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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这个成语的意思是比喻一种事物能把另一事物掩盖

太阳会照常升起,那些漫漫长夜中的颓靡都将与岁月一起揉进骨血,此生此世再不会有人以任何方式将他们分离。

00

门铃适时地提醒着客人已经来到。

杨九郎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开门,只见周九良雪人似的站在门外。杨九郎急忙让开门口的位置,让人进来。

周九良抖落一身雪花,鼻尖冻得红红的,口中呼出的团团白雾与室内温暖的空气相融合,惹得张九龄笑他是加湿器。

张云雷贴心的递了杯热水过去,盯着他眉眼上的白霜也忍不住笑问:“怎么不撑把伞来?”

“从家出来的时候还没下这么大呢。”

周九良朝着自己的师兄低眉顺...

周九良朝着自己的师兄低眉顺眼的答道。

烧饼和曹鹤阳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烧饼回过身拿着破锣嗓子嗷了一嗓子:“老闭来了!”

曹鹤阳笑眯眯的跟着回过头打招呼,“小孟儿念叨半天你怎么还没来了。”

周九良不好意思的嘟囔道:“还不是这雪下的太大了。”

当事人孟鹤堂听见自己的名字,解了围裙从厨房出来。一抬眼就看着周九良带着几分凉气腻腻乎乎的黏到自己的身边,撒娇似的抱怨外边雪下得有多大。俩人坐在沙发上,一抬眼就能看见窗外在空中舞蹈的鹅毛大雪,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瑞雪兆丰年。”

高峰从二楼下来,端着保温杯看着窗外落了厚厚一层的雪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栾

云平笑着凑过来,问道:“高老板这是上午没吃饱?”

张九龄正准备去厨房炒几个菜,结果王九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少年的眉目像是星河般璀璨,勾住张九龄的脖颈笑眯眯的唤了声老大。

张九龄勾着唇倒是有几分痞气,亲昵的揉乱了王九龙的发丝。

“楠楠,跟我去包饺子去。”

几人成名后的工作愈发的多,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一群人难得抽出空齐聚一堂,一餐下来也算是其乐融融。

本想着一餐结束就各回各家,可雪下的极大,一群人不得不被迫留在别墅里,各寻了房间歇息。

01

沉沦,无尽的沉沦。

在无数个不见星辰的黑夜中一起与众生共舞,像是窒息的人挥动四肢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

周九良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从黑暗中惊醒。坐起来才发现上衣已经湿透,凉意钻进毛孔,顺着血管蔓延到浑身每一处。

身旁的床头灯“啪嗒”一声亮起。孟鹤堂坐起身来伸手去摸了摸周九良额头的温度,面带担忧的看着他。

“又做噩梦了?”

周九良摇摇头,又点点头,在孟鹤堂不肯退让的关心中终于缓缓开了口,嗓音低哑,声如蚊呐。

“先生,没事的,我习惯了。”

孟鹤堂还是不放心周九良这般失了魂的模样,索性掀开被子,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看着周九良双手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完才作罢。

孟鹤堂摸了摸周九良的额发,又从另一边回到床上,像一位慈悲长者又像是一位亲密爱人那样环抱住周九良,任由周九良本能的在他怀中汲取温暖,像是受惊的鸟。

“睡觉吧,航航。一切都会过去的。”

孟鹤堂低沉的嗓音的顺着空气流淌,温柔的抚平了周九良所有不安的情绪。

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暖意,笼罩在两人身上。

孟鹤堂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周九良的背,像是很多年前那样,在无数个夜里哄他入眠。

02

雪连续下了两天,高速被封了路,连带着手机也失去信号。

几个人打从昨晚起就被困在了郭德纲的别墅里,索性每对搭档都找了个客房歇息。除了周九良半夜被噩梦惊醒之外,倒也算是风平浪静。

原本是郭老师叫他们来的,说是乔迁新居,希望他们来给热闹热闹,添添人气。结果他们倒是都来了,郭老师却因为大雪封路没能赶来。

幸好年假还长,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回去,更何况眼下的情况是着急也回不去。

难得几个人能齐聚一堂,可大多还是那副老样子。

张九龄和王九龙盘坐在大厅的地毯上,不知从哪拿出一盘军棋下着。偶尔王九龙会笑嘻嘻的往张九龄身上凑,张九龄弯着眉眼,露着小虎牙,却口是心非的叫他起开。

高峰和栾云平在二楼书房说是创作新本子去了,总队长和总教习的事也无人敢过问。

烧饼和四哥好像是为了新的商演而在屋子里钻研新活。

张云雷已经正午了还没起床,反倒是杨九郎喜笑颜开的亲自下厨做了早餐端到楼上卧房去。

孟鹤堂像是他们所有人的纽带,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瞧瞧那个。像是一只蝴蝶来回飞动,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温柔。

可每当孟鹤堂看向周九良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别样的爱意,像是穿过漫长岁月的河,只为他一人而来。

03

烧饼和曹鹤阳从二楼下来,看样子新活对的还算是顺利。

烧饼笑的神神秘秘,凑过来怼了怼在沙发上揉着核桃发呆的周九良老艺术家。

“老闭,这雪估计明天就停了。回去蹦迪去啊?叫着老秦和九龄九龙。”

周九良想了想楼上的孟哥,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句。

张九龄是个眼明心亮的,一屁股坐在张九龄的另一边,直截了当的揭穿了周九良。

“孟哥不让你去?”

周九良强撑着面子哼了句,“哪能够啊?”

王九龙一直腻在张九龄的身边,像是某种认主的大型犬,笑的甜腻腻的,像是旺仔牛奶。

“那就成,不过这事可不能告诉总队长和高老板。尤其是栾队,非唠叨个三天三夜不成。”

张九龄跟着摆摆手。“嗨,可说呢。”

张九龄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净这个。”

反倒是王九龙笑的意味深长,话题像是又兜兜转转回了最初。

“饼哥,那咱们可就算是达成协议了。”

04

曹鹤阳口中的高峰和栾云平正悠闲的喝着泡好的花茶。半晌,高峰搁下茶杯,抬眼看了看栾云平。

“平儿。”

多年的默契沉淀,恋人间的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的心意。

“高老板这是动了凡心,也想争上一争?”

“我这辈子遇上马凤英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凡心。”

高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么多年总是对“马凤英”情有独钟,念念不忘。气的栾云平拿手指头戳他肩膀,憋着笑骂他。

“我看你是要死。”

两人笑着打闹了几句,最后还是总队长栾云平率先把话题又重新引领到正轨上。

“五队那四个可是勾结在一块儿了。”

“烧饼和小四你又不是不了解,九龄九龙也都是好孩子,就是爱闹了一些。再说您堂堂总队长还怕那几个孩子吗?”

栾云平倒是一本正经的接过话头,“那倒是,高峰那个演员都得叫一声队长爸爸。”

“你说这话可就不地道了啊,马凤英。”

栾云平嗔了他一眼,又把拐到石家庄的话头拐回来。

“八队那俩看起来倒像是中立。”

高峰觉得栾云平这副模样可爱极了,像个智慧的蓝精灵,但也不再逗人开心,呷了一口茶,意味深长道:“越是有野心的人越深藏不露。”

05

“我拒绝。”

“我不会同意的。”

周九良捧着水杯从书房门口路过,却意外的在门外听到了孟鹤堂的两声怒吼,周九良正想着要不要回避一下,却正碰上孟鹤堂推开门,俩人打了个照面。

周九良从未见过孟鹤堂如此愤懑的模样。

印象中的孟鹤堂从周九良17岁时就始终是温温柔柔的模样,难得严肃却也不会这般失态。

孟鹤堂看见门外怔愣的周九良也是脚下一顿,下意识的把门快速带上。

“饿不饿?”

