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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宰中心,设定预警请走合集第一篇

伪观影,类似观影体但其实本质上是直播,一边直播一边自带剪辑的那种

一句话概括:if线众人看15岁首领宰的救世与被救之旅

所有观影剧情都是原创,ooc预警

一切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宰跳楼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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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

“警察?”安吾一怔,“之前的战斗被普通市民看到了吗?”

“在河岸的时候,太宰治确认过周围没有人,也及时制止了两个人的冲突升级。”种田用评估的眼神打量起两位面色不善的警官,“那片森林同样不像是有人会无意路过的地方,况且当时的场景如果真的被普通人看到了,真的会使用‘未知的杀伤性武器’这种形容吗。”

无异能的世界里,异能者的战斗场面应该和白日见鬼差不多级别,有人撞见了先前的打斗,结果对超现实现象只字不提,反倒为警方提供了太宰治的详细外貌特征?

特务科的长官将事实摆上台面,令整个事件莫名散发出一点诡异的味道。

“确实。这两个人太宰君想要应付过去很容易,关键是报警人么……”森思索着,用手指敲了下嘴唇,眸色微暗,随后又是因为太宰突兀的凭空消失小小吃了一惊,“哎呀,又是节点跳动啊。”

不是第一次目睹这种瞬间移动,空间内不再有任何紧张情绪。

——————

只是节点跳动这次把太宰送到了比鹤见川正中央还要诡异的地点。

掉到柔软的床铺上一点都没有摔痛,太宰治骨碌一下翻身坐起,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一间房间。

木质的地板,油漆过的墙壁,天花板上的吊灯打下柔和的光芒。太宰治身下是再普通不过的单人床铺,双开门衣柜贴墙摆放着,旁边的书架上全是书籍,房间的另一头还有块厨房区域,灶台冰箱水池碗柜等等一应俱全,过来一点的位置则是餐桌椅,桌下还有一个小板凳。

看起来非常居家,但——没有门窗、没有通风管道、没有任何可供人类出入的口子。

完全封闭,从本质而言与最初醒过来时看到的白色房间没有区别,他无法行动,只能被迫停留在原地。

而且这次也没有电子屏悬在身前,只有他一个人在。

空间内的诸人好奇地观察这次的新地点。

“这是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啊?某个人的家?”

“既没有玄关也没有门窗诶,密室?”

乱步跟随镜头的转动将房间仔细看了个遍,悟了:“原来如此,节点跳动归根到底还是底层世界不稳定,对异能者产生了排异反应的结果。因为主世界的那五页书的关系,两个世界目前其实已经处在一种半交融的状态中了,会有一些交汇的产物出现,虽然和两个世界有关,但是又不完全属于两个世界。”看了看周围人懵圈的模样,名侦探长长叹气,忍着摆烂的冲动换了个说法,“简单来讲,就是卡了个bug,太宰被弹到底层世界外头去了。”

“哦……原来是-等等什么啊!?他已经不在那个底层世界了吗?”国木田差点没把手上的钢笔甩飞出去。

“和刚开场差不多嘛,反应那么大做什么。”乱步交叉起双臂,神情有几分不满。

——讲道理看穿太宰的秘密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脾气变得不是一般的好,做了好多以前根本不会做的废话解释,已经快到极限了。

谷崎仔细地观察画面中的房间,挠了挠头:“可是那要怎么离开啊?最开始的时候是世界意志帮的忙吧?现在书都还没收集完。”

“唔,要么等待下一次节点跳动,要么……”乱步冲屏幕努了努嘴,“喏。”

仰着脸看向天花板停顿了一会儿,太宰神色不变,又一次从怀里摸出了那把令人倍感眼熟的手枪,在抬手将枪口对准自己之前却是突然顿住了动作。

仿佛有看不见的人在严厉制止般,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抱怨般的呻吟,不情不愿地把枪重新收回内侧的暗袋,满脸写着麻烦地下床,拖动步伐走向衣柜。

几乎所有人看到他拿出手枪都是呼吸一滞,又是随着他放下胳膊的动作松了口气,心有余悸。

“我还以为他又要开枪自杀呢。”直美拍拍胸口,满脸后怕。

“啊,本来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因为子弹不多了要省着用才放弃了。”乱步语气平平。

谷崎润一郎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所以还是在想着自杀啊这个人!??”

“太宰君一直都是自杀狂魔啊,我们这边不是都已经准备去阻止他了吗。”森鸥外幽幽地说,“不如说后来爱惜性命才是反常状态呢,你们也快点习惯起来会比较好。”

这话令港黑这边才缓和些许的气氛又一次凝滞了几分。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暗沉着眸光拉动帽檐,死死盯住画面中的黑发少年。

脑海中又是回顾了一遍自己先前安排下去的布置,没有什么漏洞,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找出太宰改变的原因,否则他们永远没办法从根源解决问题。

不过人的脑力终归是有限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太宰治那样的头脑,现在的情况是到手的信息又多又杂又细,想要系统地归纳联系推导结论,恐怕只能依着那个侦探的安排,让唯一可以笔头做记录的国木田将细节都落到纸面上,才可能得到较为精准的结论。

中也快速扫了另一边戴眼镜的金发男人一眼。

与谢野侧目瞄着国木田的笔记,插嘴道:“这边补充一下吧,那个计划应该和得到主世界的记忆有关系。”

奋笔疾书的国木田点了点头:“嗯,确实如此。”

拉开左边的衣柜门,里面孤零零挂着一根红围巾。

太宰用端详敌人的目光将围巾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没有多少起伏的脸部肌肉开始了工作。

他一点一点地眯起眼睛,控制自己的五官缓慢却又坚定地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八分嫌弃两分无语的表情。

好像觉得光靠表情还不够,他:“噫。”

所有人:“…………”

你自己平时不是也天天戴红围巾吗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啊,嫌弃都快要溢出屏幕了喂!

“我有点信了,这是真的很讨厌当首领吧。”安吾小声地说。

“何止啊,这种嫌弃简直-”和看到社长的猫有的一拼。

——后半句话被谷崎打碎了咽回肚子里。

在场大概猜到太宰在嫌弃什么的森,露出了有几分受伤的神情,觉得都能幻听到爱丽丝嘲笑自己的声音了。

满心嫌弃的太宰最后还是伸手将红色的围巾取了下来,他低头看看手里长长的围巾,又抬头看看天花板下方的房梁,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后,露在外头的鸢色眸子骤然明亮起来,为他整个人都添上了几分生气和活力。

众人就见一米六不到的小少年开开心心地搬来椅子,叠上板凳,以惊人的平衡能力站到上面,将红围巾搓成更加结实的一股后系上房梁,又打了个死结做出一个圈圈。

一根上吊绳在他手里很快成型了。

“他这是干什么啊!?”国木田独步停笔,难以置信地咆哮出声。

即便知道屏幕里那个小少年未来会成为臭名远扬的黑帮头子,可作为正直到了骨子里的人,国木田从一开始便无法做到对他的自杀行为无动于衷,更别提已经改观了不少的现在。

不同于开枪和跳河那样干脆,此时此刻,看太宰一脸愉快慢慢编织自己的死亡物语,冲击力异常大。

“围巾真的能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吗?应该不会死吧?之前开了一枪都没事,上吊而已,应该没事吧?”谷崎慌乱地说着。

直美轻轻掐了一下哥哥的腰:“不能这样说啊哥哥,这种事情成功一次就没有办法挽回了。”

“怎么办怎么办,谁来阻止太宰先生啊!”如果不是被空间限制住,中岛敦估计早就急得团团转了。

“怎么来人啊?这个地方没有窗户没有门,根本就不给人-”中原中也暴躁的声音骤然卡住,他露出仿佛噎住般的表情,凝视着屏幕。

不过他此刻的失态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因为空间里基本上所有人都是这个表情。

仿佛众人的祈祷应验,太宰的危险动作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那位不速之客没有任何预兆——穿墙进入了房间。

这种登场方式着实诡异过头,正在把脖子往围巾里套的太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勾勾盯着新出现的人看。

屏幕外所有人也盯着他,随后整齐划一地,扭头看向露出微小惊讶表情的织田。

红发,蓝眼,奇怪的呆毛,条纹衬衫和沙色风衣,画面中那个男人显然也是“织田作之助”。

乱步睁开眼睛,翠绿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锐意。

最后一个关键点,找到了。

怪异的登场方式着实惊到了不少人,知道织田点足了不少古怪的技能点但怎么都没想到他还能穿墙,芥川龙之介怔愣且不确定地张嘴:“织田先生?”

织田作之助的呆毛左右一晃:“啊,是我。”他停顿了下,若有所思,“我在主世界的异能是穿墙吗?”

乱步一顿,重新眯缝起眼睛,抬手揉了揉脑门:“不,异能是不会变的。”——不得不说,即便是他,有时候面对织田的神奇脑洞都会感到无语。

织田点点头表示收到,随即恍然大悟:“那我应该是鬼魂吧。”

国木田闻言整个人打了个哆嗦,惊惧地看向又一次语出惊人地搭档:“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织田!鬼魂啊幽灵啊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好吗!还有不要诅咒你自己啊!”

“看起来不像啊,幽灵什么的不该是半透明的嘛。”贤治上下打量画面中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是穿了墙不错,人却是没有半点透明感,两脚也都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上,灯光照射下映在身后墙壁上的影子清晰可见,足以排除是幽灵的可能性。

跟着后辈的思路想了想,织田微微苦恼了起来:“不是幽灵也不是穿墙异能,难道那堵墙就是可以穿的?”

觉得这段对话越走越偏,谷崎弱弱插话:“可能之后会有解释?”

“嗯……另一个世界的的话这两人是友人来着,见到朋友了啊……”种田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微笑。

坂口安吾推推眼镜,保持着沉默,心中不知为何积压起了一层浅涩的不安。

根据之前的交流,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在主世界应该是朋友不错,然而在他们这边,从观影的最初开始织田便是冷淡并平静的,他貌似会发表一些有关港黑首领的神奇见解,但安吾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只是出于直觉和客观条件在组织语言,太宰治于他而言,不过是敌对方的最高掌权人罢了。

究竟是怀着何种心情,才会在决定去死之前见一见根本不认得自己的友人,聊一聊这个世界无人能理解的内部频道话题呢?

安吾没什么特别交好的朋友,他体会不到,但那种要叫人落泪的寂寞还是传达到了他心里一个隐秘的角落,荡起一片涟漪。

他从不承认自己怕寂寞,但也无法欺骗自己说不怕寂寞。

随着观影不断深入,安吾越发确信太宰是个孤独的人,但同时又觉得自己简直狂妄过分。他凭什么说他能看懂太宰治,只凭那点毫无根据的共鸣感么?不要说别人,他本人首先就会笑掉大牙。

所思所想全都在安静的外表下进行,隶属特务科的青年维持着自己存在感很低的状态,静静望着屏幕里的二人——他们跨越了世界跨越了时空,两条平行线意外弯曲后出现了交点,一边是初见,一边是重逢。

微妙的对应令安吾倍感唏嘘。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谁都没有动。

赤铜发色留着胡茬的男人率先开了口,语气很平淡:“你在做什么?”

太宰张开嘴回答,声色活泼开朗:“如你所见,在寻找前往黄泉比良坂的道路。”

“这样啊。”面对非常值得吐槽的话语,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太宰踩着凳子不是在准备上吊而是打算去拿书架上够不到的书。

是真的连微表情都没有变化的那种面无表情,太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当即决定不去理会这个穿墙人,扭头继续进行自己的自杀大业。

不过没等他把下巴伸进那个圈里,一双手伸到他的腋下,将他整个人一把架了起来,带着他远离了围巾。

一米八五提起一个一米五五简直不能再太轻松了,男人仿佛炫耀孩子的老父亲般高高举着太宰让他双脚都够不到地面,开始了搬运工作。

太宰:“?”

太宰:“!!!”

港口黑手党未来的首领炸毛了。

自从跟了森鸥外之后再没人敢这样对待他,不,不如说小时候也没人会这么把他用这种举高高的姿势抱起来,这已经不是陌生人穿墙而入的问题了这是关乎尊严的问题!

无论是侦探社、港黑还是特务科,所有人整整齐齐地看向依旧状况外的织田作之助。

坂口安吾的淡淡忧伤进行不下去了,鼻梁上的眼镜连带他的瞳孔都震动得十分剧烈,内心成片的吐槽成功变成了刷屏弹幕。

他看到了什么。

那可是港黑首领啊,那可是太宰治啊!!!

二话不说上手就抱是什么操作?又不是之前倒在地上需要把人捡起来!还有这又是什么诡异的姿势?狮子王吗?不要说港黑首领了换成早熟一点的儿童都会觉得羞耻吧啊啊啊啊啊——

织田呆毛又是一晃,与另一个自己成功对上了脑电波:“不能放着小孩子做危险动作啊。”

红发男人脸上挂着和画面中自己的同位体完全一致的平淡的表情。

不是,那你把人直接抱下椅子就行了吧为什么要举高高啊港黑首领快爆炸了喂!

——安吾觉得自己某种被压抑已久的天性好像觉醒了,他用尽全力将所有吐槽都含在嘴里没有往外倒,眉毛不自然地抽动了好几下。

他身边的种田掩饰般咳嗽了一声。

“噗嗤,”直美绷不住了,肩膀细微地抖动着,“对不起-但是,噗,真的很好笑。”

被举起来的太宰治露出的眼睛瞪得溜圆,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难以置信的模样像极了被两脚兽从背后偷袭的猫,配合‘织田作之助’一派平静轻松的神情,整幅画面说不出的滑稽。

谷崎润一郎出于礼貌没有吱声,内心的小人则是疯狂点头。

贤治学了学‘织田’的动作,笑道:“啊果然很轻的样子,可惜我抱不出织田先生那种效果。”

国木田看看自家年轻的后辈欲言又止。

从‘中原中也’提着太宰的领子把人拎起来开始,贤治好像就对搬运港黑首领一事产生了兴趣,可是这不是可以感兴趣的事情!他要不要提醒一下贤治?以后碰见太宰治这孩子不会二话不说冲过去实践吧?可是提醒了的话万一贤治给出更加要命的回答怎么办?武侦社员都很有个性不能用常理判断,要是这会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边上的一帮港黑的人可都看着!

武装侦探社的下任社长愁容满面,最后选择翻回前面作为备忘录的一面纸,往上头添了一条内容。

奇葩的画面令中也没忍住露出了一个牙酸的表情。

那个叫做织田的家伙,同位体的胆子这么大的吗?要知道太宰从加入港黑起地位就不低,哪怕年幼也不影响他令敌人和自己人都恐惧不已的事实,敢用这种对待小小孩的方式把太宰抱起来,他不知道手里那个少年的身份?不应该啊,‘织田’给人的感觉是认得太宰的。

不过看到太宰状况外的炸毛样子,中也又是觉得来这么一出也挺好的。

一边因为那家伙对待他们首领过于不敬而微微不爽,一边为太宰罕见的吃瘪幸灾乐祸,重力使觉得自己的精神现在好像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将保护首领刻入本能的最高干部,另一半是整天盘算着怎么向太宰复仇的青涩少年。

——这份矛盾让中也意识到这些年自己也变了很多,心情一时又是复杂起来。

森鸥外看向‘织田作之助’的目光骤然幽深。

虽然刚才已经猜到了主世界的太宰和织田关系不简单,但在亲眼见到这个男人的瞬间,他有了种前所未有又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他慢慢将视线移向坐在第一排的那个男人,脑海里复盘着此人先前有关太宰的讲话。

啊,不知道为什么危机感更加强烈了。

没等太宰开始闹腾,男人便是小心地把他放回了床上,开始检查他身上已经被森鸥外处理过一轮的伤口,动作流畅自如,好像太宰是自己家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

太宰的脑子卡了一下壳。

“那个……”

“嗯,还好,伤得不是很严重。要照顾好自己啊太宰。”视线从伤口转向脸庞,蓝色的眸子注视着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男人头顶的呆毛轻轻一抖,“啊,你放心,我认识你。”

太宰一言难尽地:“你认识我这件事这边已经很清楚地明白了,可问题是,你谁啊。”

“织田作,”红发男人依旧是冷静的语气,“全名是织田作之助。”

“什么啊那个奇怪的断句。”太宰挑了挑眉毛。

“对吧,像农民一样,奇妙的感觉,不过也没办法,我没有名称变更权。”

“为什么不能改?织田先生应该已经成年了才对吧。”

“织田作。”定定看着他的蓝色眸子里布满了认真,“叫我织田作,太宰。”

太宰敏锐地察觉到了,表现温吞的男人在他唤出“织田先生”的刹那气势突然变得有点恐怖,似乎有在生谁的气,不过生气的对象貌似并不是自己……?

眼前的局面过分古怪,太宰睁圆眼睛,于一秒之内决定暂时先服从对方:“好、好呢……”他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乖乖道出对方要求的三个字,“织田作。”

意料之外的顺口。

织田作很浅地笑了下。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完全没提刚才把人从自杀边缘捞回来的举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织田作走开了。

没有被表象蒙混过去,太宰脑袋里适时地拉响了警报。凭着生死打磨出来的经验和直觉,他莫名确定,如果他趁织田作做饭的途中去尝试二次上吊,这个人可能会干出不得了的事情。

……还是算了。

“织田作。”安吾像是在咀嚼文字般吐出那四个音节,沉吟了下,“真的是好微妙的断句。”

“那是你的绰号吗织田?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国木田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

织田摇了摇头:“不,今天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叫我过。”

“今天?”

织田的视线在半空游移了一下:“在酒吧里的时候那个人是这么喊我的。”

想到太宰治拥有主世界的记忆,国木田沉默了。

与谢野品味着这句话背后的意义,眼神微微复杂起来:“之前是说,你们两个在另外一边是朋友对吧,可能这个叫法背后有什么故事。”

“感觉‘织田’先生那套动作好熟练啊。”谷崎喃喃说道,微妙地有种太宰被‘织田作’完全压制住了的感觉。

其他人:“……”

——太宰治能和你收养的孤儿一样吗你好勇啊织田。

“那个我,生气了。”没有在意周围人一言难尽的视线,织田专注地凝视另一个自己,都是织田作之助,他可以轻松解读出那张表情寡淡的面孔究竟在表达何种情绪,“在生自己的气……不对,原来是在生我的气啊。”

“织田先生?此话何意?”芥川龙之介迷茫地看向自己的老师,完全不懂他的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织田没有回答学生的疑问,转而陷入了沉思。

坐在吧台边的青年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嘴里蹦出来的称呼就是“织田作”,熟稔又轻快,他说他们好久不见,又说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现在织田知道了他并没有撒谎,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二人的初次相遇连“见面”都算不上,而另一个世界的种种织田又是一无所知。所以织田全程都很困惑,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有他的使命,他面对的是敌人——

「不要叫我织田作,没理由被敌人这么叫。」

当时很自然说出口的话,突然变得刺耳起来。

在酒吧内的交谈明明那样短暂,仔细回味之下,好像每个句子背后都藏着难以想象的另一种解读。太宰说出口的是藏埋心底多年的眷恋,而织田则无意识地用言语轻轻推了桌沿边布满裂纹的玻璃娃娃一记,放任其掉落到地上,彻底粉碎。

在他拒绝了“织田作”这个称呼后,太宰治好像连呼吸都做不到了。

港黑首领离开时的步伐是坚定的——他要去拥抱自己的死亡。

乱步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

“我让他别这么叫我。”

织田的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想把话说给谁听,又好像只是想给自己说清楚。

“我们毕竟是敌人啊。相信太宰治自己也分的很清楚,他的朋友不是你。”国木田想到太宰和织田分别后准备去结束自己的性命,估计自己向来好心肠的搭档会觉得难受,于是出声安慰道。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国木田的话,织田沉默了下来。

“不是说主世界的人都了解我们这边的发展么,会穿墙的‘织田’先生是太宰先生的朋友,会迁怒织田先生很正常呀。”宫泽贤治依旧一副开朗的模样,但语气难得认真了起来,“没人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欺负之后会不生气。”

“欺负?”与谢野挑了挑眉。

“对的,成为朋友之后对于对方的保护欲会比普通标准提升不少,村子里养的牛也是这样,放在一起养变得亲密了之后会产生一种更加特别的-……”

“好了好了,打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与谢野抬手捂住贤治的嘴,脸颊微汗。

从他们这边发起的不恰当比喻已经有几个了,不需要再来一个乡下的牛。

不过贤治说的内容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在‘织田作’眼里,他们的织田可不是对太宰冷冷冰冰,甚至对他掏出武器的恶人形象吗?

中原中也面带一丝奇异与警惕,转头看向织田,用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眼神将他一阵打量:“之前光想着其他事都没怎么注意到,太宰那家伙竟然用了「朋友」这个词语吗?”

太宰治也能有朋友-不、是说他竟然会主动将什么人用朋友二字来定义么?

对建立亲密联系,无论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太宰向来是没什么心思的。世人歌颂的美好感情到了太宰这边几乎令他避之不及。中也曾经也想过,哪天如果太宰认可了什么人作为朋友或是爱上了某某人,怕不是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

结果这个人就这样出现了,而且他们之间甚至不是双向的朋友关系,仅仅是太宰拿着另一份记忆单箭头把对方看作友人么,这种小心翼翼的人设是太宰治?逗他玩的吧?

织田作——不同于以前双黑吵架时会扣到对方脑袋上的一大堆外号别称,这种特别的称呼只存在于亲近的友谊中,是念出口就能将距离拉近的魔咒。

比森鸥外慢了一步,但中也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武装侦探社的这个男人,恐怕在太宰的变化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织田作之助似乎是打算煮粥,他熟练地放水淘米架上锅子,旋动旋钮,煤气灶哒哒响了几声后燃起了明快的蓝色火苗。

那三个字说出口不知为何异常顺畅,

“因为我的朋友都叫我织田作,虽说我本来也就没几个朋友就是了。”拆了一个蟹肉罐头,挖出里面的蟹肉扔进粥里,用勺子搅拌几下,做着这些动作时,织田作用怀念的语气说道。

意识到织田作在间接地说自己和他是朋友,太宰瞬间僵在床上不动了。

“我没有被你欺骗,也没有被你利用,只是很普通的成为了友人。说起来这个叫法还是你从你那里先开始的。”仿佛知道太宰在想什么,织田作头也不回地说,又从冰箱里拿了个鸡蛋出来,敲进锅里。

不对吧这句话从哪里听都很不对吧,不包含欺瞒利用真正的友谊和太宰治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好不好——少年往仍旧系在房梁上的围巾那里扫了一眼,决定开始套话:

“那‘我’怎么认识你的?”

“第一次见面吗?”织田作之助仿佛在刻意说给谁听清楚那样,慢吞吞且咬字清晰地道,“你浑身是血,手里捏着一卷假钞像尸体一样倒在我家门口,我出于内心某些无法说明的原因把你带回家里进行救治。后来发现你不但抗拒救助还满脑子都想着自杀,站不起来的时候都会试图爬着逃走。因为不能放着不管,我就把你捆在床上限制自由,精心看护了好几天。期间你像一个暴君一样满口抱怨,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对我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要求,我知道太宰是想让我把他丢出去在演戏,所以不管他说粥太烫、一天只上两次厕所太苛刻、还是只给他读一本没有结局的小说很过分,我都没有理会他。后来倒是放弃反抗了,开始对吃食有了要求。太宰喜欢的食物真的很特别,我最后能弄到手的也只有马铃薯的芽,河豚内脏的刺身和鳞柄白鹅膏是真的做不到。”说到最后,织田作的呆毛有点忧郁地一耷,“好在太宰对马铃薯芽很满意,就算吃了会呕吐也很高兴地吃下去了。”

太宰治目瞪口呆。

“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比现在要更难对付也更吵,所以放弃吧。”织田作把做好的粥盛出来放到桌上,“现在过来吃饭,不然我是不介意再喂你一次。”

‘织田作’每说出一句话,国木田握笔做记录的手就颤抖一分,到了最后几乎快要握不住钢笔,整个人因为惊吓掉光了颜色。

谷崎兄妹越听越惊恐,干脆抱在一块瑟瑟发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织田先生”。

与谢野有几分意外地拖长声音“诶~”了一下,眼里闪过促狭的光芒。

福泽谕吉本就紧绷的脸看起来更加严肃了,他知道织田有时行事倍为奇特,但就他听到的这段话来说,还是有点过头了。

江户川乱步的胳膊交叉着,略一思忖后烦恼地抓了两下头发。

港口黑手党集体向织田致以要么惊疑不定要么满是谴责的眼神。

而且太宰,显而易见地被惊吓到了。

过了会儿,芥川满面严肃地打破了沉默,声音里有着钦佩:“不愧是织田先生。”

中岛敦纠结地看了看他,又看看手边仍在吃惊中的最高干部:“这样……不太对吧,感觉哪里都不太对啊。”

广津将拳头抵到嘴边干咳了两声。

与谢野勾着嘴角调侃起来:“这个成为朋友的过程可完全不能叫作普通啊。”

有常识·国木田重新恢复运行:“织——田——那三种食材都是有毒的!有毒的!前两种还是剧毒!‘太宰治’是想中毒而亡才提出那种要求的吧你怎么真的信了啊喂!还有‘他’真是在演戏吗那些要求很合理啊一天只去两次厕所确实很过分!而且小说不给结局那是折磨吧?说到底你-……”趁着做笔记的空隙抬头看了织田一眼,国木田骤然止住话头。

总是表情呆板的男人此刻深深皱着眉头,似乎是觉得什么东西不可思议,又好像是顿悟了般在恍然大悟,包含了诸多繁杂感情的奇妙神色出现在织田脸上就好像是福泽谕吉露出了爽朗笑容般无比反常。

这一刻,国木田意识到自己把他和同位体弄混了:“抱、抱歉啊织田,明明你没做过那些事。”

主要是实在太像了,之前每个出场的人和空间内的同位体再如何相似也还是会有点细小的区别,更别提有几人干脆大变了样。现在这位‘织田作’与织田则不然,他俩完完全全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语气穿着打扮,简直达到了复制黏贴的精准度。

织田摇摇头:“没事,不是说了本质是一个人么,说明我在同样的情况下也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他稍稍一顿,眼神掠过搭档手里的笔记本,“国木田你在这里补一句比较好,港黑首领在十六岁就已经得到记忆了。”

被人背叛的回忆算不得美好,随着屏幕那头‘织田作’的讲述全都想了起来。

也是家门口突然出现的尸体作为开篇,但是过程完全不一样。不、不如说从最初就截然不同。

织田突然想到绷带君第一次睁开眼时他看到的那个眼神。

——他认识我。

“哦好……嗯等等?什么?”国木田猛地扭头,脖子发出了咔吧一声响。

“两个世界的不同在这里已经出现了,我也是在家门口捡到了他,但我没和他交上朋友,反倒是……”织田恢复了惯有的面无表情,目光是安静的,“厌恶他。”

是的,他用了“厌恶”这个词。

对待各种事物,他都很少使用如此情绪化的形容,可是当年的事情确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虽说因祸得福和侦探社产生了交集,但不可抑制地,他讨厌48,讨厌港口黑手党,讨厌那个利用自己背叛自己操控了一切的绷带君。

原本或想调笑或想吐槽的人全都掐灭了自己的话头,讶然望向织田。

“国木田,你说的对,他应该是把我和那个织田作区分的很清楚的,第一次见面那回他做了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既然有成为朋友的记忆,他当然知道怎么做能让我讨厌他,所以说他不可能不了解我会是什么态度。”织田隐忍着什么般继续说道,“是他亲手切断了我们的友情,改变了事情原本应该有的发展,我猜测他后悔和‘我’做朋友应该不过分吧,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友人,要真是这样我也能理解。”

“可是他最后选择死之前来见我一面,他明明知道在我这里汲取不到任何温暖,但还是来见我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国木田答不上来。

福泽谕吉眉头紧锁,看着织田,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扭过头又是看看乱步,后者冲他摇了摇脑袋,探手捏出口袋里最后一颗糖仔细端详,好像糖果比屏幕里发生的事要有趣百倍。

出于一种莫名的压力,太宰听话地坐到小餐桌边开始喝粥。

织田作提醒了一句小心烫之后也不说话了。男人回身从冰箱拿了一罐咖啡出来,而后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尴尬般坐到他对面一手托腮看着他吃。

沐浴在那样平和的目光下,太宰先受不了了。

“织田作,刚刚那个,还没说完吧。”咽下一口味道鲜美的粥,黑发少年在脸上挂起对某件事颇感兴趣的微笑,“后来呢?单单是囚禁可不至于让我们成为朋友。”

“?”织田作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囚禁?”

