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汽水的推荐LOFTER(乐乎)

身患绝症钢琴家马×胆小可爱打工鬼丁

00.

“遇见你后,死亡成了我的愿望。”

01.

窗外的喧嚣络绎不绝,炽热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梧桐树枝丫洒进病房里。盛夏的阳光格外灿烂,照在树叶上都泛着耀眼的光泽,让那一抹亮丽的绿色显得清新又扎眼……好一幅充满生命力的画面。

——除了卧在病床上的少年。

分明已经入伏天了,他还是盖着厚厚的毯子,白蓝相间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挽起的袖口处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臂,修长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青筋凸起。只是他白的几乎透明,连皮肤下的青紫色血管都看的一清...

分明已经入伏天了,他还是盖着厚厚的毯子,白蓝相间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挽起的袖口处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臂,修长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青筋凸起。只是他白的几乎透明,连皮肤下的青紫色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

少年长了一张顶好的脸。五官精致,一双丹凤眼深邃有神,鼻梁高挺,下巴还有颗痣。本应该是冷面相,只是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将那份强烈的攻击性给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又孤傲的疏离感。

马嘉祺生病了,治不好的那种。

他听过医生与养父母交谈,那时的脑袋疼得厉害,恍恍惚惚间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哽咽,就坐在他旁边哭的一抽一抽的,他想睁眼给假惺惺的母亲对峙,可是他睁不开。

滚烫的泪落在他打点滴的手背上,还残留着眼角的温度,灼热的,烧的他心里难受。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02.

年少成名的代价是什么?

鲜花,掌声,荣誉……在成年后的马嘉祺彻底长开,他的身影开始逐渐流转在各大荧幕前,经久不衰,大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架势。

要说什么天公不作美,命运不公,不过是体面些的开脱。背后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日复一日的训练,日夜颠倒的作息,大紫大红带来的舆论压力……

可惜他们无人在意,光鲜靓丽的外表下藏在支离破碎没人能看见。

他真的……好累啊。

03.

“呜啊!痛痛痛……”

马嘉祺只看到一团白布从天而降,砸到他身上像个软乎乎的小团子。清亮明朗的少年音从耳边传来,小团子抬头,露出了一双精致明媚的狐狸眼。

丁程鑫眨巴眨巴眼,亮晶晶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少年。马嘉祺看着那张乖巧的脸愣住了,任凭丁程鑫动作。

小团子裹着一块白布趴在他身上一点点挪动,直到两人在脸近在咫尺,他抬起粉粉嫩嫩的小手一把戳在马嘉祺脸上,冰凉刺骨的温度冻得他一哆嗦。小团子开口了,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强烈的不满。

“就是你小子吧,害我这么大热天加班!”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难怪鬼爷非得让我亲自来接你。”

丁程鑫小脸皱成一团,似是不解气一样锤了锤马嘉祺的肩膀,起身支在马嘉祺身上,他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好奇地歪歪头,下一秒就听见那人冷冽的嗓音。

“下来。”

……

“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丁程鑫直接弹跳起射,裹着白布滚到了地上。他连连后退,反应过来自己就是只鬼后,瞬间尴尬地脚趾抓地。

可能是因为他怕鬼。

人怕鬼见怪不怪,鬼怕鬼还是头一次见。丁程鑫就因为这事名声大噪,哪个部门都没人敢收他,最后只好给发了个白无常的职位,去给将死之人收魂。毕竟索命这事在地府里压根没人干,又累又烦天天出差,节假日都得加班。

丁程鑫勤勤恳恳干了十年,因为胆子小还闹了不少“灵异事件”,鬼爷给他收拾不少烂摊子。要不是这次鬼爷格外重视这个人,他才不会提前三个月就来守着收魂。

哪知道这人怎么还看得见他啊!?

马嘉祺好笑地看着吓得半跪在地上的人,像个白乎乎的汤圆团子。

“你,你能看见我!?”

马嘉祺半眯着眼,语气轻佻。

“你是谁啊?来索我命了?”

丁程鑫满脸问号,干了这么多次,还头一次见这么置生死不管不顾的人。他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到病床前,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

马嘉祺就像完全不在意似的,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然后抬眼冷冷地打量着他。

“我快死了吧?”

丁程鑫工作了十年第一次跟活人打交道,难免有些紧张。他十分真诚地点点头,转眼手上就多了一本生死簿。马嘉祺看着他逐字逐句地找自己的名字,“吭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这算不算泄露天机啊,小鬼?”

丁程鑫呼吸一滞,然后机械地抬起头,顿时两眼泪汪汪,“完蛋了,我又违规了……”

“怎么办啊,马嘉祺。”

马嘉祺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愣,随即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你还知道我名字?”

丁程鑫呆呆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自报家门,“我,我叫丁程鑫。”

看马嘉祺没什么反应,他还特别贴心地补上了一句,“你不要奇怪,鬼也是有名字的。”

“还有还有,我们不强制收魂的!”

马嘉祺听着小团子蹩脚的解释只觉得……

他可能是病入膏肓了。

04.

“你怎么还在这?”

马嘉祺一觉醒来,发现那团白布就缩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丁程鑫睡眼迷蒙地揉了揉压得发红的眼眶,他含糊不清地回答道:“你不还没死嘛,我还要完成任务嘞……”

马嘉祺盯着那张格外认真的脸,没有丝毫恶趣味的意思,他终于信了。

丁程鑫是鬼,他大白天看见鬼了。

不光如此,他还和鬼说话,要是他记得没错,昨天是不是还逗了他来着?

从前学习的世界观在慢慢崩塌,他心里念着荒唐,表面上依旧只有扶额接受。

丁程鑫睡醒了,和床上的人干瞪眼瞪了足足两分钟,马嘉祺率先败阵下来,或许是那双狐狸眼过于真诚,又或许是那张脸过于漂亮。

“那你……接下来要干嘛?”

马嘉祺无奈地冲那人说道。

“呃……”

丁程鑫支支吾吾地半天挤不出一个字眼,他总不能给马嘉祺说等着他死吧,最后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哎呀反正我没事,就陪着你好了!”

然后等着你死。

马嘉祺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许了。接下来几天,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鬼话连篇”……

丁程鑫给他削苹果,刀几乎要飞他脸上;丁程鑫喂他喝粥,差点没把他烫死;丁程鑫帮他掖被子,一个重心不稳就压在他身上……

看着两人鼻尖碰鼻尖的距离,马嘉祺甚至能看清楚丁程鑫轻颤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丁程鑫被他盯得脸红,挣扎着想起来,被马嘉祺一把摁住。

那人炽热的呼吸打在他已经失去知觉的脸上,常年冰凉的身体染上了男人滚烫的体温,丁程鑫听到那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擦过他耳边。

“丁程鑫,你故意的吧?”

他连忙摇摇头,急的小脸通红。

“哐当——”

病房的门被打开,有护士走进来给马嘉祺例行检查。丁程鑫霎那间一动不动,好像忘了自己是透明的,他僵硬地趴在马嘉祺身上,任由那人抱着。这个尴尬又暧昧的姿势持续到护士离开,他手忙脚乱地要从马嘉祺怀里逃出来,却又被他拽进了怀里,丁程鑫抬眼满脸不解,马嘉祺却将下巴轻轻搁在他柔软的发顶处。

“我……有点热。”

丁程鑫乖顺的窝在他怀里,心想自己的体温正好可以帮他消暑纳凉。小鬼单纯的很,完全不知道马嘉祺蠢蠢欲动的渴望。

“你,你很热吗?”

“要不我把外衣脱了给你抱?这样更凉快。”

丁程鑫说着就要去解衣服扣子,白皙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领子大咧咧地敞开,里面的好风光一览无余……

马嘉祺一把抓住他的手,飞快地帮他把领子提溜起来,眼神却不自然地到处乱瞟。

“不用,这样更热。”

丁程鑫这回看清楚了,马嘉祺耳朵红了。

天真的小鬼疑惑不已,他颇为失落转了个身,整个身子往下滑了滑,柔软的嘴唇无意识地凑到了男人的喉结上……

马嘉祺炸了。

05.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马嘉祺处处照顾着丁程鑫。小鬼调皮,天天在他面前晃悠,有时候故意捣蛋也可爱的紧。鬼除了体温奇低以外,其他的与正常人无异,天知道当马嘉祺听说小鬼也有五感七情六欲时,心里的小九九又腾升起来。

丁程鑫怕冷,马嘉祺就让他每晚跟自己睡一个被窝,美其名曰可以帮他暖和一些,实则抱着乖乖软软的小团子在偷偷咽口水。

他的睫毛好长,他的眼睛好漂亮,他的嘴唇看起来很软的样子,尝起来应该很好吃……

——丁程鑫怎么哪哪都好看。

马嘉祺看着他安稳的睡颜,不由自主地捏了捏那张乖顺的小脸,果然软乎乎的……

好想亲一口。

丁程鑫完全不知道那人脑子里的小秘密,只是整天看着马嘉祺脸一点一点的苍白,他有点难受。看着马嘉祺被插满管子的样子,他觉得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在打转,以前鬼爷给他说过这个东西叫眼泪。鬼爷说人在伤心的时候就会流眼泪,可他不是人啊,他的心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要哭呢,因为马嘉祺吗?

丁程鑫活着的时候是个孤儿,在三岁的时候就被冻死了。小小的孤魂在人间游荡,最后还是地府的守卫看不下去了才把他捡回来。后来鬼爷收留他教他怎么干活,给他收拾烂摊子,丁程鑫死去的心脏有些难受,鬼爷说他是体验了感情的一部分,这是好事。

因为鬼也会死的,如果一直没有唤醒感情,灵魂会破灭的。

鬼爷给他说感情是很复杂的,可以是最美好,可以是最痛苦……那时小小的丁程鑫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他看着马嘉祺知道了。

马嘉祺对他好,比任何人都好,他不想看到这个人承受痛苦,也不想再离开他了。

——他好像喜欢马嘉祺。

06.

丁程鑫开始刻意躲着马嘉祺,他不再缩进那人温暖的怀抱里,也不会在他面前撒娇耍赖,因为马嘉祺是活人,跟他呆久了会折寿。

马嘉祺依旧记得丁程鑫离开时哭兮兮的样子,小鬼一脸难过的说,“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我不想你死掉。”

马嘉祺愣了愣,他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就消失不见。马嘉祺看着之前小鬼捣蛋时留下的痕迹,嘴角挂起一抹苦笑。

活着干嘛?面对无厘头的舆论轰炸,还是继续当养父母的赚钱工具?

丁程鑫的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想起小鬼天真纯洁的眼神心里顿时软绵绵的。

鬼哪里可怕,甚至不敌人心。

人间不值得。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离开的方向愣神,他有种预感,丁程鑫一定会回来找他的。小鬼单纯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是他的心是诚实的。

“所以阿程,快回来吧。”

回来听我说我爱你。

空荡的病房响起男人低声的祈求,站在病房外的白衣少年终于落下了眼泪。

07.

从夏到冬,丁程鑫和第一场雪一起落下了。

丁程鑫是夹杂着白雪降临的,他依旧是裹着白布,只是看起来厚了不少。

那天罕见的出了太阳,马嘉祺没在床上躺着,少年端坐在琴房,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划过,敲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音符。丁程鑫悄悄躲在门后看直了眼,少年的脸庞依旧好看,只是棱角越发锋利,背影看着单薄。

今天是马嘉祺的生日。

丁程鑫专门从地府赶过来,就为给他说一句生日快乐,马嘉祺弹完一曲,平静的声音响起。

“丁程鑫,过来。”

丁程鑫鲜少见马嘉祺冷脸跟他说话,吓得赶紧麻溜地走了过去。丁程鑫怕冷,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更像个团子了。小团子开口,语气听着有些委屈。

“马嘉祺,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当初不是要走吗,还回来干什么?”

马嘉祺不理他的问题,起身站了起来,朝着丁程鑫逼近。丁程鑫一退再退,最后被逼到墙角直接被马嘉祺吓哭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

“我,我就想回来给你说生日快乐,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马嘉祺突然拽过小团子的手,把他揉进怀里,语气淡淡的。

“不好,丁程鑫。”

“我过的不好,我想你。”

丁程鑫僵住了,他颤颤巍巍地开口。

“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是马嘉祺炽热的吻,那人吻的又凶又重,滚烫的气息往丁程鑫嘴里渡。丁程鑫被他吻的喘不上气,双腿发软,漂亮的狐狸眼染上一层红晕,眼角流出了生理眼泪。

马嘉祺终于肯松口,丁程鑫早已经瘫软在他身上,浑身都打着颤,全靠马嘉祺搂着,他听到马嘉祺温柔地说。

“我不想听生日快乐……”

“我要你说你爱我。”

刹那间心跳声震耳欲聋,丁程鑫掉进了名为爱的漩涡。死去的心脏开始跳动,丢失的爱被找回,马嘉祺赋予他新生。

08.

马嘉祺去世那天的天气格外好,是难得一见的冬日暖阳。新闻上报道着当红的钢琴天才少年不幸遭遇车祸,当场离世。

车子被猛烈撞击的一瞬间,马嘉祺只是浅笑着阖上了双眼,就当作是留给人间最后的印象,微笑着告别曾经的荣耀和痛苦,从此世间再无功成名就的钢琴天才,所有的纷争与他无关,他的小鬼会带他出逃。

——他要和他的挚爱私奔。

想象中的剧痛并未传来,马嘉祺被那双冰凉的手稳稳托住,丁程鑫用手覆住他的眼,轻轻吻了上去。

“马嘉祺,我爱你。”

后来众人只道那位钢琴天才死于一场车祸,

只有马嘉祺知道,

他死在了遇见丁程鑫的那个夏天。

漂亮傲娇小人鱼×极其怕热人类

双向丨治愈丨OOC

“一不小心拥有了一个天然降温器”

/

“呼”

空调的凉风吹到身上的一瞬间,丁程鑫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仿佛把在室外带进来的燥热吹了个干净。

看着不断吹出凉风的空调,丁程鑫笑的眼睛弯了弯,心想着,到底是谁这么聪明,发明了空调,让他在夏天不至于被热死。

丁程鑫不怕冷,却极其怕热,他讨厌烈日炎炎的夏天,讨厌夏天吹来的热风,更讨厌夏天独有的燥热和烦闷。

“咔嚓”背后的宿舍门被人打开,丁程鑫转过头看了一眼,是马嘉祺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份从食堂带回来的饭。

丁程鑫在看...

丁程鑫在看到马嘉祺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亮,而后冲向马嘉祺,在他的注视下接过他手里的饭,而后推着他坐在了座位上,还笑嘻嘻的说:“马哥辛苦了,热不热。”

说着,丁程鑫手里的饭变成了一本不知道从哪里薅过来的书,给马嘉祺殷勤的扇了起来。

在这个宿舍里,丁程鑫和马嘉祺关系最好,去教室黏在一起,外出学习也黏在一起,吃饭也黏在一起,宿舍的其他两个舍友也开玩笑的说过他,说他像个大型树袋熊,时时刻刻都粘着马嘉祺。

丁程鑫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马嘉祺身上凉凉的,像个天然降温器,他就是喜欢粘着马嘉祺。

丁程鑫说的倒是没错,马嘉祺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上许多,丁程鑫也问过马嘉祺,被马嘉祺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最后也没探究出来马嘉祺的体温为什么比他们都低。

“好了,我不热,快吃饭吧。”马嘉祺伸手将丁程鑫手中的书拿过来放在了书架上,而后拉着丁程鑫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回过神的丁程鑫点点头,将自己的椅子往马嘉祺的放下移了移,胳膊紧紧的贴着马嘉祺的胳膊坐下,打开了包装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宿舍开着空调,但丁程鑫就是觉得马嘉祺身上比空调吹出来的风都要凉爽舒适。

相对于吹空调,他更喜欢粘着马嘉祺。

马嘉祺有一个秘密,他不是人类,而是来自深海的一条人鱼。

他是偶然来到大陆的,要怪,就怪他调皮的性子。

在深海,他看过人类编写的童话故事,讲的便是他们种族漂亮的人鱼为了一个人类王子,不稀忍受痛苦幻化出双腿的故事。

马嘉祺看了只觉得幼稚,且不说他们可以随意变化出双腿,最重要的,他们是不会爱上人类那种低级的生物的。

人类的寿命于他们而言太过短暂。

虽说童话故事太过幼稚,但马嘉祺还是被童话书上描写的人类社会和人类的食物深深吸引了。他想去大陆看一看,尝一尝除了海鲜之外的人类的食物。

于是他背上背包,告别了家人,来到了大陆,学着人类的样子模仿着他们的行为来到了学校,成为了一名……大学生。

人类很热情,这是他遇到丁程鑫的第一反应,丁程鑫总是喜欢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带着他吃他在深海从未见过的食物,和他一起去各种各样的景点拍照游玩。

丁程鑫很爱粘着他,这是他在遇到丁程鑫的第一个夏天发现的,他知道丁程鑫怕热,而人鱼的体温很低很低,哪怕伪装成人类,他们的体温也会比人类低上许多。

他怕烫,可又不忍心拒绝满头大汗的丁程鑫抱着他撒娇的样子,他喜欢丁程鑫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脖子,嘴里还止不住的对他说:“嘉祺,你身上好凉快啊!”

像撒娇似的。

每当这个时候,马嘉祺总是想变出长长的尾巴,将丁程鑫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紧紧的抱着他,让他在夏天都凉凉快快的。

虽然丁程鑫抱起来烫烫的,但他却舍不得放开一点,只想把他抱紧些,再抱紧些。他甚至还在幻想,将丁程鑫带回家,带他看海底的小鱼,漂亮的珊瑚,送给他许多人类喜欢的珍珠。

马嘉祺对于这种情况有些茫然,他不太懂对丁程鑫这股不寻常的占有欲是什么。

他半夜偷偷溜回了海边,变出自己长长的,漂亮的尾巴拍打着浪花,他盯着一望无际的海,想着他对丁程鑫的感情。

他出神的看着自己深紫色的尾巴,脑海中却浮现丁程鑫漂亮的脸蛋。

直到太阳慢慢升起,将整个大海都照亮,马嘉祺才收回自己的尾巴,站起身走回了学校。

也是从那一天,他明白了丁程鑫在他这里的地位,明白了自己对丁程鑫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丁程鑫觉得马嘉祺最近怪怪的,这种怪体现在他抱着马嘉祺降温的时候,他发现马嘉祺的身体僵硬,表情也不像之前自然。

最奇怪的是快要放假的时候,马嘉祺抓着他的手腕,一脸认真的问他:“你是这周五回家吗?”

丁程鑫点点头“对啊,周五上完课就立马回家。”

他看见马嘉祺略带委屈的眼神看着他,而后问他:“你能不能晚一天回去,周六再回家?”

丁程鑫有些搞不懂马嘉祺,看着已经收拾好躺在地上的行李箱,又看了眼委屈巴巴等着自己回答的马嘉祺,最后还是心软的点了点头。

周五上午上完课,宿舍的两个人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扬长而去,踏上了回家的路,宿舍里就剩下马嘉祺和丁程鑫面面相觑。

“丁程鑫,晚上陪我去一趟海边吧。”

丁程鑫点了点头,不明白马嘉祺为什么大晚上的跑去海边,可能是想在无人的海边踩踩水吧。

天一整个黑了下来,马嘉祺牵着丁程鑫的手来到无人的海边,他看了看自己从小生长的海,又看了看丁程鑫。

“丁程鑫,你相信有人鱼的存在吗?”

“相信。”丁程鑫说,“虽然没有人见过,但我不会否定他们的存在。”

他脱下鞋子,踩着软乎乎的沙,任由海水一次又一次的轻轻拍打着他的脚踝。

“只是不知道,人鱼是不是真的像童话故事里描写的那样,长长的头发,漂亮的鱼尾。”

马嘉祺学着丁程鑫的,脱掉了鞋子,大步走到丁程鑫身边:“你想见一见吗?”

马嘉祺坐在了地上,抓着丁程鑫的手腕,让他也坐在自己身边,而后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丁程鑫感受着手心下冰凉的温度,他看见马嘉祺的双腿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而后便看见那双腿慢慢长出了鳞片,双腿间的空隙慢慢消失,笔直的双腿最终变成了紫色的尾巴。

“你……”丁程鑫看向马嘉祺,发现他的眼睛里透露出忐忑不安。

“你真的是人鱼啊”丁程鑫小声嘟囔着,而后对马嘉祺笑着说:“你好厉害啊!”

马嘉祺没有听见丁程鑫小声嘟囔的内容,夸奖的话却直直的敲击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看见丁程鑫小心翼翼却又忍不住好奇的抚摸着他的尾巴,时不时用手指戳一戳,最后竟是大胆的将自己的双腿搭在他的尾巴上,笑眯眯的开口:“我听说人鱼的体温会比人类低上许多,原来是真的啊。”

“嘉祺,你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降温器诶!好喜欢哦!”丁程鑫开心的抱住了马嘉祺的腰,感受着吹来的海风,享受着马嘉祺身上的冰凉。

“我还怕你会不喜欢呢。”马嘉祺摸了摸鼻子,小声开口。

“怎么会,”丁程鑫出声反驳,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惊喜,“我超级喜欢的。”

“喜欢尾巴,更喜欢你。”

马嘉祺身子一僵,尾巴却已经欢快的缠上了了丁程鑫的双腿。

“我也是”马嘉祺轻声开口,“最喜欢丁程鑫。”

丁程鑫有一个秘密,他喜欢上了他的舍友,而他的舍友,是一个拥有紫色漂亮尾巴的小人鱼。

于是他开始天天粘着他,感受着马嘉祺凉爽的体温,却又暗自窃喜,想着马嘉祺这条小木鱼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呢?

在马嘉祺提出带他去海边的时候,他按下激动的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想着这个小木鱼终于要和他坦白了吧。

果然,小木鱼开窍了,但不多,最后还是要靠他捅破那层窗户纸。

在听到马嘉祺说出喜欢的那一瞬间,丁程鑫笑着坐在他漂亮的鱼尾巴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而后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

“真好啊,一不小心拥有了一个专属于我的天然降温器。”

“天然降温器”笑着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丁程鑫,尾巴又紧紧的缠了上来。

在丁程鑫没看见的地方,马嘉祺用尾巴在地上写下一行字,随后被海浪带走。

海收到了马嘉祺的愿望并会帮他实现。

“马嘉祺要和丁程鑫永远在一起”

天然降温器和怕热人类的故事,未完待续……

一篇深夜发疯的无脑产物,所以各位先把脑子和三观扔了再看

依旧是丁儿视角

有霖翔出场哦~

贺峻霖又说我变态了

还说不是一般的变态

我顺手抓了两个核桃扔他,

瞎说,我哪儿变态了,

“小丁~你这个叫窥视癖和施虐癖~”

贺峻霖吃着核桃跑了………

唉,罢了罢了,

找我的祺祺玩去了

嗯,我还是比较喜欢吊着的姿势,发挥性更强

在开始前,嘉祺主动换了套休闲装:白色的长袖衬衫,浅色系牛仔长裤,还戴了只黑色的口罩

不过没穿鞋,我又要求他穿大一些的衣物,所以现在被吊在房间中央的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我还是一套舒适的家居服——就是刚刚在楼下和贺峻霖聊天的那套,一身黑,又配了...

我还是一套舒适的家居服——就是刚刚在楼下和贺峻霖聊天的那套,一身黑,又配了黑色的棒球帽,看着很有攻击性

我拿了一瓶生理盐水,打开后贴在嘉祺锁骨处的位置刺激他,随即使一整瓶水全部倾泻在他身上

湿透了的白衬衫贴在嘉祺身上,勾勒出身形,白色布料沾水就变成半透明的,我能朦朦胧胧的看见所有我想看的

马嘉祺被激的不自觉颤抖,衣摆上聚集的水滴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又紧绷起了神经………

就连声音都会刺激到他

口罩下是什么样的呢?

我不着急

我又在那一堆道具里翻找起来,

其实真的怪不得贺峻霖说我变态,我去看过他准备的一堆道具

与其对比…………

我这里就像凶器团建………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这也与实施对象的忍耐程度有关

嘉祺很能忍,顾大局,我下手便重些

听说小严性子娇些,身上也容易留印子,贺峻霖手段就轻点

挑来挑去,索性就拿了一卷纱布,那种比较细腻的医疗纱布

口罩没有摘,我拉开一段纱布在嘉祺下半张脸上比划,然后开始一圈圈缠上

小房间里很安静,我能清楚的听见他呼吸声的变化

从平稳,到颤抖,到挣扎,到屈服,再到极速的减弱(我勒紧了缠着他脸上的纱布),最后到濒临崩溃(即将窒息)

我这才解开这种柔软的枷锁

白色的纱布被一圈圈拆下,越到里面,纱布越湿,最里面的黑色口罩已经彻底湿透了,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想来是口中的唾液都在口罩和纱布上了,

他不停的咳嗽,快把肺咳出来了

我又开始了我的酷刑………

被马嘉祺丢弃的第三个月,丁程鑫死在了异国他乡的一场大火里。

那一天,马嘉祺娶了他心爱的人。

盛大得一场婚礼,轰动国内外。

丁程鑫的骨灰被留在国外,许久无人认领。

有一天,马嘉祺突然问助理:「丁程鑫他,还没闹着要回国?」

1.

