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时针刚巧迈过了表盘的一半,上一秒还算得上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就被阴云所覆盖,然后就是开场蓬勃的大雨。我们这里受地理环境影响,没有所谓的梅雨季,有的只是天气预报上一板一眼的雨水多发期,立夏过后的第一场大雨,来的总是凶猛而急促,潮热而丰沛的水汽像是免费发放的大雨伴生物,将整个城市都给笼罩完全。
期末考试刚刚结束,我来图书馆也只是为了还上礼拜借的专业课文献,帆布包不算......
“那你等等我,我马上来。”
从走廊左边往右边的路上种了十八棵玉兰树,但只有左边倒数第二棵比别的都小上一圈,我蹲在自行车棚的立柱旁,往前一点就是快和泥土融化成一团的玉兰花瓣,小腿肚在紧缩的环境下开始发麻,我不得不站起身来试图去捶打按摩。
“这雨是说下就下啊。”
金珉奎来的及时,站在我面前的同时递给了我属于我的那把米色折叠伞,我朝他点点头没接话,正想按下把手上的按钮来打开伞,金珉奎又说。
“要不你跟我打一把伞得了,宿舍又没多远,你把伞打开了等一下回去了还得晾。”
我的动作跟着他的话一起顿了顿,然后我举着撑开的伞先一步走进了雨中,被银色伞骨撑起来的圆形伞面在潮湿环境里莫名像一捧刚冒出头的菌菇。
“我喜欢一个人打伞,两个人太挤了。”
“你这人就是奇怪的习惯太多了,除了我,谁能受得了你?”
我站定看了一眼兀自说话的金珉奎,心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俩从中学时代开始就是同桌,没想到进了大学我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还是只有金珉奎一个。像是发现了我没跟上他的步伐,已经往前走了好一段距离的金珉奎又掉头退了几步。
“干嘛呢?淋雨好玩啊?”
金珉奎的语气算不上多温柔,可我知道这是他嘴硬心软的标志性掩体。我朝他摇了摇头,橡胶底的帆布鞋继续踏着已经积起来的水坑往宿舍楼走,裸露出来的脚踝部分偶尔被飞溅的泥水所误伤,形成一小团一小团大小不一的墨色的污渍。
“你哪天有空?陪我去Sky染个头。”
Sky是我们学校门口新开的理发店,以价高豪华闻名于整个男生宿舍,我和金珉奎只在他们开业搞活动的时候去剪过刘海,后来恢复正价以后倒是一次也没去过。
“染发?你没事吧,全圆佑,你什么时候染过头发了?挂科了想不开也不带你这样的啊。”
“我没想不开,也不是临时起意,只是cookie死了,上周的事情,我妈今天才给我说。”
我目视着前方,神情比站在我身侧的金珉奎还要冷静,他的眉毛向下撇着,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抽搐,仿佛死掉的小狗是他的而不是我的。
“怎么会呢…”
“肾脏问题,抢救了三天没抢救回来,还花了我妈快小一万。其实以前我就想染头发,但你知道的,cookie总爱睡觉的时候来舔我的头发,我怕毒死它,所以一直没染。这下好了,我一天换一个颜色都无所谓啦。”
“其实我还挺想有所谓的。”
2.
我天生对颜色不太敏感,想要染发想到最后也不过只是想染个红发,有点像海贼王里面的香克斯那个颜色最好。金珉奎小的时候学过好些年的美术,翻着理发店里的色板卡跟我讲的是头头是道,从什么树莓色到什么枫叶红,十几种类似的如同孪生兄弟的颜色在我面前一字排开,看的我是头昏脑胀。
虽然染发剂的颜色还没选好,但是该进行的流程还是得继续,比如修理发尾。周末的Sky总是人满为患,无论职称高低的理发师都有相熟的客人,我是生客,被安排到的只有一个兼职的在读生。
在读生叫洪知秀,大我和金珉奎两届,今年正巧毕业,暑假闲着无聊于是出来兼职。他和店里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样,头上没有花里胡哨的装扮,手臂上也没有大片大片的刺青,就连讲话也是难得的轻言细语。虽然我们也并不常讲话。
眼见着我修理发尾的工程进入到了尾声,我和金珉奎却还在拿着一大摞的色板发愁。Sky的老板是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看店的时候最喜欢端着一个被包的油光锃亮的紫砂壶,他靠在我们正面快两米的美容镜上,随手一指就是色板卡的最顶端。
“小兄弟如果想不出来染什么样的,这个牌子的准没错,染出来的颜色是又鲜亮又持久。”
我当然知道能位于色板卡的第一页的第一排意味着什么,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详细询问染一次的价格,刚想硬着头皮应下,老板就被另一头的贵妇太太给叫走了。
“你不会真要听他的话吧。”
洪知秀刚刚忙着扫地上散落的碎发,现在老板走了才得了闲喘口气,双手环胸抱着果绿色的扫帚看向我。
“我也没想好,但是老板好歹开了这么久的店了,给点意见也没错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心虚,跟洪知秀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我说,你有这钱不如去药妆店自己买个染发剂来染,又方便又便宜,再者,”洪知秀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用小到微乎其微的气音说,“我们老板进货也是在三环路的批发市场,根本不值这个价。”
我是想过这种开在大学城的理发店会贪婪点心黑点,但也确实没想过会离谱到这种程度。还没反应过来跟洪知秀说些什么,就被金珉奎给拉着逃出了店面,身上用来隔离碎发的围布也没来得及摘。
得,人家想骗我还没骗到,我先顺走人家一块布,我更恶劣点了。
3.
自从我们考完了期末考试,学校东门的夜市上摊户就少了一半,大部分都跟着人流搬到了市中心的小吃街,Sky的店铺修在阴面的一个小坡上,背对着排列整齐的教学楼和漆黑一团的观雨湖,倒是能把坡下的街景瞧得一清二楚。我踮着脚往下面望去,半个月前还算热闹的地方此时可以用冷清来形容,转身的时候我不小心踢了一块碎石下去,丁零当啷落到地面竟然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回响。
“哗。”
头顶的霓虹灯牌闪了两下,然后彻底与夜晚融为了一体,洪知秀抱着一件当作外套的格子衬衣背对着我给Sky锁上了门,他似乎心情不错,哼着歌的时候脚尖也跟着节奏一起在瓷砖地面上轻点。
“洪知秀?”
我试探着叫了他一声,他立马就被吓得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鸟雀,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
“是我,全圆佑。”
我不得不继续解释。
“你大晚上的不回宿舍,跑来这里干嘛?”
洪知秀迎着路灯朝我走了几步,在即将脚尖相触的位置又停了下来。
“我需要你的拯救。”
我扯着自己头上那几缕儿颜色说不清道不明的短发展示给洪知秀看,眼睛和灯光直面对视被刺激得开始下意识分泌液体,我感受着那一小块头皮的痛感却只顾着看洪知秀的眼睛。
“噗呲,”洪知秀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像抚摸植物茎叶那样摸了摸我的头,“你这怎么搞的啊?”
我有些无可奈何,“就那天从你们店走了以后,第二天我就跟金珉奎去了药妆店买染发剂,结果那个店员说染红色得先上个褪色剂给原生发色先褪色才能继续上染发剂。于是我们就都买回去试,我第一次染发,自己肯定搞不定,金珉奎就说他来帮我…”
只是结果比较一目了然。
我很难去形容我当时看到镜子的第一感受,我只是下意识地想到要来找洪知秀来补救,虽然我跟他才刚认识,没说过几句话,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但我总觉得他身上有那种让人愿意去相信他的魔力。
“就这么信任我?”
洪知秀显然被我无条件的认可给恭维的有些开心,不仅是嘴角,沿着面部肌肤上扬的眼角也跟着一起弯曲了起来。
“剩下的染发剂带了吗?”
我猛地点了点头。
“走吧,跟我回家去染头发吧,全圆佑。”
他的态度太过坦然,我又实在像一只好骗的流浪猫。
水泥路的两侧是到了盛放期的雏菊和蒲公英,纤细的枝干会跟着偶尔吹来的夜风而左右晃动,每隔二十秒十字路口就会传来连续的汽车鸣笛,护栏内的榕树上的蝉鸣却不会因此停歇,因为狭窄的小径,我和洪知秀没有并肩走在一条水平线上,但路灯却让我同他的影子亲密纠缠。
中学时期我曾经去过一个补习班,教我文学课的老师是个郁郁不得志的网络作家,课余的时候最喜欢花二十块钱给全班的人买那种极为低廉的绿豆冰棒,然后就着吱吱呀呀的电扇给我们念黑塞和福楼拜。他总说身在夏天的人是感受不到夏天的,高温占据人类大脑的全部,所以他们看天空不是天空,看泉涌不是泉涌,就连枯枝上摇摇欲坠的浆果也变成了刺人喉头的子弹,他们变得可悲又易怒,但却在下一秒轻而易举地会被某种命名为满足感的情绪所收买,然后成为夏天的俘虏。而这种满足感,可以是那支标价为两块的棒冰,可以是保温杯里的决明子和枸杞,也可以是我只是望着洪知秀的背影就立马升温的双颊。
“你干嘛不进Sky里面找我。”
“你猜你们老板有没有在通缉我。”
4.
洪知秀的家在一个千禧年初修建的老小区里,虽然外观看起来不太行,里面却被他收拾的明明白白,不仅有小十平的户外露台,还有专门留来喝酒的角落和一整片玻璃柜的乐高。两室一厅的布局对他一个人来说也是足够充裕。
“你还挺奢侈的。”
参观完整个房子,我瘫倒在砖红色的皮面沙发上,话里话外无一不透露着羡慕。
“这就奢侈了?你也太没追求了吧,全圆佑。”
“那你是不懂住宿舍的悲哀。”
洪知秀背对着我在拆刚刚从门口拿回来的快递,满满当当一大盒的东西全是我侄女那个年纪才会喜欢的兔子玩偶,他嘴里嘟嘟囔囔的小声嘀咕着什么,像是再抱怨,但最后又整整齐齐地全部收纳到了客厅的铁艺架上。
“抱歉哦,家里没饮料了,白开水不介意吧。”
收拾完的洪知秀顺手从岛台上拿来了冷水壶和茶杯,我起身去接的时候还努力摇了摇头。
装水的杯子是最大号的陶瓷杯,上面印着黄底的姆明和歌妮,被冻的不规则的冰块在水中散漫地漂浮。
我其实不太渴,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更多的时候,只是把杯子握在手中,借着那股实感来抵消不说话时的紧张。
洪知秀仔细研究着我带给他的染发剂和褪色剂,没想到三大盒子的东西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没有一副一次性的手套和耳罩,于是洪知秀趿拉着大一码的拖鞋,劈劈啪啪地跑去厨房找他口中上次外卖多出来的餐具,说里面可能会有手套。
只是洪知秀人还没有走进厨房,紧挨着玄关的大门就先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瘦高的男人,不仅染着一头白金色的短发,就连身上穿的也是成套的白衣白裤,显得他身上唯一我能看见的,裸露出来的后颈皮肤更加白皙。洪知秀侧着身子看着他,刚想说点什么,男人却直接扑进了洪知秀的怀里,蓬松的头发蹭在洪知秀的脸侧就像是一颗炸开的爆米花。
“这辈子能不上班我都不想上班了,只是实习而已,怎么能这么累呢,知秀。”
男人的声音倒是和他展露出的形象一样,有些尖锐又有些粘腻。洪知秀的左手上拿着那盒属于我的却又不合时宜的染发剂,空闲的右手轻轻拍打着男人因为纤瘦而过于突出的后背。
“可是怎么办呢,尹少爷不努力追求梦想的话要回家去继承千万家产了呀。”
“那挂名总经理也比当律所实习生强。”
我倒是从来没见过洪知秀这副伶牙俐齿的模样。那个男人却像是经历多了一样的驾轻就熟,虽然手还挂在洪知秀的腰间,脸却终于抬了起来。
“你想得美,咱俩房租平摊的,这么快就想赶我走?这样吧,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累了。”
“有病就去挂个专家号哈,要我亲你,再加一块鹦鹉螺就考虑一下。而且,”洪知秀托着男人的脑袋,把它移向了我这个方向,“有客人在。”
男人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散去,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却有些锐利,晃荡了两下纤细的手腕算是打过招呼。
“这是尹净汉,我发小兼室友,这是全圆佑,新认识的学弟。”
我想着他和洪知秀是发小,那也就是一般大的年纪,措辞挑来挑去寻不出个完美的搭配,只能干巴巴地叫了声学长好。他没应也算不上忽视,只是抬脚走进了厨房,边走还边跟洪知秀说他本事大,竟然拐了个小朋友回家。
“全圆佑就小我们一岁多,算哪门子的小朋友啊。”
洪知秀不满的时候音量总会提升,越过空间和距离,充盈了整个客厅。
“小朋友,你要吃点东西吗?”
虽然洪知秀强调了几次我并不算小,但尹净汉仍然坚持叫我小朋友,我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暗暗较劲,似乎觉得这样的称谓能让我们都认清些什么。
洪知秀拿着一手的塑料制品帮我解围,他领着我进他的房间,关门前还不忘跟尹净汉斗嘴。
“人家都说了不吃不吃,尹净汉你还没到三十就耳背啊,老问什么啊问。”
“我不是好心吗?再说了,洪知秀你干嘛穿我拖鞋。”
“我的给圆佑穿了,自然就穿你的咯。”
“那我穿什么?”
“加绒加厚款棉拖,你的不二之选。”
“大哥你帮我看看,现在户外温度多少?”
“三十八度,播报完毕。”
瓷白色的木门被洪知秀啪的一声关上,外面的一切连同尹净汉最后的笑骂都被隔绝开来。他找来一张轻便的黑色塑料椅让我坐下,自己开始在我身后混合那几种不同的乳液。我只要和洪知秀呆在一起,沉默的时候就会紧张,没由来的,摩挲着手指,我开始没话找话。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住呢。”
“怎么会,这面积,这地段,我暂时没那么多钱,不找人合租我吃什么呀。”
所以生物真的很神奇,人在正面所接收的声音和在背面所接收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声音,明明洪知秀距离我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在我看不见他的时候,这个两米就会被无限放大。
“好啦,虽然我也没给别人正式染过头发,但是好歹也在理发店上了几个月的班,请多指教啦,全圆佑。”
所以我常骂金珉奎是进化落后的动物不假,同样是染发,上次我就分了一小撮给他,他都能给我揪掉三分之一下来,这次换成了洪知秀,不仅动作够温柔,过程也够细致。染发剂由着他的手从我的发梢抚上发根,再通过顺时针的方向按摩梳理,明明是第一次操作,最后吹干后的成果却尤其不错。在厕所白炽灯的照射下,泛着蓝紫调的红色,像是上等骨瓷盘里烂熟甜美的樱桃肉,稍微抖动一下,汁水和香气都会一齐迸发,穿过细碎的缝隙,然后消失在暗淡的月色下。
5.
我朝洪知秀道谢离开的时候,尹净汉已经没在客厅里面了,但是餐桌上还留着一碗给洪知秀的云吞面。洪知秀说要送我下楼去地铁站,却被拦在了上电梯的前一秒,我开玩笑问他不会被尹净汉说服了,真觉得我是个小朋友不能独自下楼。洪知秀有些无奈地朝我摇摇头,然后站在门外帮我按了一楼的电梯。
染头的时候其实下了一阵雨,无论是地面,亦或是花坛,都是一样的泥泞潮湿,我有些庆幸这场雨的提前,不然以我这头新鲜的红发,淋着雨回宿舍,白T恤指不定能变成红T恤。
“小哥你喝点水吧。”
或许我的表情有点奇怪,旁边整理货架的店员递给了我一瓶冰冻的乌龙茶。
“多少钱啊,我去扫码。”
我摸出手机准备去柜台买单。
“不用,有人请你的。”
谁会在大晚上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买水,我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感觉嗓子舒服点了,就往窗外看去。穿着长袖灰色帽衫的洪知秀举着一瓶一模一样的乌龙茶在灯牌下和我招手,他的脸被纯棉帽沿包裹着,一片阴影下只能露出一小块下颌角,但我却笃定他在朝我笑。我努力长大嘴巴,做出播音员的口型,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说谢谢,洪知秀却指了指手机,又指了指月亮,然后离开便利店向小区走去。
我点开我俩的对话框,洪知秀在两分钟前给我发的信息说: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
下面配的emoji表情和他的头像一样是个委屈兮兮的布偶熊。
去收银台结账的路上会经过奶昔机和一排饮料柜,金珉奎是个无水不欢的人形水牛,可我又嫌东西太沉。
“711夏日大促正式开始,购买任意品类的商品都有机会享受折扣哦。”
所以说要抵制人工智能,我这边还只是在心里琢磨,那边已经开始旁敲侧击了,哦不,是正面攻击。
于是我不得不耐着性子,半蹲在冰柜门面前,沁凉的寒意越过磨损的缝隙,如同亲密的幽灵攀上了我手臂,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绯红。我抹了抹玻璃上凝结的水汽,借着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对着红色的价目表小心查看。
购买任意一款乌龙茶加茉莉茶可以享受少三块的优惠,但只是买两瓶乌龙茶却分毫不减。
喝了大半的塑料瓶被我攥在空闲的左手,受到重力的按压,此刻有些混沌的疼痛。我模模糊糊的记忆提醒着我,在洪知秀给我挥手告别的时候,除了被我的情绪给下意识美化放大的乌龙茶瓶,他的怀里还抱着一瓶其他的饮料,纯白透明的包装,是给尹净汉的茉莉花茶。
所以很多事情并非相似才算完美,在已经约定俗成的绑定组合里,相似的另一位,只是需要额外付款的附加物。
而我,就是那一位附加物。
6.
过往暑假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回城北的家里住,虽然少了些自由度,但好歹房间够大够宽敞,还不用听金珉奎的呼噜声。但是今年却不行,我妈去了南方照顾我生病的小姨,我爸被外派去了大阪开会,再加上过世的cookie,我回家就同被流放了一样,不仅家务自理,还得忍受寂寞,索性伙同叛逆的金珉奎一起留在了学校。
一周前我就把钱转给了金珉奎让他有空记得去五栋宿舍楼把空调费给交一交,可他忙着和新认识的网友排位,视我的留言为耳边风,这就导致我们昨晚睡到一半空调直接罢工,三十好几的高温,宿舍楼就跟桑拿房一样,我被热的睡不着,今天七八点还没到就早早起来冲了个凉准备去图书馆避难。
潜意识推动着我往前和他打招呼,但是偏颇的理智却又在和它抗衡。我没办法像丢垃圾一样将几天前的记忆全部消除,即使它并没有暗含任何意义。洪知秀是个礼貌又心软的好人,他的关心没有倾向也没有敷衍,我只是差点时机,又或者说,差点先天条件。
我捏着背包带在原地踯躅了好久,结果反倒是洪知秀先一步叫住了我。他今天穿了一件头色的白色针织上衣,和一条及膝的牛仔短裤,渐长的头发被他别在耳后,露出一排亮晶晶的耳饰,像是十字架,又像是晚间星。洪知秀走进了我才看到那纸箱里的东西,竟然是三只花色不一的小狗崽,像是才生出来不久,睁个眼睛都费力。
“吃早饭了吗,圆佑,没事的话要不要陪我走一趟?”