“……”假装出来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太宰突然觉得自己勺子里新挖的那一口粥还是先不要送进嘴里比较好,“是你说的?把‘我’捆在床上限制自由?”

“原来那就算囚禁了啊。”织田作恍然大悟,“怪不得‘太宰’说我有时候意外的狂野,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挺传统的人来着。”

太宰:“……”

这个人到底是天然呆还是天然黑,已经搞不明白了。

太宰如此困惑的模样绝对是稀世罕见,不过空间里的武装侦探社并非不能理解。

这名同位体给人的感觉和空间内的织田作之助本尊一模一样,好像脑袋里天生缺少一根吐槽的神经,嘴里总是能蹦出来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语。

可是经过先前这么一出,诸人都是不太敢讲话,怕刺激到织田。

他们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到底把与织田先生的初遇给拧成什么样子了啊——谷崎在心中无声哀嚎。

直美眨巴两下眼睛,用气音对哥哥耳语:“另一边的‘织田’先生,和太宰先生关系非常好的样子啊。”

“所以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太宰先生不和织田先生交朋友。”谷崎用同样的音量回道,面露苦恼,“而且织田先生那个反应,怎么看这边的初遇都很不妙吧。”

直美微微垂下眼皮,把脸颊贴到谷崎的肩膀上,呢喃:“说起来……之前‘社长’他们聊天的时候,从来没有提到过织田先生呢。”

一团无形的阴云将他们笼罩。

港黑那边,中岛敦从知道太宰的朋友是织田起就开始悄悄观察起那个男人,等‘织田作’出场后更是全神贯注的想要扒拉出这个人身上吸引太宰的地方,此刻他跟上了自己敬爱的老师的步伐,难言的迷惑充斥于大脑:“诶,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不不不,不如说这到底是什么性格……”

泉镜花看了他一眼:“敦,不要学他,这种类型是学不像的。”

被一眼看破的敦:“……好的呢。”

“后来确实还发生过一些事,太宰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遇到警察来敲门,原本想假装没人在家,后来发现水壶里正在烧的水马上就要开了必须采取行动。”

“太宰让我轻手轻脚去关火,我照做了,但是在半路上太宰突然决定去厨房拿菜刀好冲出去把警察吓一跳,踩到地板发出了声音,被外面听到了,作战失败。我实在没有办法,为了阻止太宰,只能用扑过去身体压制他的行动,最后太宰很开心地被我勒晕过去了,警察也破门而入,估计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混乱的场景。我当时什么都没想,让他们把鞋脱了。”

织田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漏气的噗呲声为他的讲述增加了几分喜剧效果。

太宰笑不出来:“这、这样的吗。”

“其实太宰没有突然捣乱也改变不了什么,敲门的那些并不是警察,是冲着我来的一个组织,被我捡回家的太宰被绑架完全是无妄之灾来着。”织田喝了口咖啡,悠悠说道,“我想带着太宰越狱,不过太宰不想越狱,说什么在那里也可以自杀。”

太宰咽下一口粥,小心地瞄他一眼:“但你还是带上他了?”

“嗯,我告诉太宰即使是用绳子套着他的脖子也要把他带出去,不过还好最后成功说服了他,没有真的使用这个方法,顺带一提太宰真的很不坦率啊,明明很想和我一起走。”

太宰木木地看着织田作满面理所应当的模样,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大脑。从这家伙穿过墙壁那一刻起困扰他的问题,在过去了那么久之后,非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愈发困扰他了。

织田作之助,究竟是什么属性的男人?

不难从织田平淡的叙述中感受到主世界那两人相处模式的怪异与和谐。

织田在脑海里对比着两个世界的不同。

他捡到的太宰完全不像是个活人,绷带乱七八糟缠了满面的少年安静而让人省心,除开冒牌警察敲开房门问话时突然冲出去袭击他们之外,一直没发出过声,也不怎么动弹,与‘织田作’口中那位恨不得上房揭瓦一刻也不消停使足了劲折腾人的‘太宰治’仿佛是两种生物。

被48的人带走后也是完全不一样的走向,主世界的太宰还需要‘他’带着越狱,到了他们这边,太宰拷问了那些警察,带着黑手党的人手进行威胁,向织田逼问出了画的下落……

啊,所以说主世界的‘太宰治’并不知道画在哪里啊。

“那个……织田?”

耳边传来搭档含着紧张感的声音。

织田困惑地转过头,就见国木田不太自在地一扶眼镜架:“因为这边世界的信息缺失,我不太好比较,你也遇到过冒牌警察组织吗?方便说一下吗?”

哦对,国木田被乱步布置了作业来着。

芥川在旁边听着他的讲述,大大的黑色眼睛里逐渐浮现出些许不解和茫然:“在下不明白,那个男人复刻了主世界的事件又做了调整,只是为了抢走织田先生保护的重要之物吗?”

“那个重要之物在主世界没有被抢走,但是我们的太宰治判断抢走它是有必要的?”与谢野按揉了一下太阳穴,她隐隐觉得有关织田的问题也要变得复杂起来了。

“织田先生被恶性组织盯上就是因为那个东西吧?太宰先生拿走它,说不定是为了保护织田先生。”中岛敦听到织田口中那个死气沉沉的太宰下意识觉得很不舒服,插话道。

与谢野一怔,看了眼不吭声的织田,又是看向敦:“敦君是吧,没准还真是这样。”

“两边气氛完全不一样哎。”直美咬了咬下嘴唇,“主世界明明那么和睦……”

谷崎摸了摸她的头,目光不安地往织田那里一扫:“有种在回收伏笔的感觉。”

同一件事,同样的参与人物,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的走向,人为干预的痕迹很重,并且带来了清晰的错位感。

好像隐约可以窥见某个庞大棋局的一角,沉重到让人透不过气。

为了试探织田作,太宰只能暂且按耐下内心的疑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他们谈论的话题很跳跃,织田作曾经工作中遇到的琐事,太宰某次失败但愉快的自杀体验,酒吧里相聚一起喝酒的一个平静夜晚,在破旧小诊所里的大胆行径,等等等等。

这些交谈在屏幕里两个人看来可能没什么,但空间里的众人为他们不断切换的话题一次又一次小小地炸开了锅。

比如:

“织田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人员!?”国木田一下子没收住力道,钢笔在纸页上画出一条歪歪斜斜的长线条,“还是太宰治介绍进去的!?”

“不会吧?谁不知道织田先生有多-,呃,看不惯黑手党。”谷崎半路刹车换了个温和点的措辞,因为纠结脸都快要皱成一团。

“如果没有过去那件事的话,我对港口黑手党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相当敬畏,毕竟是普通人绝对不敢招惹的组织。”织田坦率地说道,“但我估计不会放弃不杀人的信条,所以只能在底层混也不奇怪,大概会成为组织里的怪人吧。”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同步愣了愣。

福泽知道织田看不惯港黑,单纯在惊讶主世界自己这位憎恶黑手党的社员竟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事实。

森则是将这里的线索与之前那段对话联系到了一块儿。

‘织田作之助’是他手下的人,‘森’做了令‘太宰’无法原谅的事,‘太宰’和‘织田作’是朋友,‘太宰’叛逃后走向了光明;太宰瞒着他去接触了织田,没有邀请对方加入港黑,甚至令对方厌恶上了自己,太宰拯救了世界,放任自己往黑暗里越陷入越深,织田则是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太宰准备自杀前去见了织田最后一面。

零零散散的小珠子渐渐串成了一串,答案已经放到了他眼前。

——‘织田作’被‘我’作为最优解牺牲掉了。

心脏好像都漏跳了一拍,森垂下目光,无声地自语:“怪不得……”

他完全有理由恨他。

广津敏锐地觉察到身旁前任上司的气势又发生了变化,敛眉不语。

没有留意到后排的小变化,中岛敦这会儿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织田先生如果手里还拿着那个会引来麻烦的东西的话,港黑是能逃脱追杀的最佳去处。”白色死神过去不曾知晓太宰还拥有一个友人,但既然对方是太宰重视的对象,他坚信太宰一定是为了对方好的,因为太宰治此人一贯如此,“要想不在港黑庇护下躲开追踪,最好的办法就是拿走那个东西!”

镜花眨了下眼:“所以太宰先生的目的是阻止那个男人进入港口黑手党。”

芥川跟上了这二人的思路,却依旧不能理解:“为何?”

敦想了想:“可能‘织田’先生身上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芥川毫不犹豫:“不可能。”

他相信织田,凭他的实力,在哪里都不可能有让这个男人出事的人存在。

森鸥外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眼神越发晦涩浑浊。

再比如:

他听到了什么?在主世界他竟然也是太宰治的挚友?他们三个人会经常聚在小酒吧里喝酒畅谈?他?和‘太宰治’以及‘织田作之助’一起?

坂口安吾在这个空间里一直都没有什么融入感。

港黑、武侦,在场的人他统统都没有交集,与屏幕里的主角太宰治也仅有过一面之缘罢了。随着影像的播放,空间里众人的同位体相继出现,他也有想过自己的同位体在主世界是不是也和太宰有往来什么的,又是因为这个猜测太过荒唐而自我否定掉了。

现在,像是从不起眼的群众演员摇身一变成为了主要角色,头顶打下的聚光灯令安吾无处躲藏,只觉得慌张。

织田作之助扭头再一次和安吾对上了视线,二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茫然无措。

种田山头火考究地看了眼自家优秀的青年后辈:“这么一说,当初是有想把坂口君作为卧底派到港口黑手党去,可惜没有成功。如果顺利潜入的话,的确有概率和作为干部的太宰治遇上。”

种田低下头沉思了会儿。

是说安吾的简历可能是被太宰治亲手打回来的?他当年还觉得匪夷所思,凭安吾的异能加上由特务科进行精心伪造的简历竟都无法入港黑的眼,这个黑帮组织的录用标准究竟是高到了何种境界,不曾想过背后还能有那种隐情,不过这也确实不是有能力预想到的情况。

“一个卧底进入港黑,却和港黑的核心成员交上了朋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发展啊。”尾崎红叶幽幽说道,柔媚嗓音下暗藏着难以辨明的危险气息。

中也沉着脸看了看安吾。

“我……”安吾无助地看向自己的上司,得到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的安吾君,主世界是主世界,你是你。”

这是最苍白的安慰,事到如今,谁都知道同位体是可以与他们画上等号的。

安吾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又比方说:

“‘织田作’先生,啊不对被带偏了,那边的‘织田’先生说的人,真的是太宰治吗?好……幼稚?”

“可是这个人确实不像想象中那样冷冰冰?呃,虽然也没有到‘织田’先生说的那个地步就是了。”

“他嘴里的太宰治只是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我们这边可是……呃、已经成为首领了吧那个年纪。”

“这么说起来好像外界一直不怎么提到他的年龄,非常年轻啊这个人。”

“我说国木田,你的本子真的记得下吗?这些东西不用每个都写下来吧。”

“不要紧的与谢野医生,我可以把字写小一点,就是有点担心钢笔会不会没墨水。”

“安啦国木田君,在这个空间里这种东西可以自动续杯的啦。”

“感觉这几个人凑到一起好热闹啊,真好。”

“不行,想象不出来,完全难以想象。可恶,主世界的太宰治有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啊我好想亲眼见一见。”

诸如此类。

越是交谈,太宰越是发觉,他竟完全弄不懂这个自称织田作的男人。

某种程度上说,他快被吓死了。

眼前这个人,脑子里完全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作为把握人心的高手,太宰几眼就看得出来他有些听着很值得吐槽的话语背后都是真切的关心,一些涉及自身隐私的问题,他给出的答案也全都是真实情况。

更可怕的是——织田作还不是那种天真可笑的,无差别对待一切的老好人,织田作之助的纵容从头到尾都无比精确地在针对着太宰治这个人在释放,箭头插了他满身,好像只要是他,怎样都可以。和‘中岛敦’和‘福泽谕吉’带来的感觉有一点点像,但又不太一样。太宰遇到其他人的时候还可以佯装一下武侦宰的样子,可到了这个男人眼前,好用极了的面具不知为何怎么也戴不严实了,他有种被彻底看穿的无所遁形感。

并非‘江户川乱步’在现实层面的看透,而是直击心灵最深处的穿透力。

而且那种,诡异的,根本不该存在的治愈感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难得恍恍惚惚,产生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感受。

一边聊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粥,太宰碗里的食物不知不觉间见了底。

织田作盯着咖啡罐头上的图案,没头没尾地开启了自己的下一个话题:

“说起来有件事一直觉得很愧疚。”

“什么?”太宰下意识觉得对方的回答可能会超出自己的预料。

“太宰明明没有成年,却经常在酒吧陪我和安吾喝酒。”呆毛失落地垂了下去。

“可是织田作,我是黑手党哦?你想要我在酒吧里点牛奶吗?”

“好歹可以喝点碳酸饮料,可乐就很不错,可能会被认成气泡酒,也不至于丢了威风。”

“那也不太对吧……”太宰小声吐槽,随后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哎。”

织田作软化下了眼神:“总算笑了啊。”

太宰骤然僵住。

森鸥外用手捂上脸,内心不断默念: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织田作’,折腾了这么一大通下来竟然只是想让太宰真正觉得轻松吗?

森当然也看出来太宰的绝大多数反应都是经过一些设计的,目的是为了不让那些主世界的人察觉出太多异样,但他万万想不到‘织田作’能做到这个份上。

太宰的内心很柔软,而那份柔软是绝对拒绝他人触碰的,森直到在孤儿院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了这点。

看起来不近人情冷血残酷的太宰,其实对于这种真挚而恰到好处的正面情感防御力极低,正好织田作那意识不到自己能攻略人的天然属性无比贴合太宰在感情维系方面的胆小,他可以很舒服地腻在织田作边上被他治愈,又不用担心安全距离被真正地突破。

也难怪织田作嘴里的‘太宰治’显得那样稚气满满,甚至还有点灵动可爱。

可恶,他也想要。

这么想着,他突然又是释然了。

正是这样的织田作,才会让太宰心甘情愿去一心一意地付出吧,明明是对世界毁灭无所谓的人,却干起了救世主的工作。

——可是太宰君,被你救下来的这位织田,真的值得你那样做吗?

画面中闲聊的二人气氛过分的好,莫名还有点岁月静好的悠然感觉,令空间内许多人都是微微松懈了精神,却又在‘织田作’简单一句话后立即恢复成紧绷状态。

他们察觉到了,‘织田作’后面恐怕有话要说,前面只是铺垫罢了。

“什么意思,他之前一直没放松下来?”国木田蹙眉。

与谢野闭上眼叹了叹:“最开始肯定没有,应该是中间从什么时候开始才算松懈了一点,不知道那个‘织田’是怎么判断的。”

“真少见啊,太宰先生这个样子。”直美稀奇地道。

‘织田作之助’完全拿捏住了太宰治,明明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又显得如此自然,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太恐怖了,这个织田作之助。

外界在哄骗孩子睡觉的睡前故事中一口一个小朋友的港黑首领现在自己变成了小朋友。

好、好想逃。

但是内心深处有什么在哭喊着,让他不要拒绝织田作的亲近,让他不要伪装,坦诚点再坦诚一点,因为是织田作所以不要紧。难以名状的陌生感情令他微微恍神,两眼好像都失去了焦点,与之前他不受控制跳下鹤见川的状态竟是差不多。

“抱歉可能吓到你了,这里没有危险,你除了和我聊天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是希望太宰可以放松一点。”织田作转动眼珠看向他,仿佛在克制着什么,“不过很难吧,毕竟太宰不相信我们任何人。”

太宰强行从恍惚中挣扎出来,瞥了瞥他:“你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呢。”

“不是吗?”织田作微微笑了,笑容里有着太宰都不太能分辨的情绪,“我们这些所谓来自主世界的人,你一个都不信任吧。不管是我,还是你之前遇到的其他人。”

太宰沉默了。

乱步睁开双眼盯住另一个世界后辈熟悉的面容,觉得胸口一直堵着的那股郁气稍许通畅了点。

他原本还担心太宰可以凭着绝佳的演技一直糊弄到最后,看来还是有人可以下定决心上手撕掉他的伪装的啊,不愧是那位‘织田作’。

与此同时他又是觉得难过,织田作对太宰的所思所想是那么了然于心,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宝贵友谊,被太宰亲手放弃掉了。该说他连织田作都抛弃了,连带着抛弃侦探社也不值得惊奇吗。

“不信任什么的……有吗?”谷崎愣住,“明明每一次都很和谐啊?”

“之前‘乱步’先生——主世界那位——说太宰先生一直在演戏来着。”直美皱动了一下眉毛,“就是和谐才有问题吧。”

福泽有看出来太宰当时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的同位体,不过没想到……“连‘森’医生也是?”

森平静地说:“他一次都没问过主世界的自己为什么叛逃。”

太宰知道‘自己’是叛徒,‘森’也知道太宰是取代‘他’的首领,两个人完全绕开了敏感话题,好像回到过去黑心医生和自杀少年作为共犯的艰难时光一般,互相送上完美的假笑。

森转向福泽:“你们那里的织田君……”他自己突兀地停住话头,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当我没说。”

福泽无言地看了看他。

“你确实很有意思。”过了几秒钟,又或许是几分钟,太宰缓缓地开口,像是在反复斟酌说出来的每一个文字,“我好像稍微能够明白一点‘我们’会成为朋友的原因了。”

“和太宰比起来我这种根本不算什么吧。”织田作夸赞太宰就好像呼吸一样自然。

太宰有点苦恼地用食指敲了敲额头:“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么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他暴露在外的鸢色眸子里透出一片静谧的空虚,“我不喜欢你们的目的。”

“那就不要管我们的目的,来完成你的目的吧。”织田作冷静地接上话,“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需要伪装,我会如实回答的。”

虚无感破碎了。

太宰放弃般叹了口气,将空了的碗推远了点,偏过头冲织田作无力地笑了笑:“和你说话总是能有惊喜啊。”

织田作不太理解地眨了眨眼睛。

“目的?”尾崎红叶的眸子里划过一道不太明显的厉色。

作为被书页承载掉落到底层世界,需要被太宰治挨个收集的对象,出现在太宰面前竟是带了某种目的?这两个字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阴谋诡计。

银望着大屏幕,蓦地开口:“他们是来救太宰先生的吧。”

穿着西装的少女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此时突然出声,说出的话引来了一片或了然或讶异的目光。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悲伤柔软,又暗暗含着坚定的目光继续看着自己最为敬仰的人。

“我也……”敦将视线从银那边收回来,想到了‘自己’在告别时冲太宰喊的话,想到了‘芥川’对于自己同位体奇怪的怨恨情绪,又是想到了‘福泽’与‘森’同时露出的沉痛哀伤,如果他们都看到了太宰先生死去的未来,会是那种反应也不足为奇,所以果然、是来救人的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敦从先前自己给自己制造的闭环中走了出来。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太宰先生死亡的结局无从改变的话,主世界的那些人见到他时必定不会是这种还能维持理智的反应,起码他自己,绝对绝对会哭的。

因此还来得及,真的还来得及。

场中寂静了片刻后-

“这是一项严厉的指控啊。”种田面无表情地道,“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就是主世界为了一己私欲,制造了两本书碰撞的局面,令三个世界都陷入可能毁灭的危机。”

看上去虽然不甚紧迫,但这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拯救世界的任务,稍有差错,最后迎来的最坏结果便是世界覆灭。

“不,种田长官,应该不是这样的。”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率先出言反驳的是坂口安吾。

青年的声音不大,但很笃定:“两个世界的同位体本质上是同一个人,所以只要在座诸位确定自己不会主动将世界置于危险之地,我认为主世界的人同样不会做出那种事。”

要么是确信危机必然能够解除,要么就是,单纯顺势而为罢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主世界的他们对太宰治的重视程度依旧是超出了想象。

“我知道,只是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种田叹了口气,别人他或许不太了解,但最起码他确定‘福泽谕吉’决计不是会将世界作为赌注的人。

森侧眼看了和自己隔了不少座位的安吾一眼。

这就是太宰君的另一位友人么。

不知道他在主世界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在主世界是,死掉了对吧?”太宰冷静地问。

“啊,确实是死掉了。”织田作坦荡点头。

“和我有关系。”

“有关但不是你的错。硬要说的话,一个人的死亡与世间万物都有关系。”

“在我的世界里,织田作没有死。”

“嗯,没错。”

“这样啊……”太宰缓慢地眨动眼睛,似乎是得出了什么结论,他的视线游移到墙壁上,整个人静止了会儿后,嘴角一点点地向上扬起,“原来如此。”

织田望着他,语气无奈:“太宰,你又在乱想了。”

从太宰开口的那一刻起,侦探社除了乱步以外的人全都呆在座位上。

其他人也是愕然,情不自禁往织田的方向投去目光。

短短几个来回而已,对话的信息量直接过载。

又是几秒钟的没有动静——

“不可能!织田先生的异能如此强大,谁能有本事杀死他!”芥川凶狠至极地大声道,打破寂静的同时瞪住红发男人,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认同。

“我之前都说了是卡bug了,有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发生不是很正常的吗?”乱步嘀咕,“这是世界相撞产生的奇迹啊。”

镜花一怔,小声地:“太宰先生去修改轨迹的那一天……”

“这不是有答案了么。”敦咬了咬牙,陌生的激烈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为什么夺走了那样物品,为什么织田先生不能加入港黑,不就是因为-”织田作之助加入港口黑手党后,会死去。

为了让织田避开那个命运,太宰治直接砍断了他们应该拥有的羁绊。

运转中的齿轮伴着咔哒的声响发生了错位,停止运转。

按照原本的轨迹,织田早已经死了,可以说他现在活生生坐在这里,心脏在跳动,血液在循环,全是因为太宰治的干涉。

之前织田关于他同太宰见面的描述,许多内容都被赋予了全新的涵义。

敦知道这么想很不理智,但他开始有点怨恨了。

他愈发清楚地感受到了织田对太宰而言有多重要,然而对方无意中接受了太宰的默默付出后,竟然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用枪对准太宰的头这样的话,而且他复述的一些台词中包含的冷漠,令敦几乎要窒息。

是,织田没有开枪,他没有对太宰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但是——

眼前仿佛闪过那个男人生命尽头染血的笑脸,敦的面容微微扭曲起来。他几乎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克制力才没有当场对着织田质问出声。

全靠太宰的努力才捡回一条命的人,凭什么心安理得地将太宰视为敌人。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就像我这样,制造出无法挽回的后果,逃不掉如影随形的噩梦——白虎在嘶吼着。

可如果不是这次观影,织田作之助根本不会知道这一切,就像当初如果不是有那份礼物和那份温情表露,我或许真的会为了院长的死而高兴。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会对太宰先生的死有任何感觉——另一道冷漠至极的心音这么说。

有的伤口并不会见血,早就心存死志的太宰先生来到织田面前,受到那种对待到底会是什么感觉,敦想象不出,但不妨碍他没道理地、不管不顾地愤怒。

我要……冷静。

敦狠狠地咬着牙。

他不能再冲动了,这是太宰先生的私人问题,他无权干涉。只是,如果织田确实不值得被太宰区别看待的话,他拼尽全力也不会让织田再出现在太宰眼前。

他无法接受,太宰先生难得露出温柔的本质,对面非但不珍惜甚至还要踩上一脚,这种事情他怎么样都无法接受。

镜花看着他,默契地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念头。

织田作之助,已经确认他之前对待首领的态度并不好,只是由于太宰非常在意对方,才勉强——进入了敦的考察期,没有被直接淘汰,不过现在的分数正在持续下跌中。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瞥织田。

如果这个人在敦心里不合格,镜花同样不会手软。

就像港黑达成一致要阻止太宰自杀那样,有些事情,他们绝不可以顺着那人的意愿来。

另一边,国木田依旧处在震撼和惶恐中,完全忘了要做笔记。

织田作之助,他靠谱又不让人省心的搭档,收养了许多孤儿,不会吐槽也不太会做出剧烈的表情,喜欢吃可以把人舌头都烫穿孔的辣咖喱,在各个方面都是一个神奇的男人,但作为搭档而言他很完美,是非常好的人。

这样一个男人,在主世界却是因为某种原因,死在了黑暗里。

突然感受到了命运的威力,只是一个节点出了差异,竟可以造成生与死的不同,国木田后知后觉一阵后怕,下意识对太宰的做法升起了感谢的念头。

等、等等,所以说主世界的侦探社从头到尾都没有织田存在,‘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位置互换,‘织田作’永远沉眠,而‘太宰治’叛逃港黑后加入了侦探社……

这么想好像对织田不太尊重,但是织田在侦探社的位置——原本应该属于太宰治?