和马嘉祺结婚的第五年,他包养了一个年轻男高。

男孩叫沈寄,长得阳光帅气,马嘉祺对他一见钟情。

不到一周就成功拿下。

马嘉祺和他在一起一年多。

大家都提醒丁程鑫小心沈寄。

马嘉祺好像喜欢上沈寄。

丁程鑫笑着说,没事,丁程鑫相信马嘉祺。

嘴上这样说,心却在犯疼。

......

第一次见沈寄,是丁程鑫妈妈忌日那天。

从早上身体就开始疼痛,丁程鑫拜过妈妈,强撑着去检查。

是肝癌,医生说,丁程鑫活不过三个月。

丁程鑫笑了笑,意外地开心。

丁程鑫看向窗外,一场净雪。

三个月,还能看到春天吧。

医生说,有一种进口药,药效很好。

只是很贵。

结婚五年,丁程鑫却没有任何马嘉祺的联系方式。

只能打车去公司找他。

沈寄也在,刚毕业,就被马嘉祺招做助理。

马嘉祺开会,丁程鑫在外面等着。

沈寄不屑地看了丁程鑫一眼,跟旁边人偷偷说。

[这就是马总的白月光?长这样?!]

[我比他好看多了,哪个眼瞎的说他像我。]

[就是,沈总最帅了!]

[他呀,马总早就不喜欢了,不过碍于舆论一直没离婚。]

玻璃的倒影里,丁程鑫面色苍白,穿着好几年没换的羽绒服,臃肿不已。

也有明眼人戳了戳马嘉祺,[你别招惹他!]

[马总爱了他十年,不是你三天两头可以代替的。]

[丁程鑫曾经可是风云人物,迷倒整个学校的女生。]

[别以为得了马总的青睐,就无法无天了。]

2.

沈寄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他端着茶问丁程鑫,[丁先生,马总怎么不来见你呢。]

丁程鑫懒得搭理这些小动作。

沈寄喋喋不休,[每次我来找马总,他再忙也会马上见我的。]

[他还说,什么都没有我重要。]

[我还以为马总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

沈寄笑的恣意张扬。

丁程鑫透过他的样子,看到年少的自己。

也是一样地意气风发。

丁程鑫自嘲地笑了笑,马嘉祺对沈寄,的确不一样。

马嘉祺身边不缺人,他把他们都当成和丁程鑫赌气的筹码,一次又一次看他的态度。

可马嘉祺并不会和他们纠缠太久,至多半个月,就会断得干干净净。

沈寄是个例外,不仅打破他工作上不用熟人的原则。

还把他养在外面,陪他做一切情侣该作的事。

马嘉祺给他人,也给他心。

沈寄趾高气扬俯视丁程鑫。

丁程鑫勾勾手,让他低下头,[若他真的爱你,为何让你见不得人呢?]

[你好好伺候他,争取早日上位,丁程鑫早就倦了。]

沈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面目有些狰狞,[不被爱的人才是真可怜,马总不过看你孤苦无依罢了。]

[你不就仗着比我早认识马总吗?可现在的你,又老又丑,拿什么和我比?!]

周围人怕他们吵起来,拖着沈寄,就要拉他走。

又是一场闹剧。

丁程鑫按了按心口。

真疼。

明明早就说好了,再也不为他难过。

剩下的日子,只想开开心心地。

不会为了他再醉酒,彻夜难眠。

马嘉祺,早已不配。

3.

沈寄被人拉着,没站稳,右脚扭伤了,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马嘉祺正和助理讨论方案,碰巧看见这一幕。

扔了合同,跑到沈寄旁边,扶着他到沙发上。

见沈寄伤势不重,他这才扭过身,冷脸问道。

[说吧,是谁干的?]

拦着沈寄的是个小姑娘,顿时脸色煞白,不敢吱声。

丁程鑫站起来,挡在他面前。

[我干的,如何?]

沈寄大声喊道,[马总,您别为难丁先生了,是我不懂事,惹丁先生生气了]

[只要让我留在您身边,我什么苦都愿意吃。]

沈寄不愧是上戏的,眼眶说红就红。

马嘉祺心疼不已,[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这一次,沈寄真的是例外。

丁程鑫闭了闭眼,很是乏力,[对,是我故意找茬。]

[五百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结婚时说好,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马嘉祺一直觉得丁程鑫只是爱钱。

之前,无论丁程鑫要多少,马嘉祺都不带抬眼的。

下一秒,就打到丁程鑫卡里。

他给的钱,只会多不会少。

这一次不同,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冷笑一声,[钱是吧,跪下,给沈寄道歉。]

[我就给你钱。]

马嘉祺要用五百万,打断丁程鑫的傲骨。

就为了沈寄能够开心。

之前无论如何,马嘉祺从不为难丁程鑫。

这是第一次,为了别人,羞辱丁程鑫。

丁程鑫抬眼看他,自嘲地笑了笑,慢慢起身,打掉他拦着我的手。

忍着腹部的翻云覆雨,深深看了马嘉祺一眼,转身就走。

钱,不要了。

命,也不想要了。

丁程鑫很想看看,等我死后。

马嘉祺知道,原来五百万就可以让丁程鑫活久一点。

知道,丁程鑫死前有多么痛苦。

他会是什么样子。

发疯,还是平静接受。

上了公交车,丁程鑫已痛出一身冷汗,只能蜷缩到一角。

丁程鑫紧紧抱住身体,靠着靠背闭眼。

车慢慢前进。

外面的天也慢慢黑了。

[小伙子,怎么了?]

丁程鑫迷糊中睁眼,是一位老婆婆。

[怎么瘦成这样,是病了吗?]

强忍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马嘉祺,连一个路人都能看出,丁程鑫病了。

你眼中,自始至终,只有沈寄。

丁程鑫忍着泪意摇摇头,[谢谢你,婆婆,我没事。]

习惯就好了。

回到家,蜷缩进被窝里,冷汗止不住地流。

丁程鑫抓住两片安眠药,直生生咽下。

睡着了,就不疼了。

丁程鑫这样安慰自己。

在梦里,什么都有。

十九岁的他,十九岁的丁程鑫。

十九岁的丁程鑫们。

那时我们都很穷,但都很爱彼此。

那年马嘉祺过生日,路过一家鲜花店。

是一对小情侣前来买花。

很小一束花,很是精致。

价格也很贵。

是丁程鑫穷极一生也买不到的。

地上积满了雪,上面有散落的鞭炮,一片一片。

丁程鑫捧着一小堆,眉眼弯弯,向马嘉祺撒,[马嘉祺,像不像玫瑰花。]

马嘉祺咬咬牙,紧紧抱住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马嘉祺已红了眼眶。

三天后,马嘉祺抱着一大束花,出现在楼下。

那一束花,是218块钱。

现在的马嘉祺一分钟就能赚218万。

可那时的马嘉祺,抱着花耳朵尖都红了。

他对着丁程鑫,笑了又笑。

周日,没课,除了本来用来付学费的兼职。

马嘉祺去送外卖。

风雪交加,马嘉祺拿着钱终于笑出声。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手上的冻伤,哭出声。

[马嘉祺,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我不要花了!]

[我不要了。]

[我根本配不上这么好的花!]

他把花推到马嘉祺怀里,泣不成声。

马嘉祺乖乖捧着他的脸,[乖,你配得上最好的。]

过了很久,丁程鑫早已记不住那时的花香。

但他好像再也没有遇见过,比那日还娇艳的花。

夜沉,丁程鑫听见手机在响。

对面马嘉祺在叫丁程鑫的名字。

[马嘉祺,我想买一束花了。]

丁程鑫没等他回答,就挂了,又抱着被子甜甜睡去。

4.

睡到半夜,被噩梦惊醒,想找点吃的。

来到客厅,才发现马嘉祺竟然回来了。

他和沈寄早就同居了。

在他自己设计的房子里。

沈寄会乖乖等他回家,给他做饭,哄他开心。

马嘉祺在那边很开心,很久不回来了。

屋外是灯光璀璨的夜景,马嘉祺托着头,懒散地看着丁程鑫。

他的脸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妖精。

丁程鑫快速从他身旁路过,他一把拉住丁程鑫的手。

他温柔问丁程鑫,[怎么这么虚弱。]

[没有好好吃饭吗?]

他眸子里有摇晃的星辰。

丁程鑫心猛地一紧,一瞬间,还以为又回到了十九岁。

丁程鑫看着他的脸庞。

褪去了青涩,取而代之的精美与华丽。

丁程鑫甩开他的手,[马嘉祺,你是在可怜我吗?]

马嘉祺扶丁程鑫的手落了空,脸色随之冷淡。

丁程鑫走到客厅,桌子正中间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娇嫩欲滴的玫瑰花。

丁程鑫手一顿,原来那不是梦。

马嘉祺抽出一枝,递到丁程鑫面前。

丁程鑫说想要花,马嘉祺就买了来。

丁程鑫自嘲地笑了笑。

不会又心软了吧。

明明被伤害过那么多次。

丁程鑫抽出那一大把鲜花,猛地扔进垃圾桶里。

掉落的花瓣满地都是。

[丁…]

啪——!

马嘉祺甩了丁程鑫一个巴掌。

丁程鑫垂着半侧脸,用碎发遮住难堪。

[丁程鑫,耍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呀,怎么会没意思呢?]丁程鑫不甘示弱。

[马嘉祺,你还是这么贱。]

[我喜欢什么,你觍着脸也要给我弄来。]

丁程鑫说得难听,故意他捅刀子。

不出意外,马嘉祺彻底冷了脸。

马嘉祺久居高位,气场早不同往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丁程鑫,你跟我低个头,真的很难吗?]

[这么多年,我一直等你,等你服个软。]马嘉祺声音带着哽咽。

[当我听到你想买一束花,我高兴坏了。]

[结果你只是在耍我?!]马嘉祺牙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看着丁程鑫。

丁程鑫鼻头微酸,扭过头,不看他。

卧室阴暗,丁程鑫们谁都不肯先开口。

就如当年一般,谁都不肯先认输。

马嘉祺突然抬头看丁程鑫,闭着眼凑近。

想也知道,是沈寄。

马嘉祺睁开眼,皱了皱眉,还是接了。

沈寄带着哭腔询问,[马嘉祺,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做错了什么,我改,别抛下我,好不好。]

[我无处可去了,就算烂在街头也没人在乎。]

[…马嘉祺,可不可以接我回家。]

马嘉祺故意外放,他听着沈寄的话,眼却是看着丁程鑫。

[求我,你求我,我就不去见他。]

他不会记得的。

在很久之前,丁程鑫求过他的。

抛弃一切尊严和自尊。

丁程鑫低声下气地说,[马嘉祺,我们不生气了,好好在一起。]

[好不好?]

[晚上能不能,不要不回来。]

丁程鑫真的很想他。

丁程鑫还有很多话想说。

可那一天,马嘉祺眉眼冷淡,扯扯唇,[丁程鑫,你配吗?]

那一天,日日夜夜浮现在丁程鑫眼前。

今天,丁程鑫也要让马嘉祺尝尝自己的滋味。

丁程鑫把他的外套劈头盖脸扔给他。

[马嘉祺,你不配。]

马嘉祺拿下外套,不说话。

他再没看丁程鑫一眼,摔门就走。

丁程鑫如泄气的皮球,靠着墙角滑下去。

5.

马嘉祺不惜和对方撕破脸,终止合作。

只为替沈寄出气。

马嘉祺和沈寄的事被疯传,闹得尽人皆知。

这是第一次,马嘉祺明目张胆维护情人。

门口水泄不通,都是闻风而来的记者和狗仔。

马嘉祺手腕强硬,带着公司走到顶峰。

登上福布斯时,不过25岁,又美又有钱。

一个记者举着长话筒怼到丁程鑫面前。

[请问关于马总和沈寄的事,您知情吗?]

丁程鑫头也不回往前走,[一个婚内出轨,一个恬不知耻。]

[这还用说吗?]

那人不依不饶,[可我听说,是您先不要马总的。]

[当年你觉得和马嘉祺在一起没钱,就另攀高枝]

[后来马嘉祺功成名就,你就拿之前的事威胁他。]

[后来马总找到心爱之人,是你一直缠着他,霸占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让马总无法和自己的爱人公开。]

越说越离谱。

丁程鑫猛地停下,男人撞到丁程鑫的后背。

丁程鑫伸手捞起他的工作证。

[假记者?]

[还是学生吧。]

丁程鑫语气没有起伏地询问,[沈寄的朋友吧?]

[当年马嘉祺和我在一起,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以为,我很想和他在一起?]

[你不知道吗?为了沈寄,就造谣我,给我泼脏水。]

[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他脸色大变,[我不认识什么沈寄不沈寄,我只是为了公平。]

[婚姻应该你情我愿,你这般纠缠马总,我看不下去而已。]

[看不下去就把眼睛挖了。]

[你!!]

周围有人,男人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马嘉祺,现在他找到了爱人,你为什么不离婚?]

丁程鑫正想开口,鼻子突然一股热流,丁程鑫捂了捂鼻子。

脑子一片眩晕,定睛一看,是血,鼻血止不住地流,很是狼狈。

那人笑话丁程鑫,[嘴上说着不在乎,这不是气急攻心了吗?]

丁程鑫笑了,用手擦去嘴唇上的血,[我劝你离我远一点。]

那人不屑,[切,你以为你是…]

[毕竟我快死了,变成鬼会去报复的。]

人群骤然冷静。

那人哈哈一笑,[你骗谁呢?装生病博同情?你是不是还有抑郁症呀?]

[最恶心你们这种小白脸,为了钱,要死要活,真是丢人。]

丁程鑫脑子充血,神志不清。

那人说完,背着包就走了。

这个人和沈寄一样。

异常惹丁程鑫厌恶。

6.

丁程鑫和沈寄针锋对决的视频,很快爆了起来。

马嘉祺在微博回复,[从校服到婚纱,不会分开。]

并且律师函警告辱骂丁程鑫的人。

采访丁程鑫的那个人,当天就被开除了学籍。

这样,还是抵挡不了网友的骂意。

[真恶心呀,第一次见男小三。]

[就是,不就是为了钱不放手吗?]

[苦了马嘉祺了,年轻有为,和丁程鑫在一起。]

[丁程鑫现在又弱又难看,丁程鑫还喜欢过他,真是眼瞎。]

[还白月光呢,丁程鑫就一白莲花。]

[丁程鑫真是又当又立,非要把沈寄逼死吗?]

突然冒出一个id,大杀四方,把他们都骂得退出战线。

舆论稍微平静下来。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知道什么?]

[一堆人被当抢使,故事根本不是网上流传的那样。]

下面有几千层高,不停追问,真相是什么?

那个人开始娓娓道来。

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那一年,丁程鑫妈妈得肝癌,医生说,她活不过三个月。

而且肝癌很大概率是遗传的。

丁程鑫妈妈平常作息规律,没有不良癖好,却年纪轻轻得了癌症。

丁程鑫,免不了也会得癌症。

那一天,他妈妈流了很多血,整个人晕了过去。

她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之后,握着丁程鑫的手。

[小丁,马嘉祺是个好孩子。]

[我们…不能耽误人家呀。]

父亲嗜赌,家里一贫如洗,治疗癌症的费用,更是深不见底。

丁程鑫怯弱地问,[妈,我们们不怕苦…]

他这般说,在说服他妈,也是说服自己。

妈妈摸了摸丁程鑫的头,[傻孩子,我知道你们不怕。]

她语调温柔,[你们两个啊,从高中我都看到眼里。]

[你每天偷偷买两份早餐,当我不知道?]

[有一会我看见,那孩子就剩五块钱了,狠狠心买了两个包子,都给你了。]

[他骗你说吃过了,你也就真信了。]

[马嘉祺也不容易呀,小小年纪还得拉扯弟弟,还得照顾他爷爷奶奶。]

[每个月就那一点钱,也都用在你身上了。]

[当时我就觉得,你可真有福气。]

[找到这么好个孩子。]

[学习也好,长的也帅气,人也好,可是妈心疼呀。]

马嘉祺的奶奶心梗发作,戴着呼吸机不能离开ICU半步。

他从小被父母抛弃,是爷爷奶奶不嫌弃,养他到大。

丁程鑫又一次在后面抱着他。

不过一周,马嘉祺已生了白发。

那时,他才刚十八岁。

丁程鑫妈妈说,马嘉祺承受不了那么多。

一次生离死别就让人肝肠寸断。

背着家庭,再背着丁程鑫。

迟早一天,马嘉祺会坠落的。

丁程鑫红了眼眶。

[丁程鑫知道,丁程鑫都知道。]

[可是妈,我舍不得呀…]丁程鑫颤抖着声音说出这几个字。

他泪如雨下。

海南四季如春,哪怕国内正在飘雪,这里也依旧是温暖如春天

刘耀文仰头看着天花板,旁边电视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还有微微吹动的风,打在他的皮肤上

此时此刻,他从未觉得如此凉爽

毕竟浑身上下只剩一条裤衩子了

他摆正姿势,两只胳膊放到桌子上,表情十分严肃的问了一句

“我们玩麻将就玩麻将,为什么要玩脱衣麻将?”

一桌四个人的眼神,不由同时的看向了提出这条建议的罪魁祸首

丁程鑫

“追求刺激,当然就要进行到底了”

“丁程鑫你回家的诱惑看多了吧?”

张真源比刘耀文好多了,下半身还有裤子

“话不能这么说,觉得挺好玩的”

严浩翔是这一...

严浩翔是这一桌子衣服最全的那一个,因为从开局他一直赢到了现在,收获了旁边三个人敌视的眼神

妈的,就不应该让这个人加入他们的局子

打麻将也赢,这人是什么逆天选手?

“我说你要是不进娱乐圈,你是不是能成下一个赌王啊?”

刘耀文此刻觉得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十分不舒服

毕竟只穿了一条内裤

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几个人越挫越勇,甚至没有打退的想法,是不是想要从严浩翔身上扒出一件衣服来

一边打麻将,刘耀文旁敲侧击的问

“丁哥,和马哥和好了没?”

其实这才是他们几个在这打麻将的主要原因

公司好不容易给了他休休假,他们一堆人来到了海南

然而,丁程鑫和马嘉祺却不知怎的吵架了,让本来欢乐的旅程显得十分苦涩

明明这俩人谁都没有说些什么,可是那种从内到外释放的负面气息,好似都要把他们压趴了一样

“吵架就吵架,还波及别人,所以说别处对象,别处对象”

贺峻霖觉得还是单身最好了

出来旅个游都要遭受到影响

世风日下

这种处对象还要朋友帮忙想办法解决的b人,现实真的存在吗?

不过毕竟都是一个队的,总不能看这俩人一直吵下去

许是马嘉祺也感觉到了丁程鑫不怎么喜欢搭理自己

于是借口和宋亚轩贺峻霖出去了,似乎打算买一些特产回来

于是留下三个人在这陪丁程鑫打麻将

顺便问一下,这俩人吵架的理由

“吵架就吵架,还需要理由吗?”

“我好奇,你满足一下一个孩子的好奇心,有这么难吗?”

平常心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将近一米八的孩子,刘耀文

只穿了一条裤衩

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你他妈穿件衣服吧………”

而严浩翔显然已经忘了他们此去打麻将的正当理由。整个人开始化身杀神,一通乱吃

“胡了!丁哥真源脱衣服!”

张真源真的很想摁住这个人的头砸在桌子上

最后砸出坑来的那种

让你在这找吵架理由,你他妈真想扒老子衣服

张震源脱了裤子,和刘耀文一个处境了

主要是向他投来了同志,欢迎你的眼神

丁程鑫好一点,只脱了上衣,还剩一条裤子

不过这场面着实有些诡异

四个男的围着一个麻将桌,其中三个几乎全裸,一个床的板板正正

都说真诚是最大的必杀器

其实还是丁程鑫被刘耀文烦的不行了

“行行行,我说我说,那傻逼非在床上逼着我叫他老公,不叫就一个劲的磨我,不让我痛快,还老公,他怎么不让我叫他老公公呢!”

“我怎么觉得像老公公的话,更刺激了呢”

此刻,三个人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以为会是什么大事,结果就是人家床上不怎么和谐罢了

这种事亏的丁程鑫说的口无遮拦

刘耀文遮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干什么?”

“我的耳朵脏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最后一条裤衩子也扔进海里?”

四个人的脱衣麻将打的正酣

门口,马嘉祺推门进来,看到这场面,一时之间不知是惊喜好还是惊讶好

都是随之一起进来的贺峻霖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们在开淫趴吗?”

看上去很像的样子

马嘉祺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看不住丁程鑫,又开始作妖了

他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颗草莓,扔了过去,本以为对方会顺势接住

哪知丁程鑫没搭理他,这颗草莓就这样砸到了他的脸上,又掉到了地上

显得马嘉祺特别像挑事的那个

丁程鑫一脸怨恨的看着他

“你想打架,是不是?”

马嘉祺没想到对方竟然没张嘴接住草莓,又拉不下脸示好

“是,你打死我吧”

丁程鑫整个人从凳子上跳起来,那速度快的,好似高中学生抢饭

直冲着马嘉祺就去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拉开丁程鑫

“丁哥,家暴不提倡啊,你把他打坏了,你可就要守寡了”

“你他妈才守寡,老子不会找下一个吗?”

“你确保你找的下一个不会让你床上叫他爸爸?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现在的人都变态”

“刘耀文,你赶紧闭嘴吧”

几个人让这个一米八的孩子手动闭麦

吵吵闹闹的,总算是结束了风波

不过刘耀文好像完全没打算穿衣服

甚至邀请马嘉祺也来一圈麻将

出乎意料的马嘉祺这个游戏黑洞麻将竟然玩的很好

“马哥会麻将,母猪会上吊”

张真源表达了自己的不可思议

却被旁边宋亚轩阻止了

“别侮辱母猪,他这是运气”

他们几个宁愿相信马嘉祺是天杀的运气好赢了麻将,也不相信是他真的会打麻将

一圈下来,整个屋子里好好穿着衣服的,就只剩严浩翔和马嘉祺了

马嘉祺也知道,丁程鑫就是闹小脾气

干脆去了厨房做了份水果沙拉给他

暴躁美人一边吃一边骂他不是人

“天天就知道折腾我,和你处对象真是太累”

吐槽归吐槽

暴躁美人显然还是没打算和这人分了

“我说,你真的会打麻将啊?”

“我不想光天化日脱衣服,如果只脱给你看的话,我愿意”

这是什么黄色发言?

怎么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那我情愿相信母猪会上吊”

“………”

什么人啊

重生后的方多病一顿操作猛如虎,直接把忘川花塞进了李小花嘴里,狗皇帝勃然大怒,下令捉拿李相夷,师徒二人开始逃亡之旅。

全文免费,字数1w+

请记住,这里是意难平发疯文学稳定输出地,作者已经很平静的疯了好一会了,沙雕甜文,如有不适,宝子左上角快跑。

一.(引子)

大家好,这个男人名叫方多病,他现在很凌乱。

以他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来看,这世界上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是不存在妖魔鬼怪的,同理,应该也不存在穿越复活等等异想天开的事情,李莲花统称这些为小孩子白日做梦。

但就在刚刚,...

但就在刚刚,他的世界观仿佛被打碎重组,像流沙般洋洋洒洒散落在地面,一阵风吹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方多病,堂堂天下第一李相夷的徒弟,竟然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一瞬间,天崩地裂,方多病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行带着亮光的大字,旋转跳跃着不愿停歇,一字一句震耳欲聋,张牙舞爪控制了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隐藏支线,开启副本剧情。

副本任务:拯救李莲花~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方多病看着眼前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神色自若。

既然给了这个机会,那就别怪本少爷逆天改命了,这次,我要拿回属于李莲花的一切。

二.

