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峁城址外城东门正射影像(上为东)
石峁遗址发现的人面石块
考古工作人员在遗址现场清理人头骨
尽管石峁以出玉器而闻名,不过,由于当地从未开展过大规模考古挖掘,石峁玉器一直未能得以“正本清源”。
2012年,石峁迎来了一次系统区域性的考古发掘,这一次的发掘虽然只开了个头,但成果已令人十分震惊。上千件石峁玉器不仅因此得以“正名”,而且这一次发掘使一座史前规模最大的新石器时代城址崭露头角。
玉器藏于石墙中
在此次发掘之前,考古人员不止一次听说有关石峁玉器的传闻——流失的石峁玉器发现于石墙之中,可他们都表示难以相信而一笑了之,“玉器怎么能承受石墙的重量?而且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最薄只有几毫米,玉器怎么能放得进去?”可没成想,这些传闻却真切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在整理石墙时,考古人员惊讶地发现6件保存完好的玉器,种类有玉铲、玉璜、石雕人头像等。这是石峁遗址考古中首次发掘出的玉器,而且玉器就在石墙中。参与发掘的考古人员说:“出土的玉器一种是在倾斜的石墙里,一种是在倒塌的石墙堆积里,距离地面都比较低。”这使考古人员感到十分惊奇。有意埋藏的玉器到底有什么用意?陕西省考古研究院院长助理、研究员孙周勇说:“具体原因目前还不能解释,但可以推测,可能与祭祀、礼仪、宗教活动有关。”
石峁遗址首次发掘的6件完整玉器珍贵之处还在于,它证明了石峁玉器确实存在。孙周勇说:“之前因为没有在考古发掘中发现过石峁玉器,使闻名于世的石峁玉器缺乏强有力的证据,此次考证足以为此‘正名’。”
史前中国的最大石城
还处于原始社会的人类在新石器时代能建多大的城?神木县的石峁遗址给了我们充分的想象空间。
孙周勇说,石峁古城打破了中国夯土筑城的传统认知,其东门遗址无疑是目前考古发掘所见最早的石城门,其功能和结构的复杂性尚待探讨,其在黄河文明史甚至人类文明史上的意义都是难以估量的。
发现人面石块
“石峁遗址的边缘,周围有非常多的由碎石堆砌而成的石人,这是典型的山地草原民族文化,追求死后灵魂不灭。”有研究者称,碎石堆砌而成的石人与新疆的阿勒泰草原、伊犁昭苏草原分布着的200多尊草原石人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仅仅是新疆,在整个欧亚草原,都可以见到草原石人的踪迹。这些石人都是用整块的岩石雕凿而成的,大小不等,从几十厘米到几米。从外形来看,大都是直立的全身像,造型非常粗砺、简练、稚拙。
虽然石峁遗址考古发掘只刚刚开始,但后续工作还应提前规划。为此,专家建议,应尽快制定遗址长期的考古规划,像殷墟、二里头等重要遗址一样建立工作站,成立长期的工作机构,三年规划,十年设想,百年谋略。同时,加强对石峁玉器的研究,对流散在社会上的石峁遗址出土文物进行调查、整理及建档。
奇特发现
城墙:石头里有夯土、木头
据考古专家介绍,在目前我国的考古发现中,城墙要么是石头建造,要么是夯土建造。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该石城的城墙竟然是夯土与石头相结合而建造的,石头里面有夯土,还有木头,如同今天水泥里的钢筋,使得城墙坚固无比。这种结构还是首次发现。
皇城台:城墙20余米高
“皇城台”是当地人的称呼,也是该石城的核心区,位于内城偏西的中心部位,大致呈方形。与内、外两城不同的是,“皇城台”没有明显石墙,均系斩山砌筑的护坡墙体,斜收趋势明显,有层阶。有的高达20余米,令人吃惊。
壁画:绘几何形图案
这4000多年前的壁画上都画些什么?在城墙墙根底部的地面上,发现了成层、成片分布的壁画残块100余块,部分壁画还附着在晚期石墙的墙面上,这也是目前发现该时期最多的壁画。这些壁画以白灰面为底,用红、黄、黑、橙等颜色绘出几何形图案。颜料来自当时的铁矿材料。
头骨:摆放似乎有规律
最令人吃惊的是,在东门遗址的下层地面的两处遗迹。分别在外瓮城外侧和东门门道入口处,发现集中埋置人头骨,两处均为24个人头骨。摆放上似乎也有一定规律,但没有明显的挖坑放置迹象。外瓮城外侧的呈南北向椭圆形,门道入口处的遗迹略呈南北向长方形,缘何摆成此造型,令人不解。经初步鉴定,这些头骨以年轻女性居多,部分有明显砍斫、灼烧迹象。专家推测,可能与奠基或祭祀有关。
玉器:缘何藏在墙体内
此次考古人员发现的玉器均出土于墙体内,有的在倒塌的墙体内。玉器在墙内起着何作用?还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