周九良抿着唇不打算放过他,定定的看着孟鹤堂,问。

“没什么,一些小事。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孟鹤堂带着些无奈的倦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周九良蓬松的卷发,却被周九良后退一步躲开。孟鹤堂的手悬在空中,错愕了一瞬,就坦然的收回了手。

“你在骗我。”周九良摇摇头,答得肯定。

“航航,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开开心心……”

“不!我有权知道!我是……”

周九良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正欲说出口,却发现所有人都站着他的身后,看着他,面上带着温柔笑意,告诉他,不要过问,不要去追寻那些记忆。

昨日已经消亡,有些人遗忘了过去,却被迫着一遍遍重温着琐碎的梦。

06

杨九郎不知是第多少次端着早餐上楼,又是第多少次重复同一个轨迹。

杨九郎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换下了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无奈的看了一眼床上倚着看书的张云雷,意有所指。

“辫儿,这都第几次了。”

张云雷抬眼皮看了一眼杨九郎,合上书本,语气里是无可奈何。

杨九郎把手里端着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孟哥那边说什么了吗?”

张云雷摇摇头,叹了口气。

“高老板和栾队的立场并不明显,但五队那俩怕是要告诉小周小心一些了。”

到底是自己的同门师弟,比外人多了几份亲近。

“俩?”

“烧饼不会,小四也不会。”

杨九郎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张云雷,“我倒是觉得应该提醒九良,这事儿其实应该看九良怎么想。”

张云雷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接过杯子,道。“外边已经在和小孟谈了,但他似乎拒绝了。”

张云雷蹙了蹙眉头,口中不知指的是什么。但他随即又释然了,低头喝了一口温水,笑道。

“但他是最适合当主人格的人,本就应该如此,不是吗?”

07

入目是鲜艳的红,惊人而夺目,像是用无数鲜血筑城,无数灵魂织网。被禁锢的每个人都带着对生命的渴望四处逃窜,面容因为窒息而扭曲。

周九良从黑夜中惊醒,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喘着粗气平复躁动的心率。环视一圈周遭的环境,才逐渐反应过来刚刚的不过是一场梦魇罢了。

再细细回忆梦中情节却已经记不起任何片段,只记得触目惊心的红色。

床头灯被一双白皙的手操控着亮起,孟鹤堂坐起来,伸手去试了试周九良额头的温度。面带担忧的问道:“又做噩梦了?”

周九良垂着头缓缓回过神,朝孟鹤堂投去一个不必担心的目光,可被冷汗浸湿的背心无法骗人。

“孟哥,没事的,我习惯了。”

孟鹤堂看着小孩明明惊魂未定却还是强撑着的表情,不放心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周九良在缓缓喝水的时候,听见孟鹤堂说道:“睡觉吧,航航。一切都会过去的。”

像是听过千遍万遍,熟悉而陌生。

周九良摇摇头,把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出脑海,笑自己是做梦做多了。

“为什么不同意融合人格?你应该知道这是对周九良最好的结果了。”

孟鹤堂看着睡沉了的周九良笑的温柔,轻轻的再次答复,像是说给自己听。

08

周九良是DID患者,也就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通俗来讲就是人格分裂。

除了周九良这个人格,其他的人格有九个。主人格大多无法主观意识到其他人格的存在,一些情况下次人格也无法认识到其他人存在。人格之间交流也大多数是排除主人格参与的。

他们一开始像是各自为战,无法意识到彼此,只在周九良需要他们的时候出现。但直到出现了孟鹤堂。

孟鹤堂是最早存在的协同意识人格。只要他想,他可以协调任何人对话,让他们见到彼此。周九良缺失的那些记忆,都是他们这些次人格为它承担了那些部分。

他们每个次人格有自己的主观想法和自我意识,像是活生生的人。可是人就会有野心。他们被贪婪所支配,不会满足于只当一个次人格。

这间房子像是周九良的精神宫殿,他们寄居于此,在这里为他编织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使他脱离现实,并且无数次的反复上演。

要么他们同意融合人格,让周九良想起一切令他痛苦的根源,送他回归到现实。

要么他们将周九良永远的留在这里,冷眼旁观着他沉醉于虚拟的美好假象之中。

而他们中有一个人将争夺到成为主人格的权利。真正的统领这个躯体,成为“周九良”,亦或是成为他自己。

09

张云雷并不是一开始就全心全意的相信孟鹤堂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他没理由相信任何人,除了杨九郎。

他隐晦的试探过孟鹤堂,几次都无疾而终。

在他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去问个清楚的时候,孟鹤堂却主动找上门来,挂着一贯的笑意,不疾不徐。

“我并不是融合人格的支持者,也对做主人格毫无兴趣。我只为了航航而来,我的所有目的地也都是他,你大可以放心。”

张云雷与杨九郎的目的和孟鹤堂相同,虽然是次人格,却根本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格受到任何伤害。

张云雷不得而知孟鹤堂是如何说服了高峰和栾云平那样的老狐狸,放弃争抢主人格,同意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陪周九良一次又一次地演戏。

连烧饼和曹鹤阳都没有任何意见。唯独张九龄和王九龙是两个变数。野心挂在脸上,摆明的想要挣上一争主人格的位置。甚至还试图拉拢饼四二人,为自己增加筹码。

但在周九良上一次晕倒之后,不知道孟鹤堂和他们单独说了些什么,再见到张九龄时,竟然也别别扭扭的来了一句,“我虽然不同意融合人格,但我也不希望九良有事。”

张云雷一直觉得这和孟鹤堂的人格设定里曾任大堂经理有关。

10

已经是周九良第七次重新进入这个房子,再次上演这场永无休止的戏码。

孟鹤堂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天仍黑着,客厅里聚集了所有的次人格,像是他们曾经每一次交谈那样——避开周九良人格。

“老闭睡了?”

烧饼的白日里沙哑粗狂的声音到了寂静的夜里愈发显得清晰。曹鹤阳拍了一下烧饼,提醒道:“小点声。”

孟鹤堂点点头,目光转向栾云平,两人仅一个眼神便意会。

“下次九良醒来就会记起全部。”栾云平推了推眼镜,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孟儿,你还记得郭老师为什么给他起名九良吗?”

孟鹤堂是第一个诞生的人格,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继承了所有周九良清楚或遗忘的记忆。

周九良原本是不叫周九良的,他的本名是周航。九良是在那次事故之后,郭德纲亲自替他取的字。

周九良——周航背负着他的九个附属人格,在无数良夜沉沦。

孟鹤堂知道栾云平要说什么,他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周九良因为承受不了过去的那些记忆才有了他们来替他承担,而他只愿意躲进这个安全而狭小的房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上演悲剧前的故事。

“孟哥,如果融合人格,你真的确保他不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再次分裂出其他人格吗?”

张九龄坐在一旁早已听出他们几个的言外之意,也明白过来所谓的二位“盟友”——朱云峰,曹鹤阳,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俩卧底,忍不住出言反驳。

王九龙偷偷捏了捏张九龄的掌心,附和:“我也不同意融合人格。”

孟鹤堂浅浅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半晌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眼底深意。

“我原本也是不同意融合人格的,于是张医生给了我第二个方案。”

张云雷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坦然表情,他果然在孟鹤堂口中听见了那个预料之内的答案。

“第二个方案是,我做主人格。”

如果他无法承担过去的伤痛,那便由孟鹤堂承担周航和周九良的一切痛苦。

孟鹤堂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漫不经心的接着说道。

“可是我也拒绝了。”

11

孟鹤堂起初不同意融合人格的理由和栾云平几人一样,他们不希望周九良再一次受到伤害,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沦陷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但在周九良第七次晕倒前夕,张医生约见孟鹤堂的那一次时,张医生坐在诊疗室的桌子里边,眼角唇边都写着严肃,再无半分笑意。

“他们也不肯更换主人格?”