逆天改命第一步,保护忘川花不进狗皇帝的肚子。

上一世的教训历历在目,这一世的方多病吃一堑长一智,特意起了个大早蹲守在莲花楼门口,头没梳脸没洗,赶在日落前精准无误的堵到了赶来送花的笛飞声。

见到方多病这有些搞笑的姿势,笛飞声表示已经见怪不怪,毕竟这家伙一直是风一阵雨一阵,做出什么违反人类常识的事情都不算奇怪,只是镇定自若的将盒子拿出来在手上晃了晃。

“忘川花我找到了,你告诉李相夷,等他身体修养好,再与我东海一战,我和他之间的约定,无人可以代替,定要重新选出天下第一”

自从那檀木盒子出现在视线中起,方多病的目光便直直的黏了上去,完全没有心思再去听眼前的人到底说了什么,狗狗眼亮晶晶的闪着光,恨不得直接一把抢过盒子藏起来的好。

耳畔嗡鸣着夏日里独有的风声,方多病眼中被碾碎的星河重新婉转,残阳如血映衬着天空,笛飞声低沉的嗓音不断,此刻都成了他寂静世界里可有可无的陪衬。

什么天下第一、什么万人瞻仰,方多病都不在意。

他只知道,他的李莲花有救了。

上一世的他一门心思想要找到李相夷,想要找到那个曾经沉夜悬月下红绸舞剑,令无数佳人魂牵梦绕的天下第一。

为了这个目标,他考进百川院、轻装简行脱离家世庇佑,江湖之大、风雨浮尘,零零散散拼凑着李相夷的点点滴滴。

可惜,等到兜兜转转过后、一切尘埃落定之时,等到李相夷现身、李莲花身死时,他才猛然发觉,这一切错的离谱。

他方多病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不是红绸舞剑一瞥惊鸿的天纵奇才,他想要的,只是长命百岁的李莲花。

打开盒子,入眼的又是那妖冶的花瓣,嫣红娇嫩,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檀木盒子中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余韵悠长。

上一世,李莲花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活了。

上一世,这株忘川花也是像现在这样风尘仆仆的突然出现,也是被小心翼翼的装在盒子里,被他欢呼雀跃的捧给了李莲花。

谁也没想到,这唯一的希望接受了无数洗礼与注视,在接下来惊喜激动的等待中,又悄无声息的被李莲花亲手送了出去。

宫墙高耸,皇恩浩荡,莲花楼一夜之间成了无主楼,曾经油嘴滑舌的神医不知所踪,只剩方小宝在惊慌失措中独自徘徊。

自此,这世间便再也找不出第三株忘川花了。

第三株能救李莲花性命的忘川花。

方多病收回思绪,抬眼望望太阳,又看了看那株嫣红盛放的忘川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抿了抿唇,很自然的双手接过盒子:“交给我吧。”

“李莲花现在身体太过虚弱,不宜大补,正巧我们天机堂有一种独门秘术,以忘川花做药引便能炼制出功效更好的丹药,还是温和渐进的方式来的更保险一些。”

这话说的不假,没有一丝骗人的成分。

上一世忘川花被那狗皇帝吞了后,方多病便开始没日没夜泡在天机堂藏书阁,企图能从那些泛黄的古籍中找出些许希望,日日夜夜不停翻看着卷卷残本,就只是为了找出李莲花还有救的希望。

可后来,直到李莲花最终毒发,方多病也只找到了几篇零零落落的残页,内容并不是什么救人于水火之中的保命方法,而是一段关于忘川花的记录,只有寥寥数个字。

忘川花,举世罕见,药性刚烈,内力受损之人若无高人护法,必定遭受反噬,可炼化为丹,药效增倍,效果显著。

可惜,这秘法终究是来的太晚了点,他们那时候甚至连忘川花都没有了,李莲花悄悄躲了起来,打算自己忍受钻心的疼痛,然后再静静的死去,不麻烦任何人。

等到一群人在荒郊野外找到他时,碧茶之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药石无医,就算是苏小慵哭着求关河梦出手,也只能勉强减少些痛苦,让这傻乎乎的家伙不至于多受折磨。

江湖……又可以平静了

这是李莲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以为,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也幸亏他死了,这才没看到方小宝红着眼夜闯皇宫,重伤中原数名高手后浑身是血的可怖模样,没看到小少爷最终死于万箭穿心时眼中的不甘,没听到四面楚歌的苍凉。

自然,他也没听到这傻徒弟最后的那句

李莲花,我可能没办法帮你报仇了……

而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

就算是没有什么独门秘法,方多病也是绝对不会让李莲花发现忘川花所在的,那家伙一门心思的全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他现在可是不放心把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交给他。

那狗皇帝已经知晓李莲花的南胤血脉,暗中派人虎视眈眈盯着此处动向许久了,万一到时候李莲花再一次舍己为人,方多病可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再重生一次。

李莲花的命

还是掌握在他方多病手上比较好。

拿到忘川花后,方多病连夜飞鸽传书回了天机山庄,命人调出当年那本禁书,开始秘密准备炼丹事宜,打算尽快消灭了这忘川花,以免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何晓慧最开始死活不同意方多病查看禁书,生怕自己这宝贝儿子一个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可得知是为了救李莲花后,直接一声令下让人把禁室翻了个底朝天。

天机堂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暗中培养了不少的刺客和死侍,其中轻功好的更是数不胜数,再加上皇帝重点监视的对象也并非天机堂,此行倒是异常顺利。

一群人摸着黑两边忙碌,在换了三批传信员和五只信鸽后,终于赶在天亮前趁着夜色掩护将新鲜出炉的丹药送到了莲花楼。

从暗卫手中接过盒子的一瞬间,方多病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转身出门去找李莲花,就见那人像个半百老人一样在悠哉悠哉泡着茶。

“李莲花,阿飞刚刚送来了忘川花。”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方多病讲盒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声音分外的轻柔,像是不忍心打扰到眼前面色苍白的瓷娃娃。

接下来的剧情,与上一世如出一辙。

李莲花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方小宝,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实在是不适合这种大补的东西,不如……”

话还没说完,李莲花的余光就见方多病打开了盒子,上好的锦缎包裹着一颗圆润饱满的丹药,正静静躺在木盒中央。

李莲花:……

说好的花呢?这难道不是个球?

“这是我家的秘术,你放心,不会害你。”方多病献宝似的捧着盒子,见李莲花神色变化,又赶忙接了一句:“我看你还是赶紧吃了吧,免的再生事端。”

李莲花仔细端详了下盒子里的丹药,灵气充沛甚至还带着余温,似乎是刚从药炉子里捞出来然后就急急忙忙送到了自己手中,再看看方多病的脸色,李莲花心里便已经有了数。

“不是我说方小宝,这忘川花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你看你这黑眼圈,这么着急,是怕有人来抢这破花不成?”

忘川花是不会自己跑,可有些狗会飞过来自己叼着蹽!还这破花?上辈子就因为这破花被那狗皇帝吞了,本少爷我连夜闯皇宫这种砍头的事情都干出来了!

方多病想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来了个出其不意,掐着李莲花的下巴就强迫人把药咽了下去,原本还在慢悠悠倒茶的某人突然被迫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疑惑。

“???”

李莲花持续懵逼中

方多病得意的摇头晃脑

孩子不听话,咳嗽老不好怎么办?

小飞棍来喽~

三.

近些日子里,江湖上不太平静。

人人都传言那莲花楼楼主李莲花得罪了当今圣上,被数十名影卫高手围攻追杀,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至今下落不明。

还有人传言,那李莲花似乎就是李相夷,于十年前东海一战侥幸逃脱,化去原本姓名成了江湖游医,一直辗转在各地行医问药,在一些地方百姓中颇具盛名。

可谣传终究是谣传,普通百姓很难详细了解到其中缘由,百川院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摆明了并不想插手这种烂摊子,这个猜想便也不了了之,成了民间的饭后谈资。

百川院内部早已乱成一团,分裂成无数党派,肖紫衿见李莲花已成朝廷逃犯,自是更要抓住机会落井下石,暗中调查李相夷的踪迹与朝廷换取合作,乔婉娩和石水一怒之下退出百川院,入了江湖寻找李莲花

平静了数十年的江湖,终于再次热闹了起来。

四.

一剑解决了身前的影卫,方多病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血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天昏地暗间,腹部钻心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脚下仿若虚空。

殷红的血迹浸湿衣衫,小少爷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热流正在缓缓流逝,细微但不容忽视,像是寒冬里无情旋转的冷风,带走了他身体里为数不多的温暖。

恍惚间,自己似乎被李莲花抱进了怀里。

两人前方,是横七竖八躺着的无数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旷野中,不时吸引来狼群嚎叫,阵阵呼唤孤寂如幽魂,飘然回荡在深山老林中,让人不寒而栗。

秋风悲凉,落叶萧瑟。

李莲花颤抖的声音浮现在耳畔,混合着他无法理解的情绪,断断续续听不真切,绝望而又破碎,像是水中跃荡的涟漪,模糊不清。

拼着心中一股怒火,方多病咬牙睁开眼睛,布满伤口的手再次握紧剑柄,不顾李莲花的阻拦,倔强的缓缓起身。

局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远远超出了方多病的预料,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原本应该是一切顺利、皆大欢喜的,可眼前这群催命鬼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事态已经不再可控。

李莲花服下丹药后身体明显好转,可近一个月却也无法再动用内力,与普通人无异,偏偏不知为何在这时候走漏了风声,皇帝得知忘川花被炼为丹药,恼羞成怒,下令捉拿李莲花。

一路上追来的杀手数不胜数,纵然方多病的武功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翘楚,却也招架不住如此频繁的人海战术,现如今已是内力枯竭、束手无策。

胡乱擦掉眼尾的血迹,小少年拍了拍李莲花的胳膊,示意他不用担心,心里却如同暴雨狂风,颤栗着久久无法平息。

眼下李莲花无法动手,他也已是油尽灯枯,四下尽是荒野,援兵也不知何时才能到,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局势似乎都对他们很不利。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这逼到绝处还真没路。”小少爷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像是从胸腔里挤出了一句嘲讽,尽显锋芒。

有本事就一起上,大不了本少爷和你们同归于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够本,成了孤魂野鬼也好找那个狗皇帝算账,总归是要让皇宫世世代代不得安宁。

方多病将嘴里的血水吐在地上,心里闪过了这个很是恶劣的想法,再次抬头时,眼里早已经满是狠厉,像是想要透过一层层黝黑的盔甲,直接将眼前的暗卫扒皮抽筋。

“你们皇宫影卫就这么点能耐?前前后后三批人都被本少爷解决了,还自诩天下之主?奉劝你们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回去告诉那个狗皇帝,没有李莲花,这天下早就已经易主了,他现在还好意思来追杀我们?当真是好不要脸的做派!”

长剑被从地上拔起,力道之大带起了许多尘土,方多病反手将李莲花推出几步远,凌厉的剑势不由分说向着四周呼啸而去。

“可千万别忘了,他现在还能堂而皇之坐在那个位置上,靠的到底是谁!”

小少年早已是强弩之末,可那双眼睛却还是恶狠狠的闪着光,像是受了伤的狼,虽然骨肉已经溃烂,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却还是能震慑人心,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悲凉。

为首之人一身黑衣,只微微一偏头就躲过了眼前带着怒气的攻击,此人身高八尺,看起来似乎三十左右的年纪,此时也只是静静看着眼前悲愤又固执的少年,脸色十分冷峻。

堂堂中原天朝,怎么可能只培养一群连个毛头小子都解决不了的废物?前三批影卫只不过是车轮战的棋子而已,真正除掉李莲花的主力军,是他身后这九名高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方小公子,得罪了。”

领头人半张脸都隐藏在金属面具之下,让人无法看清表情,方多病只是瞥见他干净利落的做了个手势:“杀。”

一声令下,数十名暗卫瞬间倾巢而动,动作迅速呈包围状从四面八方攻来,似乎是受过什么专业训练,一招一式不露一丝破绽,叫人无从下手。

局势混乱间,左前方的杀手已经离自己不到三步远,方多病下意识挥剑要挡,却不知又从哪里蹿出一只长箭,干净利落的插进了那影卫体内,箭尾羽翼划过发丝,带起一阵凉风。

树林里还是如开始般寂静无声,飞鸟振翅欲飞、林虫鸣叫,只听上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空灵毓秀、天外来音。

悠悠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正是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石水,身旁半步远还跟着手拿箭矢的乔婉娩,美人白衣翩然,像方多病初次见到时一样温柔,顾盼生辉。

“石水姐姐!”

撕裂般的痛感袭来,方多病这才感受到腹部钻心的难熬,呲牙咧嘴的又放下了胳膊,同时,他的某一处穴位似乎被什么人用力按了一下。

“别动。”

温和儒雅的声音,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与李莲花身上的气味很是相似,修长而又略带薄茧的手指,方多病甚至都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是谁。

乳燕神针关河梦,他竟也找了过来。

方多病来不及多做思考,这位神医手上的力度便骤然加重,疼的他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石水和乔婉娩趁着空档从高处一跃而下,护着李莲花来到了安全地界。

方多病心虚的抿了抿嘴,也顾不上李莲花关切的责问,只一个劲抱着剑往后退,企图隐藏在人群中不被发现。

真是的,谁家重生了的大侠被追着打成这个样啊?

如此狼狈的一面被人瞧见,小少爷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纵使是重活一世也终究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谚语在方多病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原本以为会被教育太过冲动行事,小少爷头都已经低下去了,不曾想石水却突然靠近,毫无征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多病,百川院成立这十年里,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录用了你。”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关河梦收回了手,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多病,眼中满是探寻与思考:“和这么多皇宫高手对战还能保住命,你小子也算是个奇迹了,假以时日当个天下第一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这句话说的很认真,掷地有声到在场的人都能听个清楚,方多病先是一愣,随即就被奉承的上了头,直接无视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得意洋洋扬起了脑袋。

那当然,我可是李相夷的徒弟!

被夸的方小宝瞬间来了精神,即使全身上下还是像骨折了一样疼痛难忍,却还是心情很好的弯了弯大眼睛,面露疑惑:“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能不来吗?家都要被拆了”

关河梦似乎颇为无奈的用眼神瞟了瞟身后,果不其然,是俏皮可爱吐着舌头的苏小慵,小姑娘从刚刚起就一直跟在自家哥哥身边,只是战况焦灼,方多病没来得及注意。

突如其来的转变很富有戏剧性,杀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全都齐刷刷看向领头人,等待着下一步命令。

没关系,不就是多了几个人而已,对上他们这群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就算有人数优势,谁输谁赢可也还说不定。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还未等他下令再次发动进攻,远处便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是很娴熟的轻功擦过树叶的声音,仔细听似乎还夹杂着少女特有的懊恼娇嗔,焦急万分的不停催促着。

“哎呀你快点嘛,一会李莲花他们被抓回皇宫可就糟了。”

紧接着,远处空中便渐渐出现了两个小黑点,伴随着呼喊声的增大越来越清晰,最后平稳落在了距离两队人马不足几米的地方,那人轻功极好,几乎是片叶不沾身。

是杨昀春带着昭翎公主匆匆赶到。

出个任务还能一睹公主尊荣,这可真是诚惶诚恐。

见到李莲花的的一瞬间,小公主的眼睛明显泛起了光,一把推开杨昀春的胳膊跑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人上上下下转圈打量了一遍,语气欢快雀跃。

“李莲花,还好你没事,这群家伙要是敢伤了你,本公主定饶不了他们。”说着转头对上了面前一群目瞪口呆的杀手,凶巴巴的扬起下巴,骄纵无比的开了口:

“要杀他是吧?”

“好啊,那不如先杀了本公主如何?”

小公主今日特意取下了那些繁琐华贵的金玉珠钗,一身素白的束腰裙干练又飒爽,窈窕婷立,与平常珠玉堆砌的形象反差很大,干净清爽,很有贵族血脉的风范。

感动吗?

这是真不敢动。

一群杀手见了昭翎公主,瞬间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们这群人中,有一部分原本就是奉命保护公主殿下的禁军,且不说王族血脉尊贵无比,就单论这祖宗金枝玉叶的脾气,如今见面还真是有点尴尬和抓马在身上的。

但没关系,身为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当今中原最顶尖的团队配置,在保护好误入敌营的人质的情况下刺杀目标,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杀手首领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对策,显然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当朝天子和一个受宠公主,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还愣着做什么?速战速决。”

“除了公主殿下,其余闲杂人等,格杀勿论。”

领头人面露凶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扔出了这几个字,说话时双眼直直盯着李莲花,那股狠厉疯狂的气势像是恨不得直接将对方碾碎,怒火中烧。

影卫见领头人下了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迅速组织好了攻击队形,卷土重来,打算一鼓作气把对面的援手全都拿下,好有理由回去复命。

四面八方均被围攻,乔婉娩眉头一紧,尖锐锋利的箭矢直直锁定眼前的黑衣人,秀眉微蹙,葱白的右手刚要发力,突然感觉周身被一股浑厚的内力所包围,僵硬又压抑。

方多病死死护住李莲花,将那人瘦弱的身子圈在自己怀里,四周疯狂旋转的落叶像是带了利齿,轻描淡写的划过皮肤,却又转眼就能留下深深浅浅的伤口。

这又是何方神圣啊?

方多病被风沙迷的睁不开眼睛,只能凭借触觉下意识帮助李莲花遮挡,等到铺天盖地的尘土四散而去,风暴中心的武器才终于现出庐山真面目。

从众人模糊的视角看去,那也只不过是一把简朴无华的刀而已,可其中内力波涛汹涌,时时刻刻奔腾澎湃、永不停息。

方多病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笛飞声的无名大刀,震惊之余还有一些欣喜,心想这家伙总算是靠谱了一回。

抬头,笛飞声果不其然正俯视一切。

“金鸳盟援兵启程比较慢,此刻应该正在加急赶来的路上,不过,我感觉我一个人就够了。”笛飞声背着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脸上似乎还挂着一抹调侃的微笑。

江湖第一大魔头的形象,就算没亲眼见过,至少也在无数人口耳相传的描述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像领头人这种经验比较丰富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笛飞声的底细。

这世界终于还是癫了。

这是领头人目前唯一的想法。

这年头,杀个人多不容易,不是说好了就一个不成气候的毛头小子吗?援兵一个两个下饺子似的来也就算了,怎么还坐地起价要和江湖第一大魔头过两招?

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这边申请辞职,告老还乡!!!!!!

现场的战况很是焦灼。

前万人册江湖第一李相夷、现万人册江湖第一笛飞声、现江湖万人册第二杨昀春、天机堂少堂主方多病、乳燕神针关河梦,甚至于连当朝最受宠的昭翎公主都露了面。

这话本子都不敢写的阵容,今日因为一个李莲花轻轻松松全部集齐,还剑拔弩张的对上了几个皇家影卫,谁输谁赢,自然是一目了然,根本无需争辩,盖棺定论、结局已出。

影卫们自然也不傻,这种白白送死的行为在组织内被统称为白痴,见势不利,领头人直接下令全部撤退,嗖嗖嗖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五.

昭翎公主见人群安静的诡异也丝毫不怯场,直接开口打破沉默,冲着李莲花机灵的眨眨眼,语气轻快,像是很着急一样:

“李莲花,你还是快跑吧,我偷偷溜出来的时候听说父皇正在集结新的刺杀组织,悬赏黄金万两要你的项上人头,还说无论如何也要取你性命,绝不能让南胤血脉逃脱。”

抓捕南胤血脉……

李莲花一时语塞,是不是这普天之下所有上位者都是如此的信口雌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啊?

方多病站在昭翎公主身后翻了个白眼,那狗皇帝自己本身就是不知道哪一辈的南胤血脉,关键还不是个纯种的,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残害本国皇子外加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对此,李莲花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捡了酷爱干净的石头便坐了下来:“哦?是吗?想不到我的人头这么值钱。”

无所谓的笑了笑,温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可眼眶中的湿润却是无法全部抹去,更像是感动到无以复加,说完,笑容里像是带上了一丝自嘲,无比凄凉。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见这人如此的不着调,小公主眉头一皱就开始发难,原本是想一巴掌扇过去的,可到底还是念及眼前人羸弱不堪的身体,最终也只是口头上发了发牢骚,从腰间掏出一个玉牌直接塞进了李莲花手里,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是我皇家令牌,你带着它,普天之下所有商铺均可自由通行,日后也好解燃眉之急,放心好了,这令牌受赏之人多的是,无从查证,绝对不会惹人怀疑,也算是我的送别礼物。”

方多病笑着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背靠着一棵粗壮的大树稍作休息:“这回还真是要感谢你了,若不然,等下大军包围可也是难对付。”

“你还好意思说?”小公主直接一个白眼怼了过来。

“这下好了,咱俩的婚约也就此告吹了,本公主还因为你被抓去了女宅那个鬼地方,平白受了那么多罪,你必须要找机会给我赔礼道歉!带我出去好好玩玩。”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苏小慵也热切的贴了上来,眨着星星眼一脸崇拜:“李大哥,我苏家玉哨你可一定一定要收好了,有事记得联系我,最近几日别动用内力,我会时不时去看你的。”

“唉唉唉,我们李莲花正值青春年华,你可别打什么心思嗷,李小花一心浪迹天涯,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

方小宝嚷嚷着挤进了两人中间,颇有一些争风吃醋的搂上李莲花的胳膊,像是个傲娇小狗一样抬了抬下巴,那副摇头晃脑的样子,甚至让昭翎公主有一种他在宣示主权的错觉。

六.

远处,飞鸟四起,似是各路高手过境。

原本还在嬉笑着同众人讲话的昭翎公主瞬间警觉起来:“这是我家禁军的鸣鼓声,看来是新集结的杀手追来了,听起来应该离这里不远,此处不宜多做停留。”

“各位,聊家常什么的咱们就先放一放,以后有的是机会,方小宝,你赶紧带着李莲花沿小路快跑,可千万别被抓到了。”

瞄了一眼撒娇卖萌的方小宝,小公主煞有介事的强调了快跑二字,明里暗里提醒某人赶快恢复状态,逃命要紧。

“看得出来拿狗皇帝是真的很怕李小花了,这几万人的大军说调就调,你们家是真任性啊”原本还抱着李莲花的方多病瞬间拉下一张脸,委委屈屈不情不愿的放开了胳膊,嘲讽满分。

昭翎公主也有样学样的插起了腰,夹着嗓子惺惺作态:“如果不想被抓去吃牢饭,本公主劝你闭上嘴快跑,出去躲几天风头再回来。”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昏昏欲睡得方多病瞬间满血复活,直接做了个原地起跑的动作,看起来格外的像一个跃跃欲试出去遛弯的某种大型犬。

“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啊!!!”

说着便一手抓起一个人,二话不说就像只奔跑的哈士奇一样蹿了出去,速度快到跑出残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是一阵抓不住的清风,自由热烈。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三个人便已经蹿出去了老远,其中方小宝首当其冲,带着剩下两人成一个三角形光速前进,李莲花被拉的一个踉跄,一脸无可奈何又宠溺至极的皱了皱眉,嘴上还要提醒着自己的傻徒弟小心伤口。

转头看看身侧的笛飞声,果不其然是一副想要创死全世界的嘴脸,李小花也只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示意对方多多担待

晚秋,落叶纷繁飘落,天边被无尽连绵的秋意染成绯红色,江面泛着孤舟、水面阵阵涟漪、一排白鹭盘旋而上,直冲云霄。

三个人影迎着朝阳,互相拉扯着渐渐闯进满天日光中,方小宝马尾高扬,总有一种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一边跑还一边仰起头放生高呼。

“李相夷天下第一!!!”

“李莲花长命百岁!!!”

—tbc—

不晓得宝子们有没有兴趣,也欢迎贝贝们多多投稿,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看看我的沙雕文似乎也不错哈哈哈,爱你们啦啦啦

莲花楼和沉香如屑的小联动,ooc见谅

李莲花一生太可怜了,我总觉得最后的结局配不上这位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文中没有颜淡哦,只是单纯应渊历难

文笔不好请见谅,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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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在想着,李莲花能否活下来,赴东海之约,方多病也盼望着李莲花能够出现,四顾门的众人也很着急

突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请问哪个是方多病,哪个是笛飞声啊?”

方多病慌了,回应道:“我是....

方多病慌了,回应道:“我是...”

“有人托我给你们带一封信。”那人说着,便取出一封信,递给方多病

方多病颤抖着手接过,打开信封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东海一决李某蒙兵器之利,借沉船之机,与君一战,犹不能胜。

君武勇之处世所罕见,心悦诚服,今事隔多年,沉疴难起,剑断人亡,再不能赴东海之约,谓为憾事。

余感念君所赠之忘川,然终有负君之所望,江山多年,变化万千。

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

方多病习我之功法,资质上佳,不暇多日,定不在明月沉西海之下。

君今无意逐鹿,但求巅峰,李某已去。

若君意不平,足堪请其代之。

李相夷绝笔。”

信中内容字字如同利刃一般划过众人的心,方多病仍然不敢相信李莲花si了

笛飞声缓缓闭上了眼睛,暗暗想着:“李相夷,你我之约,无人可以替代。”

“难道李相夷真的si了?可是怎么可能呢?”肖紫衿自顾自地说着,“明明那日断剑时还好好的,怎么会si呢!”

