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现在我要给您脱掉裤子了。”
我工作的房间内,放置了一张大床,戴着男爵面具的男客人躺在上面.
今天的男客人身材很好,一米八几,西装笔挺,身上散发着冷调的香水味。
“你的声音有点耳熟。”男客人嗓音低沉磁性,有些清冷的尾调,撩得我心脏都痒痒了一瞬。
然而,表面上我无动于衷。
“不可以撩定制师的哦,请客人遵守我们的规矩。”
“好的。老公、主人、小哥哥,您更喜欢哪一个称呼?”
“叫我教授就好,楚恬。”
我一愣,愕然抬头。
大学时,我喜欢经济学教授喜欢了三年,最痴迷他脖子上那颗红痣。
“傅教授?”
男客人承认得很快:“是我,傅云深,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
男客人承认得很快:“是我,傅云深,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
2
“真是太巧了。不过,为了玩具定制顺利进行,也为了让您太太放心,还希望傅教授对认识我的事保密。”
“答应帮你保密可以。”
我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傅云深又说:“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我记得你的家世不错,你的成绩也很好,不需要做这种对女生来说有些脏的活谋生。”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评价我的工作。
并非看不起,而是似乎有些怜惜。
我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触动,在权衡过后告诉了他真相。
“我是一名性瘾者。”
我很平静地说完了那句话,但内心却有一丝细微的紧张。
傅云深毕竟是我喜欢过三年的男人,而且,是我曾经的大学老师。
现在,我却要亵渎他的身体。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傅云深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反应,仿佛探讨学术一般,很认真地问我。
“是对男性肉体的渴求?”
在他的情绪下,我心里的紧张也被抹去,诚实地告诉他:“是。一开始,我通过交往男朋友满足性瘾,可那些男朋友知道我的症状后,都骂我是荡妇。”
“可是,女性有性需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我只不过是比一般人性欲望要强烈一些,并且把我对性的需求说了出来,怎么就成荡妇了?”
“我讨厌这个社会在捂女性的嘴,束缚女性的思想,束缚女性的欲望。”
我从来没有跟任何客人聊过这些,傅云深是第一个。
我还告诉他,我不想做妓,定制师这一行是我的出路。
傅云深没有嘲笑我,反而很认真地说:“我很开心你愿意把这些告诉我,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不过,我也希望,我能是你的最后一位顾客。”
我愣了下,旋即笑了。
“傅教授,你这是想要救赎我吗?不需要哦。”
“不是,是想让你救赎我。”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傅云深却岔开了话题。
“麻烦楚同学继续之前的工作。”
结束时,我需要先退场,待离开后,用遥控替客人解开锁环。
傅云深却问我:“不揭下我的面具吗?”
我手指微动。
我当然是想的。
他动情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以前用他的脸做的春梦画面。
男人有梦中情人,女人也可以有。
为梦中性幻想的对象私密服务,尤其是对方已婚,那种身份让背德的刺激感不断叠加,我巴不得看他动情时脸蛋泛红,性感的嘴唇微张,发出喘息的模样。
但我却说:“不揭了,这不符合工作规则。”
我只帮他清理好,拉上拉链的同时,封闭上我内心的欲望。
傅云深追问:“如果这是你接待的最后一位客人,这是你最后一次做这份工作,你愿意揭开我的面具吗?”
我从他太太那接单时,了解到他如今是企业家的身份。
我一下就有些恼火了。
“傅教授,我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当老师了,还要管我的职业是什么吗?难不成你要用自己如今的权势让我做不成这一行?”
不然为什么反复提及“如果他是我的最后一位顾客”?
傅云深无奈叹息。
“楚恬,你不要激动,我……”
回应他的是我关门的声音。
第二天,我就将等比例定制的玩具做好了。
我知道这是它的女主人要使用的物件,我克制着用手描摹它纹路的冲动,将它放进盒中装好,这才取下手套。
在快递寄出去后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心里面空了一块。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傅云深有交集了。
然而,当天晚上,我收到了女主人发来的消息。
“楚小姐,可以见一面吗?”
5
抱着想知道他娶了什么样的女人的隐秘心思,我去赴约了。
然而,进入包间后,我才发现,没有人在。
等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声音。
我颇有些紧张,忍不住整理了下头发,手刚放下,就看见一双大长腿迈了进来。
我微微瞪大眼睛。
那张俊朗的脸几乎是几年前一样,只是更添了几分成熟。
傅云深将门关上,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很意外是我?”
我有些不快:“不是你老婆约的我吗?”
傅云深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示意我看。
我瞥了一眼,瞧见了我和他太太的对话框。
傅云深看着我,黑眸中情愫涌动。
“楚恬,你还没明白吗?这就是我的号,我开了一个小号和你聊天。我没有结婚,没有太太。”
在我大脑宕机的时刻,傅云深用手机打开婚姻登记网,调出他的信息。
上面显示状态:未婚。
“那你……”我努力组织理智回笼,下意识道:“你变态吗?”
没有老婆,却用小号和我聊天,需要成人玩具定制服务。
“……”
傅云深沉默了好几秒,才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不能猜是我喜欢你呢?”
我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却想也没想地反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如果是喜欢,你多的是方法和我见面。而且,我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要想找我,哪会拖到这个时候。”
我开始对傅云深感到失望。
许多年不见,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虚伪傲慢了。
不过,不可否认,我是迷恋他的身体的。
如果他待会儿给的理由勉强能听,那我允许他做我的床伴。
这时,我就听见傅云深说:“我也是性瘾者,在此之前,我也害怕你知道情况后会远离我。”
6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傅云深说谎都不找一个靠谱点的理由。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性瘾者遇到了她暗恋的性瘾者,对方还偷偷喜欢她?
然而,傅云深甩出了一份他的检查报告,明确显示他和我是一类人。
我捏着报告的时候,能感受到自己在剧烈分泌多巴胺。
异常得兴奋。
我舔了下嘴唇看他:“去酒店?”
傅云深也笑了,然后无情地拒绝了我。
“先吃饭。”
我撇嘴腹诽。
我现在哪里想吃饭,我只想吃你好么?
傅云深给我倒了杯水递过来,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握住杯子时,越发显得骨节分明且很有力。
在肌肤上游走时一定很色情。
我接过杯子时,指尖相触碰,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先吃饱饭也好,待会儿去酒店才更有力气。”
很难相信,我有一天能大大方方说出我对性的渴求和要求。
也很难相信,曾经高贵矜持的傅教授居然红了耳朵。
“嗯,会让你满意的。”傅云深应了一声。
一吃完饭,我俩就直奔酒店。
进房间后,都默契地刷牙洗澡,然后搂抱在了一起。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洒下,从他的胸肌上划过,一路前行。
我俩肌肤相贴,,水珠顺着光泽的皮肤往下滑落,涂着指甲油的指尖描摹他的腹肌,滑过人鱼线。
他闷哼了一声,将我一把抱起。
“恬恬,把腿盘上来。”
说不出话来了真的是我要狠狠珍藏一辈子的程度
图源水印
六年前,六年后
我看到这张图的第一感觉
嗦七剋鸭肝亲加
脑子里有黄色废料……谁懂……
好吧我承认我是bt啊啊啊
家人们想问一下最近吃什么都想吐而且嗜睡是个什么情况啊我已经反复出现三四天了不会是什么大病吧
“宝去医院了吗”
“我看这症状不像是胃病啊你不会…”
“对啊对啊妹儿你不会是有了吧…?”
卧槽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不对劲我的姨妈也迟迟不来但我记得我上次和李马克是一个星期前上上次是半个多月前……我日卧槽我靠不会吧为什么那时候我一点症状都没有啊杀千刀的李马克...
卧槽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不对劲我的姨妈也迟迟不来但我记得我上次和李马克是一个星期前上上次是半个多月前……我日卧槽我靠不会吧为什么那时候我一点症状都没有啊杀千刀的李马克你不是说你戴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准啊我他妈25不到自己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养小孩!!!不行啊万一不是呢我从美团叫了个早早孕过来
54321睁眼!两道杠!!!!!!!!!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了老天爷我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我和李马克刚结婚啊我俩连蜜月都没度呢怎么突然之间蹦出来个小东西啊
我把两道杠发给闺蜜行我的大怨种闺蜜直接说
“宝你那些大牌化妆品用不到了吧改天去你家拿哈顺便看看我干儿子”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还有正常人吗受不了了我要打胎!