国木田的脑袋被那种不适感搅得乱成一锅粥。

芥川依旧没能完全缓过劲来,死死皱着眉心。

同样眉头不展的还有坐在第二排的福泽。

武装侦探社社长有着保护每一个社员的信念,他不能接受侦探社失去任何一个成员,故而哪怕知道并非同一个个体,‘织田’的死讯依旧宛如一根尖刺,往他心里狠狠扎了一下。

他好像突然之间能够与已经离开底层世界的同位体共情了。

就好比他现在的心情,‘福泽谕吉’也接受不了太宰治的死,理所当然的事,他很能理解。

谷崎兄妹一并惊恐地看向织田:“织田先生……”

与谢野眼神锐利,轻轻一啧:“你可别死了啊,织田。”

“不会轻易去死的。”织田认真地回应同事们的担忧,“不过如果真的要死了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接近凝固的氛围因为他读不懂空气的后半句话悄然化冻。

谷崎虚弱地尝试拉动嘴角:“呃,果然是织田先生会说出来的话呢。”

“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现实了,老老实实说你不会死就可以了啊!”国木田咬牙瞪了他一眼,低头开始书写。

“还真不愧是你啊织田君。”乱步搓了搓糖果的包装纸,没有拆开,“你来猜猜看太宰在乱想什么?”

织田的身体细微地一顿,他抬眼,眼神无比清明:“他在想是他害死了‘我’。”

作为偶然被捡到的麻烦精,将‘织田作’介绍到了黑手党里,不想是直接带他踏进了地狱里,哪怕友人没有怪罪他,哪怕不是他直接导致‘织田作’的死亡,那种渗入根源的痛苦是无法清除的。

思路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本来想不明白的东西好像也不再那么难懂,太宰治,并非织田以为的那样,是个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人。

听到他的回答,乱步笑了。

嘛嘛,差不多可以准备着把方向盘交给后辈了,毕竟在读懂太宰治这种事情上,还是织田作之助更加专业。

“在黑手党里,不要去窥探别人的内心,我当初认同这句话,也是如此照做的。不过后来我后悔了。”织田作静静地说,“我做不到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太宰,但我也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曾经我想着应该直接拿吸尘器把‘太宰’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吸出来践踏个粉碎,现在我依旧这么觉得,那样做才是正确的。”

太宰一边在头脑里整理着新到手的信息,一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算得上安宁的笑来:“你打算怎么做?把我绑起来打一顿?”

“不,继续谈话就可以了。”织田的目光在房间内无意义地划出了一个弧度,遇到仍旧系着房梁的围巾时顿了顿,“我曾经和太宰聊过,关于他、关于你想死的理由。”红发男人维持着让人难以读懂的表情,把目光重新移回太宰身上,“不如说,以不同的形式聊过很多次,追求什么样的死亡,现在还在呼吸又是为了什么。加入黑手党是因为‘只要置身于暴力和死亡的世界,或许就能找出活下去的理由’,太宰是这么说的。但是你也明白的吧,那里什么都没有。”

太宰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转而变成类似机警小兽受惊的表情,露在外头的左眼瞪得大大的。

那是发觉眼前的人对自己的理解已经达到了无法想象深度的表情。这一刻太宰意识到了,织田作可以毫不费劲地将他整个人扒开来并抽出内核里最污秽暗稠的东西,只要他想,把那些暗物质团巴团巴当成棒球扔出去恐怕都不是问题。

放在大腿上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太宰狼狈地避开织田作并不灼人的视线,目光不安地在地上四处游走。

他抬起胳膊,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是被织田作抢先一步按住了手腕。

鸢色的眸子瞪向依旧平静的织田作。

“开枪是没用的。”

“这里是用到异能了吧。”与谢野面色凝重下来,“看到了太宰自杀的未来?”

“异能……?”中岛敦不可思议地看向左边。

织田想了想后说道:“我的异能是预知几秒钟后的未来,估计是看到他开枪了。”

敦没想到能得到答复,更没想到织田会如此干脆地报出自己的能力,明显地愣了一愣,又是偏过头思索了下,像是想通了什么问题,嗓音淡淡:“这样啊。”

国木田心累地睨了织田一眼。

“嗯?”织田的异能令森鸥外在脑海里迅速检索出了另外一个可以匹配上的人,紫罗兰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啊啊,那个时候吗……”

“你好像想明白了不少事啊?”福泽谕吉考究地看了看森,从‘织田作’出现开始,这位同门师弟便是不断变换着各种表情,让他想无视都很难。

森倦怠地扫了他一眼:“你想知道吗?”

福泽老神在在:“不用,你觉得该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会说的。”

他已经彻底看明白了,现在的森鸥外真心在意太宰治,对于关键信息必然不会藏着掖着,与其在这里和他猜哑谜,不如等这人自己坦白。

难得从福泽那里得到信任的森一时无言,转开了脑袋。

“那家伙……”看着太宰明显躲闪的模样,中原中也紧绷的脸颊微微抽搐,突然感到一阵莫大的悲哀。

加入黑手党的原因,中也也是询问过的,因为当时自己的坚持,从太宰那里得到了意外坦诚的一份回答,和‘织田作’这会儿说的差不多。

重力使想,他是真的弄不懂太宰治,活着到底为什么会需要理由,光是还活着这件事就足够让人觉得感激了不是吗。

不过……

“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这种时候好像不得不服气,‘织田作’就是有本事把游刃有余的太宰脸上牢牢黏着的面具一把扯开。

感觉到掌心下的手腕放松了下来,织田松开对太宰的桎梏,继续说了下去:“太宰,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太聪明了,看得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能去尝试触碰死亡。”

“可是能填补你孤独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你只能永远在黑暗中彷徨,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出现超出你预测的东西,身处哪里,对于你来说并没有区别。”他突然又是按上少年的肩膀,微微用力:“别跑,听我说。”

再一次被看破行动的太宰治完全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小猫。

这个年纪所拥有的全部高深莫测在如此直白的攻击下统统溃不成军,织田作带着势必要将少年快要烂掉的内核拖到光里照一照的决心,三言两语掀开了太宰套了一层又一层的伪装。

“人生的最后时刻,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遗憾,只是对于要抛下你感到很抱歉。幸运的是好歹见上了最后一面,我告诉‘太宰’,让他去救人的一边,成为一个好人,那样多多少少会好一点。”织田盯着太宰的脸,“好坏在一个人身上总是模糊成一团,不可能像定义那样清晰地被划分开来,人为了救赎自己而生,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太宰对人类这种生物于暴力污秽、恶心透顶的一面已经了解得非常透彻了,想要在最深的黑暗里挖到星星,不是没可能,但是会很痛苦,也是我遇到‘太宰’时他好像深陷在一个醒不来的噩梦里的原因。”

“虽然我叫太宰去光明的那一边,但实际上我也不是什么通俗意义上的好人。而且我知道那边同样有阴影存在,肯定也有虚伪的人,恶心的事,会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也就这样了,可是那里也有着暴力血腥世界里绝对没有的东西。不去亲眼看一看就放弃是个很笨的选择。在黑手党努力了这么久寻找生存的意义,去到救人方的话,一定会有新发现的。”织田作笑了下,“当初我说有一个地方,没去过就死掉的话简直愚蠢至极,太宰嘴上说的不屑一顾,其实心里很想去,闹别扭而已。但那次是我骗人的,所谓必须要去的地方只是我们后来一直碰面的那个酒吧而已。”

“只是胡诌出来的一个理由,都可以调动起对于生存的渴望。说到底,那种期待着什么的心情更加重要。”

“不同于每天和死亡打交道,光明世界里的人们总在期待美好的发生,我希望你能变成那个样子。”

黑发少年默了会儿,随后像是发现了孩童时期藏起来的宝物般小声轻叹:“是你啊。”

在他脑海里,素未谋面的同位体会是何种形象,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为什么会选择另外一条根本没有想过的道路,加入了侦探社,为什么藏起所有本性中的狠戾残酷,和那些发着光的好人为伍,为什么去做起了正确的事情,为了正义运用自己的头脑——因为织田作为他指明了一条去往光明的道路。

我愿意为了这个人去死。

太宰感受着心脏传来的酥麻与震颤。

脑袋里很突兀地出现了几幅不连贯的画面。

电车在眼前伴着轰鸣驶过,吞没了失控发出来的叫喊,理智回笼后匆匆忙忙的一个转身。

黑色的首领室,办公桌前身穿黑色大衣的自己,鲜红挂在脖颈上成为了唯一的鲜艳。

还有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地方,眼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熟悉的脸庞和冷酷的表情。

我已经死了。

我还没死吗?

…………啊啊,世界意志。

‘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的理解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就连森鸥外都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呆愣表情。

他们所有人跟着‘织田作’一起敲开了胆小鬼保护自己的硬壳,在他的引导下看到了极度破碎又极度坚韧的内里。

不理解,听不懂,看不透,但是感觉到了震撼。

目睹到灵魂都要交融的友情的震撼。

“他到底在说主世界的‘太宰’,还是……?”红叶略觉艰难地道。

“都一样啊,大姐。”中也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主世界的走向说不定才是好事、么。”广津深深地叹息,给了森鸥外一个没有任何意义在里头的眼神,“太宰先生的想法,很少有人能够解读出来呢。”

“是啊广津先生。”森鸥外苦笑着,“像我就完全没意识到太宰君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当年名义上甚至是监护人。”

那个孩子在黑暗里摸爬滚打久了,表现出来的那副天生黑手党模样恰恰是森继位后最需要的左膀右臂。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港黑给太宰带来的负面影响,可当时少年对生存意义的追求还是被他若无其事地排到了稳固势力后头,因为那是最优解,港口黑手党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会为美好而心怀期待的太宰治。

现在森知道了,若是没有在漆黑的道路上调头,太宰会被他自己给毁掉。

国木田愣愣看着自己之前写下的字迹:“主世界的‘太宰’是因为‘织田’才弃暗投明的啊。”

太宰将织田拦在港黑外,‘织田作’把‘太宰’推离了港黑。

好像是天平两端的砝码,拿掉了几个后为了保持平衡又得补上几个,一一对应到仿佛是什么公式定理的等号两边。

“既然主世界加入了侦探社,为什么这边不过来呀?”贤治嗓音里的开朗消退了几分,表情里跟着露出些许迷茫,“只要避免织田先生加入港黑死掉的结局就可以了,太宰先生完全可以和织田先生一起来侦探社啊。”

坂口安吾垂下眼睛:“因为还有要做的事情吧。”

看到这里为止,太宰治拯救友人的目的已经彻底暴露了,然而安吾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太宰口中的那个庞大计划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要知道他是在改变了织田的命运轨迹之后才“篡位夺权”建立起一个巨大的黑色帝国,中间穿插着芥川与敦立场的对调,作为诱饵的虚假处决消息被送至侦探社,与织田的会面,以及最后的终点应该便是那还没来得及实施的自杀。

——越来越焦虑了……这人到底在做什么啊,这些年。

前排的芥川则是因为‘织田作’对太宰毫不留情的一顿深挖完全呆掉了。

黑衣男、太宰治,竟然也是为了生存的意义而迷茫,不断挣扎着想要找到追寻之物的人吗?而这个自己都没找到答案的男人却是已经能够赋予他活下去的动力了——

‘太宰治’说:来追逐我吧。

太宰治说:来恨我吧。

无论哪边,芥川龙之介得以摆脱无心之犬的浑噩,好像怎么都离不开太宰治。

他的迷惘空虚一见面就被太宰看穿了,因为这个男人早已站到了更高的位置,恐怕在他眼里,当年的芥川幼稚到令人发笑。

他摆脱不掉挣扎的苦痛,却也已经具备了拯救他人的能力。

芥川的思绪微微飘远。

之前在大楼里,银便告诉他,她是自愿留在首领、“那个孤独的人”身边,当时满心被仇恨和痛苦塞满的芥川自然是没有分神为银的措辞多想。

并不是单纯为太宰治的智慧和能力折服,银……是想要陪伴那个人的吗?

一卡一卡地扭动脖子,芥川看向妹妹,发觉后者不再是冷淡到毫无情绪的样子。此刻的银看起来很温柔,眼神和嘴角浅浅的弧度都是柔软的,女孩子藏在心底的愿望被触动,不自觉地软化了下来,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此刻散发出的欣喜。

芥川银很久以前便知道了太宰是个孤独的人,心思细腻的她总是能看到更多东西,秘书的职位也为她提供了日日看到太宰的机会,见证着他身上的寂寞一天天地加剧,银是最揪心的那个。

她一直希望有人能触碰到首领的孤独,却也很清楚那个人绝不可能是自己。她能做的唯有默默陪着他,站在他身后那根看不见的隔离线后头注视着他,仅此而已。

她也曾想过,究竟有没有人能够涉足太宰的孤独。

答案是有的。

其他人可能会为太宰在屏幕中暴露出的另一面而惊讶,也许还会觉得‘织田作’做过了头,银却是打心底里感到了高兴。

首领,太宰先生啊,即便是您亲手放弃了,那些本该属于您的温暖,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消散的。

银这么想着,瞄了一眼坐在空间里的织田作之助。

不同于敦对织田的敌意,银对他的看法一直都不冷不淡,相较于迁怒被操控了观感的人,她更为太宰的选择心痛。直到此刻发现这个人是太宰达到了灵魂层面的挚友,她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其他情感,意识到太宰放弃了什么她更加悲伤了,但同时也开始期盼这位织田同样能够给太宰带来改变。

从太宰和‘织田作’的交流中可以直接得到一个结论。

解决太宰治那份孤独的药方里一定有一味药叫做织田作之助。

“我那里的世界意志……真的很恶劣啊。”不同于曾经的抱怨和不满,太宰这会儿的语气里真切地溢出了粘稠的恶意。

原本觉得未来的记忆被掐掉也就被掐掉了,这会儿太宰终于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开始为信息差感到不满。

他救下了织田是不错,但不论他再怎么努力,主世界已经发生的事已经没有改变的余地了,他不知道织田作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人也必然不会详细地告诉他。

“为什么织田作会先死掉呢。”太宰轻喃道。

怎么想都不应该是这个顺序。

“真要说的话,是命运吧。”织田作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灯,“没有人犯错,每个人都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然后结果就这么发生了。”

“轨迹是可以修改的。”太宰笑了起来,这个笑容里透露出快乐和明朗,非常符合他的年纪。五官和个头都还没有长开的小少年拉长声音,仿佛撒娇般地道,“织田作,我和你认识的那个家伙可不一样,是个有行动力的男人哦。既然已经被成功剧透了,那你就给我好好活着吧,先一步死掉的事情,我很乐意代劳。”

“代劳?代劳?”中也念着这个词,像是在细品文字的味道,极为突兀地笑了一声,“哈,原来是替别人去死吗?那就好办了,他可以修改轨迹,那么我也能改回来。”重力使饱含杀意地看向织田,“原先该去死的……是这个家伙对吧。”

不等侦探社给予他警告,森鸥外先一步开口了:“中也君。”

中年男人的嗓音里透出了久违的,作为首领才会具备的威严。

中也嘁了一声,阴狠地又是瞪了织田一眼:“啊,我就说说,抱歉。”他不再针对织田,转而重新看向好像陷入某种亢奋的太宰,蓝眼睛里燃烧起了噬人的冷焰,“这家伙的命是我的。”

港黑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侦探社:“……”这是什么所有权宣誓吗。

织田听到代劳二字同样皱起了眉头,轻声道:“我不用他代替我死去,现在的现实是我们两个都还活着。”

“可是织田君,你就没有想过,你现在还活着这件事可能是需要代价的?”森收起了首领气势,笑眯眯地道,看起来十分亲切随和,“我们的世界可是一个居中位置的不稳定世界呢,按照世界意志的树状图分支说法,想要改变原来的轨迹应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像敦君来到了港黑,原本应该属于港黑的芥川君就需要去到侦探社维持平衡,啊,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众人神色微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织田若有所思地嘀咕了句“确实是这样没错”,江户川乱步则是转头看向港黑现代,绿色的眸子里只有淡然。

森鸥外冲他扬起一个笑容,用口型道:时机把握的不对吗。

从鼻腔里轻轻一哼,乱步没有回应他,兀自移开了视线。

森也不恼,好像刚才扰乱他人心绪的人不是他一样,神色自如地看回屏幕。

“我也正在苦恼该怎么和你谈这件事呢。”织田作轻轻放下手里的罐头,侧过头笔直地看向太宰的眼睛。

“(拯救世界)有很多条道路,你选择的那条,可以说是相对稳妥的一条,对所有人而言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甚至对于你自己来说,死亡的结果也是美好的。但是太宰,你有时候忽略了命运的影响力。”

太宰微笑着:“你也会相信那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吗?”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不要紧,整体大方向没有变就可以了。”太宰话音里夹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在他的眼底有什么疯狂的东西在纠葛,扭曲成乱七八糟的一团,好像自成了一个世界,“而且我已经成功了吧。”

织田作恍惚了一瞬,语气骤沉:“不,你失败了。”

太宰抿了下嘴唇,从眼角给了他一个不信服的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太宰,剥夺像我们这样怕寂寞的人交朋友的权利是很残忍的事情。”织田作的语气并不严厉,很轻缓,“人早晚都会死,在躺进坟墓的时候回顾自己的一生,发现缺失了可以在灵魂层面填补孤独感的挚友,那种寂寞不是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吗。”男人的语气越发温和,像是在教给幼童世界运行的真理,“人不是活着就算好的。你愿意为‘我’铺平道路,我很荣幸,但你从来没有试着想想看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很心虚。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而且太宰也确信自己不是个会做愚蠢事情的人,可是在织田作之助这番话下,他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那样,心虚到不敢和他对上视线。

什么啊他又不是真的十五岁。

织田作慢慢抬起手,揉了揉太宰的脑袋,感受着手掌下发丝柔软的触感,他叹息般地:“太宰,你总是对的,而我一直在犯错。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是如此,不断犯下让自己感到后悔的错误,多到数都数不过来。但是那天没有把倒在门口的你踢下楼梯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加入港口黑手党,也没有觉得后悔,能够遇到你们是我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幸运。”

“有一个道理,我想你也会同意的。人生其实就像打牌一样,翻开一千次牌,就算这一千次都和预想的一样,也无从保证第一千零一次也会如同预想。”

太宰的身体因为织田作的动作仍旧有点僵硬,但眼里的那种莫明疯狂已经散掉了,取而代之是雾蒙蒙的迷惘,给人种他马上要哭出来的感觉,但仔细去瞧的话又会发现那片鸢色里并没有多少湿润,仅仅是错觉罢了。

他往前凑了一点看进那双海一般的眼眸:“你就是被翻开的第一千零一次吗?”

——在这个被他看透了无聊本质的世界里,那个超出预想之外的巨大惊喜。

织田作低哑地道:“不,是你。”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捡到了谁,早已分不清楚了。

“对啊就是这样啊!”和又一次怔神的其他人不同,乱步大声开了口,“一点都没错!织田君二号干得不错嘛,得直接告诉这个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对我们有多残忍的家伙他有多残忍啊!”

“确实呢,真是残酷啊。”与谢野的眸光微寒,好像是悲悯,又好像是想要教训人的怒意,“啊啊,连织田都是这种待遇,我开始好奇这人都还偷偷摸摸做过点什么了,自说自话地丢掉羁绊,没有考虑过被丢掉的人会怎么想,傲慢透顶啊这个家伙。”

“我们……”谷崎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作为构成武装侦探社这个集体的一员,被根本不认识的人当作了信赖对象,已经足够让他一个普通少年不知所措了,结果现在亲眼见证的这场非典型倾诉,令他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美的眼圈有点发红。

换成其他性格的两个人这样谈心的话估计早就抱在一起泣不成声了,哪会像太宰与织田这样,从始至终都是平静地交流,却不断把情绪往空气里挤压,无形地笼罩住对方也笼罩住自己。

他们两个,这会儿都非常非常难过。

并非那种需要当场嚎啕大哭来宣泄的激烈痛苦,而是压抑的,仿佛一场细雨般把人浸透的绵长悲伤。

之前生病发烧只是物理上的虚弱,这会儿太宰展露出可以用脆弱来形容的神态令港口黑手党那边直接愣住,半天缓不过神。

他们才是这几年近距离和太宰有过接触的人,他们才是能够亲身感受到那个人有多么强大的人,好像从太宰治继位开始,这人便和弱势不沾边了,他们习惯了他的不怒自威,习惯了他宛如神明般没有弱点。

“太宰先生……”敦喃喃着,陷入了茫然。

之前他在心里责怪织田,因为他无法容忍太宰的感情被任何人践踏,哪怕理智告诉他太宰对那人的冷漠态度早有预料,而且那个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是现在敦意识到了,‘织田作’是不一样的。不仅在太宰这边织田作是例外,对‘织田作’而言太宰同样是特别的存在。这段友情没有敦想的那样不公平,救赎从来都是双向地在给予。

他是太宰先生重视的人,我应该也要重视他——敦眨了下眼睛。

可是织田作之助并不重视太宰。

不不、不能说不重视,应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源头处开始就乱掉了。

那么现在还来得及纠正吗?他们真的还有机会变成‘织田作’形容的那样,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吗?

镜花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小镜花?”

“你看。”

跟着少女的眼神,中岛敦看到了织田作之助,男人坐在那边,表情一如既往,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思考。

“他现在很动摇。”镜花用细小的嗓音说道,挨近了一点,确保只有敦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敦懵逼地看看织田的脸,又是看回镜花这边,“哪里看出来的?”

神情维持着冷淡的少女语气认真:“表情。”

敦:“……”

啊是了,这两个人在表情管理上还挺像。

被这么一打岔敦也冷静了些许,深深吸进了一口气,决定再观察一阵子。

完全不知道港黑的小老虎正在给他评分,织田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需要仔细地思考,联系起所有的细节。

太宰来找他道别的时候,人已经处在了崩溃边缘,不,不如说他已经在边缘待了很久了,每天都维持着眼睛一瞥就能望见世人够不到的那个彼岸的状态,稍稍一个重心不稳便可以直接到达那里。

织田想,他的确如‘织田作’所说一直在犯错,在小酒馆里,他的直觉好多次都告诉他眼前的人可以信任,他却硬生生地改变想法,听从了自己的理智,任由过往的偏见否定掉用双眼目睹的东西。

明明他自己也很清楚,杀手的直觉基本不会出错。

国木田胆战心惊地看看织田好像没什么变化的面孔:“织田,你还好吗?”

他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织田和太宰的关系到了这个世界变得过分复杂了,其中包含的沉重让他对于细想这件事都心生出几分胆怯来,唯独一件事很明确,将心比心代入一下,国木田肯定受不了本该成为自己挚友的人那样欺瞒自己,扭转他们原本应当建立起的羁绊,甚至安排好一切后还打算去死。

是他的话,必定会狠狠揍那个人的头,掐着他的脖子把脑袋里那些水统统晃出来,再施以逻辑与脏话并存的一顿臭骂吧。

“我还好。”织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边思考一边发出来的。

“嘛,这件事还是要织田你来决定怎么办,不过我非常不介意帮他涨涨记性,如果教育不通的话欢迎随时来找我哟。”与谢野阴森森地一笑。

“嗯。”织田仍然是思索的模样。

谷崎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发抖:“与谢野医生,很生太宰先生的气啊……”

和其他人相反,乱步的心情倒是开始逐步转晴了:“没办法,太宰一直在雷区蹦迪嘛。”

仿佛方才的交心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过,织田作再出声时又换了一个话题,突兀但又自然:

“太宰之前说了,在被人追踪?”

“嗯?是的呢,稍微碰上点麻烦事,不过问题不大。”太宰微微侧过头,顺着他的话接上。这是实话,对他来说反侦查确实是小事一桩。

织田作之助起身往衣柜那边走去,拉开了右边的柜门:“等待节点跳动的期间不如先换身衣服吧。”

太宰无言地看着他取出一件黑色的长披风外套,将到嘴边的一句“这和我现在这件不也差不多”咽回肚子里,默默按照他的要求走了过去。

织田作给他换装有着其他用意,按道理说太宰应该是可以推测出来的,可是现在不知怎的和答案中间好像隔了一层揭不开的薄纱,怎么都把握不到那个真相,他只能将之归于世界意志动的手脚,在心里又记上了一笔。

不过能就此揭过刚才危险透顶的对话也不赖。

他心不在焉地想,脱掉了自己仿佛长在肩膀上的黑大衣。

安吾的眼角抽了抽:“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跳跃……”

“换身衣服也好,被警察盘问到底还是很麻烦啊。”直美看着‘织田作’拿出来的衣服,“呃可是为什么还是黑色的。”

“衣柜里只有黑色的衣服?”谷崎猜道。

国木田长长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会继续聊下去呢。”

森不断切换的模式令他两边坐的最近的福泽谕吉和广津柳浪彻底麻了。

织田面容无波地看着‘自己’的动作,低声说:“我觉得他还有别的目的。”

给太宰换上了宽大的外套后,织田作从衣柜里摸出一个鸭舌帽,好似不经意地说:“把眼睛上的绷带拆掉吧,特征太明显了。”

太宰治一动不动,只是幽幽地望着他。

织田作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后微微仰起头,对上少年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要解开咯?”