“断剑,什么断剑!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肖紫衿将那日他逼李莲花与他一战以及李莲花跳下悬崖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根本就无意和你争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呢!”方多病急了

肖紫衿愧悔无地

知道李莲花没有解毒,还为了救自己不惜再次动用内力的云彼丘自责不已

众人都不敢相信李莲花真的si了,换句话说他们不能相信那个昔日的天下第一竟然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他们准备了无数张画像,动用了整个江湖的势力去寻找李莲花

方多病把自己与李莲花一起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找了一遍,笛飞声更是快把江湖翻过来了,却仍旧没有消息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李莲花孤身入海后,地止认主了,李莲花恢复了仙忆和仙力,归位做回了应渊

这一世,应渊将八苦都经历了个遍,历难圆满成功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八苦一个不少

归位后,应渊回了天界

众仙已经在天门外迎接应渊了

一道金光闪过,应渊一身华服,出现在天门处,帝尊带着众仙迎接他

见应渊回到天界,帝尊笑着说:“应渊,你回来了。”

应渊双手交叠,浅浅行了一个肃拜礼,回应了一声:“帝尊,我回来了。”

众仙也齐齐俯身行礼:“恭迎青离应渊帝君归位。”

“东极青离帝君应渊历难而归,幸未殒命,吾心甚慰,此乃三界福祉,广降星辰,敲天钟,散朝三日,众仙同庆。”

众仙再次俯身:“帝尊洪恩,帝君洪福。”

应渊回到衍虚天宫,安排好了宫中事务

东海之中,有妖兽受应渊归位时的灵气浸染,嚣张不已,东海拿妖兽没办法,只好上书天庭,请求帮助

应渊得知,请命亲自前去收服妖兽,帝尊于是就同意了

应渊来到东海,二话不说就去了海底

那妖兽不知天高地厚,竟真敢同应渊动手,而对应渊来说,即便是有了灵性,也不过是一只稍微强一点的妖兽罢了

上神之力,又如何是一只妖兽能够抵挡的呢?东海之水随着他们的打斗翻涌起来

不过多久,应渊便制服了妖兽

而东海的动静也被笛飞声和方多病知晓,众人再次来到东海,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久后,应渊凭空出现在一块礁石上

后续在彩蛋,免费粮票即可解锁

众人看到应渊的身影,震惊不已,李莲花竟是神仙,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君!

正文1600+,彩蛋3000+,全文5000+

“好,好,既然你这么自甘堕落,我也就不会再上赶着管你了,你自己玩的开心。”

你直接摔门离开了,连多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自然也没注意到他听到这句话后苍白的如同白纸的脸色。

虽然心痛的仿佛要被捏碎,但是你向来最讨厌背叛,既然他被别人染指了,那么你从此与他一刀两断,永无瓜葛才好。

回到府中,你望着满府都有和雪生活过的痕迹,实在膈应得紧,命下人把和雪所有沾染过的东西统统丢了出去。

下人东西很麻利,不久一大堆东西就被处理的一干二净。

这...

这时候下人来回禀,和雪回府看到自己的东西都被处理了,哭闹个不停,吵着要见你,不然就悬梁自尽。

你冷笑了一下,忘了还有个最大的垃圾没有处理。

一大堆仆人簇拥着你来到了和雪居住的春暖轩,这里本来是个钟灵毓秀的吉祥地,被清理过后却变得光秃秃的,十分颓败。

你一进去就看到了要和下人拼命的和雪。

那凶猛的架势三五个人都拉不住,可惜府里的人早就看清了形势,也没有人再把他放在眼里,推搡辱骂一点也不留情面。

本来处于下风的和雪一看到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腰杆也挺直了,

“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下贱坯子,我就说了,阿玉来了定然会狠狠教训你们!”

一边说着,一边向你凑过来,想要拉住你的衣袖撒娇。

你麻利的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别碰本王,脏。”

他不可思议的望着你,嘴唇嗫嚅着,一双美丽清冷的眸子里满是震惊,

“阿玉,我是你的和雪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哼,”你嘲讽的笑了,“本王钟情的和雪早就死了,现在这个不知是个怎样的货色。”

“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娶正夫,我就不会去找别人的!都是因为你!”

他的表情疯癫又狰狞,看不出半分以前那个清高孤傲小公子的影子。

你皱着眉,不欲与他多说,

“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府去。”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自小青梅竹马,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了,阿玉,阿玉……”

他被下人被架着两边的胳膊,一边像以前一样哀求着,企图再次博取你对他的恋爱,脚还在不停的扑腾,可惜最后还是像垃圾一样被丢出了府门。

你听说他还一直不肯走,疯疯癫癫的赖在府门,哭着喊着要见你,后来被看门的家丁拦下狠狠的揍了几次,就灰溜溜的跑了,没有了音信,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揉了揉眉心,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后来你偶然听某个不长眼的下人议论,说和雪被赶出府后无处可去,犹如丧家之犬,只能去投奔那日偷情的女子。

没想到那女子根本不把他这号人放在眼里,草草的纳进府中当作第十八房小妾,就没再见过几次,后来和雪耐不住寂寞,又和下人偷情,结果被抓了个现行,活生生给打死了,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喂狗。

现在你听了这些事,也只是觉得唏嘘,却并不觉得心痛,只能说善恶终有报吧,一切都是因果报应。你找了人给他的尸体草草安葬,立了个简单的墓碑,也算是了结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转眼到了你和贺云英成亲的那日,你和他以前是从来没见过的,但是你也不想薄待了他,毕竟以前你与和雪那些糟心事也够膈应人的。

于是十里红妆,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他的嫁妆整整抬了三十六箱,一百二十八担,无数奇珍异宝流水般的送到王府。

你很惊讶,因为一般的嫡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你从前只知道贺家的嫡子庶子是一般教养,不分尊卑,如今你才意识到贺家是有多珍视贺云英。

拜过了堂,你与同僚亲戚推杯换盏,谈笑打趣,喝的醉醺醺的,被人簇拥着入了洞房。

椒房飘香,红烛帐暖,你一进门,便看见贺云英身着正红金绣凤纹喜服,头上盖着精致绝伦的盖头,骨节分明,葱玉般的手指握着一柄团扇,正端正的坐在榻上。

“云英,你久等了。”

你上前,轻轻挑起他的盖头,一张美到令人呼吸一滞的脸庞就这样出现在你面前。

眼前人青丝高挽,微微上扬的桃花眼水光潋滟,衣襟稍稍松了些,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艳丽的喜服衬得他好似冬日红梅上的洁净的白雪,不染一丝尘埃,漆黑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你。

饶是见过和雪这样的美人,你也不得不被眼前这谪仙一般的人物所震撼。

“夫君,喝了这合卺酒,云英就是你的人了。”

你乖顺的和他喝了酒,他看着你的眸子多了几分笑意,仿佛冰雪消融,

“不仅是云英,若您有着更大的野心,整个贺家也必然衷心于您。”

他轻轻的往你的身上靠了靠,伏在你的耳边说。

你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贺云英却挽起裙边跪在在你的膝下,一双漂亮的眸子却直直的望着你,

“殿下,云英虽是庶子,却也深受父亲嫡母的教养之恩。出嫁前父亲曾告诉云英,五殿下是个懂得韬光养晦的聪明人。如果您愿意,贺家愿意一搏,数十万贺家军永远是殿下您最忠诚的后盾。”

你被贺云英的直白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你才稳住了心神,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能得夫人如此,是本王之幸。”

婚后你和云英琴瑟合鸣,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贺云英虽然看上去一副病怏怏,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手段却极为狠厉,治家更是严明有道,没过多久整个王府都十分敬重这位新来的夫人。

先是秋狝之时皇太女乘的马匹发狂,摔断了腿,落下了终身残疾,皇太女之位自然也要易主。

其后又是身体一向康健的女皇突然病倒,后竟然被三姐查出是四姐动的手脚,一朝得势的四殿下举家被废为庶人,发配岭南永不得回京。

正当三姐以为皇位为囊中之物时,你的一出逼宫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三皇女虽然父家颇有权势,执掌兵权之人却寥寥无几,任谁也没想到,一向中立的镇国将军竟然拜在你的麾下。

于是,你随便找了个由头,打着诛杀逆臣,勤王护驾的名义,把所有敢反抗的人统统诛杀。

很好,这样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只有你一人了。

你望着病床上的女皇,眼神十分幽暗,

“母皇,您还是不了解儿臣。儿臣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一直想要的,都是您身下的那个位置啊。”

你用手握着传国玉玺,在虚假的退位诏书上盖上皇印,

“儿臣从小就知道,出身卑微的人,要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才不会再被人折辱。您猜,大皇姐的腿,三皇姐谋逆的名头,哦,还有您中的毒,是不是都是儿臣的手笔呢。”

你笑的很开心,女皇不甘怨毒的瞪着你,却因为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母皇,您总是偏心。不过您放心,谁侮辱过儿臣,还有儿臣那死不瞑目的父亲,儿臣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女皇口吐鲜血,死不瞑目。

顺和二十年,女皇驾崩,皇五女品行端正,人品贵重,德性不凡,才能出众,应继大统,改年号为天昭,天昭一年,帝潜邸正夫贺云英奉为皇后,执掌六宫。

你登基之后,勤政爱民,体恤百姓,轻徭薄赋,深受百姓爱戴,那些“流言”也渐渐平息。

贺云英为你生下了一儿一女,女儿被你封为皇太女。他执掌后宫多年,贤良淑德,母仪天下,为天下所有男子之表率。

帝后执手,大景国四海升平,海晏河清,开创天昭盛世,其后繁荣昌盛绵延数百年,被奉为一桩美谈,流芳千古。

伪现背|甜饼|激情短打|3k+

#马嘉祺丁程鑫疑似已在一起#

#祺鑫#

事情发生之前马嘉祺向天保证,他绝对不是看最近没什么热点主动把自己的恋情贡献出来让微博瘫痪一会儿。

他只是想夸夸男朋友好帅忘了切小号,他有什么错啊!!

宋亚轩因为及时发现马嘉祺没切号被公司许诺奖励两万,因此非常得意忘形,不小心用大号去祺鑫超话给人点赞,把本来可以压下去的事情直接顶上文娱榜第一。......

宋亚轩因为及时发现马嘉祺没切号被公司许诺奖励两万,因此非常得意忘形,不小心用大号去祺鑫超话给人点赞,把本来可以压下去的事情直接顶上文娱榜第一。

【队友点赞祺鑫队内公开有证据!】

有什么证据,他俩谈恋爱捂得严严实实这几个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私下也这么互相调戏打趣,这次闹的大,所以几个小孩一致认为等丁程鑫回来马嘉祺和宋亚轩就死定了。

轻则打一顿,重则扒裤子打一顿。

丁程鑫原计划周六有校内排练周日才回来,热搜一出等不到周日,这会儿已经杀到离家800米远的十字路口。

几个人屏住呼吸听院子里的车熄火,滴的一声车门锁上,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大门被吱嘎一下推开。

宋亚轩下意识抱起鼠标准备逃,想了想这大平层躲哪儿不都能被找到,于是大义灭亲地把他马哥往丁程鑫面前一推。

万一丁哥收拾马哥累了就懒得收拾他了呢…

丁程鑫把车钥匙放在门口旁边的台子上,身上还沾着外面凉飕飕的冷气,马嘉祺浑身热烘烘的,踉跄一摔扑到他怀里,丁程鑫扶了把身前人劲瘦的腰,似乎嫌弃自己指尖太凉,皱眉推开了他。

冬季限定小马说来就来,他可害怕冰到他。

几个人在旁边屏住呼吸看马嘉祺后退半步,丁哥这是真生气了,宋亚蛋抱紧鼠标不安地咽了咽唾沫。

“你们吃饭了吗?”

都在等丁程鑫回来,头摇的一个比一个猛。

“你们出去吃吧我报销,注意点别被跟了,马嘉祺你跟我上来。”

丁程鑫边脱外套边往楼上走,毫无起伏的声线听着有点冷,马嘉祺回头悲壮地看了大家一眼,一声不吭跟了上去。

吃饭是假的,支开他们是真的。

事态似乎比他们想的严重,刘耀文攥了攥拳头,马嘉祺前几天还给他发红包,他马哥待他不薄,俗话说得好,好兄弟就是有难同当,怎么能关键时刻弃哥哥而去呢!

老幺摆开宋亚轩阻拦的手,上前一步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丁哥!”

丁程鑫回头,不经意地抬手拨弄头发恰好露出光洁的前额和英气的眉宇。

他丁哥平时爱笑,人看着软乎乎,但哪天心情不好脸一冷看着也怪吓人。

“有事?”

刘耀文抖了抖,被大哥冷嗖嗖的眼神看的发毛,弯弯嘴角立马抛弃了和马嘉祺同甘共苦的念头,扶着栏杆笑嘻嘻地,“餐标多少呀。”

“吃饱为止,”丁程鑫想了想,“吃完再去外面玩儿会儿,我买单。”

刘耀文眼睛放光嗷的一声,挎着宋亚轩就往外冲,“张哥快定火锅包厢!今晚再加一个剧本杀!”

谁管马嘉祺,他口出狂言这是他应得的造化。

马嘉祺盯着丁程鑫后背往二楼的卧室走,楼下几个人风风火火出去聚餐,大门一关大平层只剩两人,静悄悄的只剩拖鞋在地面轻微的摩擦声。

马嘉祺刚把卧室门关好,扭头便被温软的唇抵住,丁程鑫太急哪儿都想亲,马嘉祺侧颈和喉结被吻的酥麻,明明是自己在家等他等的望眼欲穿,丁程鑫倒跟小狗似的扑到他身上,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思念来。

马嘉祺唇边弯着笑意应承他,掰着他下巴用唇寻着他的唇,承接一个又一个急切的吻。

“不急。”

嘴上说不急,马嘉祺吻的却不比丁程鑫轻缓到哪里去,异校恋一周才见一次,他从周五晚上就开始等。

马嘉祺揽着丁程鑫的软腰,轻轻一带就把人搂在自己怀里,现在倒没有门口那份抗拒,丁程鑫麻利地把自己剥的就剩一件纯白内搭,塌着腰黏糊地搂住马嘉祺脖子。

贴着身上的一层衣料被他用体温捂热,现在贴马嘉祺就不害怕冷到他。

丁程鑫眯着狐狸眼啃了一口马嘉祺下巴,细长的指尖从马嘉祺胸口一路下滑,落在宽松纯棉的白色家居裤的裤腰停下。

指尖一勾再微微下扯,米白的家居裤里是黑色平角小裤,马嘉祺呼吸逐渐急促,盯着丁程鑫细长的指尖在黑色裤腰摩挲。

丁程鑫在马嘉祺耳边揶揄到,“到底谁急呀马老师,人还没回家直接把我挂热搜上。”

“裤子飞飞,表演一个现场版的呗。”

人都支走谁还会打扰他们,丁程鑫嘴角噙着坏笑逗他,马嘉祺握住丁程鑫的手引导他摸着温度异常的地方,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慰叹。

双双坠入温软的毛毯里,马嘉祺握着丁程鑫的脚踝吻,细长的眼睛里渡着温柔的光,丁程鑫把自己完全放松,攥着枕角等待和眼前人一起陷入云雨。

这周用这个借口,下周用什么借口能支开他们还是个问题,丁程鑫心里感叹当哥带孩子真辛苦哇,人家花钱出去约会,他花钱哄孩子出去聚餐。

马嘉祺憋的有点急,裤子随便一扔正好挂在窗玻璃的小挂钩上。

原本用来挂公仔的,丁程鑫明明没力气,看到米白色的裤子挂在玻璃上还是忍不住捶着马嘉祺肩膀笑,“你还真裤子飞飞啊。”

马嘉祺埋在丁程鑫颈窝,不想浪费丁程鑫大手笔换来的清静,嗡着嗓子咬他软香的耳垂,“怪你太好看,行了专心点宝宝。”

两人大战好几回合,丁程鑫缩在马嘉祺怀里胸膛起伏,蒙了层淡粉的脸上透出点餍足的神色。

平时打字聊天是一回事,回到家真真切切贴着说话又是一回事。两个人互相依偎着把那些说过的小话又贴着心窝说一遍。

“形体课没带衣服直接穿了咱俩之前买的内搭去的,反正还挺像,浑水摸鱼过去了,老师没发现,倒是有好几个同学问我要链接。”

马嘉祺下巴抵着丁程鑫头顶,摸着光滑脊背的手放缓了速度,“那件深v的?”

丁程鑫嗯了声,环着马嘉祺腰的手紧了紧,“领口开的太大,衣服还滑,跳一会儿就得拽一下,不然半个肩膀都要露出去。”

马嘉祺顿了顿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丁程鑫穿那件掉肩膀的衣服跳舞是什么模样。

丁程鑫疑惑地抬头望他,又被戳在身前的东西吓了一跳,“想想都有反应,过分了啊马嘉祺!”

马嘉祺也不藏着掖着,寻着丁程鑫唇吻下去,“想象无罪。”

“不行不行,他们该回来了。”丁程鑫撑着马嘉祺肩膀不让他压,马嘉祺脸上不悦,准备给甜蜜时刻续费,拿了手机找到张真源,转了红包让他带着弟弟们再来顿深夜烧烤。

【不吃撑不许回来。】

刘耀文吃的肚子滚滚,要不是严浩翔说点了烧烤回去和两个哥哥一起吃,他还准备再奋战一会儿挑战一下肚皮的极限。

一群人还不知道家里大哥和二哥会打成什么样,带着宵夜赶紧回家,走到院子里刘耀文顿住脚。

“丁哥窗上挂着什么?”

宋亚轩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裤子吧那是。”

“欸?这不是马哥今天穿的裤子吗?”贺峻霖眼尖看了出来。

刘耀文痛苦地啊了一声,难道马哥已经被打的不得不举白旗了?

几个人越脑补越害怕,虽然马哥的确言语冒犯着实该揍,但扒裤子也太羞耻了。

估计是吃饱了就多了份自信,刘耀文决心为兄弟情义作出一次大胆的改变,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解救马队,牵着宋亚轩噔噔噔上了二楼。

两人翻滚在情海里以为弟弟们都不会回来,门也没锁。

说实话,刘耀文扑通闯进来,并高声呐喊着丁哥手下留情的那一瞬间丁程鑫很担心马嘉祺萎掉。

刘耀文看见了什么,脚下一条丁程鑫的裤子,目光抬抬,是裹在被子里的两个惊慌的哥哥,目光再抬,是窗上挂着的马嘉祺的裤子。

原来不是那个打啊…

空气从未如此安静,刘耀文脚趾忙碌地扣地,宋亚轩一拍额头后悔跟这虎人冲了上来。

中国人自带看破不说破的礼貌,刘耀文对着满地的狼藉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咳嗯…晚上好…哈哈哈哈哈哈…啊…这大晚上的,怎么都不穿裤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别感冒…哈哈哈哈哈哈…”

丁程鑫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现在也只想钻进被子里装死,他刚才就不该答应马嘉祺再来一轮。

宋亚轩看着马嘉祺越来越黑的脸抓着老幺胳膊往外逃,别说了啊傻der,再不走就要被这俩人团灭了!

几个人坐在餐厅里,桌上的烧烤也跟着沉默。

马嘉祺和丁程鑫穿好缓缓走下来。

“既然撞到了就不瞒了。”马嘉祺轻轻牵着丁程鑫的指尖,嗓音带点事后的低哑,“原本想挑个合适的时机再说,至少等你们都成年。”

被cue的刘耀文快把头埋进宋亚轩怀里,千瞒万瞒还是被家里唯一一个未成年抓个现行。

其余几个人心里明镜似的,日常里的点点滴滴不断积攒,都能猜个大概,只不过都没主动戳破那层朦胧的纸,除了虎头虎脑的刘耀文在担心马哥真的会被丁哥殴。

除了真心恭喜也没别的什么,尴尬的沉默被化解,他们对彼此的感情能包容一切。

“对了,”马嘉祺弯弯嘴角带着假笑,眼里带着渗人的寒意,“在外面吃烧烤不好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刘耀文这下来了精神疯狂举手,“我知道!我都说了吃完再回去,翔哥非要给你们俩带,我们这才提前回来!就是他!就是他怂恿我们提前回来!”

“不是丁哥马哥,我怕你俩饿啊,”严浩翔疯狂辩解,也没挡住刘耀文抑扬顿挫地表达自己当时多想再点二十串羊肉串吃。

“我真的!不是我想回来这么早!下次肯定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

刘耀文如此郑重发誓。

END

细心专情糙汉马×敏感富家少爷丁

年上爹系|ABO|酸甜口|成年人激情

私设ooc归我|全文7k+

—“可我从不怕前路漫漫。”

01/

一瓶冰桃汁,三块钱。

瓶身贴近左脸上的那一秒,火辣辣的触感被带着水珠的冰凉瓶身给完全压制了下去,逐渐麻木无感的痛意也在冰块的碰撞间消弭。

他平日里带着桀骜不驯的一双眉眼此刻依旧飞扬,但那红肿的脸颊却让人...

他平日里带着桀骜不驯的一双眉眼此刻依旧飞扬,但那红肿的脸颊却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他就坐在街边,时不时有人提着包牵着小孩路过,孩子澄澈的眸紧盯着他肿肿的脸,似乎在好奇这伤从何而来,而下一秒,在一道道目光中,从未有过的窘迫与委屈涌上他的心头,丁程鑫握紧了桃汁,决然起身。

黯淡下来的天幕将莞城的街道一点一点的吞没,落入暗色以后,丁程鑫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路口,有那么几秒钟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医院就在不远处,马嘉祺还躺在病房里,这会儿也许醒了,也许还在睡,可丁程鑫不能过去,至少现在不行。

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桃汁已经没那么冰了,可脸上却还没有完全消肿。

他不敢让马嘉祺看见。

说来好笑,半个小时前在严苛的父亲面前他也敢梗着脖子与其对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哪怕被打了也依旧面不改色。但现如今,他却因为脸上红肿,不敢被马嘉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以至于流落街头,没有地方可以去。

也幸好是夏夜,在外头也还过得去,他寻了棵垂着藤丝的榕树,拍了拍灰一屁股在下边的石阶坐下,身旁的路灯被树叶遮了大半,光线从叶片罅隙间艰难落下,映亮了丁程鑫黑白分明的眸。

他看着不远处的灯火,思绪飘散,再次想起了父亲那些难听的话。

“那个男人就是骗你钱的!就你还被勾得鬼迷心窍的!”

“你真以为有什么狗屁爱情?丁程鑫,别整天想那些小孩子把戏了,有钱才是正道!”

“你一个omega跟着一个没钱没前途的alpha能有什么好结果?难道高禾家条件不好吗?你为什么就是非要和我作对呢?我会害了你吗?”

“你妈就算活着也会被你这样的孽障给气死!”

“你离开了这个家门就别想拿一分钱,好自为之吧!”

从前他总以为父亲只是严厉了一些,不管怎么说都是爱自己的,可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就是因为不爱,所以他才会这么绝情,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用死去的母亲戳他的心窝子,才会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让他联姻。

认清了这个事实后,丁程鑫心也像是挖空了半边,他从小没有了母亲,如今连父亲都是这个样子,凄凉二字都不足以描述他的现状。

其实是想哭的,但他一贯要强,所以哪怕眼眶湿润了片刻,丁程鑫也仍然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一哭就很容易眼睛肿,而马嘉祺又是个很细心的人,一定会被发现。他已经让马嘉祺为自己受了伤,不想再让他为自己操心了。

闭了闭眼,丁程鑫试图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但震动的手机打乱了他呼吸的节奏,拿出来一看,锁屏躺着马嘉祺的消息,备注为“哥哥”,alpha问他:

【在哪?】

丁程鑫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打字回道:

【碰到季川了,去他家坐了会,马上回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撒了个谎,放下手机时心里却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既然马嘉祺已经在找他了,那么他肯定要尽快地回去,可……丁程鑫又打开手机转向前置摄像头,端详着相机里自己的脸,还是不放心。

经过这半个小时的冰敷,脸上被打的印子已经基本消了下去,但脸还是有点红。丁程鑫咬着唇心里纠结,在“立即回去”与“再等一会儿”的选择中犹豫着,谁料,就在这时手机又猛地一震,他抬眸,而马嘉祺发:

【你回头。】

简短的三个字,丁程鑫看了之后却一愣,然后下意识回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只见在他的不远处,路灯之下,马嘉祺抱着头盔站在他的摩托车边,一双凌厉的凤眸就这么淡淡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02/

丁程鑫僵住了。

片刻过后,他猛地将贴在脸上的桃汁放了下来,然而脸颊仍然没消肿,慌张的神态一览无余。

马嘉祺走过来的那几秒钟,丁程鑫心脏嘭嘭直跳,他在心里思索着措辞,以应付对方接下来的有可能开口的询问,可却因为过度紧张思绪也是乱七八糟的。

alpha头上的纱布还没完全拆掉,英挺的眉微蹙着,在看到他脸上清晰的红肿后拧得更紧,下一瞬便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马嘉祺皱着眉问。

“我……”丁程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耐心等待了好一会儿,见丁程鑫还是说不出个答案,马嘉祺便直接开口猜了,“被谁打了?”