当我准备出门去医院的时候我犹豫了这毕竟是我身上的肉我真的有点舍不得哎算了我早年得子我变成辣妈无所谓了大不了生完孩子减肥
我给我老公把那两条杠杠发过去了嚯秒回不错可是你回的什么?????
“老婆新冠了吗?”
行李马克你给我等着要不是老娘现在肚子里有东西我早冲到你们公司和你打一架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我直接拉黑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我对我老公的了解不出半小时直接到家
哎呀我说的没错二十分钟后我听到了开锁的声音我窝在沙发上不去看他把毛毯往上拽了拽李马克走到空调旁
“23度冻不死你我一不在家你就开这么高吹出病来怎么治”
哼李马克你不是说我新冠了吗怎么还和我说话连口罩都不戴
“你不是说我新冠了吗自己不害怕吗还和我说话”我委屈巴巴的
“傻我宁愿和你一起受罪也不让你自己受罪”
怎么办啊他不让我自己受罪可是生孩子真的很痛苦啊啊啊我到底告不告诉他之前也没问过他想不想要小孩我这是造了什么罪啊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李马克看我哭的稀里哗啦有点不知所措瞪着两只大眼睛手机捏了张抽纸给我擦眼泪等我慢慢缓过来才小心翼翼开口
“宝宝怎么了别害怕我们一起面对不要哭了你知道的我最看不得你哭”
好吧一起面对想了想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我也不能不告诉他
“老公喜欢小孩吗”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当然小孩子最可爱了不过…怎么突然之间问这个你不是阳了吗”
去死这么大的暗示看不出来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当小阳人吧李马克
“啊啊啊啊啊我没有阳啊啊啊啊啊这是验!孕!棒!”
我把这个东西递给他李马克的眼睛又圆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接我的话
“Ohwaitwaitwait呃…Thisis验孕棒?Ohmygosh…”
我嘟着嘴点了点头看到他得知这个消息的表情好搞笑没控制住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傻了?老公?李马克?”我用手对着他的眼睛晃晃“你自己闯出来的货你自己看着办”
“嗯…”他抿着嘴坐在我对面牵着我的手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拉起我的手来往门口走我说你干嘛我现在是孕妇不能做剧烈活动的他给我穿好衣服和鞋
“带你去医院检查确定一下是不是乌龙”
什么?乌龙?怎么李马克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其实我也挺希望是乌龙
行老天爷这是给了我什么命毫无疑问我肚子有个种李马克的我说李马克你死心了吧这次彻彻底底证明我真的要当妈妈了可是我还是个孩子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生孩子我们要不把他打了吧
怪我我不该说我看到李马克眼睛淡然了叹了口气“你要是想打可以尊重你但是…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小生命…算了我去联系护士让她给你…”
我叫住他不打了我不打胎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当爸爸妈妈这个孩子是我的肉而且我看着李马克挺惊喜的他可能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不打了李马克我们把他生下来吧”
我哭了李马克也哭了我说李马克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你哭他逗我说我们中国有个成语叫喜极而泣这是开心的哭真的很开心
回到家后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孩子奶奶李马克以为妈妈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反应结果是他硬生生被妈妈骂了半个小时有了孩子能怪谁?大家说呢我们女人可都是无辜的
“咱妈骂你活该咱俩还不到25就有小孩了换我我也骂恨死你了”
“我也就一次失误而已嘛再说了你老公牛逼不一次就中”
草泥马李马克还自恋上了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我说我恋爱早结婚早居然要孩子也早我的大好青春直接浪费了呜呜呜呜刚和公司请的婚假没到期现在马上就要联系产假我今年别想挣钱了
李马克听了不乐意了皱了皱眉头啧一声
“安心养胎不行吗再说了你老公打几份工不知道吗家里多了个人我就养不起了吗”
“说好了不要再打着上班的念头从小体质就差还想挺着大肚子去工作进了icu你就知道后果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哭我哭哭李马克你居然咒我进icu我哭给你看啊啊啊啊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孕妇的吗
李马克有点无奈把我抱紧了点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只是开个玩笑知道孕妇脾气大让你和宝宝放心我会把两只小猪养的肥肥的”顺带捏了捏我的鼻子“是女孩吧喜欢女孩养个小公主挺好”
我说你怎么知道就是女孩这才多大女孩也挺好女孩像他至少不会太丑陋
“男孩女孩都一样反正都是你李马克的孩子”
容你绒你容x你ooc
1w2k+长篇
设定:伪骨科年龄差6+容郎人设
阅文配乐——《匆匆那年》/《笑忘书》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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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有时候会好过熟悉。
我喜欢哥哥,是摈斥世俗偏见,超脱血脉亲疏的喜欢。
我的哥哥,叫李泰容。
自从父母在我十岁那年因意外过世,寄养在姨母家的日子也不再如从前那样幸福。
不过比起他也不算太糟糕了,我......
不过比起他也不算太糟糕了,我清晰地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是李泰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姨夫姨母把他的行李草草打包完扔到了门外,说家里养不起闲人,美其名曰要他自力更生。
彼时,我手里还捏着攒食堂饭钱给他买的玩偶兔子,我原本是想趁生日送给他做礼物。
“你又不是李家亲生的儿子,我们肯收留你到现在是给足了你去世的爹妈面子,既然成年了,就可以滚了。”
没错,李泰容确实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儿子,是父母完婚初期在福利院领养来的孩子,我们两人并不是亲兄妹,但是我父母待李泰容一直是视如己出的好。
在被扫地出门的前一日,李泰容特地来找我,先是抱着我哭,再到说自己很抱歉不能继续陪我,但会想尽办法来看望我,等他有能力一定回来接我带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请,一定要等我。」
我知道李泰容不会食言,他离开后,上初中就由姨母接送,但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离我远去,而是尝试一切方式靠近我,让我知道陪伴有多重形式,他总会藏在停车场的灌木丛里偷偷来看我,门卫大爷看到了拿着树杈又抽又打也赶不走,硬是每天坚持给我打完招呼或是送完零食才肯离开。
到了高中就开始过走读的生活,那时候李泰容已是二十好几的人,比起从前毛头小子的混样,步入社会后整个人像是历经霜雪,彻头彻尾地蜕变了,虽然长相未变分毫甚至更胜从前,但气韵少了十八岁的锋芒,现在更多的是被驯化的温良。
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后,姨夫姨母似乎不再情愿承担我的日常花销,每个月的生活费克扣得过分,到底还是顾念着一丝血缘亲情吧,又或者是怕其他亲戚知道了会落人口实,他们没有明面上表态让我离开。
不过夫妻俩私下一直给我脸色,我最终还是决定搬离他们家自己住到了学校宿舍,到后来二人干脆连学费都拒绝为我支付,话里话外是让我学会独立,那场面和当初给李泰容下逐客令的样子一模一样,要不是李泰容会按时给我贴点零用,我估计现在正在过着流落街头的日子。
但光那些散钱不足以支撑学费、住宿费还有生活日常开销,迫不得已下我选择去大学附近的便利店打工维持生计。
其实我知道我不该瞒着李泰容,他是我最倾慕最心爱的、是我从始至终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掏心窝子愿意做出生世许诺的人,但我更知道一旦我告诉他自己的窘境,他一定会穷其所有带我离开那个所谓的家。