他抬起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抚上太宰耳边绷带与皮肤的交界处,太宰没有出声,眼睫轻轻颤动,默许了他的动作。织田作寻找到可以伸入手指的缝隙,用不大不小的力气勾住绷带,向外一扯。

雪白的绷带散开,露出完好无损的右眼和小半张脸庞,原本被遮盖住的皮肤光滑细腻,除了额角已经结痂的伤口之外并没有任何疤痕,另一只同样是漂亮鸢色的眼睛因为不适应突然的光线眨了几下,微微湿润。

“唔。”织田作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创口贴,掀开太宰的刘海将其小心地贴好。

随后,他把鸭舌帽扣到少年的脑袋上,往下压了压,盖住了那双充满了探究的眼睛。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用来覆盖半张脸的绷带现在全部没有了,但是因为鸭舌帽的存在,太宰的五官特征仍旧看不明晰,黑色的长披风外套完全隐藏住了体型,乍一眼看过去,没人能认得出来他是太宰治,是非常完美的伪装,哪怕太宰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织田作看着太宰站起身,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重复:

太宰治的脸第一次完整地露出来,被镜头来了个特写,他右眼处没有外界想象中的恐怖伤疤,也没有视力方面的问题,少年生得精致,五官轮廓柔和,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眨眼的动作颤动起来,平添几分脆弱。

“这不是很好看吗,为什么要遮掉半张脸啊……”直美不解地小声咕哝,她敏感地察觉到了‘织田作之助’的动作里带着触碰易碎品的小心翼翼,又是想到屏幕中的太宰治原本打算在今天自杀,情绪低落了下去。

“缠绷带的行为果然还是反映出了一些他的心理状况吧。”与谢野轻叹。

这个打扮对织田而言已经不止是眼熟的级别了。

‘织田作之助’将太宰治打扮成了好人君的模样,在织田眼中这番举动里暗示的意味浓到几乎肉眼可见。

原来是这样吗。

为他指明光明道路的好人君,几年来再未见到过却一直没有停止感激的恩人,和绷带君是同一个人。从头到尾,只有捡到太宰一件事,太宰从他手里拿走了会引来麻烦的画,太宰向他介绍了能够成为归处的工作单位,一直都是太宰,也只是太宰。

他见到的好人君比屏幕里的太宰要高一点,少年将闪着火光的火柴递过来为他点烟的时候他可以清楚看到对方苍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太宰的伪装非常细致,缠至掌根的绷带被他拆掉了,香烟燃起时通过他的手臂动作,织田可以在某个角度从袖口隐约看到脉搏处的皮肤,同样没有绷带覆盖。

声音也比十五岁时要成熟一点,不过也有可能是得到了主世界记忆后的被迫成熟,不过因为绷带君从始至终没让声带工作过,他那时也无从比较。总而言之,好人君身上一切可以与绷带君产生联想的细节全都被太宰隐藏起来,织田见到他的时候虽然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却是寻不到一星半点的实际证据来验证自己的猜测,当时满心疲惫的他很快就放弃了,完全没有深入想下去,正如太宰希望的那样。

“我明白了……”织田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却是带不走胸膛里麻麻痒痒的涩然。

同事们,特务科的两人,还有港黑的成员们,全都看向了他。

织田知道他们在等一个答案,屏幕中上演的一幕,在场唯有他能够解读出其中的含义。

“他是好人君。”他用自己都觉得惊讶的镇静嗓音说道,“当初我找上侦探社寻求帮助,说有人介绍,说的就是好人君。”

侦探社的人是知道好人君的,他们聊天的时候织田提起过自己是经由一个不知名的好人的介绍才知晓侦探社的存在,木讷声音里流露出的是真切的感激。

大家当时还调侃不知道是过去哪位委托人那么巧遇到了织田作之助,给他们带来了那么棒的同伴。

再迟钝的人都能发觉不对劲,国木田独步犹疑地开口:“是说……织田你加入武装侦探社是因为……太宰?”

“织田君,是太宰介绍来侦探社的呢。”乱步抱着胳膊轻轻说道,“他自己不过来,所以补给我们另外一个足够优秀的社员。而且怎么说呢,主世界的‘太宰’应该很相信侦探社,不然也不会放心把织田君放到我们这边。”

织田是乱步挺喜欢的后辈,虽说性格奇特,但总体而言很有趣,是个偶尔可以用脑回路震惊到他的存在。乱步无法想象主世界那个没有织田的侦探社,可他也不能接受织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被挽救回来的。他早看明白了太宰也是自己人,自家窝里的猫叼着肉骨头往家里一扔引过来一只讨人喜欢大狗狗,狗狗安稳地落了脚结果猫甩着尾巴跑没影了,这像话吗?这不像话啊!

福泽谕吉,此时此刻终于想明白了乱步之前那句“我们家的猫跑掉了”是什么意思。

单方面地认可了侦探社,他们这边却完全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位偷跑的“社员”,真要这么算的话太宰治是织田的引荐人,是织田社里的前辈啊。而且这种钻牛角尖任性又骄傲的计划确实,不能说不稳妥,只是完全不考虑到当事人要是知道实情会作何感想吗?

福泽觉得脑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他必须开始认真思考太宰治的归属问题了,这个人不声不响救下了自己的社员,哪怕只是为了这点也绝对不能放任他坠入深渊。

任谁看到‘织田作’都能感受到主世界此人与‘太宰’之间的真挚感情,其他社员们互相看了看,有种被庞大的信息量砸到晕眩的错觉。

他们在芥川的事情之前都没见过太宰治,但太宰治却无比信任他们,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奇妙。

织田作之助说完以后陷入了沉默。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在中岛敦说太宰是为了保护他时,好人君的形象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好人君曾经安慰过他:「被抢走了的话,至少已经不会再心力交瘁地提防它再被抢走了。」

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告诉好人君他无法原谅夺走它的家伙。

三次见面,好像每一次自己都在伤害这个已经破碎到下一刻就会湮灭、却又顽强坚持着的灵魂,

“我……”胸膛里传来被巨石压迫的感觉,好像肺部在挤压心脏般的难受,织田嗫嚅了一下嘴唇,像是在坦白罪行一样地说,“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前前后后很多信息此时都可以整合到一块儿,中也沉着脸又一次望向织田作之助,总算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我倒是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有本事欺负到他。”

还是太宰主动送上门去,蹭着人家的腿露出最柔软的腹部,却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你图什么呢?

“这是首领的安排。”银忽地开口,声线里有着不易察觉的一丝颤抖,“没有人能够脱离首领的预想,没有人可以摆脱首领布下的操控之线,太宰先生想要的就是一个敌视他的织田先生,这是没得商量的事情。所以织田先生,请你,千万不要有负罪感。”

说这话是为了太宰。

芥川银不希望屏幕里那种可以往心灵上缺口注入温暖的情谊,到了他们这边染上不必要的愧疚。如果织田怀着赎罪的心情去接触太宰,那么银宁可他们不要修复关系。

捏了捏拳头,银看向织田的双目:“请不要用愧疚的心情去面对太宰先生。”

你们之间绝不该产生这种情绪。

“我知道。”织田看着自己学生的妹妹,目光柔和了下来,“只是道歉和道谢还是需要的,也必须好好地坐下来谈一谈。”

要说一点愧疚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说做出过分事的人的确是他。但同时织田也很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够避免的事,来到这个空间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遇,不是这次的突发事件,他原先根本不可能选择去相信那种飘渺的直觉去对敌人的首领和颜悦色。而且太宰确实能够完全把握他的各种情绪变化,可以说他的那些偏见恶意都是由太宰亲手构建起来的。就像银所言,因为是太宰,所以那是没办法的事,在没有作弊的情况下他只能跟随太宰的安排,一步一步踏着友人无声的血与泪,过上理想中平静美好的生活。

见证了那个封闭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织田觉得自己用内疚去面对太宰未免过分奇怪了,他现在能感觉到更多的还是失去一段友情的悲伤,以及知道一切还算来得及的庆幸。

如果太宰死后他才得知如此沉重的真相,恐怕会是完全不一样的反应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放着不管,太宰,太宰治——这是他那只考虑到了别人,完全不懂得照顾自己的朋友啊。

红发男人转向了港黑的方向。

“之后,你们阻止太宰的行动,带上我吧。”织田满面认真地说,“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参加。”

啊,到了这个空间后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港黑首领的名字,几个音节滚过舌头顺畅到不可思议。

所以你在喊我“织田作”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太宰?

中也嘴边扯开一抹嗜血的笑:“哈?我们凭什么要带上你?在你做出那些事情之后?”

中也恶狠狠地瞪了织田一会儿,悻悻撇开头去:“随便你吧。”

他不得不承认森鸥外是对的。

通过‘织田作’的讲述,在主世界这个人和‘太宰’有多亲密已经不用多说了,而太宰花了那么大力气将这位织田安排去了武装侦探社,足以说明其地位之特殊,起码和太宰有着七年交情的中也从未见过这人会对什么人上心到这种地步。

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甘,但与此同时也诞生了新的疑惑:太宰治,脑袋精明到了一定境界,真的会因为一份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而做到这个份上吗?而且说到底,他哪来的记忆,又到底是旁观了记忆还是真正得到了记忆?

织田松了口气,露出了微笑:“谢谢。”

“还有这些,”原来那件衣服的口袋里有一些钱币,被织田作放进了风衣的侧袋,他又是从大衣暗袋里取出手枪,把它塞进太宰被衣袖遮盖住的手里,“拿着,以防万一。”

太宰慢吞吞地把枪收好,眼睛由于藏在帽檐的阴影下显得有点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织田作的脸。

“怎么了?”织田蹲下身子,仰起头去看他。

“我已经走不掉了,不能就这样结束吗?”太宰低喃道。

说出这话的理由连自己都不知道,好像是一股本能催促着他赶紧表露出已经压抑了太久的迷茫。

他不是主世界的太宰治,他已经彻底沉入了黑暗,与之融为一体,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给他选了。

织田作用通透的目光看着他。

“是太宰的话,哪怕在黑暗里,也可以成为拯救他人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一直是这么做的。”

织田作之助静静看着自己熟悉的少年,微笑:

“辛苦了,太宰。”

天旋地转。

和之前几次一样,节点跳动来的突然,眼前的男人温柔的面容模糊了消失了,淡淡的烟草和食物的气味被另一种特别的咸腥气息所取代。

太宰治站在一片墓地间,举目便可以看到大海。

他怔愣地眨眨眼睛,低头看向身前的墓碑——上面是陌生的名字。

Tbc

小剧场

敦:这个人,完全不行!不合格!他休想再靠近太宰先生!【炸毛】

敦:……聊一聊也不是不可以【目移】

敦:………………他及格了orz

织田作,不得不让宰厨承认他非常重要的神奇角色。

这章里面很多黑之时代,捡宰日AB的内容,有的地方是小说原句我就不一个一个特别标出来了

下面一大堆碎碎念呃呃

织田作知道另一个自己在看,刻意说了很多话,是滔滔不绝版织田作

黑之时代小说里说织田作比太宰自己还要了解太宰,而那是十八岁更加复杂更加成熟的黑时宰。所以现在织田作遇到十五岁小宰完全看穿了就是说,宰意识到自己被看穿了全程都在慌张,根本招架不住。织田作死前最后的遗憾就是没有走进宰的孤独里,所以这里他抓住最后的机会一点不留情在把太宰剖开来,也把自己剖开来给太宰看

感觉ooc了,写到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不过个人觉得首领宰真的很需要主世界的织田作亲自来开导一下【点烟】不给他来点直击心灵的话疗感觉很难真正意义上拧回来。织田作我的超人,宰本来属于缩头乌龟状态被扯出来之后有点开始摆烂辽

见面的地点是世界相撞产生的生死交界点bug,这章的宰卡bug掉出底层世界给世界意志吓惨了其实,织太谈心的同时世界意志正在疯狂制造节点跳动找人(世界意志:宰呢?我那么大一个宰呢?)

if织田严格意义来说啥都没做错,私心不想让他只产生愧疚,反正之后出去了还是得聊一聊,这事儿感觉还没完啧,解开误会摘掉恶人滤镜后往新晋宰厨方向前进吧织田君,没有织田作之助可以拒绝太宰治【低语】

侦探社作为宰那么信任愿意把织田作放过去的地方,我觉得织田和武侦的大家关系应该已经很好了,只是观影的话并不会出现武侦比起织田更加偏爱宰的情况,但是会意识到宰对织田来说很重要,之后估计会一起出谋划策让无赖派和好

大家说:你们给我贴

另外各位放心武侦宰没事,好着呢,只是主世界大家真的接受不了if线所以营造出了莫名悲壮(?)不详(?)的氛围咳咳

港黑全员宰厨啦不过大家的厨法不太一样,所以产生的想法也不太一样

又及为什么if安吾比织田先get到首领宰的孤独:

织田被绷带君的旧事和对港黑的恶感蒙蔽了双眼,从来没有单独接触过太宰的安吾在这个时候反而更容易可以体验到那种灵魂相吸的感觉,不过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咳

想表达无赖派天生互相吸引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唉

诸君我好喜欢无赖派呜,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贴贴qaq

太长了已经记不清都往里塞了啥了【恍惚】,大概先是这些

下一章还在话疗的进程里,这边要先补一下赶文落下的复习进度不定期更新嘚嘶…

我是宰厨,比较磕宰右向,但无cp、纯爱、言情我也收藏了一些,但有的没看过。只要宠宰,我都爱看

[图片]

另外在这里推一些上面我看过的完结文,我觉得对宰厨特别香。

强推:《太宰先生被十年火箭筒砸到了》

虽然太太写的视角是主攻,但是我觉得可以当做all太看,特别宠宰。

《欢迎来到热情好客哥谭市》

这篇是织太文,是原著织死后和首领宰在哥谭的生活,还收养了杰森,织特别宠宰,是织甜作。对哥谭的小丑不太友好,小丑厨避个雷。

《黑时宰捡到玛丽苏史莱姆》

是篇比较甜的言情文,女主一开始没有人形,是个很可爱的史莱姆,太宰捡到史莱姆,可以说是史莱姆养宰...

是篇比较甜的言情文,女主一开始没有人形,是个很可爱的史莱姆,太宰捡到史莱姆,可以说是史莱姆养宰文。

《绝世好哥修治君》

是篇水仙文,转世后的宰和首领宰,太宰转生到齐木家,成为成熟靠谱的齐木家大哥,齐木家的两个弟弟都是兄控,两个宰的感情线比较靠后。

《对首领宰一见钟情之后》

《转生成太宰的幼驯染之后》

主受,和上篇是一个太太写的,都很宠宰,过激宰厨穿成太宰的幼驯染。排雷:有副cp魏兰

《富婆钱包里藏着一只宰》

女主战力为0,但有钞能力,穿到游戏里成为港黑干部A,为太宰花钱,是甜宠爽文。

《太宰的跨世界求助》

非常好看的第四天灾文,主角是太宰,和世界达成协定,让第四天灾帮他拯救世界。宰吹进入游戏后疯狂为太宰挖墙脚,全员宰吹。太宰先生,我要当你的狗!

《昆仑君的宠宰日常》

是宰右文,很久之前看的,具体内容记不太清了,应该是特别甜,攻对太宰很好。

《太宰连夜爬上崆峒山》

万人迷沙雕文,但是无CP,所有的红线都被惊恐的太宰剪断了,太宰和全是男同的世界斗智斗勇,我觉得是特别快乐的甜文。

《首领宰与绝望攻略世界》

首领宰中心,特别苏,攻略拯救世界的途中,也拯救了很多人,成为时之政府掌权人、咒术界颠覆者、酒厂组织继承人。最后首领宰被所有人一起拯救。很令人感动的文,太太写的真的很好。

《当太宰成为审神者》

无CP,太宰成为审神者的团宠日常,宰厨狂喜。

《宰他随母姓》

主角是太宰,他出生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家庭,但是他爸是超能力者齐木楠雄,他妈是一名兼职很多的救世主,宰有幸福美满的家庭,还有削弱版的超能力,战斗力直线上升,很治愈的一篇文,有太中的感情线。

《您的人工智障已上线》

沙雕轻松向的言情文,强买强卖的人工智障,鼓励黑时宰写文,成为大文豪。会到柯南、咒回、猎人、火影采风,顺便拯救个世界。

《(综)下弦之六哒宰桑》

织太文,太宰穿越鬼灭,假扮成鬼。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太宰在鬼阵营中当好人。

《富江之子太宰治》

万人迷中心,全员单箭头暧昧向,结局无CP,太宰很苏。这个太太有其他太宰的文,也很不错。

新年加班结束之后的突发短篇,不要问我之前那个长篇的后续怎么样了……嗯,同时补三个作品还是有点艰难的QWQ

今夜无风无雨,远月高悬,深沉的夜色宁静又祥和,对大部分人来说,是个合适在窗前小酌的夜晚。但对一些特殊行业的人们而言,就只是个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的,嘈杂的晚上罢了。

火药在金属管中炸裂的声响此起彼伏,滚烫的弹壳抖落在水泥地上的清脆音色,被男人们的怒骂和痛呼盖没。能让很多人紧绷神经的这份场景,却只是令跨坐在机车上的青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毕竟比眼前...

火药在金属管中炸裂的声响此起彼伏,滚烫的弹壳抖落在水泥地上的清脆音色,被男人们的怒骂和痛呼盖没。能让很多人紧绷神经的这份场景,却只是令跨坐在机车上的青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毕竟比眼前的一切血腥百倍的惨像,他都见识得过于频繁了。

甚至有时候,他就是那些惨像的制造者。

给一个捞过界的小组织教训的任务,当然不需要港口黑手党出动干部,尤其是作为整个港黑最高战力的中原中也,正确地说,港黑连黑蜥蜴都没派上,只随便叫了队普通的作战小组,成员还大部分都是实习期的新人,只有一两个老人充当队长。

而突兀出现在底层人员工作中的干部大人,仅仅是单纯的下班后想去新找到的酒吧喝一杯罢了。中原中也并没有泡夜店的兴趣,要说他为什么经常频繁更换自己喝酒的地方,理由大部的港黑熟人都清楚——干部先生酒量很差,酒量不行就算了,但他偏偏很喜欢喝酒,然后有着非常让人无语的酒品。大吵大闹只是寻常,一不小心动用了异能的结果就是酒吧可以免费重新装潢。

唯一受伤的大概只有第二天酒醒之后,中原中也先生的羞耻心吧。

熟人的店里不敢放开了喝,新找到的店,喝醉两三次之后干部大人就会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起码半年内不敢再去,这才造成了他经常换酒吧的状态。

新找到的店还没到进不了门的地步,但上一次中原中也来的时候,老板拿出珍藏的红酒,非常客气地邀请干部大人去角落喝了一杯。

酒不错,就是在角落看到一些贼眉鼠眼的客人私下兜售一些小玩意的事情让中原中也不太高兴。毕竟港口黑手党是横滨黑道唯一严禁毒品和人口贩卖的地下组织,或者说,会严禁这两样的地下组织可能也只有港口黑手党这个奇葩了……

光看酒吧老板发现了店里有客人在干这个,没有报警反而去找港黑的人告状,就能瞧出这个组织在横滨地下世界的诡异风评。

当然,黑手党终究是不太一样的,如果是警察的话,可能需要布线大半年,找证据查身份,各种申请然后批公文抓捕,给漏网之鱼发点通缉令什么的。而港口黑手党,在确定了酒吧虽然刚好在势力范围偏出一两条街的地方,但老板的保护费一直都交给他们之后,理直气壮地派情报人员跟踪离开的小贩子找到上线,摸出背后胆肥了敢把市场开拓到禁区的组织到底是哪家,然后出动作战小队直接上演枪战片。

问就是黑道抢地盘,基础操作。

全程不超过两天,效率拔群。

作战全程并没有什么波折,那个组织里既没有特别能打的武力派,情报人员能力也十分堪忧,有人打上门的时候甚至都没弄清楚对手到底是谁,门口的守卫骂出了好几个跟港黑毫无关系的名字,无非是些附近跟这个组织挤在一起互相抢生意的小团体。

还以为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底牌,结果却并没有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

捏死一个小组织对港黑而言实在稀松平常,但要求普通作战小队做到不放跑一条杂鱼就有点难度,而作为告密人的老板不过是个平民,被打击报复是很有可能的,指望港黑为此发布通缉令就是个笑话了。因此干部大人只好自己辛苦点,喝酒前顺路过来看一眼。

确保那个小组织死得足够干干净净。

嗯,总要对得起老板请他的那顿好酒。

中原中也那么想着,视线扫过从建筑物隐蔽角落里钻出来的人影,当然,平地上是办不到这种事情的,和心爱的机车一起停在隔壁大楼高处的墙壁上,与所有人的站立方向差了足足90°的重力使咂咂舌,还好作战小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在动手前,一声枪响让那个影子重新倒了回去。

今天领队的狙击手松了口气,看到了干部大人出现的只有他,得到了噤声示意的部下很清楚,要是工作中途让上司出手帮忙收尾,身为港黑最后良心的中也先生虽然不至于扣他们工资,但一个月水深火热的加训肯定免不了,毕竟实力太差的人要在黑手党里混下去是很难的。

等面前的据点被彻底包围,抵抗人员都倒下得差不多,再闹不出什么花样,干部大人便打算驱车离开,去赴他期待已久的酒会。建筑物里还传来零星的枪声,甚至隐隐约约的爆炸,但那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领队正有条不紊地用通讯器联络地上的成员,负责守门的人员也面色平静,开枪间隙都有了互相闲谈的余裕。

然后,中原中也便感到脸侧吹过一阵暖风。

没有恶意,不带威胁,就仿佛掉落水潭的石子掀起的波纹那样的触感。

转过头的重力使看到另一侧制高点上的狙击手,整个人的轮廓开始毫无预兆地晃动,连同他自己的视界一起。

——毫无疑问,是异能攻击。

但究竟是什么人,从何处?

黑红色的光芒亮起,但视界仍然在摇晃,眼前的一切也都开始了融化,渐渐笼罩上模糊不清的昏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之前,中原中也只能先保证自己平安落到地上,至于心爱的机车,他已经没有空闲去分心。

亏大了。

当机械制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撞击声传入耳中的时候,干部大人十分悲伤地叹了口气,然后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从一堆失去黑红光芒的布料里艰难地钻出来。

在此起彼伏的野猫叫声中,中原中也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只剩下了一个。

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呢?明明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而已!!

嘴巴里帽子和外套的布料触感比想象中还要苦涩,苦到他也许要冒出泪花来了,但重力使还是只能忍耐着坚强起来,哆哆嗦嗦地迈出此刻的小短腿,对远处的五栋高楼转过身去。

完全可以预料到此行的下场有多么悲惨。

但还是必须去。

毕竟回港黑也不过是从死刑变成死缓罢了——特指社死。

已经从人类变成了一只橘色虎斑猫的重力使,叼住自己的外套和帽子,超级垂头丧气地向着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迈出步伐。

此刻的武装侦探社,正绝赞加班中。

某位沙发驻客例外,因为带着耳机睡觉这种行为怎么看也不该被算成工作,他的职位又不是沙发试睡员。可能是睡得有点久,也可能是饭点到了,总之应该和责任心或者良心之类的事物毫无关系,太宰治突然伸展身体,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慢慢起身。

“饭团和咖啡就行。”国木田连头都没抬,仍然专心致志地对着电脑工作,因为他得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当然,他不是没有对着太宰怒吼过,光看废纸篓里的钢笔残骸数量,就能明白他今天爆发了几次,显然,一点用也没有,每次假装认真工作不到二十分钟,那个绷带浪费装置就又会躺回沙发上摸鱼。

为了效率着想,最后国木田干脆当没看到了。

“啊,炸猪排便当吧。”“直美想要三明治和热可可。”谷崎兄妹那么说道。

“牛肉盖饭!”会说这个的显然是贤治。

“便利店没有那个啦!”中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看看有没有带牛肉的饭团或者便当吧……”

“说到牛肉……真想再去一次上回去过的烤肉店啊。”社医与谢野轻轻叹了口气,“能用那么便宜的价格吃到和牛的烤肉店,我至今也就只遇到那一家而已,酒的味道也很不错。到底为什么老板歇业了呢?本来还想请大家去一次的。”

“嘛,那家店啊,和我没有缘分呢。”太宰仿佛想起了什么,非常失落地叹了口气,“又不是没有海鲜,但竟然不提供蟹肉!!”

“因为螃蟹并不合适烧烤啊!太宰先生,不要为难店家啦。我给您带点蟹味棒回来怎么样?与谢野医生,烤肉我是请不起的哦,换一样啦。”灰色头发少年有气无力地吐槽了几句,然后看向办公室最里头的位置,同样没有在工作的名侦探大人。“乱步先生呢,零食大礼包和波子汽水可以吗?”

“不用哦,敦。”正打着游戏,顺便摸零食吃的乱步嘟嘟囔囔地开口,“我们今天吃寿司大餐。”

“……嗳?”大伙发出微妙地呼声。

社长又发财了?

不对,今天社长没来啊,他出差去了!

社员们彼此眼神乱飞。

“是有人请客哦~~~”太宰治仍然一副懒洋洋没骨头的样子,却从沙发王座上爬了起来,等他走到门前的时候,大门外极为恰巧地响起一阵抓挠声。

三更半夜的门外响起了抓挠的声音,说实话这场景让中岛敦有点脊背发寒,正当想问点什么的时候,镜花伸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温暖的感触让少年安心了一点。

“别怕,敦,是猫。”

“没错。”乱步点头。

“哎,是猫吗?”灰发的少年更加安心了,“原来是猫啊。”

“竟然是猫?”本来老神在在晃至门前的太宰反而一脸惊讶的表情,“为什么啊??不应该是狗吗??蛞蝓病毒污染可爱的猫猫这种事情我可不允许!”

这话让敦完全摸不着头脑。

甚至连乱步也歪过头,奇怪地看向太宰,“不是好事吗?毕竟你要摸哦?还有可能摸也没用?”名侦探先生每说一句,太宰的脸色就变差一点,最后他选择直接躺回沙发上开始装死,完全无视了门外越发响亮的抓挠声。

嗯,现在就算开门进来一只鬼,大概也只会让人觉得心生同情的样子呢。

中岛敦忍不住这样想。

原本的名字是,变成猫啦!然后开头就变成了这么个和名字一点不搭调的的样子……紧急换名ING,然后口掉的两个字也很好猜,是猫猫

以及,最初是有变成狗的想法的,然后一想,真变成狗就是中也迫害太宰了……OOC了否决(?)

真的只是突发短篇,看啊这只有不到四千字的(上)。嗯。至于下一个到底是中还是下……这么深奥的问题没法回答,键盘它有自己的想法。

《不见踪影的太宰同学》

最近在追,连载中,宰在立海大,点就看宰想办法摸鱼请假打网球~

《哒宰是啾也的喵》

中太穿越,连载中,但也很肥啦!刚刚诞生人格的中也继承了他破损的系统和部分记忆,观看了动漫。后面中也和宰穿到别的世界啦!