洪知秀的眼睛很大,小狗崽的眼睛很小,但是他说话的时候,我却总是下意识地将他们联系到一块儿去。可能因为它们都有些魔力,那种让人心软的魔力让不可能说出拒绝的音调。
怪不得洪知秀会往南门走,出了南门穿过一条巷子就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洪知秀和那儿的前台护士像是熟人,只是在登记簿上签上几个字就洒脱地把三只狗崽交给了它们。我问他需不需要留下来陪同检查,洪知秀只是朝我摇了摇头,说有些时候要相信专业人士的力量。
“圆佑当时也是因为相信专业人士所以才找我给你染头的吧。”
早餐店是巷子口拐角处的一家灌汤包,原本只有八平米的铺面被老板用简易彩钢板硬生生地往外阔了一倍,上学期我陪金珉奎出来做他们建筑系的实践课程时他还跟我说这种违章搭建早晚要被政府给推了,可实际上却是到了今天也依然健在。汤包店只卖包子和现磨的黑豆豆浆,给的筷子也只是脆弱的一次性木头筷,用塑料桶装了一大堆。我正准备在木筷堆挑出一双顺眼点的来开启我迟到的早餐,对面就先一步地传来了啪的一声。不得不说洪知秀很会掰一次性筷子,断开处的横截面从上至下都是如一的匀称,他握着较宽的把手,互相摩擦着两根筷子的底部,把依附在上面的木刺都给细心地摘掉,然后在我愣神的时候递给了我。
“快吃吧,等一下汤包都凉了。”
洪知秀挑着眉催了我一声,我应了一声哦就着急忙慌地低下了头去拿桌子上的醋。
一口包子配上一口豆浆,当混合着的食物顺着我的食道掉进我的胃里,我舒坦地发出了一声叹息,感觉刚刚揉乱的心脏都得到了熨贴。
“好吃吧。这家店我以前上早课的时候就常来,可惜要到秋天才能吃蟹粉的了。“
“秋天?螃蟹确实是秋天的好吃。”
“那到时候你来帮我吃吧,圆佑。”
“那就下次再一起来嘛。”
“啊,说起来,你想收养一只小狗吗?他们都很可爱很亲人的。”
似乎是想辅佐正面他说话的真实性,洪知秀从兜里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他之前给小狗拍的照片。肉乎乎的一小团紧紧蜷缩在洪知秀的手掌里,虽然还没有开始长牙,却凭借着动物的天赋性将洪知秀的小指当作食物,肆意地吮吸。
洪知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又闭上了嘴巴。
买完单走出店铺,宠物医院还没给洪知秀发消息去领狗,而我本来面对洪知秀本来应该充沛的谈话欲也莫名其妙消失了大半。于是我们沉默着沿着围墙的边缘一前一后地走,直到我被洪知秀领到了一座宅院面前。
宅院大门开了一半,洪知秀甚至没有敲门就直接迈过了坎儿走进去,我没法拉住他阻止,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宅院里面是三间环形的老式建筑,中间是一片足够宽敞的花园,被鹅卵石搭的围栏给隔成了四片小区域,每一片都种着不同的花儿和乔木,或是栀子和桂树,又或是海棠和玉兰。东房和北房之间连接着一条两米长的走廊,上头延伸出来的房檐上系着两串格格不入的风铃,起风时的声音是叮叮当当的稀碎。整个院子安静到不行,让我把我的脚步声听了个真切。洪知秀和藤椅上听着收音机的老大爷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我抓了抓他垂下来的衣摆,压低声音问他。
“你干嘛啊,私闯民宅啊。”
洪知秀抬手将我放在他衣服上的手给拂下,那双本来就大的夸张的眼睛也瞪了瞪。
“话别说那么难听嘛。我和老钟都算老熟人了,怎么能是私闯呢?是吧,老钟。”
洪知秀的音量逐渐递增,那头躺着的老大爷也举起蒲扇晃了晃算是回应。
我不理解为什么洪知秀能做到和这种年纪的叔叔伯伯谈话自如,但是任由他拉着我又往前走了两步。院落中心是个巨大的石板鱼缸,表面上不仅雕刻着繁复的文字和图案,偶尔几个角落还长着小团的青苔,鱼缸里穿梭着几尾赤红色的鲤鱼,不仅鱼鳞片金光闪闪,个个尺寸都超过了四十公分。洪知秀指着水面,朝我扬了扬下巴。
“这可都是老钟的宝贝,养了三十多年呢。都说锦鲤保佑好的灵坏的不灵,全圆佑,干脆你也许个愿。要么让你在以后有勇气开始养新的宠物,要么保佑你以后天天开心,不是说不开心的事情就是倒霉的事情嘛,你许愿好运,那你就会开心。”
可是开心真的会来的这么容易吗?我向来信奉运气守恒,如果我在这里收获了不属于我的那份运气,那我未来一定会用另一份运气为之买单。金珉奎当初听到我这样说的时候还夸我是个唯物主义,讲科学懂礼貌,可洪知秀却明显不是,他还在喋喋不休地劝着我,说跟这些锦鲤祈愿方便得很,向老钟买上五块钱的饲料往水里一撒,那就算是成事了。洪知秀说话的时候喜欢嘟囔着嘴,和他笑起来的时候不太像,像是黑森林蛋糕最顶端的那颗樱桃,又饱满又甜美,我虽然理智抗拒着这些看似迷信的举动,但身体却又无条件地附和着洪知秀的一切引导。
钱夹放在帆布包的最下方,我伸手去够了一次没够着,正欲尝试第二次,那头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钟摇着蒲扇开了口。
“小伙子,我当你是小洪的朋友才实话跟你说的,这锦鲤啊,都是有灵性的,最讨厌贪得无厌的人,所以呢,你要是许愿,就只能许一次,后面的就都不保证效果了。你如果这次还没做好决定,就可以先存着,等下次想好再来。”
“你别听老钟头瞎说,”洪知秀的手指纤长好看,骨节根根分明,间隔着空白骨肉的连接处皮肉也会泛着奇异的暖粉,像是夏令时节初生的莲藕,在最为清甜的时候被剥去了外衣,他五指并拢竖着,装作一扇屏风样荡在侧脸庞。“我就不止许过一次愿,都挺灵的。“
洪知秀刻意防着一旁的老钟,说话的声音都被压低用作气音,又柔又热,勾的我耳垂发烫。
我蓦地就不知道把自己的眼神安放到何处,一会儿是正前方的那盏琉璃灯,一会儿是西南角的竹编篮,反正就不能具体地落在我亲密的身边。
不远处惊起的一声鸟啼把我从郁结中解救了出来,我碰了碰洪知秀裸露在外的小臂,又忍不住地往他的反方向退了一步。
“不早了,该去接那三只小狗了。”
“那这个怎么办?”
洪知秀显然对我还没完成的许愿活动耿耿于怀,扭着脖子望向我的时候身子却朝着鱼缸的方向。
“就当我先存着,等我想出一个完美无缺,惊世骇俗的愿望,”我学着小侄女爱看的那个卡通片主角夸大了语气说话,矫揉造作难得和信誓旦旦撞了个满怀,“你再陪我来跟锦鲤大仙许愿,好不好?”
也不知道我这句话的哪一部分逗乐了洪知秀,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睛就弯成了两道月牙,那两片伴生的卧蚕也化作闪亮的恒星。
我也跟着他笑,鼻子皱巴巴地聚在一起,可我那句话明明不是玩笑话,甚至算的上是许诺,我是真的没想好愿望,也是真的想和洪知秀再来这里,再来很多次这里。
7.
之前我刚染的头发的时候洪知秀就跟我说过,我这个颜色的红发要想挺过一个暑假,每半个月就得买染发剂重新补色,费时又费力,实在算不上是个划算的行为。
可人生又不是为了万事最优解而存在的。
上次用来染发的染发剂莫名售罄,我和金珉奎围着偌大的染发专区转来转去,挑花了眼睛,只寻着一个看上去差不多的做代替。
结账的时候我都还在惴惴不安,反复翻看着染发剂的包装问金珉奎能不能行,不会两种染发剂凑在一起给我造出个非主流的分层发型。
金珉奎叼着个可乐味的珍宝珠费力地从货架上取了瓶波子汽水加塞到结账的传送带上,嘴里嘟嘟囔囔说了一通,也就最后半句话我听了个囫囵。他说,实在不行,你就找洪知秀给你负责好了。
他倒是爱胡说八道,染个发而已都能直接把我们俩给捆绑起来,不过染发失败也有失败的好,我连下次去找洪知秀的借口都给省了。
今天是周末,不仅是洪知秀没被排班,和他同居的尹净汉也整天在家。我和金珉奎下电梯的时候两人刚好站在门口安装新拆的鞋架。虽然说是两人一起安装,但那也是我美化后的形容,实际上只有洪知秀一个人蹲在地上勤勤恳恳地用那种家具安装附赠的不好用的手柄拧着螺丝,尹净汉则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一旁。鞋架多半是洪知秀在购物网站上随便挑的劣质货,四个支撑柱怎么也没法同时固定在一起,眼瞧着要砸向洪知秀露在空气中的脚背,我扔下购物袋匆匆上前两步扶住了跌落的支撑柱。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洪知秀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嘴唇也轻微地裂了条缝,蹦出规整又白皙的兔牙。说来奇怪,即便加上这次,我和尹净汉拢共也就见了两次面,但是我却能直接感受到他对我强烈又压抑的抗拒和不满。比如现在,洪知秀还没开口,尹净汉倒是捎带了几分针锋相对地问我怎么来的这么着急,距离我们说好的五点还差上二十分钟。
尹净汉是我见过最为演绎伪善的人,倒也并非因为他真的愿意去付出点不存在的演技,而是得益于他过于柔和和无辜的外表,只是稍微垂下点眼角,周遭人没有缘由的偏爱就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比如现在,即使被质问被冒犯的人是我,也不会有人觉得尹净汉有任何问题。
我自然是不能解释说我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晾就出了门,那样太露骨的展示了我的在意和幼稚,我寻着措辞没有马上回答。久未开口的金珉奎倒是无意岔开了话题,他瞧见了尹净汉他们放在置物架上的PS5,自然而然地忽略掉了并排蹲在地上的我和洪知秀,兴冲冲地跑去问尹净汉要不要一起玩刺客信条。
我和尹净汉之间虽然不太对付,但架不住金珉奎与生俱来的自来熟,在他的热切注视里尴尬了两秒,尹净汉转身按下了游戏机的开机键。尹净汉走后没多久,也不知道是受不了走廊过于闷热的温度,还是早就酸麻的小腿肌肉,洪知秀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丢下乱成一团的散装鞋架,领着我拿上染发剂进了房间。
时隔半个来月,房间的布局和装潢没有任何差别,只是角落里多了两个三十寸的行李箱,一黑一红的配色因为特殊的材质在暖色灯光下反射着弧光,一看就像是刚从专柜搬回来的新东西。
“最近要去旅游?”
卧室里的氛围太过沉默,行李箱给了我个恰到好处的缺口。忙着搅拌染料的洪知秀只是短暂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匆匆地低下了视线,不知怎的,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含糊又暗哑,隔着一个胡桃木的日式五斗柜,竟然我难以去拆分出其中暗藏的信息。
你过来坐好,没等我再去思考刚刚的问题,洪知秀就麻利地带上了宽大的一次性手套,他指了指腿边立着的木椅朝我示意,转移话题之意不甚明显。洪知秀的房间没怎么留白,每一面墙体都分配了不同的功能,我走过去的时候正巧脱了外面穿着的棉麻衬衣,独留了件黑色工装背心在身上,蛋白色的衣服因为垂坠依附在了墙上的铁质挂钩上,落下来的衣角刚好挡住了海报上即将接吻的两张脸。
“这次的头发还算好染吗?”
搅拌至朱红色的膏体甫一沾染上皮肤是带着些许冰凉触感的,随即刺鼻又劣质的气味就会借机攀上脖颈钻入鼻腔。我止不住地扭转脑袋的位置去问洪知秀问题,在收到他颇有些无奈的沉默回应之后被加重的力气给“强制性”地固定在了正前方。
“你好好坐着就好染。”
洪知秀不大是那种会随便发脾气的人,被我不由自主的捣乱弄的手忙脚乱也不过是粗声粗气进行劝导。他如果去当小学老师一定会被学生欺负的很惨,我有些愤愤不平地想着,身子却真的像失去发条一样变的一动不动。
没了我的插科打诨,洪知秀的效率果然高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地上完了燃料,他就去了厕所洗手,我围着围裙不大好行动,洪知秀就坐在我旁边的床上陪着我等头发上色。他不爱用毛巾擦干手,包裹着鸢尾香的水珠就顺着软下去的指尖跌落在床边的不规则地毯上,晕染出如墨渍一般沉重的图案。
夏天的夕阳落的晚,即使兜兜转转耽误到了晚上七点零一刻,窗外的天空也不是尽数黑色的。薄云追逐着残存的霞光,缺月与落日共生,我们很少能对我们的一天进行客观的评价,但这的确是这日中最为矛盾的时刻。
洪知秀没起身,只是移动着身子往后挪了挪,用手去够床头的落地灯按钮,“啪”的一声,短暂的昏暗就被暖色的灯光做代替。我小时候被我妈送去少年宫上了好久的话剧班,演技没有学到一星半点,倒是学会了做一个反应及时的观众。于是在灯亮起的那一刻,我很给面子地哇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哇的。”
洪知秀的表情和外面的风景一样矛盾,嘴角牵动着面部肌肉一起往上扬,眉头却要顾及我的心情小小皱在一起。灯很漂亮,我尽量平淡地给出答案。我的回答似乎赢得了洪知秀的欢心,他终于舒展了眉头笑了起来。
“好看吧,这是年初的时候我和尹净汉从伊斯坦布尔搬回来的,办托运的时候因为超重交了快两百刀的美金,但是这些琉璃珠和鎏金丝线全都是当地人手工缝制的,插电打开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也算值了。“
那是挺值当的,用一盏灯来封锁一段记忆,只是这段记忆有关尹净汉,这盏灯在我眼里也失了点风华,变得暗淡无光。
“上次问你的愿望你有想好吗?”
像是察觉到了我对于聊这盏落地灯的兴致不算太高,洪知秀适时地换了个话题。我轻轻摇了摇脑袋,生怕上面的染料落到了自己身上或是一旁的洪知秀身上,落定之后才缓缓回了对方一个没有。
我以为洪知秀会觉得我是个没什么主见,又优柔寡断的人,没想到他反而宽慰起我来,说我看上去就不像是个贪心的人,所以对于唯一的机会才会如此考虑。
不是的。
我这样想着,嘴巴也跟着发出了声。
“我才不是个宽容大度的好人,我可贪心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小时候外婆给我们煮面,我就要比我表弟多一个荷包蛋,中学时我刚被选上了当课代表,没过一周我就去竞选当班长,现在我和金珉奎天天逃早课,竟然还常常在社交平台上面转发保佑不挂科的推文,我总是想当然,又总是自以为,我这不算贪心,那算什么?”
“算野心,”洪知秀把手肘撑在膝盖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鸡蛋是有富余的,职位是靠能力的,考试是看成绩的,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运转依靠的不是单方面的自我道德感,而是更全面更立体的综合因素。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架构于你能力范围之内的假定所属物,所以你自然算不上是贪心,但如果,觊觎那些天生在你之上的东西,那贪心就会伴随代价而来。”
洪知秀说话的时候总是轻言细语,比起回答问题更像是在阐述一桩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经过的多情配角不是他,就算是里面或大或小的一花一木也皆都不是他,所以他能竭尽冷静又毫不在意,明明说的话都是刻意的关心,细细探索却没有一丝偏爱。
我悄悄叹了口气,想要打起精神正式回答洪知秀的劝慰,但又可悲的发现我惨淡的精神内核暂时无法和那个事实相和解,我非洪知秀的偏爱,甚至成为他的亲密朋友都带点牵强,染发成了夏日尽头我宣泄情绪的出口,此刻也成了我和我眼前这个人之间仅剩的接口。
稀释过度的染料最终还是沿着发尾落在了我的肩上,在肌肤和工字背心均匀地铺展延伸,翻滚成可怜的枯河。被针织网套罩住的抽纸盒就放在我的左手边,我甚至不用多费力气就能够着,我撺了一张捏在手里,努力舒展着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背部肌肉希望这点染料不要波及更多,在快靠近湿润的地方我先一步触到了一块更加温暖,更加柔软的肌肤。那是洪知秀的手,我猜想,我确定。
它帮我快速略去了脏污,然后重新搭上了一块新毛巾,在这触感即将离开的时候,我在背对着的位置,祈求希望它能为我们之间的相触而稍微激动发烫一次。
空调的出风口依然轰轰吹着冷气,书桌的电脑显示屏自动切换成了夜间阅览模式,蓝牙音箱开始随机播放好多年前的粤语歌。
我拙劣的粤语水平理解不了整首歌的内容,只模模糊糊地记得那个女声在最后一小段唱的,临行送过一朵“久别哦”。
奇怪的歌词,既然都安排久别在这里,那又为什么戛然而止,不再重逢。
8.
“你可终于弄好了,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
金珉奎是个除了饮食规律其它作息都不规律的典型大学生代表,但凡他的肤色再白点他都能随时给我扮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林黛玉模样,我知晓他此刻空虚寂寥的胃里对于食物的渴望,眼睛却是无视掉万物,直勾勾地看着洪知秀的方向问他想吃什么。被叫到名字之后洪知秀才如同如梦初醒的样子回应了我的视线,他眼睛弯了弯,看我的时候像是在瞧无理取闹的小朋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旁边的金珉奎就先抢着替他发了言。
“知秀哥没空的,他和净汉哥要回家拿趟东西,就我们俩去吃,想好没啊全圆佑,我们吃什么?”
我被金珉奎口里一口一个的净汉哥和一口一个的知秀哥叫的恼怒,仿佛全世界都把他俩划分成了默认的一对,冷声冷气地朝金珉奎丢下一句食堂,我刻意错开了沙发方向投来的眼神,无论是属于尹净汉的玩味探究还是洪知秀的礼貌询问,抓起搁置在玄关的钥匙和手机,我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空间。
当然我也不可能和金珉奎因为这点事情就彻底分道扬镳,只是因为迟来的电梯,金珉奎就又跻身站到了我身边。
“你怎么回事啊今天?这么暴躁,头发真被染成非主流分层啦?没看出来啊…”
金珉奎对万事万物都迟钝包容,以为我反常的举动只是因为未尝涉足过的发型,翘着食指细细捏了一撮头发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我忍住递给他白眼的冲动,只是按键的动作又强上了几分。
“说起来,净汉哥叫我们下周末去绿地BBQ,好像他生日快到了。”
“所以呢?”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又急又大,离开时刚开始的瓢泼大雨,待我们走到单元门口时已经恢复成了初始的干燥模样,我低下腰仔细翻折了下长过脚踝的牛仔裤,确保不会被飞溅的积水打湿才终于迈过了台阶。我不在意尹净汉的生日与否,我只知道我和洪知秀也算是第一次去BBQ。金珉奎看我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冷淡模样愣了好一会儿,紧跟着我踩过了几个深浅不一的水坑才是一副反应过来的神情。
“全圆佑,你不会吃醋了吧,”我蓦地停住了脚步,原本平静的心脏也跟着金珉奎飞快的语速短暂紧缩了几秒,我的行为有明显到以金珉奎的智商都能察觉出来吗?屏气凝神了好一会儿,我要看着金珉奎的表情从小心翼翼到一脸笃定。
“你也别担心,虽然我和净汉哥确实是一见如故吧,但你永远还是我最好的哥们。”
我果然对金珉奎不能抱有太高的期望。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我的态度倒是显得热切了许多,和金珉奎也能继续插科打诨起来。我问他要去BBQ是不是就意味着得给尹净汉准备生日礼物,不能空着手去,金珉奎反问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
路灯和湿气构成了那一晚的尾声,我的期待和盼望却让我误以为那是某个故事的开始。
9.
我是个烧烤白痴,或者简单点来说,我就是个料理白痴,连续三次把鸡翅烤成黑炭以后坐我旁边的洪知秀主动承接下了投喂我的工作,一会儿是块裹满炼乳的吐司片,一会儿是串搁了京葱的鸡腿肉,洪知秀手巧,心也细,什么时候该翻面,什么时候该涂料汁都心里有数,而我要做的,则是当个吃的满嘴流油的吉祥物。
只是这种待遇我还没享受太久,就被对面众星捧月的尹净汉给匆匆打断,他说只吃烧烤太过无趣,大家聚在一起就该发挥点赌徒心态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尹净汉是今天的话题中心,提出的要求自然是无人反对的,甚至于金珉奎还是第一个积极拥护的对象。
我从早上起床开始右眼就偶尔抽搐,我知道这是坏运气的兆头,所以连公交车都不敢坐踩点的那班,现在面对这种纯靠运气的游戏更是敬而远之。但我没法去做那个扫兴的人,那句呼之欲出的“不”自然也就无从谈起,我有些迷信地在啤酒瓶开始旋转的时候扭头去看了眼洪知秀,想学着那些罗曼蒂克电影的桥段从对方身上汲取能量。可洪知秀只是翘着二郎腿,用白净的手腕浅浅托着自己的脸,笑意盈盈地看着热闹中心的位置。
概括我今天实在可以用时运不济作代替,双手都可以厘清的游戏局数里,我被选中的机率竟然可以高达百分之五十。
最后一次的提问人刚好是尹净汉,他没有急着向我抛出问题,反倒是坐在对面笑的一脸玩味地和我对视。老实说,以我和尹净汉这短短几次的碰面,我实在无法笃定地去判断他的个性和行为轨迹,只是能差不多地感知到尹净汉的确拥有着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洞察力和敏感度。在嘈杂又喧闹的环境之中,因为尹净汉的眼神,我在不算热的天气里竟然莫名产生出了一股伴随着汗湿的紧张感,我下意识地撺紧了手边的衣角,试图去寻找一个安心之所。
听到尹净汉的完整的要求,我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当然不需要什么答案或是结果,只是过程就够让他去确认一些东西。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为难,洪知秀又一次地开始发挥他的知趣。
“老是欺负同一个人就没意思了啊,净汉。”
尹净汉切了一声,大呼洪知秀偏心,然后拿过身旁的一次性纸杯,从冰桶里取出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推到我面前。
“那既然玩不起大冒险,惩罚就不能躲吧。”
我没喝过威士忌,但基础的常识也提醒着我对于酒量尚浅的人来说,这种饮酒方式无疑是在拼命。可我不愿做一个一再退缩的被保护对象,只能无视洪知秀的劝阻和刺鼻的酒精味端杯一饮而尽。
可我终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喝完不到十分钟就开始脸红耳热,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刚刚吃下去的吐司和肉类仿佛搅在一起为我演奏恼人的重金属。我艰难起身跑去厕所的方向。
水龙头哗哗哗地放着水,我把脑袋浸在水池里好一会儿,待到我的额前发也全部湿透,眼皮皮肤也开始酸胀变皱,我才慢慢抬起头。大脑在刚刚的某一瞬间好像不再属于我自己,而是被我贩卖给了宇宙恒星。
年轻也算是有好处的,我站在烘干机旁伸着双手等待晾干的过程中如是想着,不仅不会觉得醉酒是愚蠢的,甚至在喝下那杯酒的刹那,我竟然觉得自己面对洪知秀是英勇的。
10.
烘干机没法让手彻底干燥,受不了湿答答的触感,我一边甩手一边往天幕的方向走去。刚到的时候金珉奎就跟我说这次BBQ的位置是尹净汉特别选的,被一圈成熟桂树圈在中间,留了一个V字形的出口给停车,不仅足够私密,还能避免大部分蚊虫骚扰。
“知秀你什么时候走啊?”
快跨过台阶的时候一道女声突然蹿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精准捕捉到了洪知秀的名字,也因此停住了脚步。
“去哪儿啊?”
这是金珉奎的声音。
“去斯德哥尔摩读书。”
尹净汉又没等洪知秀自己回答就抢先说出口,洪知秀有些无奈地嗯了一声,补充说。
“下周就走。”
下周?
我的脑子突然开始发懵,连带着眼前的树丛也在泛着重影,我开始分不清这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未知而产生的冲击。
怎么会就要出国呢?
我突然想要和洪知秀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又不知道从何立场向他发问。洪知秀脾气太好,对每一个人都是笑意盈盈,我实在想不出我能在他那里谋得一个什么样特别的位置。
我可耻选择了逃跑,和金珉奎发了个消息就上了回程的公交。只是还没走到校门口,我的肠胃又开始了翻涌,抱着一颗半臂粗的榕树吐的昏天暗地。兴许是我的模样太过于狼狈,有个路过的女生看不过眼给我递来了面巾纸和水。我埋着脑袋向她道了声谢,抱着膝盖靠在墙边。
说来也是凑巧,那个女生好心送我的水居然是之前洪知秀在便利店买给尹净汉的那款茉莉茶。我小心扭开喝了一口,茶色的液体一下子顺着喉管流进了胃里,可明明它糖分比乌龙茶还要多,我却硬生生地喝出了涩嘴的味道。
傍晚金珉奎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假寐,明明大脑困倦的要死,人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知秀哥说他下周要出国读书了,去那个斯…斯德…”
金珉奎原本还算安静的动作在听到我起身的声音后又变的吵闹起来。
“斯德哥尔摩。”
我瞧不过他为贫乏的地理知识苦恼的模样,好心地补充道。
“对,就是这个地方,咱们到时候要去送送他吗?”