举目无亲的情境下,血缘有时候可能并非是连接亲情的缎带,如果用潭水指代表面维系和睦的血亲,被石子投掷后击破的池面便不再平静,由圆月在潋滟中杜撰出的美好倏忽间不复存在,一片片琐细碎裂的月影投射的是生活里躲不开的辛辣,因为现实原本就是骨感的。
所以哪怕那对夫妻再刻薄再冷漠,我也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冷眼相待的生活。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李泰容从未向我埋怨过自己的生活,我又有什么资格向他倾吐自己的不易,比起他那些年身无分文却被逐出家门后风餐露宿的狼狈境遇,我那些困难相比下简直无足轻重。
今天我照常在店里值夜班,凌晨两点还能听到迎客铃让我不禁抬头向门口张望了几眼,踱步而来的是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她身上飘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气味,皮革调的香水混杂熏人的酒气,一头大波浪卷的金发配上娇艳欲滴的唇色,长相美丽身材性感,但言行轻浮放荡,她停在成人用品的货架前来回挑选,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是在和人通话。
对这种不公平的肉体交易,我向来是持鄙夷的态度,我觉得人活在世上起码要有自尊,出卖肉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意味着出卖灵魂,这不光是抛弃了为人的尊严,更是凌虐和辱灭人格的事,人怎么可以为了物质金钱违背良知和原则,参与肉体交易的任何一方都是肮脏的,被交易者不惜物化自己,将自己商品化为牟利的工具;而交易者则是在通过金钱操控剥削被交易者的性自主权,这是一种阶级压迫。
所以我讨厌这样的行为,更讨厌做这种行为的人。
她递给我安全套的时候,可能是出于厌恶的情绪,我扫商品条码的手不自觉的发抖,低着头一直没想看她,她应该是注意到了我异常的反应,不屑地轻笑几声,随后点了支烟倚在货架旁。
“你来这儿接我吧,刚说好了再陪一夜的,泰容。”
「泰容」
我脑中闪过无数种设想,比如只是同名而已,或者对方的名字只是读作同音,总之我尽全力将自己深爱的人的影像从女人促狭的笑容里剥离,但其实我听到李泰容名字的那刻我只觉得当头一棒,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因为我印象里哥哥的形象永远是温柔的、纯净的、是如天使般圣洁的。
于是便利店迎客铃再次响起,我抬头的一瞬,像是所有开脱的言语都失了颜色,那些借口和诿说被李泰容诧异的神情削塑成锋利的棱锥,割碎我对他寄托了数不清年岁的爱,我再没能力把这些沉积多时却一朝陨灭的情愫重新修葺完整。
回想起高中他来接我放课时的细节,身上总萦绕着莫名的女香,颈项上深浅不一的吻痕,还有他衣领上的唇膏印子其实都还残存在记忆里,被唤醒后只觉得心口抽痛得更剧烈,可能是当时的我太爱他,爱到蒙蔽自己的双眼,封锁了这些分明又真切的罪证,明明都看得到却还装作看不到,明明有过疑虑却又选择相信。
我潜意识里还是在畏惧会失去脑中臆造完美的他,所以我当初追问他的工作无非是在求证面前的人值得信赖,而他的回避早已做了坦白。
我冲进杂物间将门反锁了起来开始嚎啕大哭,我知道哭不能改变什么,这都是李泰容的选择,是我无法挽转的事实,他肯定有自己的无奈之处,但我就是不能接受自己尽心竭力爱的人做着我最深恶痛绝的事,背叛我和我视如拱璧的感情。
李泰容一直在砸门,我能听到他在哭,我还能透过磨砂玻璃看到他用额头发了疯似的撞击门板像是在谢罪般叩头,到最后他跪在门前,一遍又一遍用抽噎的声线喊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捶打着门框。
「我求你...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泰容在乞求我的宽宥。
我还是选择打开了门,明明努力想要对视,却早已无法认出面前的人是谁,视线在泪眼朦胧中变得恍惚不清,只能分辨出一个依稀模糊的身形,还有碎落单薄的影。我凑至他的身前,尝试让泪光中轮廓稀松的他变得更为清晰。
但能让我笃定是他的,并非视觉,而是通过嗅觉寻找到曾经最熟悉不过的体香。
李泰容身上带有的香是有些醒神的味道,像清晨园丁在雾气氤氲中修剪草坪时飘散的青草气味,很清新很特殊,不过现在这种被时光熟络的味道,和刺鼻的高级车载香薰相融后再召不回珍贵的旧忆,闻起来只觉得陌生又疏离。
李泰容想把我搂进怀里,我在挣扎中搡开了他夺门而出,我原来从未觉得奔跑可以是种解脱,起码现在是,尤其是冲出杂货间朝门外狂奔时,初冬深夜,交错呼吸中呼出的急喘因温差凝结成一缕触摸不到的白,弥散在寒冷夜空的几团水汽载着我对他的怨与念,好像可以单凭鼻息把灵和肉相抽离,最后以当下的节点向我深爱的人做不回头的诀别。
我不想收下这笔钱的缘故有很多,究其根本是我无法接受李泰容身处烟花柳巷的事实,我其实能理解人在穷途末路中打破底线操守的行为,但为什么偏偏要是他,是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投注了所有真心掺杂了所有感情的「哥哥」。
我有说过我很爱李泰容,但这种爱不光是情爱,它复杂到我无法去剖析有几分情真,我只知道他是我有且仅有愿意守候的人。
两小无猜的情谊,先由血脉至亲中休戚与共的羁绊开辟对于情感擘划的疆土,再到朝夕相处间对年长者的呵护赋予情窍懵懂时一知半解的解读,原本对他寄托情愫的限度也因伶仃孤苦而义无反顾地一再拓宽。
这份对爱情的憧憬,在成年后数次怦然中定夺了最终的归宿,直到自己过了界,才发觉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他。
李泰容又如何会不知道我对他怀揣的并非寻常兄妹的亲情,我是个有任何情绪都会写在脸上的人,要他参透我心中所想简直是易如反掌。相对的,我也很好辨认李泰容对我无微不至的种种究竟归属什么样的感情,我与他并非亲生兄妹,他完全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对我关怀备至,少一份牵扯有时候也是少一份责任,没有血缘捆绑,继续保留兄妹的头衔不过是在为心虚掩饰,像这样从一而终的陪伴,除了爱情,还能找到更合适的缘由吗?
他从来都明白我爱他,他也爱我,却依然背弃了彼此珍重的爱做了错误且不可饶恕的选择,这就是我恨他的根本。
我想把款重新汇回去,但他竟然直接注销了账户,那么就只有亲自去找他,把这份隐匿了多年的爱也好,无法容许他自甘堕落的恨也罢,统统尽数归还。
我拨通了他的手机,听筒里传来十分嘈杂的背景音,吵闹的舞曲和酒杯碰撞声勾起我那夜在便利店的记忆,是从那个女人手机里传出的、我清楚听到的、相差无几的、令人作呕的声响。
“…你在哪儿?”
“工作。”
“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告诉我个地址。”
李泰容毫不避讳地将酒吧地址报给了我。
我赶到那家夜店,在涌动的人潮中一眼锁定了李泰容的位置,不得不说他现在的样貌确实很切合从事的行当,那样光鲜的、带着妆发的、穿着半透黑纱衬衫的他,脸也好肉体也好,在浪漫的灯光氛围里被勾勒得魅惑又狂放,是暗夜里独自绽放的大王玫瑰,艳煞四方。
美则美矣,未尽善焉。
这种装扮的李泰容我是头一回见,无法适应这样的他,带着尘气的扮相让几近完美的五官越看越伧俗。
于是我越来越憎恶。
他看到了我,不同于上次被揭穿后闪避的眼神,现在的笑容和姿态都很豁然,甚至主动上前迎接我,可我只是想把钱还给他从此二人两清。
我承认我还在爱他,但却不想再把初动情时高洁的爱眷存在这样空洞污浊的躯壳,如果他不配再成为我真心的依托,那我可以离开得很洒脱。
已经有一整个月没见他了,骤然停驻在他身前,我竟紧张到丧失了措辞的能力,语言组织混乱得不行,口腔中不停地分泌唾液来回吞咽,却怎么也张不开口,连一句简短的问候都做不到,他见我不出声自己先发了话。
“你不该来的。”
他抬手拨弄着我鬓边的刘海,笑得很柔和,嗓音却略显沙哑和疲惫,他好像很畏惧我忿恨又怨怼的眼神。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我害怕多注视一次他深情款款的双眼就会再次沦陷,所以我拍开他的手,将银行卡塞回他衬衫前胸的衣袋,我能从透薄的黑纱衣料看到他裸露的肉体,这样带有浓重情色意味的姿容让我越发抗拒。
再温柔,就算是李泰容,也还是抗拒。
“还给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钱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说过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
“那是在我发现我所谓的哥哥欺骗我之前。”
他将卡重新递到我手中。
“如果你不再认我这个哥哥,那这些...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你在自我感动什么?李泰容?你以为给点钱就能弥补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信任吗?”