《太宰再也不想穿越了》

武侦宰开局被次元管理局绑架,次元管理局要他召唤朋友,真正的朋友没召唤来,反倒是召唤来一些千奇百怪的'朋友'(^_^)。不甘被控制,武侦宰逃离了绑架地点,但也因此穿越到各个不同的世界。

-﹣首领宰的世界、少年悟的世界、if横滨崩塌后的世界、教师悟的世界、次元管理局。

《夏油家的太宰君》

不过这个只更了一点现在,...

不过这个只更了一点现在,12章

没头脑与不高兴,夏油与太宰互相折磨的11年

本文又名:夏油不太想活、而太宰比较想死的那些年

:《综漫:当首领宰爱上降谷零后》

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完成了五步计划,站在港口黑手党大楼顶端,即将一跃而下时,"书"阻止了他。

当两个世界融合,太宰治被迫爱上了降谷零,蝴蝶的翅膀抖动着,命运之轮发生了改变。

稀有的零宰,原先看着这个名字本来感觉怪怪的,后面不知不觉也看完了,宰真的很厉害呢!一举拿下黑衣组织和政府达成合作,扫清和公安恋爱的困境,gh发展那么大,就是这么简简单单~

《猫界霸王传说》

中太,经常被耍还是忍不住跑过去的中也和总是打算悄悄跑路却被堵的太宰。咳咳,完整版自己找一下,这个真的很好看,对宰恋爱会发生的话也很喜欢。

“......真可惜,我和中也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哦。”青年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

“就是说,重要的话语既不会用来骗人,也不会随便说出口......唔,差不多是一辈子只说一次的程度吧。”太宰这么说到。

对这段话印象出奇的很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太宰的感情会很含蓄,有些话语轻易是说不出口的,而是自己闷在心里,像蛛丝一样,有一种看上实际在那里但是也很虚幻的感觉。不过那句重要的话其实对中也说过了,中也不记得,想听的好听的话也在酒和“碰撞”里碎了,醉酒误事嘿嘿。感觉宰就是故意的~因为上次玩笑搞大了偷偷用酒把也子哥灌醉勾他搞上床悄悄道歉,中间被也子哥认为宰讨厌他没机会的难过的话动容了,就悄悄在也子哥耳朵说“其实讨厌你都是骗你的”,不过也是知道也子哥醉酒记得不清楚才敢稍微悄悄抛露一点点真心。(嗯嗯看起来有点宰傲娇害羞的感觉)而且因为想要录中也出丑的过程还拿小机器全程录下来了,没想到一晚上搞大发了第二天只能床上瘫着,这个就变成罪证生气地丢给也子哥让他看,也子哥捂着脸看的。后面还被也子哥追问那个好听的话是什么,宰就说了那段话,一辈子只说一次嘛~有一种傲娇猫猫拿捏的感觉又好像有点害羞难为情的意味。

重要的话是很认真的话语,是心操师嘴里难吐出的真心,就是这种感觉。

《英灵哒宰被迫兼职》

每天都充满活力的哒宰先生因为意外被一个暗堕本丸的拖回了该本丸

《【综】下弦之六哒宰桑》

织太

《[文豪野犬国太]一期两会》

短篇

一期一会、难得一面、世当珍惜。

一下子又打了好久,累了

春节过完,京都的天气又慢慢暖和起来。委顿的草木精神渐盛,北方雪原上的冰雪也相继融化,露出其下裸露的荒原。春天到了,人族的军队迈上了北伐的道路。

皇帝陛下在皇宫内亲自祭酒,又将军队送到了京都之外。而教宗更是一路北上,直接来到了浔阳城。

陈长生与唐三十六站在城墙上,一同望向城外的原野。

陈长生的视线落在唐三十六脸上的长须:“我还是看不习惯你的胡子。”

唐三十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么多年过去,我的风采更加耀眼夺目。蓄须显得沉稳,也能稍作遮掩,挡挡桃花。”

秋山君也登上了城墙,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木柘家的老太君去年得了重病,病好之后心里实在放不下自己最宠爱的孙女,亲自去汶水与唐家老...

木柘家的老太君去年得了重病,病好之后心里实在放不下自己最宠爱的孙女,亲自去汶水与唐家老太爷谈婚事,磨了整整三个月。唐三十六不敢回家,不敢回国教学院,也不敢去离山,最后只能跟在苏墨虞后边去万寿阁过年。

秋山君当然知道此事,他抱着剑懒散道:“不见也好,你也配不上木柘家的小姐。”

要不怎么说唐三十六这些年确实沉稳了许多?放在过往秋山君这样与他呛声,唐三十六是一定要将场子找回来的,少不得要在其中多次问候陈长生。如今他只是大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下城墙就上了他自己的马。

浔阳城外的原野上,万余国教骑兵,六万玄甲骑兵,以及数量更多的普通士卒都在此集结。离宫六位圣堂主教、三千教士,大周二十三名神将,还有南溪斋弟子与离山剑宗的精英。还有各个宗派山门的强者和世家供奉,与数位神圣领域强者。数十万强悍的神识在此处融合,在陈长生与秋山君眼中变成冲天的杀意。

真正的神圣境界强者能够看见神识的形状与颜色。他们已经半步神圣,又随身携带着天书碑,能够模糊地看见一些。

陈长生对唐三十六的背影喊道:“活着回来!”

唐三十六已经随着大军往北方进发。他没有再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七间没有离开离山。所以唐三十六当然也不是去上前线的。事实上,他这次在军中承担的职务是粮草提举,也就是金玉律的副手。

但从资历上来说,唐三十六还是太年轻,不够格。但唐家捐出了一半的家产充当军费之后,看着那十几车马车里满满的账簿,再也没有人敢出言反对。

陈长生望着远去的大军,忽然想起焉支山人对于人族之势的说法。从资源的调配上,这场战争已经筹备了十年;从战略上来说则是百年;从精神意志上,则已经有数千年。无论是哪一代皇帝,哪一位教宗,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这件事情努力。

原野上尘土飞扬,城墙上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即便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回到京都,也控制不住心跳的加快。

他是国教的教宗,出现在前线固然能够振奋精神。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按照计划,在能看见雪老城的时候,他就能离开京都了。

而与战争无关的所有朝政事务,全都被交到了莫雨的手中。后者并没有辜负陛下的信任,政令依然在四海之内畅通无阻。

“情况不对。”陈长生道,“低等魔族在魔族的繁衍生息中极其重要,长久来说会让整个魔族从此衰竭。这样疯狂的自杀式袭击来的太早了。”

人族的军队刚刚来到边境外的草原,数十万魔族士兵就以决战的姿态冲了上来,已经将许多人族士兵都吓得气势全无。但即便如此,低等魔族士兵的数量也在以人类士兵的两倍速度减少。

长生宗与魔族勾结的证据也在这个过程中被翻了出来。只能说幸好现在南方宗派均以离山剑宗为首,而长生宗已经被苏离解决得差不多了。

战线的推进比预料中的慢了十七天。一步慢步步慢,也许要深冬才能到雪老城下。那就是对他们最凶险的情况了。

陈长生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秋山君:“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

“是的。这样的攻势足够让所有新兵变成老兵。”秋山君道,“只有这样的磨炼能够让他们提升。”

陈长生沉默了片刻:“即便如此,也会死很多人,甚至是预料之外的人。”

秋山君道:“毕竟我们要去雪老城。”

数千年的期望,人族举国上下的国力,都倾注在了这一场战争之中。这样战争可以让梁家暂时忘记仇恨,让薛河暂平怨怼,全都集中在草原上、山谷里与刀剑间。

即便如此,在前线拼杀的战士们还是要陷入死亡的绝望之中。现在他们都清楚,计划必须推进,而推进的代价是生命。今天不死,也许死期就是明天了?或者后天?这样的阴影将一直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直到雪老城被攻破的那一天。

忽然间,草原上传开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的消息。

南方圣女徐有容,携青曜十三司诸位弟子,也抵达了前线。

自从老魔君死后,魔族便没有再南下侵扰过人族边境。没有战事,自然也没有朱砂丹的分配。但陈长生一直在用自己的血炼制朱砂丹,十年来累积了相当恐怖的数量。

在第一阶段的战争里,魔族用长生宗狂化妖仆的药物增强战力,而人族则用朱砂丹尽可能地保下战力。低等魔族与朱砂丹被一同消耗完毕之时,军队终于越过了草原,来到了北方连绵的山脉。

北三营前,数千只魔族鹫鸟忽然从天空中坠落,在山脉中自焚而死。

见此奇景,三个从营地中策马奔入山原的骑兵精神大振,从山涧飞跃,找到了那个驱使鹫鸟的魔族怪人。清冽的剑光尽数没入洞口,直至里面的痛骂与惊惧的话语停下,才从山峰中离开。

白菜收剑,好奇地问自己的两位师兄:“他死前一直在喊什么?”

梁半湖与关飞白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笑了出来。

关飞白片刻后正色:“大师兄让你学魔族语,为何不听?”

白菜十分委屈:“魔族语言有一百多种,我怎么可能全都学会?”

还是梁半湖为他解释:“他最后说‘苏离不是已经走了吗’。”

白菜惊讶:“他们就是师叔祖一直在追杀的那群魔族?”

从很多年前开始,苏离就开始追杀一些特定的魔族。他们往往擅长驭兽,或者能以一己之力造成极大范围的伤害。也就是说,从许多年前开始,苏离就预见了这一场战争,并独自开启了属于他自己的战场。

第二阶段的战争中,魔族终于派出了真正的强者。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针对人族的粮草官、阵师与指挥官。每个阵地的袭击叠加在一起,就是数百场混乱,想要妥善应对便有些困难。

茅秋雨和怀仁来到了中军帐前,只是挥挥手,数十位魔族高手就在圣光中化为尘埃。于是诺日朗峰下,数位魔将从漆黑的空间通道中,带着狼骑来到了人族的营地之前。

离山剑宗的掌门也带着遮天剑来到了这个战场。他须发皆白,看起来不过是个平凡的老道。很多人都以为他十余年前的突破是因为离山的正剑清音,以及百余年的苦修,并算不上什么特别的人物。

待他出手之后,其他人才知道他居然已经摸到了神圣领域中的第二道门槛,一剑便能同时挡住两位魔将。

魔帅坐在倒山獠的盘角之中,从诺日朗峰顶俯瞰着场中的一切。

天边忽然出现了一朵小小的红花。随后,裹挟了无穷寂灭气息的碧波在空中荡漾开来。在白帝城面对了两位圣光天使之后,别样红夫妇身受重伤,于西陵万寿阁休养数年,境界上大有提升!

秋山君看着新送上来的军报,先是对着师弟们的名字松了口气,然后凝重地思索起了与相王有关的一切。商行舟退隐之后,诸王纷纷回到了封地。陈留王依然被留在了京都,成为相王一家的人质。

这也许能够解释相王在别样红夫妇没有把握留下魔帅后贸然进攻的举动。之后他追出六百余里,若不是他师傅前去援助,相王大约已经死在了四个魔将的围攻之下。即便如此,他们依然陷入了苦战。

关键时刻,王破的刀从天空中斩落。

魔族负责围杀的四位魔将都没能活下来,还折损了一位元老会成员与一位雪老城中的王公。人族方面没有强者折损,但茅秋雨、怀仁都受了伤。

若是当年在白帝城的计划成功,黑袍的这个计划便能将人族的所有圣域强者全部拖住,在冬天到来之前无法动手。

但他还是失败了。

人族北伐的主将是赫明神将。在他被任命之前,很多人都不知道陈观松还有这么个师弟,又当过那么多年的玄甲指挥。大家都以为他是皇帝在以薛河为首的西派将领与陈观松一系中的乱命,直到这天圣域强者结束战斗后,这位将领带着数百位弩手杀死魔族的那位王公,并下令出发去雪老城。

相王在右大营的虎符被夺,薛河直接收编了西九营,朝着布农高地进发,准备去打梭罗城。

速度最快的是东路军北三营,也就是关飞白他们待着的地方。他们全军疾行一昼夜,绕过了星星峡,攻下了五台河。至此,冲在最前面的三位离山弟子已经能够望见雪老城的轮廓。

先前便说过,等到看见雪老城时,他们便可以去前线了。

陈长生道:“看来我们要提前过去了。”

tbc

【魔道答题体】高楼垂柳(33)

*【】屏幕所显示的题目

“”人物对话

*不怼其他人

*cp:忘羡轩离曦瑶追凌桑仪...

*ooc归我,人物归墨香(此章有女装叽~)

*答题体:答对的人可以获得一丝上界仙气,答错后会惩罚一戒鞭

*自割腿肉,文笔极差,如果有撞梗的话,可以私聊我,我会直接删掉的

*希望他们每个人都有更好的未来,

————————————————————

“蓝湛,哪里出错了?”魏无羡不好问蓝老头,只好询问蓝忘机了,蓝至依已经赢了,那些长老还要怎么反驳?最后宗主却是蓝景仪,也只有聂怀桑插手了才说的过去。

“怀桑啊~你这可是到嘴边的鸭子都飞了,飞了~”孟瑶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看别人的笑话就是有趣,“若你再等个一两年,蓝思追彻底当上了宗主,蓝景仪还能跑了不成?”

聂怀桑完全不想回应,不停的思索自己这么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想出来,不由得问道,

“人工智能同学,有人把蓝思追温家的身份暴出去了?”

【没有啊~都是后来考古了泽芜君的墓才发现的,之前从未有蓝思追不是蓝家人的记载,野史中都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倒是蓝家人和温情突然明晰了什么,也止于一声叹息。

【图片是一个坐在高脚凳上的少女,颔首低眉看不清楚神色,头戴抹额,半散长发,怀中抱着一只灰色的兔子。

穿着超短裤,光着腿,坐的十分拘谨。(该图片描绘有参考,如有侵权我会立刻删掉这一段)】

此图片一出,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本来蓝启仁也被吓的低了头,忽的又想起了什么,狠狠的扫视了看台上的大半人,有些人顺着白花花的大腿就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正想同旁边的人聊一聊蓝家居然也会出这种衣冠不整,不成体统的女人,就被蓝启仁凶恶的目光吓了个半死,就好像在警告他们再看就给我等着。

蓝家倒有几个女性长辈在仔细观察,想从这张图片找出是谁,可这人物画的奇怪的很,白描写意都不是,似乎不是他们现世的绘画技巧。

“忘机!”蓝曦臣本来也是要低头的,就算可能是他的某位堂姐堂妹,也不该看,但他看见了那位仙子怀中抱着的兔子,灰色的兔子!蓝曦臣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然后又注意到了这位仙子的肩宽不对,普通仙子不该有这么宽的肩膀,倒是十五,六的少年正是这个体型,视线再艰难的挪到了画中人的右腿上,果真有一枚小小的红痣。

青蘅君闻言也开始重新打量这个人,越看越像!

【该图片描绘的人物是

甲:蓝启仁

乙:蓝曦臣

丙:蓝忘机

丁:蓝至依】

答题区也是埋头一片,魏无羡、金子轩他们只差把脑袋埋进腿里了,只有温情,蓝忘机在看,温情还在想蓝忘机怎么不低头?就算是堂姐妹也不该呆愣愣地盯着看!简直是无礼至极!

图片已经消失,只剩下了题目,温情重重咳嗽了两声,“答题了。”

众人才陆陆续续的抬起了头,不就只有一位仙子吗?除了选丁还能选什么?

【请蓝忘机作答】

“蓝湛!你等一下,有问题!不可能出一个只有一个疑似肯定答案的题目,不一定是那位至依仙子!”

“别急,我知道。”蓝忘机拍了拍魏婴的手,人认不出来,兔子还认不出来吗,

“选丙。”

【回答正确,请选择赠与人】

“蓝忘机。”

【赠予人:蓝忘机】

【请选择“身体、资质、修为、容貌”】

“修为。”

“蓝湛!这个人怎么会是你?”魏无羡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他只瞟了一眼,看见拘谨的坐姿,散开的长发,就以为是一位仙子,吓得都不敢再抬头,早知道是蓝湛就多看几眼了~

“我也不知。”蓝忘机也是一片难堪之色,又羞又怒,耳朵通红,他怎么会穿成如此衣不蔽体的样子?右手一点一点的收紧,直到被魏婴拂开手才反应过来,

“蓝湛你掐自己的腿做什么?别人乱画,都不一定是你的腿!”魏无羡在蓝湛耳边轻声安慰,再揉了揉某人的右腿,肯定都掐红了,心疼之余,更是恼怒,他算是看明白了,说是喜欢,其实就是揭别人的短,故意想看他们出丑!

反倒是蓝启仁他们松了一口气,世道苛责,女子虽也能修炼夜猎,但总归套着一层枷锁,后世之人自然是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可于现在的女子而言一切都完了。就算是他兄长被恶搞也比一个仙子被羞辱要好。

甲:汪叽对外的形象一直都高冷霸气、稳重可靠,但是在羡羡面前,如玄武洞、乱葬岗、静室,屡次落泪,被羡羡笑称‘哭包少女’

乙:婉君如此冰肌玉骨、知书达礼、珠规玉矩、一板一眼的人当然要给他安排一次女装了,他可是被后世之人戏称玄正最端庄的大家闺秀呢~

丙:献舍归来的羡羡真是什么都不懂呢~不过蓝忘机就懂多了,撩的某人欲罢不能,被当世之人调侃含光君是清纯老祖的妖艳妃】

“这...”魏无羡都傻眼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蓝湛会哭!还撩人!怎么可能?

“你们乱写也有个度吧!蓝湛怎么会哭?”

【汪叽在玄武洞自记事以来的第一次落泪就被羡羡你撞了个正着哦~】

直接被哽住了,魏无羡气的差点捶桌子,

“那乱葬岗、静室呢?”

【友情提醒已结束,羡羡要用一次提示吗~】

“不了。”魏无羡抽了抽嘴角,呵呵,又小心翼翼看了蓝湛一眼,他真没想到导致蓝湛被戏弄的原因竟是他自己。

蓝忘机此时脑子里一团浆糊,再看关切至极,还略有些心虚的魏婴,轻叹一声,首先排除了甲,他会哭必定是悲伤至极,魏婴不会看他笑话,再看丙,羞的脑子都快冒烟了,

“乙。”

“我兄长。”

【赠予人:兄长(蓝曦臣)】

这时候魏无羡只盼着赶紧出下一题,揭过这一茬。

“后世之人连忘机兄都敢耍,真是厉害!”聂怀桑摇着扇子啧啧称奇,又拉着孟瑶调侃,说不定还会有曦臣哥哥的女装,肯定更漂亮~被孟瑶使劲锤了两拳,

“别瞎讲。”现在孟瑶真是唯恐避之不及,等以后他功成名就,再去深交也不迟。

【请根据以下历史衍生视频回答问题】

【一处茂密的山林,金凌正拿剑指着温宁,却被蓝思追挡住了。

“阿凌,你先把剑收一收(_)”

“凭什么?这是我爹的剑!我不放!”

看似争执,不过是金凌单方面的发泄罢了。为什么要杀他爹?又为什么要救他?恩怨是非错综复杂,却又清清楚楚,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必有来因。

蓝思追又劝了几句,金凌只觉得曾经的友人面目可憎,原本朦胧的好感也碎的一塌糊涂,死也不想放手的剑被他插进旁边的地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他不想看见温宁,但他要蓝思追给他一个能接受的解释。】

吵架了,剑都丢了。

“这是等着思追去...”话未说完,魏无羡猛然间顿住,这可真是一笔烂账。

金子轩和江澄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温宁就别提了,都不敢抬个头。

【金家对外宣称温宁已被挫骨扬灰,却留温宁一命的原因(简答题)】

【玄正21年】

“是在我死后吗?”

【在羡羡你死前三个月】

“我死前怎么会让温琼林被抓走?”

“如果是自己去的金鳞台呢。”温情平静的话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去金鳞台不就只有一死!这时候不窝在乱葬岗上什么金鳞台?

“姐姐。”温宁扯了扯姐姐的袖子,穷奇道,他杀了金子轩。

乱葬岗,昔日的死地,却成了他们岐黄温氏最后的庇护所,粉身碎骨以报旧恩,好一个粉身碎骨!温情只平静的说了一句让温宁答题。

【请温琼林作答】

“为,为了,研究,鬼道。”

“魏,魏公子。”温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魏公子,大概是心之所向吧。

【赠予人:魏公子(魏无羡)】

“身,身体。”

气氛不大好,聂怀桑看了温宁几眼,温情尚且还记得她背靠的是哪棵大树,这温宁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又摇了摇扇子,见孟瑶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相视一笑,各怀鬼胎。

“魏无羡!”江澄低声叫了魏无羡一句,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我杀了金子轩。”魏无羡记得之前有一题曾经说过是他杀了金子轩,甚至包括师姐,这时候为什么温宁会觉得他上金鳞台赴死会缓解这件事情。

当年的穷奇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在绽园藏涣中出现了一次,还是被改编过的,先是魏无羡带着温宁上金鳞台赴满月宴,金子勋中了千疮百孔咒带300人在穷奇道截杀魏无羡,然后金子轩赶到,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金子轩是怎么死的?

疑问太多,难以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我想提问,金子轩是怎么死的?”江澄其实更想问的是他阿姐是怎么死的,可这不是他愿意面对的,还是先看看金子轩是怎么死的。

【好的,阿澄,请稍等~】

“江澄,我...”魏无羡又怎么会想面对他杀了金子轩的事实!那是他师姐喜欢的人!正想说什么却被江澄打断了。

“先看题目怎么说。”

【温宁杀死金子轩的原因(多选题)

甲:场面混乱,金子轩想拉魏无羡上金鳞台辩论,金子轩被误会是想动手杀人,温宁提前出手护主

乙:金子勋毁了魏无羡亲手做的满月礼,带三百人围攻,魏无羡疯狂催动温宁反击,心神失控杀了金子轩

丙:金氏监工于穷奇道将温宁虐杀致死,凶尸犹记血仇,将人当做杀害自己的凶手,杀了金子轩】

本以为会出个视频什么的,没想到就单一个题目,不过这题目也真是够简单的,估计就是全选了。

“失控,血仇。”江澄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修了鬼道失控的魏无羡和一个对金家有血仇的温宁,

【请江晚吟作答】

“甲,乙,丙。”

“江澄。”

【赠予人:江澄】

魏无羡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江澄也不再言语,连金子轩都只想说自己一句天道好轮回,日了狗的混乱,日了狗的失控,日了狗的冤冤相报,血债血偿。

“魏无羡只能驱使温宁一个人?”目前为止对鬼道的信息少之又少,温若寒也只是试探性的提了一句。

【金子勋在来之前为了防止魏无羡驱使其他走尸将穷奇道方圆三十里的尸体全部清走,当时夷陵老祖只能驱动温宁一具凶尸】

“难怪叫发疯的温宁。”或者应该叫发疯的魏无羡,聂怀桑敲了敲扇骨,若金子勋不将尸体清走,魏无羡尚有其他凶尸可以驱使,不至于失去对温宁的控制,只可惜了,一环扣一环,到最后已是穷途末路。

那就是能驱使很多尸体了,或者说所有尸体魏无羡都能驱使。温若寒对鬼道愈发感兴趣,只可惜仙缘似乎对鬼道不感兴趣,题目少之又少,净搞些男欢男爱!

*汪叽女装的图片都看的出来是哪一张吧~为了写题目,做了一些二改,比如肩膀、痣啦,如果有侵权的话,我立刻会把这一段全部删掉。

后面的章节会陆陆续续出现各个1的女装,主打的就是一个误会~

持明龙尊生日宴

……………………………

CP丹枫X应星

私设饮月之乱并未造成大量伤亡,但应星被倏忽赐福,两人假死脱离仙舟的IF线。

景元知道他们没死但不想回来,镜流维持原设魔阴发作后消失。

一切与原著不符者均为二创,OOC属于我,荣光属于原著。

排雷:

作者上一个激推是文野宰,文风多少受先生影响。这只是作者写的小青龙,丹恒的精神内核比我稳定多了,不会这样想东想西。

对命途的理解纯属推论,作者二创入脑,甚至在视频网站看剧情(硬件不支持同时玩崩铁和原神)

私设丹枫为【不朽】星神的人性化身,......

私设丹枫为【不朽】星神的人性化身,实力超强,毕竟小青龙是我推!

…………………………………

“哟~这不是行风商会的王老板吗,幸会幸会。”打扮精美的狐人女子娇笑道,“前阵子还听说王老板要去翡翠星谈一笔大生意,这是还没出发呢?”

“可不是吗!我这前脚刚登上星舰,后脚这请柬就送到我手上了。”王老板拍拍隆起的肚腩,脸上挂着和气的笑意,“这可不得赶紧下来啦!毕竟罗浮可是行风的根,大半产业与持明有牵连,我一介行商能收到这龙尊大人的生辰宴的邀请,我这张老脸上也放光哦。”

“倒是听说澜漪小姐外出行商半月有余,这一路上可是辛苦了?”

“哎呦,瞧您说的。”狐人女子以扇遮唇,笑弯了眉眼,“小女子今早刚下星槎,倒是还来得及洗漱打理一番的,怎地还是看起来还是不够容光焕发哩。”

澜漪摇着扇子道,“谁说不是呢……哎,这不是伍山伍助理吗?你们岗辉商会也收到邀请了?”