他语气森冷,听着格外阴沉,神情中掺杂的戾气更是让丁程鑫有种他很生气的感觉,面对着这样的马嘉祺他内心实在煎熬,沉默了一阵,丁程鑫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我爸打的。”

马嘉祺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面前人的低落与沉默让马嘉祺的心疼到达了最高点,他一言不发,却一把将丁程鑫抱进了怀中,有力的臂膀紧紧缚住他清瘦的身躯,手指穿插在他发间,嘴唇也轻贴在丁程鑫的耳廓,微微颤抖。

被抱住的丁程鑫像是找到了一点安定,他也搂住马嘉祺宽阔的背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闻着alpha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清香和信息素遗留的青柠味,却不想,下一秒,耳边骤然响起马嘉祺沙哑的一声:

“对不起。”

丁程鑫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没敢抬头,只是低声回复:“不关你的事。”

“怪我没能力护着你。”马嘉祺继续说着,“……我去给你买点药。”

他松手准备走,丁程鑫却一把拉住他的腕,紧紧地抱住他,说:

“哥哥你别走。”

“不要去,我现在想回家。”

他说“你别走”时声线隐约发颤,马嘉祺默了两秒,随后将手中的头盔轻轻地戴在他头上,拍了拍他的背,哄道:“现在回家。”

仲夏夜的晚风是暖的,吹到脸上容易迷了眼,丁程鑫坐在后面扶着马嘉祺精瘦的腰身,风驰电掣间,街景飞快地自眼前划过,思绪在这一刻也被放空。

很突然的,丁程鑫忽地想起自己和马嘉祺初遇的那天,他上了他的车,也是同样的姿势。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冬天的某个深夜。

丁程鑫记得好清楚,那晚下着小雪,而19岁的他发现了丁嵩在外养了个私生子,跑到母亲坟前大哭了一场。

因为不想回家,丁程鑫便一直在外面逗留,在网吧里玩了几个小时后,他受不了里面的烟味,于是又在街上流浪,就在他思索着自己该去哪里过夜之际,从网吧里尾随他出来的两个alpha堵住了他,想行不轨之事。

他虽然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但omega与alpha的力量悬殊是与生俱来的,饶是丁程鑫学过跆拳道,也还是抵不住两个高大的alpha的攻击。

也正是那时,马嘉祺出现了。

很俗套的“英雄救美”情节,可偏偏是在那样的一个夜里,小雪飘在马嘉祺的黑色风衣上,他的发丝也沾了雪,看起来清俊又好看,眉目间的野气中和了轮廓的温和,却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

丁程鑫从前是不信一见钟情的,但那一刹的心动却无与伦比,以至于他会在马嘉祺面前撒谎,说,我没有地方去了,能借宿一晚吗?

于是那晚他坐在马嘉祺摩托车的后座,傻乎乎地靠着,却又不敢触碰,冷冽的北风在夜里肆虐,他的脸颊被冻得通红,可心是滚烫的。

季川说他简直像个傻白甜,被人一哄就上当了,可只有丁程鑫自己知道怦然心动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跟马嘉祺回家。

因为他一点都不后悔。

03/

给丁程鑫的脸上完药已是深夜。

小孩也许是累了,涂着药就靠在自己肩头睡着了,温热的呼吸平稳,轻颤的眼睫漂亮又脆弱,像只振翅的蝶。

马嘉祺把他轻轻抱回床上,盖好夏凉被,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

站在阳台边上点了根烟,望着深沉的夜空,马嘉祺莫名有些迷惘。

他一直是个做事雷厉风行,从不计较后果的人,也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丁程鑫是他生命中一个美丽的意外,他也以为凭借喜欢就能走得长久,可今天的情形却让他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了怀疑。

丁程鑫家里的情况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也明白丁程鑫的父亲看不上自己,他之前有想过放弃,毕竟家庭条件悬殊,丁程鑫被那边折磨的很累,他没法做到视若无睹。

可每当他想要放弃,看着丁程鑫却又会舍不得、放不下,他无法丢弃这样赤诚可爱的丁程鑫,无法割舍自己日渐深刻的情感,所以始终没能放手。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了上周才彻底根除,而原因只不过是在为丁程鑫挡下一个醉汉的酒瓶之际,他看到了丁程鑫惊慌失措的神色,以及因为害怕和担心夺眶而出的泪水。

从十五岁开始,马嘉祺便一个人在外打拼,多少次受伤,多少次流血,他早已记不太清,可看着丁程鑫通红的眼睛,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有一个人这么在乎他。

伤口不疼,但马嘉祺的心却因丁程鑫而颤抖。

也是那一刻,他在心里暗自决定,他不会放弃丁程鑫了,永远不会。

但眼下只说喜欢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倘若要对丁程鑫好,那便要给他安定的环境和良好的生活条件,小孩是从小被锦衣玉食养大的,现在跟着他已经是吃苦,他不想让丁程鑫一直这么下去。

这些年他在拳击俱乐部当教练,也零零散散干过一些粗活,慢慢地攒下了一笔钱,但上个月被老家来的人以他父亲欠债的名义拿走了许多,现如今手上攒着的连十万都没有。

可他想给丁程鑫一个家。

不是住在深巷里的老房子,不用走坑坑洼洼的小路,他想买新房子,让丁程鑫住得舒服。

余皓是拳击俱乐部的老板,当年马嘉祺帮过他的忙,如今余皓也一直照应着他,给了他工作,虽然俱乐部规模不大,工资不高,但养家糊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马嘉祺现如今要的是找个高薪的工作,余皓人脉广,自然可以介绍。

“是我,我想拜托你帮我个事。”马嘉祺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怕吵到屋子里睡觉的丁程鑫。

“什么事这么正经?说来听听,我肯定帮你。”

“你之前不是问我想不想去别的地方当私教陪练吗?当时我拒绝了你,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你要去?”余皓听着有点犹豫,“但你不是才出院吗?那工作很容易受伤,你要不养好了再说?”

“不用了。”马嘉祺答的坚定,“我没什么事,我现在急需用钱。”

正在马嘉祺打算再找中介了解一下卖房的行市之际,他忽然听到卧室里有了声响,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他立刻抬头,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可进了门,丁程鑫却是好好的躺在床上熟睡着。

他不自觉地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丁程鑫的脸颊,轻声道:

“跟着我受苦了。”

“你别怪我。”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怕吵醒丁程鑫,默默地憋了回去。

而在马嘉祺转身的那一刹,他背后的丁程鑫忽然睁开了眼,眼中却满是不安。

04/

丁程鑫已经暗自神伤了好几天了。

“……我急需用钱。”

“别怪我。”

他何曾见过马嘉祺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两句结合起来的含义也再明显不过,他内心不安,满心都在害怕马嘉祺会因为压力太大而放弃自己。

马嘉祺近两日也比以前忙了许多,晚上要很迟才回来,以往的亲热也通通消失不见,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被抛弃的前奏。

丁程鑫根本坐不住。

他不想离开马嘉祺,不想过所谓的富贵日子,他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季川把东西送过来的时候,马嘉祺还没回家,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小袋子,丁程鑫将其紧紧攥在手里,同时也不忘揶揄:“谢谢我川哥千辛万苦为我送东西。”

而相比之下,季川的神情有些沉重,他忍不住开口:“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确定他不会让你后悔吗?其实高禾也没那么……”

“我想好了,不后悔。”

没等季川说完,丁程鑫便打断了他。

听到丁程鑫这么说,季川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其他的,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多的我也不说了,要是需要,随时跟我说,我还是有点钱养得起你一张嘴的。”

闻言,丁程鑫默了下,随即笑起来:“好。”

末了,他又忍不住问季川:“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得到了季川肯定的答复后,丁程鑫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送走季川后,他捏着手中的小塑封袋回到客厅,慢慢将它拆开,只见里面是一颗小小的药片。

垂眸盯了许久,丁程鑫眼睫轻扇着,最终还是把这枚药片丢进了杯子里。

尽管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做不好,可眼下除了这样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只希望,马嘉祺不会怪自己。

05/

马嘉祺回来时依旧是晚上十一点。

丁程鑫窝在沙发上画画,未完全干的发软软地趴在脑袋上,他扭头过来时一双眼睛明亮澄澈,眼里的笑意比星子璀璨。

“哥哥。”

他轻轻喊着,人也跟着抱过来,软软的脸颊贴在马嘉祺胸膛处,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格外沁人心脾。

马嘉祺轻哼了声应下,随后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分开之际还咬了下丁程鑫的唇。

“我再去洗个澡。”他道。

虽然在俱乐部里下班时已经冲了澡,但这么热的天,一路上开车回来难免还是出汗。得到了丁程鑫的应允,马嘉祺拍拍他的头,然后转身进了卧室拿衣服。

关上浴室的门,脱下里面的背心,镜子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精瘦有型的躯体上留有不少淤青,这都是这几天当私人陪练受的伤。

疼倒是不疼,但他不想让丁程鑫看到,所以这几天压根没敢跟他靠太近,就怕自己擦枪走火,身上的伤痕被发现。

洗完澡,马嘉祺又小心翼翼地上了药,然后才穿上衣服出了浴室。彼时丁程鑫正在喝水,见他出来也递了一杯倒好的水过来。

马嘉祺自然是顺手接过来喝下,然后揽过丁程鑫,摸了摸他的头发,感觉干的差不多后便道:“好啦,睡觉了。”

等到丁程鑫进了卧室后,他简单吹了下头发,也准备睡觉,但没吹多久就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燥热。

先是口干舌燥,再然后是身体里某种欲望正在蠢蠢欲动,犹如火舌一般不停地往上蹿。

与此同时,不知不觉间泄露的信息素在周遭蔓延开来,马嘉祺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想进卧室拿抑制剂给自己打上。

可他进了卧室后,看到的却是丁程鑫慢条斯理地脱衣服的画面。

马嘉祺愣住了。

没等他想明白出声,丁程鑫就已经和他坦诚相对,他慢慢地撕下自己后颈的抑制贴,茉莉的清香瞬间迸发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阿程,那杯水……”马嘉祺的声音已然哑了下来。

“我下药了。”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让马嘉祺一时无法理解,他愈发煎熬,却还是强撑着,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

而丁程鑫却走近了他,如同以往每一个夜晚那样的抱住他,茉莉清香令人心神摇曳,战栗的细小动作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说:

“哥哥,永久标记我吧。”

TBC.

精彩后续在彩蛋很长很甜很赤鸡,大家记得看

这一年的最后一篇,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当生日蛋糕变成老婆

斯内普不喜欢吃甜食,想来也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送蛋糕。

但是当他回到地窖的院长宿舍时,他望着桌上那个点缀着星星的淡紫色的花里胡哨的蛋糕,他觉得他后悔没在邓布利多的晚饭里下毒!

如果他没记错,该死的邓布利多有一件这个颜色的,该死的星星袍子!

且不说他不爱吃甜食,吃这个蛋糕跟啃邓布利多的袍子有什么区别?!

斯内普深呼吸了一下,忍住了将这个蛋糕拍在邓布利多脸上的冲动。

姑且今天是他生日,姑且邓布利多也是好意,就这样摆到明天再处...

姑且今天是他生日,姑且邓布利多也是好意,就这样摆到明天再处理掉吧,就当是个生日吉祥物了。

斯内普难得的没有熬夜煮魔药,昨天早上他的一锅狼毒剂刚刚熬好,他也确实不想在自己生日当天还为难自己。

只是他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斯内普觉得自己脚边有什么软乎乎又暖融融的东西在蠕动。

他皱了皱眉,坐起了身子,狐疑的掀开脚边的被子。

“HHi……”你有些无措的跟眼前这个男人打了个招呼。

斯内普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眼前的姑娘穿着紫色星星的长裙,雪白的肌肤,紫色的眸子和惹眼的银色长发,在他这个满是深色物品的卧室内格格不入。

她长得看起来就很符合邓布利多的品味。

“你……你不是不吃我吗,你别反悔啊。”你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目光看的你浑身毛毛的。

“如果你的脑子没有出什么问题,就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位可怜的教授,而不是什么会吃人的老蝙蝠。”

斯内普看着在他床上坐着丝毫没想下来的女生,觉得她很没边界感,霍格沃兹那些小崽子在背后对他的称呼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也许你应该出去,滚回你的宿舍去,而不是霸占可怜的老教授的床!”

“宿舍是何物?主人你这是答应不会吃我的意思吗?”你有些高兴

斯内普看着眼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少女,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走出内室,果然,办公桌上的蛋糕已经不见了。

斯内普揉了揉眉心,邓布利多还真是给他送了份大礼!

第二天一早,斯内普顶着严重的黑眼圈踹开了校长室的门。

黑着脸将邓布利多“请”到了他的宿舍。

“啊呀,啊呀,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刚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半坐在斯内普床上的你。

“西弗勒斯,她挺可爱的,不是吗?”

斯内普努力让自己不要破口大骂,他心想这家伙果然符合邓布利多的审美,也果然是他整出来的幺蛾子!

“我想我请您来是希望您能解决这件事,校长。”

“我想我暂时做不到,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依旧笑咪咪的。

“我确实给你送了蛋糕,但是这个情况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邓布利多走向床铺,你看着这个陌生的老头有些害怕,你觉得你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你窜下床,躲到了斯内普身后。

还是主人的气息让你安心。

“也许只能请你先照顾她一阵了,我会想办法的。”邓布利多摊了摊手,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躲在斯内普身后的你。

“……”

斯内普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你换上了他给你准备的墨绿色的长袍。

说实话你不太喜欢,但是主人,阿不,教授让你这么穿你也只能听话了。

不然他会将你赶走的!

“回去了,弗林小姐!”斯内普上完课,有些不愉快的看着你跟他的学生攀谈。

明明之前还一直黏在他身后的,这会子倒是不怕生了?

“明天见,哈利!赫敏!还有罗恩!”你高兴的和你的新朋友们告别。

“明天见!”

“嘿,希尔助教真可爱不是吗?有她在,斯内普教授都没那么恐怖了,真希望她永远都留在霍格沃兹!”罗恩一边走一边跟他的朋友们聊天。

“是啊,她还给我偷偷抄了斯内普教授注释过的课本!天知道我今天的魔药做的有多完美!斯内普教授很少会给格兰芬多一下子加十分!”赫敏表示深有同感。

“她身上的气味也很甜,很像奶油蛋糕,并且让人觉得暖融融的,就像,就像母亲一样。”

哈利眨巴着他的绿眼睛,自从魔药课有了希尔助教,他觉得他也慢慢喜欢上这门课了,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妈妈很擅长魔药,如果妈妈还在,一定会和希尔教授一样温柔的教他。

你觉得你喜欢上霍格沃兹的生活了,人类也很可爱,现在也没有人会吃掉你,你也交了很多新朋友,每天都很开心。

只是,你还是有些怕那个白胡子老头。

听大家说他特别特别喜欢吃甜食,教授主人也说过,他一顿可以吃两个想你这样的小蛋糕!这真是太可怕了!

而且他貌似还知道你的本体,真真是吓死小蛋糕了!

斯内普有些烦躁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邓布利多说他找到出现问题的原因了。

他握了握袖口里的试剂。

只需要一滴,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斯内普回忆着自己的办公室里,多出来的许多五彩斑斓的小东西,空气中和甜丝丝的味道。

觉得实在是不像话,最近他在学生那里威严都弱了许多!就连被关禁闭的学生都不再苦着脸了!

“你看,这样处理是不是就快多啦?”

“好了,接下来你需要自己来哦,西弗勒斯应该快要回来了,你快些处理完就可以早点回去啦。”

斯内普觉得他心中有一股无名火,觉得是时候让他的生活恢复平静了!

“今天你可以回去了。”

正在处理鼻涕虫的某赫奇帕奇学生不敢置信的看着老教授,还从未听说有人没有完成他的禁闭内容就可以提前走的。

“听不懂吗?你要是实在不想跟你的鼻涕虫们分开,我可以允许你抱回去处理。”

“还不快滚?!”

斯内普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看着乖巧的坐在对面批改作业的你。

银色的发丝垂下来一些,认真的模样让你看起来格外迷人。

斯内普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面前这块小蛋糕有着惊人的学习能力,除了不能在坩埚前呆太久外,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的助教了。

不得不说,你大大的减轻了他的工作量,让他可以更加专心的去研究一些新的魔药。

真的要让一切都恢复到从前吗?

斯内普将那一小瓶试剂藏了起来。

看在你还是挺有用的份上!

“我以为你会用它。”邓布利多乐呵呵的看了一眼照常出现在礼堂吃早餐的你。

巨大的响声毁了斯内普的一锅魔药。

“你在干什么?你……”

一个熟悉的瓶子滚到了他的脚边,上方的盖子已经没有了。

丝丝水渍从你的脚边沿到斯内普面前。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架子上会有一瓶魔药,你只是想帮教授打扫一下屋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斯内普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变成了蛋糕。

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奶油糊了一地。

一片狼藉。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静的可怕。

斯内普楞楞的看着地上的奶油蛋糕,仿佛是大梦一场。

仿佛他收到蛋糕的当天就已经将它丢了。

它一定也是这般模样。

该死的!

斯内普用了恢复如初。

他看着眼前完整的,墨绿色的蛋糕,觉得梅林一定在和他开玩笑。

是了,她如今一直穿着她不喜欢的墨绿色的袍子。

她明明一直很喜欢那些明媚的颜色。

是他的错。

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斯内普从未想过,这么多年没有再掉过眼泪的他,会因为一个蛋糕哭。

真是不想话……

不过是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而已……

小巫师们觉得斯内普教授比从前都可怕了,听说希尔助教跟着父母出国了。

每天的低气压压的小巫师们喘不过气。

“孩子们是无辜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他挥了挥手,桌子上出现了一堆烘焙用品。

“我找到了之前的店主。问他要了菜谱和他惯用的食材。”

“或许,你可以试试……”

“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出现究竟有多么匪夷所思。”斯内普并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高兴。

“是我的错,既然不准备用,我就应该将那个该死的东西扔远一些……”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面前的魔药教授,东西是他给他的。

他也很想那个香香软软的乖巧的小姑娘,尽管她的出现实在不和常理,尽管她看起来有些怕他。

斯内普离开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看着桌上消失的东西,但愿梅林能听到他的请求。

小巫师们觉得他们的魔药教授身上最近多了一丝香甜的气息,和魔药味混杂在一起。

就像是希尔教授又回来了一样。

但是斯内普教授看起来好像更加可怕了,他们只能战战兢兢的做好每一个步骤,生怕会遭受毒液洗礼,亦不敢多嘴问一句。

不过私下里,他们猜测也许斯内普教授求爱无果,希尔教授拒绝了他。

斯内普望着眼前的蛋糕,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一个了。

他已经努力还原一切细节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失败了。

斯内普施了一个保鲜咒,将蛋糕放在床头。

今日无其他事可做,也许他可以再试一次。

斯内普敲碎了一个鸡蛋。

“鸡蛋?教授,你是在给我做饭吗?你不生我气啦?”

你有些不解的看着身上的紫色星星裙子,你明明记得自己把教授的办公室弄的一团糟!怎么会回过神来就出现在他房间里了?

熟悉的声音,让斯内普绷紧了身体。

他掐了自己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回过头。

明媚的女孩有些茫然的拎着自己的星星裙子,并说马上就把它换了。

“希尔……”

你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怀抱的主人身上有许多的甜丝丝的味道,从前苦涩的药味几乎闻不见了。

“教授,你怎么了?”

我是一只猫,在猫粮公司打工。

可他们不知道,那些猫粮并不好吃。

吃得香是因为,我只有在直播的时候才能吃上饭。

1

饿。

每天都好饿。

我饿得啃公司小姐姐的早饭豆饼。

2

公司里其实好心人多,看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会给我塞点小零食。

可是这样一来,在直播时,我就不再狼吞虎咽了。

下单量直线下跌。

所以公司老板规定,谁要是在非直播期间给我吃饭,就罚谁钱。

我的小零食没了。

3

这天我饿得头脑发昏,循着香味,一口啃在小姐姐的豆饼上。

从此以后,姐姐每天都会偷摸给我塞一点吃的。

有一天姐姐去吃席,给我带了小半...

有一天姐姐去吃席,给我带了小半只鸡,可把我馋坏了。

4

姐姐的投喂很快被老板发现了。

老板扣了她半个月工资。

姐姐交了房贷以后就月光了,吃了一个月泡面,瘦了十斤。

我很愧疚,想办法逮了只库房的老鼠叼给姐姐。

她太瘦了,需要补补身体。

姐姐尖叫着丢掉了我的老鼠。

我的愧疚变成了心痛。

姐姐不知道,我抓到这只老鼠有多么不容易。

5

我生病了。

平时直播的时候,我都会兴奋地扑向那碗不好吃的猫粮。

可是今天我没有胃口。

即使我已经饿了四天,依然不想吃。

网友看我恹恹地趴在一边,纷纷猜测我是不是生病了。

直播间最大的卖点就是,只要开播一敲碗,我就会如饿死鬼投胎一样扑过来嘎嘎炫光。

今天的我很反常。

老板赶紧说没有,我就是伙食太好,今天又被投喂过一轮了,根本不饿,所以才懒得动。

他上手来摸我,偷偷掐在我猫腿上,希望我给点反应。

我很想哈他,或者给他一口。

可是我没有力气。

6

老板也发现我生病了,他想把我丢掉。

可是姐姐顶着老板暴怒的眼神,暗示直播间的小伙伴,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小咪确实生病了。

善良的网友自发为我捐款。

老板的脸色由阴转晴。

满脸慈爱的告诉网友:小咪是公司团宠,他会倾其所有治好我。

7

医院说我病得很重,要花很多钱。

而且要一直花钱。

所以老板没治我,又领养了一只和我长得差不多的猫咪。

他把我遗弃在医院,连检查费都没结。

8

姐姐结掉检查费,把我抱回家。

半个月工资又没了,姐姐继续啃泡面。

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粉色的淀粉肠,姐姐一半我一半。

如果我吃下去了,姐姐会开心的夸奖我。

她的怀抱很温暖。

我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她的眼泪滴在我鼻子上。

凉凉的。

9

我去了猫猫天堂。

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朋友。

有只瘦瘦的小橘,和我一样,是为了配合主人拍视频饿死的。

还有一只瘸腿的小奶牛,他比较惨,他是被人绑在树上烧死的。

还有一只秃头三花,他得了病,被主人丢出来,在路边冻死了。

当然,猫猫天堂也有很多寿终正寝,一辈子幸福快乐的小猫咪。

他们不和我们一起玩。

毕竟,猫猫中也是有阶层的。

像他们那样的,就属于猫猫中的贵族。

可我觉得我也是贵族小咪,因为我有姐姐。

我想姐姐了。

10

猫猫主神很喜欢我。

祂允许我偷看姐姐的生活。

姐姐过的很不好。

她在网上发帖曝光无良公司,结果公司说她只是想讹钱。

公司的公关部很厉害,姐姐的帖子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姐姐被辞退了。

老板在业内封杀姐姐,扬言要姐姐找不到工作。

我很难过。

姐姐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吃泡面了。

11

我不喜欢姐姐的妈妈。

所以我在心里偷偷称呼她为: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要姐姐寄钱回家给她弟弟买房。

姐姐沉默半晌,哭了出来。

她说:她也想买房,想在这个城市有个家。

那个女人很生气:女孩子要房子干嘛?太要强了,会嫁不出去。我已经给你物色了好对象,虽然年纪大了点,虽然有两个孩子,但是他有钱啊。年纪大说明会疼人,有小孩更好,你可以无痛当妈。你和他联系联系,最好今年就领证。

好在,姐姐没有答应。

她说:你爸爸得了急病,在医院躺着,急需一笔钱。

姐姐的眼泪一颗一颗滴在泡面里,她点头了。

我急得不行。

急得向猫猫主神喵喵喵喵。

我看到姐姐的爸爸根本没病。

那个女人只是想找个借口把姐姐卖掉换钱。

小咪要下去阻止姐姐。

12

之前说了,猫猫主神很喜欢我。

祂翻开我的考评册,说我的等级是优:

没有打碎过杯子,没有挠过沙发,没有喝过马桶里的水,没有乱尿,没有嚯嚯过小母猫。

是只很好很好的小猫。

祂同意了。

13

我下凡以后,迅速窜到姐姐家门口。

姐姐的身影刚出现,我立刻窜到姐姐怀里喵喵喵喵。

姐姐,我好想你呀。

姐姐被我吓了一跳。

她没认出来我是小咪,但还是把我放进家门了。

我一眼看到我的小纸箱,迫不及待地跳进去磨爪子。

姐姐又哭了,她说这是小咪最喜欢的箱子。

14

姐姐在和那个二婚老男人联系。

二婚男发来信息:我花了那么多彩礼娶你,你最好能值这么多钱。我爸妈养我一场不容易,你要好好孝顺他们。我的儿子女儿都很听话,我平时太忙了,你要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不要让我失望。

姐姐没有哭。

她脸上的表情比猫猫天堂那只小奶牛还要冰冷。

她深吸一口气,在手机上打出了:好的。

就在她要点击发送时,我飞扑过去,一口叼走手机。

不好。

小咪不同意这门亲事。

15

猫猫爪不太灵活。

但我还是费劲地删掉了姐姐对话框里的好字。

姐姐好惊讶。

她的眼睛瞪得比我下凡那天还要圆。

我跳到姐姐的键盘上打字。

我是小咪,我回来了。

16

我费了好大功夫,终于让姐姐接受了现实。

姐姐抱着我哇的哭了:小咪,我刚还以为自己精神出问题了。你不知道,现在的心理医生有多贵。

我把猫猫爪从姐姐手里抢救出来,换我的爪子压在上面。

我在电脑键盘上蹦来蹦去,终于说清楚姐姐爸爸根本没病的事情。

17

姐姐半信半疑。

她之前问那个女人要爸爸的病历本,想弄清楚爸爸到底什么病,总被那个女人搪塞过去。

姐姐订了绿皮火车赶回家。

还没进村口,就看到她爸在棋牌室里吞云吐雾。

打了一下午麻将,屁事没有。

18

姐姐怒了,拉黑二婚男。

小咪很高兴。

姐姐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两脚兽。

19

姐姐开始直播她和小咪的日常。

我可以表演团棉花球,跳肚皮舞。

还可以配合姐姐的指令耍杂技。

我问姐姐,为什么不让小咪表演打字。

姐姐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会打字。要不然我就会被人抓走,切成一片一片的。

哦。那我就是小猫片片了。

是啊。

那小咪就不能陪姐姐了。

那还是不要打字了。

姐姐把我搂进怀里。

20

姐姐挣了好多钱,终于不用顿顿吃泡面了。

她还给我买了很多很香很香的罐头。

好幸福。

21

那个女人找上门了。

她说:彩礼都已经收了,你必须嫁人。

姐姐不愿意:那你把彩礼还给人家啊。

那个女人理直气壮地说,彩礼已经拿去给弟弟还赌债了,没钱还给人家。

姐姐哭了,我从没见过她哭得这样伤心。

她的声音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吱呀吱呀地传出来:难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女儿吗?