我还是没忍住开始哽咽。
“…你别装作你不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意吧?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背叛我…?”
“就当你看错了人,真的很抱歉。”
“你记得当初在走前答应过我,让我等你,你说过你不会做任何让我伤心的事!你说过你看不得我哭的!”
可能他有所隐瞒,但我却不想听,我狠下心将卡甩打在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颇为显眼的红印,他一直低着头没有回话。
“钱?是钱吗?就这么喜欢钱吗?那我现在以顾客的身份点你一夜,你也下得去手吗?”
我看着他无动于衷。
“你也没我想得那么龌蹉没下限啊?看来不是因为钱吧?”
李泰容还是没有作答。
“你说话啊!你回答我啊?!李泰容!你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哪怕是说被逐出家门逼不得已,像这样博同情的话也可以,不然我找不到借口给我最爱的哥哥开脱了,我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妈妈,我不想连唯一的哥哥都失去了…”
我揪起他的衣领,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但疼痛已被失控的泪腺麻痹到极点,我的手从紧抓到松开,我的膝从直立到下跪,我以为我可以坦然放弃,但事实是我做不到。
“我不想离开你,我还想要爱你…”
「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李泰容。」
李泰容终于忍无可忍,拽着我的手进了更衣室,手心的力度大到我根本拗不过他将我抵进墙角的姿势。
“既然你买我一夜,那我就做给你看。”
他很利落地脱了上衣。
“我就是这样唯利是图的人。”
他一手解着皮带扣,一手滑进我的衬衣摸索着背脊处的内衣带,我像具尸体一样被他压在身前动弹不得,也是我不想动,心死之后就全然没有反抗的气力,任由他玩弄我禁锢我,反正我的魂魄早已被二人间回天乏术的错撕扯得七零八落,无法复原。
李泰容刚要松开搭扣,手里的动作踌躇了,可能是因为我淅索不止的泪濡湿了他的左肩,最后他的手垂下,悬停在身前环住我细瘦的腰腹,他抬起左手轻拍着我的后脑像是在做安抚,最后隔着碎发吻了我的额头。
“哥哥...果然不是这样的人…你还要骗我吗。”
他哭了,太阳穴生出的细微汗珠并着眼角偶尔沁出的泪划过他的颧骨,我原先以为妆面的粉底只是为了润色,但当这些酸涩的汗与泪冲刷过他肌肤表层的修饰,褪祛原本被掩盖的肤色,剩下的是揪心而斑驳的、一块又一块紫青的瘀伤。
我脑海里开始重播那天便利店他在杂物间门口跪着用前额叩门的场景,甚至他的掌指关节上还贴着一层厚厚的创可贴,是捶打门框时留下的伤,我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想轻抚这些伤口,他将手迅速从我掌心抽走,松开了原本钳住我的双腕,留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按你说的,别再见面了。”
李泰容还是坚持给我打钱,我没有动过这笔钱,但也没再去找过他,我知道他是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存在,既然没办法一次说再见,那就让他慢慢淡出我的交际圈,隔断与他的所有联系,给自己一个适应期将所有惦恋的情绪都尘封遗忘,不想再让自己的心绪有任何关于李泰容三个字的起伏波折,我要强迫自己学会释怀。
这天傍晚,我回了一趟姨夫姨母家想要收拾过冬的衣物带去宿舍,刚到家时屋里很静,我猜想或许是他们有事出门便开始专心整理。
姨夫姨母有个女儿,为人不错,比起她处处刁难的父母,当初在家住的那段日子,她本人对我和李泰容还算客气。
自从她出国留学后鲜少有过碰面,今夜倒也巧合,我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她也赶了回来,寒暄聊了几句说是国外放圣诞假期,想回来陪陪父母。
我点头微笑示意,没再深入交谈,心情太差导致我做事总有点心不在焉,她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进屋帮我一起叠起了衣服。
沉寂半晌,她挑了个我最不想提的话题。
“你…和泰容哥还有联系吗?”
“唔,之前有,不过现在没了。”
“我听说了,上次爸妈提起过,说泰容哥他…”
我强忍着怒意。
“换个话题吧。”
“其实…”
我见她语态吞吐,嗫嚅着很是为难的样子。
“不想说的话不说就是了。”
“你是不是喜欢泰容哥?”
在听到「喜欢」二字时我的心跳有霎那停拍,甚至有些慌乱,不过我说过我要学会释怀,所以承认那份逝去的感情也许能更好的帮助我忘却过去。
“是。”
她本身长相就甜,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浓稠绵密的笑意。
“其实我也喜欢他,谁让泰容哥人好呢!小时候一直给我买礼物来着,不过是因为要给你买了所以顺带捎给我一份,嘿嘿。”
“也未必像你说的那么好。”
她没理会我冷言冷语的态度,自顾自往下说。
“我们两个不是身高差不多嘛,他每次生日给你买裙子都会先找我帮忙试穿呢;还有小学的时候我们一个班,你不是成绩不大好吗,总会被老师留堂做算术题,我悄悄塞给你的答案其实是泰容哥让我转交的!有时候真羡慕你有这么个爱你的哥哥…哦对!还有呢…”
她说的这些细节我确实都不知道,但现如今知不知道也都无关紧要,我挤着乏力的笑打断了她。
“可以了,别再说了。”
“你有没有想过…他做那些选择是为了你。”
“他的选择有很多,职业那么多,他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拼搏,偏偏为了钱想要走捷径不劳而获,有什么必要用我作借口。”
她郑重其事地攥紧我的手,我不明就里地望向她。
“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但我不说出口就总觉得亏欠你,更觉得亏欠李泰容,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因为误会而错过彼此,起码我不希望看李泰容伤心。”
“当初我父母是想把你们兄妹二人一起赶出家门的,是李泰容跪在我父母面前求了很久说一定要让你留下,说自己18岁身无分文给不了你良好的成长环境,带着你四处漂泊只会拖累你的人生,但我父母还是不情愿继续贴钱养你,所以他们开了条件。”
「让李泰容每个月按时支付你的抚养费用,包括但不限于衣食住行。」
“我听我父母说他原先是找了一家酒吧打服务生的零工,但后来实在凑不够钱,眼看着要到抚养费交款期限了,正巧酒吧的女店主看中他的姿色,就招了他做名义上的陪酒,这些人把下海说得好听,但其实只要你放得开愿意什么活都接,来钱自然快。”
我怔在原地,听她一字一句地描绘当时李泰容进退两难的境遇,才越发明白自己对李泰容的认知是多么浅薄拙劣,我没有能够坚持相信李泰容还要妄自揣度他这么多年奋力在泥潭中挣扎的用意,这些都是我不该。
我知道我可能再没资格去获得他的谅解,起码在他乞求我的原宥时我也没能给到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太过任性,总把事物看得浅层不懂得去深究本质,明了李泰容的为人却又只想照顾自己的情绪做不到相信,我让他背负了太多,也亏欠了他太多,这份恩情此生怕是报不完了。
李泰容这份工作的收入应该还算可观,我抵达他的居所,是一幢装修精简的高级公寓,但地址给的不详细,我并不知道他住的具体是哪一间,如果去前台问李泰容的门牌号对方也会出于保护个人隐私而将我拒之门外,看来只能靠自己一户户去找。
一楼没有就上二楼,二楼没有就去三楼,每层楼有20户,我挨家挨户地敲门确认顺便探听是否认识李泰容这个人,但得到的回应基本都是疑惑的目光或漠然的摇头。
等问到第四层时已经是将近凌晨12:00,我怕叨扰这里的住户,找了个楼梯转角坐在台阶上反复斟酌,这种想哭又哭不出的情绪在内疚又怅惘的心中来回盘桓徜徉,对李泰容的歉意因曲解和谬误被持续加深,深到现在想念他的每分每秒都倍感煎熬,于是在纠结了一阵子决定还是离开为好。
不过命运很有趣,有时候像是在揶揄戏耍一片真心的你,但有时候也格外仁慈会馈赠你恕罪的契机。
我等在电梯口准备下楼,而门开的刹时看到的人,正是李泰容。
他原本低着头看手机,抬头发现身前站着一动不动的人是我,惊得他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愣神了几秒。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跟着他走,全程没有回话,当看到房间号时,对他的歉疚演变得愈发强烈。
「415」
4月15日是我的生日。
“找我有什么事?”