孟鹤堂敏锐的捕捉到张医生话中的细节,直直的盯着他。

“你们每一个人都对周九良具有下意识的保护行为,像是彼此约定协调好的。”

孟鹤堂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笑着嘟囔:“那两个小崽子连我都骗过了。”

张医生或多或少猜到一些人格之间的事情,但他不好妄加干涉。只是叹道:“周九良恢复记忆也不过这两天了。你应该清楚,你最多只能支撑这个梦境九次。”

“九次就够了。”

周九良,也许应该说是孟鹤堂,自觉的走到诊室唯一的床上躺下,再次回到那间“书房”中。

12

周九良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梦中惊醒,又重复了多少个第一次。

和每一次醒来时,尽数忘却梦中记忆不同。这一次的周九良却依稀记得梦中的轨迹,他坐起身来试图理清脑海中杂乱的线索。

随着孟鹤堂打开灯的那一刹那,所有混沌都变得清明。

周九良回过头去看着孟鹤堂,像是拥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下一个画面,孟哥会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然后关切一句……

梦中的场景和现实逐渐重叠,并且一步步都按着梦中的剧情上演,像是陷入了诡异的轮回漩涡。

周九良突然清晰的听见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他想要打破禁锢,他不喜欢这种受人掌控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着孟鹤堂,装作漫不经心的试探。

“我刚刚梦到了。”

孟鹤堂怔愣着抬头。

“什么?”

“一切都将重复,我们,永远,困在这里。”

孟鹤堂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可语气还是一样温柔,伸手像是准备抱住他。

“航航,睡吧,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忆。”

所有人也都不知何时聚集在屋子里,围绕在周九良的床边,每个人都挂着同样的温柔,像是恶魔循循诱导他沉沦于此。

“九良,忘记吧……”

“师弟,别去想了……”

“老闭,回来吧……”

“航航……”

梦中的场景愈发清晰,周九良在梦与现实的交接处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而那些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出现的红色,他终于看清,是火。

几乎是周九良回忆起全部的同时,所有人都置身于火海中,所有家具熊熊燃烧,嚣张的吐着火舌。他们痛苦的挣扎在火海之中。

周九良一边被众人往屋外推搡着,一边红了眼拼命的想要冲进大火之中,想要救他们。

可周遭的一切都开始轰塌,墙皮斑驳脱落,家具沦为灰烬。周九良不信命的要回去,却在天旋地转之间被孟鹤堂推开。而他原本站着的地方有一根房梁倒塌,生生压在孟鹤堂的身上。

“九良,快跑啊!”

“师弟!走吧!

”烧饼和张云雷在远处徒劳的喊着,衣袂已经染上火舌,面前是阻拦住他们的倒塌建筑物。

杨九郎原本已经跑出一段路,却毅然决然的冲回张云雷身边。

周九良不要命似的跑过去,不顾火焰灼烫,红着眼,徒劳的搬着压在孟鹤堂身上的房梁。

“孟哥,你不要怕,孟哥,不疼不疼,我马上。”

周九良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颗的眼泪落下,却浇不灭这场大火。

孟鹤堂已经是气若游丝,他苍白着一张脸,笑的温柔,一如他十七岁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他也是这样笑的温柔,朝他伸出手。

“您好,我是孟鹤堂,您愿意和我搭档吗?”

他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说了愿意。

可如今这个人笑的温柔告诉他,“放弃吧,航航。”

他说不出一个字。这是他十七岁就选择的人啊。

他陪他从籍籍无名到声名加身,他和他见过世界上无数个地方的日出日落,吃过各地特色的市井小吃,尝过酸甜苦辣人间百态。他怎么能,怎么能放弃他。

“航航,活下去,带着我们所有人的。”

王九龙和张九龄从他身后将他拖走,任由他挣扎却不肯放过他。

“周九良你清醒一点!我们都只是你的其中一个人格!”

张九龄狠狠的给了周九良一巴掌,震得周九良耳膜嗡嗡作响。

“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

王九龙将他推到别墅大门处,笑容苦涩。

“我们每个人都为你承担了一部分你无法承担的回忆,我们本想着,你永远失去这段痛苦回忆对你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尽数褪去,只剩一片残骸,所有人也都带着最初的笑意温柔的看着他。

“可随着你在这里带的越久,你的精神情况就越不稳定。”曹鹤阳站在烧饼的身边,像是劝导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所谓的在书房联络到外边也不过是能短暂的出去,和你的主治医生碰上一面。”

张九龄笑的痞气,隐藏在笑容之下的情绪如同深渊般望不见尽头。

“要求融合我们拒绝了,但如果是孟哥做主人格我是同意的。可偏偏孟哥绝不同意。”

孟鹤堂面色依旧苍白,却笑的温柔。他是第一个诞生的人格,也是唯一的协同人格。

他永远包容周九良,像是八月清泉,不分黑白对错的永远温柔呵护着他,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说道。

“因为航航就该是航航啊,而我们都是为了周航而来。”

13

融合人格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至少对周九良来说是这样的。

他和他们一一告别。周九良清晰的记得每个人都走上前像是临终遗言一般对他絮絮叨叨的关切许多,生怕日后他无法独立照顾自己。

只有张九龄剑走偏锋,恶狠狠的盯着他,舔了舔后槽牙。

“周九良,你给我好好活着知道吗?”

烧饼正准备拉开张九龄的时候,周九良却兀自笑了,他说:“师哥,不要担心我。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老大。”

张九龄被这一句话堵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口是心非的留下一句,“不是担心你,就是怕你死了。”

周九良什么也没说,只是像最亲密的师兄弟一般走上前去拥住张九龄,结果才抱上就被王九龙拽开。

“诶诶诶,主人格了不起啊?”

逗得周围几人会心一笑。

最后才轮到了孟鹤堂,孟鹤堂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整片暮色为他沉沦。

“先生……”

后边三个字尚未说出口,孟鹤堂已经接了一句。

“我也是。”

周九良正想说些什么,孟鹤堂却像是未卜先知。

“航航,不必说的。”

他伸手拉着周九良的手,贴住自己的胸膛,那里跳动着一颗频率和周九良同样的心脏。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孟鹤堂的眸子像是有魔力,让周九良一颗心只能为他沉沦,甘愿俯首称臣。

“不要担心,你活着,我们就活着。”

周九良笑得勉强,却还是答应下来。

“我……会的。”

14

欲望自人类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流淌在骨血里,它永远不会消弭于风中,只会随着岁月增长愈发膨胀。

婴儿渴求奶水,幼儿贪恋玩具,少年贪图享乐,成人痴迷情爱,他们理所应当也执迷不悔。

它是一条永远无法填满的沟壑,如饕餮般贪婪且永无止境。连人格也不能免俗。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贪念,也因他人而生。他们或许都曾在脑海中对成为主人格这个想法萌生过不该有的冲动,可最终他们愿以消亡于宇宙的代价,换取他一世安康。

15

回忆起一切的周九良又重新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只是他在说单口的时候会下意识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右侧;在想要去健身时下意识拨打那个空号;在找人一起去买衣服时想起那个小眼睛的北京小爷;在帮着查孩子们功课时想起那个总教习和总队长,也想起他面冷心软的大师兄。

只有这些时候他才意识到并不是一切都是周而复始的虚无梦境,起码那场大火是真实存在过,他们也都真实地存在过。

最终结果和梦里一样,只有周九良一个人被救了出来。大火扑灭后,只留有一具具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

周九良出了重症病房就进了精神科。因为他无法承受那些痛苦,而分裂出了那场大火中所有的人,无休止的在精神深处轮回,一遍遍上演火灾前的故事。

而那些人格因为爱意而自私的不肯让周九良再次承受所有痛苦,他们选择替他背负一切。

可他们也因为爱意而决定让他成长。

让他带着曾经失去的记忆,去看一看真正的璀璨星辰,漫天大雪。

去爱一个真实的人,也许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也许是个男人,不过不重要,他总会带着他们所有人都期望过得很好。

像是孟鹤堂带着笑意说的那样。

因为航航就该是航航啊。

而周九良也只是周九良。

16

周九良最后也没有改回周航那个名字。

周九良——周航背负着他的九个次人格,在无数良夜沉沦。

17

周九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不知名的管子。

他吃力的抬起手,却意外看见一双不属于自己的手。

他惊恐的坐起身,惊醒了一旁的陪护,忙按住他,并问他有什么需要。

“镜子,镜子!”