那个女人说:可是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啊,我给你找的这个对象多好啊。有钱,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我听不下去了。

我要挠花那个女人的脸。

二婚老妈宝男真这么好,她为什么不自己嫁过去。

我飞扑过去,被姐姐当空拦下。

我撞进姐姐怀里,赶紧收回爪子。

那个女人很生气,骂我是个畜生。你有钱养个畜生,怎么没钱供弟弟买房?

姐姐紧紧抱着我,不让那个女人揪我猫尾巴。

那个女人气急败坏: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妈妈,就把这个咬人的畜生弄死。

姐姐第一次反抗了她:这是我的家,你出去!

22

没过几天,那个女人又来了。

她带来好多人。

有姐姐的弟弟,还有她大肚子的弟媳妇,还有些不认识的亲戚。

那个女人一进门,就拉着弟弟和弟媳妇的手看房子。

她说:从今以后你们就住在这儿。这套房是有学区的,以后我大孙子一出生就是城里人了。

肯定会有出息。

姐姐抱着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23

那个女人说,弟弟的媳妇怀孕了,闻不得猫味,一定要把我打死。

姐姐不愿意。

那个女人扯开嗓子喊家门不幸:我的命好苦啊,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不孝顺,为了个畜生,连家人都不顾了。在她眼里,我的金孙孙还没这个小畜生重要啊!

亲戚们纷纷指责姐姐不孝,为了个小猫崽子连亲妈的话都不听了。

还有人直接上手,想把我抢走。

姐姐把我牢牢护在怀里,身上被一个大妈趁机挠了好几下。

她冲到门口,打开大门:小咪快跑!不要让他们抓到了!

24

见我跑了,大妈有点遗憾:养的这么肥的猫,不知道有多好吃。

25

小咪没有跑。

我在楼道里扯开嗓子嚎叫。

我从楼上喊到楼下,再从楼下喊回楼上。

邻居们不堪其扰,纷纷打开门向外张望。

我瞅准一个花臂小哥,一口咬在他裤管上,奋力往楼上拽。

26

小哥没让我失望。

他进门之后,迅速判断出当前形势,以私闯民宅的罪名报了警。

27

警察来了之后很头痛。

因为他们发现这不是私闯民宅,是家庭纠纷。

那个女人在地上撒泼打滚,让警察给她做主:闺女是我生的,那她一切都是我的。我要闺女把房给我金孙孙住一下怎么了!

弟媳妇挑衅地盯着警察,仿佛警察说出什么她不乐意听的话,她就要当场肚子痛。

警察哀怨地望向花臂小哥。

小哥纯真地回望:这不能怪我啊。我就是楼下一邻居,听上面吵吵闹闹打打杀杀的,还以为有人非法入侵呢。

28

警察不想趟这趟浑水。

一般来说,他们希望家庭内部的纠纷内部解决。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太难了。

可是,这趟浑水他们不趟也得趟。

因为,小咪我火了。

热心的邻居拍摄视频发到网上。

词条#主人家里进强盗,小猫忠心护主#冲上热搜。

29

视频里,三四个大男人暴力拉扯姐姐,姐姐哭得眼睛都肿了,拼命打开门放小猫逃生。小猫非但没跑,反而挨家挨户地嚎叫,最后还拖了一位热心市民上门报警。

词条取得博人眼球,有失偏颇,但网友们都表示,标题取得好!

【小姑娘自己努力打工供房贷,这家人不顾主人的意愿就要强行住进去,这不就是强盗吗!】

【这只小猫有灵性啊,主人有难,它不但没有跑,还知道喊人帮忙。】

【呜呜呜谁说猫猫不护主,它真的,我哭死。】

热心市民花臂小哥接受记者采访。

他说报警当天,那个女人和一堆亲戚强行闯入姐姐家里。不但要姐姐腾房子给弟弟住,还要打死姐姐的猫。警察赶到现场调解时,那个女人就地撒泼,弟媳妇也拿孕肚威胁警察,企图干扰警察执法。

网友被这种奇葩操作激起了讨论的兴趣:

【大清都亡了,他家难道有皇位要继承吗?】

【小猫招谁惹谁了。在主人房子里住得好好的,突然一大群人进来喊打喊杀。】

【别的不提,她要杀猫我忍不了。我自己养的小猫就是我的孩子,谁要动他我跟谁拼命。】

【在这种情况下,小猫没有应激,反而会冲出去找人求助。这是什么神仙猫猫。】

也有人站那个女人一家:

【自家女儿的房子,借给儿子住一下怎么了,亲人间不应该互相帮助吗?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自私呢?世风日下啊。】

【儿媳妇怀孕了想住好一点的房子很正常吧,孕妇本来就接触不得猫啊,万一过敏怎么办。反对的人都觉得人不如猫重要是吧?】

但这些反对的声音都会被铺天盖地的恶评压过去:

【你买的房子,借我住一下怎么了,你不借就是你自私哦。真实世风日下。】

【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压榨女儿,给儿子输血呢?说得好听‘亲人间互相帮助’,你会拿儿子的钱去贴补女儿吗?女孩子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多不容易啊。】

【你媳妇怀孕了你自己想办法买房啊,没道理住别人的房子。想住别人的房子就算了,都是亲戚,你居然还想打死主人的猫?真是给你脸了。】

30

现在,舆论压力直接给到警察局。

局长亲自出面调解,终于让那个女人理解什么叫做【非法侵占他人财产】。

那个女人不信邪,也如法炮制,录视频控诉自己女儿不孝,要逼死她这个当妈的。

她说,要是女儿不把房子腾给她金孙孙,她就喝农药跳楼。

试图孝道绑架网友。

以往这招百试百灵,孝道一词压死人。就算姐姐有万般委屈,那个女人只要说一句「你是我生的」,就能占尽道理。

可惜,这届网友天生反骨。

【我赌一毛钱,她不敢跳。】

【我赌两毛。】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那个女人被网友喷到闭麦,只好悻悻回村。

31

那个女人走了,姐姐却不开心。

她看着门出神:小咪,你说,这么世界上真的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妈妈吗?

我跳上电脑键盘,一字一字地敲给她看:

小咪生下来就是窝里最瘦的那一只。有天下大雨,我们住的地方被水淹掉了。妈妈把兄弟姐妹都叼走了,唯独漏了小咪。

姐姐问:小咪很伤心吧。

现在不伤心了。虽然妈妈没有带走小咪,虽然好不容易进了救济站,又被猫粮公司选中打工,但如果不是这样,小咪也不会认识姐姐了。

猫猫头蹭蹭姐姐的下巴。

小咪早就忘记妈妈的样子啦。

她抛弃了小咪,小咪却遇见了比她更重要的人。

32

那天姐姐抱了我很久,说自己要和原生家庭割席。

那个女人声嘶力竭地求姐姐嫁给二婚男:我找人看过了,你弟媳妇肚子里揣的是我金孙孙啊!

我在键盘上敲:来算笔账。他们养你花了多少钱,你这些年又打回去过多少钱?

应该比他们养我的钱更多。

那不就两清了?

他们说要打掉弟媳妇的孩子。

不是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被生下来。再遇到姐姐之前,小咪以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受苦。

姐姐茫然无措:可她毕竟是我的妈妈。

我生气了,愤怒地在键盘上滚来滚去:那你就奉献自己去和老男人结婚算了!

33

姐姐把那个女人一家拉黑了,把门锁也换掉了。

那个女人又上门来撒泼好几次,姐姐都没有心软。

连门都没给开。

姐姐说,她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就只剩每个月给她打两千块钱了。

感觉乳腺都通畅了。

34

姐姐的账号越做越大。

姐姐和小咪变成大网红了。

35

姐姐的账号被猫粮公司老板举报了。

起因是老板发现我成了网红猫,还以为是姐姐把我救活了。

老板让姐姐把我送回去。

当初籍籍无名的小咪都能为他招揽生意,现在我有了名气,自带流量,更能帮他挣得盆满钵满。

姐姐不同意。

老板又说出钱买,姐姐还是不同意。

老板威胁姐姐,老实把猫送回公司,不然就告姐姐侵权。

所以,姐姐收到了律师函,账号也被平台封禁了。

36

我告诉姐姐,把我送回去吧,我有办法对付老板。

37

我回到了猫粮公司。

里面少了很多熟面孔。

一些之前投喂过我的小哥哥小姐姐不见了。

姐姐说,他们是跳槽了。

我还见到了那只替代我的猫猫。

她跟以前的我长得很像。

眼睛圆圆的,好可爱。

她告诉我,她很饿。

那些偷偷投喂她的员工,要么辞职,要么被辞退。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喂她。

为了今天直播的这一餐,她已经四天没吃过东西了。

我舔舔她的毛:小咪会救你出去的。

38

直播开始之间,我表现的非常温顺。

给撸给抱给亲亲,不凶不闹不拆家。

老板很得意,认为是自己驭猫有方。

直播开始后,老板说,他花了很多钱,终于把小咪治好了。

小咪顿顿小鱼干,被养得油光水滑。

结果弹幕的走向却有些不对劲:

【是我的错觉吗,小咪好像很害怕。】

【没看错,小咪飞机耳了,他很紧张。】

【每次老板发出声音的时候,小咪都会发抖。】

【是啊,感觉小咪很怕老板,和他一点都不亲。】

老板背着镜头剜了我一眼。

我抖成筛糠。

说着,老板又伸手来摸我。

他手上暗暗用劲儿,想把我控制住。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口咬在老板的手上。

嗷呜。

这一口,包含了我对他的全部憎恨。

老板条件反射,一巴掌把我甩在墙上。

直播间紧急叫停。

39

老板的脸色非常可怕。

他的手上有两个大洞,正在汩汩流血。

他愤怒地指使员工把我抓住。

员工放了水,小咪一瘸一拐地跑到姐姐和花臂小哥身边。

40

花臂小哥是来帮姐姐撑场子的。

老板打不过花臂小哥,他的员工也不帮忙。

老板无能狂怒。

只能眼看着姐姐把我抱走。

还有那只挨饿的小母猫。

员工偷偷把它抱出来,交给花臂小哥。

姐姐心疼地抱着我掉眼泪。

我往姐姐怀里拱。

不疼。

小咪一点也不疼。

41

这次直播事故让猫粮公司的声望跌落谷底。

有网友扒出姐姐早前揭发猫粮公司的帖子,里面详细写明了猫粮公司为了追求直播效果,不给猫猫吃饭的事情。

姐姐还贴出自己付掉的医院账单。

实锤老板没有给小咪付医药费。

之前捐款的善良网友发现,他们捐给小咪的善款竟然都被老板昧掉了!

这还没完,已经离职的前员工纷纷下场,证实姐姐说的是真话。

那天在直播间放水的员工感觉猫粮公司这艘船快沉了,连夜离职,控诉公司食材以次充好,在配料表上玩花样,实际营养成分惨不忍睹。

公关部连夜加班,但愤怒的网友心里含着一团火,把公司的帖子冲烂。

【坚决抵制无良公司!】

【在他家刚下的单,能退款吗?】

【这样的公司心都是黑的,生产出来的东西我不敢吃。】

【楼上的,他家员工都辞职都站出来锤老东家了。成分造假,以次充好,货源不明。】

猫粮公司一时之间人人喊打。

老板终于完蛋啦!

42

走投无路的老板绑架了姐姐。

他觉得都是姐姐害得他公司破产,欠下一屁股债。

他要报复。

43

我想冲出房门,门被反锁,小咪打不开。

于是我打开直播间。

44

屏幕前,一颗猫猫头不断在镜头面前拱来拱去。

它的爪子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打。

【救#¥……命*&……救命】

【救姐&&%%((姐】

【姐&&…………*姐被**((……&9抓走了】

45

花臂小哥看到直播,上来敲门。

他只能听到里面一连串的喵喵喵喵和撞门声。

小哥突然福至心灵,跟我沟通。

我问你问题,是就喵一声,不是就喵两声,好吗?

喵。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你姐姐遇到危险了?

喵!!!

这个危险和你姐姐最近遇到的事情有关吗?

喵!

是猫粮公司的老板做的?

喵!!!!!!!!!!!

我立刻就报警。

喵!!!!!!!!!!!!!!!!!!!!

46

花臂小哥真聪明,能处。

47

警察及时救下了姐姐,把老板关进大牢。

但网上流传出小咪会打字的传言。

48

姐姐寸步不离地抱着我:不是告诉过你,一旦被人发现你会打字,你就会被人抓起来,切成一片一片的吗?

我埋在姐姐胸口踩奶。

猫猫主神很喜欢小咪。

猫猫没有犯错。

祂会放小咪下来,继续做姐姐的猫。

49

由于姐姐和花臂小哥的一致否认,网友们渐渐觉得当初我在直播间打字只是节目效果。

有人说姐姐开这种玩笑不对,说要取关。

很多猫粮公司找姐姐带货。

小咪觉得好吃的,姐姐带货。

小咪觉得不好吃的,姐姐拒绝。

有资本家想投资姐姐,让她自己开猫粮公司。

姐姐纠结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她说怕自己受不了金钱的诱惑,被资本腐蚀。

还是老老实实拍小咪日常vlog更好。

50

家里多了一只猫猫。

是姐姐和花臂小哥从猫粮公司救回来的那只。

姐姐给她取名叫小喵。

小喵听不懂姐姐说话,但没关系,我会当她的翻译官。

在姐姐的投喂下,小喵渐渐长肉了。

51

那个女人又来骚扰姐姐。

52

那个女人把姐姐卖给二婚男做媳妇,姐姐不愿意。

于是二婚男天天催那个女人还彩礼钱。

但钱已经拿去给弟弟还赌债了。

二婚男就在村里骂那个女人卖女儿,骗人彩礼。

所以她在村里也混不下去了。

后来弟弟又欠了新债,原本是威胁要抓走弟媳妇。

大家都知道弟弟是个无底洞,没有人肯借钱给她。

那个女儿便到姐姐家门口哭。

花臂小哥订了两张机票,带着姐姐,我,还有小喵去海岛旅行。

还把姐姐的手机关机。

53

出门前,那个女人撒泼打滚,花臂小哥根本不理会。

他把姐姐公主抱,用手堵住她的耳朵,让姐姐没有心软的机会。

54

那个女人借不到钱,只能灰溜溜回去。

催债的人还有点良知,他们只抓走了弟弟,并打断了他的狗腿。

弟媳妇的娘家人不忍她受苦,把弟媳妇接回家,孩子也流掉了。

那个女人哭得眼睛都快瞎掉了。

儿子被打断腿。

金孙孙也没了。

于是她来姐姐家闹。

她不好过,姐姐也别想好过。

55

在我和花臂小哥的鼓励下,姐姐卖掉了房子。

换了个地方安家。

她没有把住址告诉那个女人。

56

听说,那个女人疯掉了。

小咪有点幸灾乐祸。

小咪不对,请猫猫主神原谅小咪。

小咪今晚惩罚自己不能吃鸡胸肉。

57

花臂小哥向姐姐求婚了。

姐姐很惊喜,但她没有答应。

小哥温柔地摸摸姐姐的脑袋,笑着说好。

58

再后来,姐姐和花臂小哥的宝宝都上中学了。

小咪也变成了老咪。

59

小咪走的那一天,姐姐哭得很伤心。

她的眼泪落在我的鼻尖上面。

小咪打不了字了。

但是姐姐知道,小咪是告诉她:不要哭,小咪觉得很幸福。

60

小咪带着满满的爱,回到猫猫天堂。

我把爱分给瘦瘦小橘一点。温暖的爱意让小橘长出血肉。

我把爱分给秃头三花一点。雪花飘落的时候,她不再感到幻痛。

我把爱分给瘸腿小奶牛一点。他比较傲娇,说自己下辈子再也不做猫了。

虽然他没有说谢谢,但是当他被人剪断的腿重新长好,烧焦的毛发变得油光水滑,小奶牛变得开心了。

小咪也很高兴。

61

猫猫主神问过小咪:你觉得爱是什么呢?

小咪回答,爱是吃很多很多饭,说很多很多话,睡很多很多觉。

只要和姐姐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是爱呀。

「全文完」

众所周知,我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怪不好意思的)

目前处于一年一度一次一年的发疯期,甜虐不定,先后反差有可能会有,不小心甜死谁还是刀死谁………下辈子注意点。

燕然勒功,凯旋归来这种事在燕国这种“战斗国家”里不算什么,不过这回有些不一样。

这既是刚刚登基的新帝首次出征,也是灭掉楚国,完成统一北方大业的最后一步。夸张一点的庆祝庆祝也是好事。

吸取了商朝灭亡的经验,丁程鑫深知不能在战场上捡人。

诶,我到班师回朝的路上捡人去。

回京的路两侧均是萧萧瑟瑟的古战场疆土,正逢初冬天气寒凉,道路周边的荒凉平添出凄惨之意。这里是疾苦...

回京的路两侧均是萧萧瑟瑟的古战场疆土,正逢初冬天气寒凉,道路周边的荒凉平添出凄惨之意。这里是疾苦之地,在饥荒时,一个人倒下了,马上就会有一群人把带着温度的皮肉撕咬分食干净。枯瘦的手不顾一切的抓住周身的一切送进嘴里,土粒,至亲之血肉,草根树皮。

但是在满目疮痍中闯入一个不属于这里的身影。

“停车。”

马车行驶的快,但是丁程鑫看得很清楚:一个漂亮的人,就在这附近。

阻止侍从和车夫的跟随,他独自顺着路往回走了一段。真的是一个人,倒在枯黄的草叶里。他的身边倒着一匹死掉的大白马,走近了才看到马咽喉上的箭和其后背上被胡乱扯下的马鞍以及血肉模糊的背部。

倒在地上的少年没有什么生气,肤色白得吓人,脸上湿湿凉凉的,想来受了这十月末的寒冷不小的摧残。嘴唇红的怪异,松了劲的手中,一把凝着血的短刀滑下来。

刺客?难民?

抱着就往回跑…………………也不管冻成这样还能不能救活。

反正最后主角光环保佑,成功救活了。

被安顿在皇宫中最不起眼的房间里,因为有当今圣上的庇护,初醒的马嘉祺缩在被子里,冻僵的手从被抱上马车时就一直让丁程鑫捂着,刚刚恢复了知觉。屋子里的火盆烧的很旺,靠墙堆了些作为燃料的木炭。

“醒了?”

丁程鑫是忙完封赏功臣,安排宴席后过来的,如果国家形式安稳,近来无他国侵扰就可以开始富国强兵的新征程了。

介于一部分话本中写不能随便捡人,丁程鑫打算先把嘉祺安排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试试他。

“您是?”

“丁程鑫。”

眸色暗了几分,恐惧似的颤抖着声线。

“久闻殿下大名。”

声音带点腔调,

“你是楚国的。”

“马嘉祺,楚地逃难的。”

“有人投靠吗?”

“没有,亲人都死在逃难路上了。”

“没有依靠就留在宫里吧。”

“谢陛下,嘉祺会好生服侍陛下的。”

顺理成章的把人留在身边,就在奴仆和主子之间被夹着。

因为一统北方,宫里连摆三日宴席,臣子带着家眷在宴上谈笑风生,也不在意所谓君臣之礼。

这位丁皇帝毕竟出生在国家尚不稳定的时候,与这些年迈的官员还真的比叫不上名字的远亲更亲切些。不过这件事上,他也只能给几人满了酒,逃也似的先行告退。

在回寝宫的路上,他细细琢磨这个问题,最后发现一个也看不上…………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

酒精会放大所有感情。

有些不尽兴的狠狠咬破嘴里的葡萄,含着酸甜的果肉走进寝宫。嘉祺早早煮好醒酒汤等他,看他回来连忙上前搀扶,扶着坐在龙床上。端起放在一边的醒酒汤送到跟前。

丁程鑫久久不接,带点戏谑的看捧着碗的手,欣赏被烫的泛红的指尖,嘉祺依旧不卑不亢的跪在面前,顺从的低着头。

那双手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就是今天的宴席上,一位四品官员的嫡女在烛光里摆弄手上的酒杯,那双光影交错中的手与面前捧着热汤的手重合。

逃难的人不可能保持皮肤这样白皙水润。

握着白皙的手腕,把跪在床边的嘉祺拽上床。

碗摔碎了,像是给了马嘉祺一个提醒,抗拒的动作软了下来,乖乖解开自己紧勒在腰间的带子。

屋外的老太监精明,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后驱走门外的侍从,锁好屋门。

第二天天明,丁程鑫第一眼就看到了缩在龙床角落里还在昏睡中的嘉祺,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带着些愧疚的骨碌过去想拉他躺下,结果手刚刚碰到蜷缩起的腿人就醒了。

就…………有点尴尬。

嘉祺看见他,下意识要躲,反应过来后主动投怀送抱,眉眼尽是媚态。

“乖,躺下休息吧。”

略微挑挑眉,颇带调戏之意,

“昨日官员们还提及封妃之事,看样子已经寻得了良人。”

带些怒色却不敢反驳。

丁程鑫准备上朝了,让人打扫过屋子里的碎瓷片,吩咐人伺候好里面被蹂躏过的小公子。

后来嘉祺真的入了后宫,并且被允许随意出入陛下的寝宫。

有了这一个开头,官员贵族家的儿女流水似的送进后宫。丁程鑫往往让公公分配一出屋舍,潦草赐个名了事。

口头告诉公公封的名号,结果出现了:静妃,婧妃,菁妃,晶妃。

公公:陛下,诗经都要翻烂了。

嘉祺平日不稀罕与别人做无意义的争宠,哪怕佳丽三千,只要每个人安分守己该吃吃该喝喝,不生事不惹事就可以维持一个相对的平衡。他自然不去找麻烦,他在维护这个表面上的平衡。

偏偏这日,丁程鑫封丞相之女为萧贵妃。

“公子!我们洗衣时救了个小孩子!”

锦玉和翠玲两个小丫鬟抱着木盆跑进府。这府地里一片祥和,人人皆称祺公子好脾气,待奴仆如亲人。锦玉翠玲是这里最小的丫头,都被嘉祺当妹妹照顾。

稍大一些的锦玉拉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姑娘,翠玲抱着两个木盆。

小姑娘浑身湿透,头发乱糟糟的,站的地方很快就汇集出一滩水。小孩子怀里抱了一个小布偶,做工精致。

“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

“公子,我和锦玉姐姐去春桃河洗衣,河水急,从上游冲下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姐姐感觉不对和我一起把麻袋拦下来拖到岸上,这个孩子就在麻袋里。”

这一天,刚好是萧贵妃入宫的日子。

嘉祺唤那孩子过来,发现她衣角上绣了两个小小的字:思弦。

萧贵妃叫萧弦。

看出端疑的嘉祺并没有瞒着她们。

“萧贵妃年过二十入宫,不求皇后,先前又未有婚约,而且这个绣法是她独创的,妹妹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任谁也该想明白了。

“这怕是萧家人要斩草除根呢!”