“刚刚...在忙点事,不是故意不接的。”
他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牛奶,那是种价格比较昂贵的经过特殊处理的舒化奶,因为我乳糖不耐受,李泰容也一直都知道,他从小就只买这种牛奶,是为了顺应我的生活习性,导致他现在冰箱里留有的食物基本都近同我的口味。
他递给我牛奶,我伸手去接,他却摁住了我的手腕,捂了捂我冻到发红的手背,眉头微微皱起,拿回我手中的奶盒,将牛奶倒进了一个马克杯里加热后才重新递回给我,还从沙发上找了条毛毯披在我的双肩。
“不是说过让你这种天气多穿点,你总不爱听我的。”
李泰容下了班后脸上的浓妆都卸了干净,深重的眼袋和额上的淤青使他面色看着很是憔悴,我抬手去触碰那几个伤痕,他一开始想避开,我就捧着他的耳后,揉了揉他的发丝,最终他似乎是接受了我这种温柔的示好,我知道哥哥不会生我的气太久。
我用指尖轻抚着他的伤口。
“你也不听我的啊,从来不和我说实话。”
他敛着眸笑得很含蓄,我的语气略带愧意。
“…哥,还疼吗?”
他用掌心包住了我抚上他侧脸的手,揉搓着哈气想暖化我冰凉的手。
“解释了又能怎样,不过无济于事,米已成炊的事有什么谈论动机的必要?”
我还想继续说,其实是想诚心道个歉,但「对不起」三个字刚脱口他就摇着头将我的话噎回了嘴里。
“只要看你过得好,那一切就都值得,至于道歉就更不必了,我从没怪过你那些话,而且错的也从来不是你。”
他抬头看了看钟表。
“太晚了,你们宿舍应该过门禁了吧?那你今晚就住这儿好了,早点休息。”
他拿着钥匙朝玄关去,我喊住了他。
“你要去哪儿?”
“我就不留在这里了,免得打扰你休息。”
“为什么总是这样躲着我?越是刻意保持距离,就越是证明你心虚,你到底在介意什么,是在怕被戳穿什么?能不能对我坦诚一次?”
他站在廊下沉默了许久。
“好,我陪你。”
李泰容专程下楼去了趟超市给我买洗漱用品,我本意不想麻烦他,随便凑合一晚也可以,但他说自己用过的东西「不干净」。
我没再拦他,顺便让他捎了一盒药膏,他问我是做什么用,是不是哪里受伤,我没回他,只让他照做。
虽然环境是陌生的,但陈设和细节是带十几年前回忆里的温馨,我洗漱完后趁他洗澡的间隔把屋子逛了个遍,在卧室一角看到了我十几年前送的那枚粉色兔子玩偶,床头柜是我高中毕业的学士服照,卧室门背后挂着的日历上,贴的是高中到大学期间他带我去餐厅吃饭留的收据,每一张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日历本上。
还有,他摊放在玄关橱柜上的钱包里,夹着的是我和他的拍立得合影,照片经年累月晒化到褪色,李泰容是很久没换过照片了。
浴室门推开,从袅袅热气里走出的他上身只披着浴巾,单薄的腰身有并不显眼的腹肌,肩很宽,但腰围很窄,在灯光昏黄的描摹下显得身型更为纤瘦,甚至可以看到他肋骨间交错的沟壑,我心口越来越疼,我不敢想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哥,你…瘦了。”
他尴尬地笑着,将浴巾抵在身前做遮挡。
“还好,别操心我了。”
他看着我的神情越变越忧悒,索性背过身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可我眼中只能看到他瘦薄的背,皮下裹着醒目的脊柱,仿佛整个人除了肌肤仅有骨架支起,没有一点多余的肉。
“你让我买的药。”
他把药递到我手中,语气很是关切。
“我看看,哪里受伤了吗?我给你上药。”
我捧起他的手背,将他的掌心握作拳,轻触着贴满创口贴的关节。
“这里…受伤了。”
当他意识到我是为他买的药时,我看到他的脸颊有浮过须臾的粉晕,不过转瞬又转为固有的没生气的苍白。
“没事的,这都是小伤。”
我没听他的,拉起他的手往沙发上坐,用指尖软化在气温下冻成硬块的药膏,然后涂抹,期间我一句话都没再说,李泰容也是,只是他会时不时抬眸悄悄看我,我只要回一个眼神,他就急着别过头假意环顾四周。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在这样亲切地接触、近距离地感受下,李泰容仍然如从前那样,克制,隐忍,臻臻至至。
哥哥没有变,哥哥还是从前的那个哥哥。
所以我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什么都不说,害我误会了那么久,骗我过得很好,也不告诉我姨父姨母的所作所为,你说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平添烦恼,可我们…自小就是濡沐涸辙的关系,我就算帮不到你什么也想为你分担些,做些力所能及的。”
“你那时候还小…”
“不许找借口了,那时候小,现在呢,现在我都成年了,你不还是什么都不说,现在不说的理由又是什么呢,你又想找什么借口?”
我边用手指点涂着他额头上的伤,边用最心动的目光凝睇他的双眼,我在他眼底看出了纠葛,这种纠葛我很熟悉,是在亲情与爱情间进退维谷的胶着。
我不想再忍,那就点破吧。
“是…因为喜欢吗?”
李泰容的瞳孔放大到双目有些涣散。
“我不敢肯定哥哥的心意,但是这么多年我对哥哥…”
他注视着我却依旧没有回应,我以为是这样生涩的告白太过稚拙,所以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哥哥…你…会喜欢我吗?”
我抹着眼角的泪渍,抽着断断续续的气。
“能不能…不要再骗我了,更不要为了迎合而说恭维的话,抛开哥哥的身份,用李泰容的口吻真心地回答我,好吗?”
他牵起我点涂药膏的手,移至他的胸口,我的掌心焯烫到好像可以黏连在他的肉身,他前胸的肌肤因为曝露在空气而略微泛凉,我用生了汗意的指尖触碰、描画他的胸肌,然后感知他逐步攀升到紊乱的心律,他笑着,笑得很温和,然后倾向我,贴着我的耳根用我从前没听过的、亲昵暧昧的声线说出让我动情到潸然的话。
“不是喜欢,是爱。”
我侧过脸,李泰容应该是想吻我的眉心,我抬着头,将唇瓣凑至他面前,他的喘很急遽,仿佛在侵吞我呼出的所有气息,他的喉结上下游弋,他是慌张的,是带着顾虑的,他的瞳色映着茶几上摇曳的烛火变成半透的琥珀色,我看入神了,被爱欲蚕食所有理智的我不想再犹豫了,我吻了上去。
我其实也很紧张,手心一直攥着他的裤腿,他能体察到我的各种情绪,所以安抚来得及时又到位,他的手伸入我的掌下,五指滑进了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扣。
“吻我,泰容。”
这是我第一次不带前后缀修饰直接念了他的名,而且不带姓氏,直白的名,象征着我抛开了自己从前的身份,推翻了所有被亲情裹缠的桎梏,想要以恋人的身份与他做最露骨的交合。
虽然这次是唇舌交缠的吻,但他的吻并没有彻底放开,而是小心翼翼地像是为我情欲倾泻作逢迎,我不怪李泰容的夷由,大概是在这行操持久了养成了面对异性总是卑微低下的姿态,又或者是以他喜欢自轻自贱的性格觉得现在的身份太过廉价早没了和我花前月下的资本,我能从他慌张到无处安放的手看破他焦虑不安的心。
但爱情讲究的是心甘情愿,身份更没有高低贵贱。
所以我不假思索地解开了他的皮带,他有些惊讶地按住了我的双手。
“我…我不能…我不配…”
【后续想看请私信wbid:卧4嫩叠】
我去。。。叽子你有点太牛
刚开始和李泰容同居的时候我还有点放不开,抱着被子缩在角落,直到第二天在他怀里醒来,李泰容长得好看是所有人公认的,我翘着二郎腿打量正在电脑桌前玩游戏的李泰容,他难得没有染发,乌黑的头发加上顺毛比舞台上可爱了不知道多少倍,越看越可爱我干脆跑下床跨坐在他身上,他被吓了一下顺手搂住我的腰,我玩弄着他的头发随手给他扎了个苹果头,真的好可爱,母爱泛滥的我抱着他亲了两口,李泰容停下游戏过来索吻让我一巴掌拍开,索吻失败的饭团窝在我锁骨处不停的哼唧,表示他的不满,我直起腰看他,李泰容眼睛大大的,素颜的他更有一种幼儿的可爱,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要是我女儿该有多好”
李泰容沉默了,我本以为他......