我从置物架上取了根蛋白棒撕开放进嘴里,醉酒后,不仅我的身体感觉到酸软,连带着回答也变的恹恹的。
11.
洪知秀的航班定的是当天最早的那班,飞机途径阿姆斯特丹,最后降落在斯德哥尔摩,那条线路曲折又绵长,我却在手机上的应用程序里反复看了好多遍,即便我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前往。
前一晚的时候金珉奎拉着我去小吃街新开业的烧烤店薅羊毛,所有啤酒买一送一,我们俩一共喝了二十瓶。我本来以为酒精会帮助我彻底沉睡过第二天,却没曾想我比以往醒的更早。夏天天亮的更早,到这会儿也不过才露了个赤橙色的尖儿,被没拉好的窗帘分割成了好几块,洋洋洒洒地落满了整个房间。
这幅景象让我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老钟院子里的那几尾鲤鱼,游动的时候身上的鱼鳞也是如此,从最开始的几缕水纹荡漾至整池碧波,明明不见颜色,你却能感知到艳丽的存在。
我突然就很想看那些鱼。
于是我抓了钥匙和手机,甚至都没换下拖鞋就自顾自地跑出了校门,穿过十字路口和车水马龙,穿过十字路口和小笼包店,再穿过幽深小巷和街角花园,我走到了老钟的院子。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小院的门开了半扇,时光就像静止了般,老钟如初见那样躺在藤椅上扇着扇子,他好像并不意外我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又或者说到了他那个年纪对什么都不会感到意外。他只是用蒲扇指了指东南角的茶桌,说鱼饲料就放在上面,自己投钱自己取。
鱼饲料是花鸟市场里最常见的那种类型,用巴掌大的塑料袋装着深褐色的颗粒,没有生产商,没有生产日期,最简陋的塑封上贴着最简单的介绍,鱼饲料,我却不疑有他,相信这个东西和锦鲤都有着天然的灵气,能保佑一切愿望得以达成。
鱼缸旁是一块又一块难打理的青苔,我避无可避,只能缩着身子尽量让自己和它的接触面积少一点。我不太了解所谓虔诚的许愿方式大概是什么样的,只会在抛洒完所有饲料以后将两只手亲密地贴合在一起,在感受自己体温的同时缓缓闭上双眼。
实话实说,我是个有点优柔寡断的人,所以事到如今,我其实都没有很清楚地想好自己一生一次的愿望究竟要用到什么上面。
从上次结束BBQ以来,我似乎一直都在逃避些什么,不去主动不去计较好像事态也没有朝着我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前进,但我最起码很清楚地在知道,我是有难过的。这种难过不是持续的疼痛,是那种在欢愉时分会突然跳出来狠狠扎你一下的疼痛,像是我淋过的那场初夏暴雨,在突兀的降临和离开之后,是无法蒸发的潮湿和心有余悸。
我人生的那场雨是洪知秀。
于是我许愿,从一开始就不要踏进那家理发店,不要认识洪知秀,也不要喜欢洪知秀…
嘁,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可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我只是跟锦鲤大仙说,希望洪知秀以后,无论在哪里,身边是谁,都能收获他想要的幸福。
许完愿之后我就跟老钟说了再见,心里难得轻松起来走起路也自觉畅快了几分,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到了和洪知秀之间久违的对话框,仔细斟酌了几下开始打字。我说我今天有事没法亲自去机场送他,但我能以我大学剩下的所有考试作保证,洪知秀就算去了斯德哥尔摩也能过的很好,特别好。
我以为到这个时候我会适当地流下几滴泪,就像我以前看过的所有电影一样,但事实上我只是眼眶酸了一秒又一切恢复如初。洪知秀那头显示了好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却久久没有收到确切的回复,我甚至开始自作多情地猜想洪知秀究竟要给我发送什么样的长篇大论来总结我们之间的关系。可等我回到宿舍,拿出手机打开看,他只回了我一句,谢谢你,圆佑。
音乐播放器的随机播放循环到了一首耳熟的粤语歌,听到了副歌部分我才发现这首歌是当初在洪知秀房间补色时候他随手播放的那首,原来那个女生唱的一直都是告别哦,而不是久别哦,说来也是,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久别重逢。
12.
夏天伴随着洪知秀的离开一起结束了,洪知秀在的时候我的头发从没经历过褪色,因为他总是很好脾气地给我一次又一次地补色。有时候尹净汉在的时候也会问洪知秀我这个头发褪色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洪知秀总爱故作高深地说等到了那一天就会知道了。于是我顶着这头红过骄阳的发色度过了学生时代最叛逆,也是最炎热的一个夏天。
有时候我会想,染发的意义是什么,好像是变化的过程,又好像是美化的结果,但其实归纳到一起好像可以总结为染发给了所有人一个开始不同的机会,而褪色之后的一切都变得了无生趣。
就像我现在,告别洪知秀以后,我竟然一点也不期待下一个夏天的到来。
13.
快要立秋的时候金珉奎也找了份兼职,在宠物店里帮人洗狗,全圆佑没事的时候也爱去那儿玩儿,逗逗猫摸摸狗,也算的上是一种免费消遣方式。
金珉奎跟全圆佑说最近尹净汉也去了斯德哥尔摩和洪知秀见了面,虽然只是旅游,但也足够让人羡慕。
在更远离北纬三十度的瑞典,那里也更早结束夏天。
“我记得你明天休息吧?”
等待金珉奎闭店锁门的时候,全圆佑靠在长椅旁把玩着新买的镜框。
“对啊,要干什么?”
“再陪我去次理发店呗,我想把头发染黑。”
“又染黑干嘛,怪麻烦的。”
金珉奎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全圆佑,全圆佑摇了摇头没接过,盯着金珉奎一板一眼地说。
“这辈子,红发染过一次就够了。”
End.
感谢你阅读到这里。
自从抽到了花样青春,包不离身,一个比一个大哈哈哈哈哈
黑帽子黑口罩的是全圆佑
#除了可爱一无是处#
星际哨向,私设众多
20
“...操!”
洪知秀直勾勾看着自个儿面前的四个人,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做不出反应,自己该如何面对当下的情况。
他想要从全圆佑的身上下来,结果全圆佑这人单手死死搂着他的腰,洪知秀推了一下没给推开。
眼前这四人也不安分,他们自个儿眼珠子上下左右瞥,自以为洪知秀肯定会羞恼得低头遂又将八卦的眼神继续放在了全圆佑和洪知秀两人这边,结果刚好和洪知秀瞪圆了的眼珠对上。
洪知秀:“......”
其余四人:“......”
“我靠!”
金珉奎突然低呼了一声,他恼怒转向身边的李硕珉,对方正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金珉奎手臂上的肉转了一圈。
金珉奎拍开李硕...
金珉奎拍开李硕珉的手,低声喝道:“你干嘛呢?”
李硕珉将头凑过来,使劲给金珉奎使眼色:“你快想想办法缓解一下这么尴尬的场面。”
金珉奎朝着周围看了看,文俊辉是个向导就pass掉,崔韩率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个性,让他救场不亚于让猪上树,而李硕珉......
他看了看李硕珉拧着自己手臂的两只手指...
算了吧...反正这人也指望不上......
“大家!”
金珉奎突然吼了一嗓子,他反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李硕珉的脸上,随后用力把李硕珉的脸颊给扇偏了过去。
“咱们转头把空间留给圆佑哥和他男朋友!”
哗哗哗——!
剩下三个头宛若复制粘贴一下转头看向右侧。
这下他倒是如同金珉奎四人所期望的那样,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全圆佑的颈侧。全圆佑轻轻用手拍打洪知秀的后背,洪知秀脸都憋红了,一半是羞的一半在憋笑。
看着全圆佑一副气定神闲,还能腾出手来安抚自己的样子,洪知秀知道这人今天这么一出绝对带着几分故意。
前几天两人约在静室里见面全圆佑都是先来的那一个,等洪知秀开门时全圆佑和圆圆便守在门口,一个弯腰给洪知秀拥抱,另一个则是过来蹭洪知秀的小腿。
今天洪知秀也依葫芦画瓢,结果全圆佑倒好,身后还跟着四个尾巴。
洪知秀将自己的身子和全圆佑分开了一些,随后他弯曲自己的手臂,对着全圆佑的胸膛就是一个肘击。
全圆佑闷哼一声,接着又是无奈对着洪知秀笑了笑。
洪知秀:“你故意的是不是?”
全圆佑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但在被洪知秀逮到现行前,全圆佑又将自己的嘴角弧度按捺了下去。
他明知故问凑到洪知秀耳边问道:“你说的是什么?”
洪知秀抬抬眉毛:“别跟我在这儿装傻?我俩的约会你怎么带着这四人来了?”
全圆佑垂眼:“是他们跟着要来的,可不管我的事儿。”
“我看你不是不知情,你心里还暗爽着呢对吧?看我出糗心里美滋滋,说不定还会想,哎呀男朋友在室友面前对我投怀送抱了。”
洪知秀用手指使劲戳了戳全圆佑的胸膛两下:“你这儿就一肚子坏水儿,闷骚得不行。”
全圆佑笑笑没说话,他没承认也没反驳。
“行了。”洪知秀拍了全圆佑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他从全圆佑身上下来站定。
旁边的肥肥正被小雪豹裹成一个圆球,洪知秀从那个圆球表面瞥见了自己精神体生无可恋的双眼。
小雪豹兴奋地在肥肥身上嗅来嗅去,他用两只前爪扒拉着肥肥,好像对肥肥今天的这个斑秃豹纹皮肤格外感兴趣,还张嘴去够肥肥的毛。
洪知秀弯腰将肥肥从小雪豹爪下解救了出来,胖小鹿身上仅剩的毛都变得湿漉漉了。洪知秀拧起肥肥自个儿也嫌弃,想了想最后还是把精神体给收进了精神图景里。
“你们今天跟着来总不会是为了偷看我和全圆佑交往吧?”
洪知秀一手虚握成拳,在自己的嘴边咳嗽了一声,然后朝着那边四个正在偷看的人招招手。
文俊辉在洪知秀看过来的第一眼就又把头给转了过去,他掩耳盗铃正在假装自己绝对没偷看,反而是金珉奎和李硕珉,在洪知秀招手还没说话的时候就眼巴巴凑了过去。
至于崔韩率,他还和文俊辉站在一起不是因为自己机敏,纯属就是还没搞清楚情况。
金珉奎走了两步但也没有凑到洪知秀身边,他站定在全圆佑旁边。
“我们这次来是想要问问,知秀哥你想要和我们一起参加星系竞赛吗?”
洪知秀:“就因为这个?”
李硕珉直愣愣点了点头,这时候后面两人也走了过来。
于是洪知秀看向文俊辉,问道:“为什么俊不直接回宿舍告诉我这件事儿。”
文俊辉站在全圆佑的身后,他在全圆佑看不到的地方朝着洪知秀努嘴,还对着洪知秀做口型:“还不是因为这人。”
李硕珉:“知秀哥你应该知道我们几个都是三大家族的人,不管是因为家族还是别的原因,这次的星系竞赛我们肯定都是要参加的,但偏偏圆佑哥...”
李硕珉看了眼全圆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见全圆佑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他又继续道:“圆佑哥虽说是双S级哨兵,但他却有精神屏障暴动的老毛病,要是参加竞赛的时候恰逢圆佑哥精神屏障出了问题,那就麻烦了...”
成为恋人后,这些天约会洪知秀都有进入全圆佑的精神图景,帮他疏导冰层下的钢筋齿轮。但洪知秀的精神力只有B级,和双S级的机械王国比起来,洪知秀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是螳臂当车。
不过好在不是没有效果,几天下来全圆佑精神图景里的“沥青”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一些。
洪知秀曾经询问过全圆佑,精神图景里有这么多的垃圾污垢是否会难受?
全圆佑只是告诉他,这是双S级精神力带来的副作用,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时候突然从李硕珉的嘴里听到“精神屏障暴动”这几个字,洪知秀的目光一下就放在了全圆佑的身上。
洪知秀:“为什么会出现精神屏障暴乱?”
“还不是因为...”李硕珉正要开口,却被全圆佑给打岔了过去。
全圆佑:“双s级哨兵的精神力远超于常人,与之相对应的,精神屏障也更容易受到损害。”
听到全圆佑的解释,李硕珉等人都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唯有洪知秀这时候满心满脑都是担心眼前这人,没能察觉到旁边人的异样。
全圆佑走到洪知秀身边,他好像在安抚洪知秀:“没有关系,我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金珉奎:“对啊,知秀哥你就别担心。你知道尹净汉吗?就是李硕珉家族里那个双S级向导,他成为首席后给全圆佑进行过很多次精神图景的梳理。前些年圆佑哥容易出问题,近一年都还没出过岔子。我们就是担心,万一在星系竞赛高压的环境下,圆佑哥又犯病了怎么办?所以...”
洪知秀意识到了金珉奎话中有话:“所以让我参加星系竞赛就是...?”
金珉奎点头:“圆佑哥已经很久没有去找净汉哥梳理过精神图景,但是他最近的状态却很好,我们都猜他肯定是重新找到了能替自己梳理的向导,而圆佑哥身边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李硕珉:“这次参加星系竞赛,除了我们四个哨兵外,向导还有文俊辉和高一年级的李知勋,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和我们一起。”
洪知秀听完后立马答道:“可以。”
李硕珉原本还想劝劝洪知秀,毕竟洪知秀来自偏远的济岛星。
与他们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哨兵向导不同,洪知秀没有哨兵们分化后进军队历练的经历,也没有同文俊辉这样的向导一样,在分化后系统性学习过很多东西。
李硕珉已经做好了会被洪知秀拒绝的可能,作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生,洪知秀完全没有必要往精英辈出的竞赛里挤。
结果出乎意料,李硕珉被这么果断的答案一噎,要说的话都塞回了嗓子眼里,表情有些许的憋屈。
全圆佑也有些意外洪知秀的果断。
全圆佑:“你真的要参加?这次星系竞赛除了学院里的人,还有塔和皇室选出来的哨兵向导,这些人各种经验都要比我们丰富。你才进入学校,我害......”
没等全圆佑把担忧的话说完,洪知秀就反握住了全圆佑的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洪知秀低头用自己的指腹在摩擦全圆佑的虎口,因为是低着头,他的声音传到全圆佑耳边的时候有些闷闷的。
“但我会陪伴在你的身边。”
全圆佑眼神有些动容,他止不住靠得离洪知秀更近了一点,结果就在两人鼻尖快要触碰到时,他们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咔嚓”一声响。
他们两人双双抬头,就对上正拿着终端对着他们的崔韩率。
崔韩率眼神认真,任谁看了都能发现他将终端弄成了摄像模式。
崔韩率朝两人摊手:“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全圆佑:“......”
-tbc
第一篇纬洲。
平平淡淡校园文。
鸽了挺久了纬洲。
我永远爱纬洲。
ooc是我的,勿上升真人。
欢迎建议
1w2+
——
“我们在少年时可以不辜负对方心意吗?“
阳光束束从叶间的缝隙中透过。微风吹过,伴随着旁人骑自行车的铃声。
今天是周峻纬第三次看见隔壁计算机系大一新生即蒲熠星他弟唐九洲盘着腿坐在校门拐角处的黄角树下了。
中...
中午周峻纬去吃午饭经过此地,唐九洲还坐在那儿,不知道还在他电脑上敲着什么。
OK,现在是第三次了。
周峻纬也不知道这唐九洲在干嘛,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在上面敲来敲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嘴里还在默默地,在不停小声地念叨些什么。
如果给他配个哈利波特的音乐,再给他个黑斗篷,周峻纬就可能直接认为这是哪儿来的中二少年在念什么咒语了。
但是这孩子不吃饭吗,念点咒语就饱了?这法力我也挺想得到。
但毕竟只是从自己哥们的照片里瞧见过的人物,没什么了解。倒是蒲熠星一个劲儿的夸这小孩。什么来着,上次名校联合计算机比赛的冠军?
哦不好意思记错了。亚军来着,冠军是他哥。蒲熠星“网络喷子”(bushi)专业全能不是盖的。
一个刚大一进校的新生就直接参加有这么多高手云集的大型比赛……有点东西啊。啊噗这家子人都是什么计算机能力鬼才。
算了算了,下次再想。周峻纬现在正急着去看齐思钧的主持赛。老齐的场子,必须得撑起来啊。
周峻纬又觉着见这么多次吧,印象这么深刻,不打个招呼不太好。匆匆地从唐九洲身边经过,给唐九洲留下一句“九洲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们下次好好见个面吧。”扬长而去。
唐九洲一脸疑惑地抬头,朝周峻纬的方向瞥了两眼,又莫名其妙地低下头敲自己的键盘。
这人谁啊。
打开摄像头,把电脑轻轻抬起来,往周峻纬那个方向拍了张照片。继而唐九洲把头往后边的树干上一靠,右手干脆地“啪”的一声把电脑关上,在心里默默想着:对了,小齐哥今天下午有场主持赛来着,要去吗?郭文韬也在吧。
等周峻纬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的时候,他的兄弟们都到了。众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
艾玛聒噪。
“嘿老齐,你们在干嘛呢?怎么,台词都准备好了?”周峻纬把围在一团的一群人分开,中间站着一个“陌生”面孔,岿然就是刚刚坐在黄角树下敲键盘的唐九洲,周峻纬愣了一下,他怎么到这儿来的?
齐思钧也没在意他在疑惑些什么,直接把人拽到跟前。“来,峻纬,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蒲熠星他弟弟,唐九洲。这也是个计算机高手,大一的新生哦,很厉害的弟弟。”齐思钧笑眯眯的,手攀在唐九洲肩上,头靠在唐九洲头边,仿佛介绍的不是蒲熠星他弟,而是他的。
“起司君你把手给我放下去哦,这是我弟OK?”蒲熠星向齐思钧挑了挑眉,把他的手拍下去。
“切,谁稀罕跟你争弟弟似的。”齐思钧赌气似的把手上的台词本一扔,“走了,候场去啦。”
旁边的郭文韬幽幽地说道:“我倒挺稀罕的。”
一直没说话的唐九洲直接一个白眼过去,“幼稚。”
说完就抱着他的电脑不知道在敲什么,郭文韬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说话,安安静静坐下来看唐九洲敲着看不懂的代码。
蒲熠星坐着一会儿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滑动着,一会儿又抬头不知道在张望些什么。
这其中,只有周峻纬一脸懵的看完全程没有一句话。
这几个人,刚刚在干嘛,演什么小品?你们当我不存在的?这开始和结束有点突然啊……没头没尾的,我是个工具人?
“你们刚刚在干嘛?”周峻纬向自己隔窗四年的隔壁室友蒲熠星露出和善的微笑。啊噗没说话,九洲站起来了。
“你好,九洲,我叫九洲。大一新生。”他们俩面对面,还没等周峻纬回应,蒲熠星就把包里的一沓照片拍在周峻纬手上。
“嗯什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定神一看,一沓唐九洲的照片。周峻纬一脸无语地抬眸,就看着蒲熠星溢于言表的得瑟之意。我的自我介绍还没开始呢,你又在干什么迷惑事?
这什么,嗯?什么东西啊,啊?
“你ze什么表情,ze可是我弟的珍藏,只有我一个人有的给你看还是因为你是我兄弟好嘛?”
蒲熠星也没看唐九洲诧异的表情,用自己的手肘轻轻戳了一下周峻纬。
“怎么,你闲的没事日常把你弟照片带身上?”
周峻纬抱着自己的手臂,回着蒲熠星的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唐九洲。
“不好意思,你不是独一无二的,我也有。”郭文韬从衣服内包里抽出一张照片,好巧不巧,又是唐九洲的。
“我靠你哪来的。”
“你弟亲手给我的,你那份偷拿的就不用我再说了吧,啧。”说着还向蒲熠星摇摇头,火药味儿十足。
“欸郭文韬你……”
“哎呀妈,你们吵啥呢,拿我照片就算了。啊噗你到时候把小齐哥今天的主持赛视频发我,我先走了。”唐九洲一手把着电脑,一手揽着周峻纬就要走。
“欸不等小齐出场就走了啊,今天又走这么急。你每次都没跟我们待过多久。”蒲熠星作势拉了拉唐九洲,没拉到。
“这个比赛本来就不是很正规,没意思。而且,现场聒噪谁比得过他齐岱泽。走了走了,我到时候看看视频就行了。”
“欸那你带上我干嘛?我还得给老齐排面呢。”
唐九洲听到这话,停下动作,抛下周峻纬就走。
“哎呀你们都烦死了烦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怎么怎么,怎么气着了,别恼啊九洲。”周峻纬捞了一把唐九洲,没捞着,追了上去。
“这小孩……”周峻纬低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蒲熠星望着他俩离去的身影,叹道:“九洲今天反常啊。害,比以前安静了,还……挺暴躁,易怒。”
“他不一直都这样。”郭文韬若有所思地看了远去的俩人一眼,低头在手机上打上一个“周峻纬”。
“你又知道?”
“我当然知道。”
“九洲,九洲,别走啊九洲,回来。一个人不安全。”周峻纬累得倒是气喘吁吁了,这小子还在前面一股脑往前走。什么来着,啊噗之前说他弟能一直跑一个多小时?
