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上海人都有怀旧情结,即便现在上海的发展日新月异,依然还会怀念那段旧时光。
比如,在汽车、摩托车还没有普及的年代,二八自行车就成了老上海人最常用的代步工具,平时生活所需的粮食、物件都靠它运输,尤其是过年时,自行车上更是挂满了年货。爸爸心满意足地按下车铃,清脆的铃声便在弄堂里回响,这一幕至今让许多老上海人念念不忘。
还有上海牌手表、蝴蝶牌缝纫机、儿时手中的蒲扇……那些年的老物件和市井生活,你还记得多少?
“老上海”品牌既硬又软
小时候,虽然出生在安徽,但由于外婆家在上海,所以对上海并不陌生,也接触过一些上海家用产品,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上海产品就是高质量的象征,能够用上海产品,也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
其实不仅仅是上海的产品在人们心目中份量很重,上海的服务也给人以很深刻的印象。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同事的爱人到上海出差,买了一件衣服,刚穿就发现衣服炸线了,当时如果是在异地购买物件,想退换门都没有。巧的是,她看到中国质量杂志上面说产品质量有问题可以投诉,也就试试写了一封投诉信,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结果不久,她就收到了上海百货公司的回信,提出可以退换,正好又有同事出差到上海,就顺带找到那家公司退款了。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这种服务却叫人印象深刻。产品只能体现上海的外表,细节才能体现上海的内涵,虽然我们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想来,这就是上海的“软实力”最好的体现。
周海龙
最忆“六神”花露水
儿子小时候是一个圆头大脑讨人喜欢的小胖墩,可是一到夏天就度日如年,被蚊子叮得浑身起包。当时我从上海到皖南山区工作,杂草丛生,蚊子确实猖獗,无奈之下只好根据当地人介绍,从山上采来金银花让儿子泡澡,才能勉强度夏。
回顾改革开放40多年来,大量国外产品进入国内市场,既给国人带来国外优质产品,也在某种程度上冲击着民族品牌。但“六神”却用行动证明:我强我就行。
谭同政
陪我退休的“上海牌”手表
一天我在办公室里备课,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抬头一看,是我的父亲。只见父亲满头大汗,兴奋地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啊!是一块上海牌手表,我激动无比,这是我父亲从上海“亨得利”钟表店为我购买的,价格是130元。这是父母卖掉了饲养了将近一年的猪,再加上平时积攒的钱购得的。
这表凝聚着父母对我的爱,这表记载着上海品牌的光辉岁月。
赵荷芬
割舍不掉的蝴蝶牌缝纫机
在我的家中,有一台上海产的蝴蝶牌脚踩缝纫机。那是母亲出嫁时唯一值钱的嫁妆,伴随着母亲从青年走过壮年直到年迈。虽然已经十几年没有用过,但母亲却把它当做传家宝一样悉心收藏着。这台缝纫机伴随着母亲熬过许多不眠之夜,是母亲割舍不下的老物件。
记得在我童年的每个夜晚,是在这台缝纫机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中入眠的。上世纪七十年代,物质比较匮乏,父母有限的工资除了维持一家人的温饱以外,很难再有多余的资金给我们姐弟几人添置衣服。但比较讲究的母亲为了让我们尽可能穿得体面,总是抽空到市场上去挑选一些廉价的布头,白天忙完工作,晚上安顿我们睡觉后,拿出布头,变着花样地测量、剪裁、拼接,成型后在缝纫机上开始缝制。从来不知道母亲夜晚熬到几点,只记得好多个早上,一睁开双眼,母亲就会把一件崭新的衣服递给我,然后目送我穿着漂亮的花衣,兴高采烈地上学去。
母亲的一双巧手,没有花费过多的钱,却让我们姐弟几人穿出了那个年代的时尚,成了同学们羡慕的对象。也许是受母亲的耳濡目染,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也爱上了手工,在母亲的指导下学会了剪裁和缝制,除了给儿子缝制衣服外,我还制作休闲布兜,送给亲朋好友。只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母亲上了年纪,我又忙于工作,那台缝纫机就很少能派上用场了。十多、年前,父母迁居新家时,我曾建议把它
卖掉,但母亲说什么也不舍得。所以,蝴蝶牌缝纫机又住进了母亲的新家,它将作为母亲和我的心爱之物被一直收藏。
吴晓霞
一把蒲扇的记忆
我四十岁那年,请母亲来家里吃饭,她在路上买了把蒲扇,一路扇了过来。吃好饭后没带回去,说留给你们吧。这把蒲扇小巧玲珑,我爱人找来一些花布条,包了一圈儿边,拿在手里,又轻巧、又耐用、扇风又大,大家都喜爱。那时候家里没有空调、电扇,每天晚上摇摇蒲扇,倒也十分风凉惬意。
后来我买了新房,搬家时把许多东西都扔掉了,唯有这把蒲扇不舍得扔。新社区家家都有空调,我就用塑料袋把蒲扇套起来,放置在大橱顶上。国庆放假整理房间时,翻出了这把完好的蒲扇,拿在手里,心绪飞扬、感慨万千。
记得童年的夏天,每天晚饭过后,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拿上蒲扇、带上板凳,和邻居们聚在一起乘凉。这时只要谁把话匣子一打开,你就能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知晓。那时的夏日夜晚,总是在大人的故事里、老人的叮咛中、蒲扇晃动的声音里,迷迷糊糊地入睡。
蒲扇伴随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夏天,我也在蒲扇摇动中慢慢长大。如今,蒲扇已经不再是上海人的必需品,但这份属于老上海的记忆,将始终埋在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