,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是悄悄多放了很多脆饼。

“你!!哼!!不放就不放……”卡维冲他呲了呲牙,哼一声去摆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怎么怪怪的,”卡维又调整了发夹,却是依旧歪歪扭扭的,“明明之前就是这样别的啊……”

卡维看着已经快到了腰部上方的碎发,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这也太长了吧,怪不得夹不住。

直到艾尔海森把饭菜端到桌上,抬眸不经意看到收拾好出来的卡维,翠绿色的眸微微睁大。

因为过长的头发,不得不扎了起来,渐变的头发被随意的卷起来,耳边的碎发划过脸颊,精致的脸庞因此没了遮挡。

很漂亮。

这本不是形容一个男子的词语,可是除了这两个字来形容,别的词语仿佛都差了点意思。

“啊……好香啊,……?”卡维的眸看向桌上精致的菜肴开心的眯了眯眼睛,却对上了艾尔海森难得一见的失神,“……?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艾尔海森垂垂眸回过神,像往常一样坐上餐椅,耳根却诡异的泛起了红。

卡维奇怪的看看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昭告着快迟到了的钟表。

“啊啊迟到了迟到了!!”

艾尔海森看他急匆匆的模样皱起眉,“你不想胃疼的话就慢慢吃。”

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只手突然拽住。

那翠绿色的眸子看向那扎起的头发,没说什么,手却往他怀里塞了瓶热牛奶。

卡维一愣,随后抬头冲他笑笑,“谢谢!”

艾尔海森点点头,“路上小心。”

“知道啦!!”

直到卡维到了跟甲方约定的地点,跟甲方碰了面。

“呃……卡维先生??”那个人像是不敢认,语气有些试探。

卡维也疑惑的点点头,“是的……?”

“啊哈哈,您留了长发啊,差点没认出来。”

“只是长了一点点,索性就扎起来了……唉我们这次的设计……”

卡维没放在心上,很快聊起了设计的细节。

不知不觉就谈到了下午,细节都已经了解清楚,方案也有了眉目。

“你好小姐姐……可以加您个联系方式吗?”一位学者服的女生红着脸走进卡维,伸出亮起的手机。

正好随着谈话结束,卡维抬眸看向那位女学者,笑了笑解释道“啊……我是……”

话还没说完,那位女学者捂着嘴瞪大眼睛,“卡……卡维学长?!!”

“哇,您扎起头发来真好看!!”

激动的声音很快引过来很多人,纷纷围过来,甚至还有忘记关的闪光灯亮起。

卡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谢。”

甲方早就见势不对的溜走,独留卡维应付着人们的热情。

“卡维学长,以后就留长发吧,真的很合适您!!”

“对啊对啊,我看到都被美到失神了!!真的太好看了吧……”

不知那句话让卡维微微睁大了眼睛,还没出声一抬眸就见到了他刚想到的那个人。

“教令院留的课业太少了是吗。”

众人一回头,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刚才激动的人现如今像是鹌鹑,纷纷打着哈哈作鸟兽散。

“艾尔海森?”卡维皱眉笑道,“怎么过来了?”

艾尔海森坐到他对面,没什么表情,“你应该看看外面的天空,只是见某人还没回家,顺路过来看看是不是又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艾尔海森想起他上次画图时因为忍不住喝了一点酒后,立马睡得天昏地暗叫都叫不醒,忍不住笑了笑。

“你最好是。”

卡维让服务员撤下了甲方留下的餐具,重新上了一份。

“这次我请你。”卡维自豪的仰起头,“上次的设计图纸被征用了,才到账的工资呢。”

艾尔海森压下想习惯性的呛嘴让他还房租的事,“真没想到,我们大建筑师还有请别人吃饭的一天。”

“……艾尔海森?艾尔海森!!”卡维皱眉看他,“你也没有带隔音耳机啊,叫你几遍了都没听到……”

艾尔海森不自觉的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别处,“……怎么?”

那被灯光映着的通红耳根却是落入了卡维的眼中。

那失神的模样跟那些学者们露出的表情重叠,卡维微微睁大了眼眸。

“……就是问问你喝不喝酒,”卡维却是有些狡黠的一笑,“不过你应该不喝吧?”