周九良开口才发现,这句躯体的嗓音如此低沉沙哑,是他年少慕艾日思夜想的那个声音。

陪护不敢耽搁,一边防止他做出过激动反应,一边替他寻来镜子。

周九良愣怔的看着镜子里的熟悉的面容突然哽咽住——这是孟鹤堂的脸。

孟鹤堂骗了他。

所谓的主人格根本不是周九良,而是孟鹤堂。

所以孟鹤堂始终拒绝融合人格,因为一旦融合人格,消失不会是孟鹤堂,而是周九良。

于是他促使着自己一步步成为主人格,用精神体造出了一个梦,又串通所有人联手骗过他。

所以王九龙那句“饼哥,我们可算达成协议了。”说的是拒绝融合人格,推动周九良成为主人格,并保护他。

所以栾云平说,“越深藏不漏的人越有野心”。而孟鹤堂的野心不过是周九良一个人,他自私的希望他活下去。

所以张云雷说,“但他是最适合当主人格的人,他本就应该如此,不是吗?”因为孟鹤堂本就是主人格,他是这幅躯壳的主宰,并且本应如此。

所以张医生劝他融合人格。他不理解为什么他能控制他的所有人格,并且将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却偏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次人格甘愿成为一颗陨灭星辰。

他明明是那次事故中的唯一幸运儿,却偏偏愿意为了一个周九良放弃生的机会。

“孟先生,您还好吧?”

陪护姐姐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又哭又笑,像是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周九良摸了摸脸上的冰凉,才反应过来这句身体是个眼窝子浅的。

周九良突然明白过来,周九良,从来都不是周航背负着九个人格沉沦在无数良夜之中。

而是孟鹤堂愿意以他自己在内的九个人格来换取周航一个人的好天良夜。

这也许是孟鹤堂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他将永远陪伴着周九良,周九良也将永远拥有孟鹤堂。

所以孟鹤堂对他说,“你活着,就是我活着。”

他们将永远不再分离。

18

他将永远铭记他和他们,也带着曾经的那些痕迹,像他们彼此约定的那样,继续好好生活。

那些光曾照进他的生命中,也将和他一起迎接真正的太阳。

他们曾经彼此拥有,他们现在彼此拥有,也将永远彼此拥有。

彩蛋:

孟鹤堂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将名字改成了周九良。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愿意以他自己在内的九个人格来换取周航一个人的好天良夜。

他不能忘记,也不愿忘记。

师父对此也并未发话,只是叫他有空来家里坐坐,他干爹找他喝酒。

周九良明白师父似乎是不放心那场事故中活下来的“孟鹤堂”一个人生活,替他里外里安排了不少的相亲。

虽然有些不厌其烦,但也不忍心辜负师父的好意。只得在上班前乖乖去赴约。

“周九良。”

周九良冷淡的开口自我介绍,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肯说,吝啬到了极致。

反观面前的女孩子,笑的温柔端庄,即使被落了面子也依旧礼貌。一看便是当妻子的好人选。

“良人在伴的良吗?”

周九良垂下头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怀念和惆怅。

“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的良。”

自他走后,良人不在,山河变迁,世间万物,当形同虚设。

一场相亲来去匆匆也无疾而终,女孩找了个由头先走了,而周九良绅士的买了单坐在咖啡店里发呆。

直到他看见一双皮鞋站定在自己面前,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男子,一头黑发头发卷成钢丝球的模样,猫嘴弯起。他笑的温柔而熟悉。

男子伸出左手来同他打招呼,嗓音是奶声奶气的少年音,慢条斯理的语气却使他万分熟悉。

“航航,好久不见。”

“我回来了。”

被笑到了,故做之

什么中元节,彼岸花,嫌我被刀的不够狠吗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纪念下曾经的爱

(本来想多画的,但是真的画不完)

丘丘人(鸢策变的)x过滤网,之后可能会更一些cp文和图

二遍:补了tag,CP文和图大概率是坑了,原我也玩,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发表讨厌原之类的言论了吧(虽然米确实难评)

早期发疯实录

笑死我了

不过阿官是黑红白色的人设真是仙品

“历史是一桩最大的悬案,对于后人而言,了解得越多越不知道真相如何。而那些参与者和目击者则通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凶手还是受害人,他们能确认的,只有自己手上身上的斑斑血迹而已.……”

是向坏物老师约的稿,女神…

文案引自《浪客剑心·追忆篇》动画版的影评

这森森然的死后世界,哀诔又能是怎样的悼亡

*非常之我流的温荆现代pa

*有后续,但更新随缘,分手小情侣的被迫同居生活流水账,总而言之是老套的破镜重圆文学

*小学生文笔,错字有,欢迎捉虫

以上——

“给你洗了杯子,放在餐桌上了,要喝水的话自己倒。”

司马光头也不回地继续切着菜,叶片纤维被切开的声音还挺解压,然而司马光无心留意,他在意的是身后的脚步声没有走远,而是渐响。

切菜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切。

“怎么了?”

这个疑惑由王安石提出来就显得更让人疑惑,司马光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王安石侧着身子对他,目光在厨房的各个地方流连着,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司马光为他这副掩耳盗铃的样子所偷笑,随后正色道:“谈不拢,吹了。”

“也是,你那脾气谁受得了。”王安石终于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司马光看他眼睛转了一下,如同一只狐狸想到了什么诡计,“哦……所以你的《西江月》其实是写给……”

“王介甫,吃你的饭,闭你的嘴。”

司马光绷着笑把鱼汤盛了出来塞给王安石,皮笑肉不笑地咬牙让他把汤端出去。

王安石撇着嘴说他小气,手上却规规矩矩地把汤端出了厨房,司马光转头继续炒菜,然而脑子却不在那一锅呲呲作响的青菜。

他去相亲纯属一时冲动之举,当时和王安石分开不过两月,他在总部越呆越不顺心,赶巧洛阳分部要人,司马光连夜写了申请递上去。韩维看他这样一个平日里算理智的人为情所伤到要以如此极端方式来逃避前男友,而王安石看起来似乎完全不痛不痒,司马光还没说啥,韩维先替他鸣不平,出于心里心疼这个旧友,韩维觉得有必要协助司马光离开这段感情阴影。

韩维趁他去洛阳正好就给他介绍的洛阳分部的一个部门经理,司马光被他说得昏了头,尤其是在得知他离开的时候王安石连半句话都没有说的时候,于是司马光就去了。

那姑娘也不是不好,做事靠谱,很有思想,学识渊博,眼界高远……就是自述脾气有点倔,但比之他前男友还是差了远了,司马光浑浑噩噩地和那姑娘吃了一顿饭,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行,当时他自己也给不出来理由。