李泰容沉默了,我本以为他生气了刚想哄哄他,谁知道他的思维根本没和我在同一条线上
“那我们生一个?”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李泰容眨着他漂亮的眼睛“生个女儿也和我一样可爱,所以今天能不能不戴套?”
我整个人石化,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呀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整个人被他腾空抱起压进床里
“一个女儿是不是有点少?要不要再生一个”
“???”
黄小桃是我带过最难带的娃。
不是性格有多差,也不是不听话,一天下来哭的次数甚至不超过两次,就是那种特别的难带。
就是…她小小年纪的就花痴啊!
看到帅哥就走不动道,只要长得帅哥哥爸爸什么称呼都能喊,过分的时候还能抓着人大腿不放,看着人眼里冒星星直流口水,实在丢脸。
黄小桃最近生病了,可怜的娃又被她妈寄给我,得去国外出差一个月。所以不是我夸大其词,我也算是她半个妈了。
“桃桃,等会看到医生要乖乖的啊,你每次看病都不哭的吧?看完病小姨请你吃冰淇淋!”
黄小桃点点头,两边绽开的小梨涡可爱...
黄小桃点点头,两边绽开的小梨涡可爱得紧。
我乐呵着摸摸她的脑袋,领着人进了科室,看见低着头写病历的医生,便想开口先打声招呼。
“哥哥!”
我登时眉间一紧,黄小桃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手擒住跳脱着就要奔向医生怀里的小丫头,微笑着给人道歉:“医生不好意思啊,她的性格比较活泼…”
医生抬眼看过来,随着下颌抬起的一张俊脸显露在眼前,是很精致的长相。干净的黑发,十分漂亮的瞳眸,直挺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气质脱俗,鼻下朱唇皓齿。
怎么说,我外甥女的审美一直很可以的,这点随我。
医生的名牌夹在左胸前,他叫黄仁俊。黄医生瞥了一眼我,又看了眼矮矮的小姑娘,轻轻抿了下唇道:“黄小桃?”
“哥哥知道我的名字!”被点到名的黄小桃同学有些过于兴奋了。
“坐吧。”
“哥哥你好帅呀。”无需我把人抱上去,黄小桃已经麻溜地爬上高脚凳,手肘撑在桌板上,托着自个儿肉乎乎的脸,笑得像朵花儿。
“谢谢。”黄医生看上去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吐字,“张嘴,让我看一下你的口腔。”
黄小桃还在不依不饶,如果不是她语气天真单纯,恐怕看了的人都会误以为她小小年纪就在泡帅哥:“口腔是什么呀哥哥?”
“哥哥,你觉得我可爱吗?”
的确,她就是在泡人家!
还没等我开口道歉,出乎意料的,黄医生已经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在你讲话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你的几颗外牙了,不瞎都能看出来,是蛀牙。”他又淡淡瞥了一眼站在小孩身后的我,“建议家长先带病人去把牙拔了,以免后患。”
“不要啊!我不要拔牙!!小姨我不拔牙!!”果然,刚讲完就听见黄小桃慌张又凄惨的悲鸣,小孩哪还有心思钓帅哥。
不知不觉已经和黄医生打起了配合的我:“不拔牙就乖乖看病!再打扰医生就送你去楼下牙科!”
又被黄医生看了眼,这回的眼神里多了点赞许。
“好了,她就是单纯的扁桃体发炎,发热咳嗽都是正常现象,拿单去开药就行了。”
“好,谢谢医生。”
黄小桃虽然还念着自己嘴里那几颗随时有可能被拔掉的蛀牙,但还是不死心地朝医生搭话。
“哥哥,你怎么都不笑呀?你长得那么帅,不笑也太浪费颜值了吧!”
黄医生还在垂着眼开病历证明,这一抬眼又是淡淡的一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嘴角平平显得他有点儿不近人情。
儿科医生不算是档苦差事,但遇到的大多总是脸上挂着笑的,更甚乐意哄着人的。毕竟病人都是小孩,冷着脸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这个黄医生在这之中就显得有些独特了,我不太能看出他的情绪,虽然木着脸,但说话的声音清澈好听,也一直没发脾气。
接过病历的时候小桃还在问,皱巴着一张小脸,语气委屈:“哥哥不喜欢我吗?是小桃长得不好看吗?”
闻言我又偷偷瞧了眼直视着小桃的黄医生。
黄医生还是没笑,但语气却不易察觉地,软了一点,嘴角也跟着动了动。
“小桃…挺可爱。”
怎么回事,神奇的别扭…有种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说出事实的感觉。
就这一点反差,慧眼如炬的小桃同学坐在汽车后座,翘着二郎腿炫耀了一路。
“小姨你看到没?这就是我的魅力!就连仁俊哥哥那么冷酷的大帅哥都被我折服了,他夸我可爱欸~哈哈哈哈哈!”
我开着车还得瞥眼后视镜,以免小孩把老虎尾巴翘到天上去,冷静道:“吹归吹,把你的二郎腿给我放下。”
黄小桃照做,接着又不安分地跳下儿童座椅,攀到前座中间的凹槽上趴着,眼巴巴地望着我,一本正经地发问。
“小姨,你觉得仁俊哥哥帅不帅呀?”
几乎不需要思考,我诚实地回答:“帅,而且是那种很难得的,精致的帅。”
黄小桃嘻嘻地笑,继续问:“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呀?”
这得想想,我思索片刻,勉强给出了个答案:“的确…是我印象中最帅的?”
“那你想不想跟他谈恋爱呀?”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小丫头在想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黄小桃,你连我都敢支配,你是不是皮痒了啊?”
“你就说想不想嘛~”
“想又能怎样?你还能把他绑来跟我谈啊?”
黄小桃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了一下,一副小神婆的模样都把我逗笑了,末了还悠悠地说了句“包在我身上”。
小孩,多么有趣一生物啊。
黄小桃的亲妈得待到下个月才回来,因此很不幸的,这个月的学校游园活动被我中奖。
“小姨,下午你一定要记得来哦!!”
虽然不知道这小屁孩怎么可以兴奋到每天都提醒我一遍,一副我违约就要和我断绝亲缘关系的模样,但我的确是跑不了。
黄小桃的学校离我足有三公里多,恰逢这周五我没开车,附近又没有地铁站,我只好手机打车。等了快有半小时,马上就要迟到的我已经在想要带什么蛋糕回去赔罪了。
“是去第二小学吗?”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猛地一转身,副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是小黄医生。
我懵懵地点头,于是他喊我上车。
“同路,就载你一程。”黄仁俊言简意赅。
“你也去第二小学?”英年早婚?孩子都有了??我强忍心中诧异。
“嗯,我表姐是那里的校医,今天有事去不了,让我去代班。”
到了学校后谢过黄仁俊便分道扬镳,黄小桃的千里眼隔着老远都能看到我,还在乖乖排队的小朋友高兴得蹦哒起来。
“小姨!”