“小姑娘也可怜,这可怎么办?”

嘉祺在首饰盒里翻了翻,找出一只金手镯,给小姑娘带上,拿了几块碎银交给锦玉。

“你们带着孩子回家里待几天,没有吩咐就别回来。”

说罢要来小女孩的布娃娃,安排车送她们离开。

贵妃身边的大丫鬟彩袖是从她娘家带来的,但是身边伺候的也不都是自己人…

………………

丁程鑫近几天满心满眼的萧贵妃,恰逢今朝入宫,忙完奏折就急急赶来。萧贵妃在圣上面前绾发,群观的丫鬟都赞扬陛下与贵妃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话。也叹惋那位祺公子圣宠将去。

亲自为贵妃绾发的彩袖手指轻挑上一缕青丝,挽起一个漂亮的飞仙髻。目光扫过桌上的发饰,没有发现满意的就抬手在那个硕大的首饰盒里翻找。

突然“啊!”的一声迅速抽手,一个被钉子刺穿的布娃娃被带了出来,这下换贵妃愣住,不顾礼节的去抢娃娃结果被丁程鑫捡起,

“贵妃,这娃娃莫不是你要给朕下咒?”

被刺穿的娃娃上赫然是丁程鑫的生辰八字。

皇家最厌恶这些巫蛊之术,况且东西就在贵妃的首饰盒里,之下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萧贵妃当晚锒铛入狱,连带着萧丞相连降三品,再无往日的威风。

丁程鑫第二日转而就去了嘉祺那里,带着对方到了寝殿后“温泉水滑洗凝脂”去了。

温润的池水里,血红薄纱浮在水面上,他还是第一次那样仿佛是谁强迫他,他自己又无法反抗,只能被迫委曲求全,顾全大局。

泛着湿意的眼眸看过来,下意识挡在身前又被迫放下的手,想拢起衣服却只能怯生生的望着对面的人。以及明明享受得很却一幅被玷污了清白的羞耻和愤恨模样。

他的招数没有变通,但是谁让丁程鑫就吃这一套呢?

故意露出小臂上的一块伤痕,看着圣上急急的去取纱布暗笑。

萧弦啊萧弦,这份平衡可是我好不容易建立的,不可能被你毁了。

美人出浴,自是撩拨人心。嘉祺摸着小臂上的纱布,求先行离开,会好好补偿陛下的。

他这一行,是去监牢的。买通了狱卒,到监房最深处见到萧贵妃,当着她的面解下小臂上沾了点血的白纱,像君主赐白绫的动作双手捧给贵妃,意思在明显不过。

“祺公子,那娃娃…………”

“贵妃,您的女儿被丫鬟所救,现在养在百姓家里。”

“谢公子留小女一命。”

嘉祺没有打算看她上吊,直接回了寝宫去喂家里的饿狼了。

第一发结束后,浑身酸软泪眼汪汪的被护在怀里,迷迷糊糊听见有太监报贵妃悬梁自尽。

“嘉祺,这事你倒是利索。”

“陛下”我想,报仇的时候会更利索。

灭我大楚,此仇必报

我:md,写的这么牛逼,卧槽

当时不管格律玩打油诗的我真的…遣词造句比现在牛逼多了,现在我就是个干尸。

1.十月二日黄昏

秋风迟迟黄叶起,墨字纷飞乱开合。

薄霞浮掠阑金影,残阳搅碎天血河。

万点飞羽巢中去,一盏游魂壳中隔。

忽感狂意惊坐起,四顾茫然不作歌。

2.抛卷有感(一)

痴人枉读圣贤书,却把丹心付愁毒。

小人何曾知大梦,滥情只合守穷庐。

心火飞星万点乱,人海遗舟一叶孤。

蜀道峥嵘多歧路,英雄只道是坦途。

(二)

鹦鹉学舌碌碌魂,徘徊试叩谁家门。

凭栏意冷花失色,游目心灰...

凭栏意冷花失色,游目心灰月生尘。

傲骨曾存鲲鹏比,壮志无复斗牛吞。

驽钝不识诗中道,至死句句不惊人。

3.傻逼打油诗

(一)

语文课上老神游,一节新课诗一首。

想了上句没下句,莫学子建七步走。

(子建对不起。

我知道七步诗存疑,这里只是自嘲)

佳人芳龄正二九,皮黑头油态衰朽。

凤雏尊容戏言恶,卧龙贤妻传说丑。

才貌双全古来稀,颜艺两缺今日有。

胸无山中高士志,抱膝枉作狮子吼。

(对不起卧龙凤雏,我自嘲把你俩带上去了)

一听饮料对瓶吹,无翅想学蟑螂飞。

狂时点起一把火,屁事全都烧成灰。

赠友人抒怀

学海泊舟偷闲乐,乐时扺掌与君歌。

有眼未明逐海市,无酒自醉踏星河。

心怀气狂难止遏,人说骨傲易磨折。

扫却浮云追野鹤,莫问天高将向何。

1、陆游的遗憾: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2、纳兰性德的遗憾: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3、崔护的遗憾: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4、贺铸的遗憾:

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5、李白的遗憾: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6、晏殊的遗憾: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7、李商隐的遗憾: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8、苏轼的遗憾: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9、李煜的遗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10、仓央嘉措的遗憾: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11、元稹的遗憾:

曾经沧海难......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丁程鑫!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尽管叫的是丁程鑫的名字,可是马嘉祺却死死地盯着丁程鑫旁边的男生

丁程鑫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马嘉祺,忍住了想要抱抱他的冲动,“如你所见,我不爱你了”

说得淡然,眼里毫无波澜,还挽起了旁边男生的手“这是我男朋友,墨亦桑”

马嘉祺把目光移到丁程鑫身上,明明已经那么生气了,但看着他不同往常苍白的脸竟然说不出半句狠话,开口只变成“丁程鑫……你好样的”

转头就走,毫不犹豫所以丁程鑫没看见从他脸上滑落的泪

其实只要马嘉祺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丁程鑫眼里的满分不舍

直到马嘉祺消失在丁程鑫的视野里...

直到马嘉祺消失在丁程鑫的视野里

“姐夫,谢谢你啊,陪我演这一场戏”丁程鑫勉强的挤出一抹笑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

丁程鑫正欲开口解释,突然喉咙涌出一股腥甜,随后就两眼一黑

手术室外,丁晗欣依在墨亦桑怀里,手捂着嘴,不敢相信刚刚医生所说的话

(编的)

走到病房外,丁晗欣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推开了门,丁程鑫已经醒了,正看着窗外的风景

“程程,看什么呢?”故作轻快的语气

“姐,这个角度的风景好好看啊,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

看着丁程鑫孩子般的模样,丁晗欣只觉得鼻头一酸,刚刚压下去的情绪又翻涌起来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姐夫又欺负你了?”

“我哪敢啊”墨亦桑举起双手以示反驳

马嘉祺……现在应该恨死他了吧

丁程鑫苦笑,真可惜……最后都没给他留一个好印象

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丁程鑫的身体越来越差

这天,丁程鑫又在看窗外的风景“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丁晗欣提着饭菜走进来问他

“好啊”丁程鑫笑笑,其实一点都吃不下

刚入口,丁程鑫就忍住想要吐出来的欲望

没有小马蹄做的好吃,想吃小马蹄做的饭

丁程鑫很努力的吃着,不想让姐姐看出自己的半点不适

可是怎么越吃越甜……是姐姐错把盐当成了糖吗

“呕……”还是没忍住,丁程鑫吃到一半就趴在床边吐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还带着点血丝

“程程!”

好困啊,饭菜里加了安眠药吗

“马嘉祺……”这是丁程鑫在晕倒前最后吐出的三个字

“真的要告诉他吗”墨亦桑问道,丁程鑫说过千万不要把他得癌症的事告诉马嘉祺

“嗯”丁晗欣点头

她的弟弟她心里清楚,丁程鑫外表看起来那么开心,但笑意不达眼底

丁程鑫喜欢看窗外的风景?她可不相信,她从丁程鑫的视角看过,从那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马嘉祺的公司

明明想人家想的要疯掉了,还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姐……丁小姐,找我有事吗”马嘉祺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姐”

“嘉祺,你能来看看程程吗,他……不太好”提到自己的弟弟,丁晗欣又红了眼眶

马嘉祺愣住了,不太好?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了?”

“胃癌晚期,只剩一个多月了”

这句话“轰”的一下从马嘉祺的脑袋里炸开

颤抖着声音问“他现在在哪”

等马嘉祺赶到医院,丁程鑫已经回到病房了,看到丁晗欣和墨亦桑在病房门口

二话不说地冲上前揪着墨亦桑的领子“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丁晗欣带着哭腔伸手阻止“嘉祺,这是我男朋友,程程是骗你的”

马嘉祺听到这话,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他天天在睡梦里叫着你的名字,当初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对他留有念想,想让你忘了他,其实他很想你……所以我今天自作主张的把你叫过来”

马嘉祺心里五味杂陈,不好受“姐,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想和他单独待会儿”

“好”

待丁晗欣,墨亦桑走后,马嘉祺走进了病房,坐在床边,握住丁程鑫冰凉的小手,看着丁程鑫瘦了一大圈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丁程鑫悠悠转醒,看着床边的马嘉祺,觉得不太真实

自己做梦梦到他了?

伸出手,想要摸摸他,马嘉祺看出了他的意图,凑上去,让他如愿以偿的摸到了自己

这个梦的触感好真实啊

“马嘉祺……”

他轻声说着,好像在试探这是不是梦

“嗯……我在”

这不是梦,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真的来了

“马嘉祺”

丁程鑫撑起身体扑到马嘉祺怀里

“我好想你,你好坏,都不来梦里瞧瞧我”

“梦里见有什么意思,我这不是来了嘛”

等丁程鑫情绪平静下来,退出马嘉祺的怀抱

马嘉祺可要跟他好好“算账”

“打算瞒我多久?嗯?”

丁程鑫低下头扣着手手,眼神飘忽,自知心虚,不去看他

“是不是就没打算告诉我,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悄无声息的离开我的世界

“这样做,你是不是更坏……”这样做,你让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马嘉祺都哽咽了

“对不起嘛”丁程鑫抱抱马嘉祺“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以后……他们还有以后吗

马嘉祺把公司托付给哥哥,剩下的一个多月他要好好的陪着丁程鑫

不想给他留遗憾,也不想给他留遗憾

可能有爱的人在身边吧,丁程鑫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得多,但是该吐的还是吐,并且吐的更加频繁,有时候还咳血

人越来越消瘦,好像风一吹就飘走了

在最后几天,丁程鑫又进了抢救室,这一次好像额外严重,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像纸,昏迷了两天,马嘉祺一直在他身边守着

“嘉祺……”丁程鑫这天醒来,叫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马嘉祺

“我在”

“抱抱我好不好”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好,抱抱我的大宝贝”马嘉祺起身,扶丁程鑫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丁程鑫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慢声道

“嘉祺……我不在了,你看看别人吧,找一个喜欢的……就……娶了吧”我的意思是,别等我了,等不到了

马嘉祺被丁程鑫的话一惊“不要,没有人要我”我也不要别人,我只要你,所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怎么会”丁程鑫轻笑一声“你是谁啊,MC集团总裁,有钱又有颜……钻石王老五,九亿少女的梦呢,谁都想要你”包括我

“我这辈子就是阿程的了,只要你想要我就行了”马嘉祺又把丁程鑫紧了紧,好像真的怕他不要自己了一样

“嘉祺……你忘了我吧”别为了我耽误你的幸福

阿祺要平安喜乐一辈子的,阿程可不能做绊脚石

“不忘”丁程鑫这三个字已经刻进马嘉祺的骨髓,侵蚀不了,也无法被掩埋

“阿祺,我想睡觉了……”鑫鑫真的要变成星星了

“好,我陪你”陪着专属于我的星星

丁程鑫留恋的看了马嘉祺一眼,带着笑闭了眼

他觉得……他是幸运的,至少没遗憾了

等医生赶到,丁程鑫已经在马嘉祺怀里没了气息,马嘉祺也在一旁泣不成声

医生想要靠近时,马嘉祺出声“别过来,阿程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别人吵到他”

多年后,马嘉祺把公司越做越大,性子也越来越冷漠,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依旧孑然一身

圈内人都称他“马阎王”,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杀伐果断还是性情冷淡,或是二者皆有

只不过,没人知道,他每月都会去墓园,和一个人说好久好久的话,只有那个人才知道马嘉祺还有可爱幽默会撒娇的一面

丁程鑫已经走了五年了,马嘉祺捧着他喜欢的红玫瑰

看着墓碑上的笑颜,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阿程,你好坏啊,都不来我的梦里瞧瞧我”说着丁程鑫曾经对他说的话

“不知不觉,已经五年了,我没有找别人哦,小醋包不会生气啦”马嘉祺抹了抹脸上的泪

“对了阿程,和你说个好消息,阿程当舅舅啦,姐姐上个月生宝宝了,是个男孩,小名叫小粽子”

“我觉得小粽子长的好像你哦”不知道是真的像还是只是因为我想你了

马嘉祺坐在旁边,头倚着墓碑,看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

“阿程,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之后,丁晗欣都看不下去了,像个老母亲劝他“嘉祺,你找一个吧,别等了”

可每次都会被驳回“可我还爱他…”并且会一直爱

我对他,依旧…

既念……亦恋

(为数不多的BE文)

他终于被带出来了。下面让我们把镜头转向丁程鑫家里:嘉祺乖巧的坐在床上打营养液,眼睛发红,丁程鑫在一边陪着。

“怎么了?”

“我没家了。”

“说什么呢?这里不就是家吗?”

“可是我不属于这里。”

“我背叛了我的家。”

“我害怕,怕未来成为千古罪人。”

“晚上总是能梦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咒骂我是叛徒。”

丁程鑫能感受到,他正试图从自己编织的网里挣脱。

“别怕,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注定属于谁,你只是从心做事,没有错。”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舍不得继续骗这个小特务了。哪怕他已经没有价值,哪怕他已经没有威胁,他还是舍不得...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舍不得继续骗这个小特务了。哪怕他已经没有价值,哪怕他已经没有威胁,他还是舍不得。泪水不知不觉的滑落。

突然感到脸上一阵湿热,才发现马嘉祺凑过来正轻轻舔下他脸上的泪珠。

“别哭。”

他不太会安慰人,但是仅仅这两字,也绞的他心疼。

就当是一个美丽的梦吧,在它不断不断的膨胀翻滚,在它快要撑破小小胸膛,快要炸裂成一抹淡淡的泡沫。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同梦里的人一起度过余生。一同沉进深深的大海,拥吻着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永远,永远。

*祺鑫/微文鑫

*为爱做警马×受害人丁/不洁/重逢/发疯/全文1.5w一发完/虐

ooc预警,所有有关医学理论全是我编的!注意提示,不喜勿入!全文较长,希望大家可以耐心看完!

好了,那么现在,公主请看文!

01

"阿程。"

...

马嘉祺穿着一身运动装,屹然一副朝气蓬勃的青年模样,他推开病房的门,急切地呼唤病床上的爱人。

丁程鑫抬起头来看向他。

"嘉祺,你来了!"

他的泪快要憋不住了。马嘉祺忙上前来,把丁程鑫抱在怀中。

"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丁程鑫感受到马嘉祺将自己搂的极紧,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马嘉祺的后背以示安慰,也对,突然听到自己出了车祸,嘉祺应该着急死了。

"我们回家吧。"

丁程鑫在马嘉祺的怀里抬起头来说道,扑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狐狸眼。

"好。"

马嘉祺温柔的回应他。

他们回到了属于两个人的温暖小窝,这套房子其实是马嘉祺的父母为了他读书在重庆买下的。马嘉祺并不是本地人,家里做生意算的上是富裕,只是不喜欢被父母管着,于是孤身一人来到重庆上大学,父母起先被他气的不轻,但他从小就固执,也只好妥协,替他安排好在这边的住处。丁程鑫则是从四川来到了重庆,为了追梦——成为一名设计师。

而他们二人就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马嘉祺学的管理,丁程鑫学的设计。原先丁程鑫并不喜欢这位马大少爷,觉得对方天天不学无术,两个人就不是同一个世界,但奈何马嘉祺对这位长相如雕塑般精致的男孩一见钟情,展开了一段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的追求。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能把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做的周到全面。会去了解丁程鑫的作息习惯,会在他的宿舍楼下等他,为他准备早餐,送他去图书馆。会在丁程鑫需要帮助是及时的出现,你永远不知道马嘉祺在哪,但就是会无时无刻带给丁程鑫惊喜。

就这样,他一点一点的闯进了丁程鑫的生活,以及,他的心。大二的时候,两人确定了关系,一直甜甜蜜蜜,成为了羡煞旁人的小情侣。

后来,他们在毕业后也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

丁程鑫进到房间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觉得心中一暖。

"你先在客厅坐会儿,我去做午饭。"

马嘉祺把丁程鑫安排好,转身进了厨房。丁程鑫原想着去帮忙,但被他要好好养伤为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丁程鑫坐回沙发上,拿过一旁的小毛毯,一愣,慢慢靠近自己的鼻子,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微微一笑。先前两人都忙着找工作没怎么在意收拾家务,没想到马嘉祺还会记得。其实刚刚进门时丁程鑫就发觉出家里被人仔细的收拾过。

"吃饭了。"

马嘉祺的声音在厨房想起,丁程鑫蹦蹦哒哒的跑过去,上去就是吧唧一口。马嘉祺的瞳孔一颤,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丁程鑫。

"嘉祺,辛苦了。"

丁程鑫笑的开心,马嘉祺扯开嘴角一笑,眨眼间在丁程鑫的嘴上轻轻一啄。小狐狸被调戏了,忙害羞地红着脸来到桌边坐下,明明是自己挑起的火,没想到最先害羞的也是自己。

丁程鑫吃的开心极了,明明每天都能吃到嘉祺做的菜,可为什么今天这顿格外香呢,小狐狸没有去深究。

吃完饭后,两人就窝在沙发里呆了一下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丁程鑫感觉马嘉祺好像更黏自己了。

"嘉祺,你变了。"

丁程鑫忽的开口,马嘉祺环在他腰上的手不再动作。

"变成黏人精了。"

丁程鑫笑着打趣道。听到这话,马嘉祺放松下来,故意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那是怕我家顽皮的小狐狸贪玩乱跑。"

"怎么会,我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丁程鑫神色认真,笑得开心。

我们都要在一起……

02

清晨的阳光从窗中争先恐后的跑了进来,洒在了少年的身上。丁程鑫睡的很熟,恬静的睡颜,嘴角还挂着笑,他被幸福包围着。马嘉祺拉开窗帘,侧躺在床上,从背后环抱住丁程鑫。

"阿程,该起床了。"

靠向那人的耳边,如吹气般轻声说道。丁程鑫觉得自己的耳朵痒痒的,还伸手挠了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嘉祺,几点了?"

"九点多了。"

听到这话,丁程鑫立刻清醒过来,从床上弹射而起。

"什么!完蛋了完蛋了,我还要去面试呢,迟到了迟到了。"

说着便着急忙慌的在衣柜翻找衣服。马嘉祺先是一愣,随后了然一笑,走向丁程鑫。

"哎呀,昨晚忘记设闹钟了,嘉祺你也不早点叫我。"

这边丁程鑫还在絮絮叨叨,马嘉祺已经走到他的身旁,按住了他的手,让他不再动作。

马嘉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面前懵懵的糊涂蛋。

"结果,就是你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故。"

"真的吗?"

"看来睡太久真的给自己睡傻了。"

昨晚是九点多睡下的,没想到这一觉醒来也是九点多了。

"你这还刚从医院回来呢,这两天也别太累了,多休息休息。"

马嘉祺安慰道。

丁程鑫简单的洗漱后来到厨房,发现马嘉祺早就备好了各色各样的早餐,粥,面条,油条,包子……应有尽有。

"哇,好丰盛啊。"

丁程鑫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

"你慢点吃。"

马嘉祺就像一位操碎心的老父亲。丁程鑫嘴里被塞满了食物,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嘉祺,你怎么那么好!"

马嘉祺噗嗤一笑。

"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啊。"

吃完饭后,马嘉祺在收拾碗筷,丁程鑫则进了书房,他在那一顿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嘉祺,你有看到我的平板吗?明明记得是在书房啊。"

找了一会儿,丁程鑫有些泄气,就跑到厨房问马嘉祺。马嘉祺反应了会儿,给出了答案。

"平板啊,我记得前两天你拿到了卧室,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放床头柜里。"

丁程鑫听话的去翻,果然是被放在了那。只是,这个平板是专门用来工作的,自己喜欢在书房完成,很少会拿进卧室里。丁程鑫觉得这一天奇怪的事太多了,自己这记性真差,不会要得青年痴呆吧!他把自己惊奇的发现告诉了马嘉祺,马嘉祺奖励他的脑袋一记大板栗,丁程鑫吃痛。这小狐狸一天到晚真是会奇思妙想,是该给他一些教训了。

丁程鑫拿到平板后,靠在沙发上开始画画,周围安静极了,丁程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不放过脑中闪过的每一个灵感。马嘉祺则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表面上是在看书,其实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丁程鑫看,像是要把眼前人的一切都深深刻进脑海中。

03

不知道为什么,丁程鑫变得不怎么喜欢出门,他记得自己之前在家根本就呆不住,但现在一连几天他都窝在家里,看看电视,画画设计稿,盯着窗外发呆。马嘉祺有提过要不要出去逛逛,可他总是提不起兴趣,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这天早上,丁程鑫难得主动提议要去游乐园玩。马嘉祺一听,刷的抬起头来,眼睛里迸射出了两道看不见的亮光。他忙前忙后的收拾起来,找来一堆衣服给丁程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十一月末的重庆天气已经变得寒冷了。丁程鑫看着马嘉祺像装扮圣诞树一样给自己套了一件又一件,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嘉祺你都给我裹成粽子了!"

听到这话,马嘉祺尴尬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哪有那么脆弱啊!"

丁程鑫昂起头来,一副自豪样,还弯起手臂比了比压根看不出来的肱二头肌。

"好好好,我知道了。"

马嘉祺宠溺的摸了摸丁程鑫的脑袋。

冬日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暖烘烘的,今天的天气不错,马嘉祺和丁程鑫乘着车来到了游乐园。

放眼望去,大多都是父母带着孩子一块来的,嘻笑打闹声此起彼伏。丁程鑫的兴致极高,拉着马嘉祺跑这跑那,坐过山车,玩碰碰车,看马戏表演……马嘉祺只要一个不留神,丁程鑫就跑没影了。最后,马嘉祺紧紧地牵住了他的手,让丁程鑫不准离开自己的视线。

丁程鑫有些不乐意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又不会走丢。不过,他还是乖乖的跟在马嘉祺身旁。

"马嘉祺,我要吃冰激凌!"

前面出现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冰激凌车,丁程鑫忙兴奋地大叫起来,狂拍马嘉祺的手臂。

"大冬天的吃冰激凌太冷了,我给你买棉花糖。"

不等丁程鑫反应,马嘉祺就拉着他走向了另一边的棉花糖车。丁程鑫不满的瘪了瘪嘴,但当马嘉祺撕下一块棉花糖塞进他的嘴里时,他的坏心情一下就消散了。

好甜。

他接过棉花糖,高兴地吃了起来。

玩了一天回到家后,丁程鑫感觉自己都快要散架了,碰到床就想睡觉。还得马嘉祺连拖带拽将他拉进浴室,让他强撑着困意先洗漱。丁程鑫胡乱弄了两下,不到五分钟就趴回床上呼呼大睡。马嘉祺苦涩的笑了笑,真的对眼前的人没有一点办法。

04

生活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半个月,可丁程鑫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他好像很难集中精神,每每画了一会儿就要发呆好久,情绪总会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到落寞和悲伤。还有马嘉祺,他好像,一直都陪着自己,小心翼翼,周到体贴……

也不是没有问过原因……

原先马嘉祺也会为了公司烦恼,他曾经和丁程鑫承诺过,不会再靠着父母,会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养家,可是现在呢,自己是可以在家里工作,那他呢?

"马嘉祺,我们聊聊。"

今天是阴天,灰蒙蒙的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让人感到压抑,就像现在,丁程鑫的情绪。

"怎么了,宝贝。"

马嘉祺察觉了些不对劲,坐在丁程鑫的身旁,用手轻轻牵起他,丁程鑫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

"我知道你家里有钱,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会靠着自己的努力去赚钱,现在呢?这半个多月以来你就待在家里给我做做饭,我不需要你这样,你不该这样的!"