当晚像是对他去相亲这一背叛行为的惩罚一般,王安石人是没来问一句,魂却飘到了他的梦里。

那梦还挺美,司马光梦见自己和王安石并没有吵架,梦里没有烦人的工作和争执不下的观念,他们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院里,成日一起在熏香里讨论学术,就寝用食。

梦里的王安石蓄起长发,更少凌厉,发丝垂落时扰他念书,他自然不会打理,于是司马光便折来松枝或梅枝适时为他挽髻;梦里王安石不会拒绝他的劝酒,夜里的院子起雾,他们坐在院子里借月入酒,最终双双酩酊,唇齿间和着缠绵醉意咬碎了彼此名姓。梦里王安石还是他名正言顺的爱人,他们同床共枕,携手惯看春夏秋冬的花开花谢,在夜里无人知晓的烛光映照下暧昧缠绵。

司马光几乎快死在这个梦里了。

然而隔日的闹钟把他救回了现实,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和尚未习惯的单人床,司马光在被窗帘遮得严实的房间里沉默地发着呆,他一向准时的生物钟出了故障,又或者他只是单纯贪图梦中的秦楼约,总而言之,那天早上的司马光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但他再也梦不到王安石,他从未那么明确地感受到“黄粱一梦”这个词的悲剧性,借着这悲剧性的一点温存,司马光一个人在书房里呆了一天,他是想通过满墙的书来弥补他的思想空白,但王安石的力量太恐怖了。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你若不愿再次入我梦来,又何必与我秦楼相约,若不愿与我共度余生,又何必扰我一时清静。

彼时窗外月光盈盈,正巧附和了梦里的景色,属实是一片伤心自画成。

梦里的王安石是一只真正的狐狸,司马光想着,那双眼睛含情脉脉,那身骨头却随时要离他而去好独行踽踽。

司马光当然不会把《西江月》其实是用来勉励自己不要为思念前男友而耽误精力这件事告诉王安石,等他把两道菜布好,又盛了饭之后,餐桌上陷入了一阵沉默。

食不言,寝不语,司马光想,虽然不是这么用的,但也能解释一下这阵沉默。

……

算了,根本不行。

他不习惯王介甫在他面前太沉默,所以当那个跟王安石性格很像的姑娘出现在他面前却又表现得比王安石温顺得多的时候,司马光认为不行。

王介甫是自由的,即使是要跟他吵架,跟他分手,但他绝非甘愿的沉默与退让比这还让司马光坐立难安。

“你嘴真让饭给堵住了?”司马光边说边往王安石碗里夹了一筷子离王安石远一些的青菜,“早知道当时吵架之前就应该先请你吃顿饭。”

“……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相当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司马光的筷子在半空一顿,看了一眼低头扒饭的王安石,没再搭话了。

在他们还只能合租一间房的时候,因为刚开始上班的小年轻没钱点外卖,索性他们也不是太过追求口腹之欲的人,所以一般都是司马光在家自己做饭。但司马光不会做饭,刚开始不是菜糊了就是盐多了或者把糖当盐放了,但王安石食不知味,吃起来图个饱腹,所以每次司马光看他把碗吃得很干净的时候都会非常愧疚并认真学习怎么做饭,为此跟瑞宋知名厨子苏子瞻有一段不错的交情。

但司马光好不容易学会了一点超出生活必须水平的厨艺,他俩就经历了从谈到分的几个月闪电恋爱,准备好的菜从此只端给自己吃,反倒是真的食不知味了。

吃完饭王安石主动承担了洗碗责任,所以其实是物非人非,司马光想,因为王安石会收拾东西了。

王安石没告诉司马光的是,他正陷在一股奇怪的危机感里。

这个危机感从司马光试图掩盖《西江月》创作背景开始,或许更早,从他打听到司马光有相亲意图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暗自紧绷起来了,一直到刚刚发现司马光的饭菜越做越好吃。

王安石是不会承认自己在害怕的,他也确实没在害怕,尽管他一直试图忽视这种危机感,却没法儿抹杀在这危机感之下陡然起来的如同资本家维护自己的小金库一样的占有欲。

但王安石在想什么没人能看得出来,他云淡风轻的表皮只在对他伟大理想的辩驳时会撕破一些,对于排除在圣贤之外的私情,任何人都不敢赌他的在意有几分,司马光当然是任何人中的一员。

洗完碗,王安石回房间拿着电脑从书房里走出来一屁股坐在自觉到客厅办公的司马光旁边,可怜司马光这都没能逃过和前男友共处一室的命运,疑惑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书房不是留给你了吗。”

王安石头也不抬地继续盯着电脑,语气不咸不淡:“跟你卷一下有动力。”

司马光听他那淡淡的语气只觉得扎耳得很,态度于是也没多恭敬:“拿着你的改制方案离我远点儿,我怕我看着来气。”

“化悲愤为力量,懂吗?而且我不觉得改制草案会比你学生把淞沪会战和淞沪抗战混为一谈的论文更让你生气。”说到这,王安石又狡黠地笑了一下,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笑,但司马光也不会知道由于年龄和交情优势,这种笑几乎算王安石在他司马光面前的专利,“或者实在不乐意你自戳双眼吧。”

“……”

司马光被他相当不友善的语气气得还想说什么,结果发现他学生的论文里真把淞沪会战和淞沪抗战搞混了,于是他没闲心管王安石的改制方案到底有多让他生气,先打开小窗把学生训了一顿。

王安石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依然头也不抬:“你去干嘛。”

“热饭。”

“哦——”王安石盯着电脑屏幕,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滑着触控屏,说话尾音上扬,“去吧。”

然后收回了抓着司马光衣角的手,继续双手打字了。

晚饭就是把中午剩菜一热随便应付了,吃过晚饭后司马光回房间换了身适合出门的衣服,随手拿了挂在玄关的钥匙,将门把手往下一压——

吃完饭又继续加班的王安石及时从工作中抽出身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哪儿。”

司马光来开门,头也不回:“你不会感兴趣的。”

王安石当即就不乐意了,露出一副“你在教我做事?”的表情之后,把文档一存电脑一关,甚至都没收进书房里就起身挤进了房门和司马光之间的空隙,站在门外好整以暇地看着司马光,眉毛上挑:“走?”

司马光看他这副赌气的样子觉得好笑,但是又不能真笑,不然让王安石发现了自己在激他非给他来两拳不可。于是司马光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把钥匙揣进兜里,然后关上了门。

王安石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临时反悔不是他的做风。

其实司马光也没别的活动,他只是惯例饭后散步而已,他不比王安石那么忙碌,在公司挂的是闲职,在学校的活儿还多些,于是每日的生活比起王安石天天坐办公室007的社畜生活来说简直称得上健康模范。

司马光家离学校不远,都沿着一条河,学校绿化做得好,所以司马光每晚的固定散步地点就是学校。傍晚的风从沿路的楼房空隙里生出来又穿过车水马龙的间隙,拂过江边行人的衣袖与发丝,又揉乱平静的江面,夕阳在淌过的江水里融化成一片未干的颜料,随着波纹轻轻荡漾。

江与风会柔和燥热的空气,比起今早王安石来的时候,现在的温度更加宜人。人一旦陷入了安逸的环境就容易对万物多情,司马光也不例外,心间泛起一阵柔软如江面夕阳的情绪,他第一反应是带着这份情绪去看王安石,想和他聊些什么,关于过去,关于爱,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切实感觉到他们现在的距离并非汴京到洛阳那遥不可及的几百公里,然后司马光便颇有些失落地发现此人不解风情地在看手机。