我笑着挥手回应她,示意她先消停点。
本人也算是小学游园活动的亲历者,无非是家长陪同孩子在校内各个地方参加游戏,猜猜谜做做手工啊什么的,天气不热的话在户外倒也乐在其中。
黄小桃的小脑瓜不愁转不过来,凡是靠脑子的她自己就能通过盖章,只有几个动手的我陪了她做,但小破孩耐心差,没玩几个就放弃了,现在看着活动手册,看上去还在苦恼该玩点什么比较容易集章。
“我们玩这个吧!看上去好容易呀~”
看到她指的内容,我盯着“三人四足”四个大字没看出半点容易来,再说了:“咱们也玩不了呀,三个人玩呢。”
“仁俊哥哥!”
我闻言扶额,敢情小丫头就一直等着这个呢?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黄仁俊闻声走过来,看向满眼星星放光芒的黄小桃,温声问:“怎么了?”
“哥哥,我想玩三人四足这个游戏,可我妈妈没有来,我和小姨只有两个人…”小桃委屈巴巴地解释。
黄仁俊轻轻挑眉,又和我对了下眼神:“想让我陪你玩?”
黄小桃不讲话,只是仍然很委屈,一副对于被答应这件事毫无信心的样子。
“行,等我把外套换了。”黄仁俊轻轻笑了下,对我说,“你们先去排队,我就来。”
他走后的三十秒内我都没缓过来,一是因为他竟然答应了,二是他笑了!虽然很轻,但是!小黄医生笑起来真他妈好看啊……
我只是心里默默想,而黄小桃同学已经无所顾忌地大喊了起来:“啊!!!小姨你看见了吗!仁俊哥哥笑了!笑得超级好看哇!呜呜呜如果他愿意等我,我就嫁给他!”
此时不知该感叹的是大人的故作深沉与踌躇,还是小孩年幼限定的童言无忌。
黄仁俊褪下白大褂,套上一件运动外套,少年感十足。排队的队伍还挺长,过了几轮都还没到我们,黄小桃机灵得要死,这时候就知道要装累求抱抱了。
“哥哥,我站得好累啊…怎么还没到我们?”
黄仁俊看着她马上就要倒下去的姿态,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总之是上当了,笑了下就托着小孩的双腿给抱了起来,揽在怀里。
如愿以偿的黄小桃鼻子还动了动:“哇,仁俊哥哥的身上有花香的味道!好好闻!”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敲了下小桃的脑壳:“够了够了,安分点别累着黄医生。”
“没事。”
我不知道的是,如果此时有摄影师站在远处朝我们拍照,拍下来的画面一定是超乎想象的美好和谐。
三人四足的比赛一局有五组家庭参加,只有前三名可以得到印章,对此黄小桃同学志在必得,卯足了劲想拿到第一。
“小姨,你看到我们左边的那个羊角辫了吗?就是她抢了我小班长的职位!我讨厌她!我们一定要超过她!!”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还在检查三人鞋带的黄仁俊已经微微直起身来,抚了下小丫头的脑袋,脸上和话语都是同样的温润。
“可以,但安全第一,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哥哥带你拿下第一。”
说完又看向我,笑意不减:“你可以吗?我来配合你的节奏。”
点头之间都没察觉有几朵火烧云浮上我的脸颊。
哨声吹响便不自觉迈出脚步,配合意外的默契,场上唯有我们一组杀出重围,一马当先。
迈过终点的下一秒,黄小桃就兴奋呐喊着“我们赢啦”,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我身上来。
然而这娃完全没意识到我和黄仁俊的脚还绑在一起,我一没稳住往后踉跄几步,黄仁俊已经被我拉着一块儿往后倒。重心一块不稳,眼看着“一家三口”都要摔个大马趴……
黄仁俊先一步倒在地上,迅速伸出手垫在我即将落地的位置,及时护住了最脆弱的脑袋,我顺势倒进他怀里。
……是真的有花香的味道。
相当于玩了个叠罗汉,我倒在黄仁俊怀里,黄小桃压在我身上,关键罪魁祸首还丝毫没有闯了祸后的负罪感,看着我俩倒在一块嘻嘻笑了几下,拔起腿就兴冲冲跑到盖章处去了。
黄仁俊扶着我起身,问:“没事吧?”
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迎上他略微有些担忧的眼神,见他眉头稍紧,一只手顿了顿还是附上我的发顶:“没摔到脑袋吧?”
花香更近了。
活动结束后,黄仁俊绅士做到底把我们送回家,到的时候黄小桃已经倒在我怀里睡着了,小姑娘睡熟了还逐渐开始打呼,虽然声不大,但还是响彻在了安静的车内。
我有点想笑,又只能尴尬地看着眼色,偷偷瞟了好几眼只有背影在平稳驾驶的黄仁俊。最终还是他先笑出声来,这回能看出是真开心,因为他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谢谢你,真的谢谢!今天一直在麻烦你…”
黄仁俊拉开后座车门,一只手帮我提起包包,一只手撑在车门顶:“没事,慢点。”
又一句谢谢停在嘴边,我对上黄仁俊无奈的眼神,看他存有笑意,温声笑道:“够了,今日谢意已超标,不用和我那么客气。”
“为什么?”我没忍住,问了一直想问的。
黄仁俊盯着我的眼睛,反问:“什么为什么?”
他应该知道我想问的。想问为什么和他不用客气,为什么愿意和我们一起参加活动,为什么,总令人有想不断靠近的冲动…
最终还是以沉默暂别,大概是一时没有信心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今天是我接黄小桃的最后一天,她妈已经在飞机上了,还有不到两个小时,黄小桃就该回家找她亲妈了。
显然小丫头并不想让我完美地交差。
“小姨…你来了。”黄小桃哭得眼泪哗哗,伸出双手就要抱,我抬手顺着她的气坐在她身旁,温声问她发生什么。
“我后桌那个小胖子…他,他说我没爸爸,妈妈也不管我,只有我小姨,我小姨也忙,我就是个没个管的孩子……我很生气地骂了他,他就来揪我的小辫子,还把我推倒了。呜呜呜…我,我腿疼,小姨……”
小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人看了眼睛一酸,唯有心疼。
“是他的不对,他不应该这样说小桃,小桃不是没人管的孩子,小姨管你,小桃愿意的话小姨可以管你一辈子。”我抬手拭去小朋友的泪花,“还有哪里伤到了?疼不疼?”
“疼…但是仁俊哥哥都给我看过了。”
闻言我才把视线转移到黄仁俊身上,黄仁俊依然蹲着身子,和我对上眼神时稍弯了眸,朝我轻轻点头。
“我代班工作还妹结束呢,小桃的脚踝扭到了,已经抹了药,没什么大碍。”
我感谢地也朝他点点头,想说点什么,却又在眼神交汇的瞬间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去坐的是黄仁俊的车,一上车小桃就已经合眼睡着,这次没有打呼,反倒显得回家的路上出奇的寂静。
“小桃她是单亲家庭,看不出来吧。”
“嗯。”
先开口的我必然是想把闷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显然黄仁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一向很擅长做一位合格的倾听者。
“小桃的爸爸去世四年了,我姐还是很爱小桃爸爸,可她却总是忽略他们共同诞下的爱情结晶。小桃是带着爱生下来的,这个世界却没有给予她足够的爱。”
黄仁俊说:“她很开朗,也足够可爱。”
我笑了笑,轻抚小桃的头发:“是,她是我的开心果,喜欢和我顶嘴,却又愿意在我难过的时候把自己留的最后一根棒棒糖给我。”
路程不长,来不及长篇大论就已到了家门,身影重叠,抬头仍然是黄仁俊把手撑在车顶的模样。
更来不及感谢,我抱着小桃与他相视,下一刻他走上前来,笑意温和,两手从肩肘处绕过,我与他相拥,中间还夹着一件熟睡中的小棉袄。
“我很喜欢小桃。”他朗声道,清澈的嗓音中蕴沉着些许喜悦,“她给我讲了很多故事。”
“她说她的小姨告诉她,她是带着爱出生的。她没有父亲,缺少父爱,却很少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少了些什么。”
“那时我问了她一个问题,可惜上课铃正好响了,小丫头没听清就跑了。”
黄仁俊低声轻笑了下,附着在我背后的双手很轻微地收紧。
“没办法,我现在只好托她的小姨替我再问她一遍。”
怀抱松开,黄仁俊退了半步,承着我泛红的脸颊,牵起我的手,目光沉稳却又足够热烈。
“你帮我问她,如果没有父亲,她需不需要一位小姨父。他会爱她,也会爱她最亲爱的小姨。”
情绪来得太快,一时热泪盈眶,话都说不出来。
“仁俊姨父。”
一道奶声奶气的低唤发出,怀里的小东西突然动了动,却害羞地没敢把头抬起来。
“小姨都听我的,我就先替小姨答应你了。”
我俩相视一笑,再次相拥,这次刻意使坏用了力气,再次沦为糯米团子夹心的小东西拔高了点声音,又叫了声。
“呀…我要被挤死啦…!”