年轻可真好。
周峻纬看唐九洲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越身,拦住了唐九洲。
“你干嘛。”唐九洲被挡住了去路,只好被迫面对周峻纬,瞪了周峻纬一眼。这家伙……想干嘛?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
“周峻纬,大四心理学系。”唐九洲一脸平静地打断了面前这个一本正经介绍自己的人。
“你哥刚刚提到我了,还是刚刚在调查我?”周峻纬听到面前这个人的话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把刚刚闪过的一瞬的诧异快速埋了下去,用下巴指了指他手上的电脑。
“学校论坛开个帖子不就行了,需要那么麻烦?”唐九洲今天心情有点不好,对周峻纬现在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什么嘛,他当他堂堂正正唐九洲成什么人了,学心理的都这么自以为是啊。
说着把电脑页面切换到学校论坛的页面上,配图是唐九洲刚刚拍的周峻纬远行的背影,文字简单粗暴:这人谁?
“你偷拍我?”
“既然你刚刚跟我说了下次见面,那我总得知道你是谁不是吗?”
“哦……原来你期待着我们的下次见面啊。那走吧,唐九洲小朋友。”
“嗯?去哪儿啊。”
“我们不已经正式认识了吗,那我是不是该带你去见面的地方啦。”
唐九洲向下撇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仿佛心中有两个选择正在打架。
周峻纬察觉到唐九洲的犹豫,不经意地耸了耸肩。“你用电脑有急事吗?”刚刚看这小孩一直盯着他的电脑,有秘密。
周峻纬对刚认识的唐九洲真是一点不生疏,直接凑近了唐九洲的脸。这举动把唐九洲吓了一跳,他把电脑挡在自己脸前,活像一只防御状态的兔子。
周峻纬有点好笑地上下打量唐九洲。“怎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况且,刚刚老齐不也靠近你了。”
唐九洲低头不语。顷刻,俩人都不说话。唐九洲努了努嘴,“下次见吧,今天还有事。”说完匆匆越过了周峻纬,但又退了回来。“不好意思,再见。”
“再见。”……小兔子。真不知道对你这个“再见”该笑还是哭啊,真是。……和可爱弟弟的第一次见面就吃到闭门羹了啊。
唐九洲才不讨厌周峻纬呢。
也挺想知道周峻纬想带他去哪儿玩。
但他现在确实有事做。
唐九洲疾步到一家咖啡厅前停下。里面有个人正悠闲地吃着水果、翻着书。在他的对面点了一杯热橙汁,还没动过,似乎是为了等待谁的到来。
唐九洲看那人一脸悠闲,差点口吐芬芳。
我连周峻纬联系方式都没要,焦头烂额地过来,你就在这悠闲地吃苹果?
唐九洲二话不说推开咖啡厅的门,伴随着门上的铃儿声,那人仿佛知道来者何人,侧过身,向唐九洲招手。“九洲啊。”
唐九洲看那人笑眯眯的,愤愤地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拍在桌上。
“你好烦啊。”
谁烦?
哦,这个人是郭文韬啊。
说实话,周峻纬真的没跟着唐九洲。
他只是到处逛逛而已。
谁知道一逛就逛到刚刚分别的唐九洲和现在本来应该在看齐思钧主持赛的郭文韬在咖啡厅里吃水果?
起司君:所以从头至尾本来说给我排面的最后留下的只有啊噗?你们都在敷衍我!
啊噗:要不是给我弟录视频,我早走了。
起司君:啊噗你没有心。
郭文韬一直盯着唐九洲,还时不时喂唐九洲吃颗草莓。对面的唐九洲对郭文韬的动作也没有任何排斥,时不时拿着电脑凑近郭文韬,郭文韬就一脸笑意地在唐九洲键盘上敲个几下。
看着他们一点点凑近的脸,周峻纬酸了。
周峻纬:不是,我酸什么。那小兔崽子拒绝了我来跟郭文韬约(bu)会(shi),你情我愿,那我算什么。……靠我酸了。
周峻纬误会了。
郭文韬的笑是真的。
唐九洲的愿意是假的。
唐九洲只是个无辜被郭文韬套路的小白兔。
只是个被郭文韬为难的傻子。
唐九洲现在只想叫一声出来,什么韬妹,韬黑差不多。这家伙心可脏了。
唐九洲这俩人也没发觉外面有一双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们,依旧像刚才一样该吃啥吃啥,该靠近靠近。
周峻纬在外面看得眼睛都有点红了。
“啧,真是个小骗子。”原来你的事儿是郭文韬啊。
嫉妒得眼红了,就不自觉走近咖啡厅了。这下好了,郭文韬先唐九洲一步看到了周峻纬。郭文韬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子,刚好能挡住唐九洲于周峻纬的视线。
周峻纬:???郭文韬你挡我?
这下小周学长可不高兴了。直接奔着唐九洲去。
推开咖啡厅的门,拽着唐九洲的肩膀,就直接往外走。
唐九洲郭文韬:?
“周峻纬你干嘛?”唐九洲被拽出咖啡厅后一脸疑惑和茫然。郭文韬在咖啡厅里也不动作,就吃着盘子里的草莓一脸看戏样。
“唐九洲,我是你学长。”周峻纬撇过头去,似乎对唐九洲的称呼很不满意。
“哦,那郭文韬按年龄算还是你哥你咋不叫他一声哥?”唐九洲明摆了就不想按着周峻纬的节奏来。
唐九洲:论坛上的人可都说了,周峻纬这个人最会套人话,最会带别人节奏了。心脏的很。我才不要被掌控到。
?周峻纬风评被害。
“你这……”
“别反驳我,不然就是戳你心里了。”
周峻纬无奈地摇摇头,把手覆在唐九洲头上。进而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这小孩头发可真多,摸起来手感也不错。
“干嘛!不礼貌啊你。”
“你把我甩开来见郭文韬,你也有问题啊。”
“你这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再说,郭……”唐九洲欲言又止,瞪了周峻纬一眼,“哼”了一声就听到咖啡厅的铃响了,去找刚出咖啡厅的文韬了。
周峻纬就这么看着俩人渐行渐远,文韬转头向他挑了挑眉,周峻纬倒有点莫名其妙。没走几步,唐九洲就转过来给他做了个鬼脸,愤愤地转回去和郭文韬不知道在讲着什么。
JZ:这谁家臭弟弟???
这下好了,见面就这么糊了。但周峻纬回去后蒲熠星就一个劲儿给他讲唐九洲高中上课睡觉无数次被老师抓包但成绩仍名列前茅的事迹。嗯,有点意思。
不过在发出“可以啊唐九洲,啊噗你什么时候找九洲出来玩呗。”的邀约后被蒲熠星一瞬间反应且瞪了一眼。
“我警告你哈,兔子不吃窝边草。就算九洲要吃也轮不到你。”
“不是我就找他出来玩玩,还有,轮不到我那还能轮到你蒲熠星了?”
“啧果然对我们九洲有意思,自从你见过我弟后就不正常,果然啊,都考虑到我这个内界因素了。”蒲熠星坐在宿舍床边,往后仰去。
“害。”周峻纬背过蒲熠星,第二步在内心试图拉拢啊噗失败。
正面约不到人的周峻纬打算跟踪。
唐九洲一天之内就默默看着这人若无其事地在自己面前“路过”十三次,跟在后面就算了,还靠自己的脸借着发传单的人的传单,光明正大地在他旁边发传单。
最后直接被唐九洲在转角堵住了。
“不是周大哥,您啥意思啊,我哥欠你钱了还是你跟郭文韬玩游戏玩输了?”唐九洲耸耸肩,还连带着摊了摊手,一脸诧异的样子。
“不是不是……”周峻纬脑袋瓜子一动,“我带找你哥去。”
“我哥?我今天不找我哥,况且,我哥今天不是……”去跟石凯辅导去了。还没等唐九洲说完,就被周峻纬打断了。
“跟我走就是了!”唐九洲将信将疑地跟着周峻纬。
周峻纬果真把他带到图书馆去了。——蒲熠星给石凯补课的地方。
“不是,你真带我来找我哥啊?”如果不是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的原因,唐九洲现在就想向着周峻纬耳朵边来吼一声让他清醒清醒。
就这,就这?就这??
“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儿啊小朋友~”周峻纬明朗地朝唐九洲笑起来。
明朗的不像话。
唰地一下唐九洲耳朵就红了。
“大四了还这么幼稚。”唐九洲偏过头。
原来是个小傲娇啊……
“走吧,去跟啊噗一起学习。”唐九洲想反抗,他今天本来打算约郎东哲去给他看看病来着。(?)“我连书都没带。”但周峻纬哪里给他反抗的机会,直接拽着唐九洲就往角落里走。看着好似轻轻一扯,唐九洲倒差点失去重心摔下去了。周峻纬一个侧身就把身子倾斜的唐九洲给抱了回来,不过在注意到远处投来的目光时,便微笑着垂下手,仿佛没看见一般,若无其事地跟唐九洲说道:“站稳点,不可以摔倒哦。”
唐九洲看这突然迎上来的职业四十五度微笑,莫名其妙又无可奈何,心里还有一次莫名的漏拍。
周峻纬他们俩人走到蒲熠星他们跟前时才注意到他们桌子下藏着一个盘着腿的郭文韬,文韬手里
还盘玩着一台电脑,美名其曰为石凯弟弟加油,查找学习资料。
周峻纬将视线移向窗边,没说话。他也没得话说。
文韬的出现是他从来没想过的。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出现——桌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前几次他自己的眼睛可已经告诉他了,文韬和唐九洲关系很密切,从行为上来看这种密切还有超过唐九洲跟他哥的趋势。
本来是打算带唐九洲来啊噗这儿“学习”,顺便增进一下跟学霸弟弟的感情,但现在他后悔了。他只想带唐九洲“逃离”这个地方。
不过唐九洲刚想跟郭文韬说些什么,周峻纬就偏过头来。“文韬,你也在啊,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周峻纬一勾嘴角,带有侵略性地向郭文韬笑了笑。咱学校凡是有点八卦的人谁不知道大四郭文韬和蒲熠星的cp啊。
文韬一开始是不适应的,后来听多了,清者自清,现在倒无所谓,还顺带开玩笑把话接了下去。“怎么,不去找你的老齐?”害。
“老齐不是我的,我不找他。他有他的事干。倒是你……来帮啊噗分担的?”这两句话倒是把郭文韬惊到了,以前从来不看cp的周峻纬,还有这么一天会在他面前提到。
打开新世界了,蒲……蒲熠星教的?
“周峻纬,陪我喝酒去。”一声糯糯的声音从周峻纬身后响起,是刚刚跟在后面的唐九洲。
这一声吸引了在座的每个人。刚刚低头学习的石凯和啊噗都抬起头来了。
“不行。”周峻纬和文韬异口同声道。但文韬接着就选择了闭麦。
“九洲,你还小,不可以喝酒。喝果汁吗?我们去喝果汁吧。”周峻纬一副哄小孩的语气,但看来对唐九洲并没有任何效果。
蒲熠星意味深长地看了唐九洲一眼,“怎么,不开心了?”
“嗯。”唐九洲委屈巴巴的,躲在周峻纬身后,还一个劲儿的朝蒲熠星点头,时不时瞟一眼周峻纬。
“嗯,去吧。别喝多了就行。”
“啊噗?”周峻纬震惊地看向蒲熠星,对他的决定感到荒唐。
“周峻纬~”唐九洲扯了扯周峻纬的衬衣衣角,低头用自己的头蹭了蹭周峻纬的肩。
“九洲?”周峻纬显然对唐九洲这种行为感到不解,之前自己一靠近就躲开,现在反倒他自己上头了,为了喝杯酒?不是吧这小孩……
“周峻纬你去不去,不去我找文韬了。”唐九洲哼哼鼻子,似乎对周峻纬的反应很不满意。
“啊噗,你放心让我带九洲去喝酒?”周峻纬还在反复确认蒲熠星的话,有点不相信这哥们。
“九洲正好成年了,带他去喝一两杯就行了,让他体验一下酒的味道。还有,不许贪杯。”蒲熠星前面半句是对着周峻纬说的,后面一句是朝着唐九洲说的。看九洲闪着一双星星眼,一脸期待的样子,周峻纬这才松了口,“那行,走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九洲这才绽开笑容,手时不时推将着周峻纬。
看着俩人远去,文韬低下头来,“让自己兄弟带自个弟弟去喝酒,你真想的出来蒲熠星。”
周峻纬带唐九洲去了他常去的酒吧。说是周峻纬常去的酒吧,其实是他有时会与啊噗他们一起去那坐坐,有时还会跟调酒师学点技术,给他们调酒。
这次唐九洲的酒是周峻纬给调的。他调酒技术不是特别好,但也称得上不错。看九洲喜欢吃甜食,他就特意调了一杯与之口味相配的酒。微微一笑,曰:“specialmoment,请好好品味哦。”
唐九洲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峻纬,你好厉害啊。,还会调酒欸。”面前的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对面前这位“调酒师”的钦佩。这弄得周峻纬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露出自己的虎牙,“九洲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九洲不会喝酒,直接把酒杯里的三分之二都喝掉了。幸亏周峻纬为了照顾这个第一次喝酒的小朋友,把酒的度数调得特别低,让他当果汁喝了吧。别让小朋友喝了一次就不想再喝下一次了,他可是很觊觎唐九洲专属调酒师的位置的。
“好甜啊峻纬,酸酸甜甜的,也不像我哥说的那么涩唉。”唐九洲双手放在旋转椅上,转了个圈,眼睛亮亮地盯着周峻纬。
“你本来就甜嘛,可爱的小朋友有甜酒喝哦。”
周峻纬笑着揉了揉唐九洲的头,在唐九洲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小朋友在说他甜呢!
“诶嘿嘿嘿我哥说我是卖糖的兔子来着。”唐九洲憨笑着,好像周峻纬眼前的他一直都是活泼爱笑的,没有什么烦恼似的。
周峻纬突然意识到什么,“九洲?你哥刚刚好像问你有不开心的事啊,可以告诉我吗?”
“啊?”唐九洲眨巴眨巴眼,放下手中的酒杯,忙摇头摆手的,“没有没有,我骗我哥的,我只是想来喝酒,你别乱信。”
周峻纬神色严峻了一会儿,上下打量唐九洲一番,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唐九洲,你说谎了。”
“啊?”面前的少年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嘴。俩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良久,终于面前的少年放弃了“对峙”,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真是犯规啊,你是学心理的。”
“那这位叫唐九洲的同学,你转来我们心理学系不就好了,说不定你以后还可以超过我呢。”周峻纬心里突然升起一个逗唐九洲的想法。
唐九洲是真的在认真考虑,但考虑到自己去学心理既不会这儿又不会那儿的,去学心理只会被周峻纬这种人完虐,毅然决然地向周峻纬比了个“叉”。
这可把周峻纬逗笑了,这小朋友怎么这么认真可爱呀。
“所以,你输了,告诉我吧。”
自从上次一起去了酒吧,周峻纬和唐九洲迅速地熟络起来了。他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隔两天就约着见面。这让别人也摸不着头脑。这一顿酒……就可以改变这么多?
终于有一天蒲熠星在宿舍门口拦住将要出去的周峻纬,“你是不是给九洲喝什么迷魂酒了?”
“啊?”
“不然你们俩为什么自从上次喝酒后就这么熟了?”
“嗯,这是一个电脑的秘密。走啦。”周峻纬灿烂一笑,心情大好。
“嘿周峻纬!故意吊人胃口的是不是,电脑的秘密……还电脑,电脑的话唐九洲不知道来找我?”蒲熠星现在很不爽,至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是自己的养的白菜弟弟被狼给刨了。
咖啡店里,两个长相好看的男生坐在角落,一个男生的手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飞快地按动着键盘,另一个男生则微微抿嘴,手指着电脑。旁边还有人在朝着他们俩拍照。
其中一个男生突然侧过身子,激动地摇摇旁边人的胳膊,“峻纬峻纬,解出来了!文韬设的密码终于解出来了。你好厉害啊。”
“是你本身就很厉害呀,我只是帮忙想了点思路而已啊。”周峻纬真的很喜欢摸唐九洲的头,软软的,是很可爱的小朋友。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啊?”唐九洲指着电脑上的图案--。是一团乱线,乱线中的一些线条好像可以组成某些图形。一向对图形敏感的唐九洲突然就没了思路,只是看着这团乱线发;一向不常开脑洞的周峻纬反而先一步发现了乱线中的奥秘——是英文的花体字。
——wolf.
隐隐约约还可以组成一个“纬”字。话说,前几天唐九洲告诉自己,这密码是之前唐九洲和郭文韬玩游戏输了设置的应用密码程序,郭文韬是这个程序的设置者,应该是可以修改这个图案的吧。狼,‘’纬‘’是指我周峻纬?给唐九洲设置的,怎么这才多久,我这么快就这么不招你郭文韬待见了?
“不知道,既然你解开了,那么到时候去问设置者本人不就好了。”周峻纬余光瞥过一眼唐九洲的电脑,该程序是他们独立开发的,右下角有一个“TZ”的标识,九洲他好像看着这个标识怎么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吗?
“问文韬吗?"对面人儿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似乎在纠结些什么。
”那九洲,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明天学校举办的艺术节你会去吧?我会去的。“身体略微前倾,征询意见的样子还带着些威胁意味,这不是询问,意思是你不去也得去呗,有我在你也得在。
”嗯......那么请问峻纬学长这几天忙活了这么久不累吗?好好在家休息呗。像艺术节这样的活动相信您已经参加过不少了吧。“身体后倾,倒是有点躲避意味。毕竟他堂堂九洲明天可是要去艺术节上交友喝酒的。周峻纬要是去了,他哥一定让他看着自己。那自己的自由生活岂不立马泡汤?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允许的。但是马上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决了,自己是他什么人呢,有什么资格去管他呢。他做什么,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吧。
”九洲学弟,今年是我待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年了,我不可以在学校多留些回忆吗?“周峻纬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与平时严肃认真的周峻纬大有不同,明显在逗他。
”好像,也是。“唐九洲作为一名优秀的墙头草,如果是周峻纬的话,好像也是可以的吧。毕竟这是他在学校待的最后一年了......反正艺术节一年一次,还是让他多留些美好回忆吧。
“那么说定了,明天见。”
“文韬,见一面吧。”
俩人约在第二天的艺术节上见面。
艺术节上有许多精致的东西,有志愿者来义卖的,参与的多半是在校的大学生。老师们大多来走个过场。周峻纬到的很早,因为他不仅需要事先与文韬联系而且之后还有事得做。
周峻纬作为大四心理系学长,被何校长强烈要求来艺术节做开幕演讲,不过据周峻纬反映,他得取得一个人的同意才行,那个人可是他的行动中心。
最后那只小兔子果然还是憨憨的同意了。
只不过校长差点动身去请那个人同意,齐思钧没有当上主持演讲在隔壁宿舍深刻反省自己,对着周峻纬本人说没关系,让给他了,结果周峻纬本人倒是不在意这个,只是叫齐思钧看好他弟弟。
向来聪明机智的齐老师这次思索了半天自己哪钻出来一个弟弟,突然明白了什么,抄起一个锣就开始边敲边吼,“周峻纬你休想打我弟主意!”
“九洲!走了。”石凯向着唐九洲大声喊,他这才回过神来。
“哦哦好,马上下来。”唐九洲睡在上铺,需要从小梯子上下来,倒是借着身高的优势一两步就跨到石凯身旁,打着哈哈和石凯一同前往艺术节举办地点。
唐九洲和石凯也不算是什么着急的人士,他俩倒打算慢悠悠地散步校园过去。
哦哟途中就遇到了一起在聊些什么的周峻纬和郭文韬。
当天天气不算太差,一层一层不同颜色倒是平整得出奇,艺术节没打算太早举行,而且在周末,毕竟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蒲熠星表示,他可不想在美好的周末浪费睡觉time,没了精神艺术节嗨不起来。
周峻纬和郭文韬倒是聊到一块去了,郭文韬本来打算给周峻纬助攻来着,奈何这家伙竟然把自己当情敌了,这些天老防着自己,自己都没有近他们身的机会了。幸好唐九洲电脑上那个程序是他设置的,他随时可编写,这才修改了原件,换成了在花体中隐藏的“纬”字。算上郭文韬的心思,他特意把花体设成wolf,最后在屏幕前等待,就看周峻纬能不能明白他顺水推舟的意思了。
事实证明周峻纬真把他当情敌了。
刚刚见面时俩人可谓剑拔弩张,不,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周峻纬单方面的黑化。眉心微皱,郭文韬去的时候轻抬双眸,还穿了一身黑,用见面后唐九洲的话来说就是“挺凶的,像是要去打架一样。”
谁能想到郭文韬不但没在意这些,反而嘴角上扬,一脸无辜地向周峻纬递着自己的平板电脑。
这下轮到周峻纬不懂了。
自己以为的情敌其实是自己的助攻这种事情怎么接受才是最佳的?周峻纬不知道。但是看到郭文韬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追唐九洲计划”后,俩人同时向对方伸出手,握手即和。
哦这该死的默契。
见到唐九洲俩人的时候周峻纬按计划进行,一来就给唐九洲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摇一摇的,倒是整得唐九洲一副愕然的样子。
“九洲,跟我去个地方吧。”周峻纬极自然地牵起唐九洲的手。不等唐九洲拒绝,他和周峻纬就直接从郭文韬和石凯的视野里消失了。然后郭文韬就笑眯眯地把石凯牵走了,作为郭文韬dw的石凯当然选择毫不犹豫跟他走。而这一刻被远处看戏的某人的哥给拍下来了。
“峻纬,你带我去哪儿啊,你不是一会儿还要演讲的吗,赶不上怎么办?”唐九洲现在脑袋上是几个大大的问号,想把周峻纬的手甩开,但无奈唐钢琴上线——他力气不够,自卑了。
“不会很久的。”峻纬回头给九洲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倒是让唐九洲闭嘴了。
但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建筑,熟悉的蓝白颜色相间,熟悉的门口,熟悉的窗户……这不就是他们宿舍吗?!唐九洲现在有些累了,要来宿舍你周峻纬提前跟我说不就行了,我等你就是了,干嘛再跑一趟,你想锻炼不代表我想锻炼啊。唐九洲即刻向周峻纬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但小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周峻纬带唐九洲去到了他的宿舍,与唐九洲不同,周峻纬住下铺,而且桌子上堆了许多课外的外语书,唐九洲桌上全是教材和有关考试的书。
其次就看周峻纬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床下抱出来一个小箱子,唐九洲好奇心作祟,便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凑上去,里面也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可爱——一只西高地白梗。
这只西高警惕性还不是很强,直接探出自己的脑袋左右望着峻纬和九洲。
“九洲,喜欢吗?”周峻纬轻轻把这只西高从箱子里抱出来,这只西高小小的,乖乖的,直眼盯着九洲。
“喜欢……”说着还眯了眯眼,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那我把它送给你……”周峻纬刚要把这只西高递给唐九洲,唐九洲就在自己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还是不要吧,一来我不懂照顾他们,二来咱认识也不过几个星期,你送我这种狗狗,我是不能要的。再说,我哥应该不会同意吧。”唐九洲撇着嘴,看起来惨兮兮的。
周峻纬向来没有强迫别人的意思,既然九洲说了不养,那就他来养。“那九洲,我来养,如果你喜欢,那就经常来我们宿舍陪它玩,你看可以吗?”唐九洲接过这只西高,已然进入了撸狗模式。
“嗯好。峻纬,那它叫什么啊?”