这不能怪王安石,司马光是安逸了,王安石还是得给公司当牛做马。

这边王安石刚给吕惠卿回完消息,忽然感到另一只闲置的手被人拽了,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稍低的手带着一层薄茧牵住他的,十指相当暧昧地松松缠在一起,像是扣住却又没有紧贴。他略带诧异地抬头,只看到司马光的鬓发映了一半夕阳的颜色,熟悉的侧脸弧度刚好挡住了远方重叠的楼阁,让他视野所及之处只剩夕阳和司马光的脸。

“你……”

王安石正要追问,然而司马光只是面不改色道:“过马路别玩手机。”

然后就牵着他不容置喙地向前走,穿过人流,走到马路对岸。王安石尚未反应过来,只是任他牵着,手心紧贴的柔软与温度叫他晃了神,只有两条腿在自觉地跟上。

到了马路对岸司马光便松了他的手,自顾自地向前走了,王安石经此一事也不敢再光顾着看手机,索性事情已经交代完,便开了免打扰模式塞进口袋里,本欲追上去说些什么,但是等真同司马光并肩走着的时候又憋回去了。

问什么?难道问过马路为什么要十指紧扣吗?

太荒谬了。

于是他又不说话,他不说话,司马光更是个闷葫芦,于是他们又只能沉默。王安石不明白,他俩以前明明见面就要说话,无论是讨论新写的论文诗歌还是讨论一下国家局势,哪怕最后是吵架,那也是要张嘴的,没道理谈过一次还分手之后要跟小年轻一样尴尬得连话也说不出了。

反正王安石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什么东西绊住,司马光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如果他能支持一下自己的话,王安石甚至要称他一声“挚友”。

至少现在,夕阳温柔,江风温柔,江水温柔,司马光平日素来也温柔,王安石从工作了里脱了身,便也退了一身如顽石般的疲惫,让闲下来的心也为此触动。

车水马龙在过完马路之后就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偏窄的道路,路旁聚集着年轻人会喜欢的奶茶店和各色料理店,连人流的平均年龄都比方才在司马光家楼下时要小了十几二十。

“咱们要去哪。”

“连去哪儿都不知道你就敢跟着我走?”

王安石随口回了:“那你把我卖了,正好我不想回去上班。”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还没有阿虪喵两声的可信度高。”司马光摇摇头,“光不信也。”

王安石皱着眉毛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反噎道:“盐油不进……我给你喵两声你信不信,喵?”

司马光闻言停住脚步,回头露出一种玩味的神色看着满脸怨怼的他,王安石并没觉得哪里不对,笃信出问题的一定是司马光的脑子,于是面上表情更加嫌弃:“你还没说你出来干什么。”

司马光看他吃瘪的神色,心情似乎颇好:“散步,很明显啊。”

“那怎么走到你学校来。”

“我喜欢。”司马光看着熟悉的几栋教学楼,还有眼前零散的一些尚未回家的学子,心中追忆旧日年华便感慨万千,“学生时代的人总是这样令人舒心……”

“不见得。”王安石撇撇嘴,“我记得我离校的时候宿管阿姨就挺庆幸的,巴不得我快点走。”

司马光正要说“你也不看看你那个人卫生”,然而迎面走来几个熟悉的影子,正一边叫着“司马教授”一边同他打招呼,司马光便登时收了同王安石斗嘴时的轻浮,迅速变回今早出现在王安石面前地那个端庄大学教授形象,和迎面走来的两个学生微笑点头致意。

王安石:……真有意思。

司马光的师生关系不错,路上偶遇学生还能停下来说两句话,本来只是聊起放假事宜,结果扯着扯着就到学术问题上去了。知道司马光一向在学术问题上不吝赐教,没个十来分钟大概是说不完的,王安石只好在一边听着他们嘴里冒出来的史学专业术语,一边四处环顾周围景色——确实景色宜人,难怪司马光爱来。

王安石和司马光俱是一愣,只是司马光先回过神来,语气温和地回道:“一些旧习罢了,应该是已经好了的,不必担心。”

说这话时他略显心虚地看了一眼王安石,又觉得自己说得也没错,他确实看起来要硬朗一些了,目前也没有犯咳喘,想来在瑞宋待着时待遇不错。

他也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司马光想到这不觉有些落寞,同两个学生告了别,他和王安石又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操场、教学楼、体育馆、食堂,大学的陈设总是让人觉得与社会是不同的,成天浸在这样的环境里的司马光倒是脱敏了,反而是王安石自毕业以来便再没有进过大学环境的当代社畜容易触景生情,尤其是当他身边还竖着他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大学室友。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天天吵架。”

王安石似乎是感慨地说着,目光似乎看着远方已经浸染夜色的天空,又似乎看着那些年躲在宿舍里隔着床头深夜絮语的少年。

“记得,宿管阿姨说了三回。”

王安石想起有些好笑:“她还说我俩一个学经济一个学历史,怎么吵起来的。”

司马光沉默着,不答话。

他那时便知道他们终将走向后来的结局。

“到底在吵什么呢。”

“不知道,忘了。”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好像也来自很远的地方,那是以后的他——迟早有一天会忘掉的,再执着的事情也会随年岁淡化,然后被遗忘,酿成生命最后的年岁里用来佐酒的遗憾。

我们曾经坚持的,争吵的,拥有的,都会没有。

而我们交好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过往也会被覆盖,若此生结局是老死不相往来,旁人提及你我时便只会记得我们是宿敌,而非挚友。

再过些时候,我们一起被淡忘,偶尔提到你的名字,也不会想到跟我有关。

司马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王安石后面,在自己的沉思中凝视着眼前人笼着月光的身影,想要上前拉住他,又觉得注定拉不住,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再做什么,抬起的手也就这么放下。

良久,他听到王安石长叹一声。

“如果这么容易就忘了,当时为什么又那么坚持。”

之前清明时候的稿子~存一下

我好烦,想当初代号鸢还没出的时候,我的策瑜tag是一片祥和,然后这破玩意一出来,我的策瑜tag就开始乌烟瘴气,十篇里面有八篇都是乙解们的瞎叭叭

我的天,谁说策瑜不认识的?《三国志》看了没?再不济《三国演义》总得看过吧……《三国演义》虽然把周瑜黑的不成样子,但是对他俩的感情可是半点没打折扣啊

还什么“喜欢孙策就是从‘生子当如孙仲谋’里开始喜欢的”……我的老天爷,就算这句话你不知道是曹操说的,但是你好歹上过初中吧,辛弃疾的《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总背过吧,词的下边肯定有注释吧。再者……谁家老大取字是“仲”啊,伯仲叔季不知道吗?

还看到一个炸裂发言:“孙策死的...

还看到一个炸裂发言:“孙策死的这么早,真好啊。”我哭死,谁喜欢一个人想让他死的早啊我巴不得孙策长命百岁,和公瑾共创江东大业。

还有史同蹭国乙热度,先不说蹭不蹭热度,关键是你鸢是不是国乙啊,连大陆都上不来也配称为国乙?别称自己是国乙,国乙听了都连夜收拾东西跑路。更别说这个游戏官方都把乙游,女性向的标签撤了。史同……不知道比你的游戏早了多少年,我磕策瑜的时候你鸢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要说蹭热度,你鸢才是蹭热度的吧。

还看到一个说让策瑜出自己的官图……我真的服了,在你鸢之前,同人图就不知几何。

还有些乙解来骂策瑜是乙女腐……真的,你鸢有标明他是乙游吗?呵呵

妈呀,越说越气,某些乙解能不能把九年义务教育学完再来瞎叭叭,不要成为九漏鱼了好吗?