“澜漪小姐,王老板。”一旁路过的年轻人礼貌打招呼,“是啊,能在这里见到二位会长在下深感荣幸,岗辉也收到的邀请。”

“按理说我们会长应该亲自前来……二位也知道,我们虽然也和持明族有大量往来,但总部在玉阙。老板就是坐上最快的星舰也来不及赶过来,只能吩咐我们多备些贺礼,稍作弥补了。”

“唉……”大肚子的王老板叹了口气,“这生辰宴确实仓促了些啊,想当年上一任饮月君丹枫大人在的时候,可是盛极一时,持明族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哪会出这种事情。”

“您说的可是云上五骁中的那一位饮月君吗,我们这一代罗浮人,哪个不是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的呢。”伍助理说,“那一位称得上是惊才绝艳了,可惜听闻丰饶战争之后旧伤难愈,很快便蜕生了。”

“而且有小道消息称,因他执意上战场导致龙尊传承不全,议会对此颇有微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哎~这话可不兴提呀。”澜漪赶紧拿扇子给他扇了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那里管得了这些真的假的。说句难听的,再怎么惊才绝艳的人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要喜欢、崇拜都没问题,但也不能主观臆断。”

“小女子看在你们老板的面子上提醒一句,如今的持明内外都是议会在管事,所有商务交接都捏在长老手里,你可别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里。”

“澜漪小姐说教的是……”

……

景元来的其实有些迟了。

这很正常,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将军是个大忙人,身份地位又是最高的,就算他中途登场也是神策府给持明面子。

奉上贺礼,又跟没什么大本事却总是鼻孔朝天的龙师们扯了会儿皮,宴会上竟迟迟不见本该是主角的新龙尊白露的影子。

要知道,这里很多人都是为了在新龙尊跟前露个脸才匆匆赶来的。

景元心知来客心中可能已经对白露不满了,只要在背后稍加运作——比如龙尊顽劣不肯出席等等,无需证实,只要一点传言,傲慢自大,目无尊卑的标签就会贴在刚满十岁的小娃娃身上。

至于是不是议会故意的,明眼人心里清楚但不愿意得罪掌权的议会,脑子不清醒的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龙师的手段就这么多,老套但胜在好用,当年枫哥也是与他们斗了许久才终于独掌大权,可惜饮月冷酷傲慢的标签是撕不掉了。

持明族的尊长不好当啊。

到底是枫哥和应星哥拼了命才诞生的血脉,他总不能这么看着她受委屈。

“这宴席开始有一会儿了,”于是他主动出击,“怎么还不见龙尊大人入场,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这个……抱歉,龙尊大人的起居一般由丹士长负责。通传的人早就派去了,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轻描淡写的,好像缺席的是个不重要的人。

啧,景元在心里轻斥了一声,这是打算都推给旁人了。

他没兴趣跟这几个老油条拉扯,随意闲聊了几句便以不打扰宴会进程为由在庭院里闲逛起来。

要说这鳞渊境的宴会厅,真是好多年没来过了,上次还是五百年前丹枫舌战议会的时候,那时场面相当难以收场……

他和应星还有白珩就蹲在花丛里吃瓜来着。

“嘿咻,嘿咻……”正想着,花丛里传来小女孩用力鼓劲的声音。

景元闻声望去,看到花丛中一条带着淡紫色龙鳞的尾巴若隐若现,这颜色是……心中涌现的期待之情夹杂着本应如此的情绪促使他靠近那里。

“嘿咻,嘿咻……”

小白露对此一无所觉,她费力地拖动一大包“行礼”,自以为很隐蔽地向宴会厅大门移动着。

“你……”突然察觉道有人凑过来,那条尾巴瞬间炸了麟,“哇呜!被发现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道歉的话没过脑子就蹦了出来,白露捂着脸透过指缝偷偷瞄了一眼,结果发现是个看起来很亲切的人,“不对,你是今天龙师宴请的人吗?你和他们关系好吗?”

看着小女孩头上的顶角和身后的尾巴,熟悉却稚嫩的面庞,尤其是那双眼睛与记忆中的故人相差无几,景元可算明白持明族流传的八卦故事里,轮回转世后的一人论二人论为何至今争论不休。

这就是翻版的白珩,连说话管用的语调都是一样的。

“喂喂,别发呆啊!”小白露看着那人盯着他的脸发愣,不满的挥手,“你不会是认得我前世吧?我告诉你持明轮回之后就算另外一个人了,看不开对身体不好,应该多吃几个大肘子补补。”

景元忍不住笑了,顺着她的话接道,“百味斋的大肘子?”

“没错!”白露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百味斋的大肘子,金人巷的烤牛腿,巷口的馍馍卷,陈婆豆腐……咳咳!反正都可以帮你看开的!可惜肘子那么好吃,丹士长每周只允许我吃一次……喂,不许笑!”

“哈哈……抱歉,龙尊大人太可爱了所以没忍住。”

“不许说我可爱啦!”白露气鼓鼓的,“我看过医书了,这叫食疗法!是有科学依据的!早晚有一天本小姐要让食疗法风靡全仙舟!哼!”

“哎呀,她们来了!快帮我挡一下,我才不要回去呢。”小白露突然蹲到花丛里躲好,还把容易暴露的尾巴抱在怀里,完全忘了自己还拖着的大包露在外面。

景元默默地推了推包裹藏进花丛里,远看几个面色焦急的侍女到处张望,“持明的侍女,你这是……”

“没看出来吗?”白露小声说,“本小姐在离家出走!”

“我打听过了,大厅今天有宴会,人多,龙师的注意力又在接待客人上,我可以趁机溜出去把那些好吃的吃个够!”

景元无奈摊手,“可是……龙尊大人,今天可是您的生日宴啊,您不出席真的好吗?”

“什么?”白露震惊得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的生日宴?我怎么不知道?”

景元:……

“好吧,白露大人。”他抱起白露向宴会大厅走去,“还是先去客人面前混个脸熟吧,大家可是慕名而来就为了见您一面呢?”

“唔……混个脸熟有什么好处?”

“比如,出去点餐可以优先给你做哦?”

“哎?可以吗!”

欢愉与不朽

无CP乱炖,主丹恒

本文脑洞产自1.2仙骸有终刚结束那会儿,与之后的剧情无关,一切与原著不符者均为二创,OOC属于我,荣光属于原著。

试图在全员OOC的情况下坚持走原著剧情的作者开始创人啦,乐子IF线。

对命途的理解纯属推论,作者二创入脑,甚至在视频网站看剧情(硬......

私设丹恒实力很强,毕竟是我推!

“不是,我信欢愉怎么了,”桑博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算下来我可还帮了你们不少,不说声感谢也就罢了,还打算找我的麻烦不成?”

地面上昏黄的灯光照不到高处,青年整个上半身在暗色的背景里形成漆黑的剪影,谁也看不清他如今是何种表情,“不许打星穹列车的主意。”

桑博枕着手臂,“这是警告?”

青年沉默不语,很明显是这个意思。

“哈,我说小哥儿啊,你不累吗?”桑博嗤笑出声来,他眼里带着孩子般的好奇看向青年,“就算我说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你也不会给予我信任,反而会加深防范罢了。”

“我承认,你们星穹列车是一帮很有趣的人。那个灰头发的女孩很有趣,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我行我素,却意外的有一颗舍己为人的仁善之心;那个粉色的女孩也很有趣,头脑迷糊但直觉很准,特别会讨人喜欢。”

“但是啊,小哥儿。”桑博随意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最有趣的是你。你究竟在无名客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是负责思考的智囊?是应对危机的后手?还是……路过的旁观者?”

他这样说着,眼神指向那隐藏在黑影里的存在,“呐,【丹恒】……对吧,是叫这个名字。”

“你最好打消你的念头。”毫无感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不然呢,用你手中的武器捅我一枪,让我彻底的长个记性?让我远离你的同伴从此不再出现在他们眼前?”桑博不以为意,他张开手臂,脸上带着张狂的笑意,“那你来啊,我敢打赌你不会这么做。”

空荡荡的铆钉镇上爆发出男人愉悦的笑声,“所以啊,所以说啊,最有趣的是你,【丹恒】。”

“你的所有行为——包括今天来找我,都不是出于【你想这么做】,而是觉得自己作为【丹恒】应该这么做。”

“在雪原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你们三个中最难糊弄的,你很聪明,而且清醒的要命。”男人难得语重心长的说,“寻求棋逢对手的敌人,寻求消磨光阴的游戏,寻求不问胜负的结局,寻求捧腹绝倒的笑谈,寻去阴差阳错的误会,需求神思飞舞的歌谣。”(官方文本)

“欢愉是智慧生灵独有的权利,顽石与星辰都无从体察生命的幽默。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吗?”

“所以啊,你究竟在想什么呢?”蓝头发的男人细数着他们的经历,“一起去下城区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做了,因为预见的结果对你们有利。你在拆穿我的黑历史时的情绪波动甚至没有晕倒的时候大,这种时候不应该是恶作剧成功的喜悦吗?还有,还有,你明明猜到了一切,却任由它发生,是因为结果是可以被接受的就不加以干涉?”

“你在有意识的控制自身的情绪,压抑这作为智慧生灵本能的反应。啧,好像只要情绪超过一定阈值,就会有另一个完全无关的【你】替代你进行最理智的判断,就像现在,永远不会冲动行事。”

青年终于有了反应,他跳下屋顶,站在了有光照耀的地方,那张熟悉的稍显青涩脸上没有愤怒或是悲伤,甚至习惯性的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无可奈何。

他说,“这与你无关。”

“哎呀,放弃啦?”桑博露出夸张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猜到了【欢愉】不会放弃追求乐趣,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所谓,追求乐子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是不是觉得要做的这件事情失去意义了?”

青年没有理会桑博的调囧,自顾自向着离开的方向前进。铆钉镇废弃多年,有一点照明已是不易,青年前进的路上只有零星光亮,其余的地方一片漆黑。

“呐,告诉我吧。”桑博看着青年即将离开的背影,“关于贝洛伯格,关于雅利洛的这场演出,作为看客的你有什么想法呢?”

“您是否从中获取了少许欢愉?这个问题可是会困扰得老桑博睡不着觉呢。”

青年沉默了良久,久到桑博以为他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时,他才缓缓叹了口气,“生死离别之事,每分每秒都在宇宙中上演,人们的悲伤是真实的,却也并无特殊之处。”

七百年的苦难放在雅利洛是毁灭性的打击,但要放眼到宇宙中,一颗新星的爆发造成的伤害都要比这大得多。

反物质军团入侵的每一处无不是生灵涂炭,寰宇蝗灾仍然在星系各处上演,丰饶民到处掠夺截杀造成的牺牲数不胜数,对比之下一颗即将灭绝的星球都算是温和的。

争斗并无意义,他一直这么觉得。

他会为了生命的消逝而感到悲痛,这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愤怒是真实的,连同不断复苏的前世记忆一起,伴随着一夜又一夜的梦魇,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错。

【他】也曾因此孤注一掷,让结局变得难以挽回。

所以,血的教训让他学会了放下……把一切因此产生的情绪压在心底,不在插手一切免得像前世一样滑向深渊。

“即便这里发生的一切在你们眼中是一场可以拿来娱乐的故事,但这颗星球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谢谢你为这颗星球做出的贡献,如何?”

“不是,哥们儿,你思考了这么久,就这?”桑博并不满意他的评价,“你就真的,没有那么一丝解决问题的喜悦吗?”

“已经结束的过去,并不重要。”青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自称是桑博的男人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他笑的用力极了,整个胸膛都在震动着,每一块肌肉都在使劲,让他的嗓子像刀割一般生疼,可是男人的神情就像是重获新生般的喜悦。

真好,真好啊,他还能够感知到欢愉。

真好啊,他还没有变得麻木。

他在为自己仍然能够感受到欢愉而欢愉着。

Summary:应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500年后的未来,面对自己未来岌岌可危的爱情,他做出的选择是.........

Summary:应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500年后的未来,面对自己未来岌岌可危的爱情,他做出的选择是......

-不知道饮月之乱是多少年前,就随便编了个500年

-慢热,会有点长

-好久没写过东西了,不知道自己再写什么,垃圾文笔,ooc

-刃恒,星月,微微流珩,除此之外,其余全是cb!再强调一遍,其余全是cb!大量捏造!

-丹枫丹恒一人论,应星刃一人论,因为是互穿,所以会有大量应星x丹恒、刃x丹枫,无法接受请退出

-应星的模样参考了官方支持二创pv《往业支离》中的形象,即灰发银眸。

-以上

-

(上一篇没写完的尾巴,建议和上篇一起看)

他在此处踽踽独行了许久。

剑刃拖行在地上,开出一道血色的花。眼前人影憧憧,摇曳的光影将其扭曲出鬼魅的模样。他从人群中走过,留下一地残枝败叶。荆棘的尖刺划开他的衣袖,留下血口,血肉翻飞,但他毫不在意。在丰饶的赐福下,嫩白血肉迅速生长,填满刀痕下的沟壑。

他缓步走向最终的目标,艾利欧的剧本要求他来到这个陌生的星球,去杀死一些本就该死的人。

今夜无月,微云密布,灯下阴影缠斗。

当剑刃穿过血肉,身下的尸骸终于再无任何生命迹象之时,他微微喘息,从怀中掏出手机,简单打了四个字发送,“任务完成”,足够言简意赅。他抬起头,脸上微痒,冰凉的液体顺着领口缓缓滑入,带走些许疲意。

下雨了。

这是一个多雨的星球,这也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雨气氤氲着向上蔓延,夹杂着些许不知是泥土还是血液的腥气。

他并不是很喜欢下雨天,雨会浸透手上的绷带,血液黏合在一块锁住潮气,湿热到发闷。他不耐地动了动手指,手上绷带紧锁,稍微一动便要受到牵制,而纱布摩挲着皮肤上新长的新肉,又传来一阵瘙痒。他抽出支离剑,让雨滴洗去剑刃上的血痕,虽然这把剑早已破碎,但他还是注意到,剑刃正中又多出的细长裂痕。

手机铃响,通讯尽头传来优雅的女声:“阿刃,该回基地了,雨会炎化你的伤口。”他原可以不在意,只是独行了太久,当身边再次有了同行之人后,他至少会选择听话。

他转身走出狭窄的巷口,从蛮荒走入所谓“文明”,雨中模糊的灯影将他的身形拉长,从脚下延伸到墙角的阴影中。

这座星球上星核猎手的基地坐落在一家小公寓里,他打开门,灯亮了,晃眼间,他仿佛看见卷发的少女躺在沙发上,双手高举游戏机,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双腿晃啊晃,而职装的丽人坐在沙发上闭目,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墨镜下玫色的眼眸微睁,带着迷离的笑意。

“阿刃,欢迎回来。”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才忆起刚刚通讯中少女欢快的笑声:“大叔,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基地见。”

一个人独行久了,都对星核猎手抱有同伴的期待了吗?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随手将手机扔在茶几上,身躯蜷缩进沙发的一角。深蓝色的长发散落下来,开出一个扇形,潮湿的衣物还紧贴在皮肤上,凉意爬上脊背,他双手抱剑,但体温不能温暖怀中的剑刃。

灯光暗了下去,房间又只剩他一人了。

好似有细小的虫群在思维之网上爬过,引起神经触的颤动。他眼见蛛网在他眼角结起,眼内的光景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他能感受到意识在陷落。

每一次维持清醒的机会都弥足珍贵,他不能睡着,因为梦境将会将他拖入另一个世界,一遍一遍重历那些时日的惨烈之景。但他还能坚持多久?

他毫不犹豫抓起支离割向左腕,血液淅淅沥沥地淋下,打湿了整块绷带,洇在手下的衣物和沙发套上。剑柄反复滑动,锋刃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截断,露出森森白骨。但是没有什么作用,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疼痛,仅仅这种程度的苦痛无法将他的意识带离深渊。

额头的汗越来越密集,他感觉到冷,是客厅的空调被打开了吗?他手指摩挲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却没注意重心歪斜致使支离剑滑落,咣当一声砸在地上。他起身向下看去,发现剑刃已经断成两截,歪斜在地上。

看来那道裂缝还是等不到他修补了。

他也失去了自我折磨的兴趣,重新躺回沙发,盯着黑暗中莹莹发亮的手机屏幕。

卡芙卡教过他一些保持清醒的方法,如果感受到难以忍耐的痛苦,便不要去回忆尘封之事,不要尝试理清过去的纷乱,仅仅放空自己,想一想今日的午餐或晚餐,哪怕是今日取走了多少人的性命。但当视线里的光源都模糊成一团时,一个想法还是不受控制地划过脑海。

像月亮,他想。

这种念头只会加重他堕入魔阴的进程,但他控制不住。

清冷的,无声的,月亮。

他伸出手,想要捕捉那一抹光,却徒留一手碎影。

月亮碎了,他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脸上的肌肉突然抽动,一阵酥麻蔓延开来,他晃了一瞬便觉胸闷气短,一个气息上堵,引得他剧烈咳嗽起来,手上星星点点开满了血花。

血管中气血翻腾,像到达临界点的气泡,咕噜咕噜鼓动他的身躯,耳里尖锐的哨声长鸣,刺激着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神经。

“呃啊.....额!”

他忍不住呻吟出声,额上早已满头是汗,脑内神经抽痛,他想蜷缩起身体,却一不小心翻身摔下沙发,砸在地上。脸上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在他的旁边。他努力睁开模糊的眼睛去看,才看清是断成两截的支离剑。

拼不好了.....再也拼不起来了。

思维还在试图挣扎浮上水面,但眼内所及已经全是血海,不知何处传来的腐烂血气淹没鼻腔,最后的意识中,他看见被言灵术压制的记忆之池里,狰狞着爬出无双手,嘶喊,恸哭,拉他一起坠下万丈深渊。

他跌落至深海底。

他踉跄着奔袭在血海之间,身后留下一浅一深的足迹,身边记忆之影凝结成的妖兽如影随形,他的敌人也无穷无尽。

背后的獠牙咬住他的肩头,他便挥剑砍去它的头颅;拽着刺耳凄厉哨叫的利爪呼啸而过,他就任其穿过自己的身躯,反手扭断它的脖子。鲜血飞溅,在视网膜上开出星星点点的花。白骨,腐肉,残肢堆积散落,他甚至不屑去看一眼。单纯暴虐的厮杀已经满足不了嗜血的神经,他渴望更多,更多。

来杀了我,来终结我!

他大笑着张开双臂,像是在邀请神明入列,于是月落星沉,潮涌潮枯,天地震动一瞬,百兽伏踞,他如愿听到了那声龙吟。

血海的深处立起一道耸立的龙身,所有的暴虐短暂清空了一瞬,他盯着血海深处,脑子一片空白。

是的,就是那声龙吟,击碎了他曾经所有的幻想,所有的爱,将他撕裂成上千碎片,直到再也不拼凑一个完整的自己!

他是该恨他的!

他不该吗?

他不该吗!

他早已走不出这片血海!

“杀了它......”他嗫语。

“杀了他。”他低吟。

“杀了祂!”他悲鸣。

杀了他,或者让他杀死!

他的剑骨断裂,他的身躯破碎,但他不能停下。

他必须追上他,他必须向他讨要过去的数千个日日夜夜,哪怕寰宇震动,星河破碎。

哪怕.....

羽落。

他看着红黑交织的世界倾斜至完全翻转,直至终幕最终降临。

这大概就是这一次的死亡吧,他想。

暴乱的因子终于随着生理死亡的到来而平息,身躯的死亡封住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听不见任何声音,感受不到任何气息,所及是全然的黑暗。他漂浮在虚无中,与无穷的思绪一起浮动着,等待丰饶生机带来的生长之痛将他唤醒。

若非丰饶赐福下的身躯生长如抽筋拔骨之痛,他宁愿保持这样的状态,至少他能短暂地清醒思考,回忆的思绪不会被过去的阴影打断。

若真正的死亡也不过如此的话,那就让结局早日到来吧

但,事总违人愿。

首先,恢复的是触觉。体温恢复是一个过程,以往无数次的复生中,这一阶段最是难熬,那种极端的寒意足够深入骨髓,极至灵魂。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似乎陷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暖到他想起从前晒太阳的日子。

视觉还没有恢复,但他看到一个银色的光点从极致的高处缓缓落下,在他的面前滴落,引起空间一丝震颤,如古琴的一次弦惊,玲珑的琴音从亘古绵延至今。

随即,他听到了汩汩水流——听觉开始恢复了,朦胧刺破的那一瞬,水声如鸣佩环。水流从指尖蜿蜒爬上他的四肢百骸,蜿蜒滑过每一寸皮肤,不冷,只有一丝温凉,就像莲的清香。

水的流动陡然加快,身躯被水流托举向着那滴银色光点的来处快速飞去,黑暗在不断远去,无数的银色雨点从尽头落下,划过一道道流星。他耐心地等着极点的到来,直到额上被嫩羽轻轻扫过。

他睁开眼睛,闯入了一道清冷的月华中,两侧玄色的发丝如瀑倾泻的三尺水,倾泻在他的耳边。

“啊.....”

他一瞬不顺地盯着那汪碧潭,感到久违的平静,静到他可以细细描摹眼前人的眉眼,去勾勒他眼角的飘红,静到他觉得可以让时光在此停止。

于是,他便再次伸出手,发出第无数次呼唤,似是哀叹,又似在挽留。

“饮月......”

没有预想中的落空,疤痕遍布的手被稳稳的接住,那人的手冰凉,和他印象中的月光一模一样——他被牵引着触摸到了月亮。

他听到清风吹拂过耳边。

“我在呢。”

月光拥他入怀。

“我一直都在。”

.....骗子。

心底那颗小小干涸的核,剧烈地颤抖起来,拼命压抑着破碎的欲望。

你明明把我丢下了那么久,还一直在骗我。

但他又是那么小心翼翼,去捧住那抹月光。

饮月,你这个骗子。

冰凉的液体在干涩的眼眶中积聚。

他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第一声呜咽。

景元轻轻阖上门,留下室内相拥的两人。他回想着刚刚发生过的一切,不免有些失神。

为何会变成这样?

自那个男人出现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失去了控制,朝着他不可预料的方向奔涌而去。未来的同伴,丰饶的力量,长久岁月带来的魔阴身,无论哪一件事情都过于沉重。

那是“应星”,但又不是“应星”。即使深陷昏迷,景元依旧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上席卷着极致的恨意与疯狂。男人伤痕累累,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也不时发出痛处呻吟,所以丹枫不会忍心,他会心疼。

他也会,他们都会,但他总要做出万全之策。他怕那团恨火会烫伤他的好友,他怕,怕整个罗浮都会因此陷入火舌缭绕的炼狱中。

他预设那个男人醒来后的无数场景,无论是立即就地厮杀还是唤出援兵,他都有一定的准备。他已将石火梦身唤至身后,白珩也在暗处拉弓搭箭,他们都静静等待男人的醒转。

但他们错了,他们都错了。

男人的脸上是初生的懵懂,又带着一丝痛苦的迷茫。他哆嗦着苍白的唇,唤着饮月的名字,得到回应的那一刻,不可置信的欣喜将一切纷乱全盘压下。他将眼前的爱人紧紧拥入怀中,用力之深,甚至将丹枫身后的衣物压出几道指痕,像是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样。

眼里的赤金融化,交织出金色的泪,如雨落下。

“骗子。”

他的声音是那么沙哑,颤抖的尾音激荡在三人的心弦上,久久无法平息。

白珩捂住嘴转过身离开房间,好似不忍再看,转身的瞬间,他瞥到她发红的眼眶,也是几近落下泪来。

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景元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情,追着狐人少女出了门。

白珩蹲靠在镂空的窗下,蓬松的尾巴围在身前,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向乐观豁达的旅者,在他出来的那一刻,终于抑制不住眼中晶莹的泪水。

她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们的未来又经历了什么?”

景元在她的身边缓缓蹲下。

“别哭了,白珩姐。”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他知道安慰话语的无力,但他依然要这么做。

“景元,你知道吗?仅仅是看着,我就心疼。”少女拥有强大的共情能力,话语颤抖到几乎串不成话,“我的心,真的好痛啊,所以我更不敢去想,丹枫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

丹枫会怎么想?

丹枫自始至终都背朝他们,他们看不到他的神色。

但当他听到那声“骗子”时,他也会想哭吗?

景元揽住白珩,让她靠过来,少女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压抑的呜咽传入他的耳内,他的内心空了一瞬。他轻轻拍着她的肩,一下又一下,就像她在他年少失意时,一直做的那样。

他看着青空白日高升,万里无风。

他在颤惧,为他们即将的命运。

Tobecontinued...

终于补上这个结尾了,睡美刃终于醒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再强调一下!景元和白珩绝对是cb啊!景元把白珩当姐姐看待的!!云上之间除了刃恒,还有一点点流珩之外,其他都是cb啊!!!

lof的排版机制也太怪了,如果你们看到奇奇怪怪的排版问题,那一定事lof的错。

以及,你们真的没有发现我第一章的时候算错了支离剑的数量吗(捂脸笑),果然还是因为第一次写长篇,排线布局能力太弱了,我马上把它改掉。现在刃的支离剑是碎成两半,一半留在现世那边,一半被他带了过来。

我最后更完的时候,还会重修一下的,让一些情节更润滑一点,现在暂且就这样吧。

04篇,我尽量在周末前发,哭了。

另外,上一次因为我不会操作彩蛋,是不是导致有些朋友解锁了没用的彩蛋,在这里说声抱歉。老年人太难了,第一次搞那玩意,还没搞懂,呜呜呜

无cp

开拓者是星

星核载体为穹

星、穹均在

刚上列车,主角统称为开拓者

主角统称为开拓者

开拓者=阿基维利(但本文不会涉及掉马)

开拓者为星

开拓者穹

云五全员友情向

主角星

开拓者星

主角为星

开拓者是穹

有暧昧向,但正文无cp

直播造谣弹幕向,所有的观影画面均为捏造

造谣向cp涉及刃恒、景恒、枫恒

云五时期观未来

片段式观影

匹诺康尼无名客组+当代列车组中心

主“星”视角的观影体,关于主角的性格有私设

除官配外,全员cb向,但会有恶搞向一夫(丹恒)一妻(三月七)

原著观平行平行丹枫入灭

cp向

CP:刃恒、理砂

cp刃恒,应枫,景彦

cp刃恒

CP刃恒和景恒

主要观影内容为阿b上的视频

cp是丹穹,应枫

all穹cb偏向

CPall穹

景元为中心,云上五骁互宠文

以景元视角来看未来

本文的景元美强惨,存在原创情节

cp丹穹可以看做无cp

CP:刃恒

CP:枫恒丹恒水仙饮月大乱炖

cp:枫恒,应枫,刃恒

开拓者:星

CP:砂金和真理(不分左右)

非正常向观影

CP:应枫/刃恒

有克系因素加入

CP刃恒和应枫

联动

原神众人观看旅行者玩崩铁

*最后更新于

2024.11.17

ABO(40篇)

魅魔pa(10篇)

病弱/受伤/战损(35篇)

吃醋(12篇)

先婚后爱(6篇)

破镜重圆/前任文学(16篇)

论坛体(56篇)

·星铁背景在前,架空在后

·欢迎推荐,十分欢迎

·24.5.20-增补1

————

神秘数字:

·

快乐红白:

大眼珠子:

其他:

第一章

这是一个好名字。

在看见契约者名讳的这一刻,契约之神在心中如是想着。

相较于那些曾经他亲自和他人定下的诸多契约而论,这一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被这样神奇的力量锁定签署契约倒是头一遭,这也让在世间停驻六千余年的岩之神明为之瞩目了一瞬。

又或者说,这让早已经见多识广的他,难得的生出了些许兴趣,为那个跨越星海的另一个世界,也为这个突如其来和他签订契约的契约者。

他将掌心的符文缓缓凝聚成一缕金色的光晕,缓缓靠近自己的额心,绚烂的光点再触及他额心的那一刻骤然释放出一道十分温和而又满布暖意的意识,悄然间融入到了岩之神明的意...