丁程鑫越说越激动,感受到自己的脑袋胀起来的疼。对啊,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马嘉祺每天早上在离开前给他一个吻,又会在奔波了一天后,笑着炫耀自己从外面带回的菜,给他一个拥抱,两人都在积极向上的为自己的未来规划。恍神间,丁程鑫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情绪决堤而出,让他感到恐慌,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他的泪不受控制的开始掉落。

马嘉祺一下子将人拉进怀中。

"阿程,阿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我已经得到了一个公司的录用,其实……其实我也有在工作啊,我有在写方案和企划,就在你画画的时候,是你太投入了没有看见。"

他的话说的急切,以至于有些结巴。

"嘉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我控制不住,对不起对不起……"

丁程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马嘉祺替他拍了拍背顺气。

"不怪你,阿程,你什么都没错。"

05

2013年,12月10日。

嘟——嘟——

"喂,贺儿。"

贺峻霖是他俩在学校社团时认识的朋友,觉得十分投的来。

"丁……丁哥!"

对面好像有些不可置信。

"对,是我。"

"你……你回来了!"

对面的声音好像染上了哭腔。丁程鑫对贺峻霖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一直在吗?哎呀,先不说这个了,过两天是嘉祺24岁的生日,我想给他办个秘密party,请你一起来玩啊!"

24岁?贺峻霖准确地抓住了关键字眼,而且,这段话……他好像曾经听过。

沉默了足足五六秒,贺峻霖试探性的开口。

"马哥比我大,今年,应该是他30岁的生日吧。"

"怎么会,贺儿你……"

一开始,丁程鑫觉得贺峻霖是在开玩笑,刚欲反驳,他却突然哽住了。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一眼日期。

"贺儿,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日?"

"2019年,12月10日。"

嘭!

是手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喂,喂,丁哥?"

丁程鑫开始发了疯似的翻找这个房间,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全都散在地上乱糟糟的一团。就连衣柜都没有放过,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被拿了出来,连口袋都翻了过去。终于,在掏其中一件外套时,丁程鑫翻到了一张证件照,照片里,马嘉祺穿着一身警服,神色冷峻,板正端庄。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却散发出完全不同的气质,是丁程鑫从未见过这样的马嘉祺。他找到了,是他记忆外的东西。

马嘉祺听到声响,从厨房来到了卧室。

"阿程,你……"

关心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堵了回去。他看到丁程鑫站在一堆衣服中,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照片。

马嘉祺认得,那是自己的证件照,应是之前办事时塞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现在,被丁程鑫翻到了。马嘉祺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阿……"

"贺儿说,今天是2019年12月10日,嘉祺,你马上就要30岁了。"

"我……"

"原来,你是警察吗?换衣服时,我问你背上的伤,你说是摔的。拥抱你时,我感觉你变壮了,你只说是最近吃胖了,现在,一切都说通了……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贺儿说我回来了,我去了哪里?为什么你要骗我?我究竟是怎么了!"

他在努力的寻找答案,他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脑袋,所有被他压制的情绪喷涌而出……

他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抵抗着钻心的头痛,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富丽堂皇的房间,宽大的床,以及与之突兀的锁链,还有,那个可怜的自己……

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啊啊啊……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们,我乖乖听话,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现在很痛苦,他只能将自己封闭起来。

"阿程,不要不要!阿程阿程……"

马嘉祺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对方的名字。明明早就注定了这一天的到来,可马嘉祺每一天都在祈祷能够晚点来到。

他不愿看到丁程鑫痛苦,他只想和他好好的生活,哪怕,是活在回忆里,哪怕,是一辈子的欺骗……

06

六年前,KTV。

今天是丁程鑫为马嘉祺秘密谋划的生日派对。下午六点,丁程鑫将包厢的号码发给了马嘉祺和受邀来的朋友们。

关掉手机,坐在车上,丁程鑫细细端详着手上的蛋糕——那是他亲手做的,上面画了一个可爱的小马,要说还得是学美术的,上手就是快。丁程鑫这样想着,默默点了点头,臭屁的小人儿对自己的画技做出了充分肯定。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马嘉祺看到这个蛋糕时的表情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

"你……"

没等那司机问出口,那名男子就掏出了一把匕首捅向了司机,随后将他拽了出来,自己上了车。刚好红灯变绿,车子被重新启动,如箭般冲出。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根本不给丁程鑫反应的机会。车开的飞快,他忙抓住把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打开了拨号键,他小心翼翼的抬头想去看看那人的动作,不曾想,却给丁程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人一直通过后视镜盯着丁程鑫的一举一动,那个眼神让丁程鑫永生难忘,也成为他后来的梦魇,狠厉而又冰冷无情。

他转身,夺过丁程鑫的手机,干脆利落的扔出窗外。

该怎么办?我会被带去哪里,会被灭口吗?还是被丢在荒芜之地自生自灭……

丁程鑫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他对于前路的未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死死的抱紧怀中的蛋糕。

嘉祺还在等他。

所有人都送上了自己的生日祝福,马嘉祺感觉自己很开心。他看着周围开始嗨唱打闹的人们,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没有什么烦恼的学生时代。他拿出手机给丁程鑫发消息:

宝贝,谢谢你,你的惊喜我很喜欢!快点来,就差你了。

他曾满心期待他的反应,他曾满心期待他的到来,可是就像那条永远无法收到的消息,那满心的欢喜都石沉大海。

07

那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呢?

他狂奔回家,可迎接他的是满屋子的冷清。

丁程鑫不见了。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跑到警察局报警。可丁程鑫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且马嘉祺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他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所以不到24小时无法立案。

马嘉祺跑遍了周围的街道,打给了所有他能联系上的人请求他们一同帮自己找,同时还在不停的联系丁程鑫。可结果呢,丁程鑫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般,找不到一点儿踪迹。

再后来,过了24个小时后,警方查询了这座城市的监控,发现丁程鑫最后出现时上了一辆出租车,而那辆出租车正是前一天傍晚接到的司机被捅案。抢救后,那位司机恢复了意识。据他描述,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根本看不清面容,而最后,那辆车在郊外被发现时已经烧毁,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刚开始,马嘉祺每天都守在警察局,固执的不肯离开。可后来呢,他的情绪爆发过,他也质问过警察为什么找不到。结果呢,一无所获,并不是这么做丁程鑫就会回来。

所以,马嘉祺冷静了下来,他决定自己去找。

他发了疯的读书,不顾父母反对考上了警察,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刑警。父母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也曾劝过他,委婉的讲明丁程鑫可能早已凶多吉少,希望他能够放下,向前看,结婚生子,好好生活,可马嘉祺不信,他相信他的阿程一定还在等他。

这一找啊,就是六年,从一个普通的刑警到刑警队长……

08

2019年10月,马嘉祺带领所在的支队前往金三角,协助缉毒警破获了一起跨国贩毒大案,端了一整个毒贩老巢。据说还是当地有名的大毒枭,二十几年前从中国潜逃过来,白手起家,实行家族继承。现今当家的是老毒枭的儿子,年纪不过二十八九,却手段狠辣,一点儿不逊色于他的父亲。

年纪相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马嘉祺不禁感叹。他指挥着队员做收尾工作,仔细搜查毒贩长期藏身的山中别墅。

此时,二楼传来了声响。

"好好好,我们不过去你先冷静。"

马嘉祺上来时,就听到缉毒队长在门口说道。一群人都站在那不敢上前。"

"怎么了,里面是谁?"

"听那些手下说,这是他们老大的小情人,好像是被抓进来的,常年关着,刚刚我进去,看他的状态貌似精神已经被关出毛病了。"

马嘉祺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疑惑道。

"男的?"

"嗯。"

那位队长故意拖长了音,也是惊讶于那毒贩口味的独特。

在场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安静的站在门口,这也使得房间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不跑,我不会跑的,我会乖乖的,我听话……"

从背后看去,那床上的人在轻微的颤抖,是他害怕的表现。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在发颤。

在听到声音时,马嘉祺感觉有一颗手榴弹在自己脑海中炸开,他拨开众人,跌跌撞撞的上前,慢慢靠近床上单薄的人。那人把自己缩的很小,抱着膝盖靠在床头。在看到那张侧脸时,瞬间就与自己梦见过无数次的脸重合,只是,太瘦了。马嘉祺的泪瞬间流了下来,眼前就是自己找了六年多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他慢慢蹲下,和他平视。还是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眼神却变得茫然黯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阿程?阿程。"

他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可丁程鑫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仍在自言自语。他把手探向他,可在触及到他的一刹那,那人连连后退,直接来到了床的另一头,如果不是因为有铁链绑着可能早就摔了下去。

"不要不要!"

丁程鑫的声音陡然升高,惊恐的表现欲加明显。马嘉祺满眼的心疼,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撕扯成千片万片,再放在地上摩擦。悬在空中的手最终放了下去,是想要靠近却又触不可及。马嘉祺绝望地转过头不去看。

"你……认识他?"

那位缉毒队长不知何时移到了马嘉祺的身旁,试探的问道。

"他是我的爱人。"

僵持的局面在医护人员赶到时被打破,因为丁程鑫的状态实在不好控制,要想带走他只能采取措施。四五名警察将他按在床上,医护人员瞅准时机,一针扎进他的手臂,给他打了镇静剂。丁程鑫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在帮他挽衣袖时,医护人员注意到了他手臂和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印,不禁摇了摇头,一旁的马嘉祺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拿来工具,亲自锯开了困住丁程鑫的锁链,把他抱在怀中,薄的就像一张纸,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他暗暗发誓他要让欺负丁程鑫的人全都付出代价,要拼尽所有对丁程鑫好,让他变回从前的模样,来弥补这缺失的六年。

09

"医生,他怎么样了?"

连夜坐飞机回来,马嘉祺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忙赶到了医院,眼下已是一片青黑。

"据判断,病人长期营养不良,且被长期注射过某种药物,造成身体机能下降,这些如果后期仔细调理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病人的精神情况,根据你所说的病人长期被囚禁,加之我们的观察,我们怀疑病人患有精神障碍,伴有重度抑郁、焦虑,出现了幻听、妄想等症状。"

精神障碍,抑郁,焦虑……

医生的话语还在脑海里回荡,马嘉祺感觉自己的脚被灌了铅,艰难地移动到病房前,透过窗户看到床上的人儿正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躲在角落里,陌生的环境让他像是受了惊的动物,又像是那案板上等待宰割的鱼肉,静静的等待命运的审判。

马嘉祺不敢惊扰他,只是默默地在外守着。这是第一次,让他思考该怎么和丁程鑫相处,巨大的无力感慢慢涌上心头。

看完后,马嘉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拳头死死地捏着,指甲深嵌进肉里,手臂上青筋爆起。

那是丁程鑫在那个房间里的六年,是马嘉祺错过的六年,现在他亲眼目睹了一切。

从一开始的挣扎反抗,到后来的呆滞麻木,恐惧胆小,从熟悉的面庞到最后瘦到脱相……全都是那个人造成的。

他将他带进这个房间,让他身处地狱之中。开始,他并未用铁链,可丁程鑫的反抗挣扎似乎惹怒了他,他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发泄够了就把他扔到床上,扒光他的衣服……丁程鑫在监控里诺隐诺现的脸,每一个表情都在传达着他的绝望和痛苦。那晚过后,丁程鑫好像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直到那天,变得不同。丁程鑫在下床后的第三天看向了监控,他拿过一件衣服,垫着沙发将它蒙住。画面陷入了黑暗,一直持续了一整天。当天晚上是那个人亲自将监控上的衣服拿了下来,冷漠无情的脸忽然被放大,之后渐渐远离,画面回到卧室中,此时你就会发现地板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还有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鞭子。马嘉祺将画面放大,他看清了,满身的鲜血,被撕毁的衣物,以及那些骇人的鞭痕,遍布全身。自那以后的每一天,丁程鑫再未消失在监控的监视范围,他被锁上了铁链,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房间,每天都有人按时送饭。还有,那每隔几天会回来的人……他总会变着法的折磨丁程鑫,殴打,用药,以及……

"这个文件保密,不要跟除我外的其他人提起。"

紧接着拿起车钥匙,向郊外的监狱疾驰而去。

监狱,审讯室。

罪魁祸首随意的坐在桌前,二十八九的他身材魁梧,体形高大,窄小的椅子让他的大长腿很憋屈,不停的调整着坐姿,皮肤因长期在外被晒成了小麦色。马嘉祺在单面镜的另一侧死死地盯着,那张他看了一早上的脸……

一大清早被叫来审讯让他心情很不耐烦。

"警官,该查的你们不是都查到了吗?家底都被你们掏空了,怎么着,搁这儿和我对账呢?"

"别嬉皮笑脸的!"

审问的警察严肃道。

"姓名。"

"刘耀文。"

"认识这个人吧?"

警察将丁程鑫的照片推向他,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变化,随即恢复过来。

"怎么,开始打我小宝贝的主意了?"

刘耀文眉头一挑,往后一靠,探究的意味明显。

"你涉嫌非法拘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好说说,你怎么抓的他?"

刘耀文却表现出一副好像听到一个巨大笑话的模样。

"冤枉啊警官,我的宝贝可是因为喜欢我自己跟来的。"

马嘉祺听不下去了,转身出门,紧接着出现在了审讯室内。

"你们都先出去。"

现在,审讯室里只剩下马嘉祺和刘耀文两个人。

"不是吧阿sir,还换着来啊!"

刘耀文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马嘉祺走到一旁关掉了审讯室里的记录仪,紧接着,快速来到刘耀文面前,对着他的脸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因为手铐和椅子的限制,刘耀文无法反击。马嘉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可就算把他生生打死也无法弥补他对丁程鑫造成的伤害。

监控室里的人注意到了马嘉祺的举动,忙冲向审讯室,两三个大男人才将他拉住。刘耀文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恶狠狠地看向马嘉祺。马嘉祺还欲上前,刚好被赶到的监狱负责人看到,呵斥道。

"马嘉祺,你心里还有没有纪律了!"

听到这话,马嘉祺没有再挣扎,却仍盯着刘耀文。监狱负责人刚准备将刘耀文带走,却被刘耀文叫住了。这次,他玩味的打量着马嘉祺,刚刚被打的恼怒好像消失了,甚至还带上了一抹挑衅的笑。

"警官,我要交代我的罪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这位马警官一个人审。"

此话一出,换在场的其他人奇怪了,找一个打了自己的人?

既然嫌疑人要交代罪行,那么也不可能拒绝,换谁都一样。

被再三警告后,马嘉祺坐在了刘耀文的对面。刘耀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明明自己被揍的鼻青脸肿,却似乎表现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叫马嘉祺?"

刘耀文笑着开口,马嘉祺没有说话。

"让我猜猜,是丁程鑫的男朋友马嘉祺吗?"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马嘉祺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极力克制想要打他的冲动,而他的种种表现更加证实了刘耀文的猜测。

刘耀文笑得更猖狂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见到你。其实,我在几年前就听过你的名字了,在哪来着?哦,在我卧室的床上哈哈哈哈哈,打了药就开始叫,烦都烦死了,后来啊,给他打怕了,好久没听到过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来找我,是不是已经看到了我电脑里的好东西了啊?哟哟哟,看你气的,还爱着呀?要我说他现在就跟个木头一样,脑子都不好使了,还要他干嘛呀哈哈哈哈哈。"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看到马嘉祺气急败坏的模样。

"为什么是他?"

马嘉祺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怪就怪他上了我的车。"

怪就怪,他太吸引人,让他深陷其中,甚至搭上了所有……

傍晚,马嘉祺回到了医院,买了许多丁程鑫爱吃的菜。听医生说,丁程鑫今天挺老实的,还会自己乖乖吃饭。

马嘉祺来到丁程鑫的床边,发现他在盯着某处发呆。他将菜一一摆上小桌,刚摆好丁程鑫就收回目光,乖乖爬了过来,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他的动作很快,夹了一下又一下,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管菜的样式,拿起一盒就要把它吃完,在吃完两盒菜后,他又开始干扒大米饭。马嘉祺看着他的动作呆怔了许久,最后一把抢下他手里的饭。

被打断动作的人停顿了一下,接着拿起另一盒菜开始吃。

"阿程,别吃了!"

马嘉祺请求到,可那人根本就听不见。马嘉祺一把打掉他手里的菜盒,洒在了床上和地上。丁程鑫没有任何犹豫,抓起打翻的菜就往嘴里塞,眼看着他要去捡地上的了,马嘉祺上前将他拉住,不让他动作。这下换丁程鑫着急了,他在马嘉祺的怀里疯狂挣扎,逐渐演变为哭喊乞求。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要吃完的……不吃完会痛……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丁程鑫哭的昏天黑地,马嘉祺听懂了他的喃喃自语。

如果不吃完,就会被打。

哭着哭着,丁程鑫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将刚刚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这还没完,他还在咳,最后竟生生咳出了一口血昏了过去。眼前的红刺痛了马嘉祺,他忙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医生和护士急忙赶了过来,将丁程鑫带去检查。

周围的嘈杂让马嘉祺开始耳鸣,变得烦躁。

"病人本来身体就弱,你这一下子给他吃那么多,他根本承受不起。急性肠胃炎,这两天先挂水,之后再吃些流食,记住,一定要控制好量,别再吃多。"

主治医师逮着马嘉祺好好说道了一下。马嘉祺只默默地听着记下。

他回到病房,丁程鑫躺在床上拧着眉头,一只手挂着水,另一只按在肚子上。他现在不舒服,马嘉祺想替他将眉头抹平,想把他抱在怀里替他揉肚子,想安慰他……可现实呢,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要一碰上他,他就开始发抖,开始躲避。那个眼神,马嘉祺永远都忘不了,充满了害怕,绝望,惊恐。

只能像一个旁观者般站在一旁。

马嘉祺看不下去了,他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颓然地靠着墙壁滑下,坐在地上。今天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再也撑不住了。崩溃,无措,痛恨,自责……无数的情绪千丝万缕的交织在一起,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嘭的一声巨响,马嘉祺将自己的拳头砸在了地上,他哭了出来,丁程鑫回来后他流了太多次泪,而这一次是最为激烈的爆发。他指责老天爷的不公,为什么要让丁程鑫承受这一切,他本来应该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而自己则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同创造许多美好温馨的回忆。

现实却给他们泼出了一盆冷水。

马嘉祺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腿发麻,也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他站起身,做了一个决定——他不想看着丁程鑫继续痛苦。

一夜过后,丁程鑫的责任医生一上班就看到早已在外等候的马嘉祺。两人进到办公室里坐下。

"现在有想好什么治疗办法吗?"

"丁程鑫的情况很棘手,他不让人靠近,普通的治疗手段可能很难起效,所以,我推荐使用电疗,刺激他的神经,来暂时忘记痛苦,就相当于让这六年变成空白,但复发的可能性很高,需要长期性治疗。"

变成空白吗?那也挺好的。

你停留在曾经,别担心,我会去找你,就算在记忆中相爱又何妨,只要,你能在我的身边,我可以牵起你的手,可以拥抱你,可以对你说未完的情话。

几天后,正式开始治疗方案。精神科来了许多男护士和马嘉祺一起连拉带扯将丁程鑫带去了治疗室,丁程鑫一直在挣扎哭闹。

治疗开始。

没多久,马嘉祺的耳边传来了丁程鑫的尖叫,尖利而又凄惨。马嘉祺的心颤了颤,连带着手脚开始发抖。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敢去看丁程鑫痛苦的样子。

早知道那么痛就不要答应了。

丁程鑫被推出来的时候,病号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马嘉祺替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开车回到了家中。

他开始收拾房间。

将自己工作的案件文本都收了起来,又将细心收起的丁程鑫的东西都摆了出来。之后从衣柜中翻出了一套运动服换上——是曾经的自己喜欢的穿搭。看着镜子里的人,马嘉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他之前在监狱打人被停了职,正好省去了些麻烦,借此可以好好照顾丁程鑫。

准备好一切后,马嘉祺来到医院接丁程鑫回家。医生说过,电疗的副作用可能会让患者的反应变迟钝,记忆力欠佳,这也正好给了马嘉祺机会,同医生联合起来说是一场车祸,丁程鑫便不再怀疑。

就这样,两人度过了一段平静而又充实的日子,直到,马嘉祺的30岁生日……

马嘉祺带着丁程鑫回到了医院。

晚上,马嘉祺将丁程鑫搂在怀中靠在病床上,他没有躲,可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安静的就想一个漂亮的玩偶。马嘉祺也不急,他絮絮叨叨的对他说了很多很多。

"阿程,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自从你离开后我好像都没有好好过过,你不是想给我惊喜吗,那你就快点好起来,我们把贺儿他们叫上,好好热闹热闹,你说好不好啊?"

马嘉祺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说完这些话后,丁程鑫的眼睛眨巴了几下。

12月12号

还是和往常一样,马嘉祺给丁程鑫送饭,监督他吃药,替他擦身子,丁程鑫虽然现在脑子糊涂,但也一直乖乖配合着,不像几个月前那样抗拒。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下午五点多,马嘉祺出去买饭,等他再回来时,他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丁程鑫不见了!

手里的餐盒掉落在地,马嘉祺立刻找到了医院的工作人员,急忙调取监控。他看到丁程鑫独自一人从病房里走出,之后又独自离开了医院。马嘉祺又急忙开车来到警局,因为丁程鑫是特殊人群,警察很快调出了医院附近几条街的监控,搜索丁程鑫的身影。

就在马嘉祺眼花缭乱的看着监控时,局里接到了一起报警,称一名身着病号服的年轻男子在一家珠宝首饰店里捣乱。马嘉祺确信那就是丁程鑫,在得到详细地址后,急忙开车飞驰而去。

马嘉祺赶到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跟店员对峙,也吸引了周围顾客的目光。

"我的戒指呢,我来拿我的戒指。"

"先生,这里没有你的戒指,你到底还要让我说几次啊!"

显然,那位年轻的店员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了,表现的极为不耐烦。

马嘉祺走到丁程鑫身边时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

"阿程,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觉得这位先生看着有些眼熟,方便说一下名字吗?"

她指的是丁程鑫。

"丁程鑫。"

马嘉祺替他答道,有些不解。

"对了,这位先生确实有戒指在我们店。"

此话一出,马嘉祺和那位店员全都瞪大了双眼。

店长离开了会儿,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后是两枚男士对戒。

"这戒指放在我们这得有六七年了吧,我记得当时我刚来这家店,这位先生拿着自己的设计稿来我们这定制,要求做两枚男款的,所以一直印象深刻。"

丁程鑫看到戒指后忙甩开了马嘉祺的手,将戒指盒捧在手上仔细的看着,脸上挂上了开心的笑容。

得到自己想要的后,丁程鑫很听话的跟着马嘉祺回到了医院。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坐在床边一直拿着戒指笑。马嘉祺走到他的身前蹲了下来。

"阿程,原来,你早就准备了这个吗?"

他从盒子里拿过一枚戒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花纹十分精致,在戒指的内圈则被刻上了两人的名字缩写:

MJQ&DCX

马嘉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变为单膝跪地,他举起戒指,虔诚的说道。

"丁程鑫,你愿意嫁给我吗?"

听到这句话时,丁程鑫有了反应,他抬起了头,只是眼神还未对焦。

马嘉祺温柔的牵过了他的手,替他戴上戒指。丁程鑫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多出的东西,紧接着像是触电般,另一只手上的戒指盒掉落在地,忙急着要摘下。

"不要,我不要!摘下来,给我摘下来!"

他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折断了。马嘉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忙起身阻止他的动作。

"我不配的,我再也配不上马嘉祺了,我没有资格戴这枚戒指。"

说着说着,丁程鑫哭了出来。听到这话,马嘉祺又是惊喜又是心疼,他知道他的阿程回来了。

"不是的,丁程鑫是最配的,马嘉祺只爱丁程鑫一人,也只会娶她一人。"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我不干净了,我还是个定时炸弹。"

"可我还是马嘉祺,从来都没有变。无论丁程鑫变成什么样,我都是那个一直爱着丁程鑫的马嘉祺。阿程,求求你别再抛下我了,以后有任何困难都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吗?"

马嘉祺说的真诚,眼含泪光看着丁程鑫。沉默了几秒后,丁程鑫给出了答案。

他将他搂的更紧了,在自己三十岁时,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爱人。

丁程鑫与他拉开距离,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另一枚戒指,将他戴到了马嘉祺的手上,而后两人相视而笑。

之后丁程鑫积极配合着治疗,虽说人多的时候还是会紧张,但好在马嘉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出院时连主治医生都在感叹丁程鑫的变化,对此,丁程鑫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微微一笑作为回应。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良药就是爱。

没过多久,马嘉祺恢复了职位。

真真切切地看到马嘉祺穿着警服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丁程鑫忍不住的心疼,为了自己马嘉祺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不过好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丁程鑫也在尝试着重新拾起自己的画笔。

第二年春天,刘耀文的案子正式开庭。所有证据确凿,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在得知消息后,丁程鑫执意要去。马嘉祺很是担心,但丁程鑫却说。

"只有真正和过去的黑暗告别才能迎来从未见过的光明。"

他要亲自结束这一切……

2020年,重庆迎来了热烈的夏天。

夜晚的嘉陵江边,是马嘉祺牵着丁程鑫散步的身影,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美好的代名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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