“我还没给它取名呢,想跟你一起给它取个名字。”周峻纬从自己的书架上抽过一本英汉词典,正打算翻开来。
“叫星期天怎么样?Sunday。”这只西高似乎格外亲近唐九洲,都想要从九洲怀里扑到九洲脸上去了。
“你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是星期天,我们去喝酒那天也是星期天,今天刚好还是星期天。”
星期天是太阳神日,是一个星期的第一天,是我们相遇的第一天,是你为我调酒的第一天,是起点,是未来。
周峻纬微笑不语。
“你觉得,怎么样啊。”唐九洲没那个胆子把后面一段说出来,怕周峻纬发现自己的一点对他的小心思。
“挺好的啊,挺有意义的。Sunday?”周峻纬表面没什么表情,保持着原有的微笑表情,唤一声“Sunday”没想到这只西高竟然应着向周峻纬这边扒拉。
唐九洲看周峻纬表情没多大变化,以为他不太喜欢这个名字,看着周峻纬逗Sunday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他没想到呀,周峻纬心里,早都阳光普照怦然心动了。
“啊!峻纬,你的演讲……”唐九洲突然想到什么,叫了一声着实把周峻纬吓到。“我看看,演讲在十点钟开始,现在距离十点还有二十分钟。来得及,那九洲,我先走,还是把Sunday放在这里我们一起?”周峻纬稍稍重读了后面几个字,明显希望唐九洲选后者。
唐九洲听出来周峻纬的意思了,又不忍把Sunday留在这儿,它还那么小,多孤独啊。但是他又想去听周峻纬演讲,他还没有见过周峻纬演讲呢,他明年就毕业了,要是以后都有可能听不到这种演讲了。
看出唐九洲的纠结,周峻纬动了动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我叫啊噗回来吧,反正他昨天才说艺术节没意思,要不是我非让他去,他也不会去的。”
ppp:你这小子故意的吧。想借我来达成你泡唐九洲的目的。
JZ:我就是故意的。(^~^)
“那好。”唐九洲答应得可算毫不犹豫,反正是他哥,唐九洲现在就差没把“放心”写在脸上了。“走吧峻纬。”
周峻纬的演讲很成功,作为本学校的大四著名心理系学长兼校草,他的到来无疑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从校长的行为也看得出来,凡有活动就找校园有名人物,带来一波人,实属高明。至少何校长他在这次做好这点了。
但缺点也有,周峻纬本就不会一直待在艺术节现场,他走了,同时也会带走一拨人,这点校长倒是没考虑到。算了算了不想了,能带来一拨就行了。咱也不奢求太多。
显然周峻纬的演讲让唐九洲对他的崇拜之情更加溢于言表了,学校高材生,长得帅,声音好听,上次还给自己调酒,语言表达能力强,上次看学校论坛有人说他还会弹吉他,这太强了。
唐九洲突然觉得自己太不行了,决心尽最大可能苦心读书。
周峻纬就不是像唐九洲那么有干劲了,就像是,我想跟你发展爱情,你却只想投身于事业。而小周本人不知该哭该笑,发展事业是好事,让九洲沉淀自己,但小周自己作为这根导火线表示,我本来想提高自己在九洲心中的地位,刷点存在感。他怎么……
走偏了走偏了。
但小周能怎么办,另辟蹊径呗。
日后唐九洲确实一个学期里在苦心学习,学习成绩直冲专业第一。其间也不少女生当面地、间接地给唐九洲递过情书,可惜要么被周峻纬当场拦住拒绝早恋要么被蒲熠星这个做哥哥的教育一顿要好好学习,啧,耳朵都受不了了。
有时候遇上郭文韬一次,郭文韬也不恼,让唐九洲听人家女生说完,“不就是告白吗?听完呗,人女生那么有诚意……”话是这么说,但是郭文韬你为什么偏要站在这一起听完?!遇到胆小点的女士,直接不告白了,遇到胆大点的,人女生说完了最后在旁边冷不丁加一句:“唐九洲你不是喜欢学心理的吗,这跟你理想型专业不对口啊。”
最后得到女生的惊讶和唐九洲的白眼,即使他本身承认他对心理系的同学和学长学姐确实有敬佩之心。况且在这一个学期里,那个姓周的可能什么事都没做过吗?他是真佛啊?
不过也只是撩动了九洲心里的一根小心弦吧:比如给唐九洲讲知识点的时候时不时侧身抱抱他、拍拍他的肩;一起去咖啡店泡一下午;一起去酒吧亲自为唐九洲调酒;一起逗Sunday的时候还告诉它九洲和他是它的两个主人,是在一起的好朋友......至于在背后牵起的两只手,周峻纬已经觉得顺理成章,没必要提了。
问?问就是来自大佬的自信。
不过周峻纬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关系,好像也不是那么明确。再过几天就是九洲的期末考了,等九洲考完吧。
考完试就告诉他,自己想跟他在一起。
就算少年拒绝,只要爱神丘比特还愿意给他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松开他的手。
没了。
可能有告白后续,就酱。
“心里又没鬼,看看怎么了!”
现背全员欢乐向,段子合集,全是我瞎编,雷同即巧合,更不要当真
ooc警告,缺德警告,融梗怪自娱自乐,不妥就删文跑路继续自娱自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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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最早涉猎同人文学领域的自然是小说带师文俊辉。
然而,一切原则都顶不住史无前例的大文荒。在翻遍各式文学城中文网,还有别家cp日榜周榜月榜总榜后,他终于向现实屈服,决定勇敢开拓新的领域。
短暂放弃旧原则后,他迅速建立起新的原则:捡手机是能当段子看着乐的,队友cp是能当重名读的。不过,所有标签里带“俊”字的,为防既视感太强,聪明如他坚!决!不!碰!
新原则之下,他快乐地在新发现的盆地区域冲了会儿浪。这时,他不经意看到几篇热度极高的文,下面还标着“佑灰”。暂时没想到后面那个字代表谁的他放下戒心,点开篇排名前列的文看起来。
好家伙!假同人,真武侠!文大侠在里面仗剑走天涯!武功出神入化!打戏刀光剑影!一剑在手!快意恩仇!队友群像鲜活灵动!实在有点金庸古龙内味!
原来好的同人和VR有得一搏!今天起他就是起点男主!平行宇宙的人生代餐有!
深深被剧情吸引的文俊辉捧着手机发誓今晚就要看到大结局。
淦!这文怎么突然让他和全圆佑双修!
连夜爬上崆峒山的文俊辉赶紧挑过这段往下看。
淦!怎么一连几章都在双修!这是武侠文还是双修秘籍?!
呜呼哀哉,遂弃文之。
额,有没有看完的克拉妹妹能跟他剧透下魔教最后有没有被收复啊?
02
不信邪的文俊辉随即又点开一篇。
好家伙!侦讯探案!案情层层深入!阴谋徐徐展开!文警官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今天起他就是明星大侦探!
还好不是文警官和全警官有一腿,这文还能看。
就是全警官视角夸文警官长得帅的部分有点多,不过现实里的文俊辉挺受用。
一路看到下篇都没见到盯着自己任何诡异情节的文俊辉十分满意,津津有味地看起文警官和大boss尹净汉的对峙,为二人间的纯洁战友情留下几滴鳄鱼眼泪。
哦,文警官和全警官拥抱了。还好,看起来还是社会主义搭档情,接着走剧情。
靠北!破完案的文警官怎么会问全警官要啵啵!
放下手机的文俊辉长叹一声:原来佑灰的灰是文俊辉的辉!
03
冲浪遭遇意外的文俊辉决定去洗澡,不带手机进浴室的那种。
刚在手机里看到顶着自己名字的人和顶着队友名字的人啵啵,得缓缓。
和他拼单点麻辣香锅的徐明浩来了,在门外喊他:“俊辉!手机在响!Hoshi找!”
“你直接接吧!”满头泡沫的文俊辉在浴室里吼得撕心裂肺,“他要是想拉我去健身!就说我死了!”
等等,他手机界面是不是还停在啵啵那里来着。
04
徐明浩很冲击。
他知道文俊辉有点奇奇怪怪,毕竟他们团都有点奇奇怪怪,但他没想到文俊辉会喜欢看他和队友啵啵的同人文学。
不过成年人嘛,谁没点爱好。徐明浩决定放下手机,立地成佛,干脆装作没看到。
所以,等文俊辉奇奇怪怪地出来,他只是奇奇怪怪地打了个招呼,两人奇奇怪怪地吃着两大盆麻辣香锅。
虽然满脑子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想起明天的行程,徐明浩终于找到个不那么奇奇怪怪的话题开口:“俊啊...”
“我没想看自己和全圆佑啵啵!”文俊辉语速超过光速,“啊呸!我就没想看自己和任何人啵啵!我之前只是在看团员和团员啵啵!”
徐明浩:?
05
“同人文嘛,没什么的。”听完前因后果的徐明浩开始商业包装。
“是啊是啊,又不是真的——嘶哈嘶哈,这盆挺辣。”文俊辉灌口可乐,“有的写得还挺好,听说还有韩语的英语的也有好多。”
捕捉到关键词的徐明浩眉毛一扬:“哦?那岂不是可以练习韩语阅读理解?”
文俊辉:?
奋斗批,是奋斗批吧?
06
从此,seventeen中国line对同人文学开展了十分具有学术精神的调研。
替挨取意toThe8:我总结出个规律
唯爱螺蛳粉:?
替挨取意toThe8:带我名字的韩文同人基本跟你,中文同人基本跟珉奎
替挨取意toThe8:你说这是为什么,我对大家不都挺好的?
唯爱螺蛳粉:不满意吗,那你等等...
唯爱螺蛳粉:想想还是给你加个慎入警告吧
替挨取意toThe8:晚了,精神已经受到伤害了
替挨取意toThe8:回敬
唯爱螺蛳粉:这辈子不会点开的链接+1
07
金珉奎最近觉得不对。
徐明浩已经很久没找他练习韩语了。不仅如此,还整天抱着手机或者平板迷之微笑。
不会是恋爱了吧?这可是破戒的啊!明浩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是真的恋爱了,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他难道告诉自己爸爸了吗?他们难道又私下去钓鱼了吗?别的就算了,不会又不带他吃饭吧?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只有勇敢的狗勾。金珉奎握拳发誓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今天是南韩的初雪,和他单独在车上的明浩睡着了,是个机会!
他轻手轻脚地顺过徐明浩膝盖上尚未熄灭的平板,点亮发现竟然是满屏韩语。
嗯?这是找了个韩国女友还是打算修韩国文学博士?怪不得不找他练习韩语了!
第一行:“明明是我先来的,小时候还和我那么亲的珉奎为什么不会喜欢我呢?说出去大家可能都不会相信的吧,那么帅气的我也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呢...”
第二行:“圆佑哥,不是这样的啊。那么年轻的我又有什么成熟的恋爱经历呢。那些在较为成熟的你看来幼稚的行为都只是想保护我最珍视的哥不受伤害呀。难道终究是我做错了吗?那为这些如此痛苦的我的情感又算什么呢?”
敢情徐明浩最近在追他和全圆佑的同人文学?
怪不得,最近他那些迷之微笑和签售会上克拉们的表情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08
【SeventeenRightHere】
Minghao:快来十七文学论坛看看这篇《【珉佑】室友竟然想睡我》吧!
金珉奎瞳孔地震。
又双叒叕珉奎?!
09
见消息的已读数量越来越多,向来热闹的群里却没有任何回复,金珉奎默默松口气,感慨队友们都还是靠得住的,会在这种社会性死亡时刻给人点体面。
不过,如果他是拿自己账号发的也就算了,偏偏是拿徐明浩的...不仅暴露自己偷看他平板的恶行,还直接暴露人家的兴趣爱好...
金珉奎背后发凉。
群里又是叮咚一声,金珉奎眼角一跳,发现群里多了条中文消息。
Jun:看过啦哈哈哈哈哈,里面的圆佑有点渣,看得出戏
Wonwoo:
Wonwoo:俊尼,那是我的中文名字吧?
Wonwoo:Naver翻译器说是你说我垃圾的意思呢kkkkk
Wonwoo:怎么回事啊?
安静许久过后...
Vernon:想吃饭的来六楼
10
文俊辉决定逃避现实。
唯爱螺蛳粉:怎么是群聊,你被盗号了?
唯爱螺蛳粉:我现在跟他们说我被盗号了还来得及吗?
文俊辉决定在想出办法前再也不看手机了。
还没等他想出来,房间门被推开了。
冷着张脸的崔胜澈完美双押:“谈话时刻,六楼集合。”
11
也许是看文俊辉的样子可怜,好队长还特意加上句:“文是好文,就是感觉作者对圆佑有偏见。”
“嗯...”文俊辉嘴角下撇,心想自己不就是因为发现这作者是极端攻粉才怒关窗口,还想阻止徐明浩误入歧途的嘛。
嗯,几天下来韩文没学多少,对同人用语的掌握倒是突飞猛进。
崔胜澈拍拍他肩膀:“喜欢看珉佑的话,等谈完话我给你推一篇。”
12
徐明浩刚从车上醒过来就被金珉奎领着进六楼公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进门,客厅里围坐着的11颗头齐刷刷向他扭过来。
好家伙,说好听点是刀群舞,不好听点直接釜山行。
他不动声色地找个空位坐下。见对面的全圆佑正眯着眼睛,目光在他和文俊辉之间扫来扫去,徐明浩恍惚一秒,差点以为同人照进现实,还是三角文学那种。
标题可以大概叫:相伴长大的你为何宁可选择从天而降的他也不愿多看在角落独自神伤的我一眼。
不行,这篇看完就得去看点中文同人,意识到自己被严重影响思维模式的徐明浩暗想。
这韩国人写文和爆料一样,开翻译器都只能学到修饰词的程度。
13
“到齐就开始吧,”主持工作会议的崔胜澈还不忘安排伙食问题,“厨房里瀚率点多的外卖,饿的人自己去拿。”
平时第一个冲过去的金珉奎老实坐在原地。
感觉珉奎没做错事的一众知情人士纷纷讶异地瞥他,还以为是同人文学冲击太强,纯洁少男黯然神伤。
平时不会冲过去拿的徐明浩倒是站起来,悠哉悠哉兜去开放式厨房挑吃的——睡得太久,有点饿。
感觉明浩做错事的知情人士又讶异地去瞥他,随后了然。连同人文学都能阅读的偶像,那精神力必须是杠杠的,纯爷们那种。
想吃东西又知情的文俊辉主动举手招供:“我有错,我不该用渣形容圆佑,就算是文里虚构的圆佑也不行。虽然这个词是中国流行语,我本意也只是想和明浩玩梗,但我显然没有意识到用这个词会对圆佑造成的伤害。我道歉!米亚内!”
他站起来180度冲圆佑方向一鞠躬,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
“俊尼啊,不需要道歉,”全圆佑摆手,“后来就发现都是误会。没事的,虚拟人物和真实没有关系,就当是同名了。”
“行,误会解释开就好。”崔胜澈金口一开,大度放人去吃饭。
文俊辉滋溜一下窜进厨房,对往回走的徐明浩小声嘱咐:“自求多福啊你。”
满脸不解的徐明浩坐回原位。他还以为今天没自己啥事,但文俊辉那话肯定有啥事。
这不,正吃着呢,崔胜澈从身后掏出三本厚厚的活页文件夹放到围坐着的全员中央,抬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明浩啊,作为爱豆,总归要对自己有点要求,不能乱来的。”
徐明浩眼珠一转,联系上下文,想多半是文俊辉看同人被发现了还牵连到他,队长这明显是要以正视听的样子。他含糊答应一声,想大不了换个方式学韩文阅读理解,就是没法代入身边这些名字,实在不太好记情节。
崔胜澈大眼睛眨巴扎巴,十分大气地拍拍面前的文件夹:“不乱写性格的那些好文都整理好了,想看文直接从里面拿标题去搜。”
得,原来是督促他别捡垃圾。
真可谓明察秋毫、劳苦功高、值得依靠、亡羊补牢...
14
天,还都是标好cp的。围观的文俊辉感动地看向队长,捧着他的空碗问:“哥,有中文版的嘛?”
嗯,偶像也是会要饭的。
15
“额,这个我们看真的好吗?”旁边围观许久的李硕珉默默提问。
李知勋附和点头,开始帮助大家推逻辑:“这倒是,反正我们都知道是假的,就当虚构小说看看。而且主角还是我们,说不定还能代入体验世界上的另一个我那种...”
“啊!哥,是那个,漫威那种多元宇宙啊。”恍然大悟的崔瀚率开始狂拍他身边人的背。
“是哦,”被狂拍的权顺荣转过去跟弟弟击掌,“那喜欢的人就拿这个去看,不喜欢的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
三队长发完言,大家也没什么再要跟进的。
崔胜澈大手一挥:“行,散会。”
想不到吧,这章没包袱。
16
最后每层楼各派一名忙内代表抱了个文件夹回去。
终于打开KKT并得知事件原委的徐明浩率先翻开文件夹,默默将所有奎右文学链接全部发给了金珉奎。
看似辛苦,实则的确没有多少。
徐明浩:遗憾
金珉奎: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tbc============
出现的同人文都是我瞎编的
晚上六点的奥林匹克大道=车很多
其实是想写他们用文斗嘴+不知情的经纪人哥听到狼虎之词的惊恐+美国line对待洋妞文学的reaction,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段子文里扩写背景逻辑(可以说是比肩逻辑之夜的逻辑地狱
卡文产物,随缘更新,大家当相声看看就好
论坛体小甜文
纯属虚构切勿上升本人就好
圆刷设定是两个游戏区的知名阿婆主
涉及少量的澈汉hozi元素
1l楼主
!!!!!不会还有人没听见圆神下播前刷哥的一句来一口吧??!!是不是蒸主逼良为娼??!谁来深度解析一下!!
2l
有人去录屏组截cut了,虽然声音小但是特清晰!!!救命我只能说圆刷szd的了!!来一口这三个字我愣是想不到有别的什么解释了……
3l
??zzn了?我就错过一天直播??
4l
楼上+1,最近圆神没跟刷哥一块打游戏,不是在玩单机就是跟隔壁崔神吃鸡,我就没看了...
楼上+1,最近圆神没跟刷哥一块打游戏,不是在玩单机就是跟隔壁崔神吃鸡,我就没看了,结果就因此错失了昨晚一个亿么??
5l
他们俩不是很多年室友吗,关系这么铁可能是直男间的小把戏,我不敢zqsg155
6l
全程都在的来说说吧,楼主要的深度(好像都能看出来的)解析:
刷哥是在圆神下播前半小时进来的,反正你们都知道刷哥周六日一般不播,要不是在剪视频就是去团建,总之圆神不是说他周六日不咋在家吗然后昨天在,进来了还问圆神是不是还在播,圆神没鸟他,然后刷哥就走过来看了眼走了??直播镜头里没他但是总是时不时蹦出来一句话,圆神中途转头说了句快睡,刷哥让他搞快下播,完了一会圆神手机一直在响,圆神嫌烦就把手机扔了,弹幕一片说心疼手机的但是我觉得是扔到刷哥那了,因为!!这头在通关游戏的圆神竟然还能凭空发了条动态,然后下播前莫名其妙又来了句来一口?!你们自己看截图吧我不多说什么
圆不过wonwoo:投票
1跟刷哥打游戏1%
2跟刷哥团建1%
3跟刷哥拍vlog3%
4都95%
7l
同意5l,直男间的小把戏罢了,嗑上头可没有好果汁吃
8l
哎,老粉只能说他们这样是日常了吧,可能真的是关系太铁了
9l
歪了吧!难道没人说来一口是什么意思嘛,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10l
虽然很不对劲但是终于有人说起了,我想的有这几种可能吧,一个是在吃什么东西让他也来一口,一个是亲亲来一口,一个是来口……不敢说了,懂的都懂
11l
wdmwdmwdm脑子里有废料了
12l
呵呵管他真的假的先动笔,先斩后奏懂不懂
13l
楼上太太lof链接谢谢
14l
借一步说话谢谢
15l
蹲后续
……
105l楼主
对不起看完今天的团建视频我更加确定了什么,我觉得这个要开始记入历史史册。
106l
都给爷让开!楼主一边去,让我来!
今天团建是圆神刷哥,崔神尹总,hoshi还有百年难得出现还是在别人视频里的woozi,给不太了解的人科普一下这俩hoshi是舞蹈区的,woozi音乐区,至于为什么这俩会跟游戏区厮混在一块以及隔壁为啥嗑飞起了在这先不说,先说团建发生了什么。
看发色这个视频应该挺久的了,刷哥发的,他们俩之前不是赌游戏赌输了要一起染发吗,俩蓝头格外显眼还一起刘海偏分,然后玩的游戏是寂静中的呐喊,仿佛是天注定,刷跟圆一组,呼吸跟呜叽,崔跟尹。
第一轮是呼吸跟呜叽,我觉得一定要看一下真的太好笑了笑我头掉,呼吸以为自己声音大就能让呜叽听见,呜叽让他能不能说大声点哈哈哈哈哈哈跑题了。
到刷跟圆的时候就是,先是圆说刷猜,第一个词是圆不过wonwoo,你懂的圆的ID,然后圆指了指自己,刷说脸,圆继续指,刷一脸懵逼还笑着说啵啵亲亲?圆说不是,是我的ID是什么?刷说你的爱人是什么?圆可能看错了点了下头但是反应过来疯狂摇头说不是,但是已经晚了刷哥指了下自己??然后看不是,就问什么什么爱你?大声点。
圆神挽起了袖子就准备起来被崔哥他们按住了让他稍安勿躁哈哈哈哈哈哈,可能这就是恼羞成怒吧。
圆就说,我,的ID,是什么。
刷说你的艾迪?你的艾迪,全圆佑,圆神,圆圆儿,圆又圆……
圆差点就打人了然后听到圆又圆之后才阻止刷继续说,然后圆神问圆又圆后面是什么?