END.
容你/
心情不好就来看看吧/
请一定要配合《Beautiful》——crush食用!
是一首很温暖的歌
“他嘴里的碎碎念念,是我们的岁岁年年”
今年过年难得迎来下雪天,因为疫情的缘故加上打工人短短的七天假期,你没选择回去和父母过年
可是年还是要过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能确定李泰容是否会回来,你只是草草的准备了几道菜:饺子下的是速冻的,炒的也只是简简单单的青菜,其他的便是昨天吃剩下的外卖,丢到微波炉里打一下——这就是全部了
饺子盛了两碗,冒着热腾腾的白雾,你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对面暖黄的灯光蒙上了玻璃,只看得清玻璃上的窗花,你好像已经能想象到一家人...
饺子盛了两碗,冒着热腾腾的白雾,你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对面暖黄的灯光蒙上了玻璃,只看得清玻璃上的窗花,你好像已经能想象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了。
速冻饺子是你买的,是他喜欢的猪肉馅
打开手机,桌面上仍是一片冷清,留下一张你与李泰容的合照,你摩挲着他的脸庞,扳着手指数一数,竟然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
“今年还回家吗”
“回不来了也没关系,注意安全,记得吃饭”
“新年快乐”
朋友圈里该回家的回家,该约会的约会,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可你怕是感受不到了。
因为你没有看春晚的习惯,所以解决完所谓的“年夜饭”后,你随手拿起李泰容的一条围巾围在脖子上,打算下楼走走,毕竟难得下一次雪。
外面还是要比家里冷的,刚走到楼下你就打了个寒颤,不禁往围巾下缩了缩。平日里热闹的饭馆也黑了灯,门口贴了过年歇业的告示,字里行间里看得出店主的期待,果然,这就是朴实又简单的快乐吗,真羡慕啊……
你低头踢着路上的雪,小心翼翼地嗅着围巾上残余的味道,属于李泰容的香味,虽然说不出来是什么气味,但会让你心安,就好像他在你身边一样。
慢慢晃悠到花坛边,你抬手戳了戳早已积起的雪堆,正想着要写点什么,便想起去年你和李泰容去海边度假,他硬要拉着你在沙滩上写你们的名字,你还说不好意思
现在你仿着他的样子,仔细的写着你们的名字
Zenni&Taeyong
“咔嚓”就当是你们一起看过雪了
走累了,路灯下正好有条长凳,你拍去了积雪就这么坐下了,昏黄的灯光映着倾下的白雪,飘啊飘,落上了你的发梢
好美,要是他在就好了
你这么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了吧,眼下闯进一双黑皮鞋,头顶的雪好像停了,你缓缓抬起头,眼前竟是日思夜想的人,正撑着伞蹲在你面前
你鼻子一酸,扑进他怀里
“容……我好想你”大滴的泪水滚落,打湿了他的毛衣
李泰容搂过你,轻轻的抚着你的背,低头吻去了你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宝贝,我来晚了”
“这么晚了还在雪地里坐着,还不带伞,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在这坐一个晚上啊”
“你还说……有些人今晚回不回来都不知道呢……”
“好啦,都是我的错啦”他轻笑,拉开外套拉链把我给包进去
“走,我们回家过年去”
一到家李泰容便把你推进浴室让你好好洗个一个热水澡,自己下楼给你煮姜汤怕你冻着。
洗好澡后他搂着你,与你交换了一个虔诚又深情的吻,好似三个月的思念都倾泄进去了
“对不起小乖,下一次真的不会再发生了,最近行程太多,让你受累了”
“我们以后的每一个春节,每一个生日,每一个纪念日,都要在一起”
他低着头牵着我的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
就算累的已经睡着了,嘴里还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轻抚去他紧锁的眉头,浅浅的在他唇角留下一吻
他嘴里的碎碎念念,是我们的岁岁年年
晚安,容
——santoon
情侣挑战_其实你并没有怀孕,只是和他开玩笑啦——但你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
罗渽民:
当听完你和他一本正经地说你怀孕了,他要做爸爸了。原本含在口中的半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你笑着问他这么激动吗,他站起身捧着你的脸然后低头看向你的肚子低声说了好多遍是真的吗,带着焦急的样子。...
你笑着问他这么激动吗,他站起身捧着你的脸然后低头看向你的肚子低声说了好多遍是真的吗,带着焦急的样子。
你看他激动的耳朵都红透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渽民啊,其实是骗你的——
他的头毛似乎瞬间都蔫下来了,嘴角默默收了起来,搂过你的腰带着低气压说
“本来不想啊...可是你...”罗渽民露出了你曾经夸他可爱的表情。
“马上就会成为事实的。”
“先给你想宝宝的名字哦——”
李马克:
起初是一脸茫然,随即变成无法置信的样子,你确实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特殊的玩笑要在他吃西瓜的时候告诉他。那一勺西瓜还未送到李马克嘴边便掉在了地上。
你看着地板上西瓜块渗透出的红色汁水,抽起纸巾准备先擦干净再去告诉李马克不是真的不必这么慌张。
收拾好之后直起腰发现他已经不在你的身旁了,盥洗室的门已经关上,看样子你的小男友是去里面收拾自己心情去了。
你打不开门,很显然被李马克锁上了。你轻轻叩着门柔声说敏亨你先出来,我有话和你解释。一片阴影靠近玻璃门之后他低着头从里面慢慢走出来靠近你,然后在你还没开口的时候将头靠在你的颈窝里,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李马克紧紧地搂住了你,然后去慢慢地摸你小腹,去细吻你的鼻尖。
“是...假的吗babe?原来是...骗我的...”李马克听完你的解释之后终于直起身低头望着你,你却注意到对方的眼眶微红。
事后李马克抱着你在你的询问下终于不情愿的点点头小声说自己当时是哭了。
李楷灿:
“你要当爸爸了。”你看着李楷灿说,语气十分平淡。
“东赫,我说你要当爸爸了。”李楷灿没有理你,而是低着头看手机。你再次重复一遍对他说着,他还是没有回答你。
“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有些生气,心想虽然是假的但是这个反应冷淡的实在有点不太正常,便一边抱怨着一边抢过他手机想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做一位准爸爸需要准备什么该如何应对...”你看着搜索界面然后红着脸问他怎么还搜这个,李楷灿撇了撇嘴然后靠近叫你放下手机。
“有辐射!”
...................
“啊...我明白了,所以又是骗我的游戏是吧?”李楷灿本来扶着你腰的手突然松开,他被你这么一骗就骗了一个礼拜,你趁机偷懒享受他不再逗你而是温柔对待你的时光。
“可恶...”李楷灿露出一个故作凶狠的表情,然后将你扑在沙发上。
“为什么不早说啊!我这一个礼拜都不敢碰你,我忍得好辛苦!”李楷灿说着又扯了扯你的脸颊。
“所以说你生气的点在这里啊李东赫!?”
钟辰乐:
“辰乐,你要当爸爸了。”你看着正在厨房做午饭的钟辰乐说。
“嗯?”对方听到之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你以为他慌了于是偷偷背身过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