他将掌心的符文缓缓凝聚成一缕金色的光晕,缓缓靠近自己的额心,绚烂的光点再触及他额心的那一刻骤然释放出一道十分温和而又满布暖意的意识,悄然间融入到了岩之神明的意念之中。

神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暗金色的流火异彩生辉,他的视野在意念融入的那一刻骤然变的极为宽广,所及之处由近极远,疏忽间便从往生堂的偏厅处跃出,顷刻间俯览整个璃月,最后将整个浩大的提瓦特大陆尽收眼底。

往生堂客卿微微合眼,随即又再一次睁开,这一次,他的视野直直跃上高天,跃向漫漫星空,转瞬间便已经跃出宇宙星海。

星体恒呈,星陨漫天,恒星们闪耀在亘古夜色之中,宛如一颗颗微弱明灯,这般浩渺却又如此宏大的宇宙天地,却并未让他感到丝毫陌生与惊叹。

但是……尽管并未感到惊讶,可他心中的趣味却依旧丝毫未减。

他循着那抹温柔却又温暖的意念继续看去,神明的目光穿梭在宇宙星辰之间,最终停驻在了巨大的光之界门前。

玉界门前,他看向眼前停驻在宇宙星河间近乎浩渺无边的舟体,看着那界门内一艘艘向外行驶的漂浮在半空小小船只,全未察觉自己唇边,竟然难得的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悸动,确实是他很久很久都未曾再感受到过的。

他虽心性坚韧如磐石,却同样愿意欣赏并且理解自己认知之外的世界和事物,不得不说,时隔六千年,当新奇这两个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认知里时,他的确为之欣喜且跃跃欲试。

带着这样的心情,契约之神的目光终于越过了玉界门,直直的注视向那界门顶端安静坐在那里的魂灵,那位名为景元的契约者身上。

那是一个十分英挺俊美的青年。

他有着一头璀璨如银的长发,散乱卷曲的坠在肩头,璀璨的一只金眸在发帘间时隐时现,勾勒着眼角款款一颗泪痣,却是十足十的生动。

他天生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总是在带着笑意,可偏偏目光是如此的寂静而又平淡,他的目光遥遥的从玉界门的最高处投向下方浩瀚无垠的仙舟舟体,像是在沉吟,又像是在思索,却不知为何满载着悲伤的气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神明的注视,他悚然而惊的从这样寂灭而又空茫的状态之中挣扎出来,透明的魂灵站起身来,向着空无一人的四下看去,却只能看到漫漫星槎流入星海,在星云之外越去越远的阴霾。

随着他的转身,他投映在神明注视下的身影却又显现出了不同的模样,这一次,岩之神明看到了他被银发遮住的另一只眼眸,那里一片殷红,像是蘸透了血液的艳,而他的眼尾处,蔓蔓枝丫凝结着金色的叶片,一点点顺着他的眼角缓缓生长,看上去极其艳丽的同时,却又透出一股不可忽视的死亡之美。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异象意味着什么,但神明的直觉却明白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清楚的明白,一个人的灵魂脱离本体游离于此处,除了过于深切的执念外,根本无法做到。

想来,他的这位契约者,早已经徘徊于生死之界,一直屹立着不肯倒下,大抵是因为执念深重到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那一刻,他的目光,终于对上了这位陌生的契约之人。

景元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什么强大而又无从说起的玄异之物锁定了。

那像是一道十分遥远的目光,悠悠然的落在他的身上,盘亘许久后,他就骤然与祂对上了视线,那一瞬间,他透过祂的注视,仿佛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到过的奇诡力量。

如星辰一样厚重,又如岩层一般坚毅,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积尘,仅仅只是这一个注目,就仿佛能看透他的一生。

这样的威能……除了星神,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存在拥有这样可怖的力量。

是寿瘟祸祖,还是烬灭祸祖?

无论来的星神是谁,对于现如今的罗浮而言,都等同于灭顶之灾,诚如师父所言,这所谓的神明之战,难道真的避无可避吗?

想到此处,景元只觉的心中满心荒芜,他的身躯还在神策府之中沉睡,灵魂却也已经出现了魔阴身的征兆,偏偏众星神要在仙舟遭此大难之时前来窥视,这一劫,他又该如何帮助他挚爱的罗浮平安渡过?

他站在玉界门顶,目光在这一刹那变得极其锋利,明明只是一道魂灵,却仿佛一尊巨大的壁盾,施施然屹立在仙舟之外,仿佛只要眼前这样强大的存在敢对仙舟不利,他即便灰飞烟灭也要拼尽一切与之抗衡。

“来者何人!!罗浮今有帝弓司命庇佑,无论阁下来自哪里,元奉劝阁下,莫要自误误人!!”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满溢着肃杀的兵戈之气,却不料那视线的主人在他说出这样的话后,竟是发出了一声清冷的淡淡笑意,声音低沉,满布磁性,一言一语之间,慢慢的都是岁月沉淀出的优雅和温和。

“你不必担忧,景元,你于无意之间,与我签订了一纸契约,此刻我之意念前来,只是为了与你确认契约的内容。”

那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款款而至,其中竟然毫无来自神明的威压和高高在上的气势,相反的,眼前人的声音儒雅清冷的像是一杯雨露烧开的清茶,悠远得让人为之惊叹。

“你已与我定契,契名星海,至于契约的内容……你愿以你的生命与我定下契约,助你庇佑罗浮,让你所守护的罗浮众生在即将到来的星神之战里获得存活的生机,虽然这契约已然定下,已经不容更改,但是我还是希望问你一句,这是否是你真心实意的期盼与愿望?”

这样的一席话让原本紧张的青年微微一怔,却最终在他的询问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这就是我唯一的心愿,我是——神策府将军,景元!!吾等云骑,当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这是我的夙愿,也是我毕生的使命。”

他回过身,重新看向玉界门下浩瀚的罗浮,眼中的痛苦和决然却如刀兵锋利。

“但护卫仙舟七百余年,我也深深明白,身为凡人,想要于神明抗衡何其艰难,如今仙舟已然被人置于砧板,不想为人棋子鱼肉便只能期骥于更加强大的力量,而我比谁都明白,一旦三神开战,只凭借司命的力量终究是不足的,寿瘟祸组,烬灭祸祖,无论是谁,手中掌握的权柄都能轻而易举的左右千百万凡人的生死,可……我不想看到罗浮迎来这样的结局。”

虚空之中的声音安静的听完了他的期盼,最终再度轻轻一叹,景元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指尖轻轻点上他的眉心,那指尖的温度虽然十分寒凉,可随之而来的能量却十分温暖,那温暖的感觉疏忽间落在他的额心,轻而易举的压制了他灵魂之中已然开始异变的异象,将他的魔阴异变彻底镇压了下去。

随即,那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畔彻响,一字一句,震人发聩。

“吾乃契约之神摩拉克斯,来自此方世界之外,应你所召,与你签下契约,助你一臂之力。契约期间,你我双方世界之门可向对方灵识开启,我亦不会为你所守护的仙舟罗浮带来威胁,反之亦然,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望你谨记。”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点菜

“刃说后天去要带你们去玩,东西收拾好了吗?”

餐桌上,景元一边随口问着,一边捧着碗,细细品了一口火候老道酸爽开胃的酸笋鸭汤。

啊,能上桌的感觉太好了。

白发男人刚猫儿似的眯起眼睛,还没等回味一下就听见小孩夹杂着不耐烦的冷清话语,险些一口汤喷出来。

“玩什么?谁答应他了。”

噗——

景元猛地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同样动作一僵,表情也带了点尴尬的黑发男人,无声的质问。

——哥!合着你没商量好啊!

刃敛下表情,冷冷硬硬的收回了准备给小孩夹菜的筷子,沉着脸余光瞥他。

...

……要你管。

瓷白的勺子用力搅和着包裹上油亮酱汁的米饭,盛上满满一勺,再配方软糯适中的蜜汁肉块,点缀一点点菜心。美味佳肴就浓缩在小小的一方汤匙中,散发着让幼龙无法拒绝的光芒。

表情认真的丹恒直接一口把汤匙塞进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努力咀嚼着。

木木的小脸上看不出情绪,但身后的尾巴却已经愉快的晃个不停,心思单纯的孩子此刻只认真享受着美食,周围仿佛都开满了小花。

这种愉悦的氛围似乎也感染到了旁边本来还心情不好的丹枫,余光瞥见了幼龙还在认真堆积下一勺,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让青色的眸子里渐渐也只剩下了笑意和无奈。

出去玩也好吧,总不能真的一直把丹恒拘在自己身边,或许会有危险…但……

筷子伸过去给丹恒那小汤匙里点缀了一块切成花朵形状的胡萝卜,突如其来的亮色便让这一勺看上去更加诱人了。

见幼龙眼睛亮闪闪的扭头看向自己,丹枫只能自己低头扒了两口饭,掩饰那一点点的小羞赧。

对面的两个男人还在用加密话语你来我往的互骂,桌子上面筷子噼里啪啦隐蔽的打的你来我往,桌子下面估计拖鞋都要飞出去。

丹枫本来的好心情都快被他俩打没了,只晃了晃自己够不着地的小腿,觉得这两个家伙好幼稚。

但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一口把碗里的汤喝完后伸手递了过去,打断了这薅头发一样的小学生打架,

“汤。”

景元刚要热切的去接,却立刻就被刃抓住机会,趁机一脚踹在了膝盖上,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缩回去。

宣告阶段性胜利的黑发男人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从丹枫手里接过碗,在旁边砂锅里盛的满满的,俯身放在了小孩手边。

只是在对上那双清凌凌的青瞳时,刃还是心虚的下意识避开了目光,眼神却又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对方头顶上那晶莹剔透的小龙角。

手指仿佛突然被这性能最好的隔热碗给烫了一下。一瞬间的痛,但更多的是痒,顺着手指攀上了手心,蔓延到胸口。痒的刃没忍住咽了口唾沫,垂头下去把手缩回来,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搓了搓指尖。

丹枫没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只专心的抿了口汤,又把里面的肉块挑出来放在旁边的丹恒碗里,沉吟片刻才开口道,

“可以去。”

“……唔?”

听见这句话的黑发男人压下了心底的怪异感,只赶紧抬头带着点期待的看过来。

“但有个条件。”

“啊……”

眼看着男人脸上瞬间变化的神色方这一系列过分直白的情绪反馈顿时把丹枫逗乐了,撑着小脸看他,有点好笑道,

“既然丹恒说了是家规奖励,肯定满足你……我的条件你也可以做或者不做。”

听了这话的刃却放下了筷子,很认真的看过来,表情严肃的像是在接受什么命令。

丹枫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和蜜汁肉认真战斗的丹恒,眼睫微垂,却又抬起头来直视着男人那双红色的眸子,轻声道,

“我要你保证,只要你在,任何情况下我和丹恒都不会分开。”

刃听了后有些愣,没有明白这种简单又再普通不过的事为什么还需要提条件。但旁边的景元却筷子一顿,立刻反应过来丹枫的担忧。

——他还是在戒备卡芙卡,并且在试图用一句承诺把刃从星核猎手阵营拉到自己这边。

是因为那件事吗……

大猫猫咬了咬筷子尖,心里颇有点酸涩,但也都被他无声的咽了回去。

想来是“分开”这个词实在太过尖锐,旁边本来在努力干饭的丹恒闻声也呆呆的抬起头看过来,眼中染了点慌乱和无措,盛的满满的勺子被扔回碗里,只赶紧去握住了丹枫的手。

丹枫轻松的笑笑,语气缓和的与他解释。低声说分开也只是怕去了陌生的地方会迷路走散的意思。

又是贴贴蹭蹭几番安抚才把小孩哄好继续吃饭。

黑发男人虽然对此不太理解,但也点了头答应下来,又伸手去给丹恒添汤。

答应的事他都会尽力做到的。

后知后觉的,已经吃到第三盘蜜汁肉盖饭的丹恒扬起小脸,看向那个已经开始喝饭后茶的白发男人,开口道,

“景元去么?”

这句话让白毛大猫笑眯了眼睛,托着腮逗他,反问道,

“丹恒想让我去吗?”

“唔……”

对他人提这种要求实在是不在小孩的思想范围里,迷茫间便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正安静咀嚼西蓝花的丹枫。

对视了一眼,青瞳的幼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开口道,

“那个地方他去不了。”

开玩笑,堂堂一个罗浮将军跑去宇宙通缉犯的老巢里像话吗,这根本就是自投罗网瓮中捉鳖……

听见这么确定的回复,丹恒不免看起来有点失望,却也只闷闷的唔了一声。

然而坏心的大猫猫却不会放过这个逗小孩的机会,笑嘻嘻的哄他,

“如果丹恒请求的话我就会去噢~”

“……诶?”

“啧。”

一声稚气的咂舌和隔着桌面都感受到的一记狠踹同时响起。

——景元,瞬间倒地不起。

丹枫和刃同时端起汤碗来,面无表情的淡定喝起来,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只有丹恒吓得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下面,但除了每个人的腿和自己与丹枫的漂亮尾巴外什么也没有。于是幼崽放心下来,把尾巴凑过去和胞亲缠在一起贴贴,然后继续安静的消灭碗里的每一粒米饭。

好吃!

——

饭后惯例是大人去洗碗收拾,只是不知道是景元的脸色太扭曲了些,还是明白后天会有一整天见不到这个黏人的大猫猫,丹恒也拉着丹枫颠颠的跟去了厨房,踩着小板凳看他们干活。

这下厨房里倒是热热闹闹的,景元是很开心有龙崽陪着,只觉得膝盖处的疼痛都好了许多,温声笑着哄他说话,从饭好不好吃到询问下午学的兵法知识。

大约被提问是每个小孩都有些抵触的事,虽然丹恒也都能回答出来,但饭后略微迟钝的小脑袋还是会有种迷迷糊糊的感觉。

于是小龙崽决定“逃课”一下,暗搓搓的搬着小板凳跑去和丹枫一起看刃和面。

雪白的面团在男人手下被乖巧的揉来捏去,刃手上的那些伤疤和爆起的青筋也在面粉的遮盖下柔和了许多。他的动作很熟练和灵巧,但也不时会僵硬一下,很快又缓和过来,神色不变继续按揉。

趴着看了会儿,一旁的丹枫都快被对方这机械性的动作催睡着了,倒是丹恒看的专心,还带着点期待的开口问道,

“包子?”

“嗯。”

男人低低的回应了一声,觉得差不多了,手在面团上轻轻拍了拍,才盖上布放到一边去发酵,低头望向那两只小龙崽,不由得柔和了眼神,轻声道,

“明天早上吃。”

“好!”

“……什么馅?”

趴在台子上的丹枫困得有点眼睛发直,只懒洋洋的问。

刃考虑了一下这几天的食谱,想着还是不重复的好,于是开口道,

“牛肉。”

丹恒眼睛亮晶晶,他是吃什么都行,刃的手艺做什么都很好吃,可旁边那都快摊成一团的小崽子却不客气,开口就道,

“我要吃虾仁的。”

刃一哽,有些无语的看他,但还是道,

“行。”

丹枫的目光看向了丹恒,又转了回来,继续颐指气使,

“牛肉的也要。”

“……行。”

大概是觉得指使的还不够,终于来了点精神的龙崽子眯起眼睛,又开口,却还做出一副无辜样子眨眨眼睛,

“还要喝蔬菜粥。”

“……嗯。”

正拉着丹枫衣角的丹恒看到能点菜,也带着点期待的开口道,

“刃,想吃那个绿色的甜甜的点心。”

对着这俩小崽子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刃皱了皱眉头,实在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却也只能通通都点头答应。

而在听见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白猫也嚷嚷着要吃鲅鱼馅的饺子后,黑发男人终于是找到了撒火的地方,抄起锅铲子就扔了过去。

迅疾如风,正中面门,世界安静。

“……”

刃拍了拍手上的面粉,看向两只瞪大眼睛向自己看过来的幼龙,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舒畅,却只淡定的开口,

“行了,想吃就乖乖去洗漱睡觉。”

“……好。”

楚子航无喜无悲。大人有时候蛮天真的,小孩伸手要抱抱她,安慰一下她,她还以为你是在要糖呢。更何况苏小妍向来如此,用楚子航外婆的话说,就是这人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不过楚子航现在确实有个难题:那么大的雨,他也打不到车啊!

“柳淼淼,你就载我一程嘛!”雨幕里传来一声讨好。

楚子航登时起身打窗口望下去,是刚才那个说要载他回家的姑娘,还有——路明非。

恍惚间他们究竟说了什么,楚子航记不得了。但他记得后来那个衰小孩,把校服披在头上,狼狈地冲进大雨,没两步就全湿了,整个人拧巴得像只小狗崽。

楚子航来不及想,人就冲到了楼下。可柳淼淼的车开走了,小狗崽也跑远了,什么都没给他剩下。楚子航突然想知道自己跑下来干什么。

他会感冒的吧……不是一点点的担心,而是深深的担忧。楚子航想着,肩居然有点垮下来。他很冷,寒意从心底泛上来,怎么也止不住。他回到班级,最终发出了那条短信。接着把一整桶水泼上黑板,用板擦大力地刷起来。

然后——那辆迈巴赫,那个男人,那场似乎不会停的雨,那条好像没有尽头的高速公路,那把妖刀,……还有死亡以及他的,懦弱。

楚子航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一股股地往外打湿睡衣,全身肌肉紧绷,眼底泛起金黄色,像是教堂温暖的灯光,却无比威严。

一只蜘蛛抱在蛛丝上,从天花板挂下来。它突然不再动弹,直直坠向地板。

眼前不再是自己的房间,铁青色的天空混合着火的颜色闯进楚子航的视野。空阔的大地没有尽头,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持住皲裂的天空。树下则有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相拥在一起。他们没有张嘴,楚子航却似是听到最声嘶力竭的恸哭。

等楚子航终于退出灵视,他的睡衣已经被汗浸透,肌肉不可避免地抽痛。他侧眼看了一下闹钟:凌晨一点。他想了想翻身下床,穿好衣服,从窗户翻了出去。他全身一缩一放,就像羽毛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他走进夜色,漫无目的。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就被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关掉了闹钟。他想:两点了,该回去了。此时的楚子航已经有些像一台精准的机器。他拐了拐步子,从另一个方向回家。

楚子航有些懊恼地觉得他刚刚应该原路返回,否则他不至于站在凌晨的马路上吹冷风。顺着楚子航的目光过去,是一家百来平米的小网吧。网吧的大门稍稍打开。正对风口的位置,有个穿着单薄长袖,蔫了吧唧的瘦弱的人,那是路明非。不论楚子航怎么回忆,他和路明非的交集也只有那个害路明非挨训的早晨。或许这还算不上交集,两人唯一一次面对面,不过是那句有口无心的“楚师兄”罢了。但楚子航现在就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拽住了。

楚子航就停在那儿,注视着那个衰小孩,金色不自觉地覆盖了他的瞳孔,流露出无与伦比的哀痛。

☆设定补充,前半部分蛮无聊的,有点干巴,最好备点水别被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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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世家

那些无辜的人类,那些流离失所的人类,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类,都是混血种斗争的牺牲品吗?他们会想到这些战争都有非人的存在作为推手吗?祥子不也是到死都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吗?

所以,造就这种局面的混血种和龙类又有什么区别?

生物钟是个神奇的东西,换了地界和环境就跟失灵了似的。

路明非就属于这类人,他本意是为了倒时差,还在飞机...

他躺在床上麻木的看着房梁上交织着的细小蛛网,脑海里天人交战,起床还是不起床到现在还没个抉择。

最后实在是难耐不住肚子的抗议,路明非还是选择晕着头走出了房门,没料想刚出门他就看见陈观主和自家师兄在树荫下支了个小桌板一左一右的坐着。画面太过和谐,他差点都觉得是自己睡懵了所以产生了这么不得了的幻觉。

“你们这是……在搞下午茶会么?”路明非晃了晃脑袋发出疑问。

“睡起来了就赶紧洗洗过来坐,一天天的睡的连饭都不记得吃,你那不是修道那是修仙。”陈观主摇着把蒲扇对他指指点点,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

虽说清霄观还没装空调,但终归是地界不同,又是道观,符箓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什么适应节气的符箓隔三差五就要贴,冬暖夏凉都是常态,甚至一年到头连蚊虫都见不了几只。

路明非撇撇嘴,哼着一首不太成调的曲子就跑去洗漱。回了自己的快乐老家,他整个人的衣着打扮就降了个档次,大夏天的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要不是想着还要顾念一下自己在师兄面前的形象,他可能踩着拖鞋就出来了。

“不都说懒人有懒福吗,老头儿你就别内涵我了。”洗漱完毕,路明非挪过去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陈观主虽说嘴巴毒,但人还是贴心的,连茶点都给他准备好了,“再说了,少一张嘴吃饭您不就少花一分钱吗?”

“少贫嘴,一天天的嘴巴里就没什么好话。”陈观主指了指旁边的人,“你有空多学学人小楚,人还记得大清早出来锻炼,你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在梦些什么呢。”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楚子航被迫露出了一个称得上腼腆的笑容,当然这是在陈观主眼里。

路明非看着楚子航僵硬的表情,在心里直呼老头儿真有手段。但转念一想他又乐了,张口就道,“呦,叫人家小楚叫我就是臭小子,老头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偏心!”他家师兄果然是男女老少通杀,三两下就把老头儿收买了,路明非嘴上说的酸里酸气,心里却无比诚实。

“看你这话说的,人家小楚知道叫我一声道长,你呢,不说叫我师傅了,你不叫我老头儿我都得烧香拜祖师爷。”陈观主恨不得把手里的蒲扇戳他脑门上,一天天的不知道尊师重道,这样下去还得了,少不得给他整出来个什么欺师灭祖。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收了个这样的徒弟。陈观主恨铁不成钢。

楚子航看事情发展不对,连忙从盘子里捻了一个点心堵住路明非的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陈道长说不给你开小灶了,让你等着一起吃晚饭。”

路明非嚼着点心,脑子里自觉的过滤掉了后面那两句他不喜欢的话,他家师兄让他吃点心,师兄好,老头儿让他饿肚子,老头儿坏。

他这么想着,很不幸的被过于干涩的点心噎住了,一顿扪胸顿足,靠着楚子航递过来的茶才缓了过来,在这一番折腾下,他的脑子是完全清醒了。他顺着气咬牙切齿,“老头儿,你要弄死我大可不必用这些下做手段,光明正大的捅我一刀不比噎死我来的快。”

陈观主不屑,“想要噎死你的那绿豆糕是你的宝贝师兄买回来的。”

路明非顺气的手顿住了,下一瞬他正襟危坐,就好似刚才的闹剧不曾发生,“哦,那当我没说。”

陈观主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他这傻徒弟处处维护的样子,是生怕他师兄受一丁点委屈,别到时候被人给卖了都还在替人数钱,“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赶紧问,过时不候。”

“我哪有什么想……”路明非话说一半卡壳了,他忽然就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了那次和昂热的谈话,那时候是有提到过陈观主的,“我确实有一件事想问。”

“我看不止一件。”陈观主斜睨他一眼,“是昂热那老小子让你来问的吧。”

路明非点头,楚子航在一旁听着没做打扰,这个默默无闻的背景板他做的称心称职。

“你想听什么?我跟昂热的事还是有关混血世家的事。”

路明非眼神古怪,他总觉得脱离了卡塞尔在普通人的世界谈论混血种的事情会有种是在密谋毁灭世界的错觉,“老头儿小点声啊,混血种是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说的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不就咱们三个人吗,你跟小楚都是卡塞尔的,难不成你是混血种他就不是了?”

“哦。”可是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跟我密谋毁灭世界的人啊。路明非缩了缩脑袋。

陈观主看了楚子航一眼,叹气,“那我先把小楚能听的说了。”

“都叫人家小楚了还分什么能听不能听……”路明非嘀嘀咕咕,但看到陈观主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又识趣的住了嘴。

“您说。”楚子航开口。

“中国混血种家族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自有历史记载开始,他们就已经保守着龙族的秘密,潜藏在历史的暗处。但权力向来都是蛊惑人心的,在朝代更替中,那些不站位皇权或者不成为皇权的混血家族,意识到了藏锋才是延续血统的最好方法,毕竟锋芒太过总会招致杀身之祸。所以‘隐世’就成为了那些非皇权家族自古以来的选择。”

“听这话,他们是分成了明暗两派?比如说皇权派和隐世派?”路明非问。

“起码表面上看是这个样的。但也有谣传说因为隐世一派从不在明面上参与争斗的原因致使他们两方不太和睦。”

“哦,皇权派独揽大权啊。”路明非哼哼唧唧。听这派别名字他都觉得不是在一个层次上。

“倒也不是,只是因为在暗处的行动不容易被抓出把柄罢了。”

“那就没什么家族姓氏之类的流传出来?就像那些秘党那样,一说出来姓氏就知道是混血家族的那种。”路明非不觉得那些混血世家真的会这么低调。

陈观主古怪一笑,“咱们多少人啊,姓氏根本不是判定混血种的有效依据,况且那群老东西聪明的很,除了本家之人,其余的姓什么的都有。”

姓氏一般都代表的是家族血缘关系的纽带,若真有一本记录完整的族谱传承了下来,找个同姓的往上数百八十代,说不定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是同一个祖宗,改换姓氏就等同于切断了血统起源,换句话就是相当于认了别家人当祖宗,这要是被自家正儿八经的祖宗知道了,那不得给他气的仰卧起坐。

路明非一时语塞,上赶着让别人当祖宗的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倒也不是那么麻烦,你们嘴里那些个血统评级高的,要么是从那些大家族里出来的,要么就是祖坟冒青烟返祖了。”说到这儿,陈观主若有所思的看了路明非一眼。

路明非被这个眼神看的头皮发麻。说到返祖,不就相当于祖上乱搞,然后生了个天赋极好孩子,带领家族走向了族生巅峰,然后经过百八十代传承,家族落魄,那些人死的死没得没,人丁凋落之时却突然生出来了一个可以光宗耀祖的‘天赐’,然后他爹一看,嚯,好孩子,你似乎跟你曾曾曾曾不知道多少代的祖父一样!这任谁看了都不得说一句定是个光耀门楣的好苗子。

可路明非不认为他自己有这个返祖的本事,他去买张彩票中大奖都比他返祖的可能性大。他下意识就看向了楚子航,好,酷哥就是酷哥,依旧没什么表情,明明像他这样的人看起来才会有返祖的可能。

他这么想着,忽然就品出来了些不对劲,为什么一定是返祖呢,他父母可是名誉校友,这么牛逼的身份血统评级应该不会低,生出来他这个S级的小龙人也不会奇怪,那师兄呢,超A的评级是返祖能返的出来吗?