最后,我真的想知道,我的策瑜tag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一片清明?

你脸真大!

以及鸟的离谱剧情诸葛亮被流民分食,多大仇多大怨啊,诸葛亮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你鸟别太离谱。还有……徐庶……你给我来个性转……你也是挺6的,进曹营一言不发的徐庶是女的,呵呵

好气,要被气死了,每次看有关鸟的东西,我的血压就会飙升,气死了,有效治疗我的低血压吗?呵呵

我真的好服贴脸的。。。

我说这亖ai怎么整这亖出,原来是要嬷我家吱吱啊,神金……

二编:打个tag让大家看看有多神金,本来还想着就不脏别人的tag了,但是现在真就该让所有人都看看他家有多神金

想看策瑜重生在鸟世界的主臣颠倒paro,陌生的世界,只有一切“懿症”的源头过滤网熟悉的让人落泪,策瑜:啊~是好心袁叔叔的味道,于是熟练地开始挖起了袁…哦不对是鸢解的墙角诶嘿

因为是策瑜所以笋策送江东是合理的,笋策愉快的表示反正这个江东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上辈子你带着周家倒贴我那这辈子就换我带着江东倒贴你呗。

已知鸟世界的粥鱼是有汉室血统的,又已知笋策上辈子想过偷曹老板家抢天子刘协的,可得笋策和粥鱼玩强取豪夺play是河里的(主要是我爱看ψ(`′)ψ!)。

有图有证据,随便存,对了,被举报了,看来是有人破防了

非常好雕像,使我矮脚猫垫脚

·西幻王室恋情先婚后爱abo

·纽芬兰白狼Alpha国王九x白垂耳兔Omega王后白

本章含刘柳

王城里最大的教堂紧邻王宫外墙,在夜色之下显得沉静而肃穆。

今夜没有月亮,以玻璃罩顶的观星台之上,大祭司被宽大的黑色斗篷几乎整个包裹起来,只露出苍白的小半张脸和颊边隐约露出的青色蛇鳞。

风很大,把他的身影刮得像一只单薄的黑鸟,星盘和演星仪在他操纵之下缓缓转动,星光透过仪器中央那颗巨大的深蓝色水晶照在他眼睛里,幽幽莹莹地映着那双平静无波的蛇瞳。

柳宗元看着女神的指引和预言被星辰一点一点推演出来,随后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又......

柳宗元看着女神的指引和预言被星辰一点一点推演出来,随后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又很快被卷进喧嚣的风里。

那个不速之客就这样悄悄从连通王宫的小道里溜进来,动作娴熟地翻到教堂的廊道上,又蹑手蹑脚地靠近那个纤瘦的背影。

大祭司却突然出声。

“长庚线所指北方,紫微线渐稳,天梁线辅佐,天同线伴行,以及……“他手指一停,“骑士长此番前来,又有何贵干?”

刘禹锡见自己已经暴露,索性大大方方走过去:“真稀奇,我每次来你都能提前知道,这也是女神告诉你的?”

“这种小事还不需劳烦女神,”柳宗元压根没有回头看他,“下次如果真心想掩藏踪迹,就不要疯狂释放你的信息素,刘骑士长。”

“别人面前嘛,我还是可以克制一下的。但是对你……”刘梦得往前走一步想要靠近他,却被对方轻飘飘地从容躲过,“……这就不是我主观意识可以决定了,毕竟我们……”

“观星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地方,”柳子厚打断他,“骑士长,您僭越了。”

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桃花信息素被对方尽数拒绝,饶是向来没什么正形、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Alpha也有些挫败。大祭司从前不这样,他想,距离他们上一次单独见面只过了短短一个星期,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子厚,我……”

“骑士长大人,”柳宗元终于回头看他,“前朝遗事,大人想必还不至于忘得这么快。”

刘禹锡一怔。

“这话我之前也说过,骑士团成员与神职人员不得来往过密,这是规矩,更不要说骑士长和大祭司。瓜田李下的道理,骑士长很清楚。”

“既然如此,我明天去找陛下请辞。”刘禹锡冷冷道,“我到御前,目的从来不是加官进爵。骑士团青年才俊人才辈出,可堪大任者还有很多。”

柳宗元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刘禹锡的怒火被他的视线一浇,顿时不复存在。

刘梦得见过柳子厚很多不为人知的神情,可是像这样带着浓浓的悲悯和哀伤,他是第一次。

“你很聪明,”大祭司说,“陛下今日杀使臣,于王室尊严和百姓利益并无不妥,但于北境便是宣战,你不可能看不出来。战事当前,国家不可一日无兵,兵不可一日无将。”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年轻又俊朗的Alpha,最终却是不堪重负一般扭过头去。

“特殊时期,莫要再让陛下生疑。”

刘梦得的手指深深扣进腰间佩剑的剑柄之上,这是他愤怒、紧张和悲伤时都会有的下意识动作,而这一次,是无可奈何。

骑士长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几乎是贪婪地盯着那个黑色的背影,最后一狠心,转身离去。

大祭司却在他背后开口。

“……为什么?”刘禹锡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他再清楚不过让柳宗元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缺席的只可能有一个无法控制的原因,“你病了?你的身体怎么了?”

“等你到了北境,”柳子厚没有回答他,“我也会传书给你,到时候我会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等刘禹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教堂之内,柳宗元才敢从宽大黑袍的袖口里再度伸出手。掌心因为过紧的握拳已经被指甲扎得血痕累累。素来冷静得体的大祭司眨了眨眼睛,试图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

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元稹是做好了白居易已经睡熟的准备的。

今日的御前会议一直开到深夜,国王确信自己已经洗净了身上溅到的血迹,又在卧室门前把眉目间那些凌厉神色收了收,才轻轻推开那扇门。

孰料门内是满室烛火的光亮,他的王后正襟危坐在桌案前,听到开门的声响后竟然是有些慌乱地把手里的书猛然一合,脸颊、脖颈和耳尖通红一片,甚至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陛……微之。”

“怎么了,脸这么烫,”元稹用指节去贴了一下他的脸,觉得他这种反应有点好笑,“身体不舒服?”

“没有,”白乐天偏头,放下书匆匆忙忙着转移话题,“这么晚了,是不是很累?那你快……“

元九扣住他想要去挥灭蜡烛的手,顺势把人拉近后一把抱住,鼻尖蹭在Omega光滑的肩颈,阖眼深深吸了一大口桂花龙井混杂冰雪青竹的气味。

白居易有些不明所以,国王的手臂收得有些紧,身量又比他高出一截,他只好被迫微微抬起头,有些不太熟练地伸手回抱过去。

国王的声音闷闷地响在耳边。

“现在不累了。”

王后视线下移,果然看到国王身后那条雪白蓬松毛茸茸的狼尾在Alpha不自觉的情况下摇了两下。

确实有点可爱。

白居易暂时遗忘了方才的局促,唇角带上一点不明显的笑意,心脏一块莫名软绵绵地塌陷下去,轻轻拍了拍纽芬兰白狼的脊背:“先放手,我去吹灯。”

元九闻言纹丝不动,甚至又将禁锢着腰身的手臂紧了紧:“不要。”

白日里还凌厉决断,怎么进了房门比小孩还幼稚……白乐天哭笑不得地叹息一声:“你不睡了?”