刷说圆又圆厚脸皮。
然后圆有重复一遍圆又圆后面是什么,
刷哥才答出来圆又圆wonwoo,然后两个人换位置。
然后!重头戏来了!
这次给的词是圆刷!!毕竟这次出题主持的是隔壁生活区阿婆主李放灿,不得不说我合理怀疑他粉头头子的身份。
刷就比划,指了下圆再指自己说你跟我。圆说你跟我,好兄弟,父子。
刷一脸笑意摇摇手说不是,又指了对方跟自己,比划了个爱心的手势。
圆眯眯眼,说你跟我,爱,你爱我?我爱你?
刷点头,但是dino说不是还没猜出来。
然后圆一脸莫名其妙说什么东西,然后看见刷说西皮。
圆“西皮?我跟你?”
刷“对,我们两个的西皮,名”
圆“命?名?名字?我们两个西皮名?”
刷疯狂点头。
圆“兄弟,社会主义好兄弟,父子俩……”
刷打了个叉的手势,一副要把圆手撕了的表情(并不是,只是笑容有点变形)
圆“啥咱俩啥,什么西皮名”
刷说“你跟我,简称”
圆“见忍……?”
隔壁的呜叽笑出了屏幕之外蹦出了一句这能播吗,然后呼吸趴呜叽身上笑得起不来,等等说歪了,反正我笑头掉了。
刷“我们两个名字,简称,你先我后。”
圆“我先你后,圆,圆?然后圆刷?”
107l
我只是晚上吃个饭点开他们的团建没想到这么好笑,还三对西皮一起给我加粮。
108l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笑死,俺也没想到这次能同时嗑三对,谢邀已经死而无憾
109l
他们不是还有惩罚环节吗,圆刷输了啊,我觉得刷好像故意的
110l
我也觉得刷故意的,我关了声音都能猜出来,刷真的好像在逗圆神玩
111l
刷哥今晚名言:
“你跟我”
“啵啵”
“床上见??”
“吃飞醋?”
“老婆?”
虽然刷哥一嘴的疑惑但我觉得他心里黑!
112l楼主
惩罚在微博发了,双人蹦极了解一下,我没办法不大喊一句:szdszd!!
113l
这俩都不怕啊哈哈哈
114l
这俩在空中抱的死紧,反正我听到刷哥的叫声了,还挺享受啊哈哈哈哈哈哈,圆神没出声但是下来脸都黑了,目测不是因为害怕。
115l
因为刷哥下来一直逗他,下来之后背后抱着人家说ohmygod脸都吓黑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
116l
然后圆神咬牙切齿地说真的谁跟你组队谁倒霉,刷哥说倒霉的一直是你来着,然后这俩就打起来了,但是刷哥没还手一直挡着哈哈哈哈哈哈,但是其实圆神是在逗猫一样的手法撸人头发(!)
117l楼主
停!!!他俩打着玩的时候我发现他们项链是同款的!!很明显的同款!!圆神藏的挺深平时都没看出来他在戴,反而是刷哥经常戴着没错,虽然没显摆但是好闪好亮!
#截图
118l
我淦是真的!!这项链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在哪!!依稀记得有什么寓意!!?
119l
我我我我好像也有点印象!真的好像在哪见过??
120l
光速破案,我记得很像时尚区阿婆主THE8某个视频里的两条限定项链,本人说是展示不卖,但是!!现在却在刷和圆那里!!!寓意我我我忘了等我翻视频!
121l
啊啊啊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寓意是什么一生唯一!反正就是只有你一个爱人的意思吧???啊??告诉我是真的!?好激动!
122l
我是120l我回来了,这两条项链的寓意是onelover,意思是唯一的恋人,一生只有这一个爱人!!!是不是真的就是THE8老师那两条我不敢笃定,但真的很像很像!
123l
我放大对比了下,可能真的是同两条!!
#对比图
124l
!!!!!!我开始zqsg!
125l
刷哥老粉表示这条项链刷哥经常戴!但是其实圆神偶尔也有不小心露出来过!老早就注意到了但没往那方面想来着。
126l
好了,我觉得他们比项链还真!已经有人发他们俩糖点分析了!
127l
求搬!
128l
来个链接!!
129l
平时他俩有糖的时候就觉得有蜜汁气氛啊说真的,有时候他俩一起录vlog有些事做得我都脸红……怎么说,早上起床帮对方刷牙这事我也不知道俩直男之间做正不正常,关键那时候刷不清醒我知道,但捏人家下巴给人家刷牙我就觉得挺……我不对劲我面壁思过!!!
130l
我直接搬吧!
第一件事:刷哥眼睛老是在圆神身上,特别是团建的时候特别明显,他俩做单独的vlog视频之类的只要圆神一说话,刷哥眼里的笑意就跟要溢出来一样,圆神总当没看见但是好多次都有看到他按不下去的嘴角!
典型例子7月13日vlog:晚上两个人去打篮球,完了晚上回去路上想撸串,刷哥说圆神喂不饱,圆神说你说话注意点,刷哥就一脸笑意加问号,然后就去给圆神打包串,圆神就看镜头自言自语说有的没的,嘴角就是压不下去,刷哥一回来他又一脸冷漠,真的不是傲娇攻本娇?
131l楼主
我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刷哥今晚直播跟圆神打游戏!!
132l
我淦!我该看哪里!
133l楼主
下面由楼主为你们转播。
刷哥说他们要打吃鸡,圆神崔神尹总都一起,现在在乱吵听不清说啥了,说尹总还没来再等会。圆神把刷哥直播间调出来看了,然后画中画中画,妹想到刷哥也把圆神直播间调出来了,两个人隔着一栋墙在直播间里互相看对方直播互相battle??我甚至开始怀疑圆神是不是当过rap歌手。
134l
在现场,我是麦克风,感觉圆神有些陌生。
135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wdm,圆神直播讲最多话的时候了,救命hhhh
136l
刷哥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哈哈哈哈哈哈
137l
刷“上次圆神说我技术不好,结果最后还要靠我吃鸡,是吧”
圆“要不是我救你也就没后来的事了”
刷“有本事别救我,我也不救你”
圆“可以,听你的”
刷“好,可以”(一脸不失风度的笑容
弹幕哈哈哈都刷疯了hhh
138l楼主
他们还在吵,要不是尹总及时赶到,目测圆神会冲到刷哥房间跟他大干一场(误)
139l
天哪哈哈哈哈哈哈小学生吵架吗
140l
好家伙,刷哥落地成盒!!
141l
失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是真的失误dbq我笑了,开局啥破烂都捡不到只有拳头,惨遭尹总无情嘲讽说“技术还是没有什么进步呢”
142l
dbq!刷哥真的是游戏界杠把子来着,不要误会,他真不是菜!只是圆神在!
143l
爱情的power使人柔弱
144l楼主
刷哥开始在直播间唠嗑了hhhh
145l
岁月静好.刷哥
146l
崔神说刷哥划水划明目张胆,圆神怼说有一个崔神在还不如让刷哥全程划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7l
刷“别救圆神”
圆“他们俩恐怕全程要救你”
刷“?”笑
148l
就剩下四个人了哈哈哈崔神尹总还在玩情景剧,圆神仿佛是一个人在打游戏
149l
最后一个玩家被圆神打倒了,他还要拉手雷炸人家,今日腹黑圆√
150l
不会只有我注意到那个玩家是刚开始杀刷哥的那一个吧
151l
懂了
152l
还真是
153l
kdl
154l
救命,他俩又杠上了,我去看尹总他吐槽说这俩是在打情骂俏
155l
可不就是打情骂俏吗?
刷“就这”
圆“你能活多一会吗”
刷“给你展示一下你的技术罢了”
圆“我展示技术跟你打游戏有什么关系”
刷“等会哥哥给你露一手”
圆“谁哥俩,你要真带吃鸡了你就是我好哥哥”
刷“行,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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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付费也能听吗!?
157l
圆神知道刷哥带不了吃鸡才这么说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158l
刷哥老粉友情提醒,刷哥切开黑,虽然圆神两面黑但是有时候还是搞不过刷哥的。
159l
真的,去看一下圆神被刷哥坑了多少次的剪辑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160l
圆·只被刷哥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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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刷哥说啥都信·神
162l楼主
好了,第二局开始了,刷哥这次运气没那么背了,但是圆神跟着刷哥,还嘴硬说看了会弹幕没注意然后自己乱跳的,满屏幕哈哈哈能看啥啊kkk
163l
可能要追妻火葬场了吧
星际哨向
私设很多
00
“怎么样?”
崔胜澈靠在研究所的白墙上,里面的人走出来时,他手里夹着的烟正燃到半截。
从屋子里走出来那人闻见烟味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还是身后紧接着出来的李灿抱怨道:“你怎么又在研究所抽烟?这里可不是全都是普通人。”
“抱歉。”崔胜澈愣了一下,随后走到了几步之外的垃圾桶,将手中的烟蒂给熄灭。
“圆佑情况好些了吗?”
崔胜澈问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从他的视线余光,能够看见虚掩的房间内躺着一位身形高大的哨兵。
李灿:“比之前好些。”
崔胜澈的表情刚刚有所松动,就见徐明浩没好气开口:“...
崔胜澈的表情刚刚有所松动,就见徐明浩没好气开口:“好些有什么用?他的向导已经死了三年,虽然早就做了割离手术,但影响还是难免存在。要想让他下半辈子无忧,你就得早日为他匹配上一名合适的向导。”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明浩又开口道:“前两年他的精神屏障暴动得厉害,这一年却好了很多。我猜你去找了尹净汉,让他帮忙对全圆佑进行精神梳理。”
徐明浩望向崔胜澈时,他就已经猜到了对方想要说什么。
作为帝国的三大家族的成员,崔胜澈和眼下这个医学天才从彼此穿开裆裤时就已经认识。徐明浩足够冷静自持,哪怕相处了快20年,他依旧把自己放在局外人的角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崔胜澈对上徐明浩圆框眼镜下的眼睛,总有种自己被扒光了一样的羞耻感。
徐明浩:“尹净汉已经成为塔的首席向导,那群老东西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控他,从他的行踪、他的能力乃至于到他的配偶...”
说到这里,徐明浩看了一眼崔胜澈,随后又用手指指了指屋内尚在昏迷的全圆佑:“同样是KING家族的人,比起一个普通人家主,我想他们可能会更钟情于同为SS级的哨兵。”
崔胜澈的脸色铁青:“不会,尹净汉不会这样,全圆佑更不会。”
徐明浩推了推划到鼻梁上的眼镜,他嘴里的话一如平常那样冷淡:“全圆佑早就忘记了那一年的记忆不是吗?”
“咳咳。”
徐明浩话说到一半,身旁的李灿突然咳嗽了起来,他朝着李灿挤眉弄眼的方向看去,看到原本还处于检查后昏迷的哨兵有要苏醒的迹象。
哨兵的五感强于他人,哪怕全圆佑在屋内,恐怕也能够听到徐明浩一行人的话,但徐明浩并没有因为李灿的咳嗽而放弃自己原本的话头。
“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向导,一旦遇上适配的向导,他可没办法抵抗从本性里带来的结合热。”
“哨兵和向导的羁绊,可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洪知秀从飞船上下来的时候,夫胜宽一路上的叽叽喳喳声却像是被突然禁音。洪知秀有些疑惑看向夫胜宽,只见他双眼放光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呆愣。
洪知秀叹了口气,终究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小孩。
果不其然,夫胜宽在几秒后拉起了洪知秀的手,他有些激动地叫出了声,连周围的旅客都忍不住投来了目光。
夫胜宽:“这里就是首都星吗?知秀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洪知秀有些无奈地用手捏了捏夫胜宽肉嘟嘟的脸颊,他的双脸泛红,额头上因为兴奋冒出了一些汗珠。
夫胜宽揽住了洪知秀的手,与此同时,洪知秀感觉自己的小腿上也多了一股力量。他低头,刚好和一只棕红色幼年体的小熊猫对上眼——夫胜宽一兴奋,又没控制好他的精神体。
“是啊,我们现在在首都星。”洪知秀揉着眼下人的脑袋。
他和夫胜宽来自遥远的济岛星,距离首都星隔着四五个星系,几乎是在帝国的边缘。从济岛星到首都星的民用飞船半个月才有一趟,洪知秀和夫胜宽在浩瀚星际中坐了七天的飞船,这才踏上首都星的土地。
夫胜宽貌似感觉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在众人中格外显眼,他不好意思收回了自己的精神体,耳后却更红了。
夫胜宽:“哥,你怎么不激动啊?”
“好歹我比你大几岁。”洪知秀弯着眼睛看向夫胜宽,他接着说:“首都星和我们星球不太一样,你惊讶也是正常的。”
济岛星的一切和首都星都那么截然不同。
夫胜宽有些敏锐地察觉到了洪知秀语气里的平淡,他好奇问道:“哥之前是来过首都星吗?”
洪知秀摇了摇头,在此行前,他并未有过来到首都星的记忆。
夫胜宽和洪知秀此行是来首都星的向导学院报到的,自从夫胜宽16岁分化成为向导后,他在济岛星的圣所学习了两年。之后更是被写了推荐信,作为济岛星这两年最有天赋的向导被送到了首都星来。
而洪知秀则是个意外。
洪知秀有记忆起,他便一直是个普通人。
虽然在帝国向导和哨兵的占比不到百分之五,但夫胜宽的父母却不敢相信洪知秀是一个普通人。毕竟他的相貌在济岛星中过于突出,而身上也有股温润的气质,与谁相处起来都过于柔和,他像是一个天生的向导。
哪怕知道洪知秀的精神力为无,但每次夫胜宽被送去做精神力测试时,洪知秀都会被捎上。夫胜宽的父母没有恶意,洪知秀也任他们去了。
普通的向导哨兵分化的年龄都是16岁,然而就在夫胜宽要去首都星这年,21岁的洪知秀大龄分化了。不知道夫胜宽用了什么法子,总之洪知秀就这样拿到了圣所的推荐信和夫胜宽一起踏上了去首都星的旅程。
“请问,新生报到处在哪里?”
洪知秀和夫胜宽两人明显是小瞧了首都星的财力。首都星学院分为哨向学院和向导学院,进入学院大门后,有一道近五米高的白墙将哨向学院和向导学院给分离开。
洪知秀与夫胜宽朝着向导学院的方向走去,可两人提着箱子走了约半小时,依旧没找到门卫口中那个据说一眼就能看到的新生报到处。
下午三时阳光正烈,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见几个向导,想要求助都无门。这时候,迎面走过来了一个戴着耳机的人,洪知秀便主动上前搭话。
那人像是没有听见洪知秀的话,依旧自顾自朝前走去,洪知秀拖着行李箱愣在原地有些尴尬。
夫胜宽见状把箱子放在了原地,随后自己三两步跨过去,他拉住了那人的手臂。
“麻烦问一下新生报到处在哪里?”
被他叫住那人皱眉,看见夫胜宽后取下了耳机,他满脸狐疑:“有事儿?”
眼看着夫胜宽下一步就要骂人,洪知秀连忙上去拉住了他:“请问一下新生报到处在哪里?我们是外星来的,第一次到首都星,对路不太熟悉。”
“哦。”那人张大嘴像是恍然大悟,“跟我来吧。”
说完这话后,那人又把耳机戴了回去。他话毕便朝着来时的路走去,走得倒是干脆,压根没管身后求助的二人。
夫胜宽朝着那人的背影勾拳:“这什么人啊!耳背成这样!”
洪知秀轻轻把着夫胜宽的肩膀,他笑了笑:“他开始没听到我们的问话,估计是个哨兵,戴着耳机隔绝外界的杂音。”
夫胜宽怀抱住双手,有些气鼓鼓地开口:“哨兵没一个好东西。”
从洪知秀的视线望去,夫胜宽的脚边那只棕色的小熊猫也鼓起了嘴,像是与主人同仇敌忾。
洪知秀把箱子拉到夫胜宽面前:“行了,走吧。”
那人果然不多话,把洪知秀和夫胜宽引到了一栋白色建筑前,他告知两人新生报到处在二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夫胜宽在人走之后还和洪知秀发牢骚:“这首都星的人怎么这么冷漠,真是连济岛星人的一半都比不上!”
报到的过程很顺利,夫胜宽和洪知秀二人把圣所开具的介绍信给了报到处的导师,对方查验了真假,随后便将二人登记在册。
“不过在入学前,我们需要对你们的精神力进行一次测试。”
导师说出这话后,夫胜宽有些担心地看了洪知秀一眼,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夫胜宽的手臂,用口型说了一句“没事儿。”
导师:“你们谁先来?”
夫胜宽跨了一步:“我先吧。”
洪知秀看夫胜宽随着导师进入了隔壁的静室,过了半分钟后,导师从屋内退了出来,重新坐在了报到处的椅子上。
洪知秀了然,在屋内进行测试的应该另有其人。
洪知秀靠在墙边,窗外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的缝隙照到玻璃上,地面上泛起鱼鳞一样的亮光,洪知秀看着地面有些愣神。
洪知秀知道夫胜宽在担心什么,作为一个向导,洪知秀的精神力等级只有B。
哨兵和向导虽然只占了帝国不到百分之五的人口,但他们享受的金钱、资源与地位却足够占据帝国的百分之九十五。帝国大部分居民以成为一个哨兵或向导为荣,然而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终究是少数。
哨兵与向导的精神力也是会分级的,顶端便是SS级。
SS级在近百年内出现的次数不超过十位,一旦出现便会是军队中的领袖,塔中的首席。
毕竟双s的人还是太过稀少,在普通情况下,精神力一旦超过S级便是人中龙凤。这些人只要入伍,都会成为中流砥柱。
A级精神力尚且还有往上爬的可能,可若是哨兵和向导的精神力低于B级,他们在同类的眼中其实等同于哨兵眼中的Mute。而洪知秀的精神力只在B级及格线上徘徊,再弱一些甚至会降至C级。
夫胜宽和洪知秀全然相反。夫胜宽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然而生下的他却是一个精神力为S级的向导。从16岁那时起,圣所便早已决定等他成年后,将他送到首都星来进修。
所有人心知肚明,来到首都星不光是进修,也是一种夫胜宽作为向导,接触哨兵的途径。
济岛星实在是太过偏僻了,除了驻足在岛上的军队内有哨兵外,其余的哨兵均是些精神力不到A级的“垃圾”。从夫胜宽成为S级向导那天起,在他的家门,总是有千奇百怪的哨兵企图来向他展现雄性魅力,也正因如此,让夫胜宽对所有的哨兵有着清一色的偏见。
夫胜宽的父母与圣所的人都认为,与其让夫胜宽继续在济岛星生活,被那群无用的哨兵觊觎,不如让他来到首都星。
在这里夫胜宽不是非得寻求皇室或大家族的庇护,他至少能够在塔的帮助下,为他寻求一个能力相当的哨兵。
不过夫胜宽本人...
想到这里,洪知秀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
在来时的飞船上,他们二人对面中转的哨兵全程张着腿,全然不顾身旁那个普通人的感受。哨兵下飞船后,夫胜宽在洪知秀耳边从头到尾将那个哨兵给数落了个遍,最后夫胜宽得出来的结论是——哨兵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夫胜宽的想法大概算得上是帝国先驱,但帝国中能够有夫胜宽这种想法的向导少之又少。打开星网搜索,貌似所有的向导都期望能够在23岁塔分配前由自己寻到一个中意的哨兵。
向导作为比起哨兵来说更加稀缺的一种“资源”,在16岁分化后他们的向导素便会由就近的圣所上交到塔之中。
一旦到了23岁,如果向导还未与哨兵结合,那么塔便会为单身的向导寻找一个最适合他的哨兵。
哨兵和向导在结合后会产生一种近乎依赖的情感,哪怕是完全不熟悉的两人,在结合后都会你侬我侬,因此这项规定从未有人怀疑过。
学院是很多爱情故事的发酵地,而首都星学院是帝国精英的摇篮,招揽了帝国星系内所有的S级的哨兵与向导。
除此之外,学院里也有很多低于A级的向导,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首都星某位权贵商贾的宝贝儿子女儿。他们被送到学院里来镀金,抱着钓一个良婿的心态。
像洪知秀这样的偏远星球B级向导,怕是翻遍了学院都找不出第二个。
“啪嗒。”
在洪知秀回忆期间,静室的门开了,夫胜宽从里面跑出来,随后来到了洪知秀面前。
他脸上有些担心,与此同时,洪知秀还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点自责与愧疚。
洪知秀握住了夫胜宽的手:“没事儿,我选择跟着你来到首都星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更何况多亏了有你,我才能看到除了大海以外的东西。”
夫胜宽的家在济岛星的海边,以往两人在家时,夫胜宽总是向洪知秀抱怨,说这个星球太小了,除了海就是海,一点看头都没有。
夫胜宽显然也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他面上的愧疚消散了,取而代之是回忆当时的笑。洪知秀用手指揩了揩他的鼻梁。
导师在门口喊着洪知秀的名字,他走了进去。
哨兵和向导有敏锐的五感,而静室就是专门为期打造的房间。当房门在身后被关闭后,洪知秀感觉世界一下就清静了下来。
在洪知秀眼前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沙发,在沙发的另一侧,有个染着金发的人。他看起来比洪知秀还要小一点,脸上的神情很严肃,但偏偏他是个娃娃脸,这种反差消磨掉了他的严肃,让他看起来反而有些可爱。
“坐。”那人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洪知秀坐下。
直到和这人处于同一水平线,洪知秀这才看到对方穿着的是圆领衬衣制服,和洪知秀与夫胜宽刚刚在导师那里领的是同一套。这人胸前还挂着一个名牌,洪知秀虚眼看了看,上面写的名字是——李知勋。
李知勋从桌子上拿出了档案,洪知秀知道那是十几分钟前他交给导师手中的档案。
李知勋:“姓名洪知秀?”