他恍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想起了那位撑着雨伞殷勤的喊着“儿子”的那位父亲,那样的一个人,会有着同样高的血统吗?

“总不能,我真的是什么豪门少爷吧,我爸妈也没跟我说过啊。”路明非机械性的抿了一口茶,脑中数条可能性飘过。

“这谁又会知道呢。”对于他的疑问,陈观主一概不答。

“所以……路少爷?”楚子航冷不丁开口。

看着楚子航那一贯冷着的脸,路明非突然就有点明白过来了,之前他嘴瓢喊人楚少爷,那时候师兄脸上确实闪过一丝迷茫,所以师兄这是得了机会喊回来……逗着他玩?

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嘴巴倒是比脑子先动,路明非张嘴就喊,“楚少爷,彼此彼此。”

“笑的是,你瞒我,我瞒你,错过青春无处寻。”陈观主的一句唱词打断了两人堪称含情脉脉的对视。

路明非一惊,“!老头儿!这曲似乎不是这么用的吧!”不要以为你换个法子唱起来我就不知道你是在内涵我了!内涵我就算了别攀扯师兄啊!

陈观主呵呵一笑,他是年纪大了,又不是什么风浪都没见过,但这两人中间的那种你侬我侬的氛围还真没眼看,“想听就在这儿坐着听,要是不想听了你俩就趁早回屋想干啥干啥我可懒得管你们。”

“继续继续,您继续。”路明非殷勤的给陈观主添茶,他自己的事都还没问完呢。

“在卡塞尔听过秘党,但还从来没听说过隐世世家。”楚子航先替路明非开了口。

“大概是因为这些世家和秘党不对付吧。他们不待见外国的混血种家族,也不待见卡塞尔学院。”陈观主喝了一口茶。

路明非下意识接话,“关系不好?那他们总不能打起来吧。”

“你怎么知道他们打不起来呢。”陈观主没太大反应,“混血种对同类都是敏感的,在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后,家族的势力以及所属国家的势力理所应当的都被划分在强弱评判标准之内。大概是百来年前吧,那些秘党想借国家战争的这场东风起自己的火势,无非就是想在中国培植自己的势力或者是干脆侵占吞并这些本土世家,总之他们动手了。”

“在国家战争的掩盖之下,混血种家族的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从未停止过,换种说法就是,那些战争,都是秘党暗中推动的。”

路明非是文科生,历史这方面的知识他不说倒背如流那也起码滚瓜烂熟,可是他是第一次得知那段历史居然还有这种混血种层面的解读。他总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那些无辜的人类,那些流离失所的人类,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类,都是混血种斗争的牺牲品吗?他们会想到这些战争都有非人的存在作为推手吗?祥子不也是到死都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吗?

“面对家国覆灭的压力,即使是那些隐藏多年的世家也不得不出手,混血种的争斗是不死不休的,火星子一旦点在身上,除了彻底扑灭那就只能等待死亡。”陈观主说,“这场斗争的最终结局是两败俱伤,但两败俱伤只是说的好听些,混血世家受到的打击要更为严重,皇权派几乎一夕覆灭,隐世派也元气大伤。毕竟他们面对的不仅是混血种,还要抽出手来维系正面战场的平衡。”

“火烧上了眉毛才想起来灭,孩子都死了才知道奶了。”路明非冷哼一声化身面无表情的吐槽机器,“所以是因为打架了但又没完全打过,那些家族眼看事情已经平定,然后就一个接一个的化身为乌龟,说什么我要闭关修行以后切勿打扰?”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那是场持久的战争,现存的混血家族都是真正有底蕴的,可再有底蕴也免不了人丁凋落,说是重归隐世,但其实就是休养生息。”陈观主抿了口茶,长叹一口气,“都斗成这个样子了,他们可不见得会待见那些秘党。”

“可是卡塞尔有中国学生。”楚子航开口。

“在卡塞尔建成之后,可能因为贪图中国的好苗子,他们也过来招收过学生,但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多僵啊,后来也不知道达成了什么条件,大概是各退一步制定了一些禁令,所以卡塞尔的中国学生都是经过世家允许才被带走的。”陈观主摇着蒲扇,“你们也知道,卡塞尔在很多地方都设置了执行部分部,但在中国的分部却没几个,甚至分部中超过七成人员都是世家的人,剩下的也是过去卡塞尔进修后被协调回国的,外国人少之又少。”

“合作关系啊。”路明非问。

“差不多就是这样,有合作总比往死里掐架要好。但依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两者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

“不对啊老头儿,被世家允许才会被卡塞尔带走,我可是S级,他们真的会放任我这个香饽饽离家出走?”路明非问。

“都是世家了,他们的核心肯定在自己家里,至于流落在外的混血种他们一向是懒得管。就算真有世家的人去了卡塞尔,那也是他们安排好的。”陈观主说,“说不定你还真就是哪个家族流落在外爷爷不寻奶奶不问的真少爷。”

路明非面色微变,这话说的和那种真假千金苦情剧的戏码一模一样,老头儿果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损他的机会,“这些听起来像是世家不外传的秘密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总不能老头儿你也是什么品种的小龙人?”

“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是纯种人类。”陈观主瞪了他一眼,“世家说完了,该说我和昂热了。”

“我和昂热的相识是因为我师傅,但是后来又和你扯上关系了。”说到这里陈观主顿住话题,把手里蒲扇平放递在路明非面前,“想知道详情吗,这是另外的价钱。”

路明非一噎,伸手把蒲扇打回去,“没有另外的价钱,你师……我师祖总不能和昂热校长是旧相识吧。”他听懂了陈观主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这个事情不适合楚子航这个“外人”知晓,他瞥了一眼在品茶的楚子航,又看了一眼自己杯子里透亮的茶水,把悬起来的心塞回肚子里,忍不住腹诽,这茶不都一个味道吗师兄这表情看起来怎么跟品出来花了一样。

殊不知楚子航丝毫不懂茶道,在他嘴里红茶绿茶花茶味道都大差不差。他这个时候喝茶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陈观主说事情扯到了路明非身上,路明非的隐私他知道会不会不太好?那他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他们不算相熟,一面之缘罢了。”陈观主可不会在意另外两人心里的小九九,他捏起茶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昂热欠了我一个人情。又过了很多年,可能是机缘巧合作祟,我拿那个人情在他那里换取了一个对我来说可能有利的事情。”

这次路明非是真的乖巧了,他没敢具体问是什么,他觉得陈观主的语气有些悲伤,还有他的神情,那分明是在怀念。他有些明白了,那些事情可能是陈观主藏在深处的秘密。

“然后啊,又过了很久,我都快忘记还有他这个人了,昂热却忽然来信,他说如果可能,希望我能替他照顾一个人,他觉得这是所有路里对那个人最好的一条。”可能怀念只是路明非一瞬间的错觉,陈观主这时候的语气忽然就变得轻快起来,就好像卸下了一切包袱,变成了最为本质的一个人。

“我?”路明非指着自己发问,“所以我不是被你卖了,是校长一直让你照顾我的?”

陈观主点头,“我本来是拒绝的,毕竟让一个老头子照顾人不是在难为老人家的嘛,但是后来我见了你一面后就改了主意。可人没有理由吃亏,所以我让昂热另外替我做了件事,就相当于应承下了。可谁知道你这臭小子表面上看着乖乖巧巧,背地里却是个黑心肝的。”

“可是老头你明明拒绝了,为什么要改主意,我那个时候已经寄住在了叔叔家啊。”路明非蹙着眉,他认识陈观主这么久了,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可以让一个执拗的老头儿改变主意。

“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怎么还是那么多为什么。”陈观主别过了头不再看他,“看见你问为什么我就心烦。”他当年看着路明非小小一个站在井边,孤零零的,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个孩子,他们的眼睛里都透露着同样的孤独,他那时就觉得,遗憾之所是遗憾,正是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既然都过去了,那他为什么不能让这个孩子的人生变得圆满些?

路明非抿着唇没开口,面对这种情况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上去就和人说,诶呀别难过啦,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以后再也不问这些愚蠢的问题了。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话说的跟他之前从来都没把人放心上一样,听起来就和‘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一样,这不是翻版的渣男语录那是什么!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楚子航,却没从楚子航脸上看出来一点想解围的意思,他给忘了,他这杀胚师兄就是个直肠子,说话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虽不指望他能说得出什么缓和氛围的话,但总不能看着他师兄那着跟刀杆似的语言去捅人心窝子吧,他不开口就已经是最好的解围了。

“师傅慢走不送哦。”是路明非谄媚的声音,他看着已经走出去几步的陈观主一个趔趄,预感大事不妙,拉着楚子航立马跑开,“老头儿你好好歇着,我带师兄出门逛逛!”

“臭小子,有本事你今晚就别回来!”

听着身后愠怒的声音,路明非跑的更快了。

陈观主看着丢出去却砸了个空的蒲扇,有种现在就想去把大门锁上的冲动。他迟早要被这臭小子气出毛病来。

路明非拽着楚子航一口气跑下了长阶,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在青石板上晕开大片光晕,踩着斑驳的光影,奔跑的喘息声在静谧的树林里尤为清晰,燥热的风拂过树枝激起一阵鸣声,那是盛夏的蝉鸣。

“跑不动了跑不动了。”离尽头还有一点距离,路明非喘着气停住了脚步,虽然吃了些点心,但还是胃里空空,这一路跑下来只觉得头晕眼花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撑着膝盖仰头看楚子航,只见人气息平稳,甚至于呼吸频率都没怎么变,想不明白,同样都是混血种,他跟师兄的体能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楚子航顺手给他理了理跑的凌乱的头发,“怎么跑这么急。”

“我怕老头儿抄着扫帚给我赶出来,他这么做不是一次两次了。”缓过劲了,路明非继续扯着人往下走,他是真觉得饿了,老头儿不给他开小灶,但他自有办法填饱肚子。

凌阳长街的人,或是居民或是摊贩,都认识他这个住在观里的小道长,见了人就笑呵呵的打招呼。这个问要不要尝尝他家的新品,那个问是不是带朋友过来玩,还有些阿婶和阿姐更直白,直接问那俊小伙可不可以介绍认识一下,主打的就是一个看人好看预备收入囊中。

人果然还是视觉动物,不过还好师兄性子冷淡,要真是那种招蜂引蝶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姑娘栽到他手里。不过招蜂引蝶的师兄……他还真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子。心间月一般的存在,招蜂引蝶用在他身上就是亵渎。

路明非耸耸肩,带着人就去了李婶的水果店。李婶的小儿子赚了钱,给她在街上盘了个店面,水果摊升级大改造荣升水果店。

“这不小路吗?放假回来啦。”李婶隔着帘子就喊起来人。

“我昨天回来的,李婶,哪个水果新鲜,我等会带点回去。”路明非也不多客气,撩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你旁边那个杏子,刚到的货,新鲜的很嘞。”李婶把坐在凳子上的的小姑娘抱下来,“快去找你路哥哥玩,奶奶去给你路哥哥洗点水果。”

“李婶别洗那么多啊,我等下还要吃饭呢!”路明非蹲下来就要接住跑过来的小姑娘,李婶的宝贝小孙女,去年走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现在是能跑能跳了,但他没想到,小姑娘绕过了他去拽楚子航的衣角,嘴里喊着的‘漂亮哥哥’格外清晰。

妥儿,女人果然都喜欢漂亮的东西,甚至于这么大点的小姑娘都不例外。

看着被拽着衣角顺势蹲下身的楚子航,又看着小姑娘手里的那个只啃了两口都快怼上楚子航脸的桃子,他果断选择把小姑娘抱开,“小宝乖啊,别看你楚哥哥长的好看,可是跟他一样的好看的人都长了一张骗人的嘴,最喜欢骗你们这种小姑娘了,桃子自己吃哦,你楚哥哥不跟你抢。”

“……”楚子航面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他没怎么跟小孩子相处过,哄孩子这个技能还未开发,只是……路明非哄孩子未免也太过熟练了吧。

“囡囡不准把吃过的东西给哥哥们吃!”李婶端着一盘水果过来,种类之丰盛看的路明非目瞪口呆,他给祖师爷上供都用不着这么多水果。

李婶这才注意到了路明非旁边的人,她那会看见小路太激动了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小路,这是你朋友啊。”

路明非眼睛一转,回应道,“对啊,这是我楚哥。”

听这话李婶赶紧给人道歉,她家囡囡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漂亮的东西,看见长的漂亮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也不管手里拿着什么,见着了就要往人跟前送。

楚子航表示理解,路明非在旁边打趣,一边跟楚子航说不愧是楚哥,桃花就是旺,连小姑娘都不放过,另一边语重心长的跟小姑娘讲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可不能被长的好看的男人骗走了。主打的就是一碗水端平,哪边都不放过。最后被送出门的时候,他手里的袋子里就装着那盘被洗好的水果。

路明非笑的灿烂,李婶真是个热情的好人啊!这下他连买水果的钱都省了!

“不骗人,也没桃花。”楚子航看着他开口。

路明非一愣,这他知道啊,楚子航不是那种说得出谎话的人,至于桃花……一个根本不在意桃花的人怎么会觉得自己有桃花,他忽然就想到了那些喜欢楚子航的姑娘们,对上一个不开窍的石头,诸君需多多努力啊。

“我知道,师兄是好人。”他从袋子里摸出来了个黄澄澄的杏子,一口下去眉毛都皱在一起了,但还是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他又摸出来了一个,想也不想就往旁边递去,“师兄也尝尝,贼甜。”

“……”看着路明非期待的眼神,楚子航还是接过来,他尝出来了,的确新鲜,“嗯,确实甜……”

酸死了……不过好在他本来就没什么表情,谈不上被酸的表情失控。

路明非瞪大了双眼,“不可能,我这个明明是酸的!”

“不骗你,真是甜的。”楚子航挪开视线,顺带毁灭证据。

路明非不信这个邪,所以他再次被酸了个呲牙咧嘴。

不经逗。楚子航只是看着他。

到最后还是靠着烤串才让路明非消停了下来。

大概是吃饱喝足,远离混血种腥风血雨的生活让路明非觉得安逸,总之是非常适合闲聊的感觉,他开口了,“师兄,你对老头说的那些有什么看法。”

“世家还是你?”楚子航问。

“唔…都说一下吧……”“世家的话我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怎么选择都和我没太大关系。你的话……”楚子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看着路明非的脸,视线却落在了他吃冰棍的嘴上,那嘴唇因刚吃过辣较平常更显红润,冰棍的存在又让它沁出潋滟的水痕,“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而且陈道长对你也很好。”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就好像是他们计划好的一样。”路明非嘟囔,他咬下了嘴边的那节冰棍,荔枝口味,甜丝丝的,“回头我再去问问老头儿,说不定他跟我爸妈也认识……”

楚子航没再说话,略微燥热的风让他意识到夏天其实早已到来,买冰棍的时候他并没有买自己的那份,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其实偶尔尝尝味道也不错。

tbc.

※这一章写的我很煎熬,前后修改了很多次都不是特别满意,纯设定补充真的很无聊,甚至有种嚼蜡一样干巴巴的感觉,但是因为后续剧情用得到又不能不写(/"≡_≡)=

※后续还有一章半类似的剧情...我觉得真能噎死我(ー_ー)

※还是要说陈观主心里其实门清,明妃自己还没意识到,陈观主就已经看透一切了,他的助攻也要提上日程了^ω^

※“笑的是,你瞒我,我瞒你,错过青春无处寻。”出自越剧《玉蜻蜓·前游庵》。

搞笑文,景恒未来的崽离家出走到了过去因为没钱吃饭选择卖自己爹娘的cp。

“话说那一天,通往鳞渊境的大道上,走来两个人。仔细一看是一男一女,女子灰发金眸,一身短打劲装……”

金人巷,一个黑发少女坐在台边,绘声绘色地说道,旁边的食客们围了一圈。

“诶,这小姑娘在说什么啊?”一人驻足,好奇地问了一句。

“对啊,那群龙师们可是吃了大亏。”一个尖耳朵的持明族幸灾乐祸地说。...

“对啊,那群龙师们可是吃了大亏。”一个尖耳朵的持明族幸灾乐祸地说。

“兄弟,你不是持明族的吗,怎么这个反应?”

“切,大部分正常人都受不了那群老古董吧。”

“等等,这和这小姑娘说的有什么关系?”

“这小姑娘号称有独家内幕放送?”

“哈,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这样说你们也相信?”

“喏,这不是白露大人在旁边吗?应该可信吧。”一名丹鼎司医士装扮的女子指了指坐在少女旁边的白露。

“这样说来,这小姑娘有点眼熟啊。”

“两人走过栈桥,只见金灿灿的阳光撒在一棵红枫树下,细细密密的碎金中站着一个身着戎甲的白发男子,这男子正是—”少女声音一拖,醒堂木一拍。

听得聚精会神的白露听到提示音,打了个激灵,忙大声回答,“景元将军!”

“哇,景元将军真是算无遗策。”

“不愧是将军啊。”

“凤求凤是真的。”

“原来这景元将军听闻饮月君将谒见龙女大人,放心不下,于是特地等在前往鳞渊境的必经之路上。”黑发少女停了一下,模仿景元的口吻,“两位好啊,波月古海今日风高浪急,两位怎么有雅兴到此一游?”

“我去,这也太像将军了。”一名休假的云骑突然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心想:气质像将军,外貌也看起来很眼熟,究竟是像谁呢?

“饮月君道:’将军在此养病,倒是对谁见了我们一清二楚。’将军笑而不语,停顿了片刻,对饮月君说,’相请不如偶遇…’”少女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让围观群众们也似乎一起跟着两位龙尊一同经历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

“云吟术还能用来暗杀?”围观群众质疑,“兄弟,你是持明,这是真的吗?”

“我是没见过的,但是按她说的,原理确实是对的。”持明男子恍恍惚惚地说。

“说时迟那时快,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候,神君一刀斩下,只听见将军爽朗的笑声’各位,我没来晚吧!’”

一直在努力回想当时的经历的白露下意识回应,“将军,你是给咱们搬救兵来了吗?”

“救兵?我就是救兵。”少女模仿景元的语气十分相似,让白露仿佛又回到了当天。

“好!”围观群众们纷纷鼓掌。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少女一拍醒堂木,结束了这次说书。

高阿姨看着自己的入账,笑得合不拢嘴,“来,丹晞小姐和白露小姐辛苦了,喝点热浮羊奶。”

“那我们的账单?”白露小心翼翼地问。

“当茶水费了。”高阿姨一拍手,“来,你们俩喜欢吃的,一会走的时候再给你们打包一份。”

白露眼睛一亮,甜甜地笑了,“谢谢高阿姨。”

丹晞也矜持地笑了,“谢谢高阿姨。”

两人快乐地开始了品鉴美食。

“呜我现在相信你绝对和将军有血缘关系了。”白露一边吃一边说。

“怎么说?”丹晞歪头。

“你刚刚模仿将军说的话,简直就和他本人说的一模一样。”白露思考了片刻,郑重地说。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貘馍卷吃了这么多,给我留点啊!”白露回过神就发现桌上的小吃已经所剩不多,着急地说。

“好的。”已经吃饱喝足的丹晞放下筷子。

“话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将军求助呢?”白露问。

“独立的仙舟人不需要依靠父母。”丹晞坚定地说。

“那你刚刚还用他俩的轶事挣钱?”白露表示并不相信。

“我这是造福大众,发扬凤求凤文学。”丹晞振振有词。

“你不会是,逃家了吧?”白露福至心灵,一语道破。

“…”丹晞僵硬了一些,狡辩道,“我这是体验生活。”

“难怪你刚刚死活不肯找将军来结账。”

“哇,为什么你也可以把龙角和龙尾都收起来?”

“你未来也可以啊。”

掏出手机正准备结账时,丹晞突然僵住,“你说,未来的信用点能在这里结账吗?”

“哈?”白露瞪大眼睛,惊恐地说,“我这个月巡镝已经用完了。”

“你说,我们能不能刷盘子抵债?”丹晞真诚地问。

“你清醒一点,现在刷盘子都是直接用机器的。”白露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默默计算到底需要花多少钱。

“不然,我们找将军来帮个忙吧。”计算出了金额,白露建议道。

“不!”丹晞反应激烈,“咳,我是说我们自己能够解决就没必要麻烦他了吧。”

“你准备怎么解决?”白露将信将疑地问。

“……”丹晞目光飞快略过四周,最后停在了西衍先生说书的影像上,“我觉得,高阿姨家的说书内容可以换一下了。”

“换成什么?”白露追问

“星姐的电灯泡生涯。”丹晞深沉地说。

“?”

“这样好吗?”看了丹晞刚刚写下的大纲,白露有些犹豫地说。

“这有什么?”丹晞不以为然地说,“你就说这一字一句是不是都却有其事?”

“可是,前半截我不确定啊。”白露诚实地说。

“前半截是星姐和我说的,我发誓一个字都没改过。”丹晞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我们也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啊。”白露有些迟疑。

“根据仙舟律法规定,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情况下,子女有权利代行。”丹晞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你没有亲子关系证明啊。”

“你看我这张脸,难道还不能证明吗?”丹晞指着自己的脸问。

“……这只能证明你和丹恒有关系,又不能证明你和将军有关系。”白露看着少女那张和丹恒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艰难地抵抗。

“哼。”丹晞冷笑着抖了抖列好的大纲,“你自己看看他俩的对话,说他俩没一腿你信吗?”

“emmmmmm”虽然看上去还是女童但是实际上见过识广的龙女大人也不禁无言反驳。

“或者说,你想让全罗浮人都知道龙女大人吃霸王餐?”丹晞摊手。

“!你说了你有钱的。”白露不可置信地说。

“我确实有钱,但是是未来的钱。”丹晞说。

“我俩一起吃的!”

“反正这个时候我还没出生。”丹晞无所谓地说。

“哼,我给你补上后半段。”白露抢过丹晞的小本本,用力地在上面写写画画。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阅读体

※带658世界线的主要人物,白世犯罪团伙、方点、第一世界线的异端处理局的各位和谢塔(黑桃)将会在阅读中加入

※目前决定不带白六和丹尼尔(因为不知道怎么写,以后可能会加入

就酱(*'▽'*)?!

————————

“你倒数干什么啊!你快和我继续说说你遇到的这个事情啊!我靠是真的吗,不是你编的吧,这也太刺激了——”

白柳垂眸:“——3—2—1。”

“呕呕呕,白柳你这种人只会对钱说想吧,别恶心我了……”

[…欢迎来到阅读系统……我是系统1076……很高兴为您服务…]

白柳挂断了还在滋滋啦啦发出噪声的手机,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里不是他的公寓。

四周看起来像是一个影院。

影院里有大概三四十个人,有认识的,但大多都是白柳不认识的人。

白柳看到了那个游戏大厅里试图套他话的戴着猴子耳机的青年、刚刚离开自己房间还正哭哭啼啼的的小少爷木柯、一脸懵圈掺和着恐慌的上司……还有正在和自己通话的朋友,陆驿站。

陆驿站欲言又止,终于将话说出了口:“这玩意不会是你召出来的吧?你他妈这点是有多背啊……”

作为白柳这么多年最好的朋友,陆驿站知道自己的好友的非酋体质是有多么的无敌,但凡幸运点的事这家伙一件没碰到过。

想到这,陆驿站不由得一脸痛惜地拍了拍白柳的肩膀,表示理解。

白柳:“……”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谢谢你。

“呜呜呜…”空间里突然响起微弱的哭声,声音颤抖,透露出些许恐惧,“呜呜呜…哥哥……哥哥你在哪……佳仪好害怕……”

白柳和陆驿站同时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眼盲的女孩伸长两只手向前摸索着,脚下磕磕绊绊好几次都要摔倒。她正哭泣着到处摸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一边穿着黑色连衣裙,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看着哭泣着的女孩欲言又止。

陆驿站打心里心疼那眼盲的孩子,正打算上前安慰,一边一个男人快速挤过人群,将女孩,一把抱进怀里:“…佳仪,别怕。哥哥在这……”

“……哥哥……”刘佳仪将头埋在哥哥怀里,不安地抽泣着。

牧四诚用余光瞄了一眼正在安抚着妹妹的刘怀,却不想,刘怀也正巧看了过来。

四目相撞。

刘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牧四诚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默默移开了目光。

机械声再次响起。

[欢迎各位来到阅读系统,这里是系统1076,今天各位来到阅读空间是因为世界线错乱,特别邀请各位主要人物来到空间帮忙梳理世界线。请各位放心,在各位阅读期间,外界时空是静止的。]

听到世界线这个词,陆驿站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一个貌美的的男人挑了挑眉问道:“如果我们不想帮忙呢?”

[很抱歉,空间只会在阅读结束后再度开启,如果不完成阅读将无法开启空间。]

红桃不再搭话了。

系统的意思很明确,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另外再强调一下,空间内不允许打斗。]

一直在暗暗找寻合适的机会一举击杀白柳的唐二打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瞬间调出了系统页面。

果然,他的手枪无法使用了。

“啧。”唐二打皱了皱眉。他本应该在进入这个空间时就立刻杀死白六的。

但当他看到人群中一脸惊异、不知所措的苏恙时,他却下意识地把掏出的枪不动声色收了起来。

他还是不愿意让苏恙看到他被仇恨操控的一面

唐二打心中暗骂一声。

[那么,请各位入座。阅读,马上开始。]

[欢迎来到《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阅读空间。]

小编有话说:

第一次写,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

因为关于lofter上惊封的阅读体我基本都看完了没有粮了所以自割腿肉(╥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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