元微之的手指探入他宽松的睡袍下摆,轻轻一动就把腰间绸带给解了,和煽动的雪竹信息素一起压上来的是温热的体温,白狼用一种本能捕猎的方式把他的猎物扑在身下柔软的地毯上,也没忘记将手掌垫在白居易后背作为缓冲。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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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在生活中有哪些观人术和识人技巧!(上)23.不用太在意别人说自己又有什么新创意。世上有想法的人太多了,想到和做到是两码事。 24.一般能和「异性」成为好朋友的人,也有能力和「同性」成为好朋友。因为这种人两性思维兼具。 25.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癞皮狗」,关键看他同时舔了多少人。 26.每天在朋友圈说自己又买了什么课,参加了什么活动,这种人并不...http://www.360doc.com/content/23/0526/17/11498314_1082233760.shtml
4.动如脱兔打一数字可以创造性的用于商战、竞技游戏、体育、武术搏击、理财投资等诸多方面,对人们的生产、生活、学习都有着不可或缺的借鉴意义。 扩展资料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成语故事 西元一九六年,孙策派水军攻打钱塘江南岸的固陵,屡攻不下。他的部下孙静向他献计:“王朗在固陵防守很坚固,不宜正面攻。离这里几十里的查渎...https://www.benqingcq.com/cywd/17216.html
5.天赐良机是成语吗?干支己丑,生肖牛在此月临月建,做事、求职、交友、投资、郊游等,都要注意上当受骗,凡事应三思而行,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破财;注意身体健康;此月是生肖牛破费较大的一月。应孝敬双亲(双方的),同时应少到出生地的东北、西南去,当可减轻或缓解一些不利因素。 https://www.bozhoutz.com/cyxx/16812.html
6.见仁见智见仁见智的故事见仁见智的寓意因为我追求资产的安全和稳健,选择基金,我最注重的是过往业绩,从历史业绩来判断未来走向仍有借鉴价值。比如景顺长城内需增长,今年上半年因为基金经理坚守自己的投资理念,未参与题材股炒作,业绩表现并不突出,但2006年它却是开放式基金中总回报最高的基金。所以我给它机会,相信既然有良好的历史表现,将来走向应该也不差。https://www.360wenmi.com/f/file0efpu7v5.html
7.日积月累范文8篇(全文)教师要求学生按家庭、学校、社会、自然和自身这几方面去收集素材, 日记要按这五方面归类来写, 只要是有感而发的就写下来, 可以有自己的想象, 亦可是独到的见解。同时可要求学生关注新闻。聆听对新闻事件的评论, 不仅是一次心灵与社会的对白与交融, 也是对人生观与价值观的修正。同时让学生关注校园发生的事件。https://www.99xueshu.com/w/ikeye2laoqyu.html
8.最准一肖一码一一中特,收益成语分析落实创意版33.688金玉满堂形容财富丰富。在投资中,这意味着要通过多元化投资,分散风险,实现财富的增值。投资者应该根据自己的投资目标和风险承受能力,选择合适的投资组合,实现财富的最大化。 落实策略 成语中的投资智慧为我们提供了理论指导,但要实现收益最大化,还需要将这些策略落实到实际的投资操作中。以下是几个具体的操作建议。 http://m.calkzdr.cn/post/487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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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罪有应得打三个数字这篇文章,是我流泪而写的。流的不是爸爸妈妈的批评,不是和同学们的争执,流的是——地球的末日。地球,我们生活的星球,它养育了我们,不求我们任何回报,而我们呢?哼!给他的东西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恩将仇报! 我们来换位思考一下吧,假如你是地球,在开始,你创造了人类这种生命,多少也会感到有点自豪。后来,...https://www.vjvjunst.com/cycx/15553.html
11.如何评价都美竹说吴亦凡,每次做x都说自己“我的很大,请你忍一...如何评价都美竹说吴亦凡,每次做 x 都说自己 “我的很大,请你忍一下” 这句话反应了什么样的心理?by ,at 17 August 2021, tags :吴亦凡美竹牙签微博吴签女性男人心理粉丝吴先生点击纠错 点击删除使用CN2/CN2GIA顶级线路,支持Shadowsocks/V2ray科学上网,支持支付宝付款,每月仅需 5 美元## 加入品葱精选 Telegram ...http://www.zzfmdn.com/article/626504
12.南昌大学新生安全教育题库218 接到“有内幕消息,邀请你投资”的电话时,正确的做法是? 不信、不理睬 219 溺水的时候浮上水面应该怎么做: 让口鼻露出水面,鼻子呼气嘴吸气,大声呼救。 220 在人员异常拥挤的场所,下面做法正确的是: 前方开始派发纪念品,人群一哄而上,自己扭头撤退,不去凑热闹。 221 “喂,还记我吗?老同学。还能猜出我是...https://www.shinkai39.com/
13.阅读给定资料,针对农村留守老人面临的困境提出对策。(10分)要求...在众筹模式没有大规模兴起之前,创业是少部分“专业”人士的特权,只有要么自身资金雄厚要么拿到专业投资机构的钱,才有资格创业。众筹的兴起,就是把这种“特权”变为“普权”,你不需要有钱,只需要有能力梦想能获得大家信任,大家就愿意支持你创业,创业的门槛大大降低。于此同时,创业形式也变得多样化,创业不必再自己成立...http://www.neicha.com/55920.html
14.重蹈覆辙完整版1.成语猜猜看历史等级完整版答案合集 学童到太子太师 2.以铜为镜的古诗全文是什么? 3.男生分手后表现(分手后会表现得非常绝情) 4.动画fate stay night 14集中的插曲是什么 5.求推荐一些好看的盗墓小说 6.刘伯温烧饼歌全文详解 成语猜猜看历史等级完整版答案合集 学童到太子太师 ...https://www.zivkopuo.com/cyjd/17467.html
15.站点标题早饭吃完,刘耀文就拿出充电器给宋亚轩的手机充上电,现代人的通讯离不开智能产品,刘耀文不希望宋亚轩和别人联系,但是不充电也就意味着自己也不会有宋亚轩的任何联系方式 从身体上的交融衍生到生活上的交融,刘耀文的微信头像是拍得有些模糊的鱼,那条金鱼缀着长长的尾巴,身上艳丽的色彩在鱼缸的冷光灯的照耀下反射出...https://limerence92304.wordpress.com/
16.水滴石穿优秀作文(精选86篇)由此联想到我自己,我以前学英语很不认真,所以成绩不理想。就认为英语太难学了,总想放弃,学了这篇文章后,我要改掉以前的坏毛病,要持之以恒地学好英语。这篇文章使我懂得了:做什么事情只要目标专一,坚持不懈,就能取得成功。 水滴石穿优秀作文 篇12 在中国古代,有一个成语:水滴石穿。这个成语说明坚持不懈、锲而...https://mip.oh100.com/a/202105/3259324.html
17.女性黄污视频「ねえc私たち反革命なのかしら」と教室を出てから...此外,苏某某称自己会“筛选”男婴。他告诉记者,有一个本月将出生的婴儿待售,但不推荐购买,“那边什么资料也没有,没有产检、没去过医院,都不知道健不健康。出了问题很麻烦。”他还称,自己不骗人、不找人代孕,只负责贩售已有的男婴,“可以昧良心,不能丧良心。”他解释这门生意已是“昧良心”,不能“坑蒙拐骗...http://www.hfhome.cn/Xiazai/89112790848310822748.shtml
18.形容有自己想法的成语怎么说(形容自己想法的成语)(16个)形容有自己想法的成语怎么说(形容自己想法的成语):合情合理,回心转意,多种多样,实获我心,思如涌泉,成群结党,旧念复萌,痴心妄想,老谋深算,聪明智慧,诡变多端,诡计多端,足智多谋,随俗浮沉,鬼计多端,思如泉涌。 1、合情合理hé qíng hé lǐ https://chengyu.100xgj.com/article/02aa8b3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