艾尔海森看着那笑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卡维静静看着他,突然明白了艾尔海森早上的失神是看什么了。

是在看他。

卡维笑的更开心了,红宝石的眸盯紧他的翠绿色眼睛。

“我今天好看吗?”

明明没有喝酒,可是大脑像是被酒馆浓郁的酒香麻痹,目光被那人被灯光映着不真实的脸庞吸引,有些口干舌燥。

“……好看。”

话音刚落,那皮筋似乎也终于撑不住终于散开,让那略有些长的渐变发丝垂落下那肩头。

艾尔海森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翠绿色的眸跟着那发丝摇晃。

卡维不是没有留过长发,可让艾尔海森看到还是头一次。

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可卡维知道,那里面满是抑制不住的惊艳。

这个木头。

卡维的指尖卷着那翠绿色目光所停留的发尖,故意道“唉……长的太长了,明天去剪了。”

几乎是一瞬间,那翠绿色的眸中划过一丝失望,随即很快的掩盖下去。

艾尔海森默不作声的抿了一口茶,嗯了一声。

卡维笑了笑凑近他,红宝石的眸映着他喝茶的样子。

“你先说,你想不想让我剪掉?”

那眸中满是想得到答案的渴望,艾尔海森的喉结动了动。

卡维清楚的看到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停在自己的唇上。

“……我无权决定,你剪掉自然对你的工作效率提高,”艾尔海森从他的唇上移开,对上那红宝石的眸。

“不剪也没关系,你怎么喜欢怎么来。”

卡维一笑,凑的更近了,那呼吸都快能感受的到。

“你如果能学会帮我扎头发,我就不剪。”

酒馆的众人激动的看着这一幕,纷纷抑制不住的尖叫。

“我死了!!他俩性张力怎么这么强呜呜呜!”

“为什么每次都能看到他俩秀恩爱,我哭了,每次都有粮!”

“他们真的,我哭死!”

卡维把缠绕在指尖的发丝递到他眼前,“要试试吗?”

艾尔海森抿抿唇,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卡维身后摆弄起他柔顺的都有些握不住的头发。

伴随着周围人们逐渐绷不住的笑意,卡维的心里暗到不好。

艾尔海森却似乎很是满意,甚至还轻轻的摸了一下卡维的头,“好了。”

卡维找来镜子,侧脸看向镜中的自己,众人也终于笑出声来。

“艾尔海森!!!!!!”

那像极了鸡窝似的发丝上蹿下跳,更何况那种高难度的发型居然只是用了一根皮筋,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惊吓。

卡维气的就要把镜子呼到艾尔海森那张冷峻的脸上,可一回头才发现某人早已走出了酒馆。

“你你你!!!你绝对是故意的!!”卡维顶着那鸡窝似的头发追上来,气的瞪大眼睛看向罪魁祸首。

“你应该看的到我并没有留长发,对这方面欠缺很正常。”艾尔海森拿出书看,嘴里还不忘怼着。

“你!!哼,明天就去剪了!!!”

引的路人纷纷回头看着这新奇的发型。

直到卡维睡觉还觉得生气,扭过头不理艾尔海森。

可心里却是没有丝毫的郁结,被温暖的被子包裹,逐渐要沉入梦乡。

随着发丝的一缕紧绷,惊的卡维清醒了过来。

那露出的发尖传来轻微的拉扯感,很轻,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生疏的拢起。

卡维背对着他瞪大红宝石的眸。

伴随着动作的停止,甚至还有轻微的翻书声。

艾尔海森在偷偷练习帮他绑头发,可能还看着书上的教程。

明明是好笑的甚至可以笑一辈子的事情,卡维却莫名有些笑不出来。

眼眶逐渐湿润,心里是被喜欢填满的酸涩。

艾尔海森似乎察觉出他的异常,皱眉把他揽过来,摸到了脸颊上的一片湿润,“……怎么了,做噩梦了?”

直到把卡维的脸庞扭过来,才看到他被月光映着的红宝石眼眸。

卡维吸了吸鼻尖,蹭进艾尔海森的怀抱抱紧他,“明天帮我扎头发。”

艾尔海森的目光微动,也慢慢抱紧他,像是拥抱了自己的全部。

第二天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卡维把发绳递给艾尔海森,透过梳妆镜看向身后的艾尔海森。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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