“嗯。”
李知勋:“出生于济岛星?”
虽然洪知秀在济岛星只生活了三年,但他丧失了在此之前所有的记忆。
为了能够让他更好地生活在这个帝国,夫胜宽的父母在他刚来的第一年就为他办理好了全部的身份证明。所幸济岛星是个偏远星球,做好这一切只需要打点好关系。
“今年21岁?”
李知勋年龄还小,询问到这个问题时他有些罕见地失态了。毕竟洪知秀在一群18、19岁入学的向导中,能够算得上“大龄”。
不过洪知秀也并没有觉得冒犯,他语气平淡:“学院貌似并没有规定20岁以后不能入学。”
“抱歉。”意识到自己失言,李知勋揉了揉太阳穴。
“你多久觉醒的?为什么现在才来入学。”
洪知秀:“半个月前。”
“好。”得知了洪知秀的情况后,李知勋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个水晶球,他将水晶球放在洪知秀面前。
“将你的精神力注入水晶球之中,不要保留。”
洪知秀闭上了眼睛,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扇门。
洪知秀每次使用精神力时,他的眼前都会出现这扇由玉石做成的门。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有寒风吹过,洪知秀一旦靠近门,玉石便会散发出刺骨的冰冷。
洪知秀询问过夫胜宽这是什么,夫胜宽也不清楚。
他只是告诉洪知秀,每次他使用自己的精神力时会看到自己的精神图景,那是一片高原丛林。洪知秀看到的玉石大门应该和他的精神图景有关,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是一扇门。
此时使用自己的精神力,洪知秀只能操控着自己朝着玉门走进。
而在现实中,李知勋看见眼前的水晶球缓缓变了颜色。
过了一分钟左右,水晶球中的颜色变成了淡黄,而洪知秀也收了手。
洪知秀睁开眼:“好了吗?”
李知勋点头,他机械般地在洪知秀的档案上记录:“B级”。
像是早已经预料了这个结果,洪知秀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问“测验做完了吗?”
李知勋抬眼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洪知秀转身要出门前,李知勋叫住了他:“没权没势的B级向导在学院中的日子不太好过。”
洪知秀不明所以,难不成还没有进入学院已经收到了劝退通知吗?
不过李知勋下一秒却又开口:“如果遇见了什么问题,可以来执法大队找我。”
洪知秀转头看向李知勋,只见说完这话后,李知勋就一直在翻来覆去整理自己手中的资料。他看起来像是随口一说,但耳尖一抹红却暴露了他。
洪知秀虽然是刚入学的新生,但他自诩自己比学院里的同期都要大一点。李知勋的反应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嘴硬心软的邻家弟弟。
洪知秀勾起嘴角,有些恶趣味开口:“好的,谢谢学长。”
在学长二字开口后,洪知秀看见李知勋的耳尖更红了。
原本夫胜宽还想向导师求情,希望能够和洪知秀分到一间寝室。然而导师却告诉两人,向导的宿舍是按照报名顺序安排的,三人一间,而洪知秀和夫胜宽两人刚好在同一间。
来到A区宿舍5栋203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开了灯,公用的卫生间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看起来洪知秀和夫胜宽的室友正在洗漱。
他们二人简单看了下寝室,三人共用的有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客厅,之后便是三个小房间,屋子里都放着一间单人床。
先来的舍友选择了靠门的一间,而后夫胜宽选择了靠浴室的一间,洪知秀便自然分得了客厅后的那间。
等洪知秀刚刚把行李简单在屋子里收拾了一下,浴室里的淋浴声也停了下来,紧接着是夫胜宽的一阵惊呼。
“啊啊!!”
洪知秀心里一惊,他连忙跑出了房门,就见夫胜宽呆呆对着一个裹着浴袍的人。
夫胜宽:“啊啊啊!!你不是那个!!!那个文俊辉吗!”
被叫做文俊辉的人有些腼腆地笑了:“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认识我啊!”
看见文俊辉的视线落在夫胜宽的手上,洪知秀有些无奈地上前一步,然后将他的手给拉了回来。
洪知秀:“抱歉,他的性格有些激动了。”
文俊辉回以微笑:“没事儿,我们未来还要相处三年,这种性格很好。”
夫胜宽看着洪知秀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有些惊讶看向洪知秀:“你不认识吗?”
洪知秀感觉到夫胜宽用手掐着自己的腰,说话时夫胜宽的声音压得不算很低,能够成为他们的舍友,说明文俊辉也是一个向导。
他看向文俊辉,只见文俊辉的怀里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那只猫像是发现了洪知秀的注视,它蓝色剔透的玻璃眼珠看了洪知秀一眼,随后又打着哈欠转向了文俊辉的胸。
那应该就是文俊辉的精神体。文俊辉和手里的猫的表现,貌似意味着他不介意两个舍友冒昧的交谈。
夫胜宽靠近了洪知秀的耳朵:“你不记得他吗?星网上最火的明星,从小就开始拍戏,只要能上网的人绝对都看过他的脸。”
洪知秀表情有些懵。
夫胜宽恨铁不成钢:“平日里你不是和我一起追剧吗?怎么丢了剧什么都记不到了!”
“就是那个!!打完飞熊就雨过天晴的小孩!”
提起这里,洪知秀总算是有了点记忆,他转头看向文俊辉,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一个星网明星成为了舍友。
夫胜宽这时候压低了声音:“而且据小道消息说,他还是三大家族的人。”
“三大家族?”洪知秀有些疑惑。
“king、healing和guard,就是帝国最强的三个家族。”
看见洪知秀听了三个家族的名字,依旧没什么表情,夫胜宽叹了口气:“哎呀!等我以后慢慢给你讲!”
嫌弃完洪知秀,夫胜宽立马朝着文俊辉那边凑过去。
“你好,我叫做夫胜宽,来自济岛星。”
文俊辉笑着自我介绍:“文俊辉,来自首都星。”他侧过头看向洪知秀。
“洪知秀,来自济岛星。”
文俊辉:“你们都来自济岛星,相互是认识的吗?”
夫胜宽揽住了洪知秀的肩膀:“嗯呢,他是我哥!”
文俊辉眼神在两人脸上扫过,他捂住嘴笑了一下:“抱歉,我没有看出来。”
夫胜宽摆手:“我们是长得不太像,不过绝对是兄弟。”
洪知秀快被夫胜宽胡说八道的能力折服,不过他也没多言,任由夫胜宽和文俊辉寒暄。
文俊辉:“听你说你们是今天刚来首都星吗?”
夫胜宽点头。
文俊辉:“既然你们刚来,那我就尽地主之谊——”
文俊辉拉长了嗓子,他钓足了夫胜宽的胃口,夫胜宽有些激动拉起了洪知秀的手。
“尽地主之谊,带着你们通宵一次!!”
文俊辉口中的通宵,其实是首都星学院的传统。
首都星学院分为哨兵学院和向导学院,因为哨兵和向导之间极其容易产生结合热,哨兵狂躁也极其容易伤害向导,所以在两个学院中间竖起了近五米高的高墙。
为了防止双方偷偷进入到对方的学院范围内,学院还有巡护队,平日里白墙上总是有飞禽类精神体在徘徊。
但哨兵和向导算是天生一对,白墙的竖立隔绝了两方躁动的心。总是有哨兵屡教不改,哪怕被抓也要跑到向导学院与人私会。
学院方很打击这种行为,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哨兵和向导们钻了空子,他们发现正式开学前两个学院之间的管控会很松散,后来学院里的向导和哨兵便会把正式开学的前三天定为“狂欢日”。
或许是理解了哨兵与向导之间的悸动,与其之后天天严防死守,还不如让哨兵向导在开学前把多余的精力给消耗殆尽,院方后来也对“狂欢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几日学院老师都会躲在哨兵学院各处维持秩序,避免暴乱的发生。
洪知秀自然是第一次得知狂欢日有关的消息,然而身旁的夫胜宽却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当文俊辉提及狂欢日时,夫胜宽就已经点头如捣蒜。
“虽然我对哨兵没有兴趣,但有热闹不凑白不凑。”夫胜宽如是说。
文俊辉笑眯眯看向洪知秀:“知秀你要去吗?狂欢日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现在哨兵学院一路上还摆了很多摊,就像是学校的活动,哪怕不去认识哨兵,依旧有很多能看的。”
“嗯,一起去。”洪知秀不用看夫胜宽的脸,就知道对方肯定充满希冀看向自己。不过他也很好奇,有关哨兵与向导,以及学院的一切。
文俊辉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三人出门时刚好黄昏,橘色的光洒在学院的每一处。
“啊,所以俊你也是S级向导吗?”夫胜宽和文俊辉一见如故,在出门时,他已经将文俊辉的称呼从俊辉变成了俊。
文俊辉转头看向两人:“也?你们也是吗?”
“没有,胜宽是S级向导,我只是B级。”
提到这个话题,洪知秀感觉身边的夫胜宽身体微僵。倒是洪知秀很坦荡地将自己的精神力级别给说了出来。
自从决定来到了学院,洪知秀就做好了会因为精神力被报以异样目光的准备,倒是苦了夫胜宽,他好像比当事人对这个问题还更敏感。
不过文俊辉的教养很好,哪怕听到了洪知秀的精神力只有B级,他全程也没有变过脸色。
文俊辉:“B级也好啊,有时候我觉得我要是B级就好了,你们不知道,我们家这辈就我一个分化成了向导,压力重死了。”
文俊辉说这话时语气很诚恳,他貌似真的在惋惜自己不是B级。
夫胜宽有些好奇:“你们家族不是...怎么会?”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分化。
文俊辉像是明白了夫胜宽的未尽之语,自嘲一般开口:“对啊,大名鼎鼎的三大家族之一,居然只有一个人分化成了向导,这说出去肯定是被人笑的。”
不过文俊辉话锋一转:“分明这世界普通人才是大多数。”他这句话说得很轻,洪知秀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对了。
“嗯?”隔壁的夫胜宽也是一样。
文俊辉像是不愿意继续话题,他开口道:“说实话,我弟弟虽然没有分化成向导或哨兵,但他却不比任何人差。他现在是研究所头把手,什么时候我给你们介绍认识!”
夫胜宽本就是一个很容易被带偏话题的人,他顺着文俊辉的话开口:“好啊,他叫什么...”
文俊辉:“徐明浩”
洪知秀走在两人身边,他听着两个人没什么营养的谈话,视线却忍不住往文俊辉的脸上瞥。刚刚那话究竟是他听错了,还是文俊辉真正的心声?
......
学院很大,等三人绕过了白墙,堂而皇之来到了哨兵学院的范围内时,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暗。
果然如文俊辉所言,一路上有不少哨兵向导在摆摊,还有学生穿着奇装异服在表演,学院内灯火通明,哪怕是哨兵和向导私下组织的“聚会”,但此刻俨然有一股学院正式校庆的味道。
“对了。”来到哨兵的地界,文俊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今年三大家族入学的并非我一人,King和guard还有几个讨厌的哨兵入学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遇见。”
夫胜宽:“哨兵?”
文俊辉叹了口气:“对啊,除了我,都是哨兵。”
夫胜宽感叹:“怎么哨兵越来越多,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眼看着两人已经蹲在路边开始商讨哨兵与向导的人数不对等,洪知秀叹了口气,他对着夫胜宽和文俊辉说道,“我去那边看看。”
夫胜宽只是看了一眼洪知秀所指的方向,便对着洪知秀摆手。“别跑太远,有什么事情记得联系我终端!”
文俊辉有些担心看了他一眼:“你人生地不熟,要不还是我陪你吧?”
洪知秀笑笑:“没事儿,硬要说年纪,我可能比这个学院里的小屁孩都要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文俊辉还皱着眉,有些担心看向他。
洪知秀:“不用担心,我就在那一片逛逛,等下就回来。”
洪知秀所指的地方刚好是哨兵操场旁的一截小道上,那一排都是摆摊的学生,摊位上的小灯泡照亮了一路。
文俊辉站在这里,发现自己能够一眼望见那边的动静,于是总算放心地点了点头。
“你有事儿叫我们,我马上过来。”
洪知秀朝他们比了个ok。
洪知秀很好奇路边的摆摊,听文俊辉在路上说,有许多向导会在这里出售自己的手工艺品。
刚到济岛星的时候,洪知秀脑子里一片空白,记不清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干什么的,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洪知秀这个名字。
虽说身边有好心的夫胜宽父母以及叽叽喳喳的夫胜宽一直宽慰着自己,但若说自己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洪知秀一直觉得自己与济岛星上的人格格不入,每次走在济岛星的海边,他都有一种想要跳下水面的冲动。
或许是察觉到了洪知秀沉默下的异样,夫胜宽总是亦步亦趋跟在洪知秀身后。以前是落后于洪知秀一米开外,后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朝夕相处下,在空中飘散的洪知秀被夫胜宽一家抓住了尾绳。
他从对生活毫无留恋,到了后来迷上了跟着夫胜宽的母亲做菜做饭做工艺。
济岛星虽然偏远,但有大片漂亮的海域,除了居住在济岛星上的人,还有很多从别的星球来度假的外星人。这些人总是想要从济岛星带点什么回去,而手工纪念品则成了最好的选择。
洪知秀跟着夫胜宽的母亲,学会了编系最漂亮的红绳,学会了挑拣海边最好看的贝壳。来到首都星,洪知秀也想给济岛星的夫胜宽父母寄一些东西回去。
他沿着摊位走去,一路上卖什么的都有,有不知名的昆虫卵、从矿星带来的赌石甚至还有据说从星盗脸上扯下来的胡子,乱七八糟应有尽有。
直到眼前的这个摊位。
洪知秀一眼就被这里的东西给吸引了,和赌石摊位的原石不同,这里摆放的都是只有石榴籽大小的漂亮宝石,他们被系在颜色不同的绳子上,做成了手链大小的长度。
其中有一颗漂亮的宝石吸引了洪知秀的注意,它不像其余的宝石那么五彩斑斓,透明的石头被一截红绳系着,静静垂吊在最边缘的地方。
洪知秀想要它。
他伸手的同时,在他的身边有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洪知秀慢了一步,他的指尖刚好碰到了对方的虎口。
两人肢体接触的那一刻,洪知秀感觉自己像是过电一般,密密麻麻的触感从指尖延伸到了心脏。
他忙收回手,与此同时抬头和身边的人对上。
那人戴着一副银边眼镜,过长的刘海让洪知秀看不清他的眼睛。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不太容易接近。
但或许是灯下看美人的缘故,小摊上的淡黄灯光模糊了这人的下颌,竟然让洪知秀觉得这人应该比看上去更为温暖一些。
“你...”那人刚要说话,洪知秀突然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一只幼年体的雪豹,此时正用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抓住了洪知秀的裤腿,并且一个劲用头顶洪知秀。
雪豹的眼眶红红的,对上洪知秀的双眼,他还撒娇一般叫了一声。
“这是...”
洪知秀正在疑惑谁的精神体被放了出来,就见自己对面那人突然沉了脸。
“圆圆,过来。”
标题叫【在我们的王国里】,是因为最近在看《孽子》。我本人是取名废,刚好看书时看到这句就用了。
想写的东西很多,大概是13个人和塔对抗的故事,但我笔力不好,不知道被我写出来会是什么鬼样子。
更新应该比较慢。
圆刷
校园同级不同校设定
同性被大众接受背景
1/
手里拿着冻得刚刚好的可乐,沉重的书包压在洪知秀细弱的肩膀上,他照旧坐在玧河边樱花树下的长椅上,拿出一本书假装阅读,暗自打气希望今天可以把可乐送出去。
他等的人按时出现了。
不同于二十七中的传统运动服式校服,全圆佑就读的国际高中校服是定制的日式制服,本来这套校服就比周围几所高中好看太多,身长腿长的他穿着更是优越,所以洪知秀才能对他钟情。
全圆佑和他的朋友勾肩搭背的走过来,几乎所有学生都直接在校门口等公交,只有全圆佑和他的朋友们会经过这条路,走过石桥去河对面的商业街。
所以洪知秀发现以后,就总是快一步跑...
所以洪知秀发现以后,就总是快一步跑到这里假装看书,借以观察一下当天的全圆佑,看看他那天的心情怎么样。
洪知秀没有看到过哪怕一次、全圆佑路过自己的时候不是笑着的,他总是耀眼的笑着,戴着那副金边眼镜,没有打校服领带的衬衫解开一两颗扣子,和朋友们有说有笑的经过。
而自己……洪知秀捏紧书。
他穿着傻兮兮的、被选为玧州重点高中第一难看的校服,身材瘦小,很少笑,沉默寡言没有朋友。
谁会喜欢你啊?
今天也一样,眼看着全圆佑走过也没能鼓起勇气给他一瓶可乐。
洪知秀是在开学的时候第一次遇见全圆佑的。
那个时候的开学模考他考了年级第一,是第一次,所以他相当开心的奖励自己放学后可以去吃好吃的,虽然外表还是一向的波澜不惊,可是通过他脚下轻快的步伐还是能看出他的心情非常愉悦。
洪知秀对自己要求严格,很少吃垃圾食品,尽管他也非常喜欢。所以这次他大方的给内心贪吃的自己奖励了炸鸡。
吃炸鸡的时候想到应该要配啤酒的,因为他是未成年所以他选择了同样刺激的可乐,也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全圆佑。
冰柜里只有最后一瓶冰得刚刚好的可乐,两只手却同时伸了过来。
不过不要误会,另一只手属于全圆佑的朋友。
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那个男孩便侧过身对同伴喊:“只有最后一瓶了,你喝常温的吧。”洪知秀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撞进了一片洒满樱花的湖水。
全圆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一下子就打倒了洪知秀,他缩回手,小声的对他朋友说:“没关系,你拿吧。”然后不等回答头也不回的走掉。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强烈的对比。
全圆佑很有名,他只是比平常多注意了一点就发现,原来他是在整个区域都很有名的高中生。
长得帅,性格好,成绩也不错,是富家公子,身边还有一堆同样帅气的朋友,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如果不是洪知秀过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从天起,洪知秀已经像个变态一样的驻守在他的路边已经一个多月了。
但是他们没有任何进展,没有说过一句话,全圆佑应该连这个人都没注意到。
太失败了,学习上游刃有余的自己,在社交上真的太失败了。
洪知秀躺在床上,手背挡住双眼。
2/
马上就要月考,第一名的好成绩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洪知秀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去路边守着了,他打算在学校多学习一两个小时再回去。
集中精力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不停的想今天全圆佑会是什么表情,身边会有什么人,领带会好好打着吗,尽管他都知道的很清楚。
洪知秀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吃饭很慢,走路很慢,交朋友也很慢,在他低着头慢慢的下楼时,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视线。啊,要去剪头发了啊。洪知秀捏了一把刘海想。
然后在短暂的出神里,他从最后三级台阶上直直的摔下去。
摔到一个人怀里。
那个人被他突然的撞击弄得站不稳,急促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了栏杆上才停下。他的双手紧紧的环着洪知秀的腰,他的手将衣服带起来一些,手指放在洪知秀细嫩的皮肤上。
洪知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跳得很快,摔下来的瞬间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摔个背朝天,还好,还好。
“你还好吧?”对方问他,有些熟悉的低音炮,洪知秀抬眼去看他,入眼是那双狭长的双眼,眼里写满惊慌。
是全圆佑呢。
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全圆佑,洪知秀感觉自己的脸应该红得不成样子了,放在他胸前的双手在颤抖,他的手指触碰着的皮肤在发烫。
他慌张的推开全圆佑,低着头跟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清楚路……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事啊,倒是你,脚没有扭到吧?”只是撞到栏杆的腰有一点痛。
“你没事就好。”洪知秀鞠了两个躬:“谢谢你。”然后飞快的跑掉。
“再见。”洪知秀在心底说。
“我还以为我在看偶像剧呢。”在台阶上等着的崔胜澈走过来撞撞他的肩。
“嘶…”全圆佑捏捏自己的腰。
“不是吧,你受伤啦?”崔胜澈问:“那刚刚你还说没事。”全圆佑摆摆手:“你没看到那个人被吓成什么样了,我要是说我腰撞到了,我觉得他可能要哭出来。”
“哈哈哈。”崔胜澈笑弯腰:“你别太担心啦,他就是那个样子,不太敢跟别人说话,胆子小得跟兔子一样。”
“你认识他啊?”他俩继续并肩往楼上走,全圆佑漫不经心的开口。
“二十七中没人不认识他的啦,上次开学考拿了年级第一喔。”
难怪,总是看见他在玧河边看书。
3/
洪知秀后知后觉,怎么会一点儿事都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撞在栏杆上,腰一定很痛吧?洪知秀心里有些着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给他送止痛药吗?
于是第二天,洪知秀提着一大堆东西去上学了。
崔胜澈…崔胜澈……
昨天在全圆佑身边的人是崔胜澈吧?校篮球队长很好打听,他硬着头皮问了问班上比较八卦的女生就知道了他的班级。
“唉,你提这么多东西去找他呀?”那个女生冲他挤眉弄眼:“你喜欢他啊?”
洪知秀慌张的摆手:“不,不是的…”“没事儿,喜欢就喜欢呗,我会保密的。”那个女生表现得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开心的蹦走了。
我真的不喜欢他啊……
洪知秀提着东西找到崔胜澈的教室,他站在门口张望着,没有看到人。
“请问你找谁?”还是坐在门口的人忍不住来问他。
“崔胜澈不在吗?”他说话很小声,那个人指指操场:“大课间他都在打球的,你等等他或者下个课间再来吧。”
“好,谢谢你。”
等等吧。
距离上课只有五分钟的时候他才回来,带着一身的汗。
“胜澈!一班的洪知秀等你好久了。”他从后门进,没有注意到前门等着的人。
“啊?洪知秀?”崔胜澈擦汗的手停住,他的队友们也是一脸八卦。
“对啊,他提了好多东西过来。”崔胜澈把毛巾扔到课桌上,不管队友们的起哄声:“我去看看。”
“洪知秀!”崔胜澈拍拍他的肩,脆弱的好像他这一下就能把他拍散。
“你好。”洪知秀冲他点头,把东西举起来:“这是给你和你那个朋友的。”说完还补充了一下:“昨天在楼梯间接住我的那个朋友。”
崔胜澈愣了一下,把东西往他手上推:“你不用这么客气。”
“不,你拿着,我不喜欢欠别人。”
“哈,”崔胜澈笑了一下:“举手之劳而已,哪有什么欠不欠的,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腰磕了一下。”
“你拿着吧,要上课了,你不拿着我是不会走的。”
真是倔强,崔胜澈没有办法,接过了沉甸甸的一袋。
“麻烦你替我跟你朋友说一声谢谢。”洪知秀鞠了一躬,踏着上课铃声往回跑。
因为昨天的事情,洪知秀今天不敢去玧河边了,他跑到校外的一家自习室去,打算静心学习。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写数学题,抬头就能看到校门。
“圆佑,这是洪知秀给你的。”
“嗯?”全圆佑接过沉甸甸的一大包,看了一眼,是一大堆各种新鲜水果,还有酸奶坚果之类。
“这么多?都给我?干嘛要给我。”全圆佑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崔胜澈的手终于空着了,上前揽着全圆佑的肩膀:“虽然他说是给我俩的,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只想送你,我只是顺带的,所以你全拿去吧。”
“至于为什么...”崔胜澈指了指街对面的自习室:“你得问他本人。”
全圆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低着头的人正认真的在看书,夕阳透过窗在他的头发上镀了一层金色,看起来柔软又漂亮。
洪知秀正在纠结最后一道数学题,面前就出现了一杯还冒着水汽的果茶和一块精致的蛋糕。洪知秀疑惑的看向左边,全圆佑把他送的吃的放在桌子上,极其自然的坐下了,他的左手边是有着同样标签的气泡饮料。
感受到洪知秀的视线,全圆佑对他眨眨眼:“回礼。”
“你..你不用的,那本来就是我为了感谢你送的...”“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重死了,你提着这么大一堆来上学啊?”全圆佑看了一眼他的小身板,洪知秀注意到他的眼神,憋红了脸:“我力气很大的。”
“好好好大力士,快点吃吧,蛋糕,里面的冰淇淋要化了。”全圆佑拿过来替他拆开,把他的试卷拿到自己这边,将蛋糕放上去。
洪知秀没有办法,他是不知道全圆佑是这样的性格的,看着他这副有些赖皮又可爱的样子有些新鲜,便心情很好的戳了一小块蛋糕吃。
“怎么样,好吃吗?”蛋糕是店员推荐的新品,白桃樱花口味,一听就是春天的味道。“好吃。”洪知秀无论吃什么都很慢,入口即化的蛋糕也在嘴里停留了好久才吞下,脸颊鼓鼓的样子像一只小仓鼠,他又戳了一块蛋糕举到全圆佑面前:“很好吃。”他的眼神很是认真,好像举着的不是一块蛋糕而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全圆佑看着他的桃花眼就出了神。
全圆佑发呆了太久,久到洪知秀以为自己冒犯到他了,毕竟这个叉子是自己用过的呢,于是他慌忙的准备收回手:“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全圆佑就咬住了蛋糕。
虽然他人在吃蛋糕,眼睛却一直盯着洪知秀,好像他吃的是洪知秀而不是那块蛋糕,一块草莓大小的蛋糕全圆佑硬是就着洪知秀的手吃了十几秒,被全圆佑侵略性地眼神盯着的洪知秀脸都红得要爆炸,直到全圆佑轻轻笑了一下,松开了叉子:“确实好吃。”洪知秀连忙伸回手,低下头假装很认真的在品尝。
一旁的全圆佑拿起自己的饮料,看着洪知秀这副样子咬着吸管靠着椅背差点就要笑出声。
全圆佑从那袋吃的里面拿出一盒草莓拆开,挑了一颗最饱满的用纸巾擦了擦,挺干净的,他递给洪知秀。
洪知秀顺着举着草莓的手一直看到手的主人,他小声说:“哪有人来自习室光吃东西的..”声音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软,任谁听上去都是在撒娇。洪知秀抬手准备拿过草莓,全圆佑却退回去一点,他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全圆佑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示意他就这样吃。
洪知秀没有办法,但是他怎么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洪知秀的唇触碰到草莓是双倍的红,全圆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洪知秀的牙齿咬开草莓,红色的草莓汁香甜的、肆意的侵略着他的手。
就像它的制作者,正毫无缝隙的、精准的占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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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写崩了……这本来是一个孤僻小刷卑微暗恋的故事:D
吃蛋糕和草莓的画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SKAM》法版,圆的眼神就是在派对上Eliott看Lucas的眼神,我想写的很色气来的还是失败了TT
不知道有没有后续(虽然原本想写的长一点的)
“你是叛徒我是什么”
“是叛徒的挚友”
文案人文案魂,盘点那些综艺里的神仙文案
1.你看你说话那么大声,这时候的山会记得,星星会记得。——《人生第一次》
2.我们与万物同行,星辰指引方向,云与光铺展成大地的模样。——《航拍中国》
3.人类活动促成了食物的相聚,食物的离合,也在调动人类的聚散,西方人称作“命运”,中国人叫它“缘分”。——《舌尖上的中国》
4.我希望在繁华尽处,寻一抹静谧,泛舟湖上,三五好友,一壶老酒,家人作伴,唱歌会友。来吧,于绿野间、阳光下,创造美好,治愈青春。
——《你好生活》
5.流水,飞鸟,旅途,唐人用汉字演算着未知,计算着千年万里,计算着...
5.流水,飞鸟,旅途,唐人用汉字演算着未知,计算着千年万里,计算着一年一月,却计算不出人心的距离。
——《如果国宝会说话》
6.我们凝望着最初的凝望,感到另一颗心跨越时空,望见生命的力量之合。六千年,仿佛刹那间,村落成了国,符号成了诗,呼唤成了歌。
7.如果命运是世界上最烂的编剧,你就要争取,做你自己人生最好的演员。——《开讲啦》
8.世事如苍狗,生命终凋零,但在无常中去追求永恒与绚烂的生命伸张,却保存在我们的文化记忆里。极目不见故土,抬头却是同一片星空。——《如果国宝会说话》
9.认清明天的去向,不忘,昨天的来处!——《舌尖上的中国》
10.洪荒岁月的炉火明灭,时代巨变的波澜不惊,最终都不着痕迹地投射在食物上,化作我们平凡的一日三餐。每个仔细品味的人都会心怀感念,余味无穷。——《风味人间》
11.别歇了,一鼓作气吧!现在感觉就像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一咬牙就过去了。——《你好生活》
12.勇敢的人,不是不落泪的人,而是愿意含着泪继续奔跑的人。——董卿《朗读者》
13.我要做一个像大海一样的爸爸,让儿女坐在我的背上,像一条小船一样,有时候对儿女吹一场台风,有时候对儿女风平浪静,让他们知道人生都不是一直风平浪静的。——《人生第一次》
14.三餐茶饭,四季衣裳,共同造就了一个叫家的地方,人因食物而聚,人不散,家就在。烟火人间,风味长存。——《风味人间》
15.每当灶火燃起,香气弥漫,熟悉的味道植入记忆深处,家,才获得完整的意义。平淡的食材,经过一双巧手和细密的心思点亮日常,温暖彼此。万户千家,味道迥异,但幸福的滋味,却何其相同。——《风味人间》
16.宇宙浩瀚,我们只是小小的一粒沙尘。很多事情没有坚持到最后,你是看不到结果的。——《你好生活》
17.偶尔想逃离,哪怕只是短暂地离开,去一片宽广的大地,我只想伸开腿脚的时候,碰不到钢铁和水泥。——《你好生活》
18.在这些无数的疤痕中,见到了一个又一个历史的细节,在这些星辰般的碎片里,看到了人类在苦难中前行的脚步,我们哭着降临世界,却可以笑着走向永恒。——《如果国宝会说话》
19.再微小的光也是光,再平凡的人也有他们人生当中的高光时刻。——康辉《主持人大赛》
20.喧闹任其喧闹,自有我自为之,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
21.地层如同一座沙漏,计算着朝代的次序,湮没“无足轻重”的数据,当一切归于尘土,谁能证明普通人曾经爱过。——《国家宝藏》
22.如果到先辈的智慧中寻找答案,他们或许会这样告诫,我们短暂的一生,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国家宝藏》
23.它已经数千年不曾盛酒,却依然盛满时光之酒的狂野,迷醉了此刻。中国,三千年前被镌刻于方寸之间,深埋于地下,三千年后和这泥土连结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被它命名叫做中国。——《如果国宝会说话》
24.阳光照进海底,撒在路上,我的天,落在田间,最后出现在你的嘴角,怎么见彩虹。——《你好生活》
25.站在山巅与日月星辰对话,潜游海底和江河湖海晤谈,和每一棵树握手,和每一株草私语,方知宇宙浩瀚,自然可畏,生命可敬。——《你好生活》
26.为梦狂奔的路上,有风急雨骤,有孤夜寂寥。不要怕,回头看看,家人就在身后,打着那束温暖的光。
27.童年就是,你长大了以后,会怀念的小时候。——《人生第一次》
28.人生的意义永远在于拓展,而不在于固守,别管我今天是谁,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董卿《主持人大赛》
29.生活本没有一纸蓝图,更没有标准答案。认真生活过的人才知道,他们通过努力换来的不是壮阔波澜,反倒是内心世界的安宁。
30.时光总像林花谢了春红,脚步太匆匆。——《经典咏流传》
31.我心中理想的世界,是所有大人都像孩子,而不是所有孩子都像大人。——撒贝宁
32.站在这个舞台上,还需要一种气,叫“服气”,很多优秀的人,做的比你还努力。——撒贝宁《主持人大赛》
33.将生活嚼得有滋有味,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往往靠的不只是嘴,还要有一颗浸透人间烟火的心。——《你好生活》
1、“请问知识是不是粮食““是武器。”
2、如果你是黑夜,你就有好多星星。
3、为什么是该努力了直接开始努力好不好。
4、down的事情常常有,所以要学会找一个情绪出口喽。
5、光有动力没用,还是要动起来哦!
6、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别想着有没有用,先做好该做的事情,边做边想,莫急!
7、我知道身边会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每个人都是这样,所以你们不要丧啊,不要觉得过不去,相信所有的东西都会过去的,而且,我告诉你们所有的东西都会过去,我是绝对不会骗你们的。
8、没有什么是会一直烦你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9、不会说话,那可以多读书。
10、要做...
10、要做有牙齿的温柔哦。
11、不是鸡汤,我走过一遭了。
12、直路也是路,弯路也是路,哪怕是后路也是路,但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就是没有路。
13、人生都会有不如意,每个人都会有他的无力,改变不了的事情你要让它过去。
14、我明白你也有很多事情找不到地方去投递,我相信熬过了风雨就会有惊喜。
15、善良比聪明更难得,聪明是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
16、这不是金句,都是经历。
17、梦想这个东西,只会被压制,它不会消失。
18、希望我们都能像鲸一样,每个人都能强大,能成为一座岛屿。
19、你可以做你人生的第一。
20、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21、有梦想就去追呀,追的路上一定会累,但是不后悔承担就是最好的哦。
22、努力做自己的事,就是越来越好啦。
23、黑暗的时候记得开灯就不黑啦,别老往黑暗的方向看哦。
24、别老去跟别人争,看见开心的点个赞留个言,感觉不开心的,划走就好啦!咦,人生就是要开心呀!
25、要对自己好点哦。
26、别叹气!!继续努力!
27、必须要热爱生活。
28、没有美好的人吧,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最美好的!
29、愿你心诚血热。
30、经历过很多事以后就会发现,平凡其实才是最无懈可击的状态。
31、世间的相遇和离开就像花开花落。
32、永远不要小看自己,也不要小看自己给别人的力量。
33、很多时候要接纳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因为那可能是你最利的武器。
34、每个人也许都是一座孤岛,但总有桥会通向其他地方,感谢那些真实存在且美好的东西。
35、把刺拔掉,然后吃掉。
36、当我们彼此都变得更好的时候再相遇,我相信那应该会是最好的时光。
37、无语的人,不看就好。
38、要学会把讨厌的事讨厌的人揉出去。
39、世间有很多美好的事,善于发掘咯。
40、既然如果要做,就尽最大力。
41、其实有些人,你已经见过这辈子最后一面了,只是你还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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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积累
注:第20句出自《增广贤文》不是周老师说的,但是周老师在wb用这句话激励过米子,就放上来了,不要被误导啊啊啊啊啊
二编:第15句出自杰夫·贝索斯,原话是:“惟善选择者生存,天赋和选择不同。”
1、那年杏花微雨,阿物,我一生都不能明白你心里的电路
2、阿化,你的反应我真的不懂,我不知道哪一步错了造成了不同的结果。
3、阿地,我已经懒得沟通了你说夜里有太阳我都认。
4、阿语,回头看看我吧。
5、阿数,阿英,阿化,阿物,爱你们真的好痛苦。
6、阿数,我的答案从来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7、阿数我陪了你9年,我还是琢磨不透你到底怎样,我才能走进你的心呢?
8、阿物,阿化,阿数,以后我们就当是从未见过吧,也当我从未爱过你们
9、阿政,如果我理解你的意思,就不会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了,就不会这么错过了。...
9、阿政,如果我理解你的意思,就不会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了,就不会这么错过了。
10、阿语,我越来越读不懂你了,大抵是风过了,情断了。
11、阿英,我们真的回不到以前了吗?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呢?我走不进你的心,也慢慢的读不懂你了。
12、阿历,倘若我不是一时兴起呢
高考英语作文词组、句型、模板。
又冒个泡
水与彩的舞动!
关键词:穿书修罗场
cp为蒲唐和韬洲前文见合集
ooc与私设齐飞编的假的请勿上升
邵明明明知故问:“找你呢?”
“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唐九洲应了一声,随后敏锐的反问。
邵明明对此,回以了今天不知道第几个白眼,“笨。”极其的恨铁不成钢。
邵明明抿唇一笑,神秘兮兮的表示:“你且等着看吧。”就把唐九洲方才的一番话反扔了回去。
这...
这下轮到唐九洲懵逼了,他掌心朝上摊开,满脸问号:“what??”
没等唐九洲再细问,隔壁桌的女孩突然齐齐发出了一声低呼,邵明明正对着咖啡厅的门,下一刻直接朝着背身坐的唐九洲丢去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但笑不语。
唐九洲似有所觉,回头看去,郭文韬帅,真的帅,巨无敌的好看,整个人像清风明月似的,精致的骨相好像是上帝亲手刻的,绝美的分毫不差。
邻桌的小姑娘捂着嘴都挡不住一声接一声的赞叹,而作为被众人目光包围的中心人郭文韬,则令唐九洲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无他,郭文韬看他的眼神,总觉得实在…有点…太…直勾勾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郭文韬,而郭文韬从始至终,都在盯着唐九洲。
这个认知未免有点太犯规了啊!!唐九洲无声呐喊。
几步路的直线距离愣是让郭文韬走出了跋山涉水的感觉,无关乎现实路程的问题,更像是他在一步一步走近,这么多年来终于等到的心之所向。
走过初遇,走过一见钟情,走过心动难捱,走过他愈演愈烈的爱意。
郭文韬伸手,自然而然的揉了揉唐九洲的头顶,然后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有幸围观全程的邵明明低头轻咳一声,及时打断了唐九洲差点流到嘴边的哈喇子。
“邵同学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感冒了?”落座后的郭文韬关心道。
这下邵明明是真的被呛住了:“咳——!!!咳咳咳!!是啊是啊。”
邵明明强颜欢笑:“最近不是突然降温了吗哈哈哈哈。”
看着傻孩子唐九洲不但毫无所觉还跟着关心他的的模样,邵明明真的想再翻个白眼给他看,如果不是怕郭文韬一拳下来的话。
郭文韬侧身,顺势将手覆上唐九洲的额头,温热的掌心贴着滑腻的肌肤,嫩的像一块水豆腐,郭文韬偷偷想。
“九洲呢,最近有没有不舒服?”说着,那只手就从额头滑到了脸颊,大手拢着少年的半张脸,仗着当事人没发现,不安分的指腹悄悄摩挲着对方软嫩的肉脸蛋。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看得邵明明直呼牛逼。
唐九洲懵归懵,但不至于傻的人神共愤,他下意识转了转眼珠,看向对面的邵明明,邵明明摸了摸鼻头,张开嘴还没出声,郭文韬又动了。
看唐九洲不说话,郭文韬便突然凑近,两只手捧着人家的脸蛋,垂着眼睛将额头贴上去,刹那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唐九洲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撤,却因为过于激动导致幅度太大,险些连人带椅子翻下去,好在郭文韬眼疾手快,手一伸就把人捞了回来。
郭文韬拍了拍非常好摸的小腰,无奈道:“小心一点。”
“啊…啊,抱歉抱歉。”唐九洲愣愣的捂着额头。
“我刚刚就是想看看九洲你有没有生病,最近降温已经太多人中招了,”说着看了一眼某位感冒的同学,紧接着,美目微敛,话音一转:“不过…九洲你好像从今天见面起就对我爱搭不理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听到这话的唐九洲顿时急了,美人低落谁能无动于衷啊!急于解释的他两只手都在扑腾:“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学长的原因!”
郭文韬苦笑一声:“不用再解释了,我果然还是不讨人喜欢。”
“不是的!!”唐九洲一把拍在桌上,闭着眼就吼了出来:“我就很喜欢学长!请你不要妄自菲薄啊!”
夭寿了,天命之子说自己不讨人喜欢,谁听到不大呼一声企业级凡尔赛啊!
郭文韬歪了歪脑袋,蝴蝶羽翼一般的眼睫毛忽闪两下,“真的吗?”
唐九洲用尽全力点头。
这是,被迫感冒的邵同学清了清嗓子,他算是看透了,真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咳!内个什么,九洲,郭学长,我这不是感冒了吗,实在是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哈!”
郭文韬嘴角含笑,温柔的好似一汪水:“好的,邵同学回去要注意安全啊。”
二傻子唐九洲起身,也跟着道别,:“掰掰明明,诶对了,用不用我送你回去啊?你自己可以吗?”
面对唐九洲不合时宜的善解人意,邵明明顶着某人犹如实质的死亡射线露出假笑,咬紧一口银牙,一字一顿道:“不用了,蟹蟹。”
“哦,明明拜拜。”
闲杂人等的自觉退场令郭文韬无比满意,但仅仅是独处并不是他所要的。
“九洲。”郭文韬拉住唐九洲的衣角,自下而上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温声道。
唐九洲顺着力道坐下,“怎么啦?”
郭文韬再次行动,拉着屁股底下的凳子靠近,此刻,二人之间距离直线下降到十厘米,郭文韬手肘撑着桌子,手扶着脸,笑眯眯说:“没事,想叫叫你。”
“哦…”唐九洲想到了这章没机会出场的蒲熠星,“那个,蒲熠星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郭文韬原本撑着下巴正盯着唐九洲瞧,闻言嗯?了一声:“我和他?怎么会在一起,你走后蒲先生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不过,”郭文韬垂下眼皮,“真的不是我妄自菲薄,我大概确实不讨人喜欢吧,否则蒲先生怎么会连个招呼也不打,我相信他一定不是那样不懂礼貌的人,对吧。”
唐九洲想了想冷面总裁的人设,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酷哥面对cp,也这样?
郭学长好像真的很伤心啊,明明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眼下却因此这么低落,唐九洲觉得他有必要为那位不让人省心的霸总开脱一下。
“其实…蒲熠星他性子就是这样啦,就是看着面冷,其实人很好的,emmm但也不是对谁都好的那种中央空调,”唐九洲努力组合词汇:“我觉得他应该是那种,对待亲近的人才会非常温柔的人啦。”
唐九洲面不改色下结论:“他今天可能只是单纯害羞了。”
郭文韬已经随意将一只手搭在唐九洲的椅背上,不动声色的把唐九洲围在了他的臂弯与桌子组成的空间里,手指有频率的轻轻在木材上戳点,“是吗,九洲很了解他啊。”
五指张开,收拢,攥住一截用来做镂空装饰的木条,郭文韬眯了眯眼睛,哑声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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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更新!
给学长倒宁请用or2
黄新淳迷茫的坐在窗前,他快要忘记自己还在镜头下了,不过着没什么,因为这一段肯定不会被剪进去。手机屏幕被他摁亮又暗,他在等他的信息。大约估摸着过了十三分钟,一声叮叮让他全身都沸腾了起来。
“淳,刚刚下班,睡了吗?”
单喊淳字是他的习惯,简单的一个字被喊出了的安全感。
“没呢,在等你信息。”黄新淳笑着发出...
“没呢,在等你信息。”黄新淳笑着发出去,他已经预料到他下一句会回复什么,但他还是愿意如实的说了,毕竟他们直接没什么好隐藏的,那炙热的思念,都一样。
“我们应该快见面了吧,别着急,我这边快杀青了。”
说真的第二天黄新淳收到信息的时候大吃了一惊,他感到泪水在眼里打转,他知道毕雯珺冲动了,是啊,其实他又何曾不想冲动呢?他向节目组请了半天假,说有个好朋友来看他,节目组同意了。
他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的人微笑着抬起头,行李箱还放在边上,刚到不久。
“喂,新淳,我又要挨骂了,你怎么补偿我啊?”
“谁要你这么冲动啊!”黄新淳靠在毕雯珺身上,熟悉的感觉环绕在身边,他勾着嘴角好心情的回答到
毕雯珺轻轻的将黄新淳的手带到胸前,让黄新淳感受着跳动的心脏,缓缓的开口说:“